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儒武爭鋒 作者：情殤孤月（連載中）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節：玩陰謀詭計誰比得過他

    聽得秦楓的話，帝女不禁詫異道：「秦聖難道已經早就思量好了，破滅幽水宮的方法？」

    秦楓笑了笑，徐徐抬起手來，按在桌上，胸有成竹道:「儒家有句名言，叫做『以利相交者，利盡則散』，還有一句話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

    「幽水宮之人，皆是以利相交之徒，斷無什麼義可言……」

    「只要切斷幽水宮的收入來源，對方必然陣腳大亂！」

    帝女卻是皺眉道：「幽水宮做的皆是一些黑幕交易，就連凶威赫赫的天羅殿都幾乎屬於他們的附庸……越是非法的勾當，利潤越是高的嚇人……」

    「這還不算上幽水宮的皮肉生意，還有奴隸交易等等，這些都是天價的買賣。說起來容易，又如何才能切斷呢？」

    秦楓笑了笑說道：「此事易耳。嚴厲打擊這些交易即可，若是發現，一律治以死罪。」

    「其實武家天下，主要都是依靠中土七國，之前七國各自為政，往往一國打擊，另外一國縱容……」

    「反而導致了這一塊灰色收入的喪失，各國當然不願意聯手打擊這些黑幕交易。」

    聽得秦楓的話，帝女驀地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秦聖在動手之前，先整合了七國勢力？這樣才可以在七國範圍之內進行嚴打？」

    秦楓笑了笑說道：「是的，這是切斷幽水宮財路的前提保障，他們就算再超然獨立，買賣也是要在城裡做的……」

    「再由各國各城，層層徹查，翻掉他們在各城的老巢，這樣一來，幽水宮的業務必然大受影響。」

    秦楓又說道：「再封鎖前往幽水宮已知各個據點的通路，讓外面的據點無法將修煉資源送回各處各地……」

    「然後再徹查雲中天闕商會的賬目，尤其是雲中錢莊，所有來歷不明的戶頭全部充公，作為對抗妖族和鬼道的軍費……」

    「這樣一來，不僅幽水宮不法繼續做買賣了，之前存在雲中錢莊，以及各大票號裡的財產也全部拿不回去了……」

    聽得秦楓侃侃而談，帝女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詫異起來。

    想不到，秦楓的謀算居然如此之深。

    尤其各項對策，層層遞進，環環相扣，真是一不小心就自投羅網，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份心思，簡直可怕了！

    「難道說，幽水宮這等我父千年都不曾解決的頑疾，要在他手裡徹底斷絕後患不成？」

    秦楓自是看到了帝女眼中的詫異之色，又繼續說道。

    「那些金錢和資源，等於被迫截留在了各個據點，若說幽水宮之人不見利忘義，那才是奇怪了！」

    「如此一來，幽水宮中，必然會起衝突和分歧！」

    但帝女旋即又說道：「這說到底還是我們從外部給他們施加的壓力，之前秦聖你也說了，外部對他們施加壓力，很有可能會讓他們更加團結……」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秦楓又說道：「所以不能光是打壓，還需要對他們示好！」

    「示好？」

    這一下精明權謀如帝女，都已是一頭霧水起來。

    「又打壓又示好？這該如何去做？」

    秦楓笑了笑說道：「以妖族即將大舉入侵為名，吸收幽水宮強者編入軍中。」

    「不論之前犯過何等大罪，只要參軍，即刻赦免，實力強悍者，更給予豐厚的獎賞！」

    「我亦會提供給他們修煉用的丹藥，保證是其他任何宗門都弄不到的丹藥……」

    秦楓又叮囑說道：「不必明說是針對幽水宮的，只要說但凡有罪之人，只要願意參軍保衛中土，不僅悉數赦免還有獎勵，實力越強，獎勵越多。」

    「給他們的利益，要多到他們通過非法途徑都沒法得到這麼多！」     「比如說我手中的龍血丹，任何一粒到雲中天闕都是天價，但只要加上軍隊，天天都有！」

    「且不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單說幽水宮中很多人其實是迫不得已，給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誰會呆在幽水宮過不人不鬼的日子？」

    「這麼好的機會，誰會不來呢？」

    帝女卻是猶豫道：「讓幽水宮的武者加入燕軍嗎？還是加入秦楓世家？這恐怕會讓你遭遇非議吧？」

    秦楓解釋說道：「當然不可能是加入燕軍，也不可能是加入秦楓世家，他們應該加入的有且只能是武家的軍隊。」

    「武家，也就是聖裁武院應該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真正軍隊了。」

    「不是執法堂這樣的秘密特務組織，而是可以正面作戰，抵抗妖族進攻的軍隊。」

    「這是一個好的契機。」

    帝女卻微微沉吟道：「要讓天武者，聖武者組成的軍隊嗎？」

    「戰鬥力雖強，但如何控制他們呢？」

    秦楓笑了笑說道：「以他們最想得到的東西來控制他們……」

    「他們追求武道極致，就給他們真武寶器，天級武技，絕品丹藥……」

    「他們醉心名譽財富，就給他們榮華富貴，極盡尊容，垂留青史……」

    「若是好色成性，貪吃成癮的，修煉者中畢竟是少數，區別對待就好……」

    秦楓淡淡說道：「只不過，一切都需要在對妖族和鬼道的作戰之中爭取。」

    「至於實力問題，普通人的軍隊，派人武者為百夫長，地武者為將，天武者為帥……」

    「武道強者的軍隊，以聖武者為百夫長，武神為將，真武至尊為帥就是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的！」

    面對帝女吃驚的眼神，秦楓緩緩說道：「帝女殿下不曾去過妖界，妖界的軍隊就是這樣的構架……」

    「如果我們人族沒有一支能與他們抗衡的軍隊，決戰之日，我們將會敗得有多慘？」

    他見帝女凝重的模樣，又說道：「此乃一箭雙鵰之計。」

    「既可削弱幽水宮，又可建立真正屬於武家的一支強大軍隊，為接下來的決戰做好準備……」

    「一手削弱遏制幽水宮的財產收入，一手分化瓦解他們的人員，恩威並施之下，幽水宮必敗無疑！」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節：青史會為我開口！

    聽完了秦楓的話，帝女整個人都愣了好幾秒鐘，方才回過神來。

    一直以來，她在武家接受的理念都是，要麼直接動用武力幹掉你，要麼在強大的武力之下打服你……

    比如儒家，比如宗門，比如中土七國，都是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在武帝手下搞定的。

    哪裡有像秦楓這樣，用這麼多陰謀陽謀，這麼多手段去達成目標的？

    作為武家正統的聖裁武院，不是應該堂堂正正地用武力來對付幽水宮嗎？

    又不是打不過……

    為什麼要用這種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段？

    「這樣做……是不是太卑鄙了一點？」

    「畢竟我們聖裁武院是堂堂武家正統，居然用這些不太見得人的手段，又是打壓貿易，又是挖牆角的，不太好吧！」

    聽得帝女的話，秦楓也是笑道：「卑鄙的定義應該是有些問題的……」

    「如果說為了一己私利，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樣才應該說是卑鄙。」

    「但如果為了一族，一國，乃至全人族的存亡，何來卑鄙一說？」

    「一將功成萬骨枯朽，與幽水宮如果開戰，與瀛海大戰那樣，參戰的多是底層武者不同，大範圍隕落的將是武家的中堅力量……」

    「對人族整體實力的削弱，甚至還在諸天戰場之上！」

    「而且這又與妖族的瀛海大戰不同，前者是芒刺在背，你死我亡，後者卻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再退一萬步講……人族還吃得消這樣大規模的內耗嗎？」

    秦楓飲盡杯中殘茶，以生死榮辱置之度外的淡然語氣說道：「與妖族的最終決戰一起，身後青史自會為我開口的！」

    「若是用一些手段，就可以避免大量的傷亡，就算被全天下的人都說我秦楓卑鄙無恥，那又怎麼樣呢？」

    「他們又能拿我秦楓怎麼樣呢？」

    帝女只覺得眼神之中微微動容，深吸了一口氣，似是終於被秦楓所說服，徐徐道。

    「秦聖，那……本宮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

    聖裁武院歸來，秦楓世家上下自是一片歡悅。

    當天晚上，大家正在喝酒慶祝，敕封趙日天和韓雅軒作為趙國和齊國鎮國武聖的敕令就下來了。

    趙日天仗著酒興，直接就公佈了自己的婚訊，宣佈自己到趙國上任之後，就要迎娶自己的女神，李牧世家的李薇薇。

    在場的李薇薇事先哪裡知道趙日天會說這種話，羞惱著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只見趙日天已是從手裡變戲法似的取出一本燙金的庚帖。

    他收起了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態度，竟是少有的一本正經說道：「媳婦兒，俺已經偷偷把生辰八字都問好了……」

    「咱們八字是合的……」

    他說著就把手裡的燙金庚帖，恭恭敬敬地遞在李薇薇的手裡。

    李薇薇輕輕翻開來，果然見到上面寫著自己和趙日天的生辰八字，後面則是朱紅鐵筆批語：「兩命相生，天地相合，大善。」

    李薇薇看到這裡，不禁皺起柳葉眉頭，詫異道：「怪了，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我沒跟你說過吧？」

    這一下，趙日天一本正經的模樣，裝不下去了，抓了抓腦袋，憨笑道。

    「這是……這是俺找咱爹給偷偷問來的！」

    李薇薇聽得這話，俏臉頓時一紅，有些生氣道。

    「你怎麼能背著我，去跟我爹要我的生辰八字啊？」

    「這不合規矩，要被人說的啊！」

    哪知趙日天這個新晉趙國武聖，竟嘿嘿嘿地壞笑了起來：「媳婦，這有什麼啊……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有什麼合規矩不合規矩的！」

    接著，這傢伙又爆料道：「李老將軍，嘿嘿嘿，他也挺看好俺們一對的！」

    「嘿嘿嘿，我父王也沒有意見，現在啊，就等我媳婦兒你點頭了！」

    李薇薇看著手裡大紅燙金的庚帖，只覺得臉上燒的彤紅，像是這手裡的庚帖似的……

    此時此刻，又是激動，又是無奈，又是不知所措。

    但這明顯不符合正常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流程……

    會不會被別人詬病啊？

    正當她舉足無措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秦楓笑著開口了。

    「薇薇姑娘與趙兄的感情，自不必說，在真武學院時，我們都是知道的……」

    「如今兩位能夠修成正果，這是天大的好事情……」

    「還有什麼事情，比趙兄和薇薇姑娘的幸福更加重要的呢？」

    秦楓說到這裡，端起自己的酒杯，笑著說道：「這不僅是趙兄和薇薇姑娘的大喜事，更是我們秦楓世家的大喜事！」

    「諸位，讓我們一起舉杯，祝福趙兄和薇薇姑娘白頭偕老！」

    聽得這話，嚴武頓時起勁了，端起滿滿的酒杯，「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大著舌頭，高聲說道。

    「趙兄，我嚴武祝你們百年好合，我……我先……先乾為敬！」

    話音未落，趙日天臉色驀地一變，登時就暴跳了起來。

    「你小子瞎說八道什麼呢？」

    嚴武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譚鵬已是順手一個毛栗子直接拍在了這猥瑣矮胖子的腦門上，厲聲教訓道。

    「你自己說話沒點數嗎？」

    「趙兄是武聖，薇薇姑娘以後遲早也是武聖……」

    「你自己是武聖，能活五百年，你不知道？」

    「才百年好合？後面四百年幹嘛去？」

    聽得這話，眾人皆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秦楓也是笑著幫嚴武解圍說道：「老趙，嚴武今天才到武聖，自己都沒意識到又多了一堆壽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眾人也皆是笑著罵了幾句嚴武，紛紛向趙日天和李薇薇祝賀道。

    「祝趙兄和薇薇姑娘，千年好合！」

    諸葛小亮在人群裡鑽出腦袋裡，也是舉著酒杯大聲說道。

    「千年好合，對對對，最好比翼飛昇天外天，繼續做一對神仙眷侶！」

    眾人皆是誇諸葛小亮會說話，接著又埋汰了嚴武幾句。

    哪知嚴武一邊捂著腦袋，一邊嘟噥道：「你們拽什麼啊？」

    「老子有兒子，你們有嗎？」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節：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話音未落，冷不丁譚鵬一腳踩在他的腳板上，低聲說道。

    「你小子說話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呃……」

    譚鵬看了看秦楓身後坐著的夢小樓、蒙攸月等一干女眷，低聲說道。

    「老大到現在為止，也不曾有子嗣呢……」

    「還好老大在諸天戰場有驚無險，若是真的隕落了，這秦楓世家可就……」

    「還有啊……他跟韓姑娘的事情也是……」

    「你沒見韓姑娘做了鎮國武聖，這麼大的喜事，今晚上都沒有笑過嗎？」

    嚴武聽到譚鵬的話，也是眉頭蹙了起來，摸著下巴說道：「是啊，韓姑娘做了鎮國武聖了……」

    「老大總不可能讓齊國的鎮國武聖做他的侍妾吧？」

    譚鵬輕嘆道：「本來已經差不多敲定的大好姻緣，想不到還會旁生出這些枝節來……」

    嚴武卻是低聲說道：「不過老大不僅是燕國武聖，還是澠池盟主，武帝的繼承人，娶齊國的鎮國武聖為妾，也不是不可以啊！」

    話音未落，譚鵬已是抬起手來，「啪」地一聲脆響，狠狠一個巴掌拍在他油光錚亮的腦門上。

    「老譚，你他媽又打我幹嘛？」

    「你這頭腦簡單的呆子！」

    譚鵬低聲啐道：「成為了鎮國武聖，你以為鎮國武聖是你我這武聖嗎？想幹什麼幹什麼？」

    「齊國的鎮國武聖，比齊王的地位還要高……給老大做妻，可能都勉強……」

    「若是韓姑娘給老大做妾，豈不是整個齊國百姓在燕國百姓面前都要低上一頭？」

    「這是在打齊國上下所有人的臉啊？」

    譚鵬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說道：「即便韓姑娘不介意，齊國上下的反對之聲，也會一浪高過一浪……」

    「輕則脅迫韓姑娘退位，嚴重的話，也許還會釀成叛亂，哪能那麼隨心所欲的？」

    嚴武見譚鵬說得這麼嚴重，也是驚訝地將手塞進了嘴裡，詫異道：「這麼……這麼大的事嗎？」

    譚鵬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呢？」

    「韓姑娘那當時干嘛要答應做這個鎮國武聖啊？」

    「直接扔給她哥哥們做不就好了，兩全其美？」

    譚鵬無奈地搖了搖頭，似是感嘆嚴武感人的智商。

    「你覺得當時那個情況下，韓姑娘能說她不做齊國的鎮國武聖嗎？」

    「那齊國武聖的人選，就肯定落在老大的對頭手裡了……」

    「你這腦子……算了，好在我們也沒指望你的腦袋能派上用場！」

    這時，眾人又起鬨要趙日天當眾親李薇薇一口，好在趙日天雖然喝了不少酒，頭腦還是清醒的，提起酒壺叫囂道：「誰起鬨的，先過來跟老子喝一壺，喝趴下的貨就不要比比了！」

    一開始起鬨的秦楓世家眾人頓時聳了。

    虛無一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大家可以散了，除了秦聖和蒙姑娘，沒人喝得過老趙這個酒瘋子……」

    眾人聽得這話，又紛紛起鬨要秦楓和蒙攸月出馬，把趙日天直接喝趴下，讓他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秦楓當然不會讓趙日天難堪，眾人無奈作罷，又不敢起鬨鬧秦楓，只好轉而去鬧最近新成的另外一對情侶張澤沐和冷芸湘去了。

    張澤沐不過是一個書生，哪裡喝得了那麼多久，才喝了幾杯，趕緊就討饒了，還是冷小姐伶牙俐齒，為他擋了不少酒。

    秦楓世家的人見冷芸湘跟大家也不生分，都對這冷家大小姐印象大好，連誇張澤沐找了一個外秀慧中的賢內助。

    此時此刻，月光之下，秦楓驀地就看到了一對人兒在遠離酒桌的一棵桂樹之下立著。

    男子一身樸素黑衣，劍眉入鬢，端著一隻白瓷酒碗，腳下放著一壇陳釀，倚在桂樹的枝幹上。

    在他的面前，一名白色衣裙的少女，披肩長發，雙手合在身後，輕輕踮著腳尖。

    她聽著男子的話，不時以袖掩口莞爾，發出如銀鈴般的笑聲來。

    月光如水，雪白桂花，灑在兩人的身上，夢幻得如同一幅畫那般。

    而這畫中的男女主人公，正是虛無一和唐小舞。

    「想不到他們居然自己聯繫上了……」

    秦楓端起酒碗，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倒是省的我煩心了……」

    「雖然唐小舞是唐門老祖掌心裡的明珠……」

    「但我還是抽個時間幫虛無一在唐門老祖面前美言幾句吧……」

    正當這時，秦楓身後，影子斜長，卻又是一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秦楓微微側身，看到是黑旗主秦傲，不禁端酒迎了上去，道了一聲：「傲叔！」

    本來秦楓還以為秦傲是來問何時對鬼道動手的事情……

    誰知他說的卻是……

    「楓兒，你有沒有想過，回真武學院去看一看？」

    聽得秦傲的話，秦楓這才想起來，自從他捏碎了真武劍徽，從真武學院憤而出走之後，的確就再沒有回去過了。

    秦傲還當秦楓對於真武學院依舊耿耿於懷，不禁出言勸道：「真武學院對你當時的處置，已經成為了全中土最大的笑柄，這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處罰了。」

    「如今，當時要學院驅逐你的幾個人，太子、林朔和虹影，都已被你斬殺……」

    「現在的真武學院，對你不僅沒有怨恨，很多學子和教師，甚至天武長老都對你無比崇拜……」

    秦楓聽得這話，卻是淡淡笑道：「傲叔，真武學院現在仰我鼻息，自是要往身上貼過來……」

    「其實當年之事，你也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想呆在學院裡的……」

    「離開學院，我反而是困龍升天，蒼龍入海了。」

    秦傲聽得秦楓的話，也是點頭說道：「再怎麼樣，真武畢竟也是你鵬程初展的地方，回去看一看，也是應該的吧？」

    秦楓聽得這話，忽地眉頭微微一動，似是嗅出了什麼，笑道：「傲叔，你平日裡可不是這樣的啊？難道……」

    秦楓看向秦傲，半開玩笑道。

    「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秦傲說到這裡，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腆著一張老臉說道：「蒼穹戰場雖然關閉了，但馬上三院會武就要來了……」

    「上次在你手上，蒼穹戰場，真武學院拿了第二名……」

    「在老叔手裡總不能又變成墊底吧？」

第一千二百九十節：韓雅軒的心事

    聽得秦傲腆著老臉地請自己幫忙，秦楓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拂自己叔叔面子的。

    而且……

    也的確該是時候回真武學院看一看了……

    秦楓想了想便應允道：「反正燕京與真武學院相距也不遠，明日我去真武學院一趟吧？」

    「明日？這麼快！」

    秦傲微微一驚，似是沒有想到秦楓居然答應得這麼爽快。

    「怎麼？不好嗎？還是說叔叔覺得真武學院近期不方便……」

    秦楓話還沒說完，秦傲趕緊就說道：「說什麼話呢，方便，當然方便了！」

    「好，那我今晚就趕回去，讓大家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啊？」

    秦楓笑著說道：「有什麼好準備的……我不過是回母校看一看而已。」

    「光看一看怎麼行呢？」

    秦傲一本正經地說道：「怎麼樣也得坐一坐啊！」

    秦楓這才笑道：「好，那就開一個座談會吧？」

    「座談會？」

    即便秦楓之前提出什麼「義務教育」的時候，大家對於這種稀奇古怪的名詞，已經有了不少的免疫力了……

    但秦傲聽得秦楓這個新詞彙也是一愣道：「座談會是什麼東西？坐下來談談的意思？」

    秦楓啞然失笑，只好說道：「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找一些優秀的學生、教師和天武長老的代表，一起坐下來談談……」

    秦傲聽到這裡，又是微微皺眉，低聲問道：「就坐下來談談天？不切磋切磋武道嗎？」

    秦楓聽到這裡，也知道秦傲十分看重這屆三院會武，甚至都有些感到緊張了，他便笑著說道。

    「座談會之後，肯定是要傳授他們一些武道要領的，叔叔放心就是了！」

    秦傲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喝了一盅酒，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此時，燈火闌珊，酒宴將散，秦楓正琢磨著，今晚上姜雨柔會不會還拉著自己去她房裡睡的時候……

    他卻發現，蒙攸月、姜雨柔和夢小樓竟都不知何時離席回去休息了。

    秦嵐和風七月和扁素心倒是都還在。

    小鳳凰趴在風七月的肩膀上，鯤鵬小灰趴在大狗的背上，二哈又趴在秦嵐腳邊，三頭魔寵都是懶洋洋地聽著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醉話。

    居然一個來纏著自己的人都沒有……

    「奇怪了……」

    秦楓都被自己給逗笑了。

    這幾日除非是第二天有緊急的事情……

    也不知是姜雨柔初嘗淺試，食髓知味，還是一定要第一個懷上秦楓世家的子嗣……

    幾乎都要粘著秦楓過夜。

    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不好嗎？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粉色長裙，提著一盞掉鞥龍的侍女緩緩湊了過來，低聲說道。

    「秦聖，幾位夫人請您散了酒宴之後，隨奴婢這邊走……」

    秦楓聽到是「幾位夫人」，心裡也是微微一愣。

    雖然他也知道，蒙攸月，姜雨柔和夢小樓一直以來關係處得都還算融洽，但也不可能開放到要……

    難道要大被同眠，開無遮大會？

    那粉裙侍女看到秦楓微微蹙眉的表情，也是露出兩個梨渦，不禁莞爾。

    「夫人說了，讓秦聖不必多想，隨奴婢走就好了！」

    秦楓聽得這話，啞然失笑。

    這話說的……

    這是他自己的秦府，他是秦府之主，還能怕丟了不成？

    可是當秦楓隨著那粉衣侍女繞過長廊，徐徐走到一道半掩的房門之前的時候……

    他還是愣住了。

    隔著半透明的門簾，羅綺紗窗之內……

    一名身穿大紅鴛鴦錦裙的少女，危坐在鋪滿紅緞的大床邊沿之上。

    紅燭輕燃，如隨著佳人緊張的呼吸而微微搖曳著……

    這端坐在紅床上，低著頭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韓雅軒。

    秦楓看到韓雅軒這副打扮，又聯想到是「夫人們」今晚的異樣，還讓這侍女領自己來了這裡，心中驀地就意識到了什麼……

    他剛要轉身離開，只見那粉衣宮裝侍女似是故意那般，輕輕推開了房門，喏聲道：「韓小姐，秦聖到了！」

    韓雅軒聽得這話，方才緩緩抬起臉來，看向秦楓的表情，嬌羞無比……

    目光也是如惴惴不安的白兔那般，都不敢去正視秦楓。

    彷彿是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秦楓一下子轉身離開的腳步就僵住了。

    這粉裝侍女古靈精怪，十分乖巧，又故意道：「秦聖，外面風涼，請到屋內歇歇腳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楓自是不可能再轉身離開了，只得邁步進了屋內。

    侍女旋即抬起手來，急急將房門掩上，隔著紗窗，但見屋外走廊之上，一道人影識趣地遠遠走開了。

    那侍女一走，此時，屋內的氣氛，反而變得更加尷尬了起來。

    秦楓在屋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韓雅軒也是雙手侷促不安，一會扶在床沿之上，一會又擱在腿上。

    當真是手也不知放在何處，腳也不知放在何處是好……

    只有兩個人同時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呼吸，忽快忽慢，如同有著什麼默契一般。

    這兩人雖在真武學院時，就彼此生有情愫，韓雅軒更是當眾就早早獻上了自己的初吻，之前還說要與蒙攸月公平地去競爭秦楓……

    但真正到了這等時刻，反倒是……

    美好的感情，到了最後圖窮匕見的一刻，反而會讓人產生不捨和怯懦。

    近鄉情怯，大抵也是此類吧！

    終於，秦楓只得先打破了沉默。

    「雅軒，你這是……這又是何苦呢？」

    哪知秦楓只不過淡淡地說了一句，竟是讓韓雅軒的眼眶之中淚水晶瑩，滴滴答答，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墜落在了大紅的鴛鴦喜袍之上。

    秦楓驀地一下就有些慌了，忙上前正要寬慰她，忽地懷裡溫玉軟香入懷，髮香撲面而來，佳人已是如一汪秋水，湧入他的懷中。

    佳人竟是帶著哭腔，呢喃說道。

    「秦楓……我……我根本不想去做什麼齊國的鎮國武聖！」

    「我自始至終，從真武學院起，就只想好好地跟你在一起……」

    「以妻子，甚至是以妾室的身份在你身邊，與你在一起……」

    「為什麼，命運要這樣作弄我，要這樣作弄我啊！」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節：我有我的規矩！

    秦楓只覺得胸前衣襟打濕一大片，只得輕輕摟住佳人的腰肢，柔聲寬慰道。

    「我道是什麼事情……雅軒你去做齊國的鎮國武聖，當是天大的好事情，你又何必……」

    哪知撲在他懷裡的佳人，那溫潤如香玉，教養極好的少女，竟是少有地打斷了他的話。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

    韓雅軒搖著頭說道：「以前，我雖是韓信世家的嫡女千金，但你作為燕國的鎮國武聖，澠池盟主，還是稷下學宮的祭酒和武帝的傳人，我與你做妾室，當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你也知道，我並不計較這些的……當時在道家小世界時，我真的以為我以後就會嫁給你了……」

    「哪怕只是服侍你的飲食起居，為你烹茶煮茗，隨你渡過漫長的歲月，看著你走到天外天，也是此生沒有任何的遺憾的……」

    韓雅軒忍不住抽泣道：「可明明準擬好的佳期，為何又要多生出這許多枝節來？」

    「我以前的身份，與你做妾室，沒有問題……」

    「但我現在若做了齊國的鎮國武聖，做你的妻室可能還算勉強，但若是做妾室……即便我不介意……」

    「齊國多少的世家，多少拿著鏡子，找我毛病的人，他們會願意嗎？」

    韓雅軒哭得更加傷心，仿若是自己矛盾的心境寸寸崩解。

    「即便我十全十美，他們都要挑出毛病來，何況是這樣落人口實的事情？」

    「韓信世家好不容易得到的鎮國武聖之位，豈能因為我的原因而得而復失……」

    她摟住秦楓的肩膀，哭聲宛如崩掉的琴弦一般，悲慟而絕望。

    「我真的……好痛苦，一邊是自己的幸福，一邊是家族的重擔……」

    韓雅軒泣不成聲道：「我不捨得放棄自己的幸福，我也知道，你與攸月，與夢大掌櫃，與姜夫子，也同樣難以割捨……」

    「我也知道，你為了她們，連武帝陛下的女兒都拒絕了……」

    她說到這裡，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望向秦楓。

    暖暖紅燭之下，似是終於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

    「我無能取代她們，成為你的妻室，我亦不能做你的妾室……」

    她的聲音帶著因為抽泣的沙啞道：「秦楓，就讓我今夜將自己交給你吧……」

    「反正此生此世，我也沒法跟你在一起了……」

    「無能做你的妾室與你並肩立於天下，但我至少在你功成名就，傲嘯天外天的時候……」

    「知道我自己曾經與你，有過一段無愧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感情。」

    她倚在秦楓的胸膛之上，不知是要掩飾自己羞紅的雙頰，還是感受到了秦楓同樣開始劇烈的心跳。

    「即便有千年以上的壽數，哪怕是天外天之上，只要你有一個霎那，可以想到我……」

    「哪怕只有片刻，甚至一星半點的溫存情意……雅軒，此生無悔。」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之內，竟是靜得怕人，只有蠟淚滾落，滴在燈盞上的「哧哧」

    之聲和火苗躍動的輕響，猶自不絕。

    半晌，秦楓方才摟著佳人的肩膀，輕輕擁入懷中，輕聲笑道。

    「你竟是在為這件事情苦惱嗎？」

    紅著眼眶的韓雅軒不禁詫異道：「秦……秦楓，你……你，你是怎麼想的？」

    秦楓將佳人靠在懷裡，輕輕抬起手來，在她的瓊鼻上刮了一下，笑著說道：「這事情難道會很苦惱嗎？」

    聽得秦楓說起來如此雲淡風輕，韓雅軒也是有些嗔怒道：「秦楓，小樓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你當真是好沒良心啊……」

    「人家與你剖白這許多，你卻這般拿人家當笑話看！」

    秦楓依舊笑著說道：「可真的確不是什麼問題啊……」

    「你還說！」

    韓雅軒本來還是一副慼慼的模樣，此時卻是沒來由地被秦楓撩得想要發火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秦楓又說道：「誰規定妻室就只能是三位的？」

    「或者說，他規定的，我秦楓又為什麼要遵守？」

    秦楓說到這裡，韓雅軒的目光驀地就滯住了。

    是啊，別人制定的規矩，秦楓為什麼要去遵守？

    誰規定只能有三個妻室，其他都是妾室呢？

    如果韓雅軒是秦楓的妻室，那麼即便她是齊國的鎮國武聖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她還是擔心道：「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這可是幾千年來的規矩……」

    「齊國本來反對的人就有不少……」

    聽得韓雅軒的擔憂，秦楓不禁笑道：「幾千年來的規矩，被打破的還少嗎？」

    「武帝之前，有聖裁武院嗎？有三大學院嗎？有鎮國武聖一職嗎？」

    「為什麼幾千年來的規矩，我秦楓就一定要遵守？」

    秦楓所說的話，字字句句，皆是散發著發自心底的自信和底氣。

    讓人不由地想要依靠著他的肩膀，感覺可以應對一切的大風大浪那般。

    「或者說，他們有什麼本事，有什麼實力，又有什麼資格，讓我秦楓為了這個規矩，不能與自己所愛的人相守與共？」

    韓雅軒聽得秦楓的話，臉上的陰鬱之色，頓時一掃而空，驚喜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如親暱的小鹿一般倚在秦楓懷裡，仿若不好意思，悄聲說道：「相公，那……那我們……」

    秦楓卻是緩緩將她摟在懷裡，柔聲說道：「來日方長，何必著急一時……」

    「改天自然要昭告天下，讓全天下人皆知你齊國武聖韓雅軒是我的妻室……」

    「以最高的禮儀，風風光光地娶回秦楓世家裡，再行交巹之禮……」

    「方才能夠不辜負，你對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啊！」

    聽得秦楓的話，韓雅軒只覺得臉上發燒，輕咬貝齒，低聲道：「你……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不是……嫌棄我麼？」

    秦楓慨然笑道：「天地為證！」

    誰知這乖乖女竟是甜甜一笑，不由秦楓分說，就扯住他的衣襟，用力向下一扯。

    裂帛聲中，紅錦鴛鴦長裙也宛若流水一般，輕輕褪下。

    紅錦之下，膚如凝脂。

    床緯之外，月光如水。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節：衣錦還真武

    深秋懶起，秦楓看著身邊慵懶如貓兒般的少女，均勻的呼吸之間，眉眼裡卻還帶著昨晚瘋狂的淡淡春意。

    似是怕驚醒這好不容易睡著的少女一般，秦楓緩緩地將手臂從少女的長發之下抽離出來，又為她覆上了一層錦被，方才徐徐下床，整理穿戴好了自己的衣物。

    見到韓雅軒還沒醒，秦楓便下一張叮囑她好好休息的字條之後，輕輕掩上房門。

    少頃，秦楓世家的前廳之內，已是眾多強者等待在那裡了。

    來到這裡的，全部都是曾經在真武學院呆過的秦楓世家眾人。

    一身黑色勁裝的秦嵐。

    大紅蜀錦戰袍的蒙攸月。

    一身素色儒服的姜雨柔。

    一身幽藍鎧甲的姬澄宇。

    以及身穿墨色長袍的虛無一。

    還有譚鵬和嚴武兩人，也特意穿上了以前在真武學院時的服飾。

    只可惜當時與他們同在真武學院，同出真武學院的人……

    徐語嫣，青宗，楊洋以及燕離城，景天明等等。

    很多人再也回不去了。

    徐語嫣總算是留下了一個疑似的轉世在儒道小世界。

    這裡面中的很多人卻是連一絲一毫轉世的可能都是沒有的。

    「否則的話，今天豈不是會更加熱鬧得多嗎？」

    秦楓在心中不禁喟嘆道。

    眾人看到秦楓到場，皆是上前與他打著招呼。

    除了蒙攸月和姜雨柔彼此對看一眼，都偷偷瞧著秦楓發笑之外，眾人也是神色如常。

    顯然不知道秦楓昨晚上做了什麼事情去了。

    只有蒙攸月若有深意地用手肘拱了拱秦楓，低聲道：「起這麼早啊，怎麼也不多陪陪人家姑娘？」

    秦楓對蒙攸月這個態度也是詫異得很，哪知蒙攸月撅著嘴，低聲說道：「你可不要以為是我好說話……」

    「當時我們可是在道家小世界裡說好了，就我們幾個姐妹，不能再多了。」

    「否則，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楓聽得這話，也是笑著一籠她的肩膀說道：「知道了，都說過好幾遍了！」    蒙攸月竟還不依不饒道：「不許說我氣量小，我個人感覺，我的氣量已經大到不能再大了，對不起？」

    「可是雅軒也真的是怪可憐的，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名正言順地嫁給你了……」

    蒙攸月輕嘆一聲道：「她以後可怎麼辦啊……」

    聽得蒙攸月善良的擔憂，秦楓笑了笑，還是忍住沒有提前說出來，只寬慰她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安心即可！」

    就在這時，秦嵐忽地問道：「哥哥，怎麼雅軒姐姐，趙大哥和薇薇姐不跟我們一起去呢？」

    「雅軒她昨晚上……」

    蒙攸月的話還沒說完，秦楓就說道：「今日是我秦楓和秦楓世家回真武學院……」

    「雅軒是齊國的鎮國武聖，老趙是趙國的鎮國武聖，不合適。」

    一句話就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眾人也就不再追問了。

    蒙攸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說漏了嘴。

    韓雅軒昨晚上累了……

    這很容易就讓人產生遐想啊！

    出了燕京城，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大荒。

    莽莽黃沙，往回的旋風，高接蒼冥。

    這還不算上遍地的兇猛妖獸。

    像大荒蠍王之類的怪物，天武者遇到都很難纏，更不要說深入大荒的商隊和旅人了。

    在大荒上空御空而過，秦楓驀地就想起了自己才重生時的情景來了。

    倘若當時，秦楓不曾變成現在的秦楓，即便有叔叔秦傲的幫助，被趕入大荒的秦楓一家，也必將九死一生。

    哪裡還會有今時今日，秦楓世家這般武神、武聖，御天而行的壯闊景象。

    約一個時辰之後，在大荒中央的位置，一座將整個山脈削斷，建立起來的參天建築群。

    亮眼而聖潔的白色，宛如沙海之中大片大片的玉石。

    靠近這片建築群，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不再是之前渾濁的，混雜著沙粒的乾燥熱氣，而是帶上了一絲絲清新的煙火氣來。

    「到了！」

    真武學院出身的秦楓世家眾人在看到那片建築群的時候，也紛紛忍不住感嘆道。

    「終於還是又回來了啊！」

    還沒來得及落回到地面上，嚴武就忍不住得意地叫嘯了起來。

    「老子我又回來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這傢伙又吼了一句沒出息的話。

    「周凱，李三，趙六，劉名俊，老子嚴武又回來了！」

    「都給老子洗乾淨屁股等著挨打吧，爺爺要把你們的屁股打開花！」

    聽到這話，旁邊的虛無一，秦嵐等人皆是困惑不解地對旁邊的譚鵬問道。

    「這幾個人是誰啊？」

    「嚴武對他們這麼大的仇恨？」

    譚鵬此時還御空飛在天上，自是不好直接捶打嚴武，叫這小子謹言慎行，只得因為害怕丟臉，無奈地低聲說道。

    「都是之前看不起他，打過他，跟他收過保護費的人……」

    聽得這話，姬澄宇等人皆是翻起白眼來。

    好歹嚴武也是一個聖武境的強者了，雖然不提這傢伙是怎麼抱大腿升上來的，但至少也是一個聖武者……

    拿到真武學院都跟五位旗主是一個境界的強者了。

    居然還心心唸唸要揍以前自己沒發跡時，欺負自己的小混混。

    這丟人真是丟到姥姥家裡了。

    就在秦楓世家眾人徐徐落在真武學院正門前的廣場時……

    只見黑旗主秦傲在先，身後跟著黃旗主、藍旗主兩人，以及新晉的白旗主和赤旗主，早畢恭畢敬地在門前等候著了。

    在五位旗主身後，十位天武長老徐徐站立，再其後，又是數十名真武學院的教師。

    再後面是數量更多的真武學院的學員。

    數量更是密密麻麻，達到數萬之巨。

    即便真武學院的廣場寬敞無比，一下子塞進來數萬人，也顯得狹小了許多。

    這樣迎接的架勢，已經遠遠超過了秦楓目前聖裁武院長老，澠池盟主和燕國武聖的地位了。

    不過，秦楓卻是一點都不擺官架子，朝著黑旗主遙遙拱手，笑道：「傲叔，我不過是回真武學院看看，安排這麼大的陣仗……」

    「真是太過勞民傷財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節：當年真武故人

    真武學院的眾人聽得秦楓不僅不擺官架子，還親切地稱呼黑旗主是「傲叔」，都是大改之前對秦楓的印象。

    畢竟在秦楓離開真武學院的兩年多，近三年時間裡……

    大部分時間，真武學院對這位真武「棄徒」都是避諱莫深，即便後來秦楓名聲鵲起，也是以打壓抹黑為主……

    直到黑旗主掌握真武學院，才漸漸還原了部分當年的真相。

    但之前抹的黑畢竟已形成了既定的印象。

    當年與秦楓關係良好的人，要麼如虛無一，徐語嫣之類主動出走，要麼就如姬澄宇、燕離城這樣被動趕走……

    留下的人也多不願開口了。

    直到今時今日，一直都在傳聞中的秦楓，才終於變成了眼前活生生的秦楓。

    哪知黑旗主笑著說道：「秦聖願意回來，就是對真武學院之前所做錯事的諒解……」

    「這是學院應該給你的禮遇……」

    「也是你當年在蒼穹戰場為學院爭來第二名後，學院欠你的，遲來的公道！」

    聽得黑旗主直接將當年之事，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真武學院眾人皆是吃了一驚。

    秦楓卻沒有顯得有多吃驚，反而緩緩走了過去，卻沒有與黑旗主身後的四名旗主說話，而是徑直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來到了一位蒼老得，要坐在輪椅上的天武長老面前。

    他俯下身來，輕輕拉起老人枯瘦而露著青筋的粗糙手掌，輕聲說道。

    「白雲楊，白長老，我回來了！」

    當年在真武學院時，對秦楓有恩的幾位天武長老，一共有四位。

    燕離城，姬澄宇，景天明和白雲楊。

    其中燕離城和景天明都在諸天戰場，玉碎域外，為人族捐軀。

    只留下姬澄宇一人，以及因為身體老邁，還留在真武學院裡的功績司的司正，天武長老白雲楊。

    看到秦楓過來拉著自己的手，白雲楊也是一下子激動得難以自已，用激動的語氣說道：「秦……秦聖……我……老朽我……」

    秦楓笑著說道：「白長老，秦楓在您面前，永遠都是秦楓！」

    「我回來了！」

    白雲楊聽到這話，竟是一下子淚水從眼眶裡奪眶而出，竟是像一個孩子那般抽泣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蒙攸月起初看到秦楓不跟其他四位旗主打招呼，還覺得有些不妥，但在看到已經蒼老得要坐在輪椅上的白雲楊時，也是忍不住快步衝了過來。

    她俯下身來，撲到了老人的懷裡，激動道：「老師，我也回來……我也回來了！」

    白雲楊似是老眼昏花，一開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些遲滯道。

    「你……你是……」

    蒙攸月沒忍住，一下子就哭出聲來。

    「我是蒙攸月啊，那個你老說我脾氣壞的小辣椒啊！」

    「老師，你不認識我了嗎？」

    白雲楊這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捧起自己昔日弟子的面龐，端詳了片刻，方才慈祥笑道。

    「蒙……蒙丫頭……你長胖了……」

    若是旁人說這話，蒙攸月分分鐘都要氣炸，但此時卻是用袖子擦著眼淚，拽著老師的手，點頭道：「老師，你還認得我就好了……」

    「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

    白雲楊看了看分別拉著自己雙手的秦楓和蒙攸月道：「老朽前段時間，也聽說了你們的婚事……」

    「當時你們在真武學院的時候……老朽就……咳咳……」

    白雲楊低聲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上因為笑意而微微發紅道。

    「就覺得你們天生一對，想不到，一語成真了。」

    「好事情啊！」

    正當這時，天武長老中，又有一人驚喜道。

    「哥哥！你也來了？」

    只見一名少女飛奔而出，驀地就撲到了姬澄宇的懷裡。

    但見那少女長發飄飄，身材高挑，此時倚在姬澄宇的懷裡，臉上滿是洋溢著重逢的喜悅。

    正是之前秦楓有過數面之緣的姬澄宇之妹——姬懷薇。

    當年秦楓參加蒼穹戰場時，險些就與他一起前往的少女，此時此刻也成為了真武學院的一名天武長老，如當時他的哥哥一般，都是真武學院最年輕的天武長老。

    而且還不是尋常的天武境入門，而已經達到了天武境小圓滿。

    不過想來，有姬澄宇與秦楓的這層關係在，姬懷薇在真武學院之內的修煉資源不但不會缺，而且還十分豐富，又有這樣一個聖武境的哥哥。

    境界突破，修煉之路，不過水道渠成而已。

    正在這時，後面教師人群之中，又有幾人湊了出來，忙不迭地向秦楓行禮。

    秦楓定睛去看那幾人，眉頭微微一皺，卻是幾乎都要想不起來了，這才將眼前的形象與兩年多之前的記憶重合了起來。

    「你是齊國傑？」

    「你是……易雲峰？」

    聽得秦楓居然還能報出自己的名字，兩名真武學院教師打扮的武者皆是又驚又喜道。

    「秦聖竟還記得我們，真是好記性啊！」

    這兩人正是當年與秦楓、虛無一同一批通過武帝遴選的武者，易雲峰是三品青木武脈，齊國傑是三品銳金武脈……

    以前這兩人還一度不太看得起「一品劍武脈」的秦楓，現在卻是只要秦楓記得他們的名字，都欣喜若狂，感覺像吃了上品丹藥般開心。

    這簡直是連仰視都不敢仰視了……

    三年不到的時間，這兩人通過自己的實力，修煉到了地武境八層。

    基本上也就屬於三品武脈的武者，在修煉資源有限的情況之下，正常的修煉速度了。

    秦楓點了點頭，也不與他們擺架子，笑著拱手道：「齊兄，易兄，兩位都是我當年在真武學院時的同窗，好久不見！」

    這兩人聽得秦楓居然還認自己是當年同窗這層關係，當即受寵若驚，連聲說道：「秦聖折煞我等了！」

    「真是折煞我等了！」

    齊國傑更是說道：「當年我們與秦聖同一批得到武脈，秦聖如今已是武家數十萬人之上，我等卻連天武境都沒有達到……」

    「真是羞愧到無地自容啊！」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節：秦楓的粗大腿

    秦楓見兩人在三年不到的時間，已到了地武境八層，也知這兩人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吃了不少的苦。

    但苦於兩人沒有人提攜，自身也沒有雄厚的家族勢力來為他們的修煉提供幫助。

    所缺少的只是一個相助的貴人而已。

    秦楓剛想開口，只聽得在他身後，一人扯著破鑼嗓子道：「你們連天武境都沒有到啊……」

    「你們比本大爺還早覺醒武脈，現在本大爺都武聖了，你們天賦也太差了一點吧！」

    忽地一人回過頭來，驀地就給了得意洋洋的嚴武拍在腦門上一巴掌。

    「誰他媽打我？又是譚鵬你是不是……」

    嚴武剛想破口大罵，陡然就看到眉眼森冷的秦楓，頓時就把下面的話給憋了回去。

    秦楓當然知道嚴武在故意刺激易雲峰和齊國傑，當即冷聲道。

    「你是如何到的今天，你自己沒點數？」

    「你這一身修為，我能給你，也就能收回去！」

    秦楓一句話落下，剛才還得瑟得要命的嚴武，趕緊低著腦袋，縮著身子，一言不發，乖得跟胖老鼠似的。

    旁人卻是忍不住發出「呀」的驚訝聲來。

    要知道，嚴武以前在真武學院，也是有不少人認識的。

    不說臭名昭著，至少也是個平民區裡的問題少年。

    此時，這個當初在真武學院時的混混二流子，居然變成聖武者了。

    聖武者在真武學院那是什麼個概念？

    五旗主的級別啊！

    尋常天賦的武者別說一輩子，十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度啊……

    居然才三年，就被一個二流子達到了。

    關鍵的是，這一切還——都是秦楓給的！

    即便這些真武學院的旗主、長老和教師們，之前也知道秦楓是一根超級粗大腿，但是也不曾想到，可以粗到隨隨便便讓小弟成為武聖的地步啊！

    秦楓旋即又轉過身來，信手掏出兩瓶丹藥，一瓶遞給易雲峰，一瓶給了齊國傑說道。

    「你們應該是沒服用過什麼天材地寶，若是直接給你們龍血丹或者天元丹，等於是白白浪費了晉陞的空間了……」

    「因為越好的丹藥，耐藥性就越強，如果你們一開始就服這麼好的丹藥，後面再服用其他低級的丹藥，輕則藥效減弱，嚴重的就會直接無效了。」

    「如此一來，就得不償失了！」

    秦楓知兩人都才是真武學院的普通教師，肯定不會有自己知道得這麼多，平日裡服用丹藥，應該也沒有什麼禁忌的意識，便不厭其煩地解釋說道。

    「世家子弟之所以進境很快，一來是他們家學淵源，從小就受到武學的熏陶……」

    「另一方面，就是按部就班地服用丹藥和天材地寶，把每個階段的丹藥的藥力都吸收充足，再輔以適當而合適的鍛鍊，自然就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秦楓說到這裡，看向眼神失落的兩人說道。

    「不過，你們兩人此時服用，也不算遲的！」

    「這兩瓶裡裝的是四品的丹藥，喚作春秋丹，算不得珍品，但也肯定強過尋常的丹藥了。正適合地武境以上服用。」

    「你二人拿去循序漸進，一開始只許服用半粒，再慢慢增加藥力，切不可囫圇吞棗，拿自己的武道前途開玩笑！」

    眾人看到秦楓抬手就直接給了兩個當年同窗一人一瓶四品的春秋丹，還這般不厭其煩地叮囑他們服藥的注意事項，都是一個個忍不住豔羨了起來。

    四品丹藥，還算不好不壞？

    這已經是世俗宗門的宗主，隱世宗門的精英弟子或者長老，才能夠日常修煉的丹藥好不好？

    秦楓說給就直接給了一人一瓶，這是要上天啊？

    不過更叫真武學院這些人接受不了的是……

    秦楓又從懷裡直接取出了一瓶丹藥遞給白雲楊道：「白長老，這瓶龍血丹請您收下！」

    白雲楊一聽秦楓送給自己的是有市無價，萬金難求的龍血丹，頓時連連搖頭擺手道：「不必這樣……秦聖，老朽已是即將入土之人了，何必為了老朽浪費這麼價值連城的丹藥？」

    秦楓卻是淡淡笑著說道：「白長老何出此言？」

    「天武者壽元兩百年，聖武者卻有五百壽，白長老如今不過剛到了二百歲，若是以聖武者的標準來看，正當壯年才是啊！」

    白雲楊聽得這話，陡然一愣，卻見秦楓笑著說道：「就算白長老短時間內無法晉陞為武聖，龍血丹本身的龍血就是極其滋補之物，其中又有多味天材地寶，益壽延年，養生補益的佳品……」

    「長老拿去服用，延壽個幾年，應是不成問題。」

    「皆是白長老若能達到天武境大圓滿，秦楓願意為您做劫主，以報答您當年的相助和知遇之恩！」

    白雲楊堅持推辭道：「秦聖，真的不必如此，當真不必……」

    秦楓卻是堅持說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白長老就不要推辭了！」

    聽到秦楓的話，不只是白雲楊，就連易雲峰和齊國傑都驚呆了。

    秦楓居然要為白雲楊來做雷劫的劫主，還他當年對自己的相助之恩和知遇之恩？

    成雷雷劫何其凶險？

    而且秦楓之前就幫別人做過劫主，此時更是危險呈幾何程度的上升。

    他深知這一切代表的危險性，卻還義無反顧地做出了承諾。

    一開始除了黑旗主以外的四位真武旗主還對秦楓越過他們，直接跟白雲楊交談的「無禮」行為有些不滿，此時卻是……

    「秦聖不忘當年真武故友，真是叫人感動……」

    「秦聖，外面風大，還請入學院去坐坐吧！」

    更有藍旗主和黃旗主幹脆厚顏無恥道：「秦聖手裡的丹藥，不知還有沒有了？」

    「能不能讓我們也嘗個鮮啊？」

    聽得這近乎厚顏無恥的跪舔，秦楓心中冷笑，嘴上卻不細說，與身後秦楓世家的眾人，在五位旗主的陪伴之下，穿過人群朝著真武學院之內走去。

    離開學院兩年多的時間，整個真武學院的變化雖然不大，但卻物是人非。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節：瘋狂的會員卡

    穿過夾道歡迎的人群，真武學院內還是編植著楓葉和梧桐，深秋裡落葉如積，楓葉似火。

    反倒是別有一番美景。

    從學院的大門進去，很快就到了商貿區。

    商貿區內院裡，最好的商會還是荒古苑。

    外院裡，最熱鬧的地方除了拍賣行就是秦楓依託荒古苑和夢小樓當年一起搞的荒古戰隊總舵。

    來來往往，皆是捧著妖丹和戰利品的僱傭武者來這裡接任務討生活。

    至於最有名的酒樓，自然還是秦楓當年一手建立的知北樓了。

    只不過隨著雁過拔毛的燕掌櫃苦心經營，即便在早期遭遇打壓的情況下，也已經把一條街的店面都直接盤了下來。

    生意當然也不可能是只做餐飲了。

    紅遍大江南北的火鍋店自然是早已有的應有之義。

    燕掌櫃還特地在知北火鍋莊的招牌上加了「正宗」兩個字。

    「正宗知北火鍋莊」，怎麼聽怎麼逼格都很高啊！

    至於那些還多出來的店面，秦楓也是看到了有意思的用途。

    黑旗主見秦楓特別盯著知北樓的那邊一條街的店面看了好久，知他是對自己以前的產業感興趣，便不厭其煩地開口解釋說道。

    「秦聖，你也好久沒有回來了。」

    「知北樓現在可是厲害了，我跟你說說吧……」

    沒等秦楓反應過來，因為是秦楓故舊，得以立在五位旗主身後，近距離陪同的易雲峰趕緊介紹說道。

    「這可都是燕掌櫃的本事啊！」

    「他把秦聖你留下來的知北樓會員卡制度，簡直玩出花來了！」

    秦楓一琢磨，心想自己離開真武學院時，的確跟燕掌櫃說了一些構想，難不成……

    易雲峰身邊的齊國傑指著一間帶著玻璃櫥窗的店面說道；「秦聖請看那邊……」

    「荒古苑主要生意是靈兵和靈寶，燕掌櫃居然在盤下的幾間店面裡搞了陳列展櫃，如果你有知北樓的會員卡，不僅可以看，可以摸，還可以免費試用！」

    「用得好就買走，用不好再還回來，會員卡在手，信用擔保。」

    「這還只是秦聖您當年開發出來的會員卡的用途之一。」

    易雲峰也跟著說道：「會員卡在手，可以跟荒古苑借靈晶應急，雖然也是要利息錢的……」

    「但是時間越久，消費越多，額度越高。」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也虧得秦聖當年第一批就給我們送了會員卡，現在光我們這張卡，都可以跟荒古苑最高借出十萬枚靈晶……」

    「雖然現在真武學院裡的長老、教師們，甚至條件好的學員都是人手一張卡，但有我們這樣資格最老的卡的人，幾乎沒有，光光這張卡轉讓都可以賣一萬枚靈晶了……」

    齊國傑笑著說道：「但這是秦聖留給我們的紀念，莫說是一萬枚靈晶，一萬枚功績點，也是不可能賣出去的！」

    旋即，他又指著知北樓旁邊的兩間氣派的門面說道：「那邊是余氏藥行的分號。」

    「會員卡在手，到開在知北樓旁邊的余氏藥行抓藥打八折優惠……」

    「余氏藥行旁邊盤下的一間叫「有茶」的鋪子裡，只要有會員卡在手，每天的前十位，可以到免費喝一杯茶。」

    黑旗主也忍不住說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鋪子，每天給配的茶葉，都是限量供應，用完即止，第二天再現做。據說還有人喝到了悟道茶葉製作的茶水，整個真武學院的人當時都瘋了！」

    秦傲苦笑道：「所以真武學院就有了一句順口溜，叫做『等不到的火鍋，喝不到的有茶』，說的都是異常火爆，一座難求的事情……」

    秦楓不用想也知道，老余的悟道茶葉，十有八九是秦楓贈給鐘離世家的，還是這老余會做生意，居然拿悟道茶葉來招攬客人。

    真武學院相當於是中土的偏僻旮旯，出現了悟道茶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珍品，不賣瘋了才奇怪呢。

    旁邊的藍旗主幹脆討好秦楓道：「秦聖，要不我們去茶鋪裡坐坐？」

    黃旗主也涎著臉道：「秦聖到的話，肯定是有一杯茶喝的，這不用想……」

    秦楓淡淡一笑沒說話，身後的譚鵬卻是冷冷笑道：「要喝悟道茶嗎？」

    「我們秦楓世家的人，天天都喝……」

    不知何時，立在嚴武肩膀上的大鳥，更是故意打擊這幾個旗主笑道：「茶葉水泡完了，然後還可以洗澡……」

    「悟道茶葉水洗澡，可他媽舒服了！呱呱！」

    登時，所有真武學院的人，臉色都黑了。

    秦楓世家財大氣粗，他們也有所耳聞，二品丹藥當飯吃這個也不是什麼大新聞了，但是……

    悟道茶水泡澡……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面對眾人皆是不信的表情，秦楓淡淡地說道：「妖界盛產悟道茶，但妖族不會泡茶，只會嚼了吃……我就買了很多帶回來，僅此而已。」

    頓時，除了事先知道的秦傲以外，真武學院所有人都驚住了。

    還可以這麼玩？

    倒爺都倒到妖界去了？

    看到眾人一副愣住了的表情，氣氛有些尷尬，秦傲趕緊說道：「一會去真武聖殿吧，秦聖，你要開座談會的場地，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秦楓點了點頭，旋即朝後看了一眼，皺眉道：「傲叔，你不會要我跟這麼多人一起開座談會吧？」

    秦傲一愣道：「人多熱鬧點啊，不好嗎？」

    秦楓在諒解自己叔叔是個中土純土著一秒之後，只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傷腦筋地說道：「五位旗主留下，長老和教師挑選不要超過十個人，還有你要我幫忙指點武道的學員留不要超過十個人下來就好了……」

    「你這留幾萬人給我……這叫開座談會嗎？」

    片刻之後，到處皆是巨大條石製成的真武聖殿之內，秦楓和黑旗主在上首，左右兩側各坐著秦楓世家強者與真武學院的師生。

    秦楓看了一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座談會規模控制在了五十人左右，雖然還是多了一點，但也算可以了。

    又不是大軍誓師出征，一下子對幾萬人講話，秦楓自己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到眾人坐定，黑旗主便開門見山說道：「秦聖，馬上就是三院會武了，三大學院精英弟子到處時候都要參戰，相互切磋確定名次，來決定學院最新的排名……」

    「您是真武學院千年來走出的佼佼者，不如您跟大家指點指點吧……」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節：秦楓有什麼了不起的！

    秦楓聽得秦傲有些著急的語氣，知道這叔叔有時候性子還是蠻急的。

    怕是就差要請秦楓直接給他們像對齊國傑和易雲峰那樣撒丹藥升級了。

    但秦楓卻是不急不忙，看向全場說道：「都說說看，你們修煉遇到了什麼瓶頸！」

    眾人先是一愣，一個個還愣著不敢開口。

    秦楓卻已是說道：「放心大膽地說，只要是本聖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會幫你們去完成……」

    「對症才能用藥，若是本聖連你們有什麼毛病都知道，你們希望本聖怎麼幫你們？」

    「直接給你們撒丹藥嗎？」

    秦楓說到這裡，眾人終於紛紛笑了起來，氣氛也變得活躍了起來。

    面對七嘴八舌的眾人，秦楓又說道：「學員先說！」

    一直想要找機會蹭點秦楓好處的四位旗主一下子嘴巴就給秦楓堵上了。

    推薦來的二十多名學員則暢所欲言道：「秦聖，我等感覺人武境到地武境的瓶頸，不知道如何打破……」

    「秦聖，如果我到了地武境再使用真武洗髓液，會影響我以後的武道之路嗎？」

    「秦聖，地武境如果大量服用丹藥，天武境會不會特別難突破？」

    更有甚者，居然有人直接問道：「秦聖，我們跟您一樣，都是真武學院的學子，我們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跟您一樣，在兩三年之內變得厲害起來呢？」

    「不要像您這麼厲害，勉勉強強到個聖武境就好了！」

    聽得這些五花八門的問題，秦楓自己也是笑了起來，挨個解答了一番。

    秦楓之前講學，都是講的儒道，如今卻是在真武學院裡講武道，倒是第一次。

    不過他在解釋武道問題之餘，也是有意無意地加入了不少儒道中關於心性的觀點，鼓勵這些還如同白紙一般的武道學員們，不僅要磨礪武道，更要錘煉武心，方才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些學員們雖然並不比秦楓小上多少，甚至有的與秦楓都是同齡，但一個個都是擺出洗耳恭聽的模樣，甚至頻頻點頭，認真做著筆記。

    相比於這些學員，教師和天武長老中間，很多都是純粹的武家人，聽到秦楓這樣用儒家的觀點來解釋武家的問題，皆是感到十分新奇。

    甚至連一把歲數的白雲楊都是饒有興致地聽了起來。

    秦楓想了想又說道：「武道一途，欲速則不達。」

    「與要經歷雷劫的天武境，聖武境和神武境相比，人武境到地武境的瓶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出現瓶頸，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心障！」

    秦楓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面對一眾武者皆是不解乃至疑惑的表情，他又說道：「不然何以一樣的天賦，一樣品級的武脈，別人突破易，而你們突破難呢？」

    聽到秦楓的話，坐在最後排的一名武道學員當即發問道：「敢問秦聖，如何突破自身心障？」

    「學生滯留人武境大圓滿已經一年了，懇請秦聖指點迷津！」

    聽的這話，秦楓不禁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因何而習武，習武又是為何……」

    「你不知道自己變強為了什麼，又為什麼要變強，或者說，又怎麼可能變強？」

    秦楓的話音落下，那名武者的目光驀地一愣，似是當局者迷，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上來。

    秦楓便提點說道：「你不妨好好地想一想，自己學武的初心，究竟是什麼……」

    「哪怕是為了出人投地，揚名立萬，哪怕是為了不被欺負自己的人一直欺負下去……」

    「這些都是你的初心，回想你的初心，你才可以不忘記來時的路！」

    聽到這番話，忽地就坐在下面的人就問道：「秦聖呢？秦聖學習武道的初心是什麼？」

    在大庭廣眾之下，本來直接向秦楓詢問這種私人的問題，是十分無禮的舉動，但秦楓畢竟平易近人，也不以為忤，想了想之後，開口說道。

    不止是這些初出茅廬的武道學員，就連旗主，長老們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決心，讓秦楓這樣一個三年之前還平庸到泯然眾人的少年，僅僅三年不到的時間就一飛衝天，成為了這麼可怕的存在。

    只聽得秦楓緩緩說道。

    「若是說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能你們也不會相信……」

    「我學武乃是為了向一個人復仇！」

    話音落下，滿座嘩然。

    秦楓居然是為了向一個人復仇？

    那最先發問的武道學員當即追問道：「那秦聖得償所願了嗎？」

    更叫人嘩然的是，秦楓的回答居然是：「還沒有，而且目前看來，察覺還很大！」

    還有什麼人是秦楓難以復仇的？

    居然還沒有復仇成功？

    那秦楓所說的這個人必然不是太子了，也應該不是白起……

    就在這時，秦楓已是自行轉換了話題說道：「好了，諸位教師和長老，還有什麼問題嗎？」

    聽的這話，眾多長老們總算抓到了機會，正要開口跟秦楓要這要那，忽地黑旗主秦傲就先開口了。

    「龍夢宇，秦聖所來，機會難得，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秦聖的嗎？」

    眾人循聲望去……

    一名身穿金色長袍，一頭烏黑長發的少年，盤腿坐在第一排，眉飛如鬢，目若朗星，點上朱唇，只不過他的臉色極冷，好像是千年不化的寒霜一般，冷的可以刮下冰渣子來。

    看向任何一個人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一般。

    這樣的眼神，秦楓之前，只在兩個人的身上看到過……

    這兩個人，一個飛昇天外之天，一個已經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沒錯，那兩個人就是武帝和太子孤天寒。

    黑旗主的話音剛落，那被稱為龍夢宇的少年已是語出驚人，震驚四座。

    「秦楓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又何必要向他討教什麼？」

    「哼，不過是早比我龍夢宇成名幾年罷了……」

    正當龍夢宇說這話時，真武學院的眾人已經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尤其是其他四位旗主，更是一臉無奈地看向黑旗主秦傲，似是在埋怨他不該主動叫這個災星開口。

    可這樣還沒有完呢！

    那黑髮少年看向全場，對著秦楓桀驁冷笑道。

    「三年之後，我不僅要在他之上，更要全天下的人，但知我龍夢宇而不知他秦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