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還看今朝 作者:瑞根 (連載中)

 
V123210 2018-1-31 20:03: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40 697749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4 18:05
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二十二節 家的味道


    咖啡尚有餘溫,但沙正陽心境卻已經冷了下來。

    去漢大感懷已經沒心情了,隨便給其中一位興致勃勃者打了個電話,找了一個理由,推託了過去,弄得對方很不高興,但沙正陽也懶得多解釋。

    不理解也就不理解了,任誰遇到這種事情也再也難有心情。

    孫妍最後走的時候痛楚中卻又有些決然。

    正如她所說,如果要相當自己的另一半,要麼就要有一顆大心臟,可以承受一切壓力,要麼就是沒心沒肺,可以無視一切,而這兩者她自認為她都做不到,所以她只有選擇離開。

    這番話對沙正陽觸動很大,並非因為空間距離而離開,而是因為雙方心理距離拉大而分手。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自己的另一半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大心臟,還是沒心沒肺,這是說顧湄麼?

    沙正陽不知道。

    但電話很快響起,是顧湄來的。

    「你和孫妍分手了?」顧湄語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觸,像是恐懼,又像是擔心,還有點兒迷惘。

    「孫妍告訴你了?」沙正陽也格外冷靜,「嗯,算是吧,分手了。」

    「因為我?她說不是,她說是因為她對她和你的未來沒有把握,不知道會走向何方,她說寧願愛錯不願錯過,但她發現也許真的愛錯,所以她選擇放手。」顧湄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她也問我,我如果是她,會怎麼選擇,我說我也不知道。」

    顧湄顯然也陷入了一種迷茫中,大概同樣對未來的不確定充滿了恐懼。

    沙正陽苦笑,看來孫妍的果斷放手也把顧湄嚇住了。

    原來孫妍捨不得放手,顧湄因此而充滿鬥志,而當孫妍果斷撒手,並且明確告知了顧湄原因之後,顧湄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迷惘了。

    哪個女孩子會真的沒心沒肺?哪怕小事情上可以大大咧咧滿不在乎,但是在關係自己一生命運的事情上,怎麼可能沒有考慮?

    「那你呢?」沙正陽很平靜,哪怕顧湄現在告訴他,她也要放手,他也會坦然承受,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我不知道,但我羨慕孫妍。」顧湄幽幽的道:「她愛錯,但起碼愛過,我想我也要和她一樣,起碼要愛過。」

    沙正陽心中一熱。

    「但我愛錯了,該怎麼辦?」顧湄的下一句話又讓沙正陽心中一冷,「我做不到像小妍那樣灑脫放手,或許她是表面灑脫,但我卻連表面灑脫都做不到,我會殺了你,正陽哥,你害怕麼?」

    沙正陽覺得自己要冷熱交加,大汗淋漓了。

    「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電話裡的另一頭的顧湄腔調陡然一變,「正陽哥,是不是被我嚇住了?真有意思,你覺得我會不會那樣做呢?」

    沙正陽心驟然放鬆下來,想起顧湄那俏皮可愛的臉龐和圓潤翹挺的身材,還有熱情似火的情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湄!」

    「好了,正陽哥,不說了,小妍她選擇離開,那是她的選擇,沒有人可以干涉,對錯與否,天才知道。」

    顧湄語氣又是一變。

    「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我的青春我做主,我有這個權利,至於對錯,誰能說得清楚?你沒愛過,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這雙鞋合不合腳?沒愛過的人,是沒有資格評價的,愛過,就不後悔,哪怕沒有一個結果,但起碼有一段令人回味的經歷,人生不就是由無數段精彩紛呈而回味無窮的經歷來組成的麼?總不能老了,卻發現自己這一輩子連一點兒值得回味的故事都沒有吧?」

    這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麼?

    沙正陽覺得這一撥心靈雞湯簡直可以當教授了,好好給那些老氣橫秋死氣沉沉的年輕人聽一聽,讓他們放飛自我去追求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這才是年輕人。

    這一刻,沙正陽覺得自己似乎都有點兒配不上年輕人這個稱呼了。

    自己這樣每天蠅營狗苟的活著,雖然有一個宏大的理想追求,但是不是必須要這樣像別里科夫那樣生活在套子裡前瞻後顧呢?

    見沙正陽這邊一直沒有說話,顧湄在電話另一頭喊道:「喂,正陽哥,你在聽我說麼?」

    「欸,在聽著呢。」沙正陽收回神遊。

    「那你怎麼不說話?」顧湄問道。

    「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覺得我現在特羨慕你這樣的自由,我怎麼卻活成了這樣?」沙正陽這是內心深處的真實自白。

    一個擁有重生記憶的傢伙,現在怎麼居然就活成了這樣,雖然在外人看起來風光無限,前程似錦,但是距離自己追求的目標,還有多遠呢?

    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行,還要顧忌這個,擔心那個,眼見得無數機會卻無法把握,時間卻飛逝而過,有時候真是覺得憋屈,但卻咬不斷提醒自己,欲速則不達,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種日子還需要繼續。

    「正陽哥,那我啥時候過來陪你?」顧湄語氣裡多了幾分柔媚,「感覺好像過了一年,你就變得格外疲憊,歷盡滄桑,啥事兒都得要一步一步來,你也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你才27就已經做到這一步,很多人一輩子都走不到你的高度,張弛有道,你得愛惜自己身體。」

    「好啊,我今天就開始休息,初八上班,初七就要回宛州。」沙正陽對於顧湄的關心很是感動,「這幾天我還有一些應酬,不過也就是吃幾頓飯,拜訪幾個領導,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嗯,那好,我過來之前先給你打電話,我這邊家裡也還有一些安排。」顧湄甜甜的回答道。

    擱下了顧湄的電話,沙正陽覺得自己先前有些迷惘蕭索的心境似乎一下子變得敞亮了許多,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東西更多一些。

    回漢都一趟,事情的確很多,該拜會的都要拜會到。

    曹清泰正月初四回來,沙正陽已經提前和他約了,初四晚上登門,在曹家吃一頓飯,順帶也要匯報一下自己的工作。

    剩下的還有兩個也要走到,郭業山那裡也約了,放在了初五中午,桑前衛那裡則是在明天中午。

    林春鳴和鐘廣標那裡則是打堆了,一起約在了正月初六的晚上,估計還會有其他一些人。

    沙正陽的感覺,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曹清泰、郭業山和桑前衛對自己都有提攜之恩,而後到林春鳴和鐘廣標又幫了自己不少,雖然基本上都是工作上建立起來的感情,但是往往都是志同道合的情形下才能有這樣的感情,沙正陽是這麼覺得的。

    除開這些工作上的關係,也還有其他另外一些工作上的關係。

    寧月嬋和焦虹,高柏山,王澍,整個東方紅體系的老人們約在了明晚小聚,這也基本上成了慣例。

    趙一善專門提前和自己說了,一定要在一起單獨聚一聚,沙正陽推不掉,更何況沙正陽本身就對趙一善印象很好,所以也只有應承下來,但是具體安排到哪天,還得要看時間。

    陸巡跑起來很帶感,這種車沙正陽前世就開得不少,當然那時候基本上都是藉著企業上的朋友開,但後來要求越來越嚴格,不允許借企業車開,也就只有放棄了。

    再後來有經濟實力買車了呢,又覺得買一輛陸巡或者三菱帕傑羅這類據說專門跑川藏線看風景的車不合適,耗油高,出去越野的時候少,最終還是買了一輛奧迪a4。

    回到家裡,父母都在,很高興,但沒見到沙正剛。

    父親還是那樣,不多說什麼,簡單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沙正陽也不多說,看得出來父親很滿意,他也清楚,工作上的事情,已經輪不到自己來給兒子上課了,但兒子的態度還是讓他很高興。

    母親不怎麼說工作,更多的還是為沙正陽做吃的,沙正陽也很享受這份溫情。

    每回來一次,雖然家裡什麼都沒變,但沙正陽總還是有了一種陌生感,但是只要在床上睡一覺,那種熟悉的感覺立即就回來了。

    尤其是醒來之後,聞著那股子特有的熟悉味道,在聽著窗外若有若無的各種嘈雜聲音,似乎這一覺就能讓自己回到多年前。

    「正剛還沒有回來?」沙正陽翻身起床,看看表,九點過了,吃了飯他就小睡了一覺,這個時候正是精神最足的時候,隨手把正剛床上的軍大衣拿起來裹在身上,出了臥室。

    「還沒呢,下午就和藍海他們出去了,說是有事兒,晚上要一起吃飯。」沙母看了一眼大兒子一眼,怕大兒子有意見,接著道:「正陽,正剛也不小了,現在他在燕京幹得挺不錯,回來休息幾天,就別成天嘮叨他。」

    沙正陽啼笑皆非,「媽,我什麼時候嘮叨他了?他這麼大了,該懂事兒了,我是想問問他工作上的事情,電話上他就說要和我商量一些事兒,我明後天都很忙,恐怕都要睡覺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我想問問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4 18:05
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二十三節 桑前衛


    沙正剛一晚都沒回來,這讓沙正陽很惱火。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把沙正剛管著了,沙正剛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也能明辨是非。

    慧眼市場調查研究公司的情況還在改善,現在沙正剛也已經開始學會了考慮和研究市場,明白燒錢的意義,但又能恰好的把握尺度了,這讓沙正陽很高興。

    春節就這麼幾天,平常工作太忙,很多事情就集中到一起來了,沙正陽也是忙得飛起。

    沙正剛沒回來,沙正陽也沒心思去多追究,反正後邊還有幾天時間,有機會來慢慢說事兒。

    桑前衛很低調的回了銀台,沙正陽登門的時候,敲門都半天沒人應,還是打了電話,才知道桑前衛不在自己家,而是去了雙林鄉父母老家。

    沙正陽又不得不又驅車去了雙林鄉,這樣也好,焦陽還在雙林,沙正陽正好可以打電話問一下。

    得知沙正陽回來了,焦陽也很高興,他正巧在鄉上值班,得知沙正陽要到桑前衛家裡去,便自告奮勇的在鄉上等沙正陽,親自帶沙正陽去桑前衛老家。

    豐田越野在機耕道上奔行著,路況不太好,但用連砂石墊過的的,只是路基太軟,小四輪拖拉機應該是經常在這條道上跑,所以碾出了兩條很深的溝壑,好在越野車都沒大礙。

    「看樣子雙林鄉這邊的發展還是有些慢啊。」沙正陽熟練的打著方向盤,在有些狹窄的機耕道上穿行,越是往裡邊走,道路就越爛,「這邊兒怎麼回事?路這麼爛,你們鄉上也不管一管?」

    「怎麼管?」焦陽嘴唇上多了一些黑森森的鬍子茬,顯得老陳了不少,「這邊過去就是河灘了,這一線都是河灘地,盜採砂石的多如牛毛,鄉里管都管不過來,本地人,外地人都有,有證的,沒證的,盜採的,跨界偷采的,都從這幾條機耕道出來,修好了難道幫他們更好的盜採砂石?」

    「鄉上就沒點兒措施?老百姓不罵?」沙正陽皺起眉頭,「這也是國有資源,該管就要管起來。」

    「我們也想管,都能水利局不允許在河道里采砂石,只能在紅線外,原來是紅線外辦了證的跑到紅線內去采,現在是辦證沒辦證的都往紅線內去盜採,水利局也不管,當然,也管不過來,來查過幾回,人家都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給你玩藏貓貓,鄉里邊懶得管,沒利益的事情,誰幹?」

    焦陽在雙林呆了兩年,對下邊基層情況很瞭解了,這類事情也司空見慣,一臉淡然。

    94年開始的國地稅分家,對對方一級財政打擊是巨大的,在鄉鎮尤為突出。

    從區縣到鄉鎮這一級,事情多而雜,樣樣都該是你去幹,財政收入瘠薄,人員編制少,要麼就只有請臨聘人員,可請人就要說錢,沒錢怎麼幹工作?

    這就成了一個悖論,對這類事情自然沒利益,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少得罪人,反正我幹滿一屆就走人,誰來誰接著幾乎糊弄下去,吃虧的還是國家。

    「鄉里可以主動管起來,和水利局協調,讓水利局適當讓渡有些權力給鄉里,鄉里再和沿線村裡上點兒措施,這不是難事。」沙正陽瞟了一眼焦陽。

    見瞞不過沙正陽,焦陽撓了撓腦袋,「正陽,看來糊弄不了你啊,嗯,能在河灘地搞事兒的,多少都有些背景,要不就是和村裡幹部有瓜葛的,要不就是在鄉里縣裡有些來頭的,又沒利益,不好弄,鄉里誰願意?」

    「那你們就打算一直這樣?」沙正陽不相信。

    這是一塊很大的利益,哪怕現在房地產市場還沒有啟動起來,但是雙林這一塊河灘地的砂石資源相當豐富,完全可以利用起來。

    水利局那些話都是狗屁,文件也是他們發的,怎麼劃線,大家心知肚明,這還不是二十多年後那麼嚴格的時代。

    一切都是因為利益,只要利益到位,鄉村兩級的積極性立即就能調動起來,沒誰能躲得過這些基層幹部的手掌心。

    「嘿嘿,書記鄉長正在和水利局協商,朱縣長也夾在中間難做。」焦陽笑呵呵的道。

    「朱偉忠?這麼個事兒他都協調不下來?」沙正陽幾乎要忘了這個人了,焦陽一提,他才回憶起這個人。

    「嗨,朱縣長不想得罪人,總想和稀泥吧,或許還有些人找到他,請他幫忙圓轉吧。」焦陽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

    沙正陽立即就明白了,這是朱偉忠在裡邊有貓膩了,不過這和他無關,他也沒那麼多心思來管這些閒事兒。

    幾年前對朱偉忠的切齒痛恨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消逝和地位的變遷而慢慢淡化了。

    朱偉忠現在在沙正陽的心目中頂多就是一個有些厭惡的角色,就像路邊一隻躲躲閃閃的老鼠,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如果順手滅之,倒也無妨,但如果要讓沙正陽花一番心思去拾掇對方,沙正陽又覺得大可不必了。

    幾年的操練,焦陽顯然已經對鄉村情況瞭如指掌了,很熟練的指點著沙正陽開著車往田裡邊鑽。

    一路上偶爾遇到幾個走人福的村民,也能笑著打招呼,甚至還在和一輛拖拉機對車讓位錯車的時候下來,和幾個在田邊上蹲著發呆的村民撒上幾支菸吞雲吐霧嘮嗑起來。

    人生境遇的確不一樣,焦陽原來在縣委宣傳部如同白面書生一般的角色,在鄉上幹兩年也就變得油滑而老練起來了,這也是一種成長,沙正陽很是感慨。

    終於走到了一處大院子,這就是桑家大院,一個院子裡大部分人都姓桑,而且基本上都是不出五服的親戚,這也很常見。

    找到桑前衛時,桑前衛正在灶頭上親自操刀。

    腰上圍了一個圍裙,香腸臘肉煮了一大鍋,正在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柴灶裡幾塊木柴跳動著火焰,把正在添柴的沙正陽臉膛映得通紅。

    焦陽和這邊人很熟,也知道沙正陽大概有話單獨要和桑前衛說,所以很知趣的出去當知客,和外邊人打成一片去了。

    「行啊,正陽,你這個縣長乾得很出色啊,宛州這邊的招商引資能搞到這個程度,你們真陽應該是要拿頭名狀元吧?」桑前衛一邊切著香腸,一邊信口道:「我到湖濱,湖濱的情況還不如銀台,要論條件,各方面都不差,就是起步慢了一步,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桑區,我聽焦陽說,您擔任副書記兼副區長了?」沙正陽笑著問道。

    副書記兼副區長,就意味著這個常務的份量更重,甚至已經兼了分管經濟工作副書記的職務,成了黨政兩邊經濟工作一肩挑。

    目前漢川逐漸有這種模式的試點跡象。

    像宛州可能下一步也就這種試點,真陽縣丁希慎分管黨群後,分管經濟工作副書記一直不明確,可能就有這個原因。

    或許會讓夏克儉直接兼任副書記,那麼也就和現在的桑前衛一樣了,只是排位就要大躍進,甚至要比那些兼任紀委i書記或者政法委i書記的區縣委副書記排序更靠前。

    「唔,沒太大意義,還是干一樣的活兒。」桑前衛顯得很淡然,「這些都是虛的,你能把工作幹起來,組織才會對你另眼相看。」

    「嘿嘿,桑區,您別在我面前謙虛,湖濱好歹也是漢都市轄區,我那邊一個窮縣,怎麼能和這邊比?」沙正陽樂呵呵的道:「組織安排您去湖濱肯定有想法,您也肯定有您的一套構想,……」

    「沒那麼簡單,湖濱的定位現在很模糊,夾在主城區和開發區、高新區之間,如何來定位自己,這也是相當的棘手,缺乏特色,泯然眾人,你怎麼脫穎而出?」桑前衛顯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沙正陽沒接這個話題,他對湖濱區的情況並不瞭解,不敢妄言,「桑區,漢都市肯定有綜合性的規劃,湖濱恐怕要結合市裡統一規划來吧?」

    「是有,但我覺得一味跟從,恐怕湖濱還是沒太大起色,所以我也一直在考慮,湖濱的土地資源和水資源是全市最豐富的,空氣環境也是最好的,怎麼來利用這一點?」桑前衛沉吟著道。

    湖濱事實上都算是漢都的郊區了,南端的野雁湖、大觀湖、梅湖三大湖錯落有致,成為漢都市的主要保護水源區,加上湖濱幅員面積大,地處郊區,所以發展相對緩慢,也是未來漢都市發展的重點方向。

    前世中湖濱區成為漢都市的房地產開發主要集中區域,2015年後房價更是節節攀高,甚至超過了原來最貴的主城六區。

    這一點上,沙正陽印象很深,前世中他也就是因為離婚淨身出戶,買不起房,後來還是雷霆出錢買了一套房,讓自己一直免費居住。

    事實上相當於是送給了自己,只是因為擔心會給自己添麻煩而一直沒辦手續,這也讓沙正陽印象極深。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4 18:05
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二十四節 遠望

    「漢都半導體設計製造和軟件產業應該是有相當基礎的,漢都電子科大實力雄厚,而且恰巧就位於西南面,緊鄰湖濱區不算遠,桑區有沒有考慮過在這一塊上推進合作發展呢?」沙正陽略加思索建議道。

    前世中漢都的半導體設計和製造產業要到2002年以後才開始有起色,但是那個時候各地都已經開始意識到了半導體產業的巨大潛力以及對未來工業的推進作用,都在爭先恐後的發展半導體產業,深圳、上海、武漢、杭州、成都、嘉州、大連、南京、西安、無錫都在極力爭奪。

    這也直接導致了資源的分散,漢都雖然在漢川省內一家獨大,但是面對武漢、成都、西安、南京、嘉州這些城市的競爭時,並沒有太大優勢,以至於漢都的半導體產業雖然也屬領先,但始終沒有能夠脫穎而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其實就是在戰略眼光上慢了一步,導致後續就一步慢步步慢。

    湖濱區的條件很好,土地、水資源極具優勢,絕佳的森林植被和空氣環境,都是發展半導體產業所必備的條件,加上還有漢都電子科大、漢川大學、華西理工大學作為科研和人力資源的後盾,應該說發展半導體產業是得天獨厚的,關鍵在於你是否具備這個戰略眼光。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點非常關鍵,那就是半導體產業從目前來說看是人力成本相對高端的產業,但是放到二十年後,這個人力成本就未必了。

    當國內一二線城市房價飆升暴漲的時候,前世中連華為都喊吃不消,不得不從深圳遷往東莞,由此可見房價對一個地方產業的影響力有多麼大,可以說,除了金融、互聯網、房地產等服務行業還能在這些一線城市和二線頂端城市裡穩得住,其他製造業都很難再堅持下去了。

    漢都之所以能在前世中半導體產業能和武漢、成都、南京、杭州、嘉州這些城市並肩,很大程度就是因為漢都的房價一直在原來的二線也就是後來所謂的新一線城市中居於底部,哪怕到了2014年,全市主城區住宅均價都還沒有突破10000元,這極大的吸引了大量高端製造業落戶漢都。

    只不過到了2015年以後,漢都房價也開始坐了火箭一樣開始飆升,連續三年以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漲幅高居全國榜首,主城區加上高新區和湖濱新區(湖濱區加上開發區)2017年均價迅速突破20000元。

    這直接導致大量製造產業開始外遷,後來又不得不和其他新一線城市一樣來採取各種措施來吸引人才落戶,但歸根結底都還是一些治標不治本的手段。

    在沙正陽看來除了居民缺乏必要的投資渠道,不得不採取以購買住房來實現資產保值的因素外,很大程度還是土地供應不足,當你地方政府總是把財政收入押注在土地出讓金上時,不可避免的就要走偏。

    一個理性而具有長遠衡量打算的地方政府,應該清醒的認識到稅收才是一個地方財政的根基所在,而能夠帶來持續穩定稅收的首先還是第二產業,以及依附於第二產業發展起來的第三產業。

    宛州如此,漢都亦是如此,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都是這樣。

    哪怕第三產業的比重可能會超過的第二產業,但是起碼在漢都,在宛州這樣的城市,失去了第二產業這塊基石,那麼第三產業也將是空中樓閣,難以長久繁榮。

    畢竟漢都不是燕京,不是上海,應該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那種一味想要發展第三產業以取代第二產業的想法,至少在漢都、宛州這些內陸城市都是不太科學和理性的。

    「半導體設計製造和軟件產業?」桑前衛遲疑了一下,「軟件產業主要是依託高新區,這也是市委市政府確定的,半導體設計製造產業,這一塊好像湖濱區並沒有多少基礎啊。」

    桑前衛對半導體產業不是很瞭解,但是沙正陽知道桑前衛是一個極其善於學習的人,只要他認為這一塊知識很重要,就會在很短時間裡掌握瞭解。

    前世中沙正陽對桑前衛的刻苦學習就印象極深,哪怕是快六十歲的人了,桑前衛仍然孜孜不倦的學習各種新知識,對於新興產業發展也是十分感興趣。

    給沙正陽記憶特別深的就是一次在去拜會桑前衛時,桑前衛和他談到了區塊鏈和人工智能算法方面的內容,其對區塊鏈好人工智能算法的理解讓他都歎為觀止。

    關鍵是這個年齡的人還對這些新鮮知識如此認真刻苦的學習,就不能不說這是一個人成功的原因了。

    「桑區,半導體產業是最典型的新興產業,隨著計算機產業的迅猛發展,尤其是互聯網產業的興起,半導體作為計算機通訊產業的糧食,其戰略地位將會日益凸顯,國家已經出台了相關的戰略計畫來推進集成電路產業,我認為漢都應該抓住這個契機,把漢都打造成為內陸最重要的半導體製造基地,並以此為契機,推動漢都、宛州乃至整個漢都的廣義電子產業的發展,把漢川省打造成為內陸製造業大省強省。」

    沙正陽這一番話讓桑前衛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好一陣後,桑前衛才抹了一把臉,似笑非笑的打趣道:「正陽,我好像只是湖濱區的常務副區長,不是漢川省的常務副省i長,而且好像就算是漢川省的常務副省i長,估計也沒法按照你所建議的那樣拍板這樣一個宏大的規劃。」

    「我知道,您四年前還只是銀台的一個鄉鎮黨委i書記呢,人生境遇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沙正陽俏皮的道。

    沙正陽有印象,前世桑前衛走上仕途快速通道大概就是98年以後,從一個副處級到正廳級領導,也只用了十來年時間,而今世,沙正陽相信桑前衛已經站到了更高的起點上,那麼未來走得更高又有什麼不可能?

    沙正陽這番話說得誰都愛聽,特別是還是沙正陽說出來,他更高興。

    桑前衛本身就很欣賞沙正陽,哪怕沙正陽現在和他都是正處級幹部平起平坐,甚至沙正陽還隱隱約約高一線了,但是這也絲毫沒有想到他和沙正陽之間的關係。

    桑前衛哈哈大笑,手裡的菜刀揚了揚,「正陽啊,正陽,你可真會說話,我這個人不喜歡聽恭維話,但是還是得說,你這話我到心裡舒坦,看來本質上我還是一個俗人啊。」

    「桑區,其實我們都是俗人,但是並非俗人就不能干一番事業吧?」

    沙正陽為柴灶裡又添了一把柴,火光跳動,臉膛更紅。

    「在宛州我幹了兩年,經開區和真陽縣,感觸很深,內陸地區的老百姓還是太窮了,優勢和劣勢都非常明顯,關鍵在於如何揚長避短,而且要盡快干起來,不能拖,不能等,因為像周鄰的川、鄂、豫、陝、湘這些省份情況都很和我們情況相若,我們的優勢,他們也有,我們的劣勢他們也存在,關鍵就在於誰能在發展中領先一步,把優勢轉化為勝勢,勝勢轉化為定勢。」

    桑前衛放下菜刀,若有所思,「是啊,時機很關鍵啊,有時候錯過一個時機,就是錯過一個時代,錯過一個時代,那就是歷史的罪人,我們不能當歷史的罪人。」

    沙正陽看桑前衛觸動很大,也不多說。

    桑前衛有他自己的考慮,湖濱區的情況擺在那裡,他是副書記兼常務副區長,應該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但如何來說服書記區長認可他的觀點,那就要看他的能耐了。

    沙正陽不清楚桑前衛前世中仕途上是如何低開高走的,但是這裡邊離不開幾個因素,他自己的德能勤績,機遇,組織的認可,或者也就是領導的欣賞看重,幾者加在一起,就是陞遷的必備要素。

    中午飯是在桑家老院子裡邊吃的,對於沙正陽和焦陽這兩個外來客人,農村裡也不計較,本身這正月裡走親串戶就很密集,來人來客都很正常,沙正陽和焦陽也都在飯桌上享受了一回桑前衛親自下廚的手藝。

    說實話,還真不賴,起碼是水準以上,但沙正陽覺得比自己的手藝還是遜色了一點兒。

    焦陽抽了個時間也和桑前衛聊了十來分鐘,具體談什麼,沙正陽也懶得多問。

    倒是桑前衛在沙正陽和焦陽下午離開時和沙正陽說了說,約了一個時間,說到時候再好好聊聊,今天這種場合桑前衛的確走不開,沒談盡興。

    沙正陽有一種感覺,自己午間給對方的那個建議,似乎還真的勾起了對方的興趣。

    不過自己這份建議的確是中肯之言,如果漢都能夠把握住這個時間,今世未嘗不能力壓成都、武漢、西安、嘉州、南京這些城市一頭,搶佔一回制高點。

    只是這是一個相當宏大的綜合性系統工程,單單一個湖濱區也未必能撐得起來,且看桑前衛有什麼打算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4 18:06
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二十五節 小醉

    踏進小廳,撲面而來的熱鬧氣息讓沙正陽都是一陣眼花繚亂。

    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大家分成幾個小圈子或坐或站,正談得熱鬧。

    東方村和紅旗村村兩委班子,南渡鎮黨委政府班子,東方紅集團下屬各個公司的高管們,林林總總算下來得有三四十號人。

    沙正陽是和寧月嬋、焦虹一起進來的。

    他們三人一露面,一直坐在一旁密談的高柏山和毛國榮也都站了起來,迎了過來,在另一端正在打電話的寧月鳳也掛了電話,走了過來。

    另外一邊,樊文良看到了沙正陽過來,緊走幾步,滿臉笑容:「正陽縣長!」

    「樊書記,你這麼喊我,就是打我臉了,我不管到哪兒,都是你的兵!」沙正陽一邊和毛國榮、唐庭廣、寧月鳳等人點頭,一邊還是先和樊文良握手,笑著道:「樊書記,你還得叫我正陽才行,還有簡主任,不,現在該叫簡書記了,否則我真不敢應了。」

    樊文良哈哈大笑,格外愜意。

    這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傢伙,其成長速度足以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短短三四年間,自己剛從鎮長變成書記,人家已經從副鎮長變成了縣長,這能比麼?

    張大勇和簡興國也都過來和沙正陽握手,當初他們都算是郭業山一系的。

    這兩年南渡鎮的班子調整也很大,孔令東算是混得不錯,南渡的經濟發展算是幫了他一把,他調到縣交通局擔任局長,樊文良接任鎮黨委i書記,原來的副鎮長曹華波擔任了副書記,簡興國和張大勇都已經黨委委員擔任了副鎮長,算是有了半級的陞遷。

    鎮長人選讓沙正陽都沒想到,是王仲華,賈國英的秘書。

    王仲華雖然和沙正陽一屆,但是卻要比沙正陽大兩歲,他是67年的,他是95年底才從縣府辦副主任下來擔任的鎮長,算是沙正陽他們這一批中發展得最好的了,當然,沙正陽這個妖孽除外。

    看見王仲華滿臉堆笑,雙手迎上來,沙正陽心中感慨無限的同時也把之前的種種拋在了一邊,很熱情的和對方握著手,好好寒暄了一陣。

    說來說去都算是一屆的同學,之前固然有種種不愉快,但是也算是在一種可控範圍內的競爭。

    沙正陽也無心再去和對方計較什麼,不在一個層面上的競爭,在要去斤斤計較,只會拉低自己的層次。

    東方紅集團的格局仍然沒有大變,紅旗村和東方村以及縣裡、鎮上、職工持股會仍然是大股東,但是管理層也成為了大股東之一,當然所持股權還無法前面幾位大股東相比。

    在當初縣委統一了東方紅集團的股權激勵機制之後,寧月嬋、高柏山、焦虹、毛國榮、董國陽、胡文虎、寧月鳳、王澍、何維等一大批管理層都獲得了部分股權,通過這種方式避免了管理層的流失,也使得東方紅酒業能順利的快速發展,而自然堂水業、趣味飲品等新的產品能在極短時間裡就迅速佔領了全國市場。

    在後期,銀台縣委又同意了管理層通過出資購買的方式獲得了一部分股權,這樣一來管理層的持股也已經達到了整個東方紅集團股權的15%左右。

    就目前東方紅集團總資產已經達到了50億左右,淨資產也超過了20億,這15%的股權的價值也不過3個億。

    其中個人持股的大概要算焦虹和毛國榮,兩人的股份大概都在都在2.2%左右,其次就是寧月鳳和董國陽、胡文虎三人,所持股權大概在1.5%左右,寧月鳳、高柏山和王澍的持股大概分別在1%左右,接下來的就是像唐庭廣、何維、楊科等人了,所持股份大概都在0.5%左右,其他後期引入的一些管理層和技術人才,大概也還有十多人獲得了持股,但是持股多在0.1%以下。

    應該說通過這種方式,東方紅集團成功的維控制住了因為企業迅猛擴張帶來的可能引發的人才流失,也使得東方紅集團安然的渡過了危險期。

    尤其是在東方紅酒業正處於關鍵期時,來自省內外多家白酒企業的揮舞著支票來挖人,也讓銀台縣委縣政府如臨大敵,就差點兒要動用公安來抓人以嚇退這些不顧一切來搶奪人才的外地酒企了。

    好不容易培養起來這樣一家支柱企業,他們很清楚這家企業的發家史,如果真的被這樣挖倒了,恐怕真的難以交代。

    朱鳳厚的魄力也得到了充分體現,95年一年東方紅集團就為縣財政上繳稅收超過3個億,預計96年上繳稅收可能突破5個億。

    氣氛很熱烈,沙正陽走了一大圈,才算是把大家一一招呼到。

    這種類似於團拜聚餐放在了正月初三照理說都有點兒不合情理,不過高長松、楊文元這兩個村支書以及寧月嬋都堅持要等到沙正陽回來之後再來搞這樣一個聚會,自然無人說不可。

    從內心來說,包括高長松、楊文元以及寧月嬋、焦虹、高柏山等人都覺得有些對不起沙正陽。

    現在東方紅集團如日中天,他這個把企業搞起來的最大功臣,卻沒有從中獲得半點私利。

    當以前跟隨他打天下的一大幫人都從中獲益變成了千萬富翁百萬富翁時,他卻分文未取,雖說他本人現在是走仕途,但是作為像毛國榮和焦虹這樣紙面財富已經達四千多萬的人來說,很多人覺得別說一個縣長,就算是一個市長我也不換啊。

    寒暄了一大圈,沙正陽終於可以終於坐了下來喘口氣了。

    沙正陽左邊坐的是樊文良、王仲華、高長松、楊文元等鎮村的幹部,他們代表的股東層面,而右邊則是寧月嬋、焦虹、毛國榮、高柏山等一大幫子來自東方紅體系的高管們,他們代表的管理層,涇渭分明。

    樊文良、高長松和寧月嬋分別各方說了祝酒詞,而沙正陽也免不了要「高談闊論」幾句,對東方紅集團的未來說幾句溢美之詞,皆大歡喜。

    像這樣隆重的場合,沙正陽本來不想喝酒也躲不過去了,尤其是像樊文良、高長松、楊文元這些人,因為平時的確沒有多少機會在一起坐一坐,上前來碰一杯,沙正陽真的是無法拒絕,而像毛國榮、董國陽這些老人來敬酒,沙正陽一樣沒法躲避。

    這種場合下,哪怕寧月嬋、焦虹有心要替沙正陽遮擋一下都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沙正陽被東方紅國窖1921給「摧殘」倒下。

    這還是寧月嬋知道今天沙正陽恐怕躲不掉,特地吩咐給沙正陽倒國窖1921,其他人有的喝的是國窖1927或者國窖1949。

    這三種酒雖然在價位上都差不多,但是國窖1921要比國窖1949度數低5度,國窖1949又要比國窖1927這種軍隊專供酒低5度。

    但即便是這樣楊,沙正陽好虎也架不住群狼,最終仍然是被打倒在地。

    沙正陽醒過來的時候都有些失憶了,他甚至都記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睡下的。

    一看就知道是酒店,頭不疼,但是全身仍然是那種如墜雲端的柔綿暈乎的感覺。

    旁邊的一盅水就放在床頭櫃上,沙正陽撐起身,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溫度正合適,蜂蜜水,一口氣喝了下去,身體頓時爽利了許多。

    記不起有多少年沒這樣了,好像自己回到這一世中,就還沒有如此酩酊大醉過,也不知道有沒有失態。

    拿過一個枕頭靠在身後,沙正陽斜靠在床頭上,他一時間也不清楚這是誰把自己送到這裡來的,但無外乎寧月嬋或者焦虹了。

    能做到把蜂蜜水都替自己調好,似乎只有這兩位能有這麼心細了,你不能指望高柏山或者王澍能有這麼細膩的風格。

    「你總算醒了。」從外邊套房進來的寧月嬋終於鬆了一口氣,「你再不醒,我和虹姐都打算把你送縣醫院去洗胃去了,你喝得太多了,一點兒都不顧及自己身體。」

    室內空調溫度開得有點兒高,寧月嬋只穿了一件嫩綠色的高領羊絨衫,下邊是菸灰色的緊身羊絨褲,一條短的深咖啡色百褶裙堪堪把臀部遮住,一件棕色的羊絨大衣斜放在沙發上。

    似乎注意到了沙正陽的目光跟蹤著自己的身體,寧月嬋心有些發慌,下意識的就要去拿羊絨大衣穿上。

    沙正陽在內心深處嘆息了一聲,寧月嬋的身材實在太完美了,嗯,似乎只有紀美芙堪堪能與其媲美,這讓人眼珠子都忍不住跟著移動,雖然他也知道這有點兒不合適,但他真有點兒捨不得轉開視線。

    沙正陽有印象,吃飯的時候,寧月嬋不是穿這一身,而是一件短皮夾克和童褲,怎麼卻換了這一身?

    恍惚間,他想起自己似乎吐過了,而且還吐到了誰的身上,沙正陽看了一眼寧月嬋的頭髮,好像有點兒濕潤,他有點兒印象了。

    「月嬋姐,我吐你身上了?」沙正陽皺著眉頭,揉了揉太陽穴,「真是對不起,我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哎,酒害人啊!」

    「不怪你,要怪就怪樊文良和楊文元他們!」寧月嬋臉色紅潤,似乎覺察到沙正陽目光轉開,本來已經抓到了羊絨大衣的手,又放開了,這室內溫度這麼高,穿羊絨大衣的確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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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二十六節 核心,靈魂人物

    「他們人呢?」沙正陽撐起身體,想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身體還是有些發軟,這是喝酒過量的表現,甚至連嘴裡呼吸出來的空氣都帶著一股子酒氣的芬芳。

    寧月嬋趕緊過來,替沙正陽把背後的枕頭調整一下位置,只是身體前傾,而沙正陽也在撐身動作,肩頭無意間就撞上了寧月嬋那渾圓碩大的胸房。

    「啊」了一聲,寧月嬋臉頓時紅了起來,嗔怪的瞪了沙正陽一眼,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胸前,但見沙正陽一臉無辜的表情,的確不是有意,這才放下手,狠狠的拍了沙正陽頭一下:「老實點兒,不准皮!」

    「月嬋姐,我真不是故意。」似乎是酒意未消,又或者許久未見,一股子衝動起來,沙正陽忍不住想要皮一下,「真的,就像那一次摔跤一樣。」

    「啊!」寧月嬋大羞,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幕,似乎全身都有些酥軟,咬著牙恨恨的道:「你再說?!你還說?!」

    見弓著身子替自己整理背後的枕頭,臉頰緋紅,那張嬌靨就緊挨著自己,鼻息咻咻,欲語還休,那張喜嗔皆美的臉龐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自己鼻間,粉雕玉琢的耳朵距離自己鼻尖就在咫尺之間,沙正陽明知道這樣不妥,很危險,但是還是控制不住身體,輕輕的一抬嘴,親吻了一下那珠圓玉潤的耳垂。

    「啊!」,又是一聲「啊」,寧月嬋只感覺全身痠軟,身體下意識的就往前一撲,而沙正陽的雙手正好就迎著對方的身體,擔在了寧月嬋的胸前,先前那軟中帶硬的感覺再度襲來。

    剎那間,白菱、孫妍、顧湄、卿箬笠的臉龐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掠過沙正陽腦海,但或許是前世老司機帶來的慣性思維讓他卻下意識的一隻手抱住了寧月嬋的腰肢,輕輕一帶,另一隻手卻毫不猶豫的從寧月嬋羊絨衫衣襟下鑽了進去,把羊絨衫下襬掀了起來。

    瑩白如羊脂玉一般的腹部肌膚和深藍色的文胸裹勒著的兩團碩大如雪堆般的乳肉就這麼呈現在眼前,讓沙正陽心神俱醉。

    只感覺到胸腹間一涼,寧月嬋立時就從短暫的迷醉中驚醒過來,但似乎已經有些來不及了,沙正陽的手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撩開進來,握住了那一團,寧月嬋忍不住驚呼出聲。

    「嬋姐!嬋姐!」套房外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瞬間把兩個已經陷入深淵邊緣的男女給拉回了現實中,寧月嬋以超級速度彈身而起,瞬間就把衣襟拉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抹了一把額際有些散亂的發梢,這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沙正陽,扭頭漫聲回答道:「月鳳,進來吧,正陽都醒了。」

    伴隨著橐橐的皮鞋聲,穿著一雙半高筒短靴的寧月鳳謹慎抖擻的出現在門口,「正陽醒了。」

    其實寧月鳳只比沙正陽大月份,但是東方紅體系內最早的那幫人已經習慣了以沙正陽的名字來稱呼沙正陽,而這也是沙正陽的要求,在他看來,這樣能更好的使自己融入這個團隊中,而在沙正陽離開東方紅之後,保持這種稱呼,也能使自己自然而然的繼續在東方紅體系內存在。

    「醒了,全靠你月嬋姐給我來了一杯蜂蜜水,現在沒那麼難受了。」沙正陽本身就是和衣而臥,除了脫了鞋,所以也就乘勢坐了起來。

    「你繼續躺著吧。」寧月鳳連忙擺手,就勢坐下,「他們都去唱歌去了,估摸著要折騰到十一二點去了,我乾脆過來和月嬋姐還有你說說話。」

    「嗯,月嬋姐能不能再幫我泡一杯蜂蜜水?這酒店裡還能備著蜂蜜,這可少見。」沙正陽信口道。

    「你想得美!這是月嬋姐從家裡給你拿來的,你把月嬋姐吐了一身,都不知道?」寧月鳳也是牙尖嘴利的性子,「我和虹姐還有柏山哥把你弄到這裡來,沒想到喝醉的人這麼沉重。」

    沙正陽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真記不得了,完全失憶了,樊文良和楊文元這兩個傢伙,下一次他們若敢來宛州,定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寧月嬋已經起身去替沙正陽泡蜂蜜水,「得了,你自己想喝就明說,來者不拒,這車輪戰誰受得了?誰像你這麼傻?明知道不行,人家一上性子,你就端杯了。」

    「嗨,那也是太久不見了,高興了,剎不住車了。」沙正陽呵呵道:「難得醉一回,值得。」

    「嗯,正陽說得對,這種場合喝醉了也正常,真要矯情的在哪裡推三阻四,恐怕就要冷場了。」寧月鳳贊同的道。

    「哼,那就不顧自己的身體了?」寧月嬋端著水杯進來,「身體才是自己的,這會兒不覺得,以後老了就知道厲害了。」

    「嬋姐,你這口吻怎麼就像我媽說我爸一樣呢?」寧月鳳的無心之言聽到沙正陽和寧月嬋耳朵裡,更是覺得尷尬。

    「行了,月鳳,趣味那邊怎麼樣?」沙正陽見寧月嬋臉又開始紅了起來,目光裡也有了幾分對自己的惱意,趕緊岔開話題。

    「情況還不錯。」一談及自己的工作,寧月鳳立即就忘了其他,語氣也興奮起來,「新湖那邊產能已經提升到了極致,日產300噸,50萬瓶加20萬盒,現在杭州和天津的分生產基地都開始正式運轉生產了,可分別實現每日250噸和200噸的產能,另外在昆明的第四個生產基地也正在選址立項,預計今年上半年就可以開建,明年上半年就能正式投產。」

    趣味飲品的發展勢頭相當猛,在目前一家獨大的情況下,如果不能抓住機會佔領市場,那就是真正的罪人,這是沙正陽給寧月嬋和寧月鳳說的。

    雖然經歷了三年的發展,但趣味飲品仍然處於一個高速擴張期,尤其是繼冰綠茶和蜂蜜茉莉花茶之後推出的冰紅茶大受歡迎,更使得趣味飲品的聲名大噪,甚至也引來了一些國際巨頭的覬覦。

    像達能和百事都曾經接觸過東方紅,希望能夠收購或者入股趣味,但都遭到了東方紅的斷然拒絕,這樣一隻下金蛋的母雞,誰會便宜外人?

    不過沙正陽和寧月鳳等都意識到了,既然這些國際巨頭們都已經開始關注這一塊,這說明趣味飲品的成功已經引起了食品行業的同行們的興趣了,估計今年就可能會有其他同行入局,以求打破趣味在茶飲料一家獨大的局面,也來分一勺羹。

    當然,對趣味來說,有挑戰者出現也是好事,說明大家都看好這一塊市場,而且這一塊市場還有很大的擴張餘地,現在和趣味飲品賽跑的不是競爭對手,是時間,要搶在競爭對手出現之前,先把國內各大市場站穩腳跟。

    從目前局面來看,華東華中華北西北市場都已經納入囊中,西南問題也不大,華南和東北還有點兒問題,這也是今年趣味飲品的目標,屆時實現了全覆蓋之後,也就可以直面任何對手的競爭了。

    「今年的產值有望實現多少?」沙正陽更習慣於以一個政府官員的角度來看問題。

    「銷售收入實現8個億問題不大,力爭破10億。」寧月鳳信心十足。

    「穩一穩的好。」沙正陽沉吟著道:「我知道趣味現在正在打市場,但三年時間四面擴張,市場的開拓,要把銷售團隊核心穩定下來,我估計今年下半年就會有競爭對手出現,而且他們首先要針對的就是你們的銷售團隊,這是最便捷的方式,甚至可能現在就已經在接觸了。」

    寧月鳳一凜,沉下心來,細細思索,好一陣後才緩緩道:「正陽,你還別說,真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們的銷售團隊骨幹基本上都是從自然堂那邊帶過來,然後培養了一部分,恐怕要想挖角也沒那麼容易吧。」

    「哼,你小看了對手的狠勁兒,想當初那些白酒企業想挖月嬋姐、虹姐、毛哥以及你們這些人的時候開出了多好的條件?那還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酒企,現在要和你們直面競爭的肯定是有雄厚資本的大角色,真要開出一些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跳槽也是很簡單的事情。」沙正陽搖頭,「你不小心,就要吃大虧。」

    「正陽說的對。」寧月嬋也坐在了一邊,皺起了眉頭:「月鳳,開年就立即重新簽訂合同,嗯,你擬一個股權激勵的條款出來,拿到集團公司這邊來上會研究,對那些做出了巨大貢獻的銷售核心和團隊成員,特別是在一個市場有很大影響力的成員,給予三年的期權考慮,就從今年開始!茶飲料不是以什麼高技術產品,誰都弄得出來,關鍵在品牌和市場,不容有失!」

    寧月嬋的殺伐決斷也讓沙正陽為之側目,幾年來的鍛鍊打磨這位當初被自己說得紅眼圈的月嬋姐已經真正成長成為一個執掌一方的商界大佬了,再不能以一個弱女子的眼光去看她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4 18:06
第五卷 第二十七節 月嬋姐不一樣了

    寧月鳳點點頭,「那行,嬋姐,但這還得要請法務上幫忙把把關,我是考慮如果趣味飲品這麼做了,自然堂那邊是不是也要考慮?」

    寧月嬋讚許的看了一眼寧月鳳,微微頷首,「月鳳你說得對,也該考慮自然堂那邊,否則真的要等到出了狀況再來彌補,那就是亡羊補牢,雖然猶未晚矣,但肯定有影響了,這事兒到時候董事會也要研究一下,是該統一納入考慮,但各家企業要自己拿出一個具體方案來,集團公司這邊只定大政方針。」

    「月嬋姐,銀台縣政府關於你們管理層股權激勵的政策今年一過就到期了吧?」沙正陽隨口問道。

    「嗯,今年是最後一年,三年到期,估計縣委縣政府那邊不會再推進這個政策了,大家都清楚。」寧月嬋淡淡的道:「這也沒啥,大家也想得過,當初股權激勵本身就是一個手段,對大家付出的認可,也能聚合人心,有這樣一個股權把大家捆綁起來,的確人心凝聚得更緊一些了,我也贊同就此作罷,再搞激勵只會招來更多的人的眼紅嫉妒,知足常樂,也該知足了。」

    沙正陽很喜歡寧月嬋在這方面的淡然,對金錢這方面看的不是很重,否則當初提出的在股權獎勵上是把她和焦虹、毛國榮是列在第一類的,但她以自己還在村上任職為由主動降到了第二檔,光是這一讓,起碼是數百萬的損失,但寧月嬋卻心安理得,毫不在意。

    「那縣裡是否允許你們管理層繼續購買股權呢?」沙正陽問道。

    目前東方紅股權比較分散,員工持股會仍然持有相當股權,但隨著發展也有一部分本身持股但要離開的職工甚至部分管理層需要把股份轉讓,那這些股份按照規定可以在公司內部轉讓。

    「這是可以的,縣委縣政府也明確了這一點,縣委朱書記在這方面還是很開明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每年離開的人並不多,轉讓股權的人更少,縣裡和鎮上去年和前年轉讓了部分股權,但從今年開始估計不會再轉讓了,他們也認為目前管理層持股已經差不多了。」寧月嬋解釋道。

    沙正陽默默地點點頭,這種混合制的持股模式本身就很難說孰優孰劣。

    管理層持有了部分股權,而且像紅旗村和東方村這兩個最大股東實際上是把投票權授權給了管理層,所以對寧月嬋他們來說,公司發展的主導權是掌握在管理層手中,甚至連縣裡和鎮上也基本上沒有干預過企業的發展。

    當然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楚,一旦朱鳳厚不再擔任銀台縣委i書記,樊文良不再擔任南渡鎮黨委i書記,政策會不會有變化,都是一個未知數。

    「就目前來說,東方紅的發展還是非常好的,但是美國微軟創始人比爾蓋茨說過,任何企業距離倒閉都只有十八個月,他的意思是十八個月就是一個週期,無論多麼輝煌多麼堅強的企業,如果在十八個月內庸庸碌碌無所作為,那麼唯一的命運就是倒閉,你們明白這個意思麼?」

    沙正陽看著臉色微微變化的寧月嬋和寧月鳳兩姊妹。

    「東方紅的自我感覺很良好,當然我也承認東方紅目前的形勢的確很好,但這並不代表危機距離我們很遠,以趣味飲品為例,競爭對手一旦進入,絕對是巨頭級別的,絕非像礦泉水那樣的競爭級數,像達能,像雀巢,這類國際知名企業一旦也加入進來,我們能不能競爭得贏?如何和他們展開貼身肉搏並保持不敗?這都需要提前未雨綢繆,拿出多套應對方略。」

    寧月嬋微一沉吟,「正陽,你的意思是不僅僅是股權激勵,還要有其他措施?或者說,你覺得東方紅不能安於現狀,還要進入其他領域?」

    「嗯,肯定還應當有其他措施來進一步提升東方紅的競爭力。」沙正陽進一步道:「企業管理經營,永遠在路上,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至於說進入其他領域的問題,東方紅投資公司是一個很好的措施,可以戰略投資,但是經營管理交給內行行家來,但食品飲料這個領域呢?還有沒有可供突破的藍海領域?就像最初的自然堂礦泉水和趣味飲品一樣?」

    沙正陽的話讓寧月嬋和寧月鳳都為之深思。

    良久,寧月嬋才緩緩道:「在開闢新的領域問題上,集團公司內部也不是沒有進行過市場調研,但是公司內部還是覺得我們集團真正建立起來不過四年多時間,根基尚淺,幾乎都是一種全力衝刺的方式在擴張發展。」

    沙正陽明白寧月嬋的意思,東方紅還是根基淺了,發展快了缺乏積澱,容易翻船,需要掌握好節奏。

    「像酒業這一塊剛兩年時間不到,就開闢了水業這一條線,而且一下子就全力以赴,迅速在全國市場上鋪開,水業剛開始發力,又新辟出了茶飲料這一條線,一方面是擔心擴張勢頭太猛,一旦遇到市場波動,資金鏈斷裂,另一方面,我們在人才資源這一塊上的短板也日益明顯,我們從前年開始招聘和委培大學生,培養自己的人才儲備,但時間太短,還見不出多少效果,……」

    寧月嬋的話也讓沙正陽陷入了沉思,這一點的確是個問題,這也是兩難,一方面是時不我待,發展機遇一旦錯過,日後要再來佔領市場就難上加難,同樣,人才資源吸納、融合和培養,都需要一個過程,而且東方紅集團總部在銀台限制了東方紅面向國內外吸引人才的能力。

    「月嬋姐,你們考慮過把東方紅集團總部搬到漢都,甚至燕京和上海過麼?如果搬遷到燕京或者上海,我想東方紅集團在招募人才和吸引人才上就要容易許多,也會有更多的人才主動來加盟。」沙正陽突然問道。

    寧月嬋和寧月鳳交換了一下神色,點點頭:「考慮過,但是縣裡和鎮上怎麼辦?」

    紅旗村和東方村肯定沒有問題。

    事實上現在東方紅集團的發展已經成為了這兩個村的搖錢樹,兩個村對現有的管理層基本上是無條件的支持,近似於一個單純的股東,你要告訴他們搬遷到漢都或者燕京上海更有利於企業發展,他們肯定會支持。

    至於說鎮上情況類似,因為東方紅集團註冊地址都在縣裡,鎮上早就沒有多少約束力了。

    只是縣裡邊肯定有些麻煩,涉及到產值和稅收問題,這卻需要和縣裡好好商議,或者通過市裡邊來做工作。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但是從長遠來看,東方紅集團搬出銀台是必然的事情,相信銀台縣也能看到這一點,當然東方紅總部搬遷了,但東方紅酒業不會搬,自然堂水業要看情況,趣味飲品則本來就不在銀台。

    「從目前來看,暫時還不適合一步跨得太大,我覺得可以考慮搬遷到漢都市區,比如經開區或者高新區,這樣可以獲得市裡的支持,縣裡這邊的壓力就可以減輕到最低。」

    沙正陽考慮了一下,這才提出自己的意見。

    「縣裡和市裡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尤其是在招聘大學生和吸引外來人才時,很多人根本就不會考慮縣裡,漢都好歹也是省會城市,又是副省級城市,無論是教育、科研、文化娛樂等各方面資源條件都在國內排得上號,到漢都是應有之意,假如某一天東方紅真的發展到了一定程度,就是搬遷到燕京或者上海,也一樣可能。」

    寧月嬋點點頭,「其實我們也早就有這個意思,但是朱書記在縣裡給我們支持很大,現在他還沒走,我們就這樣做,恐怕有些人未走茶就涼的感覺,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可以著手考慮了,而且我也聽說朱書記可能要陞遷了,可能是要到市委擔任秘書長。」

    「哦?」沙正陽一愣,「真的,確定麼?」

    他知道朱鳳厚是和原任市委i書記黃紹棠原來關係很密切的,但沒想到居然也和現任市委i書記呂青也能如此默契,擔任市委秘書長,如果不是市高官的點頭,那是過不了的,這可以說是一步巨大的跨越了。

    「應該沒錯。」寧月嬋作為漢都市裡企業大戶的掌舵人,自然也有她的消息渠道,「我之前是聽省委辦公廳馬主任說的,後來漢都市一位領導也很含蓄的提過,應該是比較準確的。」

    事實上像東方紅集團這樣的主要業務都集中在漢都市裡的企業,和黨政機關打交道的時候自然不會少,難免要和黨政領導接觸,有一些消息渠道也很正常。

    只是這讓沙正陽反倒是有些難以接受,什麼時候月嬋姐比起自己消息更靈通了?

    這種心理落差讓沙正陽很有些不適應,想一想自己長期在宛州,自然對漢都這邊情況不甚瞭解,加之曹清泰也不在漢川了,這分落差感才慢慢淡下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9 07:16
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二十八節 目標:三洋


    這一次聚餐的效果很不錯,雖然讓沙正陽酩酊大醉了一場,但是卻很好的拉近了與集團內部很多因為長期不見面的公司高管們的關係,使得氣氛再度融洽起來,這也是一份收穫。

    隨著東方紅集團的實力不斷擴張,尤其是日後可能搬遷到漢都市裡之後,其影響力還會繼續擴大,這些集團高管們未來在日後隨著業務的進一步擴大,不少人有可能都要執掌一方了。

    就像毛國榮、寧月鳳、高柏山這些人,現在分掌東方紅酒業、趣味飲品、自然堂水業,焦虹執掌三洋若斯,或許下一步,東方紅還可能涉及到其他領域。

    比如奶業,這也是食品領域中的一大塊。

    在沙正陽看來,如果能夠在奶業這一塊做大獨樹一幟,在未來國產奶業領域中成為標竿頭羊,對決國外奶粉品牌,力壓伊利、蒙牛和光明,更重要的是避免未來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發生,這比任何事情都值得。

    就在沙正陽和寧家兩姊妹探討東方紅集團的發展方向時,焦虹也回來了。

    雖然和沙正陽都在宛州,但是焦虹和沙正陽見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平均下來一個月恐怕頂多也就是一兩次,有些時候是約著一起吃飯說說話,有時候則是到市裡辦事遇上,或者就是雷霆、段庸銘等人約著一塊兒。

    焦虹來了之後,寧月鳳又說了一會兒,估摸著焦虹和寧月嬋還有話要和沙正陽說,就主動離開了。

    焦虹同樣也覺得房間裡空調溫度有些高,似乎是受到了寧月嬋只穿了一件羊絨衫的影響,所以也把外邊的羊絨大衣脫了下來。

    兩個人來參加這次聚餐都選擇了相對輕薄的羊絨大衣,但寧月嬋喜歡深色調一些,而焦虹比寧月嬋還大兩歲,但卻更喜歡鮮色調,她的羊絨大衣是一件玫紅色的。

    不得不承認焦虹的容貌身材和寧月嬋相比也稱得上是一時瑜亮。

    雖然身材相比更瘦削一些,但黑色的緊身體恤卻把胸房勾勒得格外凸出,一條瑩白的珍珠項鏈垂落在胸前雙峰間,加上下身是一條十分合體的微喇筒褲,大腿緊身小腿微喇,棕紅色的高跟鞋,格外有范兒。

    「三洋若斯發展還算順利,但在技術提升上,三洋還是比較保守,轉移到國內來的技術動作緩慢,一些關鍵零部件,仍然需要從日本進口,這也是制約三洋若斯國產化的命門,我們要實現關鍵零部件的國產化,還任重道遠。」

    焦虹對三洋若斯電器的未來還是有一些擔心。

    在她看來,國產化的推進速度比較慢,雖然從目前來看,三洋若斯已經實現了正常運行並盈利,但是關鍵技術和零部件仍然掌握在日本人手裡。

    目前焦虹也在著力推動關鍵技術和零部件的國產化,尋找一些零部件的替代商,這也是當初若斯電器和三洋方面簽署的相關協議中約定了的,只是這個過程還需要時間。

    「虹姐,這是不可避免的,日本電器製造商能夠達到現在這種狀態,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他們也是瞅準了我們國內市場巨大,才會走出這一步,三洋相比於索尼、東芝、松下、夏普這些企業算是好的了,在技術封鎖上沒有那麼嚴,畢竟它在日本國內算是第二梯隊,緊迫感要強一些,我們基礎太差,要趕上去,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我們需要耐心,穩步前行。」

    沙正陽很清楚這其中的情形,前世中他就對此有所瞭解。

    三洋算是日本電器製造商中對技術封鎖較為寬鬆的了,這和它的定位和風格有很大關係。

    它既願意為別人代工,也願意人家為它代工,在技術轉讓的條件上遠比索尼、松下、夏普門檻低,所以沙正陽才會去主動接觸三洋。

    前世中三洋的白電最後都賣給了海爾,而今世三洋若斯未嘗不能最後反客為主,成為三洋的新主人。

    「是不是覺得高昇電子、華峰電器和華眾電子發展勢頭很猛,三洋若斯卻不慍不火,有些著急?」沙正陽對焦虹還是比較瞭解的。

    這位虹姐的好勝心很強。

    宛州幾大企業中,現在華峰電器、華眾電子、高昇電子的發展速度有目共睹,反倒是以中外合資名義組建起來的三洋若斯卻顯得不緊不慢了。

    這不能不讓作為掌舵人的焦虹有些坐不住了。

    焦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沙正陽卻徑直往下講:「虹姐,那不一樣。」

    「華峰電器的技術含量我們都知道,飲水機有多少技術含量,所以現在雷霆反而是最著急的,單純的飲水機市場,規模看起來很大,但是一旦飽和,要再想突破,那就只能打價格戰了,最終就是利潤率下幅度下滑,所以雷霆也看到了這一點,一方面從淨水器和淨水機這一塊上突破,畢竟在技術含量上,淨水體系要高得多,另外,雷霆也在考慮從其他類似的小電器類型來開闢新市場。」

    「新市場?雷霆打算做什麼?」焦虹對這一塊還是很敏感的。

    「我給他的建議是空氣淨化器。」沙正陽坦然道:「從目前來看,這一塊的市場還比較小,但是從長遠來看,隨著國內經濟快速增長,工業污染會迅速抬頭,而且隨著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摩托車和私人汽車的普及會是一個不可逆轉的趨勢,所以化石能源對空氣的污染會急劇擴大,屆時空氣淨化器市場會相當大,當然這也有一個時間過程。」

    焦虹若有所思,點點頭。

    沙正陽的眼光已經被無數次證明,雖然現在空氣淨化器聽起來還有點兒小眾,並沒有多少人對這玩意兒有印象,但是很難說以後會不會風行起來。

    「高昇電子其實不能算是一個新企業,段庸銘的能力毋庸置疑,哪怕他不來宛州,一樣會在其他地方做起來,所以虹姐你沒必要和他比,而且影碟機市場並不長久,和洗衣機不是一類,至於華眾電子,那是漢海高科的代工企業,我可以說一句負責任的話,漢海高科現在代表著國內民用電子行業的最高技術水準,我們又投入那麼大,如果都不能有所斬獲,那就真的值得反思了。」

    「那正陽你覺得我們三洋若斯該怎麼辦?」焦虹咬著嘴唇問道:「這樣按部就班,我坐不住。」

    「三洋方面對三洋若斯的合作感覺怎麼樣?」沙正陽沉吟著問道。

    「他們覺得合作還算愉快。」焦虹看了一眼沙正陽,「你覺得東方紅還可以和三洋在其他方面進行合作?」

    「我記得你在吃飯的時候和我提起過,三洋正在物設新的合作領域?」沙正陽點點頭。

    「嗯,的確在尋找新的合作領域,三洋方面很看好中國大陸國內市場,他們在大連與大連冷氣機合作,在深圳和華強實業合作生產激光頭,據說他們也在研製vcd機芯,在宛州和我們東方紅以及宛州電器廠合作。」焦虹點頭道。

    「哦?他們也在研製vcd機芯?」沙正陽記憶中前世是索尼率先在日資企業中突破技術瓶頸,打破了飛利浦的壟斷,但松下、三洋、夏普這些企業應該都具備研製能力,可能應該是晚了一步才對。

    「好像是。」焦虹也不確定。

    「那三洋準備尋找合作的新領域知道麼?」沙正陽越發感興趣。

    「好像是微型馬達,通訊上用的,據說這方面三洋技術獨步全球,另外就是電腦軟驅,這方面三洋技術也很厲害。」焦虹顯然也對三洋方面的動作十分關注,這些情況可不是一般人能瞭解得到的。

    「虹姐,如果可以的話,翻了年後,你幫我約一約井植敏真,我準備和他談一談。」

    井上澤郎是井植家族的成員,也是三洋體系負責大陸投資的負責人,當初三洋和東方紅方面在宛州電器上的合作就是井植敏真來談的,沙正陽和對方也見過幾次面,談過兩次,還算是比較熟悉。

    「好吧,看來你又要為你們真陽縣爭取三洋的新合資?」焦虹笑了起來,「我讓你幫我想想下一步三洋若斯的發展方向,結果你卻只顧你自己去了。」

    「虹姐,我考慮過了,三洋的冰箱生產其實若斯電器也可以與其合作,這一塊上,月嬋姐可以和我一道與井上澤郎談一談,算是一舉兩得了。」沙正陽頓了一頓。

    「三洋的技術體系還是全面的,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華眾也可以和三洋在微型馬達和電腦軟驅這些方面合作,另外現在七廠二所不是也搬遷出來了,裕城那幾家廠不是要軍轉民麼?他們是以光學電子這一塊為主,我覺得也可以和三洋在數碼相機製造上進行合作,如果資金不足,東方紅也可以介入。」

    寧月嬋看了沙正陽一眼,「正陽,東方紅是不是插手太多了?」

    「不,這要看情況而定。」沙正陽很篤定的道:「東方紅這幾年擁有龐大的現金流,要把現金轉化為實力,就需要選準方向。」

    未來三洋的路徑不會好,尤其是像三洋這類二流梯隊的角色。

    在日本國內他們備受打壓,受制於不斷高攀的渠道費用,他們盈利能力日益削弱,最終要去自建渠道,被視為另類,把把產品外包和技術轉讓到中國國內,更是受到排擠,最終結果就是分崩離析,這或許是國內企業的機會。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9 07:16
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二十九節 不行


    前世中,三洋電機被日本國內市場拖累,不斷爆出財務醜聞,最終導致井植家族成員被逼宮出局,但是這依然改變不了三洋被肢解的結局。

    白電被海爾吞併,三洋電機信貸被通用奪走,三洋手機被京瓷併購,最終松下全面併購了三洋,那個時候三洋只剩下電池和汽車導航這兩塊還值得一顧,三洋品牌逐漸淡出市場。

    可以說作為一個曾經在日本來自世界多個領域都風雲一時的電器鉅子,就這樣淪落到分崩離析的境地,不得不讓仍感到悲哀,但是其倒下後的屍骸也足以讓很多企業吃得腦滿腸肥了,尤其是急需技術積累的中國國內企業來說。

    食品行業將是東方紅恆久不變的核心主業,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東方紅就無法涉足其他產業,在沙正陽看來,多元化和專一化並不矛盾,關鍵在於你多元化的投入是否影響到了你在發展核心產業上的投入。

    從目前來看,自然堂也好,東方紅酒業也好,在技術研發上的投入已經趨於走上正軌,但是現在卻處於一個相當豐厚的利潤收割期,這樣龐大的利潤要麼就分配給股東們,要麼就用於投入到研發或者新的增長極上去。

    研發肯定要繼續,但是利潤收益卻遠大於這一塊,所以尋找新的增長極很重要。

    這也是東方紅投資公司成立的初衷,從現在東方紅投資公司在華峰電器、漢海高科、華眾電子、高昇電子這幾塊的投入上,都取得了相當豐厚的回報,這也增強了東方紅集團對東方紅投資的信心。

    事實上東方紅集團現在已經完全可以停止對東方紅投資的投入,就憑著今後幾年的投資收益都足以支撐起東方紅投資的對外常規投資,當然如果是超大型項目例外。

    三個人的談話一直持續到快十二點,寧月嬋和焦虹才離開。

    沙正陽在酒店里美美的睡了一覺。

    和之前酒醉昏睡不一樣,這一覺卻是美夢連連。

    寧月嬋和紀美芙的嬌靨和美好身段不斷在夢中翻滾出現,以至於醒來之後的沙正陽都有些沒搞明白,怎麼紀美芙居然取代了以往經常出現的孫妍、焦虹、顧湄、卿箬笠等人,成了自己夢中出現次數僅次於寧月嬋的女子?

    或許是只有紀美芙的身材才能和寧月嬋媲美?

    沒有懸念,沙正陽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又該洗澡換內衣了,濕漉漉的感覺真不舒服。

    正在想著怎麼辦,房門卻打開了。

    沙正陽吃了一驚,卻看見寧月嬋進來了。

    「啊?」看見寧月嬋微紅著臉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進來,沙正陽有些發愣,「月嬋姐,你怎麼進來的?」

    「我從酒店那裡拿了一張卡,誰知道你這一覺睡到啥時候,你不是說你今天還有安排麼?」寧月嬋把塑料袋丟到沙正陽床頭,沒敢看沙正陽,目光微微側在一邊,「這是換洗衣物,昨天你吐了,保暖內衣和襯衣上肯定濺得有,而且身上也肯定全是酒氣,我替你買了一套,你趕緊洗個澡換上吧。」

    沙正陽接過塑料袋一看,大喜過望,寧月嬋真是太體貼人了,內衣內褲,還有保暖內衣和襯衣,這簡直解決了自己的大難題了。

    「月嬋姐,太謝謝了。」沙正陽真的很想保住寧月嬋再親一口,不帶任何其他意思,單純的感謝,沒有了昨天那種特定的氣氛,兩個人都已經恢復了理智和清明。

    「哼,這麼大人了,自個兒愛惜一點兒。」這是一間豪華套間,寧月嬋主動走了出去,「趕緊去洗,我替你泡了一杯紅棗蜂蜜茶,你洗了出來正好可以喝了。」

    沙正陽心中一陣溫暖,嘿嘿了兩聲,趕緊起身鑽入浴室。

    等到沙正陽洗完出來穿好時,寧月嬋也端著泡好的紅棗蜂蜜茶進來。

    這是用溫水泡的,正好合口,沙正陽一口氣喝乾,看得寧月嬋也是忍不住微笑。

    看了看表,已經是十點過了,沙正陽也不太餓,索性就中午一頓吃了,「月嬋姐,我是晚上有約,要到曹主任那裡去吃頓飯,中午可沒地方吃。」

    「你不回家吃?」寧月嬋心中一喜。

    「我爸我媽回鄉下去了,正剛也不知道去哪裡野去了。」沙正陽坐在沙發裡,攤攤手,「所以就沒處可去了。」

    寧月嬋也坐了下來,昨天不是寧月鳳在,就是焦虹在,所以她也就沒機會問沙正陽一些私密事情,現在總算可以問了:「你和孫妍怎麼樣了?我聽虹姐說,好像孫妍一次都沒去過宛州?」

    「嗯,前幾天談了一次,算是分手了吧。」沙正陽淡淡的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寧月嬋蹙起眉頭,「不能再好好談一談?」

    「緣起緣滅,沒有誰對誰錯,這樣也好,省得相互拖累。」沙正陽搖搖頭。

    「是不是你在宛州有女人了?」寧月嬋目光一凝,盯著沙正陽,「我聽虹姐說,好像就有一個女孩子經常到你那兒去。」

    「經常到我那兒去,女孩子?」沙正陽一愣,難道是說卿箬笠?可卿箬笠去自己那兒的次數不多啊,焦虹怎麼知道的?不太可能,「沒有啊。」

    「那你怎麼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和孫妍分手了?孫妍在省計委,那麼好的單位,配你很登對,大家都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寧月嬋內心還是真心希望沙正陽能和孫妍成的,在她看來,兩人的確很般配。

    「嬋姐,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不是外人知道的,之前我那個女朋友,白菱,你好像也見過吧,也說和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結果呢?」沙正陽自我解嘲的笑道:「往往大家都覺得是最合適的,其實就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危機和隱患,這已經被無數事實所證明。」

    「那你打算怎麼辦?」寧月嬋皺起眉頭,「你今年都27歲了,已經是一縣之長,我從沒聽說過哪個當縣高官的還沒有結婚,你要這樣下去,恐怕組織就要考慮你是否適合了,這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

    「沒打算怎麼辦,事情本身就是隨緣,你要強求,反而會自我傷害。」沙正陽深吸了一口氣,「所以這一點我和林書記也說過,他不認同,都能理解。」

    寧月嬋臉上浮起一抹感傷,似乎是在追憶什麼,「正陽,聽嬋姐的,找個正經的女孩子,早點兒結婚生子,虹姐不是說你在宛州有女孩子追麼?如果合適的話,就早點兒定,你現在本來就處於風口浪尖,不結婚,始終是一個軟肋。」

    「嬋姐,……」沙正陽心中微微顫動,下意思的喊了一聲。

    「正陽,嬋姐和你不可能,嬋姐比你大五歲,還是結過婚的人,嬋姐也早就打定主意一個人過,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寧月嬋臉微微一燙,態度卻很堅決,抿著嘴,「昨晚的事情,不許……」

    沙正陽沒等寧月嬋說完話,已經站起身來伸手摀住了寧月嬋的豐唇。

    寧月嬋大吃一驚,她沒想到沙正陽突然會如此突兀的行動,下意識的抬起頭,手卻撐在床上,「正陽,你要幹什麼?」

    沒等第二句話出口,沙正陽已經粗暴的捧起寧月嬋的臉龐,深吻了下去。

    強烈的刺激迷醉頓時就把寧月嬋擊倒了,她下意識的摟住沙正陽的虎腰,沙正陽用手扶住對方的頸項頜下,輕輕的將對方推倒,吚吚嗚嗚的親吻聲混合著濃烈的體香,猶如一劑最烈的春藥,足以催燃一切。

    兩個人倒在了床上,沙正陽的手如游龍一般迅速鑽入寧月嬋羊絨衫中,熟練的解開了寧月嬋背後文胸的鎖扣,然後再輕輕一掀,羊絨衫連帶著文胸便翻捲而起,一片耀眼的白膩撲面而來。

    昨晚的遺憾此時終於得償所願,當沙正陽如願以償的攀上那對飽滿無比的高峰時,內心的暢快達到了極致。

    此時的寧月嬋已經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給擊倒了,迷醉其中。

    當沙正陽的手勾住了寧月嬋腰際上羊絨褲襪的皮筋往下一壓時,似乎突然從迷醉中驚醒過來的寧月嬋猛然掙紮起來,一隻手牢牢的壓住沙正陽的手:「不行,正陽,我們不行,……」

    沙正陽訝然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緋紅的寧月嬋,寧月嬋目光裡多了幾分迷茫和痛苦,還有幾許掙扎:「正陽,我們不行,……」

    「為什麼,嬋姐?」沙正陽也收回了手,慢慢冷靜下來,問道。

    「正陽,你有遠大的前程,嬋姐不合適。」寧月嬋搖搖頭,一隻手把敞開的羊絨衫重新拉了下來,坐起身來,「如果嬋姐沒結過婚,如果嬋姐哪怕比你之大一兩歲,嬋姐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但嬋姐不能那麼自私,……」

    見沙正陽有些黯然,寧月嬋忍不住一陣心疼,趕緊道:「正陽,嬋姐不是不願意給你,殘花敗柳,老女人一個了,但不是現在,只要你確定了婚姻對象,嬋姐隨便你怎麼樣,嬋姐是怕你……」

    沙正陽頓時明白過來,寧月嬋是怕自己貪戀著她,便不肯去找婚姻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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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三十節 少壯派


    對於寧月嬋的心思,沙正陽也是感懷萬千,別看寧月嬋在外格外堅強,但實質上卻有一顆敏感的內心,在這些方面格外計較。

    「嬋姐,我……」

    「正陽,不用說了,嬋姐早就決定了。」寧月嬋伸手到背後把胸罩鎖扣扣上,整理了一下羊絨衫,平靜的道:「你有該走的路,嬋姐和你有緣無分,你心裡有嬋姐一個位置嬋姐就知足了。」

    沙正陽無言以對,只能鬱悶的吐出一口濁氣,懨懨的坐下,低垂著頭。

    似乎是有些不忍,寧月嬋摸了摸沙正陽的頭,就像一個大姐姐在安撫弟弟,「正陽,你前程似錦,別一天為這些事情徒亂心意,你要真有了結婚對象,你還想要嬋姐,嬋姐任你……」

    大概是覺得這話有點兒出格,寧月嬋忍住嘴,沒再說下去,但沙正陽卻是心情滾蕩,拉住寧月嬋的手,目光灼熱的看著對方:「那好,我現在等著那一天,不過先收點利息總可以吧?」

    沒等寧月嬋出聲拒絕,沙正陽已經把寧月嬋一把拉入懷中,免不了一番手眼溫存,寧月嬋拗不過對方,只能任對方為所欲為,好在沙正陽也的確遵守了諾言,不及於亂。

    午間二人就在寧月嬋家中吃了一頓。

    寧月嬋老宅仍然在紅旗村,但考慮到上班方便,便在縣城裡租了一套住房。

    這房子本來是八十年代漢鋼集團為廠裡中層幹部以上的領導修的,但隨著漢鋼集團新修了住房,這些老式房宅收回歸廠辦管理,東方紅集團好歹也是銀台縣前幾位的大型企業,和漢鋼也有往來,所以就由集團辦公室出面為寧月嬋向漢鋼借了一套暫住,場面上還是給付租金。

    房子雖然老式了一些,但是環境很不錯,二樓,面積接近一百一十平,只是在戶型設計上還是那種比較老式的,客廳飯廳不大,但臥室卻挺大,勝在有單獨的衛生間。

    寧月嬋在廚房裡收拾著碗筷,沙正陽則在房間裡四下打量。

    這是一個典型的三室一廳住房,廁所和廚房設計得不好,緊鄰,臥室要到衛生間,需要穿越整個客廳,這很不科學。

    沙正陽站在陽台上看了看,外邊有一層有鏽跡的防護欄,足以說明這房子年齡不短了,衛生間也設計得不科學,狹窄,一眼望去,採光通氣都不佳。

    「正陽,你在看什麼?」寧月嬋見沙正陽抄著手東溜西轉的,有些好奇。

    「嬋姐,你這是二樓,我看看安全不安全。」沙正陽隨口道:「太矮了,如果有賊進來,可以輕而易舉的翻上陽台,這防護欄也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到陽台邊上一搭眼,紫紅色的蕾絲文胸和內褲掛在靠裡邊,那邊廚房的寧月嬋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從廚房裡跑出來,紅著臉把沙正陽從陽台上推了出去。

    沙正陽也有些好笑,也就未及於亂了,寧月嬋的表現就像一個初墜愛河的小姑娘,在戀人面前格外羞澀,和之前的豪爽潑辣截然不同了,只是沙正陽有些搞不明白寧月嬋的心態。

    既然明確不會和自己有未來,為何卻還願意如此?作為一個重生者,而且前世還是一個幾段婚姻的老司機,沙正陽真心不覺得現在還有幾個願意不要名分跟著一個男人的?哪怕你是二馬許王恐怕都很難。

    就算是之前與自己有那麼幾分情意,但是現在那層紗已經挑開,連寧月嬋自己都很態度堅決的表示絕不會和自己有未來,但現在她的表現怎麼看都像是喜滋滋的品嚐情愛芬芳的感覺呢?

    或者是自己的錯覺?

    這份混合著疑惑、忐忑和竊喜的心境一直持續了一個下午。

    寧月嬋沒讓沙正陽開車,而是開著沙正陽開回來的那輛沙漠王子把沙正陽送到了曹清泰的家門口,並叮囑吃得差不多就給她打電話,她過來接他。

    曹清泰還是習慣性的在家裡請客吃飯。

    沙正陽到的時候,已經有其他客人到了。

    不出所料,有朱鳳厚,只是沒想到尤哲也在,另外還有趙嵩和另外一名沙正陽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不過沙正陽知道趙嵩去年10月調任津縣擔任代縣長,一個月前已經正式去掉代字,當選津縣的縣長了。

    據沙正陽所知,趙嵩在銀台工作時與朱鳳厚的關係也說不上多好,甚至有點兒格格不入。

    趙嵩和譚秋華關係很密切,但朱鳳厚卻對譚秋華很不待見。

    三個月前,也就是趙嵩離開銀台赴津縣任職的時候,譚秋華也正式到人大擔任黨組副書記、副主任,而按照年齡來說,譚秋華還絕不到去人大喝茶的時候。

    不過看到趙嵩和朱鳳厚談笑風生,狀極親密的情形,又是在曹清泰家中,沙正陽相信無論是誰都想不到二人曾經格格不入。

    「朱書記好!趙縣長好!尤部長好!」沙正陽一進門,看到客廳裡的四位,便宏聲招呼,只是那一位他不認識,只能笑著點點頭,最後才招呼主人:「曹主任,我來了。」

    「正陽來了?」曹清泰滿臉笑容,點點頭,「朱書記,趙縣長,還有尤部長都到了,你怎麼才來?咦,怎麼一個人?」

    看見曹清泰臉色陰了下來,沙正陽也覺得頭疼,只能撓了撓頭:「有事兒,有事兒。」

    曹清泰深深的看了沙正陽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正陽,你年齡不小了,自個兒悠著點兒,我不多說你了,你也該懂事了,都是一縣之長了,別還懵懵懂懂的。」

    看見曹清泰訓沙正陽,朱鳳厚、趙嵩以及尤哲都笑了起來,旁邊還有幾位女士,應該是朱鳳厚等四人的家屬,也都很好奇有些好笑的看著低垂著頭一臉罪人模樣的沙正陽,很難想像這就是在自己丈夫口中稱之為奇才的沙正陽。

    「是,是,曹主任,您的教誨,我時刻記在心上。」沙正陽連連點頭,不敢半點兒頂嘴。

    「行了,你也別在我面前裝老實了,坐吧,這一位你可能只聞其名,沒見過人,新湖的宋書記,這幾位女士你也可能不認識,朱書記、趙縣長、宋書記和尤部長的夫人,你叫李姐、王姐、孫姐、劉姐就行。」

    曹清泰也知道現在沙正陽身份也不一樣了,好歹是一縣之長,批評兩句也就差不多,說太重也不合適了。

    沙正陽也樂呵呵點頭應道,然後和新湖的那位宋書記握手。

    「宋雲培。」男子看上去應該只有四十歲不到,黑瘦精悍,一件很合體的夾克衫,裡邊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衣,身形挺拔,很有氣勢。

    沙正陽的確聽過,曹清泰擔任新湖縣高官期間,這一位宋雲培應該是常務副縣長,看樣子現在已經是副書記了,只是不清楚是分管黨群還是經濟工作。

    沙正陽又順帶和四位女士打了招呼,「小鳳姐在廚房裡忙吧,要不我去幫忙?」

    「知道你廚藝好,不過今天還是等你小鳳姐露一手吧,你就坐著等著吃飯吧。」曹清泰擺擺手。

    在商言商,在政言政,幾個人的話題脫不開國內的這些大事。

    「中央農村工作會議力度前所未有,開了三天半,這也是破紀錄的,提出的興農八條很有針對性,其中第二條提出要切實解決好農民關注的熱點問題,保護和調動廣大農民的積極性,我覺得這一點尤為重要。」

    趙嵩兩鬢微白,但是精神狀態很好,很顯然從銀台到津縣,他終於踏出了關鍵的一步,這和這一兩年裡銀台經濟發展保持著較快態勢有很大原因。

    雖然津縣的經濟規模要比銀台小不少,但畢竟那是獨當一面了。

    趙嵩是52年的,年齡要比曹清泰略小兩歲,朱鳳厚則和曹清泰同年,都是50年的,算得上是漢川政壇上的少壯派,當然現在曹清泰已經到平原省去了。

    宋雲培是56年的,絕對正值壯年,尤哲今年也才三十四歲,典型六零後,如果沒有沙正陽這個妖孽作對比,尤哲在漢都乃至漢川都絕對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即便是有沙正陽,尤哲一樣可以算是那一批佼佼者。

    「農業工作,說易行難,興農八條我也看了,但是總感覺缺乏一些可操作性,大概是要各省自己來根據實際情況來研究,但我覺得,有一條沒加上,那就是要堅定不移的抓農村剩餘勞動力轉移與工業經濟發展以及城市化這三者結合起來,做不到工業化和城市化,尤其是工業化,這個問題就是空談。」宋雲培語氣很鏗鏘,很有點兒金屬顫音味道,很好聽。

    「這主要還是和各地實情有很大關係,興農八條中第六條提出要轉變農業增長方式,走高產、優質、低耗、高效的發展路徑,怎麼做?說都簡單,但這都需要大量投入,同時光靠黨委政府是做不到的,要把企業引入進來,這又涉及到相當複雜政策來引導的,都知道農業不掙錢,稍不注意就是虧大本,誰願意來?沒有好的政策,誰肯來冒這個風險?」

    朱鳳厚也插話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9 07:16
還看今朝 第五卷 第三十一節 人脈圈,定海神針

    1996年的1月5—8日的中央農村工作會議為1996年農村工作定了調,這一次會議內容極其豐富,而且提出的意見也相當明確,就是要把農業放在優先發展位置,但這恰恰說明了現在農業遇到的麻煩。

    越是中央要強調和重視的工作,往往都意味著這項工作地方上動力不足或者問題棘手,但卻不能不正視面對。

    這幾年經濟發展速度雖快,但是農業農村乃至農民,也就是所謂的三農問題日益突出。

    農業增產不增收,土地承包責任制帶來的積極效應似乎被大大減弱了,傳統農業轉型現代農業的方向和措施手段都顯得有些迷茫,缺乏切實可行的政策和措施來實現。

    廣大農村衰落跡象明顯,基層組織運轉舉步維艱,與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城市經濟相比,農村經濟陷入低谷,找不到如何來拉動農村經濟發展的有效途徑。

    農民的問題更是具有挑戰性,農業稅水利費和雙提統籌給本身就缺乏增收手段的農民帶來巨大壓力,這甚至在很多地方已經成為一個難以迴避的難題。

    廣大農村剩餘勞動力缺乏勞動技能,孔雀東南飛的跡象越來越明顯,這直接導致內陸農村空心化,鄉村留守兒童等帶來的社會問題日益突出。

    這些問題都成為擺在地方各地黨政領導面前一個亟待解決的難題。

    所以朱鳳厚也好,趙嵩也好,宋雲培也還,甚至也包括沙正陽和尤哲,對於如何解決三農問題,都是各抒己見。

    「扶貧問題也是一道大題,這和發展農業也一樣息息相關,正陽,恐怕在宛州那邊這個問題會更棘手吧?」尤哲把話題拋給沙正陽。

    「嗯,宛州經濟無法和漢都比,六個國家級和省級貧困縣,脫貧任務很重,我所在的真陽縣在全宛州市經濟總量排名第二,但是發展極不平衡,北片和西片有大量貧困人口,而且找不到謀生致富的手段。」

    沙正陽對於能夠和幾個都有著獨立見解的同僚們探討一下經濟發展工作的看法也很高興,這是他最願意的事情。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有好的思路想法,自己也可以借鑑,同樣,自己的一些有益見解,也一樣可以提供給他們。

    「市委市政府和縣委縣政府為此也是煞費苦心,想了很多辦法來解決,但應該說這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非一朝一夕之功。」

    「宛州在國企改革和招商引資上很有看點,特別是打造勞動密集型的主導產業,吸納剩餘勞動力解決就業增收問題,市委呂書記對宛州的做法很感興趣,前次我聽說呂書記都有意要到宛州來學習呢。」朱鳳厚笑著道。

    「林書記到宛州之後,宛州的變化起色的確很大,但是要和漢都比還差得太遠,漢都應該瞄準大連、寧波、杭州、南京、武漢這些城市才對。」

    沙正陽自然沒資格表什麼態,好也好,差也好,那都該林春鳴才有資格發表意見,他只能搭個腔。

    「正陽,不能那麼說,漢都和宛州都地處漢川省內,而嘉州一直有傳言說可能要直轄,未來我認為能夠和漢都具備一較高下的只有宛州。」朱鳳厚搖搖頭,「宛州從實際情況來說也和漢都有些接近,或者說是一個各方面條件略差一些的漢都,按照宛州現在的發展態勢,還真有可能趕上漢都呢。」

    這是沙正陽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及嘉州直轄的問題,立即把話題轉過去:「朱書記,嘉州真要直轄了?」

    「有這個傳言,但你也知道現在好像很多事情,傳著傳著也就變成了真實的了,從形勢來看,嘉州直轄的確有很多有利條件,對於拉動漢南的發展大有裨益。」朱鳳厚沉吟著道:「這就要看中央的決策了。」

    「嘉州直轄咱們也管不到,咱們要關心的還是咱們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發展。」宋雲培接上話,「朱書記說得沒錯,宛州這兩年在國企改制、招商引資和產業培育上做得很好,省裡也一直點名表揚,」

    「宛州也就是先走了一步,沒法和漢都比,以前黃書記和現在的呂書記動作也都不慢,我看從去年開始宛州也在國企改制試點了,漢都是省會,份量不一樣,也需要適當謹慎一些。」

    沙正陽也知道呂青的動作沒有黃紹棠那麼迅猛,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一脈相承的。

    應該說這一屆省委省政府班子思路基本上都還是比較開放的。

    周遠望這根定海神針一直對堅持進一步改革開放的態度很堅決,所以下邊的自然也就在嘗試上更為大膽,宛州只不過是走得最快的一個,像漢都、通河、昭陽、涪崗這些地方其實速度都不慢。

    話題扯開來,大家都放的很開,一直到上飯桌,大家的話題才落到了朱鳳厚身上。

    「老朱你的事情快了吧?」這個話題也只能曹清泰好提一些,畢竟所站高度不一樣,再者再說大家都很熟悉,但涉及到這類事情,其他人還都不好開口。

    「嗨,八字沒一撇,外邊就傳得神乎其神,好像我明天就要走人了,甭聽那些。」朱鳳厚顯然也已經被這個傳言困擾很久了,或者說久聞雷動,就是不下雨,「省裡邊的事情說不清楚,大家都知道不落到白紙黑字上,誰敢打包票?」

    朱鳳厚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其實也就意味著基本上敲定了,或許開年就要過會下文了。

    這其實也就是一個風向標,像朱鳳厚這種在改革開放上觀念甚至可以說得上比較激進的幹部能夠被提拔重用,本身就代表了省委的態度。

    就是要大膽提拔使用這類敢於突破求新,哪怕引來一些爭議的幹部,給敢於打破窠臼敢為天下先的這類幹部壯膽大氣,向全省幹部群體證明,漢川省委的改革開放理念態度。

    沙正陽相信朱鳳厚的提拔重用,肯定會對漢都市乃至漢川省的幹部都帶來一個震動和衝擊。

    要知道朱鳳厚從市體改委主任到銀台擔任縣委i書記也不過兩年多時間,現在就一步到位提拔到漢都市委秘書長位置上。

    誰都知道市委秘書長是遲早要市委常委的,不進常委的堪稱罕見,而區縣委i書記提拔大部分都是擔任副市長這一類的,進常委本身就意味著近似於破格了。

    尤其是像銀台這類在漢都市轄各區縣中的經濟份量還排不上前幾名的情況下,只能說明朱鳳厚在銀台的工作開展得格外讓省委市委滿意。

    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哪怕知道朱鳳厚很快就會變成自家的領導,但是大家都還能保持淡定,沒誰立馬就要打著哈哈請日後多關心,反倒是沙正陽可以笑著含蓄的恭賀一番。

    飯後的娛樂方式居然是打橋牌,這讓沙正陽也很是驚訝了一番。

    曹清泰會打橋牌沙正陽知道,朱鳳厚和尤哲居然也是此道高手,宋雲培看樣子也不弱,唯有趙嵩可能大概只能算是入門會打,而沙正陽就完全不懂了。

    朱鳳厚打了一會兒之後讓給了趙嵩,走到了一邊吸菸,幾個女性已經出門去逛公園了,外邊陽光不錯,正適合那些對逛街購物沒興趣的女性們走走。

    「正陽,東方紅是不是要搬到市裡去?」朱鳳厚吸著煙,看著窗外,「寧月嬋有一次很含蓄的和我提過,我沒搭話,估計也是試探我,你是東方紅的定海神針,他們肯定要徵求你的意見。」

    朱鳳厚一來就給自己來這麼一招,沙正陽也有些措手不及,遲疑了一下道:「朱書記,也不瞞您說,如果您今年不走,那麼東方紅集團就暫時不搬,如果您要走,可能今年東方紅就要搬遷到市裡去了,您也知道現在東方紅集團」的情況,企業做大了,最大的問題就是人才,可在銀台縣,吸引人才的條件的確不如市裡,要照我說,東方紅集團都應該考慮一步到位搬遷到燕京或者上海去。

    「正陽,要這樣做,你可不地道了。」朱鳳厚笑了起來,狠狠吸了一口煙,「其實東方紅集團是作實業的,根基也在漢川這邊,漢都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完全不必好高騖遠去燕京或者上海,我這是實話實說。」

    「我們也考慮過,您可能也知道漢海高科就是選址在上海,在人才的吸納招募上都要比燕京差一些,這還是在有復旦的鼎力支持下,畢竟燕京的人才資源最富足,對國外人才吸引力也最大。」沙正陽點點頭,「但您說的的也對,就目前來說,東方紅最適合的還是留在漢都。」

    「理解,正陽,東方紅大廈要建成還早吧?沒個兩三年不行,但可以考慮先在經開區落戶嘛,經開區這兩年發展不錯,很適合,怎麼樣?」朱鳳厚笑著建議道。

    沙正陽有些納悶兒,但瞬間就反應過來:「朱書記,原來你是要到經開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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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