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生在唐人街 作者：陶良辰 (全書完)

第223章 太陽風暴襲地球

    雙方一步不肯讓，和帝國大廈聯合公司的談判陷入僵局，死結一時半會兒解不開，蘇木不著急，交給湯普森律師去處理。

    家樂福公司應邀派人過來，只商談五十多分鐘，就在原有的價格基礎上，再次上漲一大截，家樂福想買，蘇木想賣，談判還算順利。

    蘇木賣不賣都沒關係，但家樂福是真的想收購趣購，相比起其他新興超級市場，趣購超級市場規模大，口碑好，長期做低價折扣店，籠絡了一大批忠實顧客。

    這幾年穩紮穩打，規模不算頂級，淘汰後剩下的店業績都挺出色。

    隨著蘇木以兩億六千萬美元賣掉手中股份，塞納和李哲楷也同意出手，賺到滿意利潤，認為是時候抽回資金，至於未來發展怎麼樣，都跟他們沒關係，只剩下那位後來才投資的曰本人，還想繼續搭上家樂福的順風車，樂意繼續持股。

    從目前來看，這筆買賣還算不錯，價值遠遠高出投行在幫趣購上市時候做出的估算，想買下一家即將上市的公司，自然不可能按照實際價值來，家樂福同意溢價百分之四十，足足一億多美元，倒也真有魄力，估計是在北美和沃爾瑪打出了火氣。

    突如其來的收購，勢必導致上市暫時擱置，按照家樂福那邊的意思，依舊打算上市，只不過想再等一等，至少等到擁有一百五十家左右商店的時候。

    不再擔任大股東，蘇木懶得繼續操心，隨便家樂福公司怎麼折騰，對於趣購，說感情也有，可想到即將入賬兩億多美元，那份牽掛立馬淡了許多，錢還沒到手裡，就跟塞納琢磨起了如何避稅，想來想去他決定在避稅天堂開一家皮包公司，暫時將錢放在那邊，等真正有需要時候再轉移到國內來。

    說起來容易，操作起來難，幸好塞納在這方面有門路，防人之心不可無，蘇木問了不少人，確定對方無法偷走自己的錢，這才回覆答應下來，第一次想著「逃稅」，經驗還不足，務必要小心。

    ……

    離總統宣誓儀式還有好些天，訴訟期那麼長，蘇木總不能都待在無聊的紐約。

    十六號這天坐飛機回舊金山，身價四十多萬美元的鬥牛犬被關在籠子裡託運，原本擔心在飛機上出毛病，下了飛機才發現睡得挺香。

    爹媽他們來了門洛帕克，專程回來看看他們，另外就是三輛勞斯萊斯，其中有輛防彈車被送上門，蘇丁財幫忙簽收了貨物，這讓蘇木忍不住覺得所謂沒貨水分十足，多半有現車賣不出去，還死要面子說都賣光了，本身從事貿易好幾年，對這些小伎倆一清二楚。

    於是。

    位於門洛帕克的豪華別墅裡，不僅有了只肥橘貓，還多了只連走起路來都懶洋洋的英國鬥牛犬。

    在家待幾天，一點都沒閒著，早晨睜眼吃早餐後就去公司，晚上才能回來，少了趣購超級市場，多了家螢火蟲公司，再加上Penguin新一代個人電腦產能出現問題，許多事需要蘇木親自解決，光是商量從英特爾採購中央處理器，就跟他們的代表談了兩天。

    沒辦法，英特爾新一代CPU產能也不高，大多被IBM公司提前預定了，那麼多電腦製造商搶佔一小批貨物，被宰是肯定的，氣得蘇木打算自己研發，考慮到手裡資金不夠，才冷靜下來沒有衝動。

    匆忙趕去華盛頓特區，總統就職宣誓儀式在一月二十號準時舉辦，過程大抵算得上無趣，到頭來唯一去參加的意義，無非是認識了一些高官，並且分別跟老布什以及前任總統羅納德‧里根先生拍照。

    自從半個月前結束度假，蘇木一直忙於各種事情，當天晚上參加完慶祝晚宴，陪莉莉在華府參觀遊覽，因為莉莉父母也在，他們家在華府有房子，所以本想鼓起勇氣做點什麼的蘇木，依舊沒能成功得手。

    兩位助理艾倫和梅根，梅根被布萊克借用去幫忙，沉默寡言的艾倫則跟隨蘇木一起來了華府，二十一號這天早上，天氣陰冷。

    蘇木起床後見到手機上顯示湯普森律師的未接來電，回撥聽見提示說不在服務區，過會兒又打了個，依舊沒人接。

    正納悶時候，幫他買來早餐的艾倫提示說：「今天信號都不太好，早上我看報紙，軍方有枚衛星昨天被太陽風暴弄壞，邁阿密郊區一處變電站也出現問題，整座城市都在停電。」

    不僅擔任助理，也簡直是生活秘書，負責一些屬於管家的活。

    得知這條消息時候，蘇木被雷到外焦裡嫩，手都微微發抖，四年多，足足等了四年多時間！自己卻遠在華盛頓特區？！

    什麼事都顧不上了，拔腿就往自己房間跑，語氣帶笑：「哈哈哈！快幫我買去洛杉磯的機票，我差點忘記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現在就回去，沒有飛機那就租一架專機，下午三點前絕對要在洛杉磯降落！」

    太陽風暴，誰都無法預測什麼時候會出現，蘇木幾乎每天都會想到那個留在唐人街的老電台，收拾完東西不忘跟莉莉說抱歉，本打算跟她逛街旅遊，此刻已經顧不上了......

    ***************************

    一架麥道飛機降落在洛杉磯。

    時間才下午兩點多，蘇木支開了艾倫助理，讓他先回門洛帕克，自己直接回了唐人街。

    有人認出蘇木，比劃大拇指說他有出息，也有人單純打招呼問好，言語中飽含羨慕，可能是遺憾於自己子孫後代沒出息，不能像蘇木這樣光宗耀祖。

    太陽風暴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和大氣摩擦能產生極光，著急想知道老電台究竟有沒有用，遇到老熟人打照顧，態度略微敷衍。

    回來急了沒帶鑰匙，來到家門口時候讓保鏢砸了門，有只野貓慌忙逃竄出去，嚇了蘇木一跳。

    房子不住人，很快沒了人氣，老頭惦記著這裡，時常會來看看，自從蘇木奶奶遺像被帶去新家，來這裡的次數才明顯變少。

    通體純黑的野貓在他家客廳弄個小窩，生了一窩幼崽，不是合格的母親，瞧見蘇木進來後，撒腿跑的沒了影子，只剩小貓們還在窩裡打滾。

    地上、桌子上都有灰塵，因為前些年裝修過，反倒比蘇木記憶中的老房子乾淨，出了唐人街沒打算再住回來，但今天他覺得很有必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轉身面朝一頭霧水的保鏢們說道：「我想到個非常重要的生意，需要花幾天時間理清思路，這裡是我小時候住的房子。

    實際上直到十六歲，都一直住在這裡，回到熟悉的房間才能讓我安心，所以最近幾天不要打擾我，你們放假了，每人五千美元預算，隨便你們在洛杉磯怎麼玩。」

    彼此接觸了段時間，遠談不上親近，納悶於小老闆怎麼會喜歡住在這種破房子裡思考事情，不過一樁生意可能就是幾千萬、幾億美元，勉強能理解此類稱不上奇怪的怪癖。

    瑞恩保鏢點點頭，告訴蘇木說：「我們幾個人輪流在附近看守，有需要時候你就叫我們？」

    工作不好找，慷慨的老闆也難找，跟著蘇木到處飛，無聊之餘當作是旅遊，這樣想感覺舒服許多，全都點頭同意了這個建議。

    蘇木怕有人聽見自己回來的消息，上門騷擾，在唐人街住那麼久，知道一幫游手好閒的混混們整天想著撈偏門，認為留位保鏢也好，「OK，每天三餐買來送給我，隨便吃什麼都可以，待會兒再說，我先去寫點東西!」

    留下幾位保鏢面面相覷，蘇木果斷關上壞了鎖的大門，擺明不想讓他們跟進來。

    小團隊負責人瑞恩無語，吩咐說：「我先留在這，你們可以去周圍逛一逛，找好今晚住在哪……」

第224章 真成了總統

    桌上有薄薄一層灰，小床上的被縟用白毯罩了起來，也有灰塵，大概是被蘇老頭打掃過，不然幾年時間過去，哪會只有這麼點落灰。

    房間平時照到光，日曬足有好幾個小時，唐人街沒高樓遮擋，陽光不值錢，除了窮到只能租房子的那些，這條巷子裡家家戶戶都有個曬太陽的小院子，所以被子、牆角沒發霉。

    進了自己房間之後，蘇木立馬打開老電台，每年會回來看一兩次，生怕常年放在這出了毛病，電台老歸老，質量絕對沒話說，插上電就能工作。

    聽見裡面純正的英文訪談，對新總統老布什先生的訪談，果斷調台，每個都仔細聽一聽，花了幾分鐘才放棄，並沒有再次收聽到那些古怪的電台節目，難免有些失望。

    想到幾年前也這樣，時有時無，全看運氣，有時寫作業寫得好好的，電台裡突然跳轉成中文，蘇木打算再等一等。

    椅子上有灰，不出意外接下來幾天都要住在這個房間裡，蘇木開著電台，出門讓保鏢幫自己買些瓶裝水和食物，被套床單這些也要，隨即拿盆接了些水，開始打掃起自己的房間。

    牆上有在卡斯特拉爾時候得到的證書，書架上各種書都有，最多的是課本，閒來無事在書裡翻找，意外發現封面上有個鉛筆畫成的少女頭像，除了蘇木之外，沒人知道這是在畫凱特，想到那段懵懂無知的少年時光，嘴角漸漸上翹。

    過去的日子終究一去不復返了，幾年時間過去，變化翻天覆地，覺著小時候窮開心，其實也挺有趣，懷念歸懷念，現在有錢又有理想的日子更舒坦……

    臨走前匆忙給莉莉打了個電話。

    前段時間就約好一起去華盛頓特區，參加老布什總統的宣誓儀式，本想兩人再膩歪幾天，蘇木先走掉了，總要給出個合適的理由。

    電台沒變化，自己在小房間裡閒著無聊，剛巧接到莉莉打來的電話，此刻告訴說：「抱歉，我公司這邊突然有點事，等過幾天忙完了，陪你去歐洲旅遊怎麼樣？或者華夏也可以，我昨天順路讓華夏駐美大使幫忙申請了簽證，他們知道我想去投資，會抓緊時間幫我辦理。

    你也可以去辦理簽證，我會給大使館打個電話幫忙，現在去那邊的簽證可不容易辦理，沒有對美國的免簽政策。」

    「沒關係的，工作比較重要，想見面隨時都可以啊。」

    莉莉接著說：「我只是擔心你，知道你沒事就好了，歐洲我經常去，你打算到華夏投資什麼？不是說那邊的公司，都屬於國家所有，和蘇聯一樣是計畫經濟？」

    「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已經實行對外開放政策，華爾街那邊許多公司過去掘金，我也想去看看有沒有投資的機會，比如蒐集一批古董，最近拍賣會上華夏的古董成交價不斷上漲，現在華夏國內還非常便宜，順便也可以去旅遊。」

    「給我兩天考慮一下，剛好各國大使館都在這裡，如果去我會申請簽證，OK？你先忙吧，我在白宮裡參觀呢，可惜你不在，不然可以試試我教父的椅子，剛才坐在上面嘗試了，那種感覺非常奇妙……」

    大使館集中在華盛頓特區，白宮也在那，沒機會去旅遊，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莉莉對投資沒天賦，在政治方面倒是挺精通，昨天參加宣誓儀式，不少人認識她，還打了招呼，人際關係處理得挺好。

    莉莉父親讓她畢業後到老布什身邊幫忙，蘇木隱約覺得以自己女朋友強勢性格，最後很有可能會答應，不認為是她男朋友，就可以對莉莉的人生指手劃腳，事後沒提這件事，尊重她的選擇。

    換好被套床單，躺在床上收聽無聊節目。

    幾年前沒在意，有就聽一聽，沒有就不聽，現在專門等待那些古怪信息到來，遲遲沒有動靜，難免心煩意亂。

    後悔於當初太蠢，假如早知道消息來自於未來，哪怕不請假、不睡覺，也要死守在電台前記錄消息，一條有用的消息，就可能代表著數十億、上百億美元的前景，例如現在他投資微軟公司，都說人心應該知足，做起來可不容易，聽見過一次，自然想聽第二次。

    有留心太陽風暴的消息，但這種現象對地球影響不大，媒體哪會閒到蛋疼去關注它，終究還是錯過了。

    睜著眼睛患得患失，擔心這次太陽風暴已經過去，擔心老電台已經錯過接收消息的機會，可惜自己不在它旁邊，越想越後悔，心裡憋著股氣。

    蘇木耐心挺好，第一天就這樣過去，晚上聽到兩點多，第二天六點就起床，獨自蹲在院子裡刷牙洗臉，接著繼續待在房間裡。

    保鏢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按時將買好的食物送過來，然後就在門口守著，遇見別人搭話也不理睬，索性是覺得太無聊，還在門口捧起了書，看得津津有味。

    轉眼又到夜晚。

    天空中看不見星辰，只有月亮高掛空中。

    歐洲那邊不少人遠赴北國，去欣賞難得一見的極光，在這太陽風暴高發的時間段裡，遇到極光的概率比平時大得多。

    這天晚上，蘇木已經快要迷迷糊糊睡著，忽然聽見歌曲聲音，有女人唱著：「你在遠方眺望，耗盡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難相忘......」

    起初只覺得聽起來舒服，下一秒猛地睜大眼睛，一個扭身坐起來，走了兩步來到老電台旁蹲下，又聽起歌聲：夭夭桃花涼，前世你怎舍下，這一海心茫茫，還故作不痛不癢不牽強，都是假象。「

    時間就是金錢，再好聽的歌那也只是歌，趕忙調轉到其他頻道，尋找最有可能出現有用消息的節目。

    表情狂喜！出現了！居然真的時隔好幾年，再次在太陽風暴的影響下出現！

    眼睛一眨不眨，聽得相當認真，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句話，正在聽某位經濟學專家分析中美爭端，當蘇木聽到「美國總統特郎普」這句話時候，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完全不敢相信，他？真能當總統？

    ……

第225章 英年早逝的蘇木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剛在紐約見過的那位地產大王能當上總統，只是讓蘇木稍稍驚訝，接著就繼續專心於收聽消息。

    上回有了經驗，長的能持續好幾個小時，短的幾分鐘、十幾分鐘就沒了，時間無比寶貴，由不得蘇木不收心。

    早就知道未來華夏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此刻聽說和美國扳手腕，對美國的經濟制裁進行反制，蘇木連連稱奇，要知道的現在華夏地大人多，可經濟總量實在是少到可憐，最近曰本被美國折騰的出口量大跌，日元值錢了，出口遭遇雪崩式下滑，說到底還是以美國為首的歐美國家贏了。

    光是這份魄力就讓蘇木佩服，而且聽主持人的話，似乎並沒有佔據下風，從這種新聞裡能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華夏芯片進口總量高達兩千兩百億美元，比如所謂的「5G網絡通訊技術」，這些都被蘇木記在心裡。

    說來奇怪，幾年前得知的消息是2018年，這次依舊是2018年，現實時間過去四年多，而電台裡的消息才過去三個月左右，考慮到可能是連接到未來某個不確定的節點，蘇木沒那閒工夫去深思這件事。

    蘋果公司、英特爾、美的、庫卡等公司被這位經濟學家提到，前兩者蘇木都認識，至於什麼是美的、庫卡，他壓根一點都不清楚，光是知道英特爾未來還會進一步崛起，今天就沒白來，更別提再次聽說蘋果「智能手機」，這對蘇木非常重要。

    說起中興被制裁，蘇木原本沒怎麼在意，當聽到「螢火蟲」這個詞時候有點懵，心想這不就是自己那家公司的中文譯名？

    只聽主持人說道：「美國商務部將禁止美國企業向中興銷售元器件，時間有可能長達七年。與此同時，英國國家網絡安全中心也發出最新的建議，警告電信行業不要使用中興的設備和服務。

    此外，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局，還對中興通訊處以三億美元罰款，這部分罰款可暫緩支付，主要看中興在未來七年執行協議的情況而定，簡單來說，七年以內，中興再也不能採用任何來自美國的零件和技術來生產產品了。」

    說話語氣慢慢悠悠，急的蘇木臉色像是便秘，恨不得掐著他脖子讓他趕快往下說。

    曾經懷疑過消息來自於平行宇宙，但假如出現自己的公司，就說明自己影響到了未來，那麼消息就是來自於這個宇宙的未來，用時空蝴蝶效應來解釋，現在的自己影響著未來。

    自從上次聽見廣播，做出此前干下的一系列事情之後，未來已經改變，變得跟上次廣播裡的世界不同，走向了岔路口。

    主持人此刻問道：「人們擔心中興不能再使用安卓操作系統，國內其他手機生產商因此產生擔憂，擔心他們自己也會遭遇類似的局面，對此您怎麼看？」

    「中興通訊和美國螢火蟲公司一直在討論禁令對二者的影響，但目前兩家公司仍未就中興通訊使用安卓系統做出決定，也就是說很可能變成現實。

    雖然螢火蟲是世界最大互聯網企業，市值高達兩萬多億美元，不過公司在美國，就受到美國商務部管轄，主要還得看美國政府的意思，現在情況還不明了，美國財政部長和商務部長下周訪華，在那之後應該能出現結果。」

    蘇木表情狂喜，猜到如果不出意外，這多半就是自己創建的公司，兩萬多億美元？哪怕到時候只佔股百分之十都比堤義明先生有錢！！

    開心不過一秒，蘇木就面如死灰，整個人傻掉了，因為他聽見這老頭繼續用中文說：「你們都知道，這位年輕的美國女商務部長鄧波兒曾經是前世界首富蘇木的妻子，但這不意味著會手下留情，對華態度一直無比強硬。

    蘇木英年早逝之前，將億萬財富讓兒女繼承，他們說了不算，鄧波兒說了算，是美國商務部長，也是螢火蟲公司的大股東，既然出現在操作系統方面制裁中興的苗頭，那麼主要還是看她意思，或者說是美國政府的意思，在這種國與國的糾紛面前，一家公司說了不算，我覺得最後多半不會用安卓操作系統制裁……」

    聽到自己「英年早逝」，賺不賺錢什麼的誰還會在意？

    蘇木眼前一黑，手都抖了起來，昏天黑地，整個世界都失去色彩。

    誰不怕死？

    有那麼多錢，自己卻死了，除了操蛋還能說什麼，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句「英年早逝」就足夠，確實是死了。

    準確來說，應該是自己未來，在2018年去世，掰手指算了算，二十幾年壽命，如果是2010年之後死的，才四十多歲而已。

    腦袋足夠聰明，忽然想到了補救的機會，如果今天沒聽到消息，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下去，鐵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現在可以改變！

    嘴唇發白，手顫抖著拿出手機，突然清晰感覺到每一秒都是人生的倒計時，一個電話打給莉莉。

    對方很快接通，語氣開心：「嗨，我親愛的蘇，想我沒？」

    在電台裡，未來莉莉是位鐵腕的美國商務部長，還繼承了億萬財富，這讓蘇木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深吸口氣說道：「答應我，別去當政客好嗎？幹什麼都可以，別去那座白宮工作！」

    電話那頭沉默會兒，莉莉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只是……我不太喜歡政客，想讓你來公司幫我忙，可以嗎？」蘇木說完，隨即聽見電台裡的內容變了，變成兩位姑娘的訪談節目，還是那個頻道，卻變了內容。

    如果今天蘇木沒來聽到消息，支持莉莉走上政壇，英年早逝大概就是蘇木的結局，在剛剛聽到的那個未來，蘇木沒打現在這個電話。

    而現在打了，也就間接改變了歷史，再次讓未來進入不可預知的境地當中。

    大概的發展方向沒變，但確實有了改變。

    聽見電話裡傳來女人聲音，遠在華盛頓特區的莉莉，不由多想了點什麼，問道：「你跟誰在一起呢？」

    「我一個人，你聽到的是收音機聲音，等等……我調了個台。」

    莉莉聽到歌聲，頓時放下心，回答說：「好吧，既然你缺我這麼漂亮的姑娘幫忙，那等我畢業後就去你那裡。」

    按照原來的發展，蘇木和莉莉結了婚，還生了孩子，得知未來自己消息的感覺無比奇妙，再次看向電台，後背都出了層冷汗。

    察覺自己這樣改變未來，簡直是一把雙刃劍，假如上次沒聽見，生活可能安安穩穩，長命百歲。

    因為聽見了，四十歲左右就死去，還死的稀里糊塗，這回再改變，說不定連四十都活不到，也可能延長了壽命，一切都是未知的。

    剛才是壞事，現在變成了不好不壞，知道的越多錯的越多，他果斷關掉老電台。

    以前不相信命運，現在同樣不相信玄而又玄的東西，既然現在的發展道理沒錯，蘇木不需要再聽什麼，決定就按照現在的想法去發展。

    余驚未平，蘇木站起身後盯著老電台，依舊在跟莉莉打電話，很想直接砸碎老電台，不讓自己幹出影響未來的事，可這次如果沒聽見，那自己活不到2018，索性眼不見為淨，拔掉插頭後往外走。

    出了門在保鏢們奇怪目光注視下，招招手讓他們跟過來，嘴裡對莉莉說著：「中午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結婚之後，你當了商務部長，我們家非常非常有錢，還有兩三個孩子。

    可是我卻去世了，四十歲就去世，嚇死我啦，我們華人相信命運，所以你別入政途，我應該會沒事，現在就去醫院，查查看自己有沒有病。」

    「哈哈哈哈！那只是個夢而已，我昨晚還夢到自己在天上飛呢，女超人！」

    「可能吧。」

    蘇木聳肩笑道：「有一會兒，我以為自己真要死了，想想挺難過的，那麼多錢都給你和我們的子女花，上萬億美元。」

    「你真敢想，快笑死我了！做夢都在想著發財，那麼多錢怎麼才能花掉？」

    ……

    請人來換了把鎖，蘇木讓保鏢們開車送自己去門洛帕克，一路上想了許多。

    第二天就去斯坦福醫學院，捐贈一百萬美元之後，請他們幫自己還有家人們，做一次最最最詳細的檢查。

    結果第二天就出來，蘇木果真病了，體內缺鈣，醫生給開點鈣片，蘇老爹順便請醫生幫自己補牙，家人們都無病無災，這比想出超文本鏈接的主意都讓他開心。

    果真沒再去聽電台裡的節目，接下來兩個多月都待在門洛帕克幫忙處理公司的事情，一晃眼到了四月份，莉莉回布朗大學交完論文後，來到門洛帕克找蘇木。

    四月六號這天，冒雨出門前往沙丘路螢火蟲公司，進門時候瞧見一群人埋頭於電腦前，不是在工作，全都在忙著打字和同事們聊天。

    不開口說話，有人見到蘇木，隨即發消息給身邊同事：「小心點，老闆來了……」

第226章 少做少錯

    太陽風暴來的快，去的也快，下次大規模爆發，多半要等到2000年。

    一月末蘇木離開唐人街老房子，果真沒有再回去過，安心待在硅谷處理公司事務，享受人生。

    此時此刻。

    蘇老爹正在湖邊遛狗，蘇木老媽也在。

    今天陽光好，春色也美妙，牽著不大的肥胖鬥牛犬，小傢伙走一路尿一路，也不知哪來那麼多尿，因為人口稀少，附近看不見人，只有兩位保鏢在他們身後跟著。

    蘇木老媽名字俗氣，姓張，張花海，祖輩沒上過幾天學，字也不認識幾個，估計是琢磨著花海漂亮，便起了這麼個名字。

    前半輩子享了點小福，大福沒享到，一家人和和氣氣，不缺衣少食，倒沒覺得嫁了蘇丁財這麼個胸無大志的男人就委屈。

    在唐人街家庭和睦算是天大的福氣，至於現在所擁有的這些，從沒想過，想不出、也不敢想。

    打小認為兒子以後有福氣，可沒曾想過居然福成這樣，身上一件裙子兩千多美元，並不覺得面料有多好，前些天去舊金山逛街，蘇木幫她挑選的，自己不知道潮流沒關係，高檔服裝店裡缺不了眼尖又有品味的導購員幫忙挑選。

    坐勞斯萊斯帶著保鏢去逛街，傻了才會因為是華人就給臉色看，近些年也就普通人罵曰本罵得歡快，商人們還不是將有錢的曰本顧客當大爺供著。

    堤義明喜歡起高爾夫，於是加州州長親自帶他去看了蒙特利灣的圓石灘高爾夫球場，北邊十七里加州最棒海岸風光，也被他給一併拿下了。

    見到小狗再次翹腿撒尿，蘇木老媽張花海笑了笑，一身衣服好幾千，氣質也愈發淡定，明明衰老幾歲，卻比前些年漂亮了幾分。

    倒是蘇丁財，長褲短袖，絲毫不起眼，窮時候與世無爭，如今依舊淡定，說沒上進心也好，說沒本事也罷，總歸是種極好的性格。

    來到門洛帕克快三個月，就這麼幾戶鄰居，誰家都有點底子，早就互相認識，關係算不上多好，僅僅侷限於認識，從別人家門口路過，遠遠還有人對他們打招呼。

    禮貌問候了聲，張花海對沉默寡言的丈夫說：「還是這裡住著舒服，比唐人街少了些人情味，可是也沒那麼多上門借錢、找工作的親戚鄰居，你也出門多走動走動，認識幾位談得來的人，就不覺得無聊了。」

    「我有朋友，偶爾會一起釣魚，倒是有人約我去打高爾夫球、打網球，沒辦法，我不會。

    兒子給了老頭事情幹，原本想讓我在附近盤下一座餐館，中餐估計沒人吃，手裡還有點錢，等我閒膩歪了，自己去找點事做做。」

    蘇丁財表情淡定，以往住在比佛利山莊就覺得挺好，不放心老頭一個人回唐人街，見他整天悶悶不樂，才跟著住回唐人街附近，現在安靜日子正合蘇老爹心意，沒覺得無聊。

    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從上個月蘇木在附近幫老頭買了座小農場，面積不大，佔地三百多英畝的那種，有葡萄園，也有菜園和農田，那老頭整天早出晚歸，再也不提回唐人街的事，簡直比蘇木都忙。

    位置就在紅木城東邊，距離聖弗朗西斯科灣不遠，蘇丁財偶爾也去幫忙，施肥除草之類的，每天小事不少。

    明白兒子為了讓老頭找事做，才特意買下那座小農場，人就怕閒著，尤其是老人，最近蘇老頭忙歸忙，精神好得很。

    蘇木老媽話題一轉，詢問說：「我們家蘇木最近怎麼了？天天早晨起床鍛鍊，整天在公司裡忙，去年還說事情交給別人打理就行，最近兩年見他的時間，加起來還沒這三個月多。」

    「還能怎麼了，長大了唄，莉莉挺好，兒子談戀愛後忽然就成熟了......」

    如果蘇木在場，肯定無奈捂臉，晨跑是因為怕死，努力工作則是因為「死過一次」，再加上明白前路光明，忽然看開。

    一月末太陽風暴來襲，老電台再次接收到來自於未來的消息，已經知道發展方向沒錯，還賺到驚人的萬億身家！關於賺錢的消息變得不再重要，現在走的就是條康莊大道，奉行少做少錯的原則，不敢再胡亂改動。

    其實莉莉從政和自己死不死關係不大，之所以不讓她走上那條路，是為了將未來引導到另一條道路上。

    她不從政，很多事情會改變，自己也就可能不會死。

    不跟莉莉結婚，自己可能不會那麼早就死。

    不繼續做生意、將螢火蟲改變名字……其實既然知道自己會死，而且作出了和未來不同的改變，最後都會改變歷史。

    如今不清楚未來會怎樣發展，蘇木也算是掙紮了一番，企圖作出算命先生們口中的「逆天改命」，無論怎麼樣多半也比四十歲左右去世好，當然，同樣有可能變得更糟糕，這是沒辦法的事。

    蝴蝶效應結合多米諾效應，現在的改變，也意味著可能不會和莉莉走入婚姻殿堂、可能賺不到億萬身家、可能會長命百歲等等，總而言之和別人的命運一樣，未來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還需要自己努力。

    蘇木惜命，命都沒了要錢有什麼用，當時憋著一口氣離開唐人街老房子，後來想想，才驚嘆了句：「未來老子真他麼有錢！」

    是那個未來的蘇木有錢，不是現在這個。

    琢磨著哪怕這輩子只賺到那輩子的百分之一，也有上百億美元身家，想到這裡蘇木就開心，二月份擔心事情發展不如自己心願，最終莉莉還是會從政，走上那條老路，擔心那個死去的自己，也在跟現在的自己做過同樣的努力。

    儘管當時電台節目變掉，預示著未來被改變，蘇木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一咬牙直接改了螢火蟲的名字，改成了「Gaxy（銀河）」。

    那位老專家口中的螢火蟲公司不存在了，這才放下心，已經做好決定，未來就算進軍手機操作系統，也絕不命名為「安卓」，哪怕叫「臭豆腐」都不能叫這個。

    下定決心徹底改變，倒想看看這回自己什麼時候死，三個月一小檢、半年一大檢，這些體檢計畫也想好了，晨跑不能鬆懈，油炸、菸酒這些，也決定少碰為妙。

    上個月才反應過來，一直惦記著自己可能早早病死，不是件好事，讓如今的日子都變得壓抑起來，索性嘗試放鬆心情，多看書多做事，確實起到點效果。

    WC的推廣不算一帆風順，有些收費網絡強硬抵制，絕大部分互聯網通過超本文鏈接融為一體，已經是大勢所趨，中途遇到些小問題，但還算順利。

    和差不多被瓜分完畢的傳統商業不同，互聯網產業並不龐大，各家公司埋頭髮展，各走各的路，憑本事搶佔網絡用戶，比較乾淨，也比較容易。

    Penguin公司和美國上百家電腦製造商競爭，剛發佈新一代產品，生產線依舊沒正式投產，發展速度緩慢，而前螢火蟲公司，也就是目前的銀河網絡公司，完全沒有競爭壓力，四百多位軟件工程師們整天忙著開發產品，原先以為第一款成熟產品會是瀏覽器，沒想到即時聊天軟件先被開發了出來。

    基於微軟Windows操作系統，通過一個不大的簡陋小窗口給對方發送消息，具備了添加好友功能，卻也僅僅是用於聊天而已，看上去無比簡陋。

    蘇木見到他們都在玩這個，嘴裡對艾倫助理說著：「可以啊，我公司的人喜歡，其他網民應該更喜歡。」

    艾倫穿著黑西服，帶了黑框眼鏡，年輕又沉穩，像是管家一般站在蘇木身後，這時很想提醒說二者沒有必然的關係，自己公司開發的程序，當然會更親近一些。

    沒將這句煞風景的老實話說出口，開口道：「三十多位程序員加班苦幹，做出來的肯定是精品......」

第227章 Bee

    在順風順水不缺人和錢的情況下，這麼多人用將近四個月時間才開發出即時通訊程序，速度算不上快。

    這麼多軟件程序員一起努力，效果不一定就比某位天才靈光乍現來得好，優勢在於底子紮實，三月初就開發了初始版本，現在又進行改動，差不多穩定下來，已經可以向網民們發售。

    直接從網絡上下載程序的技術還沒實現，和WC客戶端一樣，需要用軟盤拷貝到其他電腦裡才能使用，現在都是這樣安裝程序，一個微軟桌面操作系統要使用好幾張軟盤進行安裝，沒辦法，科技才發展到這步，比前些年已經好很多。

    只要程序好，不愁沒人安裝使用，1989年的互聯網就像是張草稿，離一幅壯觀千里江山圖還差得遠，在互聯網上能找到的樂子就那麼多，可以預料到這款定名為「蜜蜂」的即時聊天軟件面世後會很火爆，原因是——沒有競爭對手。

    可能有人在研發類似的產品，但至少現在還沒面世，蘇木自己也不知道，那個未來的自己究竟是怎麼賺到恐怖財富，路還得一步一步走。

    現在不一樣了，當時的想法和現在不同，已經走上另外一條岔路，未來能走到哪步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做了個蠢決定，直接讓公司陷入破產局面，如同電影《終結者》，區別是蘇木自己改變了自己，命運被悄悄改寫。

    螢火蟲公司成為歷史，Gaxy才是這家公司的名字，銀河網絡，聽起來霸氣，但員工們總說沒有螢火蟲聽起來親切，蘇木哪會告訴他們改名的原因，對外只說以前的沒氣勢。

    詹姆斯留起了鬍鬚，本就長得挺帥，一留鬍子更是男人味十足，最近和公司裡的某位接線員姑娘談起戀愛，不再像先前那樣不苟言笑，來到蘇木身邊詢問說：「試試？你覺得可以，那就能對外發售了，許多員工打算拷貝一份帶回家，感謝你的慷慨和無私。」

    之所以說最後這句話，原因是跟Spider電子郵箱一樣，名為Bee（蜜蜂）的即時聊天軟件初期同樣免費推廣，在這別人想盡辦法撈錢的年代裡，蘇木無疑是硅谷的一股清流，銀河網絡公司不見收入，只看見錢不斷從公司賬戶裡減少。

    整個公司四百多人，平均每個人年薪高達七萬美元左右，也就是說光是人員開支，今年大概要花掉三千萬美元，更別提架設服務器等等高昂開支，光是為了WC，就付給甲骨文公司八百多萬美元，這些短期內都無法帶來利潤。

    「免費互聯網經濟學」的概念早就出現，意思主要是指將免費商品的成本進行轉移，轉移到另一件商品或者後續服務當中去，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蘇木心裡沒底，包括詹姆斯在內的其他員工們更沒底。

    說來可笑，即時通訊軟件一旦面世，最先面臨衝擊的就是蜘蛛電子郵箱，蘇木最近甚至在考慮答應微軟公司，以七千萬美元的價格將蜘蛛郵箱賣給微軟，後來考慮到未來能夠將電子郵箱，跟通訊和瀏覽器結合起來，這才忍住衝動。

    沒理會詹姆斯的幸災樂禍，出售趣購股份的錢這個月月底才能到手，蘇木資金流已經快要見底，多虧Penguin每個季度的分紅支撐，隨著布萊克決定降低分紅用以發展，年中拿不到多少錢。

    環視自己的產業，除了Penguin以外，就沒有第二家賺錢的公司了，頭疼歸頭疼，有出售趣購股份帶來的現金流，支撐銀河網絡發展五年沒問題，在那之前應該能讓一家或者幾家互聯網企業上市融資，借用投資者們的資金發展。

    蘇木嘆氣說道：「這麼多人在上班時間光明正大聊天，也太會偷懶了，遊戲難開發，我承認，怎麼到現在連瀏覽器都開發不出來？有幾家公司已經在學我們，開發類似的程序，要是落後我會氣死，WC客戶端可是我想出來的。

    是好是壞終究要讓用戶們來評定，我不指望一次就成功，但絕對要知道用戶們怎麼想，他們覺得哪裡不好，我們就慢慢改進，上次和蓋茨聊天，他提到說以後用戶數量為王，別管現在賺不賺錢，等以後使用我們產品的用戶多了，總能想出賺錢的辦法。」

    詹姆斯最早跟蘇木認識，但銀河網絡首席執行官卻不是他，這個位置懸了四個月，聽說蘇木最近從其他公司挖了個人，即將出任Gaxy的CEO。

    難免有些失望，不過詹姆斯知道自己能力，管管程序員們綽綽有餘，但想打理好一家擁有數百名員工的公司，並且帶領公司和硅谷無數企業競爭，他自認本事還不夠。

    「他們也在工作，幫忙找漏洞呢，誰給出好的建議，一條能拿到兩百美元獎勵，從早上到現在我們已經採納了十六條，會在後期考慮對Bee進行改進，剛剛你不在，我私自作主給了獎勵，萬一你不答應，那我只能自己掏腰包獎勵他們。

    至於瀏覽器，再給十天時間多半能完成，網絡爬蟲技術和搜索引擎技術不難，怎麼讓它們跟服務器配合才是難題，服務器內存容量小了肯定不夠用，還得跟甲骨文公司合夥，這回支出遠比WC大得多，差不多需要一千三百萬，其實初期簡單一點也可以，但我覺得還是一步到位比較好，資料已經放在你辦公室的桌子上。」

    「這都是在逼我啊，有錢也有有錢的壞處，你們浪費起來完全不知道為我節省，難道那些身上只有幾千、幾萬美元的人就不創業了？」

    蘇木聽詹姆斯張口就是一千三百萬，心疼得嘴角抽搐，追問說：「才剛發展，哪需要那麼先進的服務器，不能先用樓上WC那一台？」

    「應該也可以。」

    「那不就行了，你們要知道為我省錢才行，技術發展那麼快，現在買了也是浪費，很快就要被淘汰掉，我先去樓下辦公室，把聊天軟件拷貝一份給我。

    還有，幫我把網絡遊戲項目的負責人庫爾諾先生叫來，我又想到個挺有趣的想法，適合開發成遊戲。」

    詹姆斯微微無奈，遊戲開發小組那邊人數最多，足足一百七十多人，負責八個小遊戲的開發，這個年代還沒出現大型網絡遊戲，都是一些單機小遊戲。

    已經有那麼多，再多一個似乎也沒事，回答他：「我現在就去幫你找他，待會兒把它拷貝好送給你……」

    在即時通訊項目開發小組，座位相鄰的幾位年輕男性，今天不約而同都表現出緊張。

    昨晚一起去酒吧喝酒，不知是誰牽頭，開始商量為什麼不能自己開發一款即時通訊程序，給人打工一輩子都很難熬出頭，技術難度不大，也可以找到投資人，一來二去幾人產生了別的心思，開始為自己考慮，想來想去覺得能做。

    早晨再次商量了會兒，此刻彼此眼神接觸，約定各自寫一封辭職信。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瀏覽器開發小組，上週三人接連辭職，合夥組建了家新公司打算創業。

    自從超文本鏈接出現後，上網一下子變得簡單了起來，經過半年時間發酵，加入超文本鏈接的資源數量超過兩百七十萬個，導致一幫人湧進來掘金，各種各樣的程序陸續出現。

    互聯網大時代正在拉開序幕，當詹姆斯接到消息，看見只留下辭職信的幾張桌子，輕輕嘆了口氣，心裡明白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第228章 生態鏈

    今年公司招聘了不少人，也走了不少人。

    有人不適應Gaxy網絡公司的工作氛圍，有人剛被挖來，又被開出條件更好的公司挖走，還有人受到啟發後，離開公司自己創業，因為能力品行不夠被辭退的反而是少數。

    詹姆斯不知道丟下一封辭職信就離開的這四位，究竟是出於哪種想法才離開，不要推薦信，甚至連這個月工作幾天的工資也不要，料想應該是自己去創業，當了老闆哪還用得著推薦信。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想到這些眼高手低，真當創業輕輕鬆鬆的年輕小夥子們，詹姆斯臉上笑容玩味，公司的技術和產品都註冊專利，不怕有人敢侵權，公司產品免費使用沒錯，可不意味著連專利都免費。

    如今時不時有人找到蘇木頭上，懇求他給予資金幫助，詹姆斯認識蘇木很久了，知道這位年紀比自己小幾歲的華人老闆，能力、手段、運氣、頭腦都不缺，在最好的時機裡涉足個人電腦零售產業，幸運賺到如今身價。

    公司裡總有風言風語，許多心高氣傲的軟件工程師們常說蘇木運氣好，好像在幾年前誰都能通過賣電腦賺錢，對此詹姆斯不屑一顧，碩大一個美國，有幾個人像蘇木一樣幾年賺幾億美元？

    要說這家公司最有能力離職的，也該是他詹姆斯才對。

    所有項目都從詹姆斯手裡經過，對各種方案有所瞭解，在硅谷待了那麼些年，想要投資不愁門路。

    最近幾個月IT產業挖人大混戰，甲骨文挖IBM、IBM挖蘋果，蘋果挖微軟，獵頭公司全都動了起來，同樣有人找到詹姆斯頭上，一家公司開出八十萬美元年薪，請他過去當主管，但卻被拒絕了。

    自知沒有開公司的本事，年輕時候失敗多一次，如今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幹多半還得失敗，而蘇木有錢又有頭腦，公司四大項目涵蓋了互聯網的方方面面，成功起來自然更加容易。

    知道老闆是個念舊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給了李平安百分之十Penguin股份，看看布萊克等一幫老員工，誰也沒被他虧待。

    詹姆斯不敢奢望自己去試，只想跟著蘇木走，穩妥不說，幾年來賺了三百多萬美元，還有價值五百萬的期權股份等著自己，確實沒被虧待。

    老員工們知道蘇木慷慨，新員工們不知足，心高氣也傲，這時候他將幾份不用看就知道毫無誠意的辭職信丟進垃圾桶裡，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對周圍望過來的其他員工們說了句：

    「七千多家硅谷企業，能冒出頭又有幾家，走了才好，還有誰想辭職的趁早走，我絕對不挽留……」

    蘇木知道公司難管理，尤其是被高薪酬吸引，跳槽過來的那幫人，很難跟公司齊心協力共進退。

    不過這些沒關係，如今他只需要這幫人不偷懶，幫忙開發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後心向著公司的留下，心猿意馬的踢出去就可以，卸磨殺驢可是老祖宗們玩剩下的手段。

    聽見詹姆斯告訴說又有人辭職，連東西都沒收拾，蘇木當即猜到什麼，樂呵一笑說道：「怎麼走那麼著急，至少把屬於他們的東西帶走啊。

    真當我們公司是跳板了，偷學點技術就趕緊溜走，不用理睬這幫傢伙，多半混不出什麼名堂，有競爭也好，不然哪天真碰見強敵，連怎麼失敗的都不知道。他們做程序，我做一個互聯網生態鏈，雖然趕上好時候，但我真擔心拼不過那些小公司，陰溝裡翻船的例子硅谷不少，這幾天剛想出來的主意，你看看想法怎麼樣……」

    互聯網生態鏈。

    剛提出來不久的想法，那幫專家們幹真事沒多大本事，紙上談兵倒是說得頭頭是道。

    去年超文本鏈接的想法，就是脫胎於超文本理念，被一位英國教授註冊了專利，一直沒來找蘇木，也沒發起訴訟，不知躲在哪等著噁心他。

    被他起訴蘇木不怕，最怕專利落到有心人手裡，蘇木對此也算看開了，大不了落得個魚死網破的局面，一張網破了問題不大，現在不缺錢花，沒剛創業時候那麼脆弱。

    平時多讀書有好處，上個月蘇木看到一篇文章，琢磨完覺得有道理，於是直接採納了，互聯網企業單個打拚，一不留神就會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而組建出產品生態鏈，借此籠絡一大批忠實用戶，抗壓能力無疑會強許多。

    世上不缺聰明人，隨著互聯網普及開來，許多人的紙上談兵有了用武之地，短短半年時間，硅谷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家企業，他們可不會念蘇木的好，許多都和蘇木成為競爭對手，比如搜索引擎，光是蘇木知道的就有六家互聯網公司正在涉足，目前Gaxy旗下的瀏覽器項目進展最快。

    去年想著廣撒網，撈大魚，一次鼓搗出好幾個項目，原本想著總有一兩個成功的，等看完關於互聯網生態鏈的描述，才發現自己公司如今的雛形和產業生態鏈挺接近，幾個項目完全可以在未來互補。

    紙上只有幾個框，裡面寫了字，各個框之間用線連接起來，中間寫有「網民」，乍一看有些奇怪，但詹姆斯看懂了，笑道：「很棒的想法，到時候網民們不需要其他程序，只需要用我們公司開發的程序，就能滿足絕大多數上網體驗，不過暫時不能著急，銀河網絡才剛起步。」

    「我只是有這麼個想法，先找到適合我們公司的道路，以後發展能更順暢一些，少走彎路。

    當然，現在想的也不一定正確，行業變化太快了，就像WC聯盟成立之前，不少公司花費大量資金建立局域網，回頭再看看，什麼用都沒有，錢都打了水漂。多虧很有先見之明地買了防彈汽車，不然那幫輸光了的賭徒們能幹出什麼很難說，不是虧了十幾二十萬，有人砸了上千萬，連個水花都沒能濺起來。」

    蘇木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語氣平淡又疲累，最近Gaxy這邊不算忙，Penguin那邊可真是忙死了，想要擴大銷路，光有質量不行，還要打造好全面的銷售渠道，推廣也要跟上。

    之所以發展得比戴爾公司迅速，除了靠近硅谷，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原因之外，廣告費也比戴爾公司高出三倍，在舊金山機場候機樓裡都能看見Penguin的廣告牌。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IT產業發展太快，一不留神某種技術就被淘汰，還曾鬧出過笑話，有家公司前一天剛發佈「處理器性能最強的PC」，第二天剛巧碰到英特爾芯片發佈會，性能一下子就變成了新款的百分之六十五。

    諸多例子數不勝數，瞭解硅谷訊息成為關鍵，做決定都要小心翼翼，在硅谷賺到錢的固然多，虧損的更加多，人們只盯著成功的那幾十家公司，慣性忘記後面還有幾千家失敗了的。

    聽完蘇木的話，詹姆斯坐在沙發上，嘴裡說著：「你那麼小心謹慎，光是這點就比許多人高出一大截，聰明人挺多，但有些聰明人不適合做生意，被趕出自己創建的公司已經算心善，遇到狠一點的老狐狸，不僅被踢出公司，連股份都會被奪走，就像喬布斯，面對激將法，果真把手裡股份全都拋了出去。」

    蘇木輕輕搖頭反駁：「蘋果公司生意不好，說不定這時候拋售剛剛好，硅谷沒前幾年那麼純粹了，資本商人越來越多，就像是四、五十年代的好萊塢，開始充滿銅臭味。」

    艾倫助理出現在門口，敲門後告訴蘇木：「老闆，拉里‧埃裡森先生讓人給你送了份邀請函，據說是為了最近這段時間挖人的事。」

    「哈哈！告訴他我會去參加，猜到那幫人會急眼，果真著急了！再互相挖來挖去，公司沒辦法正常運轉下去，說起來蓋茨是真狠，這次挖走了甲骨文的產品經理！

    詹姆斯，我打賭這是在報埃裡森當初派人翻微軟公司垃圾桶的仇，人們都說蓋茨脾氣好，脾氣好的人生氣才可怕，我實力還是不夠，他們都快商量完了才邀請我參加，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湊湊熱鬧？」

    一幫搞科技的大佬，這次因為挖人事件雞飛狗跳，詹姆斯多少聽說了些，搖頭開口：「你們這些當老闆的去，我跟著幹什麼……」

第229章 定位

    硅谷時不時就有些小聚會，以前蘇木很少去。

    如今知道結交人脈的重要性，在硅谷這方逐漸有成江海趨勢的小水塘裡，倒也混出了點名堂，至少許多人都知道了他，也吸引不少資本勢力，想來投資Penguin賭賭以後發展，既然是賭，出價自然沒高到哪去，蘇木全都拒絕了。

    硅谷能賺錢的高科技企業，數數其實也就那麼多，做電腦硬件的不算，甲骨文、微軟之後，再也找不出大公司，那些同行們靠噱頭炒作未來，一個比一個喊得凶，到頭來還是要依附於資本，沒錢寸步難行。

    蘇木賣掉挺有潛力的趣購，手裡資金暫時足夠，加上Penguin電腦銷量逐漸提高，今年利潤有望突破四千五百萬，自然不用幹那殺雞取卵的事。

    看完邀請函後放在一邊，互相挖人到頭來誰都被傷到，普通員工走了就走了，而項目核心成員離開，一整個項目可能都會無人支撐，這些巨頭們打算和解，成立一個「反對挖牆腳聯盟」。

    說起拉里‧埃裡森翻微軟垃圾桶，這件事在硅谷成為熱聞，僱傭商業間諜翻找垃圾桶，試圖查出微軟違法的證據，事後居然還沾沾自喜，在記者會上說：「我們要揭露微軟的秘密活動，這是真的。我感到這麼做非常好，雖然這樣的方式有些野蠻，但它不犯法，我們誓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後來再表示，則說在跟蓋茨開玩笑，一個硅谷，每天總有說不完的趣事，埃裡森是出了名的攪屎棍，說起享受、泡妞，蘇木比他差了一大截，如今這傢伙和喬布斯是鄰居，也不知怎麼才玩到一起去。

    嘗試安裝聊天軟件時候，蘇木對遊戲項目負責人庫爾諾先生說：「遊戲的開發進度有點慢，讓你們嘗試和幾家遊戲公司接觸，直接將街機遊戲移植到PC上來，商量得怎麼樣？」

    「我請公關部那邊聯繫，但可惜沒人答應，開發遊戲比開發普通程序困難，實際上這個月就有三款遊戲可能完成，分別是《空中大戰》、《空戰1941》、還有《堆方塊》。」

    庫爾諾在遊戲行業經驗豐富，最早做街機，後來又成為蘋果公司遊戲項目負責人，被蘇木用高薪輕鬆挖了過來。

    八十年代末，電腦遊戲剛開始發展，現在被命名為「瓢蟲」的遊戲項目組，著手開發數款小遊戲。

    蘇木知道PC遊戲未來應該很有市場，但目前開發這些遊戲的初衷，主要是為了讓自己公司的電腦獨具特色，打算在其他公司主推「辦公」理念時候，採用「遊戲娛樂」作為Penguin電腦的風格。

    試想一款自帶十多種遊戲的電腦，總比死氣沉沉的「辦公」更能吸引年輕群體，而如今購買電腦的顧客，主要就是年輕人，蘇木剛從那個年紀過來，如今依舊到處都是街機，看看當初玩遊戲上癮的李平安、杜仲，多半應該有點市場。

    這個主意是李平安想出來，不止一次抱怨說有趣的電腦遊戲太少，跟蘇木商量完，決定弄出個GPU和CPU性能都高出一些，為遊戲專門優化的個人電腦。

    就目前來說，電腦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主要還停留在辦公、打字方面，這使得顧客群體變得狹窄起來，蘇木覺得電腦應該是用來娛樂的產品，辦公只是其次，為此還跟布萊克產生糾紛，最終好說歹說才讓她退了一步。

    娛樂程序重要，遊戲對蘇木也很重要，跟那些初期免費推廣的程序不同，遊戲做出來可以對外出售，不說能賺多少錢，有了收入，眼下虧損肯定會小一些。

    接著對庫爾諾先生說：「跟那些遊戲公司商談的事你不用管，我派人去曰本那邊問問，現在曰本做出來的遊戲，比我們的遊戲更受歡迎，賺不賺錢倒是其次，現在主要是讓瓢蟲遊戲公司出名。

    等做完這些小遊戲，我想製作一款大型遊戲，能夠玩很長時間的那種，類似於《魂斗羅》和《超級馬里奧》，如果有可能，即使賠錢我也想拿下它們的PC端代理權，你們能不能設計個方案？類似於《魂斗羅》，一路殺過去的那種，可以撿裝備，不斷闖關。」

    現在市面上最火爆的兩款遊戲，就是《魂斗羅》和《超級馬里奧》，不僅在曰本火爆，美國這邊也相當火，蘇木盯上它們不奇怪，前者1987年投入市場，後者1985年才出現，這兩款如今是遊戲的代名詞，風靡全球。

    庫爾諾先生犯了難，他性格比較沉穩，不會張口說大話，「蘇，你也知道我們公司，人數雖然多，可絕大多數都沒有開發遊戲的經驗，尤其是PC遊戲，這方面人才太少了。如果有好的策劃，我有把握開發出來，但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長達兩到三年，那些大型遊戲，跟我們如今開發的小遊戲可不一樣。」

    「我沒讓你們達到這兩款遊戲的高度，但至少不能差太多，先開始策劃吧，下個月我會撥給你們研發費用，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蘇木往後躺在椅子上，詢問說：「假如收購一兩家現成的遊戲公司，擁有許多這方面人才的那種，是不是會好一些？據說所知硅谷這邊就有不少人在從事遊戲開發工作，之前從沒收購哪家公司，兼併或許會是縮短髮展時間的好辦法。」

    表情肯定點點頭，庫爾諾先生開口道：「這是當然，他們有經驗，我寧願將一部分不適合開發遊戲的傢伙們，踢到別的項目組去，把位置讓給有經驗的人，那樣絕對會輕鬆許多！」

    「你給我兩份名單，不適合留在瓢蟲遊戲的那些人，還有潛力不錯的遊戲公司，算了，給我前者的名單就可以，我自己派人去調查公司，總能找到合適的。

    許多人實習期就要結束，詹姆斯，如果發現誰沒有真本事，那就給一筆遣散費踢出去好了，一下子招收那麼多員工，總有些渾水摸魚的傢伙，這件事辛苦你了。知道現在工作不好找，可我們開公司的又不是做慈善，那麼多錢投入進去，總要有回報才行。」

    「我明白，陸陸續續已經勸退不少，每個項目負責人會定期考核，處理起來不麻煩。」

    詹姆斯說了句，工作這麼些年，性格比當初剛認識時候沉穩許多，腦子夠聰明，也愛學習，不然僅憑舍友情誼，蘇木不會將運營官職位交給他負責。

    又聊了會兒，兩人離開之後，蘇木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想事情，辦公室一如既往的簡陋，沙發、書架、辦公桌，外加盆花，除此之外就沒有太多其他東西，心裡總惦記著以後要蓋超豪華的辦公總部，於是懶得在這間辦公室下功夫。

    有了蓋樓的念想，奮鬥動力十足，是件好事，不怕有想要的東西，就怕什麼想要的都沒有，真無慾無求，就跟蘇木老爹蘇丁財一樣，自然而然也就鬆懈下來了，日子過得舒服沒錯，總歸缺少了點什麼。

    賣掉趣購超級市場股份，其實已經有錢在硅谷買地蓋樓，或者買一架私人飛機也不在話下，但想到現在這些吞錢厲害的公司，總有些捨不得，另外出門的次數不多，覺得買一架飛機也用不了幾次，想到這裡蘇木決定再往後拖一拖，只要賺到錢，哪還用愁買不到想要的東西。

    互聯網用戶半年翻一倍，主要歸功於超文本鏈接，知道各家公司都在發力準備，大公司在準備，小公司也在準備，還有許多有志向的傢伙，摩拳擦掌往硅谷湧來。

    以前看不清互聯網能做什麼，現在許多人察覺到商機，蘇木的在線新聞網站剛搭建好沒多久，居然已經出現同行，這個世界上確實不缺聰明人。

    一家Penguin就跟同行們拼得你死我活，以後又要跟那麼多互聯網公司競爭，想到這裡就頭疼，自言自語嘀咕著句：「錢難賺啊……」

第230章 硅谷大佬的聚會

    錢這東西，會賺不難。

    至少在今晚參加會議的絕大多數人眼中，似乎稀里糊塗就賺到手了，連怎麼賺到的都不清楚，反正發了財。

    誰都知道埃裡森大器晚成，比起不少創業後丟了公司的可憐蟲們，他勝在精明，好像天生就比別人多長了個心眼，別看做事大大咧咧，絕對是個聰明人，比絕大多數人都聰明。

    再看蓋茨，熬過不出名的幾年後，隨著Windows操作系統橫空出世，世上再也找不到競爭對手，PC缺了操作系統就是台無用的鐵疙瘩，零件再精密也沒用，作為投資者們眼中的香饃饃，最近說他躺在家裡掙錢也不為過。

    蘋果公司面對Windows都苟延殘喘，被名為約翰‧斯卡利的首席執行官折騰得江河日下，別看還有些市場份額，利潤卻一降再降，別說蘇木現在沒錢，就算能拿得出三十億美元，在蘋果公司出現重新崛起的跡像之前，也不會動用自己來之不易的家當去賭它成功，畢竟未來變得不同了。

    微軟的成功就目前而言已經是必然，至少在出現更棒的操作系統之前都是這樣，這家公司已經成了氣候，壓著原本那幫競爭對手翻不了身，雖然微軟總部遠在華盛頓州西雅圖，硅谷有誰會不知道他？

    在IT產業混，少不了跟微軟打交道，對此蘇木樂見其成，身為目前除蓋茨、保羅‧艾倫以外的第三大股東，蘇木名聲不顯，錢倒是一點也沒少賺，其他公司每賣一台電腦，都有部分利潤屬於蘇木，自從創業以來都靠自己，可算坐了回別人的「順風車」，不用管事就賺到錢。

    今晚硅谷有點名氣的，差不多都到場了，蘇木來得格外早，主要是因為蓋茨的罕見拍了桌子，埃裡森也氣到破口大罵，所以來看熱鬧，絲毫沒有身為微軟股東，要幫CEO出氣的自覺。

    退一步來說，蓋茨和埃裡森爭互聯網產業的第一、第二，還輪不到蘇木多嘴，不想，也沒那底氣，兩家公司隨便拎一個出來，市值也在Gaxy的三十倍以上，看熱鬧就行。

    沒讓他失望，也沒讓其他等著看熱鬧的硅谷大佬們失望，蓋茨先到場，好不容易等來埃裡森，兩人頓時像鬥雞似的對上了，沒到動手的地步，只是互相譏諷幾句，就讓蘇木感慨這次沒白來。

    生機勃勃的硅谷，剛沾染上銅臭味不久，但那股書呆子氣息還有，想法為王的時代還在，資本的重要性也猛然上升，算是瞥過未來幾眼的蘇木，感慨多少華爾街富人們運氣好，在這時間裡買到優質股，如果以二三十年後的繁華場景來看，萬倍回報率似乎都有可能。

    一幫人閒著沒事幹，隔三差五就要找個理由出來聚聚，蘇木朋友多了起來，抽菸、泡妞的好事輪不到他，擔心有個「孩子」在場熱鬧不起來，正常聚會倒是經常有人通知他。

    比如此刻站在他身邊這位，年紀還不到三十歲，名叫奈特，去年剛創辦了一個名為「YOY」的圖片處理程序，不知不覺一腳踩在狗屎上，被人用兩億美元收購了，如今還在硅谷待著，準備再次創業，口風比較緊，蘇木知道他在鼓搗，但不清楚具體幹什麼，沒多嘴去問，徒惹人厭。

    有錢沒地方花，無非買車買豪宅，奈特樣貌稱得上帥，最近剛勾搭上某位身材火爆的長腿巴西模特，至於是不是認真的，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我還以為會打一架，掃興。」

    奈特語氣不爽，繼續問蘇木說：「你覺得兩個人打起來，誰會贏？埃裡森先生真沉得住氣，要是我手下的項目負責人被挖走，拼著坐牢也要把挖人的公司老闆揍個半死，這也太氣人了。」

    蘇木沒認真，知道這傢伙也就過過嘴癮，反問道：「你連公司都賣了，來這種聚會幹嘛？」

    「現在沒有，以後肯定有，門口又沒人看著，連查邀請函的人都沒有，自己走進來了。

    把YOY賣掉之後我才後悔，閒著沒事幹，要不然你的項目帶我一起？就那個即時聊天程序，兩千萬美元賣我一半股份，只要你點頭我現在就給錢！」

    「你把賣公司賺到的錢全都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也不知哪個大嘴巴將我公司項目透露出去，到底是剛招來的員工，完全靠不住。」

    蘇木搖頭笑了笑，補充道：「你有那錢不如自己開發，反正有幾家公司打算跟我競爭，多一個不算多，鼻子很靈嘛，剛完成你就接到消息了。」

    「那款程序成功了？」

    奈特表情不像作假，嘆氣說：「你先完成，那現在涉足肯定遲了，連Spider電子郵箱都註冊那麼多專利，會不註冊即時聊天的技術專利？說吧，壟斷了哪幾種技術？」

    「不多，也就註冊了八十幾種專利，能想到的都註冊了，可能會出現人才，將我的專利全部繞過去。」

    「八十幾種……這是要趕盡殺絕啊，瀏覽器不用多說，許多專利技術肯定也被你註冊，十年後幾乎所有互聯網企業都要被你剪羊毛，偏偏現在還要感謝你，這才是真狠。」

    蘇木故作謙虛，擺手說：「以後的互聯網，可不一定是現在這樣，誰知道以後怎麼發展，說不定某項技術出現，我的專利就成了廢紙。搶佔先機也就這好處了，註冊完專利，別人沒法搗亂，做電腦生意被人吃得死死的，好不容易遇到個新行業，大概能靠專利賺到點錢。」

    面對有人離職創業也不惱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手裡有專利，吃定了這些人無法繞過去，歐美國家商業環境出色，優勢在於用法律強行規定商業信用和秩序，哪怕再大的公司也得乖乖遵守。

    不缺註冊專利的錢，Gaxy公司裡有一項規定，誰能想出好主意就能拿到獎金，蘇木篩選完全都送去註冊專利，誰知道以後哪天會不會用上。

    和那幫步入同行業的創業者們相比，蘇木的優勢不在於比他們早幾個月創業，更重要的是在別人沒想到時候就搶佔先機，瀏覽器、聊天軟件等等還沒開始正式開發，厚厚一疊專利就已經遞交到專利局。

    別看那些公司鬧騰得厲害，好似很快就能飛黃騰達，實際上許多技術都侵犯了蘇木的專利，到最後注定只有區區幾家專利和Gaxy公司互相牽制的公司存活下來，不存在一窩蜂擠進來，跟他搶佔市場的可能性。

    能夠和奈特成為半個朋友，主要是因為他聰明，一幫創業者們還沒發現蘇木藏起來的後手，卻被奈特提起了。

    他沒好氣問蘇木說：「早就該讓那些人死心，我也有朋友在嘗試開發瀏覽器，到頭來什麼都沒撈到，白白投入那麼多錢，豈不是虧大了？這種做法很無恥。」

    「不是誰都無法成功，或許就能想出某個專利，然後牽制住我，通過和解一起發展。」

    蘇木表情帶笑，「但主要專利都在我這，所以應該不會吃太大的虧，我公司的產品不完善，想看看別人怎麼做，幫我完善自己的產品，到以後兼併一些鬥不過我的小公司，將他們的技術和人才吸納，總比我一個人獨自鑽研好。」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幫成功的商人，就沒誰心軟。」奈特嘆了口氣，詢問蘇木：「如果我想做即時聊天和瀏覽器這兩個項目，你答不答應將專利授權給我，該給的費用我都給。」

    「你覺得呢，多出競爭對手可不是好事，念在我們是朋友，每個項目一千萬美元買斷費用，再加上百分之四十五股份，不用投資的那種，我答應以專利入股。」

    生意是生意，蘇木分得很清楚，奈特眨眨眼睛，有點心動了，轉念想到即使得到授權，也不一定能和蘇木公司的產品競爭，畢竟落後了半年發展時間，說不定到最後錢花了也失敗。

    知道蘇木準備用專利要挾競爭對手們，看上去吃虧，但不是絕對會虧，奈特沒把話說死，告訴說：「讓我考慮幾天，到時候會給你答覆。

    一個超文本鏈接專利、一個即時通訊技術專利，我去專利局查過才發現個叫做網絡蜘蛛的專利，瀏覽器也被你牢牢掌握住了，你這樣幹，以後哪家互聯網企業能發展起來，真該給你個反托斯拉調查……」

第231章 合作建議

    技術專利壟斷不算在反托拉斯法案內，要不然蘇木真該擔心，假如公司辛辛苦苦研發出某種技術，最後卻得不到保障和利益，一來二去還有誰會投入巨額資金和精力去研發，政策還算靈活。

    用技術專利賺錢不算壟斷，但要是通過壟斷專利，綁定推廣另一項產品，同樣涉嫌違反反壟斷法規，蘇木如今不太擔心其他公司，只擔心擁有龐大市場的微軟來跟自己競爭瀏覽器業務，因為最近蓋茨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打算。

    如果自己參股的公司，和自己的公司因此產生摩擦，蘇木暫時也想不出到時候應該怎麼選擇，好在目前不會出現大問題，沒必要杞人憂天。

    奈特去應酬之後，蘇木來到蓋茨身旁打招呼說：「嘿，好久不見，第一季度的財報我收到了，漲幅比去年同期增加百分之六十二，真瘋狂。」

    蓋茨側頭瞧見蘇木，露出笑容：「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董事會成員，開會時候從沒見你露過面，多虧了你的WC聯盟，互聯網用戶增長很快，人們終於發現自己買的電腦能派上點用場，我們公司一直在嘗試致力於推廣互聯網，你的一個主意比花費數十億美元都有用。」

    旁邊帶了副眼鏡，模樣看起來挺年輕的保羅‧艾倫也說：「是啊，還有什麼比網民們自發參與進來更好，我在前幾天剛註冊了一個私人網站，人們搜索我名字就能找到我。」

    「我不去參加董事會，你有需要給我打個電話，我將投票權交給你，這對蓋茨先生你是件好事不是麼？」

    蘇木自問自答，聳了聳肩說道：「公司上市後最麻煩，做決定還需要表決，幸好你們兩人持有的股票加起來就已經可以做決定，現在微軟發展順利，哪需要我去添亂。

    巧了，我也給自己註冊了域名，同樣是我名字，只不過上面什麼內容都沒有，等有空讓人幫我添加一些資料，這樣人們就不用在聽見我名字時候，心想這傢伙是誰，卻在網絡上找不到我的資料。」

    蓋茨聽完笑容燦爛，插了句不相干的話：「公司持有股票最多的三位個人股東，現在都在這裡了，蘇，你是微軟股東，卻派獵頭公司來我們公司挖人，這可不是件好事，同意簽訂那份協議了對吧？承諾不互相惡意挖人的那份。」

    蘇木揣著明白裝糊塗，表情驚訝：「真的是這樣？我不清楚有這回事，微軟公司遭受損失，我也會損失，怎麼會特意讓人去微軟找人才。」

    「特意」是重點，意味著如果獵頭公司自己找上門，蘇木不會拒絕。

    蓋茨沒拆穿他這點小心思，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意思，轉移話題說：「實際上，我和保羅這次從西雅圖趕過來，主要是為了見你一面，談點生意上的事，從名單上看到你名字，猜到你今晚也許會過來，所以沒有去你公司找你。」

    保羅‧艾倫話不多，這位微軟公司聯合創始人的風頭被蓋茨遮掩，再加上沒有想出風頭的意思，儘管名聲不顯，可硅谷絕大多數創業者都知道有這號人，跟著點點頭。

    聽到這句話後，蘇木心裡泛起了嘀咕，不認為是衝著Penguin才過來，Penguin產品自帶微軟操作系統，銷量還沒高到需要讓兩人親自出面商談事情，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款瀏覽器，包含WC瀏覽器，但更加先進全面的瀏覽器。

    只有它才會引起蓋茨重視，結合最近傳出的消息，蘇木覺得是十有八九是因為這樣。

    瀏覽器和操作系統，簡直是絕配，有著讓Windows操作系統「畫龍點睛」的作用，試想假如自己身處蓋茨的位置，也會迫切想要擁有一款瀏覽器，讓Windows操作系統更加完美，具備起更豐富簡便的用戶體驗。

    如今WC客戶端過於繁瑣，需要輸入準確網址，不具備內容檢索功能，如何讓用戶找到真正想要的準確內容，也是重中之重，這就是蘇木現在開發的瀏覽器，和WC瀏覽器之間的區別。

    去年年底一幫專家們在哈佛大學開會，而蘇木則一直在琢磨如何利用它來為自己謀利，最後還真想出個辦法——不通過進入網址的方式，直接搜索關鍵詞，然後按照某種規則展現給用戶。

    之所以輕鬆想出來，原因還要感謝老電台，當時主持人經常說搜索什麼，掃什麼，那時候的蘇木還不理解，後來才慢慢琢磨出點意思。

    需要免費開放十年的是超文本鏈接等專利，事後蘇木和公司專家們鼓搗出的專利，並不需要遵守當時的約定，完全可以和那幫創業者們公平競爭，一步領先步步領先，不知不覺蘇木搶佔了挺重要的先機。

    猜到蓋茨和艾倫為什麼而來，別看這位保羅‧艾倫，和蘇木那位秘書同姓，身價差了十萬八千里，比蘇木現在明面上的財富都多，算起那些專利的價值，才比他稍稍有錢。

    這時候保羅‧艾倫說道：「是這樣，我們打算買下你公司的一個研發項目，還有全部專利，就是那款沒有命名的瀏覽器，願意給出六千萬美元。」

    「哇喔，項目還沒完成就能賣這麼多，難怪現在那麼多人創業。」

    蘇木說這句話時候，臉色沒什麼變化，蓋茨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戲，好歹打過那麼多次交道，對蘇木性格有所瞭解。

    年紀不大，心思卻多得很，比不上華爾街那些老狐狸，可也差不多了，年紀輕輕就實業起家的小夥子，多半不會是笨蛋。

    補充說：「如果你覺得這個價格不合適，還能往上稍微再加一些，七千萬美元應該可以接受。」

    蘇木依舊不為所動，搖搖頭笑著說：「抱歉先生們，我並沒有出售這個項目的想法，它馬上就快要成功了，剛剛有個傢伙出五千萬美元，只為拿到它的專利授權，我都沒有答應，為什麼要賣掉可以下金蛋的雞呢？」

    滿嘴跑火車的時候，伸手指向奈特，他剛好看過來，以為蘇木向蓋茨提到自己，一時間走不開，笑得跟朵花似的，向蘇木和蓋茨揮手示意。

    蓋茨不清楚裡面的門道，以為真有人花五千萬美元買專利授權，心想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居然如此瘋狂，原先還以為蘇木會認真考慮一下。

    身份地位相差不多，誰也不欠誰錢，再加上有求於蘇木，蓋茨尷尬說了句：「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花更多錢買下它很困難，我們換種方式怎麼樣。

    如果合適，我打算將你的瀏覽器植入Windows操作系統，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有數百萬用戶，做為回報，微軟和你一人一半持有它的專利權和股份，非常公平的交易，這對你有巨大好處，直接省去前期推廣。」

    「其實微軟也有能力開發一款類似功能的產品，只不過那需要時間。」保羅插了句。

    這白臉、紅臉唱的，水平......實在糟糕，微軟確實有能力獨自開發，然而想要完全繞過蘇木的專利，並不容易。

    「沒想到微軟一直在關注著我公司的發展，不會招了個商業間諜進來吧？」

    蘇木純粹在開玩笑，保密措施本就不強，消息洩漏出去再正常不過，恢復正常語氣：「微軟的操作系統開放，既然用戶可以自己安裝我的瀏覽器，那我並不需要分給你們一半的股份和專利權當作報酬，萬一你們繼續研發，等自己的產品完成後一腳踢開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這怎麼會，可以用合同條款規定，你要你的產品保持領先水平，Windows操作系統就會內置這款瀏覽器。」

    蓋茨親口作出的保證，有點份量，蘇木之前沒想過將程序植入電腦操作系統裡，已經非常心動，但沒有表示出來......

第232章 底氣

    其他公司報價，是用來衡量專利和公司實際價值的一把尺子，這套理論在互聯網行業並不完全適用。

    誰也不知道一個專利未來會價值多少，有些目前價值連城，突然變得一文不值，也有些貌似沒用，但忽然某天就成了懸在許多公司頭頂上的一把刀，帶來數以億計的恐怖利潤。

    能夠將瀏覽器植入Windows操作系統，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有前期推廣難題全都迎刃而解，剛開始就能出現百萬用戶，只要瀏覽器不是太糟糕，幾乎處於不敗之地。

    用這家公司一半股份和專利所有權，去換取一個讓絕大多數硅谷創業者們

    夢寐以求的好機會，從目前來看對蘇木非常有利。

    腦筋轉得飛快，正在考慮當中得失，好處不用多說，那款還沒完成全部開發的瀏覽器，一出現就會穩穩佔據同類產品中的首位，微軟就是有著如此恐怖的影響力。

    壞處也顯而易見，可能在未來帶來巨大利益的專利和公司本身，都會被分掉一半利潤給微軟，蘇木是微軟股東，可終究只佔據著一小部分股份。

    他心想著如果不跟微軟合作，有沒有把握成為這個行業中的巨頭，目前來看確實有可能，但會多出不小的麻煩，傾向於跟微軟合作，但如何分配利益是重點，張嘴說出自己的報價：「百分之十公司股份，百分之二十專利所有權，如果願意接受，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具體情況。」

    雙方並不都是非要合作不可，但合作無疑對雙方最有利，來硅谷之前比爾‧蓋茨就跟微軟高管們商量好兩種方案，一種是直接收購，見蘇木直接拒絕，連談下去的意思都沒有，蓋茨果斷放棄繼續加價的想法，避免被他看出微軟對這款瀏覽器的重視程度。

    另一種方案則是合作，以雙方互利的方式拿到瀏覽器，在此之前微軟還沒有出現過植入第三方軟件的先例，主要是因為實在太看好它的作用，蓋茨這才破例，嘗試收購部分股份。

    接著對蘇木說：「百分之五十，外加三千萬美元現金。」

    「百分之二十，微軟需要支付給我八千萬美元現金。」蘇木也不清楚自己心理底線在哪，但微軟想用植入方式，就讓自己乖乖交出百分之五十股份，還有專利所有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對這款瀏覽器非常有信心，WC瀏覽器的成功已經證明許多，而它無疑比那款簡陋的瀏覽器出色一大截，用上了全新的技術，給蘇木底氣的是那些專利。

    蓋茨笑了笑，詫異問蘇木說：「多了百分之十股份，價格就高出八千萬美元，難道在你看來這款程序價值八億美元？它還沒有真正投入使用，我們只能從公開的專利文件當中猜測它的功能。

    用八千萬美元答應跟微軟合作，看來你其實是願意的，等待會兒結束後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談一談，不過你的報價太高，我無法接受。」

    「當初我打算將Spider電子郵箱，以五百萬美元左右的價格賣給微軟，現在它價值一億美元左右，如今用戶數量不斷增長。我覺得這款瀏覽器的價值，未來遠遠不止這麼多，百分之二十股份，微軟才是佔便宜的一方。」

    蘇木不覺得蓋茨是在嘲諷自己，繼續說了句：「你跟我的報價過於懸殊，我不會讓步，如果你無法答應我的要求，那麼沒必要浪費時間去談，這是我現在的想法，等到瀏覽器正式投入使用，假如用戶反應很好，我的預期還會再往上提升。」

    蓋茨仔細想想，無法接受如此高的價格，而百分之十股份，顯然不符合微軟公司利益，哪怕自己研發也可以，反正用戶可以自行裝載程序，不用急於一時。

    「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給我時間考慮，假如還有合作的想法，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聽見蓋茨這番話，蘇木猜到這次的合作多半要涼了，難免有些失望，可考慮到未來的發展前景，倒也沒覺得一定要跟微軟合作。

    點點頭回道：「好的，你知道我電話號碼……」

    八億美元估值，著實嚇到了蓋茨和保羅‧艾倫，走的乾淨利落，在他們倆看來前景只是前景，對於一款甚至沒有完成開發的產品，無論如何也不會出這麼多錢，答應蘇木的「敲詐」。

    保羅‧艾倫表情玩味，詢問說：「自信還是自大？」

    「兩者都有吧，我們年輕時候不也這樣，區別是我們成功了，他的產品還不一定，我在幾年前就見過蘇，挺有能力的小傢伙。」

    「蓋茨，你不會真的打算答應他要求吧？我覺得他就是在無恥地勒索我們，知道公司想要一款瀏覽器來完善Windows操作系統，很可能我們上次的開會內容，他已經知道了！」

    有些猶豫，然而蓋茨最終還是搖頭，說道：「我打算退一步，可以在我們開發出自己的產品之前，先跟他進行合作，公司並沒有損失什麼，反而得到更好的用戶體驗，還賺到八千萬美元呢。」

    這是指那百分之十股份，WC瀏覽器已經出現，但它跟Gaxy正在開發的那款瀏覽器不同，在真正將它投入使用之前，除了公司的部分人，沒人知道它的市場會怎麼樣，保羅‧艾倫搖頭：「不一定非要跟他合作，也許我們能找到替代品，硅谷那麼多公司，總有人在開發類似的產品。」

    「但那之後呢，被他用專利敲詐麼？也許我們應該想想，怎麼從他這裡得到專利授權……」

    蘇木看不上蓋茨的報價，他的心理價又超出蓋茨預期，沒能達成合作再正常不過，如果有可能，其實他更想用百分之十股份，去換取那個飛速發展的機遇，不過合作不了也沒關係。

    等大家談得差不多了，聚集到講台前聽蓋茨發言，互不挖人的協議已經提前擬定好，只等在上面簽字，倒不是說從此之後不能錄用對方公司的人，只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大規模惡意撬牆角。

    莉莉已經來到門洛帕克，就在蘇木家裡，擔心她招架不住自己家人們，拒絕奈特一起去喝酒的提議，先離開會場回家。

    今晚算是不虛此行，讓蘇木知道了原來Gaxy公司遠比自己想像中更受別人重視。

    蜜蜂聊天軟件開始往市場投放，銷售點就是那些逐漸遍佈美國的Penguin電腦零售店，沒指望靠它賺錢，不虧本就好，假如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就能初見成效，詹姆斯即將安排人去各所高校做宣傳，第一個就是斯坦福大學。

    莉莉就要從布朗大學畢業，近期沒有繼續攻讀碩士學位的打算，蘇木帶她去了棕櫚泉旅遊，剛好這段時間太忙，一起放鬆幾天。

    就在Bee聊天軟件完成開發的第三天，斯坦福大學裡已經出現它的身影，十號這天上午，教編程原理的大衛教授，正專心於講課，忽然發現班裡許多學生低頭打字，時不時發出笑聲，互相張望。

    他納悶於究竟怎麼了，故意拿著課本走下講台，瞧瞧那幾位學生電腦桌面，都有個小蜜蜂圖標，立馬瞪眼：「又安裝亂七八糟的東西，萬一再出現病毒怎麼辦？你們剛剛在幹什麼呢，專心聽課！「

    老頭脾氣不太好，這個年代已經出現電腦病毒，去年一款蠕蟲病毒，導致大約六萬台電腦出現問題，還迫使前總統里根簽署了《計算機安全法》。

    被老頭瞪眼的學生，擔心教授記住自己惹上麻煩，趕忙解釋說：「我剛買了一款非常有趣的程序，就是開發蜘蛛郵箱的那家公司，我覺得非常有意思，忍不住想要瞭解它的工作原理，抱歉先生。」

    認錯態度蠻好，大衛教授沒真生氣，來了點興趣：「哦？打開給我看看，什麼類型的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