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5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4
第六十一章 例會

    手指劃過巨大的航拍照片,徐峻在耶順內克的指點下找到了想要尋找的目標。

    「噢,不錯,看上去破壞的很徹底。」徐峻放下了手上的放大鏡,他直起腰,扭動了一下脖頸。

    「昨天戰鬥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請再次代我向參戰的飛行員轉達統帥部以及我本人對他們獲得輝煌戰果的祝賀。告訴他們,立功人員會獲得我親自頒發的獎章與勛章。」。

    「遵命,我的元首。」耶順內克恭敬的低頭致意。

    「現在繼續接下來的議程,參謀長閣下。」徐峻走到地圖桌的一頭,在他那張華麗的高背椅上坐了下來。

    「我的元首,我們空軍參謀部認為,目前的條件已經成熟,可以立即進入第二階段的戰鬥了。」耶順內克站在地圖桌旁,拿起一根教鞭,指著鋪滿整個桌面的航空地圖說到。

    「這一星期以來,空軍總指揮部已經調動第一、第二、第四、第五、四個航空隊加上教育輔助航空隊,出動了總計八千七百架次的飛機,對英國皇家空軍進行了有效的打擊。目前,英國皇家空軍的第十一航空隊,已經基本失去了作戰能力,而第十二航空隊也已經損失過半。」

    「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參謀長閣下。」徐峻一邊點著雪茄一邊說到。

    「凱塞林閣下。」耶順內克衝著凱塞林歪了下頭。

    「我的元首,今天早晨我們出動了兩個戰鬥機聯隊對多佛爾空域進行了一次突擊,第四航空隊在瑟堡起飛了兩個戰鬥機大隊以及一個轟炸機大隊突襲了朴茨茅斯軍港,結果攻擊全都獲得了成功,英國空軍只有零星的幾個戰鬥機小隊進行了騷擾攔截,全都當場被殲滅,我軍損失輕微,這些損失都是來自於遭受到地面防空炮火的攻擊。我們目前能夠確定的是。」。

    凱塞林站起身來接過耶順內克遞過來的教鞭。指著地圖上英國南部區域。「英國皇家空軍第十一航空隊所屬,我們已知分為七個防空區,擁有十二個主要基地與機場,在這兩天的突襲中,我們已經能夠確認從多佛爾至埃克塞特一線,這六個主要基地已經被完全摧毀,機場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其二線的其餘六個基地,除了大倫敦防區的兩個機場以及靠近北部防線的一個機場之外,其餘三個也都遭受到了嚴重的損失。

    據最新的高空偵查情報。這些基地上的飛機已經寥寥無幾,同時,統帥部情報處的報告顯示,英軍已經開始調用戰略儲備庫中的庫存飛機,正在向第十二航空隊的基地進行輸送,卻並沒有發現有補充第十一航空隊的跡象。」。

    「據統帥部情報處的判斷,英國空軍正在把他們的戰鬥機防禦帶後移,他們已經承受不了爭奪南部沿海空域所造成的損失。他們開始集中兵力進行要點防空,今天早晨的《泰晤士報》刊登了英國政府倫敦居民第三次兒童疏散令。同時他們正在把大量的製造廠從泰晤士河沿岸撤離,全城都在拚命挖掘防空壕和地下室。」魏爾勒在一旁說到。

    「這一週我們的損失情況怎麼樣?」徐峻皺著眉頭,接過魏爾勒傳遞過來的文件。

    「最新的具體數據正在整理中,我的元首。按照空軍指揮部從各聯隊彙總上來的數據,我們從首次空襲到現在,已經損失了一百三十七架戰鬥機,其中重型驅逐機三十架。其他還有七十五架轟炸機,全都是雙發轟炸機,另外還損失了五十架以上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所有斯圖卡飛行員都是在攻擊海上目標時被擊落的。我們在英國上空損失的飛行員,除了當場犧牲的,大都已經被英軍俘虜,具體數目需要情報系統加以確認。」。

    「我們已經命令飛行員儘可能在海峽上空跳傘或者到達法國沿岸迫降,如果必須在英國上空跳傘,飛行員應該立即向最近的英**隊或者警察投降,我們的水上飛機機群現在每天都在海峽上空進行搜救活動。」耶順內克在一旁插話到。

    「在這裡,我要替那些勇敢的飛行員向元首閣下表示感謝,由於您的建議,我們的很多飛行員獲得了及時的救助。猶如您所預見的那樣,英國人果然派遣出了大量的小型漁船在海峽裡巡邏,他們的漁民在搜救英國跳傘飛行員的同時,竟然還無恥的攻擊我們跳傘落海的受傷飛行員,同時阻撓我們的搜救飛機靠近。

    幸虧我們遵循了您的建議,在搜救飛機的編隊裡編入了炮艇機,現在在海峽中,任何膽敢靠近我軍落水飛行員的英國漁船都會遭受炮艇機的無情打擊。」

    「命令我們在英國的人員嚴密監視德國空軍戰俘的動向,他們的關押地點,遭受的待遇,如果可能最好能夠獲取具體的人數與姓名。並且注意,一旦發現英國人有將我軍戰俘向海外轉移的企圖,要立即向統帥部報告。我確信英國人為了防止戰俘逃跑,一定會將我軍的被俘人員送往他們其他的英聯邦國家,比如加拿大,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這一方面統帥部情報處要與空軍和海軍進行協商行動。」

    「遵命,我的元首!」魏爾勒點頭致意。

    「現在來談談目前我們獲得的戰果,統帥部在英國的情報人員已經獲得了英國皇家空軍的損失報告,這是絕密情報,不能外傳,也不要記錄。」耶順內克對著在座的航空隊主官和高級參謀們說到。

    「目前英國皇家空軍到昨天中午十二點為止,已經損失了五百二十架各型飛機,其中戰鬥機達到了四百十二架,轟炸機九十架,其餘機型十八架。英國皇家空軍戰鬥機指揮部現有的單引擎戰鬥機總數已經下降到了三百三十架,其中噴火只剩下八十架,剩餘的都是颶風。他們還有最新裝備的英俊戰士雙發戰鬥機,總數隻有30架,被分散配置在他們的布倫海姆轟炸機大隊裡作為驅逐機使用,由於裝備時間還不到一個月。我想這些飛機現在還無法產生戰鬥力。

    據情報顯示,英國戰鬥機指揮部試圖將剩餘的戰鬥機中隊重新編組,並且正在調動他們最後的戰鬥機儲備,據信有一百二十架左右,其中有四十架噴火戰鬥機,加上本月上半月剛生產出來的,預計到下周,英國皇家空軍將會獲得六十架左右的噴火戰鬥機,以及一百架颶風。戰鬥機總數將會重新回到五百架。」

    「他們已經油盡燈枯了,英國空軍的戰鬥機部隊正在消耗掉他最後一個預備隊。他們的熟練飛行員已經所剩無幾,而新補充上來的飛行員據說只受過六個月的訓練,剛學會編隊飛行,而我們的飛行員大都已經身經百戰,就是後備飛行員也全都足足訓練了兩年。」凱塞林笑著說到。

    「不能掉以輕心,我的指揮官閣下。」徐峻笑著對著凱塞林搖了搖手指。

    「從戰鬥機聯隊的戰鬥報告分析,我們的技術裝備只是和英國皇家空軍勢均力敵,並沒有佔據壓倒性的優勢。我們的勝利是依靠巧妙的戰術運用以及兵力優勢而達成的。英國的噴火式戰鬥機依舊是德國空軍最具威脅的敵人,依然要對其加以重視。

    我不希望有哪位德國飛行員因為迷信於戰報上的戰果數字而對這種戰鬥機產生什麼輕視心理。這將會害他送掉性命。所以,第9527假想敵中隊的工作完成的很不錯,統帥部將要對其進行嘉獎,空戰對抗訓練的範圍還要繼續擴大。每一個戰鬥機聯隊都要選派種子飛行員到空戰訓練基地進行高級對抗演練,必須要讓每一個飛行員都對敵人的優缺點有明確的瞭解。」徐峻揚起一邊眉毛看著耶順內克。

    「您的意志,我的元首。」空軍參謀長連忙點頭稱是。

    「確實,我的元首。英國空軍的戰鬥機只有噴火戰鬥機會對bf109造成威脅,其餘型號的全都不值一提。您選擇的掠襲攻擊是對抗噴火的最佳戰術,用垂直面上的高速攻擊削弱對手在水平機動時的優勢。利用機炮的兇猛火力對其進行致命打擊。」耶順內克回答到。

    「噴火只有在滾轉速度上對bf109有一定的優勢,不過,我們的飛行員反饋到,在盤旋纏鬥時,噴火並沒有比bf109有多大的優勢,主要問題出在bf109的前緣縫翼上,很多沒有經驗的飛行員往往會在減速到縫翼張開的速度前就急忙進入盤旋,實際上如果稍微克制一下,等到速度降低到自動縫翼張開的話,bf109能夠獲得和噴火不相上下的盤旋半徑。」徐峻用手掌比劃著空戰動作。

    「不過如果可能,我還是建議不要輕易與噴火進行纏鬥,我們的電噴供油系統有負重力機動方面的優勢,這一點當然要利用起來。另外,上週我同凱塞林討論過的問題,目前來看,也得到了印證,是不是,凱塞林將軍。」徐峻對著凱塞林說到。

    「是的,我的元首!我們確實遇到了航程上的問題,由於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做編組以及護航機動,bf109在英國空域的停留時間都被壓縮在了三十到二十分鐘之間,如果遇到敵方前出攔截還好,要是想要在目標空域進行自由遊獵,那麼這點時間就有些不夠了,不少戰鬥機就是在與敵機糾纏時間過長,在返航時白白的損失掉的,這一點我感到非常痛心與遺憾。不過目前機載副油箱的改裝備件已經全部分配到了各戰鬥機聯隊,地勤人員正在努力加快改裝,航程的問題很快就會得到解決。

    不過,以目前的態勢,我們的轟炸機也開始遭遇到了航程問題,如果滿載的話,he111的航程將會縮短三分之一,想要有效攻擊英國空軍北部和西部基地,我們需要對其加以改裝,增加其航程,再或者減少載彈量,增加轟炸架次。」

    「這就是米爾契的責任,對此我已經開始干預,但是需要時間。」徐峻站起身來,繞到地圖桌一邊,咬著雪茄盯著航空地圖。

    「英國皇家空軍將防禦帶後移,就是看準了我們航程上的缺陷,他們放棄前沿空軍基地,就是想要引誘我們深入英國內陸攻擊,而後利用我軍滯空時間有限的弱點,集中力量逼迫我轟炸與戰鬥機群與其纏鬥,我軍機群不但可能因為燃料消耗過大而放棄戰鬥打擊任務,同時在返航時也會成為一個容易攻擊的目標。」

    「我一直在猜測英國空軍使用的戰略,聽了您的分析讓我豁然開朗,您的智慧令我萬分的傾佩,我的元首。」耶順內克諂笑著恭維到。

    「但是我們並不是只有空軍!可以開始對英國縱深展開打擊了,英國的鏈向雷達系統已經失去了他誘導作用,這些龐然大物對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而且會在後面的作戰中造成一些阻礙。」徐峻吐出了一口煙霧。

    「是時候了,給你們兩天的時間,摧毀目標區域內的所有雷達站,統帥部會給你們發佈書面命令。」

    「遵命,我的元首」

    「耶順內克,我同意展開第二階段作戰,現在是。。。十五號下午一點。明天凌晨,十六號凌晨一點開始,同時確定16日為d-5日。」徐峻走回他的座椅。

    「本次例會就到這裡,耶順內克和凱塞林留下,半小時後參加統帥部的陸軍例會。我想布勞希奇會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你們,你們有半個小時準備好資料。」

    「遵命,我的元首!」空軍軍官們起立敬禮,而後收拾完桌上的文件和照片,簇擁著走出了會議室。耶順內克走在最後,他向徐峻恭敬的點頭致意之後,親手帶上了房門。

    徐峻轉過身走到窗邊,抬起頭向著基地上空高高懸浮著的齊柏林飛艇望去。

    「魏爾勒!」

    「在,我的元首。」

    「海獅」行動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晦氣,改成「霸王」怎麼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4
第六十二章 D-5

    「方位022,防區171,距離90英里,大型機八十架。」英國皇家空軍婦女輔助隊列兵珍妮弗.洛翰仔細的盯著雷達陰極顯示屏上的鋸齒波紋,大聲的向著觀察員報告到。

    「高度9000英呎。」測高員立即報出了高度。

    「指揮所,方位022,防區171,距離90英里,八十架大型機。」觀察員扶著掛在下巴上的膠木話筒複述了數據,製圖員立即將數據標示在了地圖板上。

    「方位024,防區175,距離50英里,五十架以上。」

    「數仔細,珍妮弗。」

    「有干擾,回波很雜,我能肯定至少有五十架!」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想起了一陣撕心裂肺的警報聲,雷達站值班指揮官貝奇上尉猛地掀開簾布衝進了雷達室。

    「快出去,離開這裡,姑娘們,德國飛機正對著我們來了!拿好報表和地圖,別忘了戴上鋼盔,快走!」

    雷達室內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隨後幾個妙齡女郎手裡抱著記錄本和地圖,跟著指揮官衝出了小小的褐色板屋。

    「你們幾個快戴上鋼盔,去掩蔽所!動作快!」一名陸軍下士一邊衝著女兵大吼著,一邊提著彈藥箱向著籬笆牆外的防空炮位跑去。

    「躲在裡面別出來,注意保護好自己,姑娘們,祝好運!」指揮官說完就轉過頭向著指揮部木屋跑去,那裡還有重要的文件需要搶救。

    女兵們手忙腳亂的繫著鋼盔的盔帶,衝向幾十米外的半埋式防空掩蔽所,幾個沒有當班的雷達操作員已經躲進了那個小小的掩蔽所,正在拚命向她們招手。

    「黃色6號,黃色7號,打掉攔阻氣球,其他人攻擊防空火力。開始行動。」邁爾斯中尉按著喉部通話器向著他的bf110戰鬥機中隊下達了攻擊命令。

    隨著命令下達,中隊立即以雙機編隊重新排列成縱隊隊形,一個雙機編隊加足馬力向著機群斜上方爬升了一段高度,而後一歪機翼離開了中隊編隊,向著英國地面雷達基站前方索繫著的四個防空氣球發起俯衝。

    英國防空攔阻氣球的船型氣囊是由塗了一層橡膠的尼龍布縫製而成的,內部充滿了易燃的氫氣,在兩架bf110裝備的8挺機槍4門機炮的攢射之下,只經過了一次掠襲,四個攔阻氣球就已經化為了四個燃燒著的火球,攜帶著沉重的鋼索從空中轟然落下。

    bf110雙機編隊側著機身。避過了氣體爆炸產生的巨大火球,隨後在兩門20毫米厄利孔機關炮瘋狂噴射出的曳光彈彈幕中翻滾著高速爬升。

    發現敵機已經衝出了有效射程,20機關炮開始掉轉頭瞄向下一個目標,但是還未等炮組看清楚撲過來的機影,兩個小小的防空炮掩體就被一陣槍彈暴風給淹沒了。

    沒有了攔阻氣球的干擾,bf110在離地一百五十米的高度肆意縱橫,使用20毫米機關炮與機槍掃射著所有他們認為有價值的目標。

    「射擊!射擊!打的好,那挺機槍完蛋了!」

    「開火,開火!掃射那排木屋。漂亮,你點著他了。」

    bf110機群分成了幾個縱隊,從不同的方向對著雷達站的地面建築俯衝,掃射。戰鬥機背對背穿梭而過,幾乎貼著地面拉起。

    最後當bf110戰鬥機重新爬升時,已經被眼前壯觀場面刺激的興奮不已的尾部機槍手們也一起加入了對地面的掃射。

    「地面威脅已經清除,目測所有防空火力已經摧毀。」領隊長機的後座觀察手報告到。

    「對照地圖再次檢查一遍。我要保證任務完成的完美無缺。」邁爾斯側過機身,開始繞著雷達站的外圍盤旋。

    「地圖上標示的防空目標全部已經摧毀!長官!唉?那裡還有一隊英國兵!」觀察員看到一群穿著藍色制服的人影從雷達站一角躥了出來,那裡有個冒著煙的地窖。這群人先是亂糟糟的在空地上亂跑了一陣,隨後一窩蜂地向著雷達站外的曠野跑去。

    「黃色3號,黃色4號,消滅他們!」

    「明白!」

    跟隨著長機盤旋的長長編隊裡,兩架bf110搖擺了一下翅膀,而後一歪頭向著那群英國士兵俯衝。

    「看上去是空軍人員,也許是雷達操作手。」邁爾斯在心裡已經給地面上的英國空軍人員判了死刑。

    一陣彈霧過後,雷達站的鐵絲圍欄邊,碧綠的草地上,幾具穿著藍色裙裝的身影扭曲著倒在了野花與草叢之間。

    「全中隊跟我爬升,開始警戒,注意高空。哈,接班的傢伙總算來了!」邁爾斯仰頭看著遠處的海岸上空,一隊排列整齊的斯圖卡正大搖大擺的向著雷達站飛來。

    於此同時,加萊港外的防波堤上,德國陸軍上尉阿諾德.蓋恩斯正對著一個排的德國大兵暴跳如雷。

    「你們這群渣渣,全部都該咔咔!這東西是什麼?這是德國陸軍的財產!是作戰物資!是幫助你們戰鬥的!而你們這群下流坯子!你們自己看看!」上尉一把揪過站在隊列前排正中間的一個上等兵。

    「米蓋爾上等兵,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上週發下來的五個安全套,你現在一個都拿不出來了呢?」

    「唉?不是發給我們用的嗎?上尉先生!」

    「是用來套在你的步槍槍管上的,而不是你自己的那支槍!白痴!混蛋!」上尉覺得自己的血管快爆了。

    「艾哈德少尉!分發裝備時,你是否確實的按照統帥部的書面說明,向他們每一個人闡述了裝備的使用方法和用途?」蓋恩斯轉過頭對著隊伍前挺胸立正的排長吼到。

    「抱歉長官,分發裝備時我正在營部聽課,具體工作是由魯道夫士官長負責的。」看著連長額頭跳動的青筋,排長果斷扔鍋。

    「魯道夫!」

    「在長官!關於這個東西的用途,我確定跟他們說的很清楚了。」士官長膽顫心驚的回答到。

    「怎麼說的?」

    「我跟他們說,這是套在槍上的。而後他們全都呵呵笑著表示明白了。」

    「噢,上帝。」蓋恩斯一掌拍在額頭,這群傢伙滿腦子都是什麼東西。

    「等下午訓練完畢之後,你們排所有人都給我全副武裝,繞著港區跑三十圈,少尉,你親自領隊。」

    」遵命,長官!」步兵排長靴跟一碰,抬頭大聲回答到。

    「嗯。」蓋恩斯稍微緩了緩神,而後走到了整齊排列在隊列前的個人裝具邊。彎腰拿起了一根加寬了的y狀的東西

    「現在你們聽好了,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來學習使用這些新裝備。」蓋恩斯舉著那根背帶。

    「這是m1-30105型浮力背帶,可以給你們增加額外的十五公斤浮力,加上人體本身的浮力,足夠讓你們這群肥傢伙漂在水面上了。」說完蓋恩斯對著米蓋爾勾了勾手指。

    「你,站到前面來。」上等兵連忙顛顛的跑了過去。

    蓋恩斯把浮力帶掛在了米蓋爾的身上。「你們就這樣把它套在外套外面,下面的卡扣可以掛在你們的腰帶上,一切都和y帶一樣。」

    隨後他指著帶子下端的一個拇指粗的氣瓶說到。「如果你們意外落水,不要驚慌。你們可以看到。背帶的一側有一個小氣瓶,這裡面充滿了二氧化碳,你們都讀過中學,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蓋恩斯背著手在隊列前踱步。

    「當我們向英國海岸挺進。你的登陸艇遭到了攻擊,翻了或者沉了,你被迫掉進了水裡,你首先要感謝上帝。現在是夏天。當你冒著泡泡像一塊鐵塊一樣向海底下沉的時候,你要保持鎮定,不要驚慌。這非常關鍵,關係到你的小命,你們必須注意聽好。在下沉的過程中,你們要用最快的速度拋棄你身上的負重,你的背包,你的步槍,你的雜物袋,手榴彈袋,所有會把你往水底拉的東西。統帥部已經對此作了備忘,這種情況下士兵拋棄裝備不會受到任何懲罰,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蓋恩斯把米蓋爾拖到自己的另一側。

    「等到你扔掉了所有負重,你就可以擰動這個蓋子,順時針逆時針都可以,這裡面有個軟鉛制的小保險栓,所以你們必須要用點力。」蓋恩斯用力擰動瓶蓋,一聲輕快的嗤嗤聲之後,浮力帶瞬間膨脹了起來,y形結構鼓起護住了米蓋爾的後頸。

    「當保險栓斷裂後,氣瓶會立即向浮力帶裡充氣,就像這樣。而後就會帶著你們重新上浮到海面,就像這樣。」蓋恩斯抓著米蓋爾的肩膀轉身,而後往防波堤下一推,上等兵慘叫著一頭栽進了岸邊渾濁的水裡。

    「大家看,米蓋爾上等兵已經驗證了這件裝備的效果,這是你們最重要的保障,每個人都要學會穿戴和使用,我可不想給你們的父母或者妻子寫信,告訴他們他的兒子和丈夫因為太蠢,淹死在了海裡。」

    蓋恩斯轉過頭對著艾哈德少尉說到「先讓這傢伙泡上一會兒,等會兒再派個人把這個混蛋撈起來。」

    「遵命,長官。」艾哈德看著在水裡手刨腳蹬想要找地方爬上防波堤的上等兵,苦笑著回覆到。

    「接下來,我們再來看看這個。你們都讀過說明書了,這是最新的40型衝鋒火焰噴射器。」蓋恩斯拿起一根半米長,六七十毫米粗的粗鐵管,其中一頭有兩個帶有橡膠蓋的短管,底下裝著金屬手槍柄和扳機,一根帆布背帶連接兩頭。

    「只要這樣背好。」蓋恩斯把背帶背在肩膀,胳膊肘夾住管身,握住手柄後將手指放到了扳機上。「而後把它對準你的目標,板開保險,扣動扳機,這裡面是個摩擦打火片,當你扣下扳機後,管子裡的高壓特種燃料會立即噴射出去,由摩擦打火片點燃,而後你就可以把你的目標燒成一團灰燼,這東西射程可以達到三十米,燃燒溫度可以融化鋼鐵。使用時要非常小心,必須確定射程內沒有自己人。這東西后坐力很大,射擊時要注意穩固站姿。突擊營每個班都必須攜帶兩個,具體操作人選由班長分配,但是必須要保證每個人都會使用。另外,這武器是一次性使用的,用完之後可以就地拋棄,戰後再進行回收。」說完蓋恩斯放下了這支刷著沙色外裝,看著就讓士兵不寒而慄的武器。

    「最後,就是這個東西,每個人都要攜帶,這是最新的救生包,這個要貼身攜帶,絕對不能扔掉,哪怕你快要淹死了。」蓋恩斯拿起了一個帆布小包。

    「這裡面有兩卷消過毒的紗布,一根止血帶,一大塊止血紗布,一包磺胺粉,一小管磺胺片,而後就是這個最重要的,關鍵時刻會救你一命。」蓋恩斯打開救生包,裡面有個小小的紅色鋁盒。

    打開盒蓋,裡面有一個裝著藥片的玻璃管,一個印著磺胺粉的紙包,還有個小指粗細的鋁製牙膏管。

    「你們看好了,這是個一次性簡易注射器,裡面裝有三十克鎮痛劑,當你中彈了,這東西可以為你爭取獲救的時間,你只要取下這東西上的保護管,按下針頭,而後就能給自己注射了。當然,統帥部的建議是,最好是等醫護兵來的時候,讓他給你注射,只有醫護兵不在你身邊的緊急情況下才能自己使用。記住這東西很珍貴,營裡每週都要進行檢查,要是發現哪個傢伙的醫藥包裡沒有這東西,那他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蓋恩斯說完將盒子蓋好塞回了帆布包裡。

    「今天就到這裡,全排以班的編制排隊領取裝備。你。。。你。。。你。。。你們三個去把下面那蠢貨撈上來,給他弄杯熱茶。艾哈德,跟我來,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蓋恩斯衝著排長勾了勾手指,而後轉過頭向著防波堤一端走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5
第六十三章 D-4

    「士兵的負重一定要嚴格限制,登陸的成功,突擊的速度很重要。」徐峻將手裡的98k步槍往旁一遞,帝森豪芬立即上前接了過去。

    「我的元首,統帥部已經進行了多次實驗,按照您的要求,保證士兵攻擊速度的同時,保證士兵戰術動作不走樣。」約德爾站在一旁恭敬的回覆到。

    「第一波登陸部隊的任務是在敵軍的防禦線上撕開一個突破口,而後向兩翼包抄,徹底佔領敵軍的灘頭防禦陣地。他們的任務很艱巨,他們將會遭受到固守在掩體與碉堡內的大量火力的攻擊,所以保持靈活機動是非常重要的。」徐峻走到崖邊的大遮陽棚下。

    那裡擺著幾張鋁製摺疊長桌,上面鋪著白色的刺繡桌布,一旁的小桌上擺放著一排飲料桶和各種小餐點。統帥部的參謀和副官們正圍著小桌喝著果汁和汽水,看到徐峻帶著一群將領走過來,所有人立即放下杯子立正致意。徐峻向著參謀們擺了擺手,而後走到了最大的一張桌子邊坐了下來。

    「我們現在還有一些具體的情報需要得到確認,必須嚴格仔細的做好這些先頭工作,我不想看到登陸場的灘頭變成德國陸軍的墳場。」徐峻摘下他的軍帽放在了桌面上,一旁等待著的勤務兵立即從保溫桶裡取出了冰涼的毛巾。

    「海軍方面的潛水工兵已經配備了最新的輕型水肺,他們會在登陸開始前一晚就潛伏至登陸點的海灘邊進行偵查,當登陸開始時,他們將使用炸藥清除登陸場正面的水下障礙物。實話說,英國人並沒有設置太多的障礙物,灘頭只有一些大型的木製拒馬和鋼軌砦,而且數量並不多,他們現在物資很匱乏。」凱特爾從勤務兵的盤子裡拿起一塊毛巾。一邊擦著後頸一邊說到。

    「水文資料已經發到了營一級單位,我們要求每一個突擊隊的指揮官都必須瞭解自己登陸的地點與地形信息,包括水深,障礙物分佈,以及他們將要面對的火力點位置與數量。我們從未想過情報局竟然能夠獲得如此詳盡的敵軍情報,這一次戰役如果勝利,我們的情報員功不可沒。如果這些報告屬實,以目前我軍的準備工作完成程度來看,這次戰役將會像演習一樣輕鬆。」約德爾接過了副官端過來的果汁。

    「第一波登陸的士兵全部輕裝,只攜帶必要的武器和特種裝備。每人攜帶一個半基數的彈藥量,是不是有些少了。」龍德施泰德昨晚剛從巴黎總部趕回來,集團軍群指揮官還穿著白色的夏季禮服。

    「他們的任務是衝擊敵軍灘頭堡壘和步兵陣地,在此之前海軍和空軍會對大型築壘進行飽和打擊,而且空軍將一直保證登陸區域的制空權,並且隨時隨地的對步兵進行火力支援,摧毀他們面前的所有障礙。」約德爾喝光了果汁,示意自己的副官再給自己弄一杯。

    「步兵的彈藥補充必須要及時,第二波部隊換乘時間同時必須精確。博克準備親自在一線指揮。他正在指揮部制定換乘表,第二波什麼時候進發,送多少人,送多少物資。這關係到整場登陸戰的勝負。」龍德施泰德端起了他的咖啡。

    「送什麼東西上岸才是關鍵,按照計畫,如果第一攻擊波登陸成功,成功佔據了灘頭陣地。那麼首先就該將第一突擊群的裝甲部隊送上去,立即向敵軍縱深突擊,徹底打亂敵軍的防禦佈置。」凱特爾敲著桌面說到。

    「坦克登陸艦會佔據很大一片灘頭。如果撤不回來怎麼辦,這一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如果發生類似問題,我認為應該將登陸艦變成灘頭的火力點,所以必須再加強登陸艦的火力配備。同時,你們也要考慮到登陸艇的損失,所以第二波登陸必須要準備好足夠的預備隊。」徐峻把已經變熱的毛巾遞給了勤務兵。

    「那種船已經安裝了兩門機關炮,船頭應該沒位置了。」

    「這個問題交給海軍,他們應該還有辦法,現在時間不多了,立即去給雷德爾發報,轉達我的建議。」

    「遵命,我的元首。」站在一旁的參謀連忙小跑著衝向停在山崖邊的通訊車。

    「好了,我現在再談一下第一攻擊波的問題。英國人的反應速度很快,他們應該能夠察覺到我們這裡的準備工作。這兩天來每天都有十幾架次的英軍高速偵察機對港口和灘頭進行強行偵查,雖然在空軍的打擊下擊落了其中一部分,但是也有不少偵察機成功的逃了回去。我想英國人已經獲得足夠多的他們想要的情報了,就像我們預料的一樣,戰役的突襲性已經不再存在,這將是一場面對面的直接碰撞,我們要做好打一場硬仗的心理準備。」徐峻一隻手抱住了肩膀。

    「雖然我也希望戰役順利得就像約德爾所說的那樣,就像一場演習一樣輕鬆。但顯然有些不太現實,戰場態勢是在不斷變化的,已經制定好的總體框架已經無法再做什麼改變,我們只能實時的對計畫進行相應的調整。」布勞希奇點著頭說到。

    」英國人應該已經察覺了我們的動向,只是他們不知道具體的登陸時間。不過他們已經開始加快了防禦部署,對岸正在全力以赴的進行戰爭準備。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各位,之前我們獲得的情報裡顯示,英國人會在我軍登陸時,向登陸區域散佈化學毒劑,關於這一點,我認為我們必須加以重視。」凱特爾神情嚴肅的說到。

    「關於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確認,現在英國已經把他們所有的儲備都拿出來了,情報顯示足足有四百五十噸芥子氣,他們準備一次性散佈到整個灘頭,由於芥子氣的特性,輕步兵就算帶有防毒面具也無法避免皮膚沾染,同時也不可能攜帶換洗衣物,如果這時候被英軍防守部隊壓制在灘頭,士兵將沒有時間進行洗消。傷亡率最終可能會是百分之百。」說完,凱特爾轉過頭望向約德爾。

    「我一直以為英國人不會使用化學武器,因為這會導致美國平民和高層的反感,畢竟上一次戰爭中有很多參戰美軍傷亡在毒氣之下,他們認為這是種邪惡的武器,正義一方是不會首先使用的。英國一直在努力尋求著美國的幫助,現在依然還在與美方協商援助,所以。。。。」約德爾撓著頭。

    「你低估了丘吉爾其人的人品惡劣程度,他是個老牌政客,為了勝利能夠不惜動用任何手段。可以毫不猶豫的踐踏一切法律與道德規範,可以說毫無做人的底線。」徐峻搖著頭對著約德爾說到。

    「這方面我們只能依靠空軍來完成了,英國人還沒有能夠使用大炮發射的化學炮彈,大部分都是桶裝的原液,只能用航空布灑。而灘頭布毒需要專門的化學部隊使用專業的裝備才能完成,基本上不可能在戰鬥進行過程中做到這一點。同時,我的情報人員已經摸清了儲藏地點和數量,在開戰前我會命令空軍不惜一切代價將這批毒劑倉庫摧毀,讓英國人先嘗嘗他們自己的產品。另外。突擊步兵要準備好防毒斗篷和防毒面具,以及化學毒劑的試紙。同時在英國國內散佈丘吉爾準備使用毒劑的消息,隨後我將發佈警告,一旦英國人首先使用毒氣。那麼我們將會用十倍百倍的力量加以還擊,我們的毒劑比他們先進,而且實驗證明,目前的世界上其他國家的防毒面具根本無法進行防禦。」徐峻自信滿滿地說到。

    「另外。今天早晨情報處剛獲得的消息,英國陸軍正在將他們僅有的一個坦克師從北部往南部調動,按照時間上來看。我們可能會在登陸區域遭受到敵軍裝甲部隊的攻擊。」徐峻向著帝森豪芬伸出手,後者立即從文件包裡抽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他。

    「一百二十輛步兵坦克,一百五十輛巡洋坦克,英國人已經把他們能夠搜刮到的所有裝甲車輛都集中起來了,他們還在試圖組建第二個裝甲師。」徐峻翻動著文件。

    「據稱其中還有十幾輛最新的重型步兵坦克。」徐峻合上了文件遞給了最近的布勞希奇。

    「空軍已經開始第二階段行動,除了繼續打擊英國皇家空軍的戰鬥機部隊,同時開始對英國的軍工企業進行轟炸,比如坦克製造廠,飛機裝配廠,以及槍械火炮廠,最大限度的擾亂對方的武器生產。不過,我並不準備徹底摧毀那些工廠,這樣只是在平白浪費空軍的攻擊力,只要在一些關鍵的生產節點加以打擊就能獲得很好的效果。」徐峻點著了一根雪茄。

    「現在回到登陸問題上來,我們投放第一波輕步兵登陸時,空軍在摧毀灘頭工事之外,會將敵方裝甲目標作為首要打擊對象。同時當步兵佔據灘頭陣地之後,後續登陸的裝甲部隊應該以重型坦克為主,他們的任務是在空軍的配合下攔阻並擊敗意圖衝擊灘頭的英軍步兵與坦克部隊,至少要堅持到第三波後續部隊登陸,這一點我想我的坦克手們不會讓我失望。」

    「我也深信這一點,我的元首。英國人已經很清楚我們將要登陸,而且他們也很清楚我們會在哪裡登陸。不過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空軍前一階段對英國幾個海岸陣地的攻擊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由於時間緊迫,加上物資緊張,他們的海岸防禦工事其實非常脆弱,目前他們只來得及構築一些簡易的土木結構工事,最多加裝了一些鋼板加固,他們已經來不及澆築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堡壘了。

    多佛爾那邊很多灘頭陣地上的水泥碉堡只構築了水泥地基,現在他們只能用沙包和磚塊構築他們的火力點。在法國戰場上我們已經發現,這種結構的工事是無法抵擋我軍的空中轟炸和大口徑火炮攻擊的,他們會在首輪打擊之後就潰不成軍。」約德爾得意的說到。

    「別忘了還有隱蔽火力點,還有他們的岸炮部隊,還有地雷和障礙物,他們在灘頭和縱深區域,各個重要交通樞紐都布設了陷阱和雷場,另外還有反坦克塹壕以及龍牙墩,這都會影響到裝甲部隊的挺進。」布勞希奇放下了文件。

    「所以,第一波登陸部隊裡配備一部分戰鬥工兵是有必要的。」

    「首批裝甲部隊必須攜帶工程車輛,登陸後要立即鋪設輔助道路」

    「燃料和彈藥補給站也必須在打開灘頭缺口後的第一時間登陸,炮兵部隊將會編入第三批登陸部隊。」

    「佔據灘頭後應該立即讓海軍工兵前出,構築好浮箱碼頭,這樣重型裝備登陸的效率將會大大提高。」

    「要建立通訊基站,保持通訊暢通,海底電纜的鋪設在第一天就要完成。」

    「與空軍的通訊怎麼樣,裡希特霍芬的空地協同訓練該拿出成果了,訓練了那麼多地面引導員。」

    「海軍的炮火引導員已經就位,現在已經分配進了一線連隊,正在與步兵相互熟悉。海軍這次調動了所有的主力戰艦,向灘頭陣地投送的火力將是我軍歷史上空前絕後的,由於我們之前從未有過類似經驗,所以必須要制定嚴格的條例,特別是呼叫炮火援助的時候,部隊的定位一定要準確,因為一不小心就會造成誤傷。」

    「手提步話機昨晚已經分發到了排級部隊,通訊距離五公里,足夠進行連排間的指揮聯絡了,不過遠程通訊電台數量還是不夠,按照作戰處的預計,我們還要調動五十台。」

    「裝甲部隊也缺少通訊設備,按照元首的建議,突擊群必須每輛車都有發送和接受電台,另外還有裝甲車輛的指揮車。」

    「那就調動所有的儲備,立即進行,安裝也需要時間,另外通訊處制定好的各部隊頻率表又要推翻重做了,否則一定會發生通訊混亂的。」

    「油料和補給物資隨著步兵登陸,這會不會造成混亂,必須要仔細安排登陸順序,緩解運輸部隊的壓力。第一晚是個關鍵,能不能抵禦住英軍的反撲,物資補給必不可少。」

    「要盡快建立灘頭指揮部,還有憲兵部隊,按照當時的情況維護登陸秩序。我們可能沒有多少有類似經驗的軍官,需要海軍方面的人員援助。」

    「地雷怎麼辦,要是海灘有雷區怎麼辦,掃雷車輛也要盡快上岸。」軍官們開始七嘴八舌激烈的討論起來。

    「先生們!」徐峻拍了拍手掌,軍官們頓時閉上了嘴巴,安靜的看著這位獨裁者。

    「具體的問題你們可以彙總一下,而後在晚上的統帥部例會上提出來,我們將在今晚把整個計畫在沙盤上推演一下,找出所有的遺漏和缺失,留給統帥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明天海軍的戰艦以及運輸船隊將要進入英吉利海峽。」徐峻站起身來。

    「所以先生們,現在已經到了歷史性的關鍵時刻,德國需要你們每一個人在這個光榮的時刻,貢獻出你們所有的智慧與勇氣,我們必定將獲得這場偉大戰役的勝利。德國國防軍將會是這千年以來,首支登上英國土地的外國軍隊,在座的各位,你們將會成為這個偉大時刻的見證者,你們將成為日不落帝國的征服者,你們將會因此而名留史冊。」

    「嗨!萊茵哈特!嗨!萊茵哈特!嗨!萊茵哈特!」

    元帥與將軍們激動地站起身來,和周圍的年輕官兵一起高呼萬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5
第六十四章 坦克連

    白色的盾型紋章,中間是一匹昂首憤蹄的獨角獸,再在下面裝飾上兩片月桂枝葉。斯乃德中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裡的油漆罐遞給了趴在炮塔口上往下看著的炮長。

    「漢克,看到沒有,這才是藝術。」斯乃德拍著四號坦克的炮塔裝甲得意的說到。

    「中間是匹馬吧,頭。」

    「這是只獨角獸,你是個鄉巴佬,漢克中士。」駕駛員拉威克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褲頭,站在坦克旁樂呵呵的抽著捲菸。

    「你這個混蛋,把衣服穿起來,別在我面前賣弄你那身肥肉。」漢克拿起炮塔上的一塊油膩膩的抹布衝著駕駛員扔了過去。

    「我的衣服全都晾在那裡了,沒有備用的了。要是今天上面再不送新的橡膠密封圈過來,我只能穿著游泳褲開這玩意兒了。」駕駛員一把接住了抹布,隨手扔到了坦克的前裝甲上。

    「連長!我把備件領回來了,還有今天的補給。」年輕的上等兵穿著筆挺的黑色裝甲兵制服,騎著一輛女式自行車,車龍頭前掛著一個籃子,後座上捆著一個沒蓋子的木板箱。

    「面包,醬牛肉,火腿片,還有熱咖啡,黃油、奶酪和香腸,外加十個雞蛋。」裝填手卡爾停好自行車,提起籃子遞給了蹲在車身上的斯乃德。

    「啊,新的密封條,膠帶,兩個喉頭送話器,兩盒保險絲。這個是什麼?嗨,斯特萬斯,你的電台備件到了,讓我看看清單上還有什麼。」駕駛員從自行車後座上卸下那個箱子,然後蹲在一邊開始翻翻揀揀。

    「哦,還有,這是您的信。我替您領回來了。」上等兵從制服的內袋裡抽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斯乃德。

    「哦?謝謝你,卡爾。」斯乃德把籃子遞給爬出炮塔的炮長,隨後接過了那封信。

    年輕的裝彈手靦腆的笑了笑,而後走到坦克邊的遮陽棚下面,脫下筆挺整潔的制服、襯衫和長褲,皮鞋,將衣物整齊的疊好後放到了一旁的木箱裡,而後換上了搭在晾衣繩上的白色連體作業服和一雙牛皮工作靴。

    漢克中士把籃子放到了遮陽棚下的桌子上,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摺疊刀。在袖子上擦了擦,而後開始切面包。斯特萬斯和拉威克也走了過來,兩個人嬉鬧著,從餐具箱裡取出五個人的餐盤、刀叉和杯子放到了摺疊桌上。斯特萬斯打開了醬牛肉的紙包,掏出把折刀開始分肉,拉威克又從箱子裡翻出了一瓶葡萄酒。

    「中尉,過來吃午餐吧,咖啡還熱著。」漢克切完了面包,提起裝著咖啡的小熱水瓶給中尉的杯子裡倒上了咖啡。

    「中尉?」發現指揮官沒有回應。炮長疑惑地回過頭望去,卻見他們一貫冷靜沉穩的坦克連長拿著信紙低著頭呆呆的站在坦克旁。

    「中尉,沒事吧。」漢克走上前去,擔心的問到。

    「不不不!謝謝。沒事!上帝啊,我是說,太棒了!」斯乃德突然回過身來,一臉的狂喜。他雙手抓著漢克的肩膀用力搖晃著。

    「我妻子剛給我生了個兒子!漢克,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漢克!」斯乃德鬆開一隻手,摟著炮長的脖子。把信紙放在漢克的眼前。

    「看!三千八百克,男孩!感謝上帝!噢,你能相信嗎?」坦克連長高興的用力拍著炮長的肩膀。

    「噢,上帝!向您表示祝賀,恭喜您,長官。小麗薩有了個弟弟一定很高興。」

    「當然,當然!漢克,今晚我要請全連的官兵喝酒,斯乃德家族有了個新成員,德國陸軍多了個小坦克兵!」斯乃德鬆開漢克的肩膀,而後揮舞著信紙走向他的車組成員,他準備向他遇到的每一個人播報這個好消息。

    「呵呵,真是一個及時的禮物啊。」漢克轉過頭看著興奮的揉著通訊員的頭髮,拍著駕駛員的後背,提起桌上的葡萄酒仰頭痛飲的指揮官,臉上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炮長回過身,伸出手拍了拍身旁四號坦克堅硬的側裙板。這段時間,作為登陸突擊裝甲營的先發連,連長斯乃德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由於參與了海德拉軍團的突擊,在戰鬥中表現勇猛頑強,斯乃德的坦克連受到了古德里安的表彰。雖然沒有能夠調入海德拉軍團,但是卻獲得了優先的人員補充和物資補給。法國戰役中期,由於機械損耗嚴重,這個連被迫調往後方修整。

    由於損失過大,斯乃德沒有獲得升職,但是卻得到了統帥部的個人嘉獎,以及一枚一級鐵十字勛章和一枚元首新設的銀製裝甲突擊章。由於整個連被打的只剩下二個半排,坦克也損耗到幾乎報廢,加上受到過統帥部的嘉獎,所以他們獲得了全體換裝的機會。

    結果當他們看到從重型裝甲拖車上卸下來的坦克時,全連上下都被眼前的東西驚呆了。從車體和炮塔上來看,這應該是四號坦克,但是眼前這輛四號竟然裝著一門長身管的火炮。這簡直就是所有四號坦克手的夢想,他們早就對那門短短的小男孩深惡痛絕,像眼前這種才對,這才是男人。

    四號g型,裝備處發下來的操作手冊和裝備清單上是這樣寫的。除了一門48倍徑的75毫米炮,正面還加裝了50毫米的附加裝甲板,加強了車長指揮塔,安裝了周視潛望鏡和裝甲護蓋,艙蓋改成了升降旋轉開閉式,指揮塔後面還加裝了高射機槍的槍架。據說元首親自過問了這型坦克的改進方案,而且這還只是過渡型號,不過對於這種傳聞,所有坦克手都表示哈哈哈了。這怎麼可能是過渡型號,看這80毫米的前臉,看這75毫米的長炮,再看看這門炮的參數,他們已經天下無敵了。

    不過,更刺激的事情還在後面,這種坦克竟然還是改進型中的特別改裝版。這玩意兒竟然能潛水!斯乃德和漢克聽到這種功能之後直接想要掀桌!這東西二十三噸啊,潛水?在泥灘上就陷住了啊。啥米?不是河裡?在海底潛?我們被編入海軍了嗎?這東西怎麼在水下進行?難不成是電動的?發動機通氣管?那麼人呢?就不管人了嗎?所有坦克手都感覺,這東西從設計計畫制定時,就已經明顯是個埋坦克兵的坑了。

    這種坦克的最初設計目的就是為了登陸英國,登陸英國好啊,打敗英國人是每個德國兵的夙願。但是德國缺乏裝甲登陸的經驗,陸軍也沒有坦克登陸艦的概念,一群將軍們看著地圖撓頭,海灘吃水太淺,貨船靠不上去啊。坦克怎麼過去啊,難不成用躉船慢慢擺渡?那也得英國人讓啊,對岸的陸軍和空軍還沒死絕呢。

    於是某些腦洞較大的傢伙就開始走邪路了,既然船靠不上岸,那就讓坦克自己爬上岸,俺們從水下過去。德國坦克群衝出水面,怒吼著爬上沙灘,這畫面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希特勒也表示很感動,於是大筆一揮。搞!結果等到法國戰役打完,愣是搞出了一堆改裝配件來。

    接下來,輪到徐峻玩搶灘登陸1940了。一開始徐峻想,直接讓坦克登陸艇搶灘。隨後發覺現有的水泥坦克登陸艇結構強度和馬力都有限,硬搶灘頭的話,十有八九是退不出來的了,這會阻礙後面的登陸部隊登陸。

    於是考慮浮渡。德國坦克雖然份量十足,但也比湯姆爐輕吧,裝上圍裙說不定也能飄起來。事實證明。裝上圍裙的三號和四號確實能夠浮得起來,但是所有裝甲指揮官都認為,這種坦克漂在水面上怎麼看都是個帆布靶子嘛,為什麼不索性畫個十字靶心。而且在登陸之前,坦克完全沒有防禦與還擊的能力。實際上在圍上圍裙後,坦克手連海岸究竟在哪裡都不知道,得看著羅盤才能分清東南西北,而且只能依靠履帶划水前進,速度慢得讓人恨不得上去推一把,改裝外接螺旋槳,整個工程又太大。而且歷史戰例也證明了,這東西純粹是為了淹死坦克手而設計的,於是徐峻糾結了半天最終把它pass了。

    結果,最終還是回到潛渡,但是這回因為有專用的登陸艦,所以不用離岸三公里就被扔下水了,而是在接近灘頭的位置,在水深兩三米的位置下水,只需潛行幾十米之後就能變成半潛狀態,炮塔露出水面,而後直接沖上灘頭。由於潛水距離不遠,而且水深不深,所以不用原本那種長長的通氣軟管,而是改用了一根三米長的合金發動機通氣管。發動機和進氣和排氣管裝上了電動加壓泵和單向活門,所有艙口都加裝了橡膠密封圈,各種排水孔和通風孔都加了橡膠蓋和軟木塞,車體裡加裝了應急氧氣瓶和防毒面具,另外每個駕駛員都配發一件充氣救身衣,甚至在炮塔後的備件箱裡加了一個橡膠浮標,一旦遇險,車內人員可以拉動拉環,浮標上浮指示位置,便於搶救與打撈。

    聽說不是拿來當潛水艇用,斯乃德的坦克手們總算鬆了一口氣,再看到自己將成為登陸英國的先頭部隊,這個坦克連立即懷著極大的熱情,投入了繁忙的潛渡訓練之中。

    最開始的一週,坦克手們是在各種漏水,各種灌水,各種溺水,各種划水中度過的,駕駛技術沒怎麼長進,游泳技術倒是提高了不少。每天這些坦克都被兩艘帶吊車的躉船,在諾曼底海邊以各種姿態各種角度扔下水,而後呼呼呼的爬上岸。隨後再扔下水,再爬上岸,日復一日。

    在同一片海域伴隨著他們的是另一隊嶄新的兩棲裝甲車隊,那種像個帶履帶的肥皂盒的東西在水裡倒是比他們玩的歡脫,但是考慮到那玩意兒只有一層薄薄的八毫米厚的裝甲板,斯乃德的潛渡坦克們心中依然充滿了優越感,速度快沒用,得扛得住才行。

    在諾曼底海岸邊訓練了足足一個月之後,整個坦克連二十五輛坦克被裝上火車,順著法國沿海鐵路一路向北,一直運到了敦刻爾克。

    在依舊一地殘骸的敦刻爾克海灘,斯乃德帶著他的坦克連給統帥部進行了一場潛渡表演,這也算是對於這種武器和這支部隊的一次檢驗。結果很理想,一輛輛四號坦克突然冒出水面,而後一邊射擊著一邊爬上沙灘的畫面給在場的將軍與元帥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陸軍總司令立即下令,這個連隊被調入登陸梯隊的第一突擊群,所有物資人員補給列入最優先行列,並且命令立即組建同樣的部隊,爭取在最終登陸開始時,能夠湊起一個營的坦克,發動對灘頭的攻擊。

    他們將會在第一波輕步兵乘坐登陸艇登陸之後,在距離灘頭四十米處下水,直接沖上灘頭掩護步兵突擊,而後按照德軍坦克部隊的老習慣,向著縱深穿插。

    第二波的坦克登陸艦將會隨後直接沖灘,投送普通的坦克和裝甲車輛。在整個登陸行動中,這個坦克營和兩個團的輕步兵將構成整把刺刀的刀尖。

    而在此之前,斯乃德的連作為種子部隊,將要一對一的開始訓練後備的車組,這樣的話等到裝備到達,立即就能有足夠的人員駕駛著作戰。

    於是斯乃德的連又開始變成了教導連,每天投入繁忙的教導訓練中,因為之前的訓練已經取得了大量的經驗,所以重新訓練人員變得容易了許多。

    但是,大量的工作和不斷發生的機械故障、進水事故以及大大小小的意外,眼看著隨時都要投入作戰,而改裝的坦克以及人員依舊沒有全部到位,加上由於頻繁訓練而帶來的人員和裝備損耗,疲勞與炙熱的天氣,潮濕的海風以及漏水的坦克。這一切一切都已經給斯乃德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壓力,在炮長眼裡,連長在沒有旁人之時常常顯露出令人擔憂的疲態,他很擔心自己的指揮官現在狀態,在即將要到來的戰鬥中,第一突擊連隊指揮官的臨場發揮,不光關係到整個連隊的生死,而且還直接關係到整場戰役的成敗。

    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過去了。漢克欣慰的看著抓著可憐的卡爾下巴往對方嘴裡灌酒的連長,從口袋裡掏出他的鍍銀煙盒,抽出一支藍鳥捲菸和膠木煙嘴。

    「嗨,夥計們,別喝光了,給我留一點。」漢克叼著煙嘴向著嬉鬧著的戰友們走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6
第六十五章 傘兵

    脫掉厚實的初期型傘兵靴,布魯諾.布拉沃爾上校坐在跑道邊的草坪上,舒展開痠痛的雙腿,饒有興致地用手裡的教鞭撥動著大腿旁一叢白色的無名小花。

    「我們的士兵都是好樣的,第一營的士氣現在非常旺盛,隨時等候著出發的命令,上校。」第七航空師第一傘兵團第一營的營長埃裡克.瓦爾特上尉蹲在一旁,一邊點著頭一邊看著正拖著空降箱抱著降落傘在草坪上集結列隊的傘兵們。

    「滑翔機機降就不用攜帶降落傘了,集結速度還會快一些,主要還是要看當天的風力還有能見度了,希望統帥部會給我們選擇一個良好的機降地點。」瓦爾特坐下身來,從傘兵服的肩部暗袋裡掏出了一個煙盒。

    「可以麼長官?」

    「給我一支,上尉。」布拉沃爾上校從煙盒裡抽出一根捲菸,瓦爾特掏出打火機打著了火。

    「統帥部已經給予了我們非常大的支持,現在所有人都在盯著我們。」布拉沃爾點著了煙吸了一口,他咂了咂嘴,吐出了幾片煙沫。

    「土耳其煙?勁頭太大。」

    「抱歉上校,我就喜歡這種,很提神。」瓦爾特吐出了一口煙霧,手指夾著菸捲搖了搖,笑著回答到。」

    「年輕人啊,就是喜歡刺激大的東西。」布拉沃爾看了看手裡的菸頭,猶豫了一下後試著再吸了一口。

    「元首對傘兵的運用非常有研究,這一次在統帥部的例會上,元首提出了很多非常有建設性並且極具實用性的建議,讓我們幾個傘兵指揮官受益匪淺。咳咳咳,不行,我還是受不了這個。」布拉沃爾皺著眉頭在身旁的草地上按熄了菸頭。

    「非常抱歉,上校,要喝點水嗎。」瓦爾特急忙扔掉菸頭。準備從後腰上摘水壺,布拉沃爾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傘兵天生注定是被包圍的。元首當時就是這樣說的,這是我聽過的對傘兵作戰本質作出的最簡潔最透徹的闡述。傘兵就是要深入敵後,在敵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敵人防守的薄弱位置進行致命打擊。這一點我們在艾本奧馬爾做得不錯,但是在荷蘭就差點幹砸了。這一次第二營換裝了新的傘具,他們將要作為先頭部隊首先傘降到敵後,你們第一營對此沒有什麼情緒吧。」布拉沃爾拉過身旁的傘兵靴,倒過來拍了拍,而後穿在了腳上。

    「怎麼會沒有呢,第一營可是參與了所有傘降行動。之前的作戰中表現得也最頑強,我希望指揮部能夠再次考慮一下。」瓦爾特遞過了上校放在一旁的軍帽。

    「上尉,你與你的士兵都要明白,士兵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第一營使用滑翔機機降,這是統帥部制定的計畫,是元首的命令,不能改變。」布拉沃爾嚴厲的說到,隨後看著低頭不語的上尉。視線觸及到對方領間懸掛著的騎士鐵十字勛章,上校稍稍舒緩了語氣。

    「你要有全局觀念,上尉,元首與統帥部對第一營的機降行動一樣是非常重視的。你和第二營的行動將會直接影響到登陸作戰的後續發展,否則統帥部也不會配置給你那麼多特殊裝備與新型滑翔機了。好吧,第二營的機群過來了,我們走過去看看。」

    天邊傳來了隱約的發動機響聲。一會兒就變成了如同蜂群飛舞的嗡嗡轟鳴,震耳欲聾。容克機群排成左右兩個斜角縱隊,緩慢穩健的從七百米高度飛過機場。一個個黑點從機尾落下,瞬息間就變成了一朵朵白色的散花,灰綠色的人影掛在傘下,空降傘群如同一朵朵蒲公英隨風飄落。

    布拉沃爾帶著他的一營營長以及兩個副官跑進了傘降區域,一名傘兵就在他們的面前驟然落地,觸地動作很標準,傘兵一個利落的翻身馬上就站了起來,開始用力拽拉著身後的傘繩,必須防止主傘被草坪上刮過的大風重新吹鼓起來,否則就會變成一個拖著傘兵滿地亂爬的大風箏。

    「嗨,孩子!感覺怎麼樣?」上校和上尉上前幫著這名年輕的傘兵拉著傘繩。

    「長官!」年輕的列兵連忙停下手裡的工作向兩位軍官敬禮。

    「把傘包卸下,孩子。」布拉沃爾回了個軍禮,而後用教鞭指了指士兵胸口的備用傘包。

    「遵命,長官!」士兵連忙低下頭,翻開胸口傘包,按下了胸口綁帶的快解扣鎖,瞬息間整套傘具就爽利的脫離身體掉落在了地上。

    「這就是40型傘具,是由元首親自參與研製的最先進的空降傘。和這種降落傘相比,我們之前使用的rz型降落傘只配拿去空投補給品。」布拉沃爾提起地上的傘具對著瓦爾特說到。

    「使用起來感覺怎麼樣,習慣不習慣。」布拉沃爾對著傘兵問道。

    「感覺非常好,長官。非常習慣,長官。」年輕的傘兵挺胸大聲說到。

    此時,落地的傘兵已經按照各班排集結了起來,看到這邊的軍官,傘兵們連忙抱著裝備聚攏了過來。

    「之前的bz降落傘的繫留索是拴在腰間的,我不知道這種將懸掛點和重心位置放在腰部的設計,其出發點是怎麼樣的,不過你我都已經使用過很多次這種傘具,其中的優缺點想必是早就有所感悟了。其優點是空投時開傘速度可以很快,空降高度也可以很低,空中姿態也比較穩定。但是缺點也非常顯著,在空中完全無法控制,士兵只能靠改變身體姿態才能勉強改變一點方向,遇到空中有風,或者空投位置偏移,那就只能隨波逐流,聽天由命,飄到那裡是哪裡。

    所以為了儘可能的縮小降落區將空降部隊投放在相互可聯絡的範圍之內,我們只能降低空降高度,減少傘降時間,但是這明顯加大了運輸機遭遇地面火力攻擊的危險,同時對於傘兵的傘降安全也造成了威脅。我們已經遭遇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故了,在荷蘭我們的運輸機損失大都來自於地面輕武器的防空火力。」布拉沃爾把傘包遞還給傘兵,而後拉過另一個還背著傘具的傘兵。

    「而這種新型傘具,將懸掛點轉移到了肩膀上。兩根綁帶各自懸掛了一半傘繩,我們只要拉動綁帶,就能改變傘體的形狀,改變流過傘面的氣流速度,從而改變降落傘降落的方向,如果氣象條件良好,一個經過訓練的傘兵可以精確的降落在他想要降落的任何地方。這意味著什麼。」傘兵上校轉過臉望著周圍的傘兵。

    「意味著我們能夠更好的控制自己的降落位置,縮小降落散佈區域,我們可以更快的集結起來,向敵人發起進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長官!」一名傘兵中士大聲的回答到。

    「非常好,中士。作為使用者,你們最有發言權,你們還能說出這種新型傘具對傘兵作戰能夠產生的影響嗎?」

    「比起之前的空降,使用這種傘具之後,我們可以隨身攜帶更多的武器,不用擔心落地後找不到空投武器箱了。」一個士兵大聲回答到。

    「唉?你們都是攜帶武器跳傘的?」瓦爾特這時候才注意到這些傘兵全都攜帶著武器,而他們只拖著零零落落幾個空投武器儲物箱。按照每十二個傘兵三個儲物箱的標準。這點數量完全不夠。

    「因為傘具改變了,所以落地姿態也改變了,之前我們的rz傘具懸掛在腰間,降落速度又快。所以落地時必須向前翻滾減速,攜帶長武器一定會造成人體傷害。所以我們的傘兵只能攜帶手槍與手榴彈之類的短小武器隨身空降,在落地後面對全副武裝的敵軍時,和赤手空拳沒有什麼兩樣。

    現在這種傘具可以讓士兵能夠以一種重心穩固的姿態落地。你可以前撲,也可以後仰,但是絕對不會打滾。所以只要控制總體重量,士兵可以攜帶所有步兵輕武器隨身空降,甚至可以在空中就對地面進行射擊,我們不再像之前一樣,在找到武器空投箱之前任憑敵人攻擊卻毫無還手之力。」布拉沃爾拉過一個傘兵,拍著他掛在胸口的mp40衝鋒槍笑著說到。

    「我們帶了手榴彈,衝鋒槍,機槍,還有毛瑟自動手槍,一個基數的彈藥。騰出來的儲物箱我們可以裝上更多的彈藥和重武器,電台,以及食物。非但可以一落地就能投入戰鬥,而且還能比以前戰鬥的時間更久,火力也更強大。」這時候,第二傘兵營的營長福瑞茲.帕拉格少校提著一支衝鋒槍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全連按照班組集合列隊,動作快。」少校對著聚成一團的傘兵下達了命令,士兵們一陣推推攘攘,很快排成了一個整齊的方隊。

    「長官。」他將mp40背在肩上,隨後向著布拉沃爾立正敬禮。

    「少校,你的士兵對新裝備理解的很深刻,我看了你們的空降,範圍非常小,這是第幾次訓練了,中間有沒有遇到麻煩。」

    「在柏林換裝後,我們是一路訓練著過來的,每週平均要進行六次傘降,只遇到過兩次開傘事故,不過由於這種傘具帶有備用傘,所以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帕拉格解開了下顎的鎖扣,摘下了頭上的傘兵盔。

    「另外,由於這種傘具是先由一根牽引索導出牽引傘,而後再拉出主傘,不像之前我們用的rz,直接從背部傘包裡拖出主傘和傘繩,所以基本不會發生傘兵被傘繩纏住的事故,這種傘具的安全性是我最滿意的地方,我再也不用擔心我的精銳士兵在我眼前活活摔死了。」帕拉格接過副官遞過來的軍帽,戴在了頭上。

    「另外,這次我們從柏林得到了很多新玩具。」少校對著一個部下打了下響指,一名強壯的傘兵扛著一個武器箱上前一步站出了隊列。

    「安德魯中士,打開箱子。」少校下達了命令,那名大塊頭放下了那隻金屬箱,打開了箱體邊的兩個鎖扣,打開了箱蓋。

    「這是什麼?」布拉沃爾疑惑的看著箱子裡的東西,一根長長的金屬管,前面帶著個橄欖形大頭。「這是克虜伯的傑作,由元首天才般的創意加上德國無與倫比的軍工科技,創造出了這種簡直是為了我們傘兵量身定做的武器。元首給這種武器起了個名字,叫做panzerfaust裝甲拳,而我們給它起了個更貼切的名字,鐵拳。」帕拉格仰起下巴對著魯道夫中士示了一下意,強壯的傘兵中士從箱子裡拿起鐵拳斜持在胸前。

    「這是單兵反坦克火箭筒,重量6.8公斤,一個人就能操作使用,一個傘兵能夠隨身攜帶一枚空降,也可以裝在武器儲存箱傘降。我們試驗過,一個強壯的傘兵除了個人武器之外再攜帶兩枚這種武器,完全可以隨著大隊行軍與機動,如果使用輪式空投儲藏箱,那麼攜帶量可以更大。」帕拉格少校從魯道夫手裡接過鐵拳,走到了傘兵團長的面前。

    「給我看看。」布拉沃爾上校從少校手裡接過了反坦克火箭筒。

    「反坦克,它能夠摧毀坦克?」

    「當然,長官,我們已經進行很多次實彈訓練,這種武器非常厲害,它射程有一百米,能夠擊穿兩百毫米厚的垂直裝甲板,也就是說,我們能夠用它摧毀所有已知的英軍坦克。」帕拉格少校得意的說到。

    「我沒有獲得任何關於這種武器的資料,應該是統帥部裝備處直接向你們配發的,也許是為了保密。現在已經抓住了不少英國間諜。這種火箭筒柏林那邊給你們配備了多少?」布拉沃爾拿著火箭筒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之後,轉手遞給了身邊的瓦爾特。

    「四百枚,還有兩百枚練習彈,正隨著營部車輛一起轉運過來,今晚就能到達基地。我們已經用掉了一百二十枚練習彈,目前我們全營所有人都能夠正確使用這種武器,每個班都配有兩名經過實射的射手。」

    「很好,對於我們傘兵來說,最大的威脅就是敵軍的坦克,只要摧毀了敵軍坦克,英國那群無能的步兵在我們勇敢的小夥子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布拉沃爾上校笑著拍了拍少校的肩膀。

    「現在先到這裡吧,其他的新玩具我們回頭再看,命令士兵們解散吧,營務官會把他們帶去新的宿舍,讓小夥子們先去洗個澡,團裡的廚房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午飯。」

    「遵命,長官!」帕拉格向上校敬禮後轉身對著傘兵們命令到:「全體收拾好傘具和武器,去飛機上拿好各自的行李,然後由營務官分配營房,可以先去洗個澡,然後去餐廳吃午飯,團長先生已經給你們準備了美味的熱餐,今天下午全連休息,你們可以自由活動。現在聽我命令!立正!解散!連長留下。」

    傘兵們立即七手八腳的抬著物資和傘包向著停靠到停機坪的容克運輸機跑去。

    「跟我來,少校!這次路上還順利吧。我從開戰起就沒有回去過,跟我說說柏林的事情,現在那裡怎麼樣?」布拉沃爾手裡顛著那根教鞭帶著他的兩個營長和副官們向著機場邊的基地營房走去。

    頭頂上一隊容克運輸機繞著跑道緩緩盤旋著,大媽們正排著隊等待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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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海港

    倚靠著歐寶卡車的駕駛室車窗,漢森.奧布里中士興致勃勃的端著他的柯達相機,對著市中心廣場那個小小的城市紀念碑拍照。

    「那個是法國王室的鳶尾花標誌,這座城市從路易十四時期建成以來,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坐在駕駛席上的克魯格上等兵探著頭從駕駛室的前窗位置斜覷著那根紀念碑。黃褐色的花崗岩碑體,頂上裝著一個青銅的鳶尾花紋章碑頭,碑身上用青銅螺釘釘著五六塊各種材質的標牌,上面是這座小城歷年大事件或者著名人物的記錄,講述著這座城市的歷史與榮耀。

    「格拉沃利訥是座很有名的城市。」看到中士收回了手臂,克魯格踩動離合器掛上了排擋,歐寶卡車緩緩繞著小小的城市廣場繞了一圈,而後拐入了通往碼頭區的街道。

    「很有名麼,我從未聽說過這座城市。」奧布里中士小心翼翼的合上了相機翻蓋,扣牢了皮套扣。

    「克魯格上等兵,你好像對歷史很有研究。」

    「在參軍前,我在科隆大學歷史系學習歐洲歷史。」克魯格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熟練的駕馭著這輛兩噸運輸車在狹小的古城街道上奔馳。

    「噢,我只讀過中學,原本也想讀大學的,但是家裡沒有閒錢為我交學費,最後只能進了老家的一間機械加工廠,別看我現在這樣子,那時我可是個熟練的機修工。」奧布里中士把相機放進了座位上的雜物包,而後從裡面掏出了兩隻蘋果。

    「克魯格,你怎麼會想起當兵的,士兵裡大學生可是很少見的,你完全可以去讀軍校,畢業後當軍官。」

    「我沒能找到工作,歷史學太冷門了,原本教授準備留我駐校的。不過位置最後被別人頂了。而後我和家裡人吵了一架,一賭氣直接跑進了陸軍招兵處,反正中間經過了不少事情,現在我就在這裡了。」克魯格不太想過多的談論自己,他接過中士遞過來的蘋果,在制服袖管上擦了擦,而後大口的啃了起來。

    「哦,這年頭大家都難啊。你前面說這座城市很有名,有什麼故事麼?」奧布里兩三口就啃完了那隻小蘋果,揚手把果核扔出了窗外。

    「格拉沃利訥啊。就在這座城市的不遠的海峽裡發生過一場以這座城市命名的著名海戰。」克魯格嚼著蘋果,鼓著腮幫回答到。

    「格拉沃利訥海戰?」奧布里歪著頭表示從未聽說過。

    「是的,西班牙無敵艦隊在這裡與英國海軍決戰,也就在這次海戰中最終全軍覆滅。」

    「哦,這樣我就明白了,我聽人說過這個故事,沒想到盡然會是在這裡。我要多拍一點照片,很有紀念意義啊。怪不得這座小城會修造如此堅固的城牆,這裡原本應該是座軍事要塞吧。」奧布里發覺自己並不是一無所知。覺得很高興。

    卡車已經離開城區,穿過一座堅固的石製拱門,開上了一座水泥公路橋,轉頭望去。兩側是六米高的包磚城牆以及一條寬闊的護城河。

    「這都是十七世紀建造的,如果你從天上俯窺這座城市,你會發現這座小城其實是個巨大的雙層棱堡。」克魯格把果核扔出了窗外,而後掛動排擋。

    卡車開始加速。從這個位置已經能夠看到內港的運河碼頭了。歐寶卡車在丁字路口右轉,筆直向前開了一公里左右,拐過兩個彎。再通過兩道崗哨,這才開上了碼頭區的公路。

    眼前的碼頭區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亂糟糟的大兵營。到處都是穿著陸軍制服和海軍制服的德國士兵,這些人大部分是後勤輔助人員,還有一部分是守衛和防空高炮部隊。所有人都在忙碌著,人流和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在碼頭與各個貨場倉庫之間的道路上穿梭不息。

    克魯格用力地按了按喇叭,發現對方毫無所動,科隆大學歷史系畢業生從車窗裡伸出頭去,左手探出窗外拍打著卡車的車門,對著攔路的傢伙大聲叫喊起來。

    「你們快把這堆垃圾移開,我車上可裝著重要的物資,馬上就要裝船的。」

    「你再按喇叭也沒有用!這些箱子裡都是火工品,你讓我怎麼辦,用腳踢它們嗎?」帶隊的下士插著腰對著克魯格嚷著。車軸脫落的拖車歪在路中間,幾名跟車的士兵正在小心翼翼的把車上的木箱往路邊搬。

    「真是見了鬼了,這裡簡直是一團糟。」克魯格無奈的縮回了頭,左邊對向車道上是緩緩前進的載重車隊,右邊則正好是個由一堆板條箱圍繞著的防空機炮炮位,卡車目前無路可走。看到遠處幾個憲兵正在往這裡跑過來,克魯格摘下軍帽撓了撓頭,隨之把卡車掛上了空檔。

    「已經很不錯了,上星期,我去勒阿弗爾港出差,那裡的情況才叫一團糟。法國碼頭工人和德國建設工兵團塞滿了港區,加上一堆海軍的炮艇和軍艦,還有陸戰隊,全都亂套了。一整天裡我什麼事情都沒幹,光用來找人了。」奧布里掏出根捲菸叼在了嘴上,隨後他瞟到了那群士兵搬運的木箱上的禁火標誌,遲疑了一下後又把香菸塞回了制服口袋裡。

    「哦,我以為我們這裡已經夠糟了,快看中士,那是翠綠山崗號,看來它已經裝載完畢了。」克魯格指著內港運河喊道,視野裡一條船體塗成深灰色的中型運輸船正在緩緩的順著筆直的運河向著外港行進,船體被壓得深深的,已經看不到紅色的吃水線,現在露在水面上的是吃水線上的黑色色帶。

    「這是去外港停泊區,這條船不用裝載人員,看甲板上那堆高炮,它應該是第三梯隊的,也可能是預備隊。」說話間,在周圍過路士兵的幫助下,道路終於清開了,幾十個步兵和憲兵把損壞的拖車直接推到空曠處翻倒在一邊,等待工兵用重型拖車把它拖走。克魯格拍了拍喇叭。向路邊的士兵們揮手致意,而後掛上檔位,向著他的連隊登船點駛去。

    「你注意到那群推車的士兵了嗎?都是新面孔,制服顏色也不一樣。看到他們手臂上的袖標了嗎?他們應該都是山地步兵。」奧布里重新掏出了捲菸,而後按下了歐寶卡車儀表盤邊的電子點煙器。

    「山地步兵啊,都是精銳部隊,希望他們能夠狠狠給英國佬一記重拳。」克魯格向著反光鏡裡看了看,沒有找到那群步兵,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小雪茄,而後接過奧布里遞過來的點煙器點著了火。

    「哪裡搞到的好東西。我只在參加巴黎外圍築壘時拿到過一根。」奧布里叼著捲菸,指著克魯格的雪茄說到。

    「家裡寄來的,中士,我還剩半盒,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兩支。」

    「說好了,等晚飯後我去找你。」奧布里笑著拍了拍克魯格的肩膀。

    這時卡車緩緩開進了一個碼頭泊位,地面上刷著巨大的數字標記,四周停滿了各種種類的工程車輛。歐寶卡車在停在泊位上的一艘灰色的中型貨船邊上停了下來。

    「全都過來幫忙卸貨,這是一類貨物,把那輛吊車推過來,你們幾個過來幫忙搬箱子。」奧布里跳下卡車。一邊招呼著圍上來的士兵,一邊繞到了卡車車廂後面。

    中士爬上車廂,掀開了車棚尾部的帆布門簾,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打開了車廂尾板的插銷。放下了圍板。

    「先把這幾箱發動機備件拿下去,小心,份量很重。」中士站在車廂裡指揮著。兩個士兵爬上車廂,吃力的抬起箱子,車廂後圍著的士兵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接了過去。

    「這是貨單上最後一卷應急路面,把吊車拖過來,你們兩個把掛鉤掛上,要小心。」四個士兵爬上卡車,卸下了後部車廂的篷布支架,將支架連帶著篷布摺疊到了前部,而後拖過吊車的牽引繩,掛到了貨物的懸掛捆紮帶上。隨著十二匹馬力的小型汽油機轟然作響,幾個士兵拉著牽引繩,小心翼翼的把貨物從車廂裡轉吊到了一邊的拖車上。

    「這是最後一捲了,馬上裝到六號鋪路車上去,注意標籤上面指示的方向,所有鎖扣都要檢查一邊,動作快。」中士站在車廂裡大聲的喊道。

    「知道了,頭。」

    「放心吧,我們已經幹了很多次了。」士兵們七嘴八舌答應著,隨後推著板車向著工程車輛停放處走去。

    「現在的新裝備越來越多,我們的活也越來越複雜了。希望真上了戰場,這群傢伙表現的不會太差。」奧布里跳下了車廂,對著站在旁邊的克魯格笑著說到。

    「我們工兵連的任務很重呢,聽連長說,這次說不定比法國那次還要危險,我們可能要直接參與戰鬥。」克魯格看著遠處的士兵們操縱吊車,把那個層層疊疊像一塊夾層蛋糕一般的東西吊上了一輛奇怪的奔馳四噸半卡車。士兵們把那塊千層糕的嘴上一層揭開,而後繞過卡車尾部一個支架上的半圓形滑橇頂部垂掛下來,看上去就像一塊花紋奇特的門簾。

    「就像這東西,上面叫它軍用快捷路面,看上去結構像不像鎖子甲,這些六角形鋁合金盤子用鋼製圓環串聯起來,據說能夠承受四十噸的重量,一輛車能夠鋪設八十米的路面。我看過我們登陸區域的數據,最寬的海灘縱深也只有七十米,這點距離應該足夠了。」奧布里丟掉了手裡的菸頭。

    「登陸時我負責物資轉運,這種路面用處很大。」克魯格轉過頭對著奧布里說到。

    「除了這種鋪路的,我們還有推土機,機動吊車,牽引車,掘壕車,還要負責設置臨時油庫和加油點,那四十八個橡膠油囊在登陸前才允許灌滿,這樣我們只能在登陸時在船上罐裝。那兩個裝甲工兵連還帶著掃雷車和重型半履帶牽引車,裝甲加油車和機動鋼架橋,衝鋒舟,機械化浮橋。那兩個建設工兵連則帶了一堆鏟車,壓路機和推土機,壓氣機,風鎬,氣錘,混凝土攪拌機,幾十車工具和各種炸藥。看看這張清單,我們今晚午夜前就要把所有工程設備和工具物資裝上船。

    還必須按照清單的順序排列貨物,不能打亂。這條船上只有四座吊車,我們要裝上幾座臨時吊桿,到達目的地後的卸載的順序也必須嚴格按照計畫,稍有差錯就會搞亂整個流程,到時候槍林彈雨的,這次的活真的不好幹。」奧布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紙片,皺著眉頭翻看著。

    「不要犯愁了,中士,畢竟已經準備了一個月了,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在此之前,我覺得還是先考慮到時候怎麼安全的到達海灘吧。」克魯格叼著雪茄安慰到。

    「這個問題,我考慮的再多也沒用,我只是個排副,說到怎麼安全到達海灘,我想你現在就能看到答案了。」奧布里瞪大眼睛向著克魯格的身後望去。

    克魯格連忙回過頭,他即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遠處的海面上,幾艘巨大的戰艦,正排成一個縱隊,以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嚴儀態,緩緩地向著外港的防波堤駛來。克魯格連忙從腰間的雜物袋裡掏出他私人的望遠鏡。

    隨即在鏡頭裡他清晰的看到,為首戰艦那高大的桅杆頂部懸掛著一面巨大的紅底鐵十字海軍旗。

    「是海軍的主力艦隊!中士,是大艦隊!」克魯格興奮的喊道。

    「是戰列艦,我以前只在雜誌上看過照片。」

    領頭的戰艦那巨大的刀裝艦首輕鬆的犁開海面,巨大的湧浪砸擊在灰色的堅硬船殼上四散飛濺,雪花般的飛沫在陽光下猶如鑽石般閃著耀眼的光芒。

    「那是個什麼東西?」

    克魯格疑惑的調了調焦距,在領頭戰艦那面巨大的海軍旗下的橫桅上,隱隱約約好像掛著一塊黑布。或許是一種海軍風俗,克魯格暗自琢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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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無名

    倫敦,南漢普斯特德區,阿伯代爾街,背靠著俯覽整個倫敦市區的漢普斯特德高地,這條街建築在一個平緩的斜坡上,整條街都是標準的維多利亞式的帶天台的紅磚雙層小公寓。

    家庭主婦愛因斯貝爾太太吃力地拽著一輛嬰兒車爬上家門前的台階,她六歲的小女兒希妮在後面用力地推著拖車的後輪。

    「噢,上帝,愛因斯貝爾夫人,等一下,我來幫你。」一雙有力的雙手抓住了拖車的車沿,而後整輛車被抬了起來。

    「夫人,請快點去開門,我堅持不了太久。」年輕的男人笑著說到。

    「啊,啊,好的,伊恩先生,實在太感謝您了。」愛因斯貝爾太太連忙從掛在手腕上的手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公寓的房門。

    「快進來,伊恩先生。」家庭主婦扶住了房門。男人把嬰兒車抬進了門,放到了門廳的走廊裡。

    「真是太感謝您了,您真是個紳士,伊恩先生。」

    「作為一個房客,能夠為美麗的女房東服務是我的榮幸,愛因斯貝爾夫人。」年輕人微笑著回答到。

    望著男士黑色留海下那雙迷人的淺綠色眼睛,愛因斯貝爾太太覺得臉頰變得有些發燙。

    「啊,謝謝你,希妮,你也幫了我的大忙,我的公主殿下。」伊恩蹲下身子,從小女孩手裡接過他的提包,抬起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小姑娘眯著眼睛開心地笑了起來。

    「對了。」伊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那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打開牛皮提包,從裡面掏出一個紙袋。

    「猜猜看裡面是什麼?」

    「是給我的嗎?」小女孩咬著指頭問到。

    「當然咯,快打開看看。」小女孩遲疑的望瞭望自己的母親,看到母親沒有反對,就從伊恩手裡接過了小小的紙袋。

    「水果糖!巧克力!媽媽快看!水果糖!巧克力!」看清了袋子裡的東西。小女孩驚喜的尖叫著。

    「噢,這真是太好了,希妮,還不快點謝謝伊恩先生。」愛因斯貝爾太太扶住了女兒的肩膀。

    「謝謝伊恩先生,我現在能吃一顆嗎?」小女孩顛著腳跟問到。

    「當然,這全是你的。」伊恩笑著回答到。

    「好吧,只能吃一顆,晚飯前不要吃太多糖。現在回到你的房間去,把糖果放到你的零食罐子裡去。」

    「好的,媽媽。」小女兒撒腿就往樓梯跑去。

    「等一下,希妮!你忘記了什麼?」愛因斯貝爾喊住了女兒。

    「啊。對了,待會兒見,伊恩先生,再次感謝您的糖果。」小女兒吐了吐舌頭,走回伊恩面前行了個禮,甜甜的說到。

    「待會兒見,小公主,快去吧。」伊恩笑著點了點頭。小姑娘再次蹦蹦跳跳的跑上了樓梯。

    「您這樣會寵壞她的,伊恩先生。」房東太太埋怨著房客。

    「這些糖很難搞到吧。上週開始每買一磅蔗糖需要兩張供應券,糖果已經買不到了,據說得優先供應給軍隊。」

    「沒關係,夫人。別忘了我在戰爭部工作,我們有特別供給,想要搞到這種東西很容易。唉,你前面和希妮去幹什麼了。這車裡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我幫你推到儲藏室嗎?」伊恩對著漂亮的房東太太微笑著問到。

    「啊,就放在這裡吧。等一會兒我自己搬,40號的瑞恩太太的表哥是市政處的,他有門路搞到煤塊,我托瑞恩太太請他替我也搞一些,你看,足足六十磅。」

    由於德軍的強力封鎖,英國國內已經陷入了能源短缺的狀態,煤氣和電力必須優先供應軍工企業,所以居民區常常會斷氣斷電。無奈的倫敦市民們只能開始尋找各種替補燃料,很多人家後院的防空壕裡存放著的不光是食物,還有大量的煤炭和木柴,這已經引起了防空指揮部的擔憂,擔心如果遇到轟炸,或許會造成嚴重的火災事故,但是政府最終也沒有下令禁止,因為放在後院比放在房子裡更加安全,而市民畢竟需要燃料來加熱食物和燒水煮茶。隨著時間的推移,連替代燃料都變得緊俏起來,警察廳開始在各個公園裡增加夜間巡邏人員,總算沒有出現盜伐公園樹木的事情。

    「我幫你搬到後院去吧,我可是這家裡唯一的男人,有義務擔負起這種需要體力才能完成的工作。」伊恩笑著把皮包遞給女房東,而後脫下了身上筆挺的藏青色西服搭在了扶梯的把手上,然後捲起了襯衫的袖子。

    「啊呀,伊恩先生,這怎麼可以,您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了。」女房東手足無措的想要上前阻止。

    「叫我布魯斯好了,以後家裡有類似的工作就交給我吧,這本來就該是男人幹的活,像您這樣美麗的女士只需要安靜的在一旁看著就好了。」伊恩展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讓女房東的心臟愣是跳快了幾步。

    「那實在是太感謝了,伊恩。。。哦,布魯斯。你也可以稱呼我安妮。」愛因斯貝爾夫人臉頰微紅,兩眼緊盯著英俊的房客。

    「好的,安妮,那麼。。。。這都放到後院的防空壕裡是吧。」

    「是的,幸苦你了,布魯斯,我去廚房煮水,等忙完了就到客廳裡一起喝茶吧,我還做了點小餅乾,味道應該還不錯。」

    五分鐘後,梳洗乾淨的伊恩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茶。

    「現在政府機關的供應也越來越緊張了,咖啡的配給已經開始減半,不過總算紅茶還不缺,否則在辦公室裡真不知道該怎麼過。」

    「嘗嘗餅乾吧,雖然沒有黃油,但是我放了不少砂糖。」愛因斯貝爾太太把點心碟遞向伊恩。

    「嗯,味道其實挺好,啊。。。說到黃油我想起來了,請把邊上的皮包遞給我。」伊恩放在茶杯向著女房東伸出了手。

    「這是我在陸軍裡的朋友送給我的,我想你和希妮會喜歡,所以全都帶回來了。」伊恩從皮包裡掏出一個紙盒。遞給了愛因斯貝爾太太。「這是陸軍標準配給品,一罐黃油,一罐豬油和一罐煉乳,還有一磅咸牛肉。」

    「這真是太好了,晚上就給你煮牛肉燉菜。」房東太太抱著紙盒,拿起一個罐頭上下打量著,隨後高興地說到。

    「不了,今晚我要和部裡的同事吃飯,等會兒我就要出門。明天吧,明天我休息。你可以用一天的時間煮燉菜。」伊恩放下了皮包,端起了茶几上的紅茶。

    「好吧,那說定了,布魯斯,明天一起吃晚飯,希妮也很久沒有吃過牛肉了。」房東太太微笑著說到。

    「說起來,海軍部應該給你們配發特別供應卷啊,按照規定,你們可以額外獲得兩磅肉類食品和油脂。」伊恩喝了口紅茶。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翹起了二郎腿。

    「是有特別供應卷,但是海軍服務部表示沒有貨,只能先欠著。等物資運到了再一次性補償給我們,聽說要再等一週左右,羅恩太太的哥哥是海軍基地勤務處的中校,她告訴我下周美國人的船隊會運來我們所需要的一切。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再為食物而煩心了。」

    「她不會只是隨便說說的吧。」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應該不會在騙人。」愛因斯貝爾太太端起茶杯小口的喝著紅茶。

    「愛因斯貝爾少校最近沒有消息?他已經出差快有兩個月了吧。我搬進來一週了,他可能都不知道家裡換了一個租客。」伊恩拿起了一塊餅乾。

    「我都不想提了,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英國,他在海軍裡的上司說他執行的是機密任務,不能告訴我具體情況。不過他向我保證,這個月的月底之前一定會給他放假,我對此很懷疑,竟然一個電話一封信都沒有,我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愛因斯貝爾太太幽怨的放下了茶杯。

    「放心吧,少校一定不會有事的。」伊恩欠身伸出手握住了愛因斯貝爾太太的手,兩眼盯著婦人的雙眸。

    「你要堅信這一點,為了希妮,為了你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要你相信,你還有一個朋友支持著你。」

    「謝謝,布魯斯。」愛因斯貝爾雙眼映出淚花,她緊緊抓住了伊恩的手。

    「噢,時間差不多了,我要上樓去換件衣服,今晚可能會弄的很晚,我就在外面找地方睡覺,明天早上再回來。」伊恩鬆開愛因斯貝爾太太的手,站起身來。

    「啊,那明天早點回來,我準備好早餐等著你。」

    「好的,安妮,那我先失陪了。」伊恩微笑著向女房東點了點頭,而後提起一邊的皮包轉身走上了樓梯。

    走進二樓客房,伊恩轉身關上了房門,別上了門鎖,而後走到了書桌前坐了下來。他從口袋裡掏出金屬煙盒放到了桌上,而後從一旁抽出一張便條紙。伊恩站起身,探頭向著窗外望瞭望,隨後拿起筆架上的鋼筆,在便條上寫了幾行字。仔細吹乾了墨跡,將紙條仔細的摺疊起來,小心的放進了煙盒裡。

    伊恩站在穿衣鏡前仔細的捋了捋頭髮,而走到衣櫃裡取出了一套深灰色西服套裝扔到了床上。

    「安妮,我出門了,明天見。」伊恩一邊緊著襯衫的袖扣一邊走下了樓梯,女房東站在樓梯口望著他,眼睛裡流出的迷醉讓人一目瞭然。

    伊恩穿著一套筆挺的深灰色短禮服,同色的領帶和馬甲,袋口垂掛著銀色的錶鏈,黑色的短髮整齊地分成三七開,幾縷碎碎的留海自然地垂在額前,綠色雙瞳炯炯有神,臉上帶著充滿自信的微笑。

    「你走著去嗎?布魯斯。記得別喝太多的酒。」女房東替他打開了房門。

    「我叫了出租車,沒辦法,畢竟需要應酬,我會注意的。」伊恩走出公寓,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司機下車打開了車門,伊恩對著女房東揮了揮手,而後坐進了車裡。

    「多切斯特飯店,謝謝。」伊恩在出租車寬敞的後座上伸了伸胳膊,而後西服從內袋裡掏出了煙盒,抽出根捲菸,在煙盒上敲了敲,接著掏出了打火機。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出租車在倫敦的街頭大小路障間靈活的穿梭著,十五分鐘後到達了多切斯特飯店,這是倫敦最豪華的飯店之一,就坐落在著名的海德公園旁邊,大部分房間可以直接俯覽海德公園,另一些房間則可以遠眺白金漢宮,由於距離白金漢宮不遠,所以常常會有王室成員惠顧,所以這裡也成了社會名流和政客將軍們喜歡消費的地點。而且由於建造得年代比較近,整棟大樓都是用鋼筋混凝土澆築的,這座飯店被艦隊街的記者們吹噓為倫敦最安全的飯店,於是天天賓朋滿座客流如織。

    「不用找了。」伊恩走下車,隨後遞給了站在車門旁的司機一張兩英鎊的紙幣。

    「謝謝先生。」司機瞟了一眼鈔票,連忙脫帽致謝。

    伊恩拉了拉衣服的下襬,看了眼頭頂巨大的玻璃頂棚,隨後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站在大堂裡伊恩轉著頭四處眺望,隨即就發現了他此行的目標。

    「啊,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部裡事情多,我回家換了套衣服,結果遇到了堵車,你等了很久了吧,傑奎琳。」伊恩向著一名穿著深藍色皇家空軍婦女輔助隊制服的漂亮女郎走了過去。

    「我也剛到,布魯斯,這地方真是太美了,我從沒想過自己能到這種地方吃飯。」女郎小步的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伊恩的手臂。

    「這次能在倫敦呆多久。」伊恩微笑著和女郎碰了碰臉頰,而後挽著對方向著飯店的電梯間走去。

    「只有一天時間,我明天白天還要去部裡,有一份文件要親自轉交給大臣,後天一早就要趕回基地,所以你今晚一定要好好陪我。」女郎衝著伊恩飛了一個媚眼。

    「當然,傑奎琳,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去跳舞,這裡的酒吧也很不錯。」接著伊恩湊到傑奎琳的耳邊說到:「我還在樓上訂了一間豪華套房,今晚我們有的是時間。」女郎頓時紅暈雙頰,看看四周無人注意,在伊恩的肋間輕輕的杵了一肘。

    此時,多切斯特酒店不遠處,一輛出租車停到了路邊,司機打開駕駛室頂部的小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對折的兩英鎊的紙幣,打開紙幣,裡面夾著一張便條。

    司機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低下頭在橙黃色的燈光下仔細的辨認著便條上的字跡。看完之後,司機把紙條塞進了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發動了汽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6
第六十八章 反撲

    在三千米高空往上望去,大氣層就像一塊無暇的藍色水晶。向著天邊極目遠眺,天空的色彩隨著高度不斷的變幻,越接近地平線的地方色彩越淡,碧藍化為了翠綠色,而後又變成一種耀眼的白色。

    「五百米高度有一些碎雲,但是不密集,機槍手注意觀察,我們要離開陸地了。」耳機裡傳來了領航員戈斯下士慢條斯理的聲音。

    英國皇家空軍列兵傑布森連忙從機槍塔的開口邊縮回了頭,扣緊了帆布氧氣面具的紮帶。

    「機槍準備完畢,請求准許試射。」通過面具裡的話筒,傑布森向機長發出請求。

    「等待命令。」機長岡特上士歪過頭望著編隊前方的長機,看到長機的機背機槍塔正在轉向側面,接著就看到了槍口火花和橫過編隊上空的曳光彈彈跡。隨之側面的僚機的機槍塔也開始了試射。

    「好了,試射吧。」岡特上士下達了命令。

    傑布森坐在氣壓聯動座椅上,雙手扶著電動炮塔的操縱桿,炮塔在滋滋的電機聲中轉向了側後,傑布森看著準星裡空曠的天空,按下了擊發按鈕,7.7毫米的貝德福德機槍噴出了長長的槍焰。一個五發連射,兩個三發短點射,曳光彈筆直的飛向遠處,最終呈拋物線慢慢往下落去。

    「射擊完畢,一切正常。」傑布森大聲的報告,他伸出手搖了搖彈殼收集袋的軟管接口,隨後扳動操縱桿將機槍塔轉回了正後位置。

    布倫海姆轟炸機群平穩地在雲層上飛行,機槍手往上拽了拽白色高領毛衣的衣領,機槍塔是布倫海姆轟炸機上最凍人的崗位,為了獲得良好的視線,這個機槍塔竟然是半敞篷的,除了頂部和後方有玻璃風擋,正面是整個敞開的。除了機槍邊有一塊巴掌大的跳彈鋼板,可以說毫無阻擋。

    機槍手的座椅下有液壓升降桿,座椅與機槍的槍架由聯動結構連接,可以隨著機槍的俯仰自動調整座椅高度,保證射手的瞄準線始終能與機槍保持水平,當機槍在槍塔裡放平時,座椅升到最高位置,此時機槍手幾乎半個身體都在機身之外,只要在槍塔裡輕鬆的轉轉頭,就能獲得上半球的全向視角。堪稱英國皇家空軍最佳觀景台。

    吉布森在槍塔裡左右張望了一下,編隊裡的同伴們正在緊張的注視著天空,他聳了聳肩膀,放低了座椅,縮回了機艙裡。

    「安娜麗絲有個小秘密。。。」吉布森哼著小調,靠在狹小的機艙壁上,從掛在牆上的雜物箱裡取出了他的熱水瓶。

    「給了他一個吻啊。。。」吉布森擰開熱水瓶的內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一起跳起了舞。。。」吉布森放好熱水瓶,雙手捧著杯子小口的喝了起來。

    「傑布森那傢伙一定又在偷懶。」領航員靠坐在轟炸席的艙壁上。用紅藍鉛筆在導航圖上標示著到達轉向點的時間。

    「要不是他那種懶散的性子,他早就升為下士了。他的槍法不錯,只要開始戰鬥,他可以令人信任。至少我相信他。」岡特盯著帶隊長機。輕柔的調整著油門。

    「岡特,這次任務不會像那群傢伙說的那樣輕鬆,德國人不會傻傻的等著我們去轟炸。不知道這一回有多少人能夠活著回去。聽說昨天晚上雷德希爾出動的那兩個威靈頓中隊的事情了嗎?昨天白天還是排的滿滿的機場,今天早上空的像個牧場。兩個中隊一架都沒有回來,整個機場只剩下一群地勤和文職軍官。」戈斯下士爬起身來,從機首艙裡探出頭望著機長說到。

    「我聽說的更糟糕。昨晚出動的不只是兩個中隊,而是東區和南區所有的威靈頓都出動了,還有北面的五個漢普頓中隊,據說遭遇了德國人的夜間戰鬥機攔截,被打得很慘。」岡特瞥了一眼領航員,往前推了推並排的油門桿。

    「不知道他們的戰果怎麼樣。」

    「很懸,所以今天我們必須要完成任務,德國人已經聚集了大量的船隻,他們隨時都會登陸,只要摧毀他們的集結港口和船隊,我們就能打亂他們的計畫,拖延他們的登陸,獲得我們建立起防線的時間,英國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就靠我們的布倫海姆,還有那堆漢普頓。我們連護航戰鬥機都沒有。」

    戈斯從一開始對這次行動持反對意見,他認為這完全就是在派他們去自殺,但是為了不被送上軍事法庭,同時不願意擔起拋棄同伴的逃兵這種罵名,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爬上了飛機。

    「噴火和颶風的航程都不夠,南部前沿機場都被摧毀了,十一航空隊已經被打垮,從十二航空隊機場起飛的戰鬥機飛到法國海岸後就必須返航,這種護航還不如沒有。」岡特說完,突然緊張地摀住了耳機。

    「戰鬥機!九點鐘方向!數量好多!」與此同時,後艙傳出了傑布森的嚎叫。

    「保持陣型,保持陣型!所有飛機都留在各自的位置上。」帶隊指揮官在無線電裡大喊著。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我數不過來了!」吉布森喊道。

    「他們衝過來了!109!六點位置!在上面。」隨後機艙裡就充滿了機槍連射的槍聲。

    「下地獄吧,混蛋!看這邊!德國佬!噢,見鬼!」傑布森熟練的扳動著槍塔的操縱桿,雙聯貝特福德7.7毫米機槍子彈在空中掃出了兩條閃著白光的子彈鎖鏈。

    傑布森瞄準正在從尾後接近的一個德軍四指編隊中間的長機瘋狂的連射,隨著他熟練的微調,曳光彈的弧線彈道飛速地向著敵機的機影靠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陣刺耳的爆鳴聲想起,傑布森驚慌地轉頭望去,只見在五十米外緊跟著岡特機編隊飛行的一架布倫海姆,發動機噴出了一團火焰,滾滾的黑煙瞬間遮住了轟炸機的機身。在尾後拖出了長長的煙柱。

    傑布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架可憐的轟炸機機身上不斷爆發著的閃光和機身被子彈撕裂後飛散的鋁片和油漆塗層,背部機槍塔的頂部風擋被打成了碎片,機槍手頭部歪靠在一邊的風擋支柱上,頸部扭曲著,仰面向著天空,身旁碎裂的風擋玻璃上塗滿了鮮紅色的液體。

    傑布森慌忙抬頭看去,一個bf109雙機編隊正如同閃電般從機群編隊上方近乎垂直的插了下來,還未等傑布森反應過來,這兩架噴射著曳光彈的惡魔就在岡特座機右側,距離轟炸機翼端不到十米的地方穿過機群。一無反顧的向著海面衝了下去。

    「注意!十一點方向,109!」耳機裡傳來領航員的尖叫,他的機首艙沒有機槍,只能瞪眼看著敵機接近。

    傑布森向著正從尾部接近的德國戰鬥機掃射著,對於領航員的指示完全無能為力。德國戰鬥機的數量遠遠超出了轟炸機群的抵抗能力。

    「保持隊形,所有飛機都留在編隊裡!」領隊長機裡的空中指揮官還在大聲喊叫著。

    「這個喝生血的畜生!混蛋!」領航員大聲的咒罵起來。

    一架德國戰鬥機劃著優雅的弧線從機群的外側掠過,做了兩個利落的橫滾之後歪著翅膀開始重新爬升。於此同時,最外側的一架布倫海姆發動機冒出的白煙,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傑布森看著這架可憐的飛機掙紮著脫離了編隊開始下降。四架bf109如同非洲草原上看到受傷牛羚的鬣狗一樣圍了上去。

    「可憐的安德森,他們完了!」傑布森轉過槍塔對著一架從右側接近的德國戰鬥機,那架109毫無顧忌的穿過了右側轟炸機的彈幕,筆直的對著機群尾部的三機編隊衝鋒。

    「來啊。你個小納粹!讓傑布森叔叔來好好疼愛你!」傑布森操控著那挺雙聯機槍,鋼板瞄準具裡的準星壓住了戰鬥機的整個機身。傑布森獰笑著按下了發射鈕,但是其中一挺機槍只鳴叫了兩聲就嘎然而止。

    「噢!狗屎!」傑布森用力地踢了一腳槍架支柱,繼續使用剩下的一挺機槍繼續射擊。

    梅塞施密特在機槍的曳光彈幕中穿行。猶如一支輕巧的雨燕掠過海浪。眨眼間,bf109擦過了傑布森的座機,衝出了機槍的射域。

    傑布森連忙轉動機槍塔。但是為時已晚,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架戰鬥機衝進了尾後的三機編隊裡。戰鬥機機翼上兩門20毫米機關炮的炮口閃動著危險的火光,機炮炮彈從長機的一側機翼開始一直犁到了僚機的駕駛艙。德國戰鬥機一掠而過,兩架布倫海姆機頭一沉,一左一右的向著兩個方向向下墜落。

    「保持隊形!保持。。。。」整個機群已經損失過半,但是指揮官依然頑固的要求保持編隊,編隊的飛行員們一邊忍受著德國戰鬥機的折磨,一邊詛咒著自己的指揮官。隨後,那架該死的帶隊長機就在所有編隊飛行員的面前,如願的炸成了一團火球。

    「戰鬥機!正上方!」岡特透過駕駛艙頂部的透明活門往上看去,之見在碧藍色的天空背景下,一隊黑點排著整齊的隊形對著轟炸機編隊只撲過來。

    「編隊散開!散開!扔掉炸彈,大家各自逃命吧。」耳機裡一個駕駛員喊道。

    岡特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但是卻立即作出了反應,他推足了油門,把兩個風門桿扳到了盡頭。「扔掉炸彈!戈斯!打開彈倉門,我們要降到海面上去,這樣才跑的掉。」。

    「知道了!」林航員撲倒在投彈席上扳動了彈倉開啟開關,等到綠燈點亮,他毫不猶豫的扳下了投彈開關,彈倉裡一陣金屬摩擦聲響起,飛機瞬間就向上抬升了十幾米。

    「所有人都綁好保險帶!我們要沖了!」岡特猛地往前推動布倫海姆轟炸機的蝶形駕駛盤,轟炸機機頭立即下垂開始向著海面極速俯衝。

    「320英里,350英里。。。快到極限了。」機身劇烈顫動著,岡特咬著牙死命的按著駕駛盤,他轉過臉向著艙外看去,不遠處一架布倫海姆正在跟他做著同樣的事情,顯然那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和岡特做了同樣的選擇。

    「是韋恩斯他們。到海面後我們可以和他們編隊。」戈斯雙手死拉著保險帶,探著頭向著窗外望著。

    「德國人跟下來了!天啊,速度太快了!」傑布森的吼聲突然響起,隨後就傳來了機槍的開火聲。

    「打散他們,傑布森,我們還有兩千米。」岡特用力地把穩機身,讓機槍手可以精確射擊。

    「哦,上帝!」戈斯喊了起來,岡特往窗外望去,發現左側的那架布倫海姆正在一陣無法想像的密集彈雨中掙扎。拳頭大小的曳光彈如同暴雨般砸下。在轟炸機的機翼和機身上爆開了一團團巨大的火花。

    那架轟炸機依然還在俯衝著,但是明顯已經失去了控制,岡特看到對方的發動機翼根到駕駛艙的位置上一連串火光閃過,整片機翼從機體上被撕了下去,轟炸機開始瘋了一樣滾轉,在岡特上士的注視下開始分崩離析。

    「上帝保佑他們。」岡特沒有回頭關注那架飛機的最終下場,他確認不可能會有人活下來。

    「上帝,你們看!這是什麼戰鬥機,我從未見過!」傑布森瘋狂的掃射著。試圖將正在飛速接近的敵機驅離,隨之他就發現跟著他們俯衝的兩架德國戰鬥機不是他所熟悉的梅塞施密特,看上去這種飛機更大,機身也更粗。明顯有著一個巨大的平頭。

    吉布森奮力的掃射著,隨之他就驚訝地發現對面那些戰鬥機竟然在俯衝時也能靈活地改變姿態,他們輕鬆的滾轉著機身將機首對準了布倫海姆。

    空軍列兵用力按動機槍射擊鈕,但是機槍卻突然停止了咆哮。他連忙低頭查看,彈箱上的余彈指示器顯示著四個零,他已經打完了所有的彈藥。傑布森抬起頭。絕望地看著德國戰鬥機轉動著機體高速接近。

    傍晚時分,在赤紅色的霞光下,一艘塗著灰綠色塗裝的大型摩托艇在染成粉紅色的海面上緩緩行進著。一名德國陸軍憲兵上士披著一件短披肩,站在艇首端著望遠鏡四處瞭望。

    「中士,天已經快黑了,我們什麼時候返航。」舵手站在操舵室邊一手把著舵輪另一手端著個飯盒,一個配著紅十字袖標的士兵端著個水壺往飯盒裡倒熱水。

    「再轉一圈就回去。大夫,你給那些戰俘喂過熱水了嗎?」上士端著望遠鏡大聲的問到。

    「全都喝過了,我看其中有兩個傷很重,還給他們打了兩針嗎啡。」醫療兵回過頭望向船尾。

    船艙裡幾個穿著英國空軍藍色毛呢制服的男人垂頭喪氣的靠著船舷坐在地板上,雙手被銬在身後,中間躺著兩個傷員,蜷著身子暗暗低吟著。在艇尾的平台上,疊放著十幾個白色長布袋,有的依然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著水,一堆降落傘和各種救生用品亂七八糟的塞滿了船艙的一角。

    「等一下,轉向十一點方向,有情況。」憲兵中士大聲的喊道,舵手連忙鑽回操舵室。摩托艇的發動機怒吼起來,開始向著中士指引的方向加速。

    「看上去是架轟炸機,準備好武器,有三個活的。」中士大聲喊著跳下船頭。在首艙裡坐著閒聊的幾名憲兵立即站起身來,中士從一個部下手裡接過一支mp40衝鋒槍。

    摩托艇飛速的前進,不遠處一架塗著褐綠相間迷彩的飛機在水面上半浮半沉,機尾高高的翹起斜指天空,在傾斜的機身上趴伏著兩個人影,還有一個人坐在機身上,一手抓著機身上的天線支柱,另一隻手向著摩托艇拚命的揮舞著。

    摩托艇開始減速,隨後緩緩的在飛機的一旁停了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7
第六十九章 D-3

    「這份文件可以證明持有者受到德國統帥部直接僱傭,在所有德軍控制區域裡享有一切優先權,必要時可以請求當地駐軍予以配合。」沃格林德.克爾斯滕中校在文件底部簽名欄畫了個花押,從印章盒裡取出一枚圓章,她翻過圖章查看了一眼,隨之用力地敲到了文件上。

    再次通讀了一遍文件,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克爾斯滕合上了印著黑色鐵十字鷹徽的褐色紙質文件夾。

    「我對幼獸小組這次的成績非常滿意,我已經向元首提請嘉獎,可能會給他們授勳。」克爾斯滕伸出兩根手指壓住文件夾,而後推向了辦公桌對面。

    「非常感謝,能夠獲得瓦爾基裡的親口讚揚,已經是最佳的獎賞了,中校。」坐在辦公桌對面的一名中年人恭敬地伸出雙手拿起了那份文件。

    「這是你們應得的獎賞,無論此前你們供職於諜報局還是保安處,現在都是奧丁之眼的成員,沒有人能夠抹殺我們的功績,請記住,元首在一直關注著我們。」克爾斯滕嘴角帶著微笑,湖藍色的眼眸直視著對方。

    「明白,一切為了元首,嗨,萊茵哈特!」中年人連忙站起身,伸出右臂行了個舉手禮。

    「嗨,萊茵哈特。」克爾斯滕端坐在辦公桌後,抬了抬右臂。

    「你可以退下了,克勞斯少校。」

    「是,本人告退,中校大人。」中年人恭敬的向克爾斯滕彎了彎腰,隨後拿著文件夾走向了房門,在門邊再次回身點頭致意後,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真是一匹狡猾的老狼。」克爾斯滕搖了搖頭,隨後拿起了辦公桌旁的一個文件夾。

    「嗯?」克爾斯滕皺起了眉頭。她伸出手按動了桌上的電鈴。

    「有什麼吩咐,中校。」幾秒鐘後,一名穿著陸軍中尉制服的漂亮女孩站在了門口。

    「這份東西是什麼時候送來的。西莉婭。」

    「今天早上七點,是特勤處的費里爾少校送來的。」

    「準備好我的車,我要立即去見元首。」克爾斯滕站起身來,從窗邊的衣帽架上取下她的制服和軍帽,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向著門口走去。

    「帶上那份文件,還有今天的航空照片。」

    「遵命,中校。」

    「看上去效果很不錯,非常好,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徐峻趴在地圖桌上,拿著個巨大的放大鏡仔細的看著一張更加巨大的航空照片。身後圍著一圈帶著紅地金絲領章的將軍和元帥。

    「我們在兩天裡,先後擊落了三百架以上的英國轟炸機,光是昨天夜裡,在加萊一地就擊落了超過七十架各種類型的轟炸機,戰果輝煌,我的元首。」凱塞林挺著胸自豪的報告到。

    「英國人的行動完全看不出理智,不斷的派遣他們的轟炸機機群越過海峽,成批次的發動強行突擊,多數機群連護航的戰鬥機都沒有。我想像不出英國人為何要這樣做,讓他們寶貴的轟炸機飛行員白白的送死。」約德爾提出了他的疑惑。

    「其實他們的計畫已經有一部分成功了,他們成功的束縛住了我們戰鬥機部隊的手腳,對英國內陸的轟炸已經陷入停滯。他們獲得了兩天寶貴的喘息時間。」徐峻放下放大鏡,雙手抱臂,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肘尖。

    「對於現在的英國人來說,兩天的時間都是寶貴的。他們可以在無干擾的情況下,重新編組他們的空軍,調動他們的陸軍和海軍。可以安全的轉移他們的工廠和機關,可以重新佈置防禦陣地和補充物資給養,兩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說完,徐峻用手掌拍了拍照片。

    「而且,他們的轟炸機前仆後繼,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給我軍的登陸船隊造成了重創,成功拖延了我軍登陸的時間,只要拖過這個月,天氣將不再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只能放棄今年登陸英國的計畫,想要登陸只能等到明年開春,這點時間足夠英國人建立起完整的防禦體繫了。

    我們又得重新制定計畫,調動部隊,準備給養,如果國際形勢發生變化,或許將會永遠的放棄登陸計畫。這些轟炸機飛行員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大英帝國和丘吉爾。那個胖子會怎麼說來著,對了,在人類戰爭史上,從沒有這麼少的人對這麼多的人作出如此巨大的貢獻。嗯,他一定會這麼說。」徐峻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帝森豪芬連忙從一旁遞過一支雪茄。

    「他們一定會相信我們損失慘重,現在丘吉爾說不定就在多佛爾城堡的塔樓上端著望遠鏡看著加萊港升起的煙柱呢。」凱特爾笑著抹了抹唇上的短髯。

    「通知加萊港適可而止,差不多就可以了,哪裡有從昨晚一直燒到今天中午的,英國人會懷疑我們的消防隊都是飯桶。」徐峻吐出了一口煙霧,隨後指著照片說到。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看到這張航空照片,我會非常生氣,這看上去實在是慘不忍睹。」

    「英國人的夜間轟炸才叫慘不忍睹,根據被俘的飛行員供述,由於他們的雷達站被摧毀,他們只能依靠羅盤導航,我們的夜間燈光管制非常有效,他們只能降到很低的空域,試圖用目視尋找海港的位置。結果被我們的雷達站準確的標定了位置,帶有機動火控雷達的高炮部隊和夜間戰鬥機部隊相互配合,很多機群其實連法國海岸都沒有到達就被殲滅在了海峽上空。」凱塞林笑著說到。

    「魏爾勒將軍接到報告後立即命令陸軍部隊在港區釋放煙霧,然後引爆一些炸藥和炮彈,點燃在港口防波堤旁繫留的廢舊船隻,造成正在被轟炸的假象。結果還吸引了一隊英國轟炸機,這些飛機一頭鑽進了我們的防空火力網,最終全被擊落,由於海面的煙霧和火光讓他們誤判了位置,結果他們把炸彈全都投在了加萊港外的海水裡。

    魏爾勒將軍還命令登陸艇部隊把船隻全都轉移到周邊的灘頭,覆蓋偽裝網隱蔽起來,隨後在港口裡翻沉了一艘法國貨船和幾條登陸艇,在海面上釋放了幾噸燃油和機油,還在港區內點起了一些油桶和柴堆,結果就是您在照片上看到的樣子。」布勞希奇元帥提著元帥杖,點著照片說到。

    「反應很迅速,做的漂亮,魏爾勒。」徐峻讚許的對著魏爾勒點了點頭。

    「一切都是統帥部和您周詳的計畫,我只是個執行者,我的元首。」魏爾勒謙卑的躬身致意。

    「不要謙虛,魏爾勒,你實施的措施遠遠超過了統帥部原本的構想,現在看來效果非常不錯,相信能夠讓丘吉爾開心好幾天。」布勞希奇點著頭說到。

    「他會開心到瘋掉的,這個胖子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徐峻笑著在菸灰缸裡撣了撣菸灰。

    「格拉沃利訥港的情況差不多,英國轟炸機根本就沒能靠近港區,海軍的戰艦和外港的防空炮直接就擊潰了他們,空軍的戰鬥機部隊也獲得了很大的戰果。賴歇瑙也執行了欺詐行動,那裡冒起的煙柱,看上去就像半座城被點著了。」魏爾勒在一旁報告到。

    「他不會真的點著半座城吧,以他的性格來說,很難說唉。」凱塞林撇著嘴壞笑著。

    「空軍要嚴防死守,不能再讓敵軍的偵察機到達這些登陸港口上空偵查。我們已經給了他們想要的情報,不能再搞砸了。」徐峻搖著雪茄說到。

    「請您放心,我的元首,空軍將會保證二十四小時空中巡邏,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

    「很好。現在我們再來看看這一張照片,這是今天早上拍到的嗎?」徐峻拖過了另一張照片。

    「是的,我的元首,這是最新的照片,我們可以看到,這裡是加萊要塞以東兩公里處,距離海岸四百米。這是兩個重型海岸炮炮台,各位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四十米寬的混凝土掩體,這就是那門和我們加萊陣地上的重炮糾纏了三個月的300毫米海岸炮。另一門300毫米炮的炮台在三百五十米外,與海岸平行。

    這兩門炮對我們的登陸船隊具有致命的威脅,我們此前已經制定了幾種方案,但是從剛獲得的最新的情報顯示,這兩個炮台並沒有我們預計的那樣堅固,而且我們拿到了他們的射角和射域參數,我已經命令作戰處對其進行重新的評估。」凱特爾拿著根指揮棒指著照片上的炮台介紹到。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了,克爾斯滕由一名副官帶領著走了進來。

    「我的元首!」克爾斯滕立正敬禮。

    「中校,突然跑過來,是有什麼新的情報嗎?」徐峻還禮後笑著問道。

    「是的,我的元首,今天早晨剛獲得的情報,昨天晚上英國海軍襲擊了米爾斯克比爾港和奧蘭港中的法國艦隊,英國的轟炸機隊轟炸了聖納澤爾港和土倫,同時他們向停泊在朴次茅斯和普利茅斯港內的法國軍艦發起了突襲,雙方發生了交火,法國海軍官兵傷亡很大,其中一條重炮潛艇突圍衝出了海港,其餘艦船全都就地自沉。波爾多傳來的情報,不少法國海軍軍官正聚攏在海軍部要求立即向英國宣戰。」

    「他們竟然還是這樣幹了!」徐峻皺著眉頭,用力地咬著雪茄。

    隨後回過頭對著魏爾勒說到:「丘吉爾已經瘋了。立即通知雷德爾,召集海軍司令部人員到統帥部開會,英國人把地中海艦隊調回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1:28
第七十章 亞歷山大港

    國家與國家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被現代實用主義者奉為圭皋引為神論的話,是一個英國人提出的,也只會是一個英國人提出的。

    在十九世紀,歐洲國家之間的外交,還是講究道義與信用的,所以往往明知道被盟友坑了,也只能閉著眼往上衝,暗地挖牆腳有不少,但真沒有多少背後捅刀的。所以赤裸裸的把這種利益至上言論放到桌面上,並且公然作為外交準則,變成立國之本的,也就只有野蠻粗鄙的英國人了。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歐洲各國概念裡,只要想起英國人,野蠻、粗俗、離經叛道、異教徒、漁夫、海盜、罪犯這些詞就會不由自主的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孤懸海外,游離與歐洲正統文明邊緣,大英帝國渾身上下散發著著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腥膩之氣。其文化被視為落後與原始,其風俗被人視為粗鄙與野蠻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英國人自始自終都不會是優雅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從骨子裡就是嗜血的蠻子,這已經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哪怕是坐上了華麗的馬車,用上了香水與肥皂,穿著雪白的硬領襯衫,戴著絲綢包裹的高頂禮帽,腰間掛著純金的懷錶,手持著黑亮的手杖,他們依舊是凶狠狡詐的食肉動物。

    蠻子們對權力的認識遠超過他們歐洲的表親,在他們眼裡,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王權只是在分配利益的時候才有用處。蠻子們很現實,他們拉幫結夥,通婚聯姻,構築起比歐洲大陸那些帝國還要頑固的封建結構。如果王權無法承擔起公平的分配利益的責任,或者意圖侵佔封建主的利益,那麼這個國王也就當到頭了。英倫島上每天為了世仇血仇隔夜仇。軍權財權繼承權,上至王公貴族下到市井小民,悶棍活埋不算意外,下毒暗箭只是小菜,奪妻掠子弒主篡位之類的更是家常便飯。

    王朝和貴族,短的幾十年,長的一百幾十年就會換一茬,動不動就徹底絕嗣全家死完。在利益面前,什麼忠誠道德之類的統統靠邊站,這才是英國蠻子的本來面目。

    特別在十七世紀之後。英國王室極少是大腦有貨的,那一堆經過法國深造過的國王,腦洞一個比一個大,最後蠻子們實在厭煩了年復一年的應付傻鳥,索性剁掉了國王的腦袋,搞起議會政治,各位封建主和財主們排排坐分果果。

    各位財主爵爺們受夠了法國進口的無腦國王,於是改從德國進口,於是效果顯著。沒了帶王冠的逗逼制肘,蠻子們終於迎來了輝煌的維多利亞時代。

    工業革命讓英國終於擁有了可以和歐洲大國正面掰腕子的能力,他們開始懷著那種徹底的利己以及實用主義的世界觀征服著已知的世界。但是哪怕日不落帝國製霸全球,英國海軍縱橫四海。龍蝦兵劫掠世界,歐洲祖母天下布種,在歐洲人眼裡,英國人依然是粗鄙與野蠻的。

    英國人當然沒朋友。他專門坑朋友。英國人有把坑蒙拐騙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重新包裝一下後當著你的面使用出來的才能,這一點實在是不得不說個服字。從阿富汗到土耳其,從西班牙到巴爾幹。鴉片戰爭、八國聯軍、布爾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坑完德國坑法國坑完法國坑俄國坑完俄國坑美國,英國人不斷的挖坑埋著曾經的隊友。這一次,他們又是一鏟子削到了正奮力往坑外爬的法國人的頭上。

    話說回來,法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削了,從古代史到近代史,法國一直在承擔著被英國來回坑害來回忽悠來回捅刀來回被削的角色,並且還每次都是記吃不記打,才舔著傷口呢,對面扔個甜棗過來,馬上就一衣帶水了,於是接著被坑。縱觀英法兩國的歷史,發現這兩個國家一直在努力著從各種角度展示什麼叫做是相愛相殺的一對。

    其實國家之間坑來坑去也是正常,但你也不能只盯著一個國家坑啊,這次法蘭西真的想要翻臉了。

    這邊才被德國吊打完畢,首都都被佔了,陸軍被打成了喪家之犬,看到灰色制服就條件反射腿肚子轉筋,空軍被成群成群的殲滅在了機場草坪、後勤倉庫以及各地的酒吧裡,唯一能夠拿來當後盾並且支撐起法蘭西民族的自尊與信心的法國海軍,幾乎成為民族脊樑的一般的象徵的最後的武裝力量,你竟然下得去手,我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法國人顯然又忘了英國人的本性,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更何況原本就不是朋友,而只是簡單的同夥。

    其實在敦刻爾克戰役之後,英國人已經表現出了準備坑法國的跡象。當時雷諾幾乎是卑躬屈膝的哭求丘吉爾向法國派遣空軍部隊,就算你不想派人,光是送飛機過來也可以,沒有戰鬥機,轟炸機也可以,你那裡不是還有幾百架單引擎轟炸機放著積灰麼,畢竟我們是友軍啊。丘吉爾直接了當的回答:「不行,不可以,沒門,想都別想。」

    英國人已經準備全力自保,法國人在丘吉爾眼裡,只剩下消耗德國國力,為英國爭取時間這一點價值。從那時候起,英國對法國的支援就只有每週兩回的特使聯絡以及一堆毫無用處的親筆信,除了一堆口頭上和書面上的鼓勵與支持之外,法國人再沒有從英國人手裡拿到過一個英鎊一枚子彈。

    更讓法國人感到鬱悶的是,那個愚蠢的雷諾竟然早在39年年底就往加拿大運送了一批法國國庫的黃金,意圖用來向美國政府購買武器和飛機。等到貝當上台,法國人發覺那筆錢並沒有被用來購買武器,而是已經被加拿大政府凍結,取不出來了。

    最先察覺情況不對的,其實就是法國海軍自己。8月17日中午,駐紮在埃及的洛林號戰列艦上的幾個水手在亞歷山大港的酒吧裡遇到個古怪的陌生人,他得給了那幾個水手一份文件的複寫本。幾個粗通英語的法國水兵稍微看了幾行字之後,立即決定把文件上交給艦隊司令。文件上是一個讓人無法相信的瘋狂計畫。英國海軍準備向所有在英國統轄港口停駐的法國海軍艦船發起突襲,奪取並控制這些戰艦,避免他們回到法國,最終落到德國人的手裡。

    當時法國艦隊停駐在亞歷山大港內的除了洛林號戰列艦之外還有迪凱納號、圖爾維爾號、絮弗倫號三條重巡洋艦和海星號高速通報艦。

    艦隊司令戈德弗魯瓦將軍覺得寧可信其有,因為這份文件很正規,計畫看上去也很周密,有英國皇家海軍海軍部一堆主官的簽名,裡面還附屬了一份海軍部的正式命令,甚至還有丘吉爾簽名的附註。

    戈德弗魯瓦和英國駐地中海艦隊司令坎寧安也算是莫逆之交,私下裡兩人常有來往。也相互很尊重,兩位司令常常坐在一起討論海軍歷史和戰術問題,各自都對對方的專業能力表示出讚賞與傾佩。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為此放棄自己的職責,畢竟他是一名光榮的法國海軍艦隊司令,不戰而降不是法國海軍的傳統。

    此時的法國海軍並沒有原本歷史上那樣人心惶惶紀律散漫,因為此時德國和法國還未正式簽訂停戰協定,法國從客觀上講並沒有投降,法國與德國只是處於停火狀態,雙方的關係其實依然還是處於戰爭之中。

    而且由於貝當此時依然在法國人中間擁有非常高的人氣與名望。備受普通法國人和下級官兵的信任的尊敬。法國公民們對貝當抱有很大的期望,期望這位一戰的英雄,偉大的元帥能夠像上次戰爭中他所做過的那樣,將法國再次從危機中拯救出來。期待這位元帥能夠憑藉他的智慧與能力。與德國的年輕獨裁者達成一個法國人能夠接受的停戰協議,結束這場血腥與無望的戰爭。

    法國人已經有了將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心理準備,不過他們相信他們的元帥一定能夠將這個代價降到一定的標準,因為貝當幾次透露出那位德國獨裁者其實很通情達理。自己和對方談笑風生,談判正在進行,自己正在盡最大的努力為法國爭取更好的條件。所以各位軍民務必克急用忍,嚴守崗位,保存力量,在他的帶領下重建法國。

    所以此時,法國海軍依然保持著完善的組織結構和嚴格的紀律,甚至還保持著比較旺盛的士氣。因為此時法國海軍編制齊全,實力並未未損,只是兵力有些分散,一旦集結起來,法國海軍足以與德國海軍一戰,同時他們相信訓練有素的自己能夠讓德國海軍吃上一點苦頭。

    但是現在,就在法國最艱難的時刻即將過去,將要面對充滿未知的未來之時,作為盟友的英國人,竟然準備在法國海軍的背後捅上一刀。

    戈德弗魯瓦將軍出離的憤怒了,不過他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必須要盡快對此作出應對方案。首先在不能證明此份文件真偽的情況下,法國海軍冒然作出過激的反應,可能反而會成為對方下手的理由,到時候就算自己公佈這份文件,那也是於事無補的,因為自己沒有辦法能夠證明這份文件的真實性,他也無法解釋這份文件的來源。當然,他也不可能去向坎寧安求證,因為就算這份文件是真的話,坎寧安也不會向自己承認的。

    從兵力上來講,自己的艦隊官兵加起來也只有三千一百多人,其中除了一百多名海軍陸戰隊員,其餘都只是普通水手,沒有什麼步兵作戰經驗,而亞歷山大港光是英國海軍就有一萬多人,另外還有兩個英國陸軍的步兵團,兵力上對法國海軍造成完全的碾壓。

    雖然英國地中海艦隊失去了所有的戰列艦,但是依然擁有六條重巡洋艦和更多的輕巡洋艦和驅逐艦,另外還能得到附近的皇家空軍的轟炸機與戰鬥機的支援。洛林號只是一艘兩萬七千噸的無畏艦,除了炮口粗一點裝甲厚一點,遇到空襲完全沒有抵抗力。三艘重巡雖然比較新,但都是薄皮大餡的條約型重巡洋艦,法國海軍比較實在,說薄皮就是薄皮,絕不掛羊頭賣狗肉。別說中彈,觸礁都會沉,在英國巡洋艦面前完全沒有什麼優勢可言。

    那麼索性全體出海,到時候不管這份文件是否是真的,自己都可以有周旋的餘地,再說地中海這邊也沒啥仗可打了,大不了艦隊直接到土倫去,有這份文件在手,達爾朗也找不出自己的毛病,說不定還會讚揚自己謹慎。

    不過。戈德弗魯瓦立即放棄了這個念頭,不是他不想,而是實在是做不到。由於法國戰事已經停滯,法國艦隊收到的命令是原地待命,並沒有做好出航的準備。洛林號是舊式無畏艦,鍋爐加壓升火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四艘巡洋艦也處於錨泊中,根本就沒有加載足夠的燃油和補給,而且亞歷山大港處於英國海軍管理之下。補給與加油都需要通過英國海軍基地人員,如果這份文件是真實的,那麼在半天時間裡完成出航準備,完全是在白日做夢。

    戈德弗魯瓦發覺自己目前的處境非常的險惡。如果英國人真的發動突襲,艦隊既沒有還手之力,也沒有逃跑的可能,只能眼睜睜的束手待斃。看著這些軍艦落入英國人的手裡。更讓戈德弗魯瓦擔憂的是,從英國人的計畫來看,明顯已經把法國視為敵方。這意味著洛林號的炮彈甚至可能會落到法國的國土上。

    戈德弗魯瓦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在他眼前發生,只要他還是法國駐埃及分艦隊司令,就不會讓自己的戰艦落入他人之手。擺在戈德弗魯瓦面前的,只剩下最後一條路,這是一個艦隊司令所作出的最艱難的決定,為了法國海軍的榮譽,為了儘可能的保護部下官兵的生命,戈德弗魯瓦作出了最終的抉擇。

    艦隊司令召集起所有的高級軍官,並且向他們出示了這份文件。戈德弗魯瓦面對群情激奮的法國艦長們,說出了自己之前考慮的問題,他明確的指出了艦隊目前的處境,以及這些戰艦可能遭遇的下場。面對司令官充滿痛苦的面容,艦長們沉默不語,最終全體站起身向著艦隊司令敬禮,表示了他們的尊敬以及服從。

    所有人都沒有說出什麼豪言壯語,軍官們各自相互握手後,默默的離開了旗艦的會議室,戈德弗魯瓦欣慰的從這些軍官們的背影中看到了他們堅定的決心,所有人都已經作出了同樣的決定,同樣的選擇。

    晚餐時分,戈德弗魯瓦收到了坎寧安的會見請求,法國艦隊司令直接拒絕了,自此他已經確定這份文件是真實的,他明白坎寧安想要說什麼,他擔心自己會被這位老友的建議所動搖,他是一名光榮的法國海軍將軍,他必須要維護自己的榮譽和軍隊的光榮。

    半夜十一點整,一個營的英國陸軍和皇家海軍陸戰隊全副武裝乘坐著划艇悄悄接近停泊著的法國軍艦。突然之間,法國軍艦上探照燈亮起,警報聲響徹雲霄。四艘戰艦的法國海軍官兵穿著雪白的軍禮服快速的在甲板上列隊站坡。

    法國水兵們放下了救生艇,隨後有條不紊的撤離了戰艦。划艇和港口岸上的英國陸海軍官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當最後一艘救生梯離開船舷,四條軍艦的艦體內同時傳來了沉悶的爆炸聲,如同火山爆發般,煙霧和粉塵從軍艦的煙囪裡噴湧而出,法國海軍駐埃及分艦隊就在坎寧安的面前,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沉入了亞歷山大港的渾濁海水之中。

    法國海軍官兵們劃著救生筏緩緩的靠上了亞歷山大港的碼頭,岸上的英國陸軍士兵圍了上去,法國士兵對著這些白天還稱兄道弟的士兵們怒目而視,卻沒有人對英國人說一句話和一個字。

    坎寧安在碼頭上的法國海軍人員中來回尋覓,但是最終也沒能找到戈德弗魯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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