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 魔鷹記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6 13:43: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1136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25
第十二卷第八章群雄屠虎
  五件兵器帶起一陣雷動般的狂嘯,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向四隻巨虎擠去。

  “噗噗——”'嗷,嗷——”四隻巨虎並未能躲開五人的攻擊。

  可是卻並沒有死去,雖然受了傷,畢竟百獸之王,不是易於對付,不過卻也沒能衝過五人的阻擊。

  四隻巨虎身上的血飛濺,巨大的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

  五人卻向後退了一步,四隻巨虎的衝擊力道的確大得驚人。

  巨虎一受傷,兇性更是大發,又飛撲過來。

  依那情朗一聲豪笑,長身躍起,雙足踢向巨虎的雙眼,同時揮到削巨虎的耳朵。

  疤老三盯緊巨虎肚子上的幾條白色絨毛,準備給它致命的一擊。

  “嗷——'巨虎竟在空中把頭搖了一下避開依那情朗那兩腳,腦袋撞在兩隻腳上。

  依那情朗身子一震,手在虎頭上一拍,再次躍起。

  “呼——”虎尾像一根鞭子一般抽到。

  依那情朗淡淡一笑,揮劍後斬,身子竟同時落到虎背之上。

  “噗!”這一劍竟未能將虎尾斬斷,不過也痛得巨虎一聲狂嚎,在依那情朗施以千斤墜的同時,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

  “呀——”疤老三一矮身,刀從頭頂猛劈。

  “嗷——”一抹血虹在空中劃過,那頭巨虎的肚子竟就這樣被劃開兩半,鮮血灑了疤老三一身,也流了一地。

  “劍拿去!”依那情朗打得性起,把劍扔給孫愛人,一把揪住虎頭上的毛髮,施以千斤墜,死死地按住虎頭,揮拳猛擊巨虎的腦部。

  那兩隻虎仔,在三人的圍擊之下,更是不濟。

  依那情朗胯下的巨虎,最先打爆的是兩隻眼睛,在依那情朗的動作之下,根本就沒有半絲反抗的餘地,只一會兒便擊得七竅流血而死。

  孫愛人拍手歡叫道;'老天待我們真好,竟送來這麼好的皮大衣為我們去抗寒,哈哈、”

  疤老三也笑道:“這四張虎皮倒是上等取暖之物,只是一時恐怕難風乾。”

  “這個你放心,一個晚上足夠讓它乾透,有我這放火專家在還著急這些,真是太不識英雄了。”孫愛人拍拍胸脯道。

  “你這種人也能稱得上是英雄,把我肚皮都笑破了,”馮過客調侃的道。

  “老大,怎麼老愛揭我短呢!咱哥兒倆誰是誰,我是英雄,你不也拉個便宜嗎!”孫愛人怨道,卻惹來眾人的一陣大笑。

  “哇,依那大哥真厲害,赤手空拳把這麼大的老虎都打得不能還手。”皓月狡黠地笑道。

  “你這小丫頭又在譏諷我是不是?”依那情朗笑罵道。

  眾人不太明白怎麼回事,不由得奇怪地望了這一大一小。

  皓月卻笑道:“什麼時候依那大哥和我大哥一樣聰明了?”

  眾人一聽這種別開生面的讚人方法,不由得大感好笑。

  “你這小丫頭片子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大哥要是能讓老虎還手,我才真的服了你呢!”依那情朗接過劍笑道。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皓月繞了個大彎於,老虎本就沒有手,何來還手?不禁都被這精靈古怪的小姑娘逗得大為開懷,這時候,馬也全都恢復正常。

  地上一片凌亂,血跡不多但卻有一具屍體,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

  厲南星一眼便認出來是胡精忠,他的掌上仍是血淋淋的,卻有一角紙片,捏得很緊。

  傷口是喉間一道血痕,很細,卻很準,很深,一擊致命,是劍傷,很凌厲的劍招!

  這種劍法,厲南星再熟悉不過,那便是杜家劍法。

  竟是杜家劍法,是誰殺了胡精忠?絕不是杜明和杜刺,絕不是,因為這兩人殺他根本就不需用到,杜明和杜刺好長時間都未曾用到,對於劍他們根本用不著,也不想用,但這是誰殺的呢?而且拿走了胡精忠已奪到手的藏寶閣。

  “噗——”一聲沉重的倒地之聲傳了過來。

  厲南星一轉頭,神色大變,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動怒過,可此刻在胸中卻燃起了無比洶湧的怒火倒下去的人,厲南星再熟悉不過,竟是五魁門的大弟子君情。

  君情居然死了,誰都沒有想到,而且死得無聲無息不明不白。

  厲南星在猜胡精忠是誰殺死的,是君情?以君情的劍法,足以與胡精忠一搏,不過今他奇怪的卻是君情身上並沒有一點傷痕,搏鬥過的痕跡都沒有,但他的確已經死去,沒有生機的感覺很容易感覺到。

  厲南星的腳步很沉重地來到君情的屍體旁邊,仔細地看著,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讓他心驚的是君情的身體逐漸泛紅,鮮紅鮮紅,變得無比淒艷可怖。

  “英雄塚的'瀝血針'!”厲南星晤中抽了口涼氣低聲念道。

  這一切都變得那般離奇,胡精忠應該是死在君情的劍下,而君情又無聲無息地死在“瀝血針'之下,而全無反抗的跡象,這簡直有些不可能,的確叫人難以思議。

  歷南星在君情的風府穴找到一點針孔,很小很小的針孔,卻要了一個人的命,認穴很準,在這種角度只能夠偷襲,而且想潛到君情身後而讓他毫無知覺,那是根本不可能,難道是一個他非常熟識的人,親信,否則—一厲南星心中升一種很不可能的預感。

  風很輕,山林很靜,厲南星心中卻只有沉重的悲哀,他有些後悔把黎黑燕丟在成都,這時候,黎黑燕或許會找到個很好的話題讓他散去心中的鬱悶。

  “哇,那山好高嗎!”皓月不禁低呼道。

  “那便是貢嘎山,其實現在我們站的地方已經很高了,難道不感到冷嗎?”薩野金笑道。

  “風大了就有些冷,難道越往高的地方就越冷嗎?”皓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奇問道。

  “那當然,不過也還要看地形和當地的一半,才能斷定具體的冷熱、”薩野金應聲道。

  “那西域是不是很冷?”皓月驚疑地問道。

  “不算冷,氣候很好的地方有,氣候很差的地方也有、”薩野金解釋道。

  “小皓月,你要是把那身虎皮包在身上,再冷也不用怕了,”孫愛人笑道。

  “腥死了,怎麼能穿?”皓月不禁皺了皺眉道。

  “吐哈,我早已把腥味清除了,昨晚你睡著了之後,我便用香料大熏特熏,很香的,不信你穿上試試、”孫愛人抓一張稍小的虎皮笑道。

  “現在又不是大冷,我有貂皮大衣,虎皮暫時也用不上,那麼難看,遇上獵人就麻煩了,”皓月不領情地道。

  “不知好歹,我昨晚為你忙了一整夜,連句好話都沒討到。”孫愛人嘀咕道。

  皓月一聲嬌笑,策馬來到孫愛人的身邊,頑皮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遞給孫愛人笑道:“皓月知道孫伯伯為我好,皓月感激不盡,特送一點小禮物以表謝意。”

  孫愛人立刻眉開眼笑,拍拍皓月的肩膀,高興地道:“這才是乖皓月,這包中是什麼東西呢?”

  “你打開就知道了。”皓月笑道。

  孫愛人打開小包,不禁大為愕然,眾人工刻發出一陣哄笑。

  “你怎麼還包一包老虎毛?”孫愛人又好氣又好笑地質問道。

  皓月把嘴一挑,俏皮地道:“俗話說皮毛皮毛,皮和毛乃是一家也,你送我一張老虎皮,我便送你一把老虎毛唄。”

  “哈哈——”馮過客、依那情朗和疤老三全都捧腹大笑,唯有孫愛人苦著臉,捧著一包虎毛叫道:“我吃虧也大大了。”

  林峰也笑得直打跌,杜娟和韓秀云不禁也為這精靈古怪的皓月逗得開心不已。

  “皓月,還是你厲害。”杜威豎起大拇指笑道。

  “這還不是向你學的。”皓月巧笑如嫣地道。

  “向我學的?”杜威一驚,不明所以地道。

  “不記得就算了。”皓月神秘地一笑。

  “還有兩個時辰大概便可以進入雪山區了,在那裡可不能夠高聲吆喝,若是震盪太厲害,會有雪崩出現的,那種東西可不是好玩的,一個不好,將我們全都埋入雪底,那可就全都完了、”薩野金認真地道。

  “真有這麼可怕嗎?”皓月疑問道。

  “那東西就像是洪水一般,甚至比洪水還要可怕、”薩野金形容道。

  皓月不禁伸了伸舌頭,望了林峰一眼。

  “你到了山下與夫人一起到杜家莊去等我,不必跟我一起去西域了。”林峰認真地道。

  “不嘛,大哥曾答應我讓我歷練的,又怎麼讓我回去呢?”皓月不依地道。

  “我是讓你歷練,只是讓你在這一段時間中歷練,你還必須到杜家莊好好練習武功、”

  林峰堅決地道。

  皓月眼圈一紅,卻不敢相駁,有些想哭地望著林峰的臉。

  “皓月妹妹,和我一起回杜家莊等峰大哥也一樣,到時候練好武功,相信峰大哥會更加高興的。”杜威策馬向皓月靠近一些安慰道。

  “是啊,你和我們一起返回杜家莊,比你和阿峰一起去西域更好一些,一路上凶險重重,你一個小孩子,大家也不能夠照顧好你,反而會讓阿峰費心,你知道嗎?”韓秀雲也溫柔地道。

  皓月有些淒然地道:“可是,誰來照顧大哥的飲食起居呢?”

  林峰心頭一陣感動,笑道:“傻丫頭,大哥這麼大的人還不能夠照顧自己嗎?你看見有人比我烤肉更好吃的嗎?你看見有比我更好的獵人嗎?”

  皓月眼角掛上兩顆淚珠,卻有些笑意地搖了搖頭。

  林峰曬然一笑道:“既然沒有還擔心什麼?一個獵人要是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算什麼獵人?相信大哥,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可是,你這一去那麼長的時間——”

  “就是要給長時間你練功呀,否則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這個樣子不把我氣病了才怪。”林峰笑道。

  “是呀,皓月妹妹,阿峰有我照顧著,你放心好了,還有依那大哥,孫老師和馮老師及疤大哥等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杜娟溫柔地道。

  皓月無奈地望瞭望眾人一眼,又望瞭望杜威那一臉期待的眼神,只好點點頭,固執地道:“我還要送大哥到山中。”

  “你們便在山中返回就行了,山內的風很大,很危險,馬匹都難以通過,我們也必須步行而上,所以你們只能送上山口,'薩野金補充道。

  “那你們便送到山口算了,返回到途中要小心一些、 ”林峰沉重地道。

  “這一路並沒有發現敵踪,可能聞天熊因為別的事情而不能對付我們吧。”韓秀雲淡淡地道。

  林峰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我總覺得那個地方有些不對勁,卻發現不了問題的所在。”

  “林兄有什麼特別的疑慮嗎?”依那情朗問道。

  “我不知道,總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那是我對天妖教行事上的一點感覺。”林峰吸了口氣道,旋又道:“或許是我大敏感了些吧,不過小心些總是好的。”

  “阿峰說得有道理,只要過了大雪山便不會有事了,因此,這一段路程要千萬小心。”

  韓秀雲肅然道。

  “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他—一他被人害死了。”一名滿面悲戚的大漢衝了進來語不成聲地道。”什麼?”君道遠和君天似乎被雷擊了一般,一震而起,呆呆地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那漢子問道。

  “四公子他—一他在眉山道上中了人暗算,遇害了,而且無極子也死了,還有斷掌門的胡精忠,崆峒派的弟子和回風堂的高手。”那漢子悲戚地道。

  “忠叔和煥叔呢?”君天激動地衝了上去,一把揪住那漢子的衣領有些瘋狂地問道。

  “三弟,冷靜一點,你這樣也問不出結果來的。”

  君道遠掠過來,一把拉開君天的手吼道。

  君天一愣,雙眼三刻有些通紅地吼道:“四弟是怎麼死的,快說!

  那漢子神情有些驚懼,卻只得低低地道:“四公子是被'英雄塚'的瀝血針所害。”

  “你可敢肯定?”君道遠神色一變,驚怒地問道。

  “屬下敢確認,因為四公子的身體全都泛起血紅之色。”那漢子沉痛地道。

  “英雄塚,英雄塚,傳令下去,所有關於英雄塚的青樓和鹽道,全部摧毀,凡和英雄塚有關的人,全都殺!”君天聲音有些嘶啞地吼道。

  “三公子!”那漢子怯生生地道。

  “你聽到沒有,還不快去、”君天有些失去理智地吼道。

  “三弟,考慮清楚,這不能亂來、”君道遠拉住君天的手吼道。

  “大哥!——”君天竟像小孩子一般泣不成聲。

  “三弟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也一樣啊!四弟一直是我們最疼愛的一個,可是我們不能魯莽行事,得從長計議、”君道遠拍拍君天的背,像安慰小孩一般柔聲道。

  “四弟,四弟死得冤呀——”君天悲傷的情緒立刻感染了所有的人,所有人都暗暗落淚。

  “忠叔和煥叔可有下落?”君道遠沉聲問道。

  “沒有發現二人的行踪,也沒有二人的音訊!“那漢子拭去眼角的淚水悲戚地道。

  “無極子之死與四弟遇害的地方,可是同一地點?”

  君道遠冷冷地問道。

  “不錯,在同一片樹林之中,還有胡精忠,據兄弟們猜,胡精忠可能是死在四公子的劍下。”那漢子沉聲應道。

  “哦,四弟的遺體什麼時候可以運回來?”君道遠神情冷峻地道。

  “在明晚便可以運回。”那漢子道。

  “三弟,我們必須讓爹提前出關。”君道遠堅決地道。

  “好,我今日便通知師祖叔和梁伯,準備為爹啟關。”君天冷冷地道,旋轉狠厲地道:

  “我要英雄塚變成他們自己的墳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26
第十二卷第九章域外奇景
  “哇,這雪好美呀!”皓月禁不住呼道“換上毛皮靴吧,再向前馬兒的腿恐怕要凍壞了、”薩野金呼道。

  “是有些冷了,山下的樹還是青青的,山上的樹卻全成了白的,簡直似是兩個世界、”

  林峰哈哈笑道。

  “這大雪山野,聽說有雪蓮生長,這可是好東西哦!”馮過客呼道。

  “當然是好東西,雪蓮可以清熱敗火,祛毒養顏,有雪山之魂的稱號!”薩野金笑道。

  “雪蓮美不美?”皓月稚氣地問道。

  “我也沒見過,不過想來定很美!”薩野金不好意思地笑道。

  眾人立刻全從馬上躍下來,從三匹馬背上取下行囊,眾人立刻取下靴子、箭、弩等物全副武裝。

  “大哥,你要盡快來接我啊!”皓月拉著林峰的手眼圈紅紅地道。

  林峰不由感慨地撫了撫皓月的腦袋,溫柔地道:“大哥當然會早些趕回來,我怎會捨得皓月呢!”

  “我也捨不得大哥——”皓月竟伏在林峰的懷裡抽泣起來。

  林峰心頭一陣傷感。輕輕地為皓月擦去她的眼淚,低而溫柔地道:“皓月現在已經是高手了,也長大了,不能哭知道嗎?老是眼淚這麼不值錢,大哥可不喜歡哦!”

  皓月剎住哭聲,定定地望著林峰,仍忍不住直掉眼淚,'大哥,我好怕卜”

  “你怕什麼呢?相信大哥!大哥有九條命,連閻王爺都怕我的、”林峰輕輕地拍拍皓月的臉,安慰道,想到茫茫不可測的前程,心中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卻仍裝作一臉歡笑自信的樣子。

  “可是想到沒有大哥在身邊,我去睡不著的,”皓月可憐巴巴的樣子道。

  “傻孩子,你總不能一輩子跟在大哥的身邊呀,你總得走出大哥的呵護才能真正的成為武林高手,才可能真正的長大,大哥照顧不了你一輩子,大哥這次離開你,正是給你一個獨自歷練的機會,學會竟怎樣保護自己,相信皓月一定會做得很好,因為皓月很聰明,對嗎?

  不過千萬不要濫殺無辜,也不要輕易相信人,知道嗎?”林峰語氣有些低而傷感地道。

  “大哥的話,皓月總會記清楚的、”皓月認真地道。

  林峰欣慰地笑了笑道;'我知道皓月乖,不過今後多聽夫人的話,多向杜威學習,會對你有好處的。”

  皓月不禁扭頭望瞭望韓秀雲和杜威一眼,見他二人都滿面關切之情,便淡淡點了點頭,低低地道:“皓月知道。”

  林峰緩緩解下背上的劍,綁在皓月的背上,慈愛地道:“皓月行走江湖會用得上,寶劍寶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功,武功練好了,有沒有刀劍都一樣,大哥用不著這寶劍,就留給皓月去殺那些妖邪,不過,皓月要好好保管,別被奸邪之徒拿了去,知道嗎?”

  “那大哥怎麼辦?”皓月不解地問道。

  “皓月把劍給我不就行了,或者我在敵人手中奪劍一樣,大哥還有這柄刀,不過皓月不要輕易讓寶劍出鞘,也別讓寶劍輕易示人,知道嗎?”林峰拍拍皓月的肩膀傲然地道。

  “林公子,我們必須趕路,否則晚上若是遏在山頂可就遭了,我們還必須穿過好遠一片小雪山,在明早趕到最高的雪山之下,早早起程,才有可能在晚上下得大雪山、”薩野金提醒道。

  林峰將腰間的葫蘆係了系,長靴與衣褲再紮緊了些,拍拍皓月的肩膀笑道:“我回來還要考驗皓月的武功,知道嗎?”旋又向韓秀雲道:“夫人,我便將皓月交給你們了,”

  “阿峰放心吧!”韓秀雲也有些傷感地道。

  “峰大哥,三姐,你們多保重!”杜威向林峰和杜娟有些依依不捨地道。

  “娘,四弟,你們也多保重!”杜娟不無傷感地道。

  “對了,夫人,江湖中那所謂的寶藏很可能是騙局,因為那份真的藏寶圖並無人知道,江湖中所流傳的只是'天妖教'偽造之物、”林峰補充道。

  “寶藏是假的?”韓秀雲驚疑道。

  “假倒不假,只是真圖並不知在誰人的手中,最初曾在黎洞天手中出現過,後來他來不及細看,便又被人盜了去,卻不知是誰的傑作,而'天妖教'中之人對黎洞天作了搜魂大法,知道有這寶圖的存在,便在江湖中種下了禍根。甚至連'天妖教'本身之人也不能知道哪是真圖,哪是假圖,今後見到寶圖之時小心一些便成了。”林峰解釋道。

  “洞天曾得寶圖?”韓秀雲更是一驚“不錯,是盜四海給他的,詳細經過我也並不知道、”林峰淡淡地道。

  “我會注意的!”韓秀雲心底有一種荒謬的感覺,沉沉地應道。

  林峰望著三人,舉起馬背上酒囊中所剩的酒,向喉中猛地灌了一口,依依不捨地道:

  “珍重!”

  “你們也保重,”韓秀雲淡淡揮了揮手。

  “也代我向老賊頭問聲好!”林峰笑了笑,有些黯然地道,又想到那不知怎樣了的百家會,卻沒有再說什麼,於是,向皓月招了招手。

  皓月見林峰招手,飛快地奔了過來,激動地道:“大哥要我去了嗎?”

  林峰望瞭望她那一臉期待,黯然地笑道:“大哥決定了的事惰,從來都不會改變,我只是有一件事要皓月去辦。”

  “大哥說吧、”皓月有些失望地道。

  “這事很重要,你到了杜家莊,叫杜威帶你去朱家鎮。”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皓月到:“把這個交到“天蓬客棧'的掌櫃老張,他會告訴你很多事,他問我的事,你便告訴他,大哥本是他們的會主,那是叫百家會,皓月要是覺得杜家莊不好玩,便可去找張掌櫃為'百家會'出力,知道嗎?你也等於成了'百家會的聖姑,知道嗎?”林峰叮囑道。

  “百家會?”皓月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問道。

  “不錯,正是百家會,大哥就是他們的會主,_你現在便是他們的聖姑,那裡所有人都在不斷地練習武功,你也不能落他們之後。”林峰嚴肅地道。

  皓月伸出小指頭指著自己的鼻子驚異地道:“我是他們的聖姑?”

  “當然,你不喜歡嗎?這信中已經交代好了,他們絕對會支持的、”林峰拍拍她的肩膀道。

  “可是我這麼小,行嗎?”皓月又喜又疑道。

  “大哥相信皓月能行,而且你人小鬼大對嗎?”林峰笑道。

  皓月接過那沉甸甸的信封,滿面歡喜之色地放入懷中,摟著林峰的脖子,在他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喜道:“大哥還是最厲害,最好!”

  林峰咽然一笑,也在皓月那紅紅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皓月快回去做聖姑吧,大哥走了,好好練功,知道嗎?”說著立身而起,向皓月做了個鬼臉,又向韓秀雲揮了揮手,向杜娟諸人追去。

  “大哥,保重!快點回來哦!”皓月揮動著小手激動地喊道。

  “我會的,你們也要小心。”林峰追上眾人,又回頭揮揮手高喊。

  韓秀雲直望到眾人在茫茫的雪野中成了一排小黑點,才依依地轉身策馬而去,皓月卻是被杜威拉走的。

  雪!高高低低塑出一座座純潔的山峰,在這清一色的天地里人顯得那般渺小。

  風!捲著地上的雪花,打著旋儿,揚起一天凋零的梅花,卻別有一番浪漫與古典。

  林峰一行人,走得很輕快,拖著長長的一串腳印有些像尾巴。

  每個人包裝得像是一隻野獸,雖然不是累贅卻顯得有些臃腫,不過卻不影響眾人的靈動,因為這些裝備都不重,重一點的唯有乾糧和酒。

  這些皮靴全都特做的,每雙靴底都裝備比這靴底寬大三倍的底板,有些像船,前頭高高地翹起竟可以在雪面上滑動,這些底板只是用來在很平坦的雪面上行走,而這靴底有堅硬的小凸起,是為了防滑,這全都是為大雪山所做,自然很精彩。

  每個人都戴著著斗篷和手套,貂皮大雙裹得很緊,袖口、領口都扎得很緊,沒有一點緊張的氣氛。

  “餵,薩野金,這大雪山看起來像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可有什麼好東西吃?”孫愛人高聲問道,呼出的白氣立刻降落。

  “有是有,在這裡,你用什麼東西燒烤?”薩野去似乎是想難住孫愛人地道。

  “呵,有我在這裡,雪都可以燒火。”孫愛人不屑地吹噓道。,“哈哈—一吹牛也沒打一下草稿,雪能夠燒嗎?”

  馮過客譏笑道。

  “真是大小看我了,我說雪可以燒火,也沒有說不加別的東西,你知道什麼?”孫愛人強詞奪理地道。

  眾人不由得大感好笑。

  “這大雪山連綿千里,有很多異物,有雪人,那是一種很巨大的野人,全身白毛,像雪一樣,兇猛異常。

  連猛虎都怕這種大傢伙,其力可裂虎豹,還有一種大雪熊和狗熊、黑熊不同,也是全身白髮,在這種雪野中還看不到,他們一般生活在較高的雪野之中,還有雪貂、雪狸—一多著呢!每一種都是極品美味,當然那雪人除外,雪狸,還必須是燒烤高手才可以使那騷味變成美味。”薩野金如數家珍地道。

  “哇,怎麼都是雪有沒有雪蛇、雪雞,雪兔、雪狗,雪牛?”孫愛人似故意開玩笑地道。

  “那個我倒沒聽說過,其實上面所說那些東西,我只見過雪熊、雪貂!”薩野金解釋道。

  “哈哈,是不是只敢對付小動物,而對雪熊、雪人這些大傢伙怕了?”依那情朗笑道。

  “見鬼,我孫愛人怕過誰來著,豈會怕一隻畜牲!”孫愛人不屑地道。

  “管他什麼雪人雪熊,只要有火,我照燒不誤,保證香味四溢,飄過千里。”林峰也加入吹牛的隊伍笑道。

  “亂吹,要是你香味飄到千里之外了,那麼多的野熊、雪人全都來了,看你如何對付!”杜娟也不甘寂寞,插上一句道。

  林峰驚奇地望了杜娟一眼,笑道:“今日有娟妹如此合作,真是太好了,若是那些雪人、雪熊什麼的都來了,我會大叫一聲孫老師,放火燒山',於是他把雪全都點燃,我把鹽巴灑入大火,不片刻,立刻滿山遍野的全是美味佳餚,你猜那有多麼舒爽!”

  眾人不禁全都為之愕然,旋即又爆出一陣大笑氣勢為之歡騰。

  林峰不住地環視著周圍的環境,只見到處都是一層厚厚的雪,偶爾也有一小塊青石露在外面,一抹小小雪松。

  “我們現在也該摘下這底板了,這一道雪溝很滑的,想向上爬,用這底板根本不行、”

  薩野上停下身子道。

  林峰掃了眼前這道陡陡的雪溝,在兩座不算很陡的雪崖之下,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苦笑著望瞭望眾人,見眾人都有一些心驚的樣子,不禁出言道:“這雪溝可真是險地。”

  “大家可不能大吼哦,這種環境下很容易引起雪崩,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個季節還算比較好,否則,這裡都是長年冰封著,根本就沒有可能找到這雪溝穿過去,至少要再繞上百多里路從康定過山了、”薩野上面色莊重地叮囑道。

  “這個當然知道,可是我們難道就不可以從這兩邊的巖頭翻過去嗎?”孫愛人疑問道。

  “這個就不行了,這樣比走這雪溝費時,而且更危險,甚至有迷路的可能,在這種雪原之中,可怕的事多著呢?什麼浮雪、涵洞、山槽,誰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就在我們的腳底,若陷進去了,那我們活下來的機會幾乎沒有、”薩野金認真地道。

  林峰解下底板搭在手中笑了笑道:“不試險中險,誰知命寶貴,就讓我們去乾一場吧。”旋又回頭對杜娟溫柔而充滿愛意地道:“娟妹,你覺得怎麼樣?”

  杜娟甜甜地一笑,道:“阿峰還用問嗎?”

  林峰望瞭望杜娟握著兩塊底板的姿勢,不由得溫暖地笑了笑。

  “林兄弟,就讓我效力吧”依那情朗伸手把林峰的底板接過去,豪爽地道。

  林峰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都伸手在杜娟的手中接過一隻底板,溫柔地道:“我為娟妹拿一隻吧,免得讓人說我偷懶。”

  杜娟含情地一笑,卻被林峰牽著了手。

  依那情朗望瞭望兩人,開心地一笑,扭頭便向山雪溝爬去。

  林峰走在中間,身後是馮過客和孫愛人,而前方則是兩名苗漢,薩野金也在林峰的身邊爬動,依那情朗和疤老三爬在林峰之前。

  山溝的確有些陡,不過這樣踩下去卻有個很深的腳眼,幸虧這皮靴很高,一下子扎到膝蓋上來了。

  “這是不是又有另外一種風情?”林峰笑著向身邊杜娟道。

  杜娟把林峰的手握得更緊一些,微笑著點點頭道:“在莊里,我做夢都未曾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行走、活動這簡直是另一個世界,很新鮮,也很有意境, ”

  林峰歡快地笑了笑道:“這種環境我曾見過一次,卻是用心去看的,並沒有在這裡面那種切實的感覺、”

  “阿峰曾見過這種環境?”杜娟驚疑地道林峰認真地點點頭道:“不錯,我胸口掛有一塊奇異的鐵塊,那是從天空中墜下來的,曾有人花去畢生精力未能參透其中奧妙,便給了我,我發現這裡面竟有一種奇異的精神力量,當我運功與這塊鐵溝通時,竟可以看到一個很奇特的世界,有奔跑的馬群、羊群和牛群,有美麗的雪山在太陽底下反射出聖潔的光,而這些雪山我也在其中看見過,只是我始終不知道那是哪裡,那是怎樣一個世界。”

  杜娟不由得聽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世間竟有如此 神奇的東西?”

  “我也不完全了解它,但他的確有一種奇異的精神力在其中,是它使我體內的魔性得以鎮壓,否則我恐怕早已淪入魔道。”

  “你是怎麼得到的,又怎麼知道它有奇異的精神力呢?”杜娟仍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是從朱家鎮得到的,其中詳細經過我再慢慢地對你講,知道它有精神力存在,那是一種心靈的感應,我也說不明白,總之我得到它之後,整個人就改變了很多,是比剛從莊中走出江湖時收斂了很多,知道忍和分辨善惡是非。”林峰深沉地道。

  “我倒真想看這塊神奇的鐵。”杜娟有些嚮往地道。

  “那個好說,只要晚上紮營之時,我便可以給你看了、”林峰淡淡地笑道,突然,林峰感到心頭劇烈的跳了一下,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升上了心頭,很熟的感覺。

  杜娟還來不及問林峰為什麼臉變色的時候,林峰卻揚聲呼道:“大家小心,後退!”

  眾人被林峰這一呼弄得有些不知所以,全都順聲望望林峰那變了色的臉,不解地瞪著林峰。

  林峰迅速拉著社娟退後幾步,沉聲道:“這裡一定有敵人埋伏,此地不宜巨戰,快退。”

  杜娟環望了四周的環境一眼,不由得大惑不解道:“這裡一切都沒有什麼異常,又怎會有敵人呢?”

  依那情朗諸人也同樣是大惑不解。

  林峰知道自己一時也不能解釋清楚,那純粹是一種心靈的感應,第六感覺,對危險的一種預兆,卻平靜地道:“我的直黨告訴我這附近一定有埋伏,請大家相信我,我們不能呆在這裡,這是一種很難解釋的預兆,所以我到今天仍沒死、”

  “可是這附近的確沒什麼異常呀?”依那情朗有些疑惑地道。

  “阿峰既然如此說,大家小心一些吧”杜娟平靜地道。

  林峰淡淡地道:“大家的底板全都拿好,有可能當盾牌用,再讓我仔細看一下、”

  “林兄弟,是不是太緊張了一些,使得現在有一種錯覺。”依那情朗拍拍林峰的肩膀笑道。

  林峰淡淡一笑淡淡地道:“但願這是一種錯覺。”

  雪野,依然很靜寂,靜寂得只有風那溫柔而輕悠的調子,雪花如絮,隨風打著旋儿有一陣沒一陣地飄了過來,落在眾人的斗篷之上旋即化為水珠落下來。

  林峰的臉色依然那般沉重,有些像偶爾露出頭角的頑石,的確有些像。

  林峰的眼神有鷹一般銳利,雖然他並沒有功力,那雙眼睛仍很敏銳。

  一切都很正常,的確,這應該是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可疑的現象。

  林峰的臉色有些驚疑不定,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是自己的靈覺失誤,不過林峰希望是如此。

  眾人望著林峰的臉色,鬆了口氣,沒有誰喜歡有事發生,那是一種極為不愉快的事,不過眾人的心神仍很緊。

  林峰淡淡一笑道:“或許真是我太緊張,擔了多餘的心,以至於太敏感了!”

  依那情朗笑了,真誠地一笑,杜娟的神色也恢復了平靜。

  “那我們走吧!”薩野金淡淡地道。

  “慢著讓我走在最前面!”林峰堅定地道。

  “阿峰——”杜娟欲言又止地望瞭望林峰。

  林峰扭過頭來瀟灑地笑了笑,也抓緊了杜娟的手,溫柔地道:“正如我剛才所說,不試險中險,難知命可貴,我們走到前面去,好嗎?”

  杜娟眼中射出一抹淡淡的歡悅,是因為林峰的勇氣?沒有人知道!

  “我們三人便並排走吧、”依那情朗豪爽地道。

  “依那兄如此說,我們便攜手同行吧、”,林峰歡快地道,同時三人搶上幾步,來到最前面。

  疤老三和那三名“天妖教'高手眼中露出一抹尊敬和欣賞。

  林峰傲然一笑,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臉色變得很難看,同時伸手一拉杜娟和依那情朗。

  “怎麼了?阿峰,又有什麼不對嗎?”杜娟驚疑地問道。

  “今日只能退不能進嘍!”林峰安慰地低聲笑道,同時放下手中的那塊底板,摘下一隻手套伸入懷中,在眾人大惑不解時,掏出一隻綠色的瓷瓶“這是乾什麼?”依那情朗不解地問道。

  林峰淡淡一笑道:“你不認識這是老莫的嗎?”

  “避毒丸?”馮過客驚叫道。

  “老莫有些吝嗇,我便不討自拿,借一瓶出來嘍!”林峰很自在地笑了笑道。

  “避毒丸幹什麼?”杜娟不解地道。

  “我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每跨進一步則增強一分退後一步仍不減退,這不能說我是神仙,但我敢肯定前面有埋伏,這或許是魔性的特點之一,在不自覺間,與自然聯繫起來,而達到一種超越的感覺,我要你們每人都含上一顆、”林峰淡淡地道,說著拔開瓶塞倒出十幾顆碧綠芳香的藥丸。

  杜娟聽了林峰的話,臉色一變,便伸手拿一顆含入口中,依那情朗也毫不懷疑地放入口中,林峰望了眾人一眼,笑了笑,也放入一顆到嘴中,霎時眾人也相繼含藥人口。

  林峰才淡淡地道:“我一路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此刻我想起來了,那也是一種感覺,很奇妙的感覺那次在連雲寨,我在與娟妹一起出寨遇到苗一爪之前的那一刻,我有一種感覺,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不過,當時我只以為是因為苗一爪讓我產生了那種感覺,可是後來苗一爪死了,在殺那隻老虎時,那種感覺又閃過了一次,雖然很淡很模糊,卻仍達不過我的感覺,這就是說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苗一爪所引起的,在當晚還有聞天熊的那批高手潛入連雲寨,那麼定是聞天熊那一幫人,就是說,我們一直都未曾擺脫聞天熊的追踪,而他們只是等一個最好下手的機會,此刻大概便是最好的機會了。”

  眾人將信將疑地望瞭望林峰,仍有些不敢相信,卻不得不尊重林峰的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46
第十二卷第十章心靈感應
  林峰望著眾人的臉色,還不知道眾人是怎麼樣想,於是,淡淡地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幾個雪堆道:“那幾處雪堆大家看看有什麼特別沒有?”

  眾人順著林峰的手指看去,不由有點疑惑道:“沒有什麼特別呀,或許是幾塊大山石躺在下面而已、”

  林峰淡淡一笑道:“你們觀察不夠細緻,是因為你們根本不相信我的靈覺,也沒什麼,的確看起來沒什麼差別,它的形狀,大小,的確看不出特別之處,可是你們看到沒有,那幾堆雪,有幾堆散發著淡淡的冰氣,而有幾堆根本沒有水氣在蒸發,而我們身邊的雪也都全無反應,這難道不是差別!”

  “啊!”杜娟一驚在林峰的提醒下,她也發現了那很淡很淡的水氣在激發,升起得很低,便被風吹散,可的確存在,幾乎很難發現,她不由得無比地佩服林峰的觀察力。

  疤老三諸人也看了出來,心中暗驚,這才明白林峰能這麼快便躍入江湖風雲人物之林,實在不是僥倖所得,單憑這一份觀察力就足以讓人信服。

  “林兄弟眼力果然高,我們差點就忽視了,可是這一點點就有問題嗎?”依那情朗仍然有些疑惑地道。

  “那雪堆中有人,而且還是高手,不過照我看他們之中的高手有幾個層次,雪中埋著,定很不舒服,雖然在雪中比在雪外並不冷多少,可是一個人若不運功,仍會被凍僵凍斃,而運功,又難免使體溫有些變化,這是看功力而論,功力達絕頂之境,可把體溫完全收斂,以胎息或龜息之法使自己至一種假死的狀態,那便不會使雪融化、蒸發,但在當今武林能達到這種功力的卻沒幾人,因此,其實看功力深淺或多或少要散出一些溫度,這樣就有使體面的雪融化的跡象。因此,我斷定,那雪堆中定有埋伏。”林峰肯定而悠然地道。

  林峰從背上摘下大弓,淡淡地笑了笑道:“也許是隻大雪熊,咱們就射來烤熊掌吃,”

  依那情朗諸人也全都摘箭各自對準那幾隻大雪堆。

  “不要留情,大家小心啦!”林峰冷冷地道。

  “嗖嗖——”一排箭雨蝗蟲般掠向那幾隻大雪堆。

  “呼呼——”霎時幾個雪堆立刻爆成無數的雪花,形成一片迷茫的雪霧。

  這不是箭的功勞,因為箭全部落空了,林峰的箭連珠而發,追緊一道從雪堆中飛躍而起的黑影,不過一切都顯得太單薄,因此,箭折成了兩截。

  十數道黑影,在白茫茫的雪中很礙眼,不是雪熊是人,而且全是高手。

  箭,是沒入了雪中,可那成了一種浪費。

  依那情朗驚服地望了林峰一眼,卻並沒有說話,可是一切都已包含在那眼神之中。

  “快退回去!”林峰低喝道。

  杜娟不禁回頭望瞭望,這裡已是雪溝的中部,離出口仍有百多丈的距離可是,卻有些變色,是臉變了顏色,是因為後退的路上出現了一堆很不協調的顏色,黑色。

  那是人,是殺手,只感受那殺氣便知道,每一個人都是很好的殺手。

  林峰苦澀地一笑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聞天熊正在其中。”

  沒有人的心不發涼,若是沒有聞天熊,還有一拼之力可是聞天熊親自來了,那這一戰幾乎已成了不可能勝的戰局,皆因聞天熊身邊每一個都是高手,而且兩邊夾擊,其後果之可怕難以想像。

  “他似乎不知道大雪山之中隨時都可能有雪崩的可能,這王八蛋,自己的命也不愛惜。”林峰罵道。

  依那情朗脫下手套,無可奈何地道:“那我們大不了多加他們這批陪葬好了、”

  薩野金卻雙目快要噴出火來,因為聞天熊殺死了夢娜亞娃,擊傷了薩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過卻知道絕不是他的對手。

  杜娟緊緊地抓住林峰的手,心情卻很平靜。

  疤老三和那三人仍是那樣子絲毫不動聲色。

  林峰心頭一陣感激一陣溫柔,也抓緊了杜娟的手,嘆了口氣道:“娟妹,我不能不賭一把了,否則我們沒有半分活命的機會,大家只會都陪著我死、”

  “你要抽出三支金針?”杜娟心頭一顫,有些憂心地道。

  林峰苦澀地一笑道:“我不想大家一起死,更不想你死,因此,我必須如此做。”

  “可是你知道這樣會有什麼後果嗎?”杜娟手心有些冒汗地道。

  “若是我真的入了魔道,我便不再走出這道雪谷,讓這聖潔的世界把我完完全全地埋葬好了,但你必須活著。”林峰堅決地道“你以為你死了之後,我還可以開心地活著嗎?”

  杜娟聲音也有些冷淡地道。

  林峰心中一痛,黯然神傷地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從一開始便是我的錯,最不該便是把你捲了進來。”

  “可是現在都已成了現實,是不可能再改變的。”

  杜娟依然很平靜地道,可是心卻在顫抖。

  林峰望瞭望正在逼近的殺手們,又望瞭望杜娟那聖潔而絕美的臉,心中有刀絞一般的痛苦,不禁深深吸了口氣,將手輕輕地搭在杜娟那秀俏的肩上,深沉地道:“我想娟妹去為我完成一個心願,娟妹答應嗎?”

  杜娟疑惑地望瞭望林峰一眼,很平靜地道:“阿峰是想我獨自一人活著?”

  林峰深情地望瞭望杜娟那如星辰般閃亮而秀氣的眼睛,吸了口氣道:“想,也不全是,那是我一生以來最大的一個心願,開山立派,因為我始終不相信比別人差,別人可以創教立派,我林峰為什麼不能?我成立了一個'百家會'的小派,是幾個月前從莊中離開之後的事,我想現在的實力不是很差,可是卻遠遠沒有達到揚威武林的基礎,我希望娟妹能達成我的願望,讓百家會揚威武林。”

  “百家會?!”杜娟驚疑地問道。

  “不錯,就是百家會,你到朱家鎮'天蓬客棧”

  找張掌櫃的便知道。”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塞到杜娟手中道:“你看了這封信便知道一切,另外信中有一封是交給張掌櫃的,他看了信,便會安排一切,我希望你不以杜家莊的名義去發揚它,而以你自己的身份,不知娟妹是否可以圓我這個夢?”

  “你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杜娟心頭有些感動,鼻頭也為之一酸,傷感地道。

  林峰也不否認地點了點頭,補充道:“若是這點願望也不能實現,那我死也不能瞑目、”

  杜娟眼圈一紅,淒然地嘆了口氣道:“若是你有什麼不測,我會盡力達成你的願望的,而我今生也永守孤獨。”

  林峰也禁不住眼圈一紅,搭在杜娟肩頭的手竟有些顫抖地道:“這又是何苦呢?都怪我這爛嘴說話沒遮攔。”

  “我不怪你,你便是沒說我是你未婚妻,我也不會再變心於別人,”杜娟淒然一笑道。

  林峰竟呆愣愣地有些木然。

  “林峰,我為你選中了這麼好的葬身之地,你可滿意。”聞天熊有些得意地高聲道。

  林峰望瞭望杜娟一眼,心中嘆了口氣,道:“以後的事便由娟妹自己決定,這樣我會死也不安心的、”旋抽回手,迅速取下身體上的三根金針,體內的真氣,霎時便若決堤的洪水一般,向四肢百骸狂湧。

  “的確不錯,這裡的屍體埋深一些,只要不被野狼掏出來,還有千年不腐的好處,你是不是也想在這裡睡上千年?”林峰反唇相譏道。

  “可惜,你看不到我在這裡面睡覺的姿勢,否則你也不會來這種美麗的地方。”聞天熊笑道。

  “難道你以為你便可以殺得了我?”林峰不屑地道。

  “在你沒受傷的時候,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你是有名的逃亡高手,可是在你功力盡失的情況下,卻是另一回事,而此刻韓秀雲大概已經早已下山,誰也救不了你,你只好認命了!”聞天熊得意地笑道。

  林峰心頭一動,立刻收斂功力,裝作有些驚慌地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已失去了功力?”

  “你前一段路在馬車中,我無法探知虛實,而你在騎馬之時,便容易露出破綻,這又怎能瞞得過我們,你可知道那四頭巨虎怎會這麼巧遇上你們嗎?”聞天熊淡淡地道。

  “那也很平常,山路總免不了會有虎。”林峰故作不知道地道。

  “你說得很對,但這四隻虎卻是我們趕出來的,當你搭箭之時,氣勢上便可以看出你功力已失,而你坐騎受驚之時,那一副狼狽樣,更是證明了這些,而剛才你發箭的氣勢根本就沒有,說明你仍然未能恢復功力,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條。”聞天熊得意無比地笑道。

  “那你昨晚為什麼不襲擊我們?”林峰不解地問道。

  “你們在樹林中搭帳,又是樹密天黑,以你易容術之高明,想逃走,若有韓秀雲這樣的高手掩護,並不很難,可是這裡卻是絕地,沒有一絲逃走的可能性。”聞天熊聲音變得很冷地道。

  林峰心中一動,望著那逼近的聞天熊和那些在高處的殺手,低低地道:“放箭截住溝上的殺手,不要讓他們靠近、”旋又轉頭向前踏出幾步,冷冷地道:“我真想不通教主為何要花這麼大的力氣來對付一個自己人、”

  聞天熊一陣大笑,直把眾人笑得大為變色,這或許是個不好的兆頭、因為這一笑,使雪崩發生,那可是沒有一人有活的希望。

  “哼,你也太天真了,一山不容二虎,正因為你表現得太出色,這個世上是不允許有太聰明的敵人出現的,你知道嗎?”聞天熊冷冷地道,對林峰身後的諸人以勁箭阻敵並不作任何表示。

  “可我一直都沒有背叛本教,這難道也算是敵人?”林峰不禁有些氣惱地道。

  “但你今後一定是,從你對'岳陽門'的態度和對“五魁門'的態度便注定你會成為本教行事的最大的阻礙,我們的確是想把你變成本教的殺手鐧,你也有能力成為本教的殺手鐧,可是你不該與'岳陽門''五魁門'保持那種密切的關係,聖姑也保不了你,而且這次你到漢源來,本就帶著杜刺的密信,你便成了本教與五魁門'相爭的一顆重要的棋子,在以前是不會的,因為你反對'五魁門'所以聖姑讚賞你,教主不反對,也由聖姑去安排,但是你秘密地接受杜刺的密信,便對本教構成了強大的威脅,而當你西域醫好魔毒之後,你體內的魔氣再也不存在,也便與本教不再能夠走到一起,一定會成為本教心腹大患,成為杜刺得力助手,而那時,你更是另一個更可怕的杜刺,沒有人可以了解魔性轉為道意,神意後的那種威力,所以教主便下令無論如何要在解開魔毒之前 殺死你。”聞天熊淡淡地道。

  “那你們為何不拖住我,讓我遲遲不能去而出那樣我不就可以入魔道嗎?”林峰仍有些不解地追。

  “可是你是一個很頑固的人,你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更改,這種作風實為一大忌諱,因為你只是一個副總管,連最起碼的服從意識都沒有,留下來,只會加深你的怨毒,就算入了魔道,對本教將來的發展也是大為不利,因此,只能忍痛讓你在世上消失、”聞天熊聲音仍然很冷地道。

  “這麼說,雅蘭並不想殺我嘍?”林峰聲音很平淡,卻沒有絲毫感覺只有讓人心顫的寒意和冷漠,嘴角卻掛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誰都不想殺你,因為你的確是一個很可怕的人,誰都有些後悔把你拉入教中,聖始不想殺你,那是事實但她已無力阻止,你已經讓教主和很多人的心不安了、”聞天熊冷冷地道。

  “謝謝你的誇獎,我感到很榮幸,能夠讓花無愧心神不安應該是我的驕傲,可是你為這所付出的代價也太高了,魏符山、張漢成或者還有你,卻來換我的命,想來花無愧更會後悔,可惜事已成定局後悔也沒有用,只能怪上蒼不幫你們。”林峰的眼神逐漸變得狂熱無比,俊朗的臉散發出邪異的光彩,那是一種爍人的魅力,身上也散發出濃濃的殺氣。

  杜娟的心都變得很涼,很涼,林峰體內的魔性終於還是釋放出來。

  “娟妹。這時候我還能控制,可是一柱香時間後,我便完全不能控制了。你不要管我,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嗎?”林峰有些淒然地這竟滑下兩行滾燙滾燙的淚水。

  杜娟心中一顫,禁不住也滑下兩行清淚林峰黯然地嘆了口氣,雙手輕輕地搭在杜娟的肩上,溫柔地吻去那兩行鹹鹹的淚珠。

  杜娟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軟軟地伏在林峰的懷中,緊緊地擁著林峰那碩壯的身體,林峰也激動而傷感地摟住她的身體,輕輕地撫了撫那披散的秀發,長長地嘆了口氣,低低地道:

  “那信中提取了'天妖教的一份地形圖,是盜四海給我的,一切佈置,裡面標得很詳細,還有一本各派武功聚合本,記載著各派的正宗武學,你要將他們好好地利用,發揚'百家會'滅'天妖教若是遇到叫花雅蘭的女子請放她一次,好嗎?”

  杜娟一愣,神色間無比的驚訝,卻黯然的點了點頭。

  林峰欣慰地笑了笑道:“娟妹,找機會帶著他們下雪溝,你的任務好重好重,知道嗎?

  你不僅為了我,也為了整個江湖。”說著輕輕的推開杜娟,又深情凝目望了她一眼,便一聲低嘯道:“聞天熊,你來看我的功力是否已失。”

  聞天熊一愣,卻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林峰幻影似的射出四箭。

  淡淡像一道不真實的黑線。無論是角度,速度,力度,全都超出人的想像。

  這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一線,四支箭首尾相銜,幾成一線。

  “當!”一名黑衣人,揮刀擋住一箭,很險很險的擋住一箭,可是那一箭的衝力的確太大,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但他立刻又再退三步,終於被一箭刺入心臟。

  那是排在最後面的一隻勁箭,而後面的三隻箭在那黑衣人暴退三步之後,竟斜斜的飛出,向四周的黑衣人標至,在眾人意料之外之下,竟又射傷一人。

  原來,這四箭似是相接事實並未相接,當那黑衣人刀擋住第一支箭,第二支箭便撞在第一支箭的箭尾,造成一股強大的震力,而第三支箭在第二支箭仍未滑開之時,又送入一股強大的震力,接著第四支,那第一支箭便等於聚了林峰四次的功勞,那柄刀如何能擋得了,只能是刀斷人亡之局,而後,三支箭又分別滑開射向旁邊之人,起到擾亂視線的作用。

  “好箭法!”依那情朗禁不住驚呼道。

  林峰向杜娟瀟灑地一笑,又扭身對著聞天熊那一方射出一輪連珠箭。

  但這一次更奇,四支箭竟像是地老鼠,在離聞天熊數丈之時,竟躥入地下,驚起一串翻湧的雪花,然後竟在人堆裡又重新飛射而出,這幾乎完全不可能的箭法,竟讓眾人見到了。

  聞天熊擋開了兩支,可另兩支卻鑽入了兩名殺手的小腹,使靜靜的雪原多添了一絲氣氛。

  “衝下去!”林峰低喝道,竟將兩隻底板踩在腳下,腳後跟一用力,身子便像是箭一般向聞天熊眾人撞去。

  杜娟一驚,卻沒想到林峰會以這方式衝下坡,但卻似乎很有效,眾人也全都立刻效仿,因為這的確是最好的代步之物,在定做之時,似乎根本就沒想到會作如此用法,再加眾人全都是高手,使用起來便像是隨風飄動的一串雪花。

  聞天熊臉色變得好難看,好難看,林峰的功力始復,甚至更增加了,是他沒有算到的,更想不到的是這種輕變能利用地形在雪裡飄行的滑板,否則立在雪地之上,入都會將腳深深地踩入雪中那樣但是高手,也會變得沒有平常靈活,特別是對林峰這類步法奇奧的高手會比別人失去更多的優勢,但此刻卻完全不同了,林峰和諸人的身體就像巨大的山石向下猛沖一般,同時手中還搭弦上箭,這是如何可怕的攻勢,幾乎沒有人不變色。

  林峰一聲低嘯,心神完完全全地集中在手中的箭上,在離眾人還有十五丈之時,鬆了手。

  好快的箭,好狠的劍,好猛的箭。好準的箭,箭射到眾殺手的跟前時,林峰離他們只有十丈遠。

  “當——當——'四聲脆響,那些殺手組成的阻擊網竟被四支勁箭撞開一道缺口,使陣腳變亂,因為箭式的衝力太大,除聞天熊,幾乎沒有人可以擋下箭而不被震退的。

  林峰的身子一矮,有些像球,那是因為身後蝗蟲雨一般掠過的勁箭。

  每個人都射出了一輪箭有連珠,有單支,但卻交織成了一片密密的箭風帶著有些瘋狂的呼嘯讓殺手們全都變了臉色。

  林峰一聲低低的狂笑,當這一排箭到達殺手們眼前時,他只剩下最後五丈的衝刺距離,他手中的強弓竟成了一團旋風般的強霸暗器飛了出去,掠起一路翻飛的雪花,氣勢驚人之極,更讓人感到恐懼的竟是隨在強弓之後的四支勁弩。

  沒有人能夠想像林峰動作的敏捷和洶湧,沒有人看到林峰勁弩是如何射出的,像是一個迷,就像林峰在射出勁弩之後,強弩突然在眾人眼下消失一般。

  “轟”一聲暴響,強弓斷 無數碎片,灑落在潔白的雪上,那堅韌的鐵胎此時也扭曲得沒有形狀,惟一沒有毀去的是那一根弦,顫動的弦,因為他太柔,聞天熊的掌力根本就無法摧毀它。

  林峰的身子便在這一聲暴響和幾聲慘呼和驚叫聲中,大鳥一般地飛了起來,的確像一隻鳥。那貂皮大衣竟在霎時間敞開,形成一股強大的壓力,也即是一種讓人憋息的氣勢,可怕得讓人有些難以想像。

  地上的雪花,不是飛舞,而是狂飆,旋動,像是一頭髮怒的雪龍,向人殺手罩去。

  見過如此氣勢和強霸威力的人不多,可惜,今日卻不是大飽眼福的好機會,因為林峰的刀。

  林峰的刀,滿天都是,像是一片青幽的雲彩在飛揚狂飆的雪龍之上亮起又一幕神奇的天空比藍天更燦爛,比白雲更飄忽,比最美麗的夢還虛幻。

  是假的嗎?的確有些像一個美麗的噩夢,噩夢怎會美麗呢?仍是因為林峰的刀。

  林峰的刀只有一把,一把刀便是林峰,便是林峰的一切,心神、意識、感知—一所有是林峰的,也全都是這把刀的真實,刀只有一把,天只有一個,地也只有一片,人也只有一個,但這所有的一切。全都變成了有機的結合。

  人便是刀,刀便是天地便是一切,所以,林峰的刀雖然只有一把,卻滿天都是。

  一把刀滿天都是,這是什麼刀?

  不管是什麼刀總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殺人,要殺所有阻攔刀的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53
第十三卷第一章寒冰封魔
  一個狂人,一柄狂刀,加上無情的天地,於是在雪溝的每一個角度都瀰漫了林峰的殺氣,每一片翻飛的雪花上都是受著林峰殺意的刺激,而變得有些瘋狂。

  聞天熊這才感受到林峰的可怕,正如他永遠不明白魔性的特質一般,猜不到林峰究竟有多大潛在的力量,但就憑這一點,已足夠強過薩蠻,可惜,他已經沒有細想的時間,想,只會浪費自己的生命。

  聞天熊出手了,他似乎並不習慣用任何兵刃,手便是最厲害的兵刃,只是此刻手上多了一雙薄而透明的手套。

  他很少用這雙手套,對付薩蠻時都未曾用過。不過林峰的刀和劍都絕不是普通的東西,沒有人能夠以肉身去抵抗他的刀,聞天熊也不能。

  眾人全都跟上林峰的攻勢,以勁弩相攻,弩箭在短程相射之下,威力是的確強霸,只攻得這些殺手陣腳大亂,阻擊之勢散亂不堪。

  “轟——轟——”兩聲劇烈的暴響,林峰的身子再次升起,而聞天熊雄壯的軀體,卻有一半被埋入雪內。

  杜娟一聲輕嘯,在雪霧瀰漫的空間裡,絕不給聞天熊半絲喘息的機會,身形也像飛燕一般疾掠而過,手中的長劍,閃出一道亮麗的銀虹,卻是慘烈無比。

  立刻有兩名殺手厲吼一聲,向杜娟攔截過去,但卻沒有林峰的箭快。

  在身形返回空中之時,便甩出了一把勁箭。

  沒有人敢小看,誰都知道林峰身體上的任何東西都不好惹,因為無論是殺氣還是邪氣,都足以讓任何人膽寒。

  “叮叮……”竟是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傳入眾人的耳朵。

  杜娟也不知擊出了多少劍,但卻有成績,在聞天熊的下身很不靈活的情況下,也是在聞天熊新力未生之時,竟在他的身上劃出了兩道血槽。

  依那情朗諸人也瘋若出閘的猛虎,因為這是生命和時間的爭奪,他人清楚感受到雪山在剛才那一陣猛擊之下,形成的震盪和飛濺而下的雪團,這便是雪崩的先兆。

  殺手也仍有七八人有強大的戰鬥力,可是卻無力阻住從高空俯衝而下的眾人,因為他們所作的阻擊網全被這兩輪勁箭和飛射而下的靴子底板給擊潰,而又被林峰驚起的那團爆起的雪霧混淆了視覺,又怎可能與蓄足了勢的依那情朗請人相鬥呢?

  林峰暗叫聲好,因為他已經清楚地掌握了雪溝裡的形勢,而身後的殺手們正從高處追上來,茫然不知這裡雪崩已快形成,但他卻沒有走的打算,因為,佔有絕對的優勢。

  “呀!——”數聲慘叫之後,幾名殺手的身體竟被依部情朗的衝勢撞擊得飛速了出去,馮過客和孫愛人也是以硬碰硬,單打獨鬥,這些聞天熊訓練出來的殺手,根本不能勝過他們。

  “轟……”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了過來。

  “娟妹,快走!”林峰高聲疾呼,雪崩比他想像的來得要快。

  所有人都大驚,而聞天熊諸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有大塊大塊的雪團飛落了下來。

  聞天熊神色有點灰色,杜娟聽林峰一呼,立刻改劍斜刺身邊的殺手,身形一扭,正要飛出,卻被聞天熊一爪抓住了貂皮大衣,身形被迫一頓。

  林峰一聲厲嘯,刀勢若流星般飛斬而下,同時腳下以雷霆之勢向聞天熊的胸口踢到。

  聞天熊一聲暴吼,借杜娟大衣一拉之力,身形卻騰出雪面。

  “砰!”一聲悶響,林峰的腳以柔功踢在聞天熊的掌上,身形並沒有彈開,而是一刀斬下了貂皮大衣的那一角,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拍中一柄攻向杜娟要害的劍。

  杜娟一掙,立刻脫出聞天熊的攻勢之外,卻因回劍削下一名殺手的一隻手,救下險死的薩野金。

  “快走——”林峰的身形再次扭動著彈開,避開聞天熊的一爪,卻斬斷一名殺手的劍和手,可惜慘叫聲被著洪潮般瘋狂的雪聲所掩蓋。

  聞天熊這時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林峰與聞天熊的第一擊,全以硬碰硬,卻形成一股瘋狂旋動爆開的氣流,撞擊在雪溝兩旁不算很陡的雪巖上,激得崖下的雪全部飛動、掏空,上層的雪立刻下滑,眨眼兒便形成了瘋狂的雪崩,是從兩頭向雪溝中埋到,而對雪溝之外並無多大的威脅。

  林峰一陣冷笑,厲吼一聲向聞天熊才撲到,根本不給聞天熊抽身外逃的機會。

  聞天熊面若死灰,厲呼道:“林峰,你瘋了,連命都不要嗎?”

  “你不是要我死嗎?我死了你不是更爽心嗎?因為我在你們聖教總壇曾說過,要我死者,他將陪葬!”林峰手頭毫不放鬆地冷笑道。

  “瘋子,瘋子!”聞天熊有些絕望地道。

  “呀!”一名殺手立刻向林峰飛撲而至,竟是要以命為聞天熊解圍,而更多的卻是想拼命地向雪谷口跑,雖然只有三十多丈的距離,卻顯得無比的艱難。

  林峰神色一變,揮刀閃身閃開聞天熊,卻以莫可匹御之勢,斬斷這名殺手的劍和身子。

  鮮紅的血在潔白的雪上灑下無數紅洞,也迅速被飛灑而下的雪團掩埋。

  雪潮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響,林峰卻顧不了這麼多,反身向聞天熊追去。

  聞天熊己是心膽俱寒,剛才若是乘機攻擊林峰,保證林峰會逼至下風,可是他一心只想逃命。

  林峰挑起一截屍體拋向空中,自己又踏上一截屍體,借飛一躍,竟追上空中那一截屍體,在空中換氣再藉那截屍體之反助之為向聞天熊鷹般撲到。

  聞大熊自然地反手一擊,卻根本無法與林峰的蓄勢而為相抗衡,他也想不到林峰凶狠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一個不要命的高手幾乎是無敵的,他也想不到林峰會來得如此快,他自己從地面上跑,雪浮而不受力,使行動比硬地上遲緩許多,而林峰卻從空中藉力,使速度大增,是他根本無法想像的。

  “轟——”兩股勁氣相撞,竟把聞天熊擊得嘔出一口血,同時身子又擊入雪內半截,可謂慘不可言,若是他執意與林峰一戰,鹿死準手還很難預料,可他一意逃命,林峰一意拼命,氣勢相形之下,有著天壤雲泥之別。

  林峰一聲狂嘯,並不再理會聞天熊,反而向那幾名奔逃的殺手撲去。

  這幾人雖然知道非接不可,可惜根本無法從心理上調節過來,只好成為林峰的刀下之鬼,有幾人衝出雪谷卻被依那情朗諸人所殺。

  “阿峰——”杜娟一聲淒呼,又要回撲,卻被馮過客一把拉住。

  林峰心神一顫的同時,感到背後一道渾猛的勁氣襲到,他知道是聞天熊的,忙反手擊出一掌,毫不相讓地回敬給聞天熊。

  “轟——”飛湧而至的雪潮竟因兩人的掌力的狂擊,形成一個飛旋而開的漩渦,不能逼住兩人的身體。

  林峰卻因心神為社娟所奪,這一掌根本無法用全部功力相抵,竟被聞天熊那憤怒的一擊震得飛射而出,衝至第一股雪潮之上。

  聞天熊一愣,借雪潮受掌為一阻之際,提起一具屍體,拋向空中,身形騰地一下躍上半空中的屍體上,只在眨眼之間,雪潮便將剛才二人立身的地方掩埋,而隨著滾下的是無數大雪球和湧之不盡的雪潮。

  林峰心中一動,將身上的貂皮大衣向一片雲一般,拋向空中,身形在一團雪球上一點,也藉力拔至貂皮大衣之上,一借力,仍是不要命地向聞天熊撲去。

  “你這個瘋子!”闖天熊絕望地怒吼。

  “林兄弟,快出來!”依那情朗焦慮地呼道。

  林峰毫無反應,依然揮刀向聞天熊斬去,狠厲地呼道:“你去死吧!”

  “你這瘋子!”聞天熊除了這一句話,真不知道該找什麼話來罵林峰,因為這時候的語言根本不夠用。

  “轟——”聞天熊的身子飛墜而下,林峰也好不了哪兒去,卻落在自己的貂皮大衣之上。

  “接著——”使那情朗接上兩根長繩和鉤索,向林峰甩了過去。

  林峰此刻離谷口不過五丈多遠,這長長的鉤索,剛好可以讓林峰抓住,可林峰卻回頭慘然一笑,高呼道:“娟妹,你多保重,但願還有來世。”

  “阿峰——”杜娟撕心裂肺的疾呼,痛而絕望的淚禁不住狂湧而出,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

  “林峰,你死你的吧,我還想多活些日子呢!”聞天熊有些得意地道,同時猛地向兩邊的雪潮推出兩掌。那似颶風般強勁的掌力,使得雪潮停了一停,聞天熊卻從衣服中迅速掏出一塊靴子底板,向空中拋去,身影也追在其後騰起。

  林峰臉色一變,將腰上的酒壺拋向空中同時射出三支弩箭,才踏上酒壺,向聞天熊斬去。

  聞天能這下可真是心膽俱寒,林峰的弩箭正中木板,使木板撞開,而聞天熊的身體一下踏空,重得地墜了下去,林峰的刀又斬至。

  “轟——”一下子把聞天熊擊入雪底,立刻又被雪潮把聞天熊深深地埋下,林峰的身子卻被擊得倒飛出去。

  林峰在空中一扭身,飛快地抓過酒壺,一陣長笑,撥開壺塞向口中猛灌幾口酒,立刻便被雪潮埋住了半身。

  “娟妹,永別了!”林峰淒嚎地呼喊道,聲音中卻盡是痛苦和依戀。

  “副總管——”馮過客在最後的時刻卻悲戚地呼出這個稱呼,又把另一根鉤索甩到林峰的眼前。

  林峰卻慘然一笑,並不抓住這鉤索,反而向喉中猛灌幾口酒,反手把刀飛射而出,呼道:“娟妹——”卻沒有說完,便被雪淹沒了口。

  “阿峰——”杜娟聲嘶力竭地悲呼,此刻再也沒有一點矜持之態,卻因一口氣未喘過來哭暈了過去。

  依那情朗和眾人的眼中全都含滿了淚水,馮過客扶著杜娟,手卻在顫抖,老淚禁不住滑出眼眶。

  “你為什麼要這樣傻呢?為什麼這樣傻呢?”孫愛人淚眼汪汪地低低叨唸,聲音顫抖得有說不出的淒切和悲慘。

  雪潮仍在狂湧,那樣瘋狂,那般有聲勢,可是眾人的目光是那般空洞,那般無神,似乎一切都不存在,只有空空地一個世界。

  雪花在不斷地飛舞,不斷地飄旋,雪潮所驚起的風聲很驚人,卻驚不起眾人任何一點情緒,心像是死了。

  天空中,閃爍著一件東西,那是林峰的刀,悠悠然地落下,卻成了一個很悲劇的話題。

  刀,成了一個傷感的故事,代表著一段深沉而悲切的失落。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像這大雪山的最終基調,唯有沉默、悲哀,幾乎在這裡渲染出一個永恆,一個迷失的永恆。

  中原!很亂!幾乎沒有一派能夠平靜。

  “神偷門”的藏寶閣爭奪幾乎已成了不能夠控制的場面,有江湖人,也有公門中人,沒有人不嚮往,沒有人不想獨自得到,朝廷也不例外。

  江湖本就是很慘厲的,任何被激化的矛盾解決的方法只有流血。

  的確,有些時候,流血絕對是免不了的。

  君情死了!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卻是因為藏寶圖,這或許是對“天龍鏢局”的一個挑戰。

  傷心的人有很多,得意的人有很多,獲利的人也有,這就是江湖,所謂的江湖。

  讓人驚異的是,藏寶圖在厲南星的手中,或許說是讓人絕望的。

  沒有人惹得起厲南星,至少目前還沒有人自認不畏懼“五魁門”,但這不是表示沒有人不打藏寶圖的主意。

  這是一個沒有原則可講的世界,因為這不知道已死去了多少人,至少無極子死了,胡精忠也沒活,君情也死了。

  誰是兇手?誰是殺害君情的兇手?

  沒人敢斷言,但卻有人敢想,哪怕是中傷,這也是叫敢想。

  兇手是厲南星,有人傳話說這名兇手是厲南星,為的便是那張藏寶圖,有人親眼見到厲南星在那片樹林裡出現過,而且還帶走了藏寶圖,向漢源趕了去。

  有人猜,寶藏可能在橫天嶺苗寨之中,因為薩蠻的連雲寨便遭到嚴重的破壞,也有人說,寶藏與獵鷹堡寇政有關,因為獵鷹堡在江湖中消失了,而堡主也不見了踪影,有的人更是說得神乎其神,百年前的寇準與飄風和孔定入有很深的交往,因此,藏寶圖交給了寇準,而寇準則傳給後人,只是寇家人不知道而己。

  眾說紛壇,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只有人猜測,寶圖可能不止一份,而另一份更有可能在魔鷹林峰的手中,因為他找過獵鷹堡和連雲寨的麻煩。這是江湖中炙手可熱,卻惹不起的可怕人物,似乎永遠沒有人猜透他到底有多厲害,見過他的人也不是很多,當然岳陽門除外,但聽到過他名字的人,在江湖的每一個角落都可以抓上一把。

  可怕的是江湖中還出現了一批很神秘的殺手,居然會各大門派的武功,每人的身手都極為厲害,很多武林人物都死在這樣一批神秘人物之手。

  回風堂的高手,萬宗堂的高手,斷掌門的高手,崆峒的第三代高手,道教的高手,都幾乎被這一批神秘的殺手給宰去幾位。

  少林似乎是閉門不問外界之事,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卻也沒有人敢到少林寺去惹事,連天妖教都未曾敢先動少林,岳陽門出現了一些變故,也無力再去為這寶圖爭奪,英雄塚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人人都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可是知道這個組織存在於何地的恐怕沒有幾個,也許天龍鏢局和天妖教知道,不過,誰都知道,毒尊肖萬邪是英雄塚的人,只這一個人便有著足夠的殺傷力和震懾力。

  寶藏藏於川中,這是所有人的猜斷,就算未曾見過寶藏人的精斷。

  因此,川中便變得更加熱鬧,所有的人都想來碰碰運氣,絕世武學,富可敵國的財寶,沒有人是傻子。

  岳陽門的人也不例外,本不想趟這趟混水的潘古閣在權豹、穆天玄的強烈要求下,終於也派出人,自然有穆天玄的份,另外還有風破天,潘古閣也打算走一趟。

  成都,古往今來都是繁華之地。

  天龍鏢局在成都,幾是家喻戶曉,不過最近氣象慘淡,敗運連連。

  君金權出關後,便收到兩個消息,四子君情被殺,二子君飛龍竟在羌境被一批馬賊所殺,馬是保住了,可人卻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整個君家都沉浸在一片至哀的氣氛之中,君金權並沒有說什麼,冷得像一塊生鐵,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影響他的情緒,那高大的身形並未為兩個兒子的死顫了一下,惟一讓人感到有感情的,是他那一雙眼睛。

  不是很大眼睛,但卻有著大海般的深沉,有一絲蒼老的感覺,卻絲毫不減那種威霸的氣勢。

  靜靜地望著那遙遙的天空,立成一尊雕像。

  “爹!”君道遠淡淡地道“可有你忠叔的消息?”君金權聲音冷冷地道。

  “仍沒有,兩個人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弟子們找遍了也未曾發現。”君道遠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應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君金權狠聲道。

  “道遠明白,薩蠻派人來說,天妖教訓練了一批神秘殺手,每個人都會一種各門各派的武功,懷疑是在梓潼劫鏢之人,而連雲寨正是由聞天熊親帥這一批神秘的殺手燒毀連雲寨,連寇方圓和寇政都是'天妖教'之人。”君道遠平靜地道。

  “花無愧,果然厲害!”君金權聲音很冷地道,依然沒有轉過身來的意思。

  “我想,這應該不是花無愧的主意,以花無愧的野心,怎麼會先與我們相互廝殺吧?那樣豈不是為他添了一個很強的敵人,他當然是希望我們把天下弄得越亂越好,那樣他豈不是更多了很多機會。”君道遠淡然道。

  “遠兒說得也叫,但是你看錯了花無愧這個人,他並不是一個很急躁的人,想得天下,必須先得武林,目前天下還算太平,若是急躁地去與朝廷相對,那隻會是自尋滅亡,趙煦並不是一個昏君,推行新法的確是個富國強兵的好事,可惜的是朝中的內政,派系鬥爭太強,而眾臣又不能集中精力進行改革,因此,注定會是衰敗的結局。宰相章樟是個人才,可惜,曾布這人的心胸太狹,連司馬光與呂公著的墓碑也全都毀去,從而使新法派與田法派真正成了勢如水火的地步,如呂大防、劉摯、蘇轍、梁煮等,這些不世人才也全都被貶,可見當朝安穩的局面不會有很長的安穩日子,可憐範純仁一貶再貶。朝中越亂,天下也便會隨之而亂,朔黨、韓維等三十人相繼貶官,而我們蜀黨首領,蘇軾被遠貶惠州。而已被放歸田的洛黨首領,程頤卻被貶至涪陵,這是趙 想都未曾想到的,如此下去,新舊兩派變成了合力內鬥而無力改革,那這改革將會成為泡影,使朝政混亂,再者,當今向太后無子,趙煦諸子登為庶子,趙沁後又患有目疾,若是哲宗一死,只要趙煦次弟端王趙佶為帝,那趙佶昏庸無能,那時天下才會真的出現亂局,更是由江湖轉入朝廷的時候了,因此,我們目前所謂的存在與天妖教有著極大的衝突,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誰能夠統一江湖,誰便有機會當上皇帝。”君金權不緊不慢地道。

  君道遠神色微變,惑然道:“哲宗趙煦今年才二十多歲,若死去,怕要我們全都已老死了吧。”

  “哈哈哈……”君金權得意地一陣大笑道:“哼,只要江湖能夠一統,趙煦絕不會活得很久,否則,這一百多年來,我君家豈是白佈置了,就是我們不去讓趙煦死,花無愧也絕對有辦法讓趙煦死去,這幾十年來,沒有一件小事可以逃得過我們的眼睛,因此我們和天妖教的共同矛盾便是誰能控制整個江湖,加上那些蠻族支持,再過十年或是二十年,定可讓天下成為囊中之物。”

  “那花無愧也不必先去我薩蠻的麻煩,他只不過是個蠻族的代表,對於中原武林並不影響,為何先向薩蠻開刀呢?”君道遠不解地問道。

  君金權緩緩地轉過身來,深深地望瞭望君道遠一眼,吸了口氣,踱著方步向茶几邊的紅木椅走去,淡淡地道:“誰也不能夠小看連雲寨,在數十年前,曾祖費平公便選定漢源,支持苗人到漢源立寨,費平公是個很有遠見的人,在漢源有苗人立寨,便可直接與藏地聯繫,這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苗人一直與我君家息息相連,是我們最大的支持者,有他們,可以為我們從荒地進來大量的馬匹,同時也與吐蕃相聯,便成了更大的支柱,我們便可以通過吐蕃的雅隆覺阿王與拉薩王使青唐羌的角廝嘍,對宋的周邊進行攻襲,使得朝廷動盪不安,因此,花無愧才會在漢源再伏下寇方圓一招,而此刻又想滅去連雲寨,實在是一部很厲害的棋子,可惜的是,獵鷹堡卻早一步被毀去”

  君道遠也露出燦爛的一笑道:“這之中的主要功臣是林峰,他們想不到會有林峰這個 星的出現,只想讓杜刺或厲南星諸人去對付連雲寨,卻沒想到林峰卻先把獵鷹堡給對付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54
第十三卷第二章武林梟雄
  君金權神色間射出兩縷銳利如刀的寒芒,冷冷地道:“不,他們並不是想讓杜刺去對付連雲寨,應該說是讓林峰去對付連雲寨,林峰西行漢源並不是偶然,因此可見,花無愧深沉得駭人,只是他們沒想到林峰會是如此積惡之人,不分好壞,只要是對杜娟有過不利行為的人都要殺,才會有使得獵鷹堡比連雲寨更先毀去,如果我料得不錯的活,花無愧絕不會放過林峰,若是林峰沒有對付獵鷹堡,那花無愧或許還留下他,而他不僅燒了獵鷹堡,還救走了韓秀雲,這便表明林峰絕對不會是完全屈服在他們的管制之下,像林峰這樣的人物,留在世上絕對只會是禍患。”

  “爹果然料事如神,聞天熊不僅要殺薩蠻,也的確要殺林峰。因此同行的還有天地兩大聖者魏符山和張漢成,可惜,魏符山和張漢成反被林峰殺了,跟在林峰一起的天妖教之人全背叛了天妖教。”君道遠佩服道。

  “什麼?林峰能夠殺死張漢成和魏符山?”君金權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千真萬確,不僅割下了二人的頭,還廢了寇方圓和寇政的武功,使之成為廢人。”君道遠面顯喜色地道。

  君金權神色有些變幻不定,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林峰居然能殺死這種級數的高手,低低地道:“今後遇到此子,不能與他正面衝突,這是花無愧自找的,將會是他肉中的刺。”說完禁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君道遠也不禁笑了起來,卻有些憂心地道:“林峰這小子的武功進速簡直駭人聽聞,九個月中便成了天下有數的幾位高手之中,日後難道不會成為我們的後患? ”

  “哼,這是花無愧頭大的事,花無愧會想盡辦法殺掉他,否則以他這知道天妖教秘密的人,危險程度是不可比擬的,我們現在的目的使是讓各派中人全都聽我們的,成為江湖的領袖,才會有資格成為天下的領袖,要撥除的對象卻是天妖教和五魁門。”君金權神色很冷厲地道,旋又嘆了口氣道:“情兒和龍兒竟被好人所害,不然,以他們兩人的才智,相信定會使我們君家實力大增。”

  “薩野金,這雪山可不可以挖開?”馮過客大聲道。

  薩野金疑惑地望瞭望馮過客一眼,驚問道:“你想把林少俠挖出來?”

  馮過客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可是,就算能夠挖出來,也不可能還活著呀。”薩野金不解地道。

  “哪怕是屍體,我也要把他帶回去安葬。”馮過客堅決地道。

  “大哥!”孫愛人有些不忍地道。

  “五弟,你不必說了,讓他沉睡在此,明年,這雪溝又會化成流水,屍體便會露出來,到時候只能成為野狼的食物,因此,我們不能丟下他不管! ”馮過客慎重地道。

  “唉!”依那情朗深深地嘆了口氣,道:“若有可能,我也想把林兄弟的遺體帶回去。”

  “薩兄,三小姐仍不肯吃東西。”疤老三有些傷感而又焦慮地道。

  “唉,讓我去勸勸她。”馮過客嘆了口氣道,旋又轉頭向薩野金道:“薩野金,麻煩你到附近去找些土著來準備挖開這條雪溝前一段,相信十幾天應該可以挖到副總管那裡。”

  “好吧,但這不一定能夠挖得出來。”薩野金應了一聲。

  “這裡有一千兩銀票,少了再說。”馮過客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拋給薩野金,冷而悲切地道。

  “疤兄弟,你帶兩位兄弟陪薩兄弟一起去吧。”依那情朗向薩野金打了個眼色,平靜地道。

  馮過客心情沉重地來到杜娟的帳中,望瞭望花顏慘淡,兩眼紅腫的她,心中一酸,禁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杜娟扭過俏臉,無神地望著馮過客,在火光的映照下,有說不出的悲切。

  “杜姑娘,林兄弟去時對你說的一些話,你忘了嗎?”馮過客淒然地道。

  杜娟有些冷漠而慘淡地道:“我沒忘,因此,我還沒有死!”

  馮過客心中一陣顫抖,杜娟的話雖然很平靜,卻透出一種無奈心死的基調,讓人感到她那深沉而傷感的心已隨著林峰死去。

  “杜姑娘何苦呢?命運捉弄了我們,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順變,好使自己真正的堅強起來為林兄弟報仇呀。”馮過客有些語無倫次地顫聲道,自己的鼻頭竟有些酸楚。

  杜娟淒然一笑道:“我想靜一靜,我知道怎麼做,你們別擔心,阿峰叮囑我的事,我一定會辦得最好!”

  馮過客一楞,心痛無比,卻只能嘆了日氣道:“那杜姑娘,把這些東西趁熱吃了吧。”

  杜娟很平靜地說道:“我現在肚子不餓,晚上再吃吧。”

  “可是你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馮過客憂慮地道。

  杜娟望瞭望馮過客那焦慮的臉,又望瞭望地上還冒著熱氣的紅燒肉和湯水,嘆了口氣道:“好吧!”

  馮過客鬆了口氣,道:“我已照杜姑娘的吩咐,叫薩野金去找附近的土著挖雪溝,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把林兄弟的遺體運回去。”

  杜娟眉頭皺了皺,幽幽地道:“一切便有勞你們了。”

  “何必說這樣的話呢?我先走了!”馮過客望了杜娟一眼,退了出去。

  四月的天,已經是很明朗了,風很和煦,陽光很動人,動人的卻是這夏初的風景。

  藍藍的天,淡淡的雲,青青的草,綠綠的樹葉,淺淺的河流,透明的水,一切都是那般自然,那般讓人心曠神怡。

  幾匹駿馬在悠閒地啃著地上的草,幾隻鳥雀大膽地落在馬背上,或是在馬頭上,甚至有的跳到馬的嘴邊,擺著腦袋,好奇地望著吃草的馬,一副樂天自然而清新的畫面的確讓人心神俱醉。

  “皓月,你為什麼不開心呢?”杜威捲著褲管從水中趟過來疑問道。

  皓月淡淡地望了杜威一眼,又瞅了那河中的小魚一眼,有些傷感地道:“我擔心大哥!”

  “沒事的,峰大哥武功那麼好,娟姐也在他身邊,還有依那大哥,這麼多人跟著他,誰還敢惹。”杜威歡快地道。

  “可是我昨晚做了一個可怕的夢。”皓月仍有些心驚地道。

  “你夢見了什麼呢?”杜威也撿了一塊石頭坐在河邊,小腿漫不經心地在河中踢起幾串浪花,扭頭好奇地問道。

  “我夢見好多人追殺大哥,最後大哥滿身都是血,我又不能喊,也不能上前幫忙。”說著竟眼圈一紅。

  杜威一愣,旋即笑道:“夢一般都是反的,越是夢見人被追殺,越是表示那人平安無事,這可是周公對夢的解釋,你難道不知道嗎?”

  皓月一呆,驚疑不定地問道:“真的嗎?”

  杜威一臉認真地道:“我怎麼會騙皓月呢?要是皓月一生起氣來,不陪我玩,那可就不妙得緊,你說是嗎?”

  “扑哧——”皓月看著杜威那一臉正經的樣,禁不住笑了起來。

  杜威斜眼望瞭望靜坐在樹蔭下向二人微笑的韓秀雲一眼,對皓月歡聲道:“我們來抓魚玩好嗎?反正離前面的鎮也不遠,休息便休息好。”

  皓月不禁扭頭望了韓秀雲一眼。

  韓秀雲滿面笑意,柔聲道:“不要緊,我們也不急著趕路,你們小心一些便是。”

  皓月又望瞭望河中游動的魚,淺笑著應了一聲:“好吧!”

  “來,這水可冰涼啦!”說著光著腳丫跑上岸折了兩根樹枝,用一把匕首削了削,留下一頭尖尖地外露著。

  皓月也學著杜威的樣子脫下靴子,捲起褲管,跳入小溪之中。

  “拿,皓月,”杜威興沖沖地將手中的一支被削成木條的樹枝扔給皓月道。

  皓月接過這光禿禿的樹枝,疑惑地問道:“這是乾什麼?”

  “刺魚呀,用這個當魚叉,看準一個便刺,看誰厲害。”杜威也跳入小溪之中歡聲道。

  皓月望瞭望手中的木條,有些不忍心地道:“魚兒這麼可愛,我們要把它們刺死嗎?”

  杜威一愣,不好意思地道:“那我們便用手抓吧。”說著,竟扔掉手中的木條捋起衣袖。

  皓月甜甜地一笑道:“我可從來沒有抓過魚哦,你不能不照顧一下哦。”

  “那我就不比好了。”杜威想了想道。

  “咦,這水怎麼變成了紅色?”皓月望瞭望腳下流過那帶著淡淡紅色的水奇道。

  杜威也低頭細看,又望瞭望上游那正流下的紅水也大惑不解。

  皓月一沉吟,立刻上岸穿好靴子,猜疑道:“這會不會是血水,上游有死人。”

  杜威一驚,恍然道:“一定是,定是上游有人被殺死了,血順著溪水流了下來。”

  “怎麼回事?”韓秀雲見二人如此姿態,忙問道。

  “娘,這溪水中有血色,看來定是上游有死人,咱們要不要去看一看?”杜威扭頭應聲道。

  “哦!”韓秀雲忙站了起來,快步來到溪邊道。

  “看,這紅色越來越濃,肯定是剛死不久的人。

  皓月指著上游明顯有別的紅色道。

  “走,我們立刻向上游看看。”韓秀雲轉身向幾匹馬兒走去。

  皓月立刻放下褲管和衣袖,隨著韓秀雲向馬兒跑去。

  杜威無奈地搖了搖頭,望瞭望背上兩柄劍的皓月一眼,迅速穿妥靴子,追上去。

  “我們要摧毀汨羅門!”潘古閣冷靜地道。

  “啊!”眾人心中一驚,驚異地望著潘古閣露出不解的神色。

  潘古閣淡淡一笑道:“汨羅門乃是天妖教的走狗,上次洞庭湖一役,竟夥同四流塢和天妖教對我進行偷襲,而我們也因為一直為著本門內部事情而未能抽出時間以雪此恨,而這一刻正是本門所要出來的時候。”

  “掌門,這件事情恐怕會激起天妖教的強烈攻擊,似乎有些不妥。”權豹沉聲道。

  潘古閣冷冷地望了權豹一眼,以最平緩的語調冷冷地道:“權長老似乎不記得天妖教早已經向本門動過手了,本門十大分舵,而此刻唯剩五大分舵,這難道不算是強烈攻擊,以前是本門一切都處於被動,而此刻只要我們有所備,並不會怕天妖教,就算我岳陽門敵不過天妖教,還會有江湖各大門派,我就不信,天妖教有如此張狂,青龍幫不就是一例嗎!”

  權豹臉色一變,卻不敢發作,強壓著怒火,淡淡地道:“可是各派此刻自顧都不暇,如何能夠來助我們呢?”

  “哈……”潘古閣一陣開心大笑道:“權長老什麼時候只看到各派自顧不暇呢?難道天妖教便不是自顧不暇嗎?我們唯有等天妖教自顧不暇之時將我們的隱患除去。”

  權豹臉色再變,他沒想到潘古閣如此不留面子給他,不由得扭頭向吳青峰望了一眼,吳青峰卻裝作不見,只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我們今夜便出發,務必在明日將汨羅門從這個世上抹去。”潘古閣堅決而有力地道。

  “大家可還有什麼意見?”潘古閣扭頭掃了眾人一眼,又回頭溫柔地看了刁夢珠一眼。

  雲大夫淡淡一笑道:“不知門主將會派誰去呢?對門內又有什麼安排?”

  潘古閣爽然一笑道:“門內事務便由雲叔叔和兩位長老掌管一下,有夢珠坐鎮,相信不會有事,我便與仲武、古惑及成舵主親去,相信不會有問題。”說著有意無意掃了權豹一眼,卻發現了一抹歡喜之色在他的眼中滑過。

  “立刻集合所有弟子,今夜火燒汨羅門。”風破天狠厲而冰冷地道。

  “舵主,要不要將他們的船也一起送給閻王爺?”一名分壇壇主問道。

  風破天含笑著望瞭望他一眼,又向各分支壇主,堅決地道:“所有人的動作都得非常迅速利落,不得讓汨羅門聞得半點風聲,今夜全體出動。”

  “報告航主,總壇方中、古惑、仲武到。”一名弟子急急忙忙趕進來道。

  “很好,帶他們三位和所來的兄弟去休息,一個時辰後立刻行動。”風破天面帶歡容地道。

  “是,舵主。”那名弟子應聲立刻出去。

  “舵主,果然在汨羅門附近截到一隻飛來的信鴿。”又一名弟子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歡聲道。

  “信鴿受傷了沒有?”風破天踏前一步道。

  “未曾,屬下是用網捕獲。”那名弟子將手中的信鴿送到風破天手中恭敬地道。

  “很好!”風破天解了鴿爪上的小紙條,看了一遍,一聲冷笑道:“把這只信鴿再放給汨羅門,紙條也給他們,要做好所有手腳。”

  “是,弟子明白。”那人立刻退了出去。

  風破天轉頭傲然地望瞭望眾壇壇主,自信地道:“我要秦天空見不得明日的陽光。”旋又道:“各位立刻作好準備。”——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54
第十三卷第三章寶驚朝野
  “娘,前面似乎有人在打鬥。”杜威驚道。

  “我聽到了,我們去看一下,要小心了,不要離得太近,待看清形勢再說。”韓秀雲叮囑道。

  “我知道。”杜威乖巧地應聲,迅速策馬沿溪奔去。

  “那有死人。”皓月眼尖,立刻看到一具一半在溪水之中一半在岸上的屍體,低呼道。

  “過去看看。”杜威毫無所懼地向屍體跑去,韓秀雲也立刻策馬相應。

  “是天龍鏢局中人。”杜威驚異地叫道。

  韓秀雲神色一變,因為他認出這人正是陪同君情去漢源的兩個人之一。

  “小心一點。”韓秀雲躍下馬身向打鬥聲音傳來之處奔去。

  皓月和杜威不分先後地迫在韓秀雲的身後。

  地上,殘肢斷手,看得人觸目心寒,皓月竟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好可怕呀!”皓月低低地道,同時勾頭望瞭望那一群正在相纏鬥的人群,卻有些不明所以。

  “是官府的人!”杜威有些不解地問道。

  “嗯!”韓秀雲也疑惑地點了點頭應了聲,旋又淡淡地道:“竟是大內高手和道教相鬥。”

  “我們要不要去幫幫那群道教的人物?”

  “他們好像是在爭奪什麼東西。”皓月也低聲道。

  “定是藏寶圖!”韓秀雲肯定地道。

  “我們要不要去拿來?”杜威疑問道。

  韓秀雲笑罵道:“你鬥得過這麼多高手嗎?我們還是不去搶得好。”

  “是,啊!大哥說過這藏寶圖可能是假的。”皓月認真地道。

  “嗯,只想不到朝廷也會聞風而動。”韓秀雲神色有些驚慌地道,那是因為她看到一件很不解的事情。

  杜威也覺得很怪,的確,因為這些人幾乎全都有一種軟弱的感覺,殺意雖然很濃,但動作全失去了那種慘烈和霸氣。

  “娘,他們似乎中了毒。”杜威立刻反應過來低聲地道。

  “不錯,好像是莫叔叔的'斷生鹼'無色無味無形,可以凝於空中久久不散。”皓月有些驚異地道。

  “'斷生鹼',莫死哭!”韓秀雲驚問道。

  “快走,這裡有毒!”一名化妝的大內高手低喝著迅速飛退,可惜卻軟倒在地。

  “我們要不要去救他們?”杜威心中有些不忍地道。

  韓秀云無奈地吸了口氣道:“沒用,我們根本無法解開這種劇毒,而且相信天妖教中人也已經在這附近有埋伏,想救也不可能。”

  皓月望著十幾人相繼軟倒下去,心中倒的確有些不忍,可卻也無能為力,因為她知道莫死哭的毒藥之厲害。

  “哈哈——”一陣狂笑從河邊的林中傳了過來,一條巨大的身影像是飛鳥一般向毒區疾撲而去。

  “毒尊肖萬邪。”韓秀雲神色一變低道。

  “嗖——”一排勁箭立刻向肖萬邪的身上射到,勁道猛烈無比。

  “雕蟲小技,莫死哭,你想不到吧。”肖萬邪對這一排勁箭居然毫不在意,反而一陣嘲弄地大笑。

  “呼!”一幕淡淡的雲彩在肖萬邪身邊升起。

  是一件外袍,肖萬邪的外袍,肖萬邪竟在剎那間脫下了身上的外袍,兜住了所有的箭,同時,以腳挑起一名道士手中的一個小盒子,那名道人根本就無力抗拒。

  肖萬邪的身子一扭,又騰空抓住小長盒,一聲長嘯,向小溪的另一頭躍去。

  “肖萬邪有種我們來鬥一場。”莫死哭有些氣極敗壞地叢林的另一頭衝出來怒吼道。

  “莫死哭,你大天真了,我豈會上你當,哈哈哈。”肖萬邪毫不理會莫死哭等人的怒吼,反而走得更疾。

  “追—一'莫死哭一聲暴喝,向肖萬邪的身後追去。

  杜威扭過頭來望瞭望韓秀雲,只覺得好笑不已。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皓月搖了搖頭苦笑道。

  韓秀雲望著十幾名天妖教之人飛速離去,吸了口氣道:“我們走吧。”

  “你想幹什麼?”權豹神色劇變怒吼道,同時眼中射出可怕而狠厲的厲芒。

  “權長老,很對不起,這一切都是不可逆轉的形勢,你位尊名高,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賣本門。”段長春冷冷地道。

  權豹望瞭望身邊的幾名親信的脖子上的刀,恢復了平靜,淡淡地道:“段長春,你有何證據,背叛本門的恐怕是你。”

  “吱呀——”

  權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地望著從大門走進來的數人,心底升起一股很濃的寒意。

  “很抱歉,權長老,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潘古閣很優雅地解開手中的包袱道。

  “你沒有去汨羅?”權豹有一種受騙的憤怒。

  “我沒去!”潘古閣解開最後一層布,冷冷地應道,目光比冰還寒地盯著權豹,看得他脊柱都有些寒意。

  “穆天玄!”權豹驚恐地呼道。

  “不錯,正是他。”潘古閣望瞭望布包解開後那栩栩如生的腦袋毫無感情地道。

  權豹竟沒來由地感到一陣虛弱蒼老,有些軟弱地道:“是你殺死了他?”

  “不是,是風破天,對於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潘古閣聲音仍很冷漠地道。

  “你不是派他們去查詢藏寶圖嗎?”權豹有些不解地問道。

  “對,但只是一個沒有必要的做法,江湖中想得藏寶圖的人不知有多,少我們去只不過會使江湖更亂一些,讓一些人更暗自得意,也因此查詢寶藏只不過是一個幌子。”潘古閣毫不隱瞞地道。

  “你是找藉口想把我們這些人一個個除去,何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權豹怒吼道。

  潘古閣毫不生氣地掃了眾人一眼,踱了幾步,冷冷地道:“除權豹之外,其他的叛徒都殺無赦。”

  “潘古閣你太絕了吧。”權豹額上滲出汗水,吼道。

  段長春向那幾名屬下打了個眼色,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幾顆人頭已滾落下來,鮮血如泉般在噴了出來,灑得滿室都是。

  “潘古閣,你好狠!”權豹目中快要吐出火來吼道,只是身上的穴道被段長春所製,根本不能任何動作。

  “哼,比起你來還差了一些,我潘古閣絕不會濫殺一個人,我本不想殺你們,但是你們所做也大絕了。”

  潘古閣轉過身盯著權豹,目光斜了段長春一眼,又道:“段舵主迅速去準備應戰,叫他們有去無回。”

  權豹面色立刻變成死灰般的顏色。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穆天玄嗎?”潘古閣悠閒地道。

  權豹冷冷地望著潘古閣並不開口。

  潘古閣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冷冷地道:“因為刁長老是死在他的手中,當初刁長老並未被天妖教之人所殺,而是受了傷,卻被穆天玄這奸賊所害,刁長老是死在他的懷中,而致命的卻是掌傷,那一刻我便懷疑刁長老非天妖教所害,而風舵主已查看了一下當時的環境,費超然是用劍,而奶娘也是用劍,那種掌力根本就不是他們所發,因為這掌力直接擊斷刁長老的脊椎神經,從而使他體內的毒傷阻斷了血液的供送,才會在剎那間死去,而這種死法,說明刁長老根本不可能跑得那麼遠才倒在穆天言的懷中,只有一個可能,兇手是穆天玄,事實上也是如此,這次派風航主與他隨行,而穆天玄也想害死他、可惜風舵主早有防備,而又是最為小心謹慎之極,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條,在風舵主的'搜魂大法'之下,他腦中所有的資料便不會有遺漏,也便種下你今日必 之局,可惜岳父他因為你的出賣而去了,你死不足惜,別以為你的信鴿放出去很有用,哼,這只是加速他們的死亡。”

  權豹這一刻臉色才真的變得無比難看,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你派風破天去對付汨羅門去了?”

  潘古閣毫不為奇地哂然一笑道:“汨羅門此刻已經差不多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對付汨羅門的人並在昨晚便秘密地調走,而破天他早已在汨羅門分舵準備好了,當你放出那隻信鴿之時,大概他們已經在準備進攻,你想不到吧?你所期盼的伍更他等一會兒便會走遍一片火海之中,然後再望著他們一個個地死去,哈哈哈,權豹,你徹底地敗了。”

  權豹心底的寒電使血液都快凝成了冰。

  “我暫時不想殺你,但卻可以讓你成為廢人。”潘古閣毫無感情地狠厲道。

  權豹心神大震,這時才深深地體味到潘古閣的可怕和狠辣,就像林峰正在體悟生與死一般。

  林峰還沒有死,但卻在生死之間,無比的寒冷在他的體外環繞,那沉重的壓力,使體內有一種想要爆炸的感覺。

  那是體內魔性狂烈的衝擊,四肢百骸若有火焰在燃燒,那是一種沒法描述的感覺,似乎生命在此刻己終止,所能存活的只有體內的那奔湧的魔潮,不斷地衝擊著體膚,身體周圍的寒潮毫無作用,但那沉重的壓力和沒有空氣的感覺,使林峰的所有機能全都轉化成內存的運功,很自然地進入了一種冥境。

  那是一種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意境,似生似死,沒有任何凡塵俗念,有的只是靜靜地品味生與死的意,無限期地引導體內那欲爆的魔氣作循環運行。

  沒有生死的慾念。沒有驚、喜、怒、嗔,一切都變成自然最低層的一粒魔種,包括林峰的生命,林峰的生命本就是一粒魔種,在不斷膨脹的一粒魔種。

  在虛無縹緲之中,林峰似又聽到了那來自心底的呼喚,很遙遠,又似乎很近,很近。

  那似乎是一超脫一切魔力的呼喚,似乎是死亡的呼喚,也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一個很神秘很廣闊,很美麗的世界。

  是來自那塊神鐵,是神鐵中那神秘的能量呼喚林峰,那股清晰,那般親切,隨著死亡不斷的逼臨,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林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過了多長時間,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卻似乎很長又很短。

  在體內魔氣爆發到一個極點之時,林峰懷疑自己已經被爆成了無數碎片,不過那麼沉重的壓力依然在,正因為那沉重的壓力,才會使得魔氣無法洩出,而來扭傷衝擊體內的筋脈。

  在林峰快要失去知覺之時,竟清楚地感覺到,從胸口傳入一股強大的熱量,強大而又怪異的熱量,而體內的魔氣竟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般,從胸口順著那股強大的熱量衝出體外,於是,林峰失去了知覺,沒有人可以安然地接受這種強霸的衝擊,雖然林峰體質好,卻也無法經受得了這種衝擊。

  很奇妙的竟是這種熱量與洩出的魔氣有一種很默契的協調作用,達至一種超常的平衡。

  林峰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見自己的軀體內再也不只自己一個人的靈魂,而是兩個,而且不斷地與自己的靈魂融合,也便到達了一種很奇妙的天地之間,那是他從來都未曾到達過的地方,他敢發誓,但那裡又是如此真切,如此動人,他也說不出動人在哪裡,總之,那是一種心中踏實的感覺,存在於這個奇妙天地間的只有一種祥和的氣息,一切都顯得超然,而又有生機,生命力在不斷地膨脹,他感到了一種超然而博大的愛,無處不存,無處不在的愛,是那樣真切,那樣安祥。

  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死了,但卻覺得自己似乎充滿了生命力,和無限的愛,漸漸地,他竟有一種融入這愛的汪洋之中,似變成了一草一木,無限期地感受著生命的美好,無盡期地體味著生命的真諦。

  生命的真諦,那是一種愛,博大寬廣而深沉無私的愛。

  林峰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似乎很飄渺虛無的人,是那般親切,那般熟悉,似乎向他笑了一笑,然後向他走來,走來,終於牽手,可是他仍看不清那個人的面貌,卻知道定是那神鐵中的那道朦朧的影子。

  於是他醒了,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可是他懷疑現在仍是在做夢,一個很不真實的夢,比之剛才還要不真實,還要讓人費解。

  他感覺不到體內魔性的衝擊,再也感覺不到那種揪心的痛苦,一切都變了,變得不真實起來,他也感覺不到身體周圍的壓力,似乎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大雪山的一部分,不,應該說大雪山變成了林峰,寒冷也似乎很淡很淡,唯有胸口那塊原本很炙熱很祥和的神鐵竟透著一股冰寒的邪惡之氣。

  這是否是一個夢,抑或是代表自己死了,只有死了才會得到這種絕然不同的感覺,絕然不同的感觀。

  心中無比的祥和,無比的寧靜,也充滿了無限的愛意,這是林峰的感覺,這正是夢中那個世界中最深切的感受,可是現在他擁有了,這是否代表又一個複活或是第一個死亡呢?林峰根本就無法明白,但他感覺到了一個超然的召喚。

  遙遠而真切,他卻知道是誰的召喚,連他自己都感到無比的奇怪,的的確確,他居然知道這便是禪宗活佛的呼喚。

  從來都未曾見過禪家活佛,更沒有聽過禪宗的語言,但卻能夠清楚地感應到禪宗心情的歡快。

  這是一種心的感應,沒有任何語言和動作,卻能夠生動而清楚地感應到那種情感的表達,似是歡呼林峰的複活或是另一個人的複活。

  很親切,很熟,便像告別了千百世的老朋友,在剎那間相遇一般的感覺。

  在這一剎那,林峰知道自己仍沒有死,不僅沒有死,而由魔境解脫了出來,再不會有入魔的危險。

  在生與死之間,他知道解救他的便是那塊神鐵,那塊包容了上代活佛無上精神力和佛法的神鐵,在魔性的刺激下,在生與死的邊緣,終於復活了過來,並以最奇妙的方式將魔性誘入神鐵之中,將精神力注入林峰的體內,借林峰的身體複合了過來。

  是禪宗的心靈告訴了他,那塊異於別的流星所剩的隕鐵從空中飛墜時,正是上代活佛升天之時,而無上的精神力與佛法融合為一體,在虛無的空間之中找到了這塊正飛墜的隕鐵,隕鐵在高熱之中,被這無上的精神力融入其中,成了一塊神異的異物。

  機緣巧合之下,竟把林峰從魔道中解救出來,從而很輕易地便擁有了上代活佛天道輪迴的經歷,知道了生命的真諦——愛。

  林峰感應到了杜娟,很強烈。由他,心底深處對杜娟的愛,因此,他能夠知道杜娟所在的位置,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悲傷和哀痛,在心內不禁有著深深的憐惜。

  沉沉的雪,巨大的雪山全變得很虛幻,不真實,在心靈深廣無比的空間中,只有那滾動的愛和湧動的生機,每一片雪花在心靈之中,便若活了一般,充滿著無限和生機。

  林峰並不能用眼去看,可是心靈比眼睛更有效,在這極度虛靜的冥境之中,他盡可以感到遙遠的雪層底下那萌發的生命,這是種無比形容的奇妙世界,超出任何感覺想像,超出任何語言的範圍。

  林峰有一種心醉的感覺,也有著無比寧靜的意境,身心無比地恬靜、安詳。

  “阿峰沒有死,他還沒有死。”杜娟驚喜地從帳篷中衝出來歡聲道。

  馮過客和依那情朗等人大驚,忙拉住杜娟的手一臉急慮之色道:“三小姐,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呀。”

  孫愛人也以為杜娟已經有些神經錯亂了,忙道:“快點她靈藏穴。”

  “你們幹什麼?”杜娟嬌叱道,旋即明白,黯然道:“我沒有發瘋。”

  馮過客和依那情朗諸人立刻面面相覷,卻不知如何是好。

  杜娟輕輕一掙,滑脫兩人的掌握,急切地道:“我剛才感覺到了阿峰的召喚,他還沒有死。”

  馮過客搖頭嘆了口氣道:“三小姐,你需要休息,靜靜地休息,不要亂想,這樣對身體會很不好的。”

  “是呀,三小姐,人死不能複生,若老是如此,一個人的壓力太大,神經會受不了的。”依那情朗神色黯然地道。

  “是呀,副總管他都已經被埋了七天了,他怎麼可能還會活著呢?這完全是不可能。”

  孫愛人也補充道。

  “哎喲——”孫愛人一聲慘叫,卻是被馮過客暗下踢了一腳。

  杜娟神色也為之一黯,深深地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或許是我一時的錯覺。”

  馮過客諸人禁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要到雪山腳下去看看。”杜娟容顏慘淡地道。

  “好吧,我們陪你一起去。”依那情朗吸了口氣道。

  杜娟淒然一笑走進帳篷,披上貂皮大衣,卻握緊了林峰留下的那柄沒有刀鞘的刀。

  眾人一起向雪溝行去。

  雪原中依然只有茫茫的白雪,世界只有一色,有人說,那是聖潔,可是也有人說那是死寂,一種無情之色,比杜娟的臉色更蒼白。

  很單調的世界,有一種蒼然的淒慘,天地間,多的只是傷感的基調,就像馮過客等人的心情。

  雪溝邊仍在忙碌,一塊很大的木板已在雪溝之中築起了一道長物,木板之間以長木相抵,以抗木板兩邊的雪谷擠壓之力,而木板之間的雪早已剷除,形成一道很高也很讓人心驚的夾道。

  有微微的水珠從木板的縫隙之中滴落下來,使人的壓迫和緊張感更深。

  這道夾道是以階梯的形狀所構成,最上,也是最為寬廣的,長木也最長,幾達三丈寬,而越下便越窄,使雪坡下至於崩塌。

  幾十名土著在不停地把雪運出,已經挖出兩丈深,八丈長的兩層,是順著那根鉤索的走向直挖,應該是在林峰埋身之處。

  “杜小姐來啦。”疤老三很客氣地道。

  “還有多長時間可以挖完?”杜娟吸了口氣,有些漠然地問道。

  “大概還有兩丈深,不過下邊的面積要窄一些,雖然壓力大一些,應該可以用五天時間挖開這些積雪,找到副總管的遺體。”疤老三神色間有些黯然地道。

  “疤兄弟,這裡可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馮過客淡淡地問道。

  “對了,聽他們說,在離出口六丈多遠的地方,積雪蒸發的水氣似乎要濃一些,不過在今早卻一切恢復了平靜,再也沒什麼異常。”疤老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道。

  “水氣很濃?”依那情明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錯,這是薩野金聽土著們所說的,應該屬實,以他們對雪原的經驗應該不會錯。”

  疤老三肯定道。

  “快,在那水氣濃的地方動工,要快。”杜娟急切地道。

  疤老三一愕,懷疑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峰不是說過,一堆積雪若是水氣蒸發得快,那便是表明內部有一股比雪的溫度高一些的物體,而能夠堅持五六天應該是人的生命體,那便是表明,阿峰有可能還活著。”杜娟神情有些激動地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55
第十三卷第四章破冰救主
  眾人一呆立刻附和道:“不錯,這有可能,以阿峰的功力,能夠支持幾天應該沒有問題。”

  疤老三面色一喜,旋又有些喪氣地道:“可是在今早,這裡的一切全部恢復了平靜,不再有異常情況。”

  眾人神色也隨著黯然。

  “就算是如此,相信,阿峰定是埋於此地,只要我們在這裡挖開,相信定會省去很多力氣。”杜娟神情又恢復了冷漠道。

  “可是,聞天熊也是被埋於附近,不知這……”馮過客欲言又止地道。

  “哼,就算聞天熊不死,我們難道還會怕他,定要讓他毫無再生之機。”依那情朗狠厲地道。

  “那倒也是,便照杜小姐吩咐做吧。”疤老三點頭應道,旋向正在指揮挖雪的薩野金高喊道:“薩兄,立刻叫所有人集中在那曾散發水氣最濃的地方開工,要小心一些挖。”

  薩野金扭頭向這邊望來,見杜娟諸人也到場,忙打了個招呼,向眾土著嘰哩呱啦吩咐了一通,向眾人走來。

  杜娟在此時卻顫了一下,眼淚竟剎那間流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地道:“阿峰還活著,我聽到了他的呼喚,真的我聽到了他的呼喚。”

  眾人立刻凝神傾聽,卻一臉茫然,奇問道:“三小姐什麼時候聽到的?”

  杜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道:“就在剛才。”

  “可是,我們全都沒有聽到呀!”依那情朗驚疑地道。

  “我不知道,我不是用耳朵聽到的,是用心感覺到的,那聲音是從心底發出的,在心底叫喚我,一定是阿峰還活著,一定是。”杜娟容顏中露出無比歡悅地道。

  眾人不禁全都愕然,喃喃地道:“用心去感覺,這不是幻覺嗎?怎麼可能?”

  “是呀,林兄弟怎麼可能仍在呢?我看三小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馮過客不相信地道。

  杜娟神色仍不變,但卻有說不出的安詳和平靜,竟讓所有的人都感染了這種安詳。

  “我相信阿峰還活著,他告訴我他深愛著我,我也從來都沒有這樣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意。”說著,竟毫不理會眾人的驚異,深沉地跳到雪地裡,把頭和臉深深地埋入浮雪之中。

  一種奇異的感覺立刻湧入她的軀體,使她變得無比安詳而寧靜,也感到了那無盡的愛意湧入她的體內,那是一種在澎湃奔湧的生命力,竟與杜娟的心神無間地接合。

  “三小姐,你幹什麼?”馮過客和孫愛人急切地拉起杜娟一臉焦慮之色地間道,他們根本就不解杜娟的動作。

  杜娟面露無限歡喜地道:“我在聽阿峰說話,阿峰還沒有死,沒有死,這雪厚,這雪山都在說阿峰沒有死。”

  眾人為之駭然,以為杜娟在發神經。

  “不信你們聽聽,真的,阿峰存在於每一片雪花之中。”杜娟認真而又激動地道。

  依那情朗立刻像杜娟一樣把頭臉埋於雪中,瞬即又抬了起來,露出一臉駭異不解的神情。

  “怎麼了?”馮過客望瞭望依那情朗那變了色的臉色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我感覺到一種從未有的感覺從這雪中傳入我的體內,似乎,似乎真的是林兄弟在召喚。”依那情朗駭然道。

  “這,怎麼可能?”馮過客仍不敢相信,卻幾人同時把頭埋在浮雪之中。

  良久,眾人才抬起頭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卻面面相覷起來。

  “怎麼樣,是怎麼回事?”幾人同時發問,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

  “阿峰沒有死,是阿峰在召喚我,我知道這種感覺,正是我在帳篷之中的那種感覺。”

  杜娟解釋道。

  “這……這……”幾人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神色間驚疑不定。

  杜娟緩步向雪溝中走出,心神卻完完全全地聚於虛無那一點心靈的召喚。

  “三小姐,那裡危險!”馮過客急切地道。

  杜娟望瞭望雪溝中橫七豎八的木槓,扭頭淡淡一笑道:“別人不可以,我一定可以,我要找出阿峰處在哪裡。”

  馮過客無奈地跟了上去。

  “杜小姐有什麼吩咐嗎?”薩野金疑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來看一下。”杜娟平靜地道,心中顯得無比安詳,只叫薩野上諸人如沐春風之中。

  所有的人都為杜娟的安詳而驚異莫名,但卻也有一種莫名的希望和歡喜。

  林峰難道真的還活著?所有的人都在猜測。

  夜很深,比那遙遙的天空更讓人莫測,初夏的風,自有一種迷茫的溫和。

  夜很寂靜,比洞庭湖的水更加寂靜,微微的風,吹散了塵地的那一絲一縷的躁動,唯留下沉靜的夜,沉寂如死。

  也不是沉寂如死,至少有一點聲音傳導過來,很小,小得幾乎可以融入風聲,那是一種比風聲要稍微尖細一點的破空聲。

  有夜行之人在走動,是雲大夫的感覺,所以他的眼睛亮了,亮得有些讓人心驚,的確讓人有些心驚,不僅雲大大如此,潘古閣也是如此。

  好長時間以來,潘古閣都沒曾動過手了,林峰留給他們那岳陽門的絕技還沒有展示的機會,想來今日大概差不多了。

  岳陽門的總壇也很靜,像一頭沉睡的巨獸,散發著一種古樸而幽深的氣氛。

  幾聲夜鶯的啼鳴劃破了夜的寧靜,也拉緊了所有的人心弦,似乎一切都從這幾聲鳥鳴拉開了席幕。

  夜仍然很黑,在黑暗之中仍掩飾不住那幾道翻牆而入的身影。

  快捷若靈猿,或者說有些老鼠過敏的神經,行動很鬼祟,但潘古閣卻暗暗好笑,無論對方的行動如何鬼祟,全都若裸露於眼下一般,因此,他有些好笑。

  或許正是這種自以為是的神秘,才會達到這樣的驚險、刺激的感覺,也激起了所有人的鬥志和高昂的殺意。

  潘古閣眼中露出狂熱而狠厲的神色,因為他看到了一隻比夜鷹更快捷的軀體飛落在牆內,很壯偉,只看那對眸子就會讓人有做惡夢的危險。

  “射!”潘古閣一聲暴喝,手中的弓立刻滿月而出,激起一道瘋狂的銳嘯,但整個寧靜的夜撕裂成無數塊。

  “哄——”火光突然亮起。

  草木像潮水一般把黑夜給燃燒起來,猝不及防的夜行人霎時便有數人滿身都是火。

  這些人並不是庸手,不僅不是庸手,其反應速度之快連潘古閣也洪聲叫好。

  在潘古閣一聲暴喝之時,立刻便有人翻身離開自己的位置,而射進飛射而至的勁箭,但並不是每一個人的箭都可以避開,因為在事起倉促之下,一個有心,一個無備,情形之下,幾乎活得成算太小太小了。

  有人沖天而起,火苗在他的腳底下燃燒,那像是一頭蒼鷹,身形快捷無倫地向一棵樹上飛躍過去,只可惜,他遇上了潘古閣這個最佳的獵人,蒼鷹也只有死路一條。

  潘古閣早就選定了這個目標,因此他的連珠箭頓了一頓,然後便是那夜行人運力最難的時刻,也是最佳的攻擊時期。

  也有人很機靈,知道翻向樹後,但等待他們的竟是一張帶有金屬鉤的大網,網繩很結實,結實得可以拉船,金屬鉤很鋒利,也有些可怕,幾乎可以鉤入熊皮之中,因此,這些人沒有理由不被鉤著,這些人沒有理由可以逃脫,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竟是死亡。

  或許他們有些後悔,聽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的確應該夾雜著無比的悔意,因為生命已在這一聲狂嚎之中失去,可惜,這便是江湖,這便是江湖中最常見的結局,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刻死,死前有幾人願意承認自己畏懼軟弱,但一些死亡無情地降臨之時,才發現自己應該後悔。

  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太遲了,潘古閣絕不會給他們機會,不會,因為他知道有一天,情況對換之下,對方也絕不會給他機會。

  一抹淡影,從黑暗的角落,飛速向圍牆外飛逸,似乎是想走。

  事情似乎並不是很簡單,因為空中攻下一幕箭雨,走,已是沒有可能的了。

  不是潘古閣的箭,他的箭不可能從牆外射回來,但一切已經在潘古閣的意料之中,沒有分毫偏差。

  夜行人飛墜了下來,但身影形意又來一個橫移,在火光的映照下,那是一張醜得讓人要吐上三天三夜的臉。

  或許有一點點誇張,但潘古閣的確要反胃,雖然明知道那隻是一張古怪的面具,可依然不能釋懷。

  潘古閣又射出了兩箭,一箭射在那橫懸於空中的小繩的中間,那便是夜行人借力用的工具,但卻瞞不了潘古閣的眼睛,繩子斷了,而另一隻箭射得很奇怪。

  不是射向那夜行人,不是,若是,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一箭是射向虛空,在離夜行人只有三尺的地方,那正是夜行人要去方向。

  沒有人看出那名夜行人的表情,想來不會好到哪兒去,絕不會,就因為那射空的一箭。

  潘古閣一聲冷笑,毫無感情地道:“伍更,你終於願意出來了,只可惜,這一切你輸了。”

  那夜行人一聲悶哼,身形硬生地在空中剎住,急速下沉,因為他並不想送到那支箭上去死,必須降下。

  “嗖——”一排勁箭若電一般掠向那未立穩的身體。

  鬼面夜行之人,一聲慘哼,身形奇蹟般地一扭,讓那蝗蟲般的勁箭躥入火中,卻仍無法逃過受傷的命運。

  夜行人所剩的只有他一個,最頑強最厲害的也只有一個,卻逃不過命運的掌握,死神在召喚。

  那躍動的火苗,正像魔鬼的巨手,那滿身是火仍在火中掙扎的人卻成了魔鬼口中的食物。

  “伍更,你只有死路一條,哼,我要讓你知道我岳陽門並不是好欺負的。”潘古閣漠然道。

  “是權豹出賣了我!”那鬼臉人一手撫著大臂上的箭沉聲問道。

  “哼,你也大小看我岳陽門了,你很快便可以見到權豹了,誰想打我岳陽門的主意,他便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這是不可以改變的,你,只有死,才可以讓死去的忠魂得以瞑目。”

  潘古閣向前大踏了幾步,冷冷地望著那讓人噁心的面容之後,那雙讓人怕做惡夢的眸子淡淡地道。

  鬼臉人望瞭望東西各方那升起的火光,不禁吸了口涼氣,道:“你在其它方向也設了埋伏!”

  “不錯,伍更,你何必再作神秘呢?反正你總是要死,不如就讓我見識一下又有何妨呢?”潘古閣不急不冷地笑道。

  但鬼臉卻感到這笑容之中的殺機,好濃好濃,濃得便像他頸上滲出的汗珠,在他的心中造成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哈哈哈……”鬼臉人一陣仰天長笑,將火聲那劈啪之響完全都蓋住了,然後冷冷地道:“潘古閣果然是個人物,不過想知道我的真面目,你休想。”說著,竟毫不猶豫地向火焰之中躥去。不過動作卻有些遲緩,因為那支勁箭上有著強霸無比的劇毒。

  潘古閣臉色一變,急忙飛身一爪,拉住鬼面人的手。

  鬼臉人“嘿——'地一聲怪笑,手法奇奧無比地反抓住潘古閣的手腕,借潘古閣縱身之勢向火焰之中猛拖。

  潘古閣大駭,立刻一個千斤墜,兩腳卻在地上拖起一道長長的屐痕。

  “你給我陪葬吧!”鬼面人一聲暴喝,竟雙爪要命地向潘古閣抱去。

  潘古閣神色大變,手腕立刻曲以肘對,撞向鬼臉人的胸口。

  “噗!”鬼臉人毫不在乎地被潘古閣擊中胸口,一股如泉的血箭從口中標出。

  潘古閣一聲慘叫,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卻曲膝向鬼臉人的小腹上撞去。

  鬼臉人的手終於抱住了潘古閣,兩腳用殘餘之力,把兩人的身體激得向火中飛去。

  “門主——”眾弟子一陣急切的狂喊,卻又無可奈何。

  “轟——”膝蓋毫無花巧地撞在鬼面人的小腹之中,換得的是和剛才同樣的結果。

  一股熱浪逼到潘古閣的身體,急切中潘古閣一縮身,身子輕輕地打了一個旋,擺脫鬼面人的一隻抓住肩膀的手,卻被撕裂了衣服,且抓破了皮肉。

  潘古閣感到右手一陣刺痛,竟被拉入火中,而鬼面人在將死之時的力道大得出奇。

  危急之中,一道銀虹從潘古閣的腰間突起。

  那是刀,林峰留給岳陽門的刀法,可惜這刀法第一次並不是用來與人決鬥,反而是用來救命。

  “呀——”鬼面人一聲慘叫,一股熱血使火苗為之一閃,潘古閣帶著一隻手飛退而出,衣服上被火燒著了,忙在地上一定。撲滅身上的火,心有餘悸地望著右手手腕上仍死死地搭在上面的斷手,不禁打了個寒戰,望著那在火中掙扎的鬼面人,摘下斷手,無比憤怒地扔入火中。

  “阿峰應該便在這底下,真的,我又感覺到他在呼喚我了。”杜娟低頭跪在雪上,將頭從雪中抬起歡喜道。

  馮過客和依那情朗忙也跪地傾聽,然後又抬頭望瞭望人開工的地方,有些疑惑地道:

  “林兄弟似乎還真在這裡,可那里水氣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想,那里肯定是聞天熊埋身之處,這樣也好,我們便兩處一起動工我們也來幫忙。”孫愛人想了想道。

  “嗯,好的,我現在就開始行動。”馮過客立刻找來木鍬和木板、木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0:56
第十三卷第五章冰底成道
  江湖中鬧得最熱火的,還是寶藏的藏處,那意是在卭崍山雅天峰。

  沒有人不想去,誰都害怕被騙,但誰都害怕錯過了一次天賜的機會。

  當然相信的人佔多數,江湖中有寧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無的說法,何況這消息還是傳自白道領袖杜刺、杜明諸人之口。

  這是一次大型的聚會,因無極子那一張手製的地圖,被厲南星得到了,然後與崆峒派無垢子、無塵子還有道教天玄等幾位白道名宿證實這圖的確出自無極子之手,同時還有數大門派的主要人物參加這次寶物平分的決議,以一個和平的方法解決寶藏的問題,以免江湖中人自相殘殺,不過,寶藏具體所藏的地址卻只有少數幾人知道。

  雅天峰並不是一個小的地方,用百萬人挖土兩百年或許可以把這座山峰擺平,可是,這可能嗎?因此,所有的人都向卭崍山趕去,只盼到時候能夠分得些湯水也便可以了,更讓人心情震動的是說,若有武功秘笈,將會由各派同修,這是一個最誘人的活題。

  江湖中人並不太看重錢財,但對於高深的武學,卻有著無可比擬的吸引力和誘惑力。

  藏寶圖是放在杜刺的身上保管,這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敢去偷的基礎,躍躍欲試的人早已都打消了念頭,不說杜刺的武功無人可敵,便是道教中的高手和無垢子無塵子便無人惹得起,甚至連五魁門的弟子那一關都過不了。

  厲南星那種毫無私心的情操在江湖中也炒得很火。眾說紛紜,談論不一,不過說他是仁義,謙誠的大俠為多,少數人說他另有居心。

  另外,江湖中還有一點小風波就是汨羅門在一夜間被岳陽門毀去,而岳陽門的叛徒權豹和穆天玄也被處死,同時還滅去一組神秘人的被壞。

  在潘古閣的帶領下,岳陽門的聲威再振,再也不被人們忽視。

  不過,江湖中因奪寶圖而引起的殺機並沒有完全斂去,因為歷南星得到的只是一份手抄圖,而另還有一幅卻是落入毒尊肖萬鄰的手中,似乎另有仿製品,落入別人手中,這一連串的殺機並未停止。

  就算這些殺機不再有,而天龍保局也不會就如此罷休,君情的死,只有以血來償還,那便是英雄塚的血,沒有別的辦法,因為君情是死在英雄家瀝血針之下,對於這些英雄塚必須負責任。

  英雄塚的劇毒暗器絕不會輕易落入外人之手,因此,這一次讓英雄塚的人很難辦,也很難應付。

  天龍鏢局絕對不是易與,雖然鏢行生意不易結仇,但特殊情況下卻是例外。

  英雄塚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卻也瞞不住天龍鏢局的耳目,在江湖中的確沒有一個神秘的門派可以瞞位君金權的耳目。

  君金權並沒有親自出手,能勞動他出手的人似乎並不多,看過他出手的人大概已經死得差不多。

  這一次,君家只挑了英雄塚的兩個暗巢,然後才去找英雄塚那神秘的主人談判。

  那是一個沒有臉的人,不是沒有臉,而是他的臉始終是藏在一塊沒有任何表情顯得無比崢嶸的面具之後。

  有些可怕,是張面具,但這個世間並無君金權害怕的東西,他很平靜,很冷,冷得像一座沉睡的冰山。

  眼睛張開的好小,好小,小得只有兩道細小的縫隙,上下睫毛幾乎快要合在一起。

  這裡的環境有些陰暗,每一個人的神經繃得很緊,就因為那種陰森而死寂沉悶的氣氛。

  能立於這個暗廳的人,絕對不是庸人,絕不是,隨便排上一個,幾乎都可以在江湖上產生轟動效應,但此刻卻全都聚於一室之中,就是為了解決一件事。

  “君大龍頭做事也太絕了吧?”那戴著面具的人以一種冷風颼颼的語氣道。

  君金權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一笑,聲音裡卻掩飾不住憤然地道:“要是你的兒子死在別人獨門暗器之下,你會怎樣?”

  可是你也應該先對我說一聲,想我英雄塚與'天龍鏢局'並非毫無交情,何況這樣是有人陷害我英雄塚也說不定,大龍頭又怎需以這種手段!”戴面具的人聲音中有些氣憤之意。

  “閻王,我君金權便是念在我們平日交情之上,並未痛下殺手,才會在此刻坐在這里平靜地談心,解決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向的作風,何況瀝血針乃是你英雄塚獨有之物,至少與你英雄塚脫不了乾系,因此我的行為並不算過是嗎?”君金權毫不相讓地道。

  閻王嘆了口氣道:“大龍頭給我一段時間我會好好地查清楚這件事,定會給大龍頭一個交代、”

  君全權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有些漠然地道:“我便給你十五天的時間,希望十五天后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复。”

  閻王的神色沒有人知道,他的眼睛也若無波的古井,深邃卻不透露半絲心思,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道:“若半個月後未能有答复,我定會向大龍頭負刑請罪。”

  他身後的一干人個個都面帶憤怒之色,但卻並不敢出手,因為並沒有閻王的命令,更不知道君金權的深淺,更知道君金權身後每一個人都有著絕對殺傷力,因此只好怒目以對。

  ▲▲▲▲▲▲▲▲▲“小心一些挖,不要傷了阿峰。”杜娟叮囑道。

  “偷看,你看!”薩野金指著那雪亮道。

  眾人立刻讓出位置,停住手中的木鍬,順著薩野金的手指方向看去,不禁全都呆住了。

  雪依然沒有變,但那中間的一塊竟蒸騰起濃濃的霧氣,很強烈,但卻是凝而不散,越來越濃。

  “一定是林少俠要出來了,一定是。”薩野金歡呼道。

  眾人立刻全都讓身,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這怎麼可能?一個被埋了七天的人居然還能有如此功力,這簡直是個奇蹟。”

  “大家小心,全都上來,可以讓那邊停工了,小心有變。”薩野金呼道。

  杜娟激動地望看升起的霧氣,心卻有說不出的感覺,禁不住滑下兩顆晶瑩的淚珠。

  “蓮花,蓮花,你看,這團霧氣竟凝成蓮花之狀。”疤老三有些激動地道。

  依那情朗與馮過客不禁面面相覷,幾疑是在夢中,一切都變得那般不真實。

  那些土著也全都驚奇不已地跑來觀望,驚嘆不已。

  “薩野金,叫他們趕快走出雪溝,否則恐怕有變,那就不好了。”馮過客道。

  薩野金忙轉頭向那些土著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堆話,那些土著只好一個個從一道道木槓之間鑽了出去。

  “我們再下去挖一會兒,相信林少俠應該就在兩三尺之下,很快但可以挖出來。”薩野金也禁不住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讓我親自來。”杜娟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也說著,跳下近兩大的深坑,伸手便去扒那雪。

  “啊!”杜娟一聲驚呼,竟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在雪面上流轉,產生了強熱,在摔不及防之下,杜娟當然會吃一驚。

  “怎麼了,三小姐?”馮過客關心地問道。

  杜娟臉色驚疑不定,道:“沒什麼、”卻再也沒有伸手去*\那雪,反而凝視著那逐漸凝聚成形的蓮花。

  杜娟只感到腳下也有氣勁鼓了上來,竟使她站立有些不穩,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在她的。心中竟有無限的歡欣也迅速飛身上了雪境一臉期盼之色。

  “怎麼回事?”馮過客和依那情朗同時間道。

  '這雪坑之內有一股湧上來的強大氣勁O”杜娟驚疑不定地道。

  “強大氣動,這這怎麼可能?”孫愛人一拍腦袋道。

  “哼,怎麼不可能,副總管每每會出人意料,這七天不死有什麼稀奇?也許他現在已經練成了什麼神功也說不准呢!”馮過客歡喜地安慰道。

  “但願如此!”俄部bM也禁不住激動地道O雪花緩緩地旋動起來,圍著那朵蓮花不停地旋動起來,而那朵蓮花競“砰”地一聲一分為三,成了三朵小蓮花。

  “三花聚頂1”眾人不由得驚駭地呼道。

  “快,薩野上,你先出去!”依那情朗吩咐達薩野金又望瞭望那怪異的現像一眼,有些不甘心地退了出去。不過他知道,若是事情有變,以他的本領,的確是逃不出去。

  雪花越放越快,竟成了一國雪球,在木板圍成的大雪坑中旋轉而起,形成一道強勁的風帶著熱氣向眾人迎面撲來_“嚇好,大家快後退。”使那情明喝這同時一把拉住杜娟和疤老三的手,飛速後躍,馮過客諸人也感到情況有變,也立對飛身後躍。

  噴——'一聲巨響,整個大雪球沖天而起,雪花”

  也跟著向天空衝去。

  一道身影,追逐著雪如若云雀一般,衝破雪霧飛至天空。

  一連串木柱的斷裂聲響起,木板也隨著塌下,雪便若缺了堤的河水向雷坑中迅速飛湧而起。

  “阿峰!”杜娟喜極而應地一聲歡呼,身形也若彩雀一般踏著木槓飛向那道身影。

  “娟妹!”那道云雀般靈活的身影竟奇蹟般地在空;中擔了一扭靈活著在水中的游魚一般,改變方向,向杜娟橫掠而至。

  逃出雪溝的依那清朗諸人士都看得目瞪口死心血,1沸騰。g“哪個——”那年身影一聲長訊;良準確地摟住杜別的纖腰在那奔湧的雪;良上輕輕一點,竟借力飛出雪溝,那兩件貂皮大衣在空中悠悠地飄落。

  所有的人全都為這從天而降的一對情侶驚得目瞪口。

  ;。

  沒有半個動作。有的只是那驚得仍未曾會上的嘴,表達著他們那難以掩飾的驚異、天空中的雪花飄飄灑抓似寒不及輕柔地飄零在地上,眾人的頭上。

  林峰流情地響在杜娟那美麗的櫻唇之L表達著那種絕處逢生後深刻而酸楚的情感。

  世間的一切全都變得不重要生與死已只是一種單調的形勢。

  杜捐這幾天積淤在心中的痛苦和思念也著雪崩一般爆發出來再也沒有註目的矜泳生命全在這一列燃燒起來兩顆相聯的心零時間無限地膨脹,無限地膨脹,唯有愛。

  天地問所有的一切全被這兩顆膨脹的心所包容,那是愛的汪洋,那是愛的天空。

  在無限的擴張之下,兩顆充滿熱力的心完完全全地融洽,完完全全1沒有天,沒有地沒有人。連自己也似乎不能存在,存在的只有愛。

  愛便是一切。是這深情而注滿熱力和生命的一吻是這整個失落的世界。

  愛便是天地、空氣,是生命活力的源泉。

  因為這一吻,也因為這一吻之中所傾注的熱情和綿綿不盡的愛意,杜娟流淚了這淚水中所包含的心情或許只有杜娟明白,林峰也明白,日為他們的,心早己融為一“。

  馮過客請人也流下了淚,但目光中卻有太多的歡喜和激動。

  良久唇分。

  兩道流情無比的目光在空中交纏,無須任何語言,目光本是一種走出任何語言的最佳話言,此時無聲勝有聲,多少徽rk,多少酸也多少歡欣,多少愛戀,多少—一所有的這一切只由兩道目光在虛空中醞釀成一古吹皺的湖水。

  天地之間一片安詳,沸騰的大雪山又開始沉默,但此刻卻被傾注無盡的生命力。

  所有的心都逐漸平靜、安詳,充斥於虛空中本是一片祥和而寧靜的本源包圍大家現在才發現,原來天地rMt是如此平和。

  這一切都來自林峰,依那情朗最先發現,林峰變了,變得讓人有些陌生,但卻絕對讓人心裡舒坦,那是一種不能言傳的氣質。

  林峰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再不是那種逼人的魔焰也沒有那種讓人心顫的邪異蛙力,此刻,林峰有些像一片雪花,雪山中的雪花,這般普通卻又自然,林峰也有些像是一座雪山,無論是高大的雪山還是低矮的小雪山,都有一種深深融入大自然的感覺。

  大自然的勉力在於無形。可此刻林峰也似乎具備這種神奇的勉力,那般清淡、平和,自然而然地讓人產生一種嚮往和崇拜的低九林峰的每一個眼“每一個動作都似與大自然深深線合,達到一種完美的協調,連馮過客和孫愛人也發現了這個驚人的變化。

  林峰依然拖著杜娟的纖腰,那般輕柔、體貼、深[#。

  杜娟胸口花而又略顯除粹的臉L泛起了一陣激動而又興奮的紅潤雙手緊緊地欖著林峰那粗壯的脖子,似乎怕他一下子不翼而飛,有說不出的纏綿和柔情。

  林峰緩緩地低下頭,溫柔地響於她臉上晶瑩的淚花,再輕輕移至那紅潤的植口又一次相吻。

  兩個人都顯得無比溫柔。

  這是一種和剛才絕然不同的感情因此沒有剛才的粗野,但這一響卻使人想到了春天。和煦的春風中,溫柔的陽光下,盛開的百花叢裡,無限地浪漫,無限的春r#杜娟醉了,醉在這溫柔著春水的愛戀之中,不想問今夕是何年,不想問此身在何地,只是用盡所有的力量擁著一個壯實而充滿生命活力的身體。

  這便是她的一切,至少現在是這樣。

  林峰也醉了,醉在這誠摯的柔情和如人的熱力之中,他只能將生命中所有勃發的愛意通過舌尖深深地註入杜娟的心底天地在兩個人的眼下和心中消失,只存在由愛意構成的一個虛無而又如詩如夢的世界裡時間在這無盡的纏綿中流失,而所有的人都沒有不耐煩的感黨都呆呆地望著兩人的深吻心中也在分享著這種神奇無比的意境和愛的熱力,分享著這種安詳寧和的氛圍,心中充滿無比的仰慕。

  沒有嫉妒,沒有羨慕沒有私心所有的人都似讀懂了這一吻之中那種高尚的隋操和無私的真誠,包括那些目瞪口呆的土著,此刻也變得無比的安詳平靜。

  良久,在天地之間已全都蕩漾著柔情之時,兩人唇分。

  “娟妹!”林峰的聲音無比的溫柔似夢一般輕柔而悠揚。

  “阿峰二'杜娟的聲音卻如在夢中,那般迷茫那般動人,卻掩飾不了深刻的路惰聲音都是那般低沉,也只有這短短的兩個車所包含的hg卻遠遠不止這一部書所能夠盡述的。

  然後便又是一陣沉默換成以目光為交流的主基w。

  沒有人願意去破壞這種氣氛,沒有人願意扭傷這種讓人心動的情調—一“咕——咕—

  —'林峰的肚子竟叫了起來。

  人人全部一驚,工與林峰相視的杜娟竟露mT一個讓林峰醉上三天三夜的笑容。

  林峰呆了一見也露出一絲很歡快而啞然的笑意版頭在杜娟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間峰,餓了嗎?我去為你做飯好嗎?”杜娟溫柔得像個小妻子一般深情地道。

  林峰笑顏一凡有些激動地連“那太好了,只要是你做的一定好吃、'說著伸出左手在肚子上撫了幾扮個鬼臉又適:“都多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

  林兄弟,你都已經七天未曾吃東西了,真是異地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沒事就永無論你要吃什麼東西,我們都盡力去找回來怎樣?”依那情朗踏上一步激動地達林峰一愕族又笑道:哇,七天沒有吃東西了,怪不得我幾根腸子都粘在一起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夠把他們再打通、'眾人一比旋即都一陣歡笑,大雪山里的生機變得更是活躍。

  沒關係,無論腸子拍得多緊只要是三小姐為你煮一頓飯保證一路暢通無阻、'馮過客高興得以旱煙袋敲擊腦袋笑道林峰不禁又一陣歡悅的大克同時擔過入汛情地望了杜娟一眼,心中有說不出的柔情。

  杜娟也完爾一笑,扭頭望向林峰,剛好碰上林峰的目光,卻又響些嬌羞地垂下人“娟妹,以後每天為我做飯好嗎?”林峰有些意亂情達地深情道。

  杜娟心中一陣甜蜜,微微地點了點頭,若蚊納地應適:“我願意!”

  “哦——”林峰一聲歡呼,一把抱起杜娟,激動地道:“那太好了!”旋又回頭向馮過客諸人大聲道:“大家聽著,我娟妹已經答應以後每天為我做飯了,知道嗎?”

  眾人忙應和道:“聽到了,恭喜,恭喜——”

  杜娟消臉霎時像掩上了一塊火燒雲,嬌羞地把頭埋在林峰的懷中。

  林峰興奮地低頭在杜娟那發紅的俏臉L輕吻了一口,又抬起頭來,向眾人問道:“、家說,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杜娟。心中一陣甜蜜和溫馨。

  “當然是啦,若你都不是最幸福的人,這個世界上絕不會有幸福的人存在,林兄弟,你可要好好把握所擁的幸福哦,”信那情朗上前歡快地拍拍林峰的肩膀笑道。

  “是呀,把我們給羨慕死了,你大幸福了、”馮過客表情有些誇張地通林峰不禁啞然失名同時輕輕撫杜娟的秀發,自豪地道:“我絕對會珍治和保護好這份幸福,否則豈不讓人小看了我林峰!”旋又低聲對杜娟笑道:“相信我嗎?”

  杜娟,心神一顫,幸福地點了點頭溫柔道:“我相信!”

  林峰霎時湧起滔天的豪氣,向眾人歡呼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喝酒,快給我找酒來2”

  依那情朗也不禁朗聲大笑道:“酒,這裡已經準備好,雖然沒有匯津白乾和猴兒酒好喝,卻已絕對夠。”——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1:06
第十三卷第六章弄巧成拙
  寶興,不是很大也不是很繁華,地處偏遠之地,雖有著山青水秀之妙,可惜文人騷客的腳都太過秀氣,並沒有多少入在此留下很有韻味的佳作鄧嶺山尾嶇江支流的上游,自有天地山川之靈氣所聚。

  鄧峽山脈延綿千里,山勢雄奇壯偉,使得寶興交通不太便利,所以很少有人光顧這一不大的小鎮,連一些山賊都知道這裡的人窮沒有什麼東西可搶或許因為地處山中,狗很多,獵人很多,民風很強悍。

  當然既為岷江支流當然少不了有船,其實有船的人很少船的造價很高,因此多用的是一種以山間經水所扎的水(這種木花很結實也很簡便易扎,可以載些山貨到山外去換回各種所需的貨物,也有一些輕便的竹筏把粗粗的長竹鋸斷,刨去其次在每個竹節打一個小孔,在火中竹梢熏彎向中揚起一定的弧度然後將這些幹竹扎在一起,便成了一種很輕便的竹筏貨物也很多,每一根幹竹至少可以載六十斤而並排以木槓和山麻繩綁在一起,一塊竹筏至少可以載一千多斤以L只是乾竹易碎,不適長途行走和在急流中行走,不過在山民之間用的卻很多。

  寶興鎮不是很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行各業也略微具備雛形。

  近來,寶興小鎮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外地的人經常出入小鎮,而且愈來愈多的人都湧入了小鎮。

  小鎮中的那些小得可憐的客棧,早就被擠得爆滿然後 有人出高價買下村民的茅草屋,暫作寄身之用,這樣一來,那本在風雨之中顯得破敗不堪的小棚也變得走紅起來,一個小草棚稍稍作一下修飾,便可以值上個十幾兩銀子這對那些很少摸過銀子的山門鄉民來說簡直像是在夢裡一般不真實。

  山村中的物源來之不易,因此無論是食物,抑或是酒米之類全都在一夜間暴漲,可是這些寄居的人物都似乎富得很毫不在乎,而且似乎對山民們所講的價格感到好笑,因為他們見到對方一臉得意之色和狡黠之態露出之後才說出一個在他們眼中看來不屑一提的數據。

  在寶興這小鎮之上近一個月之前,便多了很多酒雅天峰便在寶興不遠處,因此。寶興便成了所有有志於此的人落腳之地。

  江湖中的動亂在無形之中,竟全部聚在這小小的山鎮之外表面上這裡的一切都很平靜平靜得就像雅天峰,但鼻子靈的人甚至可以在這種平靜之中嗅到殺氣,雖然說法有一些誇張,卻似乎實情也差不多。

  每一天在這個小山鎮之龍都可以聞到血腥味,死去的人總在某一個偏僻的角落裡被人發現,當然,這些人當中不會有當地的土著,那一切全與他們毫無關係,得罪了土著對誰都不好!

  江湖各路人馬都不斷地向這裡匯聚也不斷地在雅天峰上搜索,可是卻並沒有人能夠找到那所謂的寶藏所在地。

  杜刺仍未曾到來,杜明也未到,到的只是厲南星可是他卻像沒事人一般在“天蓮分店”

  中住著,沒有人見過他有任何行動偶爾會見到他戴著斗篷在“天蓮分店”邊的河中釣釣魚,很悠閒很自在,但有人卻知道厲南星絕不會如此輕閑那是“毒尊肖萬邪因為肖萬邪本就在千方百計地躲開厲南星而且被厲南星追踪了好久,雖然,他知道厲南星一般不會殺他可是卻因為他手中的那份藏寶閣,使他絕對不可能安全、所以他要在杜刺與天立趕到之前進入山已沒有人願意去面對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肖萬邪也不想,厲南星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到此為止,仍沒有人勝過他,杜刺和杜明當然是未與他交過手,而花無愧也未曾把厲南星擊敗過,他像一個深無底的水潭一切的玄機都是莫測的因此,肖萬邪寧肯去對付那些追踪而來的各路人馬也不願與歷南星交 ,那樣會沒有一點機會。

  “林兄弟。我們今天可真的是要慶祝慶祝了老天爺待我們可真是不薄呀”,依那惰朗歡笑道一股激動與興奮的表情使雪原增色不少。

  我想不到居然仍能夠活著見大家這時候才知道生命是多麼好,至少還有酒喝”'林峰舉起碗一口飲盡歡顏笑道眾人也不禁同時大笑起來“娟妹,來,你也來喝一口為我的新生乾杯”

  林峰將自己的碗注滿酒,一手按住杜娟的小蠻腰,一手送過酒,深情地道杜娟白了林峰一眼,笑罵道:“新生還不是成了個酒鬼。”施又'扑哧”一笑,接過林峰手中的酒喝下大半碗。

  “好好,想不到三小姐的酒量也如此好,”馮過客附和笑道林峰酒然一笑,接過杜娟手中剩下的半碗酒,低頭在那酡紅的消臉上重重地呆了一日。

  在杜娟愕然嬌然之際,大笑著把剩下的酒一口灌入喉中。

  “杜娟,就有你這一句話,我以後戒酒,新生。但是要重新做人,一定會讓娟妹你滿意為止。”林峰認真地道。

  杜娟這才回過神來,無限竊喜地望林峰一眼,神情嬌羞無限地攤位林峰的腰,感激地道:“阿峰也不必如此,你不是說過不會喝酒的男人不能算是真男人嗎?

  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不過在重要的場合下喝喝酒也沒關係,何況作還答應了王老父子要去陪他喝酒呢可是不允許你喝醉,知道嗎?”

  林峰一聲歡呼道: “娟妹萬歲,我完全連命,只要是娟妹的吩咐,我便照辦不誤。”

  “哈哈一”眾人立刻被林峰那古怪的表情逗得大笑不止,杜娟也禁不住競爾主動地在林峰臉上親了一口只看得眾入全都呆愣愣的,誰也想不到平時冷傲無比的杜娟此刻卻如此溫柔。

  林峰也一呆,手很自然地把社娟樓得更緊,扭頭望瞭望一臉幸福溫馨而嬌羞的杜娟,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施又回頭望瞭望那仍然有些呆愣的眾人,高聲笑罵道:“看什麼看?

  一群鄉巴佬,沒見過這樣精彩的場面嗎'”

  眾人望瞭望兩入不禁全都愕然笑起來,杜娟抬頭望瞭望林峰那一本正經的臉色也不禁啞然失笑,。心中感到無限的甜蜜,因為她可以清楚地捕捉到林峰。好內那奔湧的愛意,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刻起,她已經能夠與林峰的心相互勾通。相互連懂對方,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心靈感應。

  “林兄弟。這一次真是讓花無愧瞪大了一雙狗眼都不敢相信了”依那情朗歡笑道“餵啊,想想教中的一大護法兩大聖者都被你幹掉了花無愧肯定是食不甘味,江湖中入定是像看一隻怪物一般看著你。誰也想不到他們不但沒能要你的命。反而還使你體內的度責消失乾淨。真是蒼天有限。”馮過客興高采烈地道。

  林峰神色不禁有些黯然,苦澀地笑了笑道:“這一切只是由聞天然一手操辦,而范正忠對我也有知遇之恩,還有—一唉,想到將要成為他們的生死大敵,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眾入也不禁有些黯然,想到內堂裡的一干熟識的生死兄弟,心頭也有些不忍。

  “阿峰,你可以去找雅蘭聖始談一決,或許她真的是不知情,這樣不就可以避免你與內堂兄弟們的衝突嗎!”杜娟善解人意地道。

  林峰不禁愕然驚慌地望了杜娟一股乾笑道:“娟妹你全都知道了?”

  杜娟巧笑道:“我當然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夠瞞得住我呢?”

  林峰定定地望著杜娟,見她並沒有什麼不快的表情心頭一鬆,籲了口氣,解釋道:“我本來準備向你講的,一直都沒有機會。”

  “雅蘭聖姑若是喜歡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你呢?那便是證明我的眼光不錯,對嗎?不過若是你也喜歡她,那我可得考慮考慮啦、'杜娟煞有其事地認真遵。

  “啊!”林峰一驚。一臉苦相地低聲道:“我以後會注意的,會注意的,只要有娟妹,我便心滿意足了。”

  “叫、守'杜捐忍禁不佳地笑了起來,雪時猶著百花齊綻,只看得眾人目瞪口呆,杜娟緊靠在林峰的肩上,喜道:“我知道那位雅蘭聖始很美,而對你又那麼好苦是你不喜歡她。

  你便不是林峰了,不過有阿峰剛才那一句話,我便心滿意足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只要你心中有我便是偶爾越軌,也可以原諒對嗎?”說著仰起消臉深情地望著林峰的眸子。

  林盡心頭一陣感動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有些顫抖地感激道:“娟妹對我真好。”

  杜娟微微一笑,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不要以為可以原諒便胡作非為呀,到時候挨罰肯定是免不了的、'“啊一”眾入全都一驚,除林峰外,其他人一驚後,便爆出一陣大笑,唯林峰一臉苦相,但心中卻充滿了無限的溫曖。

  “你明白嗎?”杜娟煞有其事地道。

  “我明白了,我會牢記捐妹的教訓今後,今後……_”說到這裡,神色轉為黯然,想到對雅蘭的承諾,心頭不禁多了幾分酸楚,竟說不下去了。

  杜娟神色微微一變,旋又理解道:“是我太自私了,你心中還是有雅蘭聖始,不能無情對嗎?”

  林峰有些蒼然地咬了咬牙,道:“我今後—一'杜捐忙伸出親手摀住林峰的嘴巴。把要說的話逼了回去,溫柔地道:“阿峰,我明白你的心意,除雅蘭聖姑之外,我不允許你再分心一切話你都不用說了,我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也不是大度的入,阿峰明白我嗎?”

  林峰感動得眼中有些潮濕,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緊緊地摟著杜娟的纖腰,死勁地點點頭。

  杜娟露出歡喜的笑意,幸福地閉上眼,依偎在林峰的懷中。

  林峰輕輕地移開杜娟那捂著嘴巴的玉手,溫柔且無限深情地吻在杜娟的櫻唇上。

  “那不是黑燕師妹嗎?”杜威指著那大船上的人影驚異地連“這是青龍幫的人”韓秀雲淡淡地道。

  “娘,要不要去打個招呼?”杜成問道。

  “杜夫人,我想,他們定也是去寶興,不如我們順便褡他們的船一起去,這樣一路上就省事多了、”皓月嬌聲提議到。

  “對呀娘何況青龍幫與我家關係也不差,這一路上便省心多了,而且他們船大,又是水道上很有名的幫會,對這小小的岷江支流來說,只不過輕而易舉,不是更好嗎?”杜威附和道。

  韓秀雲沉吟了一聲,點頭道:“那好吧、”

  皓月一臉興奮地論在杜威的前面,以略帶稚氣的口音高聲喊道:“平,船上可是青龍幫的邵友?”

  行在河中船上的人士都一愣,向岸上凝目望來,黎黑燕一聲歡呼,對掌舵之人呼道:

  “快靠岸快靠岸。”

  “什麼事呀?黎姑娘?”龍佩從艙中鑽出來疑問道。

  “我師娘和師兄都在岸上,你看。”黎黑燕驚喜地向岸上一措,同時高呼道:“聽娘,弟子黑燕向你問好了、”

  韓秀雲淡淡一笑,微微頷首算是回應,皓月卻笑了起來,天真地道:“這位姐姐也像我一樣”

  杜威卻不禁失笑道:“我們師兄妹之中她是最活潑最精靈古怪了。”

  “啊,果然是杜夫人,快停船靠岸快!”龍翔天也從艙中鑽出來驚喜地道,同時也抱拳向韓秀雲恭敬地道:“不知是杜夫人大駕,翔天失禮了。”

  韓秀雲忙遙遙回禮道:“龍幫主言重了,想來幫主是要去寶興我只是想順道借船一遊,因此打擾了龍幫主有叨擾之處,還望龍幫主不介意”

  船上眾人都不禁駭然,韓秀雲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似是在每個人的耳邊所說一般清楚且是隨便說的,竟沒有運動作勢的跡象,這顯示出韓秀雲那高深莫測的功力。

  “爹,杜夫人的功力好深。”龍佩禁不住道。

  龍翔無臉上一片仰慕之色,卻並不回答龍佩的話,反而向韓秀雲愈顯恭敬地道:“杜夫人大言重了。能得杜天人光臨我船,實在是我青龍幫之榮幸,這又怎能說是叨擾呢!”

  黎黑燕心中卻忐忑不安,神情中顯得有些失望,因為她沒有見到那充滿邪異魅力的身影。

  船逐漸靠岸“幫主,岸邊吃水太淺船靠不了聲”那掌舵的弟子有些急慮地道岸上的韓秀雲聽得很清楚不禁淡淡地笑了笑,道:那船就停在那裡吧不用想著靠岸了”

  龍翔滅絕瞭望那仍有接近二大多寬的距離臉色有此難堪地道:“還不放下小船快捷杜夫人上服”

  韓秀雲溫柔地望皓月一眼見她一臉不屑之色,,心神不由一動淡淡地問道“皓月能過去嗎?”

  杜威笑道:“這麼寬怎麼行?”

  姑月不屑地道:“大哥的輕功可以說是天下無雙,這點寬度算得了什麼!”

  船上的入全都聽得清楚明白不由大感驚異地望瞭望皓月一眼只見她眉清目秀一勝率真頑皮之氣。臉上總掛著一絲自信而狡黠之色卻有說不出的惹人憐愛、叫護之感,特別是眼角流露的不屑之色使她的神情更顯出一種清純自然的天真之氣卻想不到口氣如此之大。

  杜威不禁於笑道:“算是我說錯,這裡向皓月賠禮道歉,請大小姐原諒,包涵、”

  “扑哧”皓月禁不住笑了起來,嬌聲道;'算你識相就饒了你這一次,下次可不准小看我啊,否則就罰你買十支冰糖葫蘆給我。”

  韓秀云不禁莞爾,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愛憐,望著兩小無猜,太多的感慨卻不知如此說出口。

  船上眾人更是大感驚異。沒有人想到這小女孩居然敢對杜家小少爺如此無禮更沒有人想到,是什麼出身。

  “師娘,威師兄,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黎黑燕激動地道。

  “姐姐,你難道比威哥哥還小嗎?怎麼還叫他師兄呢?”皓月不解地向黎黑燕問道。

  黎黑燕俏臉一紅,杜威卻一臉得色地掃了皓月一眼。

  龍佩也對這天真爛漫的小皓月產生了興趣,不禁多望了她幾眼,而皓月都毫無所懼地回望他,同時也報以甜甜的微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1:13
第十三卷第七章兩小無猜
  皓月又恢復頑色地向杜威眨眨眼道:“威哥哥,咱們比比誰先到船上怎麼樣?”

  杜威也被激出了頑皮之心,不禁望瞭望韓秀雲,見她並沒有反對,而皓月更一險期盼之色,不禁點頭笑道:“有何不可”於是從馬背上躍了下來。

  皓目卻狡黠地一笑,一夾馬腹。馬兒向河邊急沖,一下子超過了杜威數步之遙。

  杜威估不到皓月會如此來一手,急忙追趕。

  “唏律律——”馬兒一聲嘶叫,急時地剎住。在地上抱起四道溝槽,而皓月的身影就因這一貫之力從馬背直飛而出。

  皓月早有準備,竟在空中身子一扭從腰間射出一道幻影,“啪”他一聲纏住大船的桅杆,身上的黑得發亮的貂皮被風被風一吹,張開便像是一隻大鳥一般輕巧地落在船板上,只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時候杜威的身形才剛剛落在船舷,卻已比皓月晚了兩步。

  皓月收下那根黑漆漆的軟索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經意地向杜威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一副嬌憨無倫之色,只看得眾人大為疼愛,眾人仍無法看出皓月用的是什麼身法,不過只憑這躍馬的膽量和運力的靈活及手法的利落,便知道,她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兒。

  杜威嫩臉一紅,怨道:“這怎麼能算數!”

  “哦,輸了可不好賴賬,這怎麼不能夠算數,難道我不是比你先上船嗎?”皓月不依地道。

  “可是,你卻——這不公平。”杜威在眾人面前輸給一個比他更小的女孩一時臉面上過不去,不服氣地駁道。

  皓月一聲嬌笑道:“你只是說比一比,又沒說下馬比更沒說不准用工具,只是說誰先到船上而已,因此,這只是講求目的而不論手段的比賽,我只比你聰明一點點而已,因此我贏了,你難道也不服氣?”

  眾人不禁愕然,更想不到這小姑娘人小小的,不僅武功出人意料,口齒之伶俐更出人意料,不由得全對她刮目相看,心中暗自猜測,這小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小孩。

  杜威嫩臉通紅,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不由得大感尷尬,卻說不出話來,皓月向來是很會揣摩人的心意哪有不明杜威心中的感受,不禁向眾人傲然地望了一眼,淺笑著向杜威走過去拉著杜威的手,溫聲軟語地道:“威哥哥,我知道你武功比我好。若想贏體。自然要用計謀了,你是大男子漢自然不會介意了是嗎?”說著頑皮地向那想笑卻憋得很苦的黎黑燕睡了眨眼睛。

  黎黑燕這下可真的忍不住,“扑哧”一聲笑了起來。

  杜威聽皓月這麼一說,大感有面子,立刻昂首挺胸大方地道:“我當然認輸。”旋又轉向黎黑燕疑問道:“大師妹,你笑什麼?”

  眾人聽這古怪的稱呼,不禁大感好笑,唯黎黑燕立刻剎住笑聲,應道:“我在笑這位妹妹好可愛。”

  杜威立刻恢復本性地向皓月眨了眨眼睛,皓月卻嬌笑著向黎黑燕道:“這位姑娘也好美呀!”後又向龍佩促狹地問道:“這英俊瀟灑的哥哥,我說得對嗎?”

  黎黑燕先是心中一喜,後又一愣,估不到皓月會有此一問不禁大為嬌羞。狠狠地向皓月瞪了一眼。隻白了龍佩一瞧。

  龍佩心中一喜,對皓月的好感不由得大增,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少男少女不喜歡人讚他英俊瀟灑,美麗漂亮,特別是在自己的情人面前,龍佩不禁連連點頭,卻向黎黑燕偷望了一眼剛好與她那眼神相撞,不禁連連迴避。

  皓月卻嬌笑不己又向船上的眾人望了一眼。知道龍翔天是一個重要人物,忙轉頭最天真的口氣嬌聲道:“這位伯伯好威武呀!”

  龍翔天一愕卻立時得意萬分,右手一將美髯,裝作十分慈祥地微微一額首,只看得杜威心中暗笑。

  韓秀雲此時也登上了船,三匹駿馬也被拉上大船,眾人立到齊向她行禮,唯有皓月歡躍無比,自行到船上四處看個不已,一副天真爛漫之色,便像是春天的小鳥,使船上的氣氛變得無比活躍。

  '師娘。三師叔他到漢源去找過你們,想不到卻在這裡遇上了你”黎黑燕神情有些怪怪地道。

  “哦,你三師叔現在在哪兒?我們沒有遇到他。或許是錯了道,”韓秀雲淡淡地應道。

  “杜夫人,請到艙內坐,不知夫人可曾用過午膳?我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龍翔天客氣地道。

  '有勞龍幫主了。”韓秀雲也客氣地道

  “婁護法,快去為杜夫人準備一間客房。”旋又向杜威客氣地道:“杜公子便和小大擠上一擠如何?”

  杜威望瞭望龍佩,露齒一笑道:“可以的、”

  龍翔天又望瞭望皓月一眼以同樣語氣道:“那便請這位小姑娘與黎小姐一個房間如何?”

  皓月一愣,望瞭望黎黑燕一眼,歡聲道:“那太好了能和這美麗的姐姐住在一起定很舒服”又搶上一步一把抓住黎黑燕的玉手笑問道: “姐姐的名字一定也像姐姐的人一樣美,能告訴我嗎?”

  黎黑燕簡直被皓月幾句話吹捧得不知所以,不禁開心地笑道:“小妹妹真乖,姐姐姓黎名叫黑燕,你叫什麼名字呢?告訴姐姐好嗎?”

  皓月立刻露出認真地讚道:“黑燕好美好活躍的名字呀,春天的燕子,燕子能自由自在地飛翔,總趕著百花齊放的時刻,這個名字真好,的名字叫皓月。”

  眾人一聽皓月的話不禁訝然,只幾句話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修養,小小的年齡,語出如珠,而且頭頭是邊同時每句話都似在捧人,卻又理由充分,讓人覺得事實的確如此一般,人說童言無忌,從小孩子口中所說出來,更會讓人心裡舒貼,自然對皓月呵護之情更甚,他們自然不知道皓月曾經做過四年的下人,對揣摩人的心意可以說已經是老手了,同時出身於書香門第,自小讀書識字,又在周家莊陪過周家少爺讀書,再加上林峰又不斷為她灌輸知識,此刻自然不同凡響。

  “皓月,這個名字可好聽呢!”黎黑燕禁不住讚道。

  眾入立刻陷入了思索之中,可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一個身份地位很高姓皓的人家。

  “師娘,這是師父又收的弟子嗎?”黎黑燕也禁不住向韓秀雲問道。

  韓秀雲淡淡一笑道:“不,她的武功是阿峰所授,阿峰當她是親妹妹一般看待。”

  “林大哥!”黎黑燕禁不住一陣激動歡呼道,同時扭頭專注地望了皓月一眼,卻有說不出的喜悅和愛憐。

  龍佩眼中閃出一絲嫉恨的厲芒,卻是一閃即失,不過卻瞞不過韓秀雲的眼睛。

  “姐姐,你認識我大哥嗎?”皓月扭頭認真地問道。

  黎黑燕禁不住伸手摸了摸皓月的頭,聲音有些顫抖地道:“他救了我一命,對了,他會來寶興嗎?”

  皓月神色一黯,道:“我大哥不會來的,他去了西域,可能會很長時間才能夠回來。”

  說者竟敏感地向龍佩望了一眼,剛好捕捉到那種嫉恨交加的目光,心頭立刻對龍佩的印像大打折扣。

  黎黑燕神情中露出無比失望之色,有些洩氣地扭頭奔向奔湧的江水。

  “魔鷹林峰真難想像,我倒真希望能早見到他,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成為江湖頂尖人物。”龍翔天感嘆道。

  韓秀雲眼中有些訝然的神色,驚疑地問道:“魔鷹林峰,怎麼是這種稱呼呢?”

  “魔鷹。哈,這個外號好,不知道是誰起的呢?”皓月歡快地道。

  龍翔天子笑著望了三人一眼,道:“這已是江湖中所有人都知道的名字,至於誰起的。

  便不知道、”

  韓秀雲淡淡一笑,眼中充滿了溫柔而慈祥之色地道:“龍幫主見了他定不會認為有虛傳聞,天妖教中的天地兩大聖者魏符山和張尺成也無法鬥過他,而且死於荒野,這些都是我所親見的。”旋又轉為黯然道:“只是不知何時才能重見他。”

  龍翔天和所有船上的人都驚得嘴巴張得老大合不攏,有些驚疑自己的耳朵。

  “魏符山、張漢成都死在他的手中?”婁鐘有些不敢相信地驚疑問道。

  皓月不屑地望了他一眼,搶著道:“這還會有假嗎?難道你以為夫人是說謊的人嗎?”

  婁鐘臉色一陣難堪,卻忙解釋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只是在四個月前我和他交過手。他的武功更是高手,卻仍難以達到魏符山那種境界,或可與天妖教的六大魔尊相比,短短的四個月之中怎麼可能增長得這樣快呢?”

  “哦,你和我大哥交過手,那你的功夫定很厲害嘍?”皓月悠然道。

  婁鐘一愣,想不到皓月乖巧起來可以讓人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而鬧起來,詞鋒卻如此之利,一時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說。

  “皓月,不得無利。”韓秀雲叱道。

  皓月乖巧地望了韓秀雲一眼,又向黎黑燕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才改變態度,變得無比柔順地走上去拉著婁鐘的手,溫言道:“結月知道這位伯伯是個誠實君子,肯定是和我大哥之間有一些誤會,剛才是皓月不對,望伯伯別怪。”

  眾人想不到皓月竟露上這樣一手,又感好笑又感到這個皓月真正的不簡單,單憑這一手就會把人弄得服服帖帖,心甘情願為她出力。

  婁鐘被她這樣忽硬忽軟的神態弄得心中感慨不已,幾乎都願意把心也描繪這可愛的小女孩,只恨自己未能生這樣可愛的孩子,霎時所有的男子都被皓月的嬌憨激起了心底那潛藏的父兄的慈愛。

  船上的氣氛立刻變得無比融洽。

  夜很深,深得有些像深深山溝中的一口枯井,不僅深而且靜。

  風的聲音自然是有,但這只能使這個夜更顯得寧靜得可怕,夜鳥的啼鳴,狼偶爾傳出的餓嚎,夜蟲的絲語,這便是山間的夜。

  厲南星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日竟無論怎樣。都在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甚至連左眼皮也跳個不停,這是從來都未曾有過的事情。

  厲南星被上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山里的夜有些微微的寒意,雖然已近五月。

  微微的風輕拂著他有些微亂的頭髮,他並未曾故意打上一個髮髻,那種約束的感覺並不是很好,自然之中自有他的一道不移的真理,一切順應自然,那是一種灑脫超然。

  厲南星的心中想的最多的便是自然,茫茫皓皓的自然,有著無窮無盡的機變,達至一種難以理解的衡定,而人,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粒微塵。

  生命,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很難揣測,很難明了,沒有人能夠理解,厲南星總覺得生命像是一陣雨。

  先是慢慢純白的浮雲凝聚、醞釀,一旦形成積雨雲則會灑下一片雨,人的生命光彩便是從這一刻開始復雜起來,而云與他之間便是生命的距離,當生命開始復雜之後。便注定要與風和浮塵相鬥,便像最終注定會融入地下一般。

  融入地下的。了無痕跡,而有的或許波什麼東西接住,在陽光下揮發,那麼這便是生命結束時的兩種不同結果,了無痕蹟的便成了默默無聞地死去,而在陽光下揮發的則成了千古留名,但這樣幸運的卻有幾入呢?不過結果仍只是為著下一次輪迴作準備。

  月亮不知道躲在哪兒,不過天上的星星有很多,與人相隔得是那麼近,不由得想起了李白的兩句詩“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風依然很輕柔,像是在燙著世俗迷亂的傷口,輕輕地喚醒沉睡的記憶。

  厲南星,心頭湧起了莫名的思念,二十年來一直沉埋在心底的記憶似乎在剎那間甦醒,變成洶湧的情潮,侵蝕他心底的禁錮。

  那是一曲比怨女的啼更淒然的笛音,宛轉悠揚在虛空中纏繞成一道道夢幻般的境界,似乎可以深深地啟開任何人心頭感情的大門,釋放心中埋藏的痛苦和淒情。

  苗聲很輕。但在靜溢的夜間卻有著一種動人心魄的魔力很清純,很纏綿,很淒然、傷感的基調讓人感覺不到半絲憂慮,深情之中又有著難分難捨的愁緒。還有一種對命運無奈的呼籲,牽動著厲南星本來就有些沉重的思緒不自覺地進入一種虛幻迷茫的境界。

  他想到了小鳳,那淒然、幽怨而深,這無論又多情無奈的眼神,似幻化成兩顆亮麗的明星,雙腿不自禁地向笛聲傳來之處行去。

  山鎮之龍多的是樹林,路,到處都是,也到處都不是。

  笛聲來自山林之間,天下能有此笛音的入並不多,能夠在苗音之中融入如此深情的人更不會有第二個。

  厲南星突然從那虛幻的空間裡抽回了靈魂,卻出了一身冷汗。

  就因為這笛聲中那蘊含的勾魂攝魄的魔力以他那般深厚無倫的功力都是差一點著了道,可見了笛音的可怕。

  吹笛子的人似乎感覺到了厲南星清醒了過來,笛音一轉,卻成了秋木肅殺之音,而且成越來越高之勢。

  若換作是一個普通入只怕此刻會隨音而舞,激怒若狂,但厲南星卻並沒有這種表情,因為他已把心放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空靈而圓通的世界,那是一個幾乎沒有凡塵雜念的世界,因此,留者根本就勾不起他的心思。

  笛育基然而止,卻傳出一陣無比溫柔而甜美的聲音道:“厲南星果然不愧是厲南星,只憑這份定力,便可謂世所少有。”

  厲南星的臉色仍恬靜得像月光下平靜的湖水有著無比自然灑脫的風度。淡淡地道:“想不到,如此深夜。能得仙子邀約,真是厲某人之大幸。”

  微微的風吹過,卻吹來了一道窈窕無倫的嬌俏身影。

  星光下,一切都在厲南星的眼下無所遁形,包括對方那在一身淡紫色勁裝緊裹之下,玲攏精巧無倫的軀體,還有那美麗動人的悄臉。

  杜娟的是清純、空幽自有一種聖潔清亮傲然的氣質。花雅蘭的是溫馨、淡雅,有著一種惹人憐愛、呵護的氣質,而眼前的女入卻有著一種野性的美。

  若論夢來說,杜娟似是一個朦朧而甜美的夢,花雅蘭則是一個虛幻而甜美的夢,而眼前的女人則是一個真實而絕美的夢。

  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寫出她的美麗,就像沒有人可以說出杜娟和花雅蘭美在哪裡一般,美麗就是美麗,每一點都是大自然最佳的傑作,其實這些若是以美麗來形容,似乎有些俗,應該說女人的美本身就是一種至高至美的藝術。

  厲南星有些呆住了,不是他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入,至少在他心中有一個小鳳,還有現實中的杜娟,韓秀雲的美也並不比眼前的女入差,只是他想到江湖中殺人不見血的“勾魂仙子”,會是這樣一個妙齡少女。

  “你便是勾魂仙子望秋水?”厲南星聲音之中稍稍有一點波動,不過卻很快便平復下來。

  那女子淡淡地一笑,厲南星只感到霎時整個春天全都濃縮於這一點有說不出的驚絕。

  “我這勾魂仙子,卻不是望秋水,我叫搖花。”那女子輕啟朱唇,以優雅無比卻充滿誘惑力的口吻道。

  厲南星一呆訝然通:“江湖人入都知道勾魂仙子乃是望秋水,卻不知姑娘何時也叫了一個勾魂仙子呢?”

  “厲大俠這就有所不知了,本門之中勾魂仙子並不是指一個人而言,便像是毒尊也並不只指一個人,而是指所有坐於此位的入,而望秋水是本門的元老功臣,不過此刻卻必須給我們這一輩年輕人以鍛煉的機會。”搖花風情無限地道。

  厲南星愣了一下,卻露出一副無比瀟灑地望瞭望滿天的繁星,悠然道:“望秋水的確是有些老了,不過不如仙子這麼晚了把我喚出來,有何事呢?該不是今晚的星夜好,才生出無限的雅興吧。不過想一想,若是讓搖花姑娘以笛聲伴我高歌,相信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搖花啞然失笑道:“搖花此來,自然不是只為了浪漫。不過若是厲大俠答應我一件事便是讓搖花每天以笛聲為作伴歌。搖花也定會相陪、”

  厲南星目光有些朦朧地望著搖花那若奔放之玫瑰的俏臉,曬然一笑道:“難道我的承諾便如此值錢?”

  搖花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優雅地道:“厲大俠之一諾何止如此而已,江湖之中,誰不知道厲大俠是誠信君子,只憑厲南星這個名字,在江湖中便不會餓死,搖花這點相報算得了什麼!”

  厲南星輕輕拂了一下灑下的頭髮,有點玩笑地道:“搖花姑娘是不是在暗示我,只要一個承諾。便可以得到姑娘呢?”

  “若是能得厲大使看上我這蒲柳之姿,實在是榮幸之至,要是厲大俠有了一個承優,搖花以身相報,又有何不可!”搖花風情萬種地道。卻很自然以袖輕捋額際的劉海,樣子霎時顯得更具誘惑力。

  厲南星笑了,笑得很燦爛;然後談談道:“若是我不答應是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搖花若凌波仙子般地踱了幾個小步,毫不掩飾地道:“那大概只有一條路,兩種結果,不過厲大俠便不想听聽是什麼條件和什麼報酬嗎?”

  厲南里依然無比的平靜,卻曬然一笑道:“我想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那樣會很傷感情的,同時我也不想看到仙子在我拒絕之時那憤然之樣,也不想接受任何條件。”

  “哦,後大俠便如此自信,難道你知道這個條件是什麼?”插花笑問道,神色間卻沒有半絲不快。

  厲南星傲然一笑,道:“厲秋水或許知道我的個性,那便是我這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點,便是從來不接受任何條件,其實。那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卻是心之所喜,或是天然之使,而一旦加入條件這個字眼就像是在交易又受拘束又傷感情,那樣做人也大沒意思,插花姑娘以為然否?”

  插花依然不以為忤,反而率真地笑了笑,尊敬地道:“厲大使果然是一個可敬的敵人,也是有與眾不同的個性,叫搖花好生欽佩,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事情因勢而定,也不能一棍打死一匹糧,還望厲大俠三思。”

  厲南星毫不在意地輕笑一聲道:“仙子好意我心領了,若是事情關係到的只是我一個人,我也不必拒絕,但事情卻是已牽涉到整個武林,我無能為力。還是請閻兄和毒尊出來會一會吧。”——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