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生在唐人街 作者：陶良辰 (全書完)

第263章 責任

    想法不同，說了也沒用，蘇老頭笑著搖頭，只說了句：「像你一樣的人能有多少，絕大多數人還不是靠攢錢，才能在需要時候掏出錢來。」

    這句話蘇木是認同的，再次喝了一小杯茶水，轉移話題問道：「唐人街那邊怎麼樣，鄰居他們都還好吧？」

    「還能怎麼樣，不都是老樣子，幾十年前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那樣。有錢的華人都搬走了，住進去不少東南亞人，比我們當時還窮，幹活努力沒錯，不過找不到好工作，甚至想養家餬口都難，好不容易乾淨了一陣子，沒那麼多幫派社團為非作歹，最近又開始亂起來了。」

    說到這裡時候蘇老頭嘆了口氣，既是替那些同胞們感到可惜，也是在慶幸於自家永遠跳出了那個大染缸，過上了人們夢寐以求的好生活，告訴蘇木說：

    「有好多人托我幫他們家孩子找工作，其實也是無奈，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又那麼難找，我們家生意做那麼大，找上門來也正常，有些人真是拉下臉來求工作，我還沒說什麼，對方先不好意思了。

    街角磨豆腐的那家老柳家的孩子，說是要做生意，把老兩口存了大半輩子的錢，全都拿去買毒‧品，鬧得他們倆在家吃老鼠藥自殺，老鼠藥那東西能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熬了半天才嚥氣，要是你爸或者你也那麼不肖，我寧願就當沒有生過，不如一棒子打死了才好。」

    蘇木記得賣豆腐的那家人，從自己記事開始就在賣豆腐，五十美分能買一大塊，天天夜裡三四點就起床，夫妻倆人很勤勞，沒曾想就這麼死了。

    心裡不好受，從小到大在唐人街見多了人間慘劇，有人走上歪路，犯罪被關進監獄裡，四十年代進去，七十年代才出來，居無定所睡在街邊，靠撿垃圾為生。也有人家的孩子突然失蹤，單親媽媽就這麼瘋掉了，最後被淹死在小湖裡，不知拖到哪裡草草埋葬掉，連上墳的人都沒有。

    孩子坑家人們的多，長輩們坑孩子的也多，底層貧民窟就是這樣，不缺飯吃、有房子住，生活已經算湊合。

    說起來蘇木的煩惱根本不算煩惱，和那些留在唐人街裡出不去的窮人們相比，屬於燒八輩子高香也不一定能求來的好日子，想到這裡他自嘲於自己不知足，時間往前推幾年，哪敢想出門勞斯萊斯、私人飛機，賬戶裡九位數，而且還是美元的日子。

    「可惜我把趣購超級市場的股份轉手賣掉，要不然還能多安置一些人，性格好點的、手腳勤快點，為人本分的那些人，倒是還能再招收一些，Penguin的工廠那邊可以安置下，最近出了點問題，缺人手幫忙。

    家樂福公司同意接手趣購後不裁員，只要工作上不犯錯，以如今趣購擴大規模的趨勢，倒不用擔心以前安排進公司的那些被裁員。下次有人再找你要工作，問問性格脾氣怎麼樣，學歷什麼的不用強求，無非是工資低一些，幹點體力活，我幫忙安排工作。」

    猜到老頭會為難，朋友鄰居們找上門了，能幫自然想幫一把，古時候富人家修橋補路、廣濟災民，如今美國富人圈子也崇尚做慈善，蘇木發達後沒怎麼幫過同胞們，此刻對老頭說著：「莉莉成年禮時候，我認識了洛杉磯市長，明天打個電話給對方，讓他幫忙照顧一下中國城地區，政策稍微傾斜，當地人能獲得很大幫助。

    現在沒有太多能說得上話的華人，等我抽出空時候看看，能不能推舉出一位眾議員之類，有華人幫忙，情況會變好許多，那些猶太人不就是官商互相幫助。」

    有錢人凌駕於官員之上。

    這條潛規則沒人當面說出來，但美國人人都知道，幾十年前財團控制國家，如今情況好了些，可也沒好到哪去，更像是由明轉暗，沒那麼多有錢人敢明目張膽這樣做。

    蘇老頭不覺得孫子是在痴人說夢，鼓勵道：「你現在有了能力，能幫是應該幫一幫，要不然有人戳我們家脊樑骨。以前華人想當官，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先罵罵我們華人，再給白人當孫子，那幫白人們壞得很，知道用這些人來管理我們華人，真正為我們說話的沒幾位。」

    眼界就那麼大點，對這些倒是比蘇木清楚得多，多吃了幾十年飯，也經歷過公交車裡黑人沒座位的黑暗年代，憋著一口氣沒地方撒出來呢。

    「可惜你年紀大了些，也沒從政的經驗，要不然直接推舉你才好。」蘇木開玩笑說了句，在他印象裡老頭一直是剛正脾氣，以往經常和一幫老頭們談天說地，比加州州長都操心。

    鄰居家是加州副州長的孩子，也認識洛杉磯市場，究竟怎麼幫那些同胞們，蘇木暫時還沒頭緒，直接出錢幫他們是最愚蠢的辦法，整個加利福尼亞州上百萬華人，一大半都過著底層生活，根本沒法幫，只能去想其他辦法，改善生活和工作條件，努力消除掉社會上的不公平現象。

    王安先生破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蘇木成了北美大陸最富裕的華人，人脈關係和社會地位還沒跟上，實力依舊稍弱了些，暫時急不來。

    以前也有人幫華人費力奔走，試圖改善華人的生活環境，可惜力量微弱，蘇木思來想去覺得光靠自己一個人不現實，正在想辦法將有地位的華人們都結合起來，想法挺棒，然而還是那句老話——人脈不夠廣。

    不是出個一兩千萬美元，幾天就能完成的小事，一時半會兒急不來。

    蘇木此刻明顯感覺到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以前沒人站出來說話，或者說站出來說話的人實力不夠，沒能發出響亮聲音。

    他很想，也願意為生活在北美大陸上的同胞們做點什麼，比如改善他們在社會上的地位、獲得平等的美好生活。

    小時候也曾想過這些，想不通為什麼華人就會被黑人、白人等等歧視，前些年一心只想著自己和自己家，只幫到杜仲李平安他們，這時候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多才對，華人來到美國一百多年，卻沒能真正融入這片土地，總有人應該承擔起責任，作出改變......

第264章 差異

    黑人會哭，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最近幾年來社會地位不斷上升，儘管白人們依舊對他們存在偏見，但失業率下降、社會福利增加等等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開始進入政界、軍方舞台，代表黑人群體發出聲音，追求自己的權利，而華人依舊被排除在外。

    縱觀整個美國，沒有華人在政界軍方擔任要職，就拿好萊塢來說，近些年來好萊塢湧現出一大批黑人明星，但華人中除了布魯斯‧李之外，卻沒聽說還有誰成為一線，甚至二線明星，自從1973年他去世之後，空白期長達十多年。

    電影裡出現的華人，幾乎都是以反派登場，體育場裡很少見到華人身影，商界、政界也很少見到，處於被社會邊緣化的古怪狀態裡，在美國人們提到華人，無非會想到中餐、唐人街、服務員等等，對於性格評價則是「古怪」。

    倒不是華人無法融入主流社會，尤其是年輕一代的華人，迫切想要融入美國社會，只可惜被排除在外，白人和黑人對華人其實瞭解的並不多，便人云亦云將華人群體排斥了，這跟不同民族的思想觀念差異存在很大關係。

    蘇木如今就清楚感受到了上層社會對自己的排斥，當初莉莉成年禮時候，就從那幫年輕人眼中感受到了，假如是白人獲得跟自己相同的成就，旁人的反應絕不會如此冷漠，蓋茨在他這種年紀時候，可沒蘇木的成就高，然而就在蓋茨的微軟公司還沒上市之前，就已經獲得了廣泛的關注。

    因為是華人，勢必會影響社交圈子的擴大，在真正能夠做到以無敵之勢碾壓旁人之前，都會是如此。

    去年在耶魯大學的圖書館裡，蘇木曾看過一份有趣的論文，是公共關係學類型的論文，裡面詳盡闡述了美國人種關係的差異，作者是位華人，早已經從耶魯畢業。

    有段內容蘇木記得很清楚，上面寫了：

    「猶太人和黑人因為歷史原因，早已脫離自己的國家，甚至已經沒有國家，更容易融入美國社會，亦或是歐洲各國，原因是他們不具備威脅性，一心向著美國。而曰本、華夏、蘇聯等國家的居民移民來美國，更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們背後的國家，尤其是華夏和蘇聯，源自於社會制度的差異，讓他們被眾多美國人當成敵人對待。」

    這個觀點可謂是一針見血，論文寫於七十年代中期，剛好是北約和華約嚴重對峙的年代裡，無論是華人，還是蘇聯人，來到歐美國家後都會被眾多人敵視，想被接納怎麼可能？

    美國本就是個由各國移民組成的國家，有人背後站著這個國家的敵對勢力，能被他們接受才有鬼。

    華人受到敵視的原因，遠比人們想像中複雜，當年唐人街沒少被調查是否存在間諜之類，重要科研部門也禁止他們工作，即使在裡面工作，也會受到嚴密監視。

    要知道這個年代蘇聯依舊是蘇聯，儘管日子不好過，經濟下滑、工業發展失衡，可只要總統身邊還有那個手提核彈按鈕，就依舊具備毀滅歐美重要城市的能力。

    於是，蘇聯人在美國的地位，都比黑人、華人高一些，說到底還是拼實力……

    ***********************

    第二天傍晚時候，蘇木去查看了發佈會現場。

    有三十幾家媒體對本場產品發佈會感興趣，真正能來的暫時不清楚有多少，另外也給硅谷各大公司送去了邀請函，都在同一片土地上做生意，很有必要保持好關係。

    場地被安排在不遠處的洲際酒店，有專門會客廳，價格並不高，考慮到到場的人數不會太多，整個會場面積差不多在五百平米左右。

    會場精心佈置過，在椅子旁擺放了小禮品袋，裡面裝著水、小零食、以及存放Bee、Spider、OWO瀏覽器這三款軟件安裝包的軟盤，另外還有關於公司情況以及蘇木個人簡介的圖冊，供那些記者們瞭解情況，不至於在報導時候搞錯資料。

    遠遠沒到讓一幫記者們瘋狂追逐蘇木的地步，他親自安排了送給到場嘉賓們的禮物。銀河公司第一次舉辦產品發佈會，力求讓賓客們感到舒適，因此還另外安排了派對，總不能聽完產品介紹就讓他們離開，尤其是那些難纏的記者，大老遠跑來，總要安頓好才行。

    如今傳媒公司依舊是「無冕之王」，大到總統大選，小到某個學校周圍吵鬧，都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幾家大型傳媒廣播集團的影響力，足以讓白宮或者五角大樓方面都得陪笑相迎，能不惹出糾紛就別惹。

    年輕人很難想像這個年代報社、電視台、廣播等傳媒公司的權力究竟有多大，可以說是他們決定了應該讓民眾們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互聯網自媒體這個詞如今剛開始出現，影響的人就那麼一點，很難起到效果，因此那些傳媒公司才有了「無冕之王」這個稱呼，幾乎都被商人們控制著，有時會為自己的利益發出聲音，稱不上公平公道。

    蘇木創建了家螢火蟲在線新聞網站，目前是全球最大的網絡新聞網站，可每天瀏覽量不過才兩萬左右，十多個人負責打理，到處蒐集新聞。他起初重視了一整子，後來就不重視了，資金也沒少給，就像在讓它自身自滅，最後能走到哪步全看運氣。

    通過互聯網瀏覽新聞的網民數量實在太少，少到讓蘇木覺得雞肋，即使以後會重新重視，但肯定不是現在......

    李平安就像蘇木手裡的一塊磚，哪裡有需要就請他幫忙做什麼，比如這次倉促召開的產品發佈會，晚宴就是由他負責。

    天氣有些熱，他穿著白色短袖，下面是件大褲衩，站在蘇木面前說道：「杜仲晚上也回來湊熱鬧，結束之後我們去吃頓燒烤？這傢伙哪裡是去學習，整天忙著泡女人，尤其是買了輛法拉利之後，姑娘們就吃他這一套。」

    「可以啊，見面我肯定要揍他，欠我的錢還沒還，居然去買法拉利。派對弄好了吧，都是些記者還有硅谷的商人們，說不定還有投資人到場，簡單一些沒關係，但絕對要正式......」

第265章 產品發佈會

    「這個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事情都交給一家承接派對的公司做，想不正式都難。」

    李平安能力有限，又拉不下臉不出力當那股東，光靠蘇木幫自己賺錢，到處去遊山玩水，索性長期留在他身邊幫忙，幹些亂七八糟的雜活，沒有參與企鵝電腦公司管理的能力和想法。

    而另一位發小杜仲，更是跟蘇木沒太多利益糾葛，早些年蘇木借給他一筆錢去投資微軟股票，不多，他就買了五十萬美元，如今價值翻了八倍還多，稱不上富裕，倒也不會缺錢花。

    那五十萬美元本錢還沒還回來，所以蘇木剛剛才說有錢買車卻不還錢，單純是開玩笑，光憑當年用零花錢帶蘇木和李平安吃東西、打街機遊戲的交情，五十萬算什麼？

    更何況又不是不還，他自己讓杜仲遲點還，短期內最好別賣掉微軟股票，當前在華爾街那邊微軟股票可是真正的潛力股，銷售額一漲再漲，完全看不到頭。

    說起來真正交心的朋友就這麼兩位，能夠保持到現在也算難得，假如前些年沒帶李平安一起做生意，沒資助杜仲投資股票，說不定彼此關係又會是另外一種場景。

    雖說不想承認，可不得不說錢有時候真的就是王八蛋，沾上它什麼都變味了，瞧瞧不知去了哪裡，早就聽不見消息的韓老闆，不就是因為想多賺點錢才算計上蘇木。

    拍了拍李平安肩膀，既是股東又是朋友，談不上上下級關係，存粹屬於一起出力幫公司做點事，要說疏遠談不上，可關係多少不再跟以前一樣，整天只想著怎麼湊合過今天，蘇木有段時間沒跟他們坐下，單獨吃頓燒烤吹吹牛聊天，笑道：

    「那行，可能要晚點才能陪你們去吃，先去跟他吃點湊合，你媽已經催著找女朋友，別跟杜仲似的整天換人，當他女朋友也真是倒霉，等杜仲提上褲子就找不到他人了。」

    李平安身材胖，有花心的想法，但卻沒杜仲那過人的本錢，其他膚色的姑娘可能不喜歡他這類型，吸引華裔姑娘真是一把好手，再加上如今兜裡不缺錢，簡直是個「斯坦福小泰迪」。

    三人裡面，當花花公子的資本蘇木最足，感情卻是最穩定和諧的，說可惜不假，沒領略過那絕大多數男人都羨慕的「美妙林海」，吊死在了一棵樹上……準確來說應該是第二棵。

    不後悔太早穩定下來，每個人追求不同，如今的穩定關係就是蘇木所需要的，他老爹蘇丁財初戀就是現在他老媽，給蘇木這位當兒子的做了很好的表率作用。

    「我倒是想，遇不到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帶回家。」李平安氣餒說了句，見蘇木還有時要忙，離開時候告訴他要先去斯坦福接兒子。

    哪來的兒子，杜仲跟他打賭輸了，最近李平安都叫他兒子，也就好朋友能開這種玩笑，不然鐵定翻臉。

    ************************

    Gaxy的發布會，不關Penguin公司的事。

    晚上七點鐘出頭時候蘇木忙著迎接賓客，到場的人遠比他想像中多，側面反映出自己公司的名氣因為Bee聊天軟件打了出去，高興還來不及。

    到場的硅谷創業者最多，有已經成功的年輕人，也有還沒混出名堂，跟朋友一起跑來湊熱鬧的，總不至於讓他們離開，反正蘇木今晚對誰都是笑臉。

    不少人都帶著照相機，臉上彷彿寫了「我是記者」這幾個大字，還有部分不親自來的投資人也混在其中，最近許多人試圖勸蘇木接受融資，或者直接向他們出售Bee聊天軟件的部分所有權，無一例外全失敗了，眼光長遠些的早已看出聊天軟件所具備的市場規模遠不止如此，早投資早獲利，並且風險不大，這類互聯網企業最適合上市融資炒概念，堪稱一本萬利。

    只可惜蘇木不是那幫褲腰帶勒緊的「車庫公司」創始人，他們有錢也沒辦法融資，唯一可信的小股東是小布什，這個來頭大到嚇人的「美國第一公子哥」入股Bee，足以說明蘇木跟布什家族成功扯上利益糾葛。

    有人猜測關係不止自己想像中那麼淺薄，再得知他女朋友是老布什教女，算是坐實了蘇木「背後有人」，硅谷就這麼大一點，最近連去官方部門辦理公司手續都順暢許多，四月中旬聯邦稅務局派人登門，還跟蘇木談到了關於布什總統的話題。

    這正是蘇木想要的效果，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主動勾搭上小布什，讓他投資自己公司，如今取得了回報，可以狐假虎威一番。美國總統的影響力，可比蘇木大得多了，他試圖借此獲得一個公平的機會，成功融入美國最頂級的商政圈子裡。

    關於投資的內容，並不是蘇木放出消息，在為小布什取得利益之前，他哪裡會亂說話徒惹人厭，是小布什自己在採訪節目中當眾公佈，說投資Bee小賺了數百萬美元，還說跟蘇木私交不錯。

    有個聰明的老子，小布什也不蠢，他擔心為那當美國總統，堪稱世界第一總統的老子惹出麻煩，所以自己爆出有關投資的消息，就算以後有人翻舊帳都不怕，畢竟蘇木如今不會跳出來指責他。

    論起琢磨人心的本事，政客說自己是第二，商人都不敢說是第一，蘇木得知這條消息後只是笑了笑，以Bee迅速發展成近億估值的速度，相信布什家那些人應該滿意了，總歸比老布什當總統那一年幾十萬美元工資多多了。

    意外瞧見布萊克也趕了過來，身上穿著正式晚禮服，非常性感的紅色露背低胸裙，手裡拿著個黑色手包，即時認好幾年，蘇木也被略為驚豔到。

    單身那會兒，布萊克偶爾心情好，還會調戲一下蘇木，不參雜其他多餘情緒的那種，就像是見到個肥胖可愛的嬰兒，忍不住想捏捏他臉蛋，直到蘇木談戀愛後，她才收斂許多。

    以前沒關係，如今再調戲就變味了，萬一真把蘇木釣上鉤，那豈不是成了樁醜事。

    看懂了蘇木的詢問神色，布萊克開口道：「我來是想通知你，夏普公司把錢打到我們公司賬戶上了。

    另外還想學習經驗，我們Penguin下次也應該舉辦正式一點的發布會，差不多可以跟那些大公司掰手腕了，發佈會太糟糕丟了面子怎麼辦……」

第266章 產品發佈會（二）

    像布萊克這樣出彩的女人，直到三十一歲還沒結婚，說起來再正常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太出色，才一直單身到現在。

    不需要依靠男人，她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都要成功，再加上性格強勢，並不需要一個家庭，或者說男性伴侶來讓自己依賴，追求布萊克的男性實在太多，完全不需要擔心會沒人喜歡。

    日常管理Penguin公司，已經將她的精力消耗殆盡，作為完全不希望生孩子的那一小撮女性，蘇木詢問過她好幾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不想結婚，偶爾會聽說戀愛，比如年初那次，最後總是不了了之，再也聽不到下文。

    別人的自由，蘇木管不著，這個時代女性社會地位上升，女權運動在各地興起，更加流行的AA制，也能反映出鮮明特徵——女人不需要依賴男性。

    以往男女朋友出門，一般是男性負責買單，而且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原因是男性往往意味著賺到更多，在家庭當中擔任支柱地位，需要照顧女性，除了遠古時期的母系社會，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發展到現在，不僅朋友出門，女性會出自己消費的那部分錢，連情侶之間同樣也是如此，美國女性有了自強意識，擺脫經濟上的依賴就是第一步，此類現象主要出現在大城市的成功女性群體中，大多受到過良好高等教育。

    去年年底時候，蘇木幫莉莉買了條溫莎公爵夫人的卡地亞豹手鏈，隨後莉莉也還了份禮品，幫蘇木買下如今住的那棟房子，這同樣屬於女性自強的象徵，意味著在戀愛婚姻關係中，女性不再成為被動接受的那一方，美國由女性賺錢養家的家庭情況不再少數，不少男性因此感到憋屈，大呼「女權社會」來臨。

    蘇木知道這點，於是安心接受了那棟房子，莉莉企圖獲得平等的男女關係是件好事，他欣賞這種性格。

    作為新時代女性的代表性人物，布萊克無疑成功了，事業穩定，生活也不錯，整個人的精神氣相當好，現場不少男性悄悄關注起了她，被這一身紅色晚禮裙驚豔到。

    蘇木今晚忙得很，繼續對布萊克說著：「我保證下次也為新款電腦召開產品發佈會，今年銷量增長那麼快，等到將這次的麻煩處理完，年底時候市場佔有率可能會達到百分之三，再努力一下說不定能躋身一線電腦品牌，召開發布會多半不會沒人關注。」

    最近全世界每賣五十台電腦，就有一台出自於Penguin公司，跟IBM、蘋果、惠普等公司搶佔市場，而且還擠佔掉了它們的市場份額，考慮到penguin公司「年紀輕輕」，有這種成績足以自傲，市值五億美元左右的電腦製造公司，規模不算小了。

    假如蘇木將這家公司上市，考慮到它的成長性，就算達到八億市值也不是不可能，再高不容易，畢竟銷售額和利潤在那放著呢，實體IT產業公司做不到像互聯網企業那樣無視短期利潤，只看未來成長性。

    布萊克點點頭，問了句：「要不然我幫你迎接客人？我看見摩根士丹利的人了，說不定能拿到一筆不小的投資，WCNC瀏覽器成功之後，現在許多人對這個行業感興趣，有人向我問起過，問你有沒有接受融資的意思。」

    「只能對他們說抱歉，未來肯定會讓這些公司上市，但短期不打算接受融資，我的資金還能支持它們的發展，覺得前景不明我絕對撈一筆裝進口袋裡求安心，既然未來發展那麼好，現在就讓他們投資我肯定虧了。」

    「隨便你，我幫別人問問而已……」

    布萊克在硅谷的人脈圈子，可比蘇木廣得多了，有她幫忙，省去許多不必要的介紹。

    十多分鐘後，他們才進入發佈會現場，到場的人很多，比如甲骨文的拉里‧埃裡森，微軟的副總裁鮑勃，Sun公司聯合創始人之一，WCNC瀏覽器的成功，讓整個IT產業大受刺激，隨著互聯網用戶增長，他們全都得到好處。

    這回聽說蘇木即將發佈一款劃時代的超級瀏覽器程序，哪有不來湊熱鬧的道理，只要能夠將互聯網接入更多用戶，整個行業將會獲得極大好處，蘇木作為WCNC聯盟創始人，本身又是硅谷企業家，在推廣互聯網方面打出了聲望。

    來到現場的記者，有些連Bee是什麼都不清楚，更加不清楚這家名為Galaxy的公司，即將發佈什麼產品，部分是衝著蘇木買下帝國大廈的名聲才過來，試圖找到些亮點新聞，大報社就寥寥三家，《華爾街日報》、《洛杉磯時報》、《紐約時報》，剩下的記者一半出自於不知名小報社，影響力加起來都沒這三家報社大。

    最近美國人對互聯網非常感興趣，即使不明白什麼是互聯網，但因為身邊時常有人提起，好像不知道它就落伍了一般，因此報社喜歡刊登此類新聞博人眼球，提高自己報社的「逼格」，跟高科技沾沾邊。

    《紐約時報》派來的記者蘇木認識，就是買下帝國大廈後過來採訪他的那位女記者，這場發佈會舉辦得像模像樣，蘇木面對兩百多位賓客，倒是有些緊張了，本以為滿打滿算也就百人左右，現場來賓比他想像中多出一倍。

    沒有花哨的介紹，到了晚上八點鐘時候，蘇木就這樣拿著話筒，身穿白襯衫走上台前，說了句：「晚上好，各位先生和女士們，歡迎參加今晚的Galaxy公司產品發佈會。」

    稀疏掌聲響起，有人雙手拍了拍，但沒發出聲音，完全是出於禮貌才鼓掌。

    隨即聽見蘇木繼續說：「前段時間我們公司發佈了Bee聊天軟件，截止發佈會之前，它的註冊用戶人數突破十一萬三千人，總共發出一千四百多萬條消息，反響還不錯，正在以不斷擴大的數字增加當中。

    今天晚上，我想介紹Galaxy公司成立以來的第二款主推產品，OWO瀏覽器，要說WCNC瀏覽器讓人很方便地接觸到了互聯網，我認為它就是讓所有人都能輕鬆查找網絡資料的程序。」

    現場不少人來了精神，坐直身體看著屏幕上那行經過變形的藝術字體「OWO」，有人腦海中想著：「所有人？這怎麼可能......」

第267章 展示

    人們摸不清IT產業的未來，許多創業者都無比斷定，自己開展的項目就是未來，有人成功了，也有人失敗了。

    自從電腦出現過去幾十年，人們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無論未來這個產業怎麼發展，都肯定能夠推動人類社會的進步，作用遠比手機、電視機之類大得多。

    回首已走過的路，探月計畫、精準導彈、衛星等等的成功，都跟電腦產生密切關係，因為有了電腦的出現，才能完成這些技術和工程的開發。可以說每一天科技都在向前，一天一天潛移默化改變著世界，乍一看總覺得似乎沒什麼，然而別說跟四五十年代相比，就算跟七十年代比，目前人們的生活方式都已經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木做出了成就，並且被硅谷那一小撮成功的創業者們接納，聽見這番話後倒沒人反駁什麼，有WCNC的成就在那裡放著，半年前誰能想到只要安裝WCNC瀏覽器，就能輕輕鬆鬆訪問某個網站，靠點擊鼠標就能進入網頁裡？

    並不激昂，蘇木依舊在用平時說話語氣介紹道：「WCNC瀏覽器實現了將絕大部分網絡資源連接成一個整體，並且供用戶們輕鬆訪問的目標，但在我看來它並不實用。

    網絡用戶們需要先知道某個網站的準確地址，才能通過瀏覽器進入它，距離我想實現的目標差了一大截，於是這五個月時間以來，Galaxy旗下數百位員工參與新型瀏覽器的研發項目，在完善原有瀏覽器的同時，增加一項新功能，我們稱它為……搜索引擎。」

    蘇木身後是個大屏幕，幾年前史蒂夫‧喬布斯先生風頭正勁的時候，曾在發佈會上播放了由電腦放映的動畫，成功引起人們轟動，到了八十年代末的今天，那項技術早已顯得幼稚，利用大銀幕展示產品內容的方式，被各家公司偷學了過去。

    此刻上面顯示著OWO搜索引擎的輸入窗口，許多嘉賓正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介紹再多也不如讓人們親自體驗，蘇木對正坐在台下的一位陌生年輕人問道：「可以上台嗎？有沒有興趣在那台電腦上親自試試這款程序，放心，只是隨便輸入幾個單詞，一點都不麻煩。」

    被蘇木指著的年輕人，左右茫然看了看，發現是在問自己，高興站起來往那台電腦走去，在人們的好奇目光注視下，詢問蘇木說：「我應該輸入什麼？」

    「任何東西，比如新聞、汽車、某個人的名字等等，輸入完之後按下鍵盤上的回車鍵。」蘇木告訴他說道。

    故弄玄虛的做法，成功吸引了現場嘉賓們的注意力，只見年輕人在搜索欄裡輸入了「馬修‧蘇斯曼」這個名字，怕現場人們不知道，還大聲解釋了句：「這是我的名字，目前我正在開發一款數字圖片處理程序，它就快要成功了！」

    居然在別人的發布會上介紹自己產品，現場發出一陣輕笑聲，等到緩慢加載出他在網絡裡的資料，不少人笑容僵硬在臉上，就好像見了鬼一般！

    只是搜索名字，居然就這樣顯示出內容了！？不用輸入網站，就只是個名字而已，竟然被成功檢索了出來！

    超文本鏈接的字體，顯示出淡紫色，示意用戶可以點擊，這位名叫馬修‧蘇斯曼的年輕人聲音驚訝喊道：「嘿！第一條是我創建的個人主頁！連我在論壇裡發佈的消息都有！」

    原本安靜的會場，瞬間響起一片吵鬧聲，記者們被驚動，硅谷的創業者們則是驚喜，只要能夠推廣互聯網的技術，在他們眼中都是好東西，尤其是那些夾雜在人群中，可能身價數億美元的潛在投資人們，更是眼睛一亮，瞬間估算出這項技術的廣闊市場，幾乎可以涵蓋所有擁有個人電腦的用戶！

    至於價值多少錢，只要具備大規模推廣的可能性，就算蘇木現在叫價一億美元，都有人會仔細考慮要不要買下它，至少拉里‧埃裡森肯定會，這傢伙眼睛已經放光，早在去年他就打算以現金加股票的方式，買下超文本鏈接專利。

    一葉知秋，精明的投資者和創業者們，會先猜測IT產業未來大概的發展方向，然後再看某家公司或者某個項目有沒有發展潛力，蘇木所說的搜索引擎技術在他們眼中，就是超級潛力股，一旦擁有眾多用戶，還愁沒機會賺錢？

    Bee聊天軟件的成長性，在他們眼中都比OWO差一些，主要原因是做這行可以大規模投放廣告！

    蘇木見真的搜索出來，頓時鬆了口氣，他沒聽說過這傢伙名字，加上網絡蜘蛛還能將資料全部檢索完，只完成大約百分之三十五，還有眾多網絡內容沒有抓取到，剛剛在擔心服務器裡沒有關於他的內容，現在看來小看了服務器裡的資料，也小看了身邊這傢伙的「知名度」。

    臉上掛著笑容，繼續對現場嘉賓們說道：「謝謝馬修，這就是搜索引擎大概的作用，我們設計出一款名為網絡蜘蛛的程序，從互聯網內抓取各種資料，為網站提供免費推廣服務，蜘蛛跟普通訪問者一樣只能通過鏈接來抓取和爬行網頁，是無法通過輸入密碼登陸後台抓到私密信息的，所以不必要擔心洩露隱私。

    假如不希望被網絡蜘蛛抓取，只需要加入爬蟲協議，全稱是網絡爬蟲排除標準（Robots Exclusion Protocol），網站通過Robots協議告訴搜索引擎哪些頁面可以抓取，哪些頁面不能抓取。我們公司的技術服務於人類，同時尊重信息提供者的意願，並維護其隱私權，同時網站也有義務保護其使用者的個人信息和隱私不被侵犯，具體準則已經被放在我們Galaxy公司的首頁裡。」

    時不時出現閃光燈，記者們被成功勾起了興趣，其他嘉賓們也更加認真，只有那位站在電腦前的年輕人，依舊在忙著輸入不同單詞，從服務器裡檢索各種網絡資源，看那嘴巴咧開的表情，簡直開心壞了……

第268章 展示（二）

    美國人最重隱私，天生就有種強烈的危機感，從心理學角度來看這何嘗不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蘇木從沒刻意提起過關於用戶隱私的想法，那幫專家們卻自發幫忙想出了「網絡爬蟲排除標準協議」，並且跟互聯網工程小組協商完，納入了規則當中。

    蘇木刻意提起它，就是為了讓從事網站經營的人們瞭解到，OWO的網絡蜘蛛並不會涉及到他們希望保留的隱私，只要通過某種方式，就可以讓網絡蜘蛛在抓取資料時候，將他們的資源排除在外，不去收納進服務器對用戶們展示。

    五個月的開發週期，前面大半個月都在構想，聚在一起談論如何讓這款程序能夠高效、精準地展示出用戶們想要的資源，為此專門設計一種算法，讓OWO變得有了「思維」，判斷出用戶究竟想要什麼，並為他們呈現出關聯度極高的資源。

    出發點非常棒，可第一代還沒經過用戶檢驗的程序，還是存在許多毛病，例如賴在台上沒有離開的年輕人馬修，在搜索「硅谷」這個詞時候，出現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資源，有餐館、有斯坦福、有舊金山、最多的則是一家家公司的名字，甲骨文官網就在其中。

    在開發人員們的構想中，它應該具備「成長性」，按照用戶點擊量，還有出現關鍵字的頻率等等進行排序，如今它們在公司服務器的點擊量幾乎都為零，自然會出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網站，主要以搜索詞的出現次數進行排序，斯坦福大學的某個論壇出現在首位。

    除了不能精準搜索這個缺點以外，資源少也是重點，整個跟「硅谷」相關的網站數量，總共就三百多個，事實上遠遠不止如此，這點可以原諒，畢竟加入超文本鏈接協議的資源還不多，網絡爬蟲也沒完全將它們收錄進公司服務器，現場人們被驚豔到，沒人閒到蛋疼去思考這方面。

    只是初代產品而已，又不是不更新了，最近Bee就接連發佈了三次更新，幾乎保持在一週一次，解決不少小毛病的同時，還對聊天窗口的外觀進行了優化。

    人們只想著它的市場規模、它背後的專利數量、它的經濟價值等等，也有人在想這款程序對互聯網的重要作用，無異於打開一扇大門，如同蘇木先前所說的那樣，讓人人都可以使用互聯網，真正實現互聯網存在的意義：信息傳播！

    微軟的那位副總裁坐在靠前位置上，手裡拿著電話，另外一頭是正待在西雅圖微軟公司總部的比爾‧蓋茨，聽見熱烈掌聲時候悵然若失，懊惱於自己錯過了投資的好機會，想著就算微軟董事會沒同意，自己也應該私人投資才對，因為一點點猶豫，最好的時機就這麼錯過了，以後再想投資它，可不止原先的價格，這點已經毋庸置疑。

    這個年代比蓋茨還更有錢一些的拉里‧埃裡森先生，正抬頭望向大銀幕，嘉賓馬修先前從沒接觸過OWO，此刻卻輕輕鬆鬆上手，甚至不用蘇木多介紹，足以說明它的便捷性，實用性更加不用多說。

    聽見坐在身邊的甲骨文股東，同時也是硅谷著名風投家斯威特先生，小聲問自己這款產品怎麼樣，地位在硅谷數一數二的埃裡森，破天荒沒有嘴賤嘲諷，反而誇讚了句：「今天之後，人人可以使用互聯網，它就是進入互聯網的那把鑰匙，抱歉了。」

    斯威特先生表情茫然，追問說：「什麼抱歉了？」

    「我也打算投資它，誰出價高誰拿到手，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對吧？」

    埃裡森再次恢復那種欠抽的表情，還補充了句：「最有可能的是我們都失敗，去年我打算花兩億美元左右，買下他的另一份專利，可惜失敗了，那真是只會下金蛋的母雞，不對，是鑽石蛋。」

    斯威特頓時被嚇到，兩億美元，對他都是筆巨額數字，更想不到的是竟然被拒絕？

    再次看向蘇木，覺得這位貌不驚人的年輕華人身上，充滿神奇色彩，今天之後，蘇木注定在硅谷名聲大噪！

    嘉賓們被這款神奇的程序驚豔到，蘇木自身並沒有太多感覺，從三年前就在構想鼓搗出此類的程序，由於市場環境一直不成熟，才拖延到現在。

    去年年底構想出超文本鏈接之後，這些憋在心底的創意才被拿出來，找了一幫軟件、硬件工程師們幫忙實現。

    發現台下掌聲比最開始熱情多了，蘇木稍微放下心，覺得人們多半是認可這款程序的，笑容燦爛繼續說著：「事先準備了一份稿子，都是些技術類的介紹，我覺得你們應該不會太感興趣，反正被我註冊了專利，想抄都難。」

    場下人們被逗笑了，而他繼續說道：「如今只有英文版本，其他語言的版本將會在近期陸續推出，下周就可以在Penguin電腦零售商店購買裝有這款程序的軟盤，跟Bee聊天一樣，初期沒有任何收費項目，也可以自行拷貝安裝，不設置任何激活碼......」

    人群裡。

    難得穿上西裝的蘇丁財，坐在人群裡毫不起眼，聽到這句話後無比肉疼，問身邊老婆說：「兒子花大價錢弄出來的這些東西全都不要錢，就不怕最後虧本了？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瞧瞧現在這樣子，就跟老師上課似的，這麼多人坐在底下專心聽，明星也沒這麼氣派吧，真帥！」

    蘇木老媽聽見前面一句話剛想嘲諷幾句，聽完後面的心情又舒坦了，兒子如今儼然是位成功人士，當媽的哪有不自豪的道理。

    瞥了眼自己老公，壓低聲音：「回家你自己問他去，就你這點小腦子，能跟我們兒子比聰明？

    不收錢自然有他的道理，說不定以後人多了，一下子就能賺大錢，我們去面包店買東西哪次不試吃，好吃就買了，面包店也能賣出更多東西，應該是這樣吧。」

    這個「吧」字帶著心虛，她也不清楚是不是這樣，蘇木很少跟他們談起工作，今晚剛好有空，就一起過來看看。

    蘇丁財琢磨完，覺得是這麼個道理，豎起根大拇指誇讚道：「還是老婆你聰明！幸好我們兒子像你……」

第269章 爽快人

    介紹太多詳細數據，無異於是在「資敵」，尤其是如此關鍵的初期發展階段，領先一天都很重要。

    蘇木沒有闡述太多關於OWO的重要技術，側重點主要放在用戶體驗和對網站主的影響方面。

    隨著超文本鏈接專利的提前出現，逐漸開始了浩浩蕩蕩的互聯網發展大時代，在率先抓住機遇的硅谷，已經能夠清楚感受到隨著超文本鏈接技術投入實際應用之後，所帶來的巨大變化。

    不少時代的弄潮人已經在千方百計通過互聯網賺錢，嘗試著增加網站點擊量，增加自身網站的關注人數，那些火爆論壇的開創者通過投放廣告賺錢，確實有一批企業願意通過互聯網打廣告，Penguin公司就曾花錢將產品圖片掛在幾個論壇的首頁上。

    鼓搗出網站，將資源文件放在網絡上，自然是希望更多人看見它們，蘇木並不擔心自己公司的網絡蜘蛛隨意抓取資料，會引起他們的抵制情緒，早在超文本鏈接協議完善更新之後，就已經推送給了各位網站主們，讓他們授權允許通過超文本鏈接將他們的網站進行更廣範圍的傳播。

    經過最初那段震撼，發佈會現場再次恢復平靜，實力足夠的投資者們迫不及待想要跟蘇木聊一聊，記者們則在思索於報導文章應該怎麼寫，而那幫硅谷企業家們，則在欣喜情緒當中夾雜著羨慕，羨慕於為什麼不是自己公司開發出這樣的程序。

    沒有再次從嘉賓們眼中看見驚訝，不過該給的掌聲倒是一次都沒少，蘇木的老爸老媽、李平安和杜仲、布萊克、詹姆斯、部分OWO的主要開發者們，此刻全都坐在台下認真聽蘇木講述著。

    經過最初的緊張之後，蘇木已經能夠非常淡定地將自己想法，通過語言闡述給現場的人們聽，特意請了兩位打字員記錄下他所說的語句，將會投放在公司官網裡。

    他讓不少依舊心存疑惑的網站主們瞭解到OWO的運作方式，至於暫時不會實行的「競價排名」，也就是通過支付金錢，讓自己網站打廣告掛在相關搜索前排的運作方式，同樣被蘇木簡單說了說。

    開公司又不是做慈善，哪有不想賺錢的道理，沒有逼著那些人一定要打廣告，但有些營利性網站勢必會被吸引，他們主要的盈利方式本就需要讓網站被更多網民們看見，可以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局面，跟那些通過廣告賺錢的網站沒什麼兩樣，只不過OWO是在賺這些網站和網民們的錢。

    有了前景廣闊的利潤點，現場的潛在投資者們更加感興趣了，最近硅谷的互聯網創業公司不少，但要問部分創業者以後怎麼盈利，卻是一問三不知，蘇木的長遠規劃相當成熟……

    ************************

    遠在加州北邊，同樣臨近太平洋的西雅圖。

    城市地標是一座科技感十足的高塔，波音飛機總部在這裡，微軟公司總部也在這裡。

    蓋茨最近賺到錢，買下了距離市區二十五公里處華盛頓湖邊的一片土地，試圖投入數千萬美元為自己打造一棟滿意的別墅。

    此刻蘇木的發布會結束，他向這位公司副總裁道謝後，請他拷貝一份軟件安裝包給自己，隨即掛斷了電話。

    剛才蘇木所作的介紹他都聽見了。

    先前蓋茨知道蘇木的Gaxy公司正在研究一款新型瀏覽器，並且嘗試跟蘇木接觸，試圖將那款程序植入微軟自帶操作系統中，以提供更加完善的用戶體驗。

    雙方價格沒談攏，今晚之前蓋茨只覺得有點可惜，但沒覺得多可惜，再好的創意也得先實現了，還要再看用戶反映怎麼樣，然後成功的才能算是真正成功了，蘇木報出的價格遠遠超出蓋茨預料，連接著往下談的打算都沒有，就直接被董事會否決。

    雖說蘇木本人同樣是微軟董事局成員，然而做投資的誰不是眼中只盯著錢，蓋茨如果敢違背其他股東意願，都可能像史蒂夫‧喬布斯似的被灰溜溜地趕下台，更何況只是一位小股東，涉及到數千萬美元投資的事，都是大事。

    已經很高估那位1984年在斯坦福第一次見面時候，詢問自己買百分之一股份需要多少錢的華人小傢伙，能夠在短短幾年內將企業做到今天這種地步，足以說明腦袋遠比常人聰明，運氣也足夠好。

    無論是超文本鏈接技術，還是Bee亦或是剛發佈後的OWO，都能讓蓋茨產生濃厚興趣，尤其是OWO瀏覽器裡改採用的「搜索引擎」技術，跟微軟Windows操作系統簡直是絕配！

    有了這款瀏覽器，搭載Windows系統的電腦就不再是辦公機器，能夠為用戶提供更加豐富的操作體驗，直到現在蓋茨才發現，還是低估了蘇木的手筆，居然實現了以關鍵字在互聯網內檢索資源的技術，他覺得很有必要親自去一趟硅谷，再次跟蘇木談一談，哪怕董事局的那幫蠢貨們仍然不同意動用微軟的流動資金，蓋茨覺得自己也應該嘗試著投資。

    是金子在哪都發光，蓋茨錯誤估計了一件事，當時只有他跟蘇木接觸，現在的競爭者可就多了，而且蘇木預見到了這款程序的前景廣闊，願不願意賣還是另一回事。

    拉里‧埃裡森留起了小鬍子，作為硅谷花花公子的代表性人物，他外貌還挺酷，有種老男人放蕩不羈的風格，說起話來更是出了名的嘴賤。

    這時候有求於人，他臉上掛起笑容，走到剛結束產品發佈會的蘇木身邊，不顧還有其他人在場，當即果斷說道：「里昂，你的這款程序挺有意思，我是個爽快人，一億美元把它賣給我，如果對這個價錢不滿意，最高我能給你一億兩千萬！」

    的確很爽快，充滿暴發戶的感官，埃裡森脾氣本就不好，但要是把他當笨蛋，也太小看了「硅谷第一公司」的這位創始人，最近他靠砸錢收購了不少中小公司的股份，主要集中在互聯網行業。

    蘇木聽聲音就知道是他，側頭笑道：「我有把握在一年內，讓它突破一億市值，你也應該清楚，目前限制它的不是技術，而是互聯網用戶數量過少，現在可不是低價出手的好機會，我不準備出售或者融資......」

第270章 影響力

    埃裡森爽快，蘇木同樣爽快得很，直接告訴說不賣，一口堵死了對方繼續往下談的想法。

    去年年底在哈佛大學籌建WCNC聯盟期間，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埃裡森嘗試從蘇木手中買下超文本鏈接專利，出價高到讓人瞠目結舌，卻還是被蘇木拒絕了，今天同樣如此，但這份貌似很合理的報價，其實並不合理。

    大器晚成的花花公子拉里‧埃裡森無疑是聰明人，蘇木也不是傻子，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如今限制OWO瀏覽器市場前景的只有網民數量，他有信心做到在不侵犯自己公司專利的前提下，讓其他創業者們無路可走，核心專利都被他牢牢握在手裡，目前沒有對別人授權，養虎為患的想法。

    就算專利被繞過，那也是很久之後才可能發生的事情，有的是時間來完善這款瀏覽器，搶佔市場份額。

    單純通過WCNC瀏覽器溝通互聯網並不方便，他是WCNC瀏覽器的實際控制者，去年曾規定蘇木不許用這款初代瀏覽器賺錢，蘇木同意了下來，如今完全可以放緩對它的優化更新速度，主推OWO瀏覽器。

    大多數時候，網民們想要輕鬆從互聯網內獲得想要的信息，就缺少不了搜索引擎技術的幫助，這意味著不缺少市場，只缺少培養更大市場的時間，現在出手它套現不符合蘇木利益。

    試圖採訪蘇木的幾位記者，聽見兩人的談話內容後無語了，聯想到站在台上時候蘇木說過開發它花了五個月時間，雖然沒說期間畫了多少錢，但肯定不會太多，這才多久就有人捧著一億兩千萬美元上門，要知道那款程序明明還沒真正面向公眾們開放，錢似乎賺得太容易了點。

    羨慕嫉妒是肯定的，他們不約而同想著有了這段小插曲，報導不會缺少亮點了……

    再次吃了個閉門羹，埃裡森有苦說不出，他覺得自己的報價已經非常高，至少也應該值得讓蘇木跟自己談一談，嘆氣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偏見或者誤解？

    我做生意是出了名的大方，無論是對待公司員工還是合作夥伴，給我個讓你滿意的報價，賣給我部分股份也行，我會認真考慮。」

    今晚真正被驚豔到，讓埃裡森對OWO產生濃厚興趣，要不然也不會報出如此高的價錢，他是位合格的商人，同時也是位以自我為中心的自大狂，罵他是「無恥混蛋」的人不在少數。

    在埃裡森看來既然是公司，就應該有個價值才對，只要高出實際價值，都可以賣掉，甲骨文上市之後，他就陸續套現不少錢，用於享受玩樂。

    由己及人，他認為蘇木肯定也是這樣。

    假如沒有「偷聽」到關於未來世界的消息，沒有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條通往成功的康莊大道上，假如蘇木只是和普通人一樣，對互聯網的未來沒有底氣，說不定咬咬牙狠下心，就先套現一部分落袋為安了。

    當然，即使願意出售，也肯定出售給對自己公司幫助很大的微軟，而不是入股之後只會拖後腿，對OWO的發展什麼幫助都沒有的埃裡森，言語之中只有「我」，代表他個人，將甲骨文公司排除在外，以蘇木如今不缺錢的狀況，完全沒必要做那殺雞取卵的事，即使未來失敗了都不後悔，值得他去賭一把。

    見埃裡森還不死心，蘇木聳肩笑道：「我很清楚，你們公司的員工雖然累了點，經常加班到深夜，但福利比我的公司高多了。

    先生，我並沒有任何針對你的意思，實際上我暫時不打算接受任何外來資金，也許你不知道，今年我剛出售了一家由我創建的超級市場股份，至少五年內都不會缺錢。如果真有參股的想法，等到IPO時候我提前聯繫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埃裡森總不能用刀架在蘇木脖子上讓他賣給自己，既然也不出售給別人，這或多或少讓他有了點心理安慰，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蘇木，告訴他說：「真是太遺憾了，到時候記得聯繫我，出價只會比別人高，不會比其他人少，前提是你的公司發展順利才行。」

    能讓這個自大狂掏名片結交，周圍不少見到這幕的賓客露出見了鬼的奇怪表情，說明埃裡森這傢伙看重蘇木，說不定已經將最近在硅谷大出風頭的蘇木，當成平等地位的生意人對待，算是非常難得了。

    無論怎麼樣，Galaxy公司和蘇木進入了更多人的視線裡，在硅谷的地位猛然竄升一大截，開始有了影響力......

    日子過於無聊，一大半賓客選擇留下來參加派對，蘇木作為東道主，又有意結交這些客人們，發完五十張名片後，讓助理艾倫幫忙再去拿一些過來。

    發出去的多，收到的名片也多，他能夠清楚察覺到人們對自己態度的變化，現在實力不算弱了，至少比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強一些，所受到的尊敬和實力成正比，哪會像普通華人似的被歧視，許多人還嘗試抱蘇木大腿。

    埃裡森沒能如願，其他嘗試接觸蘇木的投資者們，也都失望而歸，沒辦法，誰讓蘇木不缺錢呢。

    家樂福公司那邊一直沒把錢打到蘇木的賬戶裡，剛成立不久的私人天使投資部門就跟擺設差不多，如今有了可以投資的資金，貌似是時候跟率先富裕起來的蓋茨、埃裡森等人學習，去投資有潛力的中小型企業，對其他行業不熟悉，還是投資自己圈子裡的公司比較好。

    在那些試圖通過蘇木得到幫助的創業者當中，還真冒出幾個挺不錯的創業想法，比如正站在蘇木面前的這位，剛剛在向他闡述有關視頻處理技術和電腦動畫技術，關注著喬布斯動向的蘇木知道，自從離開蘋果公司後喬布斯就進入了電腦動畫開發領域。

    考慮到未來在電腦上看電視、玩遊戲，這個領域似乎挺有市場前景，還有人想請他投資自己的電子圖書公司，同樣引起了蘇木的關注……

第271章 突破口

    五月底趕去舊金山。

    去聯邦法院參加了第一次審理，其實就是跟法官見了一面，問些簡單的事情後就離開了，過程單調到無趣，很難想像這背後牽扯著數以億計的龐大利益。

    蘇木去了，那位持有超文本專利的英國老教授卻沒露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中年猶太人，沒跟蘇木直接對話，雙方都沒有聊天的興致。

    還沒正式開庭審理，今天只是按照慣例問話，瞭解大概情況，並且提交書面材料。

    湯普森律師介紹的納爾遜有兩把刷子，平時話不多，在庭上倒是肯說話，他最近就待在門羅帕克，偶爾會回紐約，來回兩邊跑，組成了一支人數多達六人的律師團隊，幾乎全都畢業於哈佛法學院。納爾遜主導本次訴訟案，還有一位高級律師、一位中級律師幫忙，另外三位還在學習經驗的律師助理則負責協助。

    背後站在美國最出名的律師事務所之一，到目前為止蘇木還算放心，納爾遜律師正在嘗試讓對方的專利作廢，理由是早在那位教授申請專利之前，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等等，都有不同的人提出過類似理論，正在試圖讓他們出庭作證，將對方的專利作廢，先前不是沒有類似的案例，但真正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蘇木頭一回遇到「專利流氓」，剛註冊不久的紅獅網絡公司作為主要原告，通過調查它的法人，發現那傢伙曾經還勒索過IBM、Sun這兩家公司，現在又盯上了Gaxy，據納爾遜所說，如今硅谷的專利勒索案件數量猛漲，不少大公司被人盯上，最後多半落得個掏錢買安寧的下場，看樣子以後少不了跟納爾遜打交道。

    一時半會兒肯定沒結果，名叫「紅獅網絡」的這家公司倒是提出了和解條件，張口就是九千五百萬美元，氣得蘇木想都不想便回絕，風水輪流轉，這回輪到他坐上被告席，感覺並不好受……

    距離Gaxy的發布會已經過去大半個月，OWO瀏覽器成功投入市場，目前用戶數量飛速突破六萬大關，還在不斷增加，勢頭比Bee聊天軟件還要猛一些，情況超出蘇木預計，以至於當蓋茨找上門時候他都缺乏興趣，自己就能成功，幹嘛還要依賴微軟的Windows操作系統？

    同理，用戶自己就能安裝，微軟似乎也不需要求著蘇木，五月初的那個下午不歡而散後，蓋茨並沒有再次提起這件事。

    這大半個月時間裡，蘇木依舊留來硅谷門羅帕克地區沒有離開，大使館領事幫忙辦理好了簽證延期，不用急著去那幫，剛好太平洋對岸的大國最近遇到點麻煩事，美國官方發佈通知，不介意公民們在近期內前往。

    除了忙Penguin和Gaxy的事情之外，蘇木的副業也需要他關注，例如帝國大廈聯合公司的翻新計畫，以及六千萬美元貸款到賬的後續投資事宜，他沒有趕去紐約，就在門羅帕克通過電話溝通。還有就是他私人名下的天使投資部門，對外放出消息後收到上百份企劃書，從中挑選出了五家公司進行投資，總金額只有區區七百多萬美元，能不能成功投資到潛力股，還得看運氣。

    上回去企鵝電腦組裝工廠，設計部的瑪麗婭女士勸他進行圖形處理器的研發，蘇木沒忘記這回事，跟目前還算出名的ATI公司接觸過，這家公司創辦於1985年，創始人是三位華人。

    名叫何國源的四十多歲成年人親自從加拿大趕來加州，跟蘇木談妥了一筆總數額為一千萬美元的注資，事後蘇木得到這家公司百分之四十九股份，並且答應將研究所搬來門羅帕克，由於圖形處理器目前不受重視，這家公司的市值遠比蘇木預料中低得多。

    這才二十多天，突然變成六家公司的股東，最少的也持有百分之十五股份，幸好它們不用蘇木多管，只需要監督日常運營，幫忙擬定發展規劃，要不然真會愁死，他正在組建一支團隊，專門負責這些注資了的公司。

    在這個年代的硅谷，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有錢人擁有太多投資的空間，手裡閒錢多的，幾乎都會跟蘇木一樣投資些公司，能不能成功全憑眼光。蘇木自己也不清楚這些公司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他選擇了一些自己看好的項目，能不能壯大起來還很難說……

    從舊金山聯邦法院離開後，蘇木跟納爾遜律師同坐一輛車，勞斯萊斯的後排空間足夠寬敞，內飾也顯得無比精緻，他隨口問道：「我們有多大把握能贏？」

    納爾遜律師的動作微微停頓，短暫思考完後沒有空口說大話，照實告訴說：「目前很難說，我嘗試讓對方的專利作廢，畢竟在他的專利中引用太多很早就存在的文獻資料，據我所知他們並沒有申請專利，官司有得打，但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證，假如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換個突破口。

    我們美國的專利分為發明專利、外觀設計和植物專利這三個大類，對方的專利屬於發明專利，有功能的發明才可以申請發明專利，對方專利中的闡述太過於籠統，只說是用在局域網中，而你的專利更加具體，贏面非常大。」

    聽了這麼多等於沒聽，哪有百分之百的勝算，蘇木倒也沒覺得不滿意，嘴裡說著：「紅獅網絡公司有備而來，我總覺得對方還有更重要的證據沒放出來，連我這個外行都覺得我贏的機會更大，他們總不可能花冤枉錢，白白送給律師。」

    「我會自己檢查，看他們會從哪裡作為突破口，實際上開庭之前檢查資料時候，我剛發現一件有趣的事。你知道那位專利所有者，註冊專利時候還在牛津任職嗎？」

    蘇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即露出笑容：「巧了，我正要陪我女朋友去一趟英國，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牛津大學也會被牽扯進官司裡。」

    科研人員們找工作，一般會從僱傭合同裡見到幾條規定，包括任職期間的發明成果屬於公司所有。

    而大學裡聘用教授，同樣也會加上這條，只不過更加寬鬆一些，會給發明人很大一部分專利所有權，學校提供了環境和設施資源，也能享受到部分成果……

第272章 癩蛤蟆吃天鵝

    回家後蘇木簡單收拾完，去位於沙丘路的公司總部，分別找到布萊克、赫爾伯格以及詹姆斯交代了些事情，決定分別動用Penguin的兩千萬美元、Galaxy的五百萬美元打廣告。

    別的電腦公司廣告不斷，即使是跟已經上市的戴爾公司相比，企鵝的宣傳推廣力度都顯得稍弱了些。

    最近個人電腦銷量行情火爆到驚人，投入廣告的資金多半可以賺回來，曰本夏普公司剛解決完產品缺陷問題，下一批改善後的屏幕將在六月中旬運達美國，到時候Dream2的產能將被完全釋放出來，不少銷售商和代理商們已經怨聲載道。

    今年以來，蘇木幾乎都待在硅谷地區，最近要忙的事情不多，再加上好久沒見莉莉，前幾天聽說她打算去一趟牛津大學之後，再決定究竟是不是應該去那邊念研究生，順便也算是旅遊散心。

    安排好之後，蘇木去了位於舊金山郊區的機場，他從灣流宇航公司訂購的灣流IV私人公務機還沒消息，估計要再等很長一段時間才行，頭等艙座位寬敞，身邊跟著兩位保鏢，以及助理艾倫，另外兩位保鏢放假了。

    飛行時長多達五個小時，從上飛機還沒起飛就開始睡，直到下飛機才醒過來，見飛機已經落地，蘇木迷糊詢問坐在身邊的瑞恩保鏢：「我們到紐約了？」

    「沒有，那邊正在下雨，雲層太厚無法降落，現在正在費城，等紐約的雷陣雨變小之後才起飛。」

    瑞恩等人來到蘇木身邊工作，已經過去了半年多，彼此早就熟悉，蘇木經常讓他們放假，獲得的福利也足夠好，最重要的是沒什麼危險，當初僱傭的沒一位選擇離開，上回他們背後的安保公司派人過來詢問，蘇木給了這些人挺高的評價。

    負責照顧老頭的那位，如今心安理得當起了農夫，種種菜、放放牛，悠閒自在的同時還有錢拿，到哪去找這麼好的工作。

    蘇木點點頭沒有再多說，掏出手機打給莉莉，告訴她這件事。

    不久後，蘇木吃了軟飯。

    莉莉居然過來接他了，而且還是坐著私人飛機，在成年禮之前她並沒有太多錢，賣了一幅達芬奇的油畫之後才富起來，不可能用這筆投資的錢去買私人飛機。

    龐巴迪公司出產的公務機，性能不如灣流IV出色，造型也稱不上好看，內部空間稍微小了些，內部裝飾倒是挺漂亮。

    在莉莉帶領下進入這架飛機時候，蘇木笑著說：「租的？」

    「不是，跟我朋友借的，她姓杜邦。」

    莉莉眨眨眼睛，微笑道：「我本來就打算等你到了紐約，跟你坐這架飛機一起去，普通客機太吵鬧，而我坐的時間長了會暈機，剛好那位杜邦家的姑娘欠我一個人情，自己跟她家長輩借來了這架飛機給我用幾天。」

    杜邦，這個姓氏在美國代表著太多東西，歷史比洛克菲勒家族還要悠久，當年同為十大財團之一，而且排名比較靠前。

    提到這些家族，總會讓蘇木想起世紀初那波瀾壯闊的財團時代，如今洛克菲勒家族「沒落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擁有的財富和影響力依舊不是蘇木所能媲美的，而杜邦家族同樣也是如此，這個家族經過兩百年發展之後，擁有兩三百位家族成員，控制著上千億美元的財富，只是控制，並不是實際持有，這個家族依舊存在十多位超級富豪，讓人難以想像。

    「杜邦家的姑娘怎麼會欠你人情，待會兒跟我說說，這才多久沒見，怎麼感覺你又變漂亮了，我喜歡這件帶有小花圖案的裙子……」

    ****************************************

    傍晚起飛，橫跨大西洋到達英國倫敦時候已經是夜裡。

    仔細說起來，蘇木還是頭一回離開美國，莉莉輕車熟路帶他辦理完入關手續，提前租好的汽車早就在出站口等著。

    瑞恩等人所在的安保公司總部就位於倫敦，大概是由於對蘇木的重視，臨時又抽調來四位，能做大自然有它的道理，至少這份貼心就很讓蘇木滿意。

    希思羅國際機場位於英格蘭大倫敦希靈登區，距離倫敦市中心大約二十五公里，艾倫助理幫忙預定的酒店名叫「麗姿」，距離白金漢宮、國會大廈等等這次蘇木打算參股的地方都不遠，是家老牌五星級酒店，能夠在倫敦打出名聲的豪華五星級酒店，肯定差不到哪去，英國人可是出了名的挑剔。

    進入城區之後，蘇木頓時體會到了濃濃的英倫風範，紐約挺壯觀沒錯，但是跟倫敦相比卻少了種美感，不像這座城市，處處都體現著精緻。

    「我七歲時候在這裡住過一整年，當時我父母正在鬧離婚，我跟我母親一起來到這裡，後來他們又和好了，還記得學校很注重我們的禮儀，後來去了卡斯特拉爾，很快全都忘記了。」

    蘇木看向莉莉，他知道莉莉在英國住了一段時間，但不知道她父母曾經還鬧過離婚，離婚這種事，在上流社會中再正常不過，主要以男性出軌變心居多，時長受到各種誘惑，比如可以輕鬆到手的年輕美女們，想要堅守婚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在雜誌上見到過，據說英國上流私立女校非常注重性格培養，畢業後都是淑女。」

    莉莉搖頭反駁道：「現在不同了，學校更希望培養出像撒切爾夫人這樣的女強人，性格更加獨立的那種，確實很在意性格，比起學習成績，往往品行更加重要，有些教授禮儀課的老師嚴格到死板，甚至還有專門的書讓我們背誦，你知道光是喝不同酒的高腳杯，就有十多種麼？」

    蘇木很難想像，語氣無奈：「我們在不同的環境下長大，一般都是放養，小時候經常玩得一身泥巴回家，趴在地上打玻璃珠，能從早上玩到天黑。

    說起來真是不容易，到現在我們居然在一起了，算不算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當然不算，有種黃色的癩蛤蟆看起來很可愛，我不敢摸它們，比你有趣多了.......」

    到了酒店後登記，保鏢們兩人一間房，蘇木和莉莉也是一間，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說破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