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洪荒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14:34:0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1 26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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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玉女救郎


軒轅的反應速度的確是超一流的,竟能夠在短短的剎那之間作出如此反應,連敵人也有些意外。

“哚哚……'但軒轅很快便發現,其實他們已經陷入了包圍之中,暗箭似乎無處不在,只要他們稍稍發出聲響,便立刻會引來一陣疾箭。

軒轅身形悠然頓住,與劍奴共同倚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之下。劍奴的體力根本就未曾恢復,雖然此刻有些行動能力,但若要與敵交手,那是不可能的,軒轅卻不能將之拋下。

“軒轅,你根本就逃不了……”

“嗖……”那人聲音說到一半卻被一支利箭給逼了回去,就因為其聲暴露了他的行踪。在這黑暗的林間,除軒轅的眼睛擁有絕對的優勢之外,餘者皆只能聽風而動。這種遊戲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都是又驚險又刺激,更沒有人能夠自認為了不起。

置身這裡的都是最為優秀的獵人,誰都能夠根據風聲而動。因此,無論是敵我雙方都不敢太過急躁地弄出聲響。

軒轅的目光能夠洞穿黑夜,這是他最大的優勢。

事實上,此刻林間仍燃著那堆篝火,也並不是暗無光亮,只是誰也不敢在那片光亮之中成為眾矢之的,眾人都隱在絕對黑暗的角落。

放下劍奴,軒轅極為小心翼翼地移動著,他也拿了一張強弓,這是黑暗之中周旋的本錢。不過,他也明白,這些東夷族人是有備而來,其力量絕對不好對付,何況還有假蛟夢這個奸細。

也難怪為何東夷人能夠輕易得知他們會從這條河道行走,將少典神農堵死於河谷之中,原來一切的一切,只因為出了這個奸細。

真正的蛟夢很可能已經落入了東夷人手中,若換了不是這人假扮蛟夢,而是別人的話,只怕軒轅早就揭穿了,但蛟夢的身分特殊,誰敢懷疑,那便是對整個有僑族的不敬。是以,軒轅也從未想到過懷疑蛟夢,但今晚蛟夢的言語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卻不能不使軒轅生疑,事實上,也只有軒轅方有能力和膽量去這麼做。

可是這又能怎樣呢?此刻他們已經陷入了對方的包圍圈之中,若是軒轅不曾受傷的話,倒可以殺出重圍,但此刻他卻是有傷在身,單憑偃金的武功,他們之中便無人可敵,又何談突出重圍呢?

眼下的形勢其實極為無奈,如果此刻是天明的話,只怕東夷人早就大舉圍擊了,但在黑暗之中,他們不敢冒這個險,他們確沒料到軒轅的警覺性竟如此之高,在他們剛剛接近之時便已覺察,並製住假蛟夢。否則,東夷族的包圍網一縮小,到時候,軒轅諸人將不可能再存在任何抵抗之力,更不可能藉助黑暗和地勢之便相反抗。

“嗖……”軒轅的目光可將二十丈內的景物明查秋毫,對於那些借樹幹隱藏的敵人更是看得清楚之極。

“呀……”軒轅的箭絕無虛發。

“嗖嗖嗖嗖……”軒轅再連發四箭,立刻又有四人慘死於箭下,發出四聲淒長的慘叫,只讓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

但在軒轅射出最後一箭時,有人已經估到了他的方位,向他存身的地方疾撲過來。

軒轅看清了來人正是偃金,也只有偃金才能根據箭風如此清楚地判斷出他的位置,並予以瘋狂的攻擊。

軒轅吃了一驚,獵豹諸人自然也聽出了偃金行動的聲音,箭矢齊飛,但卻被偃金盡數擊落。

偃金如此張狂,顯然是已經知道軒轅身受重傷,這才毫無顧忌地出手,隨在偃金之後的也掠來一群高手,只憑那利落的動作便可知這群人絕對不好惹的。

軒轅忙錯步輕靈地轉換到另一個方位,借樹木相掩,同時甩出一截樹枝擊在遠處一棵樹幹上。

偃金的速度快,但軒轅的速度也不慢,何況軒轅在黑暗之中目光如炬,偃金的目力所及只不過數丈而已,如何能夠真個看清軒轅移動的方位?當他撲到軒轅剛才的位置時,卻未發現軒轅,只是聽到不遠處那樹枝撞及樹幹的聲音,還以為軒轅又躲到了那裡,便迅速向那裡撲去。

軒轅心中暗笑,說到身法,他雖然比不上滿蒼夷,但隨著功力的狂增,其身法也已達到了一種常人無法想像的境界。儘管此刻受了傷,但身法卻仍然比偃金更勝一籌。

“嗖……”軒轅此刻學乖了,放一箭換一個位置,更將偃金引離獵豹諸人的身邊,如果沒有偃金這樣的高手存在,他相信獵豹等人定能夠應付其他人,包括帝十在內,因為此際獵豹諸人的武功也今非昔比,即使與帝十相遇,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偃金發現自己上當,不由得大恨,但他絕不氣餒,只是一個個東夷戰士在軒轅那神出鬼沒的暗箭之下死去,使他有些心痛。

東夷戰士也為之心膽俱寒,在如此黑暗之中,他們的形踪卻似乎完全無法遁跡,竟在片刻之間被射殺了十餘人,這確實讓他們心慌,彷若是**著身子立在敵人的屠刀之下,他們竟毫無辦法,甚至根本就找不到敵踪所在,這叫他們怎麼不恐慌?

偃金心中也大為惱火,他竟然屢屢撲空,還連被軒轅耍了幾記,怎不叫他惱火?他甚至連軒轅的踪影都沒有見到。

當然,這只能怪他的目力與軒轅相比,實差上一個級別,若是他能擁有軒轅那般犀利的目力,定可發現軒轅移動的身影。

事實上,軒轅一直與偃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這個距離正是偃金目力的盲區,這也難怪偃金大為惱火,但惱火又有什麼作用呢?軒轅在黑暗之中猶如鬼魅一般,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捕捉到他的身影,何況林子如此密,就算有人距軒轅不遠,也被軒轅迅速避開,根本不與人照面。

“嗚……嗚……”號角聲響起,顯然東夷人已經不願意再這般盲摸瞎打,更不願如眼下一般處於絕對的劣勢,開始組織縮小包圍圈,大舉進攻了。

軒轅心中輕嘆,他知道自己一切的優勢可能就要化為烏有,東夷人寧可多犧牲一些人,也要抓住先機,不等天亮,只怕除他之外,其他人的處境便極為不妙了。

當然,如果只是一個人突圍的話,憑軒轅的身法和目力,那隻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他怎能捨棄眾兄弟獨生呢?

軒轅猜的沒錯,東夷諸族的戰士開始收攏合圍之勢,到此刻他們惟有拼死一戰,是因為東夷戰士至少是己方之人十倍以上的人力,這種比例之外,他們實沒有多大的僥倖可存,也可見東夷諸族之人對他的確是非常重視。

軒轅不知道是應該悲哀還是應該驕傲。

“嗖嗖……”林間的箭矢變得密集起來,雙方都聽著聲音發箭,視線模糊之中都在浪費著自己的箭矢,僅有一兩箭中敵,皆因這群人都知道以樹木的掩護逼近,使得勁箭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偃金似乎找到了攻擊的目標,​​但此刻雙方亂箭交加,他也不好出手,若夾在中間反而是作了軒轅諸人的掩護,但此時,他突然似聽到了一些什麼。

是的,軒轅也聽到了,那是一陣急促的蹄聲,蹄聲越來越密集。

驟然,一道火光劃破天空,竟是一支火箭落入林中。

火光相照之下,立刻暴露了一群東夷人的行踪,黑暗似乎一下子被打破。

獵豹諸人怎肯放過這個機會?利箭狂射,那身形暴露的幾名東夷戰士無人能夠倖免遇難,這當然也因他們被突然而來的火光給驚了一下。

“嗖……”又一道火光落在暗處,軒轅卻發現幾頭身披藤甲的青牛發狂似地衝入林中,而火箭正是自牛背之上射出。

在火光一閃的同時,軒轅發現跑在最前面的那頭牛背上所坐之人竟是與他分別一日之久的陶瑩。

竟是陶瑩在這要命的時刻趕來了,而陶瑩的身後全都是身披藤甲的陶唐戰士,這只是火光一閃的剎那之間軒轅所見,然後天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惟有蹄聲而不知道來敵多少。

軒轅大喜,哪還猶豫?向獵豹諸人低喝一聲:“跟我來!”

“呀呀……”火光亮處,東夷戰士紛紛中箭而倒,這群人來不及倒戈相向,那幾頭披著藤甲的青牛已經闖入了他們的包圍圃之中。

火光之下,陶瑩一身戎裝,身披青色藤甲,英姿勃發,一桿長槍左挑右刺,竟然沒有人能夠阻住她的攻勢。

軒轅大訝,他沒有想到陶瑩竟然擁有如此好的槍法,那群東夷戰士竟無人能擋上三個回合。青牛疾奔,在陶瑩的嬌叱聲中向軒轅所在之處靠近,陶瑩身後的幾頭青牛之上的陶唐戰士也是人人凶悍異常,長戟拖、刺、挑……使得東夷戰士的防線迅速潰不成軍。

東夷族的人當然不是好惹的,立刻有人自樹枝之上橫掠狂攻,他們也看出了來者不善,而且是個美人兒。

陶唐氏的戰士似乎人數不少,跟在青牛之後仍有飛奔而至的好手。

偃金也看出了這是來自陶唐氏的戰士,不由得大怒,吼道:“截住他們!”

同時身子向陶瑩飛撲而上。

陶瑩一聲嬌笑,揮槍挑開自頭頂撲來的東夷高手,夷然不懼地迎向偃金,她竟不將偃金放在眼裡。

軒轅大驚,喝道:“瑩瑩,小心偃老鬼!”同時向偃金飛掠。

獵豹諸人哪裡還會不知道是救命人來了?趁東夷人陣腳大亂之時,瘋狂殺出,若此時無法突圍的話,只怕真是再沒有機會了。

“砰……砰……”獵豹的猛拳幾乎沒有幾人能夠抗拒,他那一身硬功,便是普通兵刃也難有損傷,更不用說那些棍鞭之類的。他直接以鐵拳硬擋劈來的刀劍,然後一拳擊對方的腦袋,毫無花巧,直接得讓人心寒,一切的一切都以最簡單最直接的形式發展,包括殺人和被殺。

花猛的速度更是驚心動魄,只有腿影不見人影,幾乎無可抗拒,他更不作絲毫的停留,同時也避開那些高手的糾纏,一路衝殺。

偃金的身形不得不在空中頓住下沉,陶瑩的槍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槍網,封鎖了他所有攻擊的方位。

陶瑩的槍影在虛空中抖起一朵朵美麗的花,綻放之間無不顯現出她動作的優美。

“上牛!”陶瑩向軒轅輕喝道。

軒轅大喜,哪還遲疑,身子猛踏過一名東夷戰士的頭顱,如大鳥般與另一名自樹頂撲下的東夷好手錯身而過,安然降落牛背。

“砰……”那與軒轅錯身而過的東夷高手竟墜地而亡,竟是軒轅在錯身的瞬間割破了他的咽喉。

軒轅一落牛背,便迎來了自側面飛身來攻的十餘名東夷好手,這群人全都是以軒轅為目標,也可以說,整個東夷族都對軒轅恨之入骨,更將軒轅列為頭號大敵。

陶瑩槍影如織,竟似在方圓丈許之間劃上了一個大球形護罩,那些人根本就無法近身。

軒轅還沒見過比陶瑩更精彩和可怕的槍法,便連帝恨那種矛法比之只怕也要遜色一籌。

“瑩瑩,好樣的!”軒轅大為歡快,立在牛背之上如怒濤中的小舟飄搖不定。

陶瑩大為歡喜,能得愛郎誇獎自是搏殺更為有力,她身後的陶唐好手也個個身手驚人。

獵豹諸人迅速與陶瑩這邊的人會合,劍奴和那假蛟夢全給送上了牛背之上,白夜諸人也領頭向一個方向衝殺,此刻東夷人的陣腳已經亂了,惟有趁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重整之前才有機會殺出重圍。

偃金身子一頓,便已被陶瑩和軒轅甩遠了,待自後面疾追上來之時,軒轅卻離開牛背向他撲到。

軒轅的身法靈活得讓人吃驚,也快得讓人心寒,而且他手中的神劍是普通兵刃無法比擬的,擋之立斷,根本就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不過,軒轅卻不想被糾纏,他之所以起身相擋偃金,只是因為他不欲讓偃金追及陶瑩。

陶瑩的槍法雖然厲害,但在功力之上,仍與偃金相差一截,這是事實。

偃金是第一次與軒轅交手,但也為軒轅的速度感到驚訝,而在他驚訝之時,軒轅的劍已經刺到了他的面門,無論是角度、力道還是速度,都達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使得他不得不全力相迎。但是,在他的兵刃即將與軒轅的神劍相接之時,軒轅的身子奇蹟般地在虛空中一扭,竟如一隻掠過的飛燕,以同樣快絕的速度挑破旁邊一名東夷戰士的咽喉,而後腳尖在樹上一點,悠然回掠,竟又自偃金的身後攻來。

偃金驚怒不已,驚的是軒轅身法靈動如斯,怒的是軒轅竟能夠在他的眼下輕易殺人,這使他顏面大失,但對於軒轅的劍,他卻不能不擋。

軒轅身形如同在浪谷之中浮游,身體和劍身似乎毫無定向,讓人根本就無法猜透他究竟欲自哪個方向進攻。

偃金當然也絕非易與之輩,他並不選擇退,而是趨步而上,似乎完全無視軒轅的劍,直撞向軒轅。他知道,無論劍式多虛,但人總會是真實的,而且,他明白軒轅定是傷勢未癒,這才不敢與他硬拼,這也便是他欲取勝的優勢。何況,這裡的東夷實力仍佔著絕對的優勢,只要陣腳一穩住,便足以將敵人全部放倒。因此,他只要纏住軒轅,便會有足夠的時間讓這群戰士們再成合圍之勢。

陶瑩終於與帝十短兵相接,兩人都是用槍高手,這一戰似乎有點看頭,但帝十卻是身在地上,陶瑩乘騎牛背。

陶瑩的槍快捷無倫,不似帝十之矛那般大開大豁,但陶瑩的槍法在快中綿綿如織,如山間溪流源源不絕,雖然無磅礴之氣勢,但卻擁有無與倫比的靈性,更是無孔不入,便連帝十也惟有退避三合。

陶瑩迅速沖殺過去,很快又衝殺回來,騎著青牛竟然縱橫林間無人可阻,這確實讓獵豹、偃金諸人大為驚訝,也更感興奮,那群亂了陣腳的東夷人再也無法封住每個方位。

軒轅對這一切自然都盡數看在眼裡,他無心戀戰,偃金趨步逼上之時,他的劍只劃了半道弧跡便立刻收斂。

偃金也為軒轅突地收劍而感到大訝,而在這時一道刀芒卻自斜側向他無聲劃至。

軒轅棄劍用刀,整個身子再次在空中轉換角度。

偃金估不到軒轅如此狡猾,他當然明白軒轅改劍出刀仍只是為了迅速撤退,但仍不能不放棄近身糾纏軒轅的打算,因為他並不想成為軒轅刀下的祭品。

的確,軒轅是想退,他若不改用刀的話,偃金絕對不會放棄趨近相搏的打算。

事實上,偃金打一開始便有糾纏軒轅的念頭,所以才會趨身近搏,定要使軒轅脫身不得,但軒轅也不是傻子,若是他被牽制住了,陶瑩和獵豹諸人絕不會走,那時便是等於害了所有人,他豈會讓偃金近身?

其實,他改劍用刀,刀招並無多大的實際攻擊力,但作為防守之招卻是綽綽有餘,如果偃金硬要逼近的話,定會自動送上刀鋒,因此,軒轅不擔心偃金不退。

偃金一退,軒轅一聲低嘯,身子衝空彈起,在幾根樹枝之上一陣疾點,如大鳥一般飛追向陶瑩。

帝十的身子縱空橫截,但軒轅若是刻意不與他相對,帝十也只得徒呼奈何,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在速度和身法上與軒轅相比,想攔截軒轅自是枉然。

陶瑩見軒轅已甩開偃金和帝十的糾纏,不由得大喜,再無顧忌,驅牛向包圍圈外衝去。

林間亂箭橫飛,但由於枝葉太密,箭矢大多失去了準頭,而且這青牛皮粗肉厚,又有藤甲披身,即使中了一兩箭也不影響其速度,甚至更會激起它的狂性。

陶瑩領路,在獵豹、花猛、葉七諸人的相護之下殺開一條血路,陶唐氏的另外幾頭青牛之上的戰士斷後,對追來的東夷戰士施以無情的殺戮,但陶唐戰士也死傷極重,有僑戰士亦遭到同樣的噩運。

軒轅以快如鬼魁的身法在林間穿梭,避開那些足以纏住他的高手,專挑東夷戰士擊殺,這也為白夜諸人減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偃金和帝十諸人狂追,卻被軒轅若即若離地拖住。

軒轅是一擊便走,根本就不與偃金正面相對,只氣得偃金幾欲吐血,但是以他的功力和武功,還不足讓軒轅陷入必戰的境地,而帝十也並不能阻住陶瑩。

是以,眾人雖很快便殺出了包圍圈,卻仍被東夷戰士窮追猛打。

這自是難免,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東夷戰士卻越追越遠,最後只剩下一些高手相追,在人數方面和力量聲勢之上都大弱從前,也不可能再對有僑戰士和獵豹諸人造成什麼傷害,追到最後,這群人也知道無望阻住對方,只得含恨止步。

軒轅諸入一口氣再疾趕了十數里,一點人數,有僑戰士損失了二十四人,白夜、竹山、姬成等人也是負傷累累,疲勞不堪。陶唐戰士也損失了十餘名好手,只剩下七八個人隨陶瑩之後逃了出來。獵豹、葉七諸人都不能避免地受了一些大傷小傷,但此刻也全都殺得脫力了,便是軒轅也有些疲憊。

陶瑩帶住坐騎,只剩下僅有的三頭青牛,也受了幾處箭傷,而劍奴就坐在其中一頭青牛上。

她躍下牛背,在黑暗之中點亮火把,再輕鬆愜意地摘下頭上的藤盔,一頭青絲如瀑布般灑下,有種說不出的優雅,那俊俏無瑕的俏臉上泛出一絲微顯得意和驕傲的神氣。

軒轅心中頓時充滿了歡悅的漏*點,也顧不了血染青衫,走過去一把攬過陶瑩的腰肢,感激地問道:“瑩瑩怎會出現得這麼及時?”

陶瑩毫子羞怯地白了軒轅一眼,無限風情地輕笑道:“因為本姑娘一直都跟在你的身後,剛好得知東夷人設下詭計對付你,所以也就來了。”說到這裡又嫵媚地一笑,邀功似地接道:“怎樣,我的武功不賴吧?”

“二小姐的武功不只是不賴,簡直是讓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花猛不待軒轅開口,便搶著說道。

陶瑩只是淡淡一笑,仍逼著軒轅問道:“你認為呢?”

軒轅不由好笑地道:“當然是好得很,連偃金那賊老頭都拿你沒辦法。”

陶瑩這才歡喜地在軒轅額頭上主動親了一口,突然煞有其事地問道:“那有沒有資格做你陣前的小兵?”

軒轅和周圍的諸人不由得全都愣住了,旋而獵豹和花猛諸人大聲鼓起掌來,都為陶瑩毫不避嫌的大膽舉措而歡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1:02
第十卷
第一章真假蛟夢


陶瑩直爽的表現讓軒轅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被親的額頭,整個人似乎也都輕鬆了起來,心中自是暗自歡喜,有陶瑩這個美人高手助陣自是一件好事,他怎會不樂意?不過,他有些猶豫地道:“你出來,你爹可知道?”

“沒關係,他其實是知道的,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道而已。”陶瑩嬌嗔道。

“那太好了,我就收瑩瑩這個小兵,不過要是一個聽話的小兵!”軒轅歡欣道。

“當然是聽話的小兵了!”陶瑩旋即神色一整,認真地道,但很快又為自己的表情笑出聲來。

白夜和竹山諸人皆在大口地喘氣,雖然此刻已經殺出重圍,但他們卻不能不為死去的兄弟致哀。

軒轅放下陶瑩,所有人的表情都一絲不露地收集在腦中,其實,他心中也有些難過,看著自己的兄弟們戰死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的確很不舒服。

陶瑩望瞭望自己剛才逃出來的地方,淡淡地道:“你們為死去的兄弟們行個禮吧,沒有他們的犧牲,便沒有我們活著的幸福,我們定不會讓他們白白死去的!”

“是的,我們絕不會讓他們的血白流!”白夜和竹山咬牙道。

軒轅表情肅然,所有人的表情皆肅然,陶瑩的提議被每個人都接受了,不管是重傷的,還是輕傷的,相互攙扶著向他們突圍而出的方向深深鞠了三躬。

這一切的變故都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蛟夢究竟去了哪裡?而這個假蛟夢又是什麼人?白夜諸人一時之間失去了主意,他們從未懷疑蛟夢會是冒牌貨,或是他們從來都不敢懷疑,若非軒轅,他們大概仍蒙在鼓裡。

假蛟夢竟能將蛟夢的聲音和舉止氣勢模仿得如此像,任誰都會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如果說這人不是與蛟夢接觸得極多的人,確讓人有些難以相信,但卻沒有人認識假蛟夢。

軒轅目前所要做的自然是以嚴刑對假蛟夢拷問,這呈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事實上,他對這些事情也有些頭大,如果這人冒充的不是蛟夢而是別人的話,事實可能會好辦一些。他不明白,以蛟夢的能耐,怎會輕易被調包呢?如果說此人早就居心叵測,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說便只是為了殺自己?若是如此,在自己昏睡之時下手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軒轅旋又明白,如果那時候下手的話,那這個假蛟夢必死無疑,因為那時他根本就逃不出獵豹和郎二諸人的殺戮。因此,他便只好等上了岸之後與東夷人一起出手,那樣便可以穩操勝券,但是他卻沒有估到軒轅的傷勢和功力恢復得如此之快,而且半道上又殺出一個陶瑩來,這使得他的計劃全都泡湯了。但誰也不能否認,若在正常情況下,假蛟夢的計劃確實是能夠順利實行的,遺憾的是一切都不依常規發展,這便注定了假蛟夢的計劃會失敗。

而軒轅能夠發現假蛟夢是經過易容的也並非偶然,若是在幾天之前,他或許還真的無法發現這個秘密,但那晚在忘憂谷逗留了一夜之時,歧富所授的小巧之技中便有此一項。因此,他才敢大膽地懷疑蛟夢。不過,替假蛟夢易容之人的易容術顯然極為精練。

軒轅的隊伍經過了幾個時辰的休整,已是第二天,眾人元氣恢復了不少,但整個隊伍所剩卻只有二十餘人,損失了一大半,不過能夠活著的人都是精英。

一太早,葉七便來告訴軒轅,那假蛟夢竟咬毒自殺了,而且沒有從這個人的口中得到一點消息,倒是在他的胸前發現了一個刺青圖案,圖案是一隻怪烏。

軒轅一下子也愣住了,他也沒有估到這人竟然有如此狠勁,居然咬毒自殺,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也更讓他增加了一分憂心,若是這人咬毒自殺是他們組織訓練的結果,那可想而知這假蛟夢所在的組織將是如何的可怕,但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只憑這假蛟夢能夠如此輕易聯繫上東夷族的人,估計應該與東夷脫不了關係,蛟夢很可能是被東夷人給擄去7.“去將白夜和姬成叫來。”軒轅沉吟了半晌,才吸了口氣道。

“我們已經來了,軒轅有什麼事?”白夜諸人顯然已經知道了假蛟夢咬毒自殺的事情,全都趕到軒轅這裡來了。

“來得正好!”軒轅往營間的地席上一坐,示意眾人也坐下。

白夜諸人的神情有些憂慮,但卻仍能夠保持平靜,顯然是假蛟夢的死,線索一斷,使他們心中生出擔心的,隋緒,自是擔心蛟夢的安危。

“我要你們立刻去追上蚊龍和少典神農,要他們暫時不要前往熊城,也不要去常山君子國,因為我們的計劃很可能已經被東夷人所知。因此,你們先叮囑他們隨郎氏兩兄弟去黃葉族暫住,待看清形勢再動。”軒轅吩咐道。

“黃葉族?”白夜奇問道。

“對,我待會兒寫封信讓你帶給郎二,不過,你們必須小心一個人。”軒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

“誰?”姬成問道。

“天祭司!你告訴木青大哥,便說我讓他注意天祭司,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寧可錯殺也不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軒轅神情肅然地道。

白夜和竹山諸人一陣錯愕,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所要注意的人竟是天祭司,但此刻他們只相信軒轅,對於其他人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了。當然,天祭司一直是有僑族所尊重之人,一時之間他們仍無法接受監視天祭司的事實。

“為什麼?”姬成問道。

“如果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的話,就會讓你們去對付他了,我只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不過,你們不能對蛟龍說出我的懷疑,只須對木青兄說就行了。 ”軒轅沉聲道。

“那你們呢?”竹山問道。

“我可能要去範林一趟,然後再往熊城,至於今後我們便由龍族戰士為我們聯繫。”軒轅道。

眾人一陣沉默。

軒轅在向陶唐氏方向行走之時,競與柳莊等二十名趕來會合的君子國劍手相遇。顯然是因為這群人未能迫及軒轅的隊伍,也不曾與鬼方的高手相遇,但他們見軒轅和劍奴皆受傷不輕,不由得都吃了一驚,於是一行人返回蓋山氏。

跛燕與陶瑩相見,似心中有所不喜,軒轅只好安慰幾句,但很快便被興高采烈的蓋危給拉了過去,惟留下兩女相對。

軒轅卻不明白蓋危為何如此歡喜,奇問道:“是何事讓你如此高興?”

“首領來看這馬兒,我們想了好幾天,終於造出了一個可以橫放在馬背上固定的東西,這樣騎起來,馬兒奔跑得再快也平穩如舟,再也不用擔心被它摔下來了。”蓋危興高采烈地比劃著,軒轅卻不明白他比劃的是什麼,只好被他拉著一路疾走。

“好,好,讓我也來試試……”還未走到外面的坡地上,便聽得一陣陣喝彩之聲響起。

軒轅趕到一看,卻是蓋危的大兒子蓋石在馬背上做了幾個極為驚險的動作。

蓋石這小於似乎由於父親的遺傳,動作輕靈之極,乾脆利落,倒的確是個可造的人才,軒轅不由得想到了葉皇和花猛,他覺得蓋石和花猛倒挺搭配的,今後有必要讓花猛好好調教調教這小子,若是能學好神風訣,那定會更妙。

幾個年輕的小伙子競相上馬,那馬兒通體騮青,腰腿粗壯,異常神駿,軒轅似還是首次仔細打量馬兒。不過,此際馬背之上架起了一個古怪的東西,像是馬蹄的形狀,呈一定的弧度,前後兩端凸起,左右是中間高兩頭順馬背塌下,極為吻合馬背的曲線,這古怪的玩意兒以皮革緊裹,更以兩條長帶扎於馬腹之下,想來是為了將主幹衡在馬背上。而在兩條長帶之上似還繫著兩個踏腳的東西,直讓軒轅看得一頭霧水。

“首領!”眾蓋山氏的人與幾名龍族戰士見軒轅來到,不由得忙呼道。蓋山氏的人也都叫軒轅為首領,顯然已將自己當作龍族戰士的一份子了。

軒轅向眾人點了點頭,馬背上的蓋石一個漂亮地翻身落下馬來,牽著那青騮馬來到軒轅身邊,興高采烈地道:“首領,看我們為馬兒弄的裝備。”說著伸手拍了拍馬背之上那古怪的玩意兒,又接道:“這東西可還真管用。”

“是嗎?這是什麼東西?”軒轅伸手摸了摸那以皮革相裹的怪東西,問道。

那青騮馬見到軒轅,也似手極為歡喜,親熱地以馬頭與軒轅磨擦,還伸出大舌頭舔著軒轅的勝,眾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還沒起名字呢,不過,這是以唐山軟木雕成的,且用了一層厚厚的皮帛和棉團包了起來,否則若是跑起來定將馬背全都磨破,而包有皮棉,也使人感到更平穩一些。我們正等首領將之起個名字呢。”蓋危微有些自豪地介紹道。

軒轅用手拉了拉,因兩根長帶子的原因,那怪玩意兒竟貼得極緊,便像是生於馬背之上的怪物,“這帶子是什麼東西做成的?”軒轅望瞭望那非絲非帛的帶子,有些奇怪地問道。

“這是礱璐皮所製成的,堅韌無比,便是普通刀劍都難斷它,別看這樣兩條帶子,卻足可承受千斤重物。因此,有它綁著這玩意兒,定不會掉下來。”蓋危介紹道。

注:礱璐,據《山海經》東山經鳧麗山所載,再往山南五百里,叫做鳧麗山。山上多產金礦和玉石,山下多產可以用來針砭的箴石。山上有一種野獸,形狀像狐狸,卻長著九條尾巴,九個腦袋,老虎的爪子,名字叫礱璐,嗚叫的聲音如同嬰兒啼哭,會吃人。

軒轅似乎有些驚訝地拉了一下那兩根帶子,似乎仍有些彈性,比之牛筋還要堅韌許多。軒轅用腳踏了一下那鐵蹬,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放上去,但那鐵蹬竟沒有半點變形,可見其穩定性和平衡性的確已經很好。

“希聿聿……”青騮馬引頸一聲長嘶,聲裂雲霄,高昂之極,眾人皆為此聲馬嘶激得熱血上湧。

“好!”軒轅一聲長笑,踏蹬而上​​,一帶韁繩,坐上那古怪的東西,頓覺如坐於虎皮椅上,感覺極為輕鬆。

青騮馬一感軒轅上背,立刻再次長嘶,撒腿便跑。

蓋危倒嚇了一跳,青騮馬已自他頭頂一躍而過,如一縷青煙般,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惟留這群人望著軒轅消失的方向靜靜發呆,似乎誰也沒有料到,這青騮馬竟有如此速度,顯然剛才那麼多人騎它之時,只是小跑一陣,根本就沒有顯出其真正的實力。

“好快的速度!”蓋危有些驚愕地讚道。

“太好了,真是大好了,如果我們能將那滿山谷的野馬全部抓來,一人一匹,那豈不是可以漫山遍野地跑而無人能夠迫及?那時候,什麼狗屁戰鹿、戰牛,全都要靠邊站了!”蓋石一聲怪叫,歡喜地呼道。

眾人不由得莞爾,但事實確實如此,以青騮馬的速度,那些戰鹿和戰牛在負人的情況下如何能比?而剛才青騮馬一聲長嘯,連他們都心神搖曳,何況是別的動物?

蓋危禁不住對未來也充滿了幢憬。

約摸盞茶時間,眾人又聽到一聲長長的馬嘯,遠處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個很小的黑點,很快那黑點又出現在另一個山坡之上,然後越來越大,迅速地出現在眾人的身前,青騮馬與軒轅同時長嘯,馬兒人立而起,兩隻前蹄在空中連踏數踏,氣勢逼人,軒轅更自空中飄落,狀若天神。

“好!痛快!”軒轅一落地便忍不住歡喜地讚道。

青騮馬立刻被蓋石牽住,眾人是越看越愛,越愛越看。

軒轅也愛憐地伸手一拍馬背,喜道:“得此神物,天下誰還能抗衡?我要讓龍族戰士每個人都擁有一匹如這樣的戰馬,那時候縱橫天下誰可匹敵?”

“恭喜首領能得如此好馬!”眾人見戰馬神駿之狀,不由得都過來道賀。

“首領給這東西起個名字吧。”蓋危指了指馬背之上的玩意兒,歡悅地問道。

“橫於馬背安於泰山,它就叫馬鞍吧,而這個踏腳之物自是馬蹬。”軒轅也是興致勃勃,雄心壯志地道。

“馬鞍?馬鞍?”眾人低念了幾遍,都欣然地接受了這個新詞。

“蓋危兄,我要你用它為我帶回千千萬萬頭戰馬,那時候別說址曲,就是整個鬼方我們也可以用馬蹄踏平!”軒轅重拍蓋危的肩頭,語重心長且豪氣乾雲地道。

“首領放心,蓋危定竭盡全力為龍族獵獲到最好的野馬!”蓋危也被軒轅之語澈得熱血上湧,慨然道。

此時,跬燕和陶瑩竟相攜而來,兩位人比天仙的絕色美女使軒轅和所有人都看呆了,讓軒轅發呆的是跬燕和陶瑩竟似親若姐妹般,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點芥蒂。

“你們?”軒轅有些驚訝地問出一半,卻被跬燕打斷了反問道:“我們怎麼了?”

軒轅望瞭望哇燕那嬌憨之狀,又望瞭望陶瑩似有得色的樣子,卻不明白陶瑩是用了什麼手法使得跬燕如此快地接受了她,但他心中卻極為歡悅地道:“你們還不快過來給我抱抱?”

跬燕和陶瑩哪想到軒轅所說的竟是這戲謔之言,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陶瑩還好一些,但跬燕臉嫩,便有些吃不消了,正要嬌嗔出口,卻被陶瑩一拉。

“過來就過來,還怕你這暴君不成!”陶瑩毫不在意地道,一拉跬燕,便向軒轅靠來。

跬燕似乎是因為陶瑩的原因,競也無羞怯地走了過來。

軒轅自然是大方地將兩女攬入懷中,道:“來試試我的好坐騎。”

陶瑩當然見過這種神駿之極的野馬,只是她從未想過這東西能成為座騎,不由得為之鵲躍。而跤燕雖然早就試過馬背上的滋味,卻並未試過這般裝備的戰馬,見軒轅興致如此高昂,也是心動之極。

“燕姐,你先上!”陶瑩推了跛燕一下,笑道。

“還是你先吧,我早就試過,我想這頭馬兒與你的青牛定會更有另一番滋味。”跬燕竟客氣地推讓起來。

“那小妹便不客氣了。”陶瑩說完喜滋滋地接過韁繩,一躍便即上馬背,身形之優雅,只讓眾龍族戰士大聲叫好。

陶瑩縱韁躍馬而去,惟留下一片塵埃讓眾人觀瞻。

“燕妹想不想回範林?”軒轅突然問道。

“當然想,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跬燕一聽有機會回範林,哪還會不大喜過望?似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看把你急得,我們明日便啟程。”軒轅打趣道。

“太好了!”跛燕歡呼鵲躍之中奔向帶馬回馳的陶瑩,讓軒轅大感好笑。

“太好了,我也要你去給我弄一匹,我那寶貝牛兒送給別人好了!”陶瑩一陣歡呼著自馬背上躍下,急步跑到軒轅身邊,有些撒嬌似地道。

跬燕卻接過馬韁乘騎而去,也不管陶瑩與軒轅那汞熱的樣子7.“是嗎?”軒轅向陶瑩好笑地問道。

“當然,我從來沒見過比它更快更平穩的坐騎,而且這馬兒比我那青牛靈活多了,無論是彈跳還是奔走,絕對是最好的,若是在馬背之上配以長槍,那敵人根本就來不及阻擋便會被挑到一片,長槍配以高速的馬兒,這一擊的力道即使是功力高你一籌的對手,只怕也會吃不消了。”陶瑩贊不絕口地道,在牛背之上,她是一個揮灑自如的高手,若能將牛換成馬,那無論是速度、韌勁,抑或平穩方面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令騎者更將如魚得水。陶瑩是一個慣於乘騎出手的高手,自然會自戰斗方面去考慮坐騎的用途。

軒轅和蓋山氏諸人禁不住眼睛大亮,他們還從未想到這馬兒與戰爭的實際聯繫,還未想到將馬兒本身最大的優勢發揮到戰場上去,經陶瑩一提醒,頓時若拔雲見日般一陣明悟。

“好,乖瑩瑩,你這個想法太好了,我這匹馬兒就送給你,而你便教我的兄弟們在馬上使槍殺敵,如何?”軒轅激動得雙手搭住陶瑩的香肩,歡喜地問道。

陶瑩一呆,有些不敢相信似地問道:“真的就將馬兒給我了?”

“當然,你知道你剛才的話有多麼重要嗎?就因你這一句話,我可以訓練出一支天下無敵的大軍,區區一匹馬兒又算什麼?”軒轅仍忍不住激動地道。

“那你呢?”陶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可以再去抓幾匹野馬將之馴服,將來我們還會擁有千萬匹戰馬呢!”軒轅雄心壯志地道。

“不,我還是等你抓回馬兒後再要吧,否則對燕姐可不好交待。”陶瑩狡黠地一笑道。

軒轅也一呆,旋與陶瑩相視而笑,半晌笑罷,方向周圍的人大聲道:“大家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去獵捕野馬!”

眾人一聽,不禁一陣歡呼,迅速向城內跑去。

陶瑩也大喜。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1:03
第二章嬌女戲龍


由於此番高手眾多,又有青騮馬,因此獵馬行動竟出奇的順利。

事實上蓋山氏的兄弟們每天都在監視著馬群的動向,軒轅的這番獵馬提議的確正合眾人的心意,是以所有人都極為賣力。

行動結束,竟了獵回了十餘匹極為神駿的野馬,最妙的卻是青騮馬竟帶回了一匹烏炭似的母馬,此馬全身烏黑髮亮,沒有一撮雜毛,只讓跛燕和陶瑩諸女大喜過望。

這是蓋山氏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收穫,雖然有兩名兄弟被野馬踏傷,但卻無法掩飾眾人內心的喜悅。

事實上,眾人久久未曾自與萬馬同奔的壯烈氣勢中回過神來,那確實是一個難忘的記憶。陶瑩和跬燕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這麼一場奇遇,眾龍族戰士也大叫不虛此行。

白天便在這歡喜的氛圍之中迅速過去,軒轅卻決定翌日一早便回範林一趟,他必須將龍族戰士的問題先解決,至於虎葉和蚊夢的事情也只能先放到一邊。

以他目前的力量,仍不足以單獨與鬼方或東夷抗衡。

陶瑩自然不願與軒轅分開,何況她自陶唐氏私自跑出來已得了陶基的默許,更是沒有任何顧忌。

軒轅此刻的傷勢已經痊癒,劍奴的傷勢也已好了個七七八八,沒有什麼大礙。

晚上的狂歡進行到二更便已接近尾聲,跬燕似於是想到明日便可以回家見親人,因此極乖,早早地便睡了,倒是陶瑩和軒轅諸人沒有多大的睡意。

軒轅曾聽說陶瑩有早睡的習慣,今夜竟快近三更了仍不休息,不由奇怪地湊過去問道:“瑩瑩,你怎麼還不休息?你不是習慣早睡嗎?”

陶瑩卻白了軒轅一眼,沒好氣地道:“燕姐將你交給我了,你不睡我敢睡嗎?”

軒轅一聽可真樂了,厚著臉皮小聲問道:“那便是說瑩瑩今天會伺候我睡覺噦?”

“去你的吧!”陶瑩終於臉紅了,旋又“扑哧”

一笑道:“難道我還會怕你不成?”

軒轅心頭大動,一把摟過陶瑩,笑道:“好,這可是你說的,那咱們現在就去睡覺好了。”

陶瑩大窘,欲推開軒轅的怪手,但卻無能為力,半晌,才急促地喘息道:“給我留點面子好嗎?”

軒轅大感好笑,改牽陶瑩的柔荑,問道:“這樣行了吧?”

陶瑩溫馴地點了點頭,只好迅速自混亂的場面中抽身退出,心中卻充滿了異樣的刺激。

跛燕果然並不在軒轅的房間中,而是在她自己那個單間裡,這是蓋山氏為軒轅所獨設的一個小院,本來劍奴也住在這個小院中,但今日劍奴也知趣地退出了,如今這個院子中,大概只剩下軒轅及鄰間的跬燕。

院子並不大,但卻有一道上牆相隔,院子之間植奇四棵大樹,地處蓋山氏住戶的正中心,也算是極為清幽了。

房間早有人為之點亮了火把,蓋山氏的人對軒轅的照料極為細心,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每天都會將房間打掃得十分乾淨,那石木結構的牆壁和屋頂也清理得很潔淨,**更是鋪得軟綿之極,這本就是蓋山氏最好的房子。

屋子之中惟剩下軒轅與陶瑩相對。

“好瑩瑩,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沐浴之水,你要不要一起來?”軒轅一把摟住俏臉通紅的陶瑩,柔聲問道。

“不,不,不!”陶瑩忙推開軒轅,有些慌亂地道:“你去洗吧,我在這裡等你好了。”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軒轅不由得歡笑著獨自行入浴室,他知道陶瑩仍然臉嫩,不宜太過相逼。

軒轅自浴室中出來,陶瑩卻已經不在房中,門卻是開著的,他不由得微訝,而此時卻聽得跬燕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低語之聲,他哪還不明白陶瑩去向跛燕求助去了?不由得暗笑,只穿了一襲短褲便出門推開?跋燕的房門。

“誰?”跬燕和陶瑩似乎都嚇了一跳。

“還會有誰呢?你們倆今晚誰陪我?”軒轅反問道。

“當然是瑩妹了。”跬燕擁著薄被坐起,露出無限嬌好的上身,春光入目只讓軒轅慾火大騰。

陶瑩乍見軒轅赤身而進,臉兒更燙,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瑩瑩還不快過來?”軒轅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陶瑩的手,跬燕卻“咯咯”笑了起來,道:“看我們這麼急色的夫君啊,瑩妹,今晚他就交給你了。”

“誰說的?今晚你也不能少。”軒轅真的做出了副色急之狀,將陶瑩橫抱而起,卻放到跬燕的軟榻之上,而他更不客氣地爬上了大榻。

“不,不,不行……”陶瑩慌忙坐起。

跬燕卻一下子把陶瑩摟住拉倒在床,笑道:“好夫君,快對瑩妹使壞!”

陶瑩大窘,羞急地抗議道:“門……門還沒關上呢……”

跬燕和軒轅不由得大感好笑。

軒轅並沒有真個睡著,雖然剛才抵死纏綿,但他並沒有半絲疲勞之感,反而更覺得心神飛躍。他想到了雁菲菲和那已出世卻未曾見過面的孩子,心中便有一絲說不出的歉意。他在異鄉風流快活,惟雁菲菲獨守姬水淒苦無依,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姬水河畔,將之摟在懷中抵死纏綿。可是,現實卻不允許他這樣做,而且也是不可能的,自此地回姬水沒有一個月的時間絕無法抵達,或許有了青騮馬之後,可將時間縮短半個月,可是半個月的時間確會發生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惟望木青能替自己跑一趟。

他決定日後一定要加倍補償她母子倆。

陶瑩和跬燕皆如八爪魚似地將軒轅纏著,都睡得極沉。想到兩女剛才在身下狂呼亂叫的俏模樣,軒轅不由得再次湧動起一股強烈的慾望,忖道:“若菲菲能在這里便好了,或是瓊兒和褒弱。是啊,燕瓊和褒弱現在怎樣了呢?她們會不會跟葉皇和柔水他們一起去範林呢?還有桃紅。桃紅最善解人意了,而蛟幽何嘗不善解人意呢?”想到蚊幽,軒轅心中一陣隱痛。

“唔……”跬燕翻動了一下身,似乎是被軒轅再次升起慾望時的生理反應給驚醒了,但卻故意閉眼裝作未醒之狀。

軒轅怎會不知跛燕已醒?只憑她那逐漸發燙的胴體便可清晰地感覺到,但跬燕既裝沒醒,他也故意作夢囈狀逼道:“燕妹,我要你……你……”說話間,一隻手不經意間搭上薄被之下跛燕那豐腴而堅挺的**之上。

跛燕的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顯然以為軒轅只是在做夢,說夢話,但仍忍不住被激得情慾奔放,渾身發燙。一對玉手禁不住在軒轅那剛鐵般結實凸起的肌肉上輕輕移動,想著剛才所帶來的快樂,更是慾火無壇自控。

當跬燕的手摸到軒轅下體那根堅挺之物時,軒轅也再也無法裝傻了,身子輕翻,在跬燕未來得及驚訝之時,便已堅挺地進入其火熱的體內。

“唔……”軒轅的動作實讓跤燕有些意外,但卻只有欣喜,輕哼一聲,便反將軒轅抱得更緊。

軒轅想到那可憐的雁菲菲,禁不住對身下跛燕的動作更為猛烈。

狂風暴雨中,跬燕再也控制不住地狂呼亂叫起來,如身墜雲端霧裡,只知道拼命地迎合著。

軒轅卻有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他竟感到體內那股並不屬於他的生機再一次活了過來,並隨著身體運動和精神的刺激變得狂野,卻並不對身體有任何的衝擊,而腦子似乎更為清晰,甚至似感應到一個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呼喚他、思念他,心神彷彿飛越到了另外一層空間之中,寧靜、平和、空**而又虛渺。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更為清晰,每一寸肌膚都似乎可以捕捉到來自四面八方的信息,思感更已越出這春意盎然的屋子,向四面八方延伸。院子外的東西也似乎變得實在起來,包括鄰院中熟睡之人的呼吸聲,蟲蟻的爬動聲,數十丈之外馬兒的鼾聲,風聲…。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清晰。

軒轅更知道,陶瑩醒了,不僅醒了,更似乎也再次春情勃發起來,在跬燕銷魂蝕骨的聲音刺激之下,若再不醒來且不動'隋,那實是騙人。

軒轅在跬燕狂哼一聲之時,以最快的速度翻上陶瑩動人的胴體之上。

“不要!”陶瑩象徵性地伸手擋了一下,軒轅已再一次進入了她狹窄而火熱的體內。

陶瑩早已春,隋勃發,哪堪如此刺激?也不知天高地厚地迎合著,似乎忘了自已是剛經人道的處子之身。

兩人火熱的漏*點以最狂野的形式演繹出來,響起了急促的喘息聲、呼哼聲,若院子中還有人,一定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軒轅從未找到過今日這般感覺,心神竟可以完全與慾望分開,去感受另外一片天地。雖然往日在歡好之時靈覺會強上許多,但卻從沒有像這次一般似已超脫時空,對遙遙存在的精神異力也似乎可以感覺到,;可以說他的整個在此時已分成了三個部分——精神、思感和肉體。這一切都分得如此清晰,像是完全脫離了三個不同的個體,但又以他為中心緊密結合起來。

突然,軒轅身子一震,陶瑩已陷入了一種瘋狂的興奮中,幾到半昏迷之狀,自然感覺不到軒轅的異常反應,只是仍瘋狂地迎合著。

軒轅驀地加劇動作幅度,陶瑩叫得更響,但很快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榻上,四肢卻仍死死地纏住軒轅。

“寶貝,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會,立刻回來。”軒轅拉開陶瑩相纏的玉臂,親了香汗淋漓的陶瑩—口,柔聲道。

陶瑩乖乖地點了點頭,此刻她連動一根手指的慾望都沒有了。而跬燕也是疲憊之極,竟已沉沉睡著了,陶瑩那麼粗重的喘息和呼叫竟也沒有喚醒她,可見這幾場大戰確讓她夠累的。

軒轅順手摸了跬燕幾把,披衣而出。

他的思感一直在延伸,竟可以在情慾之外仍可保持這般高度的靈覺,實讓他感到極為歡喜,不過,他的感覺一直緊鎖著二十丈外的一棵古樹。

月色昏黃,軒轅腳步加快,當他身形出現在院外之時,那古樹之上一道黑影卻向山下電射而去。

軒轅無法看清那人的面目,或許是因為一開始這個人便未曾與他照面,但這個人能夠感應到軒轅發現了他,單憑這一點,便可知此人絕不簡單。

軒轅並無意追趕,他只是擔心跛燕和陶瑩的安危,若在平時,陶瑩自保應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卻不行,只怕被人抬走了也不知道,所以他駐足沒有追擊。

那黑影才掠出十餘丈,也突然停住身形,他似乎感覺到軒轅無意相追。不過,他的停身卻並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他的前方靜靜地立著一道人影。

強大的殺氣讓他不得不駐足。

“朋友何必如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呢?不如入內一敘吧?”那擋住神秘人去路的人正是劍奴。

事實上,幾乎沒有多少人比劍奴擁有更好的警覺性,當初軒轅和帝恨偷上東山口之時,在劍奴面前似乎根本無法遁跡。

而劍奴那超凡的警覺性正是留守東山口的必備條件,此刻他能警覺這神秘人的存在並不意外。

軒轅悠然籲了一口氣,有劍奴出手,他會省去許多心思。

那神秘人對劍奴攔截在他的前方似乎感到極為意外,但他卻知道,以他一人之力,若是繼續呆在這裡必會是死路一條。若引來了其他高手圍擊,他哪還有命在?何況尚有一直立於坡頂的軒轅虎視眈眈。想到這裡,他不由低吼一聲:“好意心領!”便夾著一股強風向劍奴撲到。

劍奴冷哼出劍,雖然他感到眼前的對手絕非一個好對付的角色,但這更激起了他的鬥志,而且他似乎完全明白這神秘敵人的心思。因此,他絕不會讓其達成走脫的願望。

軒轅的身子禁不住一陣輕震,腦子之中竟湧起一股熱血,是因為那神秘人的聲音太熟悉了,哪怕對方便是化成灰,他也不能忘記這聲音,但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由一聲悲嘯,殺機狂湧地冷喝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有死,今日我就讓你這惡魔永不得超生[”

“叮……”劍奴與那神秘人抗擊了十餘招,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但那神秘人自是不可能逃脫了。

“讓開!”軒轅如風影一般插入劍奴和那神秘人之間,向劍奴低喝道。

那人竟猛然倒退三步,是因為來自軒轅身上那股濃烈如酒的殺意,使夏末的夜晚變得涼意逼人。

神秘人蒙面的黑巾無風自動,倒像他的鼻翼間是一個風箱。

“地祭司,摘下這些沒用的掩飾受死吧!”軒轅的聲音猶如自千年冰窯中傳出。

那神秘入的眼裡閃過一絲懼意和驚訝,雖是在黑暗之中,但卻無法瞞過軒轅的目光。

軒轅未語,目光卻投上了深邃而無法揣度的天空,像是陷入了一個遙遠的空間之中。

月光昏黃而朦朧,那半圓的實體如一塊咬碎的銀盤,淺色的雲,深色的天,幾點星光寒寒地閃爍著,使得夜幕更加深沉。

殺機,如一道寒流,浸過每一寸虛空,軒轅昔日心頭的每一點記憶都化成湧動的思潮,沉重地漫過每一個細胞成為無法抹去的仇恨。

這一切,就只因為一個人——那就是眼前的神秘人地祭司!

軒轅絕對可以肯定眼前之人便是有僑族曾經的地祭司,也即他為之隱忍了十年的大仇人,只是他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到這個大仇人,而且身中劇毒“沸靈子汁”,居然沒死。

這或許是天意,軒轅的目光自天空中緩緩回落至地祭司的身上。

神秘人一陣怪笑,伸手揭下自己的蒙面黑巾,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龐,正如軒轅所猜,此人正是有僑族的地祭司,只是比之一年前已經消瘦了很多,而且面目更為陰沉。

軒轅笑了,是殘酷而冷厲的笑,此刻他再非昔日的軒轅,要殺地祭司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卻要讓地祭司慢慢地死去。十年的仇恨,若是讓對手痛快地死去,那實是太過便宜他了,是以軒轅的笑容很殘酷,也讓人心寒。

“小子,今日老夫之來並不是與你搏命的。”地祭目突然淡淡地道。

“但今日我卻定要取你狗命。”軒轅不屑地道。

“哼!”地祭司悠然放鬆,竟似乎完全不在意軒轅會對他發起強大的攻勢,進行一舉將之擊斃,事實上,軒轅也有這個能力。

軒轅心中微感訝異,但仇恨在他i心中已根深蒂固,無論地祭司怎麼表現都不會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出手,他倒要看看對方能夠弄出什麼花樣來。

“我想與你進行一場交易。”地祭司一副不怕軒轅不上鉤的樣子,悠然道。

“你認為你有與我談交易的資格嗎?”軒轅冷然反問道。

“交易是不講資格的,只要有足夠的條件。”地祭司似乎明白自己的武功與軒轅有一段差距,是以他的態度表現得極為溫和,沒有絲毫的慌張,讓人覺得他的確有恃無恐。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1:48
第三章鬼方祭司


軒轅眉頭一掀,眼中厲芒暴射,冷笑道:“看到你,任何交易我都提不起興趣,無論你的條件如何,我只須送你下地獄,自會有人再來找我談,所以你就受死吧!”

地祭司大駭,軒轅說打便打,而且竟不讓他將話說完便已出招,在刀光亮起之時,他禁不住大喝一聲:“且慢!”

軒轅的刀頓住,卻只距地祭司咽喉三寸許,若是軒轅稍一用力,地祭司便立即身首異處了。

軒轅目光冰冷得不含半點感情地瞪著地祭司,殺機不減地道:“我可以讓你在死前說兩句話!”

“難道你不想听聽是什麼交易?”地祭司身上滲出一陣陣冷汗,急問道,剛才他竟沒有出手,事實上他在心神鬆弛的狀態下根本就來不及出手相阻軒轅這一刀,因為刀速實在太快,而且全無徵兆,話音一落,便已至他面門,他如何能躲?

“一句!”軒轅聲音冷得刺骨。

地祭司臉色頓時更加蒼白,他明白軒轅殺他之心是如何堅決,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他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涼氣,感受著刀鋒散發出的寒意,道:“我知道蛟幽在哪裡!”

軒轅渾身一震,殺意銳減,難以置信地盯著地祭司,鋒銳的目光幾乎深深地透入了地祭司的靈魂中。

地祭司幾乎無法承受軒轅目光帶來的壓力,那深邃鋒銳的眼神像是撕裂了現實的宇宙,將他引入了一個讓他驚懼的世界,猶如赤身立在洪荒大漠之中,那種孤獨使他感到一陣陣絕望。

地祭司實難相信這是人的目光,禁不住合上眸子,不敢與軒轅對視,但卻隱隱感到軒轅的目光如一柄冰刀般劃在他的臉上,但利刀卻並未割開他的咽喉。

當然,地祭司絕不會傻得以為軒轅肯放過他,只不過是軒轅被他的話給鎮住了,這只是暫時的。

“她在哪裡?”軒轅冷然問道,聲調沒有半點緩和。

“我可以告訴你,甚至可以將她送到你的身邊,但這只是交易的一部分,如果你不答應我的交易,我絕不會告訴你!不過,我也不防將我的籌碼說出來,那便是你的親生父親和你最愛的人蛟幽!”地祭司此刻是有恃無恐了,自軒轅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對蛟幽仍是情深意切。

軒轅再次掩飾不住內心的震動,目射奇光,半晌才微微於息內心的震**,問道:“我父親是誰?”

軒轅的語氣平靜得讓地祭司有些驚訝。

“如果我以這兩個條件交換,你認為這筆交易可做否?”地祭司不答反問道。

“說吧,你想向我交換何物?”軒轅收回利刀,籲了口氣,淡然問道。

“河洛圖書!”地祭司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神彩,悠然道。

軒轅並不吃驚,只是冷冷地回答道:“我並沒有什麼河洛圖書。”

“但是你一定可以拿到它。”地祭司肯定地道。

“哼,你也太高估我軒轅了。”軒轅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如果連你也得不到河洛圖書的話,只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外人可以得到它了。”地祭司也對軒轅的話不以為然。

“別忘了尚有東夷和三苗在虎視眈眈,且不說你鬼方,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可以獨得河洛圖書?何況你們也太小看龍歌和聖女鳳妮了。”軒轅漠然道,“我自然不會忘記他們,更不會小看龍歌和聖女鳳妮,但是我不相信他們能夠鬥過你。事實上,我沒有必要與你在這個問題上爭執,我要的是河洛圖書,你要的是完好無損的蛟幽和生父,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能奪得河洛圖書,他們便會重歸你的身邊!”地祭司冷然道。

“我想知道我的生父是誰?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只是在耍花招?”軒轅殺機再起,冷然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的生父是誰,但你不要枉想可以救出他。其實,這在有僑族中並不是什麼大秘密,稍稍年長之人都清楚。你的生父乃是少典王虎葉,而少典神農乃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地祭司淡淡地道。

“什麼?!”軒轅不敢置信地愕然驚問道。

“正因為你的父親是有僑族的世敵虎葉,所以你爺爺才會被氣死,甚至不再理會你母親,族人也緘9不提此事。而蚊夢更是對虎葉恨意深種,因為他也曾喜歡你的母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問蛟夢。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木青那小於應該也是知情者,至於其他的毛頭小於便如你一般不得而知了。”地祭司吸了口氣悠然道。

軒轅感到一陣難以適應,虎葉竟是他的生父,少典神農竟是他的親哥哥,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這一切來得竟是如此突然,幾乎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十餘年來,他無時不在期盼著得知生父的消息,但一旦突然得知,卻又有些無法適從。

地祭引艮想殺死這個可怕的對手,但是他卻不敢動手,儘管此刻軒轅有些魂不守舍,可是他根本就不敢冒這個險,一個不好,可能真會將自己的命給陪進去。因為旁邊尚有劍奴虎視眈眈,剛才他試過劍奴的武功,應在他之上。

劍奴只是因為傷勢未癒,否則以地祭司的武功實不是劍奴之敵。

當然,軒轅此際雖然心神已亂,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反擊之力,地祭司早知道軒轅的傳聞,便連鬼三和曲妙、土計這般絕世高手也在軒轅手中吃了虧,他哪還敢去冒險?

“你究竟是什麼人?”軒轅突然問道,神情又恢復7極度的冷漠。

地祭司不由得一怔,但旋即明白軒轅所指,不由笑道:“我乃血鬼部二首領,鬼三的大師侄是也。當初正是我師叔鬼三救了蛟幽,更是由我將蚊幽帶回鬼方,我也沒有隱瞞你的任何必要。蛟幽此刻便在葷育宮,只要你一得河洛圖書,我們便可一手交人、一十交貨,這可算是公平交易,就算你獲得其中之一,也可與我交換其中一人,這想來已是夠對得起你了。”

“好,你滾吧,今日便饒你一命,但我也絕不會放過你的!”軒轅沉聲道。

“哈哈……”地祭司笑了笑道:“在交易完之後,我們便是生死大敵,那時候我也不會放過你,而我更非一個有仇不報之人!”

“休要羅嗦!若是我得到河洛圖書會讓人與你聯繫的,在這期間你們如找上門來,我也照殺不誤。若蛟幽和少典王有個三長兩短,我發誓定將鬼方趕盡殺絕!”軒轅冷冷地道。

地祭司不屑地一笑,他自不相信軒轅的話,事買上軒轅還沒有這個能力。不過,他不屑爭辯,轉身便向山下掠去。

“聖王!”劍奴有些擔憂地叫了一聲。

“回去休息吧。''軒轅吸了口氣道,此時蓋山氏的許多人也都被驚醒了,但見軒轅和劍奴回來,也都不明所以地再去休息。

次日,範林那邊竟調派了百餘名戰士前來蓋山氏,想來是收到軒轅手諭,便立刻派人來了。軒轅留下一半人,而他自己則領著另一半剛來自範林的龍族戰士及郎大這群戰士和柳莊、劍奴諸人護著蓋山氏的老小婦孺前往範林,也有些婦人並不願意離開,這自然由她們自己決定。

軒轅同時派出十名君子國劍手帶著他的手諭前往常山,讓百合、丁香和思過諸人配合陶唐氏的百名工匠興建大奉營,加強防範。當然,保護好常山的根據地自然也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那亦是他將來征戰天下的本錢之一。

軒轅在回範林途中還帶著陶瑩去了一趟忘憂谷,請求木神說親,而後也順道去陶唐氏向陶基和唐寬及陶瑩眾娘親問好,陶瑩也只好跟著相陪。

陶唐氏眾人自是歡喜,幾乎已經認定了軒轅這個乘龍快婿。事實上,軒轅近來的影響的確很大,使得陶唐氏這群不甘寂寞的人也看到了一些曙光,便連三苗的顛臾大土祭都對軒轅另眼相看,可見軒轅確有過人的魅力。何況陶唐氏的一些長者們早已暗地裡接受了軒轅,只憑軒轅當日在酒席間所表現出來的風度就讓他們為之折服,且又有木神在背後撐台,如此人物,實當得陶唐快婿。

當然,陶瑩私隨軒轅而去讓人有些驚訝,這個平時嬌弱的二小姐竟有如此決斷,且毫無嬌女之弱質,實讓眾長者感到欣慰。

陶基似乎對陶瑩極為放任,便是陶瑩欲隨軒轅去範林也不相阻,反而遣數名高手護送,實讓軒轅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軒轅心中大喜,這等於得到了陶唐氏的公然支持,自是一件大喜事。

陶瑩更帶著軒轅來向陶宗陪禮道歉,當日軒轅在忘憂谷外與陶宗比武勝出自是得罪了這個驕蠻的人物,但陶宗卻是陶瑩的親叔叔,軒轅這個未來的嬌婿怎能不來陪禮道歉?儘管當時他並沒有錯。

陶宗對軒轅確是有些恨意,但被他寵壞的侄女拉著軒轅來道歉陪禮,他自是沒法拒絕,且軒轅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也讓他心間之氣消了不少,再加上陶瑩在旁邊一個勁地撒嬌逗笑,很快便將兩人之間的不快給化解了,到後來,幾人都像沒事人一般。

軒轅很感激陶瑩如此做法,這使他在陶唐氏再無後顧之憂,他也越來越發現陶瑩心思極為細密,聰慧異常,更能將情理與大事結合得極好,能得如此一位嬌妻,軒轅的確是應值得慶賀。

眾人在陶唐氏呆了一日,便直取範林,一隊人馬聲勢不小,所幸洪荒中無處不是叢林,在這地廣人稀之地,這兩百餘人的隊伍也不是很張揚。

軒轅此刻有絕對的信心應付路上可能發生的變故,因為真正的高手和幾大部族的真正實力全聚集在有熊族的十大聯城外,還有誰會派大量人馬前來對付他們呢?更不會有人有太多的閒情來與他糾纏。龍歌在這關鍵的時刻已成了焦點,有熊族內外都在關注著這位一直都未曾露面的王子。

而此刻,軒轅與鬼方似乎勉強達成了一個協議,雖然地祭司的話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因為這是極可能的,鬼方此刻只想全力對付有熊族,可以說是無暇分神對付軒轅。如果能夠將軒轅穩住或是拉攏他來助己方成事,自是最理想的結果。否則,有軒轅在中間橫插一手,會讓鬼方大傷腦筋。

地祭司知道軒轅在蓋山氏,很可能是在址曲人那裡得到的消息,因為蓋危曾是址曲人所獵殺的對象,而上次蓋危卻與軒轅一起對付址曲人,這讓址曲人猜到軒轅可能與蓋山氏的關係。

事實上,地祭司的表現不似作偽,若是仔細一推敲,地祭司所說的可能是事實,當日蛟幽從劍鋒墜入神潭,那個角度和方位正是鬼三自山壁間飛出與歧富交手的角度,而以鬼三的武功要接住飛墜而下的蚊幽也並非不可能。鬼三在神潭邊苦苦守候了神龍二三十年,而地祭司則一直潛伏於有僑族中,兩人同屬鬼方部,若說沒有聯繫那才是怪事。如果事情真如地祭司所說,兩人是同門關係,那就更合情理了。因此,地祭司所說蚊幽仍存於世上,這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虎葉竟是他的生父,這讓軒轅有些難以接受,或許是與自己想像中生父的形像差距太大,這才使軒轅感到有些難以接受,但他可以向有僑族人證實是否屬實。

當軒轅得知自己與虎葉的關係,不禁對被擒的虎葉多了幾分關心,畢竟血濃於水。當然,此刻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龍歌果真早已回到了熊城、那是在軒轅回到範林十日之後所得的消息。當然,自熊城將消息傳到範林本需數日時間,因此可知龍歌在熊城公開露面是在軒轅離開陶唐氏六七天之後。

所有守候在有熊十大聯城之外的人都守候落空,氣得各方高手與有熊族大戰了幾場,因各方高手雲集,有熊族連連戰敗,損失了近千戰士,嚇得有熊族人緊守城門,不與鬼方、東夷高手應戰。

護送龍歌回熊城的三路人馬除少典神農那一路似乎突然失踪了一般,其他的兩路人馬幾乎全軍覆滅,各自只剩下十餘傷疲不堪之人被接入十大聯城,實力大弱,這對龍歌的打擊的確不小。

鬼方和東夷兩部高手在十大聯城之外聚集了數千戰士,一些分散在路途的高手也陸續匯聚而至,更難得的是鬼方和東夷竟聯合相互呼應,這使熊城處於了威脅之中。不過,由於十大聯城依憑天險,易守難攻,鬼方和東夷兩部的高手也難奈其何。

只要十大聯城堅守不失,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或許只有鬼方和東夷的少數高手而已,因為絕大部分的戰士根本就不可能進得了十大聯城,即使能自十大聯城之間的間隙地域趕到熊城之下,也將遭到兩頭夾擊的後果,這將是誰也不想見到的,也沒有人會料到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是以,一切的力量都是聚中在十太聯城之外。

也因龍歌出現在熊城之中,使護送尤歌回熊城的幾路人馬成了鬼方和東夷洩憤的對象,因此,他們的死傷便不可避免地加重。

軒轅安排好了龍族戰士的整體格局,提出了整個發展的規劃。他要龍族戰士在穩定保持實力的基礎上,分頭髮展實力,但一切都以隱忍為主,盡量避免太露風頭,正所謂戒急用忍。

同時軒轅又告誡眾頭領,在這紛亂四起的情況下,多施柔懷手段,以威德服人,採取與各大小部落聯盟或吞併的方式,才能得到穩步的發展。

貳負的確是個很好的助手,在桃紅相助之下,竟將範林打點得有聲有色,氣象萬新。又挑選出各依附部落中的人才,集體出謀劃策,其成就的確是不同凡響。

來到範林,軒轅才真的完全放下了一顆心,貳負已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再加上從各部落依附的玄計、苦心、滅靈這三個智囊相助,他幾乎可以使范林穩如泰山。

當然,範林中的好手還得防備渠瘦高手和花蟆凶人的侵襲,這些人在沼澤中比任何強族都具威脅。

軒轅更調派數人去青丘國,欲與丘犍聯合,只有將沼澤地帶中的花蟆人和渠瘦人全部清理掉,才能確保他們在沼澤之中行動的安全。

在範林之中,軒轅只呆了一個月的時間,相比外面那紛亂的局勢而言,這當然是一個不短的時間。

這一個月之中,軒轅調集了散落各地的部落首領和主要頭目,商議了許多大的決策問題,同時也無私地將一些殺傷力強、簡單易學的武功授於眾龍族戰士,他更受獵豹、凡三和花猛幾人那密切的配合所影響,創出了幾種聯手合擊之法,這可以使武功高於已方數倍的敵人也佔不到半點便宜。當然,在武器方面,自也藉用了凡三的飛刀。

凡三自是樂意做師傅去教這群好學的弟子,更是為自己的絕技得意非凡。

事實上,這種合擊的方式很有效,便連土計也吃了大虧,應付得手忙腳亂。而且這些龍族戰士都練習過神風訣上的絕學,雖只通皮毛,但在行動之利落方面並不輸給許多高手。正所謂“招無不破,惟快不可破”,只要速度跟上來了,威脅也便會大增,這是絕對不可否認的。

龍族戰士有兩大優勢,一是在水中可謂是所向披糜,二是整體的行動速度快如疾風,所以這群人可成為來去如風的奇兵,在必要的時候給敵人最意外的一擊。而且這群人的體力在每天的強化訓練之下,都可以達到超一流的水準。無論天晴下雨,都會毫不例外去做抵抗急流的練習,從而使每個人的身體抗衝擊力都絕對可算是一流的。

木神是個陣法大家,軒轅在忘憂谷雖只呆了一個晚上,但也學到了幾個簡單的布陣方式。所以,他能夠將獵豹諸人所給的啟示立刻用到陣法上,而創出眾人合擊的陣式。

這些陣式可以任意變通組合,可大至百人,小至三四人,這使得龍族戰士的整體協調性更緊促,也更靈活。

當然,這些自不是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之中便可以完全掌握好的,但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他們掌握竅門,,以後有的是時間練習。

而這一個月之間,眾多的高手都聚於範林,將自已的武學心得相互交流切磋,使得眾人啟發不斷,更淨自己的弱點進行改良,甚至合創出一些新的武功,可謂是花樣層出。

事實上,人類的進步便是以這種相互交流、相互改進和一種開拓創新的精神為主體的,特別是數十上百的武學高手聚在一起,各抒己見,若能聚合其中幾個人的優點也能夠開創出一派驚人的武學。因此,這一個月的時間,對於尤族的每一個人而言,是一個精彩的轉折點,更是一段不能抹去的深刻記憶。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1:50
第四章強存弱亡


當軒轅再次回到常山君子國之時,已是離開癸域兩月之後。

此次回君子國,軒轅帶了六十餘名高手,包括柳莊這二十名優秀的一流劍手,獵豹、花猛、葉七等七人,另外還有劍奴、桃紅、陶瑩及幾位陶唐氏的高手,再則就是龍族的近三十名好手。

跬燕因捨不得跬螞和眾族人,是以決定留在範林等侯軒轅。

軒轅身邊的這六十餘名高手的實力足以讓鬼方和東夷重視,眾戰士無一不是以一敵百的精銳好手。

君子國此刻是一派欣欣向榮之狀,經過近兩個月的修建,已經初具規模,而陶唐氏的工匠們更是建出了一些美崙美奐的行宮,大寨雖無東口山原來的君子國氣勢雄偉,但也是十分不俗。

在常山,木石全不缺,人力也不少,依山而建,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而且每位君子國子民都充滿著鬥志,能得陶唐氏之助,又因軒轅的改革,使得每個人頹意盡去,更有許多曾走散的君子國子民重返族中,還有附近的一些獵戶和小氏族依附,其規模和人員也增了不少。

依軒轅所囑,那群來助雅倩的東夷高手個個盡被誅殺。那群人到死也沒有想到,雅倩竟調轉槍頭來對付他們。因此,對付那群人根本就未曾費甚麼力氣。

桃紅和雅倩本為同門,誰也沒想到竟都因為軒轅而背叛了狐姬,她們再次相見確實是極為歡喜,相立之間也更為坦誠。不過,她們心中很清楚,狐姬絕不肯輕易放過她們,當然,她們並不害怕。

君子國中的高手極多,是以,這段日子雖然熊城之外高手雲集,卻沒有多少人願意前來招惹君子國,那並不是害怕君子國,而是因為不願作無謂的衝突,而給有熊族或對手揀了便宜,且陶唐氏擺明支持君子國,就算有人願得罪君子國,也不敢得罪陶唐氏那數千精兵。是以,這段日子來君子國倒未曾受到外在的影響。

不過,君子國對有熊族十大聯城之外的消息卻得知了不少,這裡到十大聯城只有兩天路程,是以獲得消息並不難。

軒轅此次帶來的好手中有來自韓雁和始鳩兩部之人。

注::始鳩,據《山海經》海內東經記載,始鳩生於海中,在轅厲國的南邊。

另註:韓雁和始鳩,難以斷定是國名或是鳥名,如果是國名,則應在海中的島嶼之上。不過,本書所說韓雁和始鳩兩部卻是在渤海之畔,詳細地址則無從考i,或與鳥夷所住相近,也可能與萊夷或禺夷兩部相鄰,讀者也不必深究。

韓雁和始鳩兩部之人極檀養鳥,更擅養傳信之鳥。韓雁部的那名戰士身邊便帶了幾隻訓練有素的鴻雁,緊急之時可以鴻雁傳書告怠。始鳩部的戰士也具有同樣的能耐,更是刺探情報的高手。只是因為這兩部的實力單薄,受盡了東夷的欺壓,更被東寅收為鳥奴,後龍族戰士大破禺夷部,於是也就讓韓雁和始鳩兩部解放出來,而這兩部也立刻依附了龍族,此刻剛好為軒轅出力。

與此同時,軒轅已讓郎大派人自蓋山氏送幾匹戰馬來,同時也準備讓君子國派兩百名好手去將新近由蓋山氏捕獲的百餘匹野馬運到常山,皆因蓋山氏的力量實在太過薄弱,若是有敵人去搶馬,他們實沒有能力保護好這麼多的馬匹。不過,此刻那群龍族戰士一個個都能熟練地掌握控馬之術,他們更像是一群來去如風的野馬,甚至連蓋山氏的老巢也不回,只是在野外紮營,逐著野馬群而棲。

乘著戰馬捕野馬的速度顯然快多了,他們的馬群迅速漲大,而如何訓練這些野馬適應戰爭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軒轅到常山君子國的第五天之時,蓋石便送來了三十多匹膘健的戰馬,這讓君子國的於民大開眼界。

不過,此時的三十多匹戰馬都配有精製的馬鞍,軒轅的那匹青騮馬也不例外,聲勢極為不同。

蓋石解釋這便是訓練後的戰馬,遇亂也不會驚嘶。

此刻,蓋危在百名龍族戰士的幫助下,已經獵捕了兩百多匹野馬,現在正為如何處理這群野馬而煩惱,有的決定將多餘的戰馬送去範林,也有的說找個水草豐茂的山谷放養。既然軒轅讓他們將多餘的戰馬送到常山來,自是再好不過。

軒轅也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如果東夷和鬼方知道他有這樣一群座騎,一定會派人來搶。因此,他必須將這批戰馬秘密安排在某處最為保險的地方馴養,以便必要時使用,而且更需要隨時都能夠輕鬆調配,也就是說,不能離常山太遠。同時也要讓范林的龍族戰士也備一批隨時能調派的戰馬。

當晚,軒轅與自蓋山氏趕來的郎大和君子國的幾位重要人物商量了許久,且綜合這兩個月來君子國子民四處探查的地形結果,終於決定在距君子國新據地向陶唐氏去的五十里處那個秘谷中建立一個養馬基地。同時,軒轅更自各處專門抽調五百精銳戰士作為基地的防守。當然,這些必須在暗中進行。

而最先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收服秘谷附近的所有獵戶和幾個小的氏族部落,根據那秘谷的地形,在方圓二十里之中建立起一個大的哨網,及佈設一些隱蔽措施,然後再從地蠍族、玉蛇族及虎頭族等部落和範林之中調來五百戰士和一兩百養馬的勞動力,當然包括一些婦女。

蓋石一聽說要建立這樣一個馴養戰馬的秘密基地,禁不住大為興奮,看軒轅那重視之狀,實是對他蓋山氏最大的獎勵。

而此時歧富傳來消息,說木神已經代軒轅向陶基提親,陶基爽快答應了,讓軒轅和陶瑩擇日返回陶唐氏完婚,這使得陶瑩喜上眉梢。

軒轅更是心情太快,要是得到陶唐氏支持自己興建這樣一個秘密養馬基地,豈不是更為安全?不過,他知道這個想法雖然誘人,但陶唐氏並不一定沒有野心,若事到臨頭,以其強勢喧兵奪主,那便有些不妙了。至少,在目前軒轅還不能完全控制局面時不能將一切都對陶唐氏全盤托出,可以讓他們知道一些,但重要的仍要隱瞞。

軒轅在君子國做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將柳洪藉故調到範林去,這個人到最後說不定會因不服氣而影響大局,畢竟他是君子國的王子,也很得君子國子民的支持。因此,將之調至範林訓練戰士會更可靠一些。

柳洪自是千不肯萬不肯,但他又怎能拗過軒轅的決定?軒轅在君子國的威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同時他更明白軒轅調開他的原因,也就只好忍氣吞聲。

軒轅又豈會不明白柳洪的為人和心性?在這近兩個月他不在常山的時間中,柳洪無時無刻不想重掌君子國大權,但幾位長老和護法都成了軒轅的心腹,連尤揚也不願助他。而這一切軒轅一回到常山,百合和丁香及雅倩、莫雷諸人就向他反應了,而君子國的十大隊長和副隊長對軒轅更是心悅誠服,柳洪根本翻不起大浪。

柳洪在柳莊和郎大調來二十多名高手的陪同下無奈地去了範林,不過,軒轅讓柳洪去範林也給了他一個很高的虛銜,只是沒有什麼實權,即使是有那麼一點實權也翻不起大浪。當然,柳洪在範林一定會受到禮遇。

軒轅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有半點心軟的,雖然他讓柳洪去受禮遇,但如果柳洪心存不軌,他也會暗地裡讓貳負除掉這個人,因為柳洪知道了太多君子國的秘密,他的命運是注定會這樣的,誰也無法改變。

若他能安分守己,當然能好好地活著,否則如死在範林,君子國子民恐怕沒有人會知道。

安排好了一切,軒轅帶著連蓋石諸人一起的五十多名高手去了陶唐氏,這次所有人都是騎馬而行,而與軒轅一起自範林同來的一些高手則留在了常山,只帶了葉七、獵豹、燕絕、花猛、劍奴及十名龍族高手、十名君子國高手,加上陶瑩和幾名陶唐高手及二十多名送馬來君子國的蓋山氏兄弟,一共組成了五十多騎。

眾人一路上熟悉馬性,一邊練習騎術和在馬上格殺,而在馬上格殺以陶瑩的長槍和軒轅的大刀最為便利和兇猛。因此,軒轅決定讓所有馬上的騎士在練習其它兵刃的同時,主攻長槍和砍刀及一些長而重的兵刃,而劍在馬背上反而受了些約束。

桃紅、花戰。燕五和凡三則留在君子國中教眾君子國戰士合擊之術,使眾戰士的作戰能力大大加強,並將軒轅所創之陣法細心指點眾人,以使他日能派上用場,這是軒轅的計劃。

洪荒之中欲求生存求發展,就必須先強大自身,然後才有能力征服別人。軒轅對自己的將來更具信心,比以往任何一刻更明白自己該如何去做,該如何做好這一切。同時,他也知道未來形勢的艱險,若想不被一切困難所阻擾,就必須讓自己不斷強大,這是毫無規則的洪荒之中必須信奉的真理,因為這本是一個弱肉強食、強存弱亡的世界!

軒轅的婚事其實很簡單,或許是因為有熊正鬧得不可開交,而陶瑩又是太昊所相中的兒媳,若是婚事弄得太大,那對太昊的面子打擊可能就比較大了。

(注:據中國史記稱,太吳又為太皋。)

而木神也按軒轅所陳述的問題,勸陶基不必將婚事弄得太大。

陶基和唐寬都是極為聰明之人,他們之所以選中軒轅,是想軒轅能創出一番大事業,他們當然想到了若是將婚事辦得太過熱鬧,對軒轅往後的發展大為不利,也會將形勢弄得太過複雜。因此,他們接受了木神的意見,只是將陶唐氏的族人、蓋山氏的一群龍族戰士及君子國一些送禮之人和陶唐氏盟族的主要人物請來,由木神和陶基主婚。

雖然這次婚禮並未對外宣稱,但也是熱鬧非凡,皆因單憑陶唐氏戰士就有數千人,再加上老少幾達萬餘眾,這群實力的確能夠把氣氛椎上巔峰。而龍族戰士和君子國戰士加起來也有百餘人,其他盟族祝賀者亦有百餘人,這比之陶唐氏的人數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這些人全都佔了主席,因此宴會的席間氣氛也極為熱烈。

軒轅下的聘禮也不少,竟抽出二十匹戰馬。百張虎皮,美玉黃金近車,人參靈芝也達十數斤……這些當然不用軒轅親自動手,他的部下擁有如此多的好手,若想獵取百張虎皮那是很輕而易舉的事,寶石、美玉、黃金君子國有的是,人參、靈芝也都是族人所採,一切根本就不用他費半點心思。

君子國和龍族戰士的主要核心人物又豈會不知此次婚姻的意義重大?就算軒轅不說,他們也知道該如何去做,只是那二十匹戰馬是順手之作,但卻最受陶唐氏喜愛。

軒轅的這些重禮也向陶唐氏充分顯示了自己的實力之雄厚,其架式絕不會輸給任何人。事實上,軒轅此刻的實力足以稱雄一方,但他的目的並非只想稱雄一方。

有僑族的幾名兄弟也從黃葉族趕來陶唐祝賀,這讓軒轅更是歡喜。

軒轅在這次婚禮上不僅僅展示了他的資本,也讓陶唐氏清楚地看到了他能夠名聲鵲起的實力,身為數千龍族戰士的首領,而龍族更是幾大部落的主體,也可以說軒轅已是數大部落的總首領,且又是君子國的聖王。憑他的實力,已經絕不遜於陶唐氏的數百年基業,而軒轅卻只是用了一年的時間便如此迅速的崛起,這不能不算是一個奇蹟,同時這更是軒轅的神奇所在。

陶唐氏得軒轅重禮,又得軒轅如此乘龍快婿,實是人人歡慶,陶基更是老怀大慰,人人無不對軒轅青眼相看。何況,軒轅竟能夠請動木神出忘憂谷主婚,這本就是軒轅應感驕傲之處,要知道木神數十年不出忘憂谷半步,而為軒轅兩出忘憂谷,這不能不讓陶唐人對軒轅另眼相看。

虎頭族、赤龍族、地蠍族​​、玉蛇族、黃葉族及一些依附於龍族的小族也都紛紛派人前來向軒轅表示祝賀,這更讓陶唐氏感到軒轅的實力有些高深莫測,弄不清軒轅究竟有多少實力。

婚宴擺了三天,到第五天才將那種氣氛稍壓下來,軒轅這幾天雖在喜慶中度過,但卻並沒有閒著,而是與陶基和唐寬商量屯馬谷之事。軒轅也知道陶基和唐寬絕不是甘於沉寂一輩子的人,於是他也將自己欲去有熊之事與兩人簡略地說了一些。當然,他只是說自己與聖女鳳妮有約,必須前往相助鳳妮,且特有僑與有熊的關係講了出來,他當然不會傻得告訴陶基他去有熊乃是欲借有熊之勢力奪得天下。

雖然陶基是軒轅的岳丈,但在有些大事之上,說不定陶基會放下私人感情也說不定,因此,軒轅只能半真半假地對陶基如此說,以博得陶唐氏之助。當然,若到了一定的時候,他也會對陶基和盤托出,但絕非現在。一直以來,軒轅都不會做一個衝動的人,每做一件事情,每一個問題,他都會深思熟慮,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迅速將勢力膨脹的主要原因之一。

儘管軒轅年輕,但說到手段,他絕對不會害怕任何人。

陶基和唐寬對軒轅前來請示他們,以及與他們商討之舉感到非常欣慰,對這個知情識趣的佳婿更是喜愛,哪裡還會反對?更答應全力相助,甚至可調出八百名陶唐精銳戰士任軒轅驅遣。

軒轅自是萬分高興,但這次他入熊城卻並不想帶太多的人馬,更不欲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過,卻讓陶唐氏相護蓋山氏和在這一帶的龍族戰士離開。

取得了陶基的支持,軒轅才打算起身前往熊城,想來聖女鳳妮也已盼望很久了。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熊城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誰也不知道,這是君子國探子所無法得知的。事實上,只怕連熊城中的百姓對這些事情也不太了解,因為這只是有熊內部幾個高層次人物之間的爭鬥。

陶基本欲留軒轅在陶唐氏多住幾日,但軒轅執意要去,也不好相阻,他自知男兒應以大事為重,於是親自調了二十名一流高手由軒轅指揮,以便應急之用。

軒轅本欲推脫,但陶基盛情難卻,也便只好收下這二十名陶唐氏的一流高手,而軒轅身邊本就有三十名高手,還有君子國中的那些人還沒算進去。因此,此時軒轅至少可以隨意調動百餘名高手,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他並不想將這些人全部帶到熊城中,但他卻會讓這群人能夠擁有最快的應援速度和最強的攻擊力,若有這百餘名高手相助,便是曲妙、鬼三、土計聯手而來,也保證可讓他們有來無回,即使是刑天親臨,又有何懼?

軒轅首先是讓身邊的這包括陶唐氏眾人在內的五十名高手熟悉騎射之術,也只有以戰馬的極速才能使這群人擁有讓人無法想像的應變速度,才能做到來去如風,縱橫無敵。當然,這只是指在平原曠野中,若是要攻十大聯城這類堅城卻是戰馬也無用武之地。

軒轅確是要好好地感激蓋危,若不是蓋危,他哪能擁有這樣一隊神出鬼沒可長途奔襲的超級戰士?若是到時候將所有龍族戰士都裝備起來,那便可如洪水一般淹沒大江南北,縱橫天下了,什麼東夷,什麼鬼方,又有何懼?

正當軒轅想得入神之時,有人來報,說木神在忘憂谷等他,囑他去一趟忘憂谷。

軒轅也正想見見這位老前輩,能得陶唐氏的支持與木神實是有著分不開的關係,而且,他也猜到了木神找他的原因。

忘憂谷依然是萬花竟相鬥艷,萬花大陣已不能阻止軒轅的腳步。

木神也並沒有想阻軒轅之意,因此,軒轅是少數知道萬花大陣走法的幾個人之一。

忘憂谷外仍有陶唐戰士相護,不過,這些戰士對軒轅卻是尊敬之極,誰還會不知道軒轅是木神看好的人?更是陶唐氏的嬌客,每個人見到軒轅都恭敬地行禮。事實上,只憑軒轅與陶宗一戰,已足以讓這群陶唐戰士敬服了。

事實果如軒轅所料,歧富已來到了忘憂谷,當然,若是歧富欲入忘憂谷,守在谷外的那群陶唐戰士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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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洪荒散仙


木神見軒轅來了,便與歧富放下手中對奕之子,歧富招了招手,道:“坐!”

那小童極為乖巧地為軒轅泡上了一杯香茶,這些茶葉乃是木神親手培植出來的,味道可謂是極品。不過,軒轅可就分不出極品和非極品有何不同,反正就是香,微苦而已。

“軒轅此來有向木神告辭之意,不知木神和歧伯還有何吩咐?”軒轅移了移茶杯,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意欲親去有熊,是嗎?”木神悠然笑問道,同時揮手讓那小童將亭桌上的棋子全都裝在以籐編起的甕中。

小童裝好黑白子,便又端出一些鮮果來,可謂是服務極為周到。

軒轅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此行極為凶險,你必須早作心理準備。”歧富叮囑道。

“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該面對的事情終究會面對,熊城已是勢在必行了。”軒轅充滿信心地道。

“我為你準備了三十多名高手,我想,他們定可助你一臂之力。”歧富喝了口香茗,淡淡地道。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我便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做任何事情了。”軒轅一聽大喜道。

“你不要太過大意,據我所知,創世這老小於親手訓練出來的死士無一不是高手,這便是少吳也不敢正面與有能為敵的原因。而且,那群死士毫不畏死,若入熊城,這個人你必須小心!”歧富叮囑道。

“這個我明白,據我所知,眼下熊城內部形勢複雜,只怕創世大祭司也有他頭大的事情,而我這次入熊城,並不想帶太多的高手入城,當真正需要用得著他們之時,才會召他們入城!”軒轅吸了口氣,神情變得肅穆地道。

“這三十八名高手中,也有十人曾是與獵豹一起的九黎殺手,但此刻他們願意助你,另外二十八人則是我這一個月中所聯繫上的高手,忠心方面絕不會有問題。”歧富拍了拍手道。

掌聲響起之時,一陣輕風過處,一隊衣袍寬鬆、裝束古怪的漢子行了過來。這群人有老有少,不過年齡最小也有二十五六,年齡最大者卻有六旬左右。眾人步履輕盈而快捷,若踏風而來,竟沒有腳步之聲傳出。

“屬下蘭成見過軒轅公子!”那名年齡最長的老者對軒轅恭敬地道。

“屬下鐵易、鐵風見過軒轅公子。”兩個相貌極為神似的中年漢子同聲道。

“屬下已記不起自己的名字,公子便叫我無名好了。”一名老者沙啞著嗓音道。

這群人皆一一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其中有幾個年長的竟都忘了自己的名字,於是軒轅只好以無名一,無名二和無名三、無名四來稱呼這四個忘了自己名字的人。這二十八人不用說都是廣成仙派分散於各地的高手,以軒轅的眼力,自然可知這群人的武功絕對都可以稱得上是一流的,應該都不會比帝恨遜色,有幾人比劍奴大概也不會相差多少。當然,這之中並沒有鬼三和曲妙這類的絕世高手,但軒轅已心滿意足了,一下子獲得二十八位這樣的高手相助,怎叫他心中不喜9“有眾位相助,何事能不成?”軒轅歡快地立身而起道。

“今次,我以茶相敬,感激諸位對軒轅的信賴,也希望往後大家能同心協力,以澄清天下,共創和平!”軒轅倒滿一杯茶,輕喝一口,然後遞給鐵風,鐵風也輕吮一口,便再遞給鐵易,於是一杯茶二十八人每人吮一小口,最後仍剩一小半杯又傳到軒轅的手中。。

軒轅心下激動,豪情萬丈地雙手舉杯向天,高聲道:“我敢向蒼天保證,我軒轅絕不會有負眾望,終有一天,天下會一片清和!”說完竟將杯中的香茶輕灑於地面之上。

眾人禁不住一陣歡悅,都鼓起掌來,歧富和木神對軒轅這種以茶相敬的方式倒感到大為訝異,不僅新鮮,而且更具意義,也即代表著願與眾人共同分享一切。如此一來,這群人哪還會不對軒轅死心塌地?

歧富暗讚,忖道:“自己果然未曾挑錯人。”

木神也心怀大慰,他心中只是想著天下的和平,而不會計較其它,以他悲天憫人的情懷,軒轅的出現正合了他的心意,這也是他不選擇龍歌而選軒轅的原因。與天下太平相比,他與龍歌那舅甥之情又算得了什麼?是以軒轅有如此豪情,他自是高興。

“另外十人在谷外,你入熊城可有什麼計劃?”

歧富又道。

“我想,若入熊城,不宜先暴露身分,當找到聖女鳳妮之後再說,也說不定會在熊城之中大鬧一場,實是,因為熊城許多事情我都不太清楚,只能夠隨機應變了。不過,我想若眾位能以各種身分打入蒙絡和創世大祭司的實力中,可能會更妙一些。”軒轅想了想道。

“這個容易,創世曾讓人來請屬下去做他的客卿,若是公子要我去的話,創世定不會懷疑有他。”

蘭成淡淡地道。

“我們這群人與各個部落都不沾邊,可謂是閒雲野鶴,誰也不會懷疑我們的身分,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平時絕不會依附任何勢力,熊城之中也有不少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很多人都曾想招攬我們,只是被我們拒絕了而已。因此,如果公子讓我們成為蒙絡或創世屬下的人,確非難事。”無名一自豪地道。

軒轅大喜道:“如果是這樣那便太好了,但你們也不必全都打入蒙絡和創世的實力之中,如果有人能打入東夷或是鬼方的實力之中也是非常妙的一件事,那對我們將來的行事更加方便多了。”

“好,這個便讓我安排吧。”蘭成毛遂自薦地道。

“那就有勞蘭前輩了。”軒轅此時是心中充滿了無窮的鬥志,拉住蘭成的手,歡喜地道。

“公子何出此言?蘭成甘願為公子效力,往後公子便宜呼蘭成好了。”蘭成對軒轅的客氣有些不適應。

“這件事由蘭成去安排再好不過了。”歧富也歡笑道。

“哈哈哈,老夫落後了,歧富你能作出如此努力,而老夫卻只知享受安逸,慚愧啊!軒轅,老夫無以為贈,便將我畢生所學交給你,你去為老夫找一個好的傳人吧!”木神笑了笑,自懷中掏出一卷羊皮遞給軒轅,悠然道。

軒轅一怔。

“還不快謝過木神!”歧富忙喝道。

軒轅大喜,雙手接過羊皮卷,道:“謝謝木神,晚輩定不負所託,將木神的武學發揚光大!”

木神“哈哈”一笑,道:“你可以任意挑選傳人,但此人必須心術正派,非奸邪小人之輩,知否?”

“晚輩明白!”軒轅忙道。

“好吧,現在你們可以啟程了。”歧富出言催道。

軒轅並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蘭成諸人的存在,那樣對他們便會多一分危險。因此,他讓蘭成自己安排,避免與守在谷外的眾人相會,而他只是與蘭成諸人商量了聯絡的方式及某些必要的細節而已。

蘭成也是極為聰明的人,在軒轅的眼裡,蘭成便像是謀士,分析某些問題和提出的某些建議都極為精到,這讓軒轅更是歡喜,擁有這樣一個智者相助,確是一件值得高興和慶幸的事。

軒轅出得忘憂谷,在歧富的指引之下,接收了那十名九黎殺手,然後便領著守在谷外的五十餘名高手及陶瑩趕去蓋山氏,因為他們所備的戰馬在蓋山氏,所以他決定到達蓋山氏後乘戰馬奔往君子國,然後再去熊城。至於屯馬谷之事,郎大已回範林,自會有貳負他們去辦。何況此際範林中人才濟濟,龍族戰士也是人才濟濟,對這點小事應不會難辦,再加之有君子國和陶唐氏相助,何事不能達成?

軒轅經由蓋山氏而過,對蓋山氏的戰士和龍族戰士大加褒獎,送了一些美酒之物,然後領著多餘的近百匹戰馬直奔君子國。單憑這些戰馬,軒轅便可組織成一隊百餘人的精騎,作戰威力驚人之極。

當軒轅領人趕到常山時,已是他離開癸城近三個月之時,此刻接近冬初,軒轅命人在這些戰馬的側邊安置了一個放置長槍的套於。而每個人身上背著大弓勁箭,除自己本身所用的兵刃外,更有擅於劈砍的利刃,及長距離攻擊的重兵刃,這最先所裝備的百騎戰士,人人都是以一擋十的高手,而這群人正是軒轅在有熊族行動的本錢。

陶瑩被留守於君子國,軒轅所帶的只有三十餘名高手前往熊城,另外有數十名好手改扮成各種身分混入熊城,並不與軒轅一道,而這百名精銳騎手有七十餘人全部留守君子國,聽候調令,準備隨時增援。

軒轅領著劍奴、葉七等高手共三十騎前往黃葉族與少典神農會合。他必須先去見這個親哥哥,而且還得向木青問清楚與虎葉是否真是父子關係,再與這群人同時進入熊城。

黃葉族的猛禽是個極有頭腦的人物,近年來,自他回黃葉族後,便迅速讓黃葉族壯大起來,繼而東征西戰,連連克敵,其實力確是不小。

猛禽得知軒轅親來,竟率全族人相迎十里,黃葉族人更是對軒轅這個大首領熱情之極,無論男女老少,都意欲一睹軒轅風采,倒使得軒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他知道這群人已全都是他的子民,可是這份熱情實在太過激烈。

少典神農諸人並非被安排於黃葉族內,而是在距黃葉族五里外的一個山谷中,在那裡組建了一個臨時大營,百餘名有僑族和少典族的戰士都駐於谷中,平時出去狩獵,另外自黃葉族那裡獲取糧食以維持生計,等待軒轅的到來。

此刻軒轅親來,立刻使得在這裡憋了近兩個月的有僑和少典兒郎們哄然而起。

軒轅的分析一點也沒有錯,龍歌早就回到了熊城,三路護送龍歌回熊城的人馬也都成了鬼方和東夷的發洩對象,看著其他兩路人馬的悲慘結局,少典神農和蛟龍諸人暗暗慶幸聽信了軒轅的話,沒有貿然進入熊城。否則,只怕他們也不會有幾人能活著入城。

當然,掛在眾人心頭的卻是蛟夢和虎葉的下落,蛟龍事實上早就等不住了,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父親蛟夢究竟落在誰的手中,是以他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事實上,就算他知道父親在誰的手中又能如何?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武功實在是與真正的高手相差太遠,即使是少典神農的武功也不比他遜色,而軒轅的武功更不用說,這使他有些洩氣,本來存在的銳氣在這段時間中磨消了許多。

少典神農卻是極為冷靜,冷靜得讓人有些吃驚,那群少典戰士都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們都明白,少典神農確實長大了,在對待許多問題上不會再有任何衝動,包括父親虎葉被鬼方所擒。

猛禽陪伴著軒轅及劍奴等十一人前來,立刻被有僑戰士圍了起來,軒轅只帶了十名高手前來,其餘二十人都在黃葉族休息。

最先迎上來的當然是白夜、竹山和木青等人,少典神農也來了,郎二和郎三亦歡喜而至。

軒轅一路上向眾兄弟點頭相應,很快便被木青等人擁入帳中,軒轅所帶的十名高手除劍奴外,全都守在帳外,而帳中也只有少典神農、木青、蛟龍、白夜、竹山、姬成等十人,少典族連神農在內一共只有三個重要人物參加帳中集會。

“軒轅,你為何要讓木青殺天祭司?”蛟龍首先氣鼓鼓地發問道。

“殺了嗎?”軒轅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蛟龍大惱,軒轅競如此漫不經心地對待他的質問。

“沒有,我只是先將他囚禁了起來,等你來處理!”木青斜瞟了蛟龍一眼,淡淡地道。

軒轅哪裡還會不明白是因為蛟龍的阻擾,木青不好下手,只好留著等他來處理了。畢竟天祭司在有僑族中的地位已根深蒂固,便是木青也不敢犯眾怒擊殺這個堂堂的大祭司,雖有白夜、竹山和姬成等兄弟支持,可蛟龍的阻力卻絕不小,因為木青也不能出其詳細的證明,只是按照軒轅的推斷去辦事而已。

少典神農並無意見,這是有僑族的內部事情,而天祭司也確有可疑行為,他當然絕不會輕易放過。因此,他支持木青,所以天祭司才會被關押起來,否則只怕蛟龍早就將之放7.軒轅點點頭,淡淡地道:“木大哥請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當日奉你之命後就對天祭司極為小心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我都了若指掌,但一路上卻無比毫越軌行為,這也使我心中更加不安,畢竟我是他從址曲人手中救出的。直至我們來到了黃葉族後,我便發現天祭司偷偷地潛出營地,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幹上留下了一種特別的標記。再後來,天祭司每天都去那裡看一次,第三天之時,便有人潛入黃葉族,而且在旁邊的一棵樹上留下了與天祭司一樣的標記,當晚天祭司潛到那裡,便以怪聲喚出了那神秘人,兩人低語了些什麼我沒有聽到,但兩人鬼祟的交談已證明天祭司一直都與某一些神秘人保持聯繫。於是在他們分開之後,我便逮住了那人,那人功夫也極為了得,更狠的卻是隻字不透,最後竟咬毒自殺,直至此刻,我才知他為何在途中無異舉的原因,因為他要在我們到達目的地時才好實行他的陰謀。因此 我搔照你的意思擒住了他!”說到這裡,木青的目光斜瞟向蛟龍。

“那究竟是怎樣一種標記?”軒轅眼睛一亮,問道。

“那是一個鳥形標記。”木青不解地回答道。

竹山和白夜也同時一震,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忙問道:“那人的屍體呢?”

“腐爛成一灘水,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毒物。”木青抽了口冷氣道。

“那麼,這人的屍體上可有什麼異樣的標記?”

軒轅淡然問道。

“好像有一個鳥形刺青圖案,其他的便沒有了。”木青想了想道。

“是的,一定是!”竹山和白夜同時低呼道,只讓蛟龍和少典族三人莫名其妙。

軒轅長長地吸了口氣,嘆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木大哥做得很好,我們現在便去見見我們的大祭司吧!”

蛟龍感到自己在軒轅面前實在是無法占到半點先機,似平不得不跟著軒轅的思路走,皆因為所有的人都聽軒轅的話。

“好哇,。現在你翅膀硬了,就要來報復我了,我有僑族出了你這樣一個人物,居然連我們這幫老骨頭都容不下,老夫還真是傻的可憐,冒死救出木青這以怨報德的畜生!”天祭司見木青、軒轅和蛟龍一齊出現,不由得冷冷地譏諷道。

“祭司……”蛟龍也有些憤憤不平地欲開口,卻被軒轅一手擋住7.“木青,還不為祭司鬆綁?謝救命之恩[”軒轅出人意料地道。

所有人都有些愕然,白夜和竹山欲言又止,卻不明白軒轅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天祭司也有些意外,狠狠地瞪了為他鬆綁的木青一眼,正欲說話,軒轅卻又搶先道:“這實是一場誤會,軒轅正是自熊城而來,早先剛與創世大祭司分別,是以自此刻起我們之間的誤會不存在了。”

所有人再愕,天祭司疑惑地望了軒轅一眼,有些難以置信。

軒轅遂侃侃而談了一些有關創世大祭司的事情和他身邊的人,只一會兒天祭司便已深信不疑,因為軒轅所說的每一點都毫無破綻,特別是創世大祭司身邊某些重要人物的特點,軒轅如數家珍一般,天祭司自是不知道這些資料都是軒轅自聖女鳳妮和歧富兩人的口中所知,事實上軒轅根本就不曾見過什麼勞什子創世大祭司。

蛟龍也聽得目瞪口呆,剛才軒轅還贊木青做得好,可此刻卻如此跟天祭司說,豈不是睜眼說瞎話?

不過他並不敢大過違拗軒轅的意思,他也越來越覺得軒轅身上那種王者的霸氣更加明顯,自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儀。是以,他只好在一旁不出聲。

“那你為何又要離開熊城呢?”天祭司顯然已經相信了軒轅的話。

“去擺酒宴!”軒轅向一旁的猛禽吩咐道,然後才向天祭司道:“只因我有一件心事未了,因此想先回姬水一趟,待辦好了這件事之後,便會再來見創世大祭司,事實上,創世大祭司對我還有授技之思呢,否則軒轅的武功如何能夠進步這麼快?”

“原來如此。”天祭司恍然,便連蛟龍諸人也都恍然,誰不知道創世大祭司乃是有熊族除上代太陽之外的第二高手?其武功甚至比蒙絡也要高上一籌,足可與刑天相抗衡,如果軒轅是得他指點,那武功進境如此神速也就並不值得驚訝了。

“軒轅此次回去可是為了雁菲菲和兒子?”天祭司問道。

軒轅與天祭司並肩外行,淡然笑道:“那隻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卻是我的身世,到目前為止,我仍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娘親死得早,也沒有告訴我這些,所以我這次回去主要是想清楚我的身世,我相信啞叔定會知道。”

“哦,那個問題我也可以解決,現在既然少典和有僑兩族都和好了,我也不必再擔心告訴你。據我所知,你娘姬夢自少典回來之時便已身懷六甲,而這個孩子生下來便是你,至於你父親是誰,只要去少典族查探一下應該便會有結果……”

“你說什麼?”少典神農募地臉色蒼白地打斷天祭司的話道。

眾人不由得大愕,少典神農的表現似乎有點近乎神經質,竟如此大聲插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1:51

第六章兄弟相認


軒轅心中湧出一股激流,但他卻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與天祭司同時扭頭望了少典神農一眼。

“你剛才說什麼?”少典神農臉色駭人地望著天祭司質問道。

天祭司也被少典神農的氣勢所逼,一時竟未答上來。

軒轅插口平靜地道:“他剛才告訴我,我娘姬夢自少典氏回來之後便已懷了我,難道神農兄知道我父親是誰?”

“是的,你娘回到有僑之前在少典住了三年之久,少典氏年長一些的人應該都知道有關你娘的事。”天祭司補充道。

少典神農卻如同被雷擊了一般,呆呆地望著軒轅,只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神農身旁的兩位少典氏高手也全都呆呆地望著軒轅。

“你……你……你竟是二王子?”突然有一人結結巴巴地道。

虎葉的四大神將之一少典奇驀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地道:“少典奇見過二王子!”

在場除軒轅和劍奴之外,所有人都大驚,少典神農卻依然顯得有些呆痴,低低地念道:“你,你竟是我弟弟?”半晌過後,在眾人驚愕之中兩顆淚水自神農眼角滑落,上前一把抱住軒轅的雙肩,沉聲道:“姬夢正是我的娘親!”

軒轅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得熱淚盈眶而出,將少典神農緊緊相擁,大呼一聲:“大哥!”

少典神農與軒轅竟是親兄弟,這的確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但這絕對是一件喜事,兄弟相認的場面實是極為感人,從不輕易流淚的軒轅竟流淚了。

無論是少典戰士還是有僑戰士,及黃葉族戰士,都為軒轅感到高興。

少典戰士高興的是軒轅竟是他們的二王子,這樣一個英雄了得的人物成為他們的二王子實是他們的驕傲。

有僑族和黃葉族的戰士之所以高興,是因為軒轅終於可以認祖歸宗了,而場中最不是滋味的人卻是蛟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會這般不是滋味,或許是因為軒轅一直是他的對頭吧。

猛禽早巳備好了宴席,準備讓所有的族人都樂上一次,因此他選擇的場地為大寨中心。

但宴會剛開始時,軒轅便向劍奴'丁了個眼色。

劍奴立刻心領神會地倏然出手,在天祭司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便已經被制住了。

“你要幹什麼?”天祭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住了,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

篝火已經點燃,雖然此刻仍是下午,但為了將幾隻剛串的野豬和山羊等獵物烤熟,也便點起了幾大堆篝火,架著大鍋和幾根大杈,以便將數百斤重的大野豬放在粗槓上燒熟。場面以五堆篝火為中心,近千人呈綻開的花瓣形圍坐著,而所有人又以軒轅這一組為中心,每一組與另一組相交匯之處都留下一個通道口,整個寬闊的廣場上可謂熱鬧非凡,氣勢磅礴,那種氣氛之熱烈實是讓人畢生難忘,比之君子國那日宣布軒轅為聖王時的場面更為壯觀。不過,所有人都被天祭司這聲驚怒的大喝給鎮住了。

劍奴一陣“哈哈”大笑,提起天祭司如抓小雞一般,更重重地將之拋到眾人圍坐的大火囤中心的空地上,冷冷地道:“難道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有僑族戰士神色皆變,有人勃然而起,似乎是有些惱怒劍奴如此做,但他們旋又想到劍奴乃是軒轅的忠僕,又不敢亂動。

軒轅伸手向有僑族的戰士虛按了一下,那群戰士只得又坐了下去。

“軒轅,你這是什麼意思?”天祭司怒問道。

少典神農和蛟龍諸人沒想到軒轅這麼快便跟天祭司翻臉,實在是讓人很難捉摸軒轅心中究竟有什麼想法,少典神農越來越覺得這個弟弟有些高深莫測。不過,他慶幸軒轅是他的弟弟。

蛟龍本想質問,但見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竟不敢開口,似乎他一開口,很可能會引來所有人的攻擊一般。他越來越感到軒轅很可怕,真有些天威難測之感,想到剛才與天祭司還有說有笑,但說翻臉便立刻動手對付,他確實被軒轅的“喜怒無常”震住了。

“其實意思很簡單,只要你交出蛟夢族長,我便可以讓你安然離開,再不計較你過去犯下的錯誤;如果你執迷不悟,我便只好以你的血祭奠死去兄弟的在天之靈!”軒轅淡然一笑,冷漠地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要殺我,何不痛痛快快地給我一刀?又為何要找這麼多藉口?”天祭司神色陰冷地道,他在一年多前絕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場面,往日總是他掌握著別人的生殺大權,在有僑族中更是神聖不可侵犯,但是眼下在軒轅的面前,竟然反了過來,他感到軒轅要殺他猶如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同時也立時明白軒轅剛才的一些話都是在騙他,而騙他的目的只是想讓他證明其生身之父是誰。

他自然不知道地祭司曾2艮軒轅說過,這才使軒轅欲求證其結果。

“哼,創世大祭司的那群死士我都可以讓他說出真相,你又憑什麼頑固?”軒轅望著天祭司不屑地道。

“不可能,他們……”天祭司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驀地抬頭道:“軒轅,要殺便殺,少羅嗦,我是不會上當的。”

“哈哈哈……”軒轅一陣得意的大笑,半晌才喝道:“他們果然是創世大祭司派來的死士,不知你的牙間是不是也含有一個毒囊呢?你自己咬吧,我倒想看你化成一灘膿水的樣子。”說到後來,軒轅的語氣變得無比冷厲。

天祭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顯然他知道軒轅所說不假,想到化成一灘膿水的死法,實是讓人心頭髮毛,但他仍硬著頭皮道:“別以為你可以嚇唬得了我!”

有僑族的兒郎們怎會還會不明白軒轅如此做的目的?白天祭司剛才的話意中,幾已承認了自己與那群死士的關係,而白夜和竹山將假蚊夢的審問結果早已向神農和蛟龍講了,這群有僑戰士自也知道,此刻已可推斷出那假蛟夢與天祭司之間定有某種關係。

“我何須嚇唬你?生命是可貴的,如果你不自珍自愛的話,只是你自己在嚇唬自己,自己在摧殘自己,與我何干?”軒轅冷漠地道。

天祭司一陣沉默,軒轅的話正中他的心思,而他也明白自己大小看軒轅的手段和智慧了,只是一年的時間未見,軒轅便已變得可怕至斯。事實上,軒轅在姬水河畔之時就已是一個讓人高深莫測的人,族中幾乎沒有人能夠看透他。而此刻軒轅的鋒芒畢露,是因為他已用不著再去掩飾什麼。

“你是不是已經將族長送去熊城了?”軒轅冷聲質問道。

“廢話,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天祭司仍不想承認。

“哼,因為你只是創世的走狗,創世卻不希望龍歌有任何外援。因此,你便想方設法阻止我們去熊城,甚至不惜將我們全部誅殺,而這一路上我們之所以處處受到追殺,是因為你故意引鬼方和東夷的敵人來攻,以消耗龍歌的外援力量。所以,你有一萬個理由要對付族長,如果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創世的狼子野心,那你便大錯特錯了!”軒轅不屑地道。

眾人不由得呆住了,便是天祭司也呆了呆,因為軒轅的話實在是已經夠明確了,也是事實,所以他無法否認。

“天祭司,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快交出我爹來!”蛟龍此刻才明白軒轅為何要如此對待天祭司了,此刻他對軒轅的恨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天祭司的怒!

“軒轅,這種敗類,殺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一時間,群情激憤,有僑族的戰士和少典戰士都嚷了起來。

天祭司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了,臉上更閃出從未有過的驚懼之色。

軒轅卻伸手製止了眾人的呼叫,對著天祭司冷聲道:“如果你想活著離開這裡的話,最好別冥頑不化!”

“如果我告訴你蛟夢的下落,你能不能保證讓我安全離開此地?”天祭司咬咬牙沉聲問道。

“如果你的話屬實,我並不想為難你!”軒轅籲了口氣,淡然道。

“好,我可以告訴你,如今蛟夢已在熊城,而且在創世大祭司的手中。至於路途的一切,我只是依照創世大祭司的吩咐辦事。”天祭司吸了口氣道。

“你們對族長的陰謀由來已久,我還想知道,在我們的族中還有哪些奸細?”軒轅又問道。

“沒有,我的行動只是由外人來聯絡,而假蛟夢只是我的隨身護衛,他在神山中也居住了二十年,只是你們並不知道而已。”天祭司的話讓眾人恍然。

也難怪那假蛟夢竟能將蛟夢的舉止和聲音模仿得毫無分別,這是因為他對蛟夢的觀察由來已久。

“該說的我都已說了。”天祭司道。

眾人哪還不知天祭司話中的意思便是想立刻走人,不由得皆神色憤然,但卻得聽軒轅的意思。

“那蛟夢族長究竟被創世大祭司關在了哪裡?”

軒轅又問道。

“我並不清楚熊城之中發生的事,平時只是按命令辦事而已。”天祭司道。

“好,你已經說完了,不過還得委屈你在這里呆上一些日子,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有族長此刻是否安全。因此,當我證實了一切之後,自會放你。”軒轅悠然道。

“軒轅,你不守信用!”天祭司臉色大變,急怒攻心地吼道。

軒轅勝色一沉,冷冷地問道:“你如果能立刻向我證明剛才所說的一切不是謊言,且族長的安全得到了保障,我立刻可以放你走!”

“這,這……”天祭司一時啞口無言,他如何能夠證明?因為就算他說得再真,軒轅都會加以否認,說也是白說。想到這裡,他不由得老羞成怒,向軒轅直撲而去,並吼道:“我跟你拼了!”

軒轅苦笑著搖搖頭,但卻端坐如磐石,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天祭司這來勢洶洶的一擊放在心上,便連劍奴也不屑出手,猛禽亦袖手旁觀。

少典神農和蛟龍意欲出手,但兩道身影已搶在他們的前面擊出,速度快如奔雷。

“砰……砰……”兩聲悶響,天祭司“蹬蹬蹬…

…“連退五步方立穗身子,而阻在他身前的兩名龍族戰士只是微微退了一小步。

蛟龍和少典神農心下駭然,他們自是知道天祭司的武功不會比蛟夢和虎葉遜色多少,在有僑族中也可算是第一流的高手,若是換了他們同時出手也不可能將天祭司一舉震退五步,而這兩名龍族戰士一副若無其事之狀,可見其功力之高實不會比天祭司相差多少,甚至足以單獨抗衡天祭司,這怎不讓蛟龍和少典神農心驚?

天祭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竟連軒轅的身前都靠近不了,何談與之拼命?這簡直是一個笑話,一個鬧劇。

軒轅的左邊是劍奴,右邊是少典神農,劍奴的左邊依次是猛禽、葉七等龍族戰士,少典神農的右邊是蛟龍、木青,再過去依次是黃葉、有僑、少典三部的重要人物,這些人無一不是好手,而阻擊天祭司的兩名龍族戰士卻是自燕絕的下手竄出來的,這群人似乎都有默契。

眾人此刻也明白了軒轅搖頭苦笑的原因,因為天祭司之舉實是太不自量力了,隨軒轅而來的三十名精銳戰士,無一不是高手,這群人中隨便挑一個出來都可抗衡天祭司,而天祭司依然懵然不覺,實為悲哀。

那兩名龍族戰士緩步向天祭司逼去,他們對這曾不可一世的大祭司毫不放在心上。

天祭司如受傷的野獸一般,目光之中竟閃過一陣血紅的光彩,那齜牙之狀讓人想到啃骨頭的狼。

那兩名龍族戰士一呆,天祭司再次飛撲而上。

“巫法!”木青低呼,他倏然想起這群祭司們都具有巫法,若是在平時,更要小心天祭司身上的毒藥,因為祭司之所以地位尊崇,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武功好,更因為他們練有讓人心寒的巫術和使毒之法。

不過,上次木青突然制住天祭司之時,已搜出了他所有可用的毒藥,但卻忽略了天祭司那可怕的巫術。

兩名龍族戰士似乎忘了還手,如同木頭一般愣立不動。

“旁門歪道,也敢逞能!”一聲輕喝響起,花猛那漫天的腿影已經封鎖了天祭司所有進攻的空間。

篝火似被狂風攪動,竟爆出一串火花,火苗更直冲起兩丈多高,蔚為奇觀。

“砰砰砰……”一連疾如風雷的暴響之後,天祭司悶哼著暴退。

漫天腿影消散,花猛在虛空中倒翻兩個筋斗,飄然落地,空中更有兩片碎佈如花蝶般翩然而落。

“好快的腿法!”蛟龍和少典神農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天祭司竟然輸了一招,雖然他撕下了花猛兩片衣角,但卻中了花猛一腿,實因花猛的腿法太快,快得連天祭司有些應接不暇,如果他有兵刃在手或許會好一些,但此刻卻是赤手對空拳,只能硬拼。

那兩名龍族戰士驀地機伶伶一下清醒過來,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勃然大怒,正欲沖上去將天祭司撕成碎片,卻被花猛揮退,他們只好雙雙退下。

“你小心了!”花猛露出殘忍的一笑,他知道就算殺死了天祭司,也沒人說什麼,因為這個人本就不能讓其活著。否則,他們去熊城便可能有難了,這也是軒轅為何定要囚禁天祭司的原因。

天祭司雖然腹部中了一腿,但猶要作困獸之鬥,大吼一聲,掌指化成千萬道虛影向花猛襲到。

此刻的花猛已今非昔比,無論是在勸力上,還是在武技上都有著不可同日而語的突破,而在範林的一個月中,幾乎讓他再造了一次,無論是身心還是對武學的認識都有了一個新的起點。

黃葉族的男女老少們也都圍了過來,他們也是想看看這熱鬧的場面,畢竟看熱鬧是每個人都樂意的。

花猛冷哼一聲,身子一縮,如一團肉球般向天祭司腳下滾去。

天祭司指影向下罩落之時,花猛的身子猛地撐直,以單掌著地,雙腿攀天而擊,如同一面巨大的腿盾,完全封住了天祭司的攻勢。對於近身搏擊,花猛和獵豹可謂是有著讓人心寒的實力,而赤手攻擊對天祭司來說,卻非其所長,哪裡見過花猛如此古怪的腿法?

“翻雲腿!”花猛一聲低喝,雙掌在地上一拍,整個身子竟打橫疾旋而起,如同一團強勁的旋風直破入天祭司的攻勢中。

天祭司大駭,花猛的腿勢如破山之錐般擠開了他的防守直逼前胸,他不得不退,也不敢不退。

天祭司疾退,花猛卻一步不讓地緊逼,而且腿勢越踢越快,幾乎是一片迷霧,讓人不知道哪是花猛的腿,哪是天祭司的手,更沒有人知道花猛踢出了多少腳。

“呼……呀……砰……”天祭司一聲驚呼,竟倒踏入火堆中,在他一驚之時,花猛的腳不偏不倚地重擊在他的胸口,於是那欣長的身體無法自控地飛墜入篝火中,更在虛空中狂噴出一大口鮮血。

“啊……啊……”天祭司狂呼著帶著滿身的火焰自火堆中疾竄而出,絕望的呼嚎只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嘶……”一道灰影自君子國的一名劍手中射出,劍嘯之時,一道白光已破入火光中,直釘入天祭司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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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龍駒殲敵


天祭司嚎叫一聲,仰天倒下,身上著的火競被壓滅,一名劍手輕輕拭去劍身上的血跡,然後將帶血的帛片拋入篝火中。

圍觀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大的震驚之中,為這群動若脫兔的高手而震驚,也為天祭司的死而震驚,事實讓,每個人心頭都湧上了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黃葉族的戰士突地鼓起掌來,這群久經沙場的戰士與圍觀的婦孺們的感覺完全不同,對他們而言,戰場上的生與死已經看得太淡了,血腥或許只是一種刺激。不過,在他們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天祭司是這種死法,那名劍手讓天祭司痛快地死去,應該算是一種仁慈的做法。是以,他們為劍手鼓掌,更有兩名黃葉族的戰士走上來拖走了天祭司的屍體。

蛟龍和少典神農及有僑、少典兩部的戰士都為之抽了一口涼氣,隻眼下這四個對天祭司出過手的人,無一不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而且軒轅的身邊仍有那麼一大群人端坐不動,彷若未見到所發生之事一般,這群人也都是不可否認的高手,以軒轅如此實力,實讓兩部人震驚。

如果有僑族或是少典族任何一方擁有這麼多高手,都足以稱雄一方,而軒轅身邊所擁有的高手還不僅於此,可想而知此刻軒轅的實力已深不可測,這還不包括軒轅自身的武功。

蛟龍心中再無嫉妒,惟有震撼,為軒轅的威勢所震撼,雖然軒轅未動一根指頭,但給他的震撼是無可比擬的,這讓他知道任何與軒轅作對的人,都只可能如天祭司一樣的下場,再沒有第二種結果。而他蛟龍比之天祭司,還要差一個檔次,若是還要與軒轅相鬥,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但他只怕永遠都無法明白軒轅為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這絕對是一個奇蹟,一個讓人心驚的奇蹟。相較起來,蚊龍感到有些自慚形穢,他憑什麼跟軒轅相比?他有的只是一種盲目的自大和無知,有的只是一種狹隘的心胸,甚至連思想也狹隘得可憐。

木青也感到大為驚訝,不明白軒轅自哪裡找來如此多的高手相助,且每個人都稱得上是一流好手,而且黃葉族對軒轅也是如此敬服,實讓他有些無法釋懷。

“諸位身手果然超凡脫俗,我代表龍族戰士的一員,也代表黃葉族上下敬幾位一杯!”猛禽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舉碗便向花猛和那兩名出手的龍族戰士及君子國劍手道。

花猛也忙舉碗相迎,場中眾人亦全都端碗相迎。

猛禽在龍族戰士之中的身分也極高,乃是龍族戰士的十多名重要元老之一,更是軒轅和貳負座下的十五大頭領之一,與郎氏三兄弟子起平座,甚至比郎氏三兄弟掌握了更多的實權,那便是整個黃葉族。

軒轅淡淡地笑了笑,待眾人放下碗後向眾人道:“各位繼續喝自己的酒,怎麼開心怎麼逗樂!”

黃葉族的子民全都哄然應諾,更有幾個小孩子不知從哪裡採來了許多鮮花,奔過來送給軒轅,害得軒轅都快被鮮花埋住了,逗得住人大笑不止。

篝火中的野獸也燒得香氣四溢,專'1有幾位兄弟在滿頭大汗地翻動被燒的野味,以免被燒焦。了,然後皆以銀刀切成大塊大塊地分送到軒轅諸人的面前。

當宴會舉行得正酣之時,天空中驀地飛過一支響箭,直奔軒轅而來。

興高采烈的眾人沒有來得及反應,劍奴已縱身而起。

“叮……”那支響箭竟被劍奴的劍封住,並伸手接過了箭矢。

猛禽大驚,木青和葉七諸人也大驚而起,並立刻有二十餘名高手向響箭飛來之處狂撲而去。

響箭之上竟有一片帛書。

劍奴看了一眼遞給軒轅,軒轅看後臉色微沉,低喝道:“不必去追71”

那二十餘名高手剛掠出十數丈又不得不停下身形,有些愕然地望了軒轅一眼。

“是自己人!”軒轅淡淡地道。

“是自己人?”少典神農和蛟龍及猛禽都為之錯愕,是自己人為什麼要用這種危險的方式對待軒轅?

若響箭所射的對像不是軒轅和劍奴,只怕有人會被暗箭給射傷在地。

“首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郎二驚疑不定地問道。

“有大批敵人向這裡潛來,我們準備去痛痛快'陝地殺他一場吧!”軒轅立身而起,突地冷酷地道。

“約有三百東夷戰士以快鹿掩殺而至!”猛禽乍看帛書倒嚇了一跳。

“是東夷的快鹿營,該怎麼辦?”黃葉族的長老黃沁憂心忡'沖地問道。

要知道決鹿騎乃是東夷的精銳戰旅,以速度快捷稱著,來如電去如風,實行偷襲更有神鬼莫測之機。

這快鹿騎由帝家兄弟所訓練,攻擊力之強實讓附近各族心寒,往往是在對手還沒弄清敵人自哪裡來之時,整個部落便已經在快鹿騎的衝擊下崩潰。

猛禽沒想到東夷對他們竟如​​此重視,居然派出快鹿騎來對付自己的黃葉族,顯然東夷人已有耳聞黃葉族與龍族之間的關係,否則的話也便不會調來近三百快鹿騎了。

“我要讓他們來得去不得!”猛禽一聲低喝,數百黃葉族的戰士立刻進入了備戰狀態,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也加入了備戰的行列。

“請首領指示我們該如何做?”猛禽向軒轅詢問道。

軒轅淡淡一笑道:“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吧,我要讓東夷人看看,他們的快鹿騎實不堪一擊!”

眾龍族戰士和隨軒轅自君子國來的高手頓時明白了軒轅的意思,人人都摩拳擦掌,因為他們也想知道究竟是他們的戰馬營厲害還是對方的快鹿騎厲害。

猛禽也充滿了信心,快鹿騎的可怕是在於它們神出鬼沒,突然而至,現在既已先得知快鹿來襲,也便可以將對方殺個措手不及。不過,他知道快鹿騎的速度快,若想仔細佈置肯定是不行。因此,棄繁用簡,在各道路口以繩藤相絆,設下一個個暗障,若是快鹿騎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定會吃虧。

另外在寨門之內,以粗木巨石相搭,以便在退入寨中之後阻止戰鹿的強烈衝擊。

事實上,這種寨牆並不能阻止快鹿騎的入襲,只有另外設伏才行,不過,此刻有軒轅相助,人人鬥志高昂,只怕快鹿騎不來。

'陝鹿騎的確會挑時間,在黃昏之時進襲,這個時候正是人們疲憊了一天,欲回族中休息之時,整個人都是在最為放鬆的時刻,如果在這個時候偷襲,確實能夠殺得對手措手不及。

當然,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黃葉族人這次只怕是難逃噩運了,就算是他們比快鹿騎多十倍的人力,在這平原之上交戰,而變故又是如此突然,也會被殺得毫無還手主力。何況黃葉族並沒有十倍於快鹿騎的兵力,如果把附近依附的小部落的人力會合起來,倒有六七百可戰之士,但此刻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召集。

不過,今日快鹿騎注定要一敗塗地。

“塔塔……”首先一隊百餘人的戰鹿騎迅速掩來,如潮水般向黃葉寨撲到,他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過寨牆的防線,進入寨中燒殺。這次,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黃葉族這個眼中釘拔掉,因為猛禽所領的黃葉族已經威脅到了東夷向西北方向的發展,而且又處處與東夷作對,且勢力不斷膨脹,這才讓東夷要下狠心清理掉這顆毒瘤。

“噗……噗……”衝到最前面的戰鹿突然全都跌倒,鹿背上的騎士盡數被拋了下來。

那本來悄無聲息的騎士們皆發出驚呼,正當他們感到不妙之時,箭雨紛飛而至,百餘騎快鹿未戰先損失了一半,更有數十名騎士中箭而亡。

“殺!”快鹿騎之上的一人揮刀低喝,很快衝破絆索的防線,直向寨下伏擊的戰士掩殺而至,但他的身後已只剩五十多匹戰鹿了。

“嗖嗖……”草林之間、樹梢之上的箭勢更為密集,那群戰鹿的速度雖快,但也是一匹接著一匹地倒下,待衝到寨門口十餘丈時,僅剩十多騎,而這十多騎皆因騎士本身的武功十分高絕,左撥又擋,竟將亂箭挑開,方得以倖存。但此刻雙方相距才十多丈,人雖可擋箭,而戰鹿卻躲不過箭雨的襲擊。

“殺……殺……”自兩側再次沖出兩隊百餘騎的戰鹿,敵人的,陝鹿騎竟是分三路殺至。

“殺呀…—”林間寨前一片混亂,那兩百多騎快鹿騎士悍不畏死地迅速沖殺而前。

亂箭的殺傷力的確不小,但快鹿騎的速度也實在太快,一排排衝來的戰鹿倒下之後,後面的快鹿騎便已衝前了近十丈,這使得黃葉族的戰士根本就來不及上箭。

這山野之中僅有少數山地,餘者皆為坡地,因此,每個方位都是可能攻擊的目標,​​而對方有第一隊戰騎失利的經驗,這群人知道先揮刀斬斷絆路的藤索,也便使得快鹿騎能暢通無阻。

這群東夷的快鹿騎顯然是沒有估計到黃葉族的人竟先有準備,不過他們也明白黃葉族的戰士準備並不充分,否則攔路的便不只是藤索了,更有陷阱之類的。

此刻這群人並不打算撤退,在他們的眼裡,便是死傷一些人,哪怕只剩下百騎,以極速沖殺也可將黃葉族趕盡殺絕,何況他們已經損失不小,絕不肯就此而去,那將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黃葉族人何嘗不知,如果讓對方剩餘的百餘快鹿騎衝入他們的陣形之中,那樣便會形成另一次逆轉性的屠殺,這是騎兵與步兵的分別,或許可以是兩敗俱傷,但那絕不值。

“撤……”猛禽低喝一聲,他知道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寨中,僅憑所設的路障絕難抗阻這群快鹿騎的衝擊。

而猛禽也早已安排好了退路,是以眾人很快絲毫不亂地退入寨中。

在寨門關上的一剎那,百餘騎戰鹿已經衝到了寨牆之下。

“嘩……轟……”寨頭之上一陣亂石狂飛而下,使得那百餘騎的衝勢被阻竭,以至無法來得及沖擊寨門,便被黃葉族的戰士以巨石粗木頂住了厚實的寨門。

這群快鹿騎也是勁箭連發,但很快便發現寨牆上的人全都撤走。

,陝鹿騎上的東夷戰士人人勇武之極,而行動極為迅速,面對此境,很快便自一角拐入寨中。他們絕不會放棄這次攻敵的計劃!

更有數十名身手極好,但是戰鹿被射死的東夷戰士也自寨牆上攻入了寨中,只是他入寨之後卻愣住?

猛禽仰天一陣長笑,在他們的周圍是一堆堆石木壘起的路障,戰鹿根本就無法橫衝直撞,這路障之中甚至有整棵連枝帶葉被砍倒的樹,地上更擺滿了大小不一的大石塊,大到數百斤、千餘斤,小到數十斤,都是一些極不規則的石頭。

整個場地全是這種跡象,而猛禽和族人便是在這片地域之中執箭而立。

在這種場地之中,戰鹿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若是讓戰鹿馳入這片地域,不折斷足才怪。

“帝五,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我要你知道有來無回的滋味!”猛禽大喝一聲,顯然他認出了對方的為首之人帝五。

“帝五必死,帝五必死……”黃葉族的婦孺皆躲於石後避箭高呼,聲震四野。

“給我射!”猛禽一揮手,亂石堆中箭雨狂灑而出。

鹿背之上的東夷戰士暗叫不好,但此刻惟有硬著頭皮策鹿在亂石堆周圍繞著射擊。

“殺……”一聲若驚雷的暴喝自寨內的兩個暗角響起。

“希聿聿……”數十匹戰馬一聲長嘶,如疾風般殺出,而且直沖向快鹿騎。

帝五大驚之中,還沒有弄清楚這群突然衝來的怪物是什麼東西,數十騎已經如旋風般捲入了他們快鹿騎中。

“呀呀……”戰馬橫衝直撞,與那些單薄的戰鹿相比,那些戰鹿根本就經不起鐵蹄一踏,而馬背之上的精銳龍族戰士與君子國的高手刀槍並用,遇人就殺,相較之下,那群戰鹿竟不堪一擊,快鹿騎一沖就亂,鹿馬相遇,有些被掀翻,有些被戰馬踢死。

這群馬背之上的人個個都是高手,又是人馬齊戰,怎會不大顯神威?

帝五幾乎心膽俱寒,卻不明白怎會突然殺出這樣一撥人馬來,只看對方的坐騎,健碩高大,神威逼人,與他們所乘之所謂的肥鹿相比,幾乎是不可同日而語。

“軒轅在此,東夷小賊拿命來!”軒轅的青騮馬快若疾電,一沖便到了盡頭,然後帶韁再次殺回,根本就無人可擋。

“殺呀……”黃葉族的戰士頓時戰意高昂之極,也自亂石陣中對陣形己亂的'陝鹿騎毫不留情地衝殺。

劍奴諸人卻自相反的方向衝殺而出,幾乎將快鹿騎切成了幾個部分,而且每個部分首尾不能兼顧,加上亂石堆中的亂箭,這場仗即使不打也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帝五立刻意識到最後的結局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此刻快鹿騎的頹勢已是不可逆轉,而軒轅的出現更使他心神大亂,讓他更不解的卻是為何他們如此快捷秘密的行動,而黃葉族卻似乎事先有所準備呢?

難道對方擁有未卜先知之能?

剩下的三四十騎快鹿戰士已經不用任何人吩咐全都倉皇自入寨路口疾逃,任何無謂的犧牲都是無益的,生命的可貴每個人都知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非是瘋傻之輩所做之事?

帝五也無法可想,亦跟著向寨外撤離,在他的身後只有那麼七八騎,餘者能跑已經先跑了,沒有坐騎者自寨牆向外翻出,但真正能夠逃出寨外的只有二十多騎和十餘名身手極好卻沒有坐騎的人,若非這群人見機得早,只怕也惟有全都葬身城中了。黃葉族戰士的攻擊力實在是太猛了,而且此刻人力多於快鹿騎十數倍,他們即使身手再好也是無濟於事,何況軒轅的出現使他們連一丁點兒獲勝的希望都沒有了。

猛禽諸人迅速打開寨門,由寨口追出,軒轅的快騎隨之向快鹿騎之後狂追,戰馬的速度絕對不比戰鹿慢,在短距離之中,鹿馬的速度可能會不相上下,但若距離一長,或是在長時間的奔馳之下,兩者的差距就很明顯了。因為野馬本身比野鹿的負重量要強,同樣載著人,野鹿便會比野馬易疲得多,這是不可否認的。而此刻,東夷的,陝鹿騎是經過長途奔襲之後的疲兵,而軒轅的戰馬則是經過修整後的新銳之騎,其優劣立判。

強弓勁弩在這種追襲戰中起到的作用便極大了。

帝五衝出寨子,才領著眾騎奔走數百步,便聽到一聲斷喝。

“賊子們,今天是你們的末日!給我殺!”

少典神農和蛟龍等近百有僑、少典兩部的戰士早伏在帝五諸人的歸路之上,似平事先已料到帝五會自這個方向逃走。

百餘支怒箭一齊進發,幾乎讓帝五心膽俱寒,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他們身下的戰鹿已經一一中箭而倒。但帝五諸人終究是高手,迅速翻身落地,只是被跌得七暈八葷,卻知道此刻逃命要緊,可是當他們前後一望時,才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了。

前有少典神農、木青諸人所領的百餘名有僑、少典兩部的戰士,人人殺氣騰騰,強弩硬箭更是讓人心寒,況且這群人中也不乏高手。後方卻是軒轅高踞馬上,數十騎戰馬在寨邊伺機而動,每位騎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相較之下,帝五這邊僅剩的二三十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降者不殺!”軒轅在馬背上將大刀一揮,威風不可一世地高聲喝道。

帝五身邊的眾東夷好手皆面面相覷,誰會不知道若再戰的話,惟有死路一條?軒轅的武功他們早有耳聞,便連九黎王風絕都被其重創,試問他們之中誰能與之匹敵呢?何況軒轅身邊尚有這麼多的高手,此刻只要軒轅一聲吩咐,他們恐怕連半點戲都沒得唱就會死於亂箭之下。

不遠處,黃葉族的戰士將受傷而翻牆逃亡的東夷戰士及沒受傷者全給擒住了,還有幾頭受到驚嚇沒有主人的戰鹿也給一併逮住了,數百之眾正浩浩****、殺氣騰騰地朝這邊趕來。

帝五知道已方大勢已去,不由一聲長嘆,竟率先拋下武器,那二十多名東夷戰士也都跟著相繼拋去兵刃,不再作過多無益的掙扎。

眾有僑和少典戰士及眾黃葉族戰士禁不住歡呼起來,這是有史以​​來黃葉族獲得最大的一次勝利,竟讓東夷三百快鹿騎全軍覆滅,這是多麼驚人的戰跡啊。

要知道,東夷的快鹿騎從來都是充當無敵的角色,根本沒有遇過什麼挫折,便是有熊族的戰士也不敢輕迎其鋒,若非有熊族有十大聯城這般的堅城硬壘,恐怕早已被東夷的快鹿騎殺得一塌糊塗了。在平原上作戰,連鬼方都害怕東夷,就是因為東夷擁有數千快鹿騎,這群來去如風的大軍,往往會如一柄利劍般一下子刺入對手的心臟,但今日卻敗得如此之慘,這對於黃葉族來說,確實是傲人的戰績。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1:53
第八章以人易物


今次黃葉族大勝,俘獲包括帝五在內有四十餘人,包括傷者,另外還有十餘頭戰鹿。而黃葉族犧牲了三名戰士,有二十餘人受了箭傷,這幾乎是個奇蹟,即使對死者的悲痛也無法掩飾勝利的喜悅。

在這個時代,死亡已經讓人們有些麻木了,那像是一個過程,並沒有太大的悲哀,為部落的利益戰死,這是無上光榮的事,隋。是以這三名死者以族中最崇高的禮節下葬,其家人將由整個部落眷養。事實上,這個時代本就是過著集體的生活,不分彼此。

而這群俘虜將會向東夷族交換回一筆豐富的財物,僅帝五一人便可讓黃葉族張開大口與東夷人談條件,放肆地索要貨物。在這個年代,被俘的戰利品包括人在內,可當作貨物與其所在部落實行人貨交換,便是如東夷和鬼方這種大部落也得接受這個不成文的遊戲規則。除非交易雙方有一方不接受或不願意交換時,那樣可對戰俘任意處置,抑或有一方根本無力交換也一樣。這時,戰俘便會淪為奴隸,用勞動為勝者創造財富。

當然,沒有人可以否認軒轅的騎兵之神威,那數十匹戰馬在拼殺之時蹄嘴並用的樣子只讓每一個東夷俘虜仍心有餘悸,那群戰鹿在它們的鐵蹄下猶如草扎,一踏一咬便使那些戰鹿東倒西歪,而馬背之上騎士的表現也異常精彩。不過,可以看出這些人與馬兒的配合仍有些不能完全協調,除十餘人有一段騎馬的經驗之外,其他人仍無法在馬背上放開手腳,否則絕不可能讓帝五有機會逃出黃葉寨,只是軒轅對此並不擔心,因為他們有的是時間去與馬兒協調。戰馬畢竟是新興的坐騎,總有一個過程適應。但今日他卻知道,戰馬絕對比戰鹿優勝,這是勿庸置疑的。

軒轅並不想在黃葉族有太多的耽擱,他必須快些趕去熊城。於是,他對黃葉族作了一些安排,以便隨時聽候調令,並讓其與君子國相聯絡,甚至遷合,然後他才領著帶來的高手們及有僑、少典的戰士奔赴熊城。

熊城之外,鬼方和東夷兩部大軍的封鎖已少“艮多,想來雙方經過兩個多月的僵持,結果卻不得不撤離。

事實上,鬼方和東夷終究是勞師遠征之旅,而有熊族卻可固守堅城,養精薔銳;後援和補給充足,若雙方長期相持下去,吃虧的定是鬼方和東夷。因此,鬼方和東夷不得不撤師而去。

軒轅卻知道,鬼方和東夷絕不肯善罷甘休,抑或早已派高手潛入了熊城或是十大聯城,面對這樣的堅城,若想從外部瓦解,那實是不可能,惟一的辦法就是讓其自內部崩潰。更何況,鬼方和東夷絕不能坐視河洛圖書合壁,那時神門一旦開啟,其後果究竟會怎樣,沒有人可以預料到。因此,所有鬥爭可能會由明轉暗。

此際熊城之中的形勢之惡劣確是從未有過的,內憂外患,亂成一團,表面上的平靜無法掩飾其內在的風起雲湧。一個不好,熊城真的會自內部崩潰。

軒轅知道此行極為凶險,目前最要緊的便是將自己身邊的實力壯大起來,這就可使他應付困難時容易一些。

對於此行,其實他早已讓人密報於熊城中的聖女鳳妮,是以當他再入癸城之時,竟受到熱烈的歡迎。

伯夷父、蒙赤武諸人親自出城相迎,龍歌竟也派來了親信禿奎和雲英加入歡迎的隊伍之中,以顯示他對有僑和少典兩部戰士的歡迎,亦為了表示對軒轅的尊敬。

若是在往日,蛟龍和神農或許會感動,但是此刻他們對龍歌已心淡了,這個自私的人實讓他們無法苟同,何況此刻已有了軒轅這個大靠山。其實在這群人之中,軒轅已成了不可替代的首領,無論是有僑戰士還是少典戰士,他們都為軒轅的武功和無私所折服,包括蛟龍在內。

蛟龍對軒轅確是再無怨言,因為軒轅眼中並沒有因為神農是其親兄長而特殊對待,而是將木神的絕世武學同時交給他和少典神農練習,如此世人夢寐以求的絕世武學,軒轅竟然毫不藏私地傳授給他們,可想而知這是對他們多大的信任。而軒轅更找了蛟龍長談了一夜,使得蛟龍又是慚愧又是汗顏,對軒轅幾乎已是死心塌地的尊敬。

軒轅對有僑和少典兩部的每一位戰士都一視同仁,皆認真指點其武功,更對白夜、竹山等精英授之自己最拿手的武技,讓其與花猛、獵豹住在一起,由這幾人去強化訓練白夜、竹山諸人,包括神風訣及青雲的劍法甚至還有木神的武功。事實上,軒轅確是想造就出一批精銳高手,到時候便是真個要面對魔帝蚩尤,也不怕人單勢孤。當然,他並不相信魔帝蚩尤能抗拒百名高手聯手的攻擊,而對付這種人,人海戰術是極為有效的。面對真正的強敵,軒轅根本不在乎以什麼方式取勝。

對於身邊的重要人物,軒轅將青雲所創的絕世劍法中的山裂相投,若遇強敵,這一招也足以保命,即使是土計對此招也是無可抗拒地選擇逃走。而這之中學全了此招的除軒轅外惟有木青,因為這是青雲的願望,希望木青能夠繼承他的武學,以此減輕他對劍神的歉疚。

木青本就是劍神的嫡傳一脈,只是一直都無法突破神山鬼劍的死結,因此劍道難至大成之境,但其武功根底卻是深厚之極,並非蛟龍和神農所能比擬的,是以在木青死結一破之後,競能力擒天祭司,實非幸致。因此,他在得青雲的武學之後,真是一日千里,武功進境極為神速,雖不能與劍奴那深厚的功力相比,但其劍法也相去不遠。當然,因為劍奴這段日子以來也在不斷地接受新武學,亦修習過青雲的劍術,其武功也有大的進步。

劍奴本是一個專志於武道之人,是以能很快掌握劍道精髓,使本身的武功一再提高,而且軒轅給他的啟示極大,使之對武學感悟頗多。

軒轅這次所領的一百名戰士,人人精神狀態都似達到了巔峰,鬥志高昂,每個人都似自骨子裡透出煥然一新的氣勢,便連伯夷父這類見慣了場面的人也禁不住對這隊人馬另眼相看。

事實上,是軒轅為這隊人馬注入了新的活力,讓這群人擁有了自信,對未來更充滿了憧憬。

軒轅與伯夷父客氣了一番,兩人這才並肩步入癸城,軒轅所乘的青騮馬被一名龍族戰士牽著。這次惟有五匹戰馬入城,餘者盡留在黃葉族,因為軒轅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擁有這些秘密武器,自黃葉族到熊城,若乘馬則僅須半日之行程, ,陝得讓人咋舌。

這些戰馬倒真像是可日行千里,一個時辰便可奔跑近兩百里路,而黃葉族至癸城只有兩百餘里,急速奔跑,一個多時辰便可趕到。因此,黃葉族中的騎兵可算是一招奇兵,在必要之時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

君子國中更有七八十騎,也同樣可在兩個多時辰中趕到癸城。因此,只要以飛鳥傳書,半日之內,就可召集到百餘騎高手前來相助,這種速度實會出乎所有敵人的意料之外。因此,軒轅的這些安排可謂是上上之策。不過沒到必要之時,他不會真正動用自己的實力。

此刻有熊族正處於動**不安之時,如果軒轅將自己的人力全部投入其中的話,很可能會牽連得全軍覆滅,這種傻事,他可不願意做,除非熊城的界線已經劃清,能夠分得清誰敵誰友,他才會全力對付某一些人。否則,以軒轅現在的實力,仍不足以對付有熊族,因為有熊族的實力一點都不會LL鬼方或東夷任何一部遜色。

伯夷父特地為軒轅等人安排了一片房合,並將軒轅和眾有僑、少典兩部的戰士安排在一起,眾人受到了貴賓的禮遇。

不過癸城中有許多人都覺有些奇怪,因為上次盛傳軒轅與聖女鳳妮之間鬧了極大的矛盾,但這次為何軒轅會再來癸城呢?而且這次前來的人數竟達一百餘眾。當然,有人猜測這是為龍歌而來的,只是龍歌此刻身在熊城而不得脫身,未能親來癸城相迎罷了,因此軒轅諸人也便只能在熊城方能夠與龍歌相見。

伯夷父當然已自聖女的吩咐中看出事情定非那麼簡單,不過他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以他的閱歷,豈會不明白此刻有熊族內的一些情況?而且他的身分、地位極高,受人重視那是難免。

翌日天未亮,便有人傳達聖女鳳妮到了癸城,但這次傳訊之人卻是伯夷父的親信伯雄。

軒轅被聖女鳳妮密召至那日與聖女相別的密室之中。

軒轅叮囑了劍奴一聲,也便跟伯雄之後而去,他對聖女如此早早地駕臨癸城並不奇怪,或者可以說在他的意料之中。

秘院之中的守衛森嚴,但都是聖女鳳妮身邊的太陽戰士中的金穗劍士,可見聖女此次前來定是帶了大量的高手,事實上有上次的教訓之後,聖女鳳妮實小心多了。

金穗劍士顯然因軒轅與聖女鳳妮的關係密切,對軒轅也極為客氣,見面行禮,伯雄到院子門口便知趣地退了開去,他知道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事了,他也不敢與太陽戰士爭利。

軒轅再次踏入院子之中,便禁不住湧起一種親切而又陌生的感覺,院子之中繁花依舊,綠蔭蔥蔥,那紅瓦青磚的房子依然有著一種無法抹煞的清雅,他禁不住快步踏入客廳。

廳中只有聖女一人端坐在當日所坐的大椅上,不過她又穿起了軒轅在有邑族初見之時的衣衫,一身水綠的緊身衣勾勒出無限嬌美的胴體,然緊裹於一襲黑披風之下,頭帶嵌珠,高冠相束,足蹬鹿皮短靴,只是此刻的鳳妮顯得有些憔悴。

鳳妮乍見軒轅步入客廳,眸於中閃出一絲驚喜之色,忙起身相迎。

軒轅心中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昔日在有邑族乍見聖女鳳妮如此裝束,那驚為天人的感覺似仍有腦子中縈繞不去,一切便彷若發生在昨天,但是今日相見變化卻是如此之大,單看鳳妮的憔悴便讓他心中酸疼。

“這段日子你受苦了!”軒轅的雙手毫不避嫌地緊搭住鳳妮的雙肩,有些憐惜地道。

鳳妮似乎也是感觸頗多,雙手輕搭在軒轅的雙肘上,仔細地將軒轅打量了一番,久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軒轅用力地將鳳妮拉入懷中,心內似激起了滔天巨浪,盡是對這美女的歉意和憐愛。不可否認,他喜歡鳳妮,這段日子以來,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懷中的美女,對鳳妮,他更有一種深深的責任感,彷彿自己呵護她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只是一人作戰!”軒轅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聖女鳳妮也緊擁著軒轅的軀體,像是害怕在突然之間軒轅會自她眼皮底下消失一般,口中低低地泣語道:“如果你再不來的話,鳳妮只怕會崩潰,這種日子我實在是受不了。”

軒轅輕輕地撫摸著鳳妮那散下的幾縷香發,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鳳妮突地自軒轅懷中抬起頭來望著他,半響才舒了一口悶氣,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有些嬌憨地道:“我以為你再也不理鳳妮了,可你終於還是來了。”

“傻鳳妮,我怎會不理你呢?只是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貿然來助你,心中會無法安穩踏實,所以才拖到今日,否則我早就趕來了。想到抱著鳳妮的感覺是如此的舒服,我便禁不住恨未生雙翅……”

鳳妮大窘,俏臉刷地紅了,微掙了一下,卻無法掙脫軒轅的懷抱,不由得白了軒轅一眼,無奈地道:“人家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急有用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只要我們仍活著,就沒有什麼可以難倒我們的!”軒轅自信地道。

“你真好,知道你來了,我的心也似安穩了不少,現在我什麼也不怕,就算大哥執意要去依附皇叔,我也不會人單勢孤,至少還有你是真心助我的。”鳳妮媚了軒轅一眼,籲了口氣道。

軒轅不由得看呆了,鳳妮從不會以媚眼相對,今日突地拋了個媚眼,實讓他心中漣漪頓起。

“你發什麼呆?”鳳妮訝問道。

“好鳳妮,再給我來一個媚眼,我喜歡看。”軒轅一回過神來,禁不住笑道。

鳳妮大羞,一下於竟掙開了軒轅的懷抱,微嗔道:“人家想將近來所發生的一些大事跟你商量,你卻盡使壞,佔人家便宜,鳳妮可要生氣了。”

軒轅神,隋一肅,忙道:“是軒轅不對,鳳妮快跟我說一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鳳妮目光向窗外望瞭望,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半晌才悠然地坐回自己的大椅之上,與她一席之隔也並放著一張舖有巨大虎皮的大椅。

軒轅便絲毫不客氣地坐上相鄰的大椅。

“你定之後,我依你所囑守於鳳宮之中,開始他們確是沒來打擾我,但我哥歸期越近,創世大祭司和皇叔便頻頻來探。其實,我知道他們是想知道洛書的下落,而且我還知道他們已在我鳳宮之中收買了一些奸細。因此,即使在風宮,亦非安全之所在,那些奸細也會千方百計地查探洛書的下落,而伏朗更是勸我將洛書交給他保管。哼,真是笑話,我豈會不明白他父子兩人的陰謀,因此故意製造出讓我形單勢孤的局面?而我回到鳳宮之後再也不出半步,他們也便陣腳大亂,不過他們還沒有想到是你定下的妙計。”鳳妮說到這裡不由得輕笑著向軒轅拋了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媚眼。

軒轅心中一熱,但卻故作若無其事地道:“這段日子是不是悶得特慌,盡練拋媚眼的功夫?我都'陝要被你媚得魂不守合J.”

鳳妮不由得忍禁不住笑了起來,笑罵道:“你這人啊,近來是不是大亂來,往日的自製力跑到哪裡去了?”

軒轅不以為忤,倒覺得跟這這美人打情罵俏實也是一種享受,若對外人說鳳妮也會有打情罵俏、媚眼橫飛的時候,大概打死伯夷父之輩也不相信,便是軒轅,若非親身體驗,哪會相信平時冷若冰霜、沉穩端莊若月裡嫦娥般的鳳妮會有今日?

“若不是我知道你定會來助,只怕我真的在逼於無奈之下會接受他們父子兩人的條件了。因為我懷疑父王是被創世大祭司給害死的,只要能將這奸賊除掉,我寧可讓太吳父子佔去便宜……”

“什麼?太陽是被創世大祭司給害死的?”軒轅大驚問道。

“據我多方面的調查,這個可能不是不存在,而且有百分之七十可以肯定。”鳳妮眸中閃過一絲殺機地道。

軒轅怔了怔,淡淡地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定會為鳳妮討個公道。''”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

軒轅不由得好笑道:“你別拿這帽子扣在我的頭上,若不是我們第一次相見時你便在勾引我,我哪會中計來幫你?”

鳳妮一愕,隨即道:“我可沒有。”

“還說沒有,誰叫那時的你美成那樣,只讓我看了一眼,魂也飛了,魄也散了,於是也只好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你,想我現在不幫你也不行了。”軒轅一臉無辜的樣子道。

鳳妮“扑哧”一聲笑了出來,以怪怪的眼神盯著軒轅,半晌才淡笑問道:“原來你也只是看中美色才來助我,如果有個比我更美的女子來求你對付我,那你是否也同意呢?”

軒轅神色一肅,起身來到鳳妮的身前,單膝而跪,牽起鳳妮的玉手道:“軒轅對鳳妮是出自真心的,或許這個世上真有比鳳妮更美的女子,但鳳妮絕對是我心中最好的一個!或許軒轅是多情,但鳳妮應該相信軒轅行事有自己的原則,不可能會傷害你的。

如果鳳妮不相信,軒轅指天為誓,黃天在上……

唔。“

鳳妮竟伸手摀住了軒轅的嘴,幽然道:“我相信。”

軒轅心中大是感動,知道這美人此刻已經全身心地寄望於他7.“我知道你是個偉丈夫,或許你對有熊族也同樣有野心,但我明白,你與其他人不同,你的一切絕不只是為了一己的私慾,更不會去傷害無辜的百姓,就算你有野心,你也會是為了天下的和平……”

“鳳妮!”軒轅激動得失聲低呼,禁不住將鳳妮的雙手抓得更緊,他也沒想到鳳妮竟是如此相信他,竟對他如此理解,實是讓他無言以對。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1:53
第九章天賜聖物


鳳妮似有些傷感地笑了笑道:“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全都明白。”

此刻軒轅只覺得即使鳳妮要他肝腦塗地,他也絕不會皺眉半下,這叫士為知己死。而鳳妮的聰慧竟達如斯之境。

“軒轅因鳳妮而汗顏,得此知已此生足矣!”軒轅毫不掩飾,真誠地道。

鳳妮優雅地笑了笑,抽回被握的玉手,立身而起,在軒轅的注視下,緩步踱至窗前,修長的身軀在透窗而入的驕陽照耀下被拉得很長。

立於窗邊,鳳妮深深地吸了口涼爽的空氣,才負手背對著軒轅道:“我大哥要依附王叔蒙絡,但我卻知道王叔是個難成大事之人,在族中驕奢無度,貪於酒色,可偏偏又野心勃勃,驕蠻自大,確實可笑。若是讓他得到了有熊族,想來族人也將難逃悲慘的命運。或許創世大祭司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只是此人大過陰險毒辣殘忍,只自他所訓練出來的那群死士便知其人心性如何,我真為大哥擔心。”

軒轅悄然行至鳳妮的身邊,與其並肩而立,淡然道:“龍歌只是想藉你王叔之力對付創世大祭司,如果此刻沒有這樣的依靠,想來你們的處境便危險了,你是個極為聰明的人,知道如何造勢,使兩方達到一種千衡。”

“我當然知道,但問題是王叔也絕對不是個傻子,他雖然驕奢無度,但卻是個工於心計之人,他豈會不知道大哥的意圖?因此,他開出了讓我們將河洛圖書交給他作為條件,如果我們將河洛圖書交給了他,便等於把有熊族塞到了他的手中,這如何能行?

而大哥卻來向我要洛書,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鳳妮嘆?口氣道。

軒轅也怔了怔,半晌才道:“這或許是龍歌的失策之處,也可能是龍歌的精明之處。”

“此話怎講?”鳳妮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便要看你王叔精明到什麼程度了,因為龍歌這樣做,創世大祭司豈會不知道?如果龍歌如此熱衷地將河洛圖書交給你王叔的話,只能夠催他盡快下手來對付你王叔。可想而知,河洛圖書如此關係重大之物,創世大祭司絕不會允許被你王叔得去,在你們都傾向於蒙絡之時,他只好不擇手段以得其物了。”軒轅分析道。

聖女鳳妮怔了怔,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盯著軒轅反問道:“那怎會說是大哥的高明之處呢?”她心中明白軒轅所說的話不無道理,在熊城之中無處不是創世大祭司的耳目,甚至在蒙絡身邊也可能存在奸細。

因此,龍歌的這番作為對於創世大祭司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所以,龍歌是福是禍就要看你王叔蒙絡了。如果創世大祭司為此而對龍歌施以毒手的話,就等於向蒙絡宣戰,這樣就使得你王叔和創世大祭司兩人的關係公開決裂,進而互相爭鬥,蒙絡豈會看著龍歌被殺而不管?豈會看著快要到手的河洛圖書被人奪走?因此可以說龍歌如此做法是間接地挑起這兩大勢力潛伏的鬥爭。當然,如果龍歌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河洛圖書交給蒙絡,這之間可能就會讓他成為犧牲品,若龍哥不這樣表態,蒙絡也不會助他,但龍歌明知不可能讓河洛圖書很快交給蒙絡,所以他才會這般表態。他很清楚你不可能會把洛書交給他而後送給蒙絡,因此將蒙絡的目標轉移到你的身上,而你也便成了熊城之中最容易受攻擊的人。”

“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會將洛書交給王叔,我寧可毀掉它,讓世人永遠都找不到神門的所在!”鳳妮斷然道。

“我知道鳳妮會這麼做,不過,龍歌可能低估了蒙絡,蒙絡甚至可以藉創世大祭司的攻擊來向龍歌施壓,而非是主動與創世大祭司對立,到龍歌走投無路時,便不得不拿出他的河圖以求苟安,而那時他的價值很可能就已到了盡頭,若蒙絡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他甚至不會讓世上存在著另一個知道河圖秘密的人。抑或你們一開始便看錯了蒙絡和創世大祭司之間的關係,他們之間相互勾結也不是沒有可能。仔細想想,以蒙絡這個王叔的身分,他大可名正言顱地站出來支持你們,然後將你們操控於股掌間,但他沒有這樣做。而在熊城的局勢之上也有很多可疑之處,既然你王叔是個聰明人,怎會做出如此不明事理之事?惟一的解釋,就是他或許有把柄落在創世大祭司的手中,或是已與創世大祭司連成一氣。”軒轅心情沉重地分析道。

聖女鳳妮倒抽了一口涼氣,細想熊城之中所發生的一切,自金穗劍士前往伏羲氏接自己回來,到眼下熊城之中的境況,蒙絡與創世大祭司之間的關係極可能與軒轅所說的相合,只是軒轅這個旁觀者比她這當局者更清楚而已。

“當然,這只是一個猜測,事實或許沒有我猜測的這麼嚴重,不過龍歌此招也有失策之處,因為他可能忽視了東夷和鬼方潛伏在熊城之中的高手,還有太吳座下的高手,如果龍歌要作出這種決定,那很可能便會逼得這群人不擇手段以對,到時就很可能會弄巧成拙。”軒轅吸7口氣道。

頓了一頓,軒轅又接道:“不過,眼下熊城早已是風雲集會,一切該來的遲早會來,誰也無法避免。”

“可是我們又該如何去面對呢?神門終究要打開,可是我們連河洛圖書合一的機會都沒有。”鳳妮嘆了口氣道。

“不是沒有機會,而是你對龍歌都有些不放心了。”軒轅微微一笑道。

鳳妮也禁不住啞然失笑,軒轅正道中了她的心思,佯怒道:“你是否故意在離間我們兄妹間的感情?”

軒轅瀟灑地聳了聳肩,將鳳妮向懷中一攬,反問道:u9,果真是在離間,鳳妮將怎樣看我?“

鳳妮斜眼望了軒轅一眼,淡淡地道:“如果軒轅是這種人,只怪鳳妮看走了眼,從此以後再也不理你。”

“鳳妮捨得嗎?”軒轅又笑道。

鳳妮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現在還沒想過,也不敢想,但我知道你不會是這種人!”

軒轅無限憐惜地將鳳妮擁緊了一些,認真而深沉地道:“有鳳妮今日一席話,即使軒轅為你戰死,也絕不會皺半下眉頭!”

“不,我不要你提'死'一字,我要你活著,我們都好好地活著,在沒有看到天下太平之前,死,只會懷著無限的遺憾。你明白我的心思嗎?”鳳妮認真地道。

軒轅沉重地點了點頭,在今日之前,他也沒有想到鳳妮竟有如此偉大的情操,區區一介弱女子,竟也有如此博大的胸懷,為天下萬民著想,實讓鬚眉者汗顏,更難得的卻是她竟能大義滅親,明辨十非,不為汞情而改變自己的觀點,甚至不去為龍歌而來傾向軒轅,這不能說鳳妮不是一個聰慧明理至極的奇女子。

至少,她能夠客觀地看清事實背後的真偽和大義,擁有一雙讓人難以想像的慧眼,就連軒轅也不能不為其深深地折服。

“我最嚮往的人是女媧祖師,以一婦人之力而建不世功績,為天下萬民傾其一生,這是何等悲天憫人的情懷?這是何等的博大胸襟?雖然我無祖師之能,但我卻非不分是非輕重之人,如今天下戰亂紛起,人人勾心鬥角,我豈能獨善其身?雖是區區弱女子,卻希望能為天下安寧盡一點綿薄之力,也不負父王賜我洛書了。鳳妮雖然年輕,但自問看人不差,縱觀眾生,惟軒轅能讓鳳妮信賴,所以鳳妮不會介意軒轅野心的存在,也希望軒轅能不負鳳妮所望,平定所有戰亂,恢復昔日神族之繁貌,也不枉鳳妮一番苦心了。”鳳妮幽幽地嘆了口氣,悠然道。

軒轅心神大震,鬆手頂禮竟向鳳妮拜了下去。

“使不得!”鳳妮忙還禮拜下,軒轅也慌了,只好雙雙攜手而起,誠惶誠恐地道:“蒙鳳妮如此看得起軒轅,軒轅便是肝腦塗地也要為天下萬民做出一番事來! ”

“我相信軒轅定可做到!”鳳妮那充滿智慧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亮光,肯定地道。

軒轅搖頭苦澀地道:“軒轅真不知該如何感激鳳妮的知遇之恩。”

“那便以行動來證明一切吧,鳳妮不用軒轅感激,就當是為萬民請命。而從此鳳妮便是軒轅最好的知己,更是軒轅座前的一個小卒!”鳳妮嬌聲道。

軒轅禁不住將鳳妮緊緊擁入懷中,心情激動得久久無法子復。

鳳妮也擁緊軒轅,兩顆年輕的心便這般緊緊相貼,但卻絕沒有半絲情慾的成分,有的只是相知相惜最為誠摯的感情,一種遠遠超脫情慾的高尚純潔的境界。

兩人不語,久久相擁。

“這次鳳妮來此,龍歌和伏朗可知道?”軒轅突然輕聲問道。

鳳妮立刻又回到現實之中,淡淡地道:“此刻想來他們定已知道了,但我可以肯定離開熊城時就是連創世大祭司和蒙絡也不知道,因為他們皆以為我和你關係極僵,我想他們作夢也不會想到我來見你。”

“鳳妮不用擔心,就算他們全知道了又能怎樣?

此次入熊城之後,我便會公開支持你。若是不行,我們大可離開有熊族去開創自己的天地,照樣可以改變天下的命運。“軒轅自信地道。

“哦,軒轅何以會如此自信?”鳳妮也微訝,反問道。

軒轅一笑道:“軒轅此刻再非昔日孤家寡人,便是東夷傾力來戰,我也有一拼之力,是以軒轅才會有如此一說。在兩日前,我便已讓東夷三百快鹿騎全軍覆滅,讓他們嚐到了第一個苦果!”

鳳妮大訝,她怎會不知東夷族快鹿騎的厲害,有熊戰士便在快鹿騎的衝擊之下打了幾個敗仗,雖然有熊族也有鹿騎營,但與訓練有素的東夷快鹿騎相比仍然欠缺很多,所以當軒轅說出這個消息時,她便禁不住不驚訝了。

“這次你帶了多少人前來癸城?”鳳妮禁不住問道。

軒轅不由得淡淡一笑,道:“僅一百二十多名好手,憑這些實力自然不足以讓快鹿騎全軍覆滅,不過,自保應該沒問題,這次獵豹和花猛他們也都來了。”

“他們也來了?”聖女鳳妮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卻似是很欣喜地問道。

“鳳妮不必介懷,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便不必再想大多,何況當初並非鳳妮之錯。”軒轅似乎明白鳳妮心中所想。

鳳妮稍稍釋懷,籲了口氣道:“我定要向他們親自道歉陪禮,事情終是由我而起,卻讓他們受瞭如此多的苦。”說話間鳳妮自袍袖間掏出一物,又道:“這就是人人欲得之的洛書,現在就請軒轅代鳳妮保管好7.”

軒轅大驚,望了油布包一眼,駭然道:“這怎麼使得?”

“為何使不得?天賜聖物,有德者居之,當日'神'賜伏羲祖師神物,便是要讓伏羲祖師為天下萬民建立不世偉業,後伏羲祖師果然未負所託,擊敗魔帝蚩尤,使天下得以寧和。你要知道,得此聖物者不是幸運,而是責任。雖然洛書輕輕,但它的本質卻重若泰山,我已被其壓得喘不過氣來,今交給你只是想你能為我分擔此等重責。或許,這是一件禍事也非聿事。”鳳妮有些語重心長地道。

軒轅想了想,心頭一陣慚愧,他曾想拿河洛圖書去交換蛟幽和虎葉,還在思量如何得到運河洛圖書,可是此刻聽了鳳妮這番話之後,他實感到汗顏,禁不住鄭重其事地伸出雙手去接。

鳳妮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似乎是一種解脫,也像是心頭終於落下了一塊石頭。

“轟……”碎石斷磚狂飛,如雨點般向軒轅和風妮罩來,整個窗子在突然之間炸裂四濺。

軒轅和鳳妮大驚。

嘯!兩柄彎刀幻成兩道亮麗的弧跡直切向鳳妮。

鳳妮驚呼飛退,但一切都太過突然,便是軒轅也估不到這突然而來的攻擊竟是如此兇猛,如此狂烈。

巨大的衝力使得鳳妮手中的洛書包裹彈射而飛,軒轅在心神一震之際,竟未能及時接過洛書,但他卻迎來了狂野的攻擊。

整個廳堂都在顫抖,軒轅心中卻是怒不可遏,他居然沒有覺察出異象,原來在這窗外的地面之下競伏有人。

軒轅沒有時間去想這群人究竟是來自唧裡,究竟是些什麼人。在他的面前,一雙拳頭無休止地擴大,像是很快便會充斥所有的空間。

拳頭當然不會無休止地擴大,擴大的只是那霸烈而狂猛的氣勢,也就是說,這一拳已不只是一拳,而是一個精神體,奪人心魄的精神體。

“獨龍拳!”軒轅低低地驚呼,他終於記起了這一拳與當初刑月的拳法一樣,只是此刻拳手的功力比之當初刑月至少要高出兩籌。

軒轅只覺得體內有一股洪流奔湧而出,在那白千萬毛孔侵襲入體的拳勁相逼之下,竟然欲破體而出,於是軒轅想也不想,揮拳擊出。

“轟……”兩股強大無匹的氣勁絞在一起,猶如龍捲風一般沖天而起,大廳的屋頂竟被沖開一個巨大的天窗。

陽光灑下之際,軒轅的身子飛射而出,刀破長空直襲那撲向洛書的兩名漢子。

塵土、碎瓦、斷磚、泥土、敗木……瀰漫了整個空間,鳳妮悠然出劍。

鳳妮的劍如同疾電般繞出,閃過一縷絢麗有若朝霞的亮彩,破入那彎刀的虛影中。

與軒轅交手的是一個白須老者,但卻被軒轅震得倒退四步,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他在身子一頓之時,又義無反顧地向軒轅撲到。洛書,是他的最終目的!

軒轅的速度好快,但他的刀更快,似乎完全不受空間的限制,一出刀便已斬入了那兩名搶奪洛書大漢的中間。

“去死吧!”軒轅低吼道,他實已動了殺機。

“叮叮……”匆忙間,那兩名漢子竟能回刀而出,居然擋住了軒轅這要命的一擊,只是軒轅的力道太過霸烈,他們不由自主地被震退三步。

軒轅欲伸手抓向洛書之時,那老者的獨龍拳再次攻到,這次似乎是已經豁盡了全力,欲與軒轅拼死一擊。

軒轅大怒,面對這瘋狂的一擊,他實無法抽身去奪洛書。暴怒之中,大吼一聲,身子如陀螺般飛旋而起,竟在廳中帶起一股旋動的氣流,四周飛散的碎物全以軒轅為中心凝集起來。

“地陷——”

刀未出,屋於的頂部竟全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扯得爆裂變形,瓦面似乎全都擠向一塊,因此有起有伏。

沒有人會想到這一刀竟會擁有如此霸烈的氣勢,也可見軒轅對這老者已經真的動了殺機,也表示軒轅急了。

天地俱暗,朝陽無色,整個廳堂陷入了一種寂滅般的寂靜中,似乎所有的聲音都被這一刀所生出的氣勢給吸斂,便如同虛空中倏然多了一個黑洞,一切的物質都被其分解,皆向黑洞中流失、陷落。

“轟……轟……”兩聲巨響,幾聲淒長的慘號聲中,地面上所舖的大青石如被烈性炸藥炸開了一般,一連串地一直炸出廳內。

大廳摧枯拉朽般“轟”然倒塌。

鳳妮大驚之時,陡聽軒轅怒​​吼道:“土計,你休走!”

鳳妮衝破屋頂,軒轅已如一顆流星般向院外劃去,而那與軒轅交手的老者一臂被齊肩斬落,此刻正被兩名金穗劍士截殺,另外幾名重傷的刺客一出倒塌的大廳便被趕來的金穗劍士截殺或擒住。

“聖女,沒事吧?”一名金穗劍士忙趕到鳳妮身邊。

鳳妮看也沒看他一眼,高喝道:“軒轅……”說著便向院外追去。

“轟……”鳳妮才到院外,便聽一聲​​急弦響過,然後地面竟爆裂開來,一道人影自地面之下疾掠而起,在人影之後,竟有一道烏影竄出直逼土計。

軒轅大笑著旋刀而出,喝道:“土計,今日是你的末日!”

自地下竄出來的身影顯然便是那精擅遁地之術的土計,鳳妮這才看清追在土計身後的竟是一支箭,一支將土計自地下逼出來更追著他不放的箭。

鳳妮禁不住心中大訝,她身邊的金穗劍士也看得目瞪口呆,世上竟會有如此神奇的箭,如此力道,如此霸烈,如此靈動,猶如具有生命和靈性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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