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龍騰記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7 13:21: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 926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35
第三卷第八章大理劍僕
  台上台下眾人一聽,簡直越說越不像話,怎麼說韓幫主狗急跳牆,可後面兩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和樹倒胡猻散,全他XX的狗屁不通,再看他臉上笑容更是怪異,本來想冷著臉,不知怎地被他硬生生地擠出一絲微笑,柳天賜和上官紅不竟笑了出來,幸好有許多丐幫弟子也偷偷的笑了起來,有人說:“這小子是不是頭腦有問題。”“純粹他XX的胡說一通。”

  韓丐天大吃一驚,道:“我用'隔山裂岳掌'傷了你叔父?!”

  段安柯搞不清用什麼表情,於脆也不怒也不笑,板著臉說:“不是你,難道是禽獸不成,天下還有誰會'隔山裂岳掌'?”這一句話倒把韓丐天問住了。

  眾長老見段安柯胡說八道,糾纏不清,都對他怒睜雙眼。

  韓丐天說道:“段公子,你說的是什麼時候?”

  段安柯板著臉道:“此一時,彼一時,就在今年九月底。”

  柳天賜心想,十月中旬,我在“九龍幫”的竹園裡還見過韓幫主,就是韓幫主腳力再快也不可能在半個月時間從雲南趕到九江,柳天賜心裡一凜,這一切是不可能的,韓丐天再厲害也不可能九月底在雲南大理偷得《隨形劍氣》然後又跑到湖北大洪山打死向天鵬,然後又跑到九江,既然韓丐天不可能,那說明天下還有一個人會“隔山裂岳掌”,這個人即會使“隔山裂岳掌”,分明是栽臟韓丐天,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怎樣才能做到的呢?柳天賜心頭升起一片陰雲,啊,這又是一個陰謀,這次卻將韓丐天套了進去。

  謝遠華也注意到這個疑點,跳起來罵道:“你他XX的,放什麼臭屁,十月底我還在九江碰到我們幫主,怎麼九月底跑到你們大理去了?”

  段安柯忽然“嘻嘻”一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韓幫主怎麼不能跑到大理!”

  謝遠華氣得鼠眼直翻,他XX的,這叫什麼鳥話,其他眾人都想到這個問題,這小子純粹是來搗蛋的。

  韓丐天依然平靜地問道:“段公子,你有沒有記錯?”

  段安柯面帶微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怎麼會記錯呢!”

  胡一錘縱身一躍,欺了過去,打狗棒一帶,一招“棒打瘋狗”夾著勁風向段安柯打了過去,嘴裡叫道:“他XX的,在這裡亂嚼舌根,是活得不耐煩了。”

  眾長老怎麼也不相信幫主殺了向天鵬,更不相信幫主偷《隨形劍氣》,本來幫主被向子薇殺了一劍就窩了一肚子火,後來又冒出了段安柯,參雜不清,顛三倒四,表情古怪地亂說一通,更是怒火中燒,胡一錘脾氣暴躁,早就忍不住了。

  “十二劍女”見有人來攻小王爺,都伸手中指站在遠處向胡一錘指去,十二道劍氣將胡一錘罩住。

  胡一錘大驚,打狗棒本已觸到段安柯,便在空中使了一招鐵板橋,身子直挺挺地向上飛去,可人的速度怎麼及手指劍氣的速度?“十二劍女”手指只輕輕一抬,又罩住了胡一錘,胡一錘身上的幾處穴道被點,就在半空直挺挺地摔下來。

  從堂主、舵主到丐幫長老都咋舌不已,以往只聽說大理的《隨形劍氣》是天下最高武學之一,沒想到果真厲害。其實韓丐天知道,這隨形劍氣是將體內真氣由指尖逼出,形成一股指劍,如果內力深厚,懂得如何運用內功,這股劍氣不僅能穿牆鑿壁,洞磚裂石,而且還能追隨敵人,如影隨形,能十個指頭同時發出劍氣,那時段水庭只會六指發出劍氣,所以被江湖人稱“六指皇聖”。

  段永庭練到現在已經七個指頭射出劍氣,他叫兒子段安柯到內地找韓丐天調查《隨形劍氣》,又擔心段安柯閱歷尚淺,江湖險惡,於是就把隨身十二個劍女跟著段安柯,保護他。

  這十二個劍女都是段永庭身邊的貼身丫環,都有一些武學根基,段永庭天天琢磨隨形劍氣,她們都耳濡目染,於是段永庭就教每位一指劍氣,十二少女能把手上的其中一指射出劍氣,這十二個人聯在一起,就形成了十二指劍氣,但不如一個人使出來自然,更何況十二個少女功力尚淺,發出的劍氣威力就只有一股,更談不上如影隨形,段安柯內功相對深厚得多,段永庭好生調教,以使他能使出三指劍氣,特別中指已具有極強功力,所以段安柯凌空一指,相隔那麼遠,就點中了朱人貴的百合穴,韓丐天誇他年少有為。

  裴曾法、謝遠華站得最近,見胡一錘摔落在地,打狗棒向上一指,一招“棒掃群狗”,只見棒影綿綿,齊向十二位劍女掃去,這一招去式極快,棒影恢宏,也貼到劍女跟前去了,劍女大驚,因為他們只會一指劍氣,這隨形劍氣最好是遠距離點,挨近了就束手無策,更何況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下被人貼近,頓時慌了手腳,劈裡啪啦,裴曾法和謝遠華的打狗棒已掃倒五個少女,段安柯與他們也相隔太近,不能用兩指分點,就乾脆一指點向裴曾法,然後再一移指向謝遠華。

  就在這空檔,謝遠法就地十八滾,已滾到了段安柯腳下,打狗棒連戳連擢,這是打狗棒的攔字訣,段安柯只得跟著連蹦帶跳,裴曾法畢竟是丐幫九袋長老,輩分極高,不好兩面三刀去擊一個後輩,扶起胡一錘,胡一錘也沒受什麼傷,站起來拍拍身子和裴曾法站在一邊。

  沒被摔倒的劍女怕劍氣傷了小王爺,也不敢貿然出指,站在一邊捏出了一把汗,台上就變成了謝遠華和段安柯單打獨鬥。

  謝遠華是丐幫的八袋長老,武功和內力都比段安柯強,打狗棒一頭在地掃段安柯的腳踝,段安柯又蹦又跳,謝遠華突然身子一立,打狗棒的另一頭,向上一翹,正好打在段安柯的鼻子上,段安柯“啊”的一聲,人向後仰去,鼻血長流。

  段安柯“啊”的一聲,向子薇回過神來,見他倒在地上鼻血長流,芳心大動,哪顧得那麼多,叱喝一聲,一招武當劍的“滿天劍雨”向謝遠華的後背刺來。

  謝遠華聽風辨器,一轉身就一招“回棒打狗”,棒身向下,向於薇看準棒頭,雙足在棒頭一點,身子如乳燕飄飛,人頭倒立,“刷”的一劍向下一撩,謝遠華連忙抽棒上舉,向子薇劍和銅棍相交,火星四射,向子薇內力稍差,不覺虎口發麻。

  日月神教的四位堂主起初見段安柯上台來,雙目火辣辣充滿關切的看著向子薇,又素聞大理段家個個自命風流,以為段安柯也是一樣,對侄女向子薇美色垂涎,才挺身相救,可當段安柯痛叫時,向子薇就大驚失色,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就知這侄女私下里已和這位段王子相好。

  謝遠華本不想和向子薇打鬥,雙手舉著打狗棒往上一送,可向於薇哪里肯依,劍鋒一轉,向謝遠華的鼻子削去,謝遠華沒想到向子薇這般死打,趕緊腰身一挫,人向後仰去,向子薇雙腳下落,向他肚子踏去,手上的長劍剜出幾朵劍花向他鼻子削去,大有非削掉謝遠華的鼻子不可。

  上官紅心想:我這表妹也真愛得痴了,人家將她情郎的鼻子打出血,她就非得削掉人家的鼻子不可!

  謝遠華也有點惱怒,身子硬生生地向台上倒去,雙腳向上蹬去,打狗棒向外一拔,蕩開長劍,然後向上一擢,直點向子薇面門。向子薇在武當學了三年,武功自不一般,加上心裡有氣,身子在空中向後一縮,長劍順著打狗棒向下一削,劍鋒一拐,還是削向謝遠華的鼻子,謝遠華來不及撒手,左手在前,翹起的多餘的六指竟被切斷,謝遠華負痛,大怒,貼地一滾,向子薇沒削掉謝遠華的鼻子,還不解恨,長劍跟著就上,謝遠華右手一甩,那根被削掉的斷指向向子薇勁射而去,向子薇不知謝遠華使的是什麼暗器,大快了,倉促之間用手一抓,手上吃痛,這一抓倒是抓住了,可更使她大驚失色,那披她削斷的手指鮮血淋漓,居然還在她手中活蹦亂跳,嚇得尖叫一聲.就在向子薇一驚一乍之間,謝遠華的打狗棒已指向她的腹部,向子薇又跟著尖叫一聲,人一轉身,謝遠華的打狗棒點在她的後背,這倒出乎謝遠華的意料之外,哪有如此避法,舍背避腹,向子薇身子向前撲去,雙手撐地。

  向子薇是向天鵬惟一的一個女兒,六個堂主對她疼愛有加,視為親生女兒,謝遠華其實也沒傷著她,但兩聲尖叫使人驚嚇,何況謝遠華在江湖上成名較早,而向子薇是剛出道的,這樣以大欺小,日月神教的堂主以為謝遠華對向子薇下殺手,本來向大哥含冤而死,屍首分離,惟一查找到兇手的線索就是被“隔山裂岳掌”所暗算,本來就怒火中燒的來到襄樊,一看到向子薇受傷,更是火上加油,莫廣華和田仕雄兩條長鞭“刷”地就捲了過來,白色的銀鞭和黑色的霸王鞭挾著雷霆之聲,向謝遠華的中盤和上盤席捲而來。

  謝遠華只是感到向子薇苦苦的緊逼勢在削鼻,有點惱怒,並不真想傷她,沒想到沒怎麼傷她,卻引出她兩聲尖叫,救腹舍背,撲倒在地,不由一愕,陡見兩條鞭影卷來,身形急起,向前衝去,可鞭影帶著勁風跟著後面趕過來。

  謝遠華逃的甚是狼狽,朱人貴和另外一個丐幫九袋長老熊百能就站在前面,熊百能是一個年已花甲的老頭,人長得十分乾瘦,像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但內力深厚,以巧取勝,四兩撥千斤。

  朱人貴一招“棒打狗頭”,打狗棒出手凌厲,斜點莫廣華的左肩,熊百能棒影飄所,扭向田仕雄的雙腳。

  莫廣華銀鞭一縮,向朱人貴的打狗棒纏去,鞭上的兩個銅球,順勢向右邊的熊百能砸去,他想一人牽制住朱人貴和熊百能,田仕雄身子一起,鋼鞭勢頭不減,直擊謝遠華背部。

  朱人貴不敢與莫廣華的鐵鞭硬接,棒影向右一閃,避開銀鞭,向朱人貴的後背點去,熊百能乾枯的身影如鬼魁般的一飄,打狗棒飄飄忽忽幻成無數棒影,如急風暴雨般的向莫廣華的胸前點去。

  本來丐幫的幾位長老與日月神教的堂主,武功各有所長,不相上下,而莫廣華和田仕雄攻擊目標是在逃的謝遠華,田仕雄乘莫廣華分擊朱人貴和熊百能,就長驅直入,想一鞭將謝遠華打趴下,這樣背後門戶大開,朱人貴的打狗棒已擊了過來。

  眼看田仕雄就要打趴在地,朱人貴突然感到側面一陣勁風,頭小腳大的“大腳仙”掄著板斧向他面門削來。

  裴曾法鬆開胡一錘的手,身子斜掠,內力貫在打狗棒上,向外一分,將鮑雲威的板斧盪在一邊,但朱人貴還是感到貼臉一陣冰涼,一陣吃痛,耳朵給削了塊皮,而田仕雄感到背後有風聲,身子翻了一圈,帶動鋼鞭向朱人貴疾掃過去,站在旁邊的另外兩個八袋長老范忌天和樓基成,皆兩個中年壯漢,臉上皆帶有北方人的風塵之色,本來站在一邊,照看另兩位受了重傷的八袋長老潭有待和李勝清,見朱人貴情況危急,身形暴掠,兩人抓住朱人貴兩肩凌空向後一彈,田仕雄的鋼鞭砸到地上,“轟”的一聲,將台上的兩塊方磚打個粉碎,群丐“啊”的一聲,這一鞭要擊在朱人貴的頭上,不就腦漿進裂了。

  站在台下的丐幫弟子,從沒見過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混戰的局面,都一眨不眨地引頸觀看,隨著丐幫長老的安危一“哈”一“啊”,這場混戰已牽動了上萬名丐幫弟子的心,有的自打娘肚子裡出來,從沒見過這麼精彩紛呈的惡鬥,於是就在台下“哼哼啊啊”手舞足蹈的模仿起來。

  柳天賜和上官紅站在群丐之間不如如何是好,柳天賜覺得甚是煩悶,因為他到現在還一直不知道那個假向天鵬是誰,假向天鵬花這麼多精力殺了日月神教教主和四大護法,挑起武林紛爭,使日月神教四面樹敵,應該來說,基本上快要達到他的目的,而現在他居然以一死來嫁禍韓丐天,柳天賜覺得那個假向天鵬引著他走進了一個迷宮,走啊走啊,快走到盡頭卻發覺又回到了起點,在瞎忙一氣,他真的想看一下棺材裡的“向天鵬”,他為什麼到最後功虧一簣,這個假向天鵬顯然不是韓丐天所殺,說明是被另外一個能使“隔山裂岳掌”的人所殺,這個人是誰?柳天賜感覺到又鑽進了另一個迷宮!

  本來一齣戲裡主角已死,那麼這曲戲應該收場了!

  柳天賜一直想揭開這個主謀——假向天鵬的面紗,可這個主謀現在就躺在前面的棺材裡,成了一具無頭屍,為什麼是無頭屍呢?那四個假“陰陽天地”護法怎么會突然失踪了呢?

  柳天賜心裡裝著太多的疑問,他有一種狂躁的感覺!

  韓丐天站在那裡心情與柳天賜是一樣的,他看到向天鵬的屍體前胸所中的“隔山裂岳掌”

  的印記,真是驚訝無比,因為這“隔山裂岳掌”是一種至剛至猛的掌法,必須要具備至剛至純的上乘內功,才能學會運用。韓丐天從前幫主那里花了畢生精力才悟出來,憑此被江湖人稱“三聖”之首,這掌法他從沒傳給誰,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既然有這樣人選,也沒有那麼深厚的內力根基,可事實上卻有第二個人會“隔山裂岳掌”,並且憑這一掌打死了向天鵬,還在大理偷走了《隨形劍氣》來嫁禍於他。

  韓丐天知道向天鵬在天香山莊傳位柳天賜,後來在九龍幫的竹園裡知道,柳天賜已被元軍控制的九龍幫幫主的兒子阮楚才移花接木,成吉思汗為了掃除南下的障礙,製造中原武林的衝突,惹起內亂,韓丐天為了顧全大局,才決定召集全丐幫大會。這丐幫分為南丐和北丐,韓丐天想調集所有的南丐到北方抗擊蒙古韃子,大敵當先,危及大宋,他決定不管背負多大的責難和惡名,跳出武林紛爭,一心抗擊元軍,沒想到敵人還是比他早了一步,躲在暗處,將他推到越來越不利的危險境地,從而糾纏下去,脫不開身……

  想了半天,韓丐天主意已定,他決定不能讓敵人蒙住了雙眼,在他的心中,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組織丐幫弟子抗擊元軍,等他回過神來,丐幫長老和日月神教的堂主已混戰在一起。

  韓丐天大吼一聲,站在那裡雙掌平胸推出,丐幫的六大長老和日月神教的三位堂主,像是被分開之後又串在一起,排成一串而倒地,接著轟的一聲,韓丐天龐大的身軀也“砰”然倒地,胸口鮮血長流。

  韓丐天雙掌平推,手上已使了兩股內力,左手把丐幫長老用內力分開,拉出來排成隊,右手把日月神教的堂主排成隊,這些長老和堂主站在一起,高低伏竄,必須用內力帶動第一個長老靠近第二個,然後從高處拉下,左邊拉到右邊,排好隊,掌力一吐,長老和堂主就依次跌坐在地。

  柳天賜心想:能將內力運用到這等地步真是震古爍今,這跟韓幫主在山村用筷子射殺兩個日月神教的跟踪者是一個道理。

  柳天賜想著想著,忽然心裡一亮,這“丐聖”的“隔山裂岳掌”和武當的“百變神功”、大理的“隨形劍氣”,還有“不老童聖”的“彎路又蹦又跳射人針”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都是以深厚的內力為基礎,只不過運氣和發力的方式不同而已。

  “隔山裂岳掌”至剛至猛,內力所至,能上能下,能左能右。“百變神功”是將內力化作拳掌爪,然後使出各種各式發出內力。“隨形劍氣”是將內力凝聚手指,並上下左右追影隨形。“不老童聖”將內力運在銀針上,所發出的銀針在內力的催動下彎彎曲曲,上上下下。

  其實這四位武林前輩的內功都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雖然大理的段永庭,他未謀面,但他可以想像得到,所以他們能將體內的內力隨心所至的發出來,或轉彎,或上下,或跳躍……

  柳天賜想到這裡,心裡一喜,他忘記了周圍人的存在,雙掌平推,一股深厚的內力從掌中源源不斷的吐出,如大江奔流,意念所至,只見他前面的丐幫弟子,東倒西歪,上竄下跳,忽左忽右,亂七八糟的向前跌倒。

  群丐看到幫主神功一現驚詫不已,堂主和長老是跌倒並沒受傷,從地上爬起來,最後一個仰在地上爬起來時,眾人發出“啊”的一聲驚叫,原來地下的方磚已裂得粉碎,韓丐天為了將他們分開,但又不傷他們,將這股至剛至猛的“隔山裂岳掌”傳到方磚下,長老和堂主只是這股內力的載體,韓丐天激起全身內力,胸口的劍傷撕裂,人也向後跌坐。

  群丐大張嘴巴看著台上,突然,丐幫中間一片嘩然,人群跌倒一片,像龍捲風吹倒了一地的麥子,由於人大多,群丐弄不清怎麼回事,以為中間有人擾動,上官紅側頭一看,見柳天賜像韓丐天那樣的掌平推站在那裡,面帶驚喜,趕忙一拉,柳天賜回過神來站好,群丐回過頭來驚訝無比,憤怒地望著他倆,但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丐幫弟子身上一個袋都沒有,在一時之間悟出了這行內力的神功。

  上官紅朝群丐一吐舌頭,然後怔怔地看著柳天賜,心想:你怎麼也會,柳天賜驚喜地望著她,上官紅也感到驚喜無比,兩人相視而笑。

  段安柯躺在地上,鼻血長流,“十二劍女”趕緊扶起他,慌成一團,在他身上捶捏拍掐,段安柯見向子薇飛身來救,心裡感動不已,後聽到向子薇的兩聲尖叫,撲倒在地,趕快跑過去扶向子薇,向子薇斜眼看到少女在她身上捏來摸去,本來就惱火,段安柯關切地跑過來扶她,氣不過,手一揮,粉拳正砸在段安柯的鼻子上,段安柯的鼻子又流出兩股鼻血,嘴裡叫道:“子薇,你怎麼拳打南山.”向子薇不由“扑哧”一笑,段安柯頓覺一片春光明媚,趕緊扶起向於薇站起來,向子薇卻把他推到一邊,段安柯一臉愕然的站在一邊,向子薇卻不看他,一臉冷漠——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36
第三卷第九章西天五殺
  上官紅一笑,心想:我這表妹醋心不小,又掩耳盜鈴,怕別人發覺和段安柯好,故意藏情,都是初戀少女,上官紅為她這種發現興奮不已,斜睨柳天賜,沒見柳天賜柔情脈脈地望守她,又感到一陣失望。

  “噠噠噠……”南邊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人們的視線向南轉去。

  一行二十多人,馬到丐幫弟子的外圍戛然而止,一勒馬頭,馬前蹄揚起,發出一陣嘶鳴,二十多人,身影“嗖嗖”從群丐的頭頂飛越而過,凌空踏步衝到點將台上。

  柳天賜和上官紅驚叫一聲,台上的長老紛紛操起打狗棒一圍,日月神教堂主更是驚訝無比,呆立台上

  只見阮楚才皮膚白淨,面頰潮紅,身上穿著日月神教的黑色大褂,頭上束著墨綠玉環,腰上繫著一把寶劍,傲然屹立在台中。

  跟在他後面的是“西天五殺”和許多不認識的人,皆穿著日月神教的衣服,冷冷的站在後面。

  更令上官紅和柳天賜吃驚的是,失踪了好幾天的綠鶚,被“西天五殺”挾持著站在台上,顯然是被點了穴道,撅著嘴巴,眼珠亂轉。

  群丐見有人踩頭而過,紛紛破口大罵,見來人引起台上的騷動,台上人臉色大變,就停下咒罵注視台上,心想:今晚怎麼回事?

  阮楚才“嘿嘿”冷笑道:“韓幫主,你那'隔山裂岳掌'威力可不小啊,想殺人滅口!”

  說著,大踏步走到“向天鵬”的棺材前,眨巴眨巴竟擠出了兩滴眼淚,說道:“向大哥,我柳天賜今天為你報仇來了,給我取下這老賊的人頭,我要用他來莫祭向大哥。”“西天五殺”

  等二十多人揮動兵器,向丐幫長老和韓丐天圍殺過去。

  除了柳天賜、上官紅和綠鶚幾人外,其餘的人無不震驚,原來這個就是被向天鵬親口任命的日月神教的第二任教主“柳天賜”,這早就成了江湖人眾所周知的新鮮事,柳天賜已被人傳得神乎其神。

  而使丐幫長老感到驚恐的是“柳天賜”後面的二十來個魔頭,什麼“西天五殺”、“南海六魔”、“三大淫魔”、“寒冰門”……這些都是在江湖上名聲顯赫的嗜殺成性的魔頭,怎麼都穿著日月神教的衣服,跟著柳天賜,他們走上來就殺,魔性十足,兇殘無比的殺了過來。

  裴曾法等丐幫長老來不及多想,揮舞著打狗棒擋在韓丐天面前,刀光劍影,好一場惡戰!

  日月神教四位堂主和舵主知道向大哥傳位給新教主柳天賜,但從未謀面,今天突然一見“柳天賜”是個面白頰紅文弱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皆驚疑不定的站在一邊。

  阮楚才眼光一掃,冷聲說道:“怎麼,莫堂主,你們不想為向大哥報仇?”

  日月神教向教主一向命令如山,全教無不服從,加上教規極嚴,各堂主雖然與向天鵬私下里以兄弟相稱,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但在命令面前毫不含糊,儘管心裡覺得這樣以多欺少勝之不武,還是操著兵器加入混戰。

  “西天五殺”的王少傑扣著綠鶚的琵琶骨站在阮楚才一邊。

  韓丐天沖天而起,如大鷹撲食,向阮楚才撲去,牛眼圓睜,胸口一片血漬,大叫道:

  “阮楚才,你這小孽種,我韓丐天先斃了你!”說著一掌向阮楚才撲去,這一掌帶著排山倒海之勢。

  阮楚才哪敢怠慢,身子一側,一招“魔劍藏針”伸出兩指向韓丐天的肋骨點去,這一招真是見縫插針,甚是詭秘,令人防不勝防,但韓丐天何等神勇,身形在空中扭轉,右掌一帶,左掌直取阮楚才的天靈蓋,這也是一招兩敗俱傷的打法。

  阮楚才身子一側,一招“魔劍揚波”,兩指翻飛,直戳韓丐天的“勞宮穴”。

  柳天賜看得心驚肉跳,他以前在九龍幫見過阮楚才,使了師父黑魔的一招“魔劍藏針”,就吃驚不小,現在又使了一招“魔劍揚波”,不由瞪大雙眼,凝神屏息觀看。

  儘管阮楚才學會了“天魔”劍只攻不守的詭秘奇招,但韓丐天還是能破解,因為兩人功力相差太遠,何況阮楚才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兩招,韓丐天瞅准空隙,一招“霸王托天”迎著阮楚才的手指推去,“轟”的一聲,阮楚才身子騰空而起,向台下跌去,摔在群丐頭頂,將台下的群丐打倒一片,翻滾落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日月神教的堂主大吃一驚,正在酣戰,沒想到韓丐天如此神勇,擒賊先擒王,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竟有如此一擊,以為新教主又遭毒手,惱怒不已,眾舵主衝到台下,分開群丐,將阮楚才扶了起來,四堂主揮著兵器一起殺向韓丐天。

  韓丐天虎吼一聲,奮掌平推,勁風大作,站在點將台邊沿的丐幫弟子紛紛向後退去,群丐一陣騷動,不一會兒,鮑雲威和陳少雷又被震飛台下。

  這邊“西天五殺”和“南海六魔”等二十多個魔頭將丐幫長老糾纏,丐幫長老都是江湖頂尖高手,全力以拼,未露敗跡,但也是全身而戰,頗為吃力,不多時都汗透衣衫。

  眾舵主見韓丐天如此神勇,扶著阮楚才,呆在一邊,不敢邁前,誰知阮楚才血口模糊地說:“你們怎麼畏縮不前,快,將韓丐天的人頭斬下替向教主報仇,我不要緊。”眾舵主一凜,是啊,我怎麼貪生怕死,這新教主果真肝膽英雄,自己生死不顧,一心只想著向大哥的大仇未報,於是不顧一切地衝向韓丐天。

  其實阮楚才是聽到韓丐天直呼其名而冷汗一流,既然知道他的名字,就知道他底細,不禁心驚肉跳、心想:這老叫化子,難道知道這些陰謀,於是招呼眾舵主圍攻韓丐天。

  韓丐天如衰草的頭髮盡散於額,胸口的一道劍口,往外滲血,將前衣都染紅了,掌影翻飛,將周身一兩丈攪得飛沙走石,水潑不進,不多時,又有四個舵主震飛到台下,大叫道:

  “大家快停手,我們不要上了小賊借刀殺人的當。”

  阮楚才捂著胸口站在一邊,聽見韓丐天一喊,也大叫道:“韓丐天,你殺了我向教主,還人模人樣的大談英雄救國之事,想用瞞天過海之法欺騙全武林。”

  韓丐天又是一聲虎吼,震飛了兩位面前的舵主,徑直向阮楚才欺了過去,雙手一抓,想把阮楚才擒住,阮楚才似乎早就知道他有這麼一下,身子一閃,從王少傑手裡抓過綠鶚往前一擋。

  韓丐天在此以前就與阮楚才交過手,他一路從九江跟踪阮楚才到襄樊,後見“西天五殺”

  夜裡潛入“望家池”,趴在窗戶向裡吹毒,然後背起兩個人準備溜回去,韓丐天一路跟踪,只聽見“殘殺”侯海平說道:“老大,柳教主說有四個人,我們也明知有四個,怎麼房裡只有兩個人?”王少傑道:“我也不知道,先將這兩個背回去,然後我們再來捕捉另外兩個。”

  韓丐天一看,其中一個是日月神教的堂主“千年釣客”袁蒼海,另一個是“無影怪”的女兒綠鶚,“無影怪”生性怪癖,但少與江湖上人有交往,他很討厭那些滿嘴仁義道德,卻又不夠大丈夫的正道人士,顯得迂腐,也討厭那些惡殘成性的魔頭,可也惡得不徹底,缺少那惡貫滿盈的霸氣,顯得有點斧削痕跡,惟獨覺得韓丐天胸襟博大,光明磊落,又放浪形骸,不拘禮節,甚是投機,所以和韓 天相交甚深,韓丐天也經常挾著一壇美酒到飛來峰與“無影怪”醉臥松林之間,韓丐天很喜歡綠鶚,每次還經常教綠鶚一兩招。

  於是韓丐天大喝一聲,從天而降,“西天五殺”見是韓丐天也是大驚失色,都知道韓丐天神功蓋世,還吃了他不少苦頭,但心想集我五入之力正好教訓教訓這老叫化子,一聲呼嘯就與韓丐天廝殺起來。

  韓丐天志在奪人,兩手一抄,抓起了袁蒼海,正準備帶走綠鶚,誰知顧人滅“刷”地把劍往綠鶚的脖子上一架。

  正在這時,“南海六魔”和“寒冰門”飛身趕到。

  這“南海六魔”就是被江湖人稱“一尊三聖四怪六魔”中的“六魔”,武功和魔性已超出“西天五殺”許多,已能和“四怪”一爭長短,相傳六人都是天下奇醜無比的孩童,後來披南海一個叫“南海惡神”的世外異人擄到南海,傾囊而教六人“魔功大法”。這六人因為從小生得奇醜,受到人們的歧視,練成了“南海惡神”的武功,生性嗜殺,行走江湖,殺戳無數,手段毒辣,武林正道人士曾聯合圍剿,將六魔趕到了南海六島,十幾年未在江湖露面,當時就是韓丐天組織武林中人圍剿的,這“南海六魔”被阮星霸和“太乙真人”請得重出江湖,對韓丐天恨之入骨。

  這“南海六魔”之間沒有輩分之分,惟一的就是以武功高低來定,誰的武功最高,誰就是老大,其他五人都得聽其號令,每年他們六人都要比鬥一番,從而選出武功最高的作為老大。

  他們都殺人不眨眼,使用兵器極怪,但名號卻都叫得詩情畫意,按年齡依次是“寒梅劍魔”肖飛,使的是一把魚骨刺,用此劍曾將華山派前掌門人脖子刺斷而死。“青蘭剪魔”張逸群,扛著一把大鐵剪,“金菊棍魔”胡強,使用的是一根樹丫樣的兵器,上面橫生許多旁支,“紫竹錘魔”馮二條,使用的是一根鐵棍,兩頭穿著一個銅錘,銅錘上面滿鋼刺,“海棠刀魔”劉中旭,使的是一把像桌面同寬、長方形的大刀,“芍藥鋤魔”牛石山,成天扛著一個鐵鋤。

  經過幾年的比武,他們六人中的老大連續幾年被“海棠刀魔”劉中旭奪得,阮楚才見“西天五殺”半年沒回來,就叫劉中旭帶著五魔“三大淫魔”及“寒冰門”去看一看,“南海六魔”一看韓丐天,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齊向韓丐天狠殺而來。

  韓丐天一人應付十來個江湖成名的魔頭,就非易事,何況左邊還夾著一個袁蒼海,行動大受牽制,憑著他深厚的內力和出神入化的打狗棒法,一時眾魔頭奈何他不得,被“芍藥鋤魔”回身一鋤,打在袁蒼海的胸口,袁蒼海一聲悶哼就昏了過去。

  韓丐天無奈,怕袁蒼海再有什麼不測,對不起日月神教的朋友,用打狗棒向前緊逼幾招,身形一起,消失在夜幕之中,“南海六魔”緊迫而去,韓丐天奮力狂奔,將他們越甩越遠,只好作罷.韓丐天每天用渾身的內氣為袁蒼海療傷,袁蒼海才劫後餘生。

  韓丐天想抓住阮楚才,卻被綠鶚擋在前面,趕緊中途變招,這略一停頓,莫廣華和田仕雄兩條長鞭從背後襲來,陳少雷長拳直擊韓丐天的面門,鮑雲威兩板斧向他腰間斬落,韓丐天內力一吐一收,加上為袁蒼海療四五天的傷,內力大損,更有胸口已被向子薇重創,換了別人早就趴下,純粹是憑一口真氣強撐,如今對綠鶚有顧忌,內力一發一收,全身像散了架一樣,內力全無,人已虛脫,向台上摔倒,群丐一聲驚呼,丐幫幾大長老本來就險象環生,見幫主失手,一分神,謝遠華被張逸群的大鐵剪剪掉一隻手,熊百能被馮二條方形大刀當胸一拍,胸骨拍碎,撲倒在地,剩下的六個長老更是難以應付,左支右絀,危機四起。

  柳天賜站在台下,台上的打鬥他觀之於微,沒想到阮楚才手下都是武功這麼厲害的狠毒的角色,更令他心服的是韓丐天那大義凜然的氣魄,不顧身受重傷,還這麼神勇無比,使柳天賜耳目為之一新,由衷心佩,見韓丐天身陷絕地,一拉上官紅的手,如巨雕凌空,向日月神教四堂主撲了過去,上官紅身姿優美,如玉女凌空飄然而上,柔柔的藍光一片,“叮叮噹當”已與“西天五殺”和“南海六魔”交上手。

  柳天賜雖然穿著丐幫的破衣服,但英氣逼人,將劍一晃,一招“天魔亂舞”長劍帶著銳利的殺氣分刺四個堂主。

  四大堂主見韓丐天撲倒在地,本可將他一舉擊斃,柳天賜陡然出現,如海嘯狂暴的內力,使他們感到胸悶,趕緊撤回兵器自救,柳天賜使的天魔劍法是江湖最大的魔頭黑魔浸淫幾十年才悟出的一套只攻不守的至陰至毒的劍法,阮楚才在九龍寨只憑一招“魔劍藏針”就把吳浩刺傷,就可想而知。

  “刷刷”兩劍將莫廣華和田仕雄的長鞭磕開,跟著又是兩劍將陳少雷的長手齊臂切斷,鮑雲威兩柄板斧震飛到半空,落在台下,群丐紛紛躲閃,一陣騷亂。

  群丐只覺眼睛一花,從他們之中飛出兩人,心想:哇,我丐幫弟子怎麼有這樣的人才。

  阮楚才派人從九江一路跟踪柳天賜,在鄱陽湖的山村,派出“九龍幫”的兩個武功高強的舵主去行刺,結果反被人用筷子射喉而死,後來在九江渡口將“九龍幫”武功最高的張立君安排在船艙裡想把柳天賜溺殺在長江里,但被柳天賜逃脫。

  於是就一路掌握柳天賜行踪到了襄樊,知道柳天賜要到“蝴蝶崖”。

  其實成吉思汗要大舉進攻南宋,深為中原日月神教和丐幫這兩大幫所頭痛,他們經常在元軍後面行刺放火,大大牽動了元軍南下的進程,於是就由“護國法師”將“九龍幫”前幫主黃朝霸秘密擒住,扶大將阮星霸為“鷹爪門”幫主然後替代“九龍幫”幫主,收羅大批武林高手,沒幾年就將“九龍幫”擴展為中原水上最大的幫派,蒙古軍驍勇善戰縱馬馳騁,但不熟悉水戰,這樣“九龍幫”就成了成吉思汗南下水戰的一股主力軍,成為他手裡操縱的一枚棋子,成吉思汗為自己這樣深謀遠慮,甚為得意,他幫助阮星霸不斷擴充勢力,造大水船,訓練水師,中原武林議論紛紛,像阮星霸這樣一個武林大幫,為什麼能建起這麼寵大的作戰船隊,武林幫主都只想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興幫建派,誰還有心思興軍勞師。

  另一方面,成吉思汗命令阮星霸離間日月神教和丐幫,讓日月神教、丐幫一爭高低,摧毀中原這兩大絆腳石,但一直找不到間隙,收效甚微。

  正在成吉思汗思慮重重之時,中原武林傳出了日月神教想一統武林在天香山莊大肆殺戳武林同道,心想天下英雄最後都難免落於爭王稱霸這一俗套,但他對向天鵬傳位給柳天賜甚是不解,可這一舉動給成吉思汗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馬上派“太乙真人”到浙江去調查柳天賜的一舉一動,得知柳天賜和兩個少女到達九江,就演了一曲狸貓換太子的戲。

  讓阮星霸的二兒子替代柳天賜,搖身一變成為日月神教的第二任教主,從而統一日月神教,只要日月神教一歸元軍控制,那成吉思汗就控制了中原武林水陸兩個最大幫派,進而就統一中原武林,那進攻南宋就勢如破竹。

  可見阮楚才能不能出任日月神教的教主,是一步重要的棋路,成吉思汗非常重視,和護國法師商量了一晝夜,覺得事先必須解決三個方面的問題。

  第一,必須先除掉日月神教的教主向天鵬和“陰陽天地”四大護法,因為這五人知道柳天賜。

  第二,必須將柳天賜先除掉,不能讓他到達“蝴蝶崖”。

  第三,阮楚才必須全面掌握和了解日月神教的教規和其它各個方面。

  這三點,第一點是最難辦到,向天鵬武功蓋世,他身邊的“陰陽天地”四大護法更是令中原武林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四人武功到底高到什麼程度,阮星霸一連派了幾批高手前往秦嶺刺殺,結果都是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為此阮星霸傷透腦筋,一籌莫展,可局勢卻天遂人願,竟柳暗花明的出現向天鵬在大洪山身首異處的消息,據說是中了韓丐天的“隔山裂岳掌” ,“陰陽天地”四大護法神秘失踪,成吉思汗在驚喜之餘,又有些擔擾,總覺得漢話有一句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得甚有道理,但這黃雀是誰呢?是敵是友分不清楚,但他從王者的霸氣中知道,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的!

  一直使成吉思汗頭疼的是中原丐幫,其幫主韓丐天,桀驁不馴,領導北方的丐幫子弟與他作對,元軍在攻打襄樊城時,由於韓丐天和丐幫浴血奮戰,使元軍久攻不下,成吉思汗大惱其火,幾次下令阮星霸在南方牽制丐幫子弟,但由於丐幫子弟在南部分散,阮星霸難以捕其踪影。

  現在的局面對成吉思汗太有利了,向天鵬死去,日月神教四面樹敵,最終的結果是中原武杯正派會聯絡各門各派的勢利,殲滅日月神教,本來命令阮星霸下“蝴蝶令”追殺丐幫長老,就有離間日月神教和丐幫的目的,誰知韓丐天似乎一切以大局為重,盡量避免與日月神教發生衝突。

  可這一次向天鵬居然是中了“隔山裂岳掌”而死,天下武林誰不知道是韓丐天打死了向天鵬,丐幫和日月神教的矛盾現在已是弦上之箭,不得不發的時候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37
第三卷第十章設局困雄
  阮楚才得知柳天賜和袁蒼海也到襄樊,住在望家池,就先派“西天五殺”去放毒,將四人一舉擒獲,可柳天賜不在,袁蒼海被韓丐天救走,只將綠鶚抓了回來。

  阮楚才見柳天賜和上官紅飛身而上,心裡暗喜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大叫道:“快將這假冒我名號的'暴牙鬼'抓住。”“南海六魔”對韓丐天恨之入骨,就像殺過來置韓丐天於死地,但想先解決這些丐幫長老,斷其羽翼再說,可眼看韓丐天就要命喪九泉,心裡還懊悔不已,怎麼沒死在我們刀下。

  見柳天賜一招之間化解了四大堂主的致命殺招,不由大震,聽到阮楚才一喊才知道是江湖傳得沸沸揚揚冒充柳天賜的“暴牙鬼”,身形一起,撇開上官紅向柳天賜攻來,頓時台上形成四堂主和舵主及“南海六魔”圍攻柳天賜,“西天五殺”和“寒冰門”及“三大淫魔”

  圍攻上官紅和丐幫長老的局面。

  柳天賜和上官紅衣衫檻樓,臉上污跡斑斑,但兩人長劍閃耀,互相呼應,柳天賜長劍所至勁風疾掃,劍法時而詭秘莫測,時而罡風陣陣內功渾厚,上官紅一如蝶穿花間,身姿煞是優美,一條藍色的光影出沒其中,看這群丐幫弟子跟著搖頭晃腦,摩拳擦掌不知身在何處。

  日月神教四堂主在江湖上是何等人物,在一招之間就被柳天賜斷了手臂和震飛板斧,無不感到驚懼,後見“南海六魔”參戰,十來人圍著柳天賜拼死廝殺,柳天賜激發體內真氣,忽而一股地罡正氣上湧,勁力渾厚純正將他們逼得不敢向前,不一會兒,陳少雷和鮑雲威被震飛出去,“南海六魔”迅速添補上去。這“南海六魔”既然被列為“一尊三聖四怪六魔”,武功自是能傲視武林,柳天賜不得不調動體內所有的內力與之抗衡。

  可柳天賜感到丹田一寒,體內居然有兩股真氣上升,心裡一凜,回想起在天香山莊與“不老童聖”比拼內力的情景,趕緊將真氣下壓,身子一欺,抓住莫廣華的銀鞭,手一帶竟把莫廣華的身子帶飛過來,回舞一個大圓圈,左手一抄,將韓丐天夾起,右手一擲,莫廣華身子直飛而去,這一擲由於慣性,莫廣華像騰雲駕霧一般,好半天才落到邊緣,將邊緣的群丐砸倒一大片。

  柳天賜跟著身形一起,叫道:“姐姐,我們走。”“南海六魔”雙眼血紅,殺心大熾,哪肯放過,“海棠刀魔”劉中旭一踏胡一錘的肩頭,身子上縱,一招流星趕月,刀鋒向前一撩,向韓丐天削去。

  柳天賜人在空中,身子向右邊飄移,將韓丐天向左邊一帶,避過刀鋒,可左邊“芍藥鋤魔”牛石山舞著鐵鋤向柳天賜挖來,柳天賜沒法,身子向前衝去,可田仕雄的鋼鞭又向他腳踝卷去,“紫竹錘魔”馮二條正好在他前方,手一擲,帶著鋼刺的錘棍夾著勁風,當胸襲來。

  柳天賜在空中已經換了三次方位,身子再也不能藉力,雙腳一曲,身子一縮,左手使掌,向馮二條猛推過去。

  兩股正邪真氣,“砰”的一聲在他胸中一撞,柳天賜面前一黑,和韓丐天一起向前撲去,正好迎著馮二條帶刺的銅錘撲倒。

  上官紅倩影翩翩,“西天五殺”等魔頭跟著滴溜溜的轉。

  段安柯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忽然一拉向子薇叫道:“子薇,那個就是我說與你一樣之貌的人,她是個女的。”

  向子薇完全被上官紅美妙的身姿所吸引,心想:天底下哪有這麼美妙的身姿,聽段安柯一說,再仔細看,果然細腰纖手,白皙欣長的脖子,污跡斑斑的臉蛋,稍露女人特有的白裡透紅的皮膚,從眉目之間可以看出真的像自己,簡直一模一樣,心裡怪怪的。

  上官紅聽到柳天賜喊她,一招“無影無踪”,刺向顧人滅的天突穴,跟著一招“無情無欲”一劍刺在“一點喉”錢冷的神庭,兩人翻身後仰。上官紅找開一道缺口,想和柳天賜會在一起。

  突然看見柳天賜向前撲倒,大急,身子如乳燕投井,急矢過去,身子前傾,手抓住柳天賜的胸口,腳在帶刺銅錘中間的棍上一點,身子向上縱去,可田仕雄的鋼鞭卷住了柳天賜的左腳向下帶,上官紅手一鬆,柳天賜和韓丐天同時跌了下去。

  忽然一隻黑物像一支利箭“嗖”的一聲,擊在田仕雄的百會穴,田仕雄一陣酸麻,鋼鞭已脫手而出,接著一條人影一閃,一個白髮銀鬚的老道從點將台外圍的一棵樟樹上,向台上俯衝而來,群丐下看,如一隻鷹隼,道袍飄起,帶著呼啦啦的風聲。

  老道一把提起柳天賜,奮力一摔道:“姑娘,快跑,我將兩人擲給你。”只見柳天賜和韓丐天兩人像出膛的砲彈向上官紅勁射而去。

  上官紅見柳天賜中途跌落,芳心大急,正準備下落,又見柳天賜向自己飛來,趕快在一個丐幫弟子頭上一踏,身子一拔,將柳天賜一帶,牽引到段安柯的黑馬上,叫道:“謝謝道長。”

  段安柯和向子薇兩人都驚叫一聲叫“師父”,“玉霞真人”掌化拳,拳化爪,爪化勾,漫天的掌影,一時間“南海六魔”逼得手忙腳亂,“玉霞真人”叫道:“姑娘,快走,將我給的那粒藥丸給少俠服了,切記,切記。”

  上官紅將柳天賜和韓丐天往馬背一放,自己坐在後面,也不顧馬能不能載得了三人,聿好段安柯這匹是西南寶馬,是一匹稀世罕見的“黑鬃驄子”,上官紅兩腿一夾,韁繩一帶,黑馬已像離弦的箭向前衝去,“玉霞真人”的“切記切記”隨風送來。

  阮楚才見到嘴的肉跑了,大急叫道:“快,我們追去。”心想:柳天賜和韓丐天負重傷,三人同騎一匹馬,諒也難以逃脫。“南海六魔“和“西天五殺”一聲呼嘯,皆身影暴掠,踏著群丐的頭,飛身上馬,奮力向上官紅追去。

  “五霞真人”正準備追去,忽然兩枚銀針飄飄忽忽地向他射來,一個孩童的聲音叫道:

  “臭老道,能不能避開我這'彎路又蹦又跳又左又右射人針'?”

  “玉霞真人”急忙用“百變神功”化解,雙枚銀針交替在他掌影中翻飛,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竟能避開他的掌風,大叫道:“'不老童聖'你正經事不做,幹嘛成天追著我。”

  “不老童聖”天真的笑道:“只有你才配接我的'彎路又蹦又跳又左又右射人針',因為你一下子能生出上百隻手。”說著又把手伸進懷裡,“玉霞真人”知道他又在掏出銀針,身子一起,趕快疾逃而去,“不老童聖”在後面狂追道:“臭道士,你這算什麼,見到我就跑,一點也不想跟我玩。”兩條人影變成兩個小黑點消失在夜幕裡。

  天上的星星帶著冷峻的寒光,群山森森。

  上官紅只感到耳邊風聲陣陣,她伸手一探柳天賜的鼻息全無,柳天賜已經死去了,上官紅一陣絕望,心像掉進了冰窖。

  孤天黑幕,也不知道往哪兒去,策馬狂奔,逢路就走,後面的阮楚才領著眾魔頭在後面大呼小叫,緊追而來。

  也不知跑了多長時間,上官紅已經香汗淋漓,一條大山橫亙在她的面前,她一勒馬,寒風吹來,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她感到了空前的無助,橫亙在她面前的山,懸崖峭壁,似乎無路可尋。

  上官紅俯下身吻了吻柳天賜冷峻的面龐說道:“弟弟,難道真是天妒我倆。”說著淚如雨下灑在柳天賜的臉上。

  突然柳天賜雙唇翕動,輕聲叫道:“姐姐,你怎麼哭了……”

  感到絕望的上官紅如驚雷炸耳,驚喜地拍了拍柳天賜的臉迭聲叫道:“弟弟,你在嚇唬姐姐。”說著竟“嗚嗚”的大哭起來……

  阮楚才領著眾魔頭緊迫其後,忽然聽到上官紅放肆大哭起來,心裡一喜,心想:“肯定是柳天賜那小子已經氣絕。”叫道:“諸位,'暴牙鬼'已經死了,快將韓丐天和那妞兒抓起來。”三個淫魔聞聲大喜躍起,竟奮不顧身地衝到前頭。

  上官紅彷彿一個掉入了萬丈深淵的人,看到天上垂下了一根長繩,心底升起無限的希望,一陣暖和,人精神大震,左手提起柳天賜,右手拉著韓丐天,身形拔起,人已經躍到懸崖十丈高的一顆小樹上。

  上官紅一個少女,雖然手上提著兩個壯漢,居然能躍出十丈高,並且身形優美不已,如嫦娥奔月,連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們都看得目瞪口呆,為之咋舌,殊不知上官紅是發揮了身上所有的潛能而為之。

  人在情緒激昂的時候,會激發自己身上的潛能做出意想不到的驚天之舉。

  十幾丈高,就是叫天下輕功第一的“無影怪”也是不可能的,何況上官紅手裡還提著兩個壯漢,但上官紅確確實實地站在離地十丈高山崖的一顆小樹上。

  上官紅心里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天賜還活著,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她藉著小松樹一彈,身子一躍,又上升了七八丈,這懸崖的當中有一塊凹的大深洞,上官紅就站在深洞口往下一看,下面黑沉沉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抬頭一看,陡峭的山峰插入黑夜之中,拖著長長的尾巴,她不知道這山峰有多高,一彎弦月掛在峰頂,蒼穹無限,上官紅感覺到自己彷彿如一顆塵埃!人經過了一場生高死別,什麼江湖恩仇,興衰成敗……怎比得上她對柳天賜的愛,只要柳天賜還活著,其餘的一切多麼微不足道啊!

  寒風吹來,上官紅感到一陣清爽,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會心的笑了。

  只聽見阮楚才的聲音在山下叫道:“今天我們一定要將'暴牙鬼'和韓丐天抓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上!”

  又聽見似乎是“海棠刀魔”劉中旭的聲音道:“教主,這韓丐天自尋死路,這山是湖北隨州的大洪山,這個崖叫'斷魂岩',諒他們插翅也難飛出去,嘿嘿……”這冷笑聲在黑夜中聽得特別刺耳。

  上官紅聽到有人用刀劍等兵器敲擊崖壁,夜風在無邊的夜色中穿行,帶著呼嘯聲,上官紅只感到四周無邊無際,真的,太空曠了。

  “這麼光禿的山,我們怎麼上去?”有人問道。

  “連那娘們都上得去,我們就……”阮楚才心裡沒譜地說道。

  靜了一會兒,阮楚才高興地大叫道:“有了,'南海六魔'六位大哥在一邊搭個人梯,我和'西天五殺'在這邊磊個人梯,王少杰和劉中旭兩位大哥站在上面,然後兩人互相翻飛,劉大哥借王大哥的力,不就可以抓住那顆松樹,只要有個落腳點,劉大哥再垂根繩子,用力一擲,王大哥不就可以藉力飛上去了嗎?”

  接著,上官紅聽到眾魔頭叫道:“好,好主意。”聽到“嘿嘿”的聲音,估計他們正在搭人梯。

  上官紅將柳天賜和韓丐天放在洞裡,去找了幾塊石頭,深洞裡石頭倒是有,可石頭像房子那麼大,好不容易找了幾塊搬得動的石頭,上官紅吃力地搬到洞口,往下推去,像滾滾的雷聲,又如山洪爆發,“轟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山谷,經久不息,聲勢甚是駭人,震耳欲聾的聲音驚起了兩隻大鳥,在黑夜中發出怪叫,淒厲的飛遠……

  接著就發出兩聲慘叫,也不知是哪個該死的被砸中,群魔大嘩,一片叱喝聲不絕於耳,甚是驚恐。

  阮楚才驚叫道:“快,各位大哥快後退,奶奶的,我們就在這崖下圍她幾天幾夜,然後到山洞裡搜屍。”上官紅聽到他們在下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回頭一看這深洞,這是一個巨大的深洞,儘管洞口很窄,上官紅抱著柳天賜走進深洞,覺得別有洞天,彷彿走進了巨大的迷宮,黑影綽綽,奇形怪狀的石柱,使古老的深洞顯得撲朔迷離,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色彩。

  滴滴噠噠的水聲,給人一種空曠的感覺,黑古隆冬又顯出斑斑的光影,時不時有蝙蝠從她面前一閃而過,上官紅抱著柳天賜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這深洞似乎沒有盡頭,上官紅不敢再往前走,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將柳天賜放下,然後又出去將韓丐天背了進來,她折騰了半夜,渾身無力,一點力氣也沒有,她自己也難以想像,怎麼能背馱兩個大男人登上了這陡峭山崖,搖了搖頭,便一頭栽在地上,原來激情所至,人一放鬆下來,就累昏了。

  從光陸怪離的光線中,上官紅知道又是新的一天了,四周靜悄悄的,只聽水滴從懸掛的鐘乳石上滴滴噠噠的落下,每滴一下,她心跳一下,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頓時心一緊,伸手向柳天賜摸去,還好柳天賜和韓丐天就在她的身邊,她才有一種安全感。上官紅坐了起來,想起昨天晚上,血雨橫飛,帶著柳天賜和韓丐天,亡命奔逃,還心有餘悸,恍若隔世。

  不過,她感到有一個強大的精神支柱,就是柳天賜,只要柳天賜在她身邊,還有什麼使她懼怕呢?一切的危險,一切的困苦,在此時此刻的上官紅的心裡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只要柳天賜還……

  她慢慢地,慢慢地將視線移到柳天賜的臉上,猛地睜開眼睛一看。

  柳天賜平靜地躺在她的右側,這種靜,靜得可怕!

  以往,上官紅在很遙遠的地方就能聞到柳天賜身上所散發的氣息,感受到他強大搏動的生命力,何況隔的如此之近,她早應感到巨大的力量在吸引她,並且將生命與那力量融為一體。

  然而,此刻她只感到寂靜,除了寂靜什麼都沒有……

  僅僅在一夜之間,柳天賜就頭髮槁枯了,失去了以往那種意氣風發的光澤,臉色蒼白,有線條、有棱角的臉龐沒有一點血色,沒有以往那種神采飛揚的神采,嘴唇緊抿著,帶著乾燥的烏色。

  不見他躊躇滿志的模樣!

  上官紅頭腦一片空白!

  她伸出玉指的手,摸索著柳天賜的嘴唇,高高隆起的鼻子,蒼白的臉龐,寬廣的額角……

  上官紅感到此刻她對周圍沒有什麼感覺,她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而又被眼前的事實所陶醉。

  是陶醉麼?她只覺得自己的思緒如一口枯井,沉沉的,漆黑漆黑的往下墜落,一直往下墜,不見底。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光柱一點點的移動,長長的漸漸變短,上官紅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柳天賜臉上!

  突然,如大海掀起了巨浪,她看到柳天賜的眼睛似眨非眨的閃動了一下,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她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定了定神,真的啊,天,柳天賜那線條分明的嘴角牽動了一下,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上官紅彎腰將柳天賜的頭挽到自己的胸口,俯下身子,輕輕地、輕輕地親著柳天賜的嘴唇,她感到有一絲微熱的氣息在與她呼應。

  上官紅渾身一陣顫栗。

  “姐姐……水……水……”聲音很輕,但上官紅彷彿感到大地在轟鳴。

  她輕輕地將柳天賜放下,飛快地跑到深洞間的小溪邊,用手捧了一捧泉水,泉水慢慢地流進柳天賜烏色乾燥的嘴唇。

  上官紅似乎將自己的生命注入到這滴滴的泉水中,這不僅僅是泉水,這泉水摻和了上官紅的生命和希望……

  柳天賜嘴唇很微弱的張開,摻和著上官紅生命和希望的泉水,從他潔白的牙齒流到他的體內,他的嘴唇開始慢慢地一張一合,臉上有一絲絲的牽動。

  上官紅笑了笑,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春雨的滋潤下,伸開觸角,慢慢地、慢慢地甦醒過來,乾燥壓抑的心房吹進一縷青風,漸漸變得滋潤。

  突然,上官紅將手伸進柳天賜的胸口,她摸到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她小心翼翼地握著。

  拔開瓶塞,一股淡淡地、沁人心脾的清香瀰漫開來,裡面躺著一顆紅色的藥丸,倒出紅色的藥丸,上官紅捧在手中,藉著光線,藥丸殷紅滴血。

  她想起“五霞真人”的話,她相信“玉霞真人”!

  上官紅抹著柳天賜的脖子,她彷彿感到紅色的藥丸慢慢的進入柳天賜的體內。

  藥丸散發的清香連她也感到精神為之一振,頭腦一片清爽,回過神,發覺自己一直跪在柳天蹋身邊,跪在碎石上,印出了斑斑血跡,她居然一點也沒感到疼痛!

  柳天賜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漸漸地顯出生動的神情,上官紅感到他鼻孔有均勻的鼻息。

  上官紅滿心喜悅,彷彿看到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慢慢地,柳天賜的臉色紅潤起來,呼吸變得粗重,一翻身,竟抱著上官紅的腰,睡著了。

  他真是睡著了,上宮紅聽到了柳天賜的脈搏跳動,儘管很微弱,可這次柳天賜是貼著她睡著的,是實實在在的。

  上官紅感到一陣幸福,摟著柳天賜平靜安詳地睡著了,她從沒這麼有依靠,有安全感,睡得那麼香。

  上官紅醒來的時候,感到一股熱流從耳根一直滾到全身,如被雷電所擊,渾身顫栗,她不願睜開眼睛,就怕睜開眼睛這種幸福就消失了。

  是的,這種感覺錯不了,她此刻正躺在柳天賜的懷裡,她不是摟著柳天賜睡的嗎?她躺在柳天賜寬廣的胸懷,說明柳天賜已經醒過來,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感到有陽光映在她的眼臉,難道又是一天!

  柳天賜只感到自己胸口一股血氣上湧,然後兩眼一黑,就昏死過去,這一次比上次在天香山莊的那一次厲害得多,然後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也不知道。

  朦朧中,他感覺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裡,軟軟地,他聞到少女的體香,一種令人骨頭都酥軟的體香,他又覺得那麼熟悉。

  姐姐,是仙女姐姐,柳天賜感到心神俱醉,他也感覺不到是怎麼回事,他體內有浩大的真氣,但這兩股真氣自己卻無法管制得住,只要至剛至純的真氣發揮到極限,另外一暴戾真氣就與之相剋,這兩股真氣在他胸口一撞,就如兩個頂尖武功高手,同時在他胸口猛擊一掌,這含有千鈞之力的內力他怎能受得了。

  而此刻的感覺,柳天賜感到自己睡在微波不驚的大海中,海浪托著他,體內的真氣在緩緩地流淌,似乎再也沒有那混沌異常之感,兩股真氣在摻和交融,匯成一片浩瀚的海洋,如潮起潮落,穿行自己身體內的奇經八脈,從丹田出發,經任、督二脈向四肢游動,達到百會,然後又從百會匯入丹田,柳天賜四肢舒泰,就這樣循環往復的運行,那麼靜謐,幾乎是憩著他的四肢百骸。

  可柳天賜還是感覺到有兩股真氣的影子,就像渾濁不清和清流的兩股江水,匯入大海,被大海融和,依然還保存著渾濁和清澈的影子,然後又歸於丹田之內。

  柳天賜感到一絲遺憾,如果這兩股真氣能徹底的擰成一股,那該多好,可惜體內循環不息的真氣安靜下來,帶著沒有完全揉合的印跡,歸到丹田裡面,大海風平浪靜。

  儘管如此,柳天賜的內傷已徹底化解了,他為體內的這種真氣自然的運行感到驚詫不已和新奇。

  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吞服了“玉霞真人”的“導氣神丸”。

  “玉霞真人”的“百變神功”和韓丐天“隔山裂岳掌”一樣,都是一種至剛至純的內家功力,“玉霞真人”結合道家精神,將自己的功力採日月靈氣,煉爐四十多年,才煉出這粒“導氣神丸”。

  “導氣神丸”能增加三四十年的功力,最重要的是它能引導人體內的真氣歸於丹田,打通經脈,除去駁雜的內力,“玉霞真人”感覺到柳天賜身上有兩股正邪內力,所以將這粒“導氣丸”給了他,心想幫助他除去邪氣,從而使柳天賜走上武林正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39
第四卷第一章導邪入正
  柳天賜身上本來凝了天下最強的功力——龍尊的奪魂心經,但後來經白佛和黑魔調教,白佛是代表武林正道的最高至剛至純的地罡正氣,而黑魔代表武林魔頭至邪至惡的天魔邪氣,兩個極端人物一引導,就把龍尊那包含日月精華最強大的功力一分為二。

  因為這兩股互不相容的真氣太強大了,“玉霞真人”的“導氣丸”還不能將它融為一體,所以柳天賜才有這種感覺,但柳天賜所受的內傷已被消除了。

  也只有像“玉霞真人”這等武功修為的有悟性的人,才能化解這內傷!

  而柳天賜對這些都一無所知,他身上又已增長了三四十年的功力。

  他翻身坐起,上官紅靠在石壁上,臉上帶著微笑,發出均勻的呼吸,他像四周一望,他已住在一個大溶洞裡。

  他明白,昏死過去之後,是姐姐冒著生命的危險將他帶走的。

  姐姐太累了,睡得那麼香!

  柳天賜心裡一熱,將上官紅抱到自己的懷裡,親吻她的髮鬢。

  上官紅真的不願醒來,好閉著眼睛盡情的享受著這一切。

  兩個熱血青年陶醉了,陶醉在彼此的情懷裡。

  柳天賜用手擦了擦上官紅腮邊的淚水和污跡,仔細端詳上官紅明淨秀麗的臉龐,情不自禁地叫道:

  “姐姐!”

  上官紅聽到這發自耳畔的呼喚,猶如在遙遠的天際,她含羞地睜開眼睛,上官紅平靜地註視著柳天賜,彷彿看著一個分別了一個世紀的戀人。

  四目相對,愛火飛濺,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柳天賜深情地吻著上官紅,兩人嘴唇相接觸,如雨露滋潤花蕊。

  兩人渾然忘了時間的存在。

  “咳咳”聽到韓丐天的劇烈的咳嗽聲,上官紅嬌羞無比從柳天賜的嘴唇裡掙扎出來,雙頰緋紅,瞥了柳天賜一眼,嗔道:“你壞!”

  由於兩人大忘情了,把韓丐天忘在一邊。

  柳天賜經過內氣的調整,不僅沒有那種重傷之後不適的感覺,反而容光煥發,精力陡增,柳天賜驚奇無比,上官紅滿含驚喜嬌羞地望著他。

  柳天賜和上官紅一陣內疚,兩人跑到韓丐天的身邊,將韓丐天扶起來。

  韓丐天被向子薇刺了一劍,本來就失血過多,見了阮楚才重新挑起爭端,鼓動日月神教及眾魔頭與丐幫長老混戰,完全是憑深厚的內力支撐,想制止這場騷動,揭穿阮楚才的陰謀。

  擒賊先擒王,他想抓住阮楚才,誰知阮楚才詭計多端,甚是陰險,將綠鶚往前一擋,韓丐天推動“隔山裂岳掌”怕傷了綠鶚,情急之中,功力一收,這一收間,就如用“隔山裂岳掌”打到自己的身上,試想這隔山裂岳掌威力多麼兇猛,韓丐天將自己一掌震得幾乎肝膽俱裂。

  躺在地上,感應地氣,人才慢慢的醒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山洞,胸口的劍傷已被人用破布包紮著,他感覺到旁邊有人,試圖側過身子看一下,竟牽動了胸前的傷口,一陣疼痛,劇烈地咳了起來。

  見柳天賜和上官紅坐在兩旁扶著他,韓丐天笑道:“小子!我老叫化子還沒抓你到官府裡去呢。”

  柳天賜和上官紅被韓丐天的情緒一下子感染了,兩人相視一笑,柳天賜不好意地說道:

  “韓幫主,我柳天賜有眼不識泰山,謝謝你出手相救。”

  柳天賜平時在上官紅的眼裡放蕩不羈,正邪不分,這句話倒說的甚是真誠,反而顯得不倫不類,不由“扑哧”笑了出來。

  韓丐天笑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學得文縐縐,酸不拉嘰,聽得老叫化子大倒胃口!

  咳咳……”由於一笑,加上怪眼一翻,又牽動了傷口,不由得又猛咳起來。

  上官紅趕緊給韓丐天捶了搥背,焦急地說道:

  “韓伯伯,你……不要緊吧!”

  韓丐天緩了一口氣,笑道:“唉,這女娃子又賢慧又善良,武功又不比你這壞小子差,這壞小子真是有福氣,以後要再欺負她,我老叫化子可不饒你!”

  上官紅滿臉通紅,以為韓丐天看到了剛才一幕,羞道:“韓伯伯,你要再說我可不理你了。”

  雖然柳天賜和上官紅與韓丐天只是第二次見面,但這氣氛卻像相識了很久的朋友,最主要是韓丐天胸懷坦蕩,不拘言笑,使人感到又可敬又可親。

  柳天賜一臉愕然地問道:“韓幫主,我可是真的很壞?”

  韓丐天大嘴一癟說道:“你豈只壞,你身上的殺孽可重呢!”

  這一句倒說中了柳天賜的心思,他有時候真的有一種殺人的衝動,看到鮮血,他有一種興奮的感覺,為此,他曾困惑不已,恨不得將自己的手砍下來,但他又不能管住自己。

  柳天賜瞪著眼睛問道:“韓幫主,你怎麼知道?”

  韓丐天怪眼一眨道:“你這小子,我在潯陽樓的時候,我就發覺你了,有什麼我老叫化子不知道的。”

  柳天賜一驚,心想:自己真是大意,一直被人跟踪,居然沒有察覺出來,幸好是韓丐天,要是換了一個大魔頭,自己遭了毒手還不知。那天在九江潯陽樓,只注意到吳堂主,還沒發覺到韓丐天也在三樓喝酒。

  儘管是困在石洞中,上官紅卻覺得春暖花開,麗日融融,心情如艷陽高照,說不出的開心,聽到韓丐天一說,心“格登”一下,想到“這韓伯伯難道也知道我的心思?”低眼一瞟,見韓丐天倒沒注意她,不覺有點失意,嘟著嘴說道:“韓伯伯,你就喜歡跟在我們後面偷偷摸摸,這可不光明正大。 ”

  韓丐天笑道:“我老叫化子可沒跟著你們,是你們總跑到我眼前晃來晃去,我不看可不成啊,再說,我只看到這傻小子怎麼打架的,其它的,我可什麼也沒看到。”

  上官紅捶了韓丐天一拳,臉一紅道:“你這叫不打自招。”

  韓丐天沒在意,笑道:“你這可叫此地無色銀。”說完哈哈大笑。

  “咳咳……”韓丐天一笑又猛咳起來,上官紅忙給他捶了搥背,嫣然一笑道:“韓伯伯,你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咳'。”說完也學著韓丐天“咳咳……”

  韓丐天怪眼一翻,道:“我懶得跟你這野丫頭鬥嘴,快,弄點什麼老叫化子吃一吃,我老叫化子已餓得呱呱亂叫。”

  柳天賜奇道:“怎麼餓得呱呱亂叫?”

  韓丐天伸出舌頭一舔大嘴說:“唉,我老叫化子一生就是喜歡吃鴨子,特別是皇宮烤鴨,喲,那美味… …你知道,這皇宮烤鴨可挺難吃到的,我有半個月沒吃到,我哪有一個懂事的丐幫子弟,從浙江給我帶了兩隻到襄樊,我一口氣吃了,連鴨嘴也吃進去了,現在餓得只有兩個鴨嘴在肚子裡,不就呱呱大叫麼。”說著竟流出了口水。

  柳天賜和上官紅被韓丐天的話和饞相逗樂得笑出了眼淚。

  這一說,兩人也覺得肚子實在很餓,不知道在這洞裡住了多長時間,一點東西也沒吃,想到這裡,人越發覺得餓。

  可這洞裡到處都是石柱,哪有什麼東西可吃。

  柳天賜遊目四顧,確實找不到什麼可吃的東西,忽然聽到有人吵吵嚷嚷地爬上來。

  上官紅一驚,在這洞裡一悲一喜地,居然把阮楚才他們都忘記了,也忘記告訴柳天賜和韓丐天。

  阮楚才領著眾魔頭守在“斷魂崖”下,“寒冰門”的兩個弟子被上官紅扔下的巨石砸得腦漿進裂,眾魔頭雖說是把腦袋扎在褲腰上過日子,刀尖上舔血,但還是奇駭不已,守在崖腳下,不敢貿然上去,點了堆篝火,一直守到天亮。

  天一放亮,眾魔頭看到寒冰門的兩個弟子已砸成肉餅,腦漿濺得到處都是,一股惡臭,兩個弟子屎尿都給砸了出來。

  眾魔頭抬頭仰望,只見“斷魂崖”光禿禿地,直插雲天,氣勢雄偉,頂天立地,如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支擎天柱。

  山勢陡峭光滑,沒有一點坡度,也不見有歇腳的地方,半山腰上有一顆歪脖子的松樹,相對斜伸,高小松樹八九丈有一個天然洞口,站在山下看,那洞口雲霧繚繞,彷彿是天幕上的一個黑洞。

  眾魔頭昨天晚上看上官紅躍就上去了,當時並不感到驚奇,沒想到躍到那麼高,十來個人驚詫不已,懷疑她媽的是不是有什麼邪術,真是不可想像。

  又怕上官紅從上面扔下石頭,守了兩天兩夜,卻不見上面有什麼動靜。

  劉中旭陰惻惻地說道:“柳老弟,我想那老叫化子和'暴牙鬼'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上去給他們碎屍萬段。”

  劉中旭身為“南海六魔”之首,輩分極高,出道幾十年,在江湖上早就威名遠震,雖然已歸附阮楚才,但還是不習慣低下輩分叫阮楚才為教主,他為了報韓丐天將他們六人趕到南海孤島上十年不敢踏入中原武林之仇,對韓丐天簡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一個輕佻的聲音叫道:“對,對,對!現在只有那姑娘一人在上面,我兄弟三個上去抓來,然後……嘿嘿,就嘎嘣嘎嘣。”

  “四大淫魔”在天香山莊被向天鵬震死一個,現在只剩下三大淫魔,因懼怕向天鵬,在江湖上行為稍有收斂,他們認為採集女人身上的陰氣,可以增長功力,並且認為武功越強的姑娘,越能增長功力,所以江湖上不知多少姑娘慘遭三人淫手。

  現在三大淫魔皆有五十多歲,仍在江湖上採花不輟,變本加厲,惡行不斷,加盟日月神教,阮星霸許諾他們三人,只要能當上武林盟主就將峨嵋派整派尼姑送給三個終飽淫欲。

  上官紅儘管身上穿著破衣,勝上塗著污跡,但絲毫不能遮掩容光照人的美麗,三大淫魔都垂涎欲滴,心癢難受,恨不得就登上山洞里大展淫威。

  阮楚才頭一點,說道:“上,我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中旭對三大淫魔斜睨一番,冷冷道:“就看你們三個老弟了。”

  三大淫魔望著懸崖壁,心想:“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明知劉中旭在損他,但武功沒別人高,敢怒不敢言,只得一臉淫笑道:“可千萬別把那小妞給餓壞了,上,人家劉大哥還等著看我們獻醜呢。”

  這“三大淫魔”老大叫“沉魚魔”,老二“落雁魔”,在天香山莊被向天鵬震死,老三“羞花魔”,老四“閉月魔”,皆取名於古代四大美女的外稱,謂:沉魚落雁,羞花閉月。

  老大“沉魚魔”一個空心跟斗往上一翻,人已上了峭壁兩丈之高。

  老二“羞花魔”緊接著一個跟斗翻上去,正好抓住“沉魚魔”下垂的雙手。

  “沉魚魔”雙腳在懸崖上一惜力,雙手上拋,就把“羞花魔”向上摔出三四丈之高。

  跟著“沉魚魔”飛身而上,雙手抓住“羞花魔”的雙手。

  依葫蘆畫瓢,兩人上下翻飛,經過五個來回,兩人都站在“斷魂崖”的深洞口上。

  往下一看,白雲裊裊,崖腳下十來人如十來個黑點。

  “兩大淫魔”露這一手絕活,倒出眾魔頭意外,除了要輕功高,最主要的還是兩人必須配合好,眾魔頭一直看著兩人上下翻飛而上,最後變成兩個小黑點消失在深洞口,不覺都喝起彩來。

  其實,這是“三大淫魔”平時在一起練出來的一種登塔上樓的絕技,沒想到在這裡用上,大大的露臉一番。

  “沉魚魔”和“羞花魘”落入洞口,心知上官紅武功甚是了得,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向洞裡一望,洞內光線太暗,也看不清什麼。

  “沉魚魔”思索著,說道:“三弟,萬一那老叫化子和'暴牙鬼'沒死,我倆可要吃大虧了。”

  “羞花魔”吞了一口口水道:

  “大哥,我們的宗旨是,寧在花下死,作鬼也風流,見到絕世美女,怎能臨陣退縮呢?”

  “沉魚魔”一拍胸脯說:

  “好,那就這麼定?。”

  說完兩人一起向洞裡走去,所謂色膽包天,一路上還為誰先誰後爭了起來。

  兩人的聲音在山洞里特別響,顯得吵鬧喧嘩,就像有千軍萬馬進來。

  所以,上官紅嚇了一跳,心想:韓幫主武功全失,柳弟又重傷初癒,這下可不能硬拼。

  但柳天賜清楚的聽到是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地,兩個人一路猜拳行令的走進洞裡。

  “羞花魔”突然高興得淫笑起來,又蹦又跳,“沉魚魔”一臉沮喪的站在一邊,猜拳行令的結果是“羞花魔”贏了。

  兩人側耳傾聽,四隻桃花眼四下搜尋。

  上官紅那時深一腳、淺一腳將柳天賜和韓丐天背到一個避風乾燥的角落,剛好在一塊巨石的後面。

  所以三人處在轉角的暗處,能看見進洞的“沉魚魔”和“羞花魔”並且他倆所說的下流話也傳到耳朵裡。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沉魚魔”停下來從口袋裡掏出火折,點了一根火把,往裡走一陣風吹來,帶著陰森的氣息,兩人不由覺得寒骨悚然。

  兩人雖說色膽包天,洞裡的光線光怪陸離,再說所要找的上官紅躲在暗處,心裡甚是恐怖。

  提著劍,全身戒備地往裡走。

  一路躡手蹦腳。

  忽然“羞花魔”叫道:

  “大哥,大哥,這裡有個方形的洞口。”

  三人靠在角落,依著聲音一望,這洞口四四方方,凹進去有個石門。

  “沉魚魔”拿著火把湊近一照,說道:

  “噓,別叫,那妞就在裡面。”

  上官紅聽到他倆一路淫話連篇,又氣又羞,真想飛掠過去,割下他們的舌頭,但渾身酥軟無力。

  知道兩個魔頭甚是厲害,真正打起來,韓伯伯和柳弟都受了重傷,從二魔的話中聽出,三人已在洞里呆了兩天兩夜,三人一點東西也沒吃,再也無力打架,只好忍氣吞聲地看著兩人怪模怪樣的向那方形石洞走去。

  三人甚覺好笑。

  只見“沉魚魔”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持著長劍,與“羞花魔”身子一閃,向洞口兩邊貼過去。

  “羞花魔”輕聲叫道;“大哥,你看這洞口還有字。”

  “沉魚魔”將火把貼近一看。

  果然那方形的石洞門上鐫刻著四個大宇,似乎是用人手指劃刻的,字體遒勁揮灑。

  “羞花魔”輕聲念道:

  “天下獨夫。”

  兩人站在洞口驚疑不定,互相對望著,四隻桃花眼在火光下眨巴眨巴。

  “羞花魔”目光下移又叫道:

  “大哥,這石門下面還有字,什麼'叩首台'。”

  柳天賜一看,石門的下方果然有一塊四方的青石板,青石板上寫著“叩首台”三個字。

  “沉魚魔”不耐煩地說道:

  “他XX的,在這裡裝神弄鬼,衝進去,這鬼地方!”

  說著,右手用力向石門推去,石門應聲而倒。

  “羞花魔”大叫道:

  “小心!”跟著“沉魚魔”一聲慘叫。

  柳天賜看到兩支利箭帶著裂帛之聲,激射而出。

  穿過“沉魚魔”的胸口,射到“沉魚魔”後面的柱上,箭尾兀自搖動不已。

  “羞花魔”驚恐不已,拿著劍向旁邊一閃,眼裡滿是驚懼的目光。

  這一變化使柳天賜大吃一驚,難道這石洞裡有人?誰有這麼大的功力。

  上官紅驚叫一聲。

  “羞花魔”本就是風聲鶴唳,聽到上官紅驚叫,跟著也驚叫一聲。

  突見一個黑影一晃,“羞花魔”本能的用劍往上撩。

  那黑影“吱吧”一聲怪叫,不躲不避,揮掌一拍。

  “羞花魔”的長劍被內力震得斷成幾截,掉在地上,那聲音特別刺耳。

  跟著黑影手往前一抓,“羞花魔”毫無反抗之力。

  只聽見“咔嚓”一聲,“羞花魔”腦漿進裂。

  “呼呼”兩聲,“沉魚魔”和“羞花魔”兩具屍體向洞外飛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40
第四卷第二章長臂神猿
  柳天賜、韓丐天和上官紅都是身負絕頂武功的人,三人靠在石壁上,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若木雞。

  這一切只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就完成了,兩個活生生的魔頭在一瞬間就消失了,向洞口直飛而去,龐大的身軀挾著風聲,飛出洞口很遠,直看到兩個黑點,才往下落。

  誰有這等的內力神功!

  不,那不是人,而是一隻長臂猿。

  三人靠在石壁上,大氣也不敢出,靜靜地凝視著那頭怪物!

  長臂猿身形比一般的猿要大,渾身長著白毛,還長著白色的長鬍鬚,兩隻眼睛發出綠綠的幽光。

  別說打,那“羞花魔”嚇也嚇得半死。

  更令柳天賜三人感到奇怪的是,這長臂猿武功極高,幾乎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一爪能將“羞花魔”的頭蓋骨給捏破。

  突然綠光一掃,上官紅看到長臂猿望這邊看來,齜牙咧嘴,鼻子皺了皺,似乎聞到了生人的氣息。

  上官紅嚇得驚叫一聲,花容失色.

  綠光定在柳天賜的臉上,長臂猿忽然滿臉堆著怪笑,樂滋滋地向這邊跑來,那神情彷彿看到了它的親爹。

  上官紅以為長臂猿要傷害柳天賜,就不顧一切地拔出了“美姬劍”。

  藍光一閃,美姬劍出鞘。

  說也奇怪,那長臂猿驚駭不已,雙手抱著頭,跪在地上,叩頭不已,滿臉驚恐,像闖了什麼彌天大禍。

  就在上官紅拔出寶劍的一剎那,三人突然聽到兩聲金屬的交鳴聲,聲音甚是歡悅,像兩個多年不見的戀人發自肺腑的呼聲。

  一聲婉轉悠揚,如懷春少女,是上官紅手裡的美姬劍發出來的,藍光大盛。

  另一聲高亢激昂,如龍吟虎嘯,似一個內功極高的青年登高相應,這聲音是從石洞深處傳來。

  上官紅手拿著“美姬劍”呆住了。

  長臂猿叩完頭,滿臉委屈地望著柳天踢,朝柳天賜拜了幾拜,嘴裡“吱吱”有聲,那神情似乎是有求於柳天賜。

  柳天賜知道自己吞了“通靈神丹”,所有動物都把他看作自己的同伴,放下心來,走過去拍了拍長臂猿的頭。

  上官紅回想起鄱陽湖邊,那馬對柳天賜的親熱勁兒,也明白了其中的蹊蹺,心裡感到踏實,收起了“美姬劍”。

  惟獨韓丐天滿面不解地呆坐一旁。

  縱是他歷險無數,經過了許多奇遇,像眼前這一景像還是生平第一次見過。

  這天地凶獸——長臂猿,在一刻間就馴服下來。

  長臂猿見柳天賜友好地拍著它的頭,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滿勝喜悅,抓耳撓腮,又蹦又跳,牽著柳天賜的手,“吱吱”的叫個沒完,眼睛眨巴的望著柳天賜,那神情似乎是在告訴它的朋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柳天賜三人也被長臂猿友好的氣氛感染了,三人心裡都感到暖烘烘的。

  長臂猿拉著柳天賜的手,歡天喜地的往石洞走去。

  柳天賜身子一定,牽過上官紅的手。

  “怎麼,見了朋友,把我老叫化子扔下不管了。”韓丐天憋了半天沒說話,聲音變得有點乾澀。

  柳天賜對長臂猿示意,拍拍它的頭,指了指韓丐天說:“朋友,那邊還有一位叫化子伯伯,他可吃醋呢,去,把他背過來!”

  長臂猿似乎領會了同伴的意思,一臉不情願的望著柳天賜,意思是說:我也不認得他,我不去!翹著猿嘴,竟像人撒嬌的神情。

  柳天賜把手一甩,滿臉不高興,意思說:你不聽話,我可不理你!

  長臂猿見同伴柳天賜不高興,只好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地向韓丐天悻悻地走過去,樣子頗為勉強。

  上官紅見柳天賜和長臂猿對話的表情,特別是柳天賜學著長臂猿嘟著嘴,不停的抓耳撓腮,笑得直不起腰來。

  原來的驚恐和緊張一下煙消雲散,她也喜歡這長臂猿。

  長臂猿分明是一個七八歲撒嬌孩子的神情。

  韓丐天見長臂猿伸出毛茸茸的手走過來,嚇得往後退,雙手亂擺,大嘴一咧叫道:

  “別,你別過來啊!”

  長臂猿本來就不願意,看在柳天賜的面子上才過來,見韓丐天雙手亂擺,嗷嗷大叫,不耐煩的伸手一抓,往肩上一扛,身子一掠,跑到柳天賜身邊,拉著他往洞裡走。

  韓丐天本來全身功力已失,趴在長臂猿的背上,毛茸茸的,倒挺舒服,只好老老實實的趴著,不敢再叫,怕長臂猿一翻臉,說不定會做出意想不到的舉動。

  走到石洞的門口,長臂猿拉著柳天賜的手,柳天賜只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往下拉,身子竟跟著長臂猿跪了下去。

  長臂猿把韓丐天從背上放下來,掰著韓丐天的腿,韓丐天身上一點內力也沒有,也只硬生生的跪下來。

  上官紅見長臂猿朝她望,怕它過來強迫自己,趕緊跪了下來,長臂猿伸出大拇指朝她搖了兩搖,那樣子對她甚是讚許。

  三個人和長臂猿跪在青石板上,長臂猿“吱吱吱”亂叫,然後叩了三個響頭。

  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這長臂猿搞什麼鬼,互相望了一望。

  長臂猿見三人直挺挺的跪著,甚是不滿,尖聲“吱吱吱”的叫著,樣子很急躁。

  那樣子似乎告訴上官紅和韓丐天,要不是柳天賜,我會把你們像剛才那兩個人一樣扔出去。

  柳天賜低頭一看,腳下有“叩首台”三個字,似於明白了長臂猿的意思,“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

  上官紅見柳天賜叩了頭,跟著趴在地上輕輕地叩了三下。

  韓丐天被長臂猿從背上扔下來,心裡老大不快,但自己功力全失,長臂猿神力驚人,沒有絲毫反抗,想自己已經年紀一大把,頭髮鬍鬚都白了,是成千上萬丐幫子弟的幫主,統領黃河南北的丐幫子弟,這輩子向誰叩過頭來,也不知道這洞裡面是何方神聖,還要他叩頭。

  長臂猿見自己的同伴和上官紅都叩了頭,惟獨旁邊的老頭子倔犟的昂著頭,驚疑地望著他。

  綠眼一翻,長臂一伸,按住了韓丐天的頭,重重地在青石板上“咚咚咚”地撞了三下。

  韓丐天被撞得金星亂冒,跟這畜牲也說不清個理兒,只算遇到鬼,自行倒霉,怪眼一翻,朝長臂猿狠狠地噔了一眼。

  長臂猿不理睬他,手一甩,又把他提到背上,牽著柳天賜的手,側身走進石洞。

  石洞漆黑一片,長臂猿對這曲折的密道甚是熟悉。

  柳天賜心裡暗數,左三拐,右三拐,再向左邊一拐,長臂猿就停了下來。

  柳天賜在黑夜中照樣能視物,他看到長臂猿的前面是一扇木門,那木門已經破損,顯然是經年已久。

  長臂猿在門口抓耳撓腮,不敢進去,心情甚是矛盾複雜。

  柳天賜心想,這房子裡面肯定住著一外號叫“天下獨夫”的人,“天下獨夫”,好霸氣的名字!

  柳天賜側身細聽,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看到長臂猿焦慮不安的樣子,心想:這木門似乎很長時間沒有被人開啟,說明長臂猿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去,主人也沒出來。

  柳天賜伸手摸了摸長臂猿的頭,長臂猿精神一振,似乎下了決心,一推那木門,木門已經枯朽,倒在地上,撲起一層灰,斷裂成幾塊木塊。

  一道柔柔的藍光灑了出來。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顆閃閃發亮的藍珍珠,這顆藍珍珠是鑲在石壁上的,發出的藍光照亮了整個石房子。

  藍珠子下面掛著一幅肖相,肖相上畫著一個姿色絕美的少女,少女手裡拿著一柄藍光四射的寶劍,身態優美如舞,劍尖斜斜向下。

  上官紅驚叫一聲:“師父。”

  的確,肖像上的少女就是“美姬”,就是上官紅的師父“美姬谷”的谷主美姬,她手裡拿著的那柄長劍就是現在背在上官紅身上的“美姬劍”,所用的那—招正是“美姬劍法”有情劍的第七式“情深似海”。

  這怎叫上官紅不驚訝無比!

  柳天賜叫道:

  “咦,姐姐,這不是你的畫像麼,看看,這劍也是你的,還有這一招式。”

  上官紅搖搖頭說:

  “這不是我的畫像,畫上是我師父。”

  美女美到極點,就歸於一個形象,而“美姬”和上官紅都是絕美的兩個人,所以柳天賜看起來特別相像,就把“美姬”認成了上官紅。

  上官紅將自己在“美姬谷”的一段奇遇已講給柳天賜聽了,柳天賜說道:

  “是你師父美姬?”

  心裡甚是不解,滿是疑惑,她記得上官紅跟他說美姬還是自己師祖龍尊的師妹,這樣算起來已近兩百歲,怎麼這麼年青。

  房子不大,陳設也極為簡陋,一張石床,石桌和一張石椅。

  奇怪的是石床上並排放著兩個石枕。

  長臂猿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柳天賜和上官紅拉進了石房子,像在石洞門口一般,讓三人和它一起跪在肖像前叩頭,這次上官紅倒是心甘情願,虔誠的叩了三個響頭。

  儘管美姬沒親自教自己一天武功,但自己使的“美姬劍法”都是美姬在“美姬谷”悟出來的武學精華。

  然後,長臂猿將韓丐天放在地上坐著,把柳天賜也牽到床上坐著,滿心喜悅地端詳柳天賜,左看看,右看看,樂不可支,上官紅坐在一邊,凝視著畫像,一臉不解。

  韓丐天坐在地上沒人理他,甚是不滿,叫道:

  “餵,小子,快叫你同伴給我們弄點什麼吃的,我可餓死了。”

  柳天賜一想,也是的,折騰了半天把餓肚子都忘記了。

  長臂猿看到柳天賜捂著肚子,做一個餓像,立刻白影一晃,就消失了。

  不一會兒,白影一晃,長臂猿手裡擒著四條魚進來。

  那魚渾身漆黑漆黑,頭上長著一頂像皇冠的觸角,有筷子那麼長,在長臂猿手裡發出“水水”的叫聲。

  長臂猿每人發了一條,上官紅一抓活蹦亂跳的黑魚,嚇了一跳,手一鬆,黑魚竟尖叫一聲“水水”飛了起來。

  長臂猿長臂一伸,又抓住了,一拍將黑魚拍個腦漿迸裂,遞給上官紅。

  韓丐天滿臉喜色地叫道:

  “啊,這次我老叫化子可真是口福不淺,居然吃得到'炎黃魚'。”

  柳天賜問道:“什麼叫'炎黃魚'?”

  一說到吃,韓丐天立刻眉飛色舞,滿面紅光,道:

  “'炎黃魚'我也只是聽說,相傳是炎帝和黃帝大戰蚩尤統一了中原,那一年,天下太旱,大地龜裂,炎黃二帝心急如焚,看到百姓都坐以待斃,兩人率領百姓從東海運水回來灌溉農田,一天往返幾趟,終於心力交瘁而死,後來人們發現有無數條頭戴皇冠的黑魚,從東海那邊飛來,每次都發出'水水'的叫聲,黑色嘴一張就從天下吐出一股水,這股水勢極大,像降了一場大雨,北方乾旱的郡縣都出現了生機,人們稱這些黑魚叫'炎黃魚'。”

  柳天賜和上官紅被這個傳說感動了,心想:原來這黑魚是老百姓呼喚水的,才叫“水水”。

  韓丐天接著說:

  “從此天下又繁榮昌盛,這黑魚就不見了,有人說在炎黃二帝的誕生地——湖北的大洪山聽到發出'水水'的叫聲,但從沒有人抓到過這樣的魚,沒想到在'斷魂崖'的山洞裡,真是奇遇,奇遇。”

  韓丐天一生吃盡了天下的山珍海味,對“炎黃魚”早有耳聞,但從沒吃過,今天在這裡看到,興奮不已,吞了吞口水說道:

  “相傳吃了這'炎黃魚'人能延年益壽,返老還童,百病不生,哈哈,我老叫化子可真有口福。”

  柳天賜抓著“炎黃魚”一臉愕然問道:

  “這魚怎麼吃?”

  韓丐天只顧高興,聽柳天賜一問,心想:是啊,沒有火折,又沒有鍋,怎麼吃呢?

  三人一臉惘然的望著長臂猿。

  長臂猿一下子受到尊敬,正襟危坐地蹲在石凳上,嘴一張,將“炎黃魚”的魚頭給咬了下去,接著就一氣猛啃,不一會兒,長臂猿手裡拿著一根魚刺,咂巴咂巴一下猿嘴,似乎很有回味。

  韓丐天在一旁瞧著,直流口水。

  學著長臂猿的樣子,一口將魚頭咬下,叫道:“好吃,好吃,真是好吃,美味啊,真是人間美味。”

  柳天賜和上官紅驚疑地對望一眼,從沒聽到人這麼誇張的讚著。

  韓丐天話還沒說完,就低頭啃了起來,連魚刺都吃得一根不剩,一抹嘴,望著柳天賜和上官紅手裡的兩條魚,嘴裡竟留下一串口水。

  上官紅手裡拿著一條頭已破裂的“炎黃魚”,她怎敢吃下去,連忙遞給韓丐天說:

  “韓伯伯,我這條給你吃。”

  韓丐天叫道:“好,好。”忙不迭地伸過手。

  長臂猿從石凳上跳下來,綠眼一翻,伸手一指,那意思是不讓上官紅給他。

  韓丐天只覺得手臂吃痛,怪眼一翻,那架勢似乎要與長臂猿拼命,長臂猿嘴一張,做了一個鬼臉,樣子比他還兇。

  君子不跟畜牲鬥,韓丐天覺得肚子裡暖烘烘的,倒不覺得餓。

  分吃別人的東西,反正也是自己理虧,只好作罷。

  長臂猿回頭一看,見柳天賜拿著魚沒有吃下去的意思,長臂一探,抓過“炎黃魚”一下子塞到柳天賜的嘴裡,右手在柳天賜下巴上一拍,柳天賜將魚頭咬了下來,魚頭進嘴即化,有一股熱流流進柳天賜的肚子裡,味道的確鮮美無比。

  不用長臂猿強迫,三啃兩啃的“炎黃魚”給吃下去了。

  長臂猿很滿意,露出高興的猿笑,轉頭向上官紅望去。

  上官紅一凜,生怕長臂猿像對待柳天賜一樣,如法炮製,見柳天賜咂巴咂巴,吃得津津有味,再說已有兩天沒有吃東西,肚子裡空蕩蕩的,以前還不覺得,見韓丐天和柳天賜吃的酒飽飯足的樣子,喉頭像伸出小手,哪管是什麼東西,眼睛一閉,就將魚頭咬了下來。

  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一會兒,上官紅手裡也拿著吃得乾淨的魚刺。

  三人甚是奇怪,一條小魚吃到肚子裡,人覺得渾身舒服,肚子一點也不餓,懶洋洋地,韓丐天往地上—倒,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

  長臂猿趴在桌子上也睡著了,柳天賜和上官紅往床上一側,進了夢鄉。

  也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三人醒過來,覺得沒有一點疲勞的感覺,反而覺得精神大旺,內力猛增。

  韓丐天一運動,雖然內力沒恢復,但人不再感到四肢一點力都沒有,於是就盤腿坐在地上運氣療傷。

  柳天賜已經完全恢復了內力,遊目四顧,長臂猿不見了,看到桌上攤開著兩本書,攜著上官紅的手走過去。

  兩本書紙頁已發黃破損,柳天賜小心翼翼地翻動,一本書上寫著“龍尊劍法”一本書寫著“美姬劍法”。

  “龍尊劍法”分為地罡和天魔兩部,上面畫的圖案,柳天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不同的是運氣的方法恰恰相反——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41
第四卷第三章龍門劍式
  以往,白佛教柳天賜地罡七式劍法所用的是一股至純至剛的內家功力,而書的使用恰恰是黑魔所教的至陰至邪的功力,而黑魔所教的天魔七式劍法反而用的是白佛的內功運行方法。

  “龍尊劍法”柳天賜看得入迷了,取下長劍,依法演練起來。

  只見劍走靈蛇,房間裡一片龍吟虎嘯,劍光霍霍。

  柳天賜進入一種全新的感覺,以往他總是感覺到全身兩股真氣互相牽制,使起劍來總不那麼輕便,現在體內真氣激盪,意念之中,以一股剛猛排山倒海的內力,揮劍一擊,使的是天魔劍的第二招“魔劍幻影”,動作輕盈飄逸,劍勢如虹,一點也不滯泥。

  體內真氣湧動,說不出的舒暢,真氣催動,接著就是“魔劍出擊”、“魔劍藏針”、“魔海揚波”、“魔情劍海”、“魔動血劍”、“天魔血劍”,一發不可收拾,如大海奔潮。

  博大強勁的內氣帶動長劍神出鬼沒,招招制敵,陰毒老到,只攻不守。

  並且沒有一絲魔氣,看不出有一絲暴戾乖張的劍式,鴻遠開闊,無邊無際,無窮無盡,似乎是破綻百出,但你又找不出任何破綻,每一招都是致命一擊。

  突然,劍式一轉,柳天賜的長劍變得有跡可循,劍法木訥古拙,似在不經意地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揮灑,可那劍氣陰毒刁鑽,詭秘神功。

  柳天賜覺得自己體內一股陰險惡毒的邪氣,滲於凝重厚道、大開大合的“地罡劍”中,使木訥古拙的“地罡劍”變幻出無窮的機敏,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劍藏機騖,每一招都不徐不疾,恰到好處。

  房裡勁風疾掃,如龍行天下。

  劍氣帶著破帛之聲,柳天賜身姿颯爽在房間裡游動,完全沉浸其中,如仙庭散步,隨興指點。

  “地劍平川”、“地動山搖”、“佛心地劍”,“罡劍歸天”、“地罡正劍”、“劍地罡風”、“地罡劍海”。

  “刷刷刷……”酣暢淋漓,長劍一收,柳天賜感到體內兩股真氣在慢慢地揉合,是那麼的暢意!

  “好!好!好!”韓丐天在一邊半晌大叫出三個“好”字來。

  上官紅的思緒隨著柳天賜的劍勢忽高忽低,忽抑忽昂,她完全融入到劍勢裡去了。

  這感覺就像在“美姬谷”的“石像洞”中,讓上官紅好一陣眩目激動。

  她覺得柳天賜每招每式與自己的劍法竟如此吻合,她情不自禁、滿心喜悅地喝起彩來。

  柳天賜似乎意猶未盡,站在那裡回味無窮,身上的衣衫被真氣激盪,如玉樹臨風,意氣風發。

  上官紅也跟著興奮得滿臉通紅,問道:

  “天賜,你剛才使的可是龍尊劍法?”

  柳天賜側目問道:

  “姐姐,我這'地罡七式'和'天魔七式'可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以往柳天賜曾將這套龍尊劍法,演了好幾遍給上官紅看,每次上官紅都驚叫不已,被那充滿霸氣的劍勢所折服,然後上官紅總要跟著演一套美姬劍法,柳天賜也連聲喝彩。

  每次兩人都有同一種感覺,覺得“龍尊劍”浩瀚如大海,“美姬劍”涓涓如小溪,一個如高山流水,一個如露濕花心,一個排山倒海,一個潤物無聲。

  似兩個心息相通的戀人在低吟淺唱。

  同時兩人感覺到這劍氣中總有一絲不合諧的地方。

  “龍尊劍”劍氣太傲大霸,而“美姬劍”又太冷艷,似乎心息相通,又似乎若即若離。

  兩人曾想將這兩套劍法揉合在一起,但每次都因為這絲不和諧而失敗。

  而這一次上官紅感到柳天賜的劍氣與自己所運行的真氣配合得絲絲入扣,如一脈天成,遙相呼應,再也找不到一絲的不和諧。

  如魚得水,如鳳求凰,如龍戲鳳。

  蜜裡調油,妙不可言。

  上官紅心旌神搖,說道:

  “的確不同,你這所演的'龍尊劍法'古訥而不失流暢,毒狠之中不乏正氣,自然而使不像以往一樣,一招一式正邪分明,天賜,你是怎麼悟出來的?”

  柳天賜道:“不是我悟出來的,是我師祖龍尊教會我的。”

  上官紅驚道:“你師祖龍尊?”

  柳天賜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翻動了“龍尊劍法”道:“這就是我師祖留下的。”

  上官紅一翻開書的扉頁,扉頁上果然寫了幾行小字。

  天下獨夫龍尊示有緣人:

  世道本不存正邪,正邪全存於心,大正即邪,大善即惡,大道即魔,反之亦然,不可刻意而為之。

  按時間算,已有七十八年了。

  柳天賜和上官紅似懂非懂,想必這是龍尊經過閉關自悟得出的心念。

  上官紅說道:“也就是說,這石房是龍尊閉關自悟的地方。”

  柳天賜彷彿一下子心智成熟起來說道:

  “我聽師父白佛說過,湖北的大洪山是炎黃誕生之地,師祖龍尊每隔一甲子年就要到'斷魂崖'採集日月靈氣,每次都要閉關二十年,沒想到我們誤打誤闖竟到師祖閉關的山洞裡。”

  韓丐天沒想到柳天賜竟是武林絕代奇人龍尊的徒孫,怪不得內功如此登峰造極,驚嘆之餘在一旁插話道:“龍尊是我輩武林中人一朵綻放千年的奇卉,一生潛於武學,終究還是悟出正邪之道,武功蓋世,天下無敵手,才取名'天下獨夫',高山仰止和者寡,人也孤獨的很啊!”

  三人唏噓不已,倍覺滄桑。

  上官紅問道:“那龍尊所寫的為什麼與他教給白佛黑魔的不一致呢?”

  韓丐天在一邊悠悠說道:“龍尊自負武功蓋世,在年青時心高氣傲,亦正亦邪、亦魔亦佛,一直不能悟出,到底是正勝邪,還是魔勝佛,就找了兩個毫無出身背影的孤兒作為自己的徒弟,就是白佛與黑魔。

  “龍尊就教白佛純正的內家功力,並教以'地罡劍法',教黑魔陰毒的魔功,和詭秘的'天魔劍法'。”

  “白佛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除惡揚善的純粹俠義行徑,就有點拘泥不化,黑魔在江湖上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魔行徑,就過於大惡乖張而鋒芒大露。”

  “兩人走上絕然不同的道路皆因為各自身上有一股正氣與魔氣,兩人水火不容,涇渭分明,唉,真是人本身就有佛性與魔性,哪能分得那麼清楚,只不過與佛講禪,以魔治魔罷了,如魔入佛道,自其感悟。”

  柳天賜和上官紅在一邊聽得似懂非懂。

  韓丐天自為“三聖”之首,在武林中的修為只在龍尊之下,面對龍尊的困惑頗有感觸,接著說道:

  “就這樣白佛與黑魔在江湖上龍爭虎鬥,其實他倆的鬥爭實際上就代表了龍尊佛魔兩種思想的爭鬥,兩人經過幾十年的爭鬥,結果白佛和黑魔都在江湖上創下純粹的俠與魔的名頭,並沒像岳穆武王那樣深明大義,憂國憂民,也沒作出像秦檜那樣遭人唾死的千古罪人,兩人勢均力敵,就像是一個挖坑,一個填坑的農夫,於世事無補,又怎麼分出佛魔呢?”

  韓丐天長嘆一聲,看著柳天賜說:“龍尊一世奇人為此困苦不已,後來他就觀天象而得知世上將出現—個千年武林奇才,就是你這小子!”

  柳天賜一愕道:“是我?!”

  韓丐天坐在地上一領首道:“對,就是你,然後叫白佛與黑魔將全身的武學精要,正氣與魔功全都傳給你,所以你身上既有佛性亦有魔性,從第一次在九江潯陽樓遇到你,我就感到很奇怪,如此強的正邪之氣怎能聚一人之身!”

  柳天賜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矛盾的組合體,於是問出他心中的一個一直找不到答案的問題道:“那我到底是魔性還是佛性呢?”

  韓丐天悠然說道:“這正如你師祖所講,'世道本不存正邪,正邪存於心,大正即邪,大善即惡,大道即魔,反之亦然',唉,龍尊到了晚年才悟出佛魔真理,所以將'地罡劍'和'天魔劍'融為一體,這才是武學真諦啊!”

  柳天賜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我以'天魔內功'去使'地罡劍法',感覺與以往竟如此不同,內力不滯。”

  韓丐天坐在那裡感慨萬千,柳天賜心想:武功到達一定的修為就會這樣,他會不會像我師祖那樣困惑不已呢?

  談著談著,三人正覺有點餓意,白影一晃,長臂猿拎著四條“炎黃魚”進來。

  上官紅心想:這長臂猿倒蠻通靈的!

  三人吃了魚,身子暖和,肚子也不餓了,心想:這真是一條神魚,吃一條就飽了。

  柳天賜吃過炎黃魚說道:

  “這猿兄眉須全白,年紀也不小了,肯定是我師祖龍尊馴養的,我師祖在裡面閉關修煉,猿兄就定時送魚給他吃。”

  韓丐天又道:“這隻長臂猿的武功也不在你我之下,看來平時那自命'天下獨夫'的龍尊也教了他不少,論輩分你這小子應該叫它師叔。”

  柳天賜問道:“韓伯伯,你說人應該對誰下跪?”

  韓丐天牛眼一翻,說道:“上跪青天,下跪荒地,中間跪雙親和師尊。”

  柳天賜笑道:“那你是以什麼身份跪我師祖?”

  韓丐天一下子愕然了,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因為他在進洞的時候確實跪下來,還三叩首。

  柳天賜“嘻嘻”一笑道:“論輩分算你應該叫這猿兄為師兄了,也就是我的二師叔,從今後我就叫你二師叔了。”

  上官紅見韓丐天在一邊氣得鬍鬚直翻,笑得岔不過氣,緩了緩氣說道:

  “如果按這樣算,你以後也要叫我隔山三師叔了。”

  柳天賜疑問道:

  “我怎麼叫你隔山的三師叔?你可是我姐姐。”

  上官紅一敲腦袋,說:

  “你師父一直追求我師父,想成為我師父的丈夫,不就是我師父,但又不是親師父,也就是你隔山三師叔了。”

  柳天賜聽得牽強附會,但又找不出反駁的理兒,就悻悻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師祖追求你師父?”

  上官紅笑道:

  “你師祖,也就是我隔山師父,一直掛著我師父的肖像,唉,為伊消的人憔悴,青卷孤燈,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珠光燦爛處,不追求我師父,掛著我師父肖像幹什麼?”

  說到這裡,上官紅想到師父美姬年過百 ,對龍尊一腔癡情,可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不由黯然神傷。

  長臂猿本是大洪山一隻百年靈猿,後經龍尊馴服,對龍尊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成天服侍龍尊,龍尊武功蓋世,在世上沒逢對手,倍感寂寞,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教長臂猿內功,陪他過招練武,與龍尊形影不離。

  龍尊出關雲遊,留下它守著“天下獨夫”洞。

  “沉魚魔”和“羞花魔”不叩首自闖“天下獨夫”洞,中了機關暗箭,長臂猿眼裡除了龍尊就不認得任何人,痛恨別人不尊龍尊,惱怒之下,就一抓斃了“羞花魔”。

  當然吞了“通靈神丹”的柳天賜就另當別論了,因為在長臂猿眼裡,柳天賜也是一隻渾身長毛的獸王,是它的同伴,本來就寂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上官紅和韓丐天在一起,想必也是它同伴的主人。於是就歡欣無比地將三人帶到龍尊的房裡。

  現在見三人說說笑笑,表情古怪,它不知所云,只好在一邊瞪著綠眼睛,望望這個,瞧瞧那個,心裡倒挺高興,畢竟有朋友陪它,在旁邊抓耳撓腮,發出興奮“吱吱吱”的叫聲。

  柳天賜見上官紅神情黯然,就笑著說道:

  “隔山三師叔我師祖這裡還有隔山師祖的'美姬劍法'呢!”

  上官紅嫣然一笑,道:

  “想你那師祖也太虛偽了,要學'美姬劍法',只要博取我師父的芳心,師父不就教給他了,看,搞一本空白'美姬劍法',真是勞神費力。”

  柳天賜一看,果然裡面一片空白,只有第一頁畫了美姬的肖像上部,下面還沒畫完。

  上官紅說道:

  “我真想看看你師祖龍尊的肖像。”她心裡也一直是這麼想的,心想:我師父美姬對龍尊那麼癡情,龍尊到底是什麼樣子。

  可這房子裡除了龍尊留下的一點生活必須用品,沒有讓上官紅感到龍尊音容笑貌的東西。

  柳天賜看了龍尊感悟後的“龍尊劍法”真如醍醐灌頂,武功又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如果說以前的柳天賜就是腰纏萬貫的大富翁,卻不知道怎麼花錢,反過來再回味平時上官紅的“美姬劍法”,就另有新意了,於是就說道:

  “隔山三師叔,將你的'美姬劍法'再演一遍給我看看。”

  上官紅嗔著:“你叫我什麼來著?”

  柳天賜說道:“不是你叫我這麼稱呼你的嗎? ”

  上官紅別過身去道:“現在我不喜歡這稱呼,你要叫得我滿意,我就練給你看。”

  柳天賜脫口而出道:“姐姐!”

  上官紅沒動。

  柳天賜想了一會兒叫道:“紅妹。”

  上官紅還是沒動,柳天賜“嘻嘻”一笑叫道:“老婆!”

  上官紅轉過身,滿臉緋紅,掄起粉拳捶柳天賜嗔道:“貧嘴!”

  長臂猿蹲在一邊,見他們先是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打起它的同伴,齜牙咧嘴地發出兩聲尖叫,“吱吱”意思是警告上官紅,你要再打我同伴,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上官紅朝長臂猿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也不敢造次,從腰上抽出“美姬劍”,藍藍的柔光一閃。

  韓丐天見柳天賜和上官紅打打鬧鬧,心想:癡情男女,難對紅塵,無奈閒愁,這兩個小子把與世隔絕的山洞作人間天堂了。見一片柔柔的藍光,含著冷意,心中又暗喝道:“好劍!”

  與此同時,三人都聽到一聲高亢的劍嘯聲。

  時空一下子凝固了,三人呆住了。

  房間裡迴盪著一曲使人蕩氣迴腸的戀歌,纏綿悱剛,三人的眼前便幻出一對才子佳人,翩翩起舞,撫琴相談,琴瑟相和,如痴如醉,如泣如訴,清風明月,那“美姬劍”似乎在對人訴說無限的愛憐。

  那高亢的劍嘯聲,柔情萬丈,因媚嫵而激越,以柔情而豪氣沖天。

  真是一曲千古絕唱的戀曲。

  高亢的劍嘯聲是石床上的石枕發出來的。

  柳天賜抱出石枕一看原來是個石匣子,打開石匣子一看,立刻紅光一片。

  裡面有兩個劍槽,空了一個,另一個劍槽躺著一把殷紅的寶劍,劍柄是藍的。

  柳天賜小心翼翼地拿起寶劍,劍嘯聲戛然而止。

  韓丐天驚叫道:“龍尊劍!”

  果然,上面刻著“龍尊劍”三個字,一邊劍刃上寫著“地罡”一邊刻著“天魔”。

  上官紅輕聲念道:

  “此情綿綿無絕期,長使美姬空對月。”

  心想:師父的心願不就是兩劍同穴嗎?而龍尊劍就在眼前,難道真的有緣分這一說法,難道世間真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真的有感應嗎?當時在“石像洞”裡看到空著一個劍槽的木匣,如同看到了龍尊劍和美姬之間殘缺的愛情。

  連兩把原本有感情的寶劍,經龍尊和美姬的融於感情的鑄造,也能發出相互調和的聲音,戀人的金石之響,何況兩個凡夫肉胎的人。

  上官紅自從與柳天賜相遇,後來到天香山莊的後院,不是在守著一份愛意嗎?

  難道這些都冥冥之中安排的天意,是上天昭示的緣分!

  上官紅被這種機緣巧合所感染!

  柳天賜心想:師祖一生自負清高,而美姬又自迷於自己的傾國傾城,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龍尊癡愛的一種逆反心理,龍尊被一種高傲的心理蒙蔽了雙眼,具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可到晚年才悟出人世間最簡單的一個“情”字。

  望著石匣裡鐫刻的兩行小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柳天賜和上官紅看得唏噓不已,思緒萬千。

  兩人四目相對,眼光中竟有萬語千言,要不是礙於韓丐天和長臂猿,兩人就會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42
第四卷第四章劍道巔峰
  韓丐天被自己的“隔山裂岳掌”所傷,功力全失,所受如此重創,沒有半年的調息是難以恢復,但他僅次於龍尊的武學修為,隱隱感到龍尊的“龍尊劍法”和美姬的“美姬劍法”

  自存一體,又相互依存,兩者之間似乎存在妙不可言、千絲萬縷的聯繫。

  韓丐天為自己的這一發現感到興奮,挪了榔身子,瞪著牛眼睛,急切地叫道:

  “餵,你們兩個娃子將'龍尊劍法'和'美姬劍法'對練一遍給我看一下。”

  只見紅光和藍光相互交織,石房裡“嗤嗤”連聲。

  韓丐天看了一會,大叫道:

  “不對,不對,應該是那小子使'地罡劍'對紅兒的'無情劍',而用'天魔劍'對紅兒的'有情劍' ,再來一遍。”

  柳天賜劍尖一擺,一招“地動山搖”,一道紅光如長虹貫日,將體內的魔力摧動著“龍尊劍”發出地動山搖的劍勢。

  上官紅剛要起劍與之相和,突然驚叫一聲,一招“無拘無束”使出一半時感到自己的內力一下子提不上來,趺坐在地。

  柳天賜大驚,趕忙扶起上官紅。

  韓丐天在一旁凝神說道:

  “龍尊不愧為百年來武學巔峰人物,美姬是比他稍遜一籌。”

  上官紅驚問道:

  “韓伯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韓丐天牛眼一轉,說道:

  “龍尊和美姬是兩百年前武林的兩個奇男女,由於龍尊一生亦正亦邪,所以在江湖上就褒貶不一,而美姬為情所困,反其道而行之,在江湖上留下一個'毒牡丹'的惡名,我老叫化子今年已有一百二十歲了,當年和龍尊、美姬、'不老童聖'、段永庭五人在大洪山比武,激鬥了十天十夜,最後就完全比拼內力了,龍尊將我震翻在地,但也被我的'隔山裂岳掌'震退了五步,有什麼事你韓伯伯看不出來的嗯!”

  上官紅撅著嘴說道:“那也不能說明龍尊比我師父高嗎!”

  韓丐天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感到有一口真氣接不上來?這就是證據。”

  上官紅驚問道:“這怎麼證明?”

  韓丐天心想:這上官紅爭強好生的性格倒蠻可愛,笑道:

  “龍尊和美姬都是天地奇人'九海之心'的徒弟,兩人悟出九海龍氣,自成一家,由於美姬墜入情網太深,一個'情'字擾之,內功的修 就受到了牽制,當然就低了一籌。但由於兩人塵緣太深,所創的劍法相得益彰,就叫情之所至,劍之道勢,如果兩人能拋卻世俗偏見,那雙劍合壁,將是一套驚天動地的劍法,唉,可惜,可惜!”

  韓丐天搖搖頭,接著說道:“真是武林一大幸事,幸好兩人都有傳人,'龍尊劍法'中的'地罡劍法'以至純至剛的內力使出陰損刻薄的劍招,而'美姬劍法'的'無情劍'最重要的是要做到無情無義,地罡正氣正好感化,而'有情劍'以情深似海的情意反哺'天魘劍'的暴戾兇殘。”

  柳天賜和上官紅聽得幡然醒悟,兩人的心裡一直有這樣的感覺,但還沒想到這上面,經韓丐天一語道破天機。

  韓丐天接著說:

  “由於紅兒的內功不如那小子的內功,所以在強大的純正內力之下感化,難以做到無情無義,因此劍法就不能施展!”

  柳天賜不得不對韓丐天的武學折服,真是洞若觀火,察之於微,心境一變,口氣也變了道:

  “韓伯伯,那應該怎麼練?”

  韓丐天牛眼一翻,朝天鼻一哼道:

  “你這小子,倒還挺會拍馬屁的!”但語氣中含著滿意,接著說:

  “我們就叫這套劍法為'無情地罡'和'有情天魔'劍法,相對而言,在'無情地罡'中,紅兒的難度就要大些,一定要帶著仇視的心理,做到無情無義、無愛無欲,而在'有情天魔'劍法中,天賜就必須做到魔性十足。好吧,你們謹守這一原則,再練一遍。”

  柳天賜和上官紅依言演練,但上官紅還是不能發揮。

  經過了四五天,兩人才將一招“地動劍搖”和“無拘無束”揉合得如出一劍。

  韓丐天在一旁大聲喝彩。

  就這樣,在韓丐天的指點下,柳天賜和上官紅“無情地罡”和“有情天魔”劍法練得有些眉目。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除了睡覺小憩之外,兩人不停的練劍,長臂猿定時的給他們送來“炎黃魚”。

  這段時間,韓丐天的內力也恢復了兩成,長臂猿對韓丐天和上官紅的關係也大為改善,碰到長臂猿心情好的時候,還用渾厚的內力幫韓丐天運功行氣,所以韓丐天的內功恢復神速。

  內功療傷,不能出現絲毫的閃失,當長臂猿為韓丐天療傷,柳天賜和上官紅就到外面空曠的大洞裡練劍。

  這天,兩人練到“有情天魔”最後一招,柳天賜使的是“天魔劍”的第七式“天魔血劍”,上官紅使的是“有情劍”的末式“情深似海”。

  在溶洞裡,上官紅柔情似海的劍勢下,柳天賜怎麼也使不出“天魔劍”最惡毒的一招“天魔血劍”。

  柳天賜真的有點氣餒了,沒有信心再練下去。

  兩人總覺得缺了一些什麼。

  上官紅見柳天賜心浮氣躁,甚是苦惱,心生愛憐。無端地生出一股柔情,劍式一緩,柳天賜“刷”的一劍,上官紅正面提劍轉身。

  這一劍將上官紅的胸前給劃開了,露出了雪白豐滿的Rx房。

  柳天賜呆住了!頭腦一片空白。

  上官紅滿面嬌羞,衣服一裹扭過身去。

  柳天賜只覺得渾身燥熱,慾火中燒,走上前去,攔腰抱起了上官紅。

  上官紅一陣目眩,又踢又捶,柳天賜和上官紅皆是熱血青年,初懂男女之事,上官紅知道要發生什麼,本來對柳天賜深情一片,鬆開護住衣服的手,也就閉上眼睛依了他。

  柳天賜看著赤裸的上官紅如一個玉人,玉肌冰膚,眼含秋水,面若桃花,胸乳粉紅,腰纖腳細。

  上官紅只感到一陣巨痛像海潮一樣瀰漫全身,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小鳥,時而是在晴朗的天空飛翔,時而又鑽進急風亂雨……

  兩人只覺得肉體與靈魂已融在一體,徹底的熔化了。

  初識雲雨情,兩人感到又是緊張,又是悸顫。

  上官紅嬌羞萬分,穿好衣衫,柳天賜見其胯下一點血紅,摟過上官紅輕聲說道:

  “姐姐,是天賜不好!”

  上官紅身子一軟,倒在柳天賜懷裡,咬了柳天賜一口道:

  “你就是壞!”

  上官紅只覺得臉一陣發燒,掙脫柳天賜的懷抱,走到溪邊洗了一把臉。

  回眸一笑。

  這一笑把柳天賜整個笑呆了。

  臉上污跡洗盡,露出白皙嬌嫩的臉龐,光潔照人。

  一陣親熱,就像悄悄的落下了一夜的積雪,面頰飛出兩片紅暈,那紅暈隨著她柔情一笑,倏地浮起。

  唇上沒塗胭脂,天生成兩片櫻花的色澤,兩道眉毛尖兒偏高,尾兒偏低,正是所謂愁眉,眼睛脈脈含情,柔光一片,鼻峰細膩得像玉雕瓷塑,隱約間見細汗微微。

  秋波流轉。

  柳天賜頓時不能自己,也不答話,上去攬住了上官紅的纖纖細腰。

  輕輕地親她欣長柔墩的玉脖,上官紅痛快地呻吟著,兩條玉臂軟軟的搭著。

  柳天賜摸索退去上官紅的衣服露出雪白雪白胴體。

  上官紅身子一顫,發出一聲痛叫,柳天賜心生一股憐憫,想輕一點,卻又止不住,初嘗禁果的熱血青年,行動中已出了一身大汗。

  上官紅喘息著問:

  “你怎麼啦?”

  柳天賜說道:“姐姐,是不是很痛,讓我看看。”說著就要俯下身去看,卻被上官紅揪住了耳朵嗔道: “不許看,這事就是要疼。”

  “你不怕就好了。”柳天賜急急地把上官紅壓在身下,看到上官紅珠淚四溢,痛入心肝的模樣,一陣喘息,山崩地裂般的震撼,上官紅覺得自己的肉體不存在了。

  柳天賜鬆開手,將她輕輕抱在懷裡,卻見上官紅嬌喘微微,粉腮紅唇,身上已汗漬漬的。

  上官紅的臉龐放著柔柔的紅光,雙目微閉,啟動紅唇,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兩片紅唇漬出了血,還留有兒個牙印,帶著幸福的笑意躺在柳天賜懷裡睡去了第二天,兩人接著練“有情天魔”劍的第七式。

  兩人同時起劍,石破天驚,柳天賜覺得體內真氣自然流暢,同時一擊而出。

  柳天賜興奮得大叫起來:“姐姐,成了,成了!”

  上官紅也滿腔喜悅,心想:龍尊和師父其實早就想將“龍尊劍法”融為一體,但始終來能遂願,因為儘管心心相印,但又卻相隔甚遠,留下一本空白的“美姬劍法”。

  自從與天賜經過肉體神交,才悟了出來,想到這裡,上官紅滿心歡喜,卻又羞不自勝,紅著臉,不敢正視柳天賜興奮的眼光,垂下紅臉。

  柳天賜拉著上官紅的手,衝進石房裡,大叫道:

  “韓伯伯,我和妹妹練成了'無情地罡'和'有情天魔'劍了。”

  韓丐天一聽,也大感詫異,龍尊苦苦思索的一套劍法,兩個娃子竟練成了。

  柳天賜見韓丐天半信半疑的樣子,一把拉起韓丐天的手,長臂猿也跟著出。

  上官紅與柳天賜作成了夫妻,剛開始挺不自然,但想到天下的男女都這樣子,表妹向子薇年紀比自己還小,現在已經有了,何況柳天賜一直是自己追尋的心力交瘁的心上人。

  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意中人,心境坦然,就有一種如飲的甜美。

  成天哼著曲兒,盪著如花的笑靨,秋波流轉,幸福甜蜜的微笑。

  她整個兒心醉了!

  所有的快樂招之即來,所有的煩惱揮之即去!

  想世間紅粉知已,才子佳人,英雄紅粉莫不過如此!

  就在深洞外一塊平坦的石台上,兩人亮出藍晶晶的“美姬劍”、紅殷殷的“龍尊劍”相對一站,韓丐天眼前一亮,好一對天生的璧人!

  忽而,紅光一閃,藍光跟著靈動起來,接著紅藍兩道劍光交織融和在一起。

  柳天賜劍勢凝重如高山巍巍,上官紅凌空如仙子,如小溪涓涓,柳天賜大氣磅礴,上官紅如小橋流水,巫山湖笛,婉委清靈。

  兩人一攻一守,一俯一仰,一抑一揚……配合得妙手天成,天衣無縫,絲絲入扣。

  真是天下絕配!

  這套劍法,韓丐天尋思著,真是無懈可擊的劍法,守得固若金湯,攻得凌厲狠毒,而且是從任何一個武林高手意想不到的方位出擊。

  柳天賜清嘯一聲,人劍合一,平劍上舉,頓時紅光大盛,韓丐天知道這是一股極剛猛的內力注入劍身,上官紅脆音一和,劍隨意動,發出耀眼的藍光。

  兩人用“有情天魔劍”第七式合力一擊,合抱粗的巨石,竟被攔腰截斷,洞裡狂風大作,劍嘯沖天,飛沙走石。

  兩人劍勢一收,兩口寶劍本就通靈,發出一陣龍吟風鳴之聲!

  韓丐天知道:柳天賜和上官紅悟出了龍尊還沒悟出的天下第一劍,這是神威天下的劍法,這套劍法包含了二百年武學泰斗龍尊和美姬的心血。

  他為之感到震驚欣喜,又感到一絲擔擾,柳天賜經“導氣丸”和上官紅身上的真氣在陰陽調和的感化和引導,已經除去了魔氣,兩股正邪內力,揉成一股天下無敵的剛猛內力,這實則為天下武林一大幸事,怎叫他老叫化子不欣喜萬分!

  可這對璧人住在這世外桃源的山洞裡,竟然將武林正在發生的一場浩劫,忘在九霄雲外,在這個溫柔鄉樂不思蜀,怎叫他老叫化子不擔憂。

  韓丐天在長臂猿和炎黃魚的幫助下,內力已恢復了八成,爽朗的哈哈大笑道:

  “小子,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業已能成這套驚世劍法,就是龍尊現在也甘拜下風了,不過我這老叫化子還是想用我這套'隔山裂岳掌'會會你,小子,別愣看,接掌!”

  話沒說完,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已逼到柳天賜面前。

  柳天賜不敢含糊,略一錯愕,藍光一耀,劍帶龍吟,一招“魔劍藏針”,藍劍直刺韓丐天的肩井穴,韓丐天一聲虎吼,掌風帶起一塊巨石向柳天賜當頭砸去。

  柳天賜內力運到劍上,迎風而擊,“轟”巨石擊得粉碎。

  碎石激起小溪的水花,蕩起粼波一片。

  韓丐天施展平生絕學,毫不容情,柳天賜再也沒感到兩股內力牽制,體內的那股純正內力越鬥越旺。

  兩人酣斗了三百多招,難分難解。

  韓丐天的掌影一幻,剎那間,只見石洞中瀰漫著滿天的掌影。

  “蓬!”的一聲巨響,兩人雙掌交接。

  柳天賜和韓丐天兩人同時向外倒飛出去!韓丐天一下子站不穩,跌坐在地,柳天賜身子靠在石壁上,身子反彈回來,撲倒在地。

  上官紅驚叫一聲,只見柳天賜後背的石壁上已清晰地印上了兩個掌印!

  “隔山裂岳掌”的神功巨力傳到壁上留下了兩個掌印,要是震在柳天賜的身上,非打得柳天賜胸口俱碎不可。

  上官紅雖然憐惜不已,但還是跑過去,扶起韓丐天。

  柳天賜站起來一揖道:“多謝韓伯伯手下留情!”

  韓丐天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我還得謝謝你讓我老叫化子多活幾年呢!”

  韓丐天見上官紅不解,一拍胸口,飄下了一地的衣服碎片。

  韓丐天胸口的衣服赫然洞開兩個手掌大小的洞。

  柳天賜怕這一掌傷了韓丐天,就把掌力貫到了他胸口的衣服上,將衣服震成碎片,而絲毫沒傷到韓丐天。

  兩人惺惺相惜,韓丐天感到柳天賜至剛至純的內力不帶有所謂武林拘泥成法,一板一眼的純正,但要靈動得多,更見人性,宅心仁厚。

  韓丐天領首笑道:

  “看來,我老叫化子也有一個衣缽傳人了。”

  上官紅聞言,芳心大喜,見柳天賜呆呆的站著,急叫道:

  “天賜,還不快拜見師父!”

  柳天賜“撲通”跪下。

  韓丐天手掌一托,柳天賜頭竟沒叩下來,韓丐天牛眼一翻,道:

  “我老叫化子破天荒收徒,但先得約法三章,你就別忙著拜了,先聽我說完。”

  韓丐天接著說道:

  “第一,讓我老叫化子做一回月下老人,今晚就和紅兒拜堂成親。”

  柳天賜心裡一凜,難道韓伯伯知道我和姐姐已有夫妻之實,來個亡羊補牢,向上官紅瞧去,上官紅粉面飛霞,樂滋滋地推了韓丐天一把說道:

  “韓伯伯,你又捉弄紅兒!”

  韓丐天哈哈大笑道:

  “小於,你還沒表態呢?”

  柳天賜心想:這叫什麼約法三章,他原以為是丐幫的幫規教條,誰知是命令與姐姐成千年之好,這不是成人之美嗎?哪有這樣的三章之約。

  倒使柳天賜有點口吃道:“弟子柳天賜聽……師……父吩……咐!”

  韓丐天回頭對一旁紅臉的上官紅道:“這可是兩人間的一件大事,不能剃刀擔子——一頭熱,紅兒,你的意見呢?”

  “我……我聽……”上官紅低著頭,聲音細不可聞。

  韓丐天一拍手道:“好,第一件事就這麼定了,我就說第二件事。第二,我老叫化子年事已高,所以我的衣缽傳人必須擔起丐幫的重任,將丐幫發揚光大,你可答應!”

  上官紅和柳天賜一驚,這丐幫為中原人數最多的一幫,丐幫子弟遍及黃河兩岸,大江南北,柳天賜驚疑不定,想自己被吳鳳變成黑狗,在紹興一乞丐曾施了他一碗飯,心裡一直心存感激,可當天下叫化子的一家之主,柳天賜還真有點難當重任之感,想日月神教的教主純粹是被假向天鵬所逼,為了探明真相,柳天賜居然接受。

  可這次是義薄雲天的韓丐天名正言順的傳給自己,倒有點受之有愧了。

  見柳天賜低著頭,韓丐天惱道:

  “日月神教大教主若不是嫌充我臟不拉幾丐幫幫主麼?”

  柳天賜臉一肅道:

  “弟子不敢,想我柳天賜何德何能,怕難負師父重托。”

  韓丐天縱聲長笑道:

  “愧為男子漢大丈夫,不敢勇挑重擔,境由心造,事在人為,居然說出這等喪氣的話來。 ”

  柳天賜豪氣一生,道:

  “我柳天賜盡一份力,發一份光,這擔子我接了!”

  韓丐天滿意得牛眼直翻,厚唇一翻道:

  “那翹起你的屁股,我就傳位給你了。”

  柳天賜不明所以,傳位何以要翹屁股。

  略一遲疑,韓丐天身影一晃,打狗棒一挑,將柳天賜屁股高高翹起,然後“劈裡啪啦”

  狠命的打了三棒。

  打得柳天賜屁股皮開肉綻,柳天賜捅得齜牙咧嘴。

  丐幫先祖韓信受漢高祖劉邦一碗飯之恩,輔助劉邦成了帝業,跪在金鑾殿上乞求劉邦在他屁股上打了三棒,以感皇恩,這也就成了丐幫歷代幫主必受的三棒——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42
第四卷第五章接掌丐幫
  柳天賜忍痛接了碧玉打狗棒,高舉頭頂,納頭便拜,韓丐天伸手托起道:

  “不忙,不忙,我還有一條沒說呢。”

  韓丐天向兩人瞧了一眼,醜面一肅道:

  “第三,我丐幫子弟遍及天下,雖然地位低下,但每個丐幫子弟應以國家興衰為己任,為天下蒼生而奔命,身為一幫之主更要以身作則,不能貪圖安逸,所以我想你學會了'隔山裂岳掌'後,立即出山!”

  如一記重鎚敲在柳天賜胸口,震聾發聵,柳天賜羞愧得無地自容。

  柳天賜自從與上官紅有了魚水之歡,兩人剛風華正茂,兩情相悅,覺得這山洞如同人間天堂,將江湖恩仇忘得一干二淨,也忘了自己的初衷。

  柳天賜神情一振,長嘯一聲,“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道:

  “弟子遵命!”次處缺64,65二頁

  都教給了丐幫幫主,自己不也是做了幾天丐幫弟子嗎?纏著韓丐天教她一點另一點別的。

  韓丐天被纏得沒法,就教了她一手“隔空取物”之法,只見韓丐天將內力運到手掌中,凌空一抓,桌上上官紅吃剩下的魚骨頭飄了起來,向他移動,猶如—只無形的手拿著似的。

  這本不是什麼武功,而韓丐天為了在酒樓偷別人的酒喝,練就了一手“隔空取物”的手法,因此他曾莫名其妙地吃了許多好東西,大到烤乳豬,小到小蔥拌豆腐。

  上官紅大感興趣,練了半天,居然也能將魚刺吸幾根過來。

  韓丐天見柳天賜的“隔山裂岳掌”和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已練成,但要達到運用自如,並非一日之寒,就把柳天賜和上官紅叫到房裡商量下山的事。

  柳天賜在東贏山一個人住了五年,倒不覺得怎麼淒苦,上官紅幸好有心上人在身邊陪著,不過時間長了,心裡癢癢地.

  兩人都想出去一展身手,聽韓丐天說明天就要山洞,興奮得跳了起來。

  上官紅拉著韓丐天的手說:

  “師父,我明天下山的第一件事,就到城裡隔空取一隻燒雞和一壇美酒孝敬你。”

  在上官紅的心目中,早就把深明大義、不拘小節的韓丐天稱為師父,事實上韓丐天也教過她一招。

  韓丐天牛眼大放光彩,他已個把月沒喝酒了,笑道:

  “還是紅兒嘴乖,可師父再不是以往的韓丐天,可以隨意坐在酒樓裡喝酒吃肉了。”

  柳天賜說道:

  “怎麼?還有誰敢敗師父享享口福的雅興?”

  韓丐天神情落寞地說:

  “我老叫化子現在已是惡名累累了,打死義弟向天鵬,偷了大理的《隨形劍氣》,這一個多月,又不知阮楚才給我加了一些別的什麼罪名。”

  柳天賜一拍腦袋大驚,自己在山洞裡住了這些時日,居然將外界忘得一干二淨。

  柳天賜急忙大叫道:

  “師父,日月神教向天鵬不是你害死的!”

  韓丐天說道:

  “傻小子,你一個人相信我有什麼用!”

  柳天賜知道韓丐天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就把他在東贏山當年見到的一切說給了韓丐天聽。

  饒是韓丐天見識多廣,也張著厚厚嘴唇合不攏。

  “這麼說,向老弟早就被人下了毒手,怪不得武林有這麼多說不清的反常。”

  柳天賜說道:

  “師父,我一直不明了那個假向天鵬是誰,他又被誰暗算成一個屍首異處的無頭屍呢?”

  韓丐天臉罩雲霧道:

  “照這樣來說,比老叫化子想像的要復雜得多,想那阮星霸掠取九龍幫幫主,本是元軍的一名大將,想一統日月神教和九龍幫,現在基本已達到目的,於是就大肆殺戳武林正道,挑起武林紛爭,達到兩敗俱傷從而削弱中原武林勢力,為成吉思汗鐵蹄踏破中原鋪平道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這個假扮向老弟的神秘人物又要達到什麼目的?如果上次襄樊城裡棺材裡躺的人就是那神秘人的話,那他不是為成吉思汗作了嫁衣裳!”

  柳天賜疑問道:

  “師父懷疑棺材裡又是一個假的?”其實柳天賜在點將台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

  韓丐天說道:

  “這也是惟一最合情理的說法,那神秘人既然能假扮向老弟,為什麼不能找個替死鬼假扮他呢?”

  上官紅在一邊聽了半天,脫口而出道:

  “金蟬脫殼。”

  韓丐天一拍大腿道:

  “對,這就叫金蟬脫殼。”

  柳天賜問道:

  “他金蟬脫殼後必然要暗渡陳倉,下一步他會怎麼樣呢?”

  韓丐天說道:

  “當時我看到棺材裡的屍體就產生懷疑,因為向老弟胸前'玄鐵蝴蝶印'旁邊有一顆黑痣,可那屍體胸前的'玄鐵蝴蝶印'雖然被掌力震碎,可找不出那顆黑痣。”

  “這個神秘人物取代向老弟惟一的目的就是給日月神教四面樹敵,後來又心生借刀殺人一計的教主之位傳給你,這真可謂老謀深算?”

  柳天賜接著說:

  “這神秘人物顯然不是與阮星霸同一路人物。”

  韓丐天頷首道:

  “對,他們是為了兩個不同的目的,但殊路同歸,都是狼子野心,危害武林。想我那向老弟人中豪傑,義薄雲天,曾跟我者叫化子在元軍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激戰一晝夜,殺元軍無數,怎麼會因自己小利而做出違背大家的事呢?”

  柳天賜憤然說道:

  “正義之心終不能被蒙蔽,我相信中原武林正道一定會撥雲見日,識破這夥人的陰謀。”

  韓丐天讚許地說道:

  “我將丐幫交付給你就有此意,只要中原武林團結一心,抵抗外敵,同仇敵愾,我老叫化子受點冤屈又算什麼!”

  韓丐天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不得不叫兩人心生敬意。

  柳天賜想起了白素娟說的兩種偉丈夫,心想:我也要做一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不然,空有一身絕世武功,不就如放在石匣裡的龍尊寶劍嗎?

  寶劍要出鞘殺敵,才稱得上劍的名字。

  上官紅笑著推了柳天賜一把說:

  “沒想到你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日月神教教主,也被阮星霸利用了,天下竟有兩個柳天賜。”

  柳天賜說道:

  “這倒不好冒充,我柳天賜額頭天生就有一顆紅痣,想那阮星霸機關算盡,可對日月神教的'玄鐵蝴蝶印'卻不了解,戳穿阮星霸的陰謀倒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對付那神秘人物,古語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上官紅只要聽到柳天賜一提到神秘人物,心就往下沉,她彷彿心裡有了神秘人物的輪廓,她真想這一切不是真的;岔開話題道:

  “可那阮楚才怎麼會使你那天魔劍法?”

  柳天賜沒有回答她,轉而去問韓丐天道:

  “師父,那晚在'九龍寨'後竹園裡,我們見到的那些'大乙真人'是什麼來頭?”

  韓丐天說道:

  “這個'太乙真人'本是西藏的一個頭陀,武功極高,後在西藏冰川救了龍尊,龍尊就傳了他一套'天魔劍法',從此橫縱西疆,加上智謀過人,被成吉思汗召作護國大師,阮楚才的兩招'天魔劍法'就是他教的。”

  柳天賜說道:

  “師父,我們是不是要先從日月神教著手? ”

  上官紅笑道:

  “你還是念念不忘你那教主之位。”

  柳天賜說道:

  “為了武林正義,我一定要奪回來。”

  韓丐天不無憂慮地說:

  “我們應該及早地趕到'蝴蝶崖',想那日月神教幾大堂口都是肝膽相照的忠義之士,只怕要被阮楚才所帶的魔頭所害。”

  柳天賜說道:

  “還有關在'九龍幫'地牢裡的吳堂主和前幫主黃老前輩,我們一定要救他們出來!”

  明天就要下山,三人反正也睡不著,就一直坐著談到天明。

  吃了長臂猿送來的炎黃魚,三人知道天已亮了。

  走到深洞,柳天賜和上官紅朝“天下獨夫”洞拜了三拜。

  長臂猿甚是通靈三人相處一個多月,已有感情,知道分手在即,發出“吱吱吱”的叫聲,綠眼裡竟噙著眼淚,拉著柳天賜的手將三人送到洞口。

  一輪紅日從天邊升起,蒼茫無限的大洪山已銀裝素裹,好大的一場雪。

  巍巍高山,皚皚白雪,三人唏噓不已!

  柳天賜拍了拍長臂猿的頭說道:

  “猿兄,以後我還會來看你的!”

  說著一拉上官紅的手,三人凌空而降,將身子裹在紛紛飄揚的雪花中,如三隻大雕激射而下。

  驚起正在覓食的一群烏鴉,驚叫一聲,向遠方飛去……

  茫茫雪海,一望無垠。

  大雪仍在紛紛揚揚的下!

  雪地裡留下了三行腳印,一直延伸到遠方,延伸到山路的盡頭……

  消失在樟樹鎮混雜的腳印中……

  樟樹鎮是大洪山下的一個小鎮。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樟樹鎮裡旅館、茶樓、藥舖、剃頭鋪、酒樓……幌子在寒風勁吹下,獵獵作響。

  又因為是由湖北通往湖北、陝西的惟一通道,地處南北中間,所以南來北往的客商特別多,在大雪紛飛的日子,剛過完大年,街頭人頭湧動,在兵荒馬亂的年景,還真是少見。

  仔細觀察,街上奔走疾行、縱馬而過的大都是帶兵器的武林中人。

  更為奇怪的是,餐館酒樓家家爆滿,店裡的伙計忙進忙出,送走一批又來一批,這些人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興高采烈,一片喧嘩和嘈雜,吃完飯,喝完酒,這些武林豪客在本子上簽個字,一抹嘴就魚貫而出,也不付銀兩。

  整條街上飄著酒香。

  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不花一文銀兩就可以吃香喝辣。

  三人站在一家酒樓門口,甚是好奇。

  一位小二模樣的人搭著抹布帶著一身的熱氣跑到三人面前大聲說道:

  “三位可是丐幫子弟,快,進屋吃飯,想必一路辛苦了。”說著伸手過來拉柳天賜。

  三人在“斷魂崖”的山洞住了一個多月,鬍鬚八叉,頭髮蓬亂,惟有上官紅面容乾淨些,但衣服也甚是破舊,難怪小二稱他們為丐幫子弟。

  柳天賜拉著小二說道:

  “我們可都沒帶銀兩。”

  小二哈哈笑道:

  “幾位可是剛出道的,你們儘管放心吃了,從南到北,一路都設有接待處,專門負費接待武林豪傑。”

  三人從洞裡出來,本就身無分文,正愁吃飯的錢沒著落,小二滿臉興奮,一拽一拽地把三人拉進了酒樓。

  見三人滿臉疑惑,小二笑道:

  “你們三人儘管是武林後輩,不要緊,我們上官雄盟主已經吩咐,大到各門各位的掌門,小到草莽人物,只要是前去攻打日月神教,一路免費接待,為了武林正義,上官雄盟主可破費不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44
第四卷第六章武林同盟
  韓丐天滿臉驚訝,瞪著牛眼叫道:

  “什麼,上官雄盟主?”

  小二心想,看來這三人真是從鄉下來的草莽人物,武林發出這等大事還不知道,不過樣子看起來蠻兇的,譏笑道:

  “是啊,在去年年底,上官雄被我們武林公認為南北武林領袖,日月神教逆天而行,慘殺武林同道,上官雄盟主在元軍裡忍辱負重,登高一呼,因他義薄雲天,神功蓋世,大家都雲集秦嶺,剿滅日月神教。你們就放心吃吧,上官雄盟主早就替你們支付了銀兩,快,快,那邊坐。 ”說著,小二又去招呼另一批武林人士。

  三人抖落滿身的雪花,坐在裡堂一個偏角的位子。

  不一會兒,有人送上了一大壇酒和盤中肉,熱氣騰騰。

  爹爹當武林盟主了,上官紅聽到如五雷轟頂,她至今還心有餘悸,想著密室裡那可怕的一幕。

  心裡一緊,一個可怕的念頭浮在腦海,這是一個陰謀,是爹爹處心積慮的陰謀。

  她一直隱隱有這種感覺,但又不想承認這一切是真的。

  韓丐天一扒開酒壇,酒香撲鼻,韓丐天喝了一大口,叫道:

  “嗯,好酒。”

  看柳天賜坐著不動,說道:

  “喝酒,喝酒,天賜,別想那麼多,反正上官大爺有的是銀子。”

  那邊喝酒的武林豪傑停下杯子,滿臉憤色地瞪著韓丐天,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失大體,居然說出這等不敬的話來!

  韓丐天滿臉不在乎,抓起一塊牛肉大嚼,忽然眉頭一皺道:

  “唉,這牛肉燒老了,呸,小二,給我再來一盤豬耳朵。”

  柳天賜見鄰座的桌子上果然有豬耳朵、燒魚等三四盤萊,小二看到三人沒什麼身份,只端了一盤牛肉。

  小二又極不情願地端了一盤豬耳朵上來,說道:

  “吃倒蠻會吃,真的打起來又做縮頭烏龜。”

  韓丐天把牛眼一翻,小二嚇得再也不敢吱聲。

  柳天賜回頭看到上官紅坐在身旁邊發楞,拉了拉手問道:

  “紅兒,你怎麼啦?”

  上官紅回過神來說道:

  “沒,沒什麼?”

  突然上官紅“噓”了一聲,低下頭去,韓丐天和柳天賜順著她眼光一看,門外走進了三個人。

  兩個人一模一樣,皂色的長袍佈滿了口袋,蓄著兩撇山羊鬍子,臉色蠟黃,其中一個抓著一個艷麗如花的少女。

  柳天賜雖說沒見過這兩個一模一樣的老者,但以前“花仙子”跟他講過,知道這兩個人就是“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兩兄弟,手上被抓的少女就是日月神教教主向天鵬的女兒向子薇。

  在座的都是武林中人,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老者,還有那佈滿口袋的長袍,就猜出了兩人的身份。

  大堂裡一陣騷亂,人們趕緊用手摀住碗口,生怕不知不覺被“千毒怪”下了毒,有三個趕緊簽了名離開出去。

  剛走到大門,“咚咚咚”三個就倒在大門口,馬上臉就變成紫黑色,“千毒不毒怪”伸手在口袋一掏,用指一彈,三粒藥丸射進了三人的口中,不一會兒,三人醒轉,吐了三口黑血,像沒事人一樣,趕快爬起來,逃之夭夭。

  兩怪一露絕活,大堂里人都低下頭來吃飯,再沒誰敢出去,雖然毒不死,但無端的吐一口血總不划算。

  “千毒怪”兩人大搖大擺地挾著向子薇走到剛才三人空出的位於坐下,小二戰戰兢兢地端出幾盤好菜和一壺酒送上。

  “千毒不毒怪”也不理眾人,一拉向子薇的手陰惻地說道:

  “快說,你把我那'冰川雪蠶'藏到哪裡去了?”

  向子薇痛得尖叫一聲道:

  “你這死老怪,我什麼時候見過什麼'冰川雪蠶'? ”

  “千毒怪”端詳著向子薇疑惑地說道:

  “那你身上的'化骨散'是誰替你解的?”

  向子薇叫道:

  “兩個瘋子,本大小姐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要是我爹在,看你們還敢不敢欺侮我。”

  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千毒不毒怪”朝“千毒怪”望了一眼,說道:

  “不對啊,哥哥,這小姑娘一問三不知。”

  “千毒怪”將手伸進胸前,突地掏出一把藍珍珠,說道:

  “別哭了,我'千毒怪'最討厭別人哭,這十一粒珠子是怎麼用的,你得告訴我。”

  上官紅聽了差一點笑了出來,這表妹長得也太像自己了,難怪兩個老怪抓錯了,不知道他倆在哪裡遇到了表妹。

  “千毒不毒怪”手一抓,將藍珍珠搶了過去,說道:

  “哥哥,我已研製出'化骨散'的解藥,這《奪魂心經》應該歸我了。”

  “千毒怪”急道:

  “這小姑娘又不吃你的解藥好的,你怎麼知道你那解約能解我的'化骨散'呢?”

  “千毒不毒怪”沉吟了半晌,灰眼珠一轉,說道:

  “這樣,你再給她吃一粒'化骨散',我馬上給她吃解藥,要是解開了,你就沒話說了吧。”

  柳天賜嚇了一大跳,心想“化骨散”要是“千毒不毒怪”解不了,那向大哥的女兒不就糟了。

  上官紅也大急,心想:表妹身懷有孕怎吃得這等陰毒無比的毒藥。

  兩人正準備出手相救,見“千毒怪”臉色大變,瞠目結舌道:

  “不會吧,我那'化骨散'怎麼不見了?”

  “是不是你裝錯了口袋?”

  “千毒怪”將手伸到其它的口袋一氣亂摸,將口袋都翻了出來,驚慌失措地叫道:

  “完了,完了,我所有的毒藥都不見了。”

  “千毒不毒怪”用手在自己的口袋一拍,也叫道:

  “真的,真的,我身上所有的解藥也都不見了。”

  兩人大驚失色地跳了起來,向四周一望,異口同聲地叫道:

  “'妙手怪'你鬼鬼祟祟地偷我兄弟倆的東西算什麼?有本領出來跟我兄弟倆鬥一斗。”

  江湖上人稱“一尊三聖四怪六魔”的“四怪”之一“妙手怪”柳天賜早有耳聞,傳說天下沒有什麼“妙手怪”偷不到的東西,大到皇宮的玉禦,小到武林中人的包裹褡褳。

  所以,沒有“妙手怪”這樣的金剛鑽,誰敢攬“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的瓷器呢。

  韓丐天,“哈哈”大笑道:

  “'妙手怪'早就走了,你手上的《奪魂心經》也被他掉包了。”

  “千毒不毒怪”一推手掌一看,大叫道:

  “我手裡怎麼是十一顆藍石子。”

  本來,兄弟倆剛才叫《奪魂心經》的時候,在座的群豪就蠢蠢欲動,誰不知《奪魂心經》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笈,一聽被別人調包,又收回身子坐到原位,慶幸沒有貿然出手。

  突然,“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大叫一聲,身子一晃,飛掠而出,樣子甚是驚恐。

  韓丐天“哈哈”大笑道:

  “你兩人飯還沒吃,怎麼就跑了?”

  “老叫化子,你一個慢吃,我兄弟不陪你了。”聲音遠遠傳來,人影已消失在風雪之中。

  柳天賜問道:

  “他們兩人怎麼跑了?”

  韓丐天說道:

  “'千毒怪'怕我用隔山裂岳掌打傷了他,而'千毒不毒怪'又是解不了他的傷,所以就嚇跑了。”

  柳天賜和上官虹也笑了起來,上官紅出了一口氣說道:

  “那兩個怪兄弟抓錯了人,本來是抓我的,卻抓了表… …子嶶”上官紅吐了吐舌頭,差一點說出了“表妹”。

  向子薇同時也認出了韓丐天三人,柳天賜心想:糟了,向子薇肯定要揪住師父這個“殺父仇人”。

  沒想到向子嶶看著韓丐天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說道:

  “韓叔叔,子嶶命苦啊!”說完放聲的大哭起來。

  這倒出乎三人意料。

  韓丐天伸手一拍,解了向子薇的穴道,向子薇就像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母親,撲在韓丐天的懷裡,放聲大哭道:

  “韓伯伯,子薇錯怪你了!子薇全知道了!”

  韓丐天伸出大手撫摸著向子薇的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孩子,別怕,還有韓伯伯給你做主呢!”

  在座的武林中人紛紛圍攏過來,居然在這裡碰到神平其神的丐幫幫主韓丐天和逆賊向天鵬的女兒向子薇。

  有人叫道:

  “韓幫主,你懷裡可是大魔頭的女兒,快抓起來交給盟主。”

  韓丐天牛眼一翻,身子像小山一樣站了起來,吼道:

  “誰是大魔頭,有我韓丐天在此,看誰還敢動她。”

  韓丐天威風凜凜的一站,手在桌子上一拍,桌子露出了巴掌大的一個洞,酒樓的群豪倒給震住了。

  韓丐天一抓酒壇,“咕咕”一仰脖子,喝了底朝天,嘴一抹說道:“走!”

  有幾個不識相的,掄著兵器“哇哇”亂叫向向子薇掩殺過來。

  韓丐天一手牽著向子薇,頭也不回,另一隻手向後一揮,只聽得“噼哩啪啦”桌於、椅子,酒壇、碗筷一陣亂響,五六個人向後摔去,痛的“哎喲”大叫。

  其他的人嚇得退在一邊,韓丐天昂首闊步,牽著向子薇的手走出了酒樓。

  韓丐天放慢腳步,回頭看了上官紅一眼,說道:

  “紅兒,看起來你和子薇的倒真的相像,難怪'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抓錯了人。 ”

  上官紅欲言又止,走過去拉著子薇的手說:

  “我哪有子薇妹子漂亮。哦,妹子,怎麼你一個人被兩怪抓著了?”

  向子嶶也認出了柳天賜和上官紅,眸子一亮,怯怯地說道:

  “你就是在天香山莊被任命為日月神教第二任教主的柳天賜?”

  三人驚道:

  “你都知道!”

  向子薇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在襄樊點將台,上官紅將受了重傷而昏迷的柳天賜和韓丐天帶走,阮楚才領著眾魔頭去追。

  丐幫弟子大嘩,將日月神教的堂主和舵主以及段安柯等人圍在中間,眼看一場火拼就要發生。

  經過一段時間的運氣,袁蒼海已經醒轉,袁蒼海掙扎著站起來,大叫道: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都中計了。”說完就吐了口鮮血。

  眾堂主趕緊扶起袁蒼海,丐幫長老胡一錘叫道:

  “別聽他哆嗦,這日月神教翻臉無情,甚是詭秘,我們為幫主報仇。”

  袁蒼海猛地分開眾人,從向子薇手里奪過長劍,手一揮,竟硬生生的把自己的一隻手臂給切了下來,鮮血長流。

  眾人“啊”地驚叫一聲。

  袁蒼海面不改色,朗聲說道:

  “丐幫各長老兄弟,我袁蒼海在這裡向你們請罪了,特別是謝長老,我在九江追殺過他,我自殘手臂,這比起我們所犯下的罪行,遠不可恕,不過在這裡,我必須留一口氣,將我要說的話說完,然後再以死相謝!”

  日月神教堂主和丐幫長老交情本來就頗為深厚,誰也沒想到弄到今天這個局面,裴曾法咳了一聲,大聲說道:

  “各位弟兄先別動,我們聽袁兄弟把話說完。”

  袁蒼海突然放聲大哭,身子一欺,手一探,從棺材裡抓出了“向天鵬”的屍體,摔在地上,眾堂主大驚。

  向天鵬在日月神教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各堂主對他敬若神明,誰敢如此大膽無禮。

  莫廣華氣不過,走上前去“啪啪”打了袁蒼海兩個耳光吼道:

  “袁老弟,你瘋了!”

  袁蒼海不閃不避,突然淒蒼的大笑了起來,說道:

  “莫大哥,打得好,罵得好,我是瘋子,我們都是瘋子,我們整個日月神教的堂主全是被人利用的瘋子,我們愧對冤死的向大哥,愧對天下英雄啊,天啊!”

  袁蒼海隻手揪起頭髮,跪在了地上。

  全場鴉雀無聲,靜得只有聽眾人的心跳聲。

  袁蒼海目眥盡裂,叫道:

  “莫大哥,你們看,這是我們的向大哥嗎?向大哥和四大護法早在今年七月就被人害死了,被埋在荒島上,嗚……嗚……”袁蒼海說完,老淚橫流,放聲大哭。

  眾堂主大驚,袁蒼海的神經正常,悲憤過度,顯然不是瘋了。

  向子薇撲上前去,扒開屍體的胸口一看,大叫道:

  “莫叔叔,這不是我爹爹,這真的不是我爹爹!”向子薇清楚地記得爹爹的胸口有銅錢大的黑痣。

  這幾個月來,所有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一下子湧上眾堂主的心頭,眾堂主一下子蒙了,腦袋“嗡”的一下大了,莫廣華搖著袁蒼海叫道:

  “袁兄弟,快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由於情緒激動,一用力,竟把袁蒼海搖昏過去,眾堂主連忙向袁蒼海身上灌注內力,一會兒袁蒼海悠悠的醒轉,將柳天賜告訴他的一切全都講了出來。

  在場的人聽得目瞪口呆,向子薇大叫一聲“爹爹”,就昏了過去。

  “大腳仙”鮑雲威虎吼一聲,掄起兩柄板斧將地上的屍體剁個稀爛,吼道:

  “你是誰,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向大哥。”

  綠鶚見眾人在大聲爭論,把她晾在一邊,就“嗚嗚”叫了起來。

  袁蒼海急叫道:

  “莫大哥,快解開綠鶚的穴道,也許她講得比我更有說服力。”

  見大家愣愣的瞧著他,袁蒼海補充說道:

  “就是你們面前的姑娘,她是'無影怪'前輩的女兒。”

  眾人眼光“刷”地向綠鶚一望,綠鶚氣得直翻白眼。

  莫廣華馬上會意,知道這書生打扮的就是女扮男裝的綠鶚,伸手一拍,解了她的穴道。

  綠鶚穴道已被點了一天,又不能動,又不能說話,早就憋得慌,穴道一解,如獲大赦,轉了轉脖子,活動活動筋骨。

  走到了莫廣華前,手一晃,出人意料地一把抓住莫廣華的脖子,俏眼一瞪說道:

  “臭堂主,是你傷了虎哥,快還我黑虎哥。”

  因為出手太快,莫廣華的鬍鬚給逮個正著。

  袁蒼海急叫道:

  “綠鶚不得無禮,莫叔叔可是你黑虎哥手下的大堂主,黑虎哥知道了會不理你的!快放手!”

  綠鶚一聽,果然鬆開了手。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怎麼又冒出一個“黑虎哥”出來了,心想這“無影怪”的女兒倒真是沒教養。

  莫廣華問道:

  “綠鶚姑娘,把你知道的快告訴我們。”

  綠鶚嘴一撇說道:

  “你們這群瞎眼貓,就是知道窩裡鬥,連自己教主都打,想那叫吳浩的堂主比你們懂事多了,見到黑虎哥胸口的印子,馬上跪下來口稱教主。”

  莫廣華驚道:

  “你看到了吳浩兄弟,你說他在哪裡?”

  綠鶚漫不經心地說道:

  “老娘當然看到她,他就關在叫什麼九龍堂的地牢裡。”

  莫廣華大窘,哪有這麼沒大沒小的女孩,又不好發作,怕她不講,接著問道:

  “綠鶚,姑娘,你還知道什麼?”

  綠鶚叫道:

  “要說的話袁蒼海都說了,當時我和黑虎哥在竹園裡就听到那麼多,聽黑虎哥講,他們的陰謀就是使日月神教四處樹敵……快,你們還不去救黑虎,盡在這裡找一些無聊的東西,哆裡哆嗦。”——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7 18:45
第四卷第七章無影怪傑
  丐幫九袋長老裴曾法實在聽不過耳,冷冷地說道:

  “小姑娘,你開口一個'黑虎哥'閉口一個'黑虎哥',我們還要商量正事。”

  綠鶚怒道:“老娘說的就不是正事!”說完身子一掠,伸手向裴曾法臉上摑去,裴曾法大驚,舉手去格,誰知灰影一閃點了裴曾法的穴道,“啪啪”裴曾法臉上已挨了兩耳光。

  一個怪怪的聲音說:“怎麼,還不讓我女兒打你耳光?”

  話還沒說完,綠鶚大驚,連忙往一旁逃開,可哪趕得上灰影的速度,一下於逮住她。

  綠鶚又蹬又踢,叫道:

  “死老怪,我不跟你回去,放下我!”說這話時,兩人人影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眾人面面相覷,“無影怪”這身“登天幻影”輕功真是來無影,去無踪,父女兩人真稱得上天下兩怪,父親疼女兒不講情理,女兒出口罵父親。

  莫廣華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袁老弟,這麼說這個無頭屍體就是殺害向大哥的真兇?”眾堂主和丐幫長老聽了綠鶚的話徹底相信了。

  袁蒼海說道:

  “是的,就是他殺害了向大哥!”

  台上眾堂主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莫廣華泣聲問道:

  “你知不知他是誰?”

  袁蒼海哭著說:

  “殺害向大哥,移花接木的人我們都不知道是誰,柳教主一直在追查這個人,沒想到遭天報應,韓丐幫主為我們報了大仇。”

  眾堂主異口同聲地說道:

  “什麼,柳教主?”

  “霸王鞭”田仕雄叫道:

  “柳天賜是我們的大仇人任命的,我們怎能認他做我們日月神教的教主呢?”

  袁蒼海說道:

  “向大哥一生光明磊落,胴懷坦蕩,在江湖上和韓幫主一起被稱為'南韓北向',誰不景仰,還是有口皆碑。人死不能複生,國不能一日無君,教不能一日無主,也許是天意注定柳教主被大仇人用借刀殺人之計,安排了教主之位,本意是看到柳教主武功蓋世,想除掉他,通過一個多月的接觸,想我日月神教的重擔也只有他能挑得起,向大哥也會在九泉之下感到欣慰,何況柳教主胸口還有我們日月神教教主的'玄鐵蝴蝶印',不知他是否遭了阮楚才奸賊的毒手!”

  莫廣華說道:

  “袁老弟,教主一位是關係到我日月神教的大事,我們得從長計議,如果真如你所說,也是我們武林一大喜事,我們肯定會認柳教主的!目前我們當務之急,是戳穿阮楚才的陰謀,救出韓幫主 柳天賜。

  袁蒼海說道:

  “我的命是韓幫主救回的,我所要說的都說完了,丐幫兄弟,我袁蒼海向你們謝罪了。”

  說完鞠了一躬,突然舉起左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叫道:“向大哥,我來陪你了。

  竟當場氣絕。

  眾堂主知道袁蒼海身受重傷,怕連累了大家,就舉手自盡。

  丐幫長老沒想到一生工於心計的袁蒼海如此硬氣,暗嘆不已。

  莫廣華抱著袁蒼海的屍體痛哭起來,叫道:“袁老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日月神教與丐幫本就友好,聽了袁蒼海的解釋,前怒冰釋,更加擰成一股,覺得被別人愚弄,雖說殺死向天鵬的真兇不清楚是誰,但那阮楚才活生生的剛離去不久,於是同仇敵愾的去找阮楚才,要把他碎屍萬段。

  次日,一幫一教眾人安葬好已死的兄弟,重聚點將台,剛要決定如何去找元兇,誰知,阮楚才不找自來!

  阮楚才帶著眾魔頭,氣勢洶洶地長驅直入,還帶著“沉魚魔”和“羞花魔”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看,丐幫弟子和日月神教眾堂主個個都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群情振奮,知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阮楚才在“斷魂崖”下,突然見“沉魚魔”和“羞花魔”兩具屍體凌空飛出,頭蓋骨被人用內力抓破,真是吃驚不小,想那柳天賜居然沒死,反而還有這等神功。

  眾魔頭驚疑不定,不敢再上去,阮楚才猛然想起自己領著眾魔頭倉促追趕,日月神教的堂主及兩丐幫長老沒跟來,還留在點將台那裡,特別是袁蒼海和綠鶚也在那裡,只要他兩人一醒,不就全部敗露。

  想到這裡,阮楚才冷汗一流,也就顧不得韓丐天他們三人,撥轉馬頭,領著眾魔頭往回趕,心想:萬一不行,還有第二步可走。

  阮楚才手裡舉起玄鐵蝴蝶令叫道:

  “本教主,我命令你們將丐幫長老一網打盡。”

  那玄鐵蝴蝶令是日月神教的聖物,日月神教教規極嚴,見令如見教主。

  眾堂主遲疑了一下。

  阮楚才手一揮,眾魔頭就掩殺過來,搶了個先機。

  莫廣華等堂主沒想到阮楚才狗急跳牆跳得這樣急,田仕雄大怒道:

  “阮楚才,我XXXX媽,你還在這裡裝腔作勢,老子先斃了你。”

  說著鋼鞭向阮楚才兜頭卷去,阮楚才身體一偏,二指一併,一招“魔劍藏針”向田仕雄胸前點去。

  這是田仕雄意想不到的方位,“天突穴”被點,田仕雄應聲而倒。

  阮楚才冷冷地說道:

  “你們居然敢犯上作亂,統統給我抓起來。”

  眾魔頭與丐幫長老和三個堂主混戰在一起。

  眾魔頭一個個出招凌厲,心黑手辣,長老與堂主奮力抵抗,叫罵連聲,儘管魔頭人多,但堂主及丐幫長老擰成了一股繩,浴血奮戰,倒有愈鬥愈狠之勢,眾魔頭感到駭異,心想:

  這夥人全瘋了,比我們魔道中人還不要命。

  台下的丐幫弟子見阮楚才沒帶著幫主回來,心知幫主逃脫,於是“篤篤篤”擊著打狗棒,排成方陣,向眾魔頭逼了過來。

  如此陣勢,令沒見過大場面的阮楚才臉色大變,心中大驚,從懷裡掏出幾顆“霹雷神彈”

  向丐幫弟子摔去。

  只聽見幾聲巨響,硝煙四起,沖在前面的丐幫子弟倒下了一片。

  丐幫子弟在北方和元軍作戰時,識得這“霹雷神彈”,知道威力極強,住在南方的丐幫子弟不識得,以為阮楚才使的什麼妖法,向四處散開,陣腳大亂。

  眾魔頭迅速撤退,阮楚才又向台上扔了幾顆“霹雷神彈”,將丐幫長老炸傷了兩個,莫廣化也被炸傷。

  眾魔頭擒住了三個堂主和幾個八袋長老,“閉月魔”飛身趕過來擒向子薇,段安柯趕快摧動隨形劍氣剌向“閉月魔”,那知道,情急之下,一下子點中了向於薇。

  眼看向子薇就要落入魔爪,突然飛進了兩個身上佈滿口袋的一模一樣的怪老頭,一把抓起向子薇,飛身而去……

  沒想到“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誤抓向子薇反而救了她。

  向子薇說完哭得像一個淚人兒,上官紅挽著她說:道:

  “子薇姐姐,那段公子也被抓去了嗎?”

  向子薇點點頭,又搖搖頭低著說:

  “以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柳天賜怒道:

  “阮楚才那王八羔子肯定將他們一起抓到'蝴蝶崖'去了,看情況,阮楚才已打算將日月神教的主要力量一網打盡,然後改頭換面讓幾大魔頭做日月神教的堂主了。”

  向子薇“嗚嗚”的哭道:

  “我母親還在'蝴蝶崖'上。”

  三人聽了心急如焚,柳天賜身為日月神教的教主和丐幫的幫主,心情更是大不一樣,恨不得插翅飛上“蝴蝶崖”。

  柳天賜毅然道:

  “子薇,別急,我們一定會救出你母親的。”

  三人帶著向子薇向秦嶺的方向疾馳而去,三人內功皆深不可測,內功一提,只聽到耳邊風聲呼呼,沿路的樹木向後倒去。

  第二天天黑就到了秦嶺山下。

  秦嶺山脈延綿八百餘里,像一條臥龍,橫亙中原,群山巍峨,溝谷縱橫,大雪封山如一片雪海。

  三人望山浩歎,這真是鬼斧神工,上官紅吟道:“真是雪擁蘭關馬不前。”

  “蝴蝶崖”如刀砍斧削,懸崖絕壁不著積雪,一條人工鑿成的棧道直通崖頂,日月神教的總壇就設在那裡。

  柳天賜感慨不已,心想:向大哥怎麼選了這關中要塞作了總壇,一般的武林中人都上不上去,怪不得日月神教被稱作江湖上最具勢力的一大教,教中兄弟皆藏龍臥虎,委實不簡單。

  “蝴蝶崖”下人聲鼎沸,四周火把,照亮了一邊,已聚集了不少的武林好手,這些人都是被上官雄盟主召聚過來的。

  韓丐天說道:

  “那上官雄還真個了不起,居然把少林武當,還有青城等天下七十二大門派差不多都叫齊了。”

  向子薇眉頭一蹙道:

  “韓伯伯,上官雄可是我舅舅,原來爹爹在時,從不提到他,有一次還把舅舅趕下了'蝴蝶崖',我想爹爹真是錯怪了他,舅舅在元軍裡忍辱負重,這次是來為爹爹報仇的。”

  韓丐天滿臉憂慮地說:

  “要是真的是這麼回事就好了,那上官雄真可稱是一個偉大夫,可……”

  柳天賜問道:

  “難道師父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韓丐天憂色說道:

  “我總覺得此事一直不大對勁,想我那向老弟武功和我不差上下,甚至比我還剛猛,試問天下還有誰能對他下了毒手,這個人要么武功深不可測,要么趁他不備。”

  柳天賜興趣大增,問道:

  “難道不可以兩者都具備嗎?”

  韓丐天緩緩地點頭道:

  “嗯,也有這種可能,但武林中還找不出有這樣武功的人,何況,向老弟是在去蒙古軍營的時候遇害的。”

  柳天賜說道: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也可以解釋是在去蒙古軍營的途 或者在返回的途中遇害的。”

  韓丐天依然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神情罔然地說道:

  “上官雄本是岳元帥身下的大將,後來岳元帥被秦栓迫害在風波亭,上官雄就倒戈成言思汗,如果在元軍裡忍辱負重,以圖大謀,應該是先去抗擊元軍啊,怎麼不惜重金,招募武林人士前來圍攻日月神教,這與常理不符。”

  柳天賜說道:

  “攻打日月神教的阮楚才,就是打擊元軍的陰謀。”

  韓丐天反問道:

  “那上官雄不就是一個知情人!”

  柳天賜一時語塞,其實他心裡早有這種想法,韓丐天見多識廣,想法與他不謀而合,這使柳天賜有點興奮。

  上官紅在一邊聽到兩人的談話,神情恍惚,她感到她頭腦中的輪廊越來越清晰,清晰得可以伸手觸摸到,她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一陣窒息。

  韓丐天搖搖頭道:

  “不過,我總覺得上官雄和這件事總有點蹊蹺!”

  柳天賜斷然說道:

  “先不管那麼多,我們必須先揭露阮楚才的陰謀,救出各堂主及日月神教的弟子,還有丐幫長老。”

  韓丐天笑了笑道:

  “你現在是教主,又是幫主,我們都聽你的,我們先在一邊靜觀其變吧!”

  一彎瘦削冷清的月亮嵌掛在天上,發出幽光,幾百武林中人都神情亢奮地圍站在“蝴蝶崖”下的一塊巨石上。

  四人站在最外圍,站在前面聽說話的稱呼是青城派和蕭山派的。

  “聽說日月神教裡的堂主和舵主武功極高,山路這麼陡峭,我怕今晚兇多言少。”說話的是一個蕭山派的高手。

  “怎麼?葛老弟要打退堂鼓了?”青城派的那人仍譏笑道。

  姓葛的約摸三十多歲,胸脯一拍,抬高聲音道:

  “什麼話,你也太小看我蕭山派,上官雄盟主明肝示膽,一聲招呼,我們蕭山派也是武林的一分子,從蕭山不遠萬里來到秦嶺,怎麼會打退堂鼓呢?只要盟主一聲令下,我姓葛的就打頭陣。”

  青城派的那人仍譏笑道:

  “打頭陣也輪不到你,還有少林、武當、華山……這些大門派在。”

  姓葛的叫了起來道: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蕭山派就是小門派,小門派就不能打頭陣,有少林、武當等大門派也輪不到你來說我。”

  火光的照耀下,姓葛的漢子漲紅了脖子,由於說話的聲音猛的抬高,惹得前面的人紛紛扭頭向後看。

  青城派的自知理虧,笑道:

  “跟葛老弟鬧著玩的,葛老弟卻當真,發這麼大脾氣,武林中誰不知蕭山派的大名,既然被盟主邀請,至少說明盟主還看你蕭山派一份。”

  姓葛的漢了鼻子“哼”了一下轉過身去。

  青城派的漢子見姓葛的生氣了,換了一個話題道:

  “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向天鵬以前大仁大義,我們掌門人對他推崇備至,沒想到人面獸心,想當武林盟主而戮殺武林中人,而上官雄盟主一直在元軍裡忍辱負重,極力阻止向天鵬的陰謀,為少林寺解圍,在安徽還為華山派解了圍,說起來真是人心難測啊!”

  姓葛的漢子聽他這樣說,馬上轉過身子興高采烈的接著說:

  “這就叫真君子和偽小人,日月神教浙江分舵那次圍攻我們蕭山派,要不是上官雄盟主及時趕到,我蕭山派就要遭滅門之災了。”

  青城派的漢子滿臉羨慕地說道:

  “你見過上官雄盟主?”

  姓葛的漢子把胸脯一挺說道:

  “當然見過,上官雄盟主真是神功蓋世,只幾掌就把日月神教的分舵主給震死,他手下還有四個隨從,那武功也是不得了,衝入日月神教裡如入無人之境,稀里嘩啦,將日月神 教浙江分舵挑得一個不剩。”

  青城派的漢子望著他伸了伸舌頭。

  姓葛的漢於馬上熱情四溢,滿面紅光地說道:

  “這還不算什麼,我聽師父說在天香山莊選武林盟主的時候,當時有好幾個候選人,全都是江湖德高望重的前輩,但武功都比不過上官雄盟主,大家後來一致推選他為武林盟主,他一當上武林盟主就發出了武林帖,邀請武林名門各派剿滅這危害武林的大魔頭,並且還出資沿途安排食宿,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喜事。”

  青城派的漢子說道:

  “聽江湖上傳聞,說向天鵬這大魔頭已經死了,還說是被丐幫韓幫主的'隔山裂岳掌'給震死的,這真是報應。”

  姓葛的漢子竟然拍著青城派的漢子的肩膀大聲說道:

  “對,對,這就叫報應,可這韓丐天和向天鵬在訌湖上,以前披稱作'南韓北向',兩人有過命的交情,韓幫主認清了向天鵬的嘴臉,就為武林除了這一大魔頭。”

  青城派的漢子一臉不解道:

  “我還聽說韓丐天還偷了大理段氏的《隨形劍氣》,還用隔山裂岳 掌傷了人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姓葛的漢子期期艾艾地說:

  “這我倒不知道,但我相信韓幫主不會的,可惜的是,聽說韓幫主後來被日月神教的第二任教主柳天賜所殺死,連屍體都找不到,奇怪的是丐幫的長老也不站出來為幫主報仇。”

  突然,前面的一個人轉過身來說:

  “誰說韓丐天死了,我昨天在大洪山下的一個小鎮裡還看到他!”

  兩人大驚,對前面轉過身的人說道:

  “什麼?你昨天看到韓丐天!”

  那人說道:

  “這有什麼稀奇,就在昨天,我們崆峒派的在大洪山下喝酒,突然進來三個人,衣服穿的都挺破,除了一個外,兩人的頭髮。鬍鬚又亂又長,當時我們還以為是什麼野人,後來'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抓了向天鵬的女兒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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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