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主宰江山 作者:漢風雄烈 (已完成)

 
regn13 2017-12-21 23:58: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0 55809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8
第一千一百零三十八章 解放亞洲,一撮炮灰
    現場的氣氛十分熱烈。就連金永泰都不由得遐想起來,如果朝鮮在他的領導下復國了……

    不過金永泰手下一個人毛都沒有,現實很骨感的。而且作為一個屢屢逃脫的殺手,他的大腦先天上就有著『冷靜』天賦,金永泰很快就從遐想中回過神來了。

    或許那都不是遐想,而是純粹的『yy'。

    「將軍閣下,請給我們更多的武器,我可以保證在短時間裡在暹羅組織起5000人的民族武裝!」

    「將軍閣下,緬甸人民是不會屈服在中國人的統治下的,我們的反抗必將獲得勝利!」

    「將聖地巴特那從中國人的惡犬廓爾喀人的手下拯救出來,一直都是我們比哈爾人的目標!」

    「沙特家族的復興,全靠這場大戰!我們會竭盡全力的給歐洲盟友以支持。」

    「天皇才是日本的象徵,亞洲民族必須要團結起來,打敗邪惡的中國人。天皇萬歲!」

    ……

    其他的六個人卻都興高采烈,就連那個孤僻冷傲的中國人,都露出了笑容。畢竟連一向沉默的金永泰也忍不住憧憬了一番朝鮮重獲獨立的景象,那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只是金永泰回神的最快,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中國人臉上的表情也重新恢復了冷靜。

    呵呵,朝鮮重獲獨立的可能性如果是噩夢級的,那麼滿清想要重新統治中國的可能性就是地獄級的。現在的中國誰還去想滿清?看看當年那些堅持不剪辮子的人,現在哪兒還有一個?

    如今的中國,除了大姑娘誰還會留辮子?

    別說是普通的中國人了,就是那些獲得釋放的旗人,以及他們的後人,現如今也一個個穿著漢服紮著髮髻,比誰都規矩,堅決與過去劃分開界線,生恐一個不注意又進了局子被勞改了。滿清當年嚴禁漢服,誰家裡要是藏著一套漢服,碰到『嚴打』時候都有可能掉腦袋,禍及全家。可現在早顛倒過來一個個了,誰家裡還是還藏著件旗袍馬褂,那簡直是人人喊打,自絕於天下。

    除了戲台上的演員,都沒誰會有穿長袍馬褂的經驗了,更別說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不僅是旗人,其他的民族,只要在中國,那都一律漢服漢式。就連旗人都不想著滿清了,倭什訥還想著重造滿清,那真是痰迷心竅。

    別說他是德楞泰的孫子,就是倭什訥的爺爺德楞泰復生,那也沒個鳥用。

    「非常好。諸位鬥志昂揚,面對強大的中國也不缺乏鬥爭的激情與勇氣,這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追求獨立和自由應有的反應,也是對大家對中國殖民體系的仇恨的反應。只要我們團結起來,我相信沒有什麼是戰勝不了的,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

    「中國有句老話大家都聽過,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只要我們認真、努力的去做,國家的獨立,民族的解放,就都將不再是夢想,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麥克唐納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明確了英國政府的立場,而這個立場卻是被中國給逼出來的。現如今的中國太大太強了,更重要的是它也太貪婪了。

    很顯然中國的崛起侵佔了歐洲太多的利益,而且為了消除自己北方的威脅,中國一次次對俄羅斯發起戰爭。雖然俄羅斯適當的消弱有利於英倫的利益,但俄羅斯過多的消弱就危害到了整體歐洲的利益。

    作為歐洲的第一人口大國,俄羅斯是歐洲抵抗中國的重要一環,現在中國人不僅要在美洲趕絕白人,還要在東北歐擊垮俄羅斯,這是倫敦所無法容忍的。

    不過崩看麥克唐納現在說的慷慨激昂,實際上他就是一『嘴炮』。不管是他還是他背後的倫敦,都很清楚阮福景們的真正作用是什麼。那不是推翻中國的統治,撬動中國的霸權,而只是給中國製造一些小麻煩,給他們添加一些癬疥之疾。

    倫敦的那些英國高層又不是下雨沒打傘,他們當然清楚中國在新疆土的統治有多麼穩固,幾千萬華人就是南京統治的基礎,當中國人的數量比原住民還要多得多的時候,所謂的煽動原住民復國也就成為一個笑談了。

    當然,英國人手裡也握著不少陳漢的黑資料,重點在南洋。自從南洋徹底的被陳漢拿到手之後,當地的原住民就招了大難了。就英國手裡掌握的資料顯示,陳漢接受南洋之前的本地土著應有1000萬到2000萬人之間,更大的可能是中間數1500萬左右。那麼現在南洋各地的原住民人口數量有多少呢?

    中國政府對外公佈的數據有950萬人,可英國情報機構通過暗線拿到的數據顯示,呂宋—東印度群島的土著人口只有600萬不到,而南越本來有土著人300萬不到,到現在也銳減了100萬。還有緬甸,緬甸的人口本來在400萬左右,其中相當一部分數字是緬族人口,後者因為中國人的種種措施紛紛背井離鄉,逃來了阿拉干,這也是阿拉干的孟雲迅速掌控住了局勢的最大原因。而去除了這些人口,緬甸的原住民最多只有一半人,而這些年下來,他們的數據似乎已經只剩下百十萬了。

    整個陳漢境內的土著居民數量都在飛速減少,中國官方給出的答案是後者都選擇了歸化,所以人口進入了負增長階段,在陳漢人口迅猛發展的時候。可英國人知道,這些年裡數以百萬的南洋原住民被中國人進行了肉體上的清除。土著人的皚皚白骨鋪滿了陳漢那一座座的礦場礦坑……

    可這些數據英國人自己知道了,卻沒辦法讓廣大『群眾』知道。中國政府對於境內的報刊雜誌的控制太嚴格太嚴格了,而搞地下小報的話,那根本就無法取信大眾。

    現在可不是信息發達的21世紀,陳漢也不是腐朽的民國,連新聞界都搞不定。中國沒有那麼多的聖鬥士,視這些政府的黑資料為寶。中國也沒有21世紀的南方系,百姓中也沒有數以萬計的以『皿煮精英』自居的傻逼和公知。反正一切都決定了英國人掀不起波浪,這一現實唯一的好處就是保護了他們的暗線。不然的話,危險可能就已經靠近那些敗類了。

    但是歐洲人還是要反擊的,英國人的反擊手段就是策劃一場針對中國的敵後戰爭,震動中國的社會,讓他們的政府為之焦頭爛額。

    麥克唐納原來是指望由阿拉干來打響「第一槍」的,但是孟雲並不傻,這位年已六十的雍籍牙的第四子,經過好一番波折才上位的阿拉干國王,很清楚阿拉干與陳漢的巨大差距。

    真的打起來,別說是陳漢的本土力量了,只是後者在獨龍江【伊洛瓦底江】的駐軍,就能掃平了阿拉干,更不要說中國在馬六甲的水師力量了。現在看來,只要中國不首先動手,阿拉干王國是不會動手的。即便孟雲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咬死陳鳴。

    但作為一個握著實權的人,孟雲是英國人的小弟,但卻不是英國人的傀儡。阿拉干的那點力量對比中國人很弱小,但對比孟加拉邦的英國人卻已經不弱了,他是英國維持自己在孟加拉邦統治的重要一環。

    傀儡需要完全聽從英國人的指示,小弟卻是能隨時跳反的。即便這孟雲與中國人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所以英國人也必須給予孟雲尊重。

    畢竟孟雲不蛇鼠兩端的純粹推脫,這個時空位面的阿拉干只有原時空裡緬甸貢榜王朝三分之一還要少的土地,其局勢比之原時空的貢榜王朝所面臨的戰略環境要惡劣得多。孟雲必須謹慎!

    原時空中,英國人要吞噬後者,還前後持續了好幾十年,打了三次大戰。而中國要吞吃了阿拉干,那是把嘴一張就ok了。

    所以英國人就只能親自出馬了,為了最大可能性的牽制中國,他們不惜拿出了自己久經訓練的精銳。

    總而言之,只有先發制人,才能最大可能的扯住中國人的後腿,佔據戰略優勢。

    之前那些慷慨激昂的話,更多是為『戰爭』尋找一個開戰的藉口,這個藉口還很冠冕堂皇。

    麥克唐納找的這個藉口就是『亞洲解放』,用『復國』作為號召,最大可能的把南越、緬甸、日本、印度等地的民族主義情緒煽動起,進而給中國造成更大更壞的影響和破壞。

    甚至沙特系的人馬能運用的好的話,還能挑一撥信仰紛爭。

    但忽悠就是忽悠,就連英國人自己也不相信他們能真的二五八萬。就像同愛爾蘭反英勢力再次接上頭的駐歐辦,那包括陳鳴在內,也不相信他們能真的策動愛爾蘭獨立,可是只要能給倫敦增添一些麻煩,如此就夠了。波蘭、芬蘭、挪威等也是如此。

    這次行動,換句話說,就是最大可能的動搖陳漢在新疆土上的統治秩序。但英國人始終隱藏在幕後,這實質上是對整體行動的信心不足,沒有足夠的底氣。

    底氣則來自於手裡現在所掌握的實力,英國,以及整個歐洲的實力,不足以給他們挑戰中國的信心。

    只有傻逼才會頂在最前頭。當然那些『傻逼』當中倒也不是真的就是傻逼,他們只不過是不能不當傻逼而已,眼前的七個隊長中的人可能在來之前就已經收到了他們老大的鼓舞了。而阮福景為什麼讓二隊出動,而不是最精銳的一隊出動,這也似乎不再難以理解。

    歐洲人的動作有些粗糙啊,做出來的大框架很縝密,但一些細節明顯有坑。比如說這些人怎麼進入中國,怎麼與接應人接頭,後者又怎麼為他們搞出武器軍火來,怎麼策劃行動等等,全都是坑。

    所以啊,他們這七個小隊那就是炮灰。甚至都有可能是英國人特意拋出來引人耳目的炮灰。

    想要真正的擊敗中國,那靠的還是國家硬實力,靠的還是正面戰場上的對決。這些缺乏群眾基礎的小規模破壞分子,是不可能成為八路,是不可能搞出敵後根據地的。他們連敵後武工隊都遠遠不如!

    不過一口氣要埋下這麼多地雷,說句實在話,當接到倫敦的指示後,駐印英軍總部為了制訂作戰計畫還好一陣「雞飛狗跳」的。英國人的情報部門也參與了進來,為了埋地雷,情報部門可是或明或暗的啟動了好些個潛伏人員,這次的行動如果失敗了,順藤摸瓜,還真的有可能讓他們『損失嚴重』。

    這些潛伏人員可是英國情報部門很寶貴的財富,一些棋子都是被他們費盡心機才拉下水的。麥克唐納也不希望這些人暴漏了,那樣的話,英情報部門在華的情報網將遭受到重大的破壞。

    後者的作用看似不大,沒誰能神乎其神的為倫敦搞來高機密的情報,但他們多多少少能傳來一些中國的真實數據,比如中國的軍事力量,那並不是對外宣傳的一百五六十萬人,而是整整兩百萬人。

    上一次大徵兵,徵召入伍的不是三十萬人而,而是整整五十萬人。

    中國政府的年財政收入也不是公開宣佈的60億華元承天三十年的全年財政收入達到了42億華元,到了承天四十年,就六十個億。但那是假的,這六十個億是純粹的稅務收入,而陳漢的財政收入除了稅務方面的收入外,每年還有大量的貴金屬送到國庫。

    特別是隨著各藩屬國債券的發行熱潮,隨著南美大冊封的開始,市場上的諸多流通產品陡然間多出了很大一塊新生市場,柴米油鹽醬醋,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這些個藩屬國是很少有可自足的項目的,那無法自給自足的就只能向國內訂購了。

    大量訂單的湧入一定程度上還造成了國內的通貨膨脹。

    需求拉動型通貨膨脹又稱超額需求通貨膨脹,那也是通貨膨脹。這是指總需求超過總供給所引起的一般價格水平的持續顯著上升。這種類型的通貨膨脹又被形象地描述為「過多的貨幣追逐過少的商品」。

    那時候陳漢國內的社會現象很明顯就是如此。

    但如此『過多』的貨幣都是從哪兒來的呢?那很大一部分就是來自於各大銀行。

    就算一些藩屬國的債券發生了滯銷,或者是價格下挫,各大銀行也有資本把這些債券帶來的損失給撐起來。因為各大銀行都相信各藩屬國的債券早晚有一日會不斷走高。

    他們就等於是先把錢貸給各藩屬國,然後坐等債券獲益。

    而當社會上的流通貨幣需求擴大的時候,各大銀行手中那還會缺少了錢嗎?

    陳漢政府只在這方面的獲益就是數以億元計算的,再加上每年都在增長的貴金屬量……

    陳漢政府每年可以動用的基本資金是70億華元以上,甚至是75億華元以上,而不是60億華元。

    15億的資金差距,這個數字都能擔負得起陳漢現今四成的軍費開支了。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8
第一千一百零三十九章 大戰已經點燃!
    太陽從海平面下緩緩升起,新的一天終於到來了。

    在那朝陽的映照下,麥哲倫海峽的東口,一艘艘艨艟巨艦升起了船錨,掛起了風帆。

    一支由十艘機帆船,二十艘風帆戰列艦,和七艘中小型戰艦組成的龐大艦隊,分做三路縱隊,依次駛離了錨地。

    在他們背後是十艘中小型戰艦和諸多浮動炮台、岸上炮兵陣地等組成的堅固防線,而第一狹水道西側那寬廣的水域裡,停留著大大小小近四十艘運輸船。

    這些就是陳漢大艦隊剩餘的全部兵力了。

    在之前的時間裡,第一批十二艘的機帆船艦隊首先出發,第二次五艘戰列艦、五艘運輸船和十艘中小型戰艦緊隨其後,第三批只有十艘中小型戰艦加五艘運輸船,第四批又是五艘戰列艦、五艘運輸船加十艘中小型戰艦,最後一批再是十艘中小型風帆戰艦和五艘運輸船。

    五批艦隊一共用去了十二艘機帆船,十艘主力戰列艦,和四十艘中小型戰艦、二十艘運輸船。

    歐洲人隨之也分出去了大量的軍艦,但現在納爾遜手中還剩有多少軍艦,葉廷洋也沒有譜。

    但他覺得,他們之間是有一定的默契的。

    沒看那納爾遜都放開海路了麼。

    陳漢大艦隊的『突擊』分艦隊,跑了第一次也就罷了,接下來還能連跑四次,沒有遇到一次阻擊,這要沒有納爾遜的默許,鬼都不信哦。

    幾次艦隊『突圍』全都順順利利的,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這完全就是雙邊的默契。

    事實上納爾遜就是在故意讓陳漢分艦隊突圍的,甚至他還希望看到突圍突順手了的葉廷洋,能指揮著大艦隊的餘部戰艦徹底離開麥哲倫海峽。

    要想解決掉這個威脅,納爾遜並不覺得麥哲倫海峽東口是一個好戰場,第一狹水道為中國人提供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中國人遇事不妙了,完全可以退入第一狹水道,憑險固守。

    想要徹底消滅/重創中國人的大艦隊,就應該往北面去,遼闊的海洋才是雙方艦隊的角逐地。

    但可惜葉廷洋沒那麼笨,他才不會放棄第一狹水道這個穩固的後方基地呢。只帶著戰艦出擊,而後勤艦船和小部分戰艦留守老巢。

    如此,進可攻,退可守。哪怕打敗仗了,他們也能再退回第一狹水道固守。

    而且葉廷洋也不認為歐洲人會真的不甩那五批突擊艦隊,那可是很強大的一股力量,歐洲人要不管的話,他們現在的補給線絕對已經被掐斷了。

    「諸位,能否名垂青史,就看我們接下來的這一戰了!我願與諸位共勉,就是不知道諸位是不是也有同樣的信心?」

    站在旗艦秦始皇號的軍官會議室裡,葉廷洋氣勢龐然的說。

    「願與上將軍共勉。」所有人的臉上掩飾不住興奮的表情,哪怕少數人的表情中還帶著些許的緊張,那也是興奮之餘的緊張。

    能不興奮麼?能不緊張麼?眼看著一場超級大規模的海戰就將開啟,在座眾人都是海軍軍官,心中怎麼會沒有一種對作戰的渴望呢。陳漢水師成立這麼多年,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天麼?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當然,在渴望戰爭的同時他們內心中也帶著幾分謹慎。

    畢竟,對手是橫行七海幾百年的歐洲人,歐巴羅這二三百年裡發展迅速,那靠的就是大海啊。航海對於很多的歐洲國家來說已經是刻入骨髓裡的記憶了。陳漢可以在陸地上反覆吊打歐洲,但海戰上他們的信心真的不是多麼充足。

    指揮官納爾遜來自英國,英國是島國,依靠海軍起家,依靠海軍保衛它的海上利益線,這樣一個視海軍為國家命脈的列強國家的赫赫名將,誰敢等閒視之呢?

    但是對於陳漢水師來說,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那也走到了瓶頸了。不是說陳漢的海軍戰艦不夠強大,戰艦數量不夠多,而是一種心靈上的自信。

    現如今的陳漢水師在陳鳴的眼中那就好比大白艦隊巡遊世界後的老美,而且是沒有無畏時代的世界。那不是一半的闊綽。

    但那時候就算約翰牛沒有捋出無畏號來把大白艦隊全都變成了過時貨,也不會有人把美國海軍當成可媲美英國海軍的精銳力量。

    英國人要是一支軍隊的話,老美的大白艦隊頂多是一群黑澀會。

    那時英國是地球村村長,俄國是村裡暴發戶,日本剛和英國p眼交易,陷害了暴發戶一把,美國是英國家離家出走的兒子。大白艦隊出航就是逆子害怕老爹的基友動了留給自己的家產,叫了幫黑社會來秀肌肉的意思。

    老美的海軍真正被世人公認的強大的時候,那是二戰與小鬼子在太平洋一番血戰後。經歷了鐵與火的熏陶磨練,美國海軍才真正的成為眾人公認的軍隊。

    雖然老美之所以能打贏太平洋戰爭是與美國人強大的工業實力有關,但這也正是陳鳴所認為的,他就覺得現如今的陳漢水師與原時空的美國海軍還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現在陳漢的大白艦隊已經建成,第一階段實力的積累已經完成,那就要開啟第二階段的主線任務了。

    五艘菱形佈置的機帆戰艦作為大艦隊的前哨,首先駛出了麥哲倫海峽東口。

    一股股淡淡的煙霧冒出,陳漢機帆船上的所用燃煤完全是最最上等的無煙煤,蒸汽機推動著艦船慢慢航行起來,加速、加速,再加速,向著歐洲人的警哨艦隊直撲而去。

    「把風帆都升起來,向左轉向……」

    一艘三級風帆戰列艦上,一名英軍海軍軍官屹立在前甲板上,遙望著南方的陳漢艦隊,眼睛裡全都閃爍著耀眼的光。這是東西方的第一次近代艦隊大戰,如果他們能一口吃掉了中國人的艦船的話,那麼這場戰爭歐洲的局勢就穩了。

    中國這個老大帝國有著吞噬地球的雄心,這已經不是觸動不觸動英國人奶酪的事情了,而是關乎著英國人死活的事情。

    但是,作為西方世界的領袖,大英帝國還沒有徹底腐朽,歐洲人是不會心甘情願的把地球霸權拱手相讓的。

    這一刻,軍官眼中全是凌厲的殺意。

    陳化成迎風站在銀鯊號的艦艏,海風吹得他衣服刷刷作響。他卻沒有絲毫在意,相反在戰艦上這樣迎著海風吹,乃是他最最喜歡的。

    銀鯊號作為前哨的指揮艦,位於前哨五艘機帆戰艦的中心位置,前後左右各有一艘機帆船。此刻銀鯊號馬力全開的疾馳航行,這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的。並非是煤多煤少的問題,更是蒸汽機使用壽命性能的問題。陳化成已經當了三年的將軍,接觸機帆船更是超過了五年,這樣全速航行下的吹風,卻還屈指可數!

    「如果是站在鐵殼艦上……」後者就是陳化成最大的遺憾,他覺得這場仗如果晚上幾天,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哪怕是兩三年呢,這一艘艘大鐵艦也就下水了。到時候這感覺會更好。陳化成禁不住的想起了隸屬於船舶研究所的那艘鐵殼炮艦。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銀鯊號兩個綁在一塊也比不上隸屬於船舶研究所那艘鐵傢伙。同一等級的木殼炮艦與鐵殼炮艦相比,在堅實程度上的巨大差距是無法彌補的。

    而且更令陳化成感到羨慕的是,大鐵艦的航速上比之銀鯊號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真牛逼大發了。

    正在思考中的時候,叮叮噹噹的敲鐘聲忽然響了起來。

    「敵艦!發現敵軍新艦增援,正前偏南方10海里左右,懸掛美軍旗幟!數量,兩艘!」

    瞭望員用力的敲著手編的小鐘,一邊大聲的往下喊。

    「這麼快!?」陳化成赫然一驚,繼而臉上就露出了笑意來。敵艦多了這兩艘後也就才六艘,不怕!「迎上去」既然不怕,那就沒放棄的道理。而至於向後方的匯報,用信號彈就行。

    與此同時,歐洲人軍艦上也響起了噹啷噹啷的警鐘聲,東南方向有兩艘新到的軍艦趕來,這一下子上麥哲倫海峽東口的敵我軍艦比從之前處於劣勢的4:5,變成了現在略見優勢的6:5。

    只是需要擔心的是,他們這六艘軍艦裡只有三艘是三級風帆戰列艦,另外三艘是四級風帆戰艦。在四級風帆戰艦無論個頭還是戰鬥力,都要比機帆船弱一些的。

    「閣下,中國艦船在調整航向……他們在靠近我們!」

    一名美國的海軍中尉左手舉著望遠鏡,右手緊緊把住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盡皆凸起,顯示出他心中此刻的緊張。

    很明顯,中國軍艦是來作戰的!

    那麼……

    「今天就是兩軍決戰的時候了嗎?」年輕的中尉軍官渾身都顫慄了起來。

    這可是一場超級大戰啊。

    中國人的艦隊還有多少且不說,只納爾遜現在手下還有的主力艦就有三十五艘,另外還有四級風帆戰艦和五六級戰艦四十多艘,這規模已經超過了當年的法西聯合艦隊,也遠遠超過了納爾遜帶領的地中海派遣艦隊。

    當初的法西聯合艦隊有戰列艦33艘。其中一艘是當時最大的四層火炮甲板戰列艦「三叉戟」號,其它的戰列艦是:3艘三層甲板戰列艦;6艘80門炮船;22艘74門炮船;1艘64門炮船。此外,法西艦隊中還編有13艘各類巡洋艦,艦隊共有側舷火炮2600餘門,承載官兵20000餘人。

    而英國艦隊有27艘戰列艦,其中7艘是三層火炮甲板戰艦,其餘20艘為雙層火炮甲板戰艦。合計火炮2100餘門,官兵近17000人,外加4艘巡洋艦和幾艘輔助船。

    而現在光是三十五艘主力艦就足以抵消了法西聯合艦隊的規模,還有諸多的四級風帆戰艦和五六級戰艦,那當然趕不上當初納爾遜艦隊的規模,卻也能輕輕鬆鬆的超越納爾遜艦隊的一半。如此綜合起來,這規模完全碾壓風帆戰列艦歷史上的任何一場大海戰。

    歐洲人對於自己的信心非常充足,他們有世界上最頂尖的海軍指揮官,有最強大的風帆戰列艦,以及數以萬計作訓刻苦的精銳水兵,這支歐洲聯合艦隊完全可稱得上歐洲歷史上最強大的艦隊。

    雖然他們也跟著中國人一次次的對外分兵,但對比戰艦數量,歐洲人到底比陳漢多出來一些,現在這多出來的一些戰艦就成為歐洲人的最大優勢。

    艦隊規模太大,難以具體指揮,這是東西方大艦隊都遇到的麻煩。但是納爾遜有著駕馭現今手中軍力的把握,至少這八十艘戰艦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他自己心理預期的底線。

    而與此相比,陳漢方面出動的兵力卻僅僅是四十艘戰艦不到。

    十艘機帆船和二十艘風帆戰列艦是陳漢的主力,七艘中小型戰艦隻是幫襯。對比歐洲人八十艘戰艦的龐大規模,這三十七艘戰艦組成的陳漢艦隊規模是小得多了。

    在勝負未知,過程也未知的情況下,三十七艘戰艦唯一比八十艘戰艦具有優勢的就是,它更方便指揮調度了。

    三十七艘戰艦被葉廷洋分做了五個部分,前驅是陳化成帶領的五艘機帆船,後尾是七艘中小型戰艦,具體一點就是五艘四級風帆戰艦和兩艘雙桅戰艦。然後是中間的二十五艘主力艦,五艘剩餘的機帆船被編做一路北路,二十艘風帆戰艦3:1分做兩路,中路十五艘主力艦,南路五艘主力艦。

    陳化成非常勇猛的帶著前驅分艦隊直撲前方的歐洲戰艦,後者已經從最初開始的勇敢接戰,變成了後撤後退。他們桅盤上的瞭望手看到了五艘前驅分艦隊身後那黑壓壓一片的主力艦隊,歐洲人再勇敢也不得不退了。

    正面硬剛只是無畏的犧牲。

    「這真是一種恥辱。是皇家海軍的恥辱。」蘭斯洛特‧奧蘭多憤恨的說著。他是英國海軍少校,南拉納克號上的大副。

    艦長邁克爾‧休斯默然不語。他也覺得屈辱。縱橫七海的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被中國人逼的後退,這是很不名譽的事情。

    邁克爾‧休斯可是納爾遜的忠實信徒,遇敵必戰這是英國皇家海軍的傳統。你別管這種傳統的起源是不是那罪惡的海上私掠證和金光閃閃的財富,在英國迅猛發展的二百年裡,『遇敵必戰』已經被英國的海軍官兵們上升到了一種榮譽的境地,相當一批人的眼睛只定在了這四個字的榮光上,而忽略了它金光閃閃的外表下那沉積的血污和罪惡。

    眼下的後撤讓驕傲的英國海軍感覺到了屈辱,盎格魯撒克遜人卻又不能否認眼前的事實。

    「最遲三個月。帝國的機帆船也能像我們的敵人這樣出沒在海情惡劣的北海。但想要形成戰鬥力等它們出現在北美的話,那還最遲需要半年。」邁克爾‧休斯眼睛裡蘊含著遺憾,因為他們已經沒這麼多的時間了。

    作為大英帝國的高級海軍將領,邁克爾‧休斯有著足夠的消息來源,能很清晰的意識到現在的硬頂最需要的是什麼,現在的英帝國最需要避免和保證的又是什麼。

    「半年的時間,我們只需要半年的時間。」可惜中國人卻是不會給倫敦給歐洲的。

    大戰已經點燃!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8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章 戰爭不可複製
    「轟!」

    銀鯊號的艦艏炮塔發出了一聲轟隆巨響,連船艏都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下沉。

    足足120mm口徑的六角大炮啊,這已經是陳漢現今口徑最大的六角炮了,雖然試驗場上150的六角炮已經生產出來四五年了,但因為材質的原因,性價比還依舊差強人意。

    南拉納克號的側弦上暴起了一聲巨響,六角炮彈直接竄進了船身當中。那外側的船舷還算有了全屍,只被砸開了一個地鍋口大的窟窿,但對面的另一面船舷可就崩壞了半截了。

    西式風帆戰艦都是通甲板的,炮彈鑽進去了,能從頭打到尾,再加上船舷破碎濺起的木屑,那殺傷力是不小的,就如眼下這般。然後炮彈直接打到另一側的船舷上也是常有的事,但很少有能再次穿透的。

    戰艦的船殼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木料,雖然用的都是木材,但也不是一捅就破。軟木硬木兼備,那橡木為什麼會成為頂尖的造船木材?不就是因為硬度、韌性兼有,不易吸水,耐腐蝕,還能防患碎木飛濺。也就是被炮彈打中了【穿透/不穿透】不會有太多的小木屑蹦飛,造成對水兵的二次殺傷。而且一般的船殼那都是兩個防護層,足足四五十公分厚。沒有超強的穿透力,船殼不是那麼容易就碎掉的。

    南拉納克號就是一艘標準的橡木戰艦,如果是圓球狀的實心彈,那根本不可能會出現被人穿透船體的可能。然而120mm的六角炮彈比之圓球狀的實心彈來厲害的太多了,穿透力上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雖然在穿透南拉納克號另一面船舷的時候,已經沒有第一開始的乾淨利索,但它還是成功了。

    足足一扇大天窗大小的船舷在六角炮彈的衝擊下瞬間扯成撕碎,附近的一個炮組從人到大炮,還有火藥桶、炮彈箱、水桶、拖把等等,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連一小塊肉渣都沒來得及留下。整個南拉納克號在炮彈的衝擊力劇烈搖晃起來,幾個沒留神的水手都被甩了出去。

    至於中彈的二層炮甲板上,無數的炮手抱頭逃竄,那四處迸飛的木片木塊如同一顆顆子彈,在甲板裡嗖嗖的穿梭著,不知道多少老兵這一刻感覺有無數彈片擦過自己的額頭,那真的是跟死神跳了一場舞。那些木片木塊撞擊在人體上的時候,全都會發出輕微的呲呲聲,就像刀子快速的捅進肉裡一樣。而要是打在木板上,那就跟一顆顆釘子被飛飆進木頭裡的聲音差不多……

    「曲向行駛,注意躲避炮擊。」

    「船艉炮,立刻給我反擊。」

    邁克爾‧休斯臉上的輕鬆寫意瞬間凝固了起來,因為就他的眼睛觀察,中國人的戰艦距離南拉納克號的距離已經超過了2500米。

    這麼遠的距離,中國人的大炮也能打中?

    難道他們的炮擊技術又有了突飛猛進不成?

    而此刻的銀鯊號上,陳化成站在炮塔邊上,對剛剛放炮命中敵艦的張保是大加讚賞,「不愧是咱們東洋艦隊出了名的神炮手,這水平就是高。」這張保在之前的多次訓練中就以神炮著稱,能升上銀鯊號的大副也是因為他槍炮長做得好,現在總算是用在正處了。

    第二發120重炮接踵而至,在南拉納克號的船艉上開了個窟窿,大把的玻璃鏡破碎了開來,一個天使雕像完全被削平,零星的鋼材也被炮彈扭曲成了一個個千奇百怪的形狀。

    兩發全部命中,間距至少五華裡以上,張保的操炮水平實在是神了。

    沸騰的大海和嗜血的空氣讓六艘歐洲戰艦都回過了神來,所有的艦長都迫不及待的下達了還擊的指令,不管打中打不中,打不打就是個態度問題了。

    這一天的上午11點20分,幾個小時的追逐後,炮戰正式開始。陳漢主力艦隊的先遣哨兵與歐洲人的警戎艦隊展開了一場枯燥乏味的無聊炮戰。五艘機帆船,五門120mm口徑的艦艏火炮,他們需要面對的敵人是多大十餘門大小六角炮的歐洲船艉炮。

    前者的炮少,而且張保只有一個,那整體命中率是相當感人的。

    況且張保再神炮手也不可能100%保證命中。

    但是雙方間距始終保持在2000米距離的情況下,歐洲人的火炮命中率就更感人了。而且船艏炮塔的堅固性是經過了考驗的,六角炮彈即便打中了炮塔也影響微乎其微。但再小的命中率也終會命中的,歐洲人的船艉和側弦,陳漢機帆分艦隊的船艏上,那也是硝煙瀰漫碎屑飛舞。

    銀鯊號、海星號和海膽號三艘機帆船殿後,虎鯊號與白鯊號則如同兩個伸出去的護臂,在追逐的過程中,一點點從前方包抄了敵人。

    當慘淡的斜陽執著的彌留在海天一線,將大片大片的海面與天空漿染成鮮紅色的時候,一輪薄如蟬翼的殘月已經悄悄的爬上了天邊的星空;水平線上,落日還在揮灑著自己最後的餘暉,它用千萬支光箭,呼嘯著射穿天上的彤雲和地下的大海。落日的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並沒有隨著夜晚的到來而變得平靜,那海水依舊翻湧起來,此刻被染得紅豔豔的,彷彿是被浴血的落日浸染。

    下午5時40分,馬島西北百十海里外的一片海域上,三朵巨大的火堆在海面上燃燒著,輕揚起三股密佈的煙霧,卻還沒有真正的沖高就被呼嘯的海風捲散去。

    不一會兒,五艘掛著陳漢血色戰旗和青天白日滿地紅旗的戰艦開了過來。這些戰艦向外伸出的炮管上都泛著冰冷的寒光。

    微涼的月光如霜一般的灑在洋面上,三艘戰艦並沒有施行什麼燈火管制,一個個火光明亮,大老遠的就能看到。開啟了燈火管制的是他們的敵人,另外三艘歐洲戰艦就是開啟了嚴格的燈火管制,接著黑下來的天色,逃之夭夭了。

    陳化成並沒有繼續派戰艦追擊,只讓遠處的兩艘機帆船做巡航警戒,他則帶引著三艘機帆船來搜索海面上飄著的歐洲水兵。從他們的口中應該能瞭解到不少馬島的情報。

    白鯊號高聳的桅盤上,兩名瞭望員正在執勤,瞪大了眼睛觀察光線灰暗的洋面。越是夜晚,越需要警惕。今天他們早晨從麥哲倫海峽東口出發,整整一個白晝啊,追了好幾百里,愣是沒有再看到一艘歐洲人的船舶,這是絕對的不正常。

    用腳後跟想也能知道,歐洲人肯定是用那種手段來統治了後者。

    「你說這紅毛的大艦會不會正埋伏在什麼地方,等我們迎頭撞上去呢?」一個瞭望員倚著桅盤上的護欄,惴惴不安的問道。

    「我們是機帆艦隊,掉頭轉向方便,跑的更比風帆船快。他們憑什麼伏擊我們?」

    「這次我大艦隊主力盡出,只要紅毛們敢上來,我們就一定能打敗他們。」另一名瞭望員拍了拍同僚的肩膀,自信滿滿說道。

    而距離白鯊號還有好幾十公里的大艦隊主力旗艦的秦始皇號上,總指揮葉廷洋正坐在海圖邊,目光炯炯的盯著巨大的海圖上那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棋子,後者就代表著大艦隊的主力。

    雖然在大艦隊行進過程裡,葉廷洋把艦隊的主戰戰艦編成了縱隊,但在戰爭中,葉廷洋始終堅T字橫頭戰術。這才是最能發揮戰艦火力的戰術!

    固然英國人是T字橫頭戰術的老祖宗,但是這一次情況有些不同。英國人手裡的戰艦航速根本不能同機帆船媲美,每小時的航速上,機帆船至少能落風帆船兩節,如果風向水向再作美,三節、四節/時都能落的下。而且後者轉向相當靈活,而風帆戰艦在轉向上就是一個悲劇。

    在機帆船面前,普遍只有8/9節最高航速的風帆戰艦隻有灰頭土臉黯然神傷的餘地。何況一些國家的風帆主力戰艦還沒有那麼高的速度。

    歐洲國家的造船水準普遍不錯,但是再怎麼高超,那也有高下之分。北歐的戰艦就普遍比西歐差勁,而英國的水兵水準也遠超過西班牙。

    在海戰中,這就是歐洲人的阿喀琉斯之踝。

    雖然陳漢大艦隊可以依靠自身強大的前後主炮來風箏紅毛,紅毛就是中國方面對歐洲人的一種蔑稱,連洋人的稱謂都不如。但這樣一來耗時可就長了,而且很難給予歐洲艦隊沉重的打擊。

    葉廷洋很早時候就放棄在極限射程開火以打亂歐洲人陣型的想法,轉而試圖用高航速搶佔更有利的位置,也就是所謂的T字橫頭。雖然納爾遜的輝煌就在不遠的十年前,但這並不能否認T字橫頭在海戰中的重要地位。甚至這個『重要』的前面還能再加上一個『最』字。在海戰中,處在橫隊的一方可以發揮全部火力,而縱隊的一方只能使用艦艏火力,簡單的主炮數字優勢疊加足以決戰決戰的走勢,要知道現在敵我兩方的軍艦上安裝的可是射擊相對精準的六角炮。

    而納爾遜在當年的輝煌勝利可正處在歐洲海軍的變革時代,那時候的歐洲海軍誰也沒有徹底的把戰艦上的大炮更換成六角炮,因為六角炮的射速、精準度、超過滑膛炮的重量,以及所需要的數量,全部換一遍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更多地海軍戰艦上只有上甲板的滑膛炮被更換了,或者是某一些位置上的滑膛炮變成了六角炮。更何況那次的海戰裡,法西聯合艦隊中還是有維爾納夫這個膽小的懦夫在給英國人幫忙。可以說是一頭綿羊帶領的獅群。維爾納夫在開戰前夕指揮法西聯合艦隊進行180度大轉向,以使艦隊的下風位置,以方便在戰術不利的情況下更容易逃脫。這一指令不僅嚴重影響了士氣,而且造成聯合艦隊的隊形陷入混亂。在聯合艦隊因調轉方向陷入混亂時,納爾遜抓住戰機果斷下令進攻。

    英國人在海戰中也不是沒有一點錯誤的,他們也犯了很大的錯誤。但是對比法國和西班牙海軍,他們的錯誤更少,危害性也更小。當納爾遜不顧危險的帶領第一支隊十五艘戰列艦以縱隊方式將聯合艦隊攔腰截斷,然後指揮戰艦一次次的越過了500米的死亡線,拚死進攻敵軍戰艦,這奮不顧身的舉動讓參戰的所有英國海軍將士士氣大振,一個個熱血沸騰慷慨激昂,也使得士氣低迷的法西聯合艦隊隊形大亂,繼而徹底失去了組織力,維爾納夫乘坐的旗艦「布桑托爾」降下帥旗,艦隊司令被俘,其餘法西戰船一哄而散。英國人也顧忌火箭彈和六角炮的殺傷力,不敢逼迫太甚,所以納爾遜在那一戰裡雖然獲得了輝煌的勝利,卻也並沒有徹底打垮西班牙和法蘭西的海軍根基。

    納爾遜以縱隊戰術打敗了法國和西班牙艦隊,這也並不意味著這種戰術就徹底適應於所有的海戰。

    還是那一句話,現在的東西方艦隊可是全部換裝了六角炮,想一想這種情況下的鑿穿戰術吧,縱隊進攻的艦隊會被打的血崩不止的。

    納爾遜的勝利是因為當時的海軍條件,是因為敵我雙方的士氣差異,更是因為維爾納夫的愚蠢。

    那與眼下的形式是完全不一樣的,戰爭是不能複製的。

    兩邊的戰艦條件暫且發展一邊,只說雙方的戰鬥激情,那想來是都不會弱於當年的英國皇家海軍的。

    一邊算是保家衛國了,另一邊呢?那是開疆擴土。這不是侵略,歐洲人已經先侵略過一遍了,中國的軍隊現在只能說是開疆擴土。陳鳴最終還是沒臉把印第安人與殷商扯到一塊。但就算如此,中國在大意上也沒有什麼虧欠的。兩邊那是都士氣高亢的很!

    這要是哪個敢先來玩『貼身肉搏』,想必它的對手是絕不會『避敵鋒芒』的。

    ……

    「親愛的公爵,底特律再次從美國人的手中丟失了,中國士兵憑藉他們的強大力量,徹底扭轉了北方戰區的劣勢。」丟失了底特律之後,美國人在最初的戰爭中所贏得的優勢就全部喪失了。「中國人的內湖艦隊橫行伊利湖,伊利湖周邊的很多美國城市都受到了炮擊,美國人在北方戰場的優勢已經徹底喪盡。」

    「今年的夏天會是讓美國人充滿痛苦的一個夏天。我想中國人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他們很快就會爆發的。是下個月,還是下個周,或者就是在這一週裡,中國人大反擊的消息就會傳來。」

    巴黎,拿破崙帝國的心臟。夏爾‧莫里斯‧德塔列朗-佩裡戈爾那豪華的官邸中,時年三十二歲的多蘿賽小姐對著自己的上官加情夫加伯父,現任法國總理大臣兼外交部長的塔列朗本尼凡托公爵,嘆聲的說道。

    「你很失望?」

    「當然。我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我們給予了他們那麼巨大的支持。」十萬法蘭西士兵已經趕赴美國,或還在趕赴美國的道路上,這可是很強大的一股力量。

    三十二歲的多羅賽‧貝里哥爾‧丁諾夫人是塔列朗的侄媳婦,是的,他是塔列朗的侄媳婦。8)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8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一章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當拿破崙決定拋棄掉自己征服整個歐洲的雄偉野心的時候,塔列朗這個政治手腕高超的一流政客就已經再度回到了拿破崙陣營的懷抱。他依然是拿破崙深深依賴的棟樑柱石,國之重臣。

    當英法合流的時候,英國與法國雖然是整個會談的中心,但普魯士、奧地利和俄羅斯的利益也不能枉顧。這不是之前的第六次反法同盟約定,那只是一個短暫的停戰合約,現在這卻是一個戰爭的終止令。

    塔列朗的工作讓拿破崙感到滿意,他從無數讓人撓頭的情報中彙總出了一個重心訓令,這個訓令的核心只有兩點,防止俄國徹底吞併波蘭,摧毀普魯士鯨吞薩克森的計畫。

    在北意大利的利益上,法國可以對奧地利有所讓步;在伊比利亞半島上,法國已經滿足了倫敦的所有要求。英國人對於歐洲大陸沒有土地訴求,他們在歐洲的傳統政策是使歐陸各大國勢均力敵,彼此對立,以便它充當仲裁者的角色,從中漁利;同時,它又特別反對俄國在北歐、普魯士在中歐的過分擴張。

    所以,塔列朗在俄國特使趕到之前,先同英國接近。英國外交大臣趕到巴黎同塔列朗會談,同意法國的計畫。而英法那次會談,也成為後來塔列朗再次取得外交成功的重要因素。

    塔列朗組成使團後,便著手挑選可以在會談地維也納主持自己沙龍的主婦。按照歐洲的習慣,許多大事都是在宴會,舞會上決定的。所以這位主婦必須出身高貴,能幹、美麗,能協助他順利工作。按理說,她當然應該是他的夫人。但塔列朗的正牌夫人顯然不能勝任此事,她被塔列朗罵做既老又蠢,不能稱職。於是,塔列朗不顧輿論,選中了自己的侄媳多羅賽‧貝里哥爾‧丁諾夫人。多蘿賽才三十歲,一切條件都十分優越,而且正為丈夫的濫賭和無能而對自己的婚姻不滿。她答應了伯公的要求。從此,塔列朗夫婦開始分居,而多蘿賽成了塔列朗家的主婦,直到他逝世為止。

    是不是覺得非常荒謬?但這就是塔列朗。他對於自己家族毫無一絲親情,也半點不為自身家族古老的榮譽感到珍惜。

    塔列朗誕生在巴黎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裡。他的祖先從十世紀的法國卡佩王朝建立時起就已經是宮廷貴人了。按血統來說,他的父親同國王路易十六還是表兄弟!

    但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塔列朗卻有著一個十分不幸的同年,不是父母雙方寄人籬下,也不是生母去世後母惡毒,而是碰到了一對百年不遇的奇葩爹娘。

    他的父母按照當時法國貴族的生活方式,整天忙於社交活動,只顧自己尋歡作樂。僅有的一點愛也傾注到了塔列朗的哥哥身上。塔列朗出生不久便被寄養在巴黎郊區的奶媽家裡。兩歲時,他從高櫃子上摔下來,把右腳摔傷了。過了好幾個月,他的那對奇葩父母才知道這件事,可那時候殘疾已經造成,他成了一個終生只能借助枴杖走路的跛子。從此,父母更加不喜歡他了。

    四歲時,他被寄養在外省的一個親戚莎萊夫人家,父母很少接他回家。又過了兩年,僕人把他從莎萊夫人家直接送到了巴黎的一所寄宿學校這對奇葩的父母競沒想到應該先讓孩子回家來見見面!六歲大的塔列朗就這樣坐了十七晝夜的驛車來到了一片陌生的新天地,孤苦伶丁,舉目無親,只能思唸著唯一對他慈愛的莎萊夫人。當時的淒涼和驚恐,使他終生難忘。

    六歲塔列朗在校住讀,每週只探望父母一次,極少在家過夜。六年後,他又染上了天花,父母既不探望他,也不接他回家養病,只讓僕人把他送到奶媽家,病癒後又送回了學校。如此的人生經歷讓塔列朗萌發並滋長了對父母和家族的怨恨。

    應該說,這段童年和少年時代的生活,對塔列朗日後冷酷無情,孤傲自信性格的形成,產生了重要影響。

    十五歲時,夏爾中學畢業,父母沒跟他商量一下,就把他送進了聖‧秀爾比斯神學院。

    夏爾的哥哥童年就已夭折,所以夏爾已經成為長子,可是父母卻剝奪了他承襲爵位和財產的長子繼承權,硬要讓他當神甫。當時,一般貴族青年所追求的是充任榮耀顯赫的軍官或大有油水可撈的文官,而夏爾因右腳殘廢無法當軍官,父母又不肯出錢給他買文官,於是,當神甫就成了他的唯一出路。但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憤恨,也不會對他的不滿覺得以為然。塔列朗是多麼希望去過世俗貴族的享樂生活啊。

    如此成長的經歷讓塔列朗成為一個叛逆的神甫,革命的主教,也就不出人預料了。而同樣是幼年的經歷,讓塔列朗養成了愛財貪婪的習慣也非常正常。

    1774年,夏爾‧莫里斯‧塔列朗從神學院畢業了。這一年正好是路易十六登基的日子,他參加了加冕典禮,大典過後,路易十六賞賜塔列朗蘭斯市聖雷米修道院院長職,年金一萬八千利佛爾。

    兩年後塔列朗又在巴黎大學神學院進修了兩年。結業後,繼續當他的院長。然而這位院長大人從來不是上帝的虔誠信徒,而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無神論者、自由主義者。他親自跑去老叛教者伏爾泰家中拜訪,甚至請求得到這位八十四歲老人的祝福。

    塔列朗還不顧自己的身份,花天酒地地過著世俗貴族的生活。因為那個院長職務是個只拿薪水不干事的美差,他有的是時間。他在巴黎買了一所舒適的小房子,在蘭斯和巴黎之間輪流居住,狂飲濫賭,尋花問柳。薪金不夠開銷,他便到交易所去搞投機,大把大把地撈錢。他的貪婪、卑鄙從這時起就非常非常的出了名。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大革命席捲法國的二十年裡,成為了法蘭西政壇上最閃耀的幾個明星之一。

    貪婪而又富有政治手腕的塔列朗在歷經了與拿破崙關係的幾番波折變化之後,再一次回到了拿破崙的陣營中,也再一次成為了法蘭西政壇上的璀璨明星。總理大臣,這可是之前與拿破崙處於蜜月期間的塔列朗都沒能坐上的寶座。

    「地球的皇冠已經從白人手中落下。」多蘿賽嘆息的說道。「中國人的崛起會像是六百年前的蒙古人一樣,他們強大的讓整個一神世界絕望。我看,黃禍是又一次要席捲西方世界了。」

    「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吧。」塔列朗臉上閃過一抹疲憊,他從來都是一個『理智』的人,認為法國沒有力量征服整個歐洲人,認為拿破崙的野望只會讓法國陷入無盡的深淵,就把拿破崙這個金主看做了危害法國利益的破壞者,就不惜以出賣國家機密和利益,也要打到拿破崙。

    那麼對比歐洲與現如今的中國,整個歐洲連中國的本土大都沒有,不管是人口、軍隊、財富,還是未來的潛力,中國都遠遠地把歐洲拋在身後。所以這次突然爆發的東西方大戰,塔列朗是贊同的,因為他認為時間拖得越久,中國就會越強大,歐洲與中國之間的差距也就會變得更大。所以早打比晚打好。

    「但是只要歐洲還有一口氣在,美利堅就不會倒下。整個歐洲都不會允許美國人倒下。六百萬美國人是歐洲制衡中國全球戰略的最重要的王牌。」

    如果中國人徹底在北美的東海岸站穩了腳跟,他們的大艦隊就能隔著大西洋直接對歐洲施壓。大西洋距離歐洲的距離,可比中國本土距離歐洲的距離要短得多,也方便的多了。

    三百年前歐洲人就能坐著百十噸的小船航行到美洲來,把美洲變成了他們的新大陸,那麼可想而知兩者之間的聯繫會有多麼的密切了。所以,為了歐洲的安全著想,美利堅必須屹立在北美洲的東岸。

    「那歐洲就有的血要流了。」多蘿賽可是塔列朗選中的人,還兼職塔列朗的秘書,那對於歐洲和世界的局勢那都有相當的瞭解的。中國是什麼樣的實力,燈塔國又是什麼樣的情況,她清楚的很。對於美國能否在陳漢的進攻中保存下來,實在沒什麼信心。

    ……

    南極的氣溫已經越過涼爽,向著冰冷轉變了。頂多再有一個月,這裡的氣溫就會下降到零下十度下,然後再接著半個月,零下二十度的氣溫也不再是虛妄。

    所以,在大海上疾行了一日的先遣艦隊碰到大霧了。大海大洋之上也是會出現霧氣的。

    當然出現霧氣並不倒霉,倒霉的是,陳化成的銀鯊號在霧氣散去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海面上正在航行的巨大艦隊。

    後者與銀鯊號並非正對相向,雙方錯開了不到一海里。

    「該死。後退,後退。快掉頭……」

    五艘機帆船根本不需要陳化成發出指揮信號,在看到歐洲人的主力艦隊後,艦上的水兵已經不需要瞭望手的警報,就已經開始轉舵轉帆掉頭往南跑了。

    如果雙方拉開的有五公里,機帆船完全可以輕鬆自如的完成轉向掉頭,後頭的那些風帆船追不上它們的,可是他們相差的只有不到一海里,大概也就三華裡。

    在陳化成他們察覺到危險的同時,歐洲人也看到了佔便宜的戰機。不到一海里的距離,在中國人調轉方向並把兩邊戰艦的間距拉開到足夠遠之前,他們絕對有足夠的時間把炮彈砸到他們的船上去。因為歐洲人只需要把風帆戰艦偏轉一下方向即可,他們可不需要轉頭。

    風帆戰艦為什麼會出現戰列艦這個稱謂?

    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它們不方便調頭,認準了一個方向,就算前面有槍林彈雨,也只能硬著頭皮衝過去。風帆戰艦在航行中只能左右60°,而這已經可以讓他們不需要減速就直接衝殺過來了。

    邁克爾‧休斯肯定不怎麼懂中國文化,否則他就不會只站在蘇魯特號上用仇恨的眼光看著銀鯊號了,而是該用十分解氣的語氣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亦或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這樣才更解氣不是?

    他之前的座駕南拉納克號並不在這支大艦隊中,而是轉回了馬島。後者的桅杆斷了一根,並且船舷上傷痕纍纍,大洞小洞,有幾十個之多。南拉納克號必須拐回馬島好好地修理一下。

    但邁克爾‧休斯本人卻沒有轉回馬島,他作為先行艦隊的參謀,坐上了蘇魯特號。

    現在蘇魯特號就一馬當先的直衝銀鯊號而來,邁克爾‧休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銀鯊號的樣子。昨日傍晚南拉納克號趁著夜色逃脫了死亡陰影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復仇。

    天見可憐,中國人自己送上了門來。邁克爾‧休斯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

    如果沒有大艦隊的快捷行動,他不可能在昨夜裡就碰到大艦隊主力,那麼現在也就碰不到中國人了;而要不是有了這場大霧,中國人老遠就能發現他們,然後他們就會從容的調轉方向,就風帆戰艦的速度,很難追的上他們。

    但現在中國人就這麼的出現在了他們的嘴邊,只需要張開大嘴,就能一口咬住他們,這要不是上帝的恩賜,還會是什麼?

    歐洲人半分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T字頭了,只要撲上去,捉住對方,他們就能輕輕鬆鬆的要掉陳化成他們的小命。

    瞭望塔發現歐洲人最靠前的那艘軍艦船舷上幽森的炮口噴薄出了硝煙與火焰。

    蘇魯特號在轉彎的時候,完美的在海面上劃過了一條彎弧,在這其間,蘇魯特號的右船舷正好對準了銀鯊號方向,而此時的銀鯊號則也因為調轉方向,船舷火力也有一部分對準了敵艦。

    「將軍,紅毛開炮了!」一名水兵急向陳化成報告。而此時的張保已經不在指揮台了。這位陳漢水師的神炮手已經接管了所有火力,誰讓之前銀鯊號上的槍炮長受傷了呢。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8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二章 八比八
    試炮歷來是大海戰的序曲,陳漢水兵幾乎已經看見躍躍欲試的紅毛水兵將一枚枚六角炮彈填進炮膛,炮管緩緩上抬,惡意地指著他們。

    可是昨天傍晚已經愉快的吃了一頓『豐盛』美餐的陳漢水兵卻只能啐罵了一句『見鬼了』,然後準備著承受這陣必然要來到的痛苦打擊。

    昨天傍晚他們大塊朵兒了一頓,現在真的有點一報還一報的趕腳啊。連這面臨的局勢都那麼的相似!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水兵們都在祈求神佛,要麼是媽祖娘娘,要麼是龍王。這是陳漢水師當中信徒最廣泛的兩個神祇,後者能佔到60%,前者大概在25%。而至於剩下的那15%的人,都是只相信自己的捍兵。

    事實上,但凡經歷過幾次危險和炮火之後,水兵們都會從信媽祖信龍王向著信自己轉變。

    醫療兵從他們的艙室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手中抓著醫藥箱,做好了出擊的準備,深吸氣等待著帝國將士無畏的鮮血的迸發,戰爭就是離不開血與火。

    一聲巨響,第一發砸向銀鯊號的六角炮彈落到了銀鯊號與白鯊號之間的海域裡,驚嚇了寥寥三兩隻海鳥。戰艦內的後勤兵,底艙的損管兵、輪機兵,這一刻都感受到了來自戰爭的震顫,但他們也知道這就是自己軍人的宿命,軍人的最高榮耀為國征戰已經來臨!

    敵人的試炮結束了,第一炮打不中很正常,像張保那樣的神炮手,整個陳漢水師也沒有幾個。這傢伙就算大字不識一籮筐,憑藉著這門手藝也能混上高階軍士長。

    蘇魯特號的火炮只停頓了不到兩分鐘,一排依次綻放的白煙就籠罩了整艘戰艦,轟鳴的炮聲中一顆顆六角炮彈飛了過來,銀鯊號不是老天爺的私生子,這麼多打來的炮彈,它就算能避開一些,也最終會被命中的。事實也確實如此,銀鯊號這一次就挨了五發炮彈。

    唯一幸運的是,這無法炮彈裡,一發炮彈集中了船艉炮塔,並沒造成實質性的損害。兩發炮彈撕裂了風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有最後兩發鑽進了銀鯊號的船艙裡,打死打傷了五名水手。

    既然歐洲人已經開火,那陳漢方面能做的就只有反擊。

    別看歐洲艦隊人多勢眾,但戰艦與戰艦之間本身就隔著挺長的距離,能短時間裡夠追著銀鯊號打的,攏共也才四艘前頭軍艦,不說比陳化成分艦隊強了,戰鬥力還要比銀鯊號他們弱。後者唯一的優勢就是身後的依仗,靠著背後的大艦隊,他們只需要纏繞住陳化成他們,這一仗就穩了。

    而之前的戰鬥中,陳化成也是利用歐洲人的這種心態,追在他們屁股後頭不停地轟擊,從上午的11點20分到下午傍晚日落才解決戰鬥。要不是有了之前幾個小時的不停轟擊,最後『大決戰』的時候,陳化成也不可能五艘機帆船全都沒傷筋動骨,就拿下了對方一半的戰艦【三艘】。

    銀鯊號的指揮台上,一名水手舉著儀器,小心的測量著雙方的距離。雖然這儀器並不怎麼精準,但也能估算出一個大概距離800米到1000米。

    當銀鯊號徹底調轉過方向以後,他與蘇魯特號之間的距離就只有這麼點了。

    「Md!」聽到這個數字後,陳化成狠狠地咒罵了一聲。這一場大霧真的把他們害慘了。

    ……

    秦始皇號上,葉廷洋並不知道陳化成現在的困境。他已經兩天時間沒有閉眼了,但葉廷洋半點睏意也沒有,他就坐在航海圖的前面,一次又一次的玩起推演軍棋來。

    葉廷洋現在根本睡不著覺,他一點都不困。亢奮的神經讓他大腦無比清晰,一切就等接下來的一戰了。如果贏了,葉廷洋可以放心大膽的去睡覺,他能睡覺睡到自然醒;而如果失敗了,葉廷洋覺得自己都可以永遠的去沉睡了。

    當然,不勝不敗的可能性更大。

    葉廷洋可沒有一定擊敗敵人的信心,是的,他是比較慫。大決戰都要開始了,作為主將的他卻沒有擊敗對手的決心,但他也不需要真正的擊敗對手。這一仗哪怕他拚個兩敗俱傷,那都是可以的。

    過年的時候,皇帝給大艦隊頒下賞賜,同時也給葉廷洋賜下了一封密信。

    陳鳴不要求葉廷洋一定戰勝敵人,葉廷洋也可以跟歐洲人拚個兩敗俱傷,因為如此一來就足夠了。

    陳鳴也沒有打算徹底侵入歐洲,但他必須讓歐洲人打消自己海軍牛逼的念想。

    後者在歐洲陸軍已經半跪地之後,已經成為支撐西方世界的一根柱石。畢竟在西方的歷史上,海戰以弱勝強並非一次兩次的事情,更不要說論綜合實力,海戰的確是歐洲更強。

    歐洲一些人甚至認為陳漢大力推廣機帆船和蒸汽輪船,那就是為了抹消他們在風帆戰艦上的差距。

    畢竟蒸汽輪船的地位一經得到認可,風帆戰艦就變得落後了。這就好比西班牙無敵艦隊的「卡拉克」型帆艦最終被淘汰一樣,就像那槳帆船被風帆船淘汰一樣。都是不可避免的。

    歐洲不少人都清楚蒸汽船隻的優異性,可他們現在的水準暫時比不上中國,他們能夠依靠的還是風帆帆船。在一些大人物有意的縱容下,至今的歐洲社會上風帆船與蒸汽船之爭都進行正炙,而且在聲勢上還是風帆船大體上壓制了機帆船。

    ……

    「業章兄,業章兄……」迷迷糊糊中,陳化成突然聽間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當他的意識變得稍微清晰一些的時候,首先傳入他大腦的卻是一種來自全身上下的刺骨之痛。

    他的頭、手臂、胸口和腹部,還有左右腿……,老天,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個部位都在痛!

    陳化成發不出聲音來,就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他用盡自己身上全部的力量來睜眼,也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一抹亮光。

    我這是怎麼了?

    陳化成心裡不驚也不急,他的大腦只能工作到這抹亮光出現的時候,然後他人就再一次昏死了過去。如果陳化成這個時候的大腦還能繼續工作的話,他腦子裡一定會響起來人生終極三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業章兄……業章兄……」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聲音又來了,陳化成再次從昏迷中被喚醒。

    那是個男音,聽起來很耳熟,但到底是誰呢?陳化成一時間可想不起來。

    又喊了兩聲之後,那個聲音沒有再響起。這裡的環境似乎非常安靜,但隱隱約約又能聽到一種轟隆隆的機器轟鳴聲。

    想著想著,腦門一陣疼痛傳來,陳化成再一次失去了知覺。或更確切的說,他這是又昏睡了過去。

    真的是越想聽清對方在說什麼,心裡就越急,急著急著人就昏過去了。而等到陳化成第三次醒來的時候,先前那種渾身上下的劇痛清晰無比的傳入他的大腦,那一剎那裡,陳化成的意識完全清醒了。他之前已經昏迷了足夠長的時間,那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現在這個保護機制被解除了,可以說陳化成的小命也就是保住了。同時間,意識完全清醒的他,之前的那種疼痛感,也就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陳化成並不為自己渾身上下傳來的痛感感到驚慌,自己竟然能在大爆炸中好運的活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他大腦裡尤自還記得指揮台被摧毀,他自己整個人被拋飛起來,甩出去的一幕。

    漫天的火焰升騰,無數碎片在爆炸中飛濺,那是陳化成最後的記憶。

    當大爆炸發生之後,陳化成在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活下來,他唯一的懊惱就是銀鯊號的毀滅……

    陳漢不是紅朝,不會把艦艇裝備看的比人命都還重要,上上下下都不會。銀鯊號這樣的戰艦,陳漢只要想要,很輕鬆的就能再生產出十艘八艘來。但是銀鯊號上三四百名官兵的性命卻無比重要,這可是有著真正戰鬥經驗的精兵。而這一場大爆炸足以將銀鯊號上的官兵滅個七七八八……

    在被歐洲人追趕的時候,銀鯊號被陳化成放在了整個『逃亡』隊伍的最後頭,陳化成與他們一路纏鬥了兩三個小時,然後雙方大戰來臨,陳化成作為機帆艦隊的指揮,勇敢的帶著銀鯊號帶引著機帆艦隊去踢歐洲人的屁股去了。

    機帆艦隊不適合玩穿插分割,那是對它們優秀的機動能力莫大的浪費。機帆船最好的用處就是去追尋敵人的船艉,去踢他們的屁股。這樣會讓敵人的整個大艦隊都不得不發生改變的。

    銀鯊號大爆炸的時候,海戰還沒有打完,陳漢贏得了一些優勢,但優勢並不大。因為歐洲人有很多的中小型軍艦,事實上銀鯊號就是『死』在那些中小型軍艦的手中。

    大戰勝負如何,這是陳化成現如今最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可是他明明睜著雙眼,為什麼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呢?

    「呃……有人嗎?」陳化成努力的出這幾個音節,這根本不像是自己平時的聲音,太乾澀了,就像沙漠裡渴了一個月的人說的話,但他這時也沒精力去想太多。

    「業章兄,你終於醒了!媽祖娘娘保佑!」旁邊傳來的聲音不大但顯得很興奮,不一會兒,陳化成眼前慢慢出現了一道人影。是關天培!

    陳化成私下的好友,關天培『小陳化成』的稱呼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與陳化成走的很近的緣故。

    「仲因?你什麼時候到的啊?」

    關天培那是要向北遊擊的啊,什麼時候與大艦隊匯合了?

    「你都已經昏迷六天了。」關天培一句話道盡了原因。六天的時間足以讓太多的事情發生。

    「海戰……打的怎麼樣了?這又是哪兒?」陳化成腦袋裡有些亂,竟一下子不知道該先問哪個問題。

    「你在扁鵲號上。」這是陳漢後勤方面條件最好的一艘醫療船了,「軍醫已經為你處理好了傷口,你渾身上下雖然斷了不少骨頭,但除了腹部的穿透傷會有些麻煩外,其他地方的傷都不算嚴重!你知道嗎?我就怕你一直昏迷不醒。長期昏迷很危險的,現在你清醒了,這下就好了!」關天培一口氣說了一大通,把陳化成剛剛重新啟動的大腦塞得滿滿噹噹,讓他不得不花費比平常多一些的時間來理解這些話。而且陳化成也發現了關天培身上的傷勢,這傢伙的一隻胳膊正吊在胸前,腿也打上了石膏。

    很顯然,關天培的遭遇也不是多麼美妙。但是關天培能活著回到大艦隊,這就說明白鷺號是沒有丟。

    「大艦隊應該是贏了吧。我們擊沉了八艘紅毛的戰列艦,其中有一艘真正的大傢伙,四層炮甲板。中小型戰艦也擊沉了十五艘。擊斃敵軍數量還不能確定,但俘虜的數量早就理清楚了,有一千六百人!」

    「我方被擊沉擊毀了兩艘機帆船,另外還有四艘戰列艦沉沒,霍去病號和狄青號受損嚴重,其中霍去病號起了大火,大爆炸把上層的炮甲板都給掀飛了。」也就是說陳漢也是八艘戰列艦【戰力】的損失,只是有兩艘還沒有沉,面子上好看了一點而已。但事實上敵我雙方的主力艦損失比都是八比八,因為霍去病號和狄青號明顯是完蛋了,可能都沒有修復的價值了,兩邊打了個平手。

    「出戰的七艘中小型戰艦是全軍覆沒了。」這個不出陳化成的以外,歐洲人的戰艦數量上優勢太大,開戰後他們的中小型戰艦直接朝著陳漢大艦隊的後方包圍,就像機帆船艦隊去踢歐洲人的屁股一樣。陳漢方面堵搶眼的就是那七艘中小型戰艦,他們的下場一如歐洲艦隊的同行歐洲人的中小型戰艦也是堵搶眼的命。全軍覆沒也就不足為奇了。

    「兩艘機帆船、五艘風帆戰艦需要大修……」這又意味著還有七艘主力艦喪失了戰鬥力。

    大修,那是戰艦去船廠的時候才用的字眼。要是船上的木工自己就能敲敲打打的修補來,那也就不會用『大修』這個詞兒了。

    「我們損失了至少3000人。」

    這還只是大艦隊付出的代價,要是算上蔡牽艦隊,算上之前的五個分艦隊的犧牲,傷亡數字再翻上一番也不稀奇。

    「蔡將軍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過了麥哲倫海峽東口後,我們很快就散了。白鷺號是沒丟,海鷗號老早就找不到了……」0898)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9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三章 極樂天堂
    眩暈!一陣眩暈!

    太多的信息湧入讓陳化成的大腦又要宕機了。那場大海戰竟然打成了這個樣子,八比八……

    七艘中小型戰艦全部覆沒,七艘主力艦喪失戰鬥力,至少3000人的損失。整個大艦隊主力才三十七艘戰艦,扣除了七艘中小型戰艦,主力艦隻有三十艘,這是過半的傷亡啊。

    「業章兄!業章兄!你怎麼了?」旁邊的關天培連聲喚道。

    「我沒事,只是腦袋很亂……」陳化成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用自己還能動彈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上面纏著很厚的繃帶,腦袋疼的厲害,但好在這種疼是來自外部的皮肉。

    關天培神色有些黯然,說到主力艦的慘重代價,他心裡也很不好受。那場海戰是歐洲人主動撤退的,但說到誰勝誰負,倒真的不能就如此輕易地判斷中國贏了。

    後者還有七艘主力艦的重創呢,而前者餘下的主力艦會是什麼狀況呢?它們好歹都能開走不是?而且沒有太過明顯的掉隊?

    不過不管歐洲人的具體損失是怎麼樣的,葉廷洋在帶隊返回到『基地』休整了三日後,就帶著十五艘主力戰艦再次起航了。

    最新的戰果還沒有傳回來,關天培能夠做的就只有祈禱,祈禱葉廷洋別一腳踢中了鐵板。

    「關校尉,你現在需要離開了。陳將軍才剛剛甦醒,需要好好地休息。」醫護兵這時候進來說道。他手中拿著一個托盤,盤子裡放著一個水杯,杯口由一根軟管連著,可以讓陳化成不用張嘴就能喝到水。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陳化成感覺到一隻厚實的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左手,接下來是椅子移動的聲音和腳步聲,而他連轉動腦袋目送自己的朋友離開的能力都沒有,最後房門打開和關閉的摩擦聲。

    外面似乎陽光明媚,但門關上之後他的眼前又暗淡了下來。然後一個習慣被插進了他的最終,醫護兵不需要再把水杯掛在架子上了,陳化成已經恢復了意思,他自己可以輕輕的吸允。雖然這比較耗費他的精力,但這會讓他的身體機能更快的活動起來。

    陳化成很渴,之前他還不感覺著渴,但現在當吸管被塞進他嘴裡的時候,他猛地生出一股對水的極度渴望。就像是沙漠裡被渴了一個月的乾屍!

    陳化成又一次陷入了昏迷,在他一次次的努力吸允中。然後他做了一場夢,他在睡夢中見到一艘體積龐大、外形雄武的軍艦,它的艦艏上有一個碩大的炮塔,炮塔上伸出一根又粗又長的炮管,高高的桅杆頂端上一面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在迎風飄揚,這是銀鯊號。

    數十艘戰艦整整齊齊的駛出港灣,在他們的身後,無數官兵列隊目送著他們離開。

    戰艦上的軍人一個個默不吭聲,但他們的眉宇間都透著一種嚴肅,在這一刻,陳化成心中不知怎麼著的,突然的湧起一種對戰鬥的渴望,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戰鬥在下一個瞬間就開始了。

    大炮噴射出耀眼的火焰,一顆顆沉重的炮彈砸向對手,或者是向著自己飛來。

    戰艦的對手也是戰艦,先是幾艘戰艦,然後是一群戰艦。敵人的軍艦中有幾艘個頭特別大的,他們有四層炮甲板,龐大的身軀肉眼可見的要比銀鯊號大。

    海面上被大炮的硝煙所瀰漫。銀鯊號勇敢的繞到了那些大傢伙的屁股後面,然後它被一群中小型戰艦給包圍了。一艘艘的敵艦不斷向著銀鯊號這邊開炮,那些炮彈落在水裡轟起有好幾米高的水柱,而剛剛還乾淨整潔的銀鯊號猛地一下變成了到處是濃煙、烈焰和渾身是血的人的慘景……

    陳化成再次醒來了,是被一陣隆隆聲吵醒的,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夏天雷雨的爆鳴聲,隔得似乎很遠,但認真聽來就會發現那種隆隆聲和大自然的雷聲是有著區別的──再厲害的雷陣雨也不可能在他腦子轉一轉的時候,就響了十多下。這是在打炮!

    陳化成心中猛的打了一個激靈:難道歐洲人打過來了?!

    他可記得關天培給他說過的一些事兒,葉廷洋已經帶著剩餘的艦隊主力殺去馬島了。而現在歐洲人反推到麥哲倫海峽東口,這是不是意味著葉廷洋他們不僅失敗了,而且還很可能是慘敗,甚至是全軍覆沒。

    想到這裡,陳化成艱難的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且不論自己還能不能為戰鬥幫上那麼一丟丟的小忙,他現在至少要看一看外面。

    但陳化成根本坐不起來,他用左手用力支撐床幫,然後挺身,結果渾身上下二百零六塊骨頭都在拚命的發出『罷工』的信號。

    陳化成不禁有些黯然,自己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嗎?

    「咯吱」門被打開了。關天培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仲因,外面是……」

    關天培的面容出現在陳化成的眼前,他的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容。陳化成知道,自己的預料可能是錯的。

    「葉上將已經帶著艦隊回來了。歐洲人在馬島外與我軍再戰了一場,雙方都沒有戰艦沉沒。」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戰裡,出港的歐洲主力戰艦並不比陳漢艦隊多。讓歐洲人『佔據』主動的還是他的那些中小型戰艦。

    但不管如何,陳化成可以放心大膽的修養了。剛才的炮擊,還是海灣的戰艦在歡迎歸來的艦隊。

    陳化成如釋重負,他臉上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歐洲人剩餘的力量並不能對陳漢大艦隊形成過大的優勢,這是一個大好消息。這證明之前的大海戰中,歐洲人也損失慘重。

    那麼,這一戰對於陳漢來說就是值得的。

    雖然那一戰的結果並不能徹底打滅掉歐洲人對於海戰的信心,卻也足以讓整個一神世界感受到恐懼。

    葉廷洋現在都期望著,這個消息能夠早日的傳到歐洲本土去。他相信,到時候的歐洲人的臉色很定會很好看很好看……

    ……

    美洲與東北歐的戰火映紅了大半個地球,那麼隨著英國人在美洲和俄羅斯戰場插足愈深,在南亞次大陸上,他們和他們盟友的處境也就越來越糟糕了。

    對於處在沒落中的馬拉塔人來說,這段日子真的糟糕透了。陳漢並沒有讓廓爾喀、錫克、邁索爾等王國去進攻孟加拉的英國人,陳鳴只是讓自己的這群小弟去猛攻馬拉塔人。

    後者雖然被敲了好幾次悶棍,但依舊控制著大半個北印度以及中印度的大片區域,控制著印度的中央邦。後者雖然也是一個邦,但面積佔據了印度的十分之一領土,土地肥沃,經濟發達,對於印度的重要性就彷彿中原於中國的重要性一樣。印度歷史上的帝國,其形成之標準就是看它是否將中央邦至於了自己的統治之下。

    而現如今,錫克人從西北,邁索爾從東南,廓爾喀從北方,就連剛剛統一了克什米爾的拉達克都興致勃勃的想要從馬拉塔人的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

    雖然達拉克統一克什米爾的代價是把吉爾吉特和巴爾蒂斯坦割讓給了陳漢,但土地面積比之達拉克舊土只大不小的查謨,以及原時空巴鐵東北一部分土地,這也夠達拉克消化的了。

    畢竟這個附屬於西藏的小國本身實力都不比不丹強多少。陳漢把它扶起來,也是很不容易的。

    奪取了查謨之後的達拉克王國,國土面積並不比江浙小了,人口有200多萬,之前大量的藏民就從藏地遷移到了這裡,因為中央早些年徹底收編了藏地麼,很多藏地的大貴族還有僧侶都跑來了達拉克。陳鳴也不怎麼霸道,你要覺得不習慣就去達拉克,他隨你的便。反正那兒都是藏民後裔,就連吉爾吉特和巴爾蒂斯坦被陳漢收納後,當地的很多貴族和百姓都被送到了達拉克,如今的達拉克王國人口從之前的不足三十萬,暴增至二百餘萬。

    除了沒有信仰首領,幾位呼圖克圖都在內地圈著呢,達拉克乖乖的很。

    首府變成了斯利那加,遷都了。其地理位置上它位於南亞西北部,東面與藏南交界,西面是已經站穩腳跟的錫克王國,雖然達拉克與錫克王國的信仰不一樣,可兩者都面臨著嚴峻的信仰危機,他們北邊就是天方教,南面就是印度教,兩國已然是有了鋼鐵一樣堅固的友誼。

    畢竟達拉克是不怎麼大,但卻是不丹、錫金的老大哥,他們的老大在廓爾喀很有影響力,印度教在廓爾喀的影響力這些年是江河日下,已經被佛教密宗給壓在身下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幾大呼圖克圖在陳漢境內也很是有影響力,包括更北方的蒙古四汗國,以及這些年聲勢日起的還哈薩克三汗國。

    錫克王國是兵強馬壯,實力遠勝過達拉克,卻也視達拉克為旗鼓相當的勢力,那就是因為此。

    達拉克王國南面就是傳統中的北印度印度王朝的直屬區域了,距離德里是一步之遙。北面就是中亞七汗國,那是絕對的友軍。

    陳漢用足夠的支持把吉爾吉特和巴爾蒂斯坦這裡兩塊土地劃入了自己的版圖中,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阻礙。那兩塊土地本來就不屬於達拉克,他們才不在乎呢。

    所以說,造化弄人啊。

    原時空的1834年,錫克王國入侵拉達克,拉達克向駐藏大臣求援未果,1835年被擊敗,之後併入錫克帝國克什米爾地區。再之後的1845年英國擊敗錫克王國,克什米爾成為英屬印度的一個邦。大公古拉伯‧辛格作為英國的一條忠犬,也重新在印度區域內立下了自己家族的名號。

    但現在錫克王國與達拉克卻成為了鋼鐵盟友。

    此次錫克王國對馬拉塔人用兵,達拉克的動作比錫克都要快。論起抱大腿,論起巴結南京,廓爾喀都比不上達拉克。

    達拉克王國的正規軍有三萬多人,一個禁衛師的兵力看守老巢,對印度的進攻出動了兩萬餘人,兩個步兵旅和一個騎兵旅,不可謂不賣力。

    軍隊裡不可能都是佛教徒,因為達拉克的二百多萬人口裡就不僅僅是佛教徒,它還有天方教徒和印度教徒,甚至還有一些錫克教徒。

    而達拉克的政治態勢就是,佛教徒amp;gt;錫克教徒amp;gt;天方教徒amp;gt;印度教徒,連軍隊裡的階層也是如此。所以達拉克軍隊的戰鬥力,就像當年的藏地軍隊一樣,很那個啥。

    這兩萬來人的軍隊裡,論戰鬥力最強的部分,那還是兩個步兵旅裡各有的兩個廓爾喀營。

    陳漢都招募廓爾喀人當打手了,戰鬥力不強的達拉克人,也早早的在廓爾喀招募起了僱傭兵。之前的幾番戰鬥中,廓爾喀人給達拉克立下了汗馬功勞。

    列城,達拉克的舊都。

    一對兄弟正一邊吃著青稞糌粑,一邊談論著事情。

    「真給這麼多錢?」弟弟吃驚的看著哥哥。

    深深地為哥哥嘴裡剛吐出來的那個數字感到驚訝,一個月至少五十華元,這可比他父親每月翻山越嶺辛辛苦苦的收入高多了。從來沒關心過當兵的薪水是多少的弟弟震驚了。不過弟弟轉眼眼睛裡又包含起了憂愁,五十塊華元的薪水是很高,但這是要讓自己的哥哥去賣命啊。

    「什麼賣命?仗都打這麼長時間了,你聽聽城裡頭有幾家死兒子的?死也死的是廓爾喀人,他們的薪水更高,還有戰時補貼。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在學校好好上學,爭取考上中國的大學。那裡的三流學校也比斯利那加大學強。」更重要的是中國大學的畢業證更值錢。

    列城一棟藏式民居當中,兩個臉蛋紅彤彤的德吉抬起頭來看著大哥普布頓珠,滿心的糾結。

    他知道大哥今天為什麼要給自己說這個了,普布頓珠這是為了給他攢生活費啊。德吉的成績很好,學校裡的漢人老師對德吉很讚賞,認為德吉是有考去中國的實力的。而德吉如果真的能考上中國的大學,學費是不需要操心,中國大學對於屬國的留學生是有優待的,而且列城政府也會出一筆錢贊助德吉,但生活費呢?

    達拉克的消費水準比起中國可是差大勁。

    「不行。這還是太危險了。我寧可上斯利那加大學……」雖然中國真的非常非常有吸引力。那就像是改開初期的歐美,是無數人想往的天堂。

    「別傻了。羅老師既然說你能考上中國的學校,你就要奔著中國去努力。斯利那加大學差太多了。考上中國的大學才有好前途……」普布頓珠斷然否定了弟弟的想法,看著德吉的眼睛就像是在看一個大號的傻瓜。

    這弟弟的腦袋是怎麼了?平日裡多聰明的人啊,這時候怎麼就犯傻了呢?這可是去中國的機會,斷不容錯過的。

    原時空八、九十年代的中國,有多少人寧願拋家棄兒,放掉一切的去出國。那麼現在的達拉克,就有多少人願意去中國,中國那就是無數達拉克人夢想中的極樂天堂。

    哪怕是當一名海龜呢,也比土鱉高光多了。19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9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四章 附庸之戰
    原時空的中國,改開之後的出國熱能燒紅了中國的半片天。那時候只要說出國,不區分國家,美國,日本,西歐,東歐,……澳大利亞、新西蘭,馬來西亞,泰國,名校(清北科等)大學生傾巢而出,其他學校出去的少不是他們不願意出過,而是苦於出國的渠道少,甚至於京滬等大城市演電影的、唱歌的、演話劇的、跳舞的、打乒乓球的、拉提琴的、畫畫的……,所有能想到的幾乎傾巢而出。

    當時的那股『激情』簡直是不可阻擋的。

    這不只是因為當時中外之間巨大的財富差距,也因為當時的社會環境。

    當然,想去國外的人都是不安於現狀的人,你可以說他們是有理想的人,他們希望通過在國外奮鬥,可以改變貧落的生活,有的甚至還非法偷渡出去。當時整個社會都對西方國家充滿了憧憬,認為國外的月亮都要比國內圓。

    陳鳴也不可能完全消除貧困,他連中國的貧困都沒有消除,更別說是外國的貧苦了。很多來到中國人的外國人,到了那裡以後,他們才發現現實和夢想是那麼遙遠,他們的生活非常艱辛,一切似乎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貧窮。

    陳鳴對此不以為意,也無可奈何。他對於中國現有的超強吸引力,最初的時候是高興不已的,但現在也習以為常了。

    在陳漢周邊的屬國當中,中國的吸引力為什麼那麼大?這就要看日本、暹羅、拉達克、錫克、廓爾喀這些個國家內部的種種問題了。

    除了日本之外,其餘的幾個國家可都還有農奴制存在的,這與通常意義上的奴隸還很不一樣,前者覆蓋的是大片的本國百姓,後者特指的是販奴。

    而拉達克、廓爾喀、錫克等國還長久受印度教的影響,這裡頭錫克人很先進,錫克教是堅決的反對種姓制度的,但是廓爾喀早在一千四百年前就確立了種姓制度,藏地傳承的佛教密宗也沒有漢地佛教『眾生平等』的大忽悠。在藏地,儘管沒有像印度那樣明顯的種姓制度及森嚴的等級,但也把被統治者,也就是廣大的農奴階級大致分為十多種不同等級的社會地位,其中有些帶有很明顯的印度種姓制度色彩,例如,衛藏等地較普遍地把當地的鐵匠、屠夫、竹夫(拉薩除外)視為公認的低等種姓,還有金銀匠、木匠、石匠、陶匠、葬夫、皮夫、船伕、漁夫也被視為較低等的種姓,通常稱為出生低賤者,與其通婚者限於同樣的賤民,即鐵匠,屠戶等。

    如拉達克這樣的地方,當地的年輕人自然很嚮往中國。因為有了知識的青年誰也不願意讓自己生來就比別人低上一等。這就像當年改開後的許多中國人想往西方的『自由』一樣。後者是被壓抑的過久了一些,加上舊的思想被打到了,新的思想卻長久沒有出現,以及貧富差距帶來的巨大刺激……,現在的拉達克也是如此。被陳漢派來支援拉達克的老師、醫生、教官、顧問,這些都是散播思想的渠道。

    而就在拉達克國內開始大張旗鼓的徵兵募兵的時候,印度西北,馬拉塔人北方的邊境。隆隆的炮聲不斷地從前線傳來。戰爭開始已經八天了。

    十天前,拉達克軍在錫克軍隊的配合下啃下了賈朗達爾。先頭部隊隨後就撲到了盧迪亞納,並且當天就對盧迪亞納城內的馬拉塔人發起了炮擊。

    拉達克的軍力是比較弱的,作為一個200來萬人的小國,他的全體軍隊才三萬來人,步兵旅的六角火炮最大口徑才60mm,在這裡根本沒有100mm以上的重型火炮。而且不管是物資儲備,還是戰鬥的持久力,他們的比配對比友軍來說都可以說是弱了一個檔次,一切都因為那裡惡劣的交通條件。

    但就這樣的武備對比馬拉塔人的軍隊來說,也依舊是有著一定的優勢。因為盧迪亞納的所屬王公只是馬拉塔眾王公中很不起眼的一個,海德拉巴為首的馬拉塔人,他們的軍隊在這些年裡已經擴大到了50萬,這五十萬指的是整個馬拉塔人的軍隊,而眼前的這個路人王公則只是無數馬拉塔人王公中的一個,還是很不起眼的一個,他手中的軍隊連一萬人都沒有,而且在軍備上嚴重滯後,更多的資金都被拿去修要塞了,很多人還依舊握著老式的滑膛槍、滑膛炮。賈朗達爾王公的殘兵敗將匯入了盧迪亞納軍,卻也只讓盧迪亞納的抵抗多堅持了幾天。

    作為馬拉塔人的老大兼親密盟友,英國人在接到拉達克、廓爾喀、錫克、邁索爾等國對馬拉塔人宣戰的消息後,就急忙調集了大批的軍需物資運往海德拉巴,但這需要時間。為了給馬拉塔人信心,印度的英國殖民政府以最快的速度抽掉了數百名中基層軍官和軍士長輸往了馬拉塔軍。他們本來在馬拉塔軍中就有著大量的軍事顧問和教官。

    整個馬拉塔帝國的軍隊足足有五十萬,這是一股很強大的軍事力量,但他們多面受敵四處招架,就不得不分兵四方,同時他們的軍需物資也需要向四面八方分散,這不僅大大分散了馬拉塔人的力量,更重要的是給馬拉塔人帶來了許許多多的麻煩。

    要知道,馬拉塔帝國實質上只是一個大聯盟,君主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領袖。佩什瓦也逐漸變得有名無實起來,實際上這個龐大的帝國就是由多個地方實力派主導的國家。馬拉塔帝國在從一個中央集權的國家變成一個由多個地方元首共同管治的國家的道路上行走的時候,它也在迅速向下走著下坡路。

    現在馬拉塔帝國四面受敵,自然的,只要四方戰事的就是馬拉塔帝國裡的實權派們,但這就又涉及到了一個物資分配啊。英國人援助的金錢、軍火是每一個印度王公都極度需要的資助,他們才不會吐口給別人的。而彼此的爭奪就立刻讓海德拉巴變成了一鍋沸粥。

    戰爭還在打個不停,馬拉塔人自己就先亂了。而英國人也有意縱容這種混亂。因為倫敦很清楚,廓爾喀、錫克、拉達克、邁索爾他們為什麼突然對馬拉塔人宣戰和發起戰爭啊?那是因為他們背後的中國人對英國不滿意啊。

    現在的東西方戰爭,英國人參與進去的痕跡太重也太明顯了。

    而東西戰爭打到現在,形式還一點不見明朗,俄羅斯戰場的戰局一點好轉也沒有,而中國正在巴爾喀什湖不斷地囤積兵力和軍需物資,整個中國也在不斷地暴兵狀態。而且據英國人所知,陳漢已經在準備發行戰爭債券了。這可是中國財政改革之後,二十年來的第一次。中國人已經在爆發自己的力量了。這種情況下,英國人實在沒有必勝的信心可以戰勝中國,那麼把馬拉塔人拋出去,給中國人泄泄憤,也是倫敦可以接受的。雖然這會讓英國人的利益大大減少。

    馬拉塔人是英國的盟友,馬拉塔8000萬人的廣闊市場對英國全面開放的,每年英國都能向馬拉塔傾銷近千萬英鎊的貨物,從馬拉塔吸納數百萬英鎊的利益。而馬拉塔帝國如果損失慘重,英國人的利益也必然受損。

    只是事有緩急,英國在馬拉塔帝國的利益雖然很大,可為了能在必要時候安撫好中國,該捨去的時候也必須是要捨去的。

    實際上,從陳漢立國,中英貿易迅猛發展之後,中國從英國人身上得到的許多好處,都是英國人在挑釁了中國人後不得不拿出來的『補償』。

    之前陳漢進入印度是如此,之前陳漢進入北美洲北區的中西部地區也是如此,現在英國人捨棄馬拉塔帝國的利益又是如此。

    英國人一次次的動壞心眼,然後一次次的被敲腦袋,還要在被敲打之後再去賠禮道歉,也是抖m了。

    幾百名英國基層軍官和軍士長已經能夠將自己的身影出現在大部分的馬拉塔精銳軍隊的眼中了。雖然對於這些軍官中的很多人來說,馬拉塔人是一塊完全陌生的土地,在這裡他們連獨立生存都很困難,如果丟失了自己的翻譯。但在馬拉塔人眼中,他們卻是高貴的。

    萬惡的種姓制度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區分標準,膚色的深淺,越淺的膚色人越高貴雖然不一定準。而這些英國人,一個個可都是標準的白人。

    喬治‧布萊爾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甚至會說幾句孟加拉語,但是對於馬拉塔語,縱然這兩門語言是屬於一地地理區域的,可喬治也鳥都不懂一句。

    印度各邦的土著語言種類繁多,這是制約印度發展和統一的一個大障礙,同時這也是印度只是一個地理名詞而不是國家名稱的最直白之證據。而且在印度從沒有官話這麼一說,印地語的覆蓋面積雖然不小,但也就是這樣了。

    比方說,中國的北方黃河流域,咁肅,陝覀,晉省,中原的人到同在黃河流域的齊魯或津門去工作,工作和生活中語言交流不會與當地人有任何障礙。因為只是方言口音的問題,調整一下,適應一下就解決了。陝甘寧人到上海江浙一帶吳語區打工,也不會有任何麻煩,因為那裡說普通話也能滿足工作生活的需要。陝甘寧人到廣東打工,也一樣沒有問題,看看港島的店員為了做生意都學會了說馬馬虎虎的普通話,就知道在廣東,普通話已經在廣東本地人裡頭普及了,只有老人家,可能還只是一口廣東話。這樣的事情放到古時候的中國那就是『官話』,可是放在這個時候的印度是不可能發生的,就是在21世紀的印度也是如此。

    印度有三四個邦或者省,是經濟發展比較好的。莫迪的家鄉古吉拉特邦,位於印度中部沿海。說古吉拉特語。孟買所在的馬哈拉施特拉邦,位於中南部沿海,說馬拉塔語。馬哈拉施特拉邦與古吉拉特挨著,兩家原來在一個邦孟買邦的,語言上有一定的相通。這兩個類比中國的江浙滬。

    印度北部的北方邦,首都德里新德里在這裡,也是發達地區。類比中國的京津冀,說印地語。而最東部的孟加拉邦就更別說了。所以,孟加拉語與馬拉塔語是風馬牛而不相及的。

    馬拉塔士兵的文化素質普遍低下,這種情況下要求他們學會一門外語,那也是扯淡。更多的英國顧問都是翻譯不離身,走到哪就帶到哪兒,就連上個廁所都要翻譯在門口等著。

    喬治就是這樣的人。沒有了反擊,在盧迪亞納這個鬼地方,他連自己所屬的部隊在哪兒,都不知道。

    喬治‧布萊爾跟翻譯步行了十幾分鐘趕到了德里第二軍團第一師第一團第三營的駐地時,營地裡的整體氣氛是很輕鬆地,因為中國人有前線盧迪亞納和賈朗達爾的軍隊在抵擋,他們這裡最多算是預備役。

    印度王公的地盤有大有小,但普遍都很小,特別是繁榮繁華的地方,一個縣甚至更小的地盤是正常,一個市一個地區就是地方小霸了。如馬拉塔帝國的那些實力派們,他們的核心區域也頂多有陳漢本土的兩三個府大。

    德干【印度的中南部】、印度斯坦【中央邦】為馬拉塔帝國的兩個主要中心,古吉拉特邦、本德爾汗德邦和奧裡薩邦是馬拉塔帝國的三個次要中心。同時這也是馬塔拉帝國的五個主要力量支柱。

    馬拉塔人在西北方向的敵人是錫克和拉達克,古吉拉特邦主要應付錫克人,雖然它們與錫克直接接壤呢?錫克王國的獨立和擴張讓那裡的印度王公損失慘重,多少傳承前年的婆羅門貴族消失在了戰火當中。英國人都不需要特意給那兒的王公打招呼,馬拉塔人就會與侵入的錫克軍隊拚個你死我活。

    而賈朗達爾和盧迪亞納這些位於中央邦以北區域的小號王公,那完全就是德里的附庸,德里必須保護好他們的利益。所以德里的第二軍團來到了這裡。但他們還不需要立刻上前拚命。直到喬治前往了指揮部拿到了上面的命令之後……21019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9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五章 傭兵之國
    正在南亞次大陸發生的這場戰鬥被陳鳴視為附庸之戰。不管是馬拉塔人,還是廓爾喀、錫克等國家,他們都是附庸,分屬於陳漢與英國的附庸。

    包括邁索爾人僱傭的日本傭兵,後者也是陳漢的忠實附庸。日本的德川政府現在靠著做傭兵生意,小日子過的是有滋有味。馬達加斯加的拓荒讓日本本土大大的減少了人口壓力和土地壓力,當然陳漢在非洲東海岸中部建立的黑王國也對日本放開了限制,只要日本人願意移民那兒,他們只需要繳納一百塊華元,然後在自己圈定的不超過一傾的土地上有效耕種五年,就可以把這兒的土地拿到手了。

    一傾不是一公頃,後者才十五畝大小,前者卻是一百畝。哪怕是一個小孩,都能拿到這一百畝地。

    因為任何人都能輕輕鬆鬆的在一百畝土地上進行有效的耕種,哪怕是一個小孩都能指著地理的野草說是自己種的牧草。

    黑王國的地盤位於後世坦桑尼亞的土地上,總面積可達100萬平方公里,這裡的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呈階梯狀分佈。東部沿海為低地,西部內陸高原面積佔內陸總面積一半以上,東部沿海地區和內陸的部分低地屬熱帶草原氣候,西部內陸高原屬熱帶山地氣候,大部分地區平均氣溫21-25℃。

    東北部高地,沿海及內陸的東北部一年有長短兩個雨季,短雨季出現於8-10月,總降雨量可達200~500毫米,長雨季出現於1-3月,降雨量達300~600毫米。

    後世的坦桑尼亞4400萬公頃土地適合農作物生產,幾乎佔據了國土面積的一半,其餘土地大多適合作牧場。這裡只要建立起正常的秩序和社會結構,就可以輕輕鬆鬆的養活上上億人口。而當地的非洲土著部落卻連200萬的人口都沒有。一戰時候,面積廣闊的德屬東非也才800萬不到的人口數量。

    陳漢運向非洲的黑人數量會在500萬之上,這些年的戰爭雖然讓一些黑人送掉了自己的小命,但黑人的生育能力也是不可小覷的。這人口的增長要遠超過死亡。預計總人數將會在600萬人以上,加上美國和巴西、阿根廷等地的黑奴後。

    而如此人口全都算上也才800萬人,以坦桑尼亞為基礎的黑王國完全可以輕鬆的將之消化掉。而且這六百萬的黑人也不可能全都應用在黑王國,南非的金礦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蘇丹、肯尼亞、阿比西尼亞帝國【埃塞俄比亞】,都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開發。

    這六百萬黑人能有四百萬人最終落戶黑王國就難能可貴了。

    而且這裡頭的阿比西尼亞帝國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陳鳴可不會忘記意呆利在這兒的難堪。統治阿比西尼亞帝國的所羅門王朝,自稱是以色列的所羅門王和示巴女王直系後裔,國祚從公元前10世紀至今。當然埃塞俄比亞的統一時期是西曆的1270年以後。

    這中間所羅門王朝的統治雖然中斷了幾次,但時間都很短,有著很強大的延續性。歷史上的所羅門王朝還成功擊退了埃及人、奧斯曼人和意大利人的入侵。

    而且如很多悠久的王朝表現的一樣,走到今日的所羅門王朝已經開啟了「拜占庭化」模式,猶如拜占庭帝國在其衰亡的最後幾個世紀所表現出的情景一樣,岡達爾的阿比西尼亞王庭貴族沉溺於尋歡作樂和勾心鬥角之中,政治暗殺盛行,不止一個皇帝被其兒子害死,帝國逐漸呈現出沒落衰敗的景象。皇帝的權力相對下降,大省的公爵、總督和部落首領的地位上升。

    但這個國家依舊有著不一般的實力。至少埃及的伊拉姆家族是不敢越過蘇丹繼續向南進攻的。

    還有,阿比西尼亞帝國是非天方教國家,一千多年以來,阿比西尼亞一直自居為一神教信仰在非洲大陸的唯一捍衛者。現在阿比西尼亞帝國已經同歐洲人建立了聯繫,歐洲人雖然在明面上全面退出了歐洲的東海岸,但私下裡他們與阿比西尼亞迅速的親熱了起來。

    歐洲人不再視阿比西尼亞帝國為一塊可以吞吃的肥肉,而把他們視為牽制陳漢的一顆棋子,這還是他們在非洲唯一的棋子。

    總的來說,東非這塊地理概念之內,陳漢還有不少工作要做。這就必然要分割掉那黑王國的人口。

    從800萬變成600萬,四分之一的人口縮水掉了。那就需要補回來不是?而且那些黑國王候選們已經認同了陳漢向他們輸入的概念沒有皮鞭在身後高高的揚起,沒有鮮血崔逼著黑人,大多數的黑人就是一群不可教化的蛀蟲。

    這些年裡,被陳漢『解放』的黑人裡頭可有很多這樣的愚不可教之輩,然後他們就成為勞改隊的一份子,不僅需要更加辛苦的勞動,而且一個積分都沒有。

    黑王國未來的統治階層已經『認清』了黑人的本質,他們就是愚蠢和懶惰的。而想要在未來的世界裡取得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黑王國是不能全部去依靠黑蜀黎的,就像伊斯坦布爾的王宮也也有不少的『歸化人』,陳漢的南京、上海、廣州等大城市總,也有成千上萬的『歸化人』,黑王國也需要自己的歸化人。可是他們沒有吸引力啊,他們唯一能打得出來的牌面就是土地。

    600萬人口,對比黑王國廣袤的土地來說是絕對不夠的數量。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去從事農業的,黑王國的土地上有著大片的肥沃草原可供畜牧業的發展,黑王國的土地上也有大片的水泊湖面可供捕魚業的發展,黑王國的土地上的礦山礦場更是需要千千萬萬的勞動力去工作……

    雖然知道自己吸引不來幾個中國人,但沒有中國人,日本人、暹羅人,甚至是金邊萬象的人,也都可以啊。他們是來者不拒!

    小小的日本,三千萬的人口壓力真的不小。但現在的日本本土人口能有兩千五百萬?差不多了,就是多也多不到哪兒去。

    大量的日本人口流入了陳漢,比如說外東北、蒙古,和改名為鮮卑利亞的西伯利亞,還有南洋、南明州、美洲等地,雖然半數的日本人都沒有那個可愛的紅本本,但他們已經在中國紮下根了。

    然後還有大批的日本人奔向了馬達加斯加,奔向了印度。

    這些不僅緩和了日本的社會矛盾,階級矛盾,還讓大批的武士階層重新端起了飯碗。

    德川幕府打的招牌就是『武家』,他們沒有把馬達加斯加『敝帚自珍』,而是很敞亮的開放給了整個日本武家,現如今大大小小的藩國在馬達加斯加島上都建起了新城,馬達加斯加已然是一個新日本。在這個期間,大量的武士有了用武之地,不管是從事文職還是武職,現在武士階層已經有了新飯碗,這是毋庸置疑的。德川幕府的根基,他們的統治,也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穩固起來。

    對此德川政府是很滿意的。而皇室與公族也越來越少的被日本人所提起來。而這也讓德川幕府對陳漢變得更加忠誠。

    老大在吃肉,他們不奢望跟著老大一塊吃肉,只要有跟骨頭,只要有口肉湯,那就是完美的。

    老大吃肉我喝湯,天經地義。

    再說了,戰爭、死亡,對於武士道灌輸下長大的日本人來說也不是什麼令人畏懼的事情。別看現如今的武士道已經被陳鳴有意的引導,添加了不少儒道思想進去,但本質還是殺人的玩意兒。

    在戰爭期間他們的薪水是平常的兩倍,上了戰場更是再增加一倍,三倍的薪水完全可以讓這些日本人無所畏懼!

    畢竟他們就是僱傭兵麼,玩的就是利益。日本人三倍的薪水同比起陳漢的國防軍來都要高。但是沒關係,邁索爾王室有的是錢。

    原時空裡,邁索爾滅亡一戰中,也就是第四次邁索爾戰爭裡,英國人從邁索爾王宮裡搶走了價值一千五百萬英鎊的財富。所以邁索爾很有錢,這裡是整個南印度的政治經濟和軍事中心。

    他們很喜歡僱傭日本武士,在第一次合作之後,日本人善於服從在,作戰勇敢,還很有禮貌,是很多印度王公都需要的『保鏢』。這就是廓爾喀人所不能媲美的了。廓爾喀傭兵是在陳漢開始招募之後,才迅速的嶄露頭角的。但是對比日本武士是因為教育的灌輸,是因為精神、榮耀才變得英勇無比的,那群生活在喜馬拉雅山下的人,完全能用『因為無知,所以無畏』來形容。這讓很多人感到無語。

    所以日本傭兵的價格始終壓過廓爾喀人一頭,不是因為日本武士的戰鬥力更強,而是因為他們懂禮貌有文化有教養。

    日本武士,這可是用一次次的戰爭考驗過的精銳,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名頭。特別是陸地上!他們比邁索爾人的威懾力要大多了。

    只是盧迪亞納這兒的馬拉塔人並不需要去考慮日本武士,日本人還到不了這個地方,那是德干和奧裡薩土邦王公們才需要考慮的問題,盧迪亞納這兒的馬拉塔軍隊需要考慮的乃是廓爾喀人。

    就像日本人的翻版一樣,廓爾喀人在短短幾年內就成就了自己『狗腿子』的大名,其傭兵部隊以忠誠和紀律嚴明、英勇善戰而聞名於世界。你不管如何說他們是因為無知所以無畏,廓爾喀傭兵所表現出的戰鬥力都是無可否認的。

    就算這些人表現突出的大前提是有足夠的佣金,那對於一些國家來說也是很划算的事情。廓爾喀人是天上的山地步兵,廓爾喀戰士文化素質差,不擅長操縱火炮等重武力。日本武士的文化素質要比廓爾喀戰士高多了,可以化身為多樣化部隊。或許日本武士在山地高原上的戰鬥比不上廓爾喀人,但是雨林、在水上,在草原的馬背上,在技術兵種上,卻比廓爾喀人有優勢多了。這算是這兩大傭兵之國的立足根本了,也是日本人能牢牢把廓爾喀人壓倒第二位置上的依賴。東瀛的發展前景明顯比廓爾喀強多了。

    「不知道這些馬拉塔人人上了戰場後,是否還會有這麼輕鬆的心態了!」回到營地的喬治看著營地內一個樂呵呵的士兵,心中滿懷惡意的腹誹著。但不管喬治‧布萊爾內心是怎麼去惡毒的揣測的,馬拉塔人還樂呵還是樂呵。

    不過說真的,這樣也好。部隊的氣氛輕鬆些,總比戰戰兢兢,一副隨時要散架的要好領導。

    三營的長官叫納倫德拉‧庫馬爾,用一種十分謙卑恭敬的態度歡迎喬治‧布萊爾的歸來。喬治在三營待得很舒服,就是因為庫馬爾是一個識趣的人,而且他還能說一口結結巴巴的英語,這已經難能可貴了。

    「布萊爾先生,團部有什麼指示嗎?」馬拉塔軍隊裡頭的階層十分明顯,命令都是一層又一層下達。也就是從軍團到師級,從師級再到團級,然後是營級。就像印度人的種姓制度一樣,嚴格的很。

    庫馬爾會說英語,這讓喬治‧布萊爾非常高興,兩人隔膜的很友好。在布萊爾看來,這完全就是他倒霉的被選入教官團後最大的幸運。庫馬爾的存在就是讓布萊爾感覺自己的運氣也並不那麼的糟糕的。但他現在也不會知道,眼前的歡樂氣氛對於三天後馬拉塔人軍要遭遇的悲慘景像是毫無幫助的,更不會知道自己在1815年的輕快生活就只剩下兩天的好日子了。

    ……

    兩天後。拉達克人的腳步沒有停下,德里第二軍團第一師第一團被拉上了陣地。

    「轟轟轟……」火箭爆鳴,大地震動。這玩意兒的單體威力雖然不強,但要是幾十顆上百顆的火箭一同爆炸,那可就震感強烈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似乎一刻也不停歇。喬治‧布萊爾簡直要瘋了!

    在這場無關乎正義或者非正義的戰爭中,馬拉塔人士兵的確表現出了一定水準的勇敢,可他們也不是不懼死亡的怪物,所以他們面對敵人的時候就難免要落入下風,因為他們的敵人就是那樣的悍不畏死的。幸虧盧迪亞納的王公修起了還算可以的防禦工事,城池外圍聳立著一個又一個碉堡和炮台。嚴重呆滯了拉達克人和錫克人的攻勢,也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對付的勇敢。

    否則的話,盧迪亞納早就失守了。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9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六章 小說進入倒計時了
    拉達克第二軍區【旅】尖刀營已經進入戰爭兩天了,全營官兵減員達20%,這是個足以讓拉達克部隊崩潰的數字,全營只剩下了四百六十一名戰鬥兵還能戰鬥。但是廓爾喀傭兵卻一言不發的默默地承受著,沒有慌亂,沒有叫喊。尖刀營的廓爾喀士兵的作戰意志依舊堅定如鐵,巨大的傷亡似乎絲毫不影響到他們昂揚的鬥志。

    雖然這個尖刀營的營官尼帕爾‧巴哈杜爾校尉是一個連軍事地圖都不會看的長官,副長官拉姆校尉更喜歡帶領精銳小隊玩突擊夜襲,他更適合當一名勇敢無畏的排長;亞達夫更是一個連炮兵火力點都不會佈置的參謀官,但他也一樣勇敢。玩肉搏的話,整個尖刀營沒有能夠戰勝他的人,他的那把彎刀曾經收割過至少三十人的生命;普拉昌達‧德烏帕副參謀官,才是整個尖刀營中頭腦最聰明的人,但他也是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那麼,任誰都能看出來尖刀營的問題了。整個軍官階層,軍事素養嚴重低下,這個尖刀營只能是高層手中握著的一把『刀』。他們有的只是匹夫之勇!

    而他們對面的馬拉塔人,這些頭戴布帽的馬拉塔士兵也有著一定的愛國激情,雖然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信奉的是錫克教,盧迪亞納和賈朗達爾在東旁遮普,這兒的很多人都信奉著錫克。但這些錫克士兵依舊在為不同信仰的馬拉塔王公賣命。這種現象在印度很普遍,特別是在天方教傳入印度之後。

    不管馬拉塔王公在旁遮普的統治得不得人心,錫克、拉達克、廓爾喀等國都已經被千千萬萬的印度人給視為侵略者了,作為幕後黑手的中國人其形象更是已然被黑化。所以,馬拉塔士兵有著一定程度上的積極抵抗態度,但阿三就是阿三,原時空的馬拉塔人二三十萬大軍被五萬英印軍輕鬆擊潰,這從某種意義上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的戰鬥力。阿三拚命也是阿三!

    「少校,敵人很快就會發動更大規模攻擊。」喬治‧布萊爾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向營長庫馬爾說道,敵人如此大規模的火箭轟炸,肯定是要打進攻的啊,「彈藥方面我們剛剛得到了補給,但是人員卻嚴重不足。」三營來了五百人,馬拉塔人按照英國軍制編練的隊伍,一個營有上千人。英國人在1807年時候才採用師的作戰編制。步兵師滿編15000人,但實際中很少達到這個規模。每個師有2-3個旅,每個旅有2-3個團。大多數師會被配屬一定的騎兵和炮兵。作戰師由將官指揮,有自己的參謀部。

    每個團(也叫「半旅團」)的人數在2000至4000之間,下轄三個營,其中一個是預備營,還有團屬醫療隊、運輸隊,有些團會被配屬一個炮兵連,包括四門或六門小口徑六角炮,團長通常為上校。

    營是英國人最基本的戰術單位,由一名少校軍官指揮,人數從600到1500不等。每個營均有一個擲彈兵連(80-120人)和兩個獵兵連(120-150人),這是這個營的主戰部隊。接下是後勤聯隊和兩個預備聯隊。馬拉塔人把英國人的編制學的滴點不漏,三營殺來了五百人,那就是兩個主戰連和一個後勤聯隊了。

    「所以,我們需要支援!」布萊爾很嚴肅的說道。宛如三營的兩個主戰連已經傷亡過半了一般。

    「中尉先生,這不是一個大英帝國軍官應該說的話。」團長賈蘇達班表情嚴肅的拒絕了他,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嚴厲,要知道在此之前到過英國的賈蘇達班對於英國人可不是一般的尊重,而且更是敬畏,可現在他再尊敬英國人,也不能縱容布萊爾混亂軍心。三營剛剛上戰場,他們的傷亡還不到兩個排,「援兵是給需要援助的人的。你這是懦弱,中尉。你這樣的舉動十分的不理智。」

    賈蘇達班相信自己的一營和二營在團指揮部裡有足夠的關係存在,如果他派出軍隊支援三營,那麼一營和二營也會跟著向他索要援兵的。而這些預備隊是賈蘇達班最終的後手。任何一個軍官都知道預備隊的重要性的。

    「是的,少校,我也認為這樣的話在這個時候說並不十分適合。但我必須要把目前惡劣的估計向您匯報。」喬治‧布萊爾並不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但他是一個怕死的人,他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看法。「我認為我部所面對的敵人兵力正在加強,三營的防禦陣地將會是敵軍的重點進攻目標。必須要有一定的預備隊才行,起碼得給我們一個增添一個連的兵力。」三營的傷亡還不到五十人,遠不到呼救援兵的地步。可布萊爾已經被偵察兵的報告給嚇住了,三營的偵察兵在兩個小時前就向他報告說對面陣地有變動,而這一變動就持續兩個小時還不停歇。

    「喬治‧布萊爾先生,三營不需要增援,也沒有什麼增援。你現在剛該做的是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賈蘇達班就是對英國再高看一眼,這個時候也疾言厲色了。

    旁邊一個腦袋上裹著紗布的上尉軍官也神態中滿是鄙視說:「戰場不需要懦夫。要是膽怯的人,可以離開我們的隊伍。」在這個剛剛受傷的上尉眼中,這個軍事顧問純粹就是怕死!他已經從布萊爾眼中看到了驚懼,什麼三營要被重點進攻,兵力不夠,這全部都是藉口。

    所以他要拆穿布萊爾的偽裝,他可剛剛受傷,這更能反襯出他的英勇來。而且馬拉塔人裡也並不是全都傾向於與英國人合作,他們已經知道英法合流的消息,一些人已經在鼓動著實權王公與法國

    被這名上尉的眼光掃中,喬治‧布萊爾像是突然間被剝掉了所有的衣服,渾身赤條條的什麼秘密都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了一樣,內心中的羞恥在一瞬間化作了巨大的惱怒,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臉皮漲的通紅:「你這是在侮辱勇敢的英國陸軍,你是在侮辱偉大的英吉利。上尉,大英帝國的軍人時刻願意為自己的祖國獻身,在歐洲,在美洲,無數的鮮血和犧牲早已經證明了我們的勇敢。如果你是一名歐洲人,就你所說的污衊,我會向你提出決鬥。我們兩個人只能有一個活著走下決鬥場,這是只有鮮血才能洗刷的侮辱。」

    「你應該慶幸自己是一名馬拉塔人。」

    「因此,我必須要告訴你,大英帝國的軍人不懼怕犧牲,但是每一個大英帝國士兵的性命都是無價之寶,是不可以被盲目犧牲的。我相信這一點同樣能夠用在馬拉塔軍隊身上。」

    「任何盲目的犧牲都是愚蠢的,那不是勇敢!」

    布萊爾不愧是伊頓公學畢業的高材生,這一張嘴巴的確很能說。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賈蘇達班聽到翻譯的話後,立刻對布萊爾另眼相看,不管這傢伙的判斷是不是正確,這內心是好的。「布萊爾中尉,你是一名真正的軍人,我代替賈特裡向你道歉。」

    整個團指揮部的馬拉塔軍人都對布萊爾高看了一眼,只有那個上尉,那個腦袋上裹著紗布的賈特裡,他敢對梵天發誓,這個巧言令色的英國人絕對是害怕了。但賈特裡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滿腦子肌肉的白痴,出身婆羅門世家的他是很有眼色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與布萊爾硬頂不會落得半點好處,因為他沒有半點證據,於是就坡下驢。但是他堅信眼前這個懦夫必會有原形畢露的那一刻。

    賈蘇達班的情緒很高昂,他深深地為布萊爾的話語所激勵了。

    作為一個與英國人接觸頗深之人,他很清楚大英帝國的陸軍是一支怎麼樣的軍隊,如果論勇氣,他認為馬拉塔軍隊是比不上那些英國人的。所以從本質上他就對布萊爾這等從英軍中來到的顧問高看了一眼。對於英國國情只是一知半解的賈蘇達班卻根本就不知道,如布萊爾這樣的貴族子弟,要想在英軍中混上一個低級軍官,那是很容易很容易的,只需要100英鎊,或者都用不完。

    所以喬治‧布萊爾說的是假話,這是他為掩飾自己的怯懦而找的藉口。賈蘇達班卻信以為真,深深地被他這些話所激勵。所以說,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瓶不滿半瓶晃蕩的人。

    想像力發達還愛腦補的人,神仙也救不了。

    賈蘇達班把團指揮部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來了一次即興演講:「兄弟們,今天是我們團上戰場的第一天,也可能是我們團在這個戰場上的最後一天。拉達克人和錫克人的下一次進攻肯定會更兇猛,他們或許在下一次的進攻中就把我們整個團都碾成粉齏。但是我們依舊要牢牢地站在這裡,不能退縮,不可以膽怯。

    就算是死,我們的屍體和靈魂也要守衛這裡。

    因為這裡是我們的土地,是我們民族世世代代生存的土地,是我們的尊嚴和權力。我們不可以退縮!

    現在我要告訴你們,從現在開始,團部的所有人都要做好準備,我們所有人都要準備著隨時上戰場,我會帶領你們與前線的士兵們一起奮戰,一起為抵抗敵人的侵略流乾自己的最後一滴血。

    我們所有人,團部也好,前線的戰士們也好,所有的人,都要做好犧牲的準備。我們是有援兵,但是我們必須要忘掉援兵,戰場上能夠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的力量。

    讓我們鼓起必勝的勇氣,抱著必死的信念,勇敢的去戰鬥吧。為了馬拉塔人,為了我們的家!」

    「為了馬拉塔,為了我們的家!」整個團部的人,在短暫的寂靜後爆出了整齊而響亮的回答,不管是不是真心的。

    而冥冥之中似乎自有一股天意在。賈蘇達班的精神鼓舞大法剛剛實戰,對面陣地上就飛出來了上百顆火箭。

    「轟轟轟……」的炮擊聲也再度緊密了起來,這是拉達克錫克聯軍即將發起新一輪進攻的前兆。

    在團部的觀察哨上,馬拉塔士兵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股股黑煙正從戰場中間的空地上升起。那就是剛才的火箭爆炸後的遺留,那些火箭不是常規火箭,而是煙霧彈。

    十分鐘後,炮擊向馬拉塔人的陣地深處延伸,然後突擊部隊出動,一個個爆破組背著裝滿火藥的炸藥包,向著盧迪亞納的防禦陣地衝去。

    一座座堡壘和地堡的存在讓進攻變得十分困難,炮火的威力也被削弱到了極點。所以,不管是陳漢的國防軍,還是拉達克的軍隊碰到這種情況,他們有的只能是人命和炸藥包了!

    「啪啪啪……,砰砰砰……」

    堡壘戰壕裡的馬拉塔人在全力反擊,火槍、火箭、火箭彈和霰彈小炮,焰火中,彈雨撲面而來。

    「轟!轟!」

    火箭彈發出劇烈的轟鳴聲,一顆又一顆的火箭彈帶著嘯叫聲落在地面上,爆炸聲震耳欲聾,彈片四下橫飛,不斷有人在彈雨與彈片交織而成的火網中倒下去,一些人當場就死了,另一些垂死的人發出淒慘的嚎叫,撞擊的所有人的神經。

    意志再堅韌的人在純粹的屠殺面前,在一次次的『團滅』面前,也不可能再士氣鼎沸。如果是大部隊進攻的話。

    所以,拉達克人派出的都是小股部隊。當濃密的硝煙把整個戰場都包裹了之後,拉達克人的殺手鐧廓爾喀傭兵尖刀營,出動了。

    陳漢派來的軍事顧問立刻下令炮兵部隊全力轟擊對面,甭管那60mm的六角炮能不能給對面的防禦工事造成真正的傷害。

    這是一個已然系統化的套路。先是火力打擊,然後上煙霧彈,接著上敢死隊,然後再亮出真傢伙。

    這個『套路』已經傳遍了整個世界,但只要應用靈活,依舊能發揮出作用來。

    沒有人會管『套路』老不老套的,他們第一關心的永遠是有沒有用。而事實證明這個套路很有用。

    布萊爾就是這一套路的受害者,但他實在能力有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營在他面前迅速的崩潰,如同崩塌的雪山,不可挽回。

    然後,悲催的布萊爾在屁股上挨了一顆流彈的打擊之後,人趴在地上,變成了拉達克人的戰俘。

    布萊爾應該慶幸,廓爾喀傭兵沒有歐洲人宣傳的那麼恐怖和野蠻,他們是留俘虜的。戰場上不留俘虜的廓爾喀傭兵,只存在於歐洲人的口舌間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2 22:29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七章 都是陳鳴逼的
    入夏之後,南京城的氣溫迅速升高,這讓冰沙和冰鎮xx成為了南京城打街頭巷尾到深宅大院,從深宅大院到皇宮大內都必不可少的『點心』。

    午後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這個時候又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不管是高大上的政府部門,還是不起眼的小公司職員,都要在這個時候走在上班的路上。街道上面車水馬龍,但幸好還沒有塵土飛揚,作為陳漢的首都,已經完成了城市改造和基本城建的南京城是那麼的乾淨美麗。

    走在人行道兩側的樹蔭下,在炙熱的空氣下難得的能體會到一抹陰涼,就是那天空上火辣的太陽和耳朵中一刻也不停的知了聲,都擋不住行人的心情變得輕快一二。

    一輛裝飾肅穆的黑色馬車在四名騎兵的前後簇擁下,駛入了陳漢外交部的大門,並最終在辦公大樓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之後,首先跳下了一個秘書,然後陳漢現任外交部右侍郎的高類思就一臉嚴肅地下了車,一名站在停車場邊的中年官員趕緊迎了上去,將一份文件交到高類思的手裡。

    「大人,這就是剛才整理出來的近期歐洲的情報摘要,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根據國家強弱和輕重緩急進行了整理,而且也按照您的吩咐,尚書大人那邊也給抄送了一份。」高類思這個右侍郎在外交部主管的就是歐洲外交事務。

    這段日子裡,英法相融的比例持續走高,不管是比利時,還是盧森堡,都已經有了初步的定論。拿破崙讓步很大,英國人也讓步很大。

    法國人吐出了盧森堡大公國,拿破崙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甚至放任普魯士與奧地利在盧森堡大公國的領土上駐軍。當然,法國人也佔據了一塊地盤,一樣屯駐了大軍。英國人在這一點上給了拿破崙巨大的支持。

    盧森堡這個面積小小的公國,只說經濟和政治方面的利益,幾乎是微乎其微的。但盧森堡最大的利益在於它的軍事價值。

    21世紀時候,盧森堡是整個歐洲僅存的大公國,位於歐洲西北部,被鄰國法國、德國和比利時包圍,是一個內陸小國,一個袖珍王國,一個因為境內古堡眾多,而被稱呼為「千堡之國」的國家。

    眾所周知,歐洲的古堡都是帶有一定的軍事防禦意義的,從這個方面考慮,盧森堡的軍事價值就顯露無疑了。這片土地的面積雖然狹小,但地勢複雜多變,且位於德法要道,地勢險要,千百年來一直是西歐重要的軍事要塞,有『北方直布羅陀』的稱號。

    盧森堡早起屬於勃艮第公爵所控制,是法國人的地盤。但1714年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結束後,盧森堡隨西屬尼德蘭一起轉歸奧地利。成為了奧屬尼德蘭,一直到1795年,盧森堡才與荷蘭一樣,被法軍全面佔領。

    現在拿破崙的野望破滅了,英法合流,盧森堡這樣的歷史遺留問題就要好好的商量一二了。很有魄力的拿破崙表示願意把盧森堡吐出來,但拿破崙不能允許普魯士完全佔據盧森堡。他把自己老婆的娘家人奧地利引入了進來,同時法蘭西也死死的把著一塊地皮不轉手。現在的盧森堡是三足鼎立,反倒是拿騷家族沒有半點權利了。按照歐洲的繼承權法,盧森堡大公的位置是屬於普魯士的,但荷蘭的拿騷拿出了自己的一系列德意志封地與普魯士進行了置換。普魯士人也很清楚,法國是不可能坐視他們全佔盧森堡的。

    拿破崙羽翼下的萊茵聯邦也還沒有破碎,法蘭西在德意志地區依舊擁有著巨大的利益。

    「…………,盧森堡在區域因素上屬於尼德蘭地區,應該併入荷蘭。但普魯士國王作為最早盧森堡王朝血緣上最近的繼承人,對盧森堡提出領土主張,最終,荷蘭國王以自己拿騷家族在萊茵蘭的一系列領地與普魯士作了交換。又因為1783年,拿騷家族各支系達成過一個家族協議,威爾堡市一支的拿騷公爵在荷蘭國王絕男嗣的情況下有權繼承這一支的領地,因此盧森堡沒有順利併入荷蘭王國,而是單獨成立了一個大公國,與荷蘭共主,並按拿騷家族協議規定荷蘭國王絕男嗣,盧森堡由拿騷公爵家繼承……」

    高類思接過文件,站在這太陽底下匆匆地翻了翻。由於陽光刺眼,他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只好先將那份文件合上,裝進了公文包,然後擰著眉頭走進了辦公樓。而那名中年官員則跟著他身後一路解說著。

    「南尼德蘭呢?」也就是比利時。

    「比利時王國的成立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了。畢竟這北尼德蘭人與南尼德蘭人,不管從經濟、信仰、文化、語言上都有著嚴重的對立。」

    自從十六世紀的信仰改革以來,荷蘭的信仰分為羅馬一神教與新教。從西南部的澤蘭省到東北部的格羅寧根省大致可劃出一條粗分線。該線的北邊傳統上為新教佔優勢,而該線的南邊則為一神教教區。新教本身又可進一步分成許多的組別,譬如革新教、自由新教和路德教等等。

    語言上,北尼德蘭人說的是荷蘭語【大部分】,而南尼德蘭的北部弗拉芒地區主要講荷蘭語,南部瓦隆地區主要講法語,東部列日省的東部地區有講德語。

    而且北尼德蘭人在社會地位上嚴重歧視南尼德蘭人,經濟上也壓榨的厲害,南北矛盾由來已久,卻越發的尖銳對立。

    所以,南尼德蘭人在法國人的慫恿下果斷的宣佈獨立了。這一事件裡有著塔列朗的身影,後者給拿破崙減輕了很大的壓力。初期比利時人嘗試要求脫離荷蘭,加入法國。這自然是歐洲列強所不能允許的,他們都擔憂法國再次超級強大起來而極力極力支持荷蘭。

    隨後拿破崙宣佈法蘭西對於比利時【南尼德蘭】沒有土地訴求,這讓拿破崙在歐洲的政治形象有了一定意義上的轉變。但這無助以解決尼德蘭的南北糾紛,難道讓這兩邊再打一仗不成?不管是國力微弱的荷蘭還是剛剛選擇獨立的比利時,可都沒有大的戰鬥力。荷蘭人剛剛復國,並且他們的海外殖民地已經丟了個七七八八,國庫裡空蕩蕩的可以跑馬。

    最後英國提出折衷方案,讓比利時成為獨立國家,並由英國的駙馬女王儲夏洛特公主的丈夫,薩克森‧科堡‧哥達公爵恩斯特一世的弟弟,利奧波德親王成為新王國的國王。比利時國會雖然還沒有發出聲名,但他們通過議案,接受該建議的可能性極大。英國可是現今的荷蘭必須要緊緊抱著的一根粗大腿。

    夏洛特‧奧古斯塔公主是現任的英國攝政王的唯一子嗣,1811年年邁的喬治三世因為身體狀況退居二線,王儲威爾士親王喬治‧奧古斯塔斯‧弗雷德里克兼任攝政王。夏洛特公主女王儲的身份是板上釘釘!

    「就是那個五歲當上校,十二歲成為俄羅斯陸軍少將,25歲成為普魯士元帥的傢伙?」現任外交大臣的黃松一邊看著情報摘要,一邊聽著高類思的匯報,最後噗嗤的笑出了聲。

    不怪他覺得可笑,實在是利奧波德的經歷太匪夷所思了。他那如同做了火箭的升職歷程,不得不讓黃松聯想到中國古代封建帝王給自己未成年的兒子封賞的XX大都督,XXX節度使這樣的頭銜。

    雖然卡爾大公也是25歲就當上了元帥,可人家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對比起來,利奧波德的元帥軍銜真心是水的不能再水了。

    可所有人也都不能否認他的好運氣,作為一個貴族家庭的小兒子,不僅娶上了英國的女王儲,現在更是有一頂王冠從天而落,利奧波德的運氣真的是好到逆天了。

    等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高類思第一件事情就是讓秘書去辦公廳拿文件,雖然他是轉職歐洲事物的右侍郎,而且年齡大了,不可能下一任還接著幹下去了。但這些並不是他不關心外交部大事的理由,他的主要精力是放在歐洲不假,但外交部裡發生的一些事兒,高類思也要做到心中有數。

    黃松是一個樣子貨,他並沒有去南美的封國,而是一直留在南京。然後混到了外交部尚書的位置,但外交部的一應大事,更多是左侍郎盧蔭溥在料理。盧蔭溥,紀曉嵐之姻親。他大哥盧蔭文是紀曉嵐的大女婿,雖然紀曉嵐在盧蔭溥的成長過程中並沒出的太大的力,但紀曉嵐讓盧蔭溥找到了組織。

    陳漢建國早期,朝堂上的政治勢力還是分門別類的。勳貴一派,從龍一派,以及前清投降官員為主流的降官一派,這都是很涇渭分明的。也就是後來,新儒舊儒之分,和各種思想的復生以及引入,讓幾個大山頭裡小山頭林立,到最後才打破門戶之見。

    而在此之前,陳漢官場向上攀升的途徑當然不可能全都由各派系壟斷,但他們至少壞事有餘。盧蔭溥背靠大樹好乘涼,是以,現在才五十五歲的他已經實質上主持了外交工作。可以說,下一任的外交大臣的椅子都已經有一半在他的屁股底下了。

    秘書出去後,高類思背著手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並且在窗戶旁邊停住了腳步,伸手拉開窗簾,向辦公樓下的花園望去。外頭是白花花一片,陽光強烈,但並不能使他那壓抑的心情輕鬆起來。

    英法在盧森堡和比利時問題上的彼此妥協,可以說是這是英法合流後的歐洲外交上的一個成功標誌。這意味著英法之間的信任又向前大大的邁進了一步,這對整個歐洲力量的整合與發揮都有重要的意義。

    比如英法普魯士、奧地利這四個強國,如果之前英法各自留了七分勁兒,在防備著對方。普魯士和奧地利敲敲邊鼓,又因為各自實力的原因,都留了八分勁兒。

    但是現在,英法可以再各拿出五分力氣,普魯士、奧地利也能各拿出三分力氣,他們對俄羅斯與美洲的增援會直接翻倍的。

    那就意味著美洲戰場上還能多出十萬級別的法軍來,俄羅斯戰場上更可以多出二十萬人的歐洲聯軍,還有別的事情比這個事兒的影響更大的嗎?

    陳漢嚴重低估了歐洲人的融合進度。更重要的是,這次戰爭過去之後,甭管誰勝誰負,歐洲都將作為一個強大的政治、經濟、軍事合作體,重新出現在世界的舞台上。

    英國、法國、普魯士、奧地利、俄羅斯等國,他們內部的各個國家,不管大的小的,彼此中很可能會有矛盾、紛爭出現,但是在對外的時候,整個歐洲聯合在一起,那可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說句實在話,對於陳鳴的『一意孤行』,將中俄之間的戰爭紛爭上升為東西方的全面戰爭的行為,高類思是非常有意見的。

    是的,在高類思眼中,這場東西方大戰的發起者,很大程度就是已經在準備著退位的陳皇帝了。

    他可不覺得是歐洲人不知趣,非要強硬的跟中國懟上,完全是自己找k。在高類思的眼中,東西方大戰之所以爆發,完全就是陳鳴把西方人壓榨的太厲害了。

    看看他對俄羅斯的索求,看看他在美洲利益上的堅持,看看他在非洲黃金上的貪婪……

    高類思潛意識裡對歐洲還是有好感的,當然,他絕不會因此而背叛自己的祖國,但在感情判斷上就免不了要出現不一般的變化了。

    他雖然贊同陳鳴的對俄強硬立場,但也同時認為,目前的局勢並沒有發展到對整個西方世界採取軍事手段的地步,現在東西方大打出手的戰爭局面完全是陳鳴一手造成的。

    與之相比之下的歐洲,看起來紛爭不斷,陳鳴似乎選擇了一個十分巧妙的時機,但是在高類思看來,也正是因為有了陳漢這個不斷進逼的龐然大物的壓迫,整個歐洲才迅速走向合流。不然,英法為代表的兩大勢力,未必就不能再繼續打下去。

    陳鳴的『強硬』和『貪婪』為英國解決歐洲的問題,為法國解決自己的危機,都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陳鳴這更是在幫了歐洲人一把,而且隨著戰爭的進行,整個歐洲都在迅速的融合當中,他們發揮出來的實力也就會越發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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