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390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0章 老朋友

    薛郎和左伯陽都靜靜的傾聽著,哪怕是呼吸微弱的聲音也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足足一分多鐘,薛郎這才在耳麥裡說道:「警報解除,一點鐘方向,距離百米,山貓螞蝗帶倆人來打掃戰場,其他人不要動。」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虎吼,跟著張明挑選了兩個左伯陽師門的人,帶著槍,空身直奔這個方向而來。

    薛郎站起身,衝著不遠處的左伯陽比劃了下說道:「確保這裡的安全!」

    「好。」

    左伯陽應了聲,跟薛郎倆人快速的圍著戰場轉了一圈,所有人不論死活,一律補刀,確保不留活口。

    剛剛收拾完,張明帶人就奔了過來。

    薛郎站住腳說道:「山貓,彈藥儘量攜帶,槍支也儘量帶著,動作要快,讓山鷹檢查他們的通訊設備。」

    「是!」

    張明應聲領命,並沒有在意周圍濃重的血腥氣。

    螞蝗和另兩人也還好,帶著夜視儀,動作麻利的開始收拾每一具屍體。

    薛郎沒有留在這裡打掃戰場,剛才的突襲這裡沒留下活口,那邊還有五個呢。他需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有兩股非當地的武裝在這發生大規模的衝突。

    他擺了擺手,縱身離開了戰場,消失在黑暗中。

    左伯陽緊隨其後,快速消失不見。

    返回到那五人附近,倆人繞著五人搜索了一遍,確認安全後,左伯陽站立一邊警戒,薛郎提溜過來一個傢伙,快速收拾了他身上的零碎,連問也沒問,直接氣血逆行就用上了。

    這五人這會已經是魂都飛了,在黑暗中動不能動,喊不能喊的,這是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了。而且剛才那激烈的槍聲,和這會的平靜,還有兩個再次出現的鬼影一般的人,他們都在懷疑,這倆是不是傳說中的山魁鬼怪?

    僅僅半分鐘,那個受刑的傢伙就崩潰了,已經放棄了掙扎,隨時心臟有爆裂的危險。

    薛郎很詫異,快速解除了他的氣血逆行,在他狂喘的一刻用英語沉聲問道:「說吧,你的身份。別讓我再費二遍事,你扛不住。」

    「我……我說……」

    那傢伙根本就沒打算硬抗,狂喘著,磕磕巴巴的用英語說道:「我是……僱傭兵……是死神聖殿……的衛士……」

    「嗯?」

    薛郎瞳孔一縮,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領,用漢語問道:「聖殿在這?」

    「是……是……的……」

    那傢伙驚懼的用漢語磕巴的回應著,心裡卻翻江倒海。

    薛郎心裡一緊,跟著問道:「這裡現在還有多少人?」

    「還有戰鬥人員……七十多人……非戰鬥人員……四十多人……」

    左伯陽在旁邊很詫異,怎麼這傢伙居然是華人,但他不會多嘴,仔細的感知周圍。

    薛郎心裡一緊,跟著問道:「既是聖殿,那可有一個新近斷臂的人到來?」

    「沒……沒有……」

    那傢伙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段鶴山沒來?

    黑暗中薛郎眼睛虛了下。

    段鶴山在國內已經是過街老鼠,留下的暗線估計也都不是什麼大的勢力了,藏匿怕都困難,加上重傷必然會找安全的地方療養,而這處隱秘的位置當然是最佳選擇了。

    眼睛虛了下,他再次問道:「那最近有什麼人來嗎?」

    「最近聖母和聖使回來了……」

    聖使聖母……

    薛郎聽的直搖頭。這特麼的都什麼跟什麼?

    突然,他猛然想起黃埔琴段鶴山,隨之問道:「聖使聖母長什麼樣?」

    那人嚥了口唾沫說道:「聖母一直帶著面具,沒見過真容,聖使也是一樣,不過聖使的武功相當了得,我們二三十人都打不過他。」

    沒見過真容……

    薛郎頓了下。

    這就不好弄了,無法知道是不是霍芸萱的母親黃埔琴和段鶴山了。

    那人喘息了下接著說道:「不過聖使這回來卻多了件大披風,將身子都包裹了起來,還很少露面。」

    包裹……不露面……

    薛郎篤定的判斷這貨就應該是段鶴山。

    斷了一臂不說,還身受重傷,顯然為了震懾才露面,但更多的時間都應該是養傷。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薛郎眼睛虛了虛,問道:「聖殿的位置……」

    很快,薛郎就得知了這裡的具體信息。

    這裡就是那些回國的僱傭兵最後停留的位置,在這還要接受最嚴苛的訓練,這裡也是他們不知道在什麼位置的聖殿,是死神組織的海外秘密培訓基地的總部。

    但那些人都無法提供基地的具體信息,連在南非都不知道,只知道是熱帶叢林,也讓薛郎和金騰無法得知海外的這處基地。

    而抓住的幾個核心也不知道這個地方,除了知道一些輸送途徑和一些節點,對於這個聖殿所在都不知曉。包括崔廣義也是一樣,同樣不知道聖殿的存在。

    而那個馮紹亮顯然是知道的,不但來過這裡蒐集淫羊藿,沒準還幫著建立了這裡也未可知。可惜,他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都沒透露就掛了。

    誤打誤撞的鑽進了這裡,薛郎這會有點後悔帶的人少了。

    剛才能得手,那是襲擊,正面戰場人數往往決定勝負,一旦被對方火力壓制,就算是他也白搭。對方戰鬥人員還有四五十,一旦膠著將是大麻煩。

    可誰能想到這裡居然是他們的一個窩點?

    不過他並不擔心,他們的到來本來就是秘密,安頓好馮瑩他們,剩餘幾人也絕對有一戰之力,並徹底摧垮這裡。

    第一個人抖摟乾淨了,薛郎揮手制住了他,提溜過第二個開始了審訊。

    可他正審訊第二個人呢,耳麥裡陸錦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隊長,對方正在向這邊靠攏,距離最遠不超過五公里,最近一公里左右,另外之前的那股武裝也在向這邊靠攏。」

    不好!

    薛郎暗驚。

    剛才擔心的事情還真的出現了。

    這會他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那個帶著面具披著披風,身手了得的聖使沒準就是段鶴山,而這麼大陣仗保不齊就是針對自己來的。

    畢竟左伯陽制住他們的能力段鶴山會明白,加上自己和左伯陽都是華人且沒改變容貌,沒準已經猜測到自己到來了。

    而另一夥人雖不知目的,但根據第一人招供的,今年已經打了幾次了,原因不知,但一次比一次人多,這回人數怕有幾十。而他們,是不會聽自己解釋的,遭遇就會激戰。

    念頭電閃間,顧不上審問了,悍然說道:「摘下他們的武器彈藥,送他們上路!」

    左伯陽也聽到了耳麥裡的匯報,聞言連問也不問,咔嚓就擰斷了一人的脖子,手腳麻利的摘下了他的槍,脫下了戰術背心,跟他的戰鬥背包放到了一起,跟著撲向下一人。

    薛郎同樣,快速襲殺,收拾武器彈藥,短短分把鐘,倆人背著一大堆,一人足有百公斤,快速向馮瑩他們藏匿的位置奔去。

    同時下令快速收拾彈藥集合。

    聽到薛郎的命令,除了陸錦和馮瑩沒動,其他人都緊張起來,快速跟著返回的張明他們奔向那處戰場,一趟,就將所有的槍支彈藥運回。

    薛郎先一步抵達,在馮瑩緊張的注視下,扔下東西一步就到了陸錦身前,哈腰看向屏幕。

    他這一看,眉頭一緊。

    屏幕上不下二十個紅點呈扇形向這邊包圍而來,根據顏色的深淺,他看出兩伙人涇渭分明,相距的距離要兩公里開外,就跟兩個集團軍相互保持著距離,各自內部還相互支援的態勢,都向他這邊靠近。

    最近的,距離他們已經僅有八百多米,也就是說,就算穩步前進,十分八分的就到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1章 激戰

    這會,就算快速離開這裡,也會被對方跟上。在夜視儀下,痕跡是難以抹除的。

    再說,馮瑩的體力遠遠無法達到叢林狂奔的程度,根本別指望急速離開。

    薛郎眼睛虛了下,沉聲下令道:「山貓,找到後面可以堅守的位置!」

    「是!」

    張明應聲領命,快速奔向後面的山崗,尋找可以堅守的地形,起碼後面不能有後顧之憂的地方。

    待張明離去,薛郎再次下令:「除了山鷹,其他人動作快,搬運武器子彈向後面去。」

    這會,所有人都緊張,連帶左伯陽師門的四人,聽到命令都紛紛拿起堆在地上的武器彈藥,向後面黑暗中看著地勢較高的位置奔去。

    喝多了茫然四顧,看著滿地的武器驚駭莫名。

    薛郎看了眼他,用英語說道:「喝多了,他們是匪類,你要是離開,就向後面奔跑,直接回去,我給你結算後幾天的費用,要是想自保就拿起武器,跟著他們,我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

    喝多了猶豫了下,哈腰拿起一把M16,拽起一個背包說道:「先生,我不能扔下你們。」

    說這徑直奔向後面。

    薛郎笑著搖了搖頭,哈下腰快速蒐集手雷,同時下令道:「山鷹,反追蹤結果傳輸到我的和山貓的終端,務必保證十公里內信號清晰。」

    「是!」

    陸錦應聲領命,快速操作。

    左伯陽也沒有停留,快速的拎著大包小包拎著五六把槍跟著向山坡奔去。連馮瑩也顧不上害怕了,最大限度的拿著背包和槍支,跟著一起搬運。

    張明快速奔跑,短短數秒就鎖定了一個位置,一片樹木中半米高的亂石散落,更有幾塊一人多高的石頭在雜草中;後面是山包的頂端,比較陡峭,前方卻有三四十米的斷帶,只有半米高的雜草,卻沒有樹木,作為防禦陣地勉強可用。

    那裡距離不到百米,所有人都快速奔跑,都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異國他鄉,不抵抗就會沒命,可沒有警察部隊來救他們。

    薛郎快速整理背包,將暫時用不上的全部掏出裝進其他包裡,戰術馬甲,背包上都塞滿了彈夾和手榴彈。

    當張明選定位置奔回的一刻,薛郎讓他也跟著整理背包,突擊裝備,頭盔換成紅外線夜視儀的,多背子彈和手榴彈。

    第二趟奔回的左伯陽看到地上的東西已經不多,看到張明在檢查槍支,背著大背包,立時頓住問道:「這是要……」

    薛郎一邊往戰術馬甲上掛手雷一邊說道:「堅守,我們守不住,唯有讓他們不能靠近這裡。」

    左伯陽一聽,伸手拿起地上的一把M16說道:「那就走吧。」

    薛郎頓了下,隨即說道:「行,你跟著吧,換把槍。」

    說著拿起身邊的那把MK17扔給左伯陽。

    左伯陽也沒問,接過背上。反正他也不會使用的,在他看來,這會用槍遠不如自己的暗器。

    薛郎站起身在耳麥裡下令道:「山鷹負責主陣地,螞蝗制高點狙擊支援,帶兩個人看護後翼,螞蚱佈置詭雷,不留空擋,留守住陣地。」

    「是!」

    耳麥裡傳來三人的低聲領命。

    下完令,在最後一個身影返回陣地的一刻,薛郎揮揮手,帶頭鑽入了黑暗。

    敵人雖然有百十人的樣子或者更多,但他們畢竟是兩伙人。這會已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薛郎豈能躲避?更不能放過段鶴山。

    他前面快速穿梭,不時的看下終端上陸錦傳來的畫面,看著上面那些紅點的位置,貼著靠的最近的一組人穿插而過,直奔兩伙人的中心位置。

    此時,後面的螞蝗帶著左伯陽師門的倆人快速來到三四十外的山包頂端,將高精狙,重狙全部支上,隱在草叢中。安排倆人防守他的身後,他則將彈夾全部擺好,利索的給MK16更換槍管,再添兩把狙擊槍,嚴陣以待。

    螞蚱則在林間穿梭,將二三十枚手榴彈佈置在了空曠地帶的邊緣。

    陸錦將設備藏在最後面的一塊岩石後,把手裡的槍分類,子彈分類,放在了一塊塊的岩石後,便於隨時移動,而不用攜帶武器。

    手榴彈當然也少不了。雖然第一次經歷打仗,但他一點也不緊張。

    剩餘的張嵐和另一個門人還有馮瑩和喝多了則蹲在了陸錦背包的前面,那裡,也是最後一道防線了。一旦陸錦他們退到這裡,那就只有堅守了。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靠的最近的一個紅點已經距離剛才的戰場不超過二百米了,再有幾分鐘就能看到林間的痕跡,並找到戰場。他們,就是薛郎的老朋友,死神組織的餘孽。

    激烈的槍聲吸引著他們直奔這裡而來,可卻不知道激戰的對方並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標。

    而另一夥人同樣,他們也是被槍聲吸引,根本不知道那裡並非第7組弄出的動靜。但既然激戰,聯絡不上的情況下,必須支援包圍那裡,來一個決戰。

    就在兩邊緊張而小心的搜索前進呢,突然,距離他們大幾百米,上千米的位置噠噠的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跟著轟的一聲巨響,手榴彈的爆炸聲在林間騰起。

    呼啦啦……

    樹上的飛鳥被再次突兀傳來的異響驚起,煽動這翅膀離開了枝頭,嘰喳亂叫中衝向了夜空。

    林間那些小動物也是一驚,樹枝抽動的聲音裡快速遠遁。

    突然暴起的槍聲很短,而且不是一把。因為聲音是兩個聲音。

    槍聲還沒停歇,千米之外的一夥人裡,一人略一傾聽,接著喊道:「是MK17的聲音!七組在那邊!!」

    相隔他不到千米的位置,一個德國人站住了腳步,聽完耳麥裡傳來的聲音,隨即下令道:「支援七組,消滅所有敵人!」

    「是!」

    耳麥裡傳來不是很整齊的領命,跟著,周圍幾組的人調轉了方向,直奔激戰的那個位置撲去。

    而他們斜對面,死神組織的人也聽到了槍聲,並判斷出那是他們的槍支發出的聲音,是M16在跟他們的敵人交火,那MK17的聲音他們不會聽錯。

    判斷一出,負責指揮的立時吼道:「包圍那裡,我們還有兄弟活著!注意識別身份!」

    「是!」

    一聲虎吼,隨即紛紛調轉方向,直奔激戰的位置而去。

    陸錦在爆炸聲傳來的一刻心裡一緊,知道隊長他們跟敵人交火了。

    可在爆炸聲消失後不到十秒,他眨巴了眨巴眼睛,再次看向手裡的終端。

    畫面上,那些紅點的距離突然變了,遠處的還在靠近,而近處的卻在不斷向遠處移動。

    看著隊長所在的位置,陸錦突然明白了,隊長這是讓兩股武裝對掐,禍水東引啊!

    明白的一刻他拍了拍螞蚱的肩膀,示意他堅守觀察,他哈腰小跑而回,到了近處小聲說道:「別緊張,是我。」

    說完,待對面石頭後面傳來馮瑩的聲音的一刻站起身奔了過去,到了近前,跟三人小聲說道:「不用緊張了,一會看熱鬧就成。」

    馮瑩兩手攥著把上了消音器的柯爾特,緊張的都喘不過氣來,聽到陸錦說的,不解的問道:「看熱鬧?」

    「嗯,看熱鬧。」

    陸錦一邊說著,一邊把終端湊到三人面前,更正了句:「應該說叫聽熱鬧。」

    三人湊過一看,看到上面錯落有致的紅點,還有一個綠點,不明白什麼意思。

    陸錦知道他們有疑問,遂放大了畫面。

    隨著畫面放大,三人看出了門道。

    靠的近的幾個紅點上面標著數字,而數字還在跳動增加,不用誰解釋,他們也明白了這是距離在拉遠。

    張嵐緊張的放下手裡的長槍問道:「他們怎麼不過來了?」

    「過不來了,一會就熱鬧了。」

    陸錦說著抓起馮瑩的手,小心的掰開她的手指說道:「別攥的這麼緊了,一會都僵硬了,拿著這個看熱鬧吧。」

    馮瑩同樣不解,但還是接過了終端。

    喝多了聽不懂他們說啥,手裡抱著一把M16,像模像樣的隱在岩石後。他比這些人清楚,這些槍絕不是當地人的,所以,他也沒介意拿起槍保護自己。

    陸錦看了眼近乎跟黑暗融合在一起的喝多了,用英語簡單說了下,讓他不用緊張了。

    陸錦說完就奔向了後面的背包位置,他必須保證信號傳輸正常,保證隊長他們不被敵人包了餃子。

    而此時,薛郎和陸錦還有張明已經順著兩伙人的中間狂奔而去,避免被留在戰場中間。

    薛郎不時的看著手裡的終端,確保三人不至於跟任何一股迎頭撞上,狂奔出千米,他才示意停下,交代了下,隨之鑽進了樹叢。張明和左伯陽同樣不慢,很快,三人就分作兩組消失在樹叢裡。

    他們消失沒三分鐘,死神聖殿的人就搜索到了他們之前開槍的位置附近。而斜對面,另一夥人的一組也距離那裡不遠了。

    雙方都很謹慎,聽不到槍聲了,他們也沒了方向,呼叫自己的人,也沒有回答。

    死神聖殿的衛士小心翼翼的搜索著,前面的一個傢伙突然感覺到腳下趟著了東西,大驚之下一個側撲,飛身撲倒在地。

    可直到他爬到了地上,也沒有爆炸產生。

    嗎的!

    那人咒罵著剛要抬頭,二三十米外卻突然傳來嗡的一聲,就跟樹枝抽動的聲音一樣,或者說跟有人奔跑碰到樹枝一樣。

    這個小隊有十來個人,隊友的條件反射讓大家一驚,紛紛躲避警戒。在沒意外發生的一刻,正要訓斥打頭那人,遠處傳來的樹條子抽動的聲音立時讓他們再度一驚。

    槍口剛剛調向那邊,突然,遠處的樹叢裡噠噠聲驟然響起,火光瞬間照亮了那一片,子彈密集的咻咻亂飛。

    「注意隱蔽!」

    突然暴起的槍聲讓他們條件反射的各自躲避,並鎖定了開槍的位置,半數的人扣動了扳機。

    他們哪裡知道,槍響的一刻,又是幾根樹條子從地面抽起,甩出一個個黑影,在黑夜中直奔他們飛來。

    他們對面,另一夥人同樣一驚,迅速隱蔽,尋找到了射擊的方向,快速摸向了那裡。

    就在他們向前摸的一刻,同樣,一人腳下一頓,跟著遠處就傳來嗡的一聲,隨即槍聲驟然響起,幾乎同時幾個黑球在夜空中飛向了他們。

    這邊槍響的同時,所有人也都鎖定了位置,保留火力的前提下,四五把槍噴出了火舌,剩餘的人快速摸向了前面。

    就在槍聲驟然密集的一刻,一個個黑影穿過樹枝,穿過樹葉,噗通通的砸落在兩幫人附近。

    「不好!」

    「隱蔽!!」

    兩種不同的語言喊出了同樣的詞彙,所有人大驚,紛紛撲向一邊。

    在他們運動中,轟轟巨響接連響起,火光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樹枝石塊飛濺中,幾個人影被突兀飛來的手雷炸飛在半空,在咻咻亂飛的彈片裡了無生息。

    巨響噹中,煙霧瀰漫中,斷枝碎石掉落裡,死神聖殿這邊的人大聲呼叫:「請求支援,遭遇猛烈火力攻擊,人數不明!!」

    而另一面同樣,在耳朵嗡鳴中大聲呼喊,同樣不知道敵人的數量。

    他們的呼叫在激烈的槍聲中,狂暴的爆炸聲裡,其實已經多餘,遠處的同伴焉能不知他們遭遇了大股的敵人?簡短的命令裡,兩邊下令加速前進,趕往支援。

    在兩邊已經無可避免的要激戰的一刻,薛郎靜靜的趴在一個樹根底下,藏的嚴嚴實實,傾聽著從邊上跑過的腳步聲,一動不動。

    另一邊,左伯陽和張明也是一樣,都是藏匿在相當隱蔽的位置,任由腳步聲從幾米遠的位置穿過。

    這會,張明才明白隊長為何讓一個不會使用武器,沒上過戰場的武林高手跟著了,這些人距離他們還有百米開外左伯陽就聽到了,因此得以快速隱蔽,並避開他們前進的方向。

    這會,敵人這麼近了他可沒法看終端,些微的亮光都會暴露位置。有了左伯陽,敵人的位置再難遁形,還真是不錯的互補。

    撲騰騰的腳步聲過去還沒一兩分鐘,爆炸的位置,兩伙人就在嘿暗中交火了。

    對方能扔手榴彈,那距離就不遠,可他們都是相互搜出三四十米,才在夜視儀裡看到了對方的身影在枝葉間閃動,隨之噠噠的槍聲驟然響起,雙方立時展開了激戰。

    隨著爆豆般的槍聲響起,兩邊的人快速聚攏,甚至沒到戰團就交火了。

    一時間,林間堪比戰場,伴隨著槍榴彈的飛射和轟鳴,戰場也不過如此。

    薛郎和左伯陽張明這會才慢慢的從藏匿的位置摸出,悄悄的摸向了激戰的位置。

    渾水摸魚,那就要徹底,管他是哪一方的呢,都不是好餅。

    雙方打得熱鬧,後面陸錦他們陣地這裡卻出現了戲劇的畫面。

    馮瑩捧著終端,看到紅點離開他們的方向了,鬆了口氣之餘,開始還沒覺得啥,跟著激烈的交火,轟轟的爆炸讓她徹底明白了,兩伙人打起來了。

    而代表自己一方的三個綠點卻在戰團之外。

    激烈的戰鬥剛開始還讓他們緊張,跟著,所有人的腦袋就湊向了馮瑩,看著屏幕上的紅點不斷移動,不斷彙集,距離已經離開他們六七百米開外,甚至千米左右了。

    這畫面,就跟看電動一樣,雖然看不到人,但那些紅點不動了,甚至熄滅,馮瑩他們就明白了,這應該是死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2章 戰場主導

    激烈的戰鬥一開始就膠著了,雙方的火力都不弱,戰線雖然拉出幾十米,分了幾個點在交火,但每一處的激烈程度都堪比戰爭大片。

    一方是僱傭兵,狠辣兇猛,另一邊同樣有僱傭兵的歷練,作戰凶悍。

    就算沒有機槍,他們的火力同樣不弱,噠噠的槍聲中,相互收割著對方的生命。

    可他們誰也不知道還有一支武裝正盯著他們。

    薛郎距離二百米不到,在一處岩石的夾縫中小心的觀察著前面的交戰,手裡已經更換了長槍管的MK17安上了消音器,靜靜的跟他一起看著前面的殺戮。

    左伯陽和張明在另一邊也是一樣,靜靜的看著前面的輸死激戰。張明的手裡同樣一把MK17,就是左伯陽背的那把。

    薛郎不時的看下藏在身底的終端,看著雙方人數的變化,判斷著雙方的優劣。

    激戰了幾分鐘,雙方互有死傷,也都難以攻破對方構築的防線,戰鬥膠著了。

    薛郎關閉了終端慢慢的收起,小聲在耳麥裡說道:「山貓,支援你那邊!」

    「收到!」

    張明應聲領命,槍口慢慢的探出,順著枝葉的縫隙指向了前方一二百米外的戰場。

    薛郎同樣慢慢的探出了槍,靜靜的搜尋瞄準,鎖定對面的一處火光,在對方長點射還沒來得及縮回頭的剎那,穩穩的扣動了扳機。

    噗!

    那傢伙的頭縮回的同時,一蓬血霧噴出,仰頭歪倒在地。

    法克!

    他旁邊的同伴咒罵了句,一個橫滾,離開了一兩米,探出槍口就是一個長點射。

    可他槍口剛剛冒出火光,幾乎跟他扣動扳機的時機一致,薛郎再次扣動了扳機。

    噗!

    那傢伙腦後噴出一股血霧,槍口上抬的同時,死死的扣住了扳機。

    噠噠……

    一串密集的子彈隨著身體的運動射向了夜空,到死,他也自認為自己是被流彈擊中。

    張明那裡同樣有斬獲,雖然跟薛郎不是正對面,但他的目標也是他這邊的敵人,也就是薛郎那邊的死神聖殿衛士。

    噗噗的槍聲中,連續收割了三個生命,對方也毫無所覺。

    他們距離太近,百米不到,大幾十米的樣子,根本無法實施狙擊,這麼近的距離,火力一旦弱了,更換槍管的時候,會被對方突破防線。

    所以,都不斷的扣動扳機,根本不敢大意,旁邊的同伴倒斃,他們也只會認為那是對面子彈擊中的,而不是狙擊手。

    左伯陽在望遠鏡裡看著張明的表演,看到那一個個被爆頭的畫面,心裡震動不小。

    要是自己在對面,恐怕也躲不過這索命的子彈。槍看來真的如薛郎所說要抓緊練一練了,戰場,還是槍是王者。

    這一刻,他再不覺得自己無敵了,面對子彈,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一樣會掛掉。

    這麼遠,暗器是沒用了,從他們這裡到目標,起碼三百米開外,居然槍槍爆頭,鎖定目標只是憑藉那一閃而逝的火光。

    有了遠程狙擊支援,膠著的戰鬥出現了變化,兩邊各有一個點快速佔據了優勢,子彈咻咻亂飛中壓制住了對面的火力,分分鐘就能突進到控場的距離,殲滅對面的敵人。

    突起的變化讓兩邊負責指揮的大驚,聽到耳麥裡傳來的呼叫支援,立時紛紛下令收縮陣型,支援不支的節點,集中力量突破,避免被對面的敵人分割開,首尾不能相顧。

    戰鬥,在這一刻更加激烈,兩邊已經無法鎖定目標,都是採用了亂槍,不惜浪費子彈,不惜浪費槍榴彈來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

    雙方都發現,對面的戰鬥力絕對不弱,都是精英,所以,都力求最快速度掌控全局,要不,他們可沒後勤補給,全靠隨身攜帶的彈藥,時間一長,彈藥就會告罄。

    薛郎靜靜的觀察著,即便支援收縮的人距離他僅有三四十米,他也沒有扣動扳機,就在草叢裡趴在岩石的下面,一動不動。

    張明那邊同樣,沒有命令即便他可以點名消滅對面的所有暴露火力,也沒有妄動。

    一旦讓雙方發現有狙擊手,那他們會迅速撤離戰場。

    可不用他們了,薛郎對面的清一色MK16、17,激戰中,隨著人數的不斷彙集,火力已經足以支撐防線,於是,一把把MK17改裝成了狙擊槍,近距離鎖定,展開了死亡狙擊。

    雖然在黑夜,可雙方都有夜視儀不說,瞄準鏡也都是現如今最先進的,雖然趕不上重狙和高精狙的瞄準鏡,可也不差了。

    隨著十幾把狙擊槍參戰,膠著的戰鬥出現了傾斜,薛郎這邊的死神衛士傷亡大增,短短的幾十秒,就有七八個斃命,人數差不多銳減了四分之一。

    薛郎看到突起的變化,小聲說道:「山貓不要開槍,注意觀察。」

    「是。」

    張明應聲領命。

    薛郎原地沒動,雖然不是戰場的正對面,可他這個位置透過錯落的樹木還是能看到部分戰場的。

    他慢慢的探出槍口,隨之快速鎖定,噗噗的扣動了扳機,連續四槍擊斃了三個拿著狙擊槍的,一個旁邊掩護,充當觀察手的,隨即趴伏下去,停頓了五秒,在依舊激烈的槍聲中快速移動,貼著地皮,在頭頂不斷有子彈尖嘯著掠過中,橫向移動了十幾米,找到了另一個合適的位置,槍口再次探出。

    連續兩輪,擊斃了十一個人後,雙方的戰鬥力再度持平。

    薛郎不斷的數著對方的剩餘人數,在戰鬥再度膠著的一刻下令道:「山貓,五個目標!」

    「山貓收到。」

    張明領命中槍口就探了出去,專挑那些意識到位,看著實力略強的下手,短短的數秒,五人就倒在了叢林間。

    此時,雙方的戰鬥力再次出現傾斜,薛郎對面的人數還有十九個,而這邊,卻只有十一個了。

    薛郎觀察著,再度探出槍口,在激戰中一輪速射,收割了五條生命,接著下令道:「山貓,四個目標!」

    張明應聲領命,已經移動靠近了五十米的他佔據了個非常有利的位置,再次扣動了扳機。

    連續倒斃了四人,這邊一下子剩下了七人,還有三個中彈受傷的。

    負責指揮的暴跳如雷,這是他們差不多全部戰鬥力了,居然一次遭遇戰就拼光了,還不知道對方這是要幹嘛。

    可他更知道,對面的戰鬥力絕對強悍,顯然是正規部隊,還是部隊中的精英。要是再不撤出戰鬥,他們怕是全部要留在這裡了。

    「槍榴彈密集射擊!」

    他大吼一聲,衝著前方出了槍榴彈。

    轟轟的爆炸隨著他的吼聲驟然響起,炸的對面槍聲瞬間稀疏,短短數秒,火光騰起中,雖然沒炸死人,但傷了也至少三四個。

    轟轟的巨響中他再次大吼:「佈置詭雷,撤出戰鬥!」

    隨著他的命令,槍榴彈繼續射擊,將僅有的槍榴彈全部拋射一空,在爆炸中,三人迅速離開了陣地,快速佈置詭雷,在爆炸停歇的一刻,所有人悄然撤出了戰鬥,消失在密林中。

    看著對方的嫻熟動作,臨危不亂的指揮,薛郎眼睛虛了虛,但沒有擊斃那個顯然是指揮的傢伙。

    對面在耳朵嗡鳴中等了十幾秒,再無槍榴彈的一刻,負責指揮的一個德國人才從岩石後面冒出頭,跟著下令道:「救治傷員,繞開前方正面找到他們的蹤跡,老鼠要回窩了!」

    「是!」

    一聲已經算是整齊的領命聲中,他們沒有著急追擊。

    他們不是菜鳥了,雖然知道對方密集拋擲槍榴彈就是為了逃遁,也沒有貿然追趕。

    受傷的野獸都會設伏,這點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在他們穩步準備追擊的一刻,薛郎在頭頂兩個人邁過後,確認已經走遠,這才小聲下令道:「山鷹原地固守待命,山貓跟上你的目標不得冒進,左伯陽清理最後留下的傷員,不要弄出動靜。」

    「是!」

    張明和陸錦小聲領命。

    左伯陽則小聲說道:「放心,不會有聲音。」

    下完令,薛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潛伏的位置,打掃了下痕跡,跟著消失在黑暗中。

    他的離去,戰場已經徹底安靜,剛才火爆的場面一下消失,讓不遠處看電動的馮瑩他們很不適應,但薛郎的聲音在耳麥裡他們聽到了,也看得到一個綠點追蹤幾個紅點消失,知道薛郎安全之餘,都興奮了。

    這場面,這經歷,雖然沒親眼目睹,但現在的和平時代又有幾個人能近距離感受戰場的氛圍呢?

    馮瑩這會甚至在想,回去是不是寫個布爾戰爭啥的,這就算沒有實據,權當杜撰的小說來看,也絕對有血有肉。

    喝多了這會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安全了,還可以繼續領他的報酬。

    薛郎消失沒有半分鐘,這邊留下了兩個輕傷的照顧不便行動的傷者,剩餘快速打掃戰場,毫不留情的挨個補刀,跟著,八個人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他們前腳剛剛走,還沒五十米呢,左伯陽就如幽靈一般的出現在了那幾個人包紮傷口痛苦呻吟的傢伙身邊,虛影幾個閃爍,鮮血噴濺中,所有人一個沒剩,全部被切斷了咽喉,刺斷了頸椎。

    張明沒有靠前,但不代表他不看,看到那剩餘的幾人幾乎不分先後被斬殺,撇了撇嘴,暗自嘀咕道:真他嗎的變態。

    嘀咕完,在左伯陽衝著他揮手的一刻,站起身,快步來到近前,匯合後,倆人先後沒入了黑暗,直奔後腳離去的一夥人追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3章 驅虎吞狼

    薛郎的意圖很簡單,讓這股不明武裝充當襲擊死神聖殿總部的力量,一舉消滅這個毒瘤。

    要不,憑藉他跟左伯陽倆人的實力,也能做到,不過,風險大些罷了。而且有可能顧此失彼,讓段鶴山有機會逃遁。

    他悄悄的跟著在叢林裡快速逃遁的這幾個死神組織的餘孽,憑藉敏銳的聽力,跟著他們的側翼,幾乎並駕齊驅,直奔東南方向。

    身後,那個武裝也沒有讓薛郎失望,似乎,對方也是要消滅這裡的死神組織。至於原因,薛郎這會顧不上,不管如何,他們的目標暫時相同。

    利用他們,薛郎還有一層打算,那就是暗中監視,保證段鶴山和黃埔琴不至於漏網。

    這倆一旦被擒,那死神組織就徹底瓦解,就算國內還有潛伏的,不是主腦,不是高層,也不會再有什麼作用了。

    張明和左伯陽不遠不近的跟著,憑藉左伯陽那超乎尋常的聽力,保證不至於跟丟,也不會靠的太近,就這麼吊著,跟薛郎他們相距不超過千米,一路直奔西南。

    陸錦那裡,這會除了螞蚱和螞蝗負責警戒外,所有人都已經聚集在了一起,看著終端上的紅點越去越遠,心裡都跟做夢一般。

    這會,除了喝多了,剩餘的人包括陸錦在內,都感覺到了國內的安全是外面沒有的。這種感覺不是警察和軍隊的力度,而是環境,在國內,就不可能允許這麼激烈的戰鬥在民間發生。

    前面逃遁的幾人也知道直接回老巢會導致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他們沿途還是不斷留下詭雷,希望知道追兵的位置,或者說是不是跟來。

    可他們的對手也足夠厲害,那些詭雷都被緊追的這夥人拆除,且沒耽誤多少時間,始終保持千米左右的距離。

    行進中,薛郎突然感覺到這夥人轉變方向了,不再是之前的西南,而是轉向正西。

    他沒有靠近,依舊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在叢林裡跟著他們。

    走了不到五分鐘,薛郎再次確認方向,卻發現這夥人居然再次轉向,直奔西北,等同畫了個圈。

    難道他們的老巢在激戰位置不遠?

    薛郎狐疑的依舊緊跟著。

    後面的左伯陽和張明也是同樣,也發現了方向的改變。

    而那夥人也不笨,同樣發現了方向的轉變,但依舊緊咬住不放,且因路上詭雷出現的越來越少,速度也在提升。

    再次奔出半小時,薛郎終於明白了,這夥人回老巢就跟雪兔一樣,到了家門附近,要繞上幾圈,確保安全後才會回家。

    不過,這些人的動作在薛郎這裡是不好使的,就算他們進入小溪消除痕跡,薛郎也在岸邊留下可追蹤的線索,保證身後的尾巴不至於跟丟。

    這裡距離陸錦他們已經超過了十公里,但陸錦依舊能保證無線的暢通和信號的傳輸。

    陸錦同樣發現了他們行進的軌跡繞來繞去,在馮瑩他們不明所以的時候,快速計算,在又是半小時後,陸錦突然說道:「隊長,目標的老巢應該在你現在的五點鐘方向,他們繞來繞去,中心點卻始終沒變。」

    中心點……

    薛郎眼睛虛了下,隨之看了下後面那夥人的距離,發現依舊有千米左右,遂小聲給張明下令,讓其依舊跟著那股武裝。

    下完令,他悄然摸向這伙依舊兜圈子的傢伙,在他們再次進入一條小溪,試圖消除痕跡的一刻,悄然靠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隊伍的後面,跟著,鬼魅般的一閃,在打頭的進入溪水,趟起水聲的同時,並指如劍,身影掠過前方人身邊的時候,閃電般的點出。

    打頭的剛剛進入溪水,突然一陣恐懼襲上心頭,他大驚之下剛要轉身查看,眼角的餘光裡一抹虛影一閃,跟著他就不能動了。

    薛郎在這種情況下是無法使用金針的,唯有耗費點氣勁使用已經熟練的截脈手制住對方了。

    還好,這些人裡沒有一個有能力發現他的存在,在隱匿行蹤的的能力下,薛郎突襲成功。

    他不能等了,再等就天亮了,這會已經半夜,天亮變數會更多,沒準不回老巢,家裡就是在準備著陷阱,一舉消滅來犯之敵呢。

    他快速審訊,不到三分鐘,他就得到了準確的信息。

    段鶴山的確歸來,那個聖使就是,這裡的那個負責指揮的是基地內的負責人,所以,知道死神組織的內部信息。而黃普琴也是一樣,也回到了這裡,聖母就是她。

    哼!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薛郎絲毫沒有仁慈之心,在那個聖殿衛隊長交代了所有信息,連帶一個他負責基地運營資金的賬號以及支取方式全部抖摟出來後,薛郎來不及全部審訊,就送他們幾個上路了。

    在身後那夥人距離他不到二百米的時候,他將這些已經沒了聲息的屍體藏在了溪水河岸下的水草裡,上岸後,清理了痕跡,順著原來岸上的方向,一路留下細微線索,直奔衛隊長所說的聖殿而去。

    翻過一座山頭,在夜幕下,他看到了前方一片的空曠,居然是耕地。

    他略一查看,確認張明跟著的尾巴跟上後,就貼著林邊快速前進,繞過了這裡一個只有十幾個茅草棚的本地人村落,直奔後面的山體而去。

    後面的人這會已經知道行進的方向不再是兜圈子,所以,行進的更加小心,力求在對方沒有準備的前提下實施突襲,再不濟也是知道了對方的準確位置,下回再來,將可以輕鬆滅掉這裡的武裝。

    薛郎小心而快速的穿行,連續四個暗哨被摸掉,屍體藏匿好,他看到了目標所在。

    黑暗中,那棟孤零零的現代別墅在靠山的位置聳立著,別墅裡一絲光亮都無。

    薛郎仔細的傾聽著,確認這就是個陷阱,黃埔琴段鶴山並不在這裡。

    衛隊長沒有絲毫的隱瞞,聖殿的位置怎麼會擺在明面?聖殿,是在山體裡,而其中一道門戶就在別墅裡。

    另一個門戶在後面的山體上,一塊草皮子底下蓋著的洞口,而別墅,則是平常出入的,那個洞口是應急通道,距離別墅要有五百米開外。

    山體上,還有幾個射擊口,極為隱秘,黑暗中是無法看到了。

    看清前方的地形和對方的火力配置,薛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那裡。

    他的幫手快到了。

    陸錦和張明已經離開了跟蹤的對象,繞道向薛郎靠攏,在那些人靠近小村落的時候,他們先一步匯合了。

    薛郎待張明和左伯陽到位,將背包摘下遞給張明說道:「山貓,你負責支援,這裡的隱蔽火力點在山體上,方向就是那處正對別墅的峭壁,待我們的朋友進入別墅,你負責監視周圍,避免有漏網之魚,一定要小心段鶴山,見到,務必擊斃。」

    「是!」

    張明接過背包,小聲領命。

    左伯陽則不聲不響的摘下了一把MK16遞給張明,他不需要槍,或者說,使用槍對於他來說不見得是幫助,反倒是累贅。

    薛郎除了馬甲上掛著的戰術手雷和兩枚手雷,再就是兜裡的彈夾以及一把MK17。剩餘的就是唐刀和手槍了,一身的潛入行頭。

    薛郎帶上金絲手套,帶上兩枚鐵指環,緊了緊後背的唐刀,揮揮手,倆人就融入了黑暗當中。

    他們剛剛消失,張明在一處距離別墅三百餘米的位置爬上一棵可以看到別墅全貌,以及後面崖壁的位置,還沒藏好,那些跟蹤而來的傢伙就摸了過來,距離他僅有三四十米,直奔別墅而去。

    看到遠處的別墅,帶隊的兩個德國人快速下令,隊伍一分為二包圍向那裡。

    靠近百米,兩伙人先後發現了報警系統,確認了這裡就是他們要找的目標。

    大山裡,弄現代化的報警系統,那不是欲蓋彌彰嗎?

    他們很專業,輕鬆的就排除了這些障礙,慢慢的靠近了五十米,隨後,不斷出現的詭雷地雷,著實讓他們好一頓的忙碌,但因都是新建布設,有跡可循,到也沒有耽擱太久,眼看就摸到了別墅近前。

    就在這時,別墅二樓的窗戶裡突然傳來一聲悶哼,跟著身體倒地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旁邊的窗戶裡同樣傳來了重物砸在地板的聲音。

    「對方有狙擊手!找到他!開火!!」

    一個狂暴的聲音吼叫著,隨之一桿桿槍探出了窗外,噠噠聲也驟然響起。

    突起的攻擊讓五十米外剛剛過了地雷詭雷區域的傢伙們在兩人中槍的情況下迅速隱蔽,鎖定那些火力點就展開了還擊。

    一時間槍聲如爆豆般的響起,子彈拖拽著閃光的線條不斷飛射,在夜空中編織著索命的大網。

    張明在遠處的大樹上穩穩的扣動著扳機,將那些狙擊手全部點名,連崖壁上的六個射擊口裡,這會也是屍體了。

    或許是人員的不足,這些崖壁上的射擊口裡,都只有一人,這也導致別墅窗戶裡的狙擊手被擊斃之前,沒有人知道後面崖壁那些隱蔽的位置,已經暴露並被拔除。

    固守,自然有固守的好處,那就是有固定堅實的掩蔽物。可也存在著弱電,那就是容易被鎖定目標並靠近。

    這些外來的僱傭兵戰場經驗老道,顯然沒少執行替他國小範圍作戰的任務,交替掩護,不斷的擊斃窗戶後面的敵人,戰線慢慢靠前。

    張明在這火爆的場面裡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在進攻這一方靠近了別墅,槍榴彈已經直接射進窗戶中,收割著看到的每一個人。

    轟轟的爆炸聲中,戰鬥進入到白熱化程度。一方退不了了,已經在對方的火力覆蓋範圍內,唯有前進一途、

    而另一方同樣尷尬,這是他們的老巢,是最後一道防線。這些人裡,連不是很熟悉槍支的都上來了,什麼廚師,什麼後勤,能拿動槍的這一刻全部上陣了。

    戰鬥是殘酷的,就算有張明精準狙擊支援,進攻這一方也還是付出了代價,在激戰十分鐘後,僅有五個完好的衝進了別墅。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4章 沒有勝者

    激戰,在這一刻爆發,別墅裡別看援兵源源不斷,但大多水平都不咋地,比新兵強不多少,說白了就是擋子彈的。

    戰鬥激烈,但卻一邊倒,雖然張明再也無法支援,衝進去的五人依舊有足夠的戰鬥力,短短幾分鐘就清理了別墅內的殘餘,並找到了進入的門戶。

    張明閒來無事,槍口並沒有閒著,真正的決戰還在後面,他必須清理了所有危險。

    別墅外,那些受傷的,等負責掩護的幾個傢伙就倒霉了,都不知道子彈哪來的就倒在了隱蔽的位置。

    後背留給敵人,那還有跑?

    別墅裡,五人雖然清理了別墅內的殘餘,但也各個掛綵,連那兩個一直不冒險衝鋒的德國人也沒能倖免,一個肋間被子彈留了個窟窿,一個手臂中彈。

    但即便這樣,已經殺紅眼了,他們並沒有撤離。而且在最後的戰鬥中,他們焉能看不出是跟一幫菜鳥在作戰?這說明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武力了,於是他們順著沒有來得及關閉的通道毫不猶豫的進入了地下。

    沿途,出奇的安靜,除了通道內的燈光亮著,他們聽不到一點的聲音,安靜的詭異。

    走過五六十米在岩石上開鑿的的地下通道,前面出現了台階。

    兩個德國人相互看了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喜,點了點頭,倆人毫不猶豫的率領三個身上血跡斑斑的傢伙上了台階。

    小心翼翼的上到台階頂端,他們面前是一扇石門。

    可意外的是,那石門並沒有在裡面上鎖什麼的,反倒是輕輕一推就開了。

    五個人相互交替掩護,穩穩的摸進了石門,待看清眼前的一刻,幾個人愣了下。

    石門後還是通道,只是不長。

    這裡是什麼地方……

    兩個德國人再次相互看了眼,吞嚥了口唾沫,咬牙繼續前行。

    雖然知道一旦被關裡面就成了甕中之鱉了,但倆人還是不願意退卻。

    五個人小心的向前走著,警惕著通道內。

    就在這時,一陣非常好聞的香氣突然飄進了所有人的鼻腔。

    真好聞……

    幾人沒一個例外,都抽了抽鼻子。

    可接下來,所有人腳步踉蹌,慢慢的癱軟向地面,只一兩秒的功夫,這些人就倒地不動了。

    隨著武器掉落地上的叮噹聲,通道盡頭傳來了腳步聲,跟著,四個身影出現在通道里,徑直走向倒地的幾人,隨之一人一個,拽著他們的腳就拖向了來的方向。剩餘地上的倆人,一個體格健壯的傢伙一手一個,輕鬆的拖著跟上了前面的腳步。

    這幾個傢伙到這會都不明白怎麼就倒了,但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也都知道他們完蛋了。

    拚命得來的勝利卻詭異的終結,他們徹頭徹尾的輸了。

    可就在幾人拽著地上的人施施然的行進呢,突然,通道盡頭兩抹虛影一閃,在他們靠近的瞬間,撲到了他們的中間,跟著,這些人不動了。

    待虛幻靜止,赫然是薛郎和左伯陽倆人。

    倆人制住了這四個傢伙,靜靜的傾聽了幾秒,隨即薛郎抽出金針,不論站著的還是躺著的都上了道保險,這才直起身示意了下,悄然消失不見。

    此時,山洞裡一個寬敞的大廳內,黃埔琴坐在台階上的一把像是龍椅的座椅中,旁邊段鶴山披風包裹著身體,連頭部都罩住,僅露著臉。

    下方,站著六個高矮不一,體態胖瘦不等的華夏人。

    這些人極為的恭謹,眼中精光閃動。

    他們沒有攜帶熱武器,也就是槍支,但每個人手裡卻都有一把大刀或者利劍。

    段鶴山很篤定,看了眼黃埔琴說道:「小姐不用擔心,消耗的差不多了人數減少,主腦一定會進來,只要進來這裡就是他們的墓地。」

    黃埔琴優雅的端著一杯紅酒,慢慢的飲了口,嚥下說道:「只是可惜了那些後備力量,要不是依蘭香太少,真不應該讓他們做炮灰。」

    段鶴山三角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垂目說道:「小姐,成功者都是踩著屍骨前進,這也是他們加入聖殿的歸宿,只有這樣對方的首腦才會入甕,才會知道他們到底在找什麼,做掉這股不明武裝,這裡最多兩年就能恢復,沒準……」

    黃埔琴微微漏出笑意說道:「他們斷然不會有寶藏的線索,那這裡看來是還有其他秘密了,距離百公里外的黃金貧礦不是說發現了古時候挖掘的痕跡了嗎?會不會是這裡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段鶴山恭謹的說道:「小姐,不管有什麼秘密,在我們的土地上那就是我們的了,早晚能找到,不過……」

    黃埔琴側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鶴山,不過什麼?」

    段鶴山頭略微的低下說道:「小姐,這裡已經是獨立小王國,我認為不管是不是能找到寶藏,目前我們手裡的資金足夠,是不是在這先積累力量,等那邊的風浪平靜了,再回去?」

    黃埔琴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這裡再好也不是能養育我們的土地,異國他鄉怎麼能比故土?沒有根啊……」

    她話音未落,就在這時,一陣啪啪的拍掌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不論是段鶴山還是那六個站立的傢伙都迅速看向聲音的源頭。就連淡定雍容的黃埔琴也眉頭微皺看向那個方向。

    這裡,規矩是相當嚴格的,怎麼可以在這裡的主人面前鼓掌?不想活了吧!

    可當大家目光聚焦的一刻,都瞳孔一縮,那六人猛地轉身踏前兩步,擋在了黃埔琴面前。

    段鶴山更是突地站起,披風無風自動,但眼睛裡卻不是狠辣,而是驚懼。

    黃埔琴手一抖,手裡的酒杯晃動了下,跟著就恢復了雍容高貴的氣質,恢復了淡定,微笑著看著出現的人影。

    薛郎一邊步入大廳一邊鼓掌,在身後左伯陽也進入大廳的一刻說道:「看不出漢陽公主還有故土情節,倒是讓我肅然起敬。」

    黃埔琴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薛郎,你的鼻子還真靈,這裡都能被你找到,你說的沒錯,關起門,那是自家的事,不管如何,那也是生我養我的土地,跟這異國他邦怎麼能相提並論?」

    薛郎看著這個神似雪鳳的女人,心裡暗嘆,眉頭一挑說道:「黃埔琴,我之所以沒有射殺你,是因為我答應了芸萱,你的生死我不會決定,讓他們放棄抵抗,跟我回國。」

    「你做夢!」

    段鶴山完好的左手伸出了斗篷,指著薛郎色厲內荏的爆喝,卻並不敢上前。

    他已經完全懼怕了這個交手僅有兩次的對手,沒了爭鋒的雄心壯志。

    薛郎淡定的掃了他一眼說道:「段鶴山,我之所以現身,你應該比這裡的人都明白,如果要擊殺這裡的人,一把手槍足以,還用費事跟你爭口舌之利嗎?」

    段鶴山眼睛虛了下喝問道:「進攻這裡的人是你的人?」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兩伙人都不是我朋友,我的到來純屬意外,不過,我的到來也是告訴你們,你們兩伙人沒有勝利者。」

    「想漁翁得利?你做夢!」

    段鶴山眼中陰毒光芒一閃,厲聲喝道:「鐵衛!殺了他們!!」

    喝聲中就要回身靠近黃埔琴,顯然是做著逃遁的打算。

    那六個人聞言爆喝,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撲向了薛郎。

    薛郎冷冷的一笑,一探手抽出後背的唐刀喝道:「看著他們兩個!」

    喝聲中身影一晃就衝進了撲來的幾人當中,黑色的刀芒一閃,劈開一把大刀,左手一揚盪開一把利劍,叮噹聲中跟六人戰作一團。

    左伯陽的動作同樣迅速,身影一飄就站到了台階之上,手裡的唐刀斜指地面,一股森然的氣息鎖定了段鶴山。

    嗯?!

    段鶴山猛地站住,身子一頓,三角眼裡閃動著驚疑不定的光芒,全神戒備。

    這股氣息他焉能不清楚?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人絕對是高手,稍有異動,他不懷疑立刻會喪命於此人刀下。

    左伯陽淡淡的說道:「你已經氣勁小成,應該知道你沒機會逃命,乖乖的站在那裡。」

    段鶴山側目看了眼下面激戰的戰團,瞳孔一縮,身子一晃就撲向了左伯陽,同時喝道:「讓我束手就擒?妄想!」

    左伯陽面無表情,刀也沒有抬起,在段鶴山撲來的一刻,身子一晃,一掌閃電般的拍出。

    段鶴山內傷未癒,斷臂傷勢沒恢復,十成的實力沒剩下二三,焉能躲過左伯陽的攻擊?嘭的一聲,身體倒飛而起,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在了台階之下,翻滾了下,艱難的抬起頭來,滿眼的驚懼。

    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居然不是來人的一合之將。

    但當他目光掃向依舊坐在那裡的黃埔琴時,他眼中突然閃起暴虐的光芒,暴喝一聲,那隻完好的手一拍地面,身體猛地竄起,手一揮,不管不顧的撲向了左伯陽,同時大喝道:「小姐快走!!」

    左伯陽眼中利芒一閃,身子一陣虛幻,迎著段鶴山就撲了過去,刀一輪,叮噹聲中打飛了所有暗器,跟著一指點在了段鶴山的肩窩處,隨之一把抓住飄身而退,刀尖隱隱的指著黃埔琴,長發飄動中,放在下段鶴山,淡然的看著他。

    這一刻段鶴山如五雷轟頂,頭嗡嗡的炸響中,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敵人。

    這是他幾十年來第一次被打的無還手之力,就跟孩童跟壯漢之間的比拚。

    而對方的身手就算自己全盛時期也難有勝算,而年齡,卻差了一半恐怕還多。

    這人又是誰?!薛郎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跟隨!!

    可他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幕讓他更加駭然的畫面。

    下面的戰團看似激烈,實際上卻被薛郎一人掌控。

    薛郎的刀快如閃電,且力量奇大,每一刀都劈的一人爆退,武器都有握不住的架勢。而讓他駭然的不是薛郎的戰鬥力比以前更強悍了,而是他的手揮動之間,準確的彈中了襲來的兵刃,叮噹聲中,沒有一把刀能劈中他的身影。

    他不會看錯,那是他家傳的鐵指寸勁,那步法,那招式,就算閉著眼睛他也不會判斷錯。

    他怎麼會鐵指寸勁!!

    這一刻他真的傻了。

    薛郎在人群裡滑如游魚,手影近乎虛幻,不斷的彈中襲來的刀刃,間或一刀劈出,將對方震出戰團,在怪吼聲中輕鬆的遊走,根本沒有被壓制,反倒掌控著戰局。

    短短的一兩分鐘激戰,圍攻他的六人已經氣喘吁吁,體力嚴重的透支。

    在這一刻,段鶴山眼睛突兀睜大。

    他雖然不能動,卻看到了讓他更加驚懼的畫面。

    薛郎一指彈歪一把大刀,跟著閃電班的探出,並指如劍,一下子點在那人身上,在那人不動的一刻,圍著他一轉,手裡的唐刀一閃,劈開一把利劍,同樣探指點在了那人身上。

    連續三個人被快捷控制,段鶴山跟見了鬼一般。

    他怎麼會看錯,那是他的家傳絕學截脈手的指法。

    他怎麼會鐵指寸勁和截脈手?!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5章 黃埔琴

    短短呼吸間,薛郎就制住了六人,在六人驚恐中,收刀入鞘,調整了下呼吸,慢慢的走向黃埔琴。

    黃埔琴依舊相當的淡定,靜靜的看著眼前徹底失敗的畫面,表情都沒有波動。

    就在薛郎走來的一刻,被制住的段鶴山卻突然臉色漲紅,跟著噗的一口鮮血噴出,隨之在血霧噴濺中揚手甩出暗器,在左伯陽揮刀打飛的同時,身形電射而出,一閃就撲到了黃埔琴身邊,一掌拍在了黃埔琴座椅的扶手上,大吼道:「小姐快走!!!」

    左伯陽打飛暗器,腳下一錯就要撲上去,但隨之頓住。

    薛郎站在台階下也沒有動,似乎有意放黃埔琴一碼。

    可段鶴山的手掌拍下,黃埔琴依舊坐在那裡紋絲沒動。

    段鶴山滿嘴的血沫子,面目猙獰,再次拍了下扶手,這才跟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了下去,人一下子萎靡不振。

    淡定的黃埔琴這一刻神情大變,一把抓住癱軟的段鶴山,焦急而痛苦的喊道:「鶴山你……」

    段鶴山滿嘴的血沫子冒著泡,聲音虛弱的說道:「小姐……是我無能……沒能保護……你……」

    黃埔琴一把將段鶴山抱進懷裡,喃喃道:「你這是何苦……何苦……」

    薛郎看著這一幕,對段鶴山的忠心還真是心生敬佩。做奴才能到這份上也算難得了。

    他搖了搖頭慢慢的走上台階說道:「黃埔琴,你的夢想還是你的追求我不會過多評判,你可以選擇沉默,我也不會審你,我既然答應了芸萱,那就不會食言。」

    黃埔琴抱著氣息微弱的段鶴山,似乎沒有聽到,嘴裡喃喃著,卻聽不清她說什麼。

    薛郎看了眼那把很有古意的大椅子,再次搖了搖頭。

    他跟左伯陽潛入進來就是為了抓捕段鶴山和黃埔琴,讓他沒想到的是左伯陽不但武功了得,對於機關消息那也是相當精通,短短的十來分鐘,左伯陽就帶著他悄悄的搜遍了整個山體內的堡壘,破壞了所有機關,制住了看到的所有人,並判斷出最後剩餘的十人裡沒有一個氣勁小成的,而段鶴山氣息不穩,且虛弱,已經不足為慮,這才堂而皇之的進來。

    只是他沒想到段鶴山如此剛烈忠心,跟當初的納蘭山嶽一樣,強行衝開被制住的血脈也要讓黃埔琴逃命。

    重傷未癒,段鶴山這是必死的結局。

    沒等他收回目光,段鶴山突然眼睛亮了,跟著臉色醬紫但精神卻極佳的扭頭看向薛郎,問道:「告訴我,你怎麼會截脈手和鐵指寸勁的?」

    薛郎笑了笑說道:「段天涯,你的父親曾經被島國人救過,但不願與之為伍,逃命中遺失了這副金絲手套,這手套你應該不陌生。」

    段鶴山眼睛一虛,看著薛郎張開的手掌,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沒有問。

    薛郎繼續說道:「島國人染色了,遮蓋了金色,但你知道你父親為何逃離的時候要帶著鐵指環而不是手套嗎?」

    段鶴山焉能不知?父親曾經告訴他金絲手套的厲害之處,可惜他沒見過,也不知為何父親沒有拿著手套逃離。

    薛郎也沒指望他會發問,因為他已經感知到段鶴山這是強弩之末,或者說迴光返照,時間不多了。

    不隱瞞不是為了誅心,而是這也算對段鶴山的尊重了。

    他繼續說道:「之所以拿著是個指環逃離,那是因為這指環上有你父親師門傳下來的鐵指寸勁和截脈手的所有功法。你父親當年就是殺光了師門搶得了鐵指環才學會的這兩門奇功。」

    段鶴山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隨之氣息開始粗重,在黃埔琴抱著下,掙扎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薛郎笑了笑說道:「很偶然的情況下得知,馮紹亮的指環在我手裡那麼久我並不知有秘密,直到你留下了指環……」

    薛郎話沒說完,段鶴山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在血滴裡夾雜著碎塊漫天飛舞中,一口氣吐出,生機瞬間斷絕。

    黃埔琴平沒有在意噴到了她身上血,就這麼靜靜的抱著段鶴山,似乎靈魂已經離體而去。

    薛郎搖了搖頭,但並不覺得自己這算仁慈。

    拋開立場而言,段鶴山並不能算是壞人,只是手段毒辣,屬於惡人罷了。他能捨去生命救主,單憑這一點,薛郎還是對他心生尊重的。加上他父親不願做島國人的走狗,也足以讓薛郎尊重他父子了。

    左伯陽只是看了眼薛郎手上戴著的手套和指環,就收回目光,在段鶴山氣息全無的一刻,走到下面的幾人身前挨個點了幾指,隨之回頭問道:「薛總,是不是叫他們過來?」

    薛郎看了依舊喃喃自語的黃埔琴,頭不回的說道:「去吧,清理下屍體,攬地焚燒。」

    「好。」

    左伯陽應了聲就走出了大廳,路過幾個還站著的人身邊時,同樣挨個點了幾指,連那五個昏迷不醒的傢伙也是一樣,這才順著通道離開了山體。

    左伯陽離開的一刻,薛郎猶豫了下沒有制住黃埔琴,也沒有說話,任由她跟傻了一般的抱著段鶴山喃喃自語,靜靜的等待著。

    可左伯陽的腳步消失的一刻,黃埔琴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薛郎問道:「芸萱還好嗎?」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你應該調查了,芸萱現在叫雪鳳,我給起的名字,嶺南玉雕她已經在做元氣恢復的工作,相信不久嶺南玉雕會再放異彩。」

    黃埔琴深深的呼吸著,慢慢的放下段鶴山,坐在地上說道:「薛郎,既然芸萱選擇過普通人的生活,而且沒有受到牽累,那我求你一件事。」

    薛郎平靜的點了下頭說道:「你說吧,只要我能做,我就會做到。」

    黃埔琴似乎鬆了口氣,環顧了下四周說道:「這裡是我名下的土地,還有二十多億米金,以及藏寶室裡那些鑽石古玩和那些原石我都給你,只求你照顧好芸萱,別讓她受到傷害。」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沒有你說的那些,我也會照顧好雪鳳。」

    黃埔琴盯著薛郎,似乎是要看清楚他是不是撒謊,半響才說道:「不,這些你拿著我才能放心,再說,也不能留給這裡的人。」

    薛郎沒有反對,點了點頭。

    的確,這裡的財富不管是黃埔琴怎麼得來的,也要弄回國,不能便宜了這裡的布爾人。

    黃埔琴得到了肯定答覆,淒然一笑說道:「你不奇怪我為何擁有這的土地嗎?這裡可是長二百多公里,總面積超過了兩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雖然不富庶,卻也是難得的好地方,順著查郎納河可以直接入海,建個旅遊區將是世代的保障。」

    薛郎很困惑,這裡屬於黃埔琴的這點的確讓他不解。

    他琢磨了下說道:「難道是為了淫羊藿?」

    薛郎知道依蘭香的配方黃埔琴一點不奇怪,但她搖了搖頭說道:「不,這裡之所以被我弄到手,實際上是因為寶藏就在這。」

    「什麼?!」

    薛郎大驚。

    華夏的寶藏怎麼會跑這來?而且還是幾百年前?

    要知道那會的航海可差遠了,就算蒙古大軍的戰艦,一旦遇到風暴也是船碎人亡,怎麼可能將寶藏運到這裡埋藏?這可不是爪哇啥的,可以貼著海南島,順著海岸線行進抵達,這是要橫渡印度洋,抵達好望角附近那!

    黃埔琴看了眼薛郎,慢慢的站起身來坐到了椅子上說道:「看來你也知道寶藏,那我就給你講一講。」

    薛郎當然不會拒絕,這裡面有很多疑團需要解開。

    黃埔琴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張明和左伯陽進來將站立的六人拖走,要拖已經冰涼的段鶴山時,黃埔琴阻止了他們,並結束了回憶。

    原來,這裡還真是一個被歷史湮滅的故事。

    根據黃埔琴講的,當年毒尊留下的寶藏信物和線索,被黃埔琴的爺爺得到,也就是德親王。

    德親王幾次出海,不是遭遇風暴就是被列強擄走了船隻和人員,一直未能如願抵達藏寶地點。

    最後,在清朝滅亡前期,德親王看到了清朝的沒落,就帶著大批的珍寶再次出海,終於找到了那查郎納河,並將隨船的珍寶埋在了現在這個山洞裡,卻沒能找到寶藏。

    幾年後等他返回,正值清朝滅亡的一刻,於是再次帶著蒐羅的珠寶和幽冥八使離開了華夏,想著找到寶藏再復辟。

    可惜直到老去,也沒能找到寶藏的位置。臨終前,他將開啟寶藏的方法和地點放進了七竅玲瓏機關盒,分別將盒子以及三個信物交給了八臂天猿和藥農以及毒蠍子,也就是薛郎的四爺爺。

    解放初期光想著復辟了,就沒有再找寶藏。黃埔琴出生在華夏,一直沒有機會去尋找寶藏,直到她們有能力了,國家也開放了,段鶴山和馮紹亮保護著她和哥哥崔團章再次來到了查郎納河,卻發現這裡已經是有主的土地了,而埋藏爺爺留下的珍寶的位置卻被幾個德國人為首的人佔據。

    於是,他們殺光了這裡所有的人,把土地變更到了黃埔琴名下,也是那時候,哥哥才告訴他寶藏就在蒐集淫羊藿的附近。

    居然在這裡……

    薛郎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華夏的寶藏幾百年前會埋在這裡。

    但不管如何,既然黃埔琴說在這裡,那這裡就不能捨棄。

    他念頭轉動間,黃埔琴在左伯陽和張明背影消失的一刻說道:「薛郎,裡面的藏寶室想來也難不住你,東西你都拿走吧,別留在這裡便宜了異族。」

    薛郎看了眼黃埔琴,眼中厲芒一閃,剛點頭,她哈腰在座椅上下襬弄了下,打開了一個隱秘的抽屜,拿出一摞文件,頭不抬的在一個文件上籤了名字,這才抬頭說道:「這裡,芸萱沒能力保護,你有,薛郎,簽了字再去備案,這裡兩萬平方公里就是你的了,只希望你記住你的承諾,照顧好芸萱。」

    薛郎默不作聲的接過筆,在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裡不管以後是歸還雪鳳還是怎麼弄,他都必須先簽字。不說有寶藏在這裡,單單這裡的土地就不能捨棄。

    而且他很明白,黃埔琴帶不回去了,不趕緊簽字,一會恐怕連簽字都沒可能了。

    他剛剛簽完字,黃埔琴拿過筆,在一張白紙上刷刷的寫下幾個賬號和密碼,都是那種字母帶數字賬號的不記名賬戶。

    寫完,又將發卡取下,遞給薛郎說道:「這是所有死神組織的名單,只希望不要對他們處以極刑,他們也都是被洗腦的。」

    薛郎剛要點頭,黃埔琴突然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自己看著處理吧,裡面還有幾個銀行儲物櫃的號碼和密碼,你也一併收著吧。」

    「好。」

    薛郎嘆息著接過發卡,在黃埔琴站起蹲到段鶴山身前,哈腰抱起他頭的一刻,說道:「我會告訴雪鳳你和段鶴山逃走了。」

    黃埔琴慢慢的坐到了地上,將段鶴山的頭抱在了懷裡,頭不抬的說道:「謝謝,可以的話將我們一起火化帶回東江市,隨便找個地方葬了就成,我不喜歡這裡。」

    好……

    薛郎鼻子有點發酸。

    他已經感知到黃埔琴生息微弱,他不是醫生,也看不出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生機即將失去這點錯不了,就跟風中的燭火,飄搖中隨時熄滅一樣。

    黃埔琴說了很多,但薛郎知道她算不上壞人,立場不同,能在離開的一刻沒有惦記給女兒留下點東西,卻全部給了自己,這是她聰明的地方,希望自己能念在這裡好處的份上,照顧霍芸萱。

    而最後,黃埔琴居然沒有提議跟霍建業合葬,而是選擇了跟段鶴山一同火化,讓薛郎唏噓不已。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6章 這風水好嗎?

    薛郎收起文件,確認倆人已經斷絕呼吸,但還是搜了一遍倆人的身上,因為一旦火化,他們都有毒蠍子的傳承,萬一身上有什麼暗器帶毒啥的,再傷到人就不值當了。

    搜完,他站起身來到了黃埔琴說的位置,很快找到了密室的開啟機關。

    密室一打開來,裡面並沒有燈光,但卻晶瑩璀璨的光澤耀眼。

    石門外的光線透入,那些珠寶的光澤讓密室裡並不算昏暗。

    站在門口看了眼,他搖了搖頭,放棄進去的打算,關上門,將黃埔琴倆人一塊抱著走出了石室。

    那裡面的藏寶數量他已經粗略有個估計了,那些箱子即便不打開,藏寶也比崔廣坤的密室裡多得多,怕有十萬八萬的數量。

    那些像山區農家壘的院牆一樣堆砌的大小原石,數量也不少,看來是當初最初弄原石的時候運到了這裡,等有了老巢後才不再往這麼遠倒騰。或者裡面有祖母綠一類的西班牙產原石也未可知,放到這裡,比運回去麻煩少得多。

    路上,薛郎看到通道內所有人都被移走,他知道這是左伯陽授意,也沒在意,這裡的確該封閉,直到將那些財寶運回國為止。而且也不能讓除了左伯陽之外的人知道這裡,就算他師門的也不行。當然,還有個大記者馮瑩。

    薛郎順著密道走出,發現出口已經被封閉了,傾聽了下很安靜,遂在裡面打開,走出後恢復了原樣,這才在耳麥裡詢問了下情況。

    一問才知道,陸錦他們還沒有到,都背著太多的彈藥,走的不快。

    就這還扔下了大部分沒有攜帶。

    薛郎看著不遠處熊熊的火光,雖然距離幾十米遠,依舊能聞到焦臭的味道,顯然是屍體在焚燒。

    抱著黃埔琴倆人,薛郎走向焚燒的位置,見張明和左伯陽倆人還在一趟趟的搬運屍體扔進火堆,遂找了個平整的地方,將黃埔琴倆人火化了。

    等陸錦他們滿身大汗的到附近的時候,這裡的火焰已經徐徐熄滅,只是空氣中還滿是烤豬蹄的味道,估計三天兩天下不去。

    而薛郎也趁著這會功夫找到了那幾個被扔在小溪裡的屍體,收拾乾淨身上的裝備,就地點火焚燒。

    看到火光,走到近前的陸錦他們在耳麥裡訊問後直奔這裡,見到了完好的薛郎和左伯陽都興奮的不行。

    剛才可是槍炮轟鳴,就算最後離他們遠了聽不清了,還是偶爾能聽到爆炸聲。

    倆人完好無損,這能不讓大家高興嗎?

    薛郎見他們一個個跟上戰場一樣背著那麼多的彈藥和槍支,也沒有讓他們扔了,讓左伯陽帶著隊伍直奔別墅。

    他留下了陸錦,將發卡遞給他,讓他看看裡面的東西,要過衛星電話,直接打給了金騰,簡單說了下情況,讓他安排十個隊員的護照,趕到這裡。

    金騰攥著電話半天沒緩過神來,待薛郎說完,笑道:「我說你小子走到哪都不消停啊,你是不是知道黃埔琴在那才急三火四的跑去的?」

    薛郎也很無奈,這次真的是意外,巧合,他哪裡會知道這裡居然是那些僱傭兵回國前的最後訓練場所?

    他也沒法解釋,乾脆直接說道:「黃埔琴和段鶴山我親自火化了,這裡有一份名單,是黃埔琴交給我的,你安排人先弄走。」

    「好!」

    金騰騰大喜。所有首腦伏法,最後殘餘全部揪出,那這個驚動了上面的大案就可以結案了。

    可他還沒等說啥,薛郎卻接著說道:「另外這裡還有三十幾個活口,不能走正常手續押解,你想辦法弄走,裡面有十個是古武高手,或許你有用。」

    「好!用貨輪帶出來,押解回來就可以了。」

    金騰說的很輕鬆,並沒有壓力。

    可他話音還沒落,薛郎接著說道:「順便幫我運個幾萬個箱子回去。」

    「幾萬個?!」

    金騰嚇了一大跳。

    薛郎琢磨了下補充道:「可能還多點。」

    金騰眼睛一虛,他想到了黃埔琴,想到了死神組織的密庫,猜到了那裡應該有跟國內一樣的密庫。

    想到了這點,他沉吟了下說道:「那體積大嗎?」

    薛郎笑了,說道:「大部分體積都不大,紙殼箱就成,有一部分石頭需要木頭的箱子。」

    薛郎一說,金騰有數了,隨之說道:「不行,必須都是木頭箱子,預計半月抵達。」

    「不用……」

    薛郎話還沒說完,金騰就打斷了說道:「海上顛簸你當轎車呢,都一米見方的木頭箱子,人力這邊想辦法,我讓人跟你聯繫。」

    薛郎知道金騰明白運什麼,也用不著明說,半個月,正好在採摘蒐集的時候,到時候還可以跟著船一塊回去。

    還沒等他接著說,陸錦已經找到了發卡了藏著的芯片,並成功讀取,這會衝他做了個手勢。

    薛郎低頭一看,原來打開了,遂在電話裡說道:「芯片打開了,我唸給你,不用派人來取了。」

    「好!」

    金騰當然願意馬上拿到名單,因為那樣的話會減少逃逸的可能。

    於是,薛郎將電話遞給了陸錦,陸錦開始逐條的念了起來。

    足足半個多小時,到手機快沒電了才唸完。

    這份名單包括死神組織旗下的企業,潛伏人員,以及預備收買的目標等,全部記錄詳細,就是死神組織的核心機密。

    當然,這裡的情況就不用提及了,這是黃埔琴個人的土地,用不著記錄。

    名單全部唸完,薛郎背起地上左伯陽剩下的子彈和槍支,領著陸錦直奔別墅。

    這會,別墅那裡已經開始打掃,雖然看不到屍體,但到處的血跡和破敗還是能看得出戰鬥的激烈的。

    尤其那聞著讓人作嘔的焦糊氣味,讓沒經歷過戰場的幾人直反胃。但心裡是更加佩服薛郎他們幾個了。

    薛郎趕到後,叫過喝多了,詳細的跟他交代了下,讓左伯陽陪同,直奔一公里開外那個被嚇的夠嗆的小村落。

    那裡是黃埔琴為了掩飾這裡而遷來的一個很小的部落,全部人口只有三十幾個,也是他們糧食食物供給的部分來源,土地免費耕種,但要提供蔬菜糧食給別墅。

    激烈的槍聲爆炸聲難免會嚇壞他們,所以,讓喝多了去安撫一下,並取消他們提供蔬菜和糧食的這一塊,種多少都是他們自己的,這裡需要的話會購買。

    喝多了不知道僱主怎麼能有權這麼幹,但既然僱主說了,他當然願意傳達,這是好事啊!

    安排走了喝多了,薛郎將這裡的事情交給了張明,告訴他這是以後的海外基地了,要收拾利索,這幾天把破損的收拾好,等隊員到了駐紮。

    安排完,薛郎進了別墅那個可以通往山體內的房間,關好門,進入了地道。

    搞定了黃埔琴,還有幾個來這裡的傢伙要問清楚。

    根據黃埔琴和那個衛隊長說的,這夥人起先是因為靠近了那片幾乎不長植物的區域,還攜帶勘探設備而被殺的,可接下來不到一個月,他們再次來了,還裝備精良,有三十幾人。

    一場激戰,跑了幾個,這邊也死了二十多人,損失慘重。但這些人還是帶著勘探設備,似乎要找礦。

    就這樣,來來去去的打了四回,一共消滅了他們一百多,這邊也損失了七八十,實力大損。

    薛郎很好奇,按說既然寶藏是華夏,甚至可能是元朝那會的,外國人應該不知道才對,以死神組織的結構來看,內部知道的都不會太多,更別提外國人了。

    那他們拚死的到這來是干嘛呢?

    所以,他要審審,看看剩餘的幾人裡有沒有知道的。

    返回山洞裡,在一個石室裡薛郎找到了左伯陽他們挪過來的幾人,按著左伯陽說的,連續點了幾個穴道,用金針重新控制,這才開始打量幾人。

    他們這會還沒醒,依蘭香的藥勁還在,但卻難不住薛郎,薛郎只是先要找到能知情的人來。

    將所有人的身上零碎都收拾乾淨了,目標鎖定在兩個德國人身上。

    鎖定他倆,薛郎用解藥解了依蘭香,在幾人迷迷糊糊醒來的一刻,陰森森的說道:「告訴我你們是誰,為什麼武裝進攻這裡?」

    這些人雖然還迷糊,但對於審問,卻都不當回事。這都是玩剩的東西了,審訊,審誰啊?

    薛郎嘴角翹了翹,直接在一個看著最壯實的傢伙身上使用了氣血逆行。

    他沒有限制這些人的說話能力,當然,嚎叫也不耽誤了。

    金針下去沒十秒,那傢伙就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並不時的用兩三種語言咒罵。

    薛郎沒再搭理他,將剩餘四人全部擺正正對著他,在這些人呼吸開始急促中,冷眼旁觀。

    那個受刑的漸漸沒有了罵聲,痛苦的嘶吼代替了咒罵,不到一分鐘,就轉變為哀求,跟著就沒了人聲的嚎叫,在沒有一個單詞冒出來。

    隨著滲人的嚎叫高亢,這貨的眼睛越瞪越圓,眼角被掙的精薄透亮,看著極為的詭異,跟著,一道道細小的紅線出現在眼角上,並慢慢的加深變粗,血液,也跟著瀝瀝流下,蜿蜒的跟蚯蚓一般爬過肌肉扭曲的面頰。

    薛郎靜靜的看著,在這貨即將承受不了崩潰的一刻,揮手解開了他的氣血逆行,在他狂喘的一刻,提溜過一個德國人,笑吟吟的說道:「我只問一遍,你是什麼人,來這幹什麼?」

    那傢伙雖然驚懼對方的手段詭異殘暴,卻並沒打算招供。

    薛郎等了兩秒,沒再說話,直接用了氣血逆行。

    在這貨嚎叫開始的一刻,看著最早受刑的那貨問道:「說吧,什麼人,來幹什麼?」

    「法克!」

    那人大聲的咒罵了一句。

    薛郎搖了搖頭,揮手再次給他用上了氣血逆行。

    那貨其實是受不了剛才的折磨,習慣性的咒罵一句而已,可是,不論他怎麼嚎叫說招供,薛郎都沒有搭理,讓他跟那個德國人唱著二重唱。

    不到半分鐘,這貨就挺不住了,在那個德國人還堅持的一刻,剛被解開,狂喘著就開始招供,根本就沒有抵抗的意思了。

    不過這貨只是個僱傭兵,不知道來具體幹嘛,僱傭的任務就是殺人,沒啥有用的信息。

    那個德國人在薛郎解開她氣血逆行的一刻,已經有了前車之鑑,這非人的折磨他也受不了了,於是,同樣狂喘著招供。

    隨著他磕磕巴巴的供述,薛郎聽得直眨巴眼,在他沒啥抖摟的一刻,揮手制住了他,兩手一錯,擰斷了那個僱傭兵的脖子,看著另外倆人。

    那倆傢伙已經嚇破了膽,沒用問就毫無保留的招供了,可惜除了賬號裡那幾十萬米金,沒啥薛郎感興趣的。

    薛郎放下最後一個僱傭兵,任由他的腦袋面條一般的耷拉下去,看著最後一個德國人。

    這貨知道自己怕是難逃一死,但看到前面倆人遭的那罪,也算光棍,竹筒倒豆子全部招了。

    沒啥可問的了,薛郎眼睛虛了起來。

    這會他真覺得這事有點喜感,怎麼趕腳這是玩笑一樣,這地方風水好嗎?都往這湊合……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7章 人為財死

    原來,這倆德國人祖輩隸屬一支秘密部隊,就是在二戰中德國即將滅亡前夕,轉移掠奪財富的部隊,用以藏匿復興之用。

    二戰後找到的那些黃金列車其中就有他們祖輩參與藏匿的。而這裡,他們認為同樣藏匿著當時掠奪的財富。

    至於運來的方式,那時候海上封鎖相當的嚴,根本就無法將財富用艦隻運出,所以,這裡的財富是四艘巨型潛艇運來的,也就是那消失的四艘最神秘,沒有參戰的潛艇。

    這四艘潛艇跟島國的I-400近似,體積龐大,長度一百二十八米,同樣可以搭載三架轟炸機,但後期,這些潛艇除了艇炮外,連魚雷發射系統都拆卸了,用來運輸物資,成了水下運輸艇。

    至於運到這裡的準確信息則是他們父輩離開時留下的查郎納河的線索。

    可惜他們父輩沒了消息,而他們,長大後則是根據掌握的線索來到了這裡,卻不料跟這裡的武裝激戰了幾回,也更加讓他們堅信,寶藏就在這裡。因為那股武裝不是當地的,顯然看護著什麼。

    薛郎聽完,除了喜感,也知道這事不靠譜。因為這都是傳說,除了自己掌握的寶藏線索有譜外,這些尋寶的都是臆測,沒有準確的信息、

    就連那四艘所謂的神秘潛艇,薛郎認為這事也不准,要是真有這麼四艘巨型潛艇,那早就在網絡上流傳出來了,自己就沒有聽說有這麼四艘巨型潛艇的存在。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就是這倆德國人的父輩的確在這裡,當年被黃埔琴的哥哥,崔團章以及段鶴山和馮紹亮屠殺。

    不過他對這事一點不上心,因為這就是沒影的事。別說有沒有寶藏是兩說,時隔幾十年,就算有,也沒地去找。

    他更感興趣的是這些人手裡的財富,和距離這裡不是太遠的海盜窩裡的財寶。

    這些人的父輩並非空穴來風,尋寶,還真有斬獲,在失蹤之前,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兩處藏寶地點,起獲了幾十噸的黃金,和為數不少的珍寶古玩。但可惜的是那裡面的油畫壁畫,以及毛毯木刻這些曠世珍寶因潮濕的關係,沒了修復搶救的價值。

    至於珠寶古玩為何不運回德國而放在海盜窩,那是因為藏寶地點就在那裡,他們只是變賣了部分的黃金,在那裡蓋了一座莊園,計畫在周圍繼續尋找。而不運走的原因,就是擔心這些財富被別人注意到,而保護不了。

    而此時,那處莊園裡僅有一個他們的同伴,帶著十幾個當過兵的看家護院,同時,還有一艘郵輪赫斯號在意大利改裝完成,現在正開回來,估計快到了,這艘郵輪將被開到他們莊園不遠的河流入海口作為酒店停泊,用以招攬遊客避免坐吃山空。

    他們很低調,從不洩露珍寶的信息,但黃金的變賣讓他們手裡的錢很寬裕,就算父輩失聯,他們也過的很富庶。

    真是貪得無厭……

    薛郎搖了搖頭,看著這倆沮喪垂頭的傢伙,想起了一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們在父輩失聯後如果不惦記再尋寶,手裡幾十噸的黃金就算變賣用於尋寶了購置土地了,剩餘一半還有個二三十噸,就算不動那些珍寶,他們幾輩子也花不完。

    他們不來尋寶,也不會死在這裡,這就是貪婪的結果。

    薛郎不是嗜殺之人,可也絕不能讓這裡成為他們不斷來尋寶的菜園子。再說,這些貨能僱傭僱傭兵來進行殺戮,也不是什麼好鳥。

    而且看得出,這幫人繼承了祖輩的血統,廝殺戰鬥行,卻不善經營,否則怎麼會買一條郵輪在那地方做酒店?

    那地方臭名昭著,靠近都不願意,貨輪都要軍艦護航,更別說旅遊了,那不是送上門去被綁架勒索?

    怎麼把這些弄到手……

    薛郎虛著眼睛琢磨著。

    這三個德國人因父親一直漂泊在外而沒有兄弟姐妹,他們中年齡最長的是在家看家的那人,今年三十三歲,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

    而他倆三十了同樣沒有成家,更不要說有孩子了。

    薛郎不認為這是強盜行徑,押送回國的這裡剩餘人員並不知道寶藏的秘密,核心成員只是知道密室,也並不知道寶藏的秘密,連那個衛隊長都不知情。

    黃埔琴和段鶴山一死,這裡的秘密就不再有人知道了,所以,薛郎不擔心他們會給這裡帶來麻煩。因為這裡的財物運回去了,沒啥可惦記的了。

    可這些德國人不行,他們不管是捕風捉影還是真的有寶藏在這裡,薛郎都不能允許他們不斷的來騷擾,消滅萌芽是最穩妥的辦法,一勞永逸,再無麻煩。

    看來還要去趟海盜窩……

    薛郎眼睛虛了虛做出了決定。摟草打兔子,反正是捎帶。

    做出決定的一刻,他看了眼垂頭喪氣的倆人,揮手制住了他們,拖著屍體來回兩趟都運到了別墅的那個房間裡,找來警械,給兩個德國人上了保險,也提溜到了這個房間裡。

    抬出屍體當然不能讓馮瑩看到,避免他害怕、至於這裡是怎麼屬於自己的,馮瑩頂多是猜測,也不會有個結果,因為你本事再大,在異國憑幾個人搶土地那是扯淡,都不用國家機器運轉,分分鐘就滅了你。

    薛郎看著疲態盡顯的馮瑩強撐著跟著忙碌,歉意的笑了笑,沒跟她說話,示意陸錦繼續保護。

    薛郎在不遠處的焚燒場地那裡,跟張明和左伯陽大致說了下。

    一聽有這好事,張明沒啥反應,他會嚴格執行命令,左伯陽卻說道:「他們來尋寶這事不準成,沒個具體地點,就算在腳底下也白搭,不過那些人的老巢倒是可以去逛一逛,讓他們再沒機會來這閒逛。」

    薛郎看了眼左伯陽,他發現左伯陽似乎很喜歡這種生活,或者說喜歡殺人。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只有死人才沒機會來搗亂。

    沉吟了下說道:「這事要盡快,避免這邊失敗導致那那邊有準備,等隊員到了,這裡有足夠的防守能力了就動身。」

    左伯陽眼睛眯了下,隨即說道:「不用太擔心,這不是還有倆活口嗎,有一個傢伙的背包裡有衛星電話,一會讓這裡的倆人打電話給家裡報個平安就是了,順便問下郵輪到了沒有,到時候用那艘船直接將東西運來,找個律師把手續變更,連船都有了,願意的話連土地都弄過來。」

    郵輪……

    薛郎琢磨了下,看著左伯陽笑道:「我怎麼發現你當土匪似乎很合適呢。」

    「哈哈!」

    左伯陽大笑,說道:「薛總,你可不知道,我從記事起就被師傅看著,有功夫在身嚴禁跟人動手,所以,只能是出主意看個熱鬧,一被打還得跑,哪像現在……」

    「你的意思是沒了束縛可以隨便了?」

    薛郎打斷了他,表情有點嚴肅的說道:「山中無老虎在這可不行,你別說是還沒加入清源米業,就算是,也是個職工。」

    左伯陽一頓,微笑著說道:「薛總,你就別敲打我了,我只是個跟班的,保證你安全的同時,是根據你的意志行事的,不會自作主張,更不會過格。」

    薛郎笑了,指著張明說道:「左兄,他們不如你,他們都是我現在的左膀右臂,卻不會有自己的想法,只聽命令,習慣難以改變,我剛才並非敲打你,只要不超過底線,我希望我手底下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不是軍營。」

    張明在左伯陽依舊微笑的時候接過話頭說道:「隊長,這不在學嗎,不過剛才左伯陽說的有一點不妥。」

    薛郎看了眼張明問道:「哪一點呢?」

    左伯陽也看向張明,不知道哪一點不妥。

    張明笑了笑說道:「郵輪,顯然不會是在那註冊的,應該是在購買地,法國,所以變更手續連根都找不到,這個可行,但土地,那裡臭名昭著,我們要來沒用不說,產業沒幾個錢,還要看守,還有可能留下線索,畢竟他們還會有熟悉的人,到時引來麻煩。」

    「有道理……」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的確,那裡我們搬空走人,郵輪也要走幾道手續,繞幾個彎再收入囊中,既然他們用來開酒店,那我們也可以,就在這查郎納河開一個旅遊區。」

    「在這?」

    左伯陽和張明都看向薛郎。

    薛郎笑了笑說道:「這裡兩萬平方公里,涵蓋四分之三的查郎納河,河段清下淤,弄一個河流旅遊項目,弄一個森林的旅遊項目,再弄個海上垂釣住宿,全活。」

    兩萬平方……公里……

    左伯陽和張明都眨巴了眨巴眼睛,顯然沒料到黃埔琴嘴裡的土地面積有這麼大。

    他倆正吃驚呢,陸錦的聲音突然在耳麥裡響起。

    「隊長,那個羅導遊要過來,詢問具體位置呢。」

    羅導遊……

    薛郎笑了。

    正好沒人來幫忙辦理各種手續呢,這就來人了。

    要知道他可是熟悉這裡的法律的,這裡必須去備案才能成為自己的土地。至於以後轉給雪鳳,那就隨時可以辦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8章 條件

    薛郎讓陸錦稍等,他留下張明看著焚屍,徑直返回別墅。

    左伯陽也沒多言,跟著他,亦步亦趨。

    回到別墅接過衛星電話問道:「羅導遊,你現在的位置。」

    那頭羅導遊說道:「薛先生,我還在東倫敦。」

    「那你那有快艇嗎?」

    「沒有。」

    羅導遊回答的相當乾脆。

    薛郎知道會是這樣,說道:「那你趕到那天放下我的地方,就是那座大橋,我過去。」

    「好。」

    姓羅的乾脆的應了聲,隨即補充了句:「預計六個小時。」

    「好。」

    薛郎也不囉嗦,說完就掛了。

    這會時間已經凌晨,折騰了一宿,除了薛郎和左伯陽,連張明都有些疲倦了,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掛了電話,薛郎問了下喝多了,知道那邊的原住民安撫的很好,遂下令休息。

    他跟左伯陽倆輪番值崗,在玻璃盡碎,到處雜亂的別墅裡,薛郎打坐了三個小時,在左伯陽換班的一刻站起身來。

    薛郎讓左伯陽安排大家繼續打掃,他沒有帶左伯陽,讓左伯陽在家照應,獨自一人直奔河邊。

    那裡,是出入這裡的唯一通道,有幾條這裡土著使用的船隻,有一條快艇,一條可運送二十噸的水泥船,還有一個不錯的小碼頭。

    一路沒太留意沿岸的熱帶叢林風光,快艇轟鳴著在河面上穿梭,不到兩個小時就抵達了大橋那裡。

    他到的正是時候,羅導遊的兩輛車也剛剛到。

    薛郎找到了岸邊樹叢下隱蔽的簡易小碼頭,停好船,上岸順著一條小路來到大橋邊上,見到了姓羅的嚮導。

    姓羅的也沒囉嗦,很客氣的問道:「薛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薛郎拿出文件說道,「一週內必須備案,這是文件。」

    姓羅的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就眼睛睜大了下,但沒有吱聲,快速的看完手裡的文件,按捺著震驚說道:「薛先生,這份文件比較特殊,不同於商業土地的轉讓,是有條件的。」

    「條件?」

    薛郎詫異了下。

    合法買賣還要什麼條件?

    羅導遊笑著說道:「這的法律有點耐琢磨,這裡有一條就是非商業用地必須是本國人才能相互轉讓,也就是說,你必須加入這的國籍才行。」

    「啥?」

    薛郎愣了下,這算哪門子條例?

    羅導遊遞還文件說道:「這是開普省的規定,帶有地方性質,卻絕對權威,防止土地被外國人買去,最後難以控制,畢竟還有一條保護外國公民合法權益的一說,要是本國的就好說了,一視同仁,也不會有國際糾紛。」

    哦了……

    薛郎可不管他什麼法律,他需要的是結果,只要這塊土地屬於自己的就行,要不一週內這文件就失效了,還要黃埔琴重新簽署。到時候上哪找她去?

    念頭電閃間,他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塊土地必須掌握在手裡,加入這邊國籍就加入,需要什麼手續?」

    羅導遊頓了頓,顯然猶豫了下,說道:「加入這的國籍倒是簡單,首先要有七位數的存款,要是快捷,不用以工作身份申請,以產業主的身份申請,麻煩會少一點。」

    薛郎收起文件問道:「需要幾天?」

    羅導遊想了下說道:「要是以工作身份申請,快了也要倆月,要是以產業主的身份申請,也要一個月。」

    薛郎一聽一個月,斷然說道:「一個月不行,還有更快的方式嗎?」

    「有。」

    羅導遊說道:「還有一種最快捷,就是花錢。存款達到八位數,兩週就可以下來,再花點錢。」

    臥槽!

    薛郎一聽氣樂了,不是這裡都沿襲了歐洲各國的好習慣,辦事靠譜嗎,怎麼也可以花錢辦事?

    羅導遊笑了笑說道:「存款九位數,可以一週辦妥,花銷大致在七位數左右,還要在城市裡有產業,存款一年不能動。」

    薛郎皺了下眉頭,「一週?還有更快的嗎?」

    羅導遊猶豫了下說道:「有,條件跟上一個差不多,就是存款的數額要十位數,存期兩年,兩天辦好問題不大,花銷多不多少。」

    薛郎一聽笑了,這事現在還真不是難事,存款十個億而已,兩年不動就不動。

    要是昨天,他還真有點頭疼,金騰不幫忙他是沒轍,實在不行就只能挪用蓋展覽館的錢了。今天,他都不用動黃埔琴的錢,就能搞定。

    那倆德國人一家一億多歐元,足夠了。

    同時,薛郎也明白了,黃埔琴顯然知道手續的麻煩和快捷方式,要不也不會不說。

    就這麼相信我能搞定?

    念頭一閃,隨即釋然。

    自己有國家機器做後盾,怎麼也比她個人強吧,想來黃埔琴將自己當做了公家人,認為國家肯定會出面幫忙,但落到個人頭上,國家也不能強行收回吧,畢竟這不是國內的財產,屬於她私人的。

    羅導遊不知道薛郎笑什麼,他不是其他部門,自然沒有要將這裡怎麼樣的想法,他是獵狐的人員,所以只是來幫忙的。

    薛郎也沒解釋,說道:「麻煩安排一個人看著快艇,咱們現在就去辦理手續,正好可以跟來的人一塊回去。」

    「可是……」

    羅導遊猶豫了下,但還是沒有說出。

    薛郎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回去我會將產業變成外資或者變更法人,我知道我在國內的身份就不合法了。」

    羅導遊正是擔心這個,國內是不承認雙國籍的,不追究倒是真的,一旦較真,那加入他國國籍就意味著自動放棄了本國國籍,沒事還好,有事就是麻煩。

    見薛郎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也沒再說啥,安排人在這看守快艇,他帶著薛郎就直奔東倫敦。

    薛郎很大氣,到了第二天就直接找了一家大的酒店高價買下,同時從瑞士銀行轉賬,並交給了羅導遊二百萬,讓他辦理所有手續。

    連續兩天,薛郎在東倫敦忙活,將所有零散賬號的錢歸攏到一起,讓雪鳳轉回國內,作為蓋博物館的資金,但他沒說這是誰的錢,也沒提她母親的事情。

    他必須先搞定這裡然後再研究其他。而且,他已經做了打算,等忙完了這裡再處理剩餘的事情。

    還好,羅導遊的路子不是一般,大使館開綠燈,特事特辦,這邊也是歡迎薛郎這樣的土豪到來,當然,那些真金白銀還是管用,到哪,看來花錢辦事都不會沒有市場。

    拿著新的身份,薛郎並沒有叛國的趕腳,他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那塊土地。那裡,有著屬於華夏的寶藏,雖然不知道為何埋在了這裡,但就算找不到,他也要將寶藏爛在這塊土地上,而不是便宜了這裡的人。

    再說,這裡是黃埔琴的私人土地,不管是不是死神組織的,那也是雪鳳母親的,弄到手,還給雪鳳才是真的。也算是黃埔琴留給雪鳳的財富吧。

    至於屬於哪個國籍,他依舊不會變,依舊會守護他該守護的一切,大不了兩年後將這裡還給雪鳳再宣佈放棄這裡的國籍就是了。

    隊員這會已經到位,薛郎分出五人趕去了大山裡,讓左伯陽跟著快艇離開了大山跟自己匯合,他要辦理完最後的手續,土地合法後,去那個海盜窩轉轉了。

    羅導遊知道他著急將土地弄到手,看著薛郎翻來覆去的看自己的身份信息,說道:「薛先生,現在就可以去辦理備案手續了。」

    薛郎搖了搖頭,看了眼左伯陽,隨之豪氣的說道:「走,去把我的土地落實。」

    薛郎的樣子羅導遊倒是啥也沒說,左伯陽卻笑道:「薛總,怎麼感覺你有點窮人乍富的感覺呢,要不要再換個地道的本地名,像喝多了一樣。」

    「少來!」

    薛郎笑道:「那些名字太隨便了,就算了吧,好歹哥也是海外人士了,怎麼也不能弄這裡那些讓人噴飯的名字丟人。」

    左伯陽微笑著搖了搖頭,但沒再說啥。

    羅導遊親自開車,直奔職能部門。

    他並不擔心安全的問題,這倆人那個長發披肩的他不知道,單單薛郎,他可是知道的,那絕對的殺神。誰要是不開眼敢打劫他,那可是找死。

    辦理手續的時候,那個黑漆漆的黑人只是詫異的看了眼薛郎,就快速的備案,短短不到一個小時,手續就利索了,一個月內,土地的主人不進行維權,那這裡就是薛郎的了。

    當然,讓黃埔琴維權也做不到了。

    終於弄利索了,羅導遊鬆了口氣,坐在駕駛位置扭頭問道:「薛先生,都弄利索了,去喝一杯?」

    薛郎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喝了,過兩天我請你吧,還有事要辦。」

    羅導遊絕對不會多問,一邊轉回頭一邊說道:「那薛先生現在去哪?」

    薛郎將文件都裝進檔案袋說道:「我需要三十個懂遠洋貨輪一類的駕駛人員,連船長大副二副都需要。輪機室這些全套技術人員不能缺,起碼能將輪船開走的人數。」

    羅導遊停住了打火的動作,再次轉回頭問道:「是僱傭還是……」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不,都要絕對信得著的,給你一天時間,我明天早上到酒店。」

    「好的。」

    羅導遊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他可是接到了命令,無論薛郎有什麼事情,只要不觸碰底線,他都要照辦。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429章 返程

    薛郎這一走就是十天,這十天裡, 金騰協調各部門快速反應,一艘萬噸貨輪正在前往東倫敦港口,並已經開始聯繫十天前敲定的水果訂單。

    金騰沒有來,他可沒有那麼閒,這會全國範圍內掃蕩最後的殘餘的收網工作正進入緊張時段。

    不但要審訊,還要深挖,甄別這些人的犯罪大小,工作量可謂巨大。

    這也是國內有史以來算得上大案的案子了。

    山林裡,別墅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外觀上是看不出什麼了。

    周圍前些天大戰的痕跡也都消失不見,那些散落的武器在五名隊員的到來,也全部收回,堆在了別墅的一個專門的房間裡。

    先一步抵達的韓軍團隊這會最忙碌,將那些珍寶細緻的裝箱打包。

    不過,他們可不知道這裡是哪,一路上趕到坤甸,然後就坐船一直悶在船艙,接著幾天後在黑夜中下船,乘坐快艇進了森林,隨後進入一個別墅,在荷槍實彈的戰士看護下,進了一個山洞,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而且他們認為,這裡就是國內的某一個秘密藏寶地點,因為裡面大多的文物珍寶都是華夏的,很多都是孤品,價值連城,卻保存完好,絕不是入土的生坑物品。

    他們的專業怎麼看不出,這些珍玩的包漿厚實,就是傳世真品?

    可惜,具體信息他們是不知道了。

    他們三十幾人忙碌,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畢竟不用甄別真假,只要分類裝箱打包即可。

    他們忙碌中,箱子一批批的被運出山洞,運往何處不得而知。

    但那些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了,他們的工作就是裝箱,將這十幾萬件的珍品打包裝好。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大海上,一艘巨大的郵輪正在海上跟一艘同樣不小的貨輪遙望的距離停在海上。

    黑夜中,一艘艘小型的機動船在海浪裡穿梭,往來兩船之間,僅僅幾個小時,機動船就被吊上了貨輪,兩船相繼離去。

    薛郎看著離去的貨輪,鬆了口氣。

    這艘郵輪雖然手續都合法,但靠岸登記前是不可以卸載貨物的,就算卸貨也要嚴格檢查,而且船上的武力只有五個隊員和左伯陽,一旦遇到海警檢查,那就是大麻煩。

    此去海盜窩相當的順利,聯繫了幫那倆德國人偷運武器的貨輪,他們很輕鬆的抵達了那處海域,並坐上了來接他們的漁船。

    一上船,這些人怎麼可能擋得住他跟左伯陽倆人?

    短短幾分鐘,這艘漁船就被控制,跟著抵達了修建好的碼頭,連十分鐘都沒用上,一槍沒開,就將毫無防備的莊園拿下。

    這些人的處理薛郎沒過問,他交給了左伯陽。

    跟最後留守的那個德國人耐心的交談了一個多小時,三十幾個開船的就在五個隊員的帶領下,進入了莊園的地下。

    讓薛郎高興的是,這些珍寶在起獲後就被細緻的裝箱分類,在乾燥的地下一箱箱的擺放,左伯陽進去查看後,知道不至於消息走漏,這才開始直接運往碼頭。

    要不,裝箱都是個麻煩,薛郎還真不放心來的這三十人是不是可以知道的太多。

    三十人,忙碌了一天,才將所有的箱子裝上那艘剛到兩天,押運船的離去,這會空無一人的郵輪。

    這一天的時間,這艘郵輪已經換了主人,而且是合法的變更。

    最後,薛郎六人將莊園裡值錢的,哪怕銀質刀具餐具都劃拉走,但生活物品都原樣不動,留下空蕩蕩的莊園,啟動了郵輪,連帶那艘漁船一起,駛進了茫茫的大海。

    薛郎沒有管左伯陽怎麼處理漁船,怎麼處理莊園裡那些被制住的傢伙,在左伯陽帶著隊員用快艇追上他們的時候,薛郎也只是嘆了口氣。

    消息,絕對不能走漏,裡面雖然不全是十惡不赦的,但薛郎不會責怪左伯陽,反倒是默許了他的做法。

    他這會越來越奇怪,左伯陽似乎應該是道教出身,可卻嗜殺,或者說做事的狠辣比多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僱傭兵,戰士都乾脆利落。

    而且也不是想像中的那種古武高手,藝成下山,跟社會格格不入。他的表現顯然跟得上現代的步伐,什麼電腦的使用,什麼高科技產品的應用都不在話下。

    不過他也只是奇怪而已,根本不會多問。

    郵輪順利的抵達了東倫敦港口,並申報辦理各種入境手續。

    當然,正常的緝私檢查是少不了,不過船上除了必備的出海倉儲,什麼可疑物品都沒,而且內部豪華的程度和設施的改建,讓非專業的人也看得出,這艘郵輪比那些大景點停靠的酒店式郵輪要大的多不說,裝修也是首屈一指,絕對的豪華。

    薛郎整整忙活了一天的時間,這才辦理完所有手續。這還是有羅導遊忙前忙後,要不,估計十天八天弄不完。

    羅導遊震驚薛郎怎麼這麼大手筆購買了郵輪,而且說開回來就開回來了,但他不會多問,連去的三十個開船的,也都有嚴格的保密條例,他更不用說了。

    薛郎辦理完各種手續,他又買了兩條中型的河道清淤船,用以清理因前些年河道附近開礦導致河道入海口附近的淤積,為以後可以進入大一點的船隻做準備。

    至於碼頭建在什麼位置,這會還沒想好,郵輪,也至少要停泊港口半年以上才會有動作。

    他辦理完所有手續,在羅導遊找的專業人看了就停在碼頭的兩條半新的清淤船,並接收後,他用這的手機直接打給了程衛國。

    程衛國這會正在軍營裡接收到來的菜鳥呢,看到一個奇怪的電話進來,顯示還是國外的,猶豫了下,還是接通了。

    一接通,薛郎就說道:「程大哥,幫我找二百個海軍復員兵,上過船的就行,有技術的恐怕難找了,都跑漁船……」

    程衛國還沒聽完,就嚷嚷道:「我說兄弟,你這是跑哪去了,怎麼又要海軍退役的復員兵了?難不成你還要弄軍艦?」

    「哈哈!」

    薛郎大笑:「程大哥,一艘國產現代級的導彈驅逐艦也要五六億米金,你當我是印錢的啊,就算允許我買,我也買不起啊!」

    「那你是……」

    程衛國迷糊了。

    薛郎收起笑容說道:「程大哥,我買了一條停泊做酒店的郵輪和兩條清淤船,酒店不動的時候,他們的工作就是清淤,清理河道,工作地點在海外,一切待遇補助都不缺,招募的時候要說清楚,工作至少五年,可以輪休回國,五年後願意繼續還可以在那工作,也可以回去後進入米業。」

    「還出國……」

    程衛國轉不過彎來了,不知道薛郎怎麼又跑海外折騰去了。

    不過他也只是迷糊,並不會深問,嘀咕了句就說道:「好,我給你按著能開走郵輪的標準招聘全套的崗位人員,剩餘的給你補齊水兵。」

    「你辦事我放心。」

    薛郎說著就掛了。

    「臥槽……」

    程衛國聽到嘟嘟聲爆了句粗口。還沒問這是跑哪去了呢,就掛了。

    薛郎掛了電話沒多停留,直接跟羅導遊帶著左伯陽和五個隊員趕奔查郎納河,乘坐快艇返回了山裡。

    這些天,別墅那裡一切安靜,淫羊藿的採集地點也找到了,就在別墅後面十幾公里的一座長草都不多的山坡底下,成片的長著,年份自然不用說了,都合格。

    左伯陽師門的四人每天由兩名隊員跟隨,已經將那一片周圍跑遍,鎖定了薛郎要求採集的數量,等待薛郎到來了。

    而馮瑩,這些天同樣沒閒著,在戰爭帶來的驚恐消失不見後,她開始了一個記者的工作。

    大山裡,不斷拍照錄像,什麼昆蟲植物,什麼各類的動物,都在她拍攝的範疇內。那些居住在一公里開外的土著部落更是她的最愛,帶著喝多了,天天的轉悠。當然,陸錦依舊是她貼身的保鏢。

    這會隊員已經到位,張明坐鎮別墅看著那些待押解的死神聖殿人員,他的工作不多,這裡也不用網絡,所以他唯一的任務就是跟著馮瑩了。

    馮瑩這些天也開始習慣,並喜歡跟陸錦在一起,一個是歲數相差才四五歲,一個是陸錦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最重要的是陸錦在電腦技術方面讓她驚為天人,可以輕鬆的幫她製作短片,製作照片的相冊,比她自己可熟練的多了去了。

    而且陸錦話並不是很多,卻不是悶葫蘆,一天天的下來,在薛郎返回別墅的時候,倆人的關係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變化,連左伯陽一見面都感覺出來了。

    薛郎看出小丫頭已經要迷失了,偷摸的衝著陸錦豎了下拇指,隨後詢問張明裡面的工作進度,得知已經裝箱完畢並運走,韓軍他們也於昨晚跟隨最後一批箱子離去,先一步轉道回國,於是下令全員除了留守的,全部趕奔採集地點。

    距離採集的時間還有一天,雖然距離別墅只有十幾公里,但他還是帶著帳篷,帶著一卷卷的塑料布,預防雨水突然降臨。

    雖然預報沒有雨,但也不得不防,這裡畢竟是熱帶,海洋氣候。

    不過還好,在兩天的蒐集裡,這裡滴雨未下,讓薛郎收集到了幾十公斤的原料。

    這個數量有點驚人,只要依蘭香的數量夠用,那,讓他的計畫真的可以輕鬆的實施。

    好在他並沒有什麼野心,也不會去用來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這些利器在手裡,也不會危害到社會。

    不過,要是一點紅線不觸碰,那是不可能的,這些,他就是要用來回擊東都史料館的。

    在薛郎完成蒐集的當天,羅導遊打來電話,告訴他可以離開了。

    薛郎並不奇怪為何這麼慢,那些箱子差不多有一萬五千個,雖然都不是很大,還不算那些原石,但總要隱蔽的進入貨輪才行。

    貨輪的活物是這是在這採購的水果,自然不可能一次裝船,所以,一批批的跟著混進去,也算難得了。

    薛郎在天黑後,讓隊員留守倆人照看別墅,等待人員的到來,他帶著那些聖殿的餘孽,乘坐運貨的船隻離開了山裡,順著河流一直到出海口,上了等在那裡的一首漁船,隨後追趕緩慢行駛的貨輪,並順利在夜幕裡登船,消失在黑暗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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