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 魔鷹記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6 13:43: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11368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09:37
第十卷第八章杜家劍法
  林峰神秘地一笑,道:“這柄劍是一件不世寶物,可切金斷玉,唯有德據之,所以我得到了它,我曾用它十招擊敗了秋永昇,再以三招擊敗了岳陽門費超然,還用它擊敗過無情殺手江楓。不過,自它到我手中之後,還未曾要過一人的命,相信不會不配夫人的高雅。”

  韓秀雲一驚。道:“你以十招擊敗秋永昇,三招擊敗費超然?還有無情殺手江楓?”

  林峰淡然一笑道:“絲毫不假,秋永昇和費超然卻已經死了,是自殺,不過死有應得,這都是一個半月前的事,夫人要小心,所以我才會說當今之世可以叫我滾的人不多、”

  韓秀雲和杜威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林峰,真是難以相信。

  林峰拔出腰間的刀,在燈光輝映之下,便若一泓秋水在刀身流動不休,青幽的光芒,不自覺地讓人有一種心寒的感覺。

  “這是一柄寶刀當然也是有德據之,一個真正的高手本不需要什麼寶刀寶劍,今日便拿出來顯顯眼,免得夫人笑我窮酸!”林峰啞然一笑道。

  韓秀雲低低地叫了一聲好,緩緩地拔出手中的劍,屋中的四人除林峰之外,無不發出一聲驚呼。

  韓秀雲拔出來竟是一團彩霧,在劍身上流溢滾動不休,像是有風吹過的煙霞,凝於劍身,集而不散,在燈光下顯紫紅色,劍身在紫紅色煙霞中若隱若現,神似在罩滿彩霧的深潭中戲水的蛟龍,所以她們三人同時發出低低的驚呼。

  “好劍,果然是神物!”韓秀雲由衷地讚道,杜威卻一臉驚疑,夢娜亞娃神色為之所震撼。

  林峰淡淡一笑,刀鋒微微斜掛,是一個禮貌式的請的姿勢道:“夫人請發招。”

  韓秀雲神色一陣驚訝,林峰雖只是輕輕地擺出一個姿勢,便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氣勢,這還是對方未曾運功的結果而已,若是以功力一逼,那種氣勢將更是難以匹禦,同時林峰這稍稍一個動作卻可以看出演化出無數個後招,使之破綻完全不存在,這種功力已完全達到頂級高手之列,絕不會比薩蠻差,比之厲南星也不會差上多少,這人到底是誰呢?是敵是友?

  韓秀云有些分不清,但對方似乎並沒有任何惡意,這又是為何呢?心頭一動,那張紙狀物,是信,對。便是一封信,想到此,心頭竟為之一豁,難道這未見真面目的人居然是林峰?韓秀雲再望望夢娜亞娃那含情的眼神,霎時知道問題所在,聲音有些激動地道:“先生小心了、”同時向林峰投以感激的一瞥。

  林峰會意地一笑,灑熱道:“請!。

  紫芒一閃,一道亮麗的煙霞便若狂龍般向林峰噬到。

  “好!”林峰低喝一聲,身形一擺,便若游魚一般。滑開狂龍所襲的範圍,手中的刀仍是以那種姿勢,並未改變。

  “小心啦!”韓秀雲一聲嬌叱,狂龍霎時爆升千萬點星火,像是鎮滿寶石的魚網在陽光的照射下向林峰罩到。

  林峰一驚,暗呼厲害,若是這一招佈滿功力,那此刻應該是由千萬縷真氣在虛空中擾起一團漩渦,純以無形的劍氣便可以將人絞碎。

  “杜家劍法果然神妙,我要還招了,請夫人小心!”林峰說著,身形一挫,手中的刀如抽絲剝繭般地向外旋轉著翻動而出,幻化成一瓣瓣展開的荷花。看起來像是一件件藝術品,卻剛好將韓秀雲的劍招完全封住。

  杜威的臉色微變,他想不到林峰的刀招居然能達到如此境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自問不是林峰的對手,心下不由駭然,夢娜亞娃神色驚異之餘多的是無比的歡欣和迷醉,想到林峰那溫柔的吻,不由得俏臉微微一紅,雙目中註滿了溫柔。

  “這是什麼派的招法?”韓秀雲驚訝地問道。

  林峰傲然一笑道:“這是自然派的招式,無門無派,自然中萬物自成其法,萬物自成其道,若是有門有派便是下乘武功,唯有無門無派,無規無法,才是萬法之法。”

  “好創意,好一個無門無派,無規無法才是萬法之法;再看我這一招。”韓秀雲手中千萬點星火突斂。竟像是一片怒濤,以波瀾翻捲之勢,鋪天蓋地地湧向林峰。

  “啊!”夢娜亞娃一聲低低的驚呼,杜威臉卻有得色,似乎看著林峰的挫敗和死去是一種極為快樂之事,他已恨透了連雲寨中的人。

  林峰悶哼一聲,手中的刀竟突然停下,橫在空中,定定地看著那翻捲而來的紫色劍濤,當那劍濤湧到三尺之內時,竟奇蹟般地震起一片青幽的刀芒,像是平湖上蕩起的層層細瀾,在身前造成一片迷霧。

  “好招!”韓秀雲低低地一聲讚道,身形疾退。那翻捲的劍濤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錚”的一聲低吟,煙霞已被韓秀雲插入鞘中。

  “謝謝夫人手下留情,我輸了!”林峰淡然道,也立刻還刀入鞘。

  韓秀雲目光很溫柔也很慈祥地射在林峰的臉上,含笑道:“你沒有輸。若是你和我都將功力注入刀劍之上時,你那一刀剛好可以把我這一劍封死”

  “可我說過不用功力取勝,這豈不等若是我敗了嗎!”林峰談然一笑道,同時心中也感到一陣溫柔和欣慰。

  “那是你對我兒子的承諾,並不對我生效;你這刀勢未來就是憑功力使其振動的輻度拉大,在身前的一塊,完全可以滴水不進,更不會懼怕我這一招,甚至可以破入我的劍式之中,以強霸的後招破我的劍法,可是因受功力的製約,才會有漏洞,而我這劍法卻是無需與功力配合,自成章法,自然不能算我贏,只是能創出你這招的人至少是一個不世之才,不知道這一招又是何門道?”韓秀雲愉快地道。

  林峰釋懷地一笑道:“這一招也是我所創,萬法自然,這一招卻是因水勢而有靈感,巨瀑飛下,其勢無匹,卻可產生一幕溫柔的水霧,使人眼力難穿,這本就是道意,因此人身的功力便若巨瀑飛下之勢,藉以產生強大振輻,達到破敵之效,我月前創此招時的確是和自身功力相配合而發揮出來的,卻不想在不以功力作後盾時卻如此無用。”

  韓秀雲目中奇光暴射,不禁讚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劍還給先生”

  杜威目光之中也有一些難明的神情,夢娜亞娃卻是高興非常,想不到這冷傲的美婦人居然會對她的情郎如此推崇。怎叫她不高興呢?這樣把這個美婦勸好豈不是更為方便。

  林峰接過煙霞劍,淡淡地道:“我和我們公主今日之來,是想請夫人勸說一下你女兒,這幾天大王心情不好,叫她小心一些”

  韓秀雲見林峰送來一個神秘的眼神,立刻會意,一 正要開口大罵的杜威,淡淡地道:

  “我會考慮的,夜已深了,請公主和先生先走吧,我們母子二人都被你們大王以蠱毒相控,實在有些疲勞,也要休息了。”

  林峰心神一震,才想到杜娟三人都中了蠱毒,這卻是個大問題,卻不動聲色。

  韓秀雲很清楚地捕捉到林峰眼中那變動了一下的眼神,心下更為明白。

  林峰淡淡地向韓秀雲行了個禮,道:“那我們不打擾夫人休息,明晚再靜候夫人的好消息!”

  夢娜亞娃溫順地立身,和林峰一起退出大門。

  林峰迴到“長渡客棧”已近天明,於是運功調節一下身心的疲勞。

  皓月睡得正香甜,林峰的步履很輕,並未驚醒皓月。

  有腳步聲傳來,使林峰從空靈之境回到了現實。不由得扭頭望望床上睡得正熟的皓月,心頭一陣憐惜,連續一個多月的奔波和艱苦的訓練,也的確夠她累的了,那披散在臉旁的秀發襯著小巧玲瓏又有些頑皮古怪之色的臉蛋,更顯得清秀可愛。

  林峰伸手輕輕地為她蓋好被子。

  “大哥。我好怕……”皓月輕聲囈語道。

  林峰一驚,卻發現皓月只不過是在說夢話而已,心頭不由一陣感慨,忍不住輕輕地在皓月那嫩紅的臉蛋上輕輕地吻了一口,充滿了慈愛和憐惜。

  林峰從未有這種感覺,心頭竟因為這一吻而平靜了些,使體內的魔氣霎時減退了一些,晚間因見到杜娟而使魔氣會稍有控制,可此刻卻可以減退一些。

  並不知道這魔性惟一的破綻便是愛,他對杜娟是一種形勢的愛,而對皓月卻有一種父兄的雙重親情的關愛,雖然皓月並非與他有血緣關係,但林峰對她的愛是那樣真摯,對刁夢珠或許還有一絲男女之愛夾於其間,但對皓月卻只有兄長之愛,甚至還有一種難以明了的父愛雜於其間。

  林峰心神突然一跳,身形像是一支勁箭“錚”地一聲,青芒一閃,刀也劈了出去。

  房門此刻被推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個人的臉,但卻被林峰那狂湧的習氣逼得飛退。

  林峰突然收刀而立,淡淡地笑道:“快進來吧,我以為是哪個小賊,居然敢來害人。”

  門外立刻傳來馮過客的干笑聲,道:“我是來看看皓月休息了沒有,想不到副總管先回了。差點沒要我的命、”

  皓月立刻醒了過來,睜開眼楮望瞭望,朦朧中,高興地叫道:“大哥,你回來了,皓月想等你回來,不想坐著坐著,竟睡著了!”說著立刻掀開被子,穿了鞋向林峰跑了過來。

  林峰心頭一陣感動,忙摟著皓月的小腦袋,在她臉下再親了一口,笑道:“怎麼這麼傻,你先休息嘛,要是把我的好皓月也累壞了,大哥豈不是心痛得很。”

  皓月一把抱著林峰的腰,偎在林峰的懷中,道:“大哥,我好怕!”

  馮過客推開門,進來把燈點亮,望著皓月那紅撲撲的臉蛋笑問道:“皓月怕什麼呢?”

  皓月橫了馮過客一眼,抱著林峰的腰卻不放下。

  林峰輕輕解下身上的貂皮外袍,把皓月裹在外袍中,蹲下身子,以手輕拍了拍皓月的臉蛋笑道:“皓月怕什麼呢?大哥不是好好的嗎,小孩子別亂想了,當心走火入魔哦!”

  皓月甜甜地一笑,改摟林峰的脖子,在林峰臉上輕輕吻了一口,撒嬌道:“大哥把皓月一個人留在這裡,馮伯伯和孫伯伯又去幹壞事,皓月當然怕了。”

  “啊,我們去幹壞事?你豈不是黑白不分,冤枉好人嗎!”馮過客不服氣地道。

  林峰不由得微微一笑,拍了拍皓月的肩膀道:“皓月有武功,怎麼會怕呢?未一個壞人就殺一個壞人,殺得壞人不敢來,讓他們怕皓月不就行了,大哥又不能經常在你身邊,一切還要靠皓月自己,明白嗎?”

  皓月望瞭望馮過客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有些後怕地道:“大哥一個人去對付那麼多壞人,皓月是擔心大哥嘛!”

  林峰心中一陣感動,立起身來,傲然地笑道:“大哥有九條命的,死不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皓月要對大哥有信心,知道嗎?”

  皓月崇拜地望著林峰,一雙小手像是抱著一座大山似的,無比嚮往地道:“皓月當然對大哥有信心,大哥是世上武功最好的人,也是最偉大的人,只是我做夢做壞了,都怪那鬼夢,大哥可不能怪我……

  林峰望著皓月那一副天真的模樣,不禁與馮過客相視而笑。

  “孫老師呢?”林峰疑問道。

  馮過客“嘿嘿”一笑道:“他去自己房間裡去了,屁股都露在外面,自然要先去換條褲子才行。”

  林峰一愕,疑問道:“怎麼回事?”

  馮過客笑道:“這都是他自己惹的禍,自己算錯了包子中的藥性,使那些藏獒提前醒了過來,我跑得快些,他的屁股卻被藏獒叼了一些皮肉去了、”

  林峰不由得一陣歡笑,皓月也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嬌笑道:“還不是去幹壞事。連狗都咬你們!”

  “怎麼,又在說我們的壞話?我可沒得罪你哦,別拆我的台、”孫愛人推門而入道。

  皓月見他那屁股有些微微不自在的樣子,不禁大感好笑,林峰也不禁笑了起來。

  馮過客神秘兮兮地望了孫愛人一眼,笑道:“自家兄弟,怕什麼屁股露餡。”

  孫愛人沒好氣地望了眾人一眼,不平地道:“我這是因公受傷,你們還這樣幸災樂禍,真是讓人好生難過,早知道,我乾脆把那包子中的藥性再放淡一些,連你的屁股也一起咬了,就好了、”

  皓月不禁掩口笑了起來。

  孫愛人裝作一副凶相地向皓月逼來,陰森森地露出白牙齒道:“你笑什麼笑,那些大狗最愛吃小孩子,你呀。細皮嫩肉的還不夠兩口吃,你怕不怕?”

  皓月傲然一笑,不屑地道:“你呀,連狗都欺負你,你還想來欺負人,連門都沒有,你低頭看看,看到了什麼?”

  眾人一愣,孫愛人更是尷尬地一笑,低頭望去,這一下,孫愛人可呆住了,林峰和馮過客不禁笑得直打跌。

  孫愛人臉一紅,於笑道:“還是我的小姑奶奶有一手,老孫我甘敗下風、”

  皓月甜甜地一笑道:“知道厲害了吧,有這東西在手。再厲害的狗也只有死路一條,它們豈還能咬我!”說完,得意地望瞭望手中的毒弩,原來竟在孫愛人說話的當兒,皓月竟無聲無息地在毒管上上好了三支毒箭,每支箭都是指向孫愛人的要害,只要皓月一按機括,孫愛人便絕難倖免——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09:39
第十卷第九章險惡江湖
  孫愛人不禁一陣心驚,暗忖:這要是敵人,那便算完了。

  皓月嬌笑道:“大哥曾說過,武人要隨時隨地面對生死的挑戰,隨時隨地都做著被人殺和殺人的準備,因為江湖是險惡的,就算是在最安全的時刻也要保持警覺,這樣是培養一個人靈覺和第六感覺的重要途徑,今日我給你上一課,下次可不准疏忽大意哦,否則我聯合馮伯伯和大哥兩天不跟你說話。”

  “啊!”眾人都驚了一跳,見皓月那正經八百的樣子,全都弄得哭笑不得,旋即,林峰和馮過客發出一陣暴笑,直笑得流出淚水來。

  皓月一臉自得之樣,得意洋洋地望著孫愛人一臉苦相,不由得“扑哧”一笑。

  皓月身形突然一展,竟若靈猿般閃到林峰的身後,躲過了孫愛人毫無徵兆的一抓。傲然笑道:“哼哼,我這幾個月豈不是白學了。想給我來個措手不及,你動作還慢了一點,我大哥教給我的話,我都記得很清楚,不怕你來突襲。”

  馮過客和林峰全都好笑地望著哭笑不得的孫愛人,又望瞭望縮在林峰身後的皓月一眼,暢笑不已。

  孫愛人突然往地上一蹲,捂著眼晴低聲傷心地哭起來道:“我連個小孩子也鬥不過。狗也欺負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眾人一呆,這下可急了皓月,一臉歉意地來到孫愛人的身邊,溫聲軟語地道:“孫伯伯,我不是有意的。你比我厲害,是皓月不對,你罰皓月吧!。

  突然,孫愛人翻手一抓,抓住皓月手腕,“哈哈哈'大笑起來,道:“皓月,這回你可服嗎?副總管叫你隨時隨地都保持警覺,可你還是被我抓了。怎麼說!”

  眾人這才明白,孫愛人居然使奸計來對付小皓月,這一老一小都是沒大沒小,讓眾人好笑不已。

  皓月望著孫愛人的一臉得意之色,不由不服氣地道:“不算數,不算數,孫伯伯作姦使詐,欺騙皓月的同情心,這大過分了,這怎麼能算數呢!”

  孫愛人狡猾地一笑道:“哼,哼,兵不厭詐,這個江湖像你說的那樣,太險惡了,比我更壞的人多得很。他們騙人的手段更高名,只要達到目的,還管什麼手段,你服不服氣?”

  皓月也狡猾地笑笑道:“你說的嗎?你說兵不厭詐便兵不厭詐嗎?反正你總是鬥不過我、”

  “小孩子總是不服輸,我現在抓住了你的脈門,只要一用力,你的小命便像雞蛋一般砰地一聲,完了,還不承認嗎?”孫愛人得意地笑道。

  馮過客看不過眼,道:“老五一個大人對小孩使這種手段,大不道德了,贏了也不光彩,不算數,不算數,皓月不要跟他玩。

  皓月扭頭頑皮地一笑道:“我不怕他!”轉頭又對孫愛人撒嬌似地道:“孫伯伯是個好人,他怎會傷害我呢,孫伯伯最疼皓月,總是和皓月玩遊戲!”說著皓月竟在孫愛人的臉上“嘖'地親了一口,對被孫愛人捏住脈門的手絲毫不放在心上。

  孫愛人一呆,竟被結月的天真嬌感的神態和親暱的樣子所震撼,不自禁地鬆了松抓住脈門的手。

  皓月突然手腕一掙,一扭,像滑溜的泥鰍般從孫愛人的手中掙脫出來,同時向孫愛人的下盤閃電般地踢出一腳,雖沒運功力,卻聲勢異常驚人。

  孫愛人被皓月古怪的手法掙脫,本就大驚,見皓月腳踢來,而自己剛才由於屈身,一時只得勉強後躍。彈開,他是避開了皓月一腳,但他又呆住了。

  皓川以笑非笑地以毒弩對準了他胸口三大腰穴,只要一開機括,還是不死即受重傷的結果。

  馮過客不由得看呆了,皓月剛才那幾個連貫的動作真的已達行雲流水,運用自如的高手之境,而且每一動作的細微末節都表現得極為自然,快速利落異常,認穴之準和上弩的動作之靈活,連馮過客都有點自嘆不如的感覺。

  林峰卻臉上含著微微的笑意,對皓月的表現並沒有太多的驚異,似乎一切都應該如此一般,不過心中卻暗自高興,皓月武功進展之快,比林峰的預想還要快一些,再過上一年半截的,其武功絕不會比“五魁門”的弟子差。

  皓月得意地道:“這是孫伯伯教我的兵不厭詐,你服不服氣?”

  孫愛人一臉苦笑地道:“你利用我對你的疼愛,這似大不道德了,不算數。不算數。”

  “啊,孫伯伯想耍賴,要知道這個世上女子多得很,要是別的女人長得又好看,又溫柔,就像聖姑一般。但這個女子是你敵人,你也會不上當嗎?真是不害羞。”皓月板著臉裝作小大人的樣子審問道。

  馮過客立刻拍掌附和道:“皓月所說甚是有理,你還不認輸,我們的小皓月可是天才神童,你跟她鬥真是中巫見大巫,還差一個級別、”

  皓月不由得甜甜地一笑,道:“聽到沒有,馮伯伯可是公證人,沒讓你作小巫已是把你抬得很高了,快投降吧!”,孫愛人一臉苦笑,腳步緩緩地向皓月靠去,道:“皓月真是厲害,孫伯伯總是鬥不過你,想來皓月將來定會比聖姑更厲害、”

  “站住,別給我來這一套,本皓月只接受投降之人,你還沒有投降,不能進入我的危險地區,對我構成威脅。否則我不客氣了,我現在是你的敵人,繳槍不殺,三十六計中可沒有美男計,何況你又老又不瀟灑,此計行不通、”皓月一手叉腰,鼓著想笑卻又要裝作正經八百的臉笑道。

  “哈哈哈”林峰這次也不由得笑個前俯後仰,馮過客更是笑得跺足不已,只羞得孫愛人無地可入。

  皓月終於是忍不住'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但那隻握弩的手卻沒有絲毫動搖。

  孫愛人和馮過客臉色不由微變,皓月的功夫早已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平日與皓月陪練的時候,看來皓月並沒有完全展露出所學,心中對林峰的敬佩之心更濃。

  “投降吧,再這樣僵下去是無益的、”皓月收斂笑聲道。

  孫愛人無奈地道:“算我服了你這小姑奶奶,這麼刁滑,將來可真不得了,我投降了、”

  皓月這才收起毒弩嬌聲道:“現在可不准再偷襲哦,你已經投降了,便不能再來,否則,我大哥和馮伯伯絕對不肯的、”說著向林峰和馮過客得意地一笑。

  林峰心中更是感慨萬千,皓月卻鑽進他的懷中,不由得輕輕愛憐地在皓月額上吻了一下,笑道:“皓月進步還不錯,可是剛才那一招'靈蛇滑身'有一點沒有使好,記著你將手抽出來時,順便以小拇指曲鉤,在對方的腕 上曲池穴上或是掌背中諸穴或掌心的勞官穴上輕輕一發力,那樣效果更會好一些。”說著,伸手若靈蛇一般在虛空中演化抖動起來。

  皓月眼楮都不眨一下地凝望著林峰的動作。

  林峰望了皓月一眼,道:“看清楚了嗎?”

  皓月不禁點了點頭道:“看清楚了!”

  林峰溫柔地拍拍皓月的腦袋道:“孫老師教得好,世間人情險惡得很,兵不厭詐,你防不勝防,以後萬事要小心一些就是,不要給任何敵人機會,打蛇必須一口氣打死,否則他終會反咬人的你明白嗎?”

  皓月堅決地點點頭,道:“我會記住大哥的話的、”

  “對人也不能太絕,但就像你剛才所說的樣,只要不讓對方進入可以威脅到你的區域內便行,對有些人也可以留條生路。”林峰撫摸著皓月那嬌嫩紅潤的臉蛋關愛地道。

  馮過客和孫愛人為兩人的那種真摯的感情大為感動。

  “對了,獵鷹堡情況如何?”林峰扭頭笑問道。

  孫愛人“嘿嘿”一笑道:“獵鷹堡好哇,熱火朝天,馬棚、廚房、後倉還有寇老兒的姨太太房也著火了,那娘兒們,穿著那麼少的睡衣跑出來的樣兒,真是迷死人了、”

  林峰不由得好笑不已,道:“你也大缺德了,怎麼跑去燒人家姨太太屁股呢?怪不得狗隻咬你屁股不咬馮老師呢!,“啊。你們果然去於壞事去了”皓月恍然道。

  孫愛人乾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過問。”

  皓月不由伸伸舌頭。扮了個鬼臉。

  馮過客也乾笑道:“我比老五也好不了多少,差點沒把那個美麗風騷的小姨太給偷回來。”

  林峰和孫愛人不由得笑得不住地打顫,皓月卻一臉迷茫,有些聽不懂三人的對話。

  “燒得好,我要讓寇方圓知道厲害,今日去為他送一塊匾去,便是熱火朝天,快哉、快哉,雞飛狗叫,快哉快哉,人歡馬跳,樂哉樂哉,火燒火燎,奇就奇哉!就這些字,叫一個人送去給他十兩銀子。”林峰傲氣沖天地笑道。

  “好,這次保證會把寇方圓氣得吐血三升,最好請個人把他姨太太的屁股也畫下來,就更妙了、'孫愛人笑道。

  林峰啞然失笑道:還是積點德吧。”

  孫愛人“嘿嘿”一聲於笑,馮過客卻歡笑不已。

  “我已查出了杜娟和她母親所住的地方,今晚我們就去燒連雲寨,再來個燒火朝天,快哉快哉,不過她們身中蠱毒,卻有些麻煩,不知道解毒之物是什麼!”林峰有些猶豫地道。

  “管他,先把她們救出來再說,聽說苗人的蠱毒只要殺死了飼養牠的主人。就會自己解去、”馮過一道。

  “你想得太簡單了。這蠱毒並不只一種,你說的那種本命元神蠱只是其中的一種,但還有一些蠱並不是如此,付先生曾談到一些苗疆蠱毒之事,可惜他卻不在這裡、”林峰依然憂心忡忡地道。

  “那,那我們先把她們救出來,再送到'回春谷'不就成了!”孫愛人道。

  “話是如此說,可是薩蠻絕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寇方圓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在杜娟和杜夫人未能恢復戰鬥力時。很難逃過他們的追殺!”林峰也不看好地道。

  “那怎麼辦,我們也不能等到十六啊!”孫愛人急切地道。

  “咕咕……”林峰肚子中一陣鳴響。

  “大哥,你餓了?”皓月奇問道。

  林峰眉頭一皺道:“不是,我感覺到肚子裡有些不對,我先出去一下。”說完,推開窗子若春燕一般投入晨霧之中,唯留下孫愛人和馮過客不解的眼神。

  林峰迴來時,神色間變得有些難看,但面容卻紅潤異常,似有些喜色。

  “怎麼了,大哥?”皓月急不可待地問道。

  林峰淡淡地道:“我昨晚中蠱了,不過卻沒事。”

  “啊!”不僅皓月,連馮過客和孫愛人也都大為驚駭不已。

  “怎麼會這樣?”孫愛人不敢相信地道。

  “是薩蠻的大女兒夢娜亞娃下的,這女人看來也很精、”林峰神色依然很平靜地道。

  “夢娜亞娃,她很壞嗎?”皓月不解地問道,一臉關切之色。

  “副總管,你真的沒事?”馮過客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我沒事。剛才就是因為那些蠱蟲在肚子中作怪,不過卻被我毒死了、”林峰傲然一笑道。

  “被你毒死了?”馮過客不明所以地道。

  林峰掃視了眾人一眼,笑道:“我身體特異,體內早蘊萬邪之王的邪氣,已是萬邪不能侵,再厲害的毒都會化解。所以連毒尊都會懼我,這小小的蠱蟲一進入我體內,便被體內的魔氣所侵,又吸食了我體內的分泌物和血,自然便被毒殺,我剛才把它們己全部排出體外,沒有半只活蠱。”

  “啊——看來薩蠻有難了!”馮過客先一驚,後又喜道。

  “我早就應該想到,付春雷曾對我的鮮血作過實驗,對任何毒藥和毒物都有克製作用,這叫以毒解毒杜娟她們有救了!”林峰喜道。

  “那太好了!”皓月歡喜無比地跳起來拍手道。

  “那今日我就來大補一場。準備到時候放血吧,讓薩蠻燒得屁滾尿流,連雲寨人仰馬翻,哈哈。那樣才夠意思。”林峰笑道。

  “太好了。我今日就去準備些物品,晚上去放些煙花,慶祝一番,讓薩蠻驚得個目瞪口呆,那才叫有意思!”孫愛人笑道。

  “皓月,你去叫店家為我準備早膳,馮老師你去為冠方圓送大禮,孫老師愛怎麼就怎麼,不過多準備一些勁弩和勁箭,同時多備三匹好馬,我現在來休息休息,說不准中午去找寇政這小子的麻煩,見見我的大小姐也說不定呢”林峰笑道。

  皓月抬頭望望外面的天色,道:“店家應該起來了”

  “還是我去叫吧,皓月你先休息休息,或是練練功什麼的。”馮過客說道,便轉身推門而出。

  林峰望了孫愛人一眼,不再說話,拉著皓月的小手,雙雙盤股坐於軟榻之上,林峰以雙掌抵住皓月之掌心,雙足相抵,於是便開始推動體內的功力,在兩人體內流轉起來。

  皓月很自然地使自己進入忘我的狀態,以自己的功力引導著林峰流過來的真氣在體內各筋脈中游走。

  這是林峰從“天妖教”總壇出來之時悟出的練功速進之法。那是因水勢而起的感悟,那五日在藏書洞中,每天都要靜靜消化那些東西,也便順便將與夢非子相鬥時所悟的東西整理和歸納一下,便創出了一種前無古人的練功速效之法。

  這種練功之法對功力高深的人效果也並不大,但若是一個功力高深的人與一個功力淺的人合練則會使功力淺的人功力進展以數倍甚至十倍地增加。

  這種練功之法,是林峰特意為皓月所創,對其本身與獨練並無多大分別,甚至比獨練效果還遜上一籌,這種功法其要旨便在於一個“活”字和一個“動”字。

  以自己的功力去激活對方體內的功力,引發對方體內所蘊的潛力,然後由對方一心一意去引導自己的功力在他體內作單線循環,又從腳底湧回自己的體內,而在自己的體內也作單線運動,使兩個人構成一個循環整體,林峰以內勁循入皓月體內時,便使對方的筋脈擴寬,對任何潛在的力量和外來的勁氣吸納轉化的速度也增加了數倍以上。從而達到使皓月的一次運功效果勝過自己獨自運功數倍以上。

  林峰和皓月所修習的為同一種練功之法,又以陰陽相互運行,自然使運行之速加快,比之一個人獨運的速度並不慢一些,因為林峰同時是輸出兩道真氣,在任脈和督脈之交岔之處,便行分開。鑽入奇筋八脈,衝擊任督二脈,達到最佳的效果。

  這一個多月來,林峰都堅持以這種方式和皓月練功,所以皓月這一個多月來,其實可算別人一年多的功力,加之又勤學苦練,林峰教導方法好,幾乎可算得上別人兩年時間的苦修。因此,林峰有信心,在一年半載之內,讓皓月也登上高手之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09:40
第十卷第十章獵鷹折翅
  漢源城幾乎快要鬧翻天了,首先是傳來“連雲寨”死去了幾十名弟子和三名勇士,而兇手只不過兩個人且全都跑了,最後最轟動的是“獵鷹堡”的一場大火,幾乎把那雄偉的獵鷹堡燒掉一半,為救火死去了一二十人,包括在火中燒死的,初步估計。可能有人縱火,寇方圓整個人都快氣爆了肺,他那個小姨太露著屁股向他哭泣,卻被他狠狠地給了一個耳光,那睡袍後面被火燒化,所以半邊屁股便露在外面了。

  他的小姨太過於驚慌,自然不知道屁股見了風。可寇方圓卻看到了,他是看到兩名弟子在吞口水,然後才發現那小姨太屁股露了餡,這才狠狠地給了一個巴掌,可那小姨太不知情,還以為寇方圓把氣發在她頭上,於是聳著一雙大乳大聲哭起來,發起潑來,什麼都罵,寇方圓無可奈何,於是那兩名吞口水的弟子便遭殃了,沒有見到今早的太陽,因為他們見到了寇方圓小姨太的屁股,之後寇方圓用手掌重重地在那小姨大的屁股上打了一下,那小姨大這才知道屁股露了餡,著急不已地捂著屁股鑽進了大少奶奶的房中。

  寇方圓眼睜睜地望著這把無情的大火把獵鷹堡的一半家業這樣吞沒;這一氣呀,竟吐出了一口血,當然這可又急壞了許多人。

  寇政便是其中一個,但他很有決斷能力,也很有大將風度,指揮著眾人救人有條不紊,終於使這一場大火滅於無形,但其損失卻不知道有多大,還有那些掙斷韁繩的馬,受了驚,連人都踩,被馬棚中衝出的馬兒踩傷的人也不在少數。還有的馬肉烤得很香,可是沒有人有閒情去吃。

  當寇方回收到一塊大匾之時。那殘垣碎瓦堆中還在冒著熱煙,情景很是淒涼。

  寇方圓一讀那匾上的三十二個大字,嘔血三口,拍碎了一張紅木桌子,又損失了三十多兩銀子,不亦悲哉。

  寇政的臉色很冷,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林峰,昨日,連雲寨早已派人到獵鷹堡中講了一些情況,當然薩蠻不會說林峰的武功會比他好,也不會說林峰功夫怎麼高,而是說林峰箭法好,馬也好,見薩蠻追出來便嚇得跑了。

  寇方圓當然相信了,若不是這樣說,他還不相信呢。因為他知道林峰正是杜家莊的一個下人,一個下人能有多厲害?杜家莊的弟子他也見過,武功頂多算是一流高手而已,又怎能與薩蠻相鬥而不逃走呢?一個下人更不可能比薩蠻更狠,也便未曾在意,可是此刻卻想起了這個人,但為時已有些晚。

  寇政面色陰沉地下令道:“給我在城中搜,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格殺勿論”因林峰既然已經知道杜娟在連雲寨中,自然對獵鷹堡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了,因此,他必須死,他記得林峰的樣子。不過有些模糊。但薩蠻卻記得很清楚,苗女刺繡的功夫很有一手,對於畫下一個人的像,當然不會有問題,於是,林峰的畫像已經有幾十幅貼在街上,還有五百兩銀子的賞錢。

  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有錢,有勢力便是老子,便是王法,全城的人幾乎全都出動了,可是卻沒有林峰的消息。

  有人來匯報說,昨天有人看見了林峰,在長渡客棧,長渡客棧的老闆也說,昨天的確在這裡,還把當時的情況講了一下,帶著寇政等人到林峰曾定下的三間房子中看了看,可是空空如也,昨日已走了。

  這時候的林峰並不遠,只在隔壁,這是馮過客已以另一個面目所租下的房間,只要了兩間,林峰和皓月一間,他和孫愛人一間,並不需要住很長時間,只得將就將就。

  林峰此刻是個粗擴而剽悍的大漢,一臉絡腮鬍子別有一番風味,皓月也變了模樣,貂皮大衣當然沒有了。

  寇政並沒有留意林峰,因為像這樣的江湖漢子並不少見,帶著女兒的也不少。

  林峰卻留意了他,知道寇政是高手,但似乎並不會比君情高明,比起杜娟和杜威似乎也有差距,林峰自信可以在十五招之內將他殺死,但卻沒有這個必要,至少暫時沒有這個必要。

  寇政走了,林峰並沒有在客棧中繼續呆下去的必要,已與獵鷹堡公開對上了,他從來不怕人,而且喜歡與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人過不去,所以他要去辦一件事情。

  去獵鷹堡,他要去看看那讓人憐愛的杜家大小姐桂鳳仙。

  林峰當然見過她,那已是兩年前的事,不過他對杜家的三個女兒都有很深的好感,所以他並沒有難為寇政,但他已作好了殺寇政的打算,那是當見到杜鳳仙之後才能決定的事。

  林峰的身邊多了一個人,那是馮過客,總得有人襯襯台子才好,不過林峰在昨日決定去連雲寨之時,便以飛鴿傳書'天妖教”在漢源附近的高手,有雅安的,也有樂山的,以最快的速度調集人馬趕至漢源,在今天下午大概便可以趕到,但林峰並沒有必要等,也不想等,他還必須翻過大雪山。

  豬鷹堡的上空還有餘煙在升起,一股濃濃的焦味,老遠便傳入林峰的鼻子。林峰暗暗發笑,暗忖:這乃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你是林峰?”一個獵鷹堡的弟子認出了林峰,驚呼道。

  霎時有十幾人圍了過來,像是看一隻被困的獵物一般看待林峰。

  林峰冷冷一笑道:“我要見你們堡主,也是來見我們家大小姐,快去給我通報、”

  那十幾名弟子一愕,被林峰的氣勢逼住了凶焰,但瞬即又毫不為所動地回敬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想見我們堡主和大少奶奶,你去死吧。”

  有一個人暴吼,使得所有人動刀子,這十幾個人似乎都挺兇,刀子似乎使得還不錯,而且配合也挺有規律,狠勁十足,但他們找錯了對象。

  他們不該找林峰來練刀,找誰都好,可是找林峰便不好,因為那樣他們的結局很不妙,因為林峰是一個狂人,也是一個凶人,更是一個魔鬼,不過林峰不屑出手。

  出手的是馮過客,若每一個人都要林峰出手,那也太不夠意思了,所以馮過客代替了林峰,對付這些人馮過客還是綽綽有餘。

  他的旱煙袋出了手,他知道林峰的脾氣,最恨這些勢利人狐假虎威,所以一出手便有人死去。

  死得不是太難看,只是額頭上多了一個洞,剛好可以塞進煙袋的洞,那些人手指骨也碎了,是被旱煙袋敲碎的。

  馮過客出手很奇妙,在瞬間,擊出二十多個動作,沒有一個人能反應過來,因為太快了,快得當十個人死了之後,才有慘叫聲傳入八人的耳朵,而第一個死去的人額頭才開始噴血,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還有幾個人是林峰殺的,林峰出手有些溫柔,至少比馮過客的看起來要溫柔,他沒有兵器,這些人還不配,不過他全身無不是兵器,包括他的手,殺死五個人的手,是那般瑩潤潔白,修長,像是一件很好的藝術品。

  林峰沒注意他的手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個樣子,大概是在離開杜家莊後,他的手便開始在變化,越變越有魅力,也越變越讓人害怕,因為這一雙手從變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沾滿鮮血,似乎這一雙手是用鮮血浸泡而成的。當然,不是這個原因,不過,林峰並不想追究什麼原因,變成什麼,始終都是手,無論是劈柴的手,撿糞的手。殺人的手,撈錢的手和化妝的手。全都是手,是手就行。

  此刻林峰的手是殺人的手。林峰很欣賞眼下的傑作,這五個人死去了,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這是五個人的感覺,他們當然不會告訴人他們死得不明白,其實,他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來,便已死去,告訴人們死得不明不白的是他們的眼楮。

  瞪得那麼大,那麼大,空洞洞的,漠然一片,有說不出的茫然。

  告訴人他們死得不明不白的是他們的舌頭。

  伸得那麼長,可以舔到下巴根上的幾根鬍子,那是沒用刀子刮去的鬍子。

  林峰是用手捏碎了他們的咽喉,喉結已完全破碎,消失不見,體內的氣根本就不能從氣管中流出來,不過舌頭都衝出來了,那樣於有些恐怖,也的確有些恐怖。

  更恐怖的是林峰的速度、力度和準確度。

  當馮過客殺死第二個人的時候,林峰正在捏第五個人的咽喉,動作很是瀟灑,只不過有一聲細細的骨頭碎裂成無數塊的聲音傳出而已,其他的便沒有什麼了。

  林峰對這五個人的刀根本就沒看一眼,他根本就不必看,因為第五個人舌頭舔上下巴底上的鬍子時,他手中的刀仍離林峰有半尺遠,當然,他們想不通為什麼林峰沒有兵刃,反而手還比他們拿刀的手要長,林峰當然也不會告訴他們,大概閻王也不知道,只會以特異功能為他們的鬼魂作解釋。

  這一場戰爭只用了兩息時間,多的只有骨頭碎裂的聲音。

  馮過客的衣衫上有一道刀痕,是那十個人中最後一個人劃開的,但並未傷及皮肉,也算是了不起的成績。

  遠處的幾名“獵鷹堡”的弟子見自己的兄弟們像是面人一般如此不經捏和敲,早已亡魂直冒,其中有一個人的樣子很不雅。

  簡直是太不雅了,林峰不得不摀住鼻子,用手在眼前揮了揮。因為那個人竟大小便失禁,那是被林峰眼神瞪了一下,作出最不雅的行動,也因此,沒有死去。

  林峰還真怕惹了一身屎味,只是大步走過去。向獵鷹堡的大門口一站,鄙夷地望瞭望那些畏畏縮縮在地的獵鷹堡弟子,高聲冷喝道:“還不去通報你們堡主,和你大少奶奶、”

  “有……有……有人去通報了、”一名弟子駭得面無人色,有些結巴地道。

  林峰一聲冷笑,揚聲向堡內送去道:“杜家莊的林峰來見大小姐,有急事相告,還望出來一見。”

  聲音傳得很遠,不單獵鷹堡內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連很遠過路的客人也聽到了,這人卻是君惰。

  的確是君情,巧得很,君情的耳朵很敏銳,而且對林峰這兩個字更是敏感。

  天龍鏢局聲威的確不同,他是接到了連雲寨的請帖後才會來到漢源,當然他並不知道薩蠻的新娘便是杜娟,否則,來的便不是幾個高手,至少是近百高手,然後一把火,再一把火把連雲寨和獵鷹堡全部燒掉,不過這或許只是我幫他想的,不是君情自己所思(我不是書中的人,大家別誤會)。

  “獵鷹堡”所有的人都被林峰的喊聲震住了,這是一個通緝犯,是獵鷹堡的通緝犯,可現在卻自己送上門來,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整個獵鷹堡中不知道林峰是通緝犯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杜鳳仙,她不是一個很潑辣的女人,絕不是。她太溫柔了,似乎有些過分,溫柔得讓人心碎,總讓人感覺到她只是一池春水,不是人,是人哪會有如此溫柔。

  杜鳳仙溫柔得像水,所以寇政想欺騙太容易了,但卻不敢編謊話解釋林峰的事,那樣杜鳳仙絕對不會相信,杜鳳仙像水一樣溫柔,但若是關係到杜家莊的人,她會變成狂烈的瀑布,像奔湧的怒潮,所以寇政絕不會對杜家任何人編造謊言。

  林峰對杜鳳仙有好感,是因為她的水性。絕不是水性楊花,而是那種恩怨分明,對親人的關心和溫柔。

  寇政走了出來,寇方圓也走了出來,還有幾名老者和壯漢。看起來陣容很龐大。

  林峰笑了,笑得很歡暢,聲音很平緩地道:“堡主好,姑爺好,林峰這廂有禮了、”林峰的樣子很滑稽,但沒有人發笑,沒有人敢發笑,就因為寇方圓的臉。

  寇方圓的臉其實很有個性,不過此時像北極冰原上的堅冰,不透明,但很冷。

  大陽很暖和,但仍有人打了個寒顫,那是想笑的人,因為寇方圓的臉。

  寇政的笑也好可怕,笑得那樣假,好像把陽春三月的鮮花全都栽在臉上。看是好看,卻大也不可能,所以只能是假,不過林峰的笑也不見得很真。

  “是阿峰啊。怎麼不進堡坐坐呢?”寇政的聲音很溫柔。

  林峰懷疑這是跟杜鳳仙學的,要不怎麼也有一點水意。

  林峰笑了,笑得很燦爛,道:“姑爺呀,你看你們那些兄弟都那麼兇巴巴的,我好怕呀,你知道我沒出過什麼大場面,經不起嚇的,都是一張張冷面孔,還是姑爺你有人樣,笑得如此甜,真叫林峰好高興哦!”

  “林峰你也大放肆了,竟敢到獵鷹堡來撒野。”一名壯漢大踏步逼向林峰怒喝道。

  林峰面容一冷,聲音霎時比寇方圓的臉還冷,道:“我林峰是和你們少莊主說話,有你插口的份嗎!。

  那人一愕,怒道:“你只不過是一個下人,配和我們少爺說話嗎?”

  林峰不屑地道:“這就要問你們少爺了,是他先和我說話,要問有沒有資格,你還不配問、”

  “你!”那人一聲怒吼。拳頭立刻在林峰的眼下擴大,擴大。

  好大,像一座山,氣勢很雄偉,很狠,很猛,很快。不過,林峰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林峰的眼神很怪,有憐憫,有悲哀,有不屑,有一一有太多的感情,讓那壯漢的心顫了一下。

  顫了一下,只顫這麼一下,一切都沒變了,林峰沒動手,連個手指都沒動一下,在寇方圓和寇政沒露出得意神色的時候,也就是這壯漢顫了一下的時候,馮過客出手了。

  馮過客出手,並不好玩,大直接了。也不好看,那拙劣的一拳擊去,連個屁響都沒有,直挺挺,一拳就是一拳,不帶半點風聲,但很多人臉色都變了。

  最先變臉的是那壯漢,然後便是寇方圓、寇政和幾名老者。

  林峰眼角露出一絲冷厲的神情,牽動了嘴邊的一抹冷酷的笑意。

  馮過客的拳頭並不怎麼狂,只如開山之斧。

  馮過客一聲低吼,眼神變得很厲無比,也對這名壯漢感到可惜。

  這壯漢的武功不差,是個好手,反應夠快,動作夠狠,在霎時間,那拳面上竟多了一根刺,短小的刺,是從指縫之間鑽出來的。

  馮過客視如不見,拳頭依然是拳頭。

  那壯漢有一絲冷笑落入林峰的眼裡,林峰當然見到那根藍汪汪的小刺,但他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回以冷冷的,不屑的一笑。

  那壯漢覺得有些不對,的確有些不對,可是他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聽到一種聲音。

  是骨頭碎裂的聲音,不是馮過客的,而是他自己的骨頭,他的整隻手變成了一團肉泥,那根短刺是這團肉泥之中惟一完整的東西,五根指骨和手掌全都成了小碎碴碴。

  好慘,好狠,這是馮過客的傑作。

  那壯漢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圍觀的人毛骨發寒,然後身子像一顆飛彈一般,飛了出去。

  “吧嗒”一聲,像一攤爛泥一般地耷在地上,口中湧著成泡沫狀的血水。

  這是馮過客一腳的功勞,誰敢向林峰動手,最先便要通過馮過客,而且都必須經過最為殘酷的戰鬥。

  看到馮過客這動作變化的人有幾個,林峰當然是看到了,只是他的神色很平靜,似乎死去的只是一隻哈巴狗,沒什麼了不起,但另外幾個人臉色全都變了。

  變得最厲害的是寇方圓,怒吼道:“你竟敢出手傷人?”

  林峰淡淡一笑,拍了拍若無其事的馮過客那寬實的肩膀向寇方圓道:“堡主請息怒,你有這樣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的屬下。本就是為你丟了太大的面子,如此賤的人,要他何用,不若早一點死去,早一些投胎,來世也好做個好人、”

  “你……”寇方圓氣想得說不出話來,卻礙於身份不能夠出手。

  林峰哂然一笑道:“堡主,姑爺,為何我家小姐仍未曾出來?”旋即臉色轉為冷寒陰沉,比寇方圓的臉色更為駭人,聲音也很冰冷地道:“我們大小姐是否也被你們害了?”

  寇政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寇方國與林峰的眼神一接,也霎時若置身寒潭。

  所有的人都被林峰那渾身散發出的煞氣所震驚。

  寇政冷冷地一哼道:“你沒有權力過問,這是我們的家務、”

  林峰不屑地道:“那你為何要在漢源城到處派人殺我,我可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寇政不成?或是得罪了你寇方圓?難道這也是你們家事?”

  寇政沒想到林峰口舌如此鋒利,而且咄咄逼人,他剛才見過馮過客的武功,知道這絕對是個高手,自已戰他也不過在伯仲之間而已,而林峰似乎更為厲害,這只是他的猜測,同時,林峰這樣大搖大擺地來到獵鷹堡,從容不迫,因此,他並不敢發作,只是抬眼向四下圍觀的人掃了一眼,乾笑道:“這只不過是誤會而已、”

  林峰斜眼掃視了眾人一下,淡淡地道:“是誤會嗎?誤會也不必這樣張揚吧!”

  “林峰,你以為我獵鷹堡怕你嗎?就是杜刺親來也要客客氣氣的,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耀武揚威。”寇方圓本來昨晚就憋了兩肚子氣,又受林峰這一激哪 受得了,不由得怒吼道。

  林峰毫不為所動地道:“我當然不能算在東西里面,因為我是人,堡上你是什麼東西呢?背情忘義,卑鄙無恥,老奸巨猾,我問你,你把我們三小姐,我們主母和公子請到哪兒去了?”

  寇方圓瞠目結舌,瞬間狂吼道:“殺了他”

  “好哇,你把我們三小姐賣給薩蠻,現在又要殺人滅口,又害我們大小姐,你不殺我,我還要你獵鷹堡灰飛煙滅呢!”林峰狠聲道。

  “你說什麼,我師娘和師妹怎麼了?”一句冷而有些悲戚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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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第一章苗王薩蠻
  獵鷹堡那四名飛撲而至的老者並沒有因這聲冷喝而停住。

  林峰笑了,因為他看到了君情,不管如何,只要君情是杜家莊的大弟子,便不會袖手不管,至少自己多了一份力量,不過他卻沒有說話的時間。

  這四個老者一個都不好惹,那有些瘋狂的勁氣,使林峰感到呼吸一陣不暢,不過林峰更不好惹。出手便是一刀,其實還有不是刀的,那是毒弩。

  林峰的動作的確很快,快得有些讓人目不暇接,快得讓寇方圓心寒。

  那四支毒弩快,林峰同樣也快,幾乎與那四支毒弩同時攻到四名老者的身前,還有馮過客的旱煙袋。

  林峰只一出手便震驚了全場,包括君情和寇方圓,還有那四名老者,他們都認為馮過客是個難纏的主兒,而林峰只不過是個年輕人,四人出手,這還不手到擒來,可他們錯了。

  錯了便需要付出代價。代價不是很高,只不過是一隻手而已。

  四位老者擋開了毒弩,因為他們手中有劍,也因為他們的造詣很深,可是林峰的刀卻是寶刀,四柄劍根本就不夠切,因此,再加上三條手臂,一刀切下來的,另一條手臂當然是馮過客的傑作了。

  那條手臂沒有掉在地上,但叫得最慘的卻是這個人,因為馮過客不僅敲斷了他的手,而且還擊斷了他三根肋骨。

  對於馮過客來說,動作很簡,只是一敲一撞而已,其實,他們不該惹林峰的,對馮過客,一個對一個,還有幾十招可以才會敗陣,但遇到林峰卻只有一招半招便可以解決,所以他們很慘。

  林峰對敵人向來是很兇的,不光要了幾人手臂,他還踢出了三腳,全都是在三人的膝蓋之上,於是,他們的膝蓋也全都碎了,只因林峰動作太快,四個人根本就來不及躲開,便達到了林峰認為可以達到的最好水平。

  林峰的動作是那般瀟灑利落,包括還刀入鞘,都那般自然,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渾身燃燒著炙烈的魔焰。

  寇方圓和寇政見到了君情,臉色更是大變。

  君情面容有些激動,他身後立著兩個人,絕對不會是好惹的人,只看他們那種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就知道。

  林峰有些暗暗心驚,“天龍縹局”居然有這麼多如許的高手,看來江湖中人一直都看低了他們,還總以為“天龍縹局”有“五魁門”撐腰,卻不知“天龍縹局”更可怕。

  “林峰,到底是怎麼回事?”君情不知什麼時候學得有些客氣了,對林峰友善地問道。

  林峰心中微微一爽,淡然而又有些怒意地道:“你可知道,夫人和三小姐、公子全都被狗賊請來了獵鷹堡?”

  君情疑惑地望瞭望寇政那有些慘白的臉色,知道林峰所說不錯,不由高興道:“這個很好啊,你們怎麼不去見過師娘呢?”

  林峰冷冷一笑道:“可是你可知道寇家一窩狼心狗肺之人將師娘、三小姐和公子全賣給了連雲寨的薩蠻,相信君公子今日之來是喝喜酒的吧?”

  君情臉色大變,目光變得無比陰沉地望瞭望面色有些愧意的寇家父子,心頭不由殺氣上湧,同時也點點頭道:“不錯,我是來喝薩蠻四月十六的喜酒的。”

  “薩蠻是請你喝他和三小姐的喜酒,你要喝嗎? ”

  林峰想著心頭便有氣,譏諷道。

  君情臉色鐵青,手居然有些顫抖,凝目望著寇家父子,聲音無比冷厲地道:“寇政,你說,薩蠻的喜酒是不是為他和杜娟所辦?”

  寇政知道君情的厲害,更知道“天龍鏢局”的厲害,不由乾笑道:“是誤會,誤會。”

  寇方圓也忙應和道:“的確是誤會,我們怎麼會出賣自己的親家呢!”

  “我問你,薩蠻這次新婚的夫人是不是杜娟,其他你不要解釋!”君情聲音依然是那般冷,君情的心中早已殺意填膺,想到自己苦苦追求杜娟,而此刻卻讓別人得成,叫他怎麼不怒。

  “哈哈哈——君公子你好,怎麼不先到連雲寨去坐坐,而到獵鷹堡與寇堡主相爭呢?”

  一聲粗厲而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君情和林峰都緩緩地扭過頭來,同時暴射出一縷神光,不約而同低呼道:“苗王薩蠻!”

  寇方圓臉顯喜色,忙招呼道:“苗王好!”

  薩蠻的樣子很威武,高大得有些像山,動作很瀟灑地向寇方圓和寇政打了個招呼,目光卻凝在林峰的身上,那麼深沉,那麼狠厲。

  林峰曬然一笑道:“薩蠻,只要你交出我們三小姐、四公子和夫人,並解除她們體內的蠱毒,我林峰絕不會與你連雲寨過不去。”

  薩蠻顯出憤怒地道:“哼,林峰你簡直是欺人太甚,殺死我寨中那麼多弟子,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

  林峰也是一聲冷哼,怒道:“若不是你異想天開地要娶我們三小姐,我豈會為難你們寨中弟子,說不定我們能成為朋友也說不定呢,我願意不找你們麻煩已是夠好的了,否則,要是有人得罪了我們三小姐,休想在這一生中有好日子過。”

  “薩蠻,杜娟真的在連雲寨?”君情知道事情已經明了,但仍禁不住要問一下。

  薩蠻畢竟是一族之主,也不隱瞞道:“不錯,她便是我王妃!”

  君情身子一陣搖晃,臉色有些像殭屍,目光燃燒著狠厲的凶焰,仰天一陣長笑,顯得無比淒厲,憤怒。

  “公子!”君情身後的兩人關心地道。

  林峰的神色不變,因為他早已憤怒過一次,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最不能動氣的,這眾多的高手環繞之下,若是動怒只是對自己的一種自殺行為。

  薩蠻不以為然,淡淡地道:“君公子,你遠來是客,客,請你到一邊先去休息休息,今日之事,我要和林峰來一個了結!”

  “哼,你可知道,杜娟是我師妹,杜威是我師弟,還有我的師娘,你這樣將他們軟禁在連雲寨中,難道不是與我過不去嗎?”君情怒道。

  “君公子誤會了,你師娘將會成為我岳母,我們苗家若是與杜家聯姻,豈不是一件美事,這是對她們好,何況杜娟嫁了我,便是我族中的王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有何不好呢?君公子應該為你師妹高興才是,同時這樣也可以增進我兩家之間的感情,一舉多得,相信你爹一定會很高興的!'薩蠻解釋道。

  “放屁!一個蠻子有何資格作杜家莊的女婿!”君情憤怒地大吼道。

  “大膽,居然敢對我們大王無禮!”薩蠻身後一名老者挺身怒吼道。

  薩蠻臉色也微微一變,一把拉住那老者。

  君情傲然一笑道:“什麼大王,便是皇帝老子,又如何,我君情不吃這一套!”

  “君公子,我和你爹交情甚深,相信你爹不會想我們因此而不和,若是君公子執意要如此的話,叫我很是為難。”薩蠻淡淡地道。

  林峰低聲道:“君兄,薩蠻在四周埋下了大批箭手要小心一些。”

  君情一愕,也明白薩蠻是有備而來,卻未想到林峰能知道薩蠻在四周埋下了大批箭手,若是如此,那倒還有些麻煩,但並沒有回眼望林峰,那樣豈不等於告訴薩蠻已識破陷阱了嗎?

  “公子——”君情身後一名中年人似乎想勸君情,卻欲言又上。

  “忠叔叔,你不必說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杜娟落到這蠻子的手中,爹要怪便由他怪吧。”君情堅決地道。

  林峰心中不禁對君情添了一分好感,畢竟還是有感情之人,使林峰心頭也大為寬慰。不過,在心底仍有一種敵人的感覺。

  林峰扭頭向寇方圓沉聲道:“你竟是薩蠻的走狗,虧你還身為一堡之主,我們大小姐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讓她嫁到我們寇家來了,便是寇家的人,這個你管不了!”寇方圓蠻橫地道。

  君情橫眼望去,神色冰冷異常,寇方圓心頭一寒。

  君情又扭過頭來,冷眼望著薩蠻淡淡地笑道:“苗王若(缺8,9頁)

  “公子對不起,這是龍頭的吩咐,”那兩名“天龍鏢局”高手向君情告罪道。

  “還不解開我的穴道!”君情怒喝道。

  “對不起,公子,等苗王處理好這裡的事,我自會解開公子的穴道。”那兩人堅決地道。

  林峰一聲暴喝,刀芒狂漲,像慧星的尾巴一般橫過天空,向寇方圓罩去,氣勢之強猛便若黃河氾濫之潮水,鋪天蓋地地向立於獵鷹堡門口的所有人卷去。

  獵鷹堡的弟子無不冷冷地打了個寒顫,同時,也傳來幾聲大吼。

  是寇方圓身後兩名老者,他們也以凌厲無比的刀勢去對林峰的刀。

  寇政用的劍,看上去,這柄劍就很霸氣,因為它闊,它長,竟達四尺多,寬有四指的巨劍,劍本不在他的手上,但是他出手,劍也便到了他手上。

  一柄巨劍,自然會有超凡的氣勢,這是事實證明的看法。

  寇政並沒有讓人看錯,巨劍有巨劍的打法和氣勢。

  馮過客身形很快,在離寇政只有一丈的距離時,整個身子便騰空而起,那巨大的煙袋竟以雙手相握。

  薩蠻身形暴動,因為那幾聲慘叫正是他安排在周圍的弓箭手,可是此刻已死去了六人,對手呢?

  沒有人看到出手,因為圍觀的人群散了,一個都不剩,沒有半絲敵人出手過的痕跡。

  這六人是死於一種毒弩之上,死得很快,中箭不到兩息時間便已停止了呼吸。

  薩蠻也為之駭然,如此的劇毒,的確太可怕了,而敵人影子也捕捉不到。

  於是他想到了因一個和林峰一起闖連雲寨的對手,也想到“天妖教”如此背後殺人的人絕不會是江湖名流,難道“天妖教”中的人來了。

  薩蠻身邊的老者身形很快,迅速在幾名胡同口可以藏身的地方看了一遍,並沒有人跡。

  此刻林峰已與那兩名老者換了一招,那種暴響有點讓人心驚。

  當然,那兩柄刀絕對是斷了,幾乎不可能與林峰刀匹敵,但兩名老者並沒有死去。

  這兩位老者比那四名變成殘廢的老者要厲害一些,在最危險的關頭,竟若游魚般從刀底溜了,只留下幾縷飄灑的頭髮在空中飄蕩。

  林峰的身形沒有半刻停留,刀依然是那般狂,對滾出去的兩位老者不再理睬,只是迎上了寇方圓的鉤。

  鉤很亮,很銳利,在陽光下有一種炫目的光彩,並不是普通的鉤。

  林峰不想理會那是什麼鉤,他必須從這裡出去,對於薩蠻的可怕,他早就領教過,所以他並不想去面對薩蠻,雖然他知道寇方圓也不會好惹,只看這一對鉤子劃出的角度和氣勢,便知道不會比夢非子差。

  薩蠻的身形很快,他手中是一桿黝黑的長矛,看起來鈍鈍的,但殺氣卻已傳出了好遠。

  林峰一聲暴喝,一道彩虹在虛空中幻起,是林峰背上的劍,煙霞寶劍,在剎那間,自己從鞘中飛躍了出來,一道無形的殺氣已把獵鷹堡大門口的每一寸空間都充塞,冰寒刺骨,陰森逼人。

  寇方圓心下大驚,想不到林峰的劍一出鞘,竟有如此威力,而且會如此毫無徵兆,他的雙鉤竟有一種無處可插的感覺,那是一種氣勢,心理氣勢。

  突然,林峰刀上和劍上那種不可匹敵的氣勢完全收斂了,刀和劍還在動似乎是那麼緩慢,每一個細微末節的動作都可看得如此清楚明白。但那似乎沒有一種角度可以躲過對方的攻擊,超出人的感觀,雖然看起來似乎那麼慢,可是眼睛還來不及眨,刀鋒已逼人面門不到兩尺。

  寇方圓仍未曾感到刀氣和勁風,但卻有一種暴風雨欲下之前的那種死寂。

  這刀與劍上所蘊的是死氣,一種讓人難以呼吸,想吐的死氣。

  寇方圓退了,比他擊出的鉤更快,快得有些虛假。

  林峰當然不會比他慢,但林峰就是不追,不僅不追,還將刀與劍改變了一個方向,那是守在門口的弟子和寇政。

  “當!”

  寇政身形挫了一挫,因為馮過客那一擊的力度實在很大。

  寇政身子挫了一下還不要緊,可是林峰的刀卻是要人命的。

  刀和劍在同一時間內發了狂,那斂入其中的勁氣有些瘋狂地暴湧而出,立在門口的弟子根本就沒有絲毫還手餘地,便一個個慘叫著飛了出去。

  鮮血好紅,好艷,在陽光下是那般讓人觸目驚心林峰搖頭,沒有半絲憐惜,他不能憐惜,也不想憐惜他這一擊已讓寇政心膽俱寒,他做夢都想不到兩年前不過是一個低層的小僕人,兩年之後會變成一個不可一世的絕頂高手,而他剛與馮過客那一擊還未緩過氣來,如何敢接林峰的這一刀,何況還有連環的一劍。

  薩蠻有一股狠勁,長矛旋轉出一團颶風,有撕裂一切之勢向林峰的背上刺到,但有一支毒箭並不想讓他得逞心願。

  那是馮過客的勁弩上射出之物,他身在空中翻了兩翻,但勁弩仍然射得很準。有兩支射入了兩名獵鷹堡弟子的心臟,那是兩名想要馮過客命的人。

  薩蠻對那小毒箭似乎根本就不放在眼中,也的確不必放在眼中,在他的長矛周圍竟旋動著一層層無形的真氣,將那支毒箭拉了進去,然後絞得失去了力道,墜到塵埃之中。

  林峰已感到了逼體的殺氣和那沉重而冰寒的殺意,但卻並沒有慌,只是踢出了一腳。

  當然,這一腳不可能是踢向那桿長矛,那樣只會自尋死路,他這一腳是踢向一名獵鷹堡的弟子。

  當他的腳踢在這名弟子的身上時,這名弟子連叫都沒叫半聲,因為他沒有感覺到痛,絲毫都沒有,奇怪的只是不能自已地飛了起來,倒飛然後他才感到背後有撕裂的勁氣傳來。

  “卟!”

  那名弟子的身體竟被絞開一個大洞,長矛竟穿胸而過。

  在那名弟子的一聲慘叫中,寇政的身子滾了出去,為林峰讓開了一條通向堡內的路。

  林峰一聲長嘯,手中的劍柄竟趕到馮過客的腳底,更重的一擊,於是馮過客便若飛彈一般射入堡中。林峰的刀“當”地一聲巨震,斬在薩蠻的長矛之上。

  那名穿在矛上的弟子屍體立刻斷成兩截,鮮血朦朧了薩蠻的眼睛,而林峰的身子卻飛了,飛入堡內,是藉薩蠻的勁力。

  寇方圓迅速躍起,射出兩支袖箭,眼見林峰就要被射穿,在此時,林峰的身子猛地加速,以不可能的姿勢飛出袖箭的勢力範圍。

  那是馮過客手中的長索,林峰拉住的是這一頭,而馮過客拉的是另一頭,這一下使林峰與眾人的距離大大地拉開,連薩蠻也只能眼睜睜地望著林峰消失在那花叢的轉角處。

  “追!”寇方圓聲嘶力竭地吼道。

  堡內遙遙地傳來了一陣陣驚呼和尖叫聲,寇方圓卻並未追到林峰的影子,只是地上有一路的死人,都是一些弟子,根本就不可能讓林峰停下一瞬間。

  馮過客是老馬識途,自然知道什麼地方好走,也順便為寇方圓節約了一些狗糧,三頭藏獒倒地直抽搐,是被毒弩射殺,這是寇方圓找到的最後線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09:42
第十一卷第二章崆峒高手
  “大哥我殺人了!”皓月從房中鑽出來,拉著林峰的手,有些驚慌失措地小聲道。

  林峰伸手一把推開房門,把皓月帶進屋中,反腳把房門關上,撫著她的頭笑道:“皓月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大哥,殺你,你殺得好哇。”

  皓月眼中仍有驚恐的神色,望著林峰的臉,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可是我好怕,他們要是變成了鬼怎麼辦?”

  林峰啞然失笑道:“你殺死了他,他就算是變成了鬼魂都會怕你,鬼都是欺善怕惡的,只會找那些不敢殺人的人。你瞧有沒有鬼敢來找我?”

  皓月茫然地搖了搖頭,眼中仍然有一絲恐懼,但似乎對林峰的話有些相信了。

  林峰向椅子上一坐,拉過皓月笑道:“那是因為大哥比鬼更兇,連閻王都怕我,何況小鬼,只要皓月比鬼更兇,哪會有鬼敢來找皓月的麻煩,他們只要你不再去找他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皓月的小手搭在林峰的肩膀上,偎著林峰的身子天真而又有些疑惑地問道:“真的嗎?”

  “你連大哥的話都不信了嗎?”林峰故作嚴肅地道。

  皓月不禁向林峰扮個了鬼臉,恢復俏皮的模樣,笑道:“皓月當然相信大哥的話嘍,現在皓月已經不怕了,那些鬼魂來了,我就用大哥教我的武功再殺他們一次。”

  林峰歡快地一笑道:“這才是我的好皓月,孫老師呢?”

  “屬下在這裡!”孫愛人推門而入應道。

  林峰扭頭望瞭望走進來的孫愛人和馮過客一眼,道:“孫老師早回來了?”

  “那倒沒有,不過比副總管早一步趕回來而已。”孫愛人應道。

  馮過客卻笑道:“現在漢源城可真是有意思,越來越熱鬧。”

  林峰淡淡地一笑道:“要是把藏寶圖也分一份到漢源那就更有意思了。”

  馮過客和孫愛人不由得相視而笑,孫愛人緩聲道:“聽說那份藏寶圖此刻已落在崆峒派的無極子手中,正向川中跑來呢,”

  “無極子?”林峰一愣,沉聲問道。

  “不錯,這是樂山的兄弟帶來的消息。”孫愛人神色間有一絲歡喜道。

  “崆峒屬道教的一個分支,想來天玄道長也應該被拉入這團漩渦當中,武林的確已很熱鬧了!”林峰含笑道。

  “嗯,目前為這張寶圖死去的好手已近百人,這些人逃逃殺殺,詭計百出比我們所謂的邪教手段更狠,更惡毒,不過這無極子的武功的確很好,連殺五派的高手,重傷之餘竟給逃入川中。聽消息,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在黔江附近,這裡的蠻子也很多,而無塵子和無垢子也帶著崆峒高手趕到川中,似是保護無極子,也想保住這張藏寶圖,到最後恐怕還是得求助於道教天玄道長嘍。”孫愛人笑道。

  馮過客得意地一笑道:“恐怕無極子還會再畫一份吧,以防這張圖被人搶走,也好不再落空。”

  林峰點點頭道:“這個很有可能,那樣只會使這場遊戲更有意思,對了,樂山的兄弟是否已趕到漢源?”

  “在上午已有五人趕到,其他兄弟在下午應可以全部趕到。”孫愛人淡淡地應道。

  “很好,他們現在在哪裡?”林峰讚許地點點頭沉聲道。

  “他們便在樓下的客房中,要不要把他們叫上來?”

  “眾位兄弟定是連夜趕路,辛苦了,我便下去,會他們一會,”林峰淡然道,同時立身而起大步走了出去。

  馮過客與孫愛人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面面相覷,也只好隨在林峰的身後走了出去。

  皓月也隨在林峰的身邊步出了房門。

  客棧中的生意,此刻顯得不是很景氣,全因很多人都去看熱鬧去了。

  林峰並不在意這些,此刻他的形像是一個粗擴的大漢,拖著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孫愛人搶上一步,在房門上敲了幾下很有樂感,很動聽。

  “吱呀!”門開,露出一張佈滿疤痕的臉,再配上一對銳利似鷹的眼睛,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請進!”

  林峰的步很大,這一跨竟從半丈外很輕緩地跨入了房間,連同皓月一起也帶入了房中。

  那滿臉疤痕的人眼中露出一絲驚異,卻沒有說半句話。

  馮過客和孫愛人也步進了房中,那疤面人這才關好了房門。

  “這位便是本教副總管林峰!”孫愛人立刻介紹道。

  林峰掃了房中一眼,掏出腰間的令牌揚了一揚。

  “屬下疤老三參見副總管!”那疤面人見了令牌立刻變得無比恭敬地行了個禮道。

  林峰淡淡地點了點頭,平和地道:“其他幾位兄弟呢?”

  “報告副總管,他們出去打探獵鷹堡和連雲寨的消息去了。”疤老三恭敬地道。

  “很好,你們辦事很得力,本教能有你們這般兄弟,定能夠威懾江湖,”林峰微笑著拍了拍疤老三的肩膀道。

  “謝謝副總管的誇獎,屬下應該為本教盡力,否則如何對得起教主和聖姑的大恩。”疤老三誠懇地道。

  “在樂山分舵是負責什麼?”林峰淡然問道。

  “屬下是樂山分舵副舵主,這次趕來的幾位兄弟都是舵中的一流好手,相信對副總管很有幫助。”疤老三沉聲道。

  “果然不愧為副舵主,辦事效率高,快,不過今次要小心一些,在漢源並不只連雲寨和獵鷹堡,還有各路為薩蠻送禮的人物,可能還有苗人各部落的酋長,因此,我們的目的不可能是摧毀'獵鷹堡'和'連雲寨',只要讓他們知道我教的厲害便行,至少讓他們大大損失一些東西。”林峰冷然道。

  “屬下明白。”疤老三很恭順地道。

  “明白就好,在今晚便開始行動,要小心他們的蠱毒,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毒物,不會比莫先生的瘟毒差,而且這種很難防。”林峰叮囑道。

  “屬下這次來漢源,也準備了莫先生的瘟毒,還有幾十顆轟天雷,以備不需之用。”疤老三淡淡地道。

  “想得很周到,其他兄弟回來了,便叫他們好好養精蓄銳,晚上去大干一場。”林峰笑著拍了拍疤老三的肩膀道。

  “是!”疤老三有些感激地道。

  “好吧,不打擾你休息了,晚上聽候安排。”林峰轉身領著眾人走了出去。

  夜色漸漸使山林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林峰等人依舊以昨夜的路線爬上山崖,而疤老三等十數人卻分散由各處潛入連雲寨,每一個人都是硬手,行動之利落,根本就不是連雲寨這些普通弟子所能發現的。

  林峰眼前人影一晃,便知道是夢娜亞娃,心頭暗恨想到夢娜亞娃竟在自己不知不覺中給自己下了蠱毒,也有些駭然,不過卻並不畏懼,任何蠱毒對他來說全不起作用,便連金鱗豹也未曾要去自己的命,又何懼小小的蠱毒。

  “我還怕你今晚不來呢!”夢娜亞娃一把抱住林峰幽怨道。

  林峰壓下了心中的恨意,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吻了一口,笑道:“我怎麼可能會捨得亞娃呢?”

  夢娜亞娃羞澀地偎入林峰的懷中,雙手緊擁著林峰的腰,顯出一副陶醉的樣子。

  若此刻林峰動手殺她,便是有千條命也不會見到明早的大陽,但林峰並沒有下手,因為小不忍則亂大謀。

  “亞娃,那杜夫人可曾去勸過她的女兒?”林峰不想有太多的糾纏,立刻便把話引入正題道。

  夢娜亞娃仰頭凝目望了林峰一眼,似有些不高興地道:“也不用這麼急嘛。人家等了你半天,卻只想著去辦事。”

  林峰又吻了她一口,雙手重重地摟住她的腰肢笑道:“我能不心急嗎?再過三天便是你阿爹的喜事,要是還不能把你新阿媽說好的話,恐怕我不可能在你阿爹那兒討好,我們的事也恐怕會算了,叫我能如何不急呢!為了我們能長久地在一起,這點時間都耐不住,將來還能離開我一會嗎?”說著林峰那雙大手重重地攬在夢娜亞娃的腰上。

  夢娜亞娃立刻有些意亂情迷不知所以,一雙玉手動。

  情地撫摸著林峰那雄健的肌肉,口中呼吸有些急促的低聲道:“今晚不要走好嗎?”

  林峰愣了一愣,咬咬牙強壓住心頭躥起的火苗,想想今晚的行動,便點頭應付道:“好吧,但我天亮後怎麼出去呢?”

  夢娜亞娃歡快地呻吟了一聲,跳起腳在林峰臉上感激地一陣狂吻,然後喘息道:“我不要你走,天亮了也不要出去,我便說是我新招回來的護衛,阿爹一定不會怪罪的。”

  林峰心中一陣好笑:“嗤,你阿爹不會怪罪,不氣得吐血才是真的!”但卻不得裝作一副動惰的樣子歡喜地道:“既然這樣那太好了,去勸說那杜夫人更是方便了。”

  夢娜亞娃伸手點了林峰的鼻子一下笑道:“你呀,總是這麼心急,先和我親熱一下嘛!”

  林峰淡然一笑,正要低頭吻夢娜亞娃的櫻唇,突然心頭升起一股異常不舒服的感覺,這感覺很熟悉,想到這裡,林峰的身子動了還 夢娜亞娃。

  夢娜亞娃的身子是林峰帶動的,因為這種感覺在幾次對付黑白無常時都有過,那是一種超越人感官的靈覺。

  夢娜亞娃一聲低低的驚呼身子已離開林峰的懷中飛到三丈外,卻仍立穩了身子。

  是林峰的傑作,因為他不能再拖著夢娜亞娃,他要出刀拔劍。

  一道似從地獄裡冒出的鬼影突然從林峰剛立身的花叢中躥了出來,帶起一股銳嘯,林峰對這種嘯聲再熟悉不過,是劍嘯。

  夢娜亞娃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卻被這狂暴的劍嘯驚得有些呆,她很少見過人以劍相鬥,更沒有見過如此狠厲毒辣的劍法,不過昨晚是例外。

  林峰的刀也是絕對的快,絕對的狠,捲起一團風雪,向那黑影以一股可以將人壓得筋骨盡碎的氣勢逼去。

  那黑影對林峰反應之快大感驚呆,對林峰的刀勢更是驚異莫名,禁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但手中的劍絲毫未曾改變。

  林峰心頭一顫,因為這聲驚呼,也因為這一劍,這驚呼,這劍招竟是如此熟悉。

  “君情——”林峰在心中禁不住地呼了一聲。但卻不得不揮刀架開對方攻來的到招,因為這一招的厲害程度竟超出林峰的想像之外,那便是說這個人的功夫比君情只高不低。

  “叮!”一聲清脆的暴響傳出了好遠,因為夜太寧靜了。

  兩人同時一震,對方卻倒退了四步,林峰身形也挫了一挫,卻都在暗暗叫苦不迭,這一聲響定會惹來看守之人,那時可就要露底了。

  夢娜亞娃大急,急切地跑過來,驚問道:“木山,你沒事吧!”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急慮,使林峰心頭一陣感激。

  林峰的眼向對方望去,眼神似乎要將對方射穿,雖然夜很黑,但對於林峰來說,卻是毫無作用,他的眼力足夠穿破夜色看清對方。

  對方蒙著臉,似乎在與林峰相擊的第一個回合吃了些虧,林峰對那道眼神很熟悉,不由得向夢娜亞娃低聲應道:“我沒事!”說著又把夢娜亞娃拋出四丈開外,身形似幽靈一般閃向那神秘人。

  那人心頭一陣大駭,似想不到居然會遇上這般高手,只得一抖手中的劍,若是在白天,這一招一式定會讓人目眩心動,不過在夜色中也自有一番風韻。

  林峰毫不為所動,動作依然是那樣快捷狠辣,氣勢依然那般磅礴,但對方眼神有些奇怪。

  林峰的刀式的確快捷,狠辣,氣勢龐大,可卻沒有絲毫力道,那是一種氣機的感應,因為對方根本捕捉不到林峰手中刀上的力道存於何處,這幾乎有些不可能,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能的,更讓他驚駭的卻是對方的低呼。

  “君情,我是林峰,夫人便在西邊那座小山堆的右邊第三座小院,但她們卻中了蠱毒。”聲音很小,但那蒙面人卻聽得非常清楚明白,劍招緩了一緩。

  林峰卻趁機擊出一拳,有一股莫可匹衡的力道,完完全全地擊在對方的身上。

  那人飛了出去,他的劍被林峰架住了。

  夢娜亞娃一聲低鳴,是在為林峰喝彩。

  那人“啪”地一聲,踉蹌地後退,卻半點也未曾受傷,是林峰手下留情,他很明白,於是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花叢之後。

  林峰卻收刀飛退至夢娜亞娃的身邊,低聲道:“我暫時不想與你們的兄弟見面,你去應付一下。”

  “是什麼人?”幾聲低喝,立刻有一盞燈亮了起來。

  夢娜亞娃只感眼前一亮,卻沒有見到林峰的身影,知道林峰的確是不想見人。

  “哦,對不起,不知是大公主,屬下還以為是林峰那小賊偷上了山,”那幾名弟子立刻告罪道。

  “自然是本公主了,要是林峰,你幾條小命豈還會在,剛才我在練功,不小心弄出了聲音,別疑神疑鬼,快去守崗,別讓林峰這小賊真的潛入了寨中。”夢娜亞娃大發嬌嗔道。

  “是,是,公主說得對!”那幾名弟子便若避鬼神一般地忙退了開去。

  “還是亞娃厲害,一句話便把這些人制得服服帖帖的!”林峰拍了拍夢娜亞娃的肩膀笑道。

  夢娜亞娃驚了一跳,差點沒叫出來,不由嗔道:“你這人呀,神出鬼沒地,沒把我給嚇死,要不是知道你是木山,還真以為你是林峰呢!”

  林峰心中一凜,淡然道:“剛才與我交手的便是林峰,他的劍術我認識,在中原時我和他交過手,的確是個厲害人物。”

  “可是你更厲害是嗎?只這麼幾下便把他打跑了!”夢娜亞娃充滿了幸福的憧憬道。

  “他大概是來救你新阿媽和杜夫人,聽說林峰還是杜家的僕人呢!”林峰加重語氣道。

  “那可怎麼辦?我去告訴我阿爹。”夢娜亞娃有些急地道。

  林峰一把拉下激動的夢娜亞娃,笑道:“若是我們把這個林峰抓住了不是更好,那樣就算不能讓你新阿媽對你阿爹態度好些,你阿爹也會高興異常,若是你通知你阿爹,我們便沒有機會了。”

  夢娜亞娃顯得遲疑,有些猶豫地道:“可是,這林峰的確很厲害呀,連我阿爹都抓他不住,而且又兇又狠,殺死了我們好多弟兄。”

  “那你恨他嗎?”林峰笑問道。

  夢娜亞娃有些羞澀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幽幽道:“我說真話你不要生氣。”

  林峰心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卻也有些好笑地道:“我怎麼會生氣呢?你若不說真話,我生氣倒是真的。”

  夢娜亞娃有些羞意地道:“我本應該是恨他,可是我卻發現我恨不了他,你不知道他是多麼勇敢,多麼威風,一個人面對著這麼多人還是那樣瀟灑自如,而且又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不顧自己的生死,這個人叫人怎麼能夠恨起他呢!”

  林峰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和得意,奇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為了心愛的女人而不顧生死呢?”

  “他曾說我這個新阿媽是他未婚妻,不是表明就是他心愛的女人嗎!在我族中根本就找不出來這種肯為一個女人而捨生忘死的,甚至根本不在乎女人,所以我們苗女很多都習慣養蠱蟲,這也是一個繫住男人心的辦法。”夢娜亞娃很冷淡地道。

  林峰心中不由得一陣憐惜,對曾中蠱的恨意也便沖淡了不少,而多了幾分同情也有幾分內疚,不禁伸手輕柔地撫摸著夢娜亞娃那潤滑而結實的脊背,很溫柔地在夢娜亞娃的櫻唇上輕輕地吻了一口。

  夢娜亞娃卻一把抱住林峰的脖子,狂熱地應和著,使林峰親吻的動作不得不放得粗野熱烈一些。

  良久,夢娜亞娃才滿足地移開腦袋,柔情無限地望著林峰,卻又似乎有些悲哀,傷心失望。

  林峰心神一顫,似乎覺察到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卻說不出原因來。

  夢娜亞娃神色有些淒然地道:“你把我制住吧,我不會怪你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09:45
第十一卷第三章苗女情深
  林峰腦袋嗡地一聲響,心頭幾乎亂成一團糟,知道夢娜亞娃發現了什麼,但卻不知道錯在何處,不由怔怔地望著夢娜亞娃,手卻不由自主地高高抬起,卻有些顫抖,他想到剛才的一吻,夢娜亞娃所傾注的熱情。

  林峰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狂熱的吻,便連花雅蘭也不曾有過,那是一種把全部生命的熱力都注入這一吻當中的感覺,毫無保留,所有的愛意所有的激情所有__林峰心中又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

  林峰緩緩地垂下手,嘆了口氣道:“你感覺到了?”

  夢娜亞娃淒婉地點點頭,有些黯然地道:“昨晚你吻我時,我便通過舌尖把蠱蟲種入你的體內,那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怕你不理我,見了別的女人會不再愛我,是我不對,我們苗女都會有些自私,可是剛才我也感覺不到我那蠱蟲的存在,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整整一天我都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我本來不敢想像我的蠱蟲死了,我只盼是因距離大遠才會如此,因此我好早好早便來這裡等你,可是你來了,仍然感覺不到我那條蠱蟲的存在,我不死心,但剛才我才真的證明這些,你為什麼不直說?”

  林峰不禁啞然,想不到苗女會如此厲害,遙遙便可以感應蠱蟲的生命力,心中不禁駭然,想到要是不能及時解開杜娟體內的蠱蟲,便是到了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毒手,心中更急,可是此刻卻有些無奈地望了 夢娜亞娃。

  “你是在今天早晨回去之後毒死我蠱蟲嗎?你怎麼能夠知道它的存在呢?又怎麼能夠毒死它呢?”夢娜亞娃有些不解地問道。

  林峰苦澀地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對我下了蠱,真的,但我的身體很特別,沒有什麼毒物或是毒藥在我的體內可以存活下去,我也不需要用任何東西去毒死它,只要是你的蠱蟲進入我的體內便會自己死去。”

  夢娜亞娃瞪大了一雙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林峰淡淡地一笑道:“連西域深山毒沼中的金鱗豹都怕我,毒不死我,你說你的毒蠱還能夠起作用嗎!”

  夢娜亞娃更是目瞪口呆,疑惑地道:“金鱗豹也毒不死你,這怎麼可能?”

  林峰不想作出過多的解釋,只是淡淡地望著夢娜亞娃。

  “我相信你!”夢娜亞娃幽幽地道。

  “你真的相信我?”林峰疑惑地問道。

  “不錯,因為你便是林峰,林峰是沒有必要騙人的,他連死都不怕,又怎會怕說真話呢!”夢娜亞娃自信而又有些淒然地道。

  林峰更是大震,驚疑不定地望著夢娜亞娃,那美麗而又野性的臉上,此刻卻別有一種淒艷,更多的是堅決。

  林峰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扳過夢娜亞娃的肩膀,深沉而又感激地道:“亞娃為何如此相信林峰?”

  夢娜亞娃溫柔地摸了摸林峰的臉道:“在我的眼中和心裡,林峰是一個英雄,一個敢為愛而死的英雄,他是不會有缺點的。”

  林峰心中有些痛,鼻子酸酸的,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一個昨日還陌生的苗女,竟如此信任推崇他,如此毫不保留地愛他,怎叫他不感激,不由得重重地摟緊她,手卻有些顫抖。

  “林峰一定會奇怪我怎麼會認出你,對嗎?”夢娜亞娃很平靜地道。

  林峰微微地點了點頭應了聲,道:“嗯!”

  “你可知道,在獵鷹堡門口我見過你,那是今日中午,我要和阿爹一起去對付你,我想讓你走,可是你真的走了,我並沒有出手。”

  “林峰卻比我想像中更厲害,不過我也看見林峰的模樣和神態,這一次很近,比昨天在寨牆上看得更清楚,而且你背上的劍和刀是隱瞞不了人的!”夢娜亞娃依然很平靜地道。

  林峰無奈地笑了笑道:“我真不知道該感激亞娃,還是該害怕亞娃。”

  “為什麼呢?”夢娜亞娃扭頭也有些驚異地問道。

  “亞娃對一個陌生的我,如此愛惜和關心,我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激,而我害怕亞娃,也是害怕傷害了你,我的確是很怕傷害你,可偏偏最容易傷害的便是你!”林峰毫不掩飾地道。

  夢娜亞娃淒然一笑道:“我很高興能聽到你的這些話,真的,不過林峰不要怕傷害我,因為我現在只會有三天日子好活!”

  林峰像被雷擊了一般,渾身一顫,失聲道:“什麼?”

  夢娜亞娃輕輕地撫摸著林峰的臉慘然歡顏道:“林峰讓我看看真面目好嗎?我喜歡看你那傲然不可一世的神氣,和那說不出來的奇異氣質。”

  林峰的心有些麻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叫他殺上幾個人也不會手軟心軟,可此刻卻心頭有些麻木,隱隱地覺察到是和那蠱蟲有關,胸中充滿了無限的憐惜和淒然,只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那散發出奇異魁力,卻有些木然的臉。

  夢娜亞娃禁不住在林峰的臉上深情地吻了一下,才幽幽地道:“我喜歡林峰的真面目,那樣帥氣,有個性。”

  林峰並沒有對這句話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有些心酸地道:“亞娃怎會只有三天好活?”

  夢娜亞娃淡淡地一笑,似乎對生死根本不在意地道:“這只怪亞娃,種到你體內的是我的元神本命蠱,在我們苗女中,這是一種最通靈的蠱蟲,從千萬條幼蟲中淘汰選出來,然後每日都以自己的血餵養,當然每日只需一兩滴而己,這樣等於我們之間的元神相結合,這條蠱蟲我用了十二年去培養牠,終於與我元神結合,會聽到我心的召喚,因此無論多遠,我都可以指揮它,可是它若是死了我也不會活過四天。若我死了,它便立刻死去,一般這世間幾乎沒有可以使它致命的東西,可是偏偏遇上了你,這是命,天意如此,我只好這樣啦,不過,能和林峰有兩個晚上相聚的日子,又能有林峰吻我,這一生也就無憾了。”

  林峰心神無比的寧靜,就因為無比的心酸,他根本想不到一個苗女會對他癡情到這個地步,才不過兩天時間這使林峰的心中多麼的內疚,卻 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望著夢娜亞娃那坦然而又平靜的臉。

  “林峰也不必為我難過,這十八年來,上天已經對我太好了,要什麼有什麼,又處處被人關心著和尊敬著,比有的人一輩子享受得更多,阿婆曾經說過,人死了後只要沒做過壞事便可以上天堂,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我可以到那裡去,也是很好的,”夢娜亞娃輕輕地撫摸著林峰的臉溫柔無比地道。

  林峰木然,還能夠說些什麼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只好輕輕地吻上夢娜亞娃的櫻唇。

  這一次卻是無比的真誠,無比的深沉,所有的感情全在這一吻中爆發出來。

  夢娜亞娃醉了,深深地醉在林峰的狂吻之中,深深地醉在林峰那有力的懷抱之中。

  兩人的喘息都有些粗重。

  林峰才緩緩地推開仍在沉醉之中的夢娜亞娃神情古怪之極。

  夢娜亞娃仍閉著眼睛,夢囈一般地道:“林峰,佔有我吧,讓我真正做一次女人,好讓我這一生無憾而去。”

  林峰一顫,心頭湧起了無比荒謬的感覺,卻又十分為難,只是呆呆地望著夢娜亞娃說不出話來。

  夢娜亞娃睜開那夢一般的眼睛,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林峰是來救人的,我太自私了,這裡是她們三個人的解藥,我早就想到你會用得上它,所以我從阿爹那裡偷了來,我阿爹並不知道,不過,你還是先不要去杜小姐那裡,因為我阿爹,每天沒到二更之前不會離開她那裡去了會很危險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攤開後,竟以手指捏一點先放在自己的口中。

  林峰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也更是感激和愛惜,不由得語不成調地道:“亞娃,是我害了你!”

  夢娜亞娃淒然一笑,包好藥粉,塞到林峰的懷中,然後再雙手扳著林峰的臉,不無幽怨地道:“這是天意,不能怪你,是亞娃沒福份,也只有那杜小姐才配得上你,林峰對我如此,我也感到滿足了。”

  林峰神色一變,伸出有力的雙手重重地板過夢娜亞娃的肩頭,又是一頓狂吻,同時手再也不控制地輕輕撫摸著夢娜亞娃的脊背。

  夢娜亞娃俏臉竟不住一陣微紅卻興奮而動情地扭動著嬌軀,一雙玉手不能自已地抓摸著林峰身上堆起的肌肉。

  林峰的動作變得粗野、狂放,緩緩地下滑,夢娜亞娃禁不住一陣顫抖,軟化在林峰的懷中,一種幸福的感覺充滿了心房,生與死已再不能夠影響任何情緒,便任由林峰的手繼續著最原始的侵略。

  林峰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身子緩緩地向花叢中移去,大手放肆地感受著夢娜亞娃衣內的溫暖。

  “誰!”黑暗中傳來一聲低喝。

  君情心中一驚,手一揚,便射出兩口細針,立刻傳來兩聲慘叫。

  “嘩,嘩!”兩具屍體從樹梢上翻滾下來。

  “嗖嗖”六支勁弩從黑暗中射出。

  君情一聲低嘯,心頭大惱,身形一陣旋動灑出一把毒針,同時劍在身邊劃出一團劍幕,氣勢無倫地向黑暗中撲去。

  “啊!啊——”三聲慘叫,劃破了黑夜的沉寂,驚動了附近所有的連雲寨弟子。

  “嗚——嗚——嗚——”三聲牛角號叫,立刻使整個連雲寨都沸騰了。

  韓秀雲一驚,站了起來,推開窗子外面卻是黑沉沉的一片,但卻有慘叫聲傳來。

  “難道是林峰?”杜威不免驚疑道。

  “不知道!'韓秀雲應了聲,操起撐門的木棍,心神卻提高了八度。

  “師娘,師妹,你們可在這裡?”君情身形飛降在院中,對著仍透著光亮的房間高聲問道。

  “是君師兄!”杜威驚喜道。

  “可是君情?”韓秀雲望瞭望院中的蒙面人疑問道。

  君情一聲歡呼,迅速穿窗而入道:“正是我,師娘,師妹呢?”君情扭過頭向屋內望瞭望一把撕下面巾,一臉驚異。

  韓秀雲心中一淡,淡淡地道:“娟兒不在這裡,被薩蠻關在別的地方,你快走吧,待會兒薩蠻來了,便走不成了。”

  君情一愣,急切道:“師娘先跟我一起走吧。”

  韓秀雲神色很平靜地道:“我們走不了,薩蠻下的蠱毒,連付大夫都會有些棘手,無論我們走到哪裡,薩蠻都有辦法激發我體內的蠱蟲,因此我們走不了,還是你先走吧。”

  君情呆了一呆,有些不甘心地道:“師娘真的中了蠱,這蠱蟲真有如此厲害嗎?”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韓秀雲反問道。

  “是林峰告訴我的,他和一個苗女在一起。本來想擒苗女帶路卻被他破壞了!”君情氣憤憤地道。

  韓秀雲心中已明了,也有些急促地道:“你趕快走吧。你鬥不過薩蠻的。”

  君情見韓秀雲執意不肯走,只得無奈地道:“那弟子先去盜來解藥,再來見師娘。”

  “小心一點!”韓秀云有一些關切地道。

  “知道了,弟子先行告退。”說著穿窗而出,卻呆住了。

  “哈哈哈——想到連雲寨來撒野,你還嫩了一些,”

  薩蠻的身形便若巨人一般直立在院門口,霎時院子四周燈火通明。

  君情斜眼望瞭望圍在周圍的眾人一眼,冷冷地道:“堂堂苗王竟做出這等無恥的事,不怕江湖中人恥笑嗎?”

  薩蠻臉色一變,冷冷地道:“你不是林峰?”

  “我為什麼要是林峰?難道就只有林峰才能夠來你連雲寨?”君情傲然地道。

  薩蠻臉色大變,不屑地道:“我說啦,怎麼林峰會如此不長進,變得如此膿包,原來不是林峰,也並沒讓我對林峰失望。”

  君情心中暴怒,薩蠻竟對他不屑一看,而對林峰卻如此看重,怎不叫他心中暴怒,同時也升起了無名的嫉火,不由得仰天一陣大笑,神色異常冷漠地道:“我要見識見識薩蠻的武功,看是否配稱苗王。”

  “哼,你也配和我們大王動手,就讓老夫來稱量稱量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吧。”從薩蠻身後立刻跨出一名老者,斜眼望著君情不屑地道。

  君情中午之時見過這位老者,正是與薩蠻去圍攻林峰的老者,也見過這老者那鬼魅般的身法,知道這人絕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大王,大王,不好了,馬棚和糧倉著火了!”

  一名弟子氣喘吁籲地跑來報告道。

  君情心中一愕,知道是林峰的傑作,不由得暗讚這小子的確計劃得周密,卻不知此刻是否還在談情說愛,想著心中竟平添了幾分快意。

  薩蠻目中神光暴射,怒喝道:“朋友,你好狠,給我拿下。”

  那老者身形立刻幻成一道淡淡的魔影,在火炬的照耀下像是魔幻的幽靈。

  “薩德斯,帶兄弟們趕快去滅掉火頭,有外人闖入格殺匆論!”薩蠻怒極吼道。

  屋內的韓秀雲心頭一急,叱道:“你不能傷他,”

  “這已由不得你了,他竟敢殺本寨弟子,燒我馬棚和糧倉!”薩蠻滿面殺氣地道。

  君情一聲冷哼,一道亮光在他身前閃過,化成一道燦爛的銀龍,向那老者橫截而去。

  那老者“咦”地一聲驚愕,立刻在虛空中抓住漫天爪影向君情的劍上抓去。

  “小心,他是千幻魔手苗一爪!”韓秀云不由得驚呼道。

  君情心頭一緊,“千幻魔手”苗一爪早在三十年前便名聞江湖,是苗人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直到二十年前“天妖教”在江湖中橫行了一段日子,他才銷聲匿跡,而君金權早就對他講過苗人中的這位厲害人物,還叮囑他一定要小心,卻想不到一出來便會遇上這苗一爪,但初生牛犢不畏虎,並不對苗一瓜的攻擊放在心上,手中的劍一震,以一道很古怪的弧線切出去。

  霎時,所有的火把全都暗了一下,就是因為君情那一劍。

  “好!”苗一爪低聲讚道,同時身形立交,像是一隻陀螺,旋轉起來,千萬道爪影全都消失不見。

  君情正在奇怪時,苗一爪的身子突然以突變形地來到他的身前。

  這下君情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想到會有這般奇怪的身法,可以作這樣的躍動,只好信手揮出一劍,但卻蘊滿了濃烈的殺氣“嘿!”苗一爪一聲暴喝,那旋轉的陀螺般的身子突然爆開,似乎長了千萬隻手的修羅。

  “叮叮”

  君情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被震蕩了多少次,但是有些麻木,虎口甚至在流血。

  近身搏鬥他的劍術根本就展不開手腳,而苗一爪的手腳卻似是無孔不入,無縫不鑽,一失先機,君情只好節節敗退。

  “轟一轟——!”遠處請晰地傳來爆炸之聲,異常劇烈,還有一陣陣讓人心頭髮毛的慘叫傳了過來。

  薩蠻神色大變,身形也若鬼魅般欺近君情,手中的長矛“嘶”地一聲怪嘯,向君情撞去。

  君情一聲悶哼,踢出一腳,手中劍猛地斬開苗一爪的手,截向薩蠻的矛。

  “當!嘶!”

  君情的長劍竟被震飛,插在韓秀雲那木窗之上,而臉上的紗布也被撕下。

  “啊!君公子!”薩蠻一聲驚哦。

  苗一爪卻點中了君情的穴道,怒氣沖天地道:“我們連雲寨一向與你'天龍鏢局'兄弟相稱,你為何做得如此之絕,這事情我們大王已經致函給君龍頭,君龍頭並沒有反對,你這樣一而再地與本寨過不去,看你如何向你爹交代。”

  韓秀雲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杜威的拳頭卻捏得啪啪地連響,伸手摘下窗上的劍,轉身走進房中不再看這戲。

  “哼,不錯,我'天龍鏢局'與'連雲寨'是兄弟之交,可是你不該囚禁我師娘和師妹,這不等於欺我'天龍鏢局'無人嗎?”君情不屑地道“君公子,事已至此,已成定局,望你就此罷休我也好向君龍頭有個交代,二叔,你去看看那些是什麼人在搗亂!”薩蠻吸了口氣忍住怒火冷冷地道。

  “山娃你帶幾個弟子送君公子去休息!”苗一爪淡淡地道。

  韓秀雲輕輕地關上窗子,心潮卻澎湃不休。

  “娘,那邊的人看來也不是大師兄的了。”杜威平靜地道。

  韓秀雲呆了一呆,淡淡地道:“不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來了只會更壞。”

  “夫人早些休息,薩蠻打擾了實在是不該!”薩蠻將聲音送入屋中道。

  “苗王不必多禮,我娘兒倆還得多謝苗王的照顧呢。”韓秀雲淡淡地道。

  “薩蠻便先行告退了!”薩蠻沉聲道。

  “不好了,大王,宗堂也起火了。”一名弟子急促地道。

  “什麼?一群飯桶,看到是誰放的火沒有?”薩蠻怒不可遏地道。

  “來人都是高手,而且又四處遊閃,很難抓到人,已有數十名弟子死去。”那名弟子慌急地道。

  “啪!還不快去救火!”薩蠻重重地給了那名弟子一個耳光,吼道。

  “是,大王!”說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院外湧去。

  杜威不禁向韓秀雲望了一眼,笑道:“這回有得薩蠻好氣的了,”

  “這一批人不是你大師兄帶來的,若是他帶來的,絕不會只讓他一個人來被抓,應該是先起火之後,再來會我們,而不是先會我們,而後起火,顯然這又是一批人,聽到號角之聲才發動破壞的。”韓秀雲分析到。

  “那是林峰,定是林峰!”杜威興奮不已地道。

  “這個還不能肯定,阿峰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高手呢?”韓秀云有些疑惑地道。

  杜威一陣默然嘆了口氣道:“看來只好聽天由命了。”

  韓秀雲慈愛地撫摸著杜威的頭,淒然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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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第四章反目成仇
  “阿峰,我求你不要傷害我爹好嗎?”夢娜亞娃嬌憨無力地摟著林峰柔順地道。

  林峰心頭一陣緊縮,望著紅潮猶未從臉上褪去的夢娜亞娃,有著無比的感動嘆了口氣道:“我會的,只為你也不會傷害你爹。”說著溫柔地為夢娜亞娃整理好衣衫,深情地在她臉上吻了一口。

  夢娜亞娃一聲嬌吟,撲倒在林峰的懷中,低低地泣道:“我好高興,這一生雖然短,可我什麼都得到了,真不枉為人,阿峰,我們去救杜小姐吧。”

  林峰心中一降愧疚,拉著夢娜亞娃的手道:“大概是剛才那名蒙面人在搗亂。”說著忙向樹叢外走去。

  “哎喲——”夢娜亞娃一聲低呼。

  “怎麼了?”林峰關切地問道。

  夢娜亞娃不禁俏臉一紅,偷偷地瞟了林峰一眼,不好意思地道:“沒什麼,只是剛才歡喜過度,還有些痛。”

  林峰心中更是愧疚,道:“來,我背你!”

  “不,還是讓我走,要是讓杜小姐看到了,就不太好了。”夢娜亞娃擔心地道。

  “她不是那種人!”林峰有些黯然地道,卻又木然,想到杜娟,想到花雅蘭,這一切的一切,該如何處理。

  夢娜亞娃似猜到了一些什麼,淡淡地道:“阿峰,我不要你負任何責任,是你讓我這最後的三天生命充滿了歡樂,我感激你,真的,”

  林峰咬了咬牙,堅決地道:“我會把你對她們講的,相信她們一定會理解你我,雖然我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你死後,我會為你立一個牌位,你是我的妻子。”

  “啊!”夢娜亞娃一聲驚呼,喜極而泣地摟著林峰的身子,哽咽起來。

  林峰以衣袖緩緩地拭去夢娜亞娃眼角的淚花,愛憐地道:“走吧,亞娃。”

  “是哪路朋友光臨我連雲寨,何不出來相見?”

  薩蠻滿臉怒容地高聲喊道。

  連雲寨的場面很亂,在一片火光的映照下變得很是淒艷。

  馬嘶,人叫,還不時有爆炸之聲傳過來,還有慘叫,交織成一片絕對不讓人賞心悅目的場面。

  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侵入寨中,但絕對知道這些人是高手。否則絕難避過連雲寨弟子的耳目,而潛入寨中。

  薩蠻臉色說多難看有多難看,雙目中幾乎噴出火來,狠聲道:“好狠的君金權!”

  “轟——”“啊——”

  一聲巨響和一陣慘叫迅速傳開,薩蠻臉色一變,身形若勁箭般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標去。

  “誰?“一聲冷喝從樹叢中暗處傳來。”是本公主。“夢娜亞娃淡淡地應道。”公主有何事?”那人聲音中很恭敬,卻又帶著幾絲質疑。

  “本公主做什麼還用你過問嗎?”夢娜亞娃冷然道。

  “公主恕罪屬下知錯,公主請進!”那人慌急地道。

  “哼!”夢娜亞娃不屑地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林峰亦步亦趨地跟入,心頭卻有一種難以說出的感覺,是歡喜?是難過?是愛憐?是愧疚——或許林峰自己也不會明白。

  院子中仍然有微黃的燈光朦朧罩著,是那間精緻的小閣樓,人影綽約,顯然杜娟也未曾安枕。

  遠處的火頭映得天空有些淡紅,獵鷹堡也曾有過。

  那是因為他們太大意,而這一刻卻是因為薩蠻的失策,把主要人力放在杜娟和韓秀雲的兩個小院之上,又因林峰對路徑的熟悉,使他們遇上此劫,不過也幸虧君情那麼一鬧,使孫愛人諸人提前發動攻擊,否則,林峰想救人恐怕有些困難。

  夢娜亞娃伸手在木門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淡淡地道:“杜小姐,請你將門開一下,亞娃有事找你!”

  杜娟心頭一動,她聽出來正是昨晚和有那雙眼睛之人對話的聲音迅速便將木門拉開。

  林峰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好幾倍,心頭也酸酸的,有一股說不出的酸味,望著杜娟那有些憔悴的俏臉,使心頭不禁抽搐了一下。

  杜娟本來帶有一絲喜色的臉,卻一下子變得冰冷,心中升起一絲悲哀和苦怨,門口立的是兩個陌生人,完全陌生的人。

  夢娜亞娃淺淺一笑,卻有些淒婉和醋意,也有一絲驚艷和羨慕。

  杜娟心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因為夢娜亞娃那奇怪的笑容,這絕不是一個公主應有的笑容,也絕不是連雲寨中人應有的笑容,但眼前這個充滿野性的女孩子的確實連雲寨的公主,不可否認的。

  林峰心頭感觸萬千,他很明白為何杜娟的臉色會變化的如此快,因此他有些感動。

  “公主有何事,說吧,我還要休息!”杜娟雖有些憔悴,在慵懶得氣息中不失幾分冷傲的韻味的道。

  “杜小姐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今日亞娃之來對小姐你絕對不會有相害之心,難道就不能讓我們進去平心靜氣地談一談?”夢娜亞娃的聲音恢復了平靜,淡然一笑道。

  杜娟呆了一呆,驚疑地掃了兩人一眼,絲毫沒有表情地讓開身子,淡淡地道:“兩位請進。”

  夢娜亞娃動作很輕柔地跨入房中,林峰的步子卻有些沉重並反手將木門關上。

  杜娟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有一些驚異,因為她看到了那狂熱的眼神,但她有一點不敢相信,這個人太老了。

  夢娜亞娃淡淡地一笑道:“杜小姐,我真羨慕你,真的!”

  杜娟一愣,奇問道:“公主此話怎講?”

  夢娜亞娃嘆了口氣道:“居然有這麼多人不惜生死地來救你,豈不是讓我羨慕,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而我見過的最英俊最威猛最勇敢的男人卻心甘情願為你去死,去冒險,豈能不叫我羨慕!”

  杜娟更是一愕,有些不明所以,但對夢娜亞娃的話卻有幾分欣喜,急切地問道:“是誰來了?”

  林峰中一動,激動地跨上一步,伸手在臉上一抹。

  霎時,空氣似乎凝結了,屋內再也沒有半絲聲息,杜娟眼中的神色由不敢相信變為欣喜,後又變得激動,最後卻變得驚疑不定。

  “三小姐_”林峰的聲音有些哽咽,卻又有著無比深情和真誠。

  夢娜亞娃的身子有些酸酸的,心頭也是酸酸的,那是一種傷神,也是一種醋意。

  杜娟輕顫了一下,心頭流動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狂潮,她是一個人,人是有感情的生物。

  可此刻卻完全無法形容心中的那股感情,這是個意外,一個絕境中的意外。真的,於是她竟再也控制不了那冷傲的偽飾,變得無比激動地道:“是你---阿峰!”

  林峰竟有些想笑的感覺,歡喜得想哭,這是杜娟第一次以如此親暱的叫法稱呼他,是以他心中充滿了一片溫馨和甜蜜,忙不遲地點了點頭,注滿柔情地道:“我說過,我會回來的。只是讓三小姐受苦了, ”

  杜娟控制不了激動地一把抓住林峰的雙肩,仔細打量著林峰,突然一陣羞赧地放開手,低著頭退了一步,不敢再看林峰的目光。

  夢娜亞娃淡淡地一笑道:“杜小姐,阿峰,時候不早了,你們必須離開這裡。”

  林峰立刻從陶醉中醒來,從懷中摸出一包藥末道:“三小姐,趕快服下,這是你體內蠱毒的解藥。”

  “解藥?”杜娟驚疑地問道。

  “不錯,這是亞娃從他阿爹那裡偷到的。”林峰向夢娜亞娃一指道。

  杜娟向夢娜亞娃看了一眼,又望瞭望林峰,心中沒來由地酸了一酸,不無醋意地道:

  “你和亞娃公主是什麼關係?”

  林峰一陣沉默,眼神中露出一種堅定之色。

  “我和阿峰是朋友,我愛阿峰,可阿峰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對於我苗家女子來說,最崇拜的便是這種人,我知道自己永遠也比不過你,但只要阿峰能夠快樂,我己心滿意足了,我願意為阿峰做任何事情,正如阿峰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一般,杜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再對阿峰有任何非份之想,因為我只剩下三天的生命!”夢娜亞娃望著林峰和杜娟,淒然而又深沉無比地搶在林峰的面前道。

  “啊——”杜娟一聲低呼,心中感到一陣羞愧,也有一絲驚異,更多的卻是惋惜,不禁望瞭望林峰。

  林峰苦澀而又有著無限傷感地道:“不錯,亞娃只有三天的生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杜娟神色間有些疑惑,又望瞭望夢娜亞娃。

  “這一切也不能怪阿峰,因為禍由自己所引起,我不該對阿峰種下本命元神蠱,阿峰的體質奇特,我種下的本命元神蠱在他體內根本就無法存活,因此我的生命也便只有三天可活了。”夢娜亞娃心頭淒然地道。

  林峰心中一陣憐惜和內疚,雙手禁不自覺地搭在夢娜亞娃的肩上,低而深沉地道:“我不該先利用你,因此,我有責任,我會水遠記著你的。 ”

  杜娟心頭一陣感動,也有一陣難過,但事已至此,已是無法挽回,只好迅速服下解藥。

  “這藥服入之後,便可以將你體內的蠱蟲和所有的蟲卵全部毒死,但對身體卻無害,當然會免不了待會兒肚子有一點痛。不過只會持續數息時間,你不必驚慌,然後將所有的蠱蟲和蟲卵排出體外,便可以好了!”夢娜亞娃解說道。

  “亞娃,此恩今生難報,只待來世了!”林峰深沉地道。

  夢娜亞娃慘然一笑道:“只要你記得我,便使人心滿意足了,若有來生,我仍不會後悔!”

  杜娟眼圈有些濕潤,緊緊地握住夢娜亞娃的手,感激地道:“姐姐,杜娟今生所敬服的人沒有幾個,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對你敬服,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

  夢娜亞娃心頭也是一陣激動,歡暢地道:“今日亞娃能得杜小姐如此推許,心中已是高興得不得了,有杜小姐這一句話,亞娃這一生也沒有白來世上一趟,杜小姐不必為我難過,人總是要死的,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這一關,我在一切都享受過後,又是在最美麗最年輕的時候死去,比那些在病魔纏身老而無用之時死去的人強多了!”

  林峰和杜娟一陣默然,相視望了一眼,心中都注滿了一種失落。

  “阿峰,給杜娟改妝吧。再把我也改妝。讓我也可以做一回世上最美麗的人!”夢娜亞娃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地道。

  “亞娃,你不一起出去?”林峰驚問道。

  夢娜亞娃淡淡地笑道:“我當然要出去,杜小姐卻不好出去,所以你給我們兩人換一下妝。”

  杜娟和林峰這才反應過來,不由急切地道:“這樣,你阿爹會殺了你的。”

  “不會的,我阿爹是不會殺一個生命只剩下三天的女兒。”夢娜亞娃堅定地道。

  “我們還是一起出去吧?”林峰急慮地道。

  “你想讓我屍體漂泊在外嗎?我死,只能在連雲寨中,我不想讓自己的屍體離開這片從小都未曾離開過的土地。自六歲起,我讀書,練功,養蠱都是在這一片土地上,最好的辦法只有讓我變成杜小姐,杜小姐變成我,那樣你們出入便自由很多。而又不會引起我阿爹的注意,快點,阿峰,不然的話,會來不及救杜夫人。”夢娜亞娃催促道。

  杜娟一聽說韓秀雲,也有些急切。

  “好!你們兩人面對面坐好。”林峰咬了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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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第五章苗疆魔手
  “好身手,難怪敢到我連雲寨中來撒野。”苗一爪冷喝道。

  “哼,連雲寨又不是龍潭虎穴,為什麼不敢來?我們不僅是要來撒野,還要來殺人!”

  一名滿臉陰鷙目光如刀的漢子手腳不停地同時冷哼道。

  “讓開,讓我來見識見識這位朋友的高招。”苗一爪暴喝著如禿鷹般飛撲而下。

  連雲寨的十幾名弟子和薩德斯早就巴不得有如此一喝,這漢子的確好可怕,最可怕的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手中的丫。

  金丫,三根齒,卻讓人心神全都失去靈智,那銳嘯,那丫影,像是地獄中的催命符。

  薩德斯退了,十幾名弟子退了,有兩人退出去後卻失去了一點東西,那是生命。

  的確,那兩個是倒霉鬼,被這金丫的漢子看中了,看中了便只好失去生命。

  苗一爪神色變了,因為他看出這柄金丫的出處,那是一個很多年前江湖人提都不想提的人物,苗一爪也聽說過,他也在那個人的手中有過很難堪的歷史。

  “你與魔丫鄧立是什麼關係?”苗一爪的爪勢稍帶了帶喝問道。

  那人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師父的名字,你想來便是'千幻魔手'苗一爪嘍?”

  “原來是鄧前輩的弟子,難怪會有如此之武功,不錯,我便是苗一爪,你走吧,念在當初鄧前輩放過我一條生路的情份上,我不為難你。”苗一爪沉聲道。

  那人心神一轉,淡然笑道:“我自知不是千幻魔手的對手,既然你如此說我也不好再留,後會有期。”說著轉身躍進黑暗之中。

  苗一爪望著那漢子消失的方向,心頭變得異常沉重,像是夜空中所有的霧水全都聚在他一個人的心上。

  “巫使,他是什麼人?”薩德斯驚疑地問道。

  苗一爪並不想回答,只是淡淡地道:“你們小心了,今日所來之人的武功都厲害異常,最好先用毒弩對付,否則傷亡會更大。”

  “哈哈哈——薩蠻,讓你嚐一嚐過江南火器堂的東西。”一聲狂笑傳了過來。

  接著便是“轟轟——”兩聲狂爆,夾著薩蠻的一聲驚呼和怒喝,傳入苗一爪的耳中。

  “不好!”苗一爪身形如夜鳥一般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叮叮!”又是幾聲金鐵交嗚之聲,傳入苗一爪的耳中。

  苗一爪一聲狂吼,向那道躍動若飛的黑影撲去,這條黑影絕對是寨外之人,因為在寨中除薩蠻和自己外,能達到這種身法的人只有幾個部落的酋長,而此刻卻仍未曾趕到,因此,這黑影絕對是敵人。

  那人一驚,手中立刻多出一道亮麗的光弧。

  是一柄刀,一柄好刀,好得可以要人命的刀,其實這本只是一塊生了鏽的鐵。

  苗一爪看到了一張滿臉傷疤的漢子,這柄刀的軌跡與他的臉幾乎完全不相配,這一刀的圓潤之處幾乎可以達毫無縫隙和突破之處,也表現得兇猛,狂暴無比。

  苗一爪心頭駭然,這些高手,一個比一個更為厲害,簡直讓他心中發毛,他想不出到底是何門何派之人。

  “叮叮——”一連串的暴響,使苗一爪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倒翻兩個斤斗,飄落於地,心下駭然,對方刀的勁力比看起來還要兇猛,不過卻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好厲害!”滿面疤痕的漢子斜斜飛退出兩丈之外,吐出一小口鮮血,慘烈無比地道,但卻有著一種不屈的悍勁和威猛的氣概。

  苗一爪身形一定,立刻借力撲去,但卻迎來了兩支毒弩,在火光的映照下,箭頭微微泛出藍色的幽光,事發突然,苗一爪想都不想,搖身避開。

  滿面疤痕的大漢一聲低喝,一道黑影立刻在虛空中劃過。

  是一顆圓球,苗一爪看得很清楚,心頭也一顫,這似是江南火器堂的“轟天雷”。於是更不多想,倒翻出三丈,身法之利落,變身之快,直叫疤面人心中暗自叫絕,但他卻沒敢繼續欣賞。

  “噗!”一聲低沉的暴響。

  這並不是一顆“轟天雷”,但卻是一顆煙霧彈,那濃濃的黑色煙幕霎時在夜空中升騰擴散,連火光都難以照穿。

  苗一爪嗅到一股辛辣的味道,很難聞,苗一爪並不知道這是否便是有毒的象徵,與他所下的毒有很大不同,但是他卻不能以身去試,只能退,退!

  退,退卻迎來了薩蠻,臉色鐵青的薩蠻,頭頂上還有一些微微的塵末,眼中幾乎快噴出火來,顯然這疤面漢子在薩蠻的手上用了“轟天雷”和“煙霧彈”兩種。

  “好狡猾的人!”薩蠻惱恨地道。

  “大王,你沒事吧!”苗一爪急切地問道。

  薩蠻搖了搖頭,沉聲道:”你快去護守'半山閣',別讓來人把杜夫人和王妃救走,他們的目的可能是在'半山閣'!”

  苗一爪神色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變冷地道:“這些人是'天妖教'之人!”

  “啊!是林峰來了!”薩蠻的心神也為之一震,脫口道。

  “應該是,奇怪,他為什麼還不現身呢?”苗一爪猜疑地道。

  “可是他到漢源之時加上一個小孩,也只不過才四個人而已,而此刻卻有數十人之多!”薩蠻奇道。

  “'天妖教'幾乎是無處不在,無處不存,或許在漢源早就有'天妖教'之人潛伏,只是我們並不知道而已!”苗一爪神色有些憂慮地道。

  “哼,花無愧早有將我連雲寨拔去之心,早在二十年前便有此野心,看來這次林峰並不是專門來救人這麼簡單,走,我們先到半山閣去看一下,再將弟子們聚中,不相信'天妖教'能有多大作為,同時將各處機關全部開放,我倒要與這林峰斗上一斗。”薩蠻狠聲道。

  “這林峰果然是個厲害角色,神出鬼沒,比那君小子不容易對付多了。”苗一爪嘆了口氣道。

  “不錯,此人的確讓人有些心寒,不過,想與我薩蠻為敵,絕不會有好下場,明日傳書'天龍鏢局”,等待'天妖教'的來犯,倒要與他們斗上一場,想辦法與伍更聯繫上,看看有什麼指示!”薩蠻低低地道。

  “我會的。”苗一爪應道,身形向半山閣飛掠而去。

  “站住!”

  “是大公主駕到,你敢阻擋?”林峰沙啞著聲音喝道。

  那人望瞭望,鳳目微斜的夢娜亞娃,神色變得恭敬起來,忙道:“不敢,大公主請!”

  夢娜亞娃半聲都不應,昂首步入院子。

  林峰心頭一陣激動,低聲道:“夫人便在裡面,還有少爺。”

  夢娜亞娃回頭,無比感激地向林峰望了一眼,微微有些嬌羞地道:“阿峰,真是謝謝你啦。”

  林峰淡然一笑,低低地道:“阿峰願意為三小姐做任何事情,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小姐何必如此說呢!”

  旋又轉頭向屋內低叫道:“杜夫人,請開門,我們大公主有事要找你。”

  韓秀雲心中一動,向杜威打了個眼色,杜威立刻抓住君情的那柄劍,心頭一陣激動低聲道:“娘,是阿峰來了!”

  “吱呀——”

  “杜夫人,我們進去說。”林峰搶一步進入屋內,伸手在臉上一抹,激動地道:“夫人,我是阿峰!”

  夢娜亞娃一進屋,轉身立刻閂上木門,轉過頭來時,雙目中已註滿淚水。

  韓秀雲一把拉住林峰的手,激動地道:'果然便是阿峰,真難為你了。”

  杜威歡喜地一下子蹦過來,牽著林峰的手興奮地道:“阿峰呀,果然會來,你真是厲害,叫我杜威佩服死了。”

  林峰曬然一笑道:“連雲寨只會耍陰謀詭計,只要我不讓他們找到踪影,也便能夠視他們如無物嘍!”

  韓秀雲這才注意到夢娜亞娃的表情,不禁疑惑地低問道:“大公主什麼事嗎?”說著又轉頭望望林峰。

  “娘——”夢娜亞娃卻開口蹦出一句讓韓秀雲和杜威驚駭莫名卻又激動若狂的話語。

  “你是——娟兒?”韓秀雲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

  “三姐!”杜威驚疑不定地望著杜娟道。

  “娘,我就是娟兒呀!”夢娜亞娃再也控制不住奔湧的感情,淚水一下子衝出眼眶,歡喜地撲到韓秀雲的懷中哭道,同時卻要伸手抹去臉上的妝扮。

  “不要!”林峰急忙一把抓住夢娜亞娃的皓腕道。

  夢娜亞娃這才醒悟,韓秀雲和杜威更是欣喜莫名,韓秀雲禁不住伸手撫摸著這化身為夢娜亞娃的杜娟,那披散的長發,慈愛地道:“娟兒,這陣子讓你受苦了。”

  “夫人,快把這蠱毒的解藥服下,我們離開這裡。”林峰從懷中掏出兩包藥末急切地道。

  韓秀雲讚賞地望了林峰一眼,由衷地道:“還是阿峰厲害!”說著伸手接過藥末倒入口中,含笑問道:“阿峰把大公主怎麼樣了?”

  林峰神色一片黯然道:“亞娃此刻已變成了三小姐,呆在半山閣中。”

  “啊!”韓秀云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不錯,大公主是個好姑娘,可惜只有三天的生命!”杜娟惋惜地道。

  “三天的生命?”杜威不解地道,同時嚥下那包藥未。

  “嗯!”林峰傷感地點點頭道,旋又道:“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否則薩蠻回來,便不好辦了。”

  “嗯,我們必須先離開連雲寨!”杜娟應和道。

  “外面可是阿峰的朋友?”韓秀雲驚疑地道。

  “不錯,這一起人正是我的一幫兄弟,那大火也是我派人放的,只不過比我約定的時間早一步而已,大概是君情先到這裡,才會引起我的那幫兄弟誤會,提前出手!”林峰淡淡地道,神色間無比地平靜。

  杜娟神色一變,驚問道:“大師兄也來了嗎?”

  “來了,他已經被薩蠻抓了去!”韓秀云不冷不熱地道。

  “三小姐放心,君情不會有事的,薩蠻還不敢把他怎麼樣,這次他是來為薩蠻送禮物的,因此,薩蠻只能把他當個貴賓。”林峰淡淡地道。

  “阿峰怎麼知道?”韓秀雲疑問道。

  “不錯,任何參與這件事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獵鷹堡己被燒毀了一半,當我今日中午去獵鷹堡,想見大小姐,可是被寇政和寇方圓擋住了,也未曾見到大小姐,因此我對獵鷹堡不會有絲毫容情之處,只可惜被薩蠻趕到,破壞了!”林峰傲然道。

  林峰曬然一笑道:“夫人和小姐出了連雲寨便知道了,在寨外早已備好了馬匹!”

  “咕---咕”韓秀雲和杜威不禁捂著肚子,臉色有點難堪。

  “很好,有效果,我先為夫人和公子準備兩套衣服。”林峰淡然道,說著,轉身推門而出。

  杜鵑眼神異常複雜的望著林峰消失的背影,心頭升起了一種從未曾有過的溫暖和安寧。

  林峰斜眼向院外左邊的那棵樹上望了一眼,飛身躍上牆,淡淡地問道:“寨中的事況怎麼樣了?”

  “大火仍在燒,似乎是有些抑制,相信敵人逃不了。”樹上傳來了一聲淡淡的回應道。

  “很好,有大王親去,相信不會有事的!”林峰裝作放心地道。

  “誰,請留步!”一聲低喝,把林峰駭了一跳,不由得順聲望去只見院口出現了兩條人影。

  “我!”一聲清脆而嬌憨卻略帶野性的聲音傳入了林峰的耳朵。

  林峰心頭暗呼:“天助我也!”

  “哦,原來是二公主!”

  “我來看杜夫人,這裡可有情況發生?”夢娜奴娃嬌聲問道。

  “報告二公主,大公主剛剛來到,還未曾離,相信杜夫人此刻仍未曾休息!”一個尖尖的聲音道。

  “哦,姐姐也來了,很好!”夢娜奴娃說著大步跨入院中。

  林峰向樹上望了一眼,低聲淡然道:“有情況,迅速通知屋內,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安全為重,知道嗎?”

  “屬下明白!”

  “很好!”林峰說完飛身落入院中,向夢娜奴娃走去。

  “你是誰,站住!”夢娜奴娃身邊的大漢抽出大刀,凝神望著林峰喝問道。

  林峰望瞭望夢娜奴娃一眼,對那名大漢絲毫不加理會,只是裝作很恭敬地道:“二公主好,我是大公主身邊的護衛,大公主此刻正在屋內,二公主請。”說著匆匆掏出一塊腰牌。

  夢娜奴娃眼神爆發出一縷奇光,似乎很有興趣地打量著林峰那壯碩的身材。

  那名拿刀的大漢這才鬆了口氣。

  林峰搶先推開木門,恭敬地道:“二公主請。”

  夢娜奴娃向林峰媚了一眼,跨入屋中。

  林峰望著走進屋的夢娜奴娃,嘴角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

  “寨中的情況如何?”林峰淡淡地向守在門口的兩名連雲寨弟子問道。

  “情況似有好轉。”那名弟子語氣中多少帶了一些不經意地道。

  “大公主和二公主好!”那兩名弟子立刻改了一個面孔恭敬地道。

  “嗯!”夢娜亞娃和夢娜奴娃點了點頭淡淡地道。

  林峰轉過頭來,向夢娜亞娃和夢娜奴娃恭敬地道:“公主請先行。”

  夢娜亞娃和夢娜奴娃同時向林峰報一個讚許的目光,唯有那拖刀的大漢神色有些激動。

  林峰心頭暗笑,大步走在眾人之前,領著眾人向那斷崖方向走去。

  突然,林峰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不是很強烈但卻根有壓迫感。

  林峰扭頭向那左邊的小道上望去,卻見一老者飄然而至,便若鬼魅一般快捷。

  林峰心頭一驚,在“獵鷹堡”曾經見過這位老者的身法,知道是個難纏的對手,不過卻並不在意,因此刻的身份與白日的身份不同。

  夢娜奴娃臉色卻微微變了一下,低低地道:“阿峰,這是'千幻魔手'苗一爪,小心了!”

  林峰微微一頷首,並不開口,只向苗一爪微微躬了一下身子。

  苗一爪愣了一愣,向林峰身後的夢娜亞娃和夢娜奴娃望了一眼,微微一愕,旋即關心道:“亞娃和奴娃不在院中休息,跑出來幹嘛,外面很亂,對方來的全是高手,一不小心,豈不危險啦!”

  林峰忙應道:“大公主和二公主只是想來看看杜家夫人,順便勸勸杜夫人。”

  苗一爪懷疑地望瞭望夢娜亞娃和夢娜奴娃一眼,疑問道:“是嗎?”

  “嗯!”夢娜亞娃和夢娜奴娃同時點頭直道。

  苗一爪面色緩了緩,慈祥地問道:“杜夫人和杜公子現在可還好?”

  “他們都已要睡,是以大公主才和二公主一起出來。”林峰不慌不忙地道,同時不經意中讓那塊腰牌和銅環露出來一些。

  夢娜亞娃心中不由暗暗呼好,如此一來,定能使苗一爪的疑心消去不少。

  果然苗一爪神色再鬆了一鬆,道:“亞娃現在要去哪兒呢?”

  “公主還想到王妃那裡去看一下,去勸說一下!”

  林峰不得己,只好又代替二人回答道。

  苗一爪有些不快地斜眼望瞭望林峰,顯然是怪林峰不該太多嘴。

  林峰心中一陣苦笑,他知道要是夢娜亞娃和夢娜奴娃兩人一開口,便會露出馬腳,可是這可恨的苗老頭卻這麼多的問題。

  “亞娃和奴娃不必去了,大王此刻已到了半山閣,你們還是先去休息吧!”苗一爪淡淡地道。

  夢娜亞娃輕輕一顫,低聲應道:“好的!”

  苗一爪轉身向韓秀雲那小院飛馳而去。

  林峰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望瞭望三人報以苦笑,低低地道:“快,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裡。待夫人和三小姐,還有少爺的功力完全恢復了便不怕人了。 ”

  夢娜亞娃眼中射出一抹溫柔,輕聲道:“阿峰,你叫我杜娟吧,不必再以三小姐相稱了。”

  林峰一愕,心頭一暖,面上禁不住露出喜色歡快地望瞭望夢娜亞娃一眼,有些甜蜜地道:“好吧,我便叫杜娟嘍!”

  夢娜亞娃一陣嬌羞,卻也在心中感到異常甜蜜。

  “那阿峰也不必叫我什麼少爺了,就叫我阿威,你比我大,自然要叫你哥哥嘍,便叫你峰哥好了。”那帶刀大漢低笑道。

  林峰不禁回頭望了那帶刀大漢一眼,卻看到一個神秘兮兮的眼神,不由得歡快地一笑,卻使得夢娜亞娃悄臉一陣羞紅,夢娜奴娃卻淺笑一聲淡淡地道:“快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09:49
第十一卷第六章無中生有
  “厲叔叔叫你忘掉所有的功夫?”杜威不解地疑問道。

  林峰燦然道:“不錯,這正是一種很高的武功意境,由有至無,無中生有才可以使自己的武功達至大家之境,'有'為有盡,'無'為無窮,'有'必有起始終端,即存在局限,而'無'則無窮無盡,無中生有,無始無終。無痕無跡,生於無形,止於無形,無拘無束,以意為天,以神為地,以精氣作後盾則歸屬於自然,的確是一個至深至玄的武學至理。”

  林峰這番對武學的認識幾乎把三人都給聽呆了,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凝望著林峰。

  林峰邊走邊回頭一看,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或許,我說得還不夠透徹,不過,我只能領悟到這些而已。”

  “現在我才真的明由,為何阿峰武功會進步得如此之快了,就憑阿峰剛才那段闡述,已足夠讓一個深明武學的人心服。”韓秀雲真誠地道。

  “哦,怪不得,厲叔叔常叫我向峰哥學習啦。果然有門道。我今後定多多向你學習。”

  杜威歡快地道。

  林峰心中不免一絲歡喜又有一絲憂慮,並不再發聲行動更快。

  “公主好!”立刻有幾名弟子向幾人行了個禮道。

  林峰緩步走過去,淡淡地問道:“可有什麼情況發生?”

  那幾人疑惑地望瞭望林峰,搖搖頭道:“我們這裡很平靜,敵人並未從這邊來過。”

  “是嗎?“林峰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問道。

  那四人似乎覺察到有什麼不對,但卻不知道在哪裡,只得應道:”是!”“好,那你們全都去死吧!“林峰一聲低喝,兩隻手以不能形容的速度伸了出去。

  好快,快得沒有一人來得及吸入半口空氣,便被捏碎了喉嚨。

  沒有一人能夠發出半點聲音,只是每人把十根手指張了張,想去抓刀,但卻沒有能夠挪動一寸,便無力地垂了下去,因為他的氣管和頸部所有的器官全都變成碎末,腦袋耷拉在肩上。

  杜娟與韓秀云不是未曾殺過人,但若林峰這般殺人的手法和動作,卻是第一次見簡直有點讓人不敢想像。

  林峰的動作無比的利落和瀟灑,正如他剛才所說,出於無形,止於無形。這才是最可怕的攻擊。

  林峰手中多了兩柄劍和兩柄刀,是那四名倒下去的弟子之物,卻不知林峰是用什麼手法,拿到了自己的手上,連韓秀雲都有些不明所以。

  她們當然不會明白。這正是神偷門的吃飯手法,看起來竟有些疑神疑鬼。

  “夫人,杜娟!這兩柄劍便將就著用一下吧,這兩把刀也可以應應急用。”林峰將劍和刀拋了過去淡淡地笑道。

  杜娟望瞭望地上的四具屍體,心頭泛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感覺到林峰身體上有一團邪惡的火焰在燃燒一般。但卻並沒有不適的感覺,因為她已感覺到了那團火焰中的那縷真純和愛意。

  “這裡已備好了鉤索,從這塊斷崖下去,向西走便可以走出連雲寨的地盤。”林峰指著一丈外的斷崖淡淡地道。

  杜娟,韓秀雲和杜威立刻向那斷崖望去,唯有漆黑的一片,但一隻大鐵鉤在一塊巨大的崖石之後緊鉤著。

  林峰從懷中掏出一隻小金盒,從中拿出一顆散發出非常柔和而明亮光線的珠子,在斷崖上照了一照,見那鉤索仍在,而斷崖雖陡。卻是有落腳之處。對於武功好的人,便是不用鉤索,也可以爬下去。

  林峰向杜娟愛憐而關心地一笑,旋即轉頭向連雲寨中一聲尖厲的長嘯,霎時使整個連雲寨全都震驚和震動立刻寨中各處,全都傳來一陣陣尖嘯相應和,爆炸聲,慘叫聲更加密集。

  林峰向眾人望了一眼,笑了笑道:“好吧。我們先走!”說著當先躍下斷崖,手中的夜明珠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光弧,若流星般從空中墜下。

  “是林峰!”薩蠻心頭一驚,暗忖:終於還是來了!不禁將手中的長矛握緊了些。

  夢娜亞娃卻流出兩行晶瑩的淚水,不過卻沒有誰看得見,因為那隻是弄濕了被褥,心中充滿了淒苦和酸楚,更多的卻是悲哀,她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就是堅強的人,已完全無法接受只有三天的命運,而且是在嚐過人生最甜蜜的愛之後。

  這是何等殘酷,這是何等讓人心傷,她想到了死去的娘,要是阿媽在便好了,可是一切都已是蒼天注定。

  聞得林峰的長嘯,不禁抓緊身邊的被子,好緊,好緊,但卻比那股失落感揪心之力要松得多。

  苗一爪的神經也為之一緊,林峰的確是個很可怕的對手,中午見過林峰出手的氣勢和招式,知道自己不是林峰的對手,再看現在,寨內已弄得如此亂,而林峰的踪影全無,可見林峰的實力之強,已夠讓人心驚,苗一爪心頭一動,不禁向屋內望瞭望。

  韓秀雲的房中仍亮著燈,兩道人影映在窗上,隨燭火的搖曳而晃動不定。

  “杜夫人,你可好!”苗一爪試著低問道。

  沒有回答,絲毫未聽見半聲響動。

  “杜夫人!”苗一爪心中一緊,再呼道。

  屋內靜得有些死寂,的確沒有半點聲音。

  “不好!”苗一爪心頭暗呼。

  “嘩!”一掌劈開並未閂上的木門,伸頭向裡一望,苗一爪立刻呆住了,神色也變得無比難堪。

  “奴娃!”苗一爪身影電閃而入,伸指在夢娜奴娃的身上連拍了幾下驚呼道,順手也解開那大漢的穴道。

  “阿爹,剛才林峰來了!”夢娜奴娃急切地抓住苗一爪的手道。

  “什麼?是林峰救走了杜夫人?”苗一爪驚呼道。

  “不錯,巫使。還有大公主也被他換了,那大公主是假的。”那名壯漢急切地道。

  “啊,那大公主??”苗一爪神色變得無比難堪,話未說完,身形飛射而出。

  “阿伯——”夢娜奴娃一聲驚呼,也跟著衝了出去。

  林峰神色一變,回頭對韓秀雲諸人低喝道:”小心,有埋伏。”杜娟一臉驚疑地望了林峰一眼,有些不解地望瞭望那黑洞洞的樹林。

  “我們的馬已被人拖走了或是害死了,否則不可能聽不到馬的喘息之聲。同時我已感覺到危險的逼近!”林峰把夜明珠向懷中一放,低聲分析道。

  “阿峰先把馬藏在這裡嗎?“韓秀雲淡淡地問道。

  “不錯,我對這些東西絕對不會忘記也絕不會記錯。”說著飛身閃入一道石槽,在杜娟諸人驚異之中取出一張大弓和四筒勁箭三張勁弩。

  “這全是阿峰預留的?”韓秀雲驚問道“不錯,這藏東西的手法乃是'神偷門'的絕活沒有人可以在黑夜中能發現,更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個時辰中找到。”

  杜威敬服地望瞭望林峰把玩著手中的勁弩和兩袋弩箭真誠地道:“阿峰辦事真是細心,面面俱到。”

  杜娟眼中射出一種十分溫柔的光芒。

  韓秀雲讚賞地拍拍林峰的肩膀,由衷地道:“阿峰將來的成就定會超越所有的人,我想阿峰一定會的。”

  林峰心中一陣感激,突然一個轉身以快速無比地射出一箭。

  “啊-——”一聲慘叫夾著樹枝“嘩啦啦”的折斷聲傳了過來。

  “??!”顯然已有一人死於林峰的箭下。

  “嗖嗖”一排勁弩也向林峰所在的大概位置罩來,不過聲勢卻並不是很大,因為這勁箭到時已顯得有些無力。

  林峰一聲低嘯,拉著三人閃身躍入那石槽。

  “????!!”箭支有的釘在樹幹上,有的插在地上。有的在石頭上激起一溜火花,耀出林峰臉上淡淡而狠厲的笑意。

  “這是我早已算好的地方,若是馬匹被人牽走。想來敵人定會加以埋伏,這一塊位置很重要。”林峰撕下臉上的面具傲然一笑道。

  “我母女真讓阿峰費心了!”韓秀雲感激地道。

  “夫人不必如此說,你們必須趕快療傷,盡快恢復功力。“林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認真地道:”我這裡有道教的療傷聖藥,相信對你們恢復功力有很大的幫助。”

  杜娟接過藥丸,嬌羞而感激地道:“阿峰,謝謝你。”“三小姐不用客氣。”林峰有些靦腆道。

  韓秀雲一聲輕笑道:“阿峰怎麼又如此稱呼娟兒呢,你比杜娟大上幾個月,便以兄妹相稱好了,你如今已離開了我杜家,再也沒有什麼主僕之界線,你若再這樣稱呼,叫我們怎麼好意思。”

  林峰心頭一陣狂喜,心欲飄飄然。

  “那我也便叫你峰哥吧。”杜娟嬌羞無倫地低聲道。

  林峰差點沒跳將起來,卻不禁伸手一拍大腿,歡快地道:“大好了,我便叫你娟妹了,哦呀!”

  “哈哈一”杜威不禁笑了起來”

  杜娟和韓秀雲也禁不住為林峰的怪樣子大為莞爾。

  “娟妹,你和夫人放心在這裡療傷,看我怎麼對付這一幫人。”林峰霎時鬥志昂揚,渾身似乎燃燒著一股狂熱的魔焰,那是一種比強大自信更可怕的精神支柱,說著林峰把大弓一背,立身而起,走出石槽。

  “峰哥,你要到哪兒去?”杜娟關心的問道。

  “我去送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去極樂世界,讓他們知道我林峰絕對不是好惹的。“林峰迴頭傲然道。

  “你要小心一點。”杜娟搶在韓秀雲前面叮囑道。

  “我會的。我這人死不了,至少有九條命。前世為貓,專是這些夜老鼠的剋星。”說著林峰歡暢地一笑。

  韓秀云不禁搖頭笑了笑。

  林峰緩緩地搭上三支勁箭,對著樹林高聲喊道:“哪路朋友要與我林峰過不去呢?有種出來與我一戰。”“嗖嗖!”一陣勁箭向林峰逼來。

  林峰一聲冷哼,身影在夜空中若鬼魅般閃開一處,同時手中的三支勁箭連珠般射了出去。

  “啊一一阿——啊——”三聲慘叫帶著樹枝被壓斷的聲音傳了過來。

  “阿峰,你怎麼樣了?”杜娟急切地問道。

  可林峰的聲音卻在槽邊響起,道:“娟妹,叫我阿峰讓我感到更為親切一些,乾脆就叫我阿峰好了,我只叫你娟妹,如何?”

  杜娟一陣羞澀,若蚊蚋地道:”你愛怎麼叫便怎麼叫吧!”

  韓秀雲淡淡一笑,更是心怀大慰,杜威卻歡笑不已。

  “我的天哪,我可不是在做夢吧!”林峰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地道。

  “喲!”林峰一聲低呼,瞬間杜娟伸手提了他耳朵一下。

  “還知道痛,知道痛便不會是夢啦。”杜娟嬌笑道。

  “揪得好,一下子便醒了,還是先把這些沒用的東西全部結束再說。”林峰自信地道。

  “峰哥晚上也可以看到他們在哪裡?“杜威驚奇地問道。

  林峰淡然一笑道:”我又不是真的夜貓子,怎會看得見,我只是個活靶子,而他們卻是死靶子而已,我在這裡叫喊,只要他們一發箭,藏身之處便暴露了,於是他們便只有死路一條,這全靠耳朵和感覺的配合,幾乎完全與眼睛無關。”

  “阿峰真是了不起,耳朵居然可以捕捉到兩百步以外這麼小的聲音。”韓秀雲讚許地道。

  林峰曬然一笑道:“這是天意,而不是哪個人可以辦到的,好了夫人和娟妹安心運功吧,不管發生了什事都不必答,這石槽橫向狹窄,箭是無法落入其中,也沒有能力影響其中,因為這上面我早已備有鬆枝。”

  “還是阿峰周到,你小心一點便是不要小看了這些人。”韓秀雲叮囑道。

  “我會的!”林峰轉身立起道。

  “朋友,我們可有深仇大恨?要知道,我們相鬥,必定會有一方沒有好結果,就算你們傷了我又怎樣,你們絕對也是死傷累累。”林峰又發聲高喊道,同時搭箭上弦,雙耳豎起。

  “嗖!嗖!”又一排勁箭向林峰撲面射到。

  林峰冷厲地一笑,立刻反射出三支連珠箭,同時身子就地一滾,避過那一排箭的攻擊。

  “呀-一一呀——”兩聲慘叫中竟夾著兩支若奔雷般的箭,向林峰定下的身子標射而至。

  林峰心中一驚,迅速翻到一塊巨石之後。

  “砰一一砰一”兩支勁箭在石頭上擦起一溜火花才“??”地一聲插到地上。

  “奶奶個熊,真夠狠”林峰心頭暗罵道,也心驚不已,知道這兩人定是高手之流,必須小心應付。

  “大王,不好了,林峰已經把杜夫人救走了!”苗一爪心急地道。

  “什麼?這麼快!”薩蠻心頭大震,急問道。

  “他仍將杜夫人和杜公子易容為奴娃和漢勇,因此讓他們順利地走了,可能他們手中還有亞娃做人質。苗一爪心急如焚地道。

  “亞娃!”薩蠻神色大變。

  “聽漢勇說林峰是和亞娃一起進出,而那個亞娃卻是假的,可是真的亞娃在哪裡呢?有可能成為他的人質!“苗一爪低呼道。

  “亞娃是假的?”苗一爪疑問道。

  薩蠻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變得很溫柔地道:“她還在,已睡了,睡得很香,眼角還掛著淚。”

  苗一爪心中一陣憐惜,也安穩了不少,扭頭問道:“林峰是從斷崖走的,我們要不要追?他剛走不久!”

  薩蠻嘴邊露出一絲淡淡而自信的笑意,道:“他們跑不了,天下間能解開我蠱毒的或許只有付家父子有這個本領,而付開山早已死去,付春雷又不在漢源,因此,你不必擔心她們能夠逃出很遠,我們立刻去追。”

  “好,我立刻去召集弟子。”苗一爪急切地道。

  “不,你不必去,你還要在這裡保護王妃的安全,秀雲的事便由我去辦。”薩蠻沉聲地道。

  苗一爪不禁望瞭望氣勢威猛無倫的薩蠻,似乎覺得有一點不妥,卻說不出在哪裡。

  “秀雲呀秀雲,二十年前我薩蠻未能得到你,今日我得到你女兒也不錯,我要讓你知道,薩蠻絕對不會比杜刺差。“薩蠻激憤地道。

  “大王仍然忘不了二十年前的事。”苗一爪嘆了口氣道。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我薩蠻一生中最大的失敗,也是轉折點,韓老賊看不起我們這種蠻子,而選中杜刺,我會證實給他看,他的選擇是錯誤的,'五魁門'算什麼?在不久的將來,江湖中不會再存在這個門派。”薩蠻狠厲地道。

  苗一爪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因為他知道那一切已經是多餘的。

  林峰迴頭一望。只見身後竟亮起了一串火把,心頭不禁一驚,暗呼,不得了,來人竟是薩蠻,旋又心頭一動幾個起伏,向薩蠻隊伍逼近了一些,猛地連珠射出幾箭。

  “呀——呀——”一陣慘叫,那舉火把之人身邊的連雲寨弟子立刻便成了活箭靶。

  林峰一陣冷笑身形在樹叢之間不斷躥動,盡檢火把周圍的人射,而不射握火把之人。

  “快把火把滅掉!”薩蠻低喝道。

  林峰心頭一喜,這正中了自己的下懷,若是直接將持人把的人射死,薩蠻定會以為林峰是怕火把對自己不利,而林峰改變目標,只射火把周圍的人,只會讓薩蠻為持火把對自己不利,他哪裡知道,在這附近還有一批人在埋伏著呢。

  林峰偷笑不已,手中塔箭以對。

  “林!”薩蠻剛要開口喊,卻聽到一陣尖厲的銳嘯向自己迎面射來,不由得一驚之下,翻身讓開,將想要喊的話收了進去。

  “??——“那支箭卻深深地釘入樹乾之內,使得眾人都心驚不已,卻也不敢再說話了。

  “媽的,好狠的小子!”薩變心中暗罵,卻也凝神搭箭。

  這一切卻盡在林峰的算計之中,於是身形疾退,同時也故意將樹枝帶動。

  “嗖!”黑夜中,箭雨交織而出,哪裡有動靜便向哪裡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09:50
第十一卷第七章摧蠱大法
  林峰早有準備,這些箭對他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但卻為他增加了許多戰利品。

  “追--”薩蠻向身邊的弟子低呼道,身子也帶頭向林峰逼去。

  林峰笑容使臉色變得更加邪異,他望瞭望兩邊黑乎乎的樹林,殘酷地一笑,高聲喊道:

  “餵,朋友,你們還是退去吧,我的兄弟們來了。”

  “嗖!!”兩蓬箭雨立刻向林峰立身之處釘到,其中幾支力道兇猛異常。

  林峰暗呼:我的媽呀!一閃身趕快藏入石槽,同時連珠般地向兩道樹林之中連放四箭。

  霎時兩邊樹林之中各自傳出兩聲慘叫,直使黑暗的夜幕變得更加淒厲。

  “嗖!——”一排箭雨從林峰的頭頂橫飛而過,向對方的樹林中撲去。

  是連雲寨弟子的手法,他們在夜間耳朵也不是很差,何況這夜,是那樣的靜,只有幾隻蟲子在低低地呻吟,那箭出林之時所帶動樹葉的響聲和弓弦繃彈之聲顯得異常清晰。

  薩蠻的箭法很準,絕對會有兩名對手死於他的箭下。

  於是又有一排箭雨橫過林峰的頭頂向薩蠻的陣地射去,同樣有兩聲慘叫傳來。?

  夜很黑,眼睛已失去了作用,雖有星光和月光,但在這樹叢之中顯得那般幽暗和模糊,箭雨很兇猛,慘叫聲也很密集,林峰卻有說不出的高興,歡快。

  林峰也靜靜地坐在石槽之中,感受了杜娟那如蘭的紛芳,心神不由得輕顫。

  韓秀雲呼吸也漸漸變得均勻悠長,杜威功力最差恢復起來卻慢多了。

  林峰緩緩伸出左手搭在杜威的命門穴上,緩緩地將自己體內那奔湧如潮的勁氣貫入杜威的全身,同時低低地道:“娟妹若不介意的話,我來助你療傷,好嗎?只要伸出左手便行。”

  杜娟身體輕輕一顫,有些羞澀地伸出左手。

  林峰心頭一陣甜蜜和歡快,忙伸出右掌印在杜娟的左掌之上,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妙感覺,同時傳入兩人的心頭。

  林峰嚇了一跳,在握住花雅蘭手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這是一種純粹的心神在交顫。

  林峰不得不收斂心神,將體內的真氣分兩股向二人體內貫輸,頭頂飛掠而過的勁箭己經不在意,只使自己的心和神完全處於一種極虛極靜的狀態,將杜威和杜娟二人體內真氣遊走的路線清晰無比地捕捉了下來,再以自己的勁氣導引,將那些被蠱毒損害的筋脈完全疏通。

  此刻林峰若要取二人性命的確是太簡單了,不過,卻不會如此做。

  “吱——”一陣尖厲的哨音劃破虛空,像是歷鬼的淒號,只喚得人毛骨發寒。

  韓秀雲和杜娟等三人各顫了一下,但瞬即恢復平靜。

  林峰心中冷笑知道薩蠻是在摧動蠱毒,顯然他並未曾發現解藥被盜。

  杜娟和杜威體內的勁氣在林峰那怪異真氣的引導催逼之下,漸漸奔湧起來。

  哨音停上,但箭面卻常橫過天空,雙方似乎損失都很慘重,而林峰諸人藏身在兩隊戰地之間的石槽中,竟然安然無恙地坐觀虎鬥,只讓人感到好笑而已。

  約一盞茶時間過去,林峰收回雙掌,深深地呼了兩口氣,望著滿目感激的杜娟淡淡地一笑道:“感覺怎麼樣?”

  “似乎比未中蠱之時更好一些。”杜娟感激地道。

  “這就好了,我倒要讓那批見不得人的傢伙嚐嚐厲害。”林峰豪氣乾雲地道。

  “薩蠻也來了。”韓秀雲提醒道。

  “我知道,是我讓他們先來個狗咬狗,這樣會給我們省去很多麻煩。林峰笑望著兩隊正在相互逼近的的人馬,灑然地笑了笑。

  “峰哥可真是有辦法,這樣的確過癮。”杜威笑拍著林峰的肩膀道。

  林峰迴頭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現在應該是我們短弩用上的時候了。”

  “我早就想殺他們個人仰馬翻。”杜威躍躍欲試地道。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批人,其中至少有三名十分厲害的高手,你們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脫離石槽大遠,看到我們將那些小嘍羅全乾完之後,才與他們相對而戰。”林峰莊重地道,同時撤出大弓伸手在地上摸來數支勁箭。

  “我們會小心的!”韓秀雲道。

  “好!那現在,就再讓他們相互殺上一會兒吧。”林峰笑道,手中在同時標射出四支勁箭,對著那晃動的黑影,毫不留情地殺去。

  “呀!”幾聲慘叫,弓弦之聲又不斷地響起,但那些勁箭卻都只是從林峰頭頂射過去。

  林峰卻不斷地撿起地上的勁箭,向兩邊的陣地,只殺得兩邊之人慘叫不已,但兩方卻又相互射擊,形成混戰之局,可他們根本就不能夠發現林峰的位置,情況之慘烈,幾乎叫人心寒,再加上韓秀雲、杜娟、杜威三張弩機,更是將兩邊的戰焰逗得沖天而起。

  雙方的弟子箭來箭往,死傷無數,卻仍是稀里糊塗,又都不敢高呼,打啞仗,更是滑稽不已。

  林峰向三人淡淡一笑,道:“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讓他們有些累時再攻擊。”

  杜娟嬌媚無限地橫了林峰一眼,只看得林峰三魂丟了兩魄,呆呆地望著杜娟無與倫比俏麗的臉愣愣地發呆。

  “扑哧!”杜娟望著林峰的樣子不禁笑道:“還不把腦袋縮回來,不然被人插成了刺猬可不好呢。”

  林峰”嘿嘿”一陣傻笑,果然乖乖地縮回腦袋,收起強弓。

  “嗚——嗚一一嗚——”一陣急促而嘹亮的牛角號聲遙遙地從連雲寨傳了過來。

  那號中急促、淒厲、驚慌、焦躁的情緒深深地感染了林間每一個人的心。

  “是有強敵攻入連雲寨,這是表示形勢危亡之意。”韓秀雲低低地道。

  “阿峰,是你兄弟們手的嗎?”杜娟驚疑地望著林峰,問道。

  林峰苦澀地笑了笑,答道:“我只帶十幾名兄弟過來,倒是很想把連雲寨連根撥去,以解對杜娟妹之辱,可是憑我們十幾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辦到,其實,我們這一次算是很幸運的了,因為連雲寨的一些機關竟全都似失去了作用一般。否則,恐怕我那幫兄弟也剩不了幾個,可是剛才我在崖頭那陣長嘯,卻發現只有兩個人未能應和,受傷之人都無礙,可見是連雲寨的機關根本就未曾發動,亞娃曾對我說過。連雲寨內的機關十分厲害,絕不能小看,可我們這一路竟暢通無阻,雖然與我們的易容有些關係,卻總不會與機關未開脫離關係,以薩蠻之人,怎會在防範重敵之時不開機關呢這完全不合情理,因此,定是有人在暗中將機關總樞毀了,才會導致機關根本就無法開放。”

  “啊——”杜娟一聲驚呼,與韓秀雲面面相覷。

  “那就是說,今日連雲寨的熱鬧一定很有趣嘍!”杜威笑問道。

  林峰啞然失笑道:“那當然是有趣得緊,有機會,我們再去連雲寨中游一遊,看看是否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妨撿一些,可以換到幾壺美酒也說不准呢!”

  韓秀云不禁為之莞爾,杜娟卻似喜似怨地望著林峰。

  林峰一愣,疑惑地道:”娟妹,我說錯了話嗎?”

  杜娟不禁一陣臉紅,嗔道:“誰說你說錯話?”

  林峰得意地笑了起來,杜娟那種嬌羞的神態的確讓人心醉不已,林峰故意促狹地道:

  “那娟妹怎麼要那樣看著我。讓我心里里慌慌的,還以為是哪裡做錯了呢。”

  杜娟心裡一甜,笑罵道:”肯定你這段時間做了虧心事連人家看你一眼也疑神疑鬼的!”

  林峰心下一黯,卻說不出話來,竟想到了花雅蘭和夢娜亞娃。

  “阿峰,薩蠻退回去了。”韓秀雲低呼道。

  “我們要不要去給他們從屁股後面來個痛擊?”杜威躍躍欲試。

  “那個沒有必要,還有一幫朋友會去做這些事的,不過那要看這幫朋友消滅我們的決心是不是很堅決。”林峰拍柏杜威的肩膀笑道。

  “真的,這一批人也逼近來了?”杜娟低聲道。

  林峰抬頭望望那借樹木掩護的一些黑影,冷冷地一笑道:“很好,看來他們要殺我們的決心的確很大,我們就追在這些人屁股後面給他來個痛擊吧,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何來路。”

  “這,這有些不大好吧?”韓秀云有些猶豫地道。

  林峰燦然一笑道:“我知道夫人和娟妹出身名門正派,自然不屑以偷襲的手段對付這些人,不過我並不想做一個正派君子,你們可以不用出手,但我必須讓他們知道,他們這樣對付我是一個絕對的錯誤,他們必須為這錯誤付出代價。”

  韓秀雲一陣不好意思,急忙分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夫人是什麼意思也不必作任何解釋,我相信夫人和娟妹!”林峰曬然一笑道。

  “我支持你,阿峰。”杜娟仍有些嬌羞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有娟妹為我打氣,便是皇帝老子我也敢跟他鬥一斗。”林峰一陣歡喜自信地道。

  “別忘了,還有我。”杜威摩拳擦掌地道。

  “好了,我們還是先不要說話,放這一幫朋友過去吧。“林峰拉了拉頭頂的樹枝低低地道。

  “嗚!嗚!”號聲更為嘹亮,也更為急促。

  連雲寨,燈火很亮,幾乎將整個寨院全都照亮,本來幾近熄滅的火焰,此刻又將這裡的天空燒得發紅。

  景況很壯觀,但卻很淒厲,淒厲的是那一聲聲慘叫和哭嚎,好亂,好亂,亂成一鍋沸騰的粥,婦女們的哭泣,嬰兒的啼叫,一切都使黑漆漆的夜空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

  “哈哈!薩蠻,還不出來,你們連雲寨將會在今日被夷為平地!”一聲狂笑使整個連雲寨都在震盪。

  “朋友,你也太狂了吧!”苗一爪狂怒地喝道。

  “你是千幻魔手苗一爪?”那幪面人淡淡地笑道。

  “老夫已經二十年未曾踏出江湖,想不到還會有人記得我這老不死的!”苗一爪怒道。

  “巫使,這人已殺了我數十名兄弟。”薩德斯低聲道。

  苗一爪掃了眾連雲寨弟子一眼,只見這些人全都是傷痕累累,衣衫破敗,顯然剛才那場戰鬥異常慘烈,又看了看那四處升起的火色,心中不禁一痛轉頭掃了那圍成半圓的數十名幪面人,那青一色的黑色緊身服點點血斑,不禁怒吼道:“你和林峰是一路的?”

  “林峰,哼,我還不屑與這種小輩為伍?”那幪面人有些蒼老的聲音不屑地道。

  “哼,不是林峰怎會做這種縮頭烏龜呢,像你們這般藏頭縮尾之輩,只配乘人之危,還能做什麼?”苗一爪挖苦道。

  “好!說得好,千幻魔手這幾年,手上功夫倒沒有什麼進步,嘴皮子可是給磨利了不少,可惜,嘴皮上功夫不能夠吃飯。”那幪面人毫不為恥地還擊道。

  “哼,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領來讓我不能說話啦!”苗一爪不屑地道。

  “哈哈,爽快可惜連雲寨像你這種人也不過只有你一個,要是多幾個,或許我今日討不了什麼好,可是現在,我告訴你,你們連雲寨毀定了。”那幪面人狂傲地道苗一爪目中神光暴射,掃了這批幪面人一眼,淡淡地道:“就憑你們!”

  “哈哈!要是憑我們還不夠的話,那大概不會有什麼人可以把你們趕回苗疆,這裡不應該是你們苗人立足之地,當初你們選擇漢源來立寨便是一個極大的錯誤。”那幪面人狂笑道。

  “難道你不以為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嗎?”苗一爪淡淡地道。

  “哼,你們以為那些勁弩對我們會有用?”那幪面人不屑地道。

  苗一爪神色一變,道:“很好,那我便要看看你們有什麼厲害。”

  “嗖”一陣勁箭破空之響在苗一爪的耳邊響起,卻讓苗一爪的臉色變得異常難堪。

  “呀!”一連串的慘叫,只把苗一爪的心神都給撕碎,憤怒得若一頭獵食的猛豹,瘋狂地向幪面老者撲去。

  “哼,你還不夠我出手!幪面人不屑地道,同時低喝道:“給我殺!”

  “薩德斯,護著女人和小孩先走。”苗一爪在空中狂吼一聲道。

  “嗖!”勁弩也瘋狂地射出,有的向埋伏在身後和四周的敵人,有的卻向那一群如糧似虎的幪面人射去。

  這一群幪面人的實力的確出乎苗一爪的想像,每一個人的功力之高不在各派高手之下,而且每個人所使的都是各派的正宗武學。

  苗一爪並未能與那聲音蒼老的幪面人對上手,擋住他的卻是四名劍手,這些絕對是高手,絕對讓苗一爪大為困惑,因為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在無聲無息中能夠聚集到如許之多的各派高手,更讓人有懷疑,當今各派之中是否能夠挑選出來這麼多精英。

  更奇怪的是,這四個人的功力竟會不相上下,幾乎是同時修練同一種內功心法,連進展都是差不多一般,這讓苗一爪驚駭,驚駭的是讓他想起了“天龍鏢局”的那一趟神秘劫鏢事件,君金權在查,可是一直都毫無消息的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件。

  這些幪面人從哪兒來?這些幪面人是誰?這些幪面人最終意圖又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或許只有他們的組織者知道,可惜這是絕對不想外傳的秘密。

  “晤!”一聲低呼,但是他的咽喉上卻多了一把鉗子,其實那並不是鉗子,而是一隻比鉗子更厲害的手。

  是林峰的手,林峰很習慣用這兩隻手捏碎人的咽喉,似乎很欣賞那種骨頭和器官破碎的聲音,因為林峰本身便是魔鬼的化身,他體內流淌著的是魔鬼的血液。

  林峰眼角露出一抹狠厲,對待敵人,他從來都不會有半絲手軟的表現,他只會比敵人更狠上十倍。

  杜威卻只敢用刀子把這些走在後面的敵人喉管割破,因為他有些怕聽那種“咯嚓”的響聲,那不是一種音樂,那隻是一種殘酷。

  杜娟和韓秀雲卻更是溫柔,只是追在他們的身後,點中他們的死穴,這樣會讓這些人的死相瞧起來舒服多了。

  但是那讓幾人有一種莫名的驚異,因為這些人是獵鷹堡中的,那麼這裡埋伏之人應該全是獵鷹堡的主持,林峰不由得想到那兩支帶著銳嘯的箭,心頭一陣冷笑,暗忖:遇上找林峰,你們只能自認倒霉。

  以林峰等四人的武功和功力,尾追在眾人的身後,幾乎是輕而易舉之事,對那些走在最後面的弟子幾乎全都是一擊致死。

  “嗖——““呀!”幾聲慘叫過後,傳來了薩蠻的怒吼道:“林峰,算你狠,想不到我薩蠻今日會栽在你小子的手中。”

  林峰心中暗呼:要糟!

  “哈哈!薩蠻,我們副總管曾說過,只要你們放出杜夫人和杜小姐及杜公子,什麼都好辦,可你卻鬼迷心竅,這全怪不了我們,兄弟們,給他們來一頓大石頭。”一聲粗獷而豪邁的聲音在斷崖頂傳了過來。

  “是孫愛人他們。”林峰對身邊的杜娟喜道。

  “轟--轟——!““呀!呀--”

  “快退後,快退後!”薩蠻含怒地吼道。

  “完了,看狗咬狗的遊戲快要結束了。”林峰喪氣地嘆了口氣苦笑道。

  “射!”傳來了一聲低而清晰的聲音。

  “嗖嗖”一排排勁箭向薩蠻隊伍中射到。

  “呀!”又是九聲慘叫傳過來,竟使林峰心驚不已,也大感疑惑,剛才那一聲低叫明顯便是寇政的聲音,而寇政不是和薩蠻是一伙的嗎?怎麼會在知道對方是薩蠻之後,反而還要射擊呢?隱隱地林峰心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阿峰,亞娃不是叫你不要殺他爹嗎?”杜娟提醒道。

  林峰心中一驚,想到夢娜亞娃那可憐的命運和三天的生命,及對自己的癡情,不由得一降愧疚,不由得對獵鷹堡的弟子屠殺更甚。

  “孫愛人和馮過客聽著,放苗王回寨中抗強敵,不得阻擋,並不能傷害寨中弟子。”林峰躍上樹梢高聲向山崖上喊去。

  “林峰,你又在耍什麼鬼計?”薩蠻憤怒地吼道。

  “嗖!”一陣勁箭向林峰所立的樹梢標射而至。

  林峰腰際的鉤索立刻飛身而出,掛住另一根樹幹,在空中飛躍傲然笑道:”我林峰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卻不想做個卑鄙小人,告訴你,射死你們兄弟的是獵鷹堡的朋友。”

  “嗖!”又一排勁箭向林峰射來。

  林峰身形再閃,高喊道:”寇方圓、寇政,以為在夜里便可以瞞得了我嗎?你知道你親家來看你了嗎?”“寇方圓、寇政,你這卑鄙小人,想不到會有今日吧!”韓秀雲怒喝道。

  “寇方圓,真的是你,你竟敢背叛我!”薩蠻聽到韓秀雲的聲音,哪裡還會再懷疑。因為他知道韓秀雲這女人。

  “哈哈!薩蠻,你也太天真了,我寇方圓是何許人物,豈會對你這蠻子相服,告訴你,今晚便是你連雲寨在江湖中消失的日子。”寇方圓狂笑道。

  “寇方圓,吃我一箭。”林峰一聲狂吼,身形便若飛鷹一般,在虛空中標射出一箭。

  “當——”一聲暴響,顯然是寇方圓擋開了林峰箭式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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