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391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都0410章 左柏陽

    這,薛郎依舊是在一的震驚中度過,直到天亮,倆人才結束了詳談

    經過的瞭解,薛郎知道了這裡一共有藏品一百六十餘萬件,不包括動物,植物的標本,不包括書籍文獻,竹簡龜板,不包括礦石等——標本文獻等不在這裡,但柳敗城卻並沒有說在什麼地方,只說半月內即可全部運到。

    但薛郎並沒有著急見到這些,雖然知道那些標本肯定極為珍貴,就算柳敗城師門是為了煉丹才蒐集的,因而不全,想來應該也有很多絕跡的物種。這從那些罕見的原石就可見一般。

    這些物品現在不著急運來,等博物館建成再運來,一次性放置保管,分批展出即可,想來絕對不會差。

    有了如此豐富的藏品,還是那麼多的孤品,薛郎相信,這裡一旦開業,肯定火爆。

    隨著交談話題逐漸龐雜,越來越深,薛郎吃驚的發現一個事,那就是柳敗城對於商業也相當的通透。

    臨近天明,他跟柳敗城探討的最多的就是博物館的位置,最後敲定,博物館在五鬼搬運的中心點選址,背南朝北。梅樹,全部移栽捐贈,雖然不是名貴樹種,可也成年了不是。

    並根據柳敗城的建議,左右和南面空閒的位置,包括現在四合院這一片在內蓋起商業樓,打造出一片小型的,集中的商業區,便於遊客購物。同時也是形成五鬼搬運聚財之勢。

    當一個以博物館為中心的商業旅遊區在倆人討論中成型的一刻,柳敗城抬頭看了眼窗外,起身關了燈。

    居然天亮了……

    薛郎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先生,你休息會吧,部門上班要八點半以後了,這會不著急,我去活動活動。」

    「去吧。」

    柳敗城一邊收拾茶几上堆成山的文件一邊頭不抬的說了聲。

    薛郎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走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他腳步一頓。

    台階下,那個啞巴還站在那裡,不知道是早上來的還是昨晚一直在,反正他沒聽到啞巴的存在。

    頓了下,他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不管啞巴是怎麼回事,起碼也是這裡的人不是?以後也要成為清源有限公司的一份子了。

    那啞巴也點了下頭,依舊站立不動。

    薛郎看了下周圍,見院落裡沒人,其他房間裡雖然有呼吸聲,但顯然大部分都沒起,遂走下台階,來到院落的一角,準備活動活動,做每天的晨練功課。

    就在他準備站定腳步的一刻,突然心裡一動,慢慢的轉回身來。

    他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氣息,應該說,一股濃濃的戰意。

    回頭看了眼二十幾米外站立的啞巴,他笑了。

    這股氣息是啞巴身上散發出來的,而啞巴的眼神也說明了,他要跟自己戰鬥。

    當薛郎看過來的一刻,那啞巴慢慢的動了,讓薛郎意外的是,他居然單手一禮,用的是道士的手勢。

    道家的?

    薛郎慢慢轉過身站定,心裡判斷著。

    那啞巴一禮之後站起身,戰意濃濃的說道:「左柏楊。」

    左柏楊?不是啞巴!

    薛郎愣了下,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話。

    一愣,隨之腦海閃過剛才他的手勢,眼睛虛了下。

    伯者:大而宏廣,陽通玄妙。

    這個名字絕對不是世俗人名,而是有著道家內涵的名字。由此,薛郎猜測這個左伯陽或許是隨便安了個姓,而伯陽是他的道號。

    難道柳敗城師門是道家?

    念頭電閃間,他慢慢挪動了下,腳下不丁不八站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左柏陽隨著薛郎的手勢,渾身氣勢一變,長發飄舞間,身影閃動,足不沾地一般的飄了過來,速度快的卻猶如利箭,只一閃,就到了薛郎身前,立掌如刀,閃電般的切向薛郎的頸間。

    高手!

    薛郎瞳孔一縮,同樣出手如電,點向他的腕間穴位。

    左柏陽這一擊顯然是虛招,身形滴溜溜一轉,閃開薛郎的一擊,立掌如刀,再次砍向他的脖頸。

    「來得好!」

    薛郎暴喝一聲,頭不回的一腳踢出,腳一閃,直奔左伯陽的下巴而去。

    左伯陽顯然沒料到薛郎的腳速度這麼塊,不得已,中途再次變招。

    薛郎的速度同樣不慢,難得碰到如此的對手,短短兩次交鋒,就全然放開,跟左伯陽展開了以快打快的搶攻,拳腳肘膝齊上,跟左伯陽纏鬥在了一起。

    倆人身影如青煙一般,虛幻中風聲都不大,而且詭異的是倆人激戰中,居然沒有任何拳腳相擊的聲音。

    不但左伯陽被逼不得不中途換招,連薛郎也是同樣,根本無法擊實,往往在即將得手的一刻,被逼移形換位。

    激戰中感覺到對方比自己強,身手甚至比段鶴山似乎都不差。但要是生死搏殺,薛郎有自信以輕傷為代價擊斃對方。他本身學的就是生死搏命的招式,根本不是什麼套路。

    而此時,左柏陽心裡同樣滿滿的震驚,自己雖然身手強於對方,但卻因對方出招詭異兇猛,激戰中綁手綁腳,居然連上風都搶不到。

    倆人此時都沒有停手的意思,難得遇到可以放手一搏的對手,倆人都是拼盡全力,最後甚至不再顧忌傷到對方而全力施為。

    院落裡,倆人翻翻滾滾,身影近乎虛幻,拚命的搶攻。

    一分鐘,倆人依舊沒有拳腳相擊一下,以快打快,旗鼓相當。

    五分鐘,倆人同樣沒有碰撞,快速遊走,招式如電,卻勢均力敵。

    十分鐘,倆人的汗下來了,卻依舊奈何不了對方。

    激戰中,柳敗城背手走出了房門,站在台階上看著激戰的倆人,卻沒有勸停啥的,就是看熱鬧的架勢。

    十五分鐘,倆人動作慢了,顯然體力下降,卻依舊沒有碰撞一下。

    柳敗城這一刻笑著喊道:「來!換換!」

    說著,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隨即一分,一手一把唐刀,同時揚手扔出。

    激戰中,倆人的拳頭嘭的對撞了下,身子各自一頓,後撤半步,跟著伸手抓向飛來的唐刀。

    薛郎刀一入手,慢慢的抽出,眼神卻並沒有離開左伯陽的身影。

    左伯陽同樣,抓著刀一把就抽出,跟著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薛郎喘了幾口,平復了下,大喝一聲,輪刀就剁。

    左伯陽也大喝一聲,腳下一錯就迎了上來。

    這一刻,倆人再沒有了之前激戰的安靜,在身影重疊的一刻,噹噹聲驟然響起,在房門紛紛被推來,一個個人影走出的一刻,倆人在道道寒光閃爍中戰做一團。

    這一刻,薛郎全然放開,瘋魔斬全力施展,狀若瘋癲,圍著左伯陽刀刀閃電般的劈下,每一刀都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寸勁,刀光霍霍,叮噹聲不絕於耳。

    左伯陽也相當的了得,在如此快速瘋狂的攻擊裡,就跟怒濤中的一葉扁舟,顛簸起伏,就是不傾覆,硬是擋住了攻擊不說,還時不時的實施反擊。

    倆人各不相讓,翻翻滾滾的在院落裡激戰,看的一圈幾十個人目瞪口呆。

    就連柳敗城也面現驚容,顯然沒想到薛郎刀法如此凶悍。

    薛郎此時大汗淋漓,震驚對方身手的同時,也知道不可久戰傷了和氣。他的心智可不是二十來歲,可是三十幾了,當然沒了年強人爭強好勝的毛病了。

    激戰中,他大喝一聲,輪刀劈向左伯陽。

    左伯陽激戰正酣,不閃不避,揮刀一檔。

    噹的一聲,薛郎借勢後退,飄然退出戰圈。

    左伯陽也感覺到了這一刀力量雖猛,卻無後力,在薛郎飄身後退的一刻,也跟著跳出了戰團。

    薛郎急喘了幾口,抱刀一禮說道:「左兄好身手。」

    左伯陽也喘息了幾口,同樣抱刀一禮說道:「佩服,薛總,四年前我不如你。」

    「哈哈!痛快!」

    薛郎大笑一聲,回身撿起地上的刀鞘還刀入鞘,扔給柳敗城說道:「好刀!」

    柳敗城接過刀笑道:「薛總居然是個古武高手,而且所學龐雜,真是出乎意料。」

    左伯陽這會也還刀入鞘,走向柳敗城遞過刀說道:「不但所學龐雜,還能融會貫通,自成一家,這套瘋魔斬已經失傳,卻不料薛總不但會,還融入了特殊的發力方式,讓這套刀法更加的凶悍。」

    薛郎沒有震驚對方能知道瘋魔斬,笑了笑,擦了把汗水說道:「左兄的刀法更加輕靈平和,倒是有劍法的蹤影,即兇猛,又不失飄逸,真乃高手。」

    左伯陽甩了下濕漉漉的長發,掏出一個東西扔了過去笑道:「薛總,看看我夠不夠格。」

    薛郎伸手接住,不知左伯陽說什麼夠不夠格。

    東西一入手,他頓了下,抬頭看了眼柳敗城,又看了眼左伯陽,收回視線直接打開了手裡的黃綢錦囊。

    這個錦囊跟柳敗城的那個一樣,裡面也是黃娟。黃娟上的字跡也相同,顯然出自一人之手。

    匆匆看完,薛郎抬頭詫異的看了眼左伯陽,又看了眼柳敗城,深吸了口氣,走過來,雙雙手遞還錦囊說道:「看來,我又要多一個管吃管喝的了。」

    「哈哈!」

    柳敗城和左伯陽同時大笑。

    左伯陽小心的收起錦囊說道:「薛總,自今日起,左某除了洞房不能跟隨,將不離左右。」

    薛郎當然不會拒絕,剛才的激戰他已經知道自己取勝的希望渺茫,除非以命搏命,單憑身手而言,自己不如左伯陽。而左伯陽的手段比段鶴山不差,當屬高手。

    雖然不明白他們的師尊為何認定跟著自己肯定行,但他不會拒絕,這些都是難得的高手,總不是壞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1章 西行

    多了個高手保鏢,薛郎心情大好,至於原因,他根本就不糾結。

    結束晨練,薛郎跟柳敗城一起用早餐,左伯陽也確如他所說,寸步不離,坐在薛郎邊上。

    薛郎沒再過多關注左伯陽,是不是能帶在身邊他還有待考證,自己的秘密不少,斷然不能留個麻煩在身邊,還是個高手。要是一路人當然歡迎,不是,那不管他師門如何,也不會讓其參與到機密中來。

    邊吃,邊跟柳敗城聊了下,留下了一張百萬的卡,便於柳敗城安排人去國內邊境的位置蒐集依蘭香。

    吃完飯,他直接打電話給金騰,讓他出面安排梅園的手續變更,以及市裡收取評估價格餽贈產生的交易費用,避免最後留下病根,讓這裡不會有尾巴。

    金騰那裡並不管薛郎如何得到的梅園地皮,只要合法,他當然會提供便利。

    手續辦理的相當簡便,也足夠快捷,在張恆髮帶隊趕來金陵的時候,薛郎已經辦理完了所有手續,梅園換了主人。

    辦理完手續,薛郎陪著柳敗城下車返回四合院。雖然柳敗城說聽命與他,他也不會有主人的趕腳,起碼的尊重還是必須的,在他看來,頂多是多了個職工,亦或者高管而已。而左伯陽全程跟著,再次恢復啞巴的狀態,一言不發。

    不過這兩個多小時,薛郎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那就是左伯陽真的在履行一個保鏢的職責,連張明都做不到,且隱晦。

    他們下車,身影消失在路口,張明才長舒了口氣。

    他感覺到了來自隊長身邊那人給他帶來的壓力,他想像不出隊長怎麼一晚上的時間,身邊居然多了個高手。但他不會問。

    不過,那人短短的一瞬釋放出來的氣勢他倒是明白,絕沒惡意。

    薛郎這會根本不去管柳敗城到底怎麼回事了,也不管他師門是什麼來頭,土地都到手了,還懷疑什麼?

    送柳敗城進屋,他簡單的跟柳敗城交代了下,讓他全程跟張恆發商量具體開發事宜,主要還是要根據他所說的風水佈局來設計整個商業區,包括地面博物館,交代完扭頭就走。

    左伯陽依舊一言不發,亦步亦趨,跟著薛郎上了車。

    上車後,薛郎看著傻子一般的馮瑩說道:「馮瑩,專訪下午進行,晚上要跟順發的老總細談一下開發的情況。」

    馮瑩這會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的感受了。

    昨天,那些荷槍實彈的畫面還沒消失,那些給大愛之家捐款的火爆衝擊還沒過去,今天,就稀里糊塗的跟著辦理了土地過戶手續,還是超過了一百萬平米的土地過戶,還是位於市中心附近的黃金地段。

    這些土地買下來不說開發,光是價值就足以讓人目瞪口呆了,一個米廠的老闆,居然有這麼大財力,讓她不單單是發蒙那麼簡單了。

    但她絕不懷疑薛郎的錢來路不正,因為,單單昨天下午的轉賬就二十六億還多,那麼多錢都做了公益,眼睛都不眨,怎麼會撈偏門斂財?

    聽到薛郎說的,她還沒自紛亂的念頭中醒轉,詫異的抬頭看向薛郎,一臉的迷茫。

    薛郎笑了笑說道:「張明,先回別墅。」

    「好。」

    張明利索的啟動了福特e450,直奔別墅而去。

    一路上,左伯陽一言不發,靜靜的坐著。

    薛郎也沒說話,琢磨著接下來的事情。

    剩下的馮瑩,這會也滿腦子各種念頭亂飛,已經趕腳腦子不夠用了。

    房車就這麼在寂靜中飛馳,一路順利的進了別墅。

    一下車,左伯陽腳步一頓,錯開半步擋在了薛郎的側前面,隨之詫異的扭頭看了眼薛郎,又看了眼張明,讓開道路,站立一邊。

    薛郎也沒說話,抬腿走向樓梯,徑直上去,進入了一樓客廳。

    左伯陽神色不動,在薛郎上二樓的時候站住了腳步,四周看了眼,徑直走到了一樓客廳的沙發那裡,靜靜的坐下,跟個木頭人一樣。

    薛郎沒有管他,他知道左伯陽肯定聽到了樓上隊員的聲音,判斷不是危險後才沒有跟著自己。

    耳朵到靈……

    一邊琢磨著,一邊領著迷迷糊糊的馮瑩上樓。

    馮瑩這會還迷糊著,腦袋裡各種念頭還無法捋順出頭緒,琢磨不明白薛郎到底何人,陷入這種糾結不能自拔。

    薛郎坐下後,看了眼迷迷糊糊的馮瑩說道:「馮瑩,專訪這會開始也成,要不晚上就沒時間了,預計半夜就要離開金陵,短時間沒法做專訪了。」

    「又要走?」

    馮瑩一愣,從紛亂的思緒中醒轉,看著薛郎,不知道怎麼又要走。

    薛郎點點頭說道:「這回走的更遠,恐怕一個月都回不來,要專訪就盡快,要不你就先回去辭職,專訪作罷。」

    「那可不行!」

    馮瑩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說著,手腳麻利的支起了攝像機,將已經準備好的採訪稿遞給了薛郎,在他接過看的一刻,調試著攝像機,準備開始專訪。

    薛郎並沒介意現在開始,雖然快中午了,這會就算已經11點,採訪完再吃飯倒是不耽誤。

    張明本來想跟左伯陽聊聊的,但看他閉目而坐,也就放棄的這個打算,暗中吩咐了別墅裡的隊員保持警惕,快速離去為他們準備午飯。

    專訪其實很簡單,就是按著採訪稿的程序問答,以薛郎的記憶力,這些都不是問題,沒有重來,一遍就過。

    採訪結束,薛郎扔下整理的馮瑩,下樓準備午飯。

    一下樓,看到左伯陽睜開眼睛,他笑了下,沒說話,徑直進了廚房。

    左伯陽並沒有跟著,依舊坐在那裡,在薛郎離去後,再次閉上雙目。

    不過薛郎已經看到了,左伯陽坐在那裡並不是閉目養神,而是在修煉某種氣勁。雖然那手勢看不懂屬於哪一種,但跟混元功有相似之處。

    他知道左伯陽的師門肯定不簡單,但他不會問,起碼這會不會問。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落實,回頭需要了再問不遲。

    正獨自一人做飯呢,耳麥裡,陸錦突然匯報導:「隊長,馮瑩向東江發送了郵件,已經檢索完畢,是不是發出。」

    薛郎傾聽了下沒人靠近,遂捏著衣領小聲說道:「可以發出。」

    「是。」

    馮瑩答應了一聲就再無動靜。

    三兩分鐘後,馮瑩走下了二樓,好奇的看了眼左伯陽,徑直進了廚房,不等薛郎吩咐,就戴上圍裙幫著忙活起來。

    薛郎也沒介意,將手裡的青菜遞給了她,自己開始喂料,準備炒菜了。

    馮瑩接過青菜,邊摘邊說道:「薛郎,我已經辭職了,跟著採訪的郵件一塊遞交的。」

    薛郎頭不回的說道:「好啊,現在開始給你發工資。」

    「才不是……」

    馮瑩嘟囔了句,跟著說道:「你這回走我還跟著。」

    還跟著……

    薛郎一頓,扭頭看著摘菜的馮瑩,念頭電閃間,覺得此去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蒐集淫羊藿的材料,帶著也沒什麼不妥。

    想了下點頭道:「可以,就是要出國,你沒問題?」

    「出國?」

    馮瑩一愣,抬頭看著薛郎,眨巴了下大眼睛,緊接著說道:「沒問題,我跟家裡說一聲就可以了。」

    薛郎轉回頭,邊忙活邊說道:「行,一會身份證給我,另外別告訴你父母去哪,你知道你該怎麼說。」

    「好,我知道。」

    馮瑩回答的相當乾脆。

    這頓午飯自然不用說,薛郎要離開了,這裡的食材當然儘量吃完,所以,弄了一大桌子的菜,跟過節一般,將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

    席間,左伯陽吃的很是沒形象,跟在四合院吃早餐的斯文勁完全不同,跟薛郎和張明一起輪動筷子一頓的好搶,大快朵頤。看的馮瑩心裡直吐槽,不知道自己怎麼遇到的這幾個人都一個德行,餓死鬼托生的。

    三個吃貨悶頭大嚼,讓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基本沒人說話,知道吃完,左伯陽才撫了撫肚子嘆道:「舒服!」

    薛郎一邊擦嘴一邊笑道:「怎麼,看你的架勢好久沒吃痛快過了,在先生那裡吃不飽嗎?」

    左伯陽搖頭苦笑了下:「一言難盡,回頭再跟你說。」

    薛郎很好奇,但不會問,既然他不說,也就一笑了之。

    下午,他留下了張明和馮瑩,帶著寸步不離的左伯陽接了已經到的張恆發團隊直奔梅園,在北面將柳敗城介紹給了張恆發,就拿著所有身份證親自去辦理護照。

    當然,這也是特辦,要不,十天八天也走不了。

    返回後,薛郎直接進了房間,跟雪鳳四人以及邢遠,還有安士衝進行了視頻會議,研究探討了下各部門的工作,但並沒有提及金陵的事情。

    結束視頻會議,薛郎想了想,還是沒有讓雪鳳她們離開山裡。

    因為金騰那裡告訴他,大野平沒有抓到,東江雖然再次揪出了十幾個潛伏的,大野平和一個叫美智子的高層卻丟車保帥消失了。

    大野平沒有落網,薛郎怎麼會讓雪鳳她們涉險?起碼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是不可以露面的,雖然知道這對她們很不公平,可也沒辦法。

    他沒有管柳敗城和張恆發他們研究方案,這事在凌晨的時候,他已經看出了柳敗城的水平並不是看看風水算算卦那麼簡單,而是一個博學多才的高人。

    他只需要敲定方案,簽署合同就是了。

    金騰雖然不知道他去國外幹什麼,但不會問,而且會提供一切便利,保證他的安全,比如攜帶的武器偷運。

    那裡,可不是國內,那裡有什麼事情都需要他自己來扛,去,金騰也只是知道薛郎僅帶了四個隊員,一旦有事,將會很麻煩。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2章 別樣風景

    飛機上,馮瑩最活躍,雖然話不多,卻看什麼都新鮮。

    一上飛機就趴在舷窗上不斷的拍照,記錄下這第一次出國之旅。

    她跟著薛郎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感覺薛郎太神秘,身上那麼多的謎團,此去國外,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就是想瞭解,想知道出國,又是什麼商業機密。

    陸錦看著孩子一樣的馮瑩,笑著搖了搖頭,心說,就這麼個拍法,多少內存都不夠啊。

    張明和剩餘三個隊員卻都不關注馮瑩,雖然不是瞪著眼睛搜尋周圍,卻也在假寐中保持著警惕。

    另外四個柳敗城找的三男一女則淡然的多,三十多歲的年齡也足夠讓他們沉穩。

    整個隊伍裡,就薛郎跟左伯陽偶爾小聲的交談著。

    商務艙裡,其他旅客也都很安靜,並沒有隨意搭訕的。

    薛郎視線從舷窗外的雲海收回,扭頭問道:「看你這會感覺隨意多了,怎麼在家卻是另一種狀態呢?」

    左伯陽苦笑了下說道:「這也是沒辦法,蘿蔔長在了壟背上,你讓我怎麼跟一幫四五十歲數的孫子,五六十歲的重孫子嘮嗑?」

    「哦?」

    薛郎很好奇,感情是這原因讓他跟個啞巴一樣。

    回想起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那麼規矩,薛郎有點懂了。

    歲數才二十四,正是精力旺盛的年齡,可卻因輩分的關係,連個說話的都沒。太隨意的有損長輩的形象,小輩的當然也不敢捨棄尊重。加上他們說師門相當嚴苛,想來這規矩指定不少,所以弄得乾脆不說話,省的面對一幫比自己大十幾歲,幾十歲的孫子天天的尊敬客套。

    要不,估計隨便一句話都是吩咐。

    念頭閃動間,薛郎問道:「那先生是你的孫……子?」

    左伯陽點了點頭說道:「是我一個師侄的大徒弟。」

    師侄……

    薛郎念頭一閃,算計著左伯陽的師傅到底有多大了。

    按著現在說的,二十一輩的話,左伯陽的師傅怕有百十歲了。

    想了想也釋然了,這要是自己恐怕也是那樣,一幫孫子重孫子面前,你說不板著臉裝老成,也的確不妥,總不能跟幾十歲的孫子鬧吧,又不是真的幾歲的孩子,可以哄著玩,不過是輩分大而已。

    挺有點意思……

    薛郎琢磨著,目光再次飄向舷窗外。

    到了中途轉機,馮瑩更興奮了,這會見到的形形的旅伴除了自己這邊一幫人,都是各種膚色了,而且黑人還佔據一部分的數量,要不是怕拍照引來不快或者麻煩,怕是要給這些人一頓的好拍了。

    進入機艙,薛郎沒有像之前一樣坐在舷窗的位置,而是坐在了靠外的位置,讓馮瑩進了裡面。

    左伯陽同樣沒有緊挨著薛郎,而是坐到了前頭,跟他師門的那個女的一起,坐到了外面過道邊上。

    這架飛機小了很多,已經沒有商務艙經濟艙之分,所以,大家都在一起。

    飛機起飛,薛郎和左伯陽難得的都假寐休息了,連張明他們四個也一樣,都在休息。

    安靜中,薛郎牢牢的鎖定了機艙裡的幾個人。

    其中兩個他看得出是德國人,雖然外國人長得有點像,但英國和德國人的區分還是很好區分的,那就是德國人腦袋小,身子大而壯,眉骨高,眼睛棕色,特徵非常顯著。而另外幾個人不是很明顯,但也是德國英國之類的混血,甚至有一個還是俄羅斯人。

    這些人身上帶著殺氣,絕非善類。看人,更是目光如刀,開合之間寒光閃爍,讓人心寒。

    坐在那裡,他心裡暗自嘀咕,不會是這麼倒霉碰到劫機的吧。

    不過他倒是很期待。劫機,那是多麼難得的遭遇,自己的身手加上左伯陽的,估計連張明他們都沒機會出手就會被控制。

    那些人就算看著很強大,也不過是跟張明他們有一拼罷了,已經難以入他的法眼。

    不是他狂妄自大,氣勁突破小成,已經不再是普通人,斷然不是依舊停留在靠肌肉爆發力破敵的鍛體階段的高手可比了。

    就算身上只有金針和手套指環,他都不擔心會拿不下對方五人。

    馮瑩,依舊故我,那高像素的專業相機就沒停過,舷窗外的一切景物都不放過,那新鮮勁傻子都能看出這是第一次出遠門,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張明四人已經接到了薛郎的指令,都很安靜,閉目假寐。

    不過,薛郎的期待並沒有發生,那五個人很安靜,彼此之間雖然沒有眼神交流,但也沒有任何異動。除了多看了眼張明四人外,並沒有特異的動作。

    一路上,只有馮瑩樂此不疲的拍照,機艙裡基本上安靜,沒人亂動,沒人閒聊。

    五個多小時的飛行,並沒有發生什麼劫機的狗血事件,飛機安全的降落在了南非東開普省的東倫敦機場。

    這裡,機場雖然不算大,卻也是比較重要的地方,而且來的大多是度假的遊客,在這包一個私人的酒店房間,連帶導遊都有了。

    這裡的景色在世界上都很難得,是度假旅遊的好去處。加上這裡的人對動物都很友好,造成這裡的動物眾多,且不怕人,讓人更能近距離的接觸到這些奇特,或者兇猛的野生動物。

    馮瑩依舊故我,一下飛機就開始瘋狂的拍照,恨不能把看到的每一個畫面都記錄下來。

    其他人相對安靜的多,在薛郎確認這五人並沒有什麼異動後,只有陸錦打開電腦快速搜索目的地的情況,提前多些瞭解。

    薛郎提前了半個多月,距離採摘還有將近二十天,雖然這個時間照比最先的配方已經提前了十幾天,但他還是要提前來。

    畢竟標註的地點在山裡,對這的情況不瞭解,總要先到目的地周圍,做好準備才是。

    而且淫羊藿的年頭尤為重要,並不是尋常的就可以使用,必須要具備三十年以上的年齡。根據毒尊寶典記載,本是北非主產,在南非存在的面積並不大,所以,是否還能找到足夠多的,也必須提前勘察。

    至於為何非要用南非地域的,薛郎不知,但這並不會讓他嘗試去北非尋找蒐集。

    看到飛機上那五個人並沒有一起走,但也沒有停留的意思,各自的行囊也相當簡單,不像要弄什麼恐怖襲擊的架勢,薛郎收回了關注的目光。

    左伯陽這會走到他身邊說道:「薛總,這五個人血腥氣濃重,每個人都身背人命無數,倒是並沒有威脅到我們的意思,要是除惡,我可以讓他們離開機場後無聲無息的消失。」

    薛郎笑了笑說道:「你當你行俠仗義呢,還除惡,不碰到就算了,碰到了為惡務必留住他們的性命。」

    左伯陽點了點頭,沒再探討此事。雖然他有很多辦法留住這些人的性命,但那不是他該干的活。要不是薛郎上飛機時那麼謹慎,他都不會過多關注。

    一行十人領了行李有序的離開了機場,倒是什麼也沒發生。而那五個人已經消失不見,雖不是什麼好人,也只是跟他們同路了而已。

    一出機場,一個三十幾歲的華人就迎了過來說道:「我是看世界旅遊團來接你們的,我姓羅。」

    這是早就安排好的,所以,薛郎並沒有多說,握了握手就帶隊上了巴士。

    一上車,那姓羅的就將一個個包裹遞給了上車的每一個人。

    除了馮瑩,其他人都有拿到。不過馮瑩並沒注意,依然興致勃勃的拍著照。

    薛郎接過姓羅的遞來的包,快速打開檢查了下,看到了一把柯爾特和十個彈夾,血紋浪人刀,以及三十枚喪門釘,遂合上裝進了登山包。

    其他人也都在坐下的一刻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小包,看到了槍支和匕首,就快速收起,裝進背包。

    就連四個柳敗城安排來的人也各自拿到了自己的包。

    薛郎在最後一人看完包裡的東西確認無誤後,詫異的看了眼姓羅的,對他的記憶力還是蠻佩服的。

    他們的照片雖然早就到了這裡,但能記住每一個人,絲毫不差,這份能力不弱。

    車,穩穩的駛出了機場,順著公路疾馳。

    一離開機場,異國的風情才真正的展現出來。

    看到沿途沒有見過的樹木,那些服裝各異,甚至袒露上身的女人男人,馮瑩的眼睛不夠用了,照相機更是不斷的咔嚓著,生怕錯過一個鏡頭。

    她的狀態沒有影響到其他人,大家都穩穩的坐著,聽姓羅的講述到這裡的人土風情需要注意的事項,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隨著姓羅的介紹,薛郎有了基礎的概念。

    這裡,並不是前些年那麼亂了,或者說,亂也是指某些敏感地區,比如紅燈區這一類的地方,搶劫還是時有發生,倒是集中的租住區域沒有問題,尤其白人居住區,那裡的治安很好。

    不過,薛郎他們要去的位置就很難說了,那裡遠離城市,是否開化不得而知。

    薛郎並不是很擔心,就算沒開化的部落,他們也會小心接觸,不至於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他待姓羅的介紹差不多了,問道:「剩餘的在酒店?」

    「是的。」

    姓羅的回答著,跟著補充了一句:「聽說你們要徒步旅行,所以給你們找了一個熟悉這裡的當地嚮導,每天要付費三百人民幣,一定要一天一結,錢我已經兌換好了,一共十萬,都在酒店。」

    考慮的還蠻周全……

    薛郎點了點頭,對獵狐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馮瑩這會似乎新鮮勁過了,正好收回視線,聽到詫異的問了句:「為什麼要一天一結?」

    姓羅的笑了笑說道:「他們都是部落出來的,認為勞動一天就要付一天的報酬,絕不能拖欠,也不接受提前付款僱傭,認為那是不勞而獲。」

    「真奇怪的觀念……」

    馮瑩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不理解,不理解為何提前給錢或者一塊結賬有什麼不妥。

    薛郎到是知道,這的人受白人的影響,尤其大英的統治,對於紳士風度等習慣,接受了,並在實施。

    這的人對於誠信大於天,承諾大於命貫徹的很徹底,很多地方的黑人信奉這個,不管是什麼教派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3章 第一夜

    巴士一路並沒有遇到麻煩,順利的抵達了東倫敦的一家酒店。

    一進入酒店,馮瑩就安靜了許多。

    她看到了門口站立的人居然抱著AK,這在國內只有部隊才有的傢伙讓她從異國風情中醒轉,意識到這裡並不安全了。

    這裡,她就熟悉薛郎和張明,還有一個左伯陽見過,卻沒說過話。再就是陸錦了。

    感覺到不安全,她下車的時候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了陸錦的背包,以增加安全感。

    陸錦知道她是個普通人,遂拍了拍她的胳膊,笑了笑,放慢了腳步。

    薛郎和左伯陽先一步下車,跟著姓羅的那人步入酒店。張明押後,最後下車,警惕的掃視了周圍一眼,跟著隊伍進了酒店。

    房間早已經定好,或者說已經包下一層,十一個人,房間已經分派好了位置,除了馮瑩跟那個左伯陽師門的女的同住一個房間,還閒著兩張床外,其他的隊員都分開了,以保證突發狀況下,房間裡不至於沒有火力確保安全。

    雖然知道這裡的安全沒問題,也不是最亂的邊境位置和縱深,但也不得不小心。

    薛郎和左伯陽一個房間,緊挨著馮瑩她們的房間。

    一進屋,他快速拿起房間裡的包。

    這是一個琴盒一樣的大包,裡面裝著的自然是他用習慣的重狙,和他那把唐刀。

    左伯陽則打量了下房間,拎起自己的背包,快速換裝。

    每個房間裡,大家都在換裝。姓羅的那人準備的非常充分,不但將他們的長武器都帶來了,連帶服裝也是適應這裡的野外勘探服。當然,還有戰術背心。

    隊員們一家一把M4A1,一把唐刀,一把手槍,一把M7軍刺,跟在家的時候一樣。只是高精狙只有一把,是張明攜帶。

    至於四個左伯陽師門的人則沒有那麼麻煩,一家一把唐刀,一把各自用習慣的短兵刃和暗器,再無其他,身上利索了很多。

    馮瑩看到同行的那女的將飛刀綁在腰間和腿上,不由的擔心問道:「嵐姐,這裡怎麼感覺有點嚇人,我用不用也找一把防身的東西?」

    叫張嵐的那女的笑了笑,回手拿起一把小巧的匕首遞給她說道:「妹子,這些只是防範未然,這個拿著吧,不過肯定用不到。」

    馮瑩聞言接過,抽出看了看,聽張嵐的放進了勘探服的兜裡。

    薛郎他們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就換裝完畢,槍械也檢查完畢,但長槍都依舊在包裡,連帶唐刀都一樣,除了隨身的短武器藏好外,並沒有打扮成戰士,倒是一個個野外驢友的裝扮。

    待所有人都帶上了耳麥,陸錦調試了他的設備,確認全部暢通後,薛郎看了眼房間裡姓羅的說道:「嚮導到位了嗎?」

    「到了,在餐廳。」

    姓羅的說著就走向外面。

    薛郎在耳麥裡下令道:「所有人收起通訊設備,背包留在房間,餐廳吃飯了。」

    所有人都利索的將耳麥塞進了衣領,連馮瑩也不例外。

    這玩意在採訪時也使用過,並不是什麼新鮮的玩意。

    所有人走出房間,看到薛郎他們,都跟上了腳步。

    一進到餐廳,薛郎就看到了一個十七八的孩子,黑的跟煤炭一樣,赤裸上身,一頭貼著頭皮的細碎捲毛,地道的黑人。

    那男孩一見到姓羅的帶著一幫人進來,立刻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跟姓羅的打招呼。

    居然會英語……

    聽到那還算流暢的英語,薛郎笑了。

    可緊接著他差點沒笑噴。

    姓羅的介紹男孩的時候,那一大串的名字,古怪而且有意思,什麼地名愛好都有了,最後,姓羅的微笑著說道:「先生,以後你們可以稱呼他喝多了。」

    其他人都看了眼這個黑人孩子,露出善意的笑容,根據禮節,用力的跟他握了手,唯獨馮瑩好奇為啥起了這麼個名字,但也沒好問。

    薛郎也忍住笑意,伸手用力的跟他握了下。

    喝多了很高興,來的人跟他握手都很用力,這是尊重並結交他的意思,於是用還算嫻熟的英語說了下自己的特長,以及對周圍部落語言的熟悉,更像是面試的自我介紹。

    隨著他自我介紹,薛郎明白了,他祖上就跟著英國人,到了父親也是一樣,所以,他雖然沒上過學,卻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薛郎表達了意願,願意僱用他,並支付每天五百蘭特的薪酬。

    哪知,喝多了根本不干,就要三百蘭特,相當於三百三十塊人民幣,多一分不干。

    姓羅的搖了搖頭,阻止了薛郎的餽贈之舉,替薛郎宣佈了僱傭,接著請大家用餐。

    這一說到吃,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飢餓,因為飛機上根本就沒啥吃的,坐了這麼久,早就餓了。

    於是,一幫人在姓羅的指揮中洗了手圍坐一圈,不一刻,這裡的服務人員就端上來了一份份的菜餚。

    做過功課的名白這裡沒有刀叉,更沒筷子,所以,在可以開吃後,伸手就抓。

    馮瑩猶豫了下,最後也還是伸手抓向自己面前的菜餚。

    薛郎可沒那麼多忌諱,吃飯,不在特殊場合的時候,絕對不遮著藏著,就是放開。

    他抓起最近的烤香腸,大口嚼著。

    這裡的美食相當獨特,他以前有幸來過,也吃過,不過也只是一次,且是帶有自助餐性質的,跟現在還不一樣。

    這裡的更加地道,而且大多以烤和煮為主。

    什麼牛排羊排,什麼燴鴕鳥肉,燜蝸牛,烤鱷魚肉,什麼帶皮的煮羊肉,什麼龍蝦鮑魚,雖然大多微辣,帶甜,卻能吃的你胃口大開。

    這裡的佐料外面沒有,菜餚做法複雜,離開這裡,想吃到正宗的基本沒可能。

    開始,所有人還在試探,嘗試品嚐,不一會就漸漸放開。就算用手抓著吃,連帶米飯,就是雞腿玉米黍米飯,或者喬羅夫炒飯,都是直接抓著塞進嘴裡。

    這頓飯吃的大家既新鮮,又痛快,沒了碗盤的限制,包括馮瑩在內,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是吃的吃不動了為止。

    薛郎看著大家吃的滿意的狀態暗笑,這是沒端上來紅燒蝙蝠,要不那腦袋足以嚇退一半人,馮瑩估計連胃口都會瞬間沒了。

    待大家意猶未盡回味這異國風味美食的時候,薛郎卻笑著說道:「這是來這的第一頓飯,也是返回這裡前最後一頓飯,現在所有人準備行李,我們要離開了。」

    「啊?不住這裡?」

    馮瑩很吃驚。

    薛郎笑了笑沒吱聲。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快速的返回房間收拾。

    薛郎則帶著左伯陽跟著姓羅的來到一個空房間,查看了帶來的藥物和需要的器皿,拎著,挨個房間送去,包括傷藥和解毒丹,每人一份。

    這可不是玩笑,在野外,很容易被毒蛇啥的咬到,而且萬一碰到不開化的古老部落,一不小心來上一箭,可是會中毒的,他們狩獵都願意將毒藥塗抹在箭矢上,備上這些,還是有好處的。

    眾人收拾的很快,不一刻,就大背包背著,橫著裝武器的包在上面,背著睡袋帳篷,上了準備好的幾輛轎貨,一路離開了東倫敦。

    行駛了一下午帶一夜,他們安全的抵達了一處河流,過了橋,薛郎讓姓羅的將車開回,帶著一行人就下了公路。

    一下公路,喝多了就前面帶路,一行人背著大包小包很快沒入了熱帶叢林。

    所有人裡,除了喝多了,再就是馮瑩的背包小,裡面基本上除了衣物就沒啥了,連食物都沒用她背。

    下了公路走了兩個多小時,一行人漸漸的走進了熱帶雨林的深處。

    到了這裡,文明的痕跡已經看不到了,這裡,是一片私人保護區,也就是私人的禁獵區。有河流,有山巒,不同於草原高原地帶,這裡的地貌其實就是山區。

    薛郎走在隊伍的前端,跟著喝多了,不時的看一眼手裡的衛星定位,避免走進河套地帶。

    那裡危險頗多,也不利於宿營,也不是他們要去的位置。

    他們所去的位置距離河岸還有幾公里,所以,順著河流走,卻不用太靠近河岸。再者,薛郎也是要看看這附近是不是也有淫羊藿,相距不遠,應該也能有效。

    馮瑩進入叢林後,又開始了她的拍照。

    沒見過的植物,沒見過的昆蟲,和偶爾碰到的蛇、蜥蜴、大葵花鸚鵡、長尾鸚鵡,無不是看著新奇,且美麗。途中,甚至兩隻豹也尾隨他們走了幾千米,但並沒有襲擊他們,讓一行人白緊張半天。倒是左伯陽絲毫沒有特意的表現,甚至沒多看一眼。

    走到一處相對平整的地方,薛郎下令所有人背上唐刀,但長槍都沒有取出,還是在包裡,橫在背包上。

    到了這,就要小心了,因為這裡隨時會遇到部落,隨時會遇到兇猛的野獸。剛才,他就留意到樹葉後面,一隻狼在窺視他們,不做防備會有危險發生。

    休息的時候,薛郎一邊將已經綁好冰蟬絲的浪人刀綁在腿側,一邊跟喝多了閒聊。聊了會他才知道喝多了為什麼叫喝多了,其實是父親在他降生的時候喝多了,是這裡民俗起名的一種方式,代表著情緒之類的。

    不過,薛郎還是覺得好笑,這名,也忒隨便了。

    休息了會,大家都收拾利索,隊員的手槍和匕首也都武裝上了,薛郎看了看太陽,指著前面的山峰說道:「走吧,到那找宿營地,今天不走了。」

    這些人裡,就馮瑩雀躍,其他人沒啥趕腳,雖然背著四五十公斤的東西,卻並沒有啥,走個二三十公里,還不至於累著。

    隊伍在兩個猩猩探頭探腦中繼續前進,一路直奔不遠處的山梁,準備在這過第一夜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4章 叢林血案

    抵達宿營地,薛郎帶著左伯陽搜索了一遍周圍,在大家支帳篷的時候拿過陸錦的4A1,將重狙交給他,說道:「就近撿拾乾柴,我去弄點野味。」

    「是!」

    張明等四個隊員一個立正,看的馮瑩直眨巴眼,怎麼感覺這些人都是軍人。

    接下來她更困惑了,薛郎和左伯陽消失的時候,張明等幾人快速拿出長武器,動作麻利的武裝,短短分把鐘就荷槍實彈的出現在了她面前,跟著,張明下令倆人留守,他讓喝多了帶路帶著一名隊員和一個左伯陽師門的中年人進入了樹林。

    而陸錦而另外一個隊員動作麻利,短短的時間就畫好了迷彩,在馮瑩一恍惚中,就消失不見。

    馮瑩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怎麼薛郎會帶著戰士來到異國?還攜帶著武器。

    張嵐看到她愣神,一邊忙碌一邊拽了她一下,笑著說道:「這裡猛獸出沒,雖然沒有犀牛獅子,也會有其他猛獸,他們這是為安全考慮,別擔心了,趕緊幹活,要不晚上就睡露天了。」

    馮瑩這會心裡沒底了,但已經來了,也只能是忐忑中跟著忙碌。

    薛郎提前宿營並不是考慮隊員們和馮瑩他們的體力,而是在看到那隻狼的時候,看到了高空中盤旋的禿鷲。

    禿鷲,並不是大草原特有的猛禽,山上同樣有。

    出現禿鷲盤旋,一般就兩種情況,一個是下面有死掉的動物屍體,一個是有即將死亡的動物,要不,它們是不會在高空盤旋。

    來到這裡,薛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那是動物的屍體,就說明這裡附近有偷獵者。

    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跟偷獵者遭遇,另一個就是這裡的主人,會將他們當偷獵者對待,所以,務必要弄清楚。

    薛郎並不擔心左伯陽的身手,不以命搏命,左伯陽的身手高於他,雖然左伯陽沒有槍。

    那裡距離他們要有五六公里開外,薛郎和左伯陽的速度很快,翻過一座不高的山包,就看到了禿鷲盤旋的中心點,在一處小河的上空,目標,應該在河灘上。

    薛郎略一觀察,抱著槍筆直的下了山坡,直奔那個位置而去。

    左伯陽空著手,並沒有抽出後背的唐刀,速度同樣不慢,敏捷而輕靈的跟在薛郎的身側。

    樹林裡很安靜,並沒有動物的聲音。

    薛郎和左伯陽快速而隱蔽的靠近了那條小河,透過枝葉的縫隙,薛郎看到了一處營地遺留的痕跡。

    他悄無聲息的做了個手勢,讓左伯陽左側,自己右側,慢慢的摸向了那裡。

    還沒靠近,他就聞到了空氣中還算新鮮的血腥氣。

    眼睛虛了下,他動作更慢了,仔細感知周圍,慢慢靠近那處宿營地。

    距離四五十米,他仔細觀察那裡,發現這裡是臨時營地,離開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因為倒伏的草莖還沒直立。

    那些壓倒的痕跡來看,也時間不久,並不是在這宿營幾天了。

    這裡距離公路不超過二十公里,就算周圍沒有村落城鎮,屬於荒僻地段,這裡也不是理想的野外探險宿營的地段,顯然是臨時休息。

    看到對面樹葉一晃,跟著左伯陽做了個手勢,薛郎鎖定營地痕跡邊緣的一個趴伏的身影,慢慢的靠了過去。

    到了近前,他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對方的臉埋在了地上。但身上的衣服完好,看不出傷痕。

    薛郎小心的檢查了一遍,慢慢的挪動了下他的腦袋。

    那人的腦袋一離開地面,一片已經快干枯的黑褐痕跡漏了出來。

    這人已經死透,傷口在額頭正中,但卻不是槍傷所致,要不,後腦不會一點傷痕沒有,就算手槍,也能打穿腦袋。

    看了眼地上的幾枚彈殼,薛郎眼睛再次虛了虛。

    這不是什麼大眾使用的槍支,彈殼的規格不難看出,是北約標準口徑,56的子彈,顯然是一把制式的武器。

    確認這人沒有被留下詭雷之類的,薛郎快速搜遍了他的全身,可惜,什麼也沒有。

    剛要將這人的臉恢復原狀讓其朝下,突然,薛郎瞳孔一縮。

    這人他見過,在同來的飛機上,就是那五個人中的一個,那個有點金發的混血。

    這麼巧……

    薛郎再次看了眼草叢中搜索離去的左伯陽的身影,收回視線,快速搜索了一遍周圍,確認這裡至少有二十人曾經逗留過,草叢中散落的彈殼足以說明,這裡發生了槍戰。

    順著彈殼掉落指示的方向,薛郎悄然沒入草叢,向左伯陽消失的位置摸去。

    果然,不到五十米,他嗅到了濃重的血腥氣,跟著,看到了左伯陽示意。

    他快速靠近,隨之腳下一頓。

    草叢裡,兩個身穿水豹特戰服的屍體倒在那裡,跟著,不遠處還有兩個跟營地裡那個混血一樣的服飾,身著勘探服的傢伙倒斃。

    抬頭看了眼頭頂盤旋的幾隻禿鷲,薛郎示意了下,在兩個水豹特戰服的傢伙身上快速收拾。

    他不知道這兩邊是什麼人,為了什麼在這發生了激戰,但對方都是制式武器這點不用懷疑了。就說這倆明顯不是一夥的倆傢伙身上的武器都在,手雷,戰術手雷齊全,就不是本地以AK為主的地方武裝。

    至於武器,倆人身上都是M16,連頭盔都在。只是倆人卻是東方人,是華人還是別的什麼族人,身上血肉模糊,已經不好直觀判斷。

    左伯陽在薛郎收拾那倆人的身上時,身子一飄,來到了另外倆人身前,不過,他什麼也沒找到,連匕首之類的也沒有,顯然被襲擊的一夥人將同伴身上的東西收拾利索了。

    薛郎將那倆人的身上都收拾利索,挑了個完整沒有破損的背包,將兩個人身上收拾下的東西全部打包,兩個背包裡的東西也合到了一起,揚手扔給左伯陽一把M16,扔給他兩個彈夾,隨即發現這個高手居然不會用槍。

    薛郎也沒時間細說了,背起背包,將M16背上,抱著4A1小聲說道:「先背著吧,應該不會有戰鬥。」

    左伯陽左右翻看了下手裡的傢伙,搖了搖頭,往身後一背,彈夾揣進戰術背心,跟著薛郎就消失在叢林裡。

    薛郎必須盡快離開這裡,激戰,最多就是他們抵達公路的時候,也就是天亮的那會。估計槍聲驚跑了周圍的動物,要不,血腥氣濃重,怎麼會沒有動物在那?

    不過,他不離開的話,會很快被狼啊啥的食肉動物包圍,到時候血腥的刺激,難保會發生戰鬥。

    倆人順著清晰可辨的痕跡一路追蹤,在一個山根處,他們再次發現了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同樣收拾的非常乾淨,什麼也沒留下,而面貌,看著也是混血,難以判斷是哪個國家的。

    看了看屍體血漿凝固的程度,薛郎站起身看了看說道:「走吧,時間最少三個小時了。」

    左伯陽卻在這一刻說道:「有兩隻狼靠近。」

    薛郎凝神靜聽,果然,有兩個極為微弱的聲音在靠近,距離怕是五十米開外了。

    耳朵這麼靈……

    薛郎看了眼左伯陽,回頭看了下隊員們應該在的方向,說道:「走吧,離開這裡,弄幾隻兔子啥的回去。」

    說著,先一步縱身而起,在叢林裡飛奔而去,呼吸間就消失不見。

    左伯陽動作不慢,緊跟著身後,快速離去。

    遠處,兩隻嗅到血腥氣的狼警惕的站住了腳步。

    它們聽到了細微的聲音,但也只是猶豫了下,就發力奔跑,直奔判斷中的位置而來。

    營地那裡,張明帶著倆人跟喝多了已經準備了大量的乾柴,喝多了甚至摘了不少野生的水果。

    看著那些樹葉包裹的奇形怪狀的水果,所有人心裡都直嘀咕,不知道這些玩意吃了會不會中毒。所以,除了馮瑩拍了照片外,水果沒有人動。

    營地,在一個小時裡已經成型,一座座帳篷在林間支好,空地裡,也準備好了篝火,就等著薛郎他們回來好吃午飯呢。

    背包裡,壓縮餅乾和這特有的肉乾已經拿出,就連馮瑩也沒鼓搗相機,興致勃勃的準備著做午飯。

    就在這時,張明看了眼不遠處,隨即說道:「好吃的來了,看來不用啃肉乾了。」

    營地裡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向張明看去的位置。

    在他們看去的一刻,樹葉一分,薛郎背著個戰術背包,挎著4A1,手裡則拎著四五隻兔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跟著左伯陽拎著七八隻毛色鮮豔的大鳥一類的東西鑽出了樹叢。

    其他人都被薛郎他們拎著的東西吸引了,張明和那個隊員卻瞳孔一縮。

    他倆看到了薛郎背著的背包和上面橫著的武器,看到了左伯陽後背背著的槍。

    那不是他們的武器,顯然隊長倆人剛才戰鬥過!

    薛郎老遠就舉起了兔子說道:「中午可以吃烤兔肉了,還有叫花雞可以做。」

    「好耶!」

    馮瑩歡呼一聲就跑了過來。這種野外生活對於她來說,根本沒經歷過,可以野外烤肉,那是多麼有吸引力的事情?

    哪知,薛郎在她跑來的一刻一閃身避開,笑著說道:「你可不行,還都活著呢,再跑了。」

    左伯陽也笑著讓開了她,沒讓她接手裡的山禽。

    張明和那個隊員頓了下,收起槍,快步上前接過薛郎和左伯陽手裡的東西,衝著兩個左伯陽師門的人一比劃,就直奔不遠處的小河溝。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5章 叢林遇襲

    燒烤盛宴自然不用說了,不但薛郎水平極佳,連左伯陽和同門的四人也有著相當高超的手藝,加上本地土著喝多了弄回來的佐料,這頓午飯雖然沒有酒,但也是吃的相當的熱鬧。

    喝多了原本很不樂意,這是私人的禁獵區,在這裡是不可以獵殺野生動物的,但薛郎解釋是這些不在獵殺範圍,那些猴子,猩猩之類的大型動物才是禁獵對象後,他也勉強接受了,但還是心裡不舒服,就跟偷了人家東西一樣。

    不過,他很快忘了這事,因為那從沒吃過的味道,還有從沒吃過的壓縮餅乾,讓他忘記了那些不妥之處。

    尤其壓縮餅乾,用溫水浸泡後成了麵糊,那味道,比玉米麵糊糊吃著可好吃多了。

    吃過飯,薛郎將張明等四名隊員叫到了一處,簡單的說了下和左伯陽看到的情況,並明確了任務。

    陸錦貼身保護馮瑩,在沒有需要值崗警戒的情況下,不得離開馮瑩半步。

    張明負責整個小隊的安全,可以發號施令。而另外兩個隊員則是機動防禦力量。

    之所以安排陸錦為馮瑩的貼身保護力量,實則是陸錦也是特殊隊員,並不是戰鬥人員,他身上背著的通訊設備是整個團隊的指揮核心,一般來說,是需要被保護在隊伍中間的。

    他也因此換上了薛郎帶回來的M16,雖然彈藥只有二百發,倒是夠他使用了,因為他就不會沖在第一線。

    而另一把M16則給了左伯陽,並突擊交給了他以及四個師門的槍械使用,以應對這邊有人負傷,槍支能有人接替使用的狀況發生。

    這個會議讓除了馮瑩以外的人都感覺到了緊張的氛圍,因為周圍有兩股裝備精良的武裝,針對這邊的可能極小,但一旦捲入他們的戰鬥中,對方可不會聽你解釋你是來觀光旅遊的。

    薛郎和左伯陽並沒有再去跟蹤,一個是時間太久沒必要了,在一個,那遠處天空盤旋的禿鷲已經降落,說明那些屍體這會已經被吃掉了,去了,什麼痕跡也不見得有,再說,靠近本身就沒必要,保證這邊隊伍安全就完事了。再說,他們此來是有任務,就算沒有,也沒必要捲入人家的紛爭。

    到了夜間來臨,明確了值守的任務,營地安靜了下來。

    薛郎盤膝坐在帳篷裡,雖然是修煉著混元功,但依舊保持保持一絲清明,一旦有危險靠近,他會第一時間發現。

    讓他心裡面比較有底的是左伯陽居然並不進帳篷睡覺,而是把帳篷讓給了喝多了,自己在一處樹上盤膝而坐。

    左伯陽能先自己一步發現狼,而且是直接判定是狼,這份耳力足以保證人難以靠近百米,因為人的腳步怎麼也沒有狼的輕盈。

    山林裡,狙擊很困難,周圍都是大樹,所以,不靠近是難以鎖定這邊的目標的。有左伯陽掌控營地,安全應該有保證、

    還好,這一夜除了遠處傳來的狼嘯,倒是很安靜。

    一夜安全,早晨在鳥叫聲中醒來,所有人快速收拾行囊,匆匆吃了早飯,跟著薛郎踏上了旅途。

    薛郎並不知道前往目的地的具體路線,四爺爺的手記裡也沒有提及,倒是毒尊寶典裡有記載,可也只是個河流的名字,叫查郎納河。

    這條河流地圖上能找到,距離漢堡附近的大魚河二三百公里,距離東倫敦有六七百公里,周圍沒有大面積的耕地,就是山區,人煙稀少。

    根據逆流而上三百里的大致描述,薛郎不用從入海口進入,倒是省了至少四天以上的徒步跋涉,至於具體地點卻並沒有記錄,只說在一片不毛之地的高山附近,所以,這也是薛郎提前來的主因。

    畢竟密林中的行進速度有限,一天也難以行進五十公里,頂多二三十公里左右,越往裡,越加的困難,一天十幾公里不錯了。

    離開營地,一行人順著大致方向在密林裡穿梭,不時碰到的動物為行進中增添了緊張氣氛的同時,也增添了樂趣。

    尤其那些鳥類,站在枝頭看著他們並不躲避,就連一些食草動物也是一樣,站在幾十米遠的位置,嚇了他們一跳之餘,卻在好奇的打量著這群不速之客。

    看到這些動物如此的不怕人,除了馮瑩,其他人心裡都在琢磨,這要是獵殺,就算槍法不准,三四十米也能輕易的打中。

    不過,有喝多了這個本地人在,他們是不能隨意開槍的,所以,除了左伯陽偶爾消失,帶回來一隻活著的兔子或者山雞外,所有人都沒有驚動那些近在咫尺的動物。

    行進了一天,他們直到宿營,也沒有意外發生,讓薛郎著實的鬆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就是跟這兩伙人任何一方遭遇,他倒是有自信,可是來的裡面除了馮瑩以外,還有四個沒受過軍事訓練的,就算他們看得出有功夫在身,面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武裝,就算有功夫那也難以抵擋子彈的。

    這一晚他們依舊很安全,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就連幾隻覓食的鬣狗,也被左伯陽不等其靠近就驚走了。

    薛郎根據行進的距離判斷,他們最多再有一天就能抵達目的地,如果查郎納河沒錯的話,那就可以到達。

    這會他有點想馮紹亮了,因為這貨來過這裡,也收集過淫羊藿,可惜,他當時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因為七彩迷霧的毒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不過,有個大概位置就成,因為即便限制區域,也不是某一棵,這一片總能找到,或者乾脆就成片。

    大家在這兩天裡已經接受了喝多了採摘的野果,雖然奇形怪狀,卻非常的可口。

    早餐配上水果,烤肉,加上壓縮餅乾的糊糊,也算豐富。

    吃罷早餐,隊伍再次出發,依舊是薛郎和左伯陽打頭,跟著喝多了,張明和一個隊員押後,一行人砍著沿途的枝條藤蔓,向著目的地挺進。

    走了三個多小時,薛郎正在尋找什麼地方可以休息,準備休息下吃午飯呢,突然,喝多了緊張的示意停止前進。

    薛郎也發現了前方的一個懸掛著的骷髏頭,骨肉已經乾淨,看樣子懸掛的時間已經不短。

    看到骷髏頭,不用喝多了提醒,他就下令道:「隊伍收縮,沒有命令不得開槍!」

    他瞭解這裡的土著部落,在進入他們領地的時候,是要規矩的,一旦發生衝突,會招來無數的半野人般的部落獵人圍攻的。

    喝多了很緊張,看到骷髏頭後,就不斷的念叨著聽不懂的語言,圍著骷髏頭晃動著,並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似乎在禱告,或者別的什麼。

    足足四五分鐘,喝多了才停止怪異的動作,在一塊岩石上用石頭刮著,不一刻就刮下了一撮粉末,用吐沫弄濕,在臉上畫了起來。

    薛郎他們靜靜的看著,直到喝多了示意可以走了,他們才繞開骷髏頭,慢慢的向前走去。

    走了沒幾百米,再次看到骷髏,而且不止一個,樹上,掛了至少五六個。

    喝多了再次手舞足蹈,並且聲音也大了,尖細而高亢,很有韻律,不過持續的時間不長,只有幾十秒,隨後再次前行。

    就在喝多了準備走的一刻,左伯陽小聲說道:「百米外有五個人。」

    百米外……

    薛郎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麼聽到的。

    前方有人自己就沒有聽到。要知道自己的耳力可不是蓋的,就這都聽不到,那左伯陽的耳力豈不是逆天了?

    但他不會懷疑,回頭做了幾個手勢。

    隊員們都點頭領命,做好了戰鬥準備。

    薛郎這會沒有背著重狙,重狙交給了來負責採集的一個四十左右的種男人,他挎著4A1,做好了戰鬥準備。

    走了沒有五十米,薛郎聽到了林間細微的聲音,也聽出了有人在靠近,卻不知道幾個。而且,隱隱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看來避免不了要交火了……

    薛郎琢磨著靠近左伯陽說道:「一旦有變只可制住不得殺人。」

    左伯陽點了點頭,沒說話。

    薛郎傾聽著,判斷著跟對方的距離,這會,他已經有了很強烈的危機感,而距離對方還不足四十米,就在對面的樹叢中。

    他一舉手,隊伍停止了前進,所有人都蹲了下來。

    他拍了拍喝多了,小聲跟他說了下,告訴他前面有人。

    喝多了聞言站了起來,大聲的說著什麼,嘰裡咕嚕的,薛郎是聽不懂。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顯然是在交涉,或者說表明身份和意圖。

    喝多了正大聲說著,突然,左伯陽身子一閃,在薛郎撲向喝多了的同時,手一揮,一把抓住了一支箭矢。

    薛郎也是同樣,閃到喝多了的身側,同樣探手抓住了一支箭。

    喝多了大驚,聲音尖細而高亢,不斷的喊著,顯然是在解釋什麼。

    可是,對方並不買賬,咻咻聲中,又是幾支箭穿過樹葉飛來。

    薛郎眼睛一虛,快速擋在喝多了的身前,低喝道:「控制他們!」

    左伯陽聞言身子一晃,在薛郎兩手幻起虛影抓向那些箭矢的一刻消失在原地。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6章 疑雲

    左伯陽的速度當然不是普通人能比,在薛郎抓住了四支箭,並一把將喝多了按倒在樹後,左伯陽已經鬼魅的消失不見。

    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前方圖突然傳來了短促的驚叫,就跟聲音剛出來就被攥住了脖子的鴨子般的叫聲。

    少卿,左伯陽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

    薛郎回身做了幾個手勢,讓張明等人原地待命,警戒周圍,他拍了拍喝多了,哈腰摸向前方。

    喝多了很緊張,但還是跟著身後,不過身子同樣低伏。

    三四十米很快就走過,隨之薛郎就看到了樹葉間幾個畫著鬼臉,插著翎羽的腦袋露出,不過,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有六啊還舉著土製弓箭,卻絲毫不動。

    薛郎跟著看到了左伯陽,遂站起身徑直走了過去。

    喝多了卻一直哈著腰,但還是跟著薛郎的腳步,不過,他很奇怪前面的人怎麼不動彈。

    薛郎在五個部落人面前站住腳,看了眼他們,見一個個赤裸著身體,僅有一塊獸皮遮住私處,臉上畫的也是南非土著的花臉,頭插翎羽,帶著少許的首飾,一看就是地道的土著,只是身體都格外的健壯,肌肉隆起。

    確認五人都動不了,氣息卻穩定,薛郎估計左伯陽同樣會點穴的手法。想來一個高手,還是隱秘門派的高手,應該有點特殊手段。

    看到左伯陽示意了下周圍安全,遂回身說道:「喝多了,告訴他們我們只是植物科考,不會損壞任何樹木,更不會偷獵,希望跟他們和平相處,最起碼井水不犯河水。」

    喝多了這會發現五人都很古怪,狐疑的站直身子,圍著幾人轉來轉去,很是新奇,聞言思考了下,嘰裡咕嚕的開始說了起來。

    連說帶比劃,足足一兩分鐘,喝多了才轉回頭說他們是啞巴。

    薛郎點了下頭示意了下,左伯陽隨即手一揮,快速在五人身上點了幾下。

    那五人一能動了,都差點搶倒在地,顯然是之前拼著命的要拔足狂奔,這會突然能動了,腦海裡的指令還在,所以差點撲倒,一個個驚慌失措。

    薛郎戒備著跟喝多了說道:「繼續跟他們解釋。」

    喝多了這會也不害怕了,嘰裡咕嚕的說著,解釋著薛郎他們是好人,說他們很規矩,沒有破壞沿途的東西,沒有偷獵。

    喝多了嘰裡咕嚕的說著,那幾個土著人卻驚慌的相互看著,手裡有武器,卻不敢稍有異動。

    足足說了兩三分鐘,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才磕磕巴巴的嘰咕了幾句,在喝多了皺著眉頭重複的跟他交流了幾遍,最後才跟薛郎說道:「他們說你們是神,他們願意讓你們進入他們的領地。」

    呼……

    薛郎舒了口氣。

    能不衝突是最好,雖然殺掉他們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但會惹來很大麻煩的。再說,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殺機,那不是他的秉性。

    知道可以通過了,薛郎讓喝多了感謝他們,並承諾只是通過這裡,並不會過多停留。

    喝多了又是一頓的嘰裡咕嚕的,但那些人似乎是被嚇到了,一個個畏畏縮縮,只有開口那人不斷的磕巴著重複著簡單的幾句話,顯然被左伯陽的非常手段嚇到了。

    喝多了說完,跟薛郎解釋了下,還是那個意思,他們可以通過了。

    確認可以通過了,薛郎按著喝多了說的禮節挨個握了握手,這才帶著喝多了慢慢的後退。

    左伯陽也跟著後撤,漸漸的跟五人拉開了距離。

    那五人在薛郎他們退出十幾米後,呼啦一聲鑽進了樹叢,快速奔跑,撲騰騰的轉瞬就消失不見。

    左伯陽凝神靜聽,在薛郎回身的一刻說道:「他們沒有停留,直奔西南了。」

    薛郎站住腳步琢磨了下,隨即下令道:「所有人急行軍!」

    隨著他的命令,不遠處的張明他們快速奔來,隊伍匯合後,依舊保持著之前的陣型迅速穿梭在林間。

    馮瑩這會害怕了,她看到了那些箭矢,雖然很想看看這裡的土著,可也知道這些人說殺人就殺人,沒準還有吃人的習慣呢。

    所以,她也不拍照了,也不敢多問,抓著陸錦的背包一角,寸步不敢離開,小跑著跟著陸錦。

    陸錦的責任就是保護她,所以,也有意的側過身,隨時可以擋住她,為她攔下攻擊。

    薛郎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可以通過,他們都必須盡快離開這裡,否則一旦被大批的土著圍攻,殺人是是小事,那難免會有損傷。

    一路疾奔,所有人都很緊張,雖然沒有吃午飯,但大家都邊走邊含著這裡特有的肉乾慢慢咀嚼,不敢停留。

    不到兩個小時,所有人都大汗淋漓,除了喝多了,都冒汗了。

    連薛郎和左伯陽也是一樣,他們的負重可是五十公斤開外,撿回來那麼多東西,薛郎也只好讓左伯陽代勞了。

    疾走中,薛郎聽到了後面隊員以及馮瑩他們出現了疲態,在一處靠近小溪的山包那裡,他站住了腳,觀察了下周圍,確認這裡易守難攻,遂下令道:「大家休息了,今晚就在這宿營了。」

    一說可以宿營了,馮瑩站住了腳,一手按著膝蓋,一手把著陸錦的背包,呼呼的喘著,香汗淋漓。

    陸錦沒有動,抱著槍小心的警戒。

    張明和一個隊員快速離開了隊伍,在山包的位置隱入了草叢中。

    剩餘一個隊員則動作麻利的放下背包,開始清理場地搭建帳篷。

    左伯陽師門的四個人體力相對好得多,雖然冒汗,卻沒有馮瑩那麼誇張,聞言都默不作聲的開始忙碌。

    薛郎放下背包,背著唐刀,挎著4A1,跟左伯陽比劃了下,倆人就消失在樹叢裡。

    他倆消失不久,馮瑩也喘勻了,幫著陸錦要卸下背包。

    這一幫忙,她嚇了一跳,驚問道:「陸錦,你背了多少東西?這麼沉!」

    陸錦笑了笑,一邊將背包小心放下一邊說道:「加上槍全重差不多四十五公斤。」

    「啊!!」

    馮瑩一驚。

    陸錦將背包放在一塊石頭後面,快速拿起上面的帳篷打開,開始支帳篷,隨口說了句:「我這是最輕的了,薛總他們的背包都是五十公斤開外,張明的最沉,怕是有六十公斤。」

    「啊?!」

    馮瑩被嚇到了。

    她的背包就一個照相機,一個小型錄像機,一個超薄筆記本,再就是衣物了,全重也不超過十公斤,就這都感覺嘞的肩膀疼呢,他們居然背了五六十公斤!

    真是一幫怪物……

    馮瑩嘀咕著,心裡作用的關係,居然感覺身上輕鬆了不少。

    薛郎和左伯陽在營地還沒有完善的時候已經返回,一家拎著幾隻兔子和這裡的山禽,不過都是活的,都是他們用石子打暈了抓住的,避免捂膛,破壞了肉質。

    這一圈,倆人饒了至少幾公里,確認周圍安全,雖然偶有看到樹上懸掛的骷髏,但卻沒有人的蹤跡。

    返回後,薛郎又帶著兩個左伯陽師門的人和左伯陽喝多了一起,再次進入山林,收拾乾柴,摘些野果佐料。

    在他們返回後,兔子和山禽已經被馮瑩和張嵐還有另一個左伯陽師門的人收拾利索,就等著點火做飯了。

    薛郎他們一回來,不一刻,營地冒起了煙,篝火很快就熊熊燃起。

    隨著火光冒出,飢腸轆轆的大家開始了各自的烤肉,燒水。

    很快,營地裡飄出了濃濃的香氣。

    薛郎在篝火不遠處另外攏起了一堆火,將幾個用這裡肥大樹葉包裹的兔子和山雞埋進了了土裡,將火堆扒拉回來,添上了柴火,為值崗的張明和另一個隊員準備吃的,一會換班可沒那麼多時間讓他們現烤了。

    忙活著,左伯陽用樹棍插著兩隻山雞走了過來,坐下遞給他一隻,就近烤了起來。

    翻烤著,左伯陽說道:「薛總,這裡的土著也當兵嗎?」

    「當兵?」

    薛郎頓了下,側頭說道:「很少。」

    話才說完,他突然眼睛虛了下,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左伯陽一邊翻烤一邊說道:「剛才那五個人受過很好的訓練,肌肉很發達很協調,而且身上都有鐵血的味道,殺氣很重,身上背負的人命少不了。」

    鐵血的味道……

    薛郎突然明白了為何見到這五個人的一剎那,有種他們當過兵的錯覺呢,原來是那身肌肉和身上的氣息。只是先入為主,沒有往這方面琢磨罷了。

    突然明白了,跟著他瞳孔一縮,猛然想起這五個人的外貌特徵來。

    這些人的頭髮倒是看不出,有翎羽的遮擋,但嘴唇不夠厚不說,那身肌肉是經過系統訓練才會有的,絕不是土著該有的,還有,膚色也不對,雖然黑,卻沒有自然光澤,骨架也不對,這些人根本不是非洲人!

    回想到他們慌亂的樣子,薛郎猛地站起,走到喝多了跟前坐下問道:「喝多了,之前那五個部落裡的人說話是害怕還是不熟練?」

    喝多了正興致勃勃的跟張嵐學烤肉,聞言愣了下,琢磨了下才弄明白薛郎的意思,隨即搖搖頭說道:「不是害怕,是說不太好。」

    說不太好……

    薛郎明白了,這的土著方言並不是那麼好學的,顯然那人害怕左伯陽,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付,見是這的人說話,就用生硬的語言回應,只是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他們不是南非人,所以並沒在意。

    這麼大意……

    薛郎拍了拍喝多了,離開了篝火坐回左伯陽身前說道:「沒錯,這五個人不是當地人,但不好說是什麼人。」

    「易容的?」

    左伯陽一邊翻烤一邊詫異的問了句。

    薛郎點了點頭。

    這五個人很蹊蹺,顯然是假扮非洲土著部落的人,貌似是為了掩飾什麼,或者說不願意外人進入。

    而之前那些裝備精良的戰鬥,會不會也跟他們有關?

    念頭閃動間,薛郎眼睛虛了起來。

    他想起了那處營地的第一個死人來。

    那人額頭不是槍傷,居然是弓箭射出來的!

    他們是什麼人?這裡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ps:還沒供暖,手凍的都僵硬,更新不穩定,兄弟們海涵,再有兩天就好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7章 再次遇襲

    讓薛郎懊惱的是當時並沒有多想,要不,一問便知。這些人是什麼人暫且放一邊,這裡有什麼秘密也暫且放一邊,起碼要知道具體情況,以保證隊伍的安全才是。

    要不,貿然的闖進人家什麼糾紛裡,還不兩頭挨打?

    可裡面自己必須去,不管有多麻煩,他也必須弄到淫羊藿,否則,計畫難以實施。

    在這,他可沒有什麼顧忌,要不他也不會讓金騰費事的弄武器過來了。

    還有最多一天的路程……

    薛郎眯著眼睛琢磨著,決定穩步前進,具體的到時候再說。

    想到這,他示意了下,起身回到篝火旁,待左伯陽坐下說道:「這裡已經進入了跟文明隔絕的地帶,這裡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所以大家要小心。」

    除了陸錦和另一名隊員,再就是左伯陽外,所有人都心裡一緊,看著薛郎。

    喝多了聽不懂華語,茫然的看了看,就自顧自的烤著肉。

    薛郎笑了笑說道:「大家提高警惕,但不用緊張,為了行動上能統一,現在大家熟悉下手勢和密語,便於不能說話的時候,能知道我們的意思。」

    說著,一邊烤肉一邊講解一些軍事術語,和一些國內通用的手勢,避免一旦發生突發狀況,在耳麥裡一喊六點鐘方向,除了隊員,其他人再發蒙。

    再次確定了一對一保護對象,馮瑩依舊是陸錦負責,喝多了由螞蝗負責,其他的四人都有功夫,只要在彈雨中注意保護自己即可,近身的話,薛郎相信這四個人,包括那個看著柔弱的張嵐,都不會是弱手。

    不過槍支依舊沒有分發給他們,隊員必須保證足夠的戰鬥力,於其把手槍給他們五人,還沒有在隊員身上發揮的作用大。

    再說,要是讓敵人靠近了手槍的距離,二三十米了,他們也不用混了。除非大部隊,但這種情況在南非是遇不到了。

    全部部署完,薛郎又將後撿到到的八枚手雷,八枚戰術手雷分給了隊員們,全部披掛,已經有了戰士的味道,所差的就是頭盔了,他們只有兩個夜視儀,還是撿來的。

    薛郎值夜上半夜,左伯陽值夜下半夜,另外配有一名使用高精狙的隊員輔助,營地在緊張的氣氛裡迎來了天明。

    還好,這一夜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除了夜間覓食的動物外,營地周圍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薛郎的耳力雖然不如左伯陽,可也能聽出幾十米,在林間,分辨出腳步聲還是能做到。

    再說,他感知危險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左伯陽都不見得行。

    一夜安全,讓忐忑睡不踏實的馮瑩和左伯陽師門的幾人有點疲態,倒是喝多了睡在帳篷裡,還睡在睡袋裡,舒服的不行,一起來就精神抖擻。

    薛郎活動了下就開始收拾行囊。其他人不用吩咐也開始收拾,短短幾分鐘,眾人背包整理好,匆匆吃了早飯就踏上了旅途。

    這會行進,薛郎倍加小心,帶著喝多了在前面打頭,左伯陽緊隨其後。

    走了一上午,路上除了隨處可見的骷髏頭,倒是很安全。不過就是陰森森的,那些骷髏頭怕是有年頭了,看著滲人。

    馮瑩這會也老實了,緊跟著陸錦,絲毫不敢走神,連拍照都少,往往就是匆匆拍一張,就趕緊跟上。

    一路上,薛郎他們不斷的看到林間有淫羊藿的蹤影,判斷年份則是左伯陽帶來的四人。

    薛郎是不明白他們怎麼判斷年份的,在他看來都差不多。

    術業有專攻,他也不過多的詢問,采一回就記住了,三十年以上的,記住特徵就完事。

    不過隨著不斷的發現,張嵐他們最後基本不辨別了,因為這裡都是幾十年的,除了被動物踩了或者吃了,這裡就沒有人來挖掘,年份相當足。

    馮瑩開始不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麼,後來在他們停下忙碌時悄悄的問了張嵐,隨即小臉通紅,再也不敢問了。

    喝多了見他們的確在研究植物,也沒了疑惑,確認這就是一支搞研究的隊伍。

    至於為何帶槍,這點他根本不會在意,這裡帶槍也很正常,為了安全嗎。

    隊伍走走停停,吃罷午飯,薛郎爬上一棵大樹,鑽到樹冠以上,發現並沒有抵達什麼不毛之地的大山,看到河流在七八公里之外,知道大致方向沒錯,只是還沒到目的地。

    於是,走了兩個多小時,在一處便於防禦的位置安營紮寨,開始準備宿營。

    吃了晚飯,薛郎例行值守上半夜,看著篝火,避免野獸靠近。

    營地很快陷入了沉寂。

    可他並不知道,遠在一兩公里之外,六七個人聚攏在一起,並沒有宿營,都是一色的特戰裝備,槍口閃爍著森寒的光芒,小聲研究了會,隨之悄無聲息的沒入了叢林。

    正添柴的薛郎突然抬起頭來,一陣強烈的心悸讓他心頭一緊,隨之在耳麥裡喊道:「所有人戒備!」

    大家都剛剛睡去,但耳麥都帶著,避免有緊急情況再來不及知道。

    聽到喊聲立時炸鍋,紛紛鑽出帳篷,尤其馮瑩,更是手忙腳亂,直到陸錦拎著槍拽住她的胳膊躲進營地後的一塊大石頭後面,她才心安了點,但依舊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紛亂中左伯陽飄身而至,低聲問道:「什麼情況?」

    薛郎拎起戰鬥背包背上,緊了緊唐刀,將一抱柴火扔進篝火,拎著槍說道:「有客人來了,你小心,不要暴露,對方裝備精良,晚上也能鎖定身影。」

    左伯陽一邊摘下槍扔給一個同門,一邊緊了下後背的唐刀,狐疑的看了眼薛郎,不知道他怎麼就知道有客人來了,他可沒感知到任何不妥。

    不過,他不會大意,因為身手再好也擋不住子彈,雖然疑惑,但也不會質疑薛郎。

    扔出槍,小聲說了句:「放心,我不會冒進。」

    薛郎檢查了槍支,確認隊伍已經按著事先說好的各就各位,連喝多了也被保護起來,高精狙和重狙也都支上了,遂端著4A1說道:「走,我們去接下客人。」

    左伯陽點了下頭,跟著薛郎就沒入了黑暗。

    營地,這會就空無一人了,張明他們沒有離開防守的位置,都將自己隱藏起來,隨時給出現的敵人以痛擊。

    薛郎和左伯陽摸出去了四五十米,悄悄的藏進了樹後,彼此相望的距離,悄然不動。

    殺機來自這個方向薛郎不會判斷錯,但不會迎出去太遠,因為,離開營地太遠,一旦有變回援就來不及了。

    最關鍵的是需要知道對方是不是會針對他們動手,會是什麼人,如果可以不起衝突最好,但要是針對他們,在這密林裡,薛郎絕不會留手。

    黑暗中,除了蟲蟻的聲音外,可以說寂靜無聲,周圍的動物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並不靠近這周圍。

    只有不遠處的篝火,這會燃燒正旺,呼啦啦的火苗竄起老高,老遠就能看到光亮。

    他們等待了沒多久,三四分鐘的樣子,左伯陽突然一動,在薛郎看去的一刻做了幾個手勢。

    來了!八個人!

    薛郎眼睛一虛,讓左伯陽稍安勿躁。

    左伯陽慢慢的抽出了後背的唐刀,靜靜的趴伏。

    數秒後,薛郎也聽到了林間細微的腳步聲。

    快靠近營地了,對方很謹慎,走的很慢,但卻目標堅定。

    看來聽力上左伯陽的確勝一籌……

    薛郎心裡暗自評價著。

    殊不知,這會左伯陽心裡的震動更大。按著時間推算,對方恐怕在千米之外就被薛郎發現了,他怎麼做到的?

    倆人都沒有動,靜靜的趴著。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倆人慢慢的將頭低了下來。

    薛郎很清楚對方有夜視儀,所以,不能在正面露頭,會被發現。

    隨著腳步聲,深夜摸來的這八個人距離薛郎他們不到十米的位置摸向了營地。

    薛郎慢慢的抬起頭來,呼吸幾乎斷絕,根本沒有被近在咫尺的這些人注意到。

    當他看到微弱光線裡那些人的行頭,眼睛一虛。

    這些人絕不是土著,也不會是南非的部隊,裝備精良的程度,只有各國的特種兵才能具備。當然,僱傭兵也可以做到,或者更好。

    看到不遠處的火光和火光裡周圍的帳篷,打頭的人一舉手,隊伍在薛郎他們前面停了下來,一個個側面對著薛郎和左伯陽,端著槍慢慢的蹲下。

    打頭的連續幾個手勢,隨之,幾人再次站起。

    就在這一刻,薛郎從他的手勢裡看到了迅速結束戰鬥的信息。

    雖然不是通用的手勢,但他知道,這是僱傭兵常用的手語。

    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手!

    薛郎眼睛一虛,慢慢的舉起了槍。

    左伯陽沒有抬頭,視線一直停留在薛郎身上,看到他舉槍了,遂手慢慢撐地,做好了突襲的準備。

    薛郎扭頭看了他一眼,做了個留個活口的手勢,隨之槍口一抬,人半蹲而起,噗噗聲中連續扣動扳機。

    突然遭遇襲擊,前面的人才站起身就紛紛噴出血霧,等反應過來已經有四個中槍。

    這些人的確訓練有素,在突然遭遇襲擊的情況下快速鎖定了薛郎的位置,在薛郎翻滾而出的剎那,火光中,噗噗的槍聲驟然響起。

    槍聲雖然不大,顯然跟薛郎一樣都裝著消音器,但咻咻的子彈尖嘯卻打破了林間的寂靜。

    子彈亂飛中,薛郎趴伏的位置碎屑飛濺,哆哆的聲音裡,數顆子彈打在了薛郎藏身的樹上。

    槍聲一起,左伯陽身影一閃,鬼魅般的消失不見。

    而薛郎也撲進一個凹坑裡,槍口再次探出。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8章 捲入紛爭

    薛郎的動作相當快,在對方鎖定他的位置剎那就離開了射擊的那裡,一個翻滾,在對方開槍的一刻,撲進了一個凹坑,跟著槍口就探了出去。

    槍口舉起,毫不猶豫的就扣動了扳機,在前方血霧騰起的瞬間,再次翻滾,跟著縱身而起,在身後碎屑亂飛中一閃,就到了不遠處的樹後。

    可當他再次舉槍的一刻,卻沒有扣動扳機。

    前方還有三個沒中槍的,這一刻,三人裡兩個正在歪倒,一個卻半蹲著,舉著槍,槍口還指著自己剛剛離開的位置,並沒有追蹤自己的身影。

    探槍的一刻發現異常,薛郎迅速縮回樹後,跟著從另一面探出槍口。

    槍口一探出,他看到了左伯陽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閃,跟著聽到了兵刃刺入肉裡的聲音。

    得手了!?

    薛郎再次傾聽了下,隨之慢慢的站起身,小心的向前摸去。

    果然,他剛轉出樹後,左伯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目標已經解決,留了一個活口。」

    還挺麻溜……

    薛郎小心的搜索前進,在濃重的血腥氣裡靠近了十幾米外的戰場。

    來到近前,薛郎看了左伯陽一眼,點了點頭。

    這些人不管是不是被自己開槍擊中,左伯陽都再次補刀,而每個屍體,都是刀刃自後頸刺入,鮮血流的不多,但看腦袋的形狀,薛郎知道這些人的頸椎全部斷了,被刀挑斷了。

    夠狠辣……

    薛郎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在耳麥裡下令道:「山鷹螞蝗警戒,營地十點鐘方向五十米,山貓螞蚱來打掃戰場,其他人不要動。」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低吼,隨即張明和一名隊員快速離開潛伏的位置,小心的奔了過來。

    薛郎看了看那個半蹲著的唯一活口,伸手用金針控制了他,示意左伯陽解開限制。

    左伯陽用一塊不知道哪來的布小心的擦拭著手裡的刀,看到手勢,隨之刀柄一轉,在那人身上杵了下。

    薛郎伸手拿下他手裡的槍,剛要扔地上,突然頓了下,再次看了眼,在張明倆人奔來的一刻說道:「居然是刀疤!看來我們的朋友不簡單啊!」

    「刀疤?」

    奔到近前的張明和螞蚱一頓,卻沒問。而左伯陽倒是沒那麼多麻煩,一邊還刀入鞘一邊隨口問了句:「刀疤是什麼?」

    薛郎揚手將手裡的槍扔給左伯陽說道:「刀疤是翻譯過來的名稱,全稱叫SCAR-H,也叫MK17,是比利時產的突擊步槍,也是目前米國特種部隊選用的槍支,算是世界第一槍吧。」

    張明和螞蚱驚詫的相互看了眼,隨即開始打掃戰場,將那些屍體上的東西全部掏出,摘掉背包,槍支背在身上。

    左伯陽是個外行,接過槍看了看,隨手背在後背說道:「也沒看出有什麼特殊,還第一槍。」

    薛郎笑了笑沒給他科普。這刀疤相當有名,厲害的地方是可以近戰也可以遠戰,更換槍管就是狙擊槍。這把MK17就是重型版,762的子彈五六百米輕鬆,且可以改裝狙擊槍,可以裝榴彈發射器,戰術附掛。

    可說全能型的好東西,比4A1強的太多了。

    笑了笑,他快速將這個活口身上的零碎全部收拾乾淨,跟著在左伯陽的注視下脫掉了他的外套,摘下了避彈衣,讓他僅剩貼身的衣物,這才用英語說道:「告訴我你是誰,來此有什麼目的,我就問一遍。」

    說著解開了他的說話限制。

    那人一能開口,先是吞嚥了口唾沫,喘息了下,用英語驚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薛郎搖了搖頭,揮手制住了他,跟著手幻起虛影,短短一瞬就用上了氣血逆行。

    這傢伙顯然沒料到說用刑就用刑,可是卻動不了,不到一分鐘就崩潰了。

    當薛郎解開他的限制,重複了一遍問話後,這人氣喘著招供了。

    可讓薛郎失望的是,這人是僱傭兵,只是受僱來此,到了還不知道目的,但指令卻是殺光在叢林裡見到的所有人。

    至於僱傭的,則是兩個德國人,他們只是一個小隊,具體來了多少不知。

    僱傭兵……

    薛郎看了眼張明手裡的槍,伸手拿過問道:「MK16,武器是誰提供的?」

    「雇……主……」

    那人費力的說著,雖知道自己活命的可能不大,可是卻真的讓不願意遭那份罪。

    詢問了一遍,薛郎放棄了,在張明第二趟返回運送戰利品的一刻擺了擺頭,拎著兩個背包和避彈衣,走向營地。

    左伯陽在薛郎轉身的一刻,兩手一錯,咔嚓就擰斷了那人的脖子,拎起地上的背包跟在了薛郎的身後。

    到了營地,薛郎在火光中快速檢查背包裡的物品,隨之喊道:「山鷹檢索設備!」

    「是!」

    陸錦在耳麥裡領命,隨即收起槍,拽了還發蒙的馮瑩一下,起身離開了隱蔽的位置。

    所有人在這一刻也接到了安全的指令,紛紛離開了隱蔽的位置,向篝火集中。

    陸錦的動作很快,快速檢查那些通訊設備,和包裡找到的一些零碎,背心裡揣著的零碎。

    馮瑩則乖巧的靠著他,因為沒有命令解散,她就要緊跟著陸錦,避免變故突起再跟保護她的人分開,造成混亂。

    看到陸錦兩手近乎虛幻,敲擊鍵盤的噼啪聲不絕於耳,電腦上更是刷屏滾動著瀑布流,馮瑩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還沒等張明他們將所有武器收拾利索,陸錦就敲下了回車鍵,在瀑布流停止的一刻,屏幕上出現了六個紅點的同時說道:「隊長,這是可定位的通訊系統,不能留。」

    薛郎看了眼屏幕上其他紅點的位置問道:「能找到中心點嗎?」

    陸錦沒吭聲,敲擊了兩下鍵盤,放大一個紅點說道:「這裡,這是信號採集器的位置,應該可以輻射直徑五十公里。」

    六個……這一組八人……

    薛郎琢磨著眼睛一虛,隨即下令道:「所有人分配武器,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所有人一聽立刻動了,快速收起帳篷,不到十分鐘,背包就都打好,並領到了各自的武器。

    這八人的武器六把刀疤16,兩把17,算是遠近搭配的火力配置,槍榴彈,手榴彈,戰術手雷都不缺,完全就是大戰的軍火配置。

    薛郎將手雷和戰術手雷,槍榴彈給隊員們分了。子彈還好,除了MK17是762的,16的556倒是通用。

    薛郎此次來是只備了重狙,包裡也是重狙子彈,所以,他乾脆背了兩把MK17,子彈一人背了,重狙,還是交給了左伯陽師門的一個人。

    剩餘的張明背著高精狙,多了一把MK16,螞蚱兩把槍,除了馮瑩是兩把手槍綁在了腿上外,其他的人手一桿長槍已經富餘。

    緊張中,雖然身上多了幾公斤的東西,但那冰冷沉重的感覺讓這些沒用過槍的還是多了些安全感。

    熄滅篝火,在周圍陷入黑暗中的一刻,所有人帶上了繳獲來的夜視儀,跟著薛郎消失在密林裡。

    在他們小時候不到半小時,距離這裡十幾公里外的一個位置,一群足有二十人的身影聚集在一個隱蔽的位置,一個德國人盯著眼前的屏幕冷哼道:「所有人原定計畫不變,找到源頭。」

    是!一個帶著耳包的人應聲領命,隨即呼叫發佈命令。

    旁邊的一個德國人看了眼屏幕問道:「那七組那用去看看嘛?」

    之前說話的那人搖了搖頭說道:「七組怕是全軍覆沒了,去了也是收屍,找到他們再說。」

    薛郎他們行進在黑暗中,並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但薛郎不能留在原地,一旦對方增援,那就是大麻煩。

    幾十個裝備精良的僱傭兵,他們就算武器不差,可畢竟有一半以上不是戰士,一旦發生激戰,損傷已經不用說了,少不了。

    陸錦這會不再是抱著槍了,而是抱著一個終端,不斷搜索那些紅點的位置,計畫穿過他們的陣型,繞著走,離開這片區域。

    隊伍休息了兩氣,薛郎還是不準備停下。雖然速度很慢,可畢竟是在移動,十幾個小時後,就算天亮了,他們的痕跡也會更輕微。

    聽到身後的氣喘聲,薛郎站住腳步剛要下令休息,突然,他猛地舉手,跟著蹲下。

    隊伍在這一刻突地停止,所有人都抱著槍蹲了下去。

    左伯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要問,薛郎示意了下,小心的向前摸去,不一刻,返回時,手裡卻多了個設備。

    沒等所有人明白怎麼回事,陸錦卻小聲說道:「這是紅外線報警器,無線信號直徑五公里,有中轉的話就不好說了。」

    說著,接過薛郎手裡的設備,快速檢查,不一刻說道:「附近沒有中轉設備。」

    薛郎心裡一緊,拿過那個設備看了看,隨手扔掉,快速在周圍打量了一下,指著一個位置說道:「走,去那裡休息。」

    說著,拉了下喝多了,直奔不遠處的小山包。

    隊伍虛驚一場,大家跟著快速前進,十分鐘後,在一個易守難攻的位置停了下來。

    按著薛郎說的,達家剛剛佔據好各自的位置,左伯陽突然小聲的說道:「一點鐘方向有人靠近,大約十幾個人,六點鐘五人。」

    看來避免不了了……

    薛郎眼睛虛了下,隨即下令道:「所有人做防禦準備,靠近五十米就開槍!」

    「是!」

    一聲虎吼,雖然人數不多,卻很有氣勢。

    不過馮瑩卻緊張的心臟都堵在了嗓子眼了,拿著把手槍,手都在發抖。

    陸錦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小聲說道:「別怕,五十米,我們能槍槍爆頭,沒人能靠近的。」

    「嗯。」

    感受到了陸錦的鎮定,馮瑩好了點,也有了點安全感。

    這會,她可沒時間後悔該不該跟來啥的。

    薛郎待大家都進入各自的位置後,整理了下背包說道:「左兄,跟我瘋狂一回如何?」

    左伯陽摘下背上的槍和背包交給身邊的人,豪氣的說道:「正有此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419章 叢林鬼影

    薛郎聞言也摘掉背包,放下一把MK17,僅背著一把長槍,戴上了金絲手套,抽出唐刀豪氣的說道:「走吧,擋他們百米之外!」

    「好!」

    左伯陽蹭就抽出唐刀,毫不猶豫的跟著薛郎幾個閃爍消失不見。

    他們……

    馮瑩在黑暗中直眨巴眼,不明白倆人怎麼不用搶就離開了。之前倆人出去就弄了一堆的武器和背包,連身上的防彈衣都是,她都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會怎麼又出去了?

    陸錦拍了拍她的胳膊,小聲說道:「放鬆,不要使勁攥著槍,要不一會一開槍指定扔了,別緊張,來人近不了百米了。」

    「為啥?」

    馮瑩鬆了鬆手指,不解的問了句。

    陸錦在黑暗中笑了笑說道:「薛總他們倆在叢林裡就是王者,放心吧。」

    王者……

    馮瑩聽出了陸錦的崇拜,雖不甚明了,但心裡還是輕鬆了點。

    薛郎倆人的速度可謂疾如閃電,在黑暗的林間根本不用任何輔助設備,都能跑出百米的速度,十幾秒,倆人就離開了張明他們百米開外。

    飛奔中,薛郎一閃,腳尖在一棵大樹上一點,隨之悄無聲息的沒入草叢。

    左伯陽動作同樣不慢,刀尖一點迎面的大樹,身子一轉,跟著消失不見。

    他們剛剛消失,前面就傳來了踩在林間地面的輕微聲音,距離不超過二十米。

    五個人,帶著夜視儀,邊走邊搜索,卻並沒有發現前方剛才疾奔的人影。

    他們,都清一色的特戰裝備,步伐穩健而謹慎。

    五個人槍口調來調去,大面積搜索著周圍,只要夜視儀裡出現可疑物體,必保打成篩子。

    正行進呢,突然一陣微風在最邊緣的那人身邊吹起,跟著中間的位置憑空出現一抹虛影,就在兩個端槍搜索的人中間。

    剛剛感覺到異常,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兩縷青煙般的虛影一閃,跟著五個人先後站住了腳步,一動不動了。

    虛影一晃漏出了真容,正是薛郎和左伯陽。

    搞定五人,薛郎帶上夜視儀,抽出金針挨個上了保險,剛要走,突然站住,湊近其中一人,隨之黑暗中漏出笑容。

    眼前這貨雖然一身特戰裝備,用的也是4A1,但他的膚色在夜視儀裡卻漆黑漆黑的,尤其那面容,薛郎焉能記錯?這貨居然是白天碰到的五個土著中的一個。

    不會都是吧……

    薛郎湊近五人挨個看了遍,在左伯陽正奇怪的時候擺了擺手,隨之悄然沒入黑暗。

    左伯陽不知何意,跟著悄然離去。

    偷襲五人,倆人的實力來說並沒有壓力,倆人隱藏氣息的能力各有千秋,但別說這些人了,恐怕段鶴山那樣的高手都難以發現。

    這也是薛郎在第一次襲擊的時候發現的,他都無法掌握左伯陽的位置,可見氣息收斂的有多麼徹底。

    也正因為如此,薛郎才有把握帶著一個沒上過戰場的人來迎頭攔截的。

    用槍,左伯陽肯定不行,但潛伏暗殺,相信能擋住他的不會有幾個,起碼這裡是不會有。

    倆人悄無聲息的向前摸去,不到兩分鐘,就摸到了另一個方向,並聽到了前面的聲音。

    薛郎比劃了下,告訴左伯陽能留活口就留,不能直接斬殺。

    他可不是善男信女,這些人在白天的時候不問青紅皂白就射箭殺人,顯然沒可能解釋自己一幫人只是路過,殺了,在這異國他鄉他也沒有心理負擔。

    左伯陽當然沒意見,似乎,他還很喜歡殺人。

    簡單溝通了下,倆人隨之融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見。

    這邊的人有十五六個,同樣裝備精良,拉開的距離也大,且不是散兵陣型,相互之間前後,都有照應。

    薛郎和左伯陽相距不到二十米,但倆人都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寂靜中,傾聽著靠近的腳步聲。

    薛郎此時已經抽出唐刀,大開殺戒是必須的,為了隊伍的安全,他不能讓這人幫人靠近張明他們,要不,一旦槍戰開始,就難以掌控了。子彈可不認人。

    倆人的隱匿功夫堪稱一流,這些人搜索著從倆人身邊走過卻並不知道那裡有人。

    正走著,隊伍後面負責策應的四個人突然感覺到旁邊似乎有東西,還沒等視線轉過去,一陣風聲掠過,都感覺後頸一疼,氣管跟著就漏氣了,任憑他們怎麼努力,也無法將空氣吸進肺裡,

    努力中,一個個的意識陷入了黑暗當中,到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薛郎險之又險的斬殺了已經扭頭看向這邊的一人,一把抓住他,腳勾住了另一個癱軟下去的身子,在左伯陽那邊放倒倆人的同時,也慢慢的將倆人放倒,隨之倆人如幽靈一般的再次沒入了黑暗當中。

    前面的人有十二三個,卻都沒有注意到身後幾米遠的位置發生的一切,還在向前搜索著。

    正搜索前進,後面的一個人突然一晃,跟著癱軟向地面。

    緊接著他旁邊的一個人扭頭的瞬間,脖子一涼,隨之意識就陷入了黑暗當中。

    不等倆人倒地,一抹虛影一閃就飄到了前面兩步之遙的一人身後,跟著清風一般的掠過,在那人身子一晃的同時,撲向了他毗鄰的同伴,在那人發覺異常,側臉看來的剎那,黑光一閃,鋒利的刀刃直接切開了他的氣管,刺斷了頸椎。

    與此同時,另一側上演著同一幕,鬼魅般的身影閃爍中,四個人影先後倒向地面。

    這些人錯落有致,並非排成一線,加上距離並不遠,濃重的血腥氣飄起的瞬間,前面的五人就發現了異常,跟著,在他們轉身的一刻,嘩啦壓倒枝條,噗通倒地的聲音就接連響起。

    「敵襲!!」

    一個距離最近的人沒了人聲的嚎叫了一聲,槍口就調了過來。

    可是,所有人轉過身來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只有那濃濃的血腥氣充斥著他們的嗅覺。

    他們畢竟訓練有素,短短的慌亂,幾人就自動組成了突擊防禦陣型,為同伴擋住身後,槍口左右不斷移動,尋找著敵綜。

    偷襲失敗薛郎早有預料,之所以一上來沒有開槍,那是因為開槍在黑暗中最容易暴露目標。就算消音器也白搭,這麼近一樣能聽到。加上對面十幾把槍,開槍他也不能保證不受傷的消滅所有人。

    一擊遠遁,這是必須的。

    在這些人緊張的搜索周圍的時候,他跟左伯陽倆人已經倆開了偷襲的位置,藏在了暗處,借助物體擋住了身體,就算紅外線夜視儀,也沒有可能發現他們。

    他靜靜的傾聽著,判斷著敵人的位置,在那些人靠近死去同伴準備檢查救治的一刻,手一抖,一枚喪門釘電掣飛出,噗的一聲射入一人的眉心。

    那人頭一仰,手裡的槍噠噠的就噴出了火舌,並隨著身體向後運動,子彈射向了夜空。

    突然暴起的槍聲槍所有人一驚,紛紛趴伏躲避。

    子彈可不認識他們是誰。

    薛郎鬼魅般的一閃,就離開了那個位置,在對方慌亂中,在噠噠的槍聲中,閃身奔出幾米,跟著柯爾特就進入了手中,奔跑中,噗噗的槍聲驟然響起,三槍之後一個前撲躲進了一棵樹後。

    中暗器那傢伙還沒等倒地子彈就射空了,讓林間突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在藏好身形的同時,槍口也指向了薛郎之前射出喪門釘的方向。可緊接著就有人發現又有一個同伴就在身邊倒斃,判斷的方向瞬間亂套。

    紛亂中,一聲悶哼,一個傢伙的後腦猛地鑽進一個異物,頭一木,思維瞬間停頓,意識跟著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後面!!」

    他身邊的同伴大喊著槍口就掉了過去,跟著就扣動了扳機。

    林間驟然明亮,一時間,林間槍聲暴起,子彈咻咻亂飛,打的那一片碎屑飄舞。

    就在這一刻,另一個在等待目標被驚起實施阻擊的傢伙,突然看到了微弱的亮光裡一抹虛影在前方一閃。

    他條件反射的就扣動了扳機,跟另一人不管不顧的向各自鎖定的方向傾瀉著子彈。

    噠噠暴起的槍聲讓百米外的張明他們心裡一緊,但都沒有動,馮瑩則緊張的氣都喘不過來了,攥著槍的手更是抖個不停。

    感受到她的緊張,陸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卻並沒有離開瞄準鏡。

    噠噠的槍聲中,這倆人的位置暴露無遺,但薛郎和左伯陽靜靜的一動不動,並沒有實施突襲。

    開什麼玩笑,漫天亂飛的子彈裡去襲擊?就算剩倆也沒必要冒險,這一刻,倆人其實已經是死人了。

    噠噠的槍聲在這一刻突然一頓,薛郎這面的那人子彈打淨了。

    槍聲一頓的剎那,薛郎猛地竄起,噗噗聲中撲向了幾米外的一棵大樹。

    人影只一閃,那傢伙看到薛郎的同時,子彈也鑽入了腦海。

    另一面,左伯陽手一抖,跟著鬼魅般的一閃,在那人悶哼趴下的一刻,手再次揚起,跟著閃身躲進了一塊岩石後面。

    他們的動作太快,黑暗中要是有人看到的話也只是看到一抹虛影一晃,連鎖定都做不到。

    不過,就算他們不躲避,這會也沒有追蹤他們的槍口了。

    林間驟然安靜,安靜的壓抑。飛鳥早已經飛離了這片,這裡,就連蟲子也被槍聲嚇到,趴在樹葉下一動不動。

    安靜中,除了飄蕩的硝煙味道,再就是濃濃的血腥氣味說明剛才這裡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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