[東方玄幻] 洪荒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14:34:0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1 2671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02
第二十章天人交合


“天象大變,雲集北面,依屬下之見應是神門初現才會引起天變!”段賦神情有些激動地指著北方天空那處被烏雲緊壓,電閃雷鳴的地方,興奮地道。

蒙絡和眾人都看得神色驚疑不定,因為他們觀看已不止一時,天空之中的烏雲一分一合地變換了數次,而且那一團烏雲確實也極怪,只限於那麼幾里見方,四周是陽光燦爛,甚至連烏雲之頂的天空也呈青烏之色,而在烏雲之中電光閃爍,雷聲之響數十里之外也清晰可聞。

那團烏雲更是翻滾不定,如濤湧浪翻,又如潮漲潮落,更似是自火山口噴出的暗雲,有時電火自四面而落,將烏云自身也包裹在其中,像是一隻碩大無比帶電的異獸。或是有時電火集束,如一道巨大的光柱,張牙舞爪,電光的尖端錯雜相纏,如古樹之根,但色彩之明亮足以讓人心顫神搖。

不用段藝說,所有的人也都已經看見了這一點。

那是一道奇異的幻光,如一抹淒豔的霞光,閃爍著火焰一般的光彩,竟在那層湧動的雲團中劃開了一道裂隙,彷彿是一柄奇異的刀將雲團切成兩半,而這兩塊雲團之間射下了一道金色的陽光。自遠處觀望,那種景色之瑰麗實是難以形容,眾人從未想過,竟會有這樣奇異的天象出現。

“那是哪裡?”蒙絡驚問道。

“那是沼澤深處!”蘭彪因為神門的事,對沼澤和迷湖周圍仔細堪查了一遍,甚至還找了許多出入在迷湖附近的獵人漁夫詢問,連湖中的小島也絕不疏忽。

“那會是神門秘址所在地嗎?”蒙絡吸了口氣問道。

“如果不是神門秘址所在地,怎會有如此天象奇觀?天顯異象之地必出奇物,想那神門乃是伏羲大神借五行八卦,融陰陽憑天地之威所設,只有神門才有可能引發如此天象。蒙王何必再遲疑?”段賦對天象極有研究,可是對於此刻的天象奇觀,他卻無法理解,但立刻便想到了神門秘址,此刻見蒙絡仍有遲疑,不由得有些急了。

蒙絡眉頭微微皺了皺,淡淡地望了蘭彪一眼,問道:“彪兒對那異像有什麼看法?”

蘭彪微訝,他不明白蒙絡此話是什麼意思,仔細望瞭望那雷電交加的北面天空,半晌才道:“確實是太奇怪了,段大先生所言很有道理。”

蒙絡卻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對著天空籲了一口氣,道:“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來自那片天空的殺氣嗎?”

“殺氣?”眾人皆驚,便是蘭彪也有些訝然。

“好重的殺氣,竟可傳出數十里之外,如果這真是神門所在之地,想來,定會有凶物出世!”蒙絡望瞭望遠處暗淡的天空道。

“蒙王是說那里傳來了殺氣?”蒙祈也吃了一驚,問道。

“我從未見過如此重的殺氣,而且這股殺氣的形式卻像是由一股吞噬生命的力量所形成,彷彿要將周圍所有的生機全部吞噬,那是一種代表死亡的生機。”蒙絡悠然道。

段賦和段藝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雖然智慧過人,但在武功之上,卻是十分平常,自然不明白這之間的道理,更感受不到什麼殺氣的存在。倒是感覺到那股怪異的天象給他們的心理造成了一種異樣的壓力,但他們並不知道何為殺氣。

“父王是說這異樣可能……”說到這裡,蘭彪勝色大變,驚道:“難道傳說中,神門之中藏著蚩尤的魔魂是真的?”

“蒙王,我們已經發現了創世的所在!”莊義悠然來禀道。

“先不必去管他,你立刻給我將準備在沼澤之外的兩百親衛召來,今日之舉定會有許多凶險,絕不能有失!”蒙絡沉聲命令道。

莊義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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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創世也與蒙絡的心態一樣,這天象所出現的時間似乎有點巧合,且極為讓人驚訝,使人不能不聯想翩翩。

事實上在這局勢極為特殊的時候,任何一點事物都可能會影響人的疑心和猜測。

創世身邊的高手眾多,感受到了殺氣的人至少有兩個,但是他們也為這天象的奇觀而感到驚訝、震撼,而那群戰士更是議論紛紛。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創世似乎在自言自語,他自身便是一個不世高手,對於他來說,所見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其中許多事情並不值得奇怪。

“大祭司,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出言的是另一位幾乎與創世同樣年長的老者。

“吳回兄可是覺察到了什麼?”創世淡然一笑,反問道。

創世的態度極為客氣,竟與那老者稱兄道弟,而在熊城之中,僅有一人能夠享有此等榮耀,這個人就是死士總教頭吳回。

熊城之中最為神秘的人便是吳回,此人的武功之高傳說已可直追創世,只是從未有人親見其出過手,或是見其出手的人都已死得差不多了。更有人傳說此人乃是火神祝融的親弟弟,當年因火神祝融被囚封神颱,吳回則神秘失踪面逃過了種族和君子國高手的截捕,卻沒想到他會潛居於熊城之中。對於這樣一個重要的人物,創世怎能不重視?怎能不客氣?

“天人交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裡定有絕世高手相搏,當年太陽大戰羅修絕時,便有此天人交感之像。聽說伏羲與蚩尤神魔大戰之時,颶風驚起百里,天地五日不明,塵埃三月不絕。而如今這異常之天象定也是高手相搏的結果,我看這些高手的一身修為應皆不在你我之下,真想不到會是誰與誰在相搏。”吳回淡然道。

“真想不到,在這小小的迷湖,竟聚有如此眾多的高手,如此精彩的相鬥,我們怎能錯過?”創世大祭司悠然一笑道。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蒙絡也一定不會漏過這場好戲,到時候我們也便可以見機行事了!”吳回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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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與劍奴雙戰刑天,確是驚天地,泣鬼神,但軒轅知道,他和劍奴是不可能勝得了刑天,他幾乎將所有的招式都用盡了,天變、地陷、山裂,但幾乎全被刑天所破。

當然這是因為軒轅雙手被鎖,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力之故。不過,這也夠刑天受的了,軒轅功力渾厚至極,內力悠長,刑天本想以疾攻快打將之擊成重傷,但是中間卻夾雜了一個也足可成為頂級高手的劍奴,總使得他不能一氣疾攻,讓軒轅得到了緩氣的機會。而最讓他驚訝的卻是,軒轅的武功層出不窮,各式各樣,雜七雜八,一時是劍宗武功,一時又是自創的絕世刀法,一時又成了逸電宗的殺招,更不時有木神苟芒的武功,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流派的武功,比如軒轅學自歧富的不世武功,還有什麼流雲劍道和學自陶瑩的槍法也在其中。

軒轅的功力足以以氣化兵刃,這些武功無一不是絕妙一時,而且各人有各人的特點,比如青雲的無上劍道和青山的神山鬼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境界,軒轅使將出來卻又融入了自己的見解,因此每一式都奇奧絕倫。

刑天也禁不住驚訝軒轅的天分,更驚訝軒轅的體能和功力,竟似乎可以吸納身邊周圍的生機面提升自己的鬥志。更讓刑天驚訝的是,軒轅中了他三掌,竟像是不受影響似的,雖然這三掌未曾擊實,但也絕非人體所能承受的,而軒轅彷彿渾然未覺,這使他禁不住暗怒。

劍奴和軒轅兩人根本就佔不到先機,處處是挨打的局面,兩人只是你解我之圍,我解你之圍,總在最險之時化開了刑天必殺的一招,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幸虧軒轅和劍奴都習練過“神風訣”,在速度上能夠互補,否則只怕早已落敗,但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劍奴的功力可不像刑天和軒轅那般深厚,更不可能無窮無盡,交手近百招,已經累得夠嗆,這都怪刑天追著他們打。

這還不說,雁菲菲也披鬼魅殺得香汗淋漓,險象環生,她失去了神劍的優勢,在功力和體力上要遜鬼魅一籌,自然被殺得險象環生。

而黑豆諸人已是掛彩多處,他們也是苦不堪言,但不得不強撐著,還要抗拒那來自刑天和軒轅諸大高手交手的強大氣勢壓力。若非其意志堅韌至極,只怕早已倒下。但若如此繼續下去,敗亡,終究是免不了。

軒轅心裡有苦難言,此刻是欲罷不能,欲攻難成,真有些後悔不該出手救狐姬,而與跂通交手,這是一個最大的失算。因為他根本沒有料到會遇到刑天這個煞星,同時也後悔自己沒多帶些人來,可是此刻後悔又能如何?為了不驚動東夷高手,他將戰馬全都藏了起來,否則在一開始見到刑天之時馳馬便逃,即使刑天追來也不會落得這般苦戰的僵局,但是此刻再多的後悔也沒有用。

事實也的確如此,除非他會捨棄劍奴、雁菲菲,黑豆諸人獨自逃生,那樣他或可憑藉身上所穿的太虛神甲逃走,但他能這麼做嗎?他做得到嗎?這答案是肯定的,他絕對辦不到,即使是死,他也要死在雁菲菲身邊。

死亡當然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軒轅覺得自己彷彿有許多事情都沒有去做,就這樣死去確實有些不甘心。

“呀……”最先崩潰的還是龍族戰士的防線,他們實在已經支持不住,雙方交手的時間過長,在一直處於劣勢之下,終難免有失手的時候,而在這種精疲力竭之時,一旦失手所付出的便是生命。

一人殞命,立刻換來了全線崩潰,花戰,黑豆紛紛中招。

鬼虎的攻勢之狂確實是風雨不透,哪怕只有一點點的鬆懈,都可能是致命的,如果不是花戰、燕絕、黑豆諸人的武功今非昔比,只怕早已死了一百次。

鬼虎的武功比之鬼三似乎還不止勝上一籌,而事實上,在鬼方之中,鬼魅和鬼虎的武功排名為第四和第五,在鬼三和曲妙之上,其實力自然不容懷疑。

黑豆與花戰諸人之間並不能靠陣式聯合,幾人畢竟相處的時間太短,不能達到長久的配合,一旦失去了聯手的威力,所憑的便是各人的硬功夫,所幸黑豆的武功不俗,比之花戰、燕五和燕絕幾人都要強,但是在長時間的交手之下,也是受不了那暴風鼻雨般的衝擊。

“砰……砰……”又有兩名龍族戰士倒下,這兩人乃是為了給花戰和黑豆擋招,受挫於刑天的兩大神將。

“無知小輩,去死吧!”鬼虎已經十分驚怒了,以他的身分,竟被這幾個無名的小娃娃給纏了近百招,怎叫他不怒?不驚?此刻,他全身已是殺機如潮。

事實上,此刻所有人的殺機已經都融合在一起,包括軒轅、劍奴、雁菲菲、刑天和鬼魅,這許多高手的殺機全都糾集在一起,這才使得天怒地怨,帶著死亡氣息的殺機遠傳數十里之外,更帶動天變,形成天人**的異常天象。

軒轅心中暗叫自己這回真是要完了,他想救黑豆諸人已是無能為力,刑天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若黑豆諸人一去,鬼虎抽身來對付他,那自己更是兇多吉少了。這一分神,刑天已一掌擊在他的腹間。

軒轅幾乎無可抗拒地飛跌而出,雖然有太虛神甲護體,但這一掌擊實,也差點讓他的五內俱裂。

“夫君!”雁菲菲一驚之下,也挨了鬼魅一擊,這老鬼也真夠狠的,對女人亦絲毫不留情。但所幸雁菲菲避得快,但也是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小子去死吧!”刑天斜步插過劍奴,曲指便向軒轅眉心點到,他也感到軒轅身上有些古怪。因此,出手便直攻軒轅的眉心。

軒轅的五臟翻騰,哪想刑天的動作如此之快?不由暗呼:“吾命休矣!”但他絕對不會束手待斃,運足全身的功力猛然向刑天重擊而去,便是死也不會讓刑天好受,至少也要讓對方受點小傷。

劍奴大驚,揮劍欲擋,已是不及,何況他手中之劍已只剩下半截了,根本就無濟於事。此刻他已是疲憊不堪,功力大退之下,速度也難以跟上步伐,想救軒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夫君!”雁菲菲不顧一切地回頭就撲向刑天,連鬼魅對她的攻擊也不理了,她絕不能看著軒轅就此死在刑天的手中,哪怕用她的生命相換,也在所不惜。

“菲菲小心!”軒轅大驚,他沒有料到雁菲菲竟這般玩命,不顧自己的性命來救他,這怎不叫他心膽俱裂?

鬼魅心中暗自高興,忖道:“老夫絕不會介意這般殺你,就讓你們做對同命鴛鴦好了!”

軒轅奮身而起,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整個人如同巨大的熔爐爆炸開來一般,雙手疾推而出。

刑天冷哼一聲,軒轅雖作垂死的掙扎,但在他的眼中與將死之人並無區別,反是雁菲菲側揮過來的昆吾神劍使他不能不有所忌憚。如果只是普通利劍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裡,但這柄劍乃是劍中之祖,昆吾神鋒,即使是他的身體也不敢硬抗。於是,刑天不得不放棄誅殺軒轅的機會,改攻雁菲菲。

雁菲菲似手根本就不知道身後鬼魅那致命的一擊已經隨之而來,她便如一頭殺紅了眼的母獅,絕不允許刑天傷害軒轅。她愛軒轅,儘管她為軒轅受了那麼多的苦,儘管軒轅身邊有許多女人,但是她愛軒轅,那生高死別的日子使她比任何人都深刻地明白什麼叫作刻骨銘心,什麼叫作柔腸寸斷,什麼叫作痛不欲生。

她再也不能失去軒轅,再也不想與軒轅分開,哪怕是死也要與軒轅死在一起。因為她知道軒轅也同樣愛著她,也同樣愛得那麼深。在她善良的本質之中,愛,代表著一切,代表著等同於生命價值的最高境界。因此,她的眼中,她的心裡,只有軒轅,甚至忽略了自己。

“叮……”刑天退了兩步,但他也避開了昆吾劍的鋒芒。不過,卻放過了軒轅。

“軒轅……”雁菲菲一聲淒呼,鬼魅的震天棍重重地砸在她的脊背之上,令她狂噴出一口鮮血後,嬌軀如敗革般倒下。

“菲菲……”軒轅一聲絕望的長呼,雙手帶著沉重的枷鎖竟以絲毫不防守的姿勢直砸向鬼魅。

鬼魅吃了一驚,身形疾退。

“轟……”軒轅一擊砸空,瘋狂的氣勁使得地面炸開一個巨坑。

“菲菲……”黑豆也淒呼。

軒轅一擊不中,悲呼著撲向雁菲菲的軀體,一把抱住奄奄一息的雁菲菲,幾近哭嚎地喊道:“菲菲,你振作一些!菲菲……”

“小子,就讓老夫成全你們這對同命鴛鴦吧!”

刑天的攻勢再至。

“我跟你拼了——”劍奴也殺紅了眼,霧時之間不顧一切地出擊,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

“哼,你還不夠資格!”刑天曲掌一掃,竟將劍奴的攻勢引向一旁,身形依然毫無阻礙地滑向軒轅。

此刻軒轅像是忘了所有的危險,曲起雙臂抱緊雁菲菲的軀體,淚水不能自控地滾落下來,哪裡還記得回手抵抗刑天的攻擊?刑天也知道此刻是擊殺軒轅的最好時機,如果不乘軒轅大悲若死之時擊殺他,只怕待會兒還要多廢一番手腳。刑天實不想將戰局拖下去了,他怎會不知道,此刻天象大變,豈能不驚動這片沼澤中的其他各方高手?那些人定會趕來看個究竟,遲則生變。是以,他必須速戰速決,他可不想在穩操勝券之時生出意外,以至前功盡棄。要知道,軒轅對他不能說不是一種威脅,此刻的軒轅便厲害如斯,若再假以時日,那還了得?只怕到時候鬼方是人人不得安寧了。是以,他必須殺死軒轅,至於其他人則並不是太重要。

“菲菲,你不能死……菲菲,你不能死……”軒轅像是瘋了一般,只顧低頭自語,更不住地親吻雁菲菲仍淌著血水的櫻唇,像是這樣,雁菲菲就可以不死一般。

“軒轅——”花戰悲呼。

幾乎所有人都在驚呼。

“休傷我兄!”一個急慮而渾厚的聲音倏然劃破虛空。

刑天陡覺頭頂風聲一緊,他雙指僅距軒轅半尺,卻不得不抽手上擊。

好強的氣勢,刑天心中暗驚,那股氣勢如同地心之火一般灼熱難當,又似是在地底潛伏了千萬載,一朝爆發的火山,使得刑天不得不回頭上擊。他絕不想以自己的生命換取軒轅的小命,哪怕只是受重傷他也不干。

“轟……”刑天身子一震,竟然破天荒地被震退三步。

“呼……”一道黑影自虛空中倒射而出,正是與刑天對擊一記之人,他也身不由己地被震退。

那黑影一退即進,再進之時,竟化成一團熊熊的烈焰,使天地霎時一片光明,火影如千萬條巨舌,上接烏雲引發雷電,下觸地面化成一片焦土,以無與倫比之勢撞向刑天。

“烈火神功!”刑天吃了一驚,低呼道。

“火神祝融……”鬼魅也驚呼,天下間除了真正的火神祝融,誰還能夠將烈火神功修練到如此接天觸地的境界?

來者竟是火神祝融,神族八聖之首的火神祝融!

這怎叫刑天不驚?怎叫鬼魅不驚?

刑天不懼,事實上,便是種族八聖也都比刑天小一輩,是以他無所畏懼。

“老鬼,你是我的!”一聲低吼,另一團烈火也

鬼魅吃了一驚,這攻向他的人在氣勢上雖然不如火神祝融,但也浩然無匹,那沛然的火勁,未至已經灼面生痛,想來也是火神祝融身邊的不世高手。

“轟……”刑天再退一步,而火神祝融身上的火

“你不是火神祝融!”刑天訝然出言道,若對方是火神祝融,其功力絕不止於此。而對方的烈火神功雖然在氣勢上已達到了接天觸地之境,卻並不純熟。

但刑天還未來得及細想,已有一股白茫茫的水氣迎面而至,如九江之水盡傾而下,來勢狂野而無盡無期。

“水神真訣——共工!”刑天又吃了一驚,這次自側面攻來的人竟是水神共工的武功,而且那氣勢也已達到了水神真訣的最高境界——九江盡瀉的地步。

黑豆諸人也料定自己必死,鬼虎和那兩名神將傾力攻來,但此時卻突地殺出兩個美豔之極的女子和一名白須白眉的老者。

“瓊妹——燕瓊……”燕五和燕絕差點沒喜板而泣,來人竟是那一直在“青雲劍宗'習武的燕瓊和褒弱及”青雲劍宗“之主青天!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02
第十二卷
第一章情深義重


望著雁菲菲那失去神彩的勝,軒轅低聲呼道:“菲菲……你不能死,不要離我而去……”軒轅淚水不住地滑落在雁菲菲那白淨卻略顯蒼白的臉上。

雁菲菲竟奇蹟般地醒了過來,“咳咳……”竟又咳出幾口血來,那微顯惺忪的眼睛,已經失去了那奪目而亮麗的神彩,但乍見自己是躺在軒轅的懷中,禁不住又閃出了一絲亮彩。

“我……我還沒有死嗎?”雁菲菲的語氣極為虛弱。

軒轅心如刀割,拼命地搖頭,虎目含淚道:“不,不,菲菲不會死的,你的傷不重,會好的,我這就帶你去找歧伯,天下沒有他治不好的傷……”

“你哭了……咳咳……”雁菲菲似乎無限心疼地低語,眸子裡盡是柔情,更掙扎著抬起無力的手,輕輕地拭了拭軒轅眼角的淚水。

“不,我沒哭……”

“你不要騙我,人總……總是要死的,我知道,我的傷很……很重,你不必為我傷心……”

“不,菲菲,你不會有事的,岐伯會治好你的,他一定會治好你的!”

“那你……為何要哭?”

“因為我高興,你醒過來了,你沒事了,所以我高興,我高興就流淚了……”

雁菲菲的嘴角泛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淒婉和無奈。

“答應我……好好照顧悠遠!”雁菲菲輕撫著軒轅的臉,虛弱而又熱切地道。

“嗯!”軒轅拼命地點頭,極力地控制不讓淚水湧出來。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我還要與菲菲一起看看遠兒娶妻生子,還要……”

“別傻了……”雁菲菲澀然笑了笑,打斷軒轅的話道:“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我已感到……生命漸漸遠去,我希望,最後你能……能答應我… …一件事。”

“我答應,什麼事我都答應!只要你不要離開我!”軒轅心在滴血,他痛,他恨,他悲!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愛雁菲菲是如此之深。

“好好愛惜……幽姐,你答應我!”

“我答應,我一定會找回幽兒,好好愛她!”

雁非菲臉上又浮出一絲笑容,但笑容有些痛苦,似乎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半晌才悠然如置身夢境般地道:“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是那麼特別,冷靜、沉思,我感到,你是那麼孤獨,又那麼富有。

“孤獨似無一個朋友,富有至擁有整個天地。那時,我就想走進你的世界,走進你那封閉的世界,於是幽姐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後來才知,那時我便愛上了你……”

“菲菲——”軒轅如同呻吟一般地呼喚,他似乎忘了整個天,忘了整個地,忘了周圍的一切,忘了生與死,忘了那激烈的廝鬥……在他的心中只有痛,只有雁菲菲,只有那揪心的情。他吻著雁菲菲的臉,那有些冰涼的臉,他多想再給雁菲菲一絲力量,可是他能嗎?他只能以自己的真氣保住雁菲菲那已微弱的一口真元。

哪怕只要能讓雁菲菲多留一會兒、他也願意付出哪怕是所有的代價。

雁菲菲的傷實在太重了,鬼魅那一記重擊,不僅砸斷了她的椎骨,更破壞了她的五臟,此刻能說出這麼多話全賴軒轅的真氣相濟。

“愛你……我不後悔!真的……我從來都……都沒有後悔過……”雁菲菲幽幽地道。

“是我對不起你……”

“軒轅……你能……能告訴我,生命是……什麼嗎?”雁菲菲突然問道。

軒轅一呆,心中更痛,禁不住自語道:“生命,生命是什麼,生命是什麼?

“是呀,生命……究竟是……是什麼呢?”

“如果我是軀體,那你就是靈魂,生命……生命便是軀體和靈魂結合才存在的東西。菲菲,你明白嗎?所以,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堅強地活看,如果我沒有了你,生命將會是殘缺的。你明白嗎?……”

軒轅突然激動地道,同時眸子中充滿了無盡的希翼和柔情。

雁菲菲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縷奇光,低低地念叨著軒轅那句話,有些激動地道:“菲菲……好高興……

咳咳……“

“菲菲……”軒轅一急,忙將功力更多地輸入雁菲菲的體內,將她的軀體抱得更緊。

雁菲菲的氣息稍稍平復,但呼吸有些急促,“如果有……來世,你……還會……會愛我嗎?”

“會的!無論是多少輪迴,我都會愛你,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愛你……”

雁菲菲笑了,笑得氣息有些急促,臉上更泛出了一絲潮紅。

“如果有來世……我還願在……美麗的姬水,那裡好美……”

“是的,那裡好美,像我的菲菲一樣美!”軒轅點頭應稱道。

雁菲菲又笑了,伸手抹了一下軒轅吻她留在嘴角的血跡,似乎是嘆了口氣,目光悠悠地仰望著那透過烏雲的一縷陽光,微微笑道:“其實,殘缺……何嘗不是……一種……美?看啊……多美的……陽光…”

軒轅心頭一顫,也抬頭望瞭望那一縷陽光,卻在此時,他感到雁菲菲的手無力地自他的臉龐滑下,輕輕地垂落於他的手臂間。

“菲菲——”軒轅一聲淒呼,絕望而悲切的聲音如利刃般衝破烏雲直上九霄……

“菲菲……”軒轅痛哭失聲,只知不住地親吻雁菲菲那已經冰涼的臉,而在此時他倏然發現雁菲菲手中的劍。

劍,被那一縷透過烏雲的陽光照亮了,反射出刺目的光彩映入軒轅的眸子之中,這才將軒轅自那似乎不真實的噩夢中驚醒。

軒轅怔住了,他突然之間不再哭泣,只是怔怔地望著那柄劍,像是在一剎那之間忘記了雁菲菲,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在他的靈魂之中只有那柄劍、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忘記了……

軒轅緩緩地、輕輕地放下雁菲菲已經變冷的軀體,再以最溫柔、最小心的動作輕輕地在雁菲菲的額角吻了一下,像是害怕驚碎了雁菲菲的美夢,溫柔得讓人心碎,而此時軒轅的眼神空洞得可怕。

軒轅再輕輕地將雁菲菲雙手搭放在他胸間,以衣袖溫柔地拭去她嘴角的鮮血,然後靜靜地註視了雁菲菲半晌。

“菲菲,你安息吧,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

軒轅望著雁菲菲自語道,說話間再吻了一下雁菲菲的額角、同時抓緊了昆吾劍,緩緩地站直跪著的身軀。

軒轅默視良久,才緩緩地抬起頭,印入眼簾的竟是黑豆那掛滿淚水的臉,還有花戰、燕絕、劍奴、燕五與一名龍族戰士,每個人的眼角都掛著淚水,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那麼肅穆和感傷。

“她睡了,不要驚動她!”軒轅語氣竟顯得無比平靜,黑豆的淚水卻忍不住“嘩嘩”流得更歡了。

軒轅眼中再次閃過一縷晶瑩的亮光,但他很快轉過身去,目光投向那正在與烈火神將火烈交手的鬼魅。

烈火神將的功力更勝當初在君子國奪地火聖蓮之時,顯然那次他奪了兩片地火聖蓮的花瓣起了不少作用。

那日滿蒼夷搶走的地火聖蓮少了兩瓣,而這兩瓣正是被火烈所奪。他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之人,或許可算是識時務者,明知無法奪得,便退而求其次,搶了兩瓣聖蓮就走,自然沒有人攔他。但兩片聖蓮的作用也頗大,這不能說火烈不聰明。

火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軒轅根本就不知道,場中的局面是何時改變的,他也不知道。但他認識火烈,這個人曾與他交過手,但為何如今火烈會幫他,他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不過,這加入戰局之人,他都認識,竟是久別的燕瓊、褒弱、青天,而與刑天交手之人竟是葉皇和柔水。

是的,軒轅沒有看錯,雖然葉皇被籠在一層火焰之中,柔水被罩於一層水氣之中,但卻無法阻擋軒轅的目光,這兩人正是葉皇和柔水。此刻他兩人聯手竟可讓刑天佔不到絲毫便宜,甚至先機盡失。

是什麼改變了葉皇和柔水?是什麼讓他們變化如此之大?軒轅不想細想,不想知道得太清楚,也不想去思索太多的問題。此刻在他心中和腦子之中只盤旋著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軒轅恨、悲、心痛,所以他想殺,要殺,而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兇手鬼魅!

是的,軒轅要殺鬼魅!就是他奪走了雁菲菲的生命,就是他造成了軒轅永遠的遺憾,讓軒轅的生命從此殘缺。

“殘缺也是一種美麗。”這是雁菲菲生命裡的最後一句話,但是,事實真是這樣嗎?殘缺真是一種美嗎?

不知道,軒轅不知道,他只有痛苦,卻不想去思索痛苦的源泉,他只有恨,但卻會把限變成殺機。

這殺機好野,好濃,如烈酒一般瀰漫流淌在虛空之中。刑天感覺到了,劍奴感覺到了,柔水和葉皇也感覺到了,鬼虎、青天、燕瓊、褒弱以及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而感受最為深刻的人卻是鬼魅。因為他感覺到這股殺機正是衝著他而來的。

“霹靂……”一道亮閃的電光如同銀蛇一般擊落在軒轅的身上,跟著便是一個炸雷。

黑豆發現軒轅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那張臉猶如鐵鑄,深沉如枯井,沒有半點表情,只有一塵不變的冷漠。

軒轅踏前兩步,每一步都是那麼緩慢而沉重,但每一步都似乎夾著扣人心弦的震懾力,更似有一個無聲的聲音,應和著他的腳步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是那麼沉重,那麼悠揚。

火烈彷彿在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竟停住攻擊。

鬼魅也在剎那之間明白了什麼,他也不再出擊,而是變得小心,變得凝重,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有生以來最為強大的威脅,而這個威脅卻是來自軒轅。

“他是我的!”軒轅說話了,語氣出人意料的平靜,但在平靜中透著一種不容置疑、不容辯駁的力量,平靜得讓人有些心寒。

火烈望了軒轅一眼,身上的火焰盡滅,他竟沒有多說一個手,似乎明白了軒轅所有的意思和心情,這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驚訝。

事實上,任何人都可以自軒轅的眼中讀懂許多東西,甚至是一切。這種情緒是不用隱瞞,也不用遮掩的,就像初生的嬰兒一般**得純真、坦然而實在。

鬼魅竟沒來由地緊張起來,這簡直有些像一個笑話,他竟會對著一個比他小七八十歲的娃娃緊張,這是多麼滑稽的事情。要知道,他是何等身分,鬼方排名第四的高手……但事實終歸是事實,是不容置疑、不容掩飾的,他緊張了!因為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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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的武功似乎要比鬼虎稍遜一籌,雖然他身為“青雲劍宗”之主,但武學修為在他三兄弟之中卻是最低的,或因其資質有限,對於劍道的禪悟仍不夠。

燕瓊和褒弱的武功確實已是讓人刮目相看,雖然單論兩人的劍術並不是十分精奇,但兩女聯手,其氣勢竟暴漲,彷若有數十人聯手一般。兩人劍路相反,互補互助,相交相融,從而使其殺傷力大增,更彌補了兩人功力上的不足,對付刑天的兩名神將也不露絲毫敗象。

刑天的兩名神將根本無法破除燕瓊和褒弱的聯手主攻,事實上,若是以一對一,只怕燕瓊和褒弱都不是兩神將的對手,畢竟她們習武時日尚淺,在招式上或可勝敵,但在功力之上,卻仍有很大的欠缺。

而此時的劍奴再也不想愣住,鬼魅不用他出手,刑天也不用他出手,在喘了口氣之後,他的鬥志又重新找回,挺劍便與青天呈合圍之勢雙戰鬼虎。

黑豆幾人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雖然心中悲憤,但戰鬥力卻極弱,只能守在雁菲菲的屍體旁,極力恢復功力。

刑天的境況也並不好,葉皇和柔水一剛一柔,一陽一陰,水火相濟相融,竟能產生出讓他無法想像的威力,使得他第一次嚐到被人欺的滋味。不過,他幾乎已是水火不侵之軀,葉皇和柔永也不能對他造成傷害,只是在氣勢上暫時將他壓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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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你死定了!”軒轅話意冷極,並向前輕跨了一小步,手中的昆吾劍竟自暴出一團璀燦耀眼的光亮,甚至將軒轅的整條手臂都罩在了其中。

鬼魅冷哼一聲,神色卻有些微變,在軒轅放下雁菲菲屍體之時,他便感覺到軒轅變了,變成了另一個更為可怕的人,這種可怕並不是如刑天一般給人一種外在的壓力,而是來自內心的恐慌。

只是軒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便讓人恐慌,那像是死神的召喚,又像是使人面對著無知的死亡沼澤。

或者可以說,這種恐慌是沒有任何原因的,就像是人們面對未知可怕的事物所生出的幻想一般。

這種恐慌是來自意識,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而恐慌的源泉便是來自軒轅。

愛,可以拯救一個人,也可以毀滅一個人,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可愛,也同樣可以使一個人變得可怕。

火烈緩退,他也有些窒息之感,他在驚訝,何以軒轅周身竟然也擁有如此高熱,像是一個巨大的熔爐,同時更閃爍出一層似乎帶著藍色的火光。

天仍然很暗,但在這暗淡的天空之下,卻有幾團奇異的光彩,而軒轅是最為搶眼的一個。那藍色的火光與昆吾劍的亮彩與整個天地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三昧真火!”火烈幾乎是驚叫,他終於想起來了,這閃爍在軒轅身上的異樣火光,正是他這一生所夢寐以求的極致——三昧真火!

這是一種燃燒自靈魂和精神的不滅之火,乃是一種將精神和意誌發揮至極致的表現,便像是星球爆炸一般,由內核向外輻射,因阻力、磨擦,到了星球表面則表現為火光,然後再無休止地向外爆炸……而三昧真火也正是這個原理,精神和靈魂意志便是內核,而將這無形抽象的東西突破人體的限制則轉化為能量,這種能量便是所謂的三昧真火。

這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功力,更需要內在的精神為依憑,只有在極端情況下,才能夠將這潛伏在人體內最為強大的東西——精神力轉化為能量。

宇宙實非指一物,宇宙也並非只有一個形式,甚或是多重的宇宙。

就生命而言,一個宇宙是外在的,便如廣闊無垠的天際,包括所有的星體、虛空與所有的生命。而另一個宇宙則是單個生命的自身,對於人自身來說,外在的宇宙是視覺上的宇宙,而生命的自身是思感上的宇宙,兩個宇宙同樣是無限的。

生命的無限,便在於內在宇宙的無限,而精神力則是源自內在宇宙的最為神秘的力量。只有智者方能開啟內在宇宙之門,甚至進入內在宇宙無限的空間,那便是——登入天道,與天地同生!

伏羲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智者,得河圖洛書而通天地萬象,打開內在宇宙之門,終使自身之軀成為內外宇宙融合的交點,而登入天道與天地同生。

後雖有智者,卻無人能夠盡窺內在宇宙之秘,總在天道大門之外徘徊。事實上,每個人自身都是一個宇宙,都是天道之門,只是如何開啟,因人而異。因此,這才需要講究每個人的資質,每個人自身的修養和智慧。

軒轅竟可以散發出如此強烈的三昧真火,這怎能不讓火烈吃驚和驚訝?

火烈這一輩子都在練烈火神功,在火勁之上不斷地提升,卻遠未達到三昧真火的境界。能將烈火神功修至以三昧真火擊出的,僅火神祝融一人而已。

“但是軒轅竟然也擁有如此火勁,難道他也練過烈火神功?”火烈心中暗想,他並不知道軒轅借龍丹的生機在東山口曾吸納過地心熔岩的熱力,而龍丹又是至陽之物,因此其功力之中含有天地至熱之氣,這是極為正常的。要知道,地心熔岩乃是世間至熱,來自那之間的靈氣,又怎會比烈火神功遜色?

軒轅出手,自上而下,雙手輪劍,那耀眼的劍芒直破長空,裂雲破日,再引下雷電,直取鬼魅!

鬼魅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僅他的眼睛瞪大了,便是火烈和黑豆諸人的眼睛也瞪大了,這是什麼劍法,這是什麼攻擊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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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怒借天威


劍不像劍,刀不像刀,昆吾劍的芒尾仍作電火暴閃之狀,與軒轅手臂相連竟長達數十丈,厚寬若門板,這哪裡是兵刃?分明像是一片閃亮而巨大的霓虹,但卻擁有著無堅不摧、無物不毀的無倫劍氣。

鬼魅幾乎是傻了,天下哪有這般的攻擊方式?哪有這般的兵刃?就像看到有人搬著泰山作兵刃一般,如此兵刃,如何能擋?如何能拒?

軒轅怒!恨!怒借天威,恨意沖霄,那無邊的殺機竟使昆吾劍活了過來,那沾有雁菲菲鮮血的劍竟然有了靈性……

“當……”鬼魅舉起那根震天棍,整個雙腿竟一下子被擊得陷入了泥土之中,沒至膝蓋。

“去死吧!”軒轅再次舉起那柄閃著無盡光華的昆吾劍自上而下重劈下來。

“當……”鬼魅猶未回過神來,只好再次舉起震天棍相擋,他的身體便像是被釘入了木板的釘子,再陷一截,泥土已經沒入了他的大腿。

“嚎……”鬼魅一聲狂嚎,他一生之中何曾遇到過這種打法?知道若是再如此下去,非被軒轅擊入土下不可!雖、然他也會些遁地之術的皮毛,但絕對無法在昆吾劍強大的劍氣之下保命,他又豈能再任由軒轅如此強攻?不過,他不能不承認,暴怒之中的軒轅功力比他更為深厚。而軒轅選擇這種毫無花巧的方式攻擊,更是因為他雙手被鎖,若是說到靈活性,軒轅肯定不若鬼魅,這才棄巧取拙,正如那日他擊逃**一般,選擇的便是以硬碰硬的打法,完全以氣勢和功力壓倒對方。此時鬼魅已看出了軒轅的戰術,是以破土而出,主動搶攻。

軒轅之所以能施此戰術,是故意製造了一些先聲奪人的氣勢,讓劍氣劈開雲層,引下雷電,再暴擊鬼魅,而形成了無與倫比的氣勢,使鬼魅心神在一剎那之間被鎮住。當鬼魅回過神來之時,便不能不尋求以硬碰硬、棄繁用簡的打法了,不過他仍有點小看了軒轅。此時的軒轅雖然狂怒攻心,如豹似虎,但他的心神仍然處在極度的清醒之中。

就算痛苦,他也是清醒地痛苦著。

鬼魅搶攻,惟一扳回先機的方式,就是要逼得軒轅反攻為守,否則的話,他永遠都不可能在軒轅的快攻之中找回先機。而惟以逼軒轅反攻為守的方式便是賭命,賭軒轅不會與他同歸於盡,那樣軒轅自會回劍反守,那時他便可再奪回先機,施展最為靈活而有效的戰術。

軒轅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他竟然完全不在乎鬼魅與他同歸於盡的打法,像是不知道在他殺死鬼魅的那一刻,鬼魅也同樣可以殺死他一般。他依然繼續出劍,繼續以開天劈地之勢直取鬼魅的頭顱。

鬼魅驚駭欲死,軒轅居然要與他同歸於盡,竟不理他同歸於盡的攻勢。他不想死,雖然他已經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但是仍然留戀生命的美好,可他卻無法改變自己的攻勢,那隻會讓他死得更快。此刻他有些後悔選擇同歸於盡的攻勢了,真的有些後悔,他忘記了軒轅此時正處在喪妻之痛的悲憤中,思想自然不能以常理論之。不過,事已無法挽回,只能向不歸路的盡頭走去。相較來說,鬼魅並不覺得以己之命換軒轅之命有虧。

“噗……”鬼魅駭然,他發現震天棍所擊中之處猶如敗革,毫不受力,而且軒轅的胸前似乎漲起了一個大球,剛好阻住震天棍的攻勢。

事實上,軒轅整個人都像是充氣的大球一般膨脹了起來,不過,其面目依舊,目光深邃得如有穿透時空之力。

“你上當了!”軒轅輕哼一聲,昆吾劍已帶著電火一閃而過。

“哧……”鬼魅還沒有來得弄清是怎麼回事之時,腦袋已經應劍而飛,那電火仍停留在鬼魅的屍體之上,躍動著一層藍色的火焰,瞬間便將鬼魅的屍體燒成焦炭。

刑天大驚,鬼魅竟然就這樣死在軒轅的手中,這著實有些冤。他是知道軒轅身上藏有異物的,這才能夠禦開他硬擊的四掌而絲毫無損,但鬼魅並不知道這一點。

事實上,能不被震天棍擊穿的東西很少,這一點刑天也很自信,但是軒轅卻是個例外,一個例外便足以構成鬼魅的死因,高手之爭往往便只須那麼一點意外。

鬼魅的死,注定了刑天今日的敗局,軒轅身邊如此多的高手,強如他這等武功通神的絕頂高手也難以消受。

此刻刑天才明白,何以軒轅竟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中一躍成為天下間一大流派之主,成為天下最耀眼的新星,只憑軒轅身邊的這如許之多的高手便足以震懾天下。

“砰……鏗……”兩聲金鐵交鳴之聲隨著刑天之吼響起,音量之巨,連雷聲也掩蓋住了。

“啪……”那胖神將背上的包袱驀地炸開,一道強光自裡面射出!不僅如此,本來握在鬼魅手中的震天棍也離地而飛,速度快得連軒轅也暗暗咋舌,根本沒法相阻。

葉皇欲阻,但卻遲了一步。

“錚……”震天棍與那自胖神將背上包袱中飛出的白光結合在一起,竟泛起一層五彩的霓潤,光華奪目,將刑天緊罩於其中,彷若出世之神魔,那睥睨天下的氣勢足有氣吞河嶽的風姿,讓所有人都怔了一怔——那是一柄巨斧!

雲開日出,萬道金芒自天頂射下,卻凝於刑天手中的那柄巨斧上。

斧名開天,顯然是十大神兵之中攻擊力最強的絕世霸兵——開天斧!

“開天劈地——”刑天大吼一聲,雙臂微輪,開天斧夾著萬道金芒如一輪驕陽般向地面劈至。

“快退……”葉皇大驚,一拉柔水身形疾退。

“錚……”一聲龍吟般的輕嘯,軒轅手中的昆吾劍脫手而飛,如同一條光龍般直射向那輪金芒之中。

“以氣御劍,御劍術!”青天大為驚訝,但他根本就來不及細想,一股強大至無堅不摧的殺氣已向他衝來,他幾乎是在無可抗拒之下駭然驚退。

劍奴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彷彿天地間所有的能量全都聚中在開天斧之上,他與葉皇等人皆被這股強大的殺氣逼開!

“嘩……”電光自朗朗晴空之中投下,像是來自太陽,又似不是,但絕非自烏雲中而來。而且電火凝而不散,歷久不絕,如數條緊纏於一起的接天銀龍,在天與地之間不斷地交錯、纏繞、顫抖……

天地不再是陷入黑暗之中,而是一片讓人心悸的光明,幾乎沒有人可以在這片光明之中睜開眼睛,又像是天與地在一剎那之間崩潰、飛散,化為虛無。整個世界彷彿都不真實起來,眾人恍如進入了一個難以醒轉的夢境之中。

混沌之中,只有無盡的強大氣流朝四面激散、輻射,尚夾著碎石泥木,每一個人都迷失於其中。

迷失之際,尚有清脆悠揚、驚心動魄的金鐵交鳴之聲,卻彷彿是來自遙遠的天際,或是冥府地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鏗……”最後一聲巨響卻再一次破開天地的混沌,那白茫茫的光彩如被巨船破開浪濤的湖面,自中而分,向兩邊迅速湧去。

白茫茫的光彩分開之處,地面如埋有千萬顆炸彈一般,土石進裂四射而飛,被一股無可匹禦的氣流轟開近里長的長坑,聲勢之烈足以驚天地、泣鬼神!

天地間,驕陽下,白雲中,一道光影猶如戲雲之銀龍,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完美得讓人欲頂禮膜拜的弧跡,射向已自天空中降下的刑天。

開天斧勢稍竭,正是一里之外那棵古樹被當中劈成兩半之時,那自云中射出的光影已經逼近刑天。

是軒轅,如同天外飛仙的軒轅。刑天那開天劈地的一擊並未能重創軒轅,但卻斬開了他手腕上那奇異的枷鎖,這是刑天所未曾料到的。

軒轅險死還生,如非身上的太虛神甲,今日恐怕他已經死了十次,但事實上他仍活著,頑強地活著!

而他的心彷彿已死,他痛、他恨,他有著無盡無期的悲憤和傷感。如果生命可以交換的話,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雁菲菲,他寧願這太虛神甲不是在他的身上,而是在雁菲菲的身上,但是,一切都成了現實,殘酷而無法迴轉的事實。

刑天吃了一驚,吃驚軒轅的身法,竟如同飛鳥一般靈活,更似乎可以在虛空之中以任意角度翱翔,快得不可思議,無法形容。不僅如此,另一道暗影也以同樣的速度自數十丈之外飛射而來,刑天認出了對方,正是剛才與柔水聯手攻擊他的葉皇!同時他更駭然發現此刻葉皇的手中有一根異尺。

葉皇與軒轅的速度都快絕無倫。

刑天認出了,這正是逸電宗所賴以成名的神風訣,而軒轅和葉皇兩人皆已達到了大成的境界。

刑天長笑,身形疾退,他絕不想再被軒轅諸人給纏上。他知道,如果此刻不走的話,當軒轅與葉皇聯手之時,他就是想走也是不可能了!這兩個年輕人的武學和功力都已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雖然若單獨交手,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但如這幾人聯手,他便只有挨打的份了。是以,刑天倒退。

“錚……”軒轅的身子本身就像是無堅不摧的巨劍,所過之處,那斧芒立即潰散。不過,那斧芒也帶著強大的殺傷力,使得軒轅的身形受阻,葉皇也同樣如此。

鬼虎逃逸得最快,在刑天的殺氣將他自劍奴和青天的攻勢中解放出來之時,便立刻逃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局勢的糟糕,他們幾乎是不存在任何勝望,軒轅身邊的高手實在是太多,即使是刑天的開天神斧也不可能救得了他。是以,他第一個想到了逃。

那兩名神將則對刑天的力量過於相信,當他們發現刑天竟連軒轅也殺不了之時,便知道了不好,可是他們想走已是來不及了,火烈和柔水已經封死了他們的退路,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自柔水和火烈的手中逃出,而刑天更不可能救得了他們,因為刑天自己也是倉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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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蒙絡駭然心驚,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此時都是瞠目結舌。在此地,已經可以隱約看清遠處大戰之景。

刑天那開天劈地的威勢,讓每一個人都為之咋舌,如此之招,何人能敵?何人能抗?但令蒙絡倒抽一口涼氣的卻並非因為刑天那一斧之威,而是那自云間射出的軒轅!

是軒轅,蒙絡看得很清楚,那與刑天交手的人竟是軒轅!而軒轅那驚世駭俗的身法和劍術使得蒙絡深感自己做錯了一件事。

是的,蘭彪也覺得蒙絡做錯了一件事,他們實在不該讓軒轅成為自己的敵人,這是一個無比可怕的人物,可怕的不僅僅是軒轅,更有軒轅身邊的那許多絕世高手,連刑天都惟有敗退的高手,這是何等的實力,何等的讓人心驚!

蒙絡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勝過刑天,而他身邊雖然高手眾多,但是若與刑天對壘,這些人仍不夠資格,可是軒轅……

軒轅何以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呢?何以擁有這麼多的高手呢?這些人又是什麼人?難道是龍族戰士?

但不論這些人是誰,只要軒轅出現在這裡,對於蒙絡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何況,還有刑天這魔神在此,那神門之內的東西豈會被自己獨得?

段賦兄弟禁不住心在顫栗,那濃如烈酒的殺氣歷久不散,他們的武功本就不好,如何能受得住這強大殺氣的逼壓?

“是軒轅那小子,我們要不要乘機去幹掉他?”

蒙祈提議道。

蒙絡沒好氣地望了蒙祈一眼,吸了口冷氣,有些譏嘲地道:“你能夠對付得了他的劍嗎?”

蒙祈頓時語塞,臉有些紅,他哪裡敢接軒轅的劍?只看那橫貫長空的氣勢便已經讓他膽寒了,就算沒有見過軒轅與刑天交手,他也不敢與軒轅對敵!只憑軒轅當日勝齊充那神鬼莫測的刀法,他便不敢興念嘗試。

“軒轅此時與刑天交手時間頗長,想來他已到了筋疲力竭之境,如果我們此刻出手,或許可坐收漁翁之利,將他們一舉除去也說不定,何況……”

“哼,你沒有感受到這股殺氣嗎?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軒轅此刻定是心存怨憤。一個人在痛苦的時候,其力量豈是能以常理衡量的?即使是疲兵,也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除非能將沼澤外的兩百親衛調來。但是,這沼澤之中又豈只有我們的存在?創世老兒或許也在伺機而動,我們豈能讓他揀了便宜?”蒙絡打斷他身邊的一名高手之話,冷然截入道。

“蒙王所言極是!”段藝忙附和道。

“如此天象大變,即使在數十里外也可明見,怎會不引來各方豪強高手?若我們貿然出擊,確易讓別人揀了便宜,何不靜觀其變,以作最終的定奪呢?”

段賦也附和道。

“嗯,段先生所言甚是。”蒙絡點點頭道。

“這裡看來也並不是神門秘址所在,真讓人難以置信,刑天居然會捨棄身邊的兩個神將而去……咦,軒轅懷中抱的是什麼人?”蘭彪正說著,突然有些驚訝地問道。

“是個女人!”蒙絡看了幾眼,又道:“定是軒轅的親人,看來她已死了,因為這個人才使得軒轅滿懷怨憤,殺氣沖霄!”

“該不會是聖女吧?”段藝驚道。

“嗯。”蒙絡也點頭相應。

“可是沒見過軒轅帶家眷前來呀……”

“看,那兩個美人似也與軒轅極為親熱!”蒙祈指著道。

“咦,難道這兩個女娃也會是軒轅的女人?看來這小子的艷福不淺!”蒙絡一捋短髯道。

“這兩個美人的武功還真不賴,竟然能夠戰平刑天座下的兩大神將,不簡單!”蘭彪也忍不住出口讚道。

“有高手來了!”蒙絡低低喝了一聲。

眾人一聽忙將身子向下壓了壓,讓長長的雜草遮住自己的身影。

“是伏朗!”蘭彪輕輕“咦”了一聲。

“小心,那瘦老者乃是伏羲神廟四大主祭之一的風須句!”蒙絡也吃了一驚道。

“他怎麼會來?又是什麼時候來的呢?”莊義也有些吃驚。

莊義認識風須句,當年他的足跡踏遍大江南北,對於一個成名已久的人物,他怎會不識得?而蒙絡對太昊手下的一群高手知之甚詳,因此,他也一眼便認出了風須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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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果然是伏朗,他身後尚跟著七八名高手,加上風須句,一共有十人,但這些人都是絕不能輕視的硬手,即使是蒙絡也不想去惹這個麻煩,雖然他不怕對方,但雙方如果拼鬥起來,至少也會讓他元氣大傷。何況,如果子是迫不得已,犯不著去惹太昊這個可怕的人物。

“怎會是他?”伏朗一眼便認出了遠處的軒轅和葉皇,不由得微感驚愕,此刻戰鬥似乎已經停止,刑天的兩個神將幾乎被打成殘廢,被花戰諸人縛住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他是誰?”風須句不解地問道。

蒙絡諸人將幾人的話也聽得清清楚楚,這才知道那幾可與軒轅媲美的年輕高手叫葉皇。他們極為小心,風須句也是一個不世高手,若不小心,哪怕是弄出一點聲響也會驚動對方,到時候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小子便是軒轅,好重的殺氣,難道剛才是​​他在與人交手?”風須句微微皺了皺眉頭,自語道。

“我想,這小子還沒有使天生異象的能耐,應是另有其人……”伏朗說到這兒不由得頓住了,因為他發現軒轅身邊有人帶傷,這證明剛才他們確實經過了一場惡戰。

“王子,我們要不要去除掉他?”伏朗的一名親衛瞪著軒轅道。

“風際和風遊兩位護法之死可能便是這小子下的手,我們去為他們報仇!”另一名親衛高手道。

“我們出手也不會占到便宜,這小子身邊的那幾人都是很可怕的對手,還是先靜觀其變吧!”風須句淡淡地道。

伏朗對伏羲神廟的四大主祭還是極為客氣,既然風須句如此說,他便不再多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04
第三章神門之秘


軒轅似乎並不知道在周圍有著許多高手環伺,抑或他根本就不用去想太多,此時他的心神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一種深深的悲哀之中。

軒轅欠她太多,太多!但這卻是一個無法償還的情債,若說紅頗多薄命,那便是蒼天含有一種變態的心理。

無論怪誰都沒有用,軒轅的腦子之中彷彿是一片空白。自與雁菲菲相愛,到分別,到相聚,再到陰陽相隔,這之間竟是這般短暫,這對雁菲菲是何其的不公,何其的殘忍,軒轅沒有一天使她快樂過……而雁菲菲卻是如此地對他一往情深,至死不渝……

軒轅心痛,雁菲菲幾乎承受了他對蛟幽所有的愛,這或許是一種愛的轉移。到後來,連他都不明白是愛雁菲菲多一些還是愛蛟幽多一些。可是此刻雁菲菲為他而死,軒轅才發現,雁菲菲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不可替代,甚至已完全佔據了蛟幽曾在他心中的位置。

雁菲菲之死,使軒轅變得沉默了,與褒弱、燕瓊重逢的喜悅無法掩飾其內心的淒然和酸楚,不為別的,日後他如何向小悠遠交代?如何向九天玄女交代?或者說,雁菲菲自身已經是九天玄女了,那昆吾劍便是見證。

黑豆無語,葉皇和柔水無語,所有人都默然無語,在為雁菲菲默哀,似乎所有人都能夠深切地感受到軒轅心中的傷痛。

“走吧!”葉皇在軒轅的耳畔輕輕地喚了一聲,卻傷感地嘆了口氣。他並不認識雁菲菲,但他卻知道軒轅愛雁菲菲有多深。

燕瓊和褒弱也出奇地安靜,她們沒有半絲嫉妒和不滿,一個甘心為軒轅犧牲生命的女人,如果還不值得軒轅去愛,那這個世界便不會有真情存在。是以,她們安靜得出奇,只是心中黯然,為軒轅而黯然。

“人死不能複生,軒郎,節哀順變!”燕瓊也依附上來,柔聲安慰道,但她本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也禁不住雙目噙淚。

軒轅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望瞭望燕瓊和褒弱,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淡淡地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知道該如何做!”

褒弱露出一絲欣慰之色,理解地道:“我明白軒郎此刻的心情,我們相信你!”

軒轅點了點頭,但笑容比哭還難看。

“走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如果我沒估錯的話,此刻四面定已有許多高手趕來,我已感到有人在窺視我們!”葉皇輕聲道。

軒轅目光又回到雁菲菲那蒼白而安詳的臉上,雙目緊緊一閉,滑出兩顆豆大的淚珠,晶瑩閃亮,正滴落在雁菲菲的臉上。半晌,軒轅才像是鼓足了勇氣般睜開了眼睛,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走吧!至少有三路高手圍在我們周圍,現在我不想殺人,只想好好地靜一靜,不想菲菲再受任何驚擾!”

******************************************

“這小子竟然備有如此坐騎!”伏朗氣惱地一揮手,擊斷一棵小樹,極為惱怒,望著軒轅諸人絕塵而去的方向,知道追已來不及了。

“難道這小子不是為了神門之秘而來?怎地就這麼快走了呢?”伏朗身後的一名親衛有些訝異不解地

“或者他是因為別的原因,既然無法追及,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風須句道。

“只好如此了。”伏朗無奈地道,他沒有料到軒轅竟在沼澤邊備有十數匹戰馬,一到這里便躍馬而去。

他本想追著軒轅找到鳳妮,但是他不敢追得太近,尤其是在那過河之時,而當他再追來之時,已追趕不及。

軒轅顯然無意多留,此刻他手上的枷鎖已被開天斧劈開,自不用再待狐姬的承諾。眼下的事情便是完成雁菲菲的心願,找回蛟幽,但這卻又是軒轅一件心痛的事。

軒轅知道,他與鬼方之間的恩怨已是不可能善了,因為雁菲菲的死,他必須讓鬼方以血償還!

世界本就是殘忍的,強存弱亡,武力代替了真理,誰的實力強,誰便能夠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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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不是刑天的傑作,即使是刑天,大概也沒有這樣的功力!”蘭彪駭然指著那五丈見方深達五尺的巨坑道。

地面之上劍痕錯綜複雜,坑坑洼窪之類的多不勝數。這些皆是剛才軒轅諸人與敵交手時所留下來的痕跡。

蒙絡仔細地看了看刑天那開天劈地一擊所留下的長達一里的斧痕,心中駭然,那些人的武功都已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無論是功力還是其它,都足以讓任何人心驚。

“真想不到迷湖之畔會有如此之多的高手,看來今次欲奪神門之秘還真有些困難了。”蒙絡心忖道,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那大坑之上。這大坑的深淺並不一致,但最淺也超過四尺,最深處達六七尺之深,連人都可以埋下去不見影,而這明顯是被勁氣沖擊後形成的大坑。

過了半晌,蒙絡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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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何以不乘機除掉他呢?”杜聖望著蒙絡等人迅速離去的背影,訝然問道。

創世大祭司搖了搖頭道:“我們太小看軒轅這小子了,就因為軒轅,我才不能對付蒙絡!”

“軒轅那小子雖然厲害,但我們只要能控制熊城,軒轅又何足道哉?”杜聖不屑地道。

創世大祭司望了杜聖那樣子,不由得笑了,道:“你說得也太簡單了,事實上絕不會如此簡單,即使是我們殺了蒙絡,也不能一下子清除他的勢力,如果讓其勢力與軒轅結合,那將後患無窮也!再說控制熊城也並非說成便成的事,至少還有元貞那老匹夫和鳳妮在中間作梗,如果我們貿然殺蒙絡,很可能會被元貞老匹夫所乘,給他一個很好的藉口,聯合外敵對付我們,那便得不償失了。何況,如果留著蒙絡,一個軒轅便會讓他頭大,到時他必會與我們一起對付軒轅!”“有龍歌在,難道軒轅還會翻出什麼大浪來?”

說話的是創世大祭司另外一名親信方忠。

“哼,我們都小看了軒轅這小子,便是龍歌只怕也被他給耍了。如果他真心相助龍歌的話,豈會不告訴龍歌他擁有如此之多的可怕高手?何須行事如此神秘兮兮?那隻有一個可能,便是龍歌根本就是受其愚弄!”創世大祭司淡然道。

“以龍歌的性格,如果他擁有這許多高手的支持,絕對不會依附蒙絡或大祭司,而軒轅這小子在與齊充交手之時都能夠隱藏實力,可見其居心實在是有點難測,只怕他是誰也不幫,只是為他自己而已。”

吳回一開口,杜聖便不再相詢,他尊重吳回,便像是尊重創世大祭司一樣,事實上,在整個有熊,吳回有著與創世大祭司一樣的威信。

“任何低估軒轅的人,都可能會一敗塗地,照這般看來,軒轅乃是龍族戰士首領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如果這小子真是龍族戰士的首領的話,只怕會很難對付了。誰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組織究竟有多少人,一旦動起手來,敵暗我明,吃虧可就大了。”創世大祭司有些擔心地道。

“如果這小子是龍族戰士的首領,定會有大批龍族戰士到了十大聯城之外的某處,甚至有可能已越過十大聯城到了熊城之外,只要我們派出探子去打探一番便知虛實,那時再想辦法對付他們也不遲。”杜聖提議道。

“嗯,十大聯城的防範實在是不怎麼樣,否則這些人也難以潛進來了。”方忠不屑地道。

“這些人潛過十大聯城的防線很正常,而天下間又有多少地方能夠阻得住他們?何況十大聯城之間的距離不短,若是少量的人潛入,那誰也不能阻止。但如果有大量的人越過的話,則難以避過他們的耳目了。因此,若說有大批人手潛至熊城附近的可能性不大。當然,如果有軒轅這樣的人作掩護又另當別論,因此杜聖的提議不錯。”創世大祭司肯定地道。

“以我想來,這小子對神門定很感興趣,如果他真的很想得到神門內之物的話,那他定會將龍族戰士屯留在沼澤或迷湖周圍。因此,我們只須查找一下迷湖周圍是否有大批不明身分的人就行了。”吳回吸了口氣道。

“嗯,吳兄說得對!”杜聖附和道。

“如此一來,我們總會與他相會的!”創世大祭司一想也有道理,既然軒轅是為神門之秘而來,自然會在以後相遇時碰上,也便沒有必要刻意花人力去找尋軒轅部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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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伯來了正好,你快去勸勸軒轅,他已經兩天沒有進粒米滴水了。”花戰對木青與歧富的到來大喜,所有的人又充滿了希望。

燕瓊、褒弱和桃紅已急紅了眼,也不知哭過了幾次。

歧富大吃一驚,問明緣由,也禁不住心痛不已,木青更是神色大變,虎目含悲,他怎也沒料到才見雁菲菲一面,雁菲菲便長辭而去。他跟黑豆一樣,比任何人都能理解軒轅此刻的心情,但是軒轅兩日來不進粒米滴水,這也讓他難受。

“他在哪裡?帶我去見他!”歧富忙道。

“請隨我來。”花戰搶步引路,他對軒轅的關心似更勝他人,事實上,由於軒轅的消沉,營中人人愁眉不展,都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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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這三天之中不想任何人來打擾我嗎?出去!”軒轅身子端坐於蒲團之上,面對著躺在花床之上雁菲菲的屍體淡淡地道,語氣之中卻有種不容反駁的威勢。

“是我!”歧富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軒轅依然沒有轉過身來,連頭也沒回,只是“哦”了一聲,籲口氣黯然道:“原來是歧伯,好吧,其他人都給我出去,我不會有事的!”歧富心頭微微鬆了口氣,聽軒轅的語氣,根本就不像兩天兩夜粒米滴水未進的人,不由轉向其他人揮了揮手,幾人走後,歧富這才緩步走到軒轅的身邊,目光卻投向花床之上雁菲菲那栩栩如生的屍體,心頭禁不住一震,脫口道:“九天玄女!”

歧富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橫在花床之上的昆吾神劍,他似於明白了一些什麼。

“聽說你已兩天兩夜粒米滴水未進?”

軒轅澀然一笑,不答反問道:“生命可有輪迴?”

“輪迴?”歧富一怔,思索了半晌道:“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但生命有永生。或許,存在人身上的不僅僅只有生命,更有靈魂,那是永遠都不可能死去的東西。如果說輪迴,靈魂或許可以輪迴!”

“靈魂和生命有何區別?”軒轅又問道。

歧富眉頭微皺,他明白軒轅這兩天並非消沉,而是在思索,思索一些世人都忽略或認為沒有答案的問題。

“靈魂和生命的區別在哪裡,或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如果要我回答,恐怕只能讓你失望了。”歧富並不隱瞞,是的,他也無法回答軒轅的這個問題。

軒轅又沉吟了一會兒,默默地註視著雁菲菲那似睡熟了的面容,半晌才道:“死亡和入夢的區別僅在一息之間,那生命會不會是一場夢呢?而死亡則是夢醒之時呢?”

歧富真的愣了,軒轅的腦子之中竟盡是這些奇怪而又讓人不著邊際的想法,從來都沒有人想過這樣的問題。死亡和入夢只是在一息之間,沒有了呼吸,便是死亡了,但死亡與夢醒又有什麼區別呢?誰能證實人活著不是在一個夢裡呢?死亡等於夢醒,這是何等大膽的想法,難道生活真的是一場夢?

夢又是一種怎樣的概念呢?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對於清醒著的人,睡著之後所見,所感、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境;但對死亡之人來說,活的時候所見所聞所經歷的一切是不是也是一個夢呢?那夢醒之後又是怎樣呢?死亡之後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呢?

“如果死亡也是一次夢醒,那麼輪迴便會存在,就像現實中的人醒了又睡,睡了又會醒一樣。只是有的夢長,有的夢短,有的人能夠連續數次做同一個夢,而有些人則不能,這可能便是所謂靈魂的原因。”軒轅依然不急不徐地道。

“你的想法真的很特別,但並非不可能,事實上沒有人能夠證明你的話是錯還是對,正如一個清醒著的人無法告訴昨夜夢裡的人是怎麼回事一般。因為這將存在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或是兩種不同的生命體。”歧富心中的震驚是無與倫比的,軒轅那石破天驚的話,似乎可以觸摸到生命最深處的秘密。

軒轅笑了,雖然仍有些苦澀,但是總算是有了表情,因為歧富的話。

“是的,這是兩個世界,有人叫作陰陽兩界,天下間,誰能突破陰陽兩界而達到生命的永生呢?”軒轅道。

“古之大神,惟伏羲能上至九霄,下至九幽,走陰陽兩界,破虛空之秘,達到道成飛升之境,我聞廣成於仙長也是修仙求道,不知可有通陰陽之法?”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欲見仙長,我可引你西去崆峒,如果仙長聽了你剛才一番話,定能大受啟示,說不定仙長真有通陰陽之法也不為奇!”歧富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軒轅的話,他感到軒轅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似乎極為陌生的人。但他知道,這是成長,這是一種思想的飛躍,他從未見過敢像軒轅這樣想問題的人。直覺告訴他,軒轅此次的變化將改變其一生的目標,不過,他不知這是好還是壞。

“我正有此意,這兩天來,我一直在想,修仙之道,其目的並非生命的永生,而是靈魂的永恆。生命,只是夢裡的產物,最無常而又最神秘的便是靈魂,生命是主宰肉身機能的東西,而靈魂卻是生命的主宰,是可以超脫肉身存在的東西。所謂修仙之道,即是能夠以生命感受靈魂,能夠自己主宰靈魂的動向,甚至是維持生命的水生。是以,蚩尤才有可能魔魂被封存了數百年仍可重生。那是因為他已將生命深深融入魔魂之中,因此才不受肉身所限,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得道。世人若想毀滅蚩尤,必須懂得他之所以能永生的秘密,否則殺死一個蚩尤,還會有另一個蚩尤出現!”軒轅吸了口氣道。

歧富倒抽了一口涼氣,駭然道:“這一點我還真沒有想到,如果蚩尤真能保魔魂數百年不散,那天下間誰人能夠殺死他?原來軒轅竟是為了這個問題深思!”

“不,也不全是為了這個問題,更是因為我妻雁菲菲。我知道,只有通陰陽破生死才能夠以另一種形式與之相聚,我欠她太多大多,卻無法償還!當然,蚩尤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我有預感,他將會重生,但這卻是一個必須除去的魔王,否則天下永無寧日!”軒轅說話間突然站了起來。

歧富靜靜地望著軒轅,他不能不自心中重新看待軒轅。軒轅真的變了,變得深不可測,便是他見到此刻的軒轅,也有種天威難測的感覺,有種讓人拜服的威勢。他無法自軒轅的面容中看出軒轅是兩天兩夜未吃未喝的人,相反,軒轅的精力似乎有著超常的旺盛。

“軒轅何以有這樣的預感?”歧富奇問道。

“不,它不虛幻,只不過,他並不在迷湖,而應在釜山!”軒轅轉過身來肯定地道。

“你何以這般肯定?”歧富訝問道。

“因為龍歌,他是知情者,而且,如今他已經趕到了釜山!”

“因此,我想見仙長,或許可在仙長那裡找到對付蚩尤的辦法!”軒轅斷然道。

“我們何不阻止他們開啟神門?”歧富失聲道。

“沒用的,世人之貪念是與生俱來的,蚩尤魔魂終究會重生,與其防守不如進攻,只有擊散蚩尤魔魂方能使世間永久安寧。因此,蚩尤欲重生便重生吧,我要等他重生之後再將其元神徹底毀滅!”軒轅認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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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七竅聖鎖


歧富像看傻子一般驚訝地望著軒轅,何以才幾日不見,軒轅竟有如此瘋狂的想法?蚩尤是何等人物,連當年的伏羲大神都無法獨勝其人,而軒轅竟如此口出狂言,這怎不叫歧富吃驚?

“你想過後果沒有?”歧富愣愣地問道。

軒轅淡然籲了口氣,道:“我想過,是的,天下間或許沒有人能是蚩尤的對手,我也不例外。但蚩尤出世,他所面對的不只是我,還有很多很多人。首先,少昊和羅修絕絕不會希望他出世,更不想蚩尤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因此,阻止蚩尤的重生應該最先在他們之間出現,而我們完全可以不去理會,只須專心鞏固自己的力量。也只有蚩尤才能夠幫我們統一天下,當東夷、鬼方四分五裂,內部大亂之時,便是我們統一天下之時。最後,我們才會面對蚩尤,那時,我們完全可以以眾戰寡,勝負大概是五五之數。因此,我必須賭這一注!”

頓了頓,軒轅又接道:“試問,以我們的力量,何以能夠在鬼方和東夷兩大勢力之間奪天下?論武功,論人力,我們與少昊以及天魔羅修絕都有些差距,如果我們不能讓少昊和羅修絕轉移注意力的話,他們聯合攻擊我們,只怕到時候也會像有熊族一樣,死守著這彈丸之地而無寸功了。因此,我們欲得天下,惟有使蚩尤復出,讓魔族大亂,說不定少昊還會與羅修絕聯手對付蚩尤,那樣就更妙了。”

歧富露出了深思狀,是的,軒轅的話極有道理,若論實力,想以軒轅這支新生之軍對付羅修絕和少昊兩部大軍,勝望實在是很渺茫。如果蚩尤出現這麼一攪和,羅修絕和少昊必會設法除掉這很可能左右魔族內部的人物,那樣便會引起東夷、鬼方的各部力量分裂、混亂,軒轅也只有此時才有機會實行統一天下的大業。當然,這之中賭的成分比較大,但事態卻至少有六成把握會按他的推斷發展,因此確實值得一賭。

“不知歧伯認為此法可行否?”軒轅淡然問道。

“這便是你這三天之中何以不趕去釜山的原因?”歧富不答反問道。

“可以這麼說,如果我趕去釜山確有可能阻止龍歌開啟神門,但若是那樣,我們便永無寧日,欲開啟神門的人將一波又一波地攻擊我們,而我們根本就不想將人力和物力及時間浪費在守護神門之上。所以,我放棄了這個想法,該來的終究會來。或許伏羲大神在數百,年前早就已經算好了這一切,若天命如此,我們何以能逆?”軒轅認真地道,旋又嘆了口氣,接道:“我不去釜山,其實也是因為亡妻雁菲菲,我希望能在此多陪她幾日。我欠她太多,今生無以為報,實是一件憾事……”

“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仍需活著,太多的悲傷也無濟於事……”

“歧伯可有方法讓肉軀永不腐化?”軒轅突然打斷歧富的話問道。

歧富一怔,隨即道:“這並不難,神族十大神兵都有讓肉身永遠不腐化的功效。另外,君子國的三大聖器也有此等功效。不過,最好將肉身置於極寒之處。”

“何用神兵,其實你那斷鎖就是君子國三大聖器之一的七竅聖鎖,用它便可鎮住萬邪!”歧富道。

“七竅聖鎖?”軒轅恍然道:“難怪連昆吾劍也無法斬斷!”

“軒轅若想保證玄女屍身不化,仍需找一座冰窖,惟有在冰窖之中才能保證體內水分不會消失。”

歧富道。

“歧伯周遊天下,應知道何處可覓。”軒轅淡淡地道。

“嗯,這件事你便交給我處理好了,如果可能,我可在熊城建出一處地窖!”歧富道。

“那最好,若有時間,我想送菲菲回姬水河畔,她最喜歡的地方便是那裡……唉!”

歧富不語,軒轅的嘆息沉重得讓他也為之心酸。

“那軒轅準備何時西去崆峒呢?”歧富問道。

“穩固熊城後,則西去崆峒,現在我的任務不是阻止蚩尤出世,而是要利用這段時間,以極速控制熊城全局。只有控制了熊城,我們才有可能立足,繼而再轉戰天下!”軒轅沉聲道。

歧富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軒轅確實沒有令他失望,無論是決斷還是思想都非常人所能及,對大局的把握他更是精準到位,絕不會浮躁冒進,也絕不會盲目自大,驕傲自滿,始終能夠看清前途的艱險,不輕視任何敵人。這是伏朗和龍歌之輩絕不會擁有的,當然,這與軒轅自小所生長的背景是令不開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活的艱辛,奮鬥的苦處。生活在最低層的他已經習慣思考,習慣與困境相搏,而龍歌和伏朗之輩,自小便被人寵著,不懂得去體貼和關心他人,受人照顧的生活使他們養成了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性格,這樣的人永遠都難以真正地得到人們的信賴。

一個在最低層生活的年輕人,能胸懷天下,有統一天下之大志且實實在在的人太少太少了,歧富選中軒轅,實是一種僥倖。

“眼下熊城之中蒙絡和創世的實力極大,若想控制熊城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軒轅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歧富問道。

“歧伯可曾見過花猛和獵豹?”軒轅吸了口氣問道。

“我此來便是要告訴你此事,獵豹生命已經無憂,只是往後再也不能用手了;花猛的腿骨碎裂多處,雖然我為其接上,但這兩條腿不能受太多的力道,痊癒後或可走上一段距離,但卻不能跑,甚至不能長距離行走。若有一個月時間,他們的傷勢會有好轉的!”

軒轅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既然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便需要面對現實,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振作起來,重現昔日雄風!”

“花猛的氣色很好,他竟在苦練其雙臂,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又可以另闢蹊徑。我將火蓮聖丹給了他兩顆,這會使他傷勢恢復更快,功力也會再次提升。

而獵豹只要能像花猛一樣,也定能重新振作!“歧富道。

“我會讓蒙絡和創世回到熊城之時,突然發現他們所有的主力外援已經全部被換掉,便是各城的主要人物也都突然死去!那時他們在熊城已沒有容身之處,卻已無力回天了。”軒轅自信地道。

“你準備硬來?”歧富吃了一驚,問道。

“不錯,但他們絕不會找到證據,只能胡亂猜測,甚至連宗廟也不知道是我下手的。”軒轅悠然道。

歧富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脫口問道:“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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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阻止龍歌!”鳳妮拿著鴻雁傳書,不由得大為訝異,她不明白軒轅何以又突然改變主意,難道神門之秘真的在迷湖?

既然不阻止龍歌,軒轅又何以讓她關注龍歌的行踪呢?這之間是不是有點矛盾?

鳳妮有些不解,但她相信軒轅的決策。軒轅估計得沒錯,龍歌確實已到了釜山,他的一舉一動全被軒轅所掌握,而他卻懵然未覺,試問他的行踪又怎麼可能逃過靈鳩的眼睛?

釜山的面積並不是很大,也並不高,但與之相連的卻有一片大山。不過,釜山與相連的眾山分離了開來,也彷彿是群山之首,亦似群山之尾。

“注:按古地圖所示,釜山應在今北京燕山附近,抑或是屬燕山一隅。不過,讀者不必詳細考證。古地圖所示,此地南為涿鹿,北為葷育,在今長城腳下。”

“報聖女!”一名銀穗劍士神色有些古怪地行了進來道。

“何事?”鳳妮淡然問道。

“我們在山腳下發現了施妙法師的屍體!”那名銀穗劍士禀道。

“什麼?”鳳妮一驚而起,“在哪裡?快帶我去!”

“眾兄弟已經將屍體抬了回來,便在營外!”那名銀穗劍士道。

陶瑩也領著一干高手自另一營中而出。

“他死於劍傷,一劍致命!”蛟夢見鳳妮和陶瑩來了,淡淡地道。

“他怎會到這裡來呢?”鳳妮娥眉輕皺,自語般道。

“有一種可能,便是他知道神門秘址所在,或是他自己想得到神門內之物,或是被別人挾製而來,而從這裡去高陽氏顯然不合情理。”葉七分析道。

鳳妮怔了怔,葉七所分析的確實有理,如果說施妙法師只是想回高陽氏,自然不會南轅北轍,來到這釜山之地。如果依軒轅猜測,神門秘址在釜山的話,那施妙法師很可能真的是偷走河圖洛書的人,但又是誰殺了施妙法師呢?難道是龍歌?

鳳妮和陶瑩也不由得大為敬服,沒想到蛟夢只根據一道劍傷就可以推斷出這麼多的東西來,葉七諸人也不能不佩服蛟夢的經驗,這些絕對不是輕易看得出來的,而是經過無數次生死的教訓才總結而出的經驗。

鳳妮不禁大感惑然,難道兇手真的是龍歌?除此之外誰與施妙法師熟識呢?誰能夠讓施妙法師信任呢?誰會是施妙法師的同謀呢?對方為什麼要殺死施妙法師?為什麼要在這裡殺死他?

“夢伯可知他死去多長時間了?”陶瑩詢問道。

“估計已有兩日了!”蛟夢道。

“兩日?”鳳妮鬆了口氣,如果是兩日的話,應該不是龍歌所為,但又是誰幹的呢?如果說施妙法師兩日之前便已斃命,那麼他真的極有可能便是盜走河圖洛書的人,而神門秘址便在釜山之中,甚至可以說,龍歌連她也騙了,在繪河圖之時隱瞞了一些最重要的東西,使得神門秘址由釜山變成了迷湖,從而也愚弄了眾人,而這是因為龍歌欲獨得其秘的原因。

“咦,法師的寒玉指環大家可有發現?”鳳妮倏然發現施妙法師那從不高身的綠色寒玉指環竟不在其手上。

“沒有,我們發現法師之時便是這個樣子。”兩名龍族戰士同聲道。

鳳妮略略思索了半晌,卻並不能理出一點頭緒來,望了陶瑩一眼,問道:“軒轅讓我們不要阻止龍歌諸人,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

“軒轅也未曾叫我們撤離此地,我看只須讓靈鳩跟踪龍歌即可,而我們乾脆便守在山下的要道之上好了,因為他們總會下山的。”陶瑩提議道。

鳳妮有些放心不下龍歌,但是龍歌既然偷入釜山定有他的準備,她擔心也沒用。若是貿然前往相見相反會壞事,她也只好接受陶瑩的提議,並下令安葬了施妙法師。

此刻鳳妮和陶瑩身邊共有八十餘名好手快騎,足以應付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大不了上馬揚塵而去,即使遇上鬼方的大隊戰士也足以殺出重圍。欲以步兵對騎兵,那簡直是捕風捉影,何況鳳妮身邊之人無一不是好手,都是以一擋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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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城捷報所傳盡是一些驚人的消息,幾乎全城皆震。甲、乙、丙、丁四城之王在兩日之間盡數被刺而死,一時之間熊城內外風雨飄搖,人人心寒,彷彿是大禍臨頭,十大聯城戰雲密布,其他六位城主人人自危。

刺客是誰?竟沒有一人知道。

這幾位城主有些死於冷劍之下,有些則死於利刃之下,只有一人是暴斃而亡,不知何因,這下可把眾人給鎮住了。

宗廟聽到這個消息也大震,熊城之中各種猜測議論沸沸揚揚。

蒙絡不在熊城,創世不在熊城,一切的大事只好由宗廟一手代辦。而在這時候,聖女鳳妮卻帶著數十名高手風風火火地趕回了熊城。她似乎是聽到了消息這才趕回,於是許多大事便由聖女鳳妮和宗廟共同處理,包括選定暫時的城主代理人,對甲、乙、丙、丁四城的安撫諸事。

追查兇手也成了一大難題,不過這個難題便交給了祭司府的齊充,他領著死士和一些高手追查兇手,這也是齊充自己要求的。因為甲、乙、丙、丁四城之中有三位城主是依附創世大祭司的,如今這三人一死,使得創世大祭司外援力量大減,如果不追查到兇手,他又如何向創世大祭司交待?

鳳妮和元貞也極樂意將追查兇手的事交給齊充,同時,以蒙王府的幾名高手為輔。

事買上,齊充懷疑這件事乃是蒙絡所為,因此為防宗廟在此事上包庇蒙絡,這才決定聲稱自己親自追查此事,以好向創世大祭司交待。而丁城城主乃是蒙絡的親信,他之死也使蒙王府之人懷疑是創世派人所為,因此也派了高手調查。而在熊城之中,眾人多是猜測為東夷或鬼方派人幹的,這兩股勢力在十大聯城外窺視已久,奈何因十大聯城相阻,無法奔襲熊城,這才選擇刺殺之計。因此,整個熊城之內,可謂人心惶惶。

軒轅派人送來了鬼魅的屍體,像是一場及時雨。

是的,熊城子民似乎一下子安心了不少,他們還有一個軒轅,眾人心目中的大英雄軒轅!殺偃金,除曲妙,斬奄仲,擒鬼三,現在再誅鬼魅,甚至連刑天的兩大神將也被其擊成重傷而擒。試問誰能夠像軒轅一樣,在短短的時日之中建下如此多的奇功?

鬼魅、曲妙、鬼三、偃金、奄仲以及刑天的兩大神將,這些人都是何等人物,竟全然在軒轅手中折翅,怎不叫熊城內外為之振奮?怎不讓人歡悅鼓舞?

更有消息稱,軒轅重創了**擊退了刑天,一個個讓人振奮的消息如同雪片般飄來,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刻,這些消息如同使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幾乎讓熊城所有人都將軒轅當成了救世之主,似乎惟有軒轅才能夠幫他們渡過一切的難關。

在短短的幾日之中,軒轅的聲望一升再升,人們再也不會懷疑軒轅在有熊的重要性。

軒轅之妻雁菲菲在與刑天一戰中死去,這個消息也傳到了熊城,因為軒轅已讓劍奴諸人陪著歧富送來了雁菲菲的靈棺,更通知了宗廟元貞諸長老。

對於軒轅之妻雁菲菲眾人都感到陌生,但是卻是舉城皆哀,英雄之妻戰死,為表示對軒轅的尊重,對死者的敬意,舉城之人皆匯於城門口夾道相迎,人人肅立,這比四大城主的死更隆重。許多人都來爭睹雁菲菲遺容,而後籲聲一片,甚至有人為之低泣。

軒轅沒有親來,這讓熊城子民皆為之感動,都在想,軒續為保熊城子民之安,而隻身在外苦苦拼搏,連為自己的妻子送靈回城的時間也給剝奪了,這是何等的感人?軒轅雖來熊城不久,但所作所為,卻是那麼驚世駭俗,這些戰績是可以看見的,而軒轅的犧牲也是可以看見的。先是兩位好兄弟變成廢人,再是嬌妻身死……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有熊族的強大,為了讓有熊子民安定,軒轅作出如此之多的犧牲而無半點怨言,這是何等的無私?

軒轅的到來,立刻使熊城煥發出一片生機,熊城之中似乎一下子發生了許多年都沒有發生過的變化。

所有的人都願意見到這種現象,內部的勾心鬥角已讓人們生出了厭倦,蒙絡和創世這些年來都毫無作為,更未見到對東夷和鬼方有什麼行動,每次與東夷或鬼方交鋒,都是鎩羽而歸,靠十大聯城保命。這讓有熊人心中憋了一口悶氣,感到有些窩囊。可是因為軒轅的出現,這種局面立改,先讓東夷所向無敵的快鹿騎全軍覆滅,再讓東夷和鬼方的著名高手和重要人物一個個折翅有熊,這種變被動為主動的局勢一下子激活了有能人那顆壓抑已久的心,使每人都感覺到,做人便應該如軒轅那般,轟轟烈烈,痛痛快快,大刀闊斧地大干一場。不知不覺之中,軒轅不僅僅激起了有熊族每一個人的鬥志,更成了有熊族絕大部分人心中的榜樣和偶像,特別是年輕人和那些普通戰士。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07
第五章威揚有熊


有熊人還從未如此愛戴和推崇一個人,如果此刻軒轅登高一呼,說要組成一支軍隊,定能讓有熊人全民皆兵地總動員,這並不誇張。一時之間,軒轅在有熊子民心中的地位遠遠蓋過了創世和蒙絡,只有少數人對軒轅的崛起感到擔憂,那就是蒙絡和創世的心腹死黨。如果照此下去,軒轅終有一天會代表蒙絡和創世在有熊族的地位。

鳳妮雖然為軒轅心痛雁菲菲的去世,但卻不得不佩服軒轅的安排,一切都配合得如此巧妙,居然造成瞭如此聲勢,大概也只有軒轅能夠將一切安排得如此妥貼。她自然心知肚明那幾大城主之死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絕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元貞長老!她明白軒轅的計劃已經逐漸實現,而她所要做的便是全力配合軒轅的計劃。軒轅之所以將她自釜山腳下調回,便是這個意思。

如今蒙絡和創世都不在熊城,真正可以作主的便只有宗廟和鳳妮,因此她可以作出許多臨時性的決定,等蒙絡和創世欲改變這些臨時性的決定之時,為時已晚,抑或是大局已被鳳妮所掌握,到時不怕蒙絡和創世不就範。

軒轅所選的時機的確絕妙,這種機會簡直是千載難逢,想必蒙絡和創世做夢也不會料到軒轅會偷偷地來上這麼一手。

十大聯城的氣氛極為緊張,可緊接著是八大寨的寨主出了事,一夜之間,便有三大寨主死得不明不白,這個消息便像一顆炸彈般讓人難以接受。

這兇手也太狂了,不僅對付十大聯城的高手,更連八大寨也不放過,而且一口氣連連刺殺了七名高手,而且這些人都是有熊族的重要人物,如此一來怎不讓人心頭髮毛?

當蒙絡和創世得到消息之時,已是三大寨主身死的第三天,他們已在釜山腳下。他們終於明白自己上了別人的當,更明白了神門秘址並不在迷湖。

他們的消息是得自龍歌的親信,抑或是因為發現軒轅的異常,才使他們產生了懷疑。

當日軒轅離開迷湖竟選擇壬城方向而行,便讓他們感到惑然,於是他們派人跟踪軒轅,居然發現軒轅率眾直奔釜山,通過密探,自軒轅內部人員口中探得消息,神門秘址竟在釜山之中,更探得是龍歌耍了他們一手。

蒙絡和創世大祭司得知這個消息差點沒氣昏過去,蒙絡是沒想到龍歌來上這麼一手,創世是沒想到龍歌居然一直在利用他騙他!於是他們派高手探查龍歌的下落,果然發現龍歌在釜山,不僅在釜山,還自龍歌親信的口中證實了自軒轅處聽得的消息千真萬確,神門秘址的確在釜山!於是蒙絡和創世也便抽身前往釜山,這才使他們沒有及時得到熊城內部的消息。等他們得知消息之時,又不能及時抽身,因為誰也不想放棄即將尋獲的神門秘址。因此,只好派出重要高手返回熊城,不過他們此時已經不能全心關注神門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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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可以撤離了!”軒轅聽著探子來報蒙絡和創世的行踪,對身邊的陶瑩笑了笑道。

“撤退?”陶瑩訝然反問,葉皇和柔水也有些不解。

“我不想對龍歌下手,但我想,蒙絡和創世一定不會放過龍歌。因此,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出手,留在這裡反而讓蒙絡和創世有所顧忌,不敢出手對付龍歌!”軒轅淡然解釋道。

“軒轅想要對付龍歌?”柔水有些訝異地問道。

“一山不容二虎,若想真正地控制好有熊,龍歌就必須退出二線!他始終是有熊正統,有他一天,我便不能明正言順地融合有熊族和龍族,這是不可逆轉的命運。而龍歌的為人陰險、狡猾、自私,更不會屈於人下,終會成為我們的阻礙。我們若想一統諸族,首先必須逼走龍歌!”軒轅對這幾人並不想隱瞞什麼,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陶瑩、葉皇、柔水對軒轅是絕對忠心,這一點軒轅比誰都明白。

“但如果神門被龍歌開啟了呢?”陶瑩擔心地問道。

“即使他開啟了神門,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甚至可能成為他致命之因。神門,絕對不是一個好地方…

…“軒轅說到這裡,突然有些驚異地望了葉皇一眼,他發現葉皇的臉色倏地發青,而且青得可怕。

“你怎麼了?”軒轅吃了一驚,問道。

陶瑩和柔水也立刻注意到軒轅的異樣,但當她們發現之時,葉皇已雙手抱頭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你怎麼了?”軒轅忙一伸手,扣住葉皇的雙腕。

“嗷……”葉皇如野獸一般發出一聲低吼,抖手竟甩開軒轅緊扣的手腕,痛苦地嚎叫起來,彷彿有千萬根鋼針在扎著他的腦袋。

“葉皇……”柔水的手也被葉皇甩開了,葉皇力道大得驚人。

“是不是火神傳功時出了問題?”軒轅急問的同時,雙手連出,直取葉皇胸前大穴,他看葉皇的樣子似欲發狂,看來是必須強行製住才能夠檢測原因。

“不知道!”柔水也慌了手腳,如果是火神祝融傳輸功力給葉皇時出了問題,那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與軒轅一樣,出手先制住葉皇再說。

原來,葉皇和柔水噹日趕回共工氏,等待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七月十五的決戰,卻是另有一番際遇。

水神破了數十年來的先例,見了葉皇這個外人,而他所見的人是三個,柔水、葉皇和柔水之兄共工氏。

水神彷彿已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至,竟將水神真訣傳給葉皇、柔水和共工氏,而後才領著葉皇和柔水同去赴戰火神祝融。

火神與水神這一戰足足戰了四天四夜,猶是不分勝負,但卻似乎在同時之間大徹大悟,罷戰不打。

當時觀戰者尚有青雲,於是三人相視大笑,火神與水神這兩大宿敵最後握手言和。火神與水神皆知大限已至,在大徹大悟之後,便想將自己的一身武功留於後人以造福萬民。火神深感罪孽深重,渴望有人能代他向世人還一點心債,而葉皇的資質正合他意,不僅將成名絕學火神真訣傳給了葉皇,更將畢生功力也傳給了葉皇。這才使得葉皇在一夜之間成了神族八聖之級的高手。

水神共工見火神如此徹悟,於是也將畢生功力傳給了柔水,而後與火神握手大笑而逝。卻使其武學在葉皇和柔水身上得以重生,而葉皇也便成了祝融氏的新主,可代火神號令整個祝融氏。

軒轅自然聽葉皇和柔水講過這件事,是以他才會有此懷疑。

柔水和軒轅同時出手,葉皇自然沒有反抗的機會,倒將陶瑩嚇了一跳。

軒轅為葉皇把脈之時,青天和火烈也聞聲趕了過來,對眼前的事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柔水見軒轅眉頭微皺又稍舒,禁不住問道:“怎麼樣?”

“奇怪,經脈很順暢,無半點阻滯之象!”軒轅道。

葉皇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倚在椅子上閉著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像是感到極為痛苦,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我沒事了!”葉皇開口道,語氣之中有些疲憊,但卻已變得十分平靜。

“那剛才怎會這樣?”柔水訝然問道。

軒轅解開葉皇的穴道,卻有些小心地註視著葉皇,似乎害怕葉皇又突然發作起來。

葉皇再次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但願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而且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感受到了葉帝的痛苦、驚恐和絕望,這件可怕的事情一定是發生在他的身上。”

“啊……”眾人無不驚愕。

軒轅和柔水雖然驚愕,但卻明白葉皇並不是在說慌。

葉皇和葉帝之間有著一種極為奇妙的心靈聯繫,這是一種外人完全無法明白的感應。當一方遇上災難之時,另一人便可以感應到對方的存在,這也是當初何以葉帝極力要保護葉皇的原因之一。

葉帝和葉皇是一對奇異的孿生兄弟,軒轅和柔水是見識過的,而其他諸如花戰、燕瓊、燕絕等人也明白,是以並不奇怪。

柔水和軒轅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葉皇是因為這才痛苦,那便並無大礙,至少不用擔心他會出問題。

“葉帝也在釜山附近!”葉皇睜開眼淡淡地道。

“哦,那我們要不要去找他,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軒轅問道。

葉皇的目光微掃了一下桃紅,見桃紅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不由道:“不用了,他的脾氣我最清楚,若貿然找到他,只會引起誤會!”

“他怎會到釜山來呢?難道他也是為了神門之秘?”柔水有些不解地問道。

“蚩尤已經重生!”葉皇也臉色微變,脫,呼道。

“你也有此預感?”軒轅駭然問道。

“啊……”眾人一聽,軒轅和葉皇竟然同時擁有了同一個預感,這確實讓人驚訝,但蚩尤重生的論斷更讓人心神大震。

葉皇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道:“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開啟神門秘址的人便是葉帝,而釋放了蚩尤魔魂的人也是葉帝!”

“是他?這怎麼可能?難道是他盜走了河圖洛書?這怎麼會呢?”陶瑩難以置信地道。

“蚩尤是沒有肉身的,他只有魔魂,如果他要重生的話,那便必須藉一個軀體肉身,這才能夠重臨人世。如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是說……”說到這裡軒轅突然打住,目光投向葉皇。

葉皇苦笑道:“軒轅說的沒錯,這很可能已經成為現實,我剛才便已想到了這一點,我感到有一股異常的精神力侵蝕著他的腦域,那種痛苦,我也同樣感受到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柔水也有些擔心地問道:“如果葉帝真的成了蚩尤,我們會對付他嗎?”

“這是宿命的安排,沒有人可以逆轉,任何兇邪之徒都只會有一個結局,那便是死亡!如果葉帝真的變成了蚩尤而為害天下,我們豈能縱容兇徒?”葉皇斬釘截鐵地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陶瑩想了想問道。

“當然是在這裡看看戲了,不過我們不要與任何一方發生衝突,只要能保證所有人安然而返,便是最大的勝利!”軒轅笑道。

正在這時,“報——”一名龍族戰士迅速趕入帳中呼道。

“報——”又一名龍族戰士迅速奔入帳中,禀道:“蒙絡和創世已經調集大量高手奔往西山,目的不明!”

“報——”在前兩人之後再趕入一人,大聲禀道:“報告首領,釜山西首傳出異嘯,有大批鬼方高手趕去,似乎仍有另幾批神秘的高手也趕了過去。

葉皇和柔水諸人不由得面面相覷,軒轅所設下的探報速度確實快極,竟將整個釜山的動靜全部掌握不漏。

眾人不由得將目光全都投向軒轅,似乎等待他作出決定。

“既然有如此多的高手都匯集在釜山,我們若是再插上一腳,只怕場面會更亂成一團糟,看來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去趟這趟渾水。不過,我卻不介意對這些可能鎩羽而歸的人再來個雪上加霜!”軒轅悠然道。

“對,正是此意。不過,我們怎能不去看看那熱鬧而精彩的場面呢?”軒轅向葉皇笑了笑道。

“七叔,山下諸事便由你和尤長老安排;瑩瑩、瓊兒和褒弱及桃紅就留守下方。而葉皇、柔水和青天、火烈兩位前輩與我一道上山去看看!”軒轅迅速安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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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確實靈氣逼人,與群山相連,似是有熊族北面的一道屏障。山勢並不十分陡峭,但卻草木豐茂,在這臨冬的季節,山上的色彩鮮豔之極,紅、黃、綠、白、灰……這些色彩夾雜一起,確實令人賞心悅目。

紅的為楓之葉,黃的為枳、棘之葉,綠為松柏,白為樺之桿,灰為藤之莖,還有各色四季不謝之小花,香色俱全,再伴以小溪流水,怪石鳥鳴,幽澗奇洞,便連軒轅也不能不為之驚嘆。

果如探報所說,釜山之上,各路高手眾多,軒轅有靈鳩引路,憑其超常的靈覺,盡量與上山的眾高手錯開。不過,他並沒有聽到探子回報的異嘯,或許那聲音已經停竭,但軒轅所預感的事情可能真的已經發生了。

釜山西首,是一個巨大的山谷,谷中有幾道溪流所匯成的小河,河水卻不知是流向了何方,難得的是谷中盡是松柏,鬱鬱蔥蔥。

正因為松柏鬱鬱蔥蔥,才使視線無法盡覽谷中之景,隱隱約約之間,彷彿有人穿行。

“哈哈哈……”一陣怪異的笑聲彷彿是自地底而出,震得整個山體“嗡嗡”作響。

軒轅不由得停下腳步,與青天諸人駭然相視。

青天諸人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他們豈是不識貨主人,一聽這笑聲便知此人功力已達通神之境。

“轟……隆……”山體彷彿是空的,巨大的回音竟是來自山腹之中,如有千萬噸巨石在山腹中滾動、撞擊所發出的聲音。

“他們在山腹之中!”火烈吃驚地道。

“難道這些人已在山腹中打起來了?”青天訝異地自語道。

“看來的確如此,此地真是神門秘址,蚩尤魂魄大概便是一直被囚於山腹之中了。”軒轅悠然道。

“山腹之中究竟是些什麼人呢?會有些什麼東西呢?”葉皇似有些神往。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下?”柔水提議道。

“不!”軒轅搖了搖頭,道:“如果照這樣下去,山體只怕會支撐不住,傾塌下去,如果我們貿然進去,恐怕會得不償失!”

軒轅禁不住想起了在君子國之時東山口封神颱上的一戰,結果卻是整個君子國沉陷入地下。因此,此刻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

好奇之心人人都有,便是軒轅也不例外,誰不想去看看那神秘莫測的神門之中究竟有些什麼東西呢?

對於神秘的事物,世人總會禁不住嚮往,就算明知這對生命有威脅,有些人仍禁受不住好奇心的驅使,總想去嘗試,即使是如青天之輩也有去看看的衝動。

神門乃是數百年來最為神秘的傳說,也是最為神秘的去處。

傳說誰能打開神門便能夠統領眾神,擁有上通天地、下赴九幽的絕世武學,但事實是否真是如此呢?

很快就會出現答案。又傳說神門乃是眾神復活之門,當年神魔五帝大戰,施以毒咒,咒封天地眾神,納眾神之元神於神門之內,這才使神族舊部一蹶不振,盤古氏子孫幾乎滅絕,本來列強分駐之勢分化為千萬小部落林立於洪荒之間。

想當年,神族的諸神多達千餘眾,盤古氏一死,立刻擁立各地自成一系,將神族弄得四分五裂,使魔族得以迅速膨脹滋長,這才觸怒了五帝,天下滅神咒現世,引來神族最大的劫難——萬神劫!

後有傳言,打開神門便可解開滅神咒,使眾神复上當然,這只是傳說,事實是否真是如此?

軒轅回頭望瞭望葉皇和柔水幾人,不由得笑了笑,問道:“你們是不是很想看看神門內究竟是何玩意兒?”

葉皇不否認地笑應道:“如果沒有這一點好奇心,只怕也枉為人了,但想歸想,現實總與想像有極大的差距!”

“看——”火烈突然指向山谷的對面一處山壁之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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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崩地裂


“是龍歌!”軒轅大訝,他居然發現龍歌自那山壁之間的一道裂縫中飛速倉皇而出。

“蒙絡、創世……”軒轅大訝,自那道裂縫之中,竟一連飛竄出個數位高手,這些人全都是軒轅認識的,居然包括刑天、鬼虎、**諸人,這怎不叫軒轅吃驚?也便是說,這些人全都已經進入了神門,但這些人何以都如此狼狽倉皇而出呢?究竟神門之中有何可怕之事?何以這些人都已找到了神門的秘址?不過,軒轅仔細一想,也覺得併無甚麼不可以理解,這裡的異常情況,只要找到這山谷,自然能找到神門秘址。

“轟……隆……”一陣沉悶的巨響自山腹之中隱約傳出。

“轟……隆……”整個釜山全都搖晃起來,軒轅諸人所立之地也似於即將塌陷。

“不好!”青天低叫了一聲。

“呼……”眾人眼睛一亮,又一暗,只覺一股強烈的熱浪撲面衝到。

軒轅諸人也被這強烈的氣浪沖得差點立足不穩,冉回過神來時,山谷之下已是一片火海。那些松柏、草木竟在一剎那間同時燃燒起來,更夾著飛濺的碎石,使得虛空一片混亂。

火舌是自神門裂縫之間噴出,那整面山壁似乎在一瞬間變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剛才那強光幾乎灼傷了眾人的眼睛,使青天的眼前仍似有一片朦朧的白花在閃爍。

山谷之下的龍歌諸人皆驚呼,全力向四面而逃,刑天以其絕世的功力在火海之中劈開一條道路竟衝了出來,雲英諸人因沖在最後,離神門太近,竟然化為飛灰,或是零星的火塊,自空中落下。

神門裂縫之中,仍有燃燒的屍體噴射而出,如著火的石塊一般,自空中墜落,成了火炭。

鬼虎和蒙絡等高手,也有些人被灼熱的氣流沖得飛出數丈,但這些人離出口已遠,又因功力深厚,僥倖逃得一死,但卻狼狽不堪,甚至身受重傷。

軒轅和葉皇禁不住面面相覷,他們怎也沒有料到,神門秘址之中竟具有如此可怕的毀滅性力量,潛藏瞭如此恐怖的殺機。如果龍歌諸人不是先逃出來,只怕也會成為一堆堆火炭,死無葬身之地了,這也難怪龍歌諸人逃得如此倉皇而狼狽。

“我們去幹掉**和刑天,如何?”葉皇突然說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提議。若以他們的實力,擊殺刑天和**應該不成問題,因為**此刻已受了不輕的傷,而刑天也因要劈開火海虛耗不少。因此,對付刑天和**此刻是最好的時機。

**只須交給火烈就行,而以軒轅、葉皇、柔水和青天四人之力合戰刑天,絕對是穩操勝券,便是面對羅修絕和太昊、少昊也有一戰之力,此際的柔水和葉皇已遠非昔比。

“好,這的確是個太好機會!”軒轅也大為贊同。

“那**便交給我好了!”火烈很自覺地接受任務,當日他人單勢孤在東山口被風絕和童旦給戲要了,今日也想在**身上找回面子。

“如此正好!”軒轅點了點頭。

“看!”柔水突然低聲驚呼,指向山壁間的裂縫。

“葉帝!”葉皇剎那之間呆住了,他看見了葉帝,一個活生生完整的葉帝,不僅僅是葉帝,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身穿怪異鎧甲的人物,猶如兩隻鐵鑄的異獸。

火舌竟然自動分開,給葉帝和那兩個鎧甲怪人讓開一條大道。

葉帝行入山谷之中,便悠悠轉身,信手一揮,一道亮彩直撞向神門秘址的裂縫。

“轟……”又是一陣山搖地動般的巨響,那整個山壁頓時四分五裂,化成千萬塊巨大的岩石潰塌而下。在山壁潰塌的同時,千萬道五彩的豪光自石頭裂隙之間射上天空,隨著石塊的進裂,五彩豪光更亮更耀眼,異像也同時出現在五彩豪光所照射的天頂。

五彩豪光竟在天頂凝出了一個巨大耀眼的先天八卦圖,卦圖幾乎遮掩了整個釜山之頂。

葉帝竟在坍塌的崖壁之前一動不動,所有砸向他頭頂的巨石全都化成了碎末四散而去,居然沒有一絲塵土沾上他的身,而那燃燒的強烈火焰也被亂石壓滅許多。

軒轅諸人只看得呆住了,哪還記得去對付刑天和**?他們不僅僅驚於這狂野暴烈的氣勢,也為這異像給鎮住了。

那傾塌的山壁之下五彩豪光成柱,彷彿是來自深不可測的地底,光柱牽連著天空那浮動變幻的先天八卦圖,如同一隻怪異而碩大無比的蘑茹。

“滋滋……”五彩卦象每一條卦線都閃爍著電火,彷彿要將整個釜山包裹於其中。

“不好,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軒轅一看那先天八卦圖,駭然道。

“轟……”卦像中的一道電火直擊向遠處的一座山頭,那山頭竟應電火而炸裂,石木全都化為火光亂飛。

葉皇和青天諸人的臉色也變了,這電火的威力竟是如此強大。要是擊在他們這裡,那他們是否能夠抗拒呢?

“快走!”軒轅想也未想,他似乎已經預感到可能會出現什麼後果。

“伏羲小兒,來吧!我要向你證明,天地萬物只有我蚩尤才配主罕……哈哈哈哈……呵……”一陣刺耳的怪笑竟自葉帝的口中傳出。

葉帝便像一個喪心病狂的魔物,雙手齊張,竟射出兩道暗黑色的氣旋,直撞向懸於天頂的先天八卦圖。

“轟……轟——滋……滋……”先天卦像一陣浮動,無數的電芒直射向葉帝,也有一些散落於附近的山頭之上。

天地一下子變得無比混亂,火頭四起,石木狂濺,山崩地裂。

電火擊在葉帝身邊,他竟如同沒事人一般放聲狂笑,同時推出兩道烏色光柱,撞向天空中卦象與地面相接的五彩光柱。

“轟……轟……”電火如雨點一般落下。

軒轅諸人狼狽逃竄,他們所立的谷頂已經是千瘡百孔,崩塌傾陷,若非他們見機得早,只怕會墜入谷中。所幸大部分電火是集中在葉帝的身邊,但葉帝身邊的兩名鎧甲怪人揮舞著一對奇異的兵刃,竟將電火全部接納、擊散,這確實令軒轅諸人驚駭不已。

葉帝果然已與蚩尤魔魂融為一體,這是軒轅和葉皇最不想發生的事情,但事實卻不可逆違地發生了。

葉帝已不再是昔日的葉帝,他已經擁有了無可比擬的力量,這或許便是有關於神門最大的秘密。開啟神門者,將可統領眾神!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當一個人擁有了魔帝蚩尤的力量後,他自然擁有統領眾神的力量。這是絲毫不用置疑的。

龍歌眾人之所以倉皇而逃,是因為他們也發現自己來遲了,葉帝已早一步捷足先登,使其願望落空。

而蚩尤重生,怨氣積壓了數百年自然是大開殺戒,這群自認是超級高手的人,在蚩尤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抑或是因為神門之中本身就蘊藏著外人無法明了的力量,當蚩尤重生後,或是因誰觸動了其中的機關,使得神門祕境之中釋放出了一股毀滅性的力量,這才讓刑天諸人倉皇逃出。

以刑天的武功,自然不應該比蚩尤相差太多,但蚩尤在神門祕境之中伏藏了數百年,對其中的一切自是熟悉不過,豈是刑天可比……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沒有誰能夠真正地證實這個推斷的正確性。

軒轅更是不會知道,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進過神門祕境,甚至連里面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或許,這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悲哀。當然,這一切已經不再重要,因為神門秘址已毀,這將永遠成為過去。

事買上,還有許多事情是外人所難以明白的,比如,葉帝是如何找到神門秘址的?葉帝又是如何開啟神門的?沒有河圖洛書的幫助,不可能有人能開啟得了神門,因為河圖洛書才是真正開啟神門的鑰匙,如果是這樣,那葉帝又是如何得到河圖洛書的呢?

若說葉帝能夠自鳳宮之中偷出洛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以昔日葉帝的武功,充其量不過與一個金穗劍士相若而已,甚至還不如一個金穗劍士,別說是入宮調換東西,就是進入西宮大門都沒有可能。而且,能夠將洛書繪出摹本的人,絕對是鳳妮身邊的人,且對鳳妮極為熟悉和了解,更能得鳳妮的信任,葉帝自是不可能成為這個人。何況,開啟神門所需要的不僅僅是鳳妮的洛書,更有龍歌的河圖。因此,葉帝絕不可能是同得河圖洛書之人。惟一的解釋那便是他在那盜走河圖洛書之人的手中奪得了河圖洛書。

“轟……轟……”葉帝彷彿是發了瘋一般,狂擊那五彩光柱,雖然有強大的反擊力和威力無匹的雷電不停地衝擊著他的身體,但是他並沒有半點退卻之意。

五彩光柱在葉帝揮出的烏色氣柱的衝擊之下,色彩漸暗,也漸弱,而葉帝的身子也被電火擊中數下,他身邊兩個鎧甲怪人似乎有些吃不住電火的力量,疲弱下來。

葉帝所揮出的烏色氣柱也不如最初那般強猛霸烈,但那毀滅破壞的氣勢卻是有增無減。整個釜山之頂幾乎已經被削平,到處崖塌坡崩,林木火起,野獸四處奔竄,死傷無數,倉皇逃命的野獸竟全都互不相侵,兔子與豺狼共奔,虎與鹿並肩而逃,彷彿這些猛獸已經戒葷吃素了,這種場景只讓人看得目瞪口呆。

當然,山上的人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看這些情況,也都只顧著向山下逃命,包括龍歌這樣的高手,只有少數幾人站在遠處的山頭正觀望著那新生的魔帝蚩尤與天大戰。

誰都沒有料到這魔君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而這些,也同樣證明了伏羲八卦那接天毀地的殺傷力。

此刻蚩尤所戰的僅是伏羲所布下的一個奇陣所蘊含的一種怪異力量而已,並非伏羲親自出手。只由此可以想像,當年伏羲和蚩尤交戰是何等的驚天動地,也難怪傳說蚩尤與伏羲大戰,蒼天五日不明,周圍一百里化為廢墟,天降沙塵三月未絕,單看今日便可猜知當年。

不過,今日的蚩尤也非昔日之蚩尤,只不過是被蚩尤魔魂附身不久,得了一部分來自蚩尤神秘力量的葉帝,雖然他代表了蚩尤,但是卻絕不能與當年的蚩尤相比。或許在不久的將來,蚩尤魔魂與葉帝完全融合之後,那才是蚩尤真正重生之日了。那時,天下誰能成為蚩尤之敵?實是沒有人可以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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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要乘蚩尤力竭時將之除去?”青天望瞭望天頂那色澤逐漸暗淡的卦象,倒抽了一口涼氣,問道。

軒轅心中也有些發寒,沒想到葉帝擁有了蚩尤的力量之後竟然如此可怕,如果假以時日,蚩尤魔魂與葉帝完全結合,他哪還會是蚩尤的對手?原以為蚩尤再厲害,他可以聚集眾高手合戰攻之,那自然有極大的勝算,但是此刻看來,那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是不是要現在就除掉蚩尤呢?”軒轅心中也有些為難,如果現在除掉蚩尤的話,那他所設計好的計劃將不得不作更改,未來的局面勢必會是在東夷和鬼方兩大勢力之間掙扎,會被少昊、羅修絕等逼得喘不過氣來。但如果此時不除蚩尤,他們將來能否勝得了這魔君呢?能否制約這魔君的瘋狂呢?面對蚩尤眼下的力量,軒轅竟然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於是,他禁不住扭頭望瞭望葉皇,卻見葉皇的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問題。

軒轅知道葉帝與葉皇之間的感情非同一般,雖然葉帝已經不再只是葉帝,但在葉皇的眼中,卻並沒有什麼分別,兄弟之情依然存在。

這個世間惟一一個葉帝不會傷害的人,那便是葉皇。當初,葉帝在那種環境之下猶不肯傷害葉皇,可見葉帝確實對他這個最親的兄弟十分照顧。而葉皇也是重感情之人,如果要他去殺這最親的兄長,他怎忍心下手?

軒轅想到這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不必,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動手,有人比我們更擔心蚩尤的存在,因此他們會比我們更著緊!”

青天一想也是,刑天諸人之所以倉皇而去,必然是因蚩尤之故。因此,他們怎會善罷甘休?定不會放過蚩尤此刻功力大耗的絕佳機會。只是青天有些不明白,何以蚩尤會對這已經對他不起約束作用的卦像大動干戈,而不惜大耗如此多的功力?難道蚩尤會不知道有眾多的高手環伺在他的周圍,如一群圍獵猛獸的獵手,只待猛獸一疏忽,便將以最強的攻擊捕獲或除掉他?

當然,讓人弄不懂的事情實在太多,這也便是人類為何要不斷尋求發展的原因,只有擁有懸念,才會精彩。這便是世界,這便是人性。

“我蚩尤才是天地間至高無上的真主!我要得到我應得的一切……”蚩尤瘋狂地高呼著,聲音幾乎響徹了釜山的每一個角落,便連已退至山腳之下的軒轅諸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天頂五彩的卦象終於化散而開,化成漫天的雲彩懸浮於釜山的上空,煞是淒艷。但這卻是代表著一個讓人悲哀的結局——天地間將會再一次遭受無邊的魔劫!

誰是始作蛹者?是蚩尤,還是伏羲?為何伏羲要留下河圍洛書給後人開啟神門呢?如果河圖洛書早早地毀去,那神門不是永遠都無法開啟嗎?蚩尤豈不是可以永遠封存在釜山之腹?

也許,這是一種天命!也許,這只是一場噩夢!

但許許多多的問題卻需要在這個噩夢之中解決。

軒轅心中有些無奈,有些興奮,又有些患得患失。蚩尤的重生是他計劃之中的事,蚩尤的可怕卻又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是以,連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擁有一種怎樣的心態。當然,他並不是一個迴避現實的人,該面對的,總得要面對。

蚩尤重生,將會出現一個怎樣的局面呢?誰能預料?誰能知道?只怕即使是伏羲重生也無法估到將出現怎樣的結果。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軒轅所要做的事便是及時作好防範,絕不能在一開始便成為蚩尤的攻擊對象,否則他的所有計劃將全盤打亂,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有熊內部的矛盾速戰速決,那樣才有更多的精力來全力對付蚩尤,以及將面臨的重重危機。回到營中,所有的龍族戰士都顯得極度驚愕和不解,甚至有些駭然,皆因百獸竟傾山而出,不僅如此,天空之中的巨大卦象,即使百里之外也能清晰可見,山崩地裂之聲也傳出數十里,這種聲勢自然會讓人驚愕和駭然,不明究竟的龍族戰士怎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撤回熊城!”軒轅所下的第一個命令便是如此,他不覺得還有必要讓這群人死守在釜山之下,這只會浪費人力,他應該讓更多的人投入到清理熊城內部的紛爭之中。當然,他自身尚有點小事待辦,那便是龍歌的行踪,他必須先解決龍歌的事。而此刻,他早已定下了計劃。

軒轅是個絕對沉穩的人,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計劃而動,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對於龍歌和伏朗之流,他自信可以玩弄於股掌之間,但絕不會輕視對手,他知道輕視任何一個對手,都將是致命的,甚至會導致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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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無處藏身


最讓龍歌心痛的卻是禿奎之死。

禿奎是一個僥倖自神門祕境中生還之人,但是他逃過了神門電火之劫,卻逃不過蒙絡的殺戮。

蒙絡和蘭彪殺死了禿奎。他們對龍歌實是恨之入骨,龍歌陰險狡詐,竟然將河圖篡改,引他們前往迷湖,更挑起創世相攻,這使蒙絡非但未能及時開啟神門,更痛失數十名親衛高手,幾乎全軍覆滅,怎不叫他怒恨交織?是以蒙絡殺了禿奎,幸虧龍歌見機得快,這才倖免遇難,負傷而逃。

事實上,龍歌本就身已受傷,在神門祕境之中,眾高手之混戰,他已受傷不輕,後來被那氣流一沖,火熱一熏,更是傷上加傷,因此只能眼看著禿奎死於蒙絡之手。讓他氣恨的卻是,當時創世大祭司和吳回便在一旁觀看,根本就不出手幫他。龍歌知道,他大勢已去,創世怎會不知道他所耍的毒計,蔫能饒他?而他也清楚地捕捉到創世對他的殺意。

創世比蒙絡更恨龍歌,龍歌的陰險之處遠不止蒙絡想像的那麼簡單,如果蒙絡知道龍歌早是創世的干兒子,而且這次將創世也狠狠地耍了一手,定會大笑一場。

創世確實很恨龍歌,更對這種幾乎是無信無義之徒多了許多鄙視之心,如果不是蒙絡先出手,他也定會擊殺龍歌。但是蒙絡既已出手,他自不會再出手,即使是讓龍歌逃走了,他也沒有必要截殺龍歌。

龍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逃得性命,自然是狼狽不堪,甚至是有點絕望。此刻,他根本就沒有資本在熊城之中立足,所有的親信皆在釜山死去,只剩下他孑然一人,而且又已身受重傷,如何能夠躲過創世和蒙絡兩人的殺戮呢?

創世和蒙絡絕對不會放過龍歌,就算他回到熊城,也只能卑躬屈膝,在兩人的陰影下生活,甚至連出熊城都難。

當然,龍歌想到了鳳妮,想到了軒轅,想到了宗廟,只要他能夠回到熊城,宗廟自然會暫時保護他,軒轅和鳳妮也會幫他,但是軒轅和鳳妮現在哪裡呢?

想到軒轅,龍歌心中忖道:“這小子倒是對鳳妮很忠心,也是個能幹的人物,如果能夠將之爭取為已用,倒也還有機會掌握有熊的權力。”正思忖間,龍歌忽聞有蹄聲傳來,一驚之下,忙伏身竄入一叢草林之間,忖道:“媽的,蒙絡竟用鹿騎來追殺我,看來真是存心要我回不了熊城!”

“籲……”三匹健馬便在龍歌不遠處帶住馬韁。

龍歌一看,立時心中大喜,立刻認出這幾人乃是軒轅身邊的龍族戰士,只看這健馬便知道。他當然明白這幾名龍族戰士的武功極為高明,比之金穗劍士也不會有絲毫遜色。他正要出去與之相認時,突聽其中一人道:“你說龍歌那小子會不會就在這附近?”

龍歌一驚,心中大為不快,這幾人口中對他似乎絲毫不敬,因此一下子打消了立刻現身的想法,他倒想听聽這幾人說些什麼。

龍歌再次大驚,他心涼半截,這幾人竟是來抓他的,也就是說,軒轅也想抓他,不禁暗想:“難道軒轅也依附了創世?”

“你說首領為何要抓龍歌這小子?他們之間不是挺好的嗎?”

“似乎是聖女被下了一種什麼蠱毒,首領要拿龍歌這小子去向蒙絡換取解藥。”

“咱首領可是真喜歡聖女,蒙絡說要龍歌的人頭,可首領卻因聖女不許我們殺龍歌,要活著交給蒙絡。”一人笑道。

“那當然,聖女可是我們見過最美的人,只有咱首領才配得上。只要能保聖女平安,別說龍歌首級,就是創世和元貞的首級也照砍不誤……唉,你們倆等我一下,我去方便方便。”一名龍族戰士說著便翻身下馬,徑直向龍歌伏身的地方行來。

龍歌心中大驚,手心都冒汗了,此刻別說是這三個高手,就是其中任何一人也足以取他的命。即使是平時,他若想勝過這三名高手也有些困難,何況此刻已是重傷之軀?如果這人發現了他的行踪,那可是死定了。

龍歌確沒想到鳳妮竟中了蒙絡的蠱毒,而且要軒轅拿他的人頭去換解藥,如果真是如此,那他這次可真完了。龍歌知道,軒轅非常愛鳳妮,如果鳳妮真中了蠱毒,軒轅絕對會不惜以他之命換鳳妮之命,而為了鳳妮的安全,軒轅甚至連想也不會仔細想,畢竟他與軒轅之間並無多大關係。

雖然龍歌覺得軒轅就這麼輕易答應蒙絡的條件似乎有些不妥,但人一旦被愛沖昏了頭腦,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因此,龍歌不能不相信這幾人說的話,所以當這名龍族戰士向他走來時,他禁不住心跳加快起來,一旦此人發現了他,他定來個先發製人,能多殺一個是一個。不過,這人距他三丈便停了下來,側身開始撒尿。

騎於馬上的兩人嘿嘿一笑道:“咱們首領豈是好欺之人?這種蠱毒在創世那裡也有一顆解藥。既然蒙絡和咱們玩陰的,乾脆我們便將便宜讓給創世好了,讓蒙絡知道咱們的手段。創世答應只要將龍歌交給他,便可把解藥給聖女,而且絕不告訴聖女是首領將龍歌交給他的,而首領則答應創世向宗廟證實,龍歌是蒙絡所殺,那時……嘿嘿,就有蒙絡好看了。”

“創世會殺龍歌嗎?據首領提過,這小子是創世的義子,如果是這樣,那創世怎會殺他?”拉尿的漢子又問道。

龍歌聽得脊背冒汗,這幾人的話竟將他的秘密全說了出來,連與創世的關係也都瞞不過對方,這怎麼不叫他心驚?

“什麼狗屁義子,創世知道龍歌這小子騙了他,還倒耍他一招,恨不得扒了龍歌的皮。這小子自私自利,陰險狡詐,更陰狠過人,首領就是知道這小子竟背著他與聖女做創世義子,還出賣了咱們,這才答應創世的提議。這種陰險小人,不殺實是對不起自己!”馬上的兩名龍族戰士憤然道。

“那倒也是!”那拉尿的漢子附和著翻上自己的馬背道。

“好了,走吧,這小子一定還在附近,再找找,十大聯城的方向就不用去了,那裡已有首領設下的伏兵,這小子向那裡去只是自投羅網。我們現在朝熊城萬向搜尋,不要讓蒙絡的伏兵先我們一步逮住了龍歌這小子,那我們可就要挨罰了!”

“對,蒙絡在前往熊城的路上一共設了十四道伏兵,龍歌這小子大有可能已回熊城,我們快走,駕……”

龍歌的臉色難看之極,他完全相信了這三人所說的話,如果軒轅知道他與創世的關係,便是沒有鳳妮的原因,也不會放過他的,何況可以向創世換取解藥?如果軒轅將他送到了創世的手中,他哪裡還會有命在?這三人的對話幾乎讓龍歌有些絕望。

是的,此刻熊城不能回,他如何能闖過蒙絡所設的十四道伏兵呢?即使是回了熊城,又有誰能助他?

蒙絡、創世都要將他殺之而後快,而軒轅也絕不會相助於他,鳳妮卻幫不了,宗廟之中的幾位長老對軒轅極好,很可能因軒轅搗亂,使宗廟也疏遠了他,那他再回熊城豈不是自投羅網?若去十大聯城,向十大聯城請求支援,但十大聯城大部分是創世和蒙絡的人,就算有幾路人願意幫他,又有什麼用?而且軒轅更在各處設下了伏兵,仔細想想,他也夠可憐的,連一個本屬外人的軒轅都比他的人手多,他這個王子做得真是悲哀,簡直是窮途末路,無處可去。

龍歌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向創世投誠,以至於與軒轅關係弄成這個樣子,更不該故意用自己的三路外援之兵引開敵人的注意力,使得外援之軍幾乎盡皆傷亡,惟剩軒轅那一股。此時他又傷重在身,該何去何從呢?

龍歌心有不甘,他確是心有不甘,他乃是名正言順的有熊族王子,太陽的繼承人,但此刻卻是有家不能歸,眾叛親離,但他絕不想就此失去一切,無論如何他也要回熊城看一看!他的心情從來都沒有此刻這般糟糕過,向來他都自認為聰明過人,包括這次他故意將河圖最後一部分錯繪出來,而使得神門秘址由釜山變成了迷湖,同時更放出消息引來東夷和鬼方各路高手至迷湖,讓這群人去為純屬虛無的神門秘址鬥個你死我活,而自己卻趕往釜山,尋求真正的神門秘址。

這個計劃確實是很嚴密,他在蒙王府中與鳳妮諸人仔細研究河圖洛書,只是對前一部分感興趣,研究到後來,他便在心中默默繪下正確的地形圖,於是他知道了釜山,更巧妙地戲弄了蒙絡,甚至將創世也推向了爭鬥的潮頭。

龍歌對那形式分析得極為到位,如果這各路高手都匯於迷湖,不自相殘殺才怪,誰也不想自己在爭斗神門秘址之時多一個敵人。而他卻可輕鬆地在釜山守候那真正盜走河圖洛書之人,只需要對付這一組敵人。龍歌對自己極有信心,而且他早已知道盜走河圖洛書的人是誰,甚至比鳳妮更清楚地知道這個人便是施妙法師。因為他知道當日鳳妮與施妙法師同出城門後,鳳妮趕去癸城,而施妙法師說他回高陽氏,實際上他又折返了回來。而且是與雲英一起返城,由於是晚上,他夾在眾人之中,沒人注意,但龍歌卻注意到了。

當時,龍歌並沒想到施妙法師會回頭來盜洛書,後來他的河圖被盜,直到聖女提出這個可疑的人物之後,再綜合一些細節,他完全可推斷施妙法師便是兇手,因為施妙法師曾數次參看過他的臥龍宮,對如何進入臥龍宮應早已了然於胸。而施妙法師回城後,鳳宮護衛都說未見施妙法師返回西宮,如果施妙法師回城,不返西宮,他又去了哪裡?一個可能便是自秘道直接入鳳宮,外人不知;另一個可能便是潛在臥龍宮秘道之中,伺機盜取河圖。既知兇手是施妙法師,龍歌自然擁有足夠的信心對付他,單憑雲英與禿奎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與施妙法師戰上千招,何況他還有其餘的親信高手。但是最終,龍歌還是失算了。

龍歌太低估軒轅了,低估了軒轅的智慧和實力,或者說龍歌做錯了一件不算錯誤的錯事,他實不該將東夷和鬼方兩股勢力引來,這才引起了軒轅的懷疑。

當然,如果換了不是軒轅而是別人,絕對不可能在這個疑點中識破龍歌。但遺憾的是,軒轅對龍歌看得太透,而且湊巧知道了龍歌所有的秘密,而且擁有足以監控龍歌行踪和控制全局的力量,這才讓龍歌的計劃無法施展。

龍歌出賣了軒轅,軒轅也將龍歌出賣了一次,他故意引蒙絡和創世去釜山,故意引導蒙絡和創世識破龍歌的陰謀。

龍歌絕沒想到軒轅在有些方面比他更狠、更絕,而且正欲通過蒙絡和創世將他逼上絕路。是以,軒轅故意布下這個讓龍歌為之頭痛的死局,只要蒙絡和創世同時識破了龍歌的叵測居心,龍歌絕對只會一敗塗地。

這只是龍歌沒有想到的其中一點,他更沒想到的是竟有人比他更先一步進入神門,根本就不等他作出反應,而更讓他意外的卻是神門之中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毀滅力量,不僅讓他美夢破滅,更讓他鎩羽而歸,幾乎全軍覆滅,這確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悲哀。

是的,一切都只是差一步,僅一步而已,只要早一步,他便可以取代葉帝擁有蚩尤那無可比擬的力量,只要算好一步,他便會在蒙絡與創世之間左右逢源… …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並非現實。

龍敢想哭,也想笑,但是卻久久未曾發出一點聲音,只是望著茫茫的原野發呆。

原野茫茫,盡是蒼涼的色調,此刻已是入冬時分了,再過一段日子就會變冷,就會不便行走,其實現在便已經夠冷了。北方的天氣,冬天總是早早地到來,寒流也來得特別快。今年的天氣已經算是比較暖和了,如果是往年,只怕此時已下了幾場小雪,河水早就結冰了。

龍歌感到內腑隱隱作痛,知道在洞中與那鎧甲怪人交手之時受了傷。一想到那兩個鎧甲怪人,他便禁不住有些洩氣,他竟然連其中一人的十招也接不下,這是何等的屈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如此不濟。這對自視甚高的龍歌來說,是一個嚴重的打擊。不過,想到那兩人的來歷,他也稍稍好受一些,因為這兩人竟是盤古氏的後裔,鎮守神門秘址的人物。不過兩人都是弱智者。並不聰明,這一點龍歌感受到了。兩人一個叫盤古智高,一個叫盤古智健,是一對孿生兄弟,這是龍歌自他們的對話中套出來的。如果不是兩人弱智,龍歌只怕有百條命也完了。在盤古兄弟要殺他之時,被他用言語給騙住了,這才讓他進入了神門祕境,可是這又有何用?

龍歌苦笑,像西天的夕陽一般苦澀。驀然間,他又想起了遠在西崑崙的王母國,自己歷盡千辛萬苦返回熊城,卻落得如此結果,確實讓他有些喪氣,如果師父及師兄妹們知道的話,又會怎麼看他?

西崑崙,那確實是個好地方,有遼闊無垠的大草原,有高聳入雲的大雪山,還有荒涼的戈壁,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包括那裡的人和物,都讓人有著無限的嚮往,可是此地與之相距不下萬里,何以能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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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城,龍歌惟有取道熊城。一路上倒也避過了幾路龍族戰士的追踪,他微微感到有些得意,但很快便之有些絕望,他該如何混入城中呢?

蒙絡和創世絕對會在熊城口設下關卡嚴查,他總得入城,那時他將無所遁跡,豈不是仍會自投羅網?

即使是回到熊城,誰又能夠幫得了他?除非他終日躲在臥龍宮之中,否則遭了暗算誰也沒法查找,此刻的他可不像當日那般有所依憑,當日蒙絡和創世對他客氣是因為他手中有河圖,現在就是有河圖也無法阻止這兩人的殺機,因為河圖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作用,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河圖。

龍歌正望著熊城方向,稍有些出神之時,哭聽身後一聲呼叫,條件反射似地轉身拔劍,他已經聽出那正是軒轅的聲音。

“哦,王子怎麼了?是我。”軒轅似乎是一臉春風,笑意之中又多出了一點錯愕之色。

軒轅的身後是花戰、燕絕等人,這使龍歌倒抽了一口涼氣,便是軒轅一人就足以對付他,即使是在他狀態最佳之時,也不敢肯定能勝過軒轅。何況此刻他身上有傷,就更不可能是軒轅的對手了。而燕絕、花戰無一不是強手,看來今日他確實是插翅難逃了。

軒轅諸人躍落馬背,龍歌幾乎已經放棄了反抗的念頭,只是冷冷地望著軒轅諸人向他行來。

“軒轅聽聞有人欲對付王子,才特領人來接王子回熊城的,請王子跟我們走吧!”

“是嗎?”龍歌心中暗罵道:“想不到你這小子竟如此會演戲,陰險奸猾!”軒轅有些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卻不回答,只是道:“王子請吧,我已為王子準備了一匹馬!”

龍歌一看這形勢,便知自己絕不可能逃得了,一聽軒轅為他準備了一匹馬,不禁心神又活躍起來,如果真有一匹馬兒,那說不定到時還真能擺脫軒轅諸人呢。有戰馬代步,又省力又快捷,一個不好便可迅速遠揚而去。想到這裡,龍歌的心神禁不住又活躍開來,於是並不反抗。

軒轅為龍歌準備的馬兒倒是讓龍歌很喜歡,膘壯、高大,看上去氣勢不凡。龍歌並非第一次騎戰馬,在軒轅初入熊城之時,他便嘗試過騎軒轅所乘的戰馬,因此知道如何控馬。昔日在王母國多騎戰牛,因為牛不僅耐力好,而且擅攻擊好馴服,這才以牛為座騎,雖然草原上也有馬群,卻從沒有人嘗試著馴服作為座騎。

龍歌上馬之後,稍鬆了一口氣,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晚上便是他逃走的時候了。有了這匹戰馬,即使趕到西崑崙也不過一個月時間,如果實在沒地方去,先回西崑崙向師父王母求助,到時再返熊城也不遲。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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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絡殺了禿奎並不解恨,與創世相見也是冤家路窄,不過因為彼此都見過軒轅出手,所以並未相互爭鬥。他們似乎同時意識到,對他們的威脅並不是來自對方,而是來自那高深莫測的軒轅。

事實上,蒙絡此刻並不敢與創世交手,因為創世身邊還有一個絕世高手吳回,加上杜聖,只這三人便是他所吃不消的。如今這裡只剩他與蘭彪了,莊義和段賦所領的高手並未上釜山,而他身邊的親信高手,除蘭彪外,盡死於神門秘址之中,他哪裡還敢再找創世的麻煩?只要創世不找他的麻煩已是萬幸了。

創世並未找蒙絡麻煩,他與蒙絡所想一樣,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對方,而是來自神秘莫測的軒轅,還有那重生的蚩尤。

創世比誰都清楚,蚩尤對他們的威脅。有熊族本身就肩負著阻止蚩尤重生的重任,而此刻蚩尤重生,即使是他統治了有熊,只怕也終將在蚩尤的手中被毀於一旦。因此,他要殺蚩尤,乘蚩尤這新生之際元氣大傷之時除年這個混世魔王,於是與蒙絡聯手是不可逆轉的。蚩尤不僅僅是創世和蒙絡欲除的對象,更是東夷和鬼萬欲除的對象,他幾乎成了所有人的公敵,沒有人希望這個魔王活著,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來自蚩尤的威脅,這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放棄手中已得到的權力。

殺蚩尤者,首推刑天,刑天曾在許多年前拖了蚩尤的後腿而做了魔族的逃兵,此刻蚩尤重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擊殺蚩尤。

其次欲殺蚩尤者為東夷的少昊,東夷諸族中大部分為蚩尤舊部,如今蚩尤重生,少昊與蚩尤的爭鬥是不可避免的。少昊豈會是甘居蚩尤之下的人?因此,欲殺蚩尤者,比比皆是,而眼下蚩尤元氣大傷,正是最好的擊殺機會,試問誰會放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12
第八章鬼方魔騎


熊城的消息是最讓蒙絡和創世頭痛的事情,雖然他們欲除掉蚩尤,但是卻不能不保護老巢。

四大城主遇刺,三大寨主身死,使他們的計劃大亂。可是他們又知道此刻是惟一除掉蚩尤的最好機會,在自己的利益和大眾利益的抉擇之下,蒙絡選擇了回護自己的利益,先一步返回熊城。

創世留下了吳回伺機對蚩尤下手,而他則帶著杜聖也迅速趕返熊城。他自信只要他坐鎮熊城,就絕對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對於蚩尤,有吳回和那群死士,應該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何況又不只是他一人想除掉蚩尤。

蒙絡趕下釜山之後,卻沒有發現莊義和段賦諸人,他那兩百親衛也並未在預定的地點等侯,這使他感到有些詫異,也有些生氣,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弄什麼鬼,居然膽敢不聽從命令!

“我們找找吧,可能是出了點什麼變故,否則的話這些人怎會不在這裡?”蘭彪倒是對莊義諸人有了一些體諒,同時這也是對蒙絡的一種安慰。

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環境中,蘭彪的話絕對不是沒有可能。

此際釜山腳下風雲際會,確是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而且這裡距葷育部又很近,誰敢保證不會引來瑩育部的戰旅呢?因為這裡並不是有熊族所轄勢力範圍。

蒙絡只好與蘭彪分頭尋找,才走出數十丈,蘭彪便駭然低呼:“他們遇襲了!”

“什麼?”蒙絡如觸電似地,向蘭彪方向趕去,但他卻只看到了地上狼藉的屍體和蹄印。

“風魔騎!是鬼方的風魔騎!”蒙絡以手指大概量了一下地上的一個蹄印,心頭震動無比地道。他對鬼方的風魔騎極為熟悉,這群煞星雖沒有東夷快鹿騎那般快捷,神秘莫測,但也來去如風,速度不及卻凶狠有餘,皆因這些人所乘座騎是一頭頭凶狠的戰牛。

牛首尖角利如刀刃,對敵人和敵騎都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威脅,再加上牛背之上的戰士一個個皆以斧鉞為兵器,所到之處,如一陣黑旋風一般,攻擊敵人之時更是**,直接切入敵人的心臟,這一點比快鹿騎更可怕。

快鹿騎因鹿身輕巧,衝擊力不大,主要靠戰士的發揮,因此厲害之處在於偷襲,一擊即退,但風魔騎則是對壘的奇兵,幾乎是無人能擋其鋒銳,而葷育部的鐵牛大陣更是讓人聞名喪膽。

此刻來襲者竟是鬼方的風魔騎,怎不叫蒙絡心驚?

地上的屍體個個破皮爛肉,有的開膛破肚,有的缺手斷腳,正是風魔騎肆掠後的現象,所過之處,屍無完屍,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他們是向東西撤退了!”蘭彪在地上看了看,斷定莊義諸人的去向,並沒有在風魔騎的鐵蹄之下死去。

“我們快追!”蒙絡輕喝,單自這地面上屍身的熱血,他便可以斷定風魔騎只是剛剛從此經過。

其實這一路上很好追趕,相隔不遠便有人屍、牛屍。屍體有鬼方人,也有蒙絡的親衛,這使蒙絡微感欣慰。風魔騎在他的親衛高手面前並沒有占到太多的優勢,畢竟他的這群親衛高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人人都是好手,一開始可能是被敵攻了個措手不及,後來也逐漸穩下了心來展開反擊,更是邊退邊反擊。

風魔騎雖然厲害,但終也是人。

莊義諸人也是極有經驗的高手,他們選擇向山上退去,山上可不比在平地平原之間,這群戰牛也會受到限制。而且山上樹木藤條極密,更不利於大排場的戰鬥,使風魔騎衝擊的威力大減,反是這群沒有坐騎的蒙王親衛更靈活一些。

越向山上退,風魔騎留下的屍體越多,牛屍也越多,反而蒙王親衛的屍體和傷亡人數慢慢減少。

“嗷……昂……”一陣陣牛嘶告訴蒙絡,風魔騎已經在不遠處了。

風魔騎一字排開,在山腰處不再追襲,顯然他們也知道在山上追襲對他們極為不利,也便不再窮追不捨。

“昂……昂……”戰牛的嗚叫響徹整個山谷,風魔騎不僅不再追擊,反而開始後退,緩緩後退,他們此刻倒害怕山上之人追來。若是在平原之上,他們隨時都可調頭回擊,但在山上卻不同,地面不平,有的地方陡峭,藤蔓眾多,一不小心,反而會折了牛蹄。

蒙絡一看風魔騎仍有百餘戰士,不由得冷笑,忖道:“你們想安然而去?門都沒有!”

蘭彪似乎明白蒙絡的心意,此刻夜幕已漸降,林中光色暗淡,他豈會讓風魔騎就這樣去呢?於是大吼一聲:“殺呀……”

蒙絡一聲長嘯,聲若龍吟虎嘯,群牛頓驚,那群騎在牛背上的戰士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之時,蒙絡已捲起颶風般狂野強烈的攻勢逼到了近前。

山上的莊義一聽是蒙絡的嘯聲,大喜,重整殘餘精銳,大吼一聲:“殺……”又自山上沖了下來。

“昂……轟轟……”蒙絡的攻勢如秋風掃落葉一般,遇牛斃牛,遇人斃人,那一身身藤甲根本就無濟於事,仿似破竹一般,切開風魔騎,無人能擋其兩招。

“撤……”一道人影自另一方的牛背上踏枝而過,直迎向蒙絡,同時低喝一聲。

風魔騎本有退意,鬥誌已大減,此刻被蒙絡一陣衝擊,更是去意更甚,自然如潮水一般向山下撤去。“砰……”蒙絡再踢翻一頭戰牛,倏覺頭頂風聲大起,強大的氣勢如水銀洩地般罩來,不由得低喝一聲:“好!”腳步微錯,側身挑劍而起。

“轟……”強大的氣流自地面回激而起,衝斷了蒙絡身邊的幾棵大樹。那人一招擊空,也藉氣流反彈而起,正迎向蒙絡的劍。

“叮叮叮……”蒙絡一輪疾攻,使對方身形在空中疾退,連連踏斷近百根枝桿,但卻沒有半點鬆懈。

此時莊義諸人自山頂殺下,追著風魔騎的尾後猛殺,如猛虎下山。那群倉皇而退的風魔騎一片混亂,加之山路不平,可謂上山容易下山難。有的牛蹄折斷,有的收勢不住,滾滾跌跌,死傷更是慘重。

蘭彪也加入對風魔騎的屠戮之中,昏暗的林間頓成了風魔騎的地獄,牛鳴人叫如鬼哭狼嚎一般。

或許,風魔騎追人上山本就是一個極為錯誤的決策。

蒙絡與那風魔騎的高手相戰,竟然戰之不下,他立刻明白此人正是羅修絕的魔奴,也便是鬼方的第三高手。蒙絡自然難占到任何便宜,何況蒙絡本就功力虛耗不少。

魔奴乃是繼刑天之後鬼方最為可怕的高手,而其更是風魔騎的訓練者,在鬼方的地位絕不下於蒙絡在有熊的地位。此刻,魔奴是無心戀戰,他一時攻不下蒙絡,自然心念自己的風魔騎,因此邊戰邊退。若非如此,蒙絡只怕今日要吃敗仗了。

蒙絡在神門秘址之中戰盤古智高功力虛耗不少,也讓他吃驚不小,他竟然無法戰勝盤古智高,若非蒙祈聯手加上蘭彪,只怕他還要敗在那個怪物的手中。

這一刻,他再戰魔奴,也便有點力不從心,不過魔奴並沒有覺察到。

蒙絡與魔奴戰了近三百招,仍然僵持不下,魔奴一聲低嘯,卻是不戰而退,向山下疾退。

蒙絡早就想罷戰,但是苦於不敢露底,只好強撐著打下去,此刻魔奴一去,他也不追。

蒙絡趕下山與莊義諸人匯合,他兩百多親衛好手如今只剩下八十餘人,不過風魔騎也只剩下三四十騎倉皇而退,敗得更慘。當然,蒙絡沒有半點興奮,這兩百多親衛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此刻損失卻是難以彌補的,他仍然心痛不已。

“蒙王,現在該怎麼辦?”莊義問道,段藝和段賦在眾好手的保護下竟然沒有受傷,那是幾匹戰鹿的功勞,戰鹿速度比戰牛更快,不過上山之時,戰鹿失蹄將兩人狠狠地摔了一跤。

“這群風魔騎突然而至,我們還沒能反應過來便已殺到了,都是屬下大意的結果,請蒙王治罰!”親衛首領蒙霸跪倒請罪道。

“起來吧,今日之事就此算了,下次絕不許犯同樣的毛病,否則拿你的頭來見我!”蒙絡心中氣惱,但知道此刻是用人之際,也只好就此作罷。

“謝蒙王不殺之思,蒙霸定銘記於心!”

“回熊城!連夜趕路!”蒙絡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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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絡不走運,創世的運道似乎也並不好,他竟遇到了東夷的伏擊,而且正是一揚千里的快鹿騎,他身邊的汞隨僅杜聖帶傷殺出重圍。

創世也好不到哪裡去,被追殺得狼狽不堪。讓他氣恨的是,這次對方居然是由那神秘莫測的矛宗宗主帝大親自出擊,這才讓創世狼狽而逃。

以創世的武功本不懼帝大,但創世在神門祕境之中耗去了不少真元,這次與帝大交手竟然佔不到一點便宜,而他身邊的親衛在快鹿騎的衝擊下一個個倒下,這不能說沒有影響他的鬥志,因此他只好狼狽而逃。

帝大追殺二十里,杜聖的命也險些丟了,若非創世極力相護的話。不過,杜聖的傷勢也極重,只怕已經不能連夜趕路了,他們的座騎已被帝大射殺,所搶來的是快鹿騎的戰鹿,這才藉著夜色甩開了帝大的追踪。月色淒迷,星星更是稀疏,荒野裡寒風瑟瑟,虎嘯狼嚎,梟啼鬼哭,倒是極為陰森。創世沒有辦法,只好停下來休息,找個山洞生火暫避。

創世沒有想到自己老了也會有今日,這種日子只是在年輕之時才有過,沒想到現在權勢大盛,卻仍要受這等窩囊氣,他實有些氣惱,但也必鬚麵對現實。

他的敵人確實太強大了,而此地又非有熊的勢力範圍。

在十大聯城之外,自是有東夷和鬼方的戰旅在活動,這是極為正常的。鬼方和東夷一刻也沒有放棄侵占有熊的念頭,只要一有機會,自然會大大出手。如果能夠除掉創世,那將為征服有熊邁開了最有力的一步,至少目前他們是這麼認為的,是以一見創世的出現,立刻施以閃電般的狂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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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歌未眠,他哪裡還能睡得著?明日便能抵達熊城,到時候軒轅就會將他交給創世,那時他哪還有命在?

上半夜,花戰和燕五在他的營帳巡迴了幾趟,像是在加強防務,實際上是害怕他跑了,這一點龍歌怎會不清楚?這當然更增添了他心頭的擔心,同時也使他去意更堅。既然熊城是回不去了,如果回去了恐怕更糟糕,倒不如去王母國搬來救兵,再返回熊城。假如蒙絡和創世得不到他的人頭,說不定不給解藥軒轅,到時軒轅勢必會與創世、蒙絡大戰一場,那樣他就可名正言順地回來清亂而坐上太陽寶座,那時鳳妮也定已因蠱毒不治而亡。想到鳳妮會因蠱毒不治而亡,龍歌心中微微有些惋惜,畢竟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不過他自己的性命當然更重要一些。

龍歌並不覺得應該為鳳妮可能會死而擔憂,那是因為他們自小便分開在兩地,並沒有太深的兄妹情。

而龍歌更是一個自私自利之人,只要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人都無所謂,包括鳳妮在內,這個世間最重要的便是他自己。是以,龍歌決定走。

事實上,對於蠱毒龍歌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說是其它的毒,他或許還有幾分把握解除,但蠱毒乃是活物,只怕連王母也有些棘手。

夜好靜,雖然狐嚎梟啼時起時落,但這更憑添了夜色的寂靜。

龍歌並未再聽到帳外有任何聲響,他靜聽了良久,肯定帳外再無動靜後,迅速起身。經過幾個時辰的調息,他的傷勢已經稍有好轉,是以行動極為利落。

軒轅的營帳與龍歌的營帳有八丈之遙,而龍歌的營帳與拴馬之處極近,此時他白天所乘的那匹馬正在不遠處甩著尾巴,四周並無人監視。

龍歌大喜,此刻不走更待何時?急忙搶步帶馬,他本欲將軒轅所有的馬匹都殺掉,但卻聽得有響聲自別的帳中響起,嚇得他只得立刻上馬向黑暗之中逃去。

軒轅披衣而起,花戰諸人已經匯聚在戰馬之旁,眾人相視一笑,並不加以追趕。不過,他們知道,軒轅的目的已經達到,龍歌再也不會返回熊城。至少,在近幾個月之中不會返回熊城,只要有幾個月的時間,就足夠軒轅做好許多事情。

龍歌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軒轅一手安排的,包括那三名龍族戰士的對話。

龍歌怎知軒轅因靈鳩而早已偵察到了他的行踪?

且故意安排那三人虛張聲勢地一陣對話?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鳳妮,軒轅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做,只須除掉龍歌就行。但畢竟龍歌是鳳妮的兄長,若殺了龍歌,他如何能向鳳妮交待?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用對龍歌造成任何傷害便逼走龍歌。因此,軒轅就布下了這個疑陣,讓龍歌感到只要留在有熊之地便會有生命危險。以龍歌那自私自利的性格,他自然不敢輕易冒險,惟有離開有熊而去。

軒轅幾乎是看透了龍歌,這才將龍歌玩弄於股掌之間。

當然,這不能怪龍歌,只能怪這個世道的殘酷,利益與利益的爭奪是永無休止的,而關係到權力、利益的爭奪更是如此,總會有人會敗得一無所有,這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龍歌敗給軒轅,並不是一種偶然,這也是在於一種資本的積累,軒轅擁有的實力是龍歌所不能比擬的,而軒轅之所以擁有這般實力,是因為擁有龍歌所沒有的機緣和智慧及人格魅力。

事實上,軒轅的崛起,可以用一個詞來表達,那便是——奇蹟!

軒轅以奇蹟般的速度崛起,又以奇蹟般的速度發展壯大,再以奇蹟般的力量去戰勝一個又一個的敵人,這才擁有了今日不可動搖的地位。

可以說他的發展是一個奇蹟,而他的人性則是一個另類,絕不附庸於世俗的另類。因此,他擁有了別人所沒有的智慧,他比別人更知道如何去對待一切,思索一切別人從未想過的問題。

另類,本就是一種思想和行動超越凡人所思所做的一個群體,軒轅的另類則是他擁有了遠超凡人的思想和智慧,有著超凡的洞察力,這也是軒轅能夠成功的資本。

軒轅多情,但絕不優柔寡斷;軒轅講原則,但絕不會心慈手軟;軒轅講仁義道德,但絕不會古董得不要陰謀詭計。是以,軒轅能夠不斷壯大和發展,能夠在洪荒萬國之中傲然崛起。

這一切都不是僥倖,不是偶然,若說偶然和僥倖,那不是指軒轅的智慧和人性,而是他的際遇。

軒轅的際遇確實很僥倖,自被吞入蛇腹之後,幸運之神便一直眷顧著他,雖然總是險死還生,但一切都是有驚無險。當然,換作不是軒轅或是軒轅沒有擁有無人能及的智慧,他也早死過不知多少次了。但是軒轅仍活著,而且活得很茁壯,這是因為他確實擁有活著的本錢。

軒轅知道這一切都是來之不易,因此他分外珍惜這一切,更懂得如何去保護這一切。所以,任何阻礙他發展的人都會被他無情地踢開。或許這個世界是最適合軒轅生存和發展的世界,他也為此感到幸運。

“可以起程了,我們早點去與七叔諸人匯合吧!”軒轅淡然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13
第九章矛宗之主


葉七諸人早已將鬼三準備好了,軒轅要以鬼三向羅修絕交換蛟幽。

若說要戰羅修絕,軒轅確實沒有絲毫把握,便是面對刑天,他也無法取勝,何況羅修絕呢?

天魔身為鬼方第一人,其武功究竟會高到何種境界那確實很難說,但自刑天的表現不難看出羅修絕的一身修為應已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只怕不會比蚩尤遜色多少。因此,軒轅不敢直接去鬼方搶人,他必須以鬼三之命去換蛟幽的命。

這是雁菲菲的遺願,想到雁菲菲,軒轅的心便隱隱發痛,一個人取得的成就再高,如果沒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分享的話,那這種成就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慶幸的,那或許是一種遺憾,抑或是一種悲哀。

下書人早已向葷育部送去了請求換人的要求。

羅修絕終於對軒轅這個人重視起來,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軒轅竟兩次向鬼方換人。先是以土計換虎葉,如今又以鬼三換蛟幽,這怎能不驚動羅修絕?

天魔同意以蛟幽交換鬼三,畢竟,鬼三是跟隨了他近百年的弟子,便像是他的兒子一般,他怎會不願意以鬼三之命來換蛟幽呢?是以信使來報說天魔要他們不可以虐待鬼三,並約好立冬之日在涿鹿交換人質。

立冬之日,正是十日之後,但前提是必須由軒轅親自去調換人質。

事實上,就算羅修絕不說,軒轅也會親自趕去。

他已經好長時間都未曾見到蛟幽,而且這又是雁菲菲的遺願,無論如何他也應該親自去一趟才放心。

當然,他也明白此刻的形式與交換虎葉時的形式不同,鬼方對他已經另眼相看了,甚至感受到了來自軒轅的威脅。因此,鬼方很可能會藉機對付他,甚至是除掉他。

魅之後,他們之間的仇恨已經是不可能化解的,只能夠各耍手段,各玩奇謀,至於誰是最後的勝利者,那就要看誰更會玩手段一些。

十日時間,足夠軒轅做很多事情,也足夠將熊城鎮住。此刻他已有了足夠對付創世和蒙絡的力量,可以說,他現在完全有資格和資本發動一次政變,甚至可以不讓創世和蒙絡返回熊城!這的確一點也沒有誇張,而是事實。此刻蒙絡和創世的行踪完完全全在軒轅的掌握之中。

可以說,蒙絡和創世都小看了軒轅,小看了軒轅的實力,也小看了軒轅的野心和手段。

其實,軒轅也沒有想到會以這樣一種手段去處理創世和蒙絡,最主要還是因為葉皇和柔水及火烈的出現。他在突然之間擁有了這麼多的絕世高手,這使他立刻改變了原來的計劃,也敢做以前許多他不敢做的事情了,那便是以強硬的手段快速處理創世和蒙絡的事情,而且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蒙絡和創世雙雙離開熊城而往迷湖,這本身或許就是一個錯誤,這是龍歌讓他們犯的錯誤,但卻被軒轅利用了,而且神門祕境的複雜也是蒙絡和創世所沒有料到的,更是讓他們遭受敗績的原因。只不過,創世和蒙絡絕對想像不到,敗果會是由軒轅將之引向萬劫不復的深淵,而他們卻還茫然不覺。

也許,這正是軒轅的高明和可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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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的心情有些沮喪,早知道他就不讓吳回留在釜山附近對付蚩尤了,如果有吳回和那數十名死士在他身邊,應該不會落得如此淒慘的地步,說不定還能固守,甚至大敗帝大的快鹿騎。

當然,想歸想,即使是多了吳回及那數十名高手,難道就真的可以戰勝帝大的快鹿騎嗎?不一定!

帝大的那數百快鹿騎佔著人數和速度的優勢,除非對手全都像吳回那種高手,即使是死士們拼命,恐怕也只能成為快鹿騎的箭靶子。

此刻,創世確實有些疲憊了,而天也快亮了,經過一路的逃命及一連數番苦戰,儘管他的武功絕世,但終究是人而非神,且年歲已高,雖然功力在不斷地增長,但體內和筋骨已不如從前了。因此,他也感到有些累,但正在他昏昏欲睡之時,驀地洞穴之中的篝火一跳,火焰竟漲起丈餘高。

這不是夢,創世睜開眼來,這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火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如同火焰中心充入了強烈的氣體。

杜聖也驚醒了,驚醒的同時他發現了洞口已如幽靈般多出了一道人影,而使火焰漲成巨大火球的,正是來自此人身上的殺氣。

“蚩尤……”杜聖忍不住驚呼,同時一彈而起,但又踉蹌地退到一旁,依附著石洞之壁。

創世大祭司也呆了,來人竟是蚩尤!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蚩尤會如此快地便追到這裡來,而且是主動找他,這怎叫他不驚?不駭?

“本祭司沒去找你,你反而來找本祭司了!好哇,倒省了老夫不少麻煩,就讓本祭司再將你禁閉永生好了!”創世雖然的語氣有些發顫,但是他畢竟是一代強者,明知此刻只有平時功力的五成,根本不可能是蚩尤的對手,但還是搶先出手了。

“呼……”火苗再次升騰而起,竟形成了一道火簾,隔斷了創世欲扑出的通路。

火簾突張,如一巨鍋,鍋底帶著風雷之聲直撞創世。

“轟……”創世雙臂震得發酸,內腑微微有些翻騰,不過蚩尤也被震得退出洞外,但另一道白影如電芒般一閃而入,杜聖根本就來不及作出反抗便已被制住,事實上杜聖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他所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火光微斂,創世才驚訝地發現一名絕美的少*婦已將杜聖提起,與蚩尤並肩而立,他立刻恍然,怒道:“你不是蚩尤,你是誰?!”

那少*婦笑了笑,嫵媚之極地望了她身邊的人一眼,這才向創世悠然道:“你說對了,他不是蚩尤,他叫葉皇,是奉軒轅之命前來擒你!希望你乖乖地合作!”這兩人正是葉皇和柔水。

“放屁,軒轅是什麼東西,竟敢犯上作亂,待老夫收拾了你們,定將他斃了!”創世大怒,雙掌一分,便向葉皇和柔水攻到。

“冥頑不化!”柔水低哼一聲。

葉皇不屑地道:“此刻你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你氣數已盡,就任命吧!”說話間,洞中的篝火再次暴起,自創世身後襲至。

創世一驚,柔水也在同時出手。

此刻的創世確實已是威風盡失,葉皇和柔水跟踪了他許久,帝大的快鹿騎之所以與創世相遇得如此之巧,正是葉皇弄的鬼,故意引帝大朝創世諸人的方向正面奔來。

這一招確實很有效,創世一時再疲於奔命,狼狽逃竄。經過連串的惡戰,創世雖然殺出重圍,擺脫了快鹿騎的追踪,但已快筋疲力竭。而葉皇正希望看到創世如此,這也便是他出手的最好時機。到了這種地步,創世的困獸之鬥,也只好認命了,他根本就不能與葉皇比速度。在功力上,更不能勝過柔水和葉皇兩人的聯手攻擊,這個結局一開始便注定創世要以飲恨收場。

與此同時,在另一方,連夜趕路的蒙絡也遇上了同樣的悲劇,他竟然瞎打**地走進了東夷快鹿騎的營地,當他發現前方出現不知道具體數目的快鹿騎時,欲退已是不能。

快鹿騎已經發現了蒙絡和他的一干屬下。

蒙絡知道惟一最佳的戰術便是極速殺入敵營,讓這些快鹿騎的戰士根本就來不及上鹿背。那樣,他們便有可能保存更多的實力。

夜色,本就是一種極好的掩護,使得快鹿騎沒有早一點發現蒙絡諸人,當他們發現之時,蒙絡等人與之已相距只有數十丈了。

“殺呀!”蒙絡大喝一聲,他已算準這些人只是紮營於此,並不是刻意埋伏在這裡,只要他上前一陣衝殺,定可打亂這些人的陣腳。

快鹿騎也大驚,黑夜之中,雙方都不曾點亮燈火,都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他們還以為是有人刻意來襲營,皆驚醒,等他們手提兵刃披衣而出時,蒙絡已衝入了營中。

蒙絡哪還客氣?見人就殺,見帳就挑,一時之間把這群快鹿騎的戰士給殺懵了,還以為已方已被敵人四麵包圍了。有的剛睜開睡眼就被斬殺,有的衣服剛穿一半便被擊殺,有的提了兵刃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時,就做了冤死鬼,只有一些機警的人在稍稍一怔之後,立刻迎戰,但哪是蒙絡之敵?再則他們也不知對方是何來歷,人有多少,一時心裡慌亂,有的便光著腳丫提了衣服就跑,卻不知該向哪裡去。

快鹿騎向來以偷襲和快速著稱,但是此刻,蒙絡卻是悄然殺至,使他們連爬上鹿背的機會也沒有。在地面上,他們比起蒙絡身邊的親衛高手當然要差上一籌,因此幾乎無力反抗。

蒙絡的親衛們不僅挑營,還放火,燒斷鹿韁,使得數百戰鹿亂跳亂竄,嘶叫連連,大部分受驚之後,四處亂踏,甚至向荒野跑去。而蒙絡的親衛們則躍上鹿背橫衝直撞,確確實實享受了一番大刀闊斧殺一通的快感。

蒙絡也沒有料到這意外的奇襲竟有如此效果。

快鹿騎的戰士毫無鬥志可言,四處亂竄,混亂之極。

帝大此時已自中營中衝出,他也弄不清究竟來了多少敵人,又是何方敵人,但他見了敵人就殺。片刻之間,連挑周圍十數名好手,蘭彪也只走了六招,差點成了帝大矛下之鬼。幸好莊義趕到救了他一命,兩人雙戰帝大,卻也只有防守之力而無進攻之機,被對方如暴風驟雨般的狂攻殺得喘不過氣來,帝大還不時矛挑身邊的蒙絡親衛。

蘭彪沒有料到自己竟會如此狼狽,他自信連龍歌和伏朗也只能與他處於伯仲之間,但此刻遇上了帝大,似乎武功一點都不好使。

“原來是帝大先生在此,那倒也好!”蒙絡一看帝大氣得臉都青了,不由得大樂。

帝大確實很氣,只見快鹿騎的戰士全亂了套,鬥誌全無,甚至四處逃散,在蒙絡親衛的劍下如斬瓜切萊般死去,連反抗的鬥志也沒有,只知逃命。這數百人竟被蒙絡區區數十人殺成這個樣子,怎不叫帝大氣惱?但兵敗如山倒,他也無回天之力,何況此刻他被蘭彪和莊義給纏住了。

“彪兒退下!”蒙絡一聲輕喝,揮劍便直取帝大。

蘭彪果然退下,迅速指揮那群越戰越勇的戰士四處殺戳。

戰局確實呈現一面倒的局勢,蘭彪根本不給對方聚集的機會,哪面敵人欲聚集,他便向哪邊殺,只殺得東夷戰士七零八落,如無頭蒼蠅般亂竄,乘黑逃走了近半。剩下的東夷戰士更是被蘭彪和蒙絡給殺懵了,要么不知如何是好,要么死於對方劍下,不過也有一些人清醒過來,向帝大身邊聚攏反抗,但大勢已去。

帝大也知大勢已去,他實在有些不甘心,這一場仗幾乎是輸得不明不白,何以蒙絡悄然而至?何以蒙絡知道自己在這裡呢?他自然想不到這種偶然的巧合。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東夷那些哨兵失職。蒙絡這些人連夜趕路,又是輕裝而行,連座騎也沒有,試問在這暗夜裡有誰會大老遠發現他們呢?這群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連走路也悄無聲息,待哨兵發現時,蒙絡諸人已經來到了近前,他們根本就來不及作準備。以蒙絡為首的一干精銳,在哨兵發現他們時,他們自然也會發現哨兵,又豈會讓哨兵發出信號?因此,蒙絡率人竟無意間奇襲了快鹿騎,讓快鹿騎也嘗試了被人偷襲的苦果。

帝大帶著人殺開一條血路,也向黑暗中狼狽逃去。蒙絡根本就阻不住他,因為蒙絡自身也是疲憊之極,這一路上一戰再戰,哪還有力氣追殺帝大?不過,如此戰果確實讓蒙絡滿意。

快鹿騎死傷至少在兩百以上,而蒙絡的親衛卻隻死去了二十餘人,傷了三十餘人,這個結果讓蒙絡不能不說是僥倖。

蒙絡不僅殺得快鹿騎大敗而去,更奪得了許多戰鹿,那返回熊城也便不用步行了。而他並不欲先回熊城,而是選擇壬城。壬城城主蘭慶乃是蘭彪之父,是蒙絡最忠實的親信,只要去了壬城,一切都好辦了。

以蘭慶的武功和才智,定可幫他度過難關。

蒙絡也實在應該感到慶幸,一天之中連遭風魔騎和快鹿騎,他只有百餘人卻讓風魔騎和快鹿騎大敗而走。當然,這個結果是慘烈的,他的部屬也只剩下五十餘人,還有一大半帶傷,更且他的許多親信高手也死於神門祕境之中,這是無可挽回和彌補的損失。

段藝在亂戰之中被殺,段賦也受傷不輕,蘭彪亦受了傷,莊義還好,可能是因為他並未經過神門祕境的劫難之故。蒙絡慶幸沒讓莊義一同去神門祕境中,否則只怕連這位好助手也會損失掉。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莊義的重要,否則的話,他一人只怕會在帝大手下出醜了。皆因他實在太疲憊,身邊的戰士們也個個疲憊不堪,沒有一個人農衫完整,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有些是在與風魔騎相鬥時受的傷,有些是剛才受的傷,但不管怎麼說,這些戰士再也經不起多大的折騰了,因為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不過,蒙絡還是要趕路,不管怎麼樣,此刻有戰鹿代步,在巳時左右應該可以趕到壬城,那時再痛痛快快地休息一番也不遲。如果在這裡休息,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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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軒轅便已醒來,這是一種條件反射。平時他並沒有這麼早起的習慣,事實上,此刻他也並沒有打算起來,或者說他並未真的睡下,只是在盤膝調息,進入了一種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的神秘而奇異的天地之間,但是他卻突然醒了過來。

軒轅睜開眼,便發現灰濛蒙的光亮透入帳中。當然,並非因此他才醒來,讓他醒來的是其它原因。

“貴客既來,何不進帳一敘?”軒轅淡淡地道。

帳簾無風開啟,一道修長而完美得讓人心顫的身影如輕風般飄入帳中。

“聖姬不請自來,使軒轅未能遠迎,還請海涵!”黑暗中,軒轅依然清楚地看清了來人正是狐姬。

狐姬“咯咯”一笑,優雅地來到軒轅身前盤膝對座,輕啟朱唇笑道:“軒轅口不對心了。”

“何以口不對心?”軒轅不知哪裡出錯。

“軒轅心中在罵我,口中卻叫我聖姬,難道軒轅心中也認為我是聖姬?”狐姬悠然反問道。

狐姬不惱反笑道:“軒轅坦白得可愛,或許這就是任何女人都不能不對你動心的原因之一吧。”

“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優點,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我自不能否認。不過,我心中並沒有罵你,因為至少你比許多人講信義多了。五日之約,你沒有失信,更如此坦然地與我相對,若軒轅再罵你,只怕天下眾生也會取笑我軒轅無容人之量了。”軒轅神情自若地道。

“可是軒轅難道不怕我們如此對面而座是想對你不利嗎?難道軒轅不知道我能在談笑間殺人,且有讓人下地獄的絕世媚功嗎?”

“軒轅知道,但軒轅的直覺告訴自己,你來此並無惡意。如果軒轅被自己的直覺所騙,那也只好認命了,誰叫我是憑直覺而活的人呢?”軒轅悠然一笑道。

軒轅不由得微呆,狐姬的笑確實是無可抗拒的,雖然他一個勁地警惕自己,但仍然無法自製地為狐姬的魅力所震撼。

“我還以為軒轅是鐵石心腸,對美色無動於衷呢,看來軒轅的自製力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好。”

“如果天下間有不為狐姬笑容而心動的男人,那這個人一定不是正常人。何況軒轅從未表示自製力非常好,更不是一個坐懷不亂的君子。對了,不知狐姬此來可是為了七竅聖鎖的鑰匙?”軒轅問道。

狐姬望瞭望軒轅輕搭在雙膝上的雙手,反問道:“你還需要它嗎?”

軒轅搖了搖頭,卻沒有言語。

狐姬望了軒轅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那我就不是為了七竅聖鎖的鑰匙而來,而是為另外一件事。當然,如果軒轅需要這把鑰匙的話,我可以立刻交給你。”

軒轅“哦”了一聲,又搖搖頭道:“我不想要這把鑰匙,因為我不想為一把毫無用處的鑰匙而換取你對我的一個要求。”

“咯咯……”狐姬忍不住笑了起來,半晌才道:“你還真是一個不肯上半點當的人,難道你便不想知道我所提出的要求是什麼嗎?”

軒轅吸了口氣,鎮住有些心馳搖**的心神,淡淡地道:“我的確很想知道狐姬究竟是什麼要求,但我卻不想去實現這個要求。”

“我的煩心事已經夠多的了,不想再為別的事情頭痛,當然即使是對我很有利,我也應知道便宜莫貪之語。因此,我不想去理會狐姬的要求。”軒轅搖了搖頭道。

“便宜莫貪?”狐姬不屑地笑了笑,道:“天下又有多少人將這話記在心上呢?”

“但不是沒有,我想,還是請狐姬說出來意吧,天也快亮了。”軒轅轉過話題道。

軒轅微訝,狐姬似乎有些一反常態,並不對他施任何媚術,反而在責怨他。不過不管如何,這總是一件好事,至少狐姬對他沒有什麼敵意,少一個敵人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如果要讓他時刻面對狐姬的挑戰,只怕他會受不了。

“狐姬誤會了,軒轅怎會有此意?事實上能與狐姬如此傾談乃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只是軒轅天亮之後仍要趕路,所以才會口出此言,還請狐姬勿多想。”軒轅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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