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最後的狂歡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事情本來就是張雲陽干的。
但那些人卻不相信,他們不相信這世間的玄妙,哪怕是紅衣大主教索隆的身上真的有著與眾不同的能力和一些經過了渲染和誇大過後的神跡。
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確存在。
活了半個多世紀的卡耐爾是地下皇帝,經過的風險太多太多,以至於他現在根本就不相信在這世界上真的有著那些神奇的人和術法。
對於以一人之力幹掉整座島上的人,卡耐爾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就好似是他現在的處境一般,私家偵探、教會的紅衣大主教,以及殺手,他將會動用手裡全部的力量,用來找出殺掉他侄子皮爾斯的兇手!
而此時的張雲陽卻是悠哉悠哉的在東山的房子中,看著庭院之中的私人飛機,張雲陽的心情就沒來由的一陣舒暢。
當張雲陽將這小型私人飛機徹底的清洗乾淨後,不禁犯了難,自己清洗一次飛機,已經耗費了不少心神,或許這飛機應該拿去做些什麼才更有價值?
「奧多姆號」私人飛機,這是皮爾斯的私人所有物,張雲陽沒有將其他的東西留下來,都付之一炬,唯有這東西,張雲陽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番。
最終駕駛著它回到了東山。
對於突然出現的私人飛機,張雲陽根本沒有辦法解釋,尤其是那飛機頭上還有著象徵著愷撒的雙頭鷹標誌,特別顯眼。
張彪此刻就站在張雲陽的身邊,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大傢伙,過了半晌才淡淡的開口:「這……是你弄來?」
張雲陽點了點頭:「我準備把這個大傢伙放在雲陽島上,運貨!」
張彪一陣冷汗,不由得打量著張雲陽的臉龐,只看張雲陽此刻的表情十分淡定,並且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這東西,你就打算原封不動?」張彪下意識的問道。
這樣的東西想要去隱藏已經十分困難,張雲陽聽懂了張彪的話,不由得努了努嘴:「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張彪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要不我們去找人把這飛機給改裝了怎麼樣?那樣的話就看不出來了。」
張雲陽聽見張彪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很快,便看張雲陽的頭搖得如同一個撥浪鼓。
「又怎麼了!」張彪翻了翻白眼,瞪了一眼張雲陽。
張雲陽捏著自己的下巴,卻沒有回答張彪,而是脫口而出另一番話:「這東西,我們能賣多少錢?」
張彪一愣:「多少錢?你想把它賣掉?那還不如用來裝貨……」
豈料張雲陽瞥了撇嘴:「私人飛機很貴,我想要的也並非是這種需要跑道才能起飛的飛機,我是要用它來換一個直升機!」
張彪頓時被張雲陽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這個想法的確不錯,張彪的心裡暗想。
只看張彪淡淡的開口:「那你想找誰?」
只看張雲陽嘿嘿一笑,捏著自己的下巴:「眼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我不是剛從月經國回來?這一次就讓他們給我操操心,換一架武裝直升機回來!」
張雲陽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可是添亂的最佳計策,不但能將波旁家族的怒火牽扯到月經國那邊,而且自己還能換來一架武裝直升機,這可是穩賺不賠的事了。
張雲陽掏出手機,淡淡的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的那頭,只聽見王處長在咆哮。
「這麼點小事你們都辦不好!並且還折損了那麼多人!」
張雲陽嬉皮笑臉的抓起電話:「王處長,什麼事兒啊?這麼大的火氣……」
王處長一聽是張雲陽的聲音,暫時強行壓制住了心頭的怒火:「小張啊,是你。」
張雲陽嘿嘿一笑:「王處長,別來無恙啊,什麼事兒這麼大的火氣?有什麼大不了的?」
王處長一聽見張雲陽的話,險些把鼻子給氣歪了,各種事錯綜複雜千頭萬緒,更何況情報科裡大多是危險的任務,一旦不成,那便是損失慘重,王處長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
「小張!你……」王處長還沒等說完,便聽見張雲陽猥瑣的一笑:「王處長,我想去一趟月經國,你給我行個方便。」
王處長的腦子「嗡」的一聲就大了,趕忙揉了揉自己已經發脹的太陽穴。
「你要去月經國做什麼?」王處長的語氣不善良。
豈料張雲陽又是嘿嘿一笑:「我去檢驗一下之前的成果,看看森川雄一和觀葉正雄這兩個人斗的怎麼樣了,順便跟他們談一筆不大不小的生意。」
王處長對張雲陽十分瞭解,以他的能為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能全身而退,去不去月經國其實王處長並不關心。
「好,那你去吧,還是讓向東接應你。」王處長的語氣淡漠,但張雲陽卻從其中聽出一絲不尋常來。
「你這是怎麼了?」張雲陽一愣,語氣隨之充滿了關切。
只聽見王處長無比的疲憊:「小張啊,要是晚上你沒什麼事兒的話,出來陪老哥哥喝上一杯吧。」
王處長的話充滿了無奈和不捨,同時又有一些心灰意冷,張雲陽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傍晚十分,王處長的車出現在張雲陽在東山的住宅門前,院落裡的梨樹已經結滿了梨子,剛剛成熟不久。
張雲陽探出頭來,敏捷的摘下兩個,隨後用手用力的摸了抹,繼而丟在王處長的手中:「先別說話,吃個梨。」
王處長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也不客氣,上去就是一口,梨汁隨即瀰漫在王處長的口中,十分香脆爽滑。
張雲陽也不說話,逕直鑽進了王處長的車裡。
王處長看著張雲陽,一臉灰敗。
王處長對於張雲陽自然有著特殊的感情,張術既是他手中最鋒利的刀子,同時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對於張雲陽,王處長不僅僅是上司,同時也是兄弟,也是朋友,也是拿張雲陽當作是他自己的晚輩來照顧。
過了好半晌,當王處長一口一口的吃完全部的梨子,最終還是淡淡的開了口,「小張,這次我遇上了點麻煩。」
張雲陽深深的知道,王處長口中的小小麻煩,又何止是小麻煩?能讓堂堂情報科的處長都如此灰頭土臉的麻煩,應當是最嚴峻的危機。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雲陽充滿疑惑的開口。
卻不料王處長從懷中取出一個文件夾,依舊是老套到要命的紅頭文件。
張雲陽未曾打開文件:「我去?」
王處長搖了搖頭:「不,這一次是我去,而且是上頭親自點名讓我去,你也知道,去了就回不來了。」
張雲陽心頭一顫,隨即開口道:「到底是?」
王處長苦笑了一聲:「我是一個職業軍人,自然是不怕死的,更何況為國犧牲這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榮譽,但這一次……我是真的不甘心情願啊……」
張雲陽沒有刨根問底,其實他心裡都懂得,自古以來權力的傾軋從未停止過,更何況是王處長這樣如此年輕的高官?
「小張,我有一件事要拜託給你。」王處長的眼中帶著堅毅,看來這一次的任務他是要親自去了。
隨後,便看王處長淡淡的開口說道:「幫我照顧好我戰友的女兒,我把她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我若是遭遇不測,還望你能照顧她一輩子,我們兄弟十二個,如今就剩下我一個了。」
隨著王處長說完,張雲陽的心裡也不禁升騰起一陣傷感,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這一次的任務你就不熊不去?」
王處長苦笑一聲:「這是國家機密,更是事關國家的安危,我身居高位,又怎能畏縮不前,此番任務的危險性我懂,更知道自己這一去可能就是真真正正的回不來,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
「軍人馬革裹屍本就是本分和榮耀,這一點沒什麼好爭辯的。」王處長說完這話,心頭也好似舒服了許多。
這幾天來,王處長一直在多方準備這件事,而關於這件事牽扯的東西太多,王處長想了想,重新將那文件夾緊緊地抓在手裡:「從今天起,喝過酒之後,你就把我戰友的女兒接過來,至於你們跟隨我的資料,我也會毀掉。」
「從今往後,你就當作不認識我。」說完,王處長的臉上再也沒有那一絲猶豫的神色,好似一個勇往直前的英雄一般,對著死機淡淡的吩咐:「開車。」
司機也是一個年輕的少尉軍官,好似完全都沒有聽到王處長適才與張雲陽的談話,駕輕就熟的發動了車子,來到一處所在。
張雲陽在途中,腦海裡翻騰不止,這個老傢伙這一次去幹的,一定是送命的活計,如若不然,以王處長的心性來說,斷然不會如此。
「干!」王處長二話不說,此刻包間之中只剩下張雲陽跟王處長,還有他的司機許峰。
三人端起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王處長就好似從未喝過酒一般,一杯白酒頓時下了肚,甚至連酒嗝都不曾打出來一個。
只看下一刻,許峰也是猛地一飲而盡,看著坐在對面的王處長,眼眸猩紅。
張雲陽苦笑了一聲,罷了罷了,捨命陪君子,這才是正道。
鎖著,便看張雲陽也猛然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那烈酒流淌在食管中,甚是濃烈,幾乎是一瞬之間,張雲陽的臉上就已經是遍佈紅雲,不由得打了一個酒嗝。
王處長看見張術的窘迫樣子,不由得哈哈一笑:「來來來!吃菜吃菜!今天你們想吃什麼?我來買單!使勁兒點!」
張雲陽心裡明白,這是王處長自己在給自己放鬆,今夜極有可能就是他最後的瘋狂,也許過了明天早上,他就會義無反顧的去那麼危險人物的所在地,從此開始一段送命之旅。
許峰雙眼猩紅,看著王處長的樣子心裡難受的很,聲音也略微的帶著一點哭腔:「王處,您真的一定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