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 魔鷹記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6 13:43: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1136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6 22:28
第七卷第八章劍珍並獲
  轎子緩緩進入一幢高牆的大院之中,林峰從轎邊外望,只見這大院的氣勢甚為宏偉,一串串花藤此刻便已冒寒爬上了牆頂,從院內稍稍露出點紅花之影,朱漆大門邊立著兩隻兩米高的大石獅子。氣勢逼人,進門便以青磚鋪出一條兩馬並行的小道,卻是十分齊整乾淨,然後便以鵝卵石接在青磚小路之後,在院中繞了兩個大花圃,花圃中兩棵挺拔的雪松。給人一種蒼翠的意境,剛冒出點新綠的小草點綴在周圍,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朝氣。

  轎子輕輕地放在地上,似乎在放一個非常易碎的工藝品,那般溫柔,讓林峰感到震動。

  對荀照不由得又加緊了兩分認識。

  “公子,你請!”一個下人打扮有幾分姿色的少女掀開轎帘,恭敬地道。

  林峰淡淡地笑了笑,很瀟灑地步出轎子,卻見眾護衛有的立在門口,有的分散在各牆角之下靜立著,不禁暗讚荀照的屬下訓練有素,抑或是荀照對這次下了番心血。

  院中的僕人很多,有孔武有力的,有精明異常的,有嬌媚萬分的,但林峰卻看出這裡幾乎每個人都有武功根底,即是說,此地應屬於“天妖教'分舵之流。

  花雅蘭身邊三人,荀照是一個,一個卻是一身肥肉,滿臉紅光,看頭頂烏紗閃動,應該是潛江府府台,還有一個身形也是肥碩異常、兩撇八字胡襯著一雙鼠眼,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貪、狡猾、怕死,林峰看了極不順眼,只不過看頭頂所戴的紗帽,應是知縣級之流,當然有一些當地的紳士都全被毫不留情地趕了開去。

  林峰緩緩地走過去,只見那府台口若懸河,馬屁直放,而那知縣卻毫無插口之地。在旁邊尷尬之極,提督只是冷眼旁觀,偶爾插上一兩句,林峰對他們的說話並沒有興趣。

  那知縣見林峰走了出來,就像看到了一大堆金元寶一般,抖動著全身的肥肉急步走過來,一臉諂媚的微笑,把兩個眼珠 子都擠到肉裡面去了。

  林峰一陣厭煩,但心念一動,立刻改為一副溫和的面孔,知道這次可以狠狠地在這貪官身上刮一筆。

  那知縣本來見林峰冷冰冰的樣子,心已經涼了半截,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面色一改,變得讓人敢於親近,認為林峰對他有好感,不禁心頭樂開了花,急忙來到林峰面前,一副真誠無比得樣子行了一個大禮道:“下官潛江知縣曾百萬見過公子,未能到船上去迎接,還請公子恕罪!”

  林峰心頭暗笑:哼,想巴結我,我倒要讓你高興高興,於是客氣地還禮道:“原來事知縣大人,不必客氣!

  曾百萬見林峰話意誠懇,不由受寵若驚,興奮無比地拍馬道:“公子真是風流俊朗,瀟灑無比,真讓下官心儀無比呀!”

  林峰暗罵:這麼快便開始拍馬,真是不放過一點點的機會,但還是客氣地道:“哪裡,哪裡,大人過獎了,我倒覺得曾大人滿面紅光,印堂發亮,應該將有官運來臨,相信會官運亨通,福蓋南山呀!”

  吹牛拍馬林峰根本不在話下,想想幾年來,林峰幾乎天天離不開這些,又是作過混混之人,當然更懂得吹牛拍馬的行情。

  曾百萬小眼一亮,簡直都快樂得飄起來,他沒料到林峰居然一句話便正中他的心,他做夢都想著如何升官發財,而立法似真似假以相法來說他將官運亨通,豈不是在給他一個暗示,想人家舅舅乃王爺的身份,只要稍稍點撥一下。這一生就會受益無窮,真讓他心裡樂開了花,竟有些感激那府台大人。要不是府台大人讓他沒有說話的機會,肯定遇不到這麼好的主兒,畢竟女人沒男人好說話,不禁向府台大人望了一眼,只見他依然在口若懸河地大肆拍馬,卻沒見到花雅蘭有何反應,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心中不免暗自得意。

  林峰見曾百萬的神情哪還不明白對方的心事,不禁想笑個天翻地覆。但還是忍住,裝作不解地問道:“咦 曾大人在想什麼?”

  曾百萬一驚,急忙乾笑一聲道:“下官在想公子還是第一次到潛江來!”

  林峰暗罵:明知故問,笨得像豬,說如此蠢話,若不是老子,恐怕早不耐煩了!但還是笑道:“何以見得?”

  曾百萬神秘兮兮地道:“若公子曾經來過潛江,以公子的身份和絕世無倫的瀟灑俊朗,我們這裡的天下五大名妓之中定有幾位已經對公子傾情了。可見公子定是從來沒來過潛江……

  林峰給說得哭笑不得,心忖:這是什麼狗屁理由!

  曾百萬當然並不知林峰從未聽說過五大名妓之名,也從沒有去青樓的經驗,還以為林峰認同了,不禁又道:“這五人可真是天仙化人,多才多藝,但想來只有公子出手,定可手到擒來,聽說現在五大名妓都去京師了!”

  林峰淡淡一笑道:“本公子所見的美人已經夠多的了,雖然五大名妓個個美麗絕倫。也不在本公子眼下。”

  曾百萬見林峰如此一說,立刻改口道:“公子果然人中之龍。不為美色所動,世間罕見,像公子如此人才,將來定會封侯封王。”

  林峰心道:這曾百萬定是用錢靈買個官噹噹,否則怎會如此狗屁不名!只是毫不為所動地道:“曾大人過獎了,不知曾大人上任有幾載了?”

  曾百萬一愣,立刻喜道:“下官上任已三載了!”

  “嗯,潛江縣治理還不錯”林峰漫不經心地道。

  曾百萬知趣地望瞭望周圍的人,貝並沒有人看著他們,迅速從衣袖中滑出一個黃金打造的精美絕倫的小盒,快速地塞入林峰的手中,然後又滑出一個紅布包纏著的古色古香的木盒,一併塞到林峰手中,低低地道:“這是下官的一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公子能在王爺面前為我美言幾句,下官定會感激不盡。”

  林峰淡淡一笑,也不拒絕地迅速收於衣袖,裝作一副大方豪爽的樣子,拍拍曾百萬的肩膀笑道:”潛江能夠百廢俱興,政通人和,除了皇上龍威之外,還免不了有大人的功勞,我定會好好地向我舅舅提一提。”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下官的前程就看公子你了、'曾百萬像一隻哈巴狗般低聲感激不已地道。

  林峰心頭暗笑道,仍裝作一副煞有其事地道:“在這次來潛江之前,我舅舅便已對我說過,叫我下訪一下政績好的官員。然後報給他,他再推薦給皇上重用,想一想,若是有人才不用,那豈不是國家的損失嗎?要想國富民強,就必須用一批人才,你放心好了。”

  曾百萬差點沒給感激得趴下來大磕幾十個響頭,恨不得把林峰抱著痛吻一頓,只怕別人見笑和林峰生氣而已

  林峰見曾百萬那種樣子,好笑不已,當然他並不知道曾百萬的想法,否則不一腳把他肚子給踢穿算是便宜了曾百萬。

  林峰緩緩地向旁邊走去。嘆了口氣道:“我舅舅說,想找一個政績卓著的人調到京城相國寺去協助刑部尚書管理刑法,要是我早一點遇上你就好了。”

  曾百万精神一震,眼射奇光激動地道:“相國寺去協助刑部尚書,那豈不是要正五品才行?”

  林峰裝作神色有些黯然地嘆了口氣道:“不錯,相國寺乃國家刑部要地,所囚之人無不是達官顯貴,所以執刑之人都必須身份極高之人,只是……”轉頭望瞭望曾百萬那貪婪的目光,欲言又止。

  曾百萬急忙道:“只是什麼?”

  林峰沉吟良久,見吊足了曾百萬的胃口,才悠然道:“只是我曾經答應了一個人,讓他去,他對我客氣之至,又一見投緣,雖然尚書未報上去,可也,唉,不說了,其實你的政績並不比他差。”說完轉身便向花雅蘭走去,只留下曾百萬呆呆地立在那裡思索著林峰那句話中的深意,心神完全飛越到相國寺去了。

  突然,曾百萬似想通了什麼。一拍腦袋,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精神,立刻轉身找一個隨從耳語幾句,便興沖沖地跟在林峰等人的身後。

  林峰不禁大樂,知道這次定讓曾百萬大大地“發財”了,只是強忍著笑和荀照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腔。

  那府台見到林峰也不禁眉開眼笑,卑躬屈腰,十足的小人相,卻讓林峰大為受用,幾句話便把對方給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不過他的拍馬功夫比曾百萬強了許多,只是荀照似乎看不慣這滿身肥肉的府台。

  幾人一起用過異常豐盛的晚膳,這是府台和提督特請來城中最有名的幾位廚子精心製作的佳餚,簡直比皇宮中的御膳房做得更好,林峰從來都未嚐過如此好的酒席,這酒更是正宗的極品陳年貴州茅台,比“不歸夜”更是好喝多了,林峰甚是興致高昂無比,把那三個酒囊飯袋大官給灌得暈頭轉向,自己卻也有些暈乎乎的,不過卻很痛快。

  眾人都沒有想到林峰居然如此會喝酒,都驚異不已,要不是林峰覺得這酒珍貴無比,捨不得給幾個酒囊飯袋喝,恐怕定要把三人醉在地上趴下不可。

  在郡主前,三個人不敢喝太多了,以免惹來殺身之禍。當然沒有林峰那般自在。

  酒後三人告辭之後,林峰收到三份禮物,送禮最重的是曾百萬,居然是十萬兩銀票和三對翡翠馬,做工之精緻,讓人感到匪夷所思,每對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可見他對林峰是多麼誠心。為了那個職位簡直可以把命都給林峰,林峰當然不客氣,只是意想不到居然收穫如此之大,打開最開始曾百萬所送的禮物,金盒中裝的卻是一顆龍眼大的夜明珠,流光溢彩,光潤無比。也是世間罕有,那木盒之中卻是兩萬兩銀票,都是“通記錢莊”的,林峰只對送來和物的人說了句:“代我謝謝曾大人,說我會先考慮他的。”同時心中好笑不己。

  相比之下,那府台就差了一些,一串珍珠項鍊,雖然每顆珍珠都有拇指頭般大小,色澤明潤,共有百顆之多,每一顆大小都相同,也是難得的珍品,另加上一尊純金雕成的佛像,有半尺高下,重五六斤,雕工的確很細緻,與那翡翠馬相比卻差了一個檔次,不過卻也讓林峰歡喜無比,因為他從來都未曾見過如此多的寶物和黃金、銀票,自然樂得快要發狂,這是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而現在卻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只不過幾句騙人的承話而已,不由得想大聲狂笑。

  荀照所送的竟是一柄長劍,一柄連鞘的古劍,林峰握著劍鞘,只感到一陣寒氣透鞘而出,不禁大喜,知道這定是一柄千金難求的稀有寶物,激動不已地抽出劍身,立見一道似霞光一般的劍身亮於眼前,整個劍身似游離著一層夢幻般的粉紅色霧氣,劍身若隱若顯。寒氣逼人,林峰不禁為眼前的奇劍給怔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世間會有如此奇劍,不由得信手一揮。

  “啪!”一張桌子在劍收回後墜在地上,切口處光滑無比,林峰不禁大奇,暗忖:我並沒有讓劍身碰上桌面呀!

  於是看準那立於桌上的一截木條,輕輕揮動手中的劍,就若一道飄突無比的彩霞橫過虛空劍在離木條還有一寸的時候定住了,一切都沒有什麼反應林峰伸出一個手指,在木條的上半截輕輕一推。

  “啪!”那半截木條竟應手而落,斷口平滑異常。

  林峰不由得驚呆了,這甚至比'柳眉兒”更厲害,對於一個練武之人得一神兵簡直比多一條命更讓人興奮,林峰不由得對荀照大增好感,想著拔出腰間的“柳眉兒”,與這柄古劍放在一起,一個似一抹煙霞,而一個則似一泓秋水,相應之下,竟絢麗無比,把林峰的眼都照花了,不禁扶劍大笑。

  拿起那柄劍,運足目力從那游離的粉霧望向劍身,只見劍面以古篆體刻有“煙霞”兩個字,想來,劍如其名,真是煙霞流轉,相信什麼“莫邪”“干將”也不過如此而已。

  林峰剛好將寶物收揀好,花雅蘭就走了進來。

  林峰淡淡一笑迎了上去。

  “這房子還中意嗎?”花雅蘭望瞭望這佈置異常典雅而舒適的房間輕問道林峰心情正好,毫不隱諱地笑道:“哈,就是住茅屋,我也是覺得中意無比,你沒見那三個賊官,讓我大發一筆財,可真是乖乖隆的冬!”

  花雅蘭“扑哧'一笑道:“瞧你樂成這個樣子,想來三人的手筆定很大,可你不怕得意忘形了嗎?”

  林峰灑然道:“雖然這三人的手筆都大得可以,但還不至於忘形,只是對我們'懷安郡主'禀告一聲罷,免得說我貪污也不出聲,我聲明,這不叫貪,這叫騙,你知道嗎?”

  “你這人呀,貪的錢和騙的錢不是一樣的嗎?”花雅蘭橫了林峰一眼一道。

  “坐,坐!”林峰拉開一把椅子給花雅蘭,然後也坐在她的身邊道。

  花雅蘭很自然地坐下,沒有避開林峰。

  “我現在是該叫你郡主呢,還是叫聖姑亦或雅蘭?”林峰不懷好意地問道。

  花雅蘭無限嬌媚地白了林峰一眼,啞然失笑,笑道:“我又管不了你的嘴巴,要怎麼叫便怎麼叫吧!”

  這下把林峰的骨頭都酥到了全身,暗呼厲害,如此尤物,的確傾國傾城,魅力讓人難以抗拒,林峰強攝心神,調笑道:“恐怕我還是叫你郡主要好一些吧,那樣會讓我想到身份的界線,就不至於忍不住想親你一口了。

  花雅蘭再大方也禁不住林峰如此直露的話,俏臉上驀地升起兩片紅雲,嗔罵道:“壞蛋,滿腦子壞水。”

  林峰眼睛一亮,吸了口涼氣笑道:“天啊,我懷疑雅蘭正在向我施媚術,要不怎麼這樣讓我不能自拔,快,從實招來,是否用了媚術?。

  花雅蘭這次真的再也控制不了笑得花枝亂顫,良久才歇了口氣,呼吸仍很急促地嚷道:

  “也只有我的林副總管才想得到這麼多的名堂,胡說八道,本郡主還去練那種下三濫的妖術,不過我倒很喜歡你那樣說,我就不信鬥不過你的三小姐。”

  林峰呆了一呆,苦笑道:“你還是說你的正事吧,免得讓我花力氣去抗拒你的魅力。”

  “膽小鬼!”花雅蘭白了林峰一眼,笑罵道,旋又轉個語氣道:“我師兄準備過來。還有赫連天道的弟子鄭華髮及教中幾位高手,你要小心一些。”

  林峰傲然一笑道:他們願意來,我當然是歡迎之至,早就想看看赫連天道有何過人之處,見識一下他的弟子,也是好的。”

  “你不能太小看了鄭華髮,他可能已得到赫連天道的真傳,而你的武功雖可以達到高手之境,但卻離宗師及最高境界還有很遠一段距離!”花雅蘭有些語重心長地道。

  林峰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深深地望了花雅蘭那動人的眸子一眼深沉地道:“謝謝你提醒,實話說,我真的是沒有師父,更不會有真正的宗師級人物指點我,倒要聽聽你的高見”

  花雅蘭欣然地望了林峰一眼,道:“我也並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樣一種境界,但聽我爹爹說,一個人達到武學最高境界,並不是招式,而是招意,一個真正的高手,並不在形,而在心,在意,意到心隨,我觀察過你,在與敵人相鬥之時,你不能達到'至虛極,守靜篤'的清明之境,一個高手重要是保持脈中清明,心中清明,平湖之水能映月,己心若水,敵動若月,敵動則心明,方可製敵於失機,防患於未然,這是一種不勝不敗之境。”

  林峰不禁瞠目結舌,花雅蘭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觸動了他的心弦,雖然林峰所修習的武功極雜,但像花雅蘭種直指而明確的闡述武道,卻是從未聽到的,但每一句都是那樣實在且真切,旋又一想,自己體內的魔性根本不由自已控制,想達到武學的最高境界,卻是幾乎不可能,不由萬分遺憾,更是堅決去找禪宗活佛的念頭,又憶及當自己與神鐵心靈相接之時,自己不是能達到那種空明虛無的境界嗎?心中不禁又升起一線的希望。

  花雅蘭看著林峰那變化異常的快捷神色,知道林峰正在思索著某一件事情,也陪著林峰沉默了一會兒。

  林峰望瞭望花雅蘭那誠摯的眼神,真誠地謝道:“雅蘭的這番話真叫我茅塞頓開,想來教主定是已深深地體悟到了這種境界,才會有此說法。”

  花雅蘭傲然一笑道:“我爹當然已達到這種層次,早在十五年前便已深深地體悟到,最近卻是在思索更高的境界,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享受,反正我爹十年來都一直在思考,在體悟。”

  林峰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驚聲問道:“還有比這更高的境界?”

  花雅蘭悠然神往地道:“我不知道,但我爹曾說過,武道永無止境,就算一個人能夠活上十世恐怕也終悟不透他的最高深之處,我爹常對我娘感嘆,人生苦難,有太多大多不明了的事有待我們去開發,但人的精力畢竟有窮盡之時。”

  林峰此時不禁對花無愧也增添了幾分仰慕之意,想不到身為一教之主,竟還有如此崇高的追求,掩飾不住嚮往之情地道:“ 主真是天人”

  花雅蘭神色有些黯然地道:“要是他不是窮於武道,我娘或不會死去,一個人的武功再高,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用!”

  林峰也為之神色一黯,有些傷感地道“這個世界有得也有失,總難免會有殘缺。老天最喜做的事便是捉弄人,老子曾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只不過是生活的一顆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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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九章天道之門
  花雅蘭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地道:“我記起來了,我爹似乎說,心中虛靜,萬物唯心的境界,只是武之極端,武道有極至,天道卻無邊,老子曾說'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返,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武道乃是人之極,卻難以與自然相比,自然之道,乃是天之道,只有到武道,人道同達極至,便可以進入天道,我爹自是喃喃自語,我當時並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我爹應該是在苦苦思索天道之門!”

  “天道!”林峰驚愕萬分地呼道。

  “不錯,我爹說只有能進入天道之中,那將會使自己與天同壽,達至永恆,但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卻是誰也無法預料的,因為,那是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描述的境界,就算是有人修練入了那種境界也不能返回與世人說法,所以他並沒有對我禪說、'花雅蘭有些擔心地道。

  “那不是等同於死亡嗎?”林峰更是吃了一驚,雖然對花雅蘭所說的那種虛無飄渺的“天道”有著無比的好奇,但仍然禁不住提了疑問。

  花雅蘭神色更是一緊。似乎想到林峰所說似乎有著一定的道理。

  林峰知道花雅蘭的心情,不由安慰地爽朗地一笑道;'我們這種低手法去談高手的事情,豈不是讓人笑話嗎,那便若游魚談論沙漠的植物,豈不是貽笑大方,杞人憂天,或許天道真的是一種異常神我且美妙的境界,也許便似教主所說與天同壽也說不定,那時豈不大妙!

  花雅蘭勉強笑了一笑應聲道:“但願如你所說。”

  林峰陪著笑了一笑道:“雅蘭,要不要我把那個曾百萬的禮物給你看一下,那可是精緻可愛之極的寶物。

  “哦,真的有那樣好嗎?”花雅蘭不置可否地道。

  林峰笑著從櫃子中端出兩對翡翠馬和那隻赤金人,道:“我對這玩意兒並不識貨,只知道金子的光芒比翡翠好看,雖然這翡翠精緻異常,我卻看不出其價值來。

  花雅蘭眼睛一亮,伸出玉手拿起一隻翡翠馬,“嘖嘖”稱讚不已道:“想不到曾百萬還收藏有這樣的寶物!”

  林峰見花雅蘭的神色,知道定不是凡品,不禁哂然一笑道:“若是雅蘭喜歡,你就拿一對去吧,可勿貪心把兩對都拿走,我可就會空喜一場哦。”

  花雅蘭望瞭望林峰那怪模怪樣,反問道:“你知道這一對翡翠馬可以值上多少銀子嗎?”

  林峰一愕問道:“能值多少?”

  “像這種稀世異寶,至少可以換到十萬兩白銀。”花雅蘭淡淡地道。

  林峰大驚,簡直是不敢相信地道:“十萬兩,你弄沒弄錯?”

  花雅蘭淡然一笑,道:“我用得著騙你嗎?說是十萬兩,還是以比較低的角度去考慮,若是買賣。應還不止這個數字。”

  林峰不禁色為之變,咋舌不己地道:“真想不到這小小的東西竟這麼值錢,說得我還有些心痛。”

  花雅蘭淡然一笑道:“小氣鬼,你心痛,我也要拿一對去,誰叫你先開了口。”

  林峰不禁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得罪不得的,否則今後很多好處便連摸都摸不上邊了。”

  花雅蘭不禁失笑道:“我有那樣狠嗎?有那樣絕嗎?”

  “你呀。是一個猜不透看不穿的雲彩,只知道你美麗,知道你迷人。可誰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麼深厚,內心是怎樣。”林峰毫不避忌地道,語意中盡是真誠,沒沒有半分貶義的成份。

  花雅蘭也並不在意,只是報以一聲嬌笑,怨道:“真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知道我的心,若是世間有一個可以挖下心還能夠再活下來的人,我倒要讓他來給我做一下手術,把心給你看一下”

  林峰知道她是開玩笑,也不禁一陣感動,道:算了,我倒不希罕看你的心;那會多殘忍,我會比你更心痛的。”

  花雅蘭甜甜地一笑。看了林峰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狠心的人。”

  “我對敵人絕不會手軟,甚至比任何人都很狠。”林峰淡淡地道。

  “好了,我來為你講一下本教的武學及一些本門高手的武功特長。”花雅蘭長身而起。

  認真地道。

  “我正等著呢!”林峰說著淡淡地一笑。

  當林峰睜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只覺得神清氣爽,毫無一夜未睡的疲勞之感。

  憶及昨夜與神鐵相通的那種清爽的感覺,不禁神往莫名。

  原來,林峰在花雅蘭走後,對“天妖教”的武功溫習了幾遍,以他超常的記憶力,竟毫不費力地將幾路劍法和步法學得很純熟,再靜靜地與施雅蘭所講的數人武功特長一印證,竟然完全領悟,對本身的招式的修補,卻有更大的裨益,欣喜之餘,便自行運功調息,與神鐵溝通。

  這一刻卻被神鐵之中那動人的世界深深地吸引,那是一種使人心曠神恰,清爽莫名的世界。寬廣無比的大草原,高聳入天,在陽光之下閃著聖潔之光的大雪山,和奔馳歡暢的駿馬、牛羊,無不是無比動人,還有那朦朧迷幻而神秘的呼吸及身影。是那樣親切和慈和、安詳,便若是聖寺的晨鐘,給人無比的寧和、清越、安詳此 醒來仍然沉浸在那種動人的世界裡。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林峰伸了伸腿,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哈欠,拉開房門。

  “副總管早”皓月夾著被凍得通紅的小臉,端來一盆熱氣騰騰的水向林峰恭恭敬敬地道。

  林峰憐愛地一笑,讓開身子道:“起得這麼早?”

  皓月輕快地走進房間,把水盆放在桌上嬌笑道:“小婢還算起得遲的,做下人這個樣子本來還應該挨罰呢!”

  林峰望瞭望天空中的大陽,不禁啞然失笑,深深吸了一口潮濕而清爽的空氣,心頭有說不出的寧和。

  “副總管!”皓月乖巧地將絲巾擰開遞給林峰嬌聲道。

  林峰望瞭望皓月那仰慕的眼神和一臉的歡快,伸手接過絲巾笑道:“要是你把我嬌慣得連絲斤也不給擰,我定打你十下板子。”

  “副總管不會擰絲巾有什麼關係,小婢一生一世都侍奉你;為你擰絲巾不就行了嗎”皓月天真地道。

  “你又不是會一步不離地跟著我,真是傻丫頭,將來你還要嫁人的!”林峰抹了一把臉,將絲巾送還皓月,拍著她的小腦袋笑道。

  “小婢不嫁人,嫁人有什麼好,小婢願意一輩子侍候副總管!”皓月天真且堅定地道。

  林峰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又接過漱口之物,不再理會皓月。

  皓月知機地退了出去,在林峰洗漱完畢之時,皓月竟端著一些早點和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燕窩湯來,香氣四溢,不禁讓林峰食慾大動。

  “我教你的吐納方法,可曾用心練?”林峰坐下拿起一塊雪花糕轉頭向皓月問道。

  “副總管所授,小婢怎會偷懶,只要有空,小婢便會練習。只覺得有用不完的勁,真是太好了。,”皓月激動而興奮地道。

  林峰喝了一口湯,又很嚴肅地吩咐道:“將我教你的穴位指給我看看,還有經絡!”說完,邊吃著糕點,邊望著皓月。

  皓月心中有些緊張,邊指邊道:“上齶,斷交穴;人中,水溝人;鼻準,素骨穴;天庭,神庭穴;腦頂,百會穴;腦後,風府穴;脊椎骨這裡是大椎穴,腰腧是腰腧穴。向下這裡是長強穴,再向前是會陰穴,左行至左大腿外踝,是伏兔穴,下行至左小腿外踝是三里穴,左足背是衝陽穴,左足大指,大敦穴,左足五指是至陰、通谷二穴,左足心,湧泉穴,上行,左小腿裡踝是三陰交穴,行至大腿裡踝是,是… …”

  “是箕門穴!”林峰提醒道。

  “哦,是箕門穴!”皓月有些喪氣而又恍然道。

  “不錯,能夠有你這樣的記性,還不錯,再接著說。”林峰讚道。

  “上行至吳元是關元穴,右大腿外踝也是伏兔穴。右小腿外踝也是三里穴,右足背這是衝陽穴,右足大指也是大敦穴,二指是厲兌、內廷二穴,三指是天穴不通經絡,四指是竅陰穴,五指也是至陰、通谷二穴,兩足的穴道是相同的。且方位、尺寸也一樣,右足心是湧泉穴,上行經三陰交穴,右大腿踝是箕心穴,上至氣海……腕中是胃脘穴,右乳是乳中穴,右肩膀外側也是肩骨穴,右手腕外側也是曲池穴,雙手手背都為中諸穴,雙手大指,少商穴,二指,商陽穴,三指,中衝穴,四指,吳沖穴,五指,少澤穴,手心,勞宮穴,手腕裡側,列缺穴,肩膀裡側雲門穴,廉泉是廉泉穴。這是承漿穴,心部這裡是聚泉穴,副總管,是這樣嗎”皓月有些激動地問。

  林峰喝下最後一口湯,不禁頷首道:“有這樣已經不錯了,只是有幾處穴位所指地尺寸不太準,要知道武功一道,差之毫釐。將可能是喪命之結果,千萬要準、快、狠”說著,林峰移步來到皓月的身邊,伸指在皓月身上輕點道:“腰脘穴要再向左偏移半分。廉泉穴要下移一分,三陰交你點得太高……”說著只在這幾處穴道上輕輕點下。

  皓月仔細地看著林峰落指的方位,興奮得小臉通紅。

  “我會叫人給你繪一幅穴位圖,你拿去參照練習,對了,你可會識字?”林峰疑問道。

  “小婢四歲之時。爹就教我讀書寫字,雖只短短的四年,也認識一些字。”皓月有些自豪地道。

  “那是最好,我會叫一位老師再教你一教,你定會更聰明伶俐,還有六字訣經絡走向。”林峰像一位嚴師一般溫和地道。

  皓月無比感激地道:“副總管對婢子這麼好,小婢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

  “傻丫頭。要你做牛做馬干什麼我只要你能出人頭地,讓世人看看婢子也是人,我也做過幾年的僕人,每個人都是一樣,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要知道,你是了不起的人,這樣,才會讓世人不敢小看你!”林峰撫摸著皓月的腦袋,憐借地道。

  皓月竟流下淚來但卻並沒有哭出聲來,是激動的淚,是感激的淚;但卻是苦澀的。

  林峰心中也升起一股淡澀的情緒,柔聲道:“今後在沒人的時候,你便不用叫我副總管,叫我大哥好了,我會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

  “這,這怎麼可以”皓月受寵若驚地道。

  “聽我的話,否則我會不高興的。”林峰認真而產肅地道。

  皓月看了看林峰那真誠的眼神,感動無比地顫聲道:“是!副總管!”

  “叫錯了”林峰造。

  “哦,我知道了,大哥!”皓月心中激動無比地道。

  林峰這才笑了笑道:“好,就這麼叫,現在口頭說六字訣經絡走向”

  皓月見林峰認真的樣子。忙念道:“一宮為噓,'噓'字功經絡走向是。起於大敦,止於期門或經肺於少商,為手太陰,肺經與足蹶陰肝經;二字為'呵',呵宇功經絡走向是,起於隱自止於少沖和中衝行、足大陰脾經,手少陰心經及手厥阻心包經,三曰'呼',呼字功經絡走向為起於隱自止於少衝,行足太陽陰脾經和手少陰心經,四曰'皿'起於中焦,止於少商,過任脈,行手大陰肺經及手陰月太陽經,五日'吹',起於湧泉,上於俞府或中衝,行足少陰腎經及手厥陰心包經,六日'嘻'起於足竅陰止於關衝,行足少陰膽經和手少陽三焦經,是嗎,大哥?”

  林峰高興地拍拍皓月的肩頭喜道:“不錯,你的記性的確很好用,很聰明,只要你盡力,一定不會讓大哥失望的。”

  “怎麼,一大早就在調教小丫頭啊!”花雅蘭比黃鶯出谷更動人的聲音老遠便送了進來。

  林峰身向門口望瞭望,只見花雅蘭英姿勃發地大步行來,不禁拍拍皓月的肩膀柔聲道:

  “你先下去吧”

  皓月知趣地端著盆和盤子走了出去。

  花雅蘭望瞭望從身邊有些畏縮地走過的皓月一眼又轉向林峰笑道:“我還以為我們的副總管是個大懶蟲呢,卻沒有想到竟有這麼好的興致。”

  林峰爽朗地迎上去笑道:“雅蘭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才來與我共同分享,對嗎?看你神采奕奕的樣子,比今天的大陽更讓人覺得溫暖和迷人!”

  “他這油嘴滑舌的人呀,一大早起來就向我灌迷湯,人家就算想不高興也不可能呀。”

  花雅蘭假嗔道。

  “是鄭華髮來了嗎?”林峰反問道

  “不錯,來的不僅有鄭華髮,還有我師兄柳良明及聖者范正忠。”花雅蘭莊重地道“哦。竟來了這麼多人! ”林峰驚訝道。

  “他們正在客廳,等著見你呢”花雅蘭甜甜地一笑道。

  林峰呆了一呆道:“我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誰說你沒有,你乃內堂一堂副總管,無論是誰,都不敢小看你”花雅蘭肅然道。

  “好,我這就來”林峰轉身掛上寶刀大步走出房門道。

  花雅蘭眼睛一亮,遂又溫柔地道:“要小心一點。”

  林峰向身邊的可人兒望了一眼,自信地笑道:“我林峰也不是吃素的。

  兩人快步來到客廳,只見椅子上己坐了兩名剽悍的年輕人和一名鬍鬚花白的老者,老者身後立著一胖一瘦的兩名中年漢子,氣勢沉穩已極。

  眾人立刻向花雅蘭行禮,後再向林峰點點頭。林峰也不卑不亢地向眾人點點頭。

  花雅蘭巧笑如嫣地向林峰指道:“范叔叔,師兄和鄭副堂主,這位便是新上任的內堂副總管林峰。”遂又領著林峰來到范正忠的身前,很客氣地向林峰介紹道:“這位便是本教四聖者之一,聖者范正忠。”

  “聖者之名我在牙牙學語之時便已聽聞,十幾年來都是傾慕不已,想不到今日卻能見到聖者的風姿,真是林峰三生有幸呀。”林峰萬分客氣和推崇地道。

  范正忠本來臉色不是很好,卻聽得林峰如此一說頓時笑顏盡展,不禁對林峰大增好感,也有些得意而謙遜地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公子如此年輕就能成就此職,將來前程定是無可限量。”

  林峰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忙恭敬地道:“哪裡,哪裡,林峰只不過憑一時幸運而已。將來得向聖者等德高望重的前輩指教和提拔。”

  范正忠嘿嘿”一笑,歡快地捋了一下鬍子,對林峰的話真是滿意之極不由得滿口應稱道:“這個當然,本教將來全是你年輕一輩的,我們幾根老骨頭自會盡力。 ”

  “那林峰便謝過聖者了。只要林峰有何錯處,聖者你提出,我定會竭盡全力改正,望聖者不要顧忌我的面子。”林峰真誠而爽朗地道。

  花雅蘭心頭暗讚林峰的圓通。

  聖者不禁拍拍林峰的肩膀讚道:“年輕人能有這種勇氣,真是難能可貴,我會的。”旋又對身邊的兩位中年漢子道:“胖瘦二僕,向副總管行禮。”

  胖瘦二僕立刻踏前一步。一股強大的氣勢擠壓了過來,這一塊的空氣似乎完全停止了流動,讓人感到憋息不已,范正忠微笑著望了林峰一眼。

  林峰知道對方正在試他的武功,但只裝作若無其事地受了胖瘦二僕一禮,同時歡聲笑道:“聖者何必這麼多禮,後生晚輩怎能承受如此大禮。”說完,上前輕輕抬起胖瘦二僕。

  胖瘦二僕身子一震,只感覺到兩股強大無比的內力湧了上來,身不由己地被抬高了少許,並不敢太露抗拒的痕跡,便應手而起,那股強大的氣勢立時消於無形。

  花雅蘭淡然一笑,一切盡在意料之中。而范正忠卻臉顯異色,胖瘦二僕更是臉色驚異不定,當然是想不到林峰的功力竟有如此之高。

  花雅蘭又來到一名刀鞘臉濃眉大目的青年身前,嬌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兄柳良明,乃外堂堂主。”

  林峰轉身大步來到柳良明身邊,恭敬地道:“林峰見過柳堂主,聽聖姑經常說起堂主大名,叫林峰心儀已久,今日一見。堂主果然是人中之龍,豪氣逼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呀!”

  柳良明眼睛一亮,欣喜萬分地望向花雅蘭,見她正俏麗如花且笑望著他,不由得心花怒放,對林峰那可真是親近了極點,“嘿嘿”一笑十分誠懇地握住林峰的手,興奮地道:“副總管也是世間奇男,將來定能將本教的事業推向輝煌,願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林峰心頭好笑,剛才他早就觀察到柳良明的異樣,花雅蘭一進客廳,他的目光便很少離開花雅蘭的身上,剛才那一句話只不過是胡謅的客套之詞,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只不過此時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熱切地道:“林峰願意成為本教的陣前士卒能夠和堂主這樣的青年英雄合作,乃是林峰畢生之幸呀!”

  柳良明不禁對林峰態度大改,本來還有一挫林峰的想法,全因林峰是花雅蘭一手提拔起來的,便成了他的情敵,可現在林峰卻如此知機地說話,花雅蘭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冷漠,還以為林峰所說確有其事,怎不叫他大喜過望,且又有這麼好的馬屁,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豈有不對林峰大增好感之理。

  林峰心中卻不由得暗讚花雅蘭很會合作,花雅蘭更想贊林峰會抓住人的心理,演戲的功夫更是到位。

  惟一陰沉著臉的卻是鄭華髮。

  花雅蘭卻依然笑著向林峰介紹道:“這位是本教外堂副堂主鄭華髮。”

  林峰望著那張陰鷙且目無表情的臉,不由暗憎,只是伸出手,淡淡地笑道:“聽說鄭副堂主鐵面無私,不苟言笑,今日得見,果然不假!”

  鄭華髮臉色微變,強忍怒氣,伸出手來假笑著緊握林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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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十章立威妖教
  林峰只覺一股巨力擠壓過來,知道鄭華髮是對他懷恨在心,想給他來個下馬威,其餘幾人見鄭華髮的表情,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除花雅蘭外,其餘幾人都微有些不忍,畢竟對林峰已初具好感。

  鄭華髮面容陰鷙,冷冷地道:“副總管真是少年英雄呀,一出江湖便叫我師弟變得半死不活的。”手中的勁道並未因說話而減少。反而更是逐漸增加。

  林峰似乎毫無所覺,淡淡一笑道:“實在是很抱歉。當時我並不知道會有今日之局,否則,也不會在貴師弟手下倉惶逃命,其實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在戰場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也沒有占到很大的便宜嗎!”

  鄭華髮不禁駭然,他已經運用了八成功力,而對方卻似毫無知覺而且手似乎軟若柔水,毫不受力。

  范正忠這才知道,林峰竟就是在黑白無常諸人手下認為可能必死的人,不禁對林峰又另眼相看,而柳良明更是驚異莫名,剛才林峰對二僕所做的手腳他並未看見,可此刻他卻知道得很清楚,他自問和鄭華髮的武功不過伯仲之間,鄭華髮卻是近五十歲的人,幾十年的功力是何等深厚,但此刻似乎奈何不了林峰,不禁對師妹的眼光還真有些佩服,對林峰也更是另眼相看。

  鄭華髮一咬牙全身功力一湧而出,面目更是崢嶸。

  “鄭副堂主,你幹什麼?”花雅蘭實在看不過去,也有些擔心,才出言相喝。

  范正忠和柳良明似乎也覺得事情有些過火了,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同門,用得著如此以命相拼嗎?花雅蘭的話正合他們心意。

  他們當然不知道鄭華髮的困境,若是未讓林峰試出反應,豈不是自認敗給了林峰嗎?那他覺得沒有臉見人,才會孤注一擲,但林峰的反應更是出乎大家意料。

  只見林峰淡淡一笑道:“鄭副堂主只不過是想和屬下眾熱親熱而已,並無他意!

  眾人無不駭然,要知道鄭華髮此時是全力而為,連他自己都不敢說話,怕洩了真氣,而林峰卻可以開口說話。而且神色之自然就像在洗手一般,毫無壓力,且瀟灑之極。

  難道他們真的不是在較內勁?但看鄭華髮那樣子明明是己盡了全力。

  鄭華髮更是駭異之極,因為林峰不僅說話,而且手掌竟在同時竟似是一塊赤紅的烙鐵,幾乎把他的手掌全都燒焦一般,而此時又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不由得汗下如雨。

  林峰望瞭望正在受著煎熬的鄭華髮一眼,又無比瀟灑地環望了眾人一眼,笑道:“鄭副堂主勿用如此客氣了。”說著輕輕一抖手,手掌便若游魚一般,從鄭華髮的掌中滑出來。

  鄭華髮這才鬆了口氣,滿眼怨毒地望了林峰一眼卻瞧見林峰那邪厲若魔焰般的眼神,散發著魔鬼般的殺氣和邪氣,不禁冷厲地打了個寒顫,目光中竟多了兩分懼意。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是因為林峰那舉重若輕的一抖,那高深莫測的功力,更因為林峰那一閃即滅的凶焰、魔氣。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驚,只是林峰似若無其事一般。

  花雅蘭也是驚異其名,她也估不到林峰會有這樣的定力,心中驚喜莫名又有些擔憂。

  林峰若無其事地轉向三人行了個禮,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花雅蘭巧笑如嫣地向眾人環視了一眼,在范正忠的身邊坐下道:“相信大家都聽說過寶藏的事。”

  “昨日才得到的消息!'柳良明笑著應道。

  花雅蘭媚了柳良明一眼,只把他看得骨頭都酥了一截。差點分不清哪是東南西北。

  “聖姑認為那是真的嗎?”范正忠有些疑惑道。

  “不錯,那是千真萬確的,這是我以'搜魂大法'獲得的信息,而且那寶圖就是在武漢失落,只是不知道失落在誰的手中,我們的任務是要暗中查訪其圖,明著卻散佈假圖,大家可明白我的意思?”花雅蘭掃了幾人一眼,冷然道眾人一愕,立刻明白其意,不由應道:“聖姑果然英明,我們則可以坐觀虎鬥了。”

  花雅蘭桀然一笑道:“不錯,我教目前在江湖中樹敵人多,若依此下去可能會是兩敗之局,成不了大事,因此,我們只要保持目前這種狀況,靜觀其變。由明入暗,將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鄭華髮狠狠地瞪了林峰一眼道:“可是此時我們已讓很多兄弟在江湖中露臉,怎麼可能說退便退了下去呢?何況明日便是與'青龍幫'的會期。”

  范正忠和柳良明不禁也點了點頭。

  花雅蘭有些失望,不由得望瞭望林峰,卻見林峰正在沉思,眾人也不禁都把目光聚在林峰身上

  “副總管可有什麼見解?”范正忠想了想,出言問道。

  林峰立起身來,向花雅蘭、范正忠和柳良明微微行了個禮謙虛地道:“屬下倒有個大膽的想法,可將本教由明轉暗,只怕說了聖者和聖姑及堂主會不願聽。”

  花雅蘭心中一喜,知道林峰定是有了計劃,便急忙道:“副總管但說無妨!”

  范正忠和柳良明及鄭華髮倒想看看林峰到底是何意見。

  林峰哂然一笑道:“屬下說出來,請聖姑、聖者及堂主參考參考也未嘗不可,屬下想,若是明日一戰咱們敗了,什麼樣的結局?”

  “啊!”四個人同時一驚,只是范正忠和花雅蘭一驚之後,都露出了沉默。

  “我們怎可能敗呢;你連這麼點信心都沒有,如何還能夠服眾!”鄭華髮似找到了藉口,大聲道。

  林峰冷冷地望了鄭華髮一眼,沉聲道:“想來副堂主根本不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雖然目前我們所取得的成果已經不算小,但和整個武林,整個天下相比卻是小得可憐。別以為那些現在龜縮的門派,一直會縮到我們去欺負他們時才會還擊,若是各派聯盟起來,相信就算是朝廷也難奈其何。何況是我們,你可知道,'天龍鏢局'的實力,別看他們一直低調,其實,這才是足以讓本教感到危機的機構,我們還要考慮到'五魁門'等等,若是如此下去,敗,只是必然的結局。”

  鄭華髮臉色氣得發青,不由顫聲怒道:“你難道是各派派來的奸細,如此來擾亂軍心,拿別人來滅自己的威風。”

  柳良明不由得也起了一絲慍色。范正忠和花雅蘭的眉頭皺得更深,因為林峰的話正中他們的心事,范正忠畢竟有與江湖各派幾十年鬥爭經驗,知道林峰之言不虛,而花雅蘭本就蘭心慧質,一點就透,比之柳良明又精細了許多。

  林峰知道此時不解釋清楚,會使柳良明對他產生不滿,也知道是該讓眾人心服的時候了,於是便道:“我所說的都是實話。只不過那是將來某一天會遇到的,所以我們要盡力避免那些事情發生,而順利地達到最理想的目標,而要避免發生那些情況,只有明天敗下陣來。讓我們盡最大的力量保存實力,使將來有能力應付任何危機,當然,我們明天,依照眼下的形勢,定是不會敗,但我們若不會敗,卻故意敗下來,你們猜會有多大的損傷?”

  “那樣的話,頂多只是讓幾個人受傷而已!”柳良明應道。

  “若是明天敗下陣來,從此退出江湖爭鬥,別人會有什麼反應?”林峰又反問道。

  花雅蘭美目一亮道:“那樣,別人會說是因為自知不敵才會退出江湖,雖然有些人會不相信,但那時候,人人都為寶藏發狂去了,又少了本教這個大敵,自然不會多想其它。”

  林峰讚許地給了花雅蘭一個眼色。笑道:“聖姑所說正是屬下所要講的,江湖中大部分人只是想苟且偷生,只想向好的方面想,不願向壞的方面想,那麼,我們這一次退居二線,便在大部分人眼中是正常反應,而那少數人,本教再在背後,給他們加一點戲,比如說,什麼人已經拿到了藏寶圖什麼的,你猜那些人還有多少成活的機會?”

  范正忠目射奇光,滿臉讚許的神色,柳良明也明白了林峰的意思不禁欣然地點了點頭,鄭華髮雖然對林峰惱怒異常,卻也不是個傻子,對林峰的建議也不禁暗暗佩服。

  林峰接著淡淡一笑道:“只要我們一退出戰爭,又有大事讓江湖中人做,本教有些附屬門派,只要不弄亂子,又有誰那麼要死去為自己增派一個奪寶對手呢?不巴結本教弟子才怪呢,因此只要我們明天不著痕跡地一敗,將會使江湖的形勢頓改,大家意下如何?”

  “不錯,副總管之計果然絕妙,大概也只有這一途才能夠做得最為妥當。”范正忠不由得叫絕道

  柳良明頷首不已,花雅蘭目中盡是讚賞和欣喜,林峰的選用使她大為增臉,叫她如何不高興,而且很有可能把四大聖者全都爭取過來,那時便是赫連天道親自出手,她也不會害怕了。

  鄭華髮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說來簡單,誰都會說,但怎樣才能做到不留痕跡呢?”

  這一下眾人又有些啞然。各自思索,卻沒有最好的答案。

  林峰也不禁冷笑一聲道:“說出來當然算不了什麼,只要人肯用腦子,又有什麼事是難事呢!”

  “副總管有什麼妙策?”這次柳良明主動提出疑問,眾人當然都聽出林峰有把握。

  林峰哂然一笑道:“其實很簡單,我們只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而已,只要我們仔細分析一下,明天那場決鬥還是有得一斗,首先,我們所面對的'青龍幫'的四大護法和雲大長老,還有龍翔天及紀婉英,以及龍家大子和二子,這些人都是可以算是高手,我們雖有各幫匯集的高手及本教的弟子,對付'青龍幫'當然是毫無問題,但我們至少還要面對'天龍鏢局'這是一個最愛管閒事,且喜歡和本教作對的組織,再加上在新溝那一役,幾十名高手盡滅,他們定會猜想到本教的手筆,他們對於明日之事,絕對是準備得很隆重,當然談不上充分,但絕不能輕看,光只這兩叫門派的組合,我們還沒有必要害怕,但我們別忘了'五魁門','五魁門'雖然不會派來很多人手,但在我們當中,誰能夠說自己定能夠殺死厲南星,殺死杜明,甚至是杜刺,當然杜刺可能不會出手,可 是誰能戰勝杜明和厲南星?”林峰望瞭望眾人。

  范正忠臉上掠過一道陰影和恨意,但也有一絲驚懼。

  花雅蘭緩緩地搖了搖頭,無奈地道:“若是單打獨鬥,本教除了兩位護法可以與之抗衡之外,恐怕其餘之人都難以與之相比。”

  聖者也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要是大哥和二哥出關了,或許還可以將這兩人截住,否則恐怕我只得和人聯手才可以敵得住杜明,三哥與人聯手大概可以戰勝厲南星。

  柳良明和鄭華髮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驚懼道:“他們真的有這麼厲害?”

  聖者苦笑道:“我的命差一點便在厲南星的'南天一指'上送去,而妖聖和鬼聖更是喪命於杜刺和杜明的劍下,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杜刺的劍法你們沒有看到,那簡直不叫劍法,唉。還是不說了。”聖者此時想起來猶有餘悸。

  柳良明等人絕不是蠢人,哪裡還不了解聖者此時的心情和那時的驚險,更是信心頓失。

  林峰淡淡一笑道:“想來大家再不會懷疑明日之戰的艱難吧?”

  柳良明此時再也沒有剛才的信心。

  “其實,大家也並不必擔心,雖然在各派來援的高手中可能還有十數位高手,甚至更多一點,但大家想一想。杜刺何種身份,除非教主親自出手,或是四位聖者齊到,否則他絕不會出手,更何況我們早就被正派人物認同為邪教,又何必要講什麼信用,大不了不應戰,或是來個避開絕世高手的整體暗襲之後,便撤退,抑或是放出風聲。趕到武漢去奪藏寶圖去了,又會有誰對我們進行指責呢?那些人只會疑神疑鬼地追在屁股後面去看看藏寶圖為何物,我們便來個各個擊破,嫁禍東牆,別看那些自命正人君子,其實只要看到藏寶圖,也許連他老子都會殺,何況是對手,直到我們把他們弄得暈頭轉向的時候,便可以坐看犬咬了,也許撈到張把真圖也說不准。大家的意見又如何呢?”

  鄭華髮不禁望瞭望柳良明,而柳良明卻看了看花雅蘭,花雅蘭又望瞭望範正 ,范正忠最後注目於林峰之身,不由得佩服不己地道:“副總管一語驚人,的確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照副總管的分析,和我們所收到的各種情報,實情的確如此,而我們始終拋不開榮辱的觀念,才差一點使本教的事業一敗塗地,真是慚愧,柳堂主,你何不把得來的消息告訴副總管!”

  柳良明吸了口氣道:“昨晚收到消息,君飛龍趕到潛江,還有君道遠,兩人都帶了二十多名高手,君道遠早兩日到,我派人去試過其中一人的身手,那人竟從重圍中衝了出去,其功力令人驚異莫名,看來君家所帶來的高手,絕對是可怕的。”

  花雅蘭和林峰並不驚異,林峰淡淡地接口道:“在新溝之時,我和他們中的高手交過手,很多都是陌生得很;但其武功之強,都讓人想不到,我幾乎沒命見大家。”

  除花雅蘭之外,眾人更是駭然,鄭華髮對林峰的功力有過了解的,峰如此說,那不是“天龍鏢局”中的人物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的厲害武器,也表明了“天龍鏢局”一直低調,肯定事發有因。不由得不讓人重新考慮目前的處境。

  “副總管所說不假!”花雅蘭輕緩而柔和地道。

  眾人這才知林峰所言不虛。

  柳良明吸了口氣道:“據報告,厲南星現下已在'青龍幫'中,還有'五魁門'中幾名弟子,杜明的動靜不大,但似乎也在趕至'青龍幫'的途中。

  林峰道:“只要這兩個因素,我們就不便與之正面相戰,所以只有退避一途。”

  眾人一陣默然。

  “不知右護法可曾趕到?”林峰疑問道。

  “沒有”柳良明有些喪氣地道。

  “那麼聖者可曾趕到呢?”林峰又問道。

  “正在趕來途中。”鄭華髮不冷不熱地應道。

  “那麼這次與青龍幫'的正面對敵計劃,教主可能本就只是當一個幌子,大家只是撤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們所求的只是藉'青龍幫'轉移注意力而已,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而'岳陽門'雖不如我們所想像的那般,但已經有人將我們未辦的事辦好了一半,我們也不必趕盡殺絕,既然有人幫我,那他的居心也定是叵測,我們這一退,定會讓他們陣腳有些亂,對嗎?或許我們還可以揪住他們的尾巴,把他們揪出來。”林峰娓娓道來,卻不得不讓人信服,連鄭華髮也不禁對林峰的分析也有些信服,畢竟在二十年前他也出過江湖,也嚐到了“五魁門”的滋味。

  花雅蘭更是妙目奇光連閃,欣慰不已。

  林峰望了幾人一眼,瀟灑地笑了笑,道:“我們現在就必須為撤退作好準備,做到萬無一失,也並不容易,因為我們當然不會空手而歸,至少要帶幾顆人腦袋才好走路,對嗎?”

  柳良明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副總管說的正是,現在敵明我暗,若是避開厲南星等人,想來,對付其他人應該沒問題,只不過這還不能夠十全十美。”

  林峰笑道:“我們為何不傳出本教幾位前輩高人因在修習一種絕世武功,難以出山,或給江湖造成一點假相;就說幾位練功走火什麼的,江湖中人一聽,當然會很高興,也會減少一點顧慮,會去做個很美的夢,拿到寶藏中的絕世武功,將來天下無敵,且富可敵國,你說他們還會為我們的存在而拼命嗎? ”

  “好,就依副總管所說的行事。”柳良明肅然道。

  花雅蘭滿意地笑了笑道:“那師兄和鄭副堂主現在應該就去安排了,最好通過各派內部告訴他藏寶圖的事,相信大師兄比我更會辦好,對嗎? ”

  柳良明魂為之銷,忙不迭地應道:“我明白,請師妹放心。”。

  “我準備過幾天,便回總壇,師兄和鄭副堂主把這些事打理好,最好對'天龍鏢局'好好'照顧照顧',開鏢局太辛苦了,讓他們換個行業也是山較好的。”花雅蘭的笑容始終是那樣甜,那樣溫柔,卻不免讓人打心底有一絲寒意。

  林峰卻毫不為所動地道:“聖姑、聖者、堂主,若沒有什麼事,我倒想到城中走一走,看看這裡的鄉土人情。”

  花雅蘭淡淡一笑道:“副總管想去看一下也無不可,不過現在潛江城內的局勢很亂。希望不要有意外的亂子發生就好了。”

  林峰望了眾人一眼笑道:“難道本教便沒有易容高手嗎?“聖者陪笑道:“這個沒問題,本教中之人的身份隱秘主要還有千變萬化的易容之術,本聖就有兩張非常精巧的面具,對於副總管應該很適用,不如就算作禮物送給副總管好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張薄若蟬翼的面具。

  林峰大喜,連忙謝過之後接了過來,迫不及待的將一張面目清秀的面具縛在臉上,像小孩子一般歡快地問道:“怎麼樣?”

  聖者笑了笑道:好是很好,連本聖也看不出來真偽,只是比你的真面目卻要多添了幾分書生意氣,少了幾分魁力,不過仍然英俊不凡。”

  柳良明不禁讚道:“好精巧的面具。”

  花雅蘭也不由得暗讚,唯有鄭華髮心中有氣,想不到范正忠對林峰竟如此看重和關愛,將如此妙物贈給他。

  林峰聽到如此一說,心中更是心花怒放,不由對聖者又感激一番,這連續幾天來,不斷地收到這麼多的寶貝和玩意兒,又發了一筆財,真是想大呼時來運轉。

  范正忠對林峰倒真是另眼相看,那日在龍口遇到江楓之後,他對年輕似乎更顯得關愛,一個後生小子差點讓他吃虧,竟對江楓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愛惜,但看本教中各人的弟子,年輕一輩能達到江楓的境界的確沒有幾人,現在見林峰這一上場就在武功上露了這麼一手,又有著過人的智慧,當然再加上對花雅蘭的那種愛屋及烏的情緒,使他對林峰的愛惜更甚,何況林峰的話又很得人心。

  林峰此刻的心頭很清明,全因與神鐵的溝通,但此刻也不禁對這兩張面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戴上這張面具 竟沒有絲毫氣悶的感覺,和平時並無兩樣,臉上涼絲絲的感覺依然,很清晰,不由得用手摸了摸,粘得很緊,沒有半點鬆動的感黨。

  林峰很想看一看現在的樣於,不由想起了腰間的刀。

  “錚”地一聲,青芒一閃,“柳眉兒”立刻橫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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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一章刀映虛容
  這是一張連他自己也不認識的臉,不由得一伸手向臉上一摸,在刀面上清晰映出他那輕悠的動作,心頭不由駭了一跳,又以刀面從各個不同的方位照了照,竟發現不了面具與皮膚的間隔線,這是一張近乎透明的面具,臉上的紅潤仍可以透過面具,清晰地看到,甚至面具下的每一個動作表情也能夠清楚地顯了出來,臉上的確多了幾分書生意氣,眉清目秀,也不失是個英俊文雅的青年,但的確已掩住了臉上特異的魅力,只是眼神依然狂熱無比,充滿了邪異的挑逗性和誘惑力。

  林峰不由讚道:“世間竟會有如此妙手,居然能夠制出如此奇物,不知這可是聖者傑作否?”

  聖者苦笑了笑道:“我哪有這個本領,這是一位已故高人的傑作。”

  “哪位高人,可是前朝三司使沈括沈大人?”花雅蘭若有所思地道。

  “聖姑果然眼力過人,我與沈大人曾有過很深的交情,我最佩服他學究天人,可惜故人已往,想當年,沈大人的醫學、卜算、音樂、律曆、方志、天文之學,無所不通,皆有所論諸,一時,世間罕有其匹,曾著易、禮、樂、春秋、儀注、刑法、地理、儒家、農家、小說家、曆算、兵書、雜藝、醫生、別集、總集、文史等十七類,在雜藝中便有關於易容之術和一些世間小巧的奇術,真可謂當世第一人!”聖者范正忠神往無比地道。

  “啊!”林峰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道:“想不到沈大人竟有如此博學,我曾在小的時候,聽到人講過這位曾與什麼西夏國在水樂城與西夏軍隊打仗,後來卻被打敗了。”

  范正忠似責怪地望了林峰一眼道:“你只知道其一而不知其二,元豐三年時沈大人知延州,又兼任麈延路經略安撫使,成一軍統帥,在與西夏對抗中屢立大功,併升為龍圖閣直學士,而永樂城之戰,全因欽差徐禧的錯誤,才會有那次之失。”

  林峰心頭暗道:自己身為一軍主帥,怎受一個欽差擺佈,難道不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嗎?不過,仍不禁對沈括敬佩不己。要知一個人從國家大事到生活小事,從天文地理到江湖雜耍無所不知的地步,那幾乎是不可能,但沈括卻能夠做到,而且做到盡善盡美,豈不讓人心服,於是真誠地道:“天下間竟有如此奇人,真是叫我開了眼界!”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人導事多不勝數,沈大人的一身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在千軍萬馬中衝殺的那種境況才真讓人激動呢!”范正忠感嘆道。

  “想來聖者的易容之術也定是高深得很,不知可否教一教屬下,屬下倒想學得很。”林峰知道范正忠對自己很有好感,故毫不避忌地向他請教。

  范正忠對年輕一代的確是很關心,對本教弟子。當然是希望能多出幾個人才,可是很少有人敢於口找他請教,而林峰本身身份絕高,可此刻卻如此誠懇地求教,當然是大給他面子,同時也想到了林峰本身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定是聰慧過人,若能有這樣的人將自己的武功發揚光大。豈不更是大快人心,不由得高興地道:“既然副總管想學,本聖當然不會藏私,只是我在這里呆的時間並不多,不如把這本沈大人所著的《雜藝》手抄本給你吧,以你的資質,相信定會領悟其中的精微之處,也願副總管能將沈大人的著作發揚光大”

  “還不謝謝聖者。”花雅蘭立刻歡快地提醒林峰道,心中的歡喜當真是不可以言語,沒想到林峰居然這麼快便能夠和范正忠的關係拉得這麼近,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林峰一見聖者又從懷中掏出一書,心頭不由大為感激,想不到這老者面冷心熱,對他如此之好,豈有不感激之理,這一次倒是真心誠意地感激地道: “聖者如此愛護林峰,林峰定會不負聖者厚望。”說著恭恭敬敬地接過《雜藝》。

  這下連柳良明都有些眼紅,鄭華髮更不用說,柳良明不禁乾笑一聲道:“恭喜副總管得此奇書,他日之成就定會在本堂主之上!”

  林峰一聽哪還不明柳良明的意思,忙假意恭敬地道:“林峰哪能和堂主相比,我今日能得聖者的關愛,只是全仗教主和聖姑的洪澤,亦只是為更好地和堂主相配合而已!”

  花雅蘭也打圓場道:“師兄這話就說得不大對了,副總管怎麼可能超過你呢。想我爹,難道不是學究天人嗎?只要一出關,你豈不就會武功更上數層樓,就不相信我爹一個大活人就比不過沈括一部書。”

  柳良明一聽,不由得也釋然,不禁自責道:“對對,是我說錯話了,師妹責怪的是。”

  一副甘願受罰之相。

  林峰不禁在心中暗鄙,只是不露於形色而已,不過鄭華髮卻心中怨恨不已,林峰當然不怕。

  林峰還刀入鞘,將《雜藝》向懷中一放,向幾人行了一禮道:“林峰先行告退,那曾知縣還約了我,我不得不去敷衍一下。”

  “既然副總管有約,那便請自便吧,只不要弄出亂子就行。”花雅蘭叮囑道。

  林峰淡淡一笑道:“我現在不叫林峰,我叫木山,不知聖姑說屬下像也不像,我乃新上來的'選人',準備曾百萬升任後,接下他的職位。 ”說著,裝作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眼中那狂熱邪異的光彩收斂不見。

  眾人不由得又再打量了林峰一眼,不禁啞然失笑,帶上面具和收斂目光之後的林峰,果然不再像剛才的林峰,竟似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士差的就是腰中的刀及手中沒有一柄描金折扇。

  柳良明也不禁笑道:“果然不是我們的副總管,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冒充本教副總管那麼長時間,快給我從實招來!”

  眾人一愕,旋又暴笑起來。

  “想不到師兄的演技竟如此高明。”花雅蘭笑得花枝招展地道。

  “本人木山,冒充副總管實在是聖姑的指示,我也是迫不得已,現在我覺得副總管不好玩,這就走,這就走,請堂主匆怪,勿怪。”林峰裝作迂腐不堪又不通世務的樣子顫顫磕磕地道。

  眾人更是一陣大笑,氣氛一下子竟全都活躍了,花雅蘭吸了口氣,壓住暴笑的心情也加入演戲圈,笑罵道:“大膽木山,竟敢將罪過推到本聖姑身上,該當何罪?”

  林峰忍住笑意,裝作一愕,有些茫然地應道:“不,不,不是聖姑的罪過。不怪聖姑,但也不是我的罪過,不能怪我,的的確確不能怪我。”

  眾人見林峰裝的樣子,又聽到那種迂腐卻想明哲保身竟矛盾不堪的話,哪還有不笑的。

  柳良明笑得前俯後仰,鄭華髮也不禁笑出聲來,花雅蘭卻笑得流眼淚,范正忠最老成,但卻仍禁不住心惰大開,跟著笑了起來。

  “不怪你,不怪聖姑,那又怪誰?”柳良明吸了口氣,笑不成聲地問道。

  林峰裝作有些傻乎乎的樣子答道:“不怪我,不怪聖姑,當然是怪木山啦!”

  這一下連范正忠也笑不成聲,林峰也笑了笑抱拳道:“林峰先走了! ”說完,提刀轉身便向外走去,唯留下幾人還在那裡發笑。

  林峰剛走出客廳不久,便在花叢中飛出兩柄劍,很快捷,很鋒利的劍。

  林峰一驚,但此刻他已功力大進,倒越兩步,便走出兩柄長劍的攻勢範圍,斜眼望著眼前立著的兩人,和兩柄散發著強大殺氣的劍,同時林峰也感到身後的兩股強大的壓力,不禁怒問道:“你們想於什麼?”

  他身後的人冷冷地道:“朋友好身手,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能潛進'明月府',還盜走我們副總管的寶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

  林峰緩緩地轉過身,卻見兩名右臉各有一條三寸長的刀疤的漢子緩步向他通來,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林峰不認識他們,便卻知道絕對是好手。

  林峰哂然一笑道:“很好,你們很盡職,盡責!”說著,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帶有獨特氣質的臉,眼中射出狂熱且有些讚許的眼神。

  那名刀疤漢一驚,立刻恭敬地道:“囑下參見副總管,冒犯之罪,還請副總管匆怪。”

  那兩名拿長劍指著林峰的人一愕,見林峰稍稍一動,那兩人便如此驚駭,且稱副總管,已經猜到林峰是戴著人皮面具,忙收劍請罪。

  林峰咽然一笑道:“你們請起,你們這叫盡職盡責,何罪之有,是本總管的不對,以至引起了你們的誤會。”

  四人怔怔地站起身來,哪想林峰卻作起自我批評真叫他們驚異莫名,但立刻有一名青年報導:“副總管,那曾百萬已經在候客房等了好久。”

  “哦!”林峰應了聲道:“帶我去見他”

  “是!”那名青年應了聲,立刻轉身帶路。

  林峰望瞭望剩下的三人,向他行了個禮,便自走到一叢花圃之後,園中又恢復了平靜,林峰不禁有些駭然,暗讚“天妖教”人訓練的素質。

  林峰隨在這青年的身後,轉過幾道假山和幾叢修竹。便來到一座豪華別緻的房子前,門口立著的是“明月府”的下人,見到林峰的到來,不禁全都點頭致意,恭敬地道:“公子好!”

  林峰向青年打了個眼色,那青年知機地應身而退,林峰也不答話,徑直走入客廳。

  只見曾百萬,獨自坐於廳中品茶。

  曾百萬一見林峰,就像見到了活寶一般。立身樂顛顛地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公子您早!”

  林峰心中暗笑,也應付著道:“有勞曾大人久等了,實在過意不去,不過也還算很好,郡主她對你的翡翠馬很欣賞,我便將其中一對送給了她,因此,她對你的印像還不錯,我也要說聲多謝曾大人的厚禮。”

  曾百萬先是一愣,聽到最後不禁。心花怒放,想到花雅蘭居然也對他的寶物喜愛。那不就是說升官有望了,不由得對林峰感激涕零地道:“多謝公子的美言,下官絕對不會是知恩不投報的人。”

  林峰淡淡一笑,暗忖:你老兒叫百萬,想不到竟真有百萬資產,想來搜刮的財產的確很多,不如再多掏你一把,也不算是有違良心、不禁道:“我和曾大人可是一見投緣,曾大人對我不薄,我豈有不盡力而為的道理,我知道曾大人乃性情中人值得相交。”

  曾百萬這下可真是感激得恨不得把心都掏給林峰,以林峰的身份卻如此關照他,自覺得那些錢花得不冤。

  林峰見他這一副樣子,打心裡暗笑,卻不動聲色地道:“我初到貴地,很想到城中走上一走,看一下潛江的風土人情,只不知曾大人可願意做嚮導? ”

  曾百萬見林峰如此說,不由得忙應道:“這個當然,這個當然,既然是公子所想,下官定要盡地主之誼,做個東道。”

  林峰淡然一笑道:“那就先謝過曾大人了,我們便出去走走,不必坐轎子和車子,就學古人之訓'徒步當車'如何?”

  曾百萬毫不猶豫地道:“公子怎麼想,下官便怎麼做。”

  林峰掏出那張面具道:“我不想讓大多的人看到我,因此帶著面具出去,我化名為木山,你就叫我木公子好了,聽說目前潛江的江湖人太多了,不是很安全,這樣是有必要的。”

  曾百萬望著林峰若神奇一般改變了一個非常文雅、清秀的面容,驚得合不攏嘴來,他想都沒想到過世間會有如此精緻的面具。

  林峰一斂眼神,溫文爾雅地道:“這是前朝沈括大人在晚年所製,全因我舅父的關係,才弄到這樣一張”

  “沈大元帥?”曾百萬驚叫道。

  “不錯,我再去準備一下,便可以去了,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林峰吩咐了一聲,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林峰解下“柳眉兒”,只是背上那柄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來的上等長劍,同時吩咐馮過客去弄上一張人體穴位經絡圖交給皓月,便叫了依那情朗一聲,兩人一起與曾百萬走出了“明月府”。

  曾百萬身後還帶了四名帶刀衙役,一個個倒是精神抖擻,但卻只不過精通拳腳的壯漢而已,若是叫一個三流拳手,定能夠打得幾人滿地找牙。

  曾百萬喝退轎夫,陪著林峰請人走了起來。

  潛江並不是很繁華,但卻在江陵與武漢兩個軍事、商業重鎮的中間,起著紐帶作用,所以,其經濟也不是很死,卻是太平偏安之地。

  江陵(在北宋之時,江陵是指現在湖北的荊州市)乃是荊南國首府,武漢先屬遼南道,咸平二年屬荊湖北路,是長江中游中心城市,江防重鎮,其繁榮,也連帶著潛江的興盛,又有漢水相通,乃是古城襄陽至武學的水道要塞,商旅往來比較頻繁,而且又有三大名妓所設的分院,情境之火熱,也還過得去,只是現在江湖人物大多,難免有些讓人緊張的火藥味和粗野之氣。

  林峰的劍是由依那情朗背著的,他出來第一件事便是去買上一柄描金折扇,雖然此時的天氣甚寒,但專為這些文人騷客公子哥兒賣的那種昂貴的折扇還是有的,再加上是由曾百萬親自出面,這些小店的老闆見縣太爺親自客氣地來買折扇,哪還不把最好的積貨以最低價賣了出去之理?

  林峰“啪”地一聲,甩開折扇。上面竟是文同的墨竹畫真跡,“以淡墨揮掃,整整斜斜,不專於形似,而獨得於像外者,往往不出於畫史,而多於詞人墨卿之所作”,這正是當時對文同的墨竹畫的寫照,其筆法之飄灑,在意而不在形,叫林峰心神俱往,而且這柄折扇竟是以玉為骨而製成,以錦帛為扇面,精緻之極,使林峰這並不想成為風雅之士的人,也不禁多添了幾分風雅。

  林峰自是對曾百萬讚了一番,只樂得曾百萬走起路來都有精神多了。

  在林峰的要求下,幾人走了近半個時辰,只累得曾百萬氣喘吁籲,最後林峰嬉笑著答應與曾百萬一起去醉花樓,曾百萬才如逢赦般地喜笑顏開。

  醉花樓與春妃閣相距並不遠,兩樓之上幾可相望。

  林峰是從未曾到過這種地方,依那情朗似乎也並不關心這種地方,只是曾百萬卻是此地常客。

  當鴇母以熱情如火的姿態親熱地挽著林峰的手臂之時,只把林峰尷尬得滿面通紅,而眾女將林峰向中間一擠,以眾星捧月之姿將林峰推推搡搡地像拖一般把林峰拉進屋內,看得曾百萬和四名衙役不禁暗笑,而依那情朗也毫無辦法,只是他身上的兩柄長劍和一張冷冰冰的臉,嚇得無人敢來騷擾,只有鴇母大著膽子請他進去。

  眾女見林峰手足無措的樣子,也不由得“嘻嘻”'咯咯”地笑個不停,那些抹了厚厚一層水粉的臉,變得若花旦小丑一般。

  林峰一坐定,立刻信手將幾名妖媚無比的妓女一掃,分開一點空隙,氣憤地道:“你們放有規矩一點好不好?”

  眾女不禁笑得淚水直流,就像是看一個怪物般看著林峰,一濃裝豔抹略有幾分姿色的妓女。扭著腰肢,在林峰身上蹭了一下,嗲聲道:“喲,我的公子爺,我們要是規矩一些豈不成了良家女子,哪還會在這裡哦!”

  林峰沒好氣地道:“那也不能像你們那般推推搡搡,多不雅觀。”

  鴇母媚了林峰一眼,笑迎迎地來到林峰身邊,伸手在那名濃裝豔抹的豔女身上一推,笑罵道:“賤骨頭,快滾開,人家公子爺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們這群丫頭便像是妖精一般,豈不嚇著了人”

  林峰吸了口氣,斜眼望瞭望那風韻猶存的鴇母,沉聲冷冷地問道:“你們'醉花樓'便只有這樣一幫女子?”

  鴇母一觸林峰的眼神,心神不禁一顫,媚道:“我們醉花樓當然不是靠這些姑娘們打牌子,若是公子爺不喜歡這些姑娘們,我可以叫另外幾位姑娘來陪陪公子,如何?”

  林峰冷冷地望了曾百萬一眼,曾百萬尷尬地笑了笑,一攬鴇母的腰肢,嘻笑道:“春蓮,去把最好的姑娘叫來陪公子爺。”旋又低聲道:“這一批腐脂俗粉,怎能看在公子的眼中,若是今日未能讓這位木公子盡興。恐怕,我都會慘了。”

  鴇母一驚,望瞭望曾百萬那認真的神色,旋即嬌 道:“公子爺你稍等,我這就去叫最好的姑娘,定叫您滿意。”轉身對那群將林峰擁進來的妓女們叱道:“你們還呆在這里幹什麼,還不去陪別的客官”

  林峰這才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溫和地道:“去給我備一壇最好的酒,一定要是'醉花樓'最好的。”

  曾百萬忙附聲道:“對,無論多貴的都沒關係。還要上一桌糕點和菜餚。”

  依那情朗漠然無表情地坐在林峰的身邊,將一柄劍放在林峰左手最容易抓到的地方,而自己的劍仍然背在背上,並沒有取下來的意思。

  鴇母應了一聲,只在一會兒便己經端了一壇密封貼有十二標號的酒壇。

  林峰的鼻子竟動了動,鴇母和曾百萬大奇,居然有人會讓鼻子如此自然地動起來。

  林峰讚道:“酒是紹興女兒紅,而且有五十多年的珍藏。”

  鴇母更是驚異,奇問道:“公子竟未喝便知道是什麼酒,且知道存期”

  林峰傲然道:“雖然沒有開壇,但看這酒壇封口的泥質便有底,且好酒的好香味是掩不住的,特別是這種陳年佳釀。雖然這比不上陳年茅台,不過也不算差,對了。這裡可有'不歸夜?”林峰帶著疑問的神色望向鴇母。

  鴇母嬌聲應道:“奴家聽說過這是好酒,但卻並未曾購回這種酒。”

  林峰愣了一愣道:“不歸夜'也的確是好酒,我在武漢府曾喝過這種酒,真是絕代佳釀,聽說價格也比較低,沒有這種酒,是你們的損失。”旋並不理眾人的驚愕,便揭開泥封。

  一股濃濃的酒香飄了出來,眾人不由得一陣驚嘆。

  依那情朗不禁低呼道:“好酒!”

  林峰倒了一碗,酒質因放了五十年而變得粘稠汁濃,呈透明琥珀色,誘人之極,又極為純熟地為依那情朗倒了一碗,並順勢將曾百萬的碗倒滿。

  曾百萬受寵若驚的樣子更讓鴇母看得暗暗心驚,對於曾百萬她很了解,因為他們是老相好,身為一縣之縣令,居然如此卑顏屈膝地對待林峰,可想林峰身份之高,但在心底也不禁高興異常

  林峰正端起碗來大喝一口之時,卻見得兩位資容清麗脫俗的嬌俏女子走了過來,略施脂粉,幾乎是不著痕跡,黛眉鳳眼,瑤鼻朱唇,走起路來,步搖輕顫,自有一股楚楚動人的風姿,粉面似嗔似喜,更添風情萬種——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6 22:31
第八卷第二章青樓義舉
  曾百萬固然是看得目瞪口呆,林峰也不免多看幾眼,兩人的打扮卻是一模一樣,長相也如出一轍,顯然是孿生姐妹,依那情朗也不禁為之色動。

  林峰放下手中的小碗,向緩步走來的二女望瞭望笑著向鴇母道:“這可是貴樓的招牌?”

  鴇母也不禁一怔,瞬即歡快地道:“不錯,正是本樓新買來的二位姑娘,但這幾天她們卻拒絕接客,說是,說是……”鴇母有些遲疑。

  “說是什麼?但說無妨!”林峰毫不在意地道。

  鴇母鬆了口氣道:“說是要為死去的雙親守幾天孝,之後才會見客。”

  曾百萬白了鴇母一回民,似乎怪她說如此不吉的話。

  但林峰依然若無其事地道:“今日可是孝期正滿之日?”

  鴇母有些疑惑道:“她們說守上個四五日便行,今日剛好是第四日,大概是已經孝期守滿吧。 ”

  曾百萬恍然道:“怪不得如此美麗有氣質的姐妹花我竟會不認識呢”

  “你這老色鬼,又想吃嫩草,今日這兩位姐妹花是公子爺和這位大爺的。”鴇母伸出一根玉指在曾百萬的額頭上輕輕一點,笑罵道。

  曾百萬'嘿嘿”一笑道:“還有以後嗎?”

  林峰淡然一笑,向兩位走過來的姐妹瀟灑地點了點頭。

  兩人似乎眼中奇光一閃,但瞬即變成一種哀惋,卻有一種淒豔的美。

  林峰不禁心神為之一震。這種哀惋他在刁夢珠的眼中看到過。

  鴇母很熱情地來到二女的身邊,就若面對著一對活寶似地溫柔道:“我的好乖女兒,你們終於肯接客了,來,我為你們介紹一下幾位客爺”

  二女來到桌前向三人福了一福,道:“小女子劉美、劉麗見過幾位大爺。”

  林峰指了指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們坐下,淡淡地一笑道:“我姓木,單名山,叫我木公子便行了。”遂又向依那情朗指道:“這位姓依。便叫他依先生吧”

  依那情朗向二女點了點頭道:

  鴇母又向曾百萬指了一指,媚笑道:“這位乃是我們潛江的縣大爺曾大人!”

  曾百萬得意洋洋地望瞭望二女

  劉美、劉麗向曾百萬望了一眼,眼神複雜得叫人難以弄明白,但林峰卻清楚地感到兩人的手在顫抖,似乎是在極力控制情緒,不禁讓林峰大感驚異。

  劉美、劉麗又向三人再福了一福

  林峰爽朗地笑道:“何不再去叫兩位來,也好湊個四季發財,是嗎?”

  曾百萬見林峰的提議正合心意,不禁慫恿道:“不錯,木公子所說正是,春蓮,還不管叫兩位來。”

  鴇母千嬌百媚地瞪了曾百萬一眼,直把曾百萬的骨頭都酥了二百五十塊,然後才施施然地對二女吩咐道:“你們就侍侯木公子和依先生吧。”

  二女神色變了一變。

  林峰卻很敏感地捕捉到,疑問道:“若是二位姑娘有何不便之處,就不必勉強。”

  二女神色變得有些堅定,向林峰偎過來,林峰哂然一笑道:“實話說,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卻第一次便遇到二位如此特異的美人,不知是有幸亦或不幸。”

  二女對林峰的話有些驚愕,她們實在想不到林峰竟會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而又如此直露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公子何出此言呢?”劉麗很溫柔地為林峰將酒碗斟滿嬌聲問道。

  而劉美卻偎在依那情朗的身邊,但依那情朗比林峰更為拘束。

  林峰先不答劉麗的問話,只是望瞭望依那情朗的窘態,淡然一笑道:“你若不要,劉美姑娘你也過來算了。”

  依那情朗一愣,旋又有些感激地笑了笑。

  林峰這才對劉麗溫和而瀟灑地道:“首先我覺得你們二位是孝女。值得木某尊敬。第二,以你們這種特殊的美麗,說不准我會被你們迷住;而不知回頭,那可就糟糕之極,不過今日能見到兩位如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美人,可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對嗎?還有一點,我不說也罷,免得敗壞了大家的興致。因此。我只能說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

  眾人不禁愕然。哪想林峰說的竟是這樣的道理,連劉氏姐妹二人也不禁對林峰大為不解。

  林峰很欣賞眾人的愕然,乾脆放得豪爽一些,放開身份將二人摟得更緊一些,聞了聞兩人香發的淡香,感覺二人加快的心跳,柔聲問道:“你們兩人誰是姐姐?”

  劉美頷首輕聲應道:”我是姐姐!”

  林峰有趣地看了看兩人笑道:“如果不是你說話,我絕對認不出你們兩位誰是誰,恐怕你們每天都不必照鏡子,只要看著對方就行了吧?”

  兩人不禁莞爾,依那情朗也不由得覺得好笑,曾百萬更是羨慕無比“公子爺要的四季發財,我可全都叫來嘍!”鴇母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峰緊摟著二女,抬頭向鴇母望瞭望,只見她身後跟著兩名嬌媚無比的女子,自有一股由骨子裡透出來的媚動,總是帶著一種強烈的挑逗性,但卻看不出半點庸俗之氣。

  林峰在二女的俏臉上各香了一口,惹得二女若觸了電一般顫抖了一下,林峰暗自冷笑,向鴇母笑道:“醉花樓。果然是金屋藏嬌之地,竟有這麼多嬌媚可人的美人兒!”

  曾百萬的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猛吞了幾口口水。

  那兩個嬌媚的美人兒卻只向曾百萬拋了個媚眼,似乎是在吊足他的胃口,竟先向林峰走來,一個一把摟住林峰的脖子,強行在林峰臉上來一吻,而另一個卻一下子坐在林峰的腿上,反摟林峰的脖子,臉從劉美和劉麗兩顆腦袋之間擠過去,在林峰的臉一上吻了一口。

  林峰這下可就像呆雞一般,想不到這兩個女人竟公然調戲他,強行吻他,他何時見過如此陣場;不由驚呼道:“哇,你們怎麼能這麼兇?。

  這下連附近幾桌的人都大笑起來,劉麗姐妹也竟不住掩口低笑。

  依那情朗何時見過如此風流沖仗,不由覺得香艷無比。

  曾百萬卻羨慕得要死。

  兩位嬌媚的美人不禁“咯咯”笑道:“公子如此英俊瀟灑,真叫奴家嚮往不已;一片痴心,萬望恕罪。”

  林峰不禁放開劉麗姐妹,摸了摸兩片還留有淡淡唇印的面頰,一臉苦相道:“真叫我想不通,你們居然比我還好色。”

  此話一出,周圍幾桌人,包括林峰桌上之人,全都哄笑不已,哪裡見過人自認自己好色的人,而且以自己和妓女們相比,真是怪異莫名,只笑得所有人上氣不接下氣。

  “好。想不到世間竟有這般清爽的男兒,真是了不起。”一聲清越而豪邁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林峰不由得回頭向樓上望瞭望,只見一位豐神俊朗、瀟灑無比卻多彌書卷之氣、三十歲左右的文士勾頭下望。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碰,各自發出一聲驚異

  林峰也只是向對方笑了笑道:“得公子如此誇獎,真叫木某汗顏!”

  “這句話又太酸氣了,看公子的眼神,你應該是位不受世俗禮節,豪放自信之士,怎麼也學得如此虛偽呢”那人毫不避忌地笑道。

  林峰心頭一凜,暗讚對方眼睛之厲害,不由得道:“兄弟若不棄,下來喝兩碗上等'女兒紅'如何?這大概比你的'竹葉青'更好喝多了吧!”

  那人滿口應道:“木兄弟盛情,我這人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也想撿個便宜口福沾沾,倒上兩碗等著啊!”

  依那惰朗不由對那人大增好感,對方也似乎是不拘小節、豪氣乾雲之人。

  林峰哂然一笑,歡聲道:“歡迎之至,來,麗姑娘倒酒。”

  林峰順勢叫那嬌媚的二女坐下,一把摟住劉美,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美姑娘,你和你妹妹最好不要動壞念頭,那把短刀別拿出來嚇著人”

  劉美臉色一變,左手要動,卻被林峰摟得很緊,根本就沒有能力動手。

  在劉美臉色變得幾近灰白的同時,林峰又在她耳畔輕聲道:“我沒有惡意,更不想害你姐妹,當你們一下樓之時,我便己清楚的知道你們將會給這一桌帶來危險,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最後一點不說出來嗎,那便是為了救你們,所以我要你們兩人都陪我。”

  劉美的臉色一下子變化得異常快,最後只得放棄掙扎,低聲道:你為什麼要這樣?”

  林峰淡然一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你的眼睛有些像一個人,你們是想殺曾百萬是嗎?別太傻,在我沒走之前別動手,行嗎?之後我會幫你。”

  劉美無奈地點了點頭。

  林峰鬆了口氣,望望劉麗那驚異莫名的眼神,真誠而神秘地對她笑了一笑。

  劉麗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臉色變得異常怪異。

  林峰扭頭望瞭望正在下樓的文士,又一把摟住劉麗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已經和你姐說了,至少在這一席之時不要動刀子,行嗎?別讓我為難!

  劉麗眼神有些淒然;但林峰己緊緊地握住她顫抖的手,證明他有足夠能力一舉將二人擊斃,只得淒然地點了點頭。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只是眾人的目光正聚於樓下那人,才會沒注意林峰三人的變化,唯有依那情朗留意了三人的舉動。

  林峰哂然一笑,在劉麗那蒼白的臉上親了一口,藉機低聲道:“為何這時又不會演戲了,笑一笑,別太哭喪著臉,讓別人看到你的異樣,我也救不了你”

  劉麗愣一愣,狠狠地瞪了林峰一眼。

  林峰毫不為意地笑了笑,立身而起,向那正大步走來的文士抱著玉扇行了個禮,客氣地問道:“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也抱以折扇還禮爽朗地道:“在下姓周名邦彥,字美成。”

  林峰一愕,但卻毫不為意地道:“周兄風神俊朗,定是人中之傑,與周兄相見,大概可使今日之行更添意趣,周兄請了!”

  周邦彥客氣地還禮道:“木公子別客氣,同為江湖過客,相見即是緣,今日叨擾幾杯美酒,已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說著大咧咧地坐下。

  曾百萬臉色卻有些變了,劉麗和劉美則是顯得有些怪異,望向周邦彥的眼神很怪。

  周邦彥似是花眾老手,先自自然然地對兩名嬌媚的美人望了一眼,毫無顧忌地問道:二位姑娘可是映月與桃紅,周某早聞艷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林峰望兩名豔女那矯媚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心中暗驚,從幾女的臉色中很清楚地標明對周邦彥的欽慕

  林峰望瞭望曾百萬,不禁爽朗地道:“眾位可是早聞周公子大名,何不對我講一講,讓我這孤陋寡聞的井底之蛙也對這位即興而致的周兄有個了解!”

  周邦彥一愣,不好意思地笑道:“在下區區薄名,何勞掛齒,倒叫木公子見笑了。”

  劉麗卻是有些驚異地問道:“周公子可是神宗親提的太學正周公子?。

  周邦彥不由對劉麗另眼相看,不好意思道:“想不到劉姑娘如此見多識廣,連區區小號也知道,不錯,僥倖所得,不敢見笑。”

  “公子的《汴都賦》七千言可是當世之絕作呀”劉美也仰慕地道。

  林峰也一愕,旋以笑道:“想不到周兄果然是當世之俊彥,能得先皇親提真是不簡單。”

  周邦彥苦笑一聲道:“我們只來喝酒,不談他事行嗎?”

  林峰哂然一笑道:“正合我意,人生在世,當行樂之時,便行樂,何必讓太多俗務纏我一世呢,那樣多累,我雖不贊成莊子清靜無為,但在有的時候,清靜無為卻是大妙,來,周兄,我們先來乾一碗,如何?”

  周邦彥笑言一展,爽快地道:“木公子所說正中我心。早就被這酒香逗得迫不及待了。”

  林峰啞然失笑,舉碗向依那情朗和曾百萬邀請道:“曾大人,依先生,來,我們共敬周兄一杯,今日他乃是我們的客人,讓我們顯點待客之道給他看看。”

  劉美、劉麗不禁愕然,哪有人一開始就說自己待客之道好的。

  周邦彥卻爽然笑道:“木兄果然快人快語,與世俗的偽君子絕然不同。”

  林峰毫不謙虛地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偽君子,我這是酒徒之禮相待,世間唯有酒徒和傻子才是真誠的,所以我們便是酒徒。”

  所有的人都為之愕然,良久,周邦彥才叫好道:“好一個世間唯有酒徒和傻子才是真誠的,木兄果然是一個地道的酒徒。”

  “青龍幫”的客廳,此時卻是喧鬧異常,明日便是“天妖教”與“青龍幫”相約之日。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沉重,包括厲南星;但事己至此,卻是再無挽回之地,正邪之戰總是不可避免的。

  “天妖教”隱匿了二十年,此刻一出江湖,便使江湖的形勢大為混亂,正派損失卻是大為慘重,沒有人能知道“天妖教”此時實力,甚至沒有人能猜透“天妖教”的下一步計劃又是什麼。

  但現在卻有人心神不寧,心不在焉,因為不斷有各派弟子前來報告情況,這裡所聚的人多,傳遞起消息來,卻是快捷異常。

  在非常短的時間裡,便有很多門派獲得了兩個讓江湖震驚的消息。

  眾人公佈的卻只有一條消息,據“天妖教”內部消息,'天妖教”的四大聖者,天聖、地聖遲遲未能趕來,全因練功走火入魔,而左護法卻因練一種絕世武功,也不能在最近出關,“天妖教'教主和右護法為了救“天聖'和'地聖”而不能趕到潛江,投靠“天妖教”

  的各派在半個時辰前接到撤退的消息,聽說有很大一部分在暗中向武漢轉移。

  眾口鑠金,剛開始眾人還以為是“天妖教”施詭計,可是卻接連有各派的內應回報,情況屬實,龍翔天這才鬆了口氣。

  而許多人此刻卻並沒有鬆口氣,反而提起了一顆心,皆因為“天妖教”有向武漢潛退,但各派卻心照不宣。

  最先退走的便是“天龍鏢局”,君飛龍和君天並不想逗留太久,對於這兩條信息,自是最為相信,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向龍翔天辭行。

  龍翔天並沒有挽留,因為他是個聰明人,別人能知道的消息他當然也知道,而且更肯定這兩條信息的準確性,否則君飛龍和君天不會如此急著離開。

  “青龍幫”的內壇中還留下了許多客人。

  龍翔天卻最信奉厲南星。厲南星在杜家莊可以穩坐第三高手的椅子,有厲南星在,只要不是花無愧親來,便會有一拼之力,所以,他此刻便來找厲南星。

  厲南星無論是做什麼,都是那樣溫文爾雅,包括練字。”

  厲南星在練字,他的字寫得很好,但他卻並不是如行雲流水一般地寫,也不是一筆一筆毫不間斷地寫。

  他寫之時,猛刷幾筆然後又停下來,似在思索。有時候良久才落下一筆,有時卻飄灑若騰躍之蛇。

  每一筆都是那樣凝重,專注,就像是所有的一切,抑或是整個世界全都融合於這一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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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三章意隨心發
  龍翔天還未曾走到門口,便聽到厲南星的叫喚道:“龍幫主看看我這幾張寫得怎樣?”

  接著便飄過來一張紙,潔白潔白的紙,但卻若一片飄忽的雲。

  龍翔天大驚之餘,手還未來得及動,紙已經很自然地插入他兩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間,很輕緩,但正好被龍翔天夾緊。

  龍翔天驚佩之餘,大步走了進來,眼睛卻看著紙上的字。

  但他卻愕然不是愕然每一筆的力透紙背,也不是驚愕每一筆懾人的感受,的確,這每一筆所用的手法完全不同,有的渾重若一脈山嶺。有的輕渺若一片雲彩,有的飄逸如行雲流水,有的斷續如一串落珠,任何人見了這些筆劃。都會嘆服,可任何人見了這些字便只有愕然。

  龍翔天一個字都不認識,似是而非,雖然各種不同的筆法排列之後,顯得無比順眼和瀟灑。但這些字簡直已經面目全非,有的明明是順字,他卻要倒寫,從左至右的筆劃,往往由右至左寫起,從上到下,有時竟從中間起筆,橫有時卻向上帶起了勾。

  龍翔天大惑不解,但卻沒有說話,只是不知該如何說,厲南星似看出了他的心思。

  “龍幫主但說無妨!”厲南星笑道,手中的筆以最溫和的動作套下筆套。

  龍翔天愕了一愕。道''這些字已經被厲大俠寫得面目全非,似是而非,我實在不知好壞,不過這每一筆都似蘊含了深意,而且力透紙背,我看不出來意思究竟在何處。”

  厲南星歡快地笑了笑道:“好,很好,我終於找到了那種感覺!”說著把桌上的一沓已經寫過了的紙遞給龍翔天笑道:“你把這一沓寫過的拿去看一下,看看有什麼差別”

  龍翔天耐著性子,接過那一沓寫滿了字的紙,仔細地看了看神色竟跟著紙一張張地翻過而變得很怪異。

  原來,由上到下的字跡是越來越好認,剛開始便和龍翔天手中的一模一樣,可再過幾張,就有了微微的變化,字蹟的形狀,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分明,到最後,龍翔天卻完全能夠認識,而且其字異常清爽,顯然已到了大家的境界。

  龍翔天更是驚異莫名,因為最上面的字顯然是最後寫,墨跡猶未乾透。可為什麼字是越來越不成形了,不像樣呢?龍翔天苦笑著道:“厲大俠,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厲南星吸了口氣道:“因為後來我寫著,寫著,竟忘了字是怎麼寫的,但卻在心中有自己的字體和意識。”

  龍翔天更是錯愕不解,甚至有些糊塗。

  厲南星見龍翔天還不明白,也不再說,只是淡淡地問道:“龍幫主可是有什麼消息要說?

  龍翔天恢復常態道:“天妖教在這個時候卻要撤退,不知又在耍什麼詭計!”

  “我已經聽說過這消息,你叫各派小心一些。並不是在這裡小心一些,而是叫他們去武漢的途中小心一些,貪字一字害人不淺、'厲南星灑然地道。

  龍翔天先是一驚,聽到後來,才為安心道:“原來一切盡在厲大俠的計算之中。”

  厲南星笑了笑,踱了幾步道:“我只是猜想,在這幾天之中,貴幫仍須小心,'天妖教'不能以常理相測,否則我們也不會仍找不到他們本營的所在,雖然他們的外圍實力已調走,力量仍不能輕視。”

  龍翔天心頭微微一緊,忙應聲道:“我會加強防備的,厲大俠可否在敝幫多住幾日?”

  厲南星沉思了一會兒道:“我還會在這里呆上一兩天,把一點點小事辦完便會回杜家莊,大概那時,潛江之事已進入尾聲,江湖都會變得大亂起來,希望龍幫主到那時要持以自好之態,否則'青龍幫'之業恐怕真的要毀於一旦。”

  龍翔天心頭大震,急切地問道:“厲大俠是說,那藏寶圖是個騙局?”

  厲南星眼中神光暴射,沉聲道:“這個我且不論真假,到時候自會成為一個各派為爭寶圖而相互殘殺之局,任何捲入鬥爭的門派都有可能走向覆滅,衰亡,而邪魔外道則乘亂搗蛋,我才有此說,聽不聽在你,真能得寶圖取出寶藏之舉,更不是哪一個派系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以'天妖教'之力尚且不敢迎各派聯合之鋒,因此,有貪念之人必須三思而動。”

  龍翔天出了一身冷汗,心悸不己地感激道:“多謝厲大俠指點迷津,否則我真會將敝幫推向萬劫不復之境,從今日起,我會嚴令幫中弟子不得參加任何奪寶之事,若厲大俠再無甚麼吩咐,我便即刻去下令!”

  厲南星微微一笑道:“龍幫主能如此明理,應是貴幫之福,我也要出去走走了。”旋又問道:“隨我同來的弟子可是還在院中?

  哦,幾位少俠都同小兒一起到街上玩耍去了。”龍翔天應道。

  “哦,那好,我也到街上去走走,好長時間沒有走了。”厲南星淡然一笑道。

  林峰很長時間未能喝得如此痛快,有時候真不知該怪那老賊頭還是該謝老賊頭,把林峰練成了酒鬼

  周邦彥似乎也是海量,且語出如珠,妙趣橫生,直爽豪達,大合林峰的胃口,又有美女以歌助興,真是不亦樂乎。

  林峰本是一個妙語如珠的人,和周邦彥一起喝酒,更是逗得眾人心懷大開,直把幾位美人笑得直打顫,有時連周邦彥也笑得流出淚水,精緻之協調,只叫整個醉花樓的人為之羨慕。

  但林峰卻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身邊還有兩柄刀。

  時已過午,周邦彥已有幾分醉態,林峰也有三分酒意。

  林峰想到還必須回明月府,進行自我充實,他絕不是一個懶惰之人,更不會玩物喪志,所以他時刻記著要面臨的挑戰和未知的事業。

  但此刻他要解決的事情卻是劉家姐妹二人之事。

  在眾人都醉眼朦朧之時,他卻摟緊劉麗和劉美的身子,輕輕地各吻一口,低低地傳出一句話道:“不知二位可想還自由之身?”

  女身子微微一震,劉麗卻近乎冰寒的低聲回答道:“還自由之身又如何,大仇未報,生不如死,今日被公子發現,是天不助我,我無話可說,你們想要害死我姐妹不過是易如反掌,若想辱我姐妹那是萬不可能。

  林峰不禁心頭一驚,知道難以取信於二女,也不再說話,只是望著醉態可掬的周邦彥,笑道: “周兄今日可真是痛快之極,可惜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夠陪你盡情暢飲,不過你今日可以在此多享受一些溫柔;所有費用全由我先付了,他日再相見之時,便由你做東道嘍”

  周邦彥歡快地一手摟住桃紅的小蠻腰,伸出一隻手緊握著林峰的手,真誠地道:“能遇到木兄這種痛快至極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我在這裡也不必說感 了,他日相見定會有期,可惜各為前程奔忙,否則倒想與木兄多聚幾日,木兄既然有事。便先去吧,這裡有桃紅陪我,相信會很開心的,是嗎?”周邦彥扭轉頭去問桃紅。

  桃紅早被周邦彥逗得滿臉桃紅,此刻更是媚得滴水,毫無顧忌地在周邦彥的臉上吻了一口,“嘖”的一聲響,逗得林峰開懷暢笑。

  曾百萬也不甘落後地向映月嘻笑道:“乖寶寶,也給我來一個。”一桌的氣氛活躍之極。

  林峰卻裝作一臉苦相地道:“唉,我的魅力還不夠,你們兩人老是由美人兒主動親吻,而我這邊卻只能老是我主動,一點都不浪漫。”

  劉家姐妹又羞又氣,其他人卻都笑得打顫。

  桃紅和映月卻嗲聲道:“我的公子爺呀,人家主動親你,你卻嫌人家太兇嘛,哪還敢在大歲頭上動土呢!。

  曾百萬也跟著應和著,只是叫周邦彥好笑不已。

  林峰蹦出一句讓眾人笑破肚皮的話道:“你們兩個小妖精,老提過去的事幹嗎,本公子剛開始還沒有適應,所以才會如此,誰叫你們的動作那麼激烈、突然,連心理準備都沒有。”

  眾人更是笑作一團。

  林峰的眼中奇光一閃,瞬即若無其事地向眾人告罪一聲道:“大家先等我一等,我去辦一件最急要的事便來!”遂又在劉麗的耳邊低語一陣。

  眾人大感奇怪之時,卻見劉麗向那樓道的後院一指,眾人一望之下不禁大為好笑,劉麗所指的是通往茅廁之路。

  林峰“嘿嘿”一笑,長身向茅廁走去。

  眾人並不感到驚異,繼續歡聲不斷。

  林峰走到轉彎處,立刻改變方向從後院而出,飛速地繞到門口,只見一襲青衫一晃,隱沒在一胡同之中,林峰加快身形,從旁一繞,來到胡同另一端,便見那青衣人大步行來,步子輕快之極,似乎心情更是輕快。

  林峰淡然一笑,迎了上去。

  青衫人立刻感到壓力,強大的壓力,所以他也停身了,裝作一副弱者的樣子駭然地顫聲道:“這位爺,你……你要於什麼,我……我只是小本買賣的人,並未得罪你呀”

  林峰心頭暗笑,依然裝作冷冰冰的樣子沉聲道:“朋友不是做小本生意,而是做無本生意吧?”

  青衣人臉色微微一變,仍裝作糊塗的樣子,道:“這位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峰“嘿嘿”冷笑道:“你若把剛才偷的東西交出來,我就當你什麼都不懂好了!”

  青衫人臉色一變,一挺身也有一股不滅的氣勢,聲音放冷道:“原來也是道上混的,相信兄弟該知道道上的規矩,好漢不擋財路,敢問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林峰冷冷地道:“我便是你走的這條道上之人,所以你便要交稅”說著如一道幻影般地欺身而上。

  青衫人一聲怒喝道:“誰怕誰,想欺生,沒門”說著,手中神奇般地冒出一柄短刃,並不動身,只是一排排刃影,在虛空中交織成一片刃網。

  林峰低喝一聲:“好!”手中的玉扇運起三成功力,以一道很詭奇的軌跡推了出去。

  對方也咦地一聲,身形一動,竟利落異常,和林峰的身法似是一路林峰扇身回掃,剛好截在青衫人的短刃之上,似乎是對方湊上來一般“叮!”

  林峰感到身子一震,青衫人卻感到手心一熱,不由暗駭。

  青衫人刃式一改,竟用的是“半刀堂”的刀法。

  林峰玉扇一改,使一路“萬宗堂”的劍法,兩人鬥了近三十招。

  林峰突然一聲低嘯,玉扇踪影全斂,竟奇蹟般地以五指抓住短刃,順勢將手掌一推,五指又一張,若彈琵琶一般,拂中青衫人的手背、青衫人一驚,低呼一聲,短刃落地,卻非常機靈地一掃腿,身子一滾,準備逃走,林峰卻早己算準這招,玉扇又突地從袖中射出在青衫人要脘穴上輕輕一點,卻並不傷他,順勢以腳尖一帶,竟將青衫人拖得仰躺在地。

  在青衫人大惑不解時,林峰撕下對方的面具,又揭下自己的面具,笑罵道:“花天,跟我打嗎?”

  青衫人一呆,歡呼一聲迅速爬起來,趴在地上磕個頭,卻被林峰拉了起來,喝道:“什麼時候練了這不中用的磕頭功,我可沒叫你學啊”

  青衫人歡喜無論地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會主,怪不得我招招受制,連最後逃命的絕招也不能用。”

  林峰笑著拍拍青衫人的肩膀道:“不錯,你的偷術有長進,武功也大有長進,好好練。

  有一天連偷進皇宮都有可能……

  青衫人感激不已地道:“花天有今日這成績,還不是會主點撥之恩!”

  林峰欣慰地問道:其他兄弟們現在怎麼樣?”

  “眾兄弟練功很勤,老張的生意很好。最近做了兩票生意,竟弄了近十萬兩銀子,老張已準備在武漢府內去開一家酒樓和'錦繡坊'分部,只傷了三名兄弟,不過沒有大礙!”花天興致勃勃地道。

  “很好,對了,給我再到'曹百萬'家做上一票,這狗官貪的錢財的確很多,不過對我很慷慨,一下子送了十幾萬兩銀票,現在不管外面傳說我怎麼樣了,你們都不必理,一心去發展'百家會'。我會經常來捎些信息過去,過一段日子我可能會去西域。回來之後便要看兄弟們怎麼樣了,記著不能鬆懈練功和發展,現在江湖正亂,我們則正好發展;對了,你怎會跑到潛江來?”林峰高興地道。

  “嘿嘿,屬下在武漢附近做了幾票,不過油水不是很多,聽說潛江各路人馬匯聚,定有油水可撈,所以就來了,不過情況還是很好,竟也偷到了幾件值錢的東西和幾萬兩銀子。”

  花天笑道。

  “小心一點,眼睛要放亮一些,別找錯對象了,把手給砍了就麻煩,這里高手很多,我還得先回醉花樓,你留下記號,我會找你的,最好在醉花樓附近!”林峰拍拍花天的肩膀道。

  “是。我們剛開始聽說會主被什麼黑白無常追殺,可擔心死了。現在沒事可就好了,屬下過幾天便回朱家鎮對兄弟們說。”花天高興不已地道。

  “嗯。叫兄弟們小心一點,看準對手下手,否則傷亡太大就不好了。”林峰叮囑一聲,戴上面具轉身如一道魅影般在花天眼前消失。

  花天便呆若木鳴般,還以為是在做夢呢,見短刃還橫躺在地,這才知道是事實。這時卻聽到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忙撿起短刃若無其事地走出胡同。

  林峰迴到“醉花樓”,周邦彥已喝得迷迷糊糊,桃紅便扶著他上樓休息,曾百萬卻因林峰未至不敢先走,忍著滿身被挑起的慾火不敢離去,依那情朗依然是那種冷冰冰的姿態,不過對劉家姐妹並不是大冷漠。

  林峰一屁股坐在二女中間,笑著對曾百萬道:曾大人若是沒事,可以先去休息,我可以自行回府,不用你相陪。同時雙臂把劉家姐妹一攬,一股魔氣帶著特異的刺激傳入二女體內,二女不禁直喘粗氣,身子顫抖不已,粉面通紅,軟軟地靠在林峰的身上,再也提不起力氣,更不用說要拔刀刺殺曾百萬啦。

  曾百萬聽林峰如此一說,如逢大赦,帶著嬌媚不堪的映月迫不及待地向樓上走,轉頭對林峰不好意思地道:“下官未能讓公子盡興,實在心中有愧,明日定到府上謝罪。”

  林峰哂然一笑道:“好,叨擾大人之處甚多,倒叫我不好意思。”

  映月回頭也向林峰拋了一個媚眼,就若一池春水流向林峰一般,叫人心醉不已,林峰也報以微笑,低呼道:“叫媽媽過來,我有事要找她。”

  “是,奴家這就上樓叫。”映月嗲聲應道,遂被曾百万迅速拖上了樓。

  林峰不禁報以不屑的笑意,轉頭向依那情朗笑道:“我懷疑你是女人,怎會對這幾位如此可愛的人兒畏懼成這樣子呢?。

  依那情朗苦笑道:“我記得中原有句話叫'色字頭上一把刀',雖然我不怕刀,但還是少惹為妙。”

  林峰不禁開心地笑了笑,轉頭又對劉麗低聲問道:“你們和曾百萬有很大的仇恨嗎?”

  劉麗有些淒然地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我要殺他,只把我殺了便行,何必知道那麼多呢?”

  林峰溫柔地一笑,毫不生氣地道:“我是很愛錢財,也愛美女,但我絕不是和他一丘之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不願做君子,但卻不會是小人,對美人,我天生便是愛護得不得了,如何還捨得害死你們,說不定知道曾百萬的罪行,讓他有取死之道不是更好。”

  二女一陣驚異,立刻改為非常熱情,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驚喜地問道:“真的?”

  林峰哂然一笑道:“你們的心思我明白,的確是真的,但並不希望你們施展美人計,那對我不會取多大作用,知道嗎?”遂又拍了拍兩人那風吹得破的臉蛋,溫柔地道:“你們是很美麗,只要你們願意下功夫,天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男人為你們迷倒,但我卻是那百分之二十中的一員,我心中已有比你們更美的人。”

  劉家姐妹似被看穿了心思般地低下了頭,幽幽地道:“那你為什麼還會如此做;那對你有 麼好處?”

  林峰真誠而愛憐地道:就因為你們剛開始那眼神像一個人,才會讓我想到你定會和曾百萬有仇而且身世淒苦,因此我便要幫你們。”

  “就這麼簡單?”劉美不敢相信地問道。

  劉麗卻幽幽地道:“只要你能殺死曾百萬,我姐妹二人來世願為你做牛做馬”

  林峰憐惜地撫摸著二人的頭髮,向依那情朗道:“依那先生,你不如先回府吧。我會自個兒回的。”

  依那情朗笑道:“你要談情說愛,請自便吧,我不妨礙你們,先走一步,這地方真不好玩,若不是幾杯好酒,我早就溜之大吉了。”說完起身就走。

  林峰知道:“今日是曾百萬做東,明日我再做東,換個清靜的地方請你喝上幾杯吧,算是謝過今日之罪嘍!”

  “好!”依那情朗應了聲。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

  “哎喲!怎麼依先生不留下來呢?”鴇母一步三搖地晃過來,嗲聲媚氣地道。

  林峰立身而起道:“媽媽,我們到樓上去談一件事情。說著,拉起劉家姐妹。

  劉家姐妹臉色一變,但卻無可奈何。

  鴇母也認為林峰只是要劉家姐妹花,不由笑道:“公子爺,房間早為你準備好了,奴家就不必上去打擾你了、"

  林峰俊臉一紅,知道三人都會錯意思了,不禁有些尷尬地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說。

  走吧。”

  鴇母見林峰神色有些不對。也不多說,只是媚笑著領林峰來到樓上,一間上房之中。

  林峰一看,房間中以粉紅的地毯相鋪,整個房間都以粉紅色為基調,的確夠惹火,林峰淡淡一笑道:“媽媽請坐。”

  鴇母心不由得“撲嗵”“撲嗵”地跳了起來,媚了林峰一眼,心中更是思緒萬千,搔首弄姿,似乎當林峰也看上了她一般。

  林峰不由好笑不已,但卻不作解釋,只是淡淡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鴇母眼睛亮得好大好大,顫聲道:“公子,這。這是什麼意思?”

  劉家姐妹也駭異莫名,桌上攤開的赫然竟是一萬兩通記錢莊的銀票,貨真價實。

  林峰掃了劉家姐妹一眼,又回到鴇母的身上,笑道:“這些值不值劉家二位姑娘的身價?”

  劉美和劉麗不禁一震,心中卻不知道是何一種滋味。她們絕對想不到會有人拿一萬兩銀票為她們贖身。而這人又是如此年輕瀟灑,兩人不禁互望了一眼,眼中的神色卻是複雜難明。

  鴇母的嘴巴張得合不攏來,買進劉家兩位姑娘之時,也不過花了一千兩銀子而已。可此刻對方卻出十倍的身價,不由得有些猶豫,同時心中也想狠狠地宰林峰一把,可是想到對方那神秘的來頭時,又不禁有些害怕。

  林峰冷冷一笑道:“媽媽今日已經沒有選擇,我知道媽媽是絕對沒吃虧,也不想讓媽媽吃虧,若是我開的這個價還不夠贖回二位姑娘的話,來日定當奉上,但我今日決定的事,便沒有更改、'說著,一隻手輕輕地在紅木桌上一按,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搖了搖手中的玉扇

  鴇母和劉家兩位姑娘都不禁一聲低呼。

  那堅硬的紅木桌上竟留下了一個一分多深的手印,五指和手的輪廓清晰異常,但卻並沒有碎木,這全是一種陰勁擠壓成形,雖然三人都不會武功,但對這種神奇霸道無比的功夫也不禁駭然。

  劉家姐妹的目光更是怪異莫名,心中不知是喜是憂,是酸是澀。

  鴇母顫聲道:“公子既……既然這麼說,我本不敢……不敢阻攔。更不會反對,但這裡我……我不能做主,還得請示老闆。”

  林峰對青樓的事並不了解,一聽,疑惑道:“你們還有老闆,好,你去把他叫來。”

  鴇母顫顫磕磕地退了出去。

  林峰轉目望瞭望神情古怪的劉家姐妹一眼,疑問道:“二位姑娘難道不願出去嗎?”_劉麗不由幽怨地道:“出去。出去又有何處可去?”

  “難道二位當初就打算這一輩子呆在青樓?”林峰驚疑地問道“我姐妹倆投身青樓只不過是為了報仇而已,既然公子已經知道,我也不須隱瞞。劉美淒然道。

  “要是報不了仇呢?”林峰不解地問道、

  “哦們姐妹早就打探好,'醉花樓'的媽媽乃是曾百萬的相好,在五六天之內,曾百萬絕對會到“醉花樓”中來,只要我們姐妹把握這幾次機會,定能成功地將這狗官殺死,然後我們便自殺,卻不想被你識破了。”劉麗嘆了口氣道。

  林峰不禁肅然,道:“想不到二位竟有如此決心,倒叫林峰敬佩,難道就只有這一條路子嗎?”

  “曾百萬雖好色,但卻不敢再續小妾,而且他家中的保衛甚嚴,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混入他家中,而在路上刺殺更是不可能,我們只好出此下策。”劉美無可奈何地道。

  林峰心中一陣惻然,又是一陣欽佩道:“不知姑娘與曾百萬有何仇怨?”

  “是他害死了我父親和母親,這禽獸不知的畜牲,垂涎我母親的美色。因此找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害死我爹,我母親卻因此自殺而死。當時我們正在外祖母家,當趕回家時,卻已成破敗之局。”劉麗咬牙切齒地道,眼中充滿了仇恨!

  劉美己淚水下垂

  林峰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道:“很好,我會在這幾天之中,讓你得到滿意的答复,你等著他死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6 22:32
第八卷第四章劉氏雙嬌
  劉麗和劉美不禁打了個寒顫,林峰的聲音不包含半點感情,便若在冰桶中攪動著清水一般冷森。

  “若真是如此,我姐妹二人願為公子為奴為婢。”劉麗和劉美堅決地道。

  林峰旋又淡然一笑道:“我的確很難拒絕你們的承諾,可惜我有自己的原則,那便是對女人的原則,贖你出去。我會把你安頓好,你們一定是書香門第出身,我想由你二人去為我教一批人識字,同時學著打理生意,到時候我會對你說……”

  “哈哈……是哪位木公子有如此興致惠顧我'醉花樓的姑娘呀?”一陣洪亮而豪野的聲音在房外響了起來。

  林峰科眼向門口一望,一位碩壯肥滿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高大若鐵塔般的壯漢。

  三人眼中都是神光暴射,太陽太高高鼓起,顯然是內家好手。

  林峰淡淡一笑道:“想必你便是老闆了,不知老闆高姓大名?

  那碩壯肥滿的中年人眼光很冷,像是一柄寒刀。

  但林峰的目光卻炙熱如火,像一盆滾燙的沸水,毫不在意地迎上對方的目光。

  中年人一震,似是為林峰的氣勢所懾。但旋即冷然道:“不錯,聽說公子爺想以一萬兩銀子贖這兩個丫頭,而且似是吃定了我們對嗎?

  林峰毫不在意地淡然一笑道:這就要看老闆你給不給面子嘍!”

  “哼,我們'醉花樓'幾十年來。向來講的只是一個錢字,公子肯出一萬兩,但這卻難以贖回她們兩人,要知道,這兩位姑娘將來肯會成為我'醉花樓'的搖錢樹。且此時還未曾接過一個客人,其身價自然不是一萬兩銀子所能贖的。”

  林峰心下暗怒,“哦”地應了聲道:“那老闆說要多少才行呢?”

  “最少要兩萬。”中年人冷冷地道。

  “啊!”二女一聲驚叫。

  “你們不嫌有點吃人不吐骨頭的味道嗎?”林峰冷然道:“這是生意,生意場上便是人吃人的玩意兒,沒有任何情面可講”中年人冷冷地道“可我們只要了你們一千兩銀子呀!”劉麗驚惱道。

  林峰伸手拉了一拉她,溫柔地道:“你們先坐下。”旋又轉頭對中年漢子冷冷地道:

  “不知你們醉花樓可以值多少錢?。

  中年漢子臉色一變,道:“你想威脅我?”

  林峰傲然道:“我只是想,若是在裡面拋上十幾顆'轟天雷'什麼的,倒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景。抑或是讓那一群嬌媚可人的姑娘們吃上一點'斷生鹼'再加上'五聖蚱蜢液'和'鶴頂紅',那又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

  中年漢子臉色大變,他身後鐵塔般的漢子也一聲怒吼道:“你敢?!”

  林峰傲然一笑道:“天下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連'毒尊'的'金鱗豹''七彩蛛''赤焰蛇''藍田蠍'我都能殺,對於那小小的毒藥我有何不敢用,要不要試試'轟天雷'的滋味?”說著手中竟奇蹟般地多出一顆黑沉沉鐵蛋般的玩意兒。

  除林峰自己外,沒有人知道鐵彈從何處來。

  中年漢子的臉色大變,那鐵塔般的漢子也是臉色大變,他們都是識貨之人。對林峰手上的東西絕不陌生,正是江南火器堂製造的“轟天雷”。

  劉麗和劉美神色也為之大變,她們雖未親眼見過“轟天雷”,但她們卻聽說過“轟天雷”的厲害之處,而此刻從幾名壯漢的神色中看出這鐵彈並不是小兒玩意兒,所以他們神色變了,有擔心、焦慮、感激、欣喜……沒有人能明白,恐怕此刻連他們都不會清楚自己的感觸。

  林峰可以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但卻對她們如此呵護和關心,沒有人不會為之感動,此刻便是叫她們為他去做一切事情,她們都不會猶豫,但她們卻很明白,林峰絕不會要她們去做任何無意義的事,這是一種明析,並不需要大長的相交、相識、相知。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中年漢子額頭出現了一絲汗珠,依然很冷靜地道林峰不僅以“轟天雷'作壓力,同時自身的氣勢也同樣是壓力。沉重的壓力。但林峰的意態卻異常瀟灑,正是這樣,對方才會感到壓力的巨大林峰淡然一笑,'轟天雷”在眾人心神一分之時便,不見了,就像根本沒人知道它從何處來一般_林峰開了口,很優雅但卻有一股讓人打心底冒寒氣的魔力,道:“我是江湖人,一個很不講江湖規矩,又不喜歡學假道學樣子的人,最討厭的是正派那些倫理道德,最喜歡的是任我所為,你說我是什麼人便是什麼人!”

  中年漢子臉色更是一變,但同時也駭然,因為林峰身上似燃燒起了一層魔焰,整個身體全都罩在一層淡淡邪異的氣氛之中,有著一個誘惑性的魅力和說不出的詭異。

  劉麗和劉美此刻也奇光暴射,眼神也似籠上了一層彩霧,那般美麗而又那般朦朧。

  林峰卻是故意將體內的魔氣激發出來,製造出一種讓人不可思議的氣勢。

  此刻沒有人敢再懷疑林峰是否會不擇手段,唯有極邪之人才會有此種邪氣,他們當然不知道林峰體內所蘊的正是萬邪之王“魔道血芝”的精氣。

  “朋友可知道這'醉花樓'的背景?”那中年漢子明顯地有被林峰氣勢所懾的表情。

  林峰哂然一笑道:“我知道這點小事還用不著動貴樓的後台,只要你開口就行了,我也並不在意誰是後台,除當今皇上之外,沒有誰可以嚇人。”

  中年人對林峰更有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他當然聽過鴇母的匯報,這是一個來頭極大的客人。本來只是見對方有錢,自己又有硬靠山,不懼對方人單勢孤才會想多敲一筆,卻沒想到林峰比他們更強霸,處處把他們逼入死角。

  中年人怒聲道:難道你以為可以嚇著我?”

  林峰不屑地道:“想嚇你們?根本不需我親自動手,只要我一句話,這座'醉花樓'可以毀上十次,你信不信?我也不想逼你們,只是好好地和你談生意,這並不讓你們吃虧,你們又何必故意刁難?我木山嚮來說話做事都說一不二,定下了便不會再更改,成則兩利,不成則兩害。”

  “朋友說話不嫌過分了嗎?我費龍並不是嚇唬大的。我倒要見識見識你的手段。”那中年人怒著向前跨上一大步道。

  林峰緩緩收起玉扇望瞭望那自稱費龍的一雙粗糙的大手,冷冷地笑了笑道:“想來費老闆練的是湘西費家的鐵爪功,而且已有三十多年的火候,是嗎?但對我卻是沒用。”

  費龍心下一驚,不由讚道:“朋友好眼力。”

  “好說。好說。我倒要見識見識你三十多年是否白練了。”林峰傲然道。

  左掌前推,五指微曲,拇指內扣於掌心,成一個怪異的爪狀。

  費龍驚呼道:你也會費家鐵爪?”

  林峰淡淡笑道:“費家鐵爪並沒有什麼稀奇,你想不想試試這是否是真的?”

  “你是從哪兒偷學的,我費家不會有你這種弟子!”費龍驚異地道。

  “哼,你們費家人做我弟子還差不多,想做我師父,當世之中也沒有幾人。”林峰不屑地冷哼道。

  “好!好!”費龍氣得臉色鐵青地道,同時也平推出右掌,和林峰的爪式一模一樣。

  林峰眼角逸出一絲讚賞道:“你小心了。”身形也在同時化成了一團霧,一團迷茫的霧,沒有任何氣勢,沒有任何先兆,突然而起,突然而止。

  霧止,林峰的左爪已在費龍完全避不開的角度與費龍的鐵爪相撞。

  沒有人估到林峰的身法會有如此之快,如此之絕,手法如此之奇。

  劉家姐妹不由驚呼,那兩名鐵塔般的大漢也是驚呼,費龍並沒有呼出來,因為林峰的動作實在太快,他從來都未曾遇到如此可怕的對手,但他卻清楚地感覺到,林峰所使的鐵爪功路子絕對不假,他不想避,避便會被對方搶去先機,同時他更不相信林峰年紀輕輕,會比他的鐵爪功更有力度。

  “啪——”

  兩爪相印,林峰依然傲然而立。正是在費龍剛才所立的位置。

  而費龍在一聲慘叫之後,撞入兩個鐵塔般高大的漢子中間,臉色變得慘白,更是一臉莫名的驚駭。

  費龍的五指指尖全部破了皮,有一絲血水流出來,這是費龍做夢也都不會想到的,他的鐵爪可以一下子把連刀槍都難斬破其皮的野豬心臟給掏出來。但此刻他不但未曾打破對方的手指,還將自己的手指給抓破,這本是絕不可能的事,但眼下卻是事實。

  林峰好整以暇地擦著指甲,瀟灑無倫地退入劉家姐妹的中間,在驚異莫名又有無限欣喜之情溢於其上的俏臉上各吻了一口。

  二女竟在剎那間羞紅了消臉。那種淒然和麻木的神情完於消失。

  林峰很邪氣地笑了笑道:“費老闆,我可以將二人贖走嗎?”

  費龍一陣默然,然後才回過神來吸了口氣道:“好,我們成交!”說完,從懷中掏出那張賣身契。狠狠地扔給林峰。

  林峰伸出玉扇一帶,紙契竟在扇身上攤開,遞給二女問道:“這可是二位姑娘的手跡?”

  “不錯!”劉麗歡喜地應道。

  很好,林峰手中的銀票便若一柄扁薄的飛刀。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向費龍撞去,同時玉扇一震,整個賣身契竟化成了無數粉塵,飄散在空中。

  費龍神色一變,但那張銀票並不若他想像的那般厲害,而是輕飄飄地落在他的手中。

  “你們現在是絕對自由之身。”林峰溫柔地道。

  費龍再也不說話,轉身便走了出去。

  二女卻一下子跪在地上,感激不己地道:多謝公子相助,我們願為公子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以報答公子之恩。”

  林峰“哈哈”一陣笑道:“你們總還不相信我,這般說。無非是想我為你們報仇而已。

  心中所想和口中所講全不對頭,你們以為我還會不知道……

  劉家姐妹互望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是我們不好,總把你當做那些,那些…… ”

  林峰爽朗地一笑,打斷二女的話說道:“那些見了美色便昏了頭的男人,是嗎?其實我也差不多,見了你們,明知道你們的相迎是別有用心,我還是不想拒絕,真是拿你們女人沒辦法,不過卻並不要你們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你們今後願意嫁給誰都行,也許當上個皇妃娘娘什麼的也是你們的福氣,要是做了個乞丐婆也只怪你們命苦,不過你們可以等幾天,或許你們仇人的腦袋會掛在哪棵樹梢上也說不准。要想在官場上打倒他很難,我知道他家朝中還有厲害人物,你們就別想了。”

  劉家姐妹一聽,心中歡喜無比。真誠地道:“那一切就要靠公子了,我姐妹一雙弱女子,若公子有伺吩咐,哪怕是身死也定會盡力而為。”

  林峰望了二人一眼道:這似是一句真話,我曾說過,想由你們去打點一些事情,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一個人,然後當你們的仇人死後,便立刻去幫忙,你們意下如何?”

  劉麗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好,只要仇人死去,公子之吩咐,我無所不從。”

  林峰不由得一陣憐惜,撫了撫二人的秀發,柔道:“你們放心,不會讓你們去做有違倫理道德之事更不會讓你們再落入風塵,也不會把你們拿去送人,別在心裡亂想。”

  二女身體輕輕一顫,秀目中註滿無限溫情地望著林峰,然後將身子緩緩偎入林峰的懷中,像是兩隻受驚的小鳥一般。

  林峰輕攬二人的小蠻腰,深深地吸了口氣平靜那心頭湧起的火焰,苦笑道:“你可知道你們的魅力和惑力很大?

  劉麗羞澀地咬了咬牙,在林峰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嬌媚無限地道:“若公子不棄,小女子願意侍奉子一輩子。”

  林峰暗罵自己作繭自縛,也暗叫可惜,只得緩緩推開二女,有些意興蕭瑟地道:二位姑娘收拾一下,我要帶你們到外面去,一個最好讓你們聽到消息的地方。 ”

  劉麗有些失望地道:“我們姐妹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要走此時便可以走。”

  林峰望瞭望二人,歉然道:“我想了些心事;才會情緒不好,既然如此,那劉麗姑娘為我帶一帶長劍吧!”說著將長劍一下子塞到劉麗手中,帶頭走了出去。

  劉麗又驚又喜地握著略顯沉重的長劍,心底便若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跟在林峰身後,在眾人驚異地目光中出了“醉花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6 22:32
第八卷第五章巧治毒尊
  林峰找了間客棧,定下一間最好的上房。安置好二女,便悠閒自得地在街上徒步當車漫無目的地行著。

  突然,林峰的眼角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高大而威猛的老者。

  林峰心頭一驚,立刻認出,正是在“回春谷”中交過手的“毒尊”肖萬邪,不由得心下揣測,這老鬼今日也來潛江,卻不知為何事,便快步遠遠地跟在肖萬邪的身後。

  轉過一道彎,便是一條人跡不是很多的街道,人跡雖不多,但林峰卻大驚。因為他看到了一群熟悉的人。

  為首的赫然便是“青龍幫”的三少幫上龍佩,龍佩的身後卻是“五魁門'的眾位弟子。

  一行六人,五男一女,女的卻是“五魁門”的新入門弟子黎黑燕,另外四位卻是杜刺的二弟子陳明,三弟子解凍,四弟子商潮和六弟子程別院。

  林峰在“杜家莊”時便對這四人很是了解,那黎黑燕卻也認識了幾天,那時候他們同時是“五魁門”的候選弟子,只不過林峰身為僕人,還必須幹事情,黎黑燕則是四處遊逛而已,但在林峰與君情相鬥之時,只有她、杜娟、杜威未曾想過出手,而且眼中有關切和狂熱之色。雖然當時林峰並未對她大多觀察,不過卻也有一些好感。

  “毒尊'徑直向六人走去。

  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但六人誰也未曾注意到毒尊的異樣。

  “龍少爺好”一店老闆向龍佩熱情地問好道。

  龍佩意氣風發,歡快不已,向店老闆點了點頭。

  “二師兄,你看這墜子好不好看?”黎黑燕歡快地拿起一條亮晶晶的墜子向陳明問道。

  陳明有些老成持重地道:“做工還不夠精細。”

  程別院卻搶著油嘴滑舌地道:“這墜子再美又怎及師妹你美呢!”

  “六師兄盡會哄人”黎黑燕拋了一個媚眼,嬌聲道。

  “師妹這可就冤枉六師弟了,他可是從來不會哄我們哦!”商潮笑著插口道。

  “四師兄最壞,盡取笑我,三師兄,幫我教訓四師兄,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笑我。”黎黑燕不依地向解凍撒嬌道。

  “慘啦,三師弟,師妹之命不可違,尊老愛幼,你這中間的便吃一點虧。翹著屁股讓我拍兩下了事。”解凍煞有其事地道。

  “好哇,重女輕男,是什麼世道呀”商潮笑罵道。

  眾人立刻笑作一團,“老闆,墜子我買下了,多少錢?”龍佩笑了笑道“一兩銀子!”那老闆熱情地道。

  好,拿去!”龍佩扔出一兩碎銀轉頭對黎黑燕笑道:“燕姑娘。還發現什麼東西好看的?”

  黎黑燕感激地看了龍佩一眼,溫柔地道:真不好意思,又讓龍公子破費了,我現在不要了,我們走吧。

  陳明諸人立刻投以驚羨的目光,暗罵自己糊塗,怎就不先出錢買下來呢,真是笨,可惜現在悔已經遲了,便立刻同意黎黑燕的說法,說不定可以找到下一個獻殷勤的機會呢。

  但他們立刻變了臉色,除龍佩和黎黑燕外,其餘的四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劍,絕對的快和狠,每個人出劍的角度都是那般神奇和奧炒,那樣凌厲。

  龍佩這才知道什麼叫杜家劍法,自有一種讓人心醉的魅力。他只見過君情出劍,但並未見過出劍的方位,可今次卻看到了一條條劍跡,他還看到了一名老者,一隻鳥爪般的手,和一片淡淡的氣霧。

  這也是一隻具有魔力的手,或者說是魔力十足,甚至連四柄劍的魅力全給掩蓋了。甚至顯得那樣無力,軟弱。

  四柄劍完於失去了力道。四 人也似被抽空了軀體,軟軟地倒下。

  這一隻鳥爪般的手從四支軟弱的劍中穿了過來,指向黎黑燕。

  尤佩一聲怒吼,雖然他知道絕不是老者的對手,但他似乎對黎黑漆的呵護之心甚為堅定,所以他出刀了。

  他的刀式顯得很拙笨。但卻很怒。怒刀。自有一種怒的氣勢和怒的威風。

  龍佩的心中只當這老者所使的是妖術,否則怎麼可能還未曾與陳明等四人接觸就將四人的攻勢破除呢?但他並沒有想到自己是否有降妖之能。

  黎黑燕大驚,一聲嬌叱,長劍也不慢,姿勢也異常美妙、角度也異常神奇。只是似乎有些生疏。這也是杜家劍法的招式,只不過她所學並不多,但一剎那,她便驚駭莫名了。

  龍佩和黎黑燕一樣。嗅到一縷甜香,然後在剎那間便著被抽於了力氣一般萎頓於地。

  那老者一聲冷哼,正在得意之時,卻傳來一聲悶哼。

  他太小看”五魁門”的弟子了。

  陳明和商潮竟在他得意之時,給了他一拳一腳不是很沉重,但足夠讓他吃了一驚,痛得腿骨發麻,若不是因為他的“軟骨散”,此刻他的腳絕對已是變成數截。

  老者一聲悶哼,兩隻腳一回踢,竟將陳明和商潮踢得滾向老遠。不過因兩腳吃痛并不能對二人造成傷害,只是增添了兩聲悶哼。

  店老闆大駭,一聲驚呼,竟縮到櫃檯底下;街上的行人便若見到了鬼一般全都走得更快。

  老者並不停留,仍抓向萎頓在地的黎黑燕,但並無殺氣,亦無殺意。

  黎黑燕一聲驚呼,本能地向後仰了仰頭,聽著幾人的怒喝卻是無可奈何。

  但剎那間,老者臉色變了,黎黑燕和眾人的眼中也射出驚異的神采,因為一柄玉骨的折扇。

  是的一柄玉骨折扇,正被老者一爪抓個正著。

  老者也不知怎麼搞的,沒抓到黎黑燕,卻發了個小財,抓到了一柄玉骨折扇,玉骨有些冰。冰涼冰涼的。

  黎黑燕也沒有註意到這柄折扇如何來的,不僅來了一柄折扇,還來了一位風神如玉、意態瀟灑卻滿臉書卷氣的青年。

  玉骨扇並不只是被老者抓著,而且也被這青年抓著,很怪異,青年正在對著老者露出一陣神秘的笑意。

  黎黑燕被青年一腳踢中,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所有人都大吼,但卻無能為力,只能聽著黎黑燕的驚呼,看著黎黑燕飛身向兩丈外跌去,幾乎有些不忍目睹,憤恨之火幾乎可以把這青年燒成焦炭。只可藉此時沒有行動之力。

  “撲通”一聲響,黎黑燕落了下來,但並未聽到慘叫,只是呆愣著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一對大眼睛骨溜溜地轉動著。

  老者一聲怒吼;左手也隨手抓出,快得若一條閃擊的靈蛇。

  老者似乎有些憤怒,他那抓在玉扇上的手竟無法奪下玉扇,所以他憤怒地出手了。

  青年也一聲冷哼,一道青芒從腰間蹦出,是一道非常美麗的劍弧。

  所有人都有些迷惑,這一道劍弧的角度,眾人絕對不陌生,正是杜家劍法中的“怒斬式”

  剛才黎黑燕使的便是這一招,但與這一劍相比,卻是天壤雲泥之別,單論氣勢和速度,已絕不是黎黑燕所能比擬。

  陳明和商潮等四人也在心中暗嘆,他們也會使這一劍,但要達到這種氣勢、速度和自然。卻仍有很遠一段距離,不僅低呼“大師兄”,他們想到了君情,因為只有君情和三小姐或許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但氣勢上卻難說。

  龍佩也看得心神俱醉,這一劍的醉人之處,並不是語言可以描述的。

  老者也為之色變,但他並沒有收回這一隻如魔鬼般凶狠的手,而是從衣袖中射出一道金芒,具體來說應是兩道,握玉扇的那隻手也射出了一道。

  青年一聲長嘯,似乎早已將這些料到,不驚,反而踢出一腳。左手一抖。那柄神奇的劍跡霎時一改。

  “叮叮!兩聲輕響,伴著老者一聲驚呼,兩人竟分了開來。

  青年的劍奇蹟般地,以劍尖斬中老者右手射出的金芒,而劍柄卻恰好撞中左手金芒的尖端。踢出的腳以一種莫可阻遏的氣勢逼開老魔抓住玉扇的手,同時玉扇無聲地展開。擋住了幾隻七彩斑斕的蜘蛛。

  兩人都各自身退,雖只是在一瞬間,卻藏著無數機巧的變化,只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青年立在黎黑燕的身前,很溫柔地問道:“你沒事吧?”

  黎黑燕向青年感激地一笑道:謝謝你救了我。”

  師妹,你沒跌痛吧?”程別院關切地問道

  “我根本就像未跌過一般。只是沒有力氣。”黎黑燕有些急切地道幾人霎時鬆了口氣,向青年感激地望了一眼。

  那老者驚怒地望瞭望地上被擊死的三隻七彩斑斕的蜘蛛,怒問道:你也是'五魁門'的弟子?”

  青年搖了搖頭,哂然一笑道:“我叫木山。但和'五魁門'卻有上一點點關係,想不到堂堂'毒尊'竟來欺負一些後生晚輩,真叫我想不通。若是憑真功夫一刀一槍地鬥也罷,卻以下三濫的手段,放'軟骨散'真是讓我臉紅呀!

  “小子,老夫近二十年未出江湖,想不到你竟認識我。你師父是誰?若是故人子弟,我可以網開一面。”老者見林峰的功力和武功的確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不願多惹是非,才會出此言。

  這老者正是“毒尊”肖萬邪,而這青年正是戴著面具的林峰,早在黎黑燕幾人買東西之時,他先一步來到幾人的隔壁店邊,才正好解下一爪之危,當然,這還有陳明和商潮的功勞,否則再快也無法快過肖萬邪的手。

  “肖老前輩之名我早有耳聞,也仰慕得緊,只是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希望肖前輩網開一面,能給晚輩一個面子,放她一馬。木山定會感激不盡。 ”林峰客氣地道,心中卻暗笑:

  哼,木山當然是感激不盡,林峰卻和你仇怨已深。

  說實在的,林峰對他的毒物還有些顧忌,今日寶刃又不曾帶在身上,雖然不怕毒,可那些毒物的毒性也實在太重,連體內的魔氣也不能完全清除。

  “小子,我並不想害你的朋友,只是藉她一段時間,事成之後自會放她回來,你不必如此著急”肖萬邪向林峰走了兩步。

  林峰傲然一挺身,竟生出一股邪異莫名卻又強大無比的氣勢,緊緊地逼住肖萬邪,手中的長劍,劍尖微微顫抖,顯是在剎那間凝集了強大的功力肖萬邪暗駭,對方小小年紀,功力竟至如斯,真是世所罕見,而且剛才見過林峰那神奇的劍招和對方竟不畏懼“軟骨散”,這已夠他吃驚的了。

  黎黑燕卻目射奇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不敢確定,望望林峰那清秀卻又陌生的臉,卻找不出什麼毛病。但又陷入了深思。

  林峰淡淡一笑,裝作糊塗不解地道:“難道以前輩的身份和年齡竟又如我們年輕人一般思春起來?”心中似又猜到了一點什麼。

  黎黑燕聽了卻羞得兩頰桃紅,陳明和龍佩等人更是怒目相向,似乎肖萬邪便是一個採花淫賊一般。

  肖萬邪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叱道:我老人家雖然寶刀未老。可也不會荒唐至此,別瞎猜。我向你保證會還你一個清白且活蹦亂跳的小姑娘,你讓開。”

  林峰心頭不由得也大感好笑,故意拖延時間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明知故問,若不知道她是誰,我請她去幹什麼!”肖萬邪不耐煩地道林峰心頭一動,似已猜到事情的來由,於是試探道:“前輩想拿她去換藏寶圖?恐怕難以如願!”

  肖萬邪眼中神光暴射,沉聲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也知道?”

  林峰傲然一笑道:“區區一張寶圖還不放在木山的眼中。想來飄飄和孔定入的武功也沒什麼太大的稀奇,木山也不在乎,只是這位是在下的朋友,今日撞見,便不會袖手不理,我勸前輩還是別趟這趟渾水好了,聽說寶圖已出現在武漢城,你抓黎姑娘也是毫無用處。”

  黎黑燕眾人更是迷茫不解;根本就不明白所謂的藏寶圖為何物,對林峰也更是莫測高深,。

  “小子,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是想我走後,好自己去換。那可沒門”肖萬邪又向林峰逼近幾步,怒聲道。

  林峰灑然地打開玉扇扇了幾扇道:“前輩也太小看我了,若是前輩執意不肯放過我的朋友,那便先把晚輩放倒。”

  “哼,你以為我不敢?”肖萬邪不屑地道。

  “啪!”林峰合攏玉扇冷冷地道:“前輩當然是沒有不敢之事,否則也不會叫肖萬邪了,不過。我自己也給自己定了個準則,別人邪,我定要比他更邪,別人狠,我定要比他更狠。無論是誰對我如何,我定會加倍還於他,前輩可以試試。”

  “小子,你夠狂,可惜狂人並不長壽。 ”肖萬邪狠狠地道。

  哼,你以為那兩條'金鱗豹'便可以傷得了我嗎?就是你身上的'赤焰蛇''七彩蛛''半尺蠍'和蜈蚣同來,也不會把我怎樣,我尊你一聲前輩,是敬重你有個性,但若是不領情,我也無須再尊重你。”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毒尊”肖萬邪,他根本沒有想到,林峰竟似對他了若指掌,甚至連他最近養的一些毒物名稱都知道如此清楚,怎不叫他不呆住呢?

  黎黑燕和陳明他們也驚呆了,不禁望瞭望那三隻死在地上毛茸茸的七彩斑斕的蜘蛛,一陣噁心和心悸,雖然他們並未曾見過這些東西,但他們都是出自武林世家,對這些毒物也有所耳聞可是林峰卻如數家珍般毫不為意地道了出來。

  黎黑燕不由得擔心地道:“木大哥,我看你還是走吧,他要抓我,便讓他抓,反正我也不知道那什麼藏寶圖到底在哪裡”

  林峰向她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既然已經說過便不會後悔和後退。否則我怎會比他更邪呢!”

  黎黑燕一眼看見林峰狂熱邪異而充滿魅力的眼神,不禁一顫,低呼道: “林峰。你就是林大哥!”

  林峰不禁也震了一下,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黎黑燕似乎撿到了一塊寶和有一座山做支持一般。歡喜得竟滾下兩顆淚水,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林峰心神一顫,竟沒來由的一陣感動,不理肖萬邪的驚異和震駭,溫柔地拍了拍黎黑燕的腦袋慈和地道:“傻丫頭!”旋又轉身冷冷地望著肖萬邪那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

  這時已有人遠遠地觀看,誰都會有好奇心,誰都喜歡看熱鬧,所以一會兒便遠遠地圍了一圈人。

  肖萬邪變得異常平靜,他知道遇上了一個真正的高手,一個神秘難測的對手,對方對他的一切似乎已了若指掌,可自己對他卻是絲毫不知,甚至連師門來歷都不清楚,還未曾交戰。便已經輸了一著,所以他此刻變得異常凝重。

  林峰的心情也變得很平靜,體內的魔氣似乎被神鐵之氣練化了一些,或許是被肖萬邪的氣勢所壓,才有如此的平靜。

  劍斜指,斜斜地指在肖萬邪右邊的虛空中,但那裡似正刺中肖萬邪氣機的漏洞。這讓肖萬邪更是驚異莫名,但肖萬邪必須動,他必須速戰速決,將黎黑燕帶走,所以是他先動。

  肖萬邪一動,氣勢便若山岳般向林峰擠來,上次林峰並未曾和他正面交手,並不太了解肖萬邪,且上次的心神完全己失去了正常,而這一次他卻知道了肖萬邪的真正實力,絕對不會讓人感到他的名頭有虛。

  林峰此刻也不是吳下的阿蒙,經過幾天來刻苦的總結磨練,無論是從功力上還是招式和搏鬥技巧上都有了一個很大的飛躍,絕對不是沒有一拼之力,所以他也動了。

  林峰後動,但劍卻比肖萬邪袖中的金光更快,因為林峰的身影比肖萬邪的快,所以他後發先至,也是一股開山劈路的鋒銳無山的氣勢。

  肖萬邪心中暗讚,但時間已不容他細想,林峰的劍已射入他的範圍之內。

  有想不到的詭秘和快捷,還有一股湧動的氣勁。使劍很輕易地便滑入了他的守護範圍。

  照這種局勢下去,他的“金鱗豹”自然可以擊在對萬的身上,擊斷對方數根肋骨,甚至咬死對方,但對方的劍定會穿入自己的胸膛。那樣一切的寶藏夢就全都泡湯了。

  林峰是狂人,狂人有狂人的做法,一上來便是拼命,沒有什麼理好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戰場上便是如此。

  黎黑燕忍不住驚呼,其他幾人也禁不住低呼,誰都沒想到林峰竟會不要命。

  肖萬邪不想以命換命,哪怕是自己受重傷也不划算,所以也撤回了“金鱗豹”,卻從袖中飛出了幾道紅芒和黑影。

  林峰早就算準了肖萬邪會如此做。

  “啪啪……叮……”

  林峰的玉扇在最驚險的時候張了開,在胸口劃出一道方幕,那飛來的紅芒黑影全被擊落,同時林峰的劍被兩條“金鱗豹”夾住,“金鱗豹”張開大口,便要咬林峰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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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六章妙破毒物
  林峰一聲冷哼,竟從袖中飛出一顆黑彈同時猛地放開長劍,飛速後退。

  “轟”地一聲巨響。

  肖萬邪一陣踉蹌,那條準備咬住林峰手背的“金鱗豹'腦袋竟被炸得成了一團血漿。

  很不幸,它沒咬著林峰的手背,卻咬住了“轟天雷”,雖然“角”是軟體鐵甲,但如何能夠承受如此重的爆炸。

  肖萬邪的手腕也被震得麻木不仁,被蛇血噴了一臉,腥臭無比。幸虧'轟天雷”並沒有轟爛'金鱗豹”的金身,否則,肖萬邪也會受上重傷肖萬邪一聲慘呼,竟呆愣得地望著林峰,林峰卻又挑起了一柄劍,是黎黑燕的劍,神態無比的瀟灑,地上幾條“赤焰蛇”還在扭動著身子,蜘蛛早已死去多時。

  林峰並不想給肖萬邪任何喘息的機會,所以他又挺劍攻上,快捷無比,就若一道電芒繞過,連黎黑燕都懷疑,這是自己曾用過的劍嗎?怎麼此刻卻像活過來了一般。

  肖萬邪想不到林峰如此賊,如此邪,竟讓他辛苦養出的寶蛇在剎那間死去一條,叫他如何不痛心,如何不 滿恨意,幾乎恨不得吞食林峰的肉,寢其皮,這時見林峰挺劍攻來,不由大吼一聲,瘋狂地撲了上去。

  林峰本來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居然會將“金鱗豹”毀去一條,此刻心中更是大定、他本來對兩條刀槍不入的怪蛇有些顧忌,此刻一見去了一條,且肖萬邪己被激怒,給他創造了更好的條件,但他霎時才知道,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肖萬邪的功夫卻是獨創一派。幾乎是怪招迭出,毒物不盡。

  最先迎上林峰的是一蓬美麗的霧氣,帶著淡淡的香味,然後便是肖萬邪的蛇。

  “金鱗豹”一見配偶死去,兇性大發,竟發出“滋滋”怪叫,靈活怪異無比,且肖萬邪的手,竟在攻來的途中作出各種毒蟲行的動作,詭異莫名。

  此刻的“金鱗豹'根本就不必肖萬邪驅動,便自動對林峰發動攻擊,竟似變成了三隻手一般。

  “叮!”林峰不得不橫劍擊開“金鱗豹”。

  “砰砰!”林峰的劍託與肖萬邪的右掌連擊兩下,手中的玉扇卻也截住了在“金鱗豹”

  之後的手幾隻讓人噁心的彩珠被林峰從身上震落,以腳踏死,同時也將兩條“赤焰蛇”踢得倒飛而出。

  黎黑燕一聲驚呼,那“金鱗豹”的腦袋竟又繞了回來。

  林峰也駭然而退,卻仍被“金鱗豹'掃中手臂,被咬下一塊衣服,幸好未傷皮肉,林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看雷!”林峰一聲暴喝,手臂一振。

  肖萬邪一驚,飛速移開,未來得及追襲林峰,但瞬即大怒,因為林峰是耍的詭計,根本就沒有“轟天雷”飛出。

  林峰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剛才在毒霧中不敢吸氣,此刻只好補上。

  黎黑燕心中一怔,不由被林峰的手段逗得笑了起來。

  龍佩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對林峰,那是一種似曾相似的想法在。心頭湧起,他並未聽到黎黑燕的低呼,只是始終想不起來這個陌生而又勇敢的人,不過他此刻對他卻只有感激。

  林峰似乎並不怕危險,依然向肖萬邪衝去這次使是道家的“乾坤無極劍法'一圈圈,一圈圈地向肖萬邪套去,但卻並不完全是“乾坤無極劍法”,還有依那清朗的怪異勁氣,使整個到的氣勢形成了一個內陷。以“金鱗豹”之力,卻無法擺脫這一劍的吸力。

  肖萬邪不得不將自己的功力運至“金鱗豹”的身上,擺脫林峰一劍的氣機,但他自己的身形也給牽動,心下不由得駭然,一陣怒吼,竟從懷中掏出一個怪異的兵刃,像是一條黑漆的蛇,彎曲的形體,出手如風,帶著一股尖銳的厲嘯向林峰刺到O林峰一驚,一聲悶哼,劍勢不得不中途一改。

  “當——當!”兩聲沉重的響聲。

  林峰踉蹌著飛退,然後腳下迅速飛攻,踏死咬在腳下的“赤焰蛇”,左手摀胸,怒視肖萬邪。

  肖萬邪也被擊得飛退,他竟是被林峰的勁氣震得飛退,但他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

  林峰手中的劍與肖萬邪那怪兵刃重擊之後,竟從怪兵刃中射出幾支很小很小的毒釘,而林峰左手的玉扇正插在“金鱗豹”的頭上。身子受震的同時。卻無力阻擋怪兵刃中的毒釘。

  肖萬邪身上的東西,絕不能夠小看,哪怕是一塊垢塵,或許便可以毒死一池的魚,而肖萬邪的這幾根釘子卻是特別煉製的,更不是小兒科,何況林峰已被“赤焰蛇”在腳上咬下了一個血印,流的是黑血。

  “林大哥,你沒事吧?”黎黑燕一急之下,脫口喊了出來。

  林峰立刻橫了她一眼。

  黎黑燕立刻知道自己失口了,可是卻仍禁不住關懷地道:“你怎麼樣了?”

  眾人正被林峰剛才的險著和情況擔心不已,也沒有太注意黎黑燕的話中漏洞,同時林峰此時的氣色和麵貌完全的改變,他們根本就不會懷疑。

  林峰不由得心頭升起一縷溫暖道:”我木山還死不了,只不過比這萬邪,少了一邪,中了暗算而已。”

  眾人見林峰此時仍是說起笑話來,不由得一陣真誠的感激和欽佩,沒有人不知道“毒尊”的東西是天下劇毒之物,何況林峰的腳上正流著黑血。

  “哼,我看你能逞多長時間的英雄,我肖萬邪的東西豈是兒戲,這怪不得我,你不該害死我的寶蛇,否則我可以看在你是個人才的份上,饒你不死。可惜現在晚了。不過以你的命換我寶蛇的命。這條蛇兒死得也大冤了”肖萬邪不屑地道。

  林峰冷冷一哼道:“我還未曾倒下,便不會讓你輕易言勝。”

  小子,你夠傲,夠狂,年紀這麼輕便有你這般成就。你應該狂,應該傲,你可是'道教'弟子?”肖萬邪態度改了一點道,他倒的確認為林峰已必死無疑。才會語氣這麼溫柔。

  林峰一邊逼住胸口的毒性,一邊拖延時間地不屑道:“你認為'道教'中最厲害的比你厲害多少?”

  肖萬邪一愕,應遵:“不會大多,哼,的確教不出你這種弟子!”說著,竟突然暴起向黎黑燕抓去。

  林峰一驚,此刻胸口有些麻木,只得封閉胸前幾處要穴,依然揮劍相迎,狠厲之勢仍然不可小覷。

  肖萬邪'咦”地一聲驚呼,似是對林峰的頑強感到無比驚異,但仍不得不揮動兵刃擊向林峰。

  “當!”林峰身子一震。長劍幾乎脫手,又踉蹌退了幾步。

  肖萬邪卻也不得不被擊得退開,但他一退即進,他絕不想多擔半分風險。

  誰都知道“五魁門'絕不好欺負,因此他並不敢下狠手,只以“軟骨散”相對,換了別的對手,他定會以劇毒之物投之,不過那樣便注定成為死仇、厲南星也來到了潛江,肖萬邪也知道,所以他出手異常快捷。

  可惜的是林峰仍不知死活地攔了上來

  黎黑燕大聲驚呼道:“不可以!”但卻阻止不了林峰的動作。

  “噗!”林峰的劍飛了出去身子也飛了出去。

  “啪嗒!”一聲跌得很沉,但他的玉扇卻在擊開“金鱗豹”的同時,擊中了肖萬邪的小臂。這是厲南星的功夫。

  陳明和商潮等人也都看出來了。

  肖萬邪一聲慘哼,也不例外地受了點傷,不過他並不減帶走黎黑燕的心,仍然大步向黎黑燕行去。

  林峰一挺身,竟又站了起來,但卻吐了一口血,鮮紅的血,然後又有些軟弱地坐了下來肖萬邪先是一驚,隨即鬆了口氣,林峰終於再無還手之力,但他仍驚異,林峰為何此時仍吐的是鮮血,不過他已經沒有必要去了解,伸手便向驚呼的黎黑燕抓去。

  “肖萬邪,你是窩囊廢,要不是用下三濫的手法,定叫你屁滾尿流、龍佩破口大罵道。

  肖萬邪“嘿嘿'一聲冷笑,並不作答,但他卻在此刻吃了一驚,那是因為一道無聲無息的巨力,和一股強如網罩的氣勢,完完全全地把他困在其中。

  肖萬邪駭然失色,連忙就地一滾。

  “轟,”地一聲暴響,竟是一頂竹笠撞在地上。

  竹笠並未因此而碎裂,而是深深地嵌入地下,幾乎達半尺深。

  這是何等勁道,這些街面的泥土之結實,並不會比磚牆差多少,而對方卻將一頂竹笠插入地下,豈不駭人聽聞。

  肖萬邪驚駭之餘,卻有更讓他難過的事,那便是一股強大如網罩的氣勢,把他緊緊束縛。

  是來自一個神情俊朗至極的中年人,無論步子,還是手臂的自然甩動,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儒者風度和氣勢。

  肖萬邪知道一切已經不必再有指望了,他知道怎麼做,沒等厲南星說話,便從懷中掏出兩個潔白的瓷瓶,每個瓶子上都有標籤,快速地放在地上,然後以疾電般的身法,向中年人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頭也未回一下。

  中年人淡然一笑,很溫和地道:“肖見好走,恕南星不送。”

  “師叔,你怎麼不去追那壞人?”黎黑燕嬌聲問道。

  中年人正是厲南星“五魁門”的第三高手。

  中年人哂然一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將人逼至死路呢?何況人家已將解藥放下了,並沒有讓你們少點什麼,只不過讓你們多一次教訓而已。

  “你怎麼知道這解藥是真的?”黎黑燕疑惑地問道。

  “因為他是毒尊肖萬邪”厲南星很簡單地答道遙遙一招手,地上的兩個瓷瓶便飛入手中,直把黎黑燕看得目瞪口呆。

  厲南星並不是先替黎黑燕解毒,而是拔開一個瓶子,倒出一紅一白的兩顆藥丸,向林峰走去。

  林峰此刻正在閉目運功調息,對身外的事物並不在意。

  厲南星望瞭望林峰,顯然有些驚異的神色,竟把兩顆藥丸又裝入瓷瓶之中。

  “師父。他怎麼樣了?”黎黑燕擔心地問道。

  “他是不是沒救了廠'商潮也關切地問道。

  眾人臉上一片焦慮。的確,他們對這位素不相識的年輕人,有著一種極為深誠的謝意和關切,想著對方拼著命為他們擋住“毒尊”;這是何等義勇,所以他們對林峰的生死極為關心。

  龍佩這一生中還只第二次感激欽佩一個人,第一次是君情的仗義相救,第二次便是今朝這位陌生但卻武功高絕的年輕人,這是一個似乎比君情更厲害的人,可此刻卻生死未卜,關切之情言於溢表。

  厲南星望了眾人一眼。笑道:“他比我想像的還要好一些,居然不用解藥,也可以好。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卻發覺自己也的確太虛弱了,剛才時時刻刻都是繃緊著心弦,還不覺得怎樣,可是此刻心神一鬆,便若害了一場大病一般,不由得大罵該死的肖萬邪。

  厲南星揭開另一個瓷瓶在眾人鼻前晃了一下。

  眾人先後打了幾個很響亮的噴嚏,體力竟逐漸恢復過來。

  林峰睜開了眼,見到了厲南星,只露出欣慰的一笑,便站起身來。

  厲南星關切而慈愛地拍了拍林峰的肩膀,溫和地道:“還不錯,這些日子定下了苦功,隨風跟我說過了。

  “你不怪我?”林峰平靜地道。

  “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有權力責怪,我只願你好好地干下去。”厲南星淡淡地道。

  “謝謝副總管,我要走了,幫我向三小姐問聲好,行嗎?”林峰有些感激地道。

  “好的,見到她我會說的,你還沒有忘記她,也沒有忘記過去。還不錯,老賊頭很好,他知道我定會和你相見,特叫我向你報個平安”厲南星歡快地笑道。

  林峰眼中射出幾縷關切,旋又淡淡地道:“我知道了,副總管告訴他,我一切都好便行,有一朝定請他喝茅台。”

  厲南星噗然笑了笑道:“兩個酒鬼。對了,我看你還沒有忘記我的武功,其實你應該忘記的,全部都忘記,你會更好一些,忘記一成,便有一成的收穫,忘記三分,便是三分的成果。全部都忘記或許會修成正果也說不定,望你好自為之。”

  林峰眼中閃出一絲疑惑,似是對厲南星的話並不大懂,但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厲南星卻微笑著額首道:

  “很好,你走吧!”

  林峰一抱拳,向厲南星行了個禮,又向黎黑燕笑了笑,轉身便大步向人群外走去。

  “木大哥!”黎黑燕急忙向林峰追去。

  林峰並不回首,只是淡淡地道:“心似紅日有浮沉,閒雲只惹孽纏身,想見不如不見,燕姑娘不必再追、'說完,加快步伐向外走去。

  “木大哥!”黎黑燕有些淒然地呼道。

  “黑燕,若是有緣,他日終會相見,何必苦求今日,回來。”厲南星低叱道。

  林峰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之中,唯留下黎黑燕有些黯然地立著,對厲南星的話卻並沒有聽進去。

  厲南星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陳明諸人更是愕然,不知他們是在做什麼。

  “厲師叔,你認識他嗎?”陳明驚異地問道。

  厲南星平和地望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道:“他就是林峰!”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道:

  “他便是林峰?”

  “不錯,是他。我記起了他的眼神”龍佩恍然道。

  “走吧,咱們回去,瞧你們還會不會如此粗心大意。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若不是人家救了你們,看你們如何向你師父交代。”厲南星肅然道眾人不由得慚愧不已,向呆呆發楞的黎黑燕望去,黎黑燕回過神來,見眾人都望著她,不禁悄臉一紅,嬌叱道:“看什麼看,好稀奇嗎?”

  厲南星不由得啞然失笑,陳明諸人更是一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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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七章萬毒剋星
  花雅蘭優雅無倫地坐在椅子上,見林峰迴來,立刻報以溫柔而甜美的微笑。

  林峰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等很久了?”

  花雅蘭立身而起。像非常賢慧的小妻子一般接下林峰手中的劍,為他倒上一杯熱茶,笑道:“也不是很久,只不過兩盞茶的時間而已。”

  林峰心中一陣感激,來到她身後,右手輕柔地搭在那圓潤而柔滑的肩上,柔聲道:“你知道這樣會把我寵壞的嗎?我剛才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花雅蘭身子一顫,扭過一對可以把整個世界都融化的俏目,深情而凝重地道:“壞才是你,壞才會有你的魅力,你本就是一個狂人,你做的事我也並不想過問。”

  “雅蘭,你對我真好。”林峰無限感激地道,低頭輕輕地在花雅蘭的臉上吻了一下。

  花雅蘭粉面一陣羞紅,但卻並沒有抗拒,只是嬌嘆道:“這是你對付那青樓女子的招術嗎?”

  林峰不由一陣愕然,“嘿嘿”兩聲乾笑道:“她們只是練招的對象而已,其實這一招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

  “砰!”'哎喲!”

  林峰捂著胸口低呼道:“你怎麼下這麼狠的手,差點沒打死我”

  花雅蘭笑得花枝亂顫地罵道:“你這死相,誰叫你輕薄人家,這麼輕輕一碰,使鬼叫鬼叫,下次要是再用對付青樓女子的招術對付我,定會打得你躺上兩天。”

  林峰直起身子苦笑道:“我從來沒去過那鬼地方的經驗,全都怪曾百萬那老小子,不過那裡面也並沒有什麼好玩的,下次不去使是了。”

  花雅蘭神色一緩,溫柔而關切地問道:”肖萬邪未曾傷著你吧?”

  林峰緩緩地坐在她的身邊。傲然一笑道:他還傷不了我,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他的剋星,哼,今日若不是以詭計傷我,他根本沒機會。”

  花雅蘭低頭看了看林峰的腳,見那被蛇咬過的傷口此時競結了疤,並沒有腫起的情況,不由心頭一安,嗔道:“你可知道人家在這裡聽到別人匯報,可把我急死了。”

  林峰無比感動而真誠地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旋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麼啦?有心事?能對我說嗎?”花雅蘭關切而溫柔地問道。

  林峰心頭有些無奈而矛盾地望著花雅蘭那美麗迷人的眸子,吸了口氣道:“雅蘭是否對每一個人都會如此關心?”

  花雅蘭一愣,眼中顯出一絲不解的神色。

  林峰有些歉意地道:“我花了一萬兩銀子贖出了兩位青樓的姑娘,雅蘭怪我嗎?我並不是對她們動了歪念頭,真的!”

  花雅蘭呆了一呆,淡然一笑,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覺得這件事,不應該隱瞞雅蘭,更要告訴雅蘭,我並不是隨便的男人,因為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很關心雅蘭的看法。”林峰神色有些古怪地道。

  花雅蘭竟笑得很甜,就若一個春天從這笑容中完全甦醒過來,本來就美艷不可方物,可此刻更是有說不出了的動人。

  林峰有些痴,眼神更是變幻莫測,有些疑惑地問道:“雅蘭笑什麼呢?”

  花雅蘭歡暢地道:我現在才真的知道林峰並不是對我無情,我是高興地笑唄!”

  林峰不由得愕然,苦澀地笑了一笑道:“雅蘭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對著你不動情的人幾乎是沒有。我是個人,就算是個魔,也仍脫不了人性,豈會有不動情之理,但我總覺得這些似乎全都不現實,沒理由雅蘭會對我這麼好,難道就因為我是個狂人,我總是想著,想著,我竟不知不覺中中了雅蘭的圈套。”

  “別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什麼圈套,難道喜歡一個人還要有充分的理由哇?那你對你三小姐的理由是什麼?”花雅蘭不依地道

  林峰啞然失笑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的確也說不出來理由,有時候似有千萬個理由,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花雅蘭得意地一笑道:“哼,既然如此,那你是否也是對你的三小姐別有用心?。

  林峰不由得有些招架不住地道:“算我說錯了,行嗎?可我真是奇怪,為什麼雅蘭沒有一點嫉妒的表情呢?”

  花雅蘭神色有些黯然地道:“雅蘭如果嫉妒急於表現出來的話,你是否仍然會對我有這種心情?”

  林峰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大概雅蘭說得對,正因為你沒有嫉妒的表現,我才會把你當作一個很好的知己,才會對你毫不掩飾地說話,你很特別,我無論怎樣說,怎樣做,你都似乎是讚成的,雖然只有這麼幾天,但卻似乎有著幾年的相知,因此,我做有些事,總覺得若隱瞞了你,便是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你。”

  花雅蘭也有些淒然地道:“謝謝你能說這樣的話,我心中也好過一點。”

  林峰心頭一陣憐惜和傷感,嘆了口氣道:“或許有一天我暮然回首,會很後悔,這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念頭,後悔對於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但面對著雅蘭時我卻感覺到,將來或許會後悔。”

  “那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呢?”花雅蘭神色急切而期盼地道。

  林峰苦澀地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雖然我很狂,可有時候也不免感到世俗的無奈,或許是我太傻,太傻。”

  花雅蘭臉色有些不好,欲言又止地望瞭望林峰那種無奈的神色,深深地嘆了口氣造:

  “只要林峰真的把我當知己,便心滿意足了,你的所作,我都支持,你放心好了,兩位姑娘,我已安排了弟子在暗中保護,料想費龍還沒有這個本領去劫持。 ”

  林峰神色大變,但瞬間又感激地握住花雅蘭的手深情地道:“雅蘭真是我的好知己,林峰今生卻不知如何相報。”

  “是否怪我派人跟著你?”花雅蘭幽幽地道。

  林峰深深地將目光射入花雅蘭的眼中,堅定地道:“這不是雅蘭的吩咐,你騙不了我,是柳良明,或是鄭華髮,對嗎?”

  花雅蘭一顫,滿面驚訝之色,奇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雅蘭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你眼中有些無奈。那是因為你絕不想這麼做,但你又不願意直說和阻止,直接告訴我,會讓我當你是為了加強我與赫連天道的對敵之心,才會如此,同時也只有柳堂主和鄭華髮所做,你不好阻止,甚至來不及阻上,因此,只好攬到自己身上,對嗎?”林峰自信地道。

  花雅蘭神情一陣鬆弛,心下也對林峰的理解感激無比,欣慰地道:“你能了解,我很高興,你要小心一此。

  林峰傲然一笑道:我不會在中原呆得太久,便要到西域去,不可能受到威脅,其實,要小心的是你,不過,我想過,既然我們可以讓江湖各派人為藏寶圖而瘋狂,難道我們便不能讓赫連天道吃虧,只要讓眾弟子發現一張與我們所傳出的藏寶圖不一樣,相信會有很多人不顧一切地去奪。”

  花雅蘭眼睛一亮,急切地喜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林峰淡淡一笑道:“人總會有疏忽的時候,只要你安排合理一些,相信赫連天道也不是神。”

  花雅蘭驚喜不已,歡快地道:“還是你的腦子好用一些,對了, '岳陽門'的年輕高手潘古閣準備在二月十八舉行婚禮。”

  林峰不由得愕然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他的新婚夫人便是你我的金蘭妹妹刁夢珠。”花雅蘭淡然笑道。

  “啊!是夢珠!”林峰驚呼道。

  “怎麼?很驚訝?”花雅蘭以奇怪的眼神望著林峰道。

  林峰臉上神色有些傷感又有些歡喜,更多的是兩分溫柔,吸了口氣道:“我很高興,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消息是什麼時候傳過來的?”

  “今日上午,潘古閣便已向江湖各派發了請帖,潛江乃是各派匯聚的地方,當然不會再浪費時間與人力向各派總部送了。”花雅蘭溫柔地道“那還有幾日,我可以先去參加那次盛會之後,再去總壇嗎?”林峰問道。

  花雅蘭望瞭望林峰笑道:“我能夠讓你不去嗎?”

  林峰不禁爽朗地笑了起來道:“這幾天,我倒要用來籌備一些禮物。”

  “你是以你一個人的身份去?”花雅蘭驚異地道。

  “我的禮物是我自籌血汗,但本教與'岳陽門'的仇怨未曾解開,我並不想讓他的喜事見到血光。”林峰深沉地道。

  “果然是她的好大哥,好,我並不阻攔你,也不讓本教插足這次婚禮,不過你身為本教副總管,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本教的顏面如何放,必須要好好安排一下!”花雅蘭讚賞但又都引起憂心道。

  “若是我這麼容易死去,也不能夠做那副總管,相信在婚禮上不會出什麼問題,何況我並不想與那些正派人物相見,便以另一個身份去不是也一樣嗎!至於你的安排,那是你的事,絕不能打擾整個婚禮”林峰傲然道。

  “嘻嘻,想不到你也會如此關心一件事。”花雅蘭淺笑道。

  林峰淡然笑道:“因為我是人,絕對有七情六欲的人,我還要去偷一些小東西,做做賊呢!”

  “哦,你去偷禮物?”花雅蘭不禁失笑道。

  “今日我在'醉花樓'花了一萬兩銀子,定要去偷他個兩萬兩,我豈是輕易願意吃虧的人!I”林峰毫不在意地道。

  花雅蘭一陣愕然,好笑道:“堂堂副總管,卻去做賊,豈不笑掉人大牙!”

  “連你的牙都笑不掉,又怎麼能笑掉別人的牙呢?好了。雅蘭是不是又要教我功夫了?”林峰笑道。

  花雅蘭衝林峰溫柔地一笑,道:“這叫切磋,連'毒尊'都怕你,我哪能再教你什麼功夫”

  林峰歡暢地一笑,道:“切磋便是切磋吧!”

  次日一大早,剛用完早膳,曾百萬便來了,這次也並不是空手,曾百萬是為了感激林峰為他打通了與郡主的關係,才會又帶來一大堆禮物。

  林峰對每一件都很感興趣,有兩壇陳年茅台和兩壇陳年“不歸夜'”,曾百萬是個有心人,昨日聽到林峰在“醉花樓”提到過,今日便送了來,同時還有數万兩銀票和一對非常精緻的獸形瑪瑙杯,及一隻舞馬銜杯金壺,其做工之精緻都已達到極高的境界,雖及不上那對翡翠馬,但也相差無幾。

  林峰當然是大喜,卻在心中產生了一種憐憫,想到他就快要不久於人世,心中深有感觸,但這個世界便是這樣,總會有人死亡何況他罪有應得。

  曾百萬不僅帶來了禮物,還帶來了一件讓林峰好笑的消息,那便是“醉花樓”昨晚失盜,被盜走了五萬五千兩銀票,這是有史以來,出現在“醉花樓”中最大的一件事情,當然,他還問過林峰買回的兩名俏姐妹的事。林峰只閃爍其辭地敷衍了事。

  哄走曾百萬,又遇到那肥頭肉腦的知府糾纏和荀照的光顧,林峰應付完這兩人之後,卻已到了中午,心頭深感厭倦,便找依那情朗諸人對練,又指點皓月的武功,如此打發了一天,當然也訪到了花天的住所,吩咐了一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府。

  於是一連幾天,林峰每天都在督促皓月練功和在花雅蘭的陪同下練功,只覺得武功進展一日千里,每天都有一個新感覺。

  這全因林峰以前所學全都是自己摸索,早已把各派武學總綱都熟記於胸,此刻經明師一指點,吸各派之精華,進展豈有不快之理。

  花雅蘭雖然不是絕世高手,但其家學淵源卻很深。平日所見之學甚多,對林峰來說,正是良師益友,往往不明白之處豁然貫通

  花雅蘭的武功增長也極為迅速,依那情朗更是獲益不淺,他本是異於中原之學,可此刻卻得以林峰那博雜的中原武學的相促,便視野大開,概念更新,才會有異常快捷的進步、;花雅蘭經林峰那種敏銳的武學思維一激,整個人都變得充滿活力。總結別人的優點融入已用。

  林峰不僅重視吸取別人的長處,更習慣地將武功融入實戰,往往將各種武學的精華經過篩選、整理,新成一種重於實戰的功夫,同時也對沈括的《雜藝》認真地揣摩,在花雅蘭的指點下,易容之術學得極為精妙,精進速度讓花雅蘭驚訝不已,學習的刻苦用功更是連一貫苦修的依那清朗都自嘆不如。

  曾百萬、胖府台和荀照來過數次,都被推託,林峰只是專心地練功,和教皓月的武功,並為皓月打通體內的筋脈,使其進展也快速異常,雖只短短的幾天,已能順利地制住別人的穴道,當然因為氣不太足,無法使人長久地受制,但點中人的死穴,依然是一擊致命,同時又由馮過客教了她一路打穴的手法,林峰教了她幾路劍法,林峰所教的方法特別,使皓月的進展大大地出乎馮過客諸人的意料之外,每一招、每一式都法度嚴然,角度手法異常到位。

  林峰根注重實戰,雖然皓月的年齡很小,依然派人與之對練,要求極為嚴格,但卻關心異常,有幾次打了皓月板子後,竟親自端人參湯去餵她,連花雅蘭也感動不已。

  馮過客對天真活潑的皓月也是關懷備至,這是林峰叫他拉著皓月奔走那一刻起便建立起來的感情,通過皓月,馮過客幾乎對林峰已是佩服到了極點。

  花雅蘭幾乎想讓林峰為她去訓練一批高手,她從來未看到過比林峰更有效的訓練方法,更會激勵人的精神。

  林峰每天都要喝酒,每一頓都會喝一壺,舞馬銜杯金壺一壺,以獸形瑪瑞杯飲,皓月便給他敬酒,有時候花雅蘭相陪,便各用一隻酒杯,硬要讓花雅蘭喝得雙頰酡紅,就若當初他被郭百川逼著喝酒一杯,有時候,皓月竟忍不住笑了出來,林峰便罰她喝上半杯,氣氛真是胡鬧到了極點。

  花雅蘭並不多提一些不必要的事,林峰也心照不宣,但卻絕對把她當作最好的知己。

  林峰答應過請依那情朗和馮過客眾人喝酒,都——實現了,而且是陳年正宗茅台,禿鷹及披髮頭陀也在邀請之列,披髮頭陀是百不戒,葷腥、酒色、賭樣樣不戒。所以眾人的關係都很好。

  柳良明、鄭華髮和“聖者'范正忠也經常來看看,帶來一些江湖中的消息,如各派被襲,相互暗殺,和藏寶圖的最新得主、可後幾天,幾人都轉戰到武漢和沿途各地,只以飛鴿傳書報信,奇怪的是居然發現了兩份地圖,兩份地圖似乎不一樣,那是一名垂死弟子相報的結果,其中一份可能是真的藏寶圖,所以柳良明和鄭華髮也全力去追尋那一幅藏寶圖。

  林峰得到這個消息,只是與花雅蘭相視而笑。

  石素心和石素鳳已傳來消息,已經取得五位聖使的全力信任,可以對聖姑絕對忠誠。

  林峰每天都會抽上一點時問去看看劉家姐妹,安慰一下她們的心,自然她們所有的食宿全都是最好的,還會有人為她們送去新做好的衣服。

  二月十六日,潛江城中出了一件大事,縣令曾百萬的腦袋被人切了下來,在那顆掛於樹上的腦袋上寫明了十六條致死的罪狀,同時曾百萬被劫金銀近十萬兩和數件寶物。

  曾百萬一家悲呼不絕,曾百萬之子迅速傳到府衙,胖府台急得若熱鍋上的螞蟻,全城到處大搜查,但因江湖人物太多,很難抓到兇手,當然胖府台這次可要破費了。

  林峰和花雅蘭當頭一罵,立刻禮物、銀票乖乖地送來,林峰心頭暗笑,卻大發其財。

  提督荀照也怒不可遏,四處搜索卻無所獲。來向花雅蘭請罪,林峰看在一柄劍的份上,也說了一些好話,只讓荀照感激得五體投地,否則,若是花雅蘭上得朝上加油添醋一說,那可就要完蛋大吉,這一頂烏紗帽定戴不穩,只要穩住郡主,再回禀朝中,由郡主說點好話,或許皇上會不了了之也說不定,因此林峰又收了不少好處。

  林峰做夢也想不到,竟會在短短的幾十天中由一個窮得屁股都露在寒風中的人,一下子變得腰纏萬貫。成為地地道道的暴發戶。

  林峰是不事生產之人,但卻知道生財之道在活。

  錢是死東西,但人是活的,因此,他便留下了一萬兩來花,剩下的二十萬兩盡數交給了花天,還有幾件'黑貨”,和一本《雜藝》的手抄。

  林峰用人唯信,絕對地信任自己的屬下,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林峰是從最低層爬上來,他當然知道什麼人可以相信,什麼人不可以相信。

  林峰來到了劉家姐妹的住處。還帶著花天。

  劉家姐妹早已感激得熱淚盈眶,盈盈下拜,只把花天看得目瞪口呆,他從來都未曾見過如此美麗的一對姐妹。

  花天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便是春花,可此刻這對姐妹絕不遜於柳春花,而且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怎不叫人叫奇和發癡不已。

  林峰淡淡一笑,扶起二女溫和地道:“我說過過的話,絕對會辦到。二位姑娘大仇己了,我想請二位姑娘去幫我做一些事情。”

  劉麗和劉美毫不猶豫地道:“小女願意為公子做牛做馬,只要公子不棄,我姐妹願意一輩子侍候公子。”

  林峰哂然一笑道:“二位姑娘何必如此說,二位乃自由之身,其實現在就是返回你親戚之家我也不會阻攔,我只是想讓姑娘去為我開化一幫兄弟,教他們讀書、識字、算賬,我知道二位姑娘乃書香門第之身,家學淵博,定會沒問題,不知二位姑娘可否願意?”

  二女一愣,立刻顯得有一股異常失望之色,但卻想不到林的要求是這件事,不由點頭應允。

  花天立刻知道林峰所指,高興地道:“我們的確需要老師去教導兄弟們。”

  林峰和二女望瞭望花天,見那瘦削的臉上綻出一層興奮的紅潤,滿目的期待及誠懇,劉美不禁心底泛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林峰又望瞭望二女,再打量了一下花天那瘦削修長的身體和清秀略帶滄桑的臉,不禁心中也泛出一種異樣,立刻笑道:“花天,快來見過二位美麗的老師。”

  花天異常乖巧地踏上兩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道:“花天見過二位老師,不,不二位年輕的老師,希望今後多教花天識兩個字,花天將感激不盡。”

  二女不由“扑哧'一笑,只看得花天若泥塑一股呆愣愣的。

  二女立刻羞紅了俏臉,花天似乎意識到了一點,忙不迭地道:“對不起,對不起!”趕緊轉頭去望向屋外,不敢看二女那美豔的俏臉。

  林峰不由得一陣好笑,二女也偷笑不已。

  林峰笑罵道:“花天,視而不見是為不敬,你居然不看二位老師,是不是不尊敬她們?”

  花天“啊”地一聲驚叫,忙結巴地解釋道:“我……我哪裡會……會不尊敬二位老師,我……我……我怕眼晴不聽話,又……又轉不過來。”說著,不禁急出汗來。

  “哈哈——”林峰不由笑得臉皮發痛,前俯後仰,二女也笑得花枝亂顫。

  花天卻忙搖了搖頭,但仍禁不住眼睛轉不過彎來,樣子尷尬異常。

  眾人笑累了,花天卻急出一身汗。

  劉美溫柔地道:“花大哥你是老實人,我不會怪你無禮的。”

  花天“啊”地一聲驚喜道:“真的?”

  劉美很溫和地笑道:“當然是真的。”

  林峰插口笑道:“花天,你真的老實嗎?”

  花天一顫苦著臉道:“會主,你別折磨我好嗎?”

  眾人又是一陣好笑。

  林峰正容道:“花天,你去僱一輛最好的馬,今日即起程回十家鎮。”

  “是,會主!”花天恭恭敬敬地應了聲,轉身便走了出去。

  林峰望瞭望二大笑道:“二位姑娘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麗,若是如此去見我們兄弟,定會使所有的人都無心思讀書習字,這裡我要教兩位一種化妝之術,掩去本來面目,以便教我那些兄弟,”說著,從懷中掏出《雜藝》之書遞於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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