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588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二十九章 「8.13」之虹橋風雲

    第四百二十九章「8.13」之虹橋風雲

    去東北救援唐家窩鋪的部隊出發了,唐秋離放下這面的心事,又擔心起江蘇秣陵的梅婷家裡,日軍的特務機關「菊」機關,也不是等閒之輩,在上海紮根多年,勢力已經暗暗觸及上海周邊的各大城鎮,要想查出梅婷的家世,不是什麼難事兒,從哪個方向下手,也夠自己『亂』了方寸的。

    唐秋離氣急敗壞,怎麼中國的地面上,養活了這麼多日本狼,在華北,正面憾不動自己,就動歪腦筋,哪個安倍三,還真是個特工奇才,連這麼陰損的招數都想得出來,實際上,華北的百萬日軍,遲遲不展開進攻,絕大部分是安倍三的功勞。

    他對大本營總參謀長閒院宮載仁親王說:「親王殿下,華北的我軍開始進攻,勢必要和唐秋離的部隊發生激戰,巨大的傷亡在所難免,我這個計畫,不動用一兵一卒,可取的最大的效果,何樂而不為?請親王殿下約束我在華部隊,近期內不要採取軍事行動,靜候我再東北的佳音!」

    實際上,和實力雄厚,能征善戰的唐秋離對陣,載仁心裡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即便是獲勝,也是慘勝,華北的皇軍能否有能力繼續南下,尚未可知,有安倍三的計畫,省了不少力氣,載仁大為贊同,他真的給在華的日軍各部隊下達了命令,近期不可有軍事行動,靜觀事態變化,主要是華北的日軍和上海的日本海軍陸戰隊。

    唐秋離不知道這些,他的心裡還牽掛著妻子的家人,他給軍統局局長戴笠發去一封電報,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之後,請他派精幹特工,趕往秣陵岳父家裡,全天候保護家人的安全。

    江南的岳父家,他還不十分擔憂,哪裡畢竟是國府的地盤兒,戴笠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東北就不同了,那就是日本人的狼窩,想想還不放心,他又讓山虎親自帶領一個分隊的特別衛隊戰士,立即趕往秣陵,把岳父一家人緊急送往定邊,別的事情都放到一邊,就辦這件事,山虎領命出發了。

    他忽然想起在金陵女子大學讀書的梅雪,也是日本「菊」機關的目標之一,趕緊給在南京附近徵兵的梅婷去電報,讓妻子立即去金陵女大,把梅雪帶回家裡,跟父母一起去定邊,梅婷很快就回了電報,詫異的問他出了什麼事情?

    唐秋離這才想起來,忘記跟妻子說明原因了,接到唐秋離第二封電報的梅婷,馬上著急起來,日本人的手段,梅婷在北平負責稽查處的時候,就深深領教過,那是一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畜生,妹妹如果落在他們的手裡,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後果可想而知。

    梅婷趕緊帶上幾名警衛,驅車趕到金陵女子大學,校方見是唐副委員長的夫人光臨,豈敢怠慢,熱烈迎接,梅婷心急如焚,哪裡還有心思客套,直接和校長說明來意,校長大吃一驚,國府第二號人物的妻妹在學校讀書,自己竟然毫不知情,也是梅雪平時非常低調,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在校長室,見到姐姐忽然到來,梅雪很奇怪,梅婷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並告訴她,這是你姐夫從華北給我發電報,囑咐我專門接你的,梅雪的心裡一陣甜蜜,那是被關懷的溫暖,在他的心裡,還有自己的影子,反倒對姐姐所說的危險處境,不大放到心上了。

    梅婷帶著梅雪走在學校的甬道時,那一身漂亮威武的軍裝,在羅裙飄飄的女子大學裡,格外的搶眼,當學生們仔細看時,不禁一陣驚呼,那不是唐秋離夫人嗎?比報紙上的照片漂亮威武多了,渾身的英姿颯爽,氣質高雅而又深若秋水,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唐秋離。

    姐妹倆極為相似的容貌,不過一個英武,一個嬌柔,卻是一樣的國『色』天香,讓學生們似有所悟,都說唐秋離的妻妹在這裡讀書,看來,果然有其事,看著梅婷和梅雪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短短的瞬間,足以讓學生們浮想聯翩,津津樂道好些日子。

    就在梅婷帶著梅雪離開金陵女大後不久,兩個西裝革履,自稱是教育部的人,找到校長,直接提出要見梅雪,說是奉教育部有司的命令,找梅雪瞭解一些情況,當聽說梅雪已經請假休學,離開了學校時,掩飾不住失望和焦躁的情緒。

    匆匆告辭校長,兩個人鑽進一輛黑『色』轎車,一溜煙似的開走了,看著他們的背影,校長產生一絲疑慮,教育部沒有理由直接找一名普通學生談話的道理,何況,這兩個人的身上,怎麼又那麼一股子暴戾凶虐之氣?體格健壯得也不像是在教育部供職的文弱之人?

    這一段驚險的『插』曲,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真相,校長也很快把這件事情忘記了,陰差陽錯,也虧得唐秋離機警,梅雪才躲過一劫,這是安倍三整體計畫的一部分,由「菊」機關派兩名日本特務,以國府教育部的名義,到金陵女大找梅雪,把她騙出來,掌握到日本人手中,成為要挾唐秋離的一個砝碼。

    也幸虧梅婷來得及時,要不然,唐秋離會懊悔終生,那一朵嬌豔的花兒,因為自己,被禽獸一般的日本人摧殘了,他會自責一輩子,也無法面對妻子傷心的眼神,岳父、岳母痛失愛女的悲傷情懷。

    忙完這一切,唐秋離就感覺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心神疲憊,渾身無力,癱坐在椅子上,比和幾十萬日軍打仗還辛苦和費神,妻子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兩方面都牽扯他的內心,緊張過後是一種無序的鬆弛,而鬆弛下來之後,還是深深的擔憂,和放不下的情懷,他生命之中最寶貴的,不想受到任何傷害,唐秋離可以攪動半壁河山,難道無力拯救親人?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無奈的等待和虔誠的祈禱。

    鑑於上海方面局勢緊張,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爭,獨立師散處各地的徵兵人員,馬上結束手頭的工作,返回部隊,他們的工作卓有成效,已經招募了將近二十萬的新兵,都集中在黃崖洞根據地進行訓練,定邊軍事指揮學院,也招收了兩千多名高素質的學員。

    蔣百里院長給唐秋離發來電報,軍事學院茲定於八月十五日舉行開學典禮,現已準備就緒,屆時,請師長務必光臨,給全體學員上第一堂課,並讓唐秋離擬定定邊軍事指揮學院校訓。

    唐秋離不由得苦笑,但願日本人給自己時間,到時候能脫得開身,那可是部隊的新鮮血『液』,獨立師未來的希望,唐秋離很想去和那些熱血青年們說些什麼,給學院注入一股力量,並且讓這股力量得以傳承,可是,日本人呢,能讓自己了卻心願嗎?唐秋離本能的感覺到不能,上海那邊的戰雲,越來越密佈,形勢愈發緊張。

    一九三七年八月九日下午三時左右,駐上海日本海軍陸戰隊中尉大山勇夫率士兵齋藤要藏,駕軍用汽車強行衝擊虹橋中***用機場,撞斷崗樓欄杆,哨兵進行攔阻,日軍軍官加大油門,中方哨兵三人被撞成重傷。

    日軍汽車長驅直入機場內,時,我方飛行員正在進行降落訓練,日軍汽車沖上機場跑道,危及我方飛機的安全,衛兵鳴槍警告未果,遂開槍,大山勇夫和齋藤要藏被機場衛兵當場擊斃,日軍汽車撞到障礙物起火燃燒。

    事件發生後,上海警備司令部和上海市『政府』,當即與日方交涉,要求以外交方式解決,雙方勘察現場,弄清是非,但日本海軍駐滬陸戰隊司令部的要求是,中國駐上海的警察部隊和保安部隊,立即撤離上海,拆除所有的軍事設施,開放淞滬地區,日本軍艦可自由出入,此為外交解決的先決條件。

    否則,一切免談,武力解決,於此同時,向上海增派海軍陸戰隊一萬餘人,這樣,在上海的日軍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兩萬四千餘人,還不算隨時可以加入淞滬戰場的日軍軍艦。

    淞滬地區位於長江下游黃浦、吳淞兩江匯合處,扼長江門戶,為上海之屏障,抵禦由海上入侵之敵,築有堅固的要塞炮台,多門大口徑岸防炮,直接***長江入海口,中***隊扼守此處,日本軍艦就不能自由來往黃浦江,只能在外海轉悠,否則,日軍艦駛入狹長的航道,只能是中國守軍的活靶子,而此時,這裡已經由獨立師防空旅的一個團,接替了原來駐防的江蘇省保安團部隊。

    這當然是張治中將軍的安排,其實,獨立師東指參謀長常風帶領的部隊,已經全部秘密進入上海市區,被張治中將軍安排在各個要點佈防,在楊樹浦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駐地附近,就隱藏著一個團的兵力。

    張治中將軍心裡很明白,那些保安部隊,是聽見槍響就跑,聞見酒肉就上、看見大姑娘就邁不動步的雜牌中的不入流雜牌部隊,指望他們打仗,日本人到了家門口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兒。

    有了唐副委員長六萬五千多人的部隊,他心裡有底兒了,這可是在華北和日本人真刀真槍打出來的部隊,淞滬這道門閂,他大可放心,上海一戰,他可以放心打,焦躁了幾天的心情,輕鬆不少,而此時,準備調往上海方向的三個師的中央軍,還在路上。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章 「8.13」之戰爭背景

    第四百三十章「8.13」之戰爭背景

    日本人提出外交解決虹橋機場事件的苛刻條件,無理、無恥之至,一經傳出,輿論為之嘩然,全國上下一片憤慨之聲,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也暴『露』無疑,他們是要佔領上海,不答應條件,就用武力解決。

    南京的蔣委員長,看到淞滬警備司令部張治中將軍,傳來的日本人的條件,氣得臉『色』『潮』紅,連連大罵:「娘希匹,日本人貪得無厭,佔了東北,在華北開啟戰端,是存心要滅亡我國,視我蔣中正為何人?晚清的李鴻章嗎?」

    日本人是養不肥的狼,在上海的圖謀,引起了他深刻的警覺,上海是他的根基所在,不容有失,在路上慢吞吞行軍的中央軍三個師,像是挨了鞭子抽打的烈馬一般,帶著滾滾煙塵,一路奔向上海,看來,是接到了老頭子的嚴令。

    張治中將軍接到蔣委員長的命令是:「嚴拒日本人的無理要求,積極備戰,如手中兵力感到不足,可請唐副委員長派得力部隊,緊急馳援上海,中央軍後續部隊,正在調集之中,上海絕不可失,就有勞文白兄一力承擔此重任。」

    張治中接到蔣委員長的電報後,忍不住笑出聲兒來,老頭子先前拒絕了唐副委員長派部隊增援上海的請求,這回見局勢緊張,中央軍的部隊還在路上,著急了,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讓我去說,其實,人家的部隊,早就在這裡了,而且在積極備戰。

    獨立師東指防空旅一團進駐吳淞口要塞炮台後,著實費了一天多的功夫,才把原江蘇省保安部隊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完,光是垃圾就清出了幾卡車,也不知道這些保安團士兵是怎麼守備的,要塞火炮的炮筒子裡,竟然有海鳥在做窩,零部件上也掛滿了灰塵和鐵鏽。

    清理乾淨之後,戰士們每天都拿在海上晃『蕩』的日軍軍艦做活動的靶標,練習瞄準,掌握『射』擊技巧,好在,都是炮兵,雖然一個打天上目標,一個打海上目標,原理都差不離,又把幾十門高『射』炮和幾十挺高『射』機槍,佈置在要塞的空閒處,準備做補充火力,也是為了防止日軍的飛機來襲。

    八月十一日,張治中將軍代表中國上海當局,發表文告:「日方之所提條件,實在難以接受,縱觀各國外交史,未見有如此無理之要求,日方軍人闖我軍事要地在先,且傷我士兵多人,日方不顧事實,一味強詞奪理,實為強盜邏輯,如日方不能正視事實,本著外交解決的途徑,而一意孤行,訴諸於武力,我上海軍民,必將奮勇迎戰,雖灑盡熱血,亦無憾矣!」

    張將軍這篇文告一出,也表明了中國『政府』的態度,乾脆拒絕接受,虹橋事件,如果日方不收回無理要求,中***民,不惜一戰。

    下午,一萬五千餘日本海軍陸戰隊員,在楊樹浦登陸,日軍在上海的總兵力達到了四萬餘人,日軍調動頻繁,種種跡象表明,日本人已經做好了在上海動手的準備。

    八月十三日,停泊在黃浦江口的日艦,首先炮擊中國守軍,隨即,日軍以上海租界為基地,兵分三路,對上海發動了大規模進攻,既七七平津事變之後,僅僅相隔一個多月,日本人又首開戰端,上海八一三事變爆發。

    唐秋離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上海之戰的導火索,就這樣被日本人輕易的點燃,他們是蓄謀已久,只不過在等待一個機會,八月九日虹橋機場事件,迸出第一顆火星,隨後,日本人火上澆油,終至燃成衝天大火。

    說起來,日本人在上海動手的理由很簡單,簡單得有些可笑,一切都源於由來已久的日本軍隊內部的海陸之爭。

    日本陸軍的主張是北上,進入廣袤而人煙稀少的俄國西伯利亞地區,謀取哪裡豐富的資源,進而和德國夾擊俄國腹地,平分勝利戰果,俄國的工業水平,比積弱百年的支那中國強多了,哪有放著富裕的鄰居不去打劫,反而要去搶一個窮街坊的道理。

    日本海軍的主張是南下,富饒而自然條件極好的東南亞一帶,就是一顆熟透的果子,等著大日本帝國的海軍去摘,進而和英國、美國等老牌兒帝國在浩瀚的太平洋一爭高下,支那只不過是帝國海軍的陸上基地罷了。

    日本軍隊內部的陸海之爭,也讓日本的侵略政策搖擺不定,後來,一九三一年,日本陸軍搶先在中國東北動手,以及其輕微的代價,奪得了滿洲大片富饒的土地,冒險成功,陸軍拔了頭籌,在國內聲名鵲起,海軍暗暗憋了一口氣。

    七七事變,又是陸軍搶先動手,得知消息的日本海軍,準備在七月八日在上海動手,風頭不能都讓陸軍搶去,只不過,在隨後的幾天內,唐秋離連出重手,把華北的日本陸軍打得口鼻竄血,滿地找牙,日本海軍有些膽寒,悄悄的收回了已經伸出的利爪,並有些幸災樂禍的關注著華北的局勢。

    後來,日本大舉增兵華北,唐秋離退出平津地區,採取守勢,陸軍重新佔領了平津地區,在日本海軍高層看來,陸軍南下是遲早的事情,再不動手,海軍只有跟在陸軍屁股後頭撿剩飯的份兒了。

    日本海軍駐滬陸戰隊司令部,也接到了總參謀長載仁的命令,不過,海軍的高層,對這位天皇的御弟,大本營的總參謀長並不太感冒,這傢伙,仗著自己的身份特殊,屁股明顯的坐在陸軍那一邊兒,有意無意的壓制海軍,不讓海軍動手,他們在華北說動手就動手。

    何況,日本海軍也看不起陸軍的打法,支那的華北,本來就是偏遠地區,何必在哪裡和那個唐秋離糾纏,海軍出手,直接掏支那『政府』的心臟,打下上海,接著就是支那首都南京,往後就是支那最富饒的江浙地區。

    基於上述簡單而又複雜的理由,日本海軍選擇了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在上海動手,由陸戰隊擔任進攻的主力,而不要陸軍『插』手,由此也改變了日本大本營的既定策略,改變了中國抗日戰場的基本格局。

    唐秋離深悉上海之戰爆發的根由,自己被一百多萬日軍,壓著騰不出手,唯一的一支機動兵力,就是秋生哥的蘇魯機動兵團,也不可能全部增援上海方向,徐州,那可是要命的一個眼,他總感覺哪裡要出事兒。

    上海的戰事,開始日本海軍陸戰隊佔不了便宜,有了自己的六萬多部隊,幹掉四萬多日軍,不是難事兒,怕就怕日本陸續增兵上海方向,而蔣委員長調集兵力需要時間,不能集中兵力,上去一個師,被打垮一個,成了添油戰術,一旦上海被佔領,接下來的就是南京,歷史上的南京大屠殺,讓唐秋離不寒而慄。

    華北的百萬日軍,無論是對自己進行牽制,還是另有企圖,反正自己是騰不出手,要是有部隊,替自己承擔一部分壓力,獨立師也可以抽調幾個旅的部隊,接替蘇魯機動兵團的防務,該兵團可全軍南下,加強上海方向的力量,則上海戰役無憂矣!

    唐秋離不由得想起了山西閻長官手裡的幾十萬晉軍,自己有兵工廠,裝備也不錯,訓練可以稱得上是有素,可那老兄,肯趟這趟渾水嗎?就是趟了,那老兄算計來、合計去,盡想著自己不吃虧,自己能放心得下嗎?把華北半壁防務交給他,唐秋離心裡真沒底,除非日本人踹了他家的門,打了他的人,否則,閻錫山不會真正賣力氣和日本人在河北一帶死磕。

    還有陝北的**紅軍,唐秋離也想過,那到是一支有極強戰鬥力的部隊,政治信仰也堅定,目標很明確,願意放下一切恩怨,一致槍口對外,他相信,只要一聲呼喚,**紅軍會毫不猶豫的開到河北前線,而且絕不會討價還價,可那充其量也就三萬多人,並且武器裝備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雖然自己悄悄的給補充了幾次,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還有一個根本的原因,唐秋離實在不忍心,把**殘存的那點種子,在華北前線拼光了,轉戰兩萬多里,剩下點兒家底不容易,還有借刀殺人之嫌疑,何況,**紅軍擅長的是游擊戰,這種面對面的陣地戰,不是他們能消耗得起的。

    考慮良久,自己手中唯一能動用的,就是成建制的二十九軍部隊,經過北平一戰,部隊現在還有兵力四萬八千餘人,正在石家莊一帶休整,原本是獨立師的總預備隊,準備在日軍大規模進攻的關鍵時候拉上去,現在看來,這支預備隊,也得用上。

    八月十四日,唐秋離以二十九軍軍長的身份,下達命令,二十九軍所屬各部,立即停止休整,組建蘇魯守備指揮部,以原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將軍為總指揮,全軍沿著津浦路迅速南下,進駐山東棗莊、臨沂,江蘇徐州一帶,接替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的防務。

    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所餘部隊,由總指揮唐秋生率領,立即南下,與先前到達的部隊會合,加入淞滬戰場,可歸淞滬警備司令張治中將軍統一指揮。

    唐秋離把手裡的兵力,全都用上了,如果其他地方有事,他也只能愛莫能助,乾著急。

    此時的淞滬戰場,已經打得煙火四起,市區及周邊的防務,完全依賴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的先頭部隊在支撐。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一章 「8.13」之寶山路

    唐秋生接到命令後,馬上率領部隊緊急趕往上海地區,從他的參謀長常風的電報裡得知,目前上海市區及周邊的防務,均由蘇魯機動兵團的部隊在承擔,原江蘇省保安部隊的兩個團,聽見日本人的炮聲,早就跑的不見了蹤影,張治中將軍氣得派出軍法隊沿路追了下去,發誓要把那兩個保安團團長就地正法。

    而增援的中央軍三個師的部隊,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才能到達,可以這麼說,上海八一三之戰首日,張治中將軍指揮的,完全是獨立師的部隊,另外有少數的原上海市警察部隊。

    開戰首日,日本海軍陸戰隊兩萬餘兵力,以虹口區預設陣地為依託,向守衛在淞滬鐵路天通庵站至橫濱路的中國警察部隊開槍,並在坦克掩護下沿寶山路進攻,在寶山路一帶組織防禦的,是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第二旅的部隊。

    一團三營的戰士,冷靜的趴在工事後面,營長趙子通派人去聯絡中國警察部隊,讓他們稍作抵抗之後,就立即撤離陣地,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他清楚的看到,上海的警察部隊,連一挺重機槍都沒有,憑著他們手中的武器,抵擋不住日本海軍陸戰隊的進攻。

    可帶隊的警察隊長派一個手下來回話,感謝獨立師兄弟的好意,他們接到張治中司令的命令是,堅決守住這處陣地,堅持到援軍的到來,日本人想通過這裡,只有踏著我們的屍體走過去,否則,只要是還有一個人,就戰鬥到底。

    趙子通默然良久,他理解警察部隊的心思,也為他們的誓死決心而感動,可實力不是憑著一腔熱血就能改變得了了,他不能看著幾百名優秀的中國人,無謂的成為日軍的屠殺對象。

    但是,他也很清楚,警察部隊是不可能撤下來,那邊的防禦陣地空間又十分狹小,一個營上去,根本擺不開,反而會遭到日軍火力的殺傷,作為獨立師部隊一名基層指揮員,這樣的道理,他參軍的第一天,就學習過了。

    仔細考慮後,他不能眼看著兄弟們送死,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強他們的火力,他決定組成一個加強排,攜帶重火力,與警察部隊一起抗住日本人的進攻,這樣,既可以顧全警察部隊的一腔熱血,也能增強他們的實力,這個任務很危險,警察部隊的防禦陣地,完全暴『露』在日軍的火力打擊範圍之內,誰去,都是九死一生的事。

    出乎他的意料,報名前去的戰士,都快超過一個加強連了,個頂個都是自己營裡的好手,最後,挑選八十名戰士,組成一個超豪華的加強排,攜帶四支反坦克槍,八門迫擊炮,六挺重機槍,十二挺輕機槍,其餘的都攜帶索米衝鋒槍,還特意帶上三名狙擊手,由副營長親自帶隊。

    本來,趙子通想親自帶隊,愣是沒有搶過副營長,看著八十一名兄弟穿過滾滾硝煙,消失在前方,那個方向重機槍的聲音,響得分不清個數,一聽就是日本九二式重機槍在集火『射』擊,他的心,也跟著飛到了那裡。

    副營長帶隊趕到的時候,警察部隊正在吃緊的當口,日本人的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輕機槍,打得就像暴風雨一樣,沙袋工事一層層剝落,自己的兩挺捷克式,剛打出一個彈夾,就被日本人的幾發迫擊炮彈給轟上天,機槍手的血肉混合著機槍零件,化為漫天的血雨。

    警察手裡的湖北***和漢陽造,根本不是日軍的對手,被壓制得抬不起頭來,日軍的迫擊炮彈,不時的把隱蔽的弟兄給炸上天,接戰不到三十分鐘,弟兄們已經傷亡了將近二百來人,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兩個小時,自己手裡這四百多號人,就得拼光了,警察隊長眼睛***,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手裡的傢伙不如人,這時,他有些後悔,沒有聽人家野戰部隊的話,撤到他們的防線去,人家是行家,自己的弟兄們,就不是干這個活的,眼看著日軍在優勢火力的掩護下,一身藍『色』的軍服,污水一般撲過來,可弟兄們連頭都抬不起來,更別提舉槍『射』擊了。

    他急出一身汗,猛然覺得後面有人在拽他的衣服,回頭一看,一個掛在少校軍銜的年輕軍官,正在示意他,軍裝明顯區別與常見的中央軍軍裝,他也顧不了太多,只要是中***隊,在這當口,就是救星。

    他看到,跟隨少校來的幾十號人,在日軍的彈雨中,嫻熟的利用各種隱蔽物,巧妙的接近了前沿陣地,日軍的機槍子彈,打得沙袋工事冒出朵朵土花,這些士兵,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順著工事,呈散兵線散開,每個人的位置,都是日軍衝鋒的必經之路。

    警察隊長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提著的心,落到肚子裡,人家才是能打仗的部隊,瞧這些當兵的素質,自己的弟兄,根本沒法比,趁著這個空擋,他知道了來增援的部隊是那一部分的,感激的拉著副營長的手,說不出話來,人家這是在救自己和手下幾百號弟兄們的命啊!

    三營的戰士,捅了捅抱著槍、蜷縮著身子,儘量減小目標的警察,把手裡的三顆手雷遞過去,這些警察才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許多穿著怪軍裝的士兵,正笑眯眯戲謔的看著自己,警察們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都讓人家『摸』到身邊了,這要是日本鬼子,自己的小命兒還保得住嗎?

    在三營戰士們是示意心愛,這些警察才明白給給他們手雷的目的,是等日本鬼子接近了,在扔出去,他們也就學著戰士們的樣子,背靠在工事的胸牆上,緊握著手雷,注意傾聽身後的動靜,可是除了鬼子暴風般的機槍聲,什麼也聽不到?

    看著身邊這些當兵的,眼睛半眯著,像是要睡著了,一顆心忍不住狂跳起來,好像聽見無數的日本人皮鞋踏地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揚手就要把手雷丟出去,一支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子,這個當兵的,眼裡戲謔的意味更濃了。

    三營的戰士,都在盯著在三樓指揮的副營長,他的命令,才是大家投彈的信號,那裡,還有三名狙擊手,專門對付日軍的指揮官,獨立師的戰士們,打這種仗,已經習慣了,連心跳的感覺都沒有,這一切,第一次上戰場,真刀真槍的和日軍打的警察們哪裡曉得。

    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又好像是漫長的幾天時間,副營長手雷的小紅旗,猛然揮動起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三營的戰士們,把手裡的兩顆手雷,同時往後面拋出去,緊接著,又是兩顆延遲幾秒拋出的手雷,這是獨立師普通士兵最起碼的訓練科目,單手雙雷反向投擲的距離,不得少於二十米,是為合格標準,有的高手,可以單手三雷反向投擲三十米以上,當然那是極少數的怪胎。

    警察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把手雷扔出去,在不過二十多米寬的寶山路,八十名獨立師戰士,再加上倖存的二百多名警察,五百多枚手雷,而且是定邊兵工廠生產的加料高爆手雷,爆炸後,不但彈片可以殺敵,彈體內的幾百粒小鋼珠,更是要命的閻王。

    嚎叫著衝鋒的日本海軍陸戰隊一個大隊的日軍,立即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們已經衝到了離陣地不到二十米的距離,突然,對面似乎空無一人的陣地上,黑老鴰似的飛來,立刻,炸聲隆隆,彈片橫飛,細如米粒的鋼珠,輕快的鑽進日軍的身體,有的鑽進了他們的眼睛。

    尤其是凌空爆炸的手雷,鋼珠穿透頭盔,幾乎全都鑽進腦袋裡,一千多名日軍陸戰隊員,能轉身往回逃的,不過二百多人而已,還全都帶傷,不過,這是日本人的想法,身後響起了密集的衝鋒槍『射』擊聲,殘存的日軍,後背幾乎被打得稀巴爛,一個大隊的日軍,無一倖存,全都血肉模糊的躺在光禿禿的水泥馬路上,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兒。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日軍的前沿指揮官幾乎驚呆了,一直被壓著打的中***隊,突然間『露』出猙獰的獠牙,一口就把一千多大日本帝國的精銳勇士們給吞沒了,意外的變化,使他的大腦暫時處於短路狀態。

    那一千多具血淋淋的士兵屍體,刺激他很快清醒過來,嚎叫一聲,這是他不能接受的結果,命令炮兵中隊,狠狠轟擊中***隊的陣地,同時,使用了利器,五輛坦克,轟隆隆的開上來,後面是大群的日軍陸戰隊員。

    在日軍指揮官失神的空擋,副營長的手裡的小紅旗,急促的擺動起來,三營的戰士們,拉起身邊還在愣頭愣腦的警察們,猛地竄出陣地,往下一道防線跑去,這種仗,獨立師的戰士們,都打精了,知道日本人吃虧之後,必然是猛烈的炮擊報復,才不傻乎乎的等著挨炸呢!

    一線的戰士和警察們,剛剛離開陣地,陣地便被日軍的炮火覆蓋,聽炮彈爆炸聲不單是迫擊炮,還有九二式步兵炮,沙袋被炸的四分五裂,揚起漫天的塵土,日軍發瘋了,連兩旁的房屋,都挨了幾十發炮彈,炮擊了整整一個小時,原來的陣地,已經『蕩』然無存,堅硬的水泥馬路上,也是纍纍彈坑。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二章 「8.13」之吳淞口

    透過硝煙,五輛日軍坦克吼叫著開上來,炮塔轉動,不時地『射』出炮彈,坦克上的機槍,也瘋狂的吼叫起來,跟在後面的日軍陸戰隊員們,一邊狂熱的呼喊著,一邊瘋狂的『射』擊,同伴的鮮血,刺激了他們內心的獸『性』,一時間,坦克隆隆,槍聲四起,日軍暴戾的凶焰,似一堵有形的牆一般,直壓過來,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日軍陸戰隊寶山路前線指揮官,佐佐木正雄海軍大佐,被剛才的失利,刺激得暴跳如雷,決心傾其全部力量,務必要干掉對面的中國守軍,為玉碎的士兵們報仇,他從四樓的指揮部裡探出半個身子,用望遠鏡觀察中國守軍陣地的情況。

    一是想觀察一下剛才炮擊的效果,二是看看攻擊部隊的進展情況,望遠鏡的鏡頭一閃,被對面三樓的三營狙擊手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名狙擊手叫范鐵柱,是第一次錦州戰役時參加部隊的,今年剛剛十九歲,因為有神槍手的潛質,被旅裡送到特戰支隊狙擊手大隊學習過,曾經拜狙擊手大隊副大隊長付強為師,學的一身好本事,是他們連的狙擊手小隊小隊長。

    他從瀰漫的硝煙之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亮光一閃,馬上把槍口瞄準過去,朦朧中,似乎是又望遠鏡在觀察什麼,那一定是鬼子的大官兒,鐵柱暗暗想到,他屏住呼吸,輕叩扳機,特製的狙擊子彈,呼嘯著離開槍膛,穿過硝煙,直奔目標而去。

    佐佐木正雄忽地身體一僵,碎裂的鏡片混合著臉上的鮮血,左眼出現了一個血窟窿,彈頭從後腦穿出,帶飛了一塊頭骨,雪白的腦漿,順著拳頭大的窟窿流出來,他的身體,往前一傾,一頭從四樓折下來。

    據在場的日本海軍軍官們事後回憶,根本沒有聽到槍響,大佐閣下就栽到樓下,我們還以為大佐閣下的高血壓犯了,頭暈失足,不慎跌落樓下,等到了下面一『『』』下是被支那的狙擊手暗算的,整個腦袋幾乎被打碎,鐵柱使用的,還不是碎甲彈,否則,日軍軍官們,就『『』』下了。

    據說,佐佐木正雄海軍大佐,是上海事變開戰以來,第一個被中***隊擊斃的日本海軍高級軍官,此事被日本海軍作為絕密,諱莫如深,目擊者被嚴厲警告,不得談論和外傳此事,違者嚴懲,可惜的是,范鐵柱少了一次立功的機會。

    面對日軍的坦克,警察們慌『亂』起來,這個刀槍不入的鐵傢伙,怎麼對付,就在這時,幾個當兵的支起四支怪模怪樣的槍,兩個人忙活一支槍,那子彈也夠嚇人的,足有小棒槌粗細,憨頭憨腦的,看著就給力。

    正在橫衝直撞的日軍坦克,忽然一頓,從車倉裡冒出濃濃的黑煙,肉眼可見隱約的火苗,剩下的一輛坦克更幸運,被四發子彈同時照顧上了,當時就爆炸起火,隨即,冒煙的日軍坦克艙蓋打開,幾個日軍駕駛員,渾身冒火的跳出來,一陣衝鋒槍子彈飛過去,他們也就成了燃燒的人體蠟燭。

    隨後,輕重機槍的咆哮聲,驟然響起,迎頭罩向後面的幾千日軍,猛烈的火力,在無遮無攔的馬路上的日軍,割麥子似的,被成片的撂倒,八門迫擊炮,也根據剛才觀測到的日軍炮兵陣地的方位,首輪八發急促『射』擊,日軍炮兵陣地,立時硝煙滾滾,彈片橫飛,這可是黃崖洞兵工廠生產的高爆迫擊炮彈,威力要超過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

    三營的戰士,衝出陣地,打起了反衝鋒,依託還在冒煙的坦克,索米衝鋒槍歡快的嘯叫著,肆意收割日軍的生命,在城市戰,尤其是巷戰之中,這種高『性』能的自動武器,無疑佔了絕對的上風,八十個人,竟然打出了八百人的氣勢。

    日軍也不甘示弱,依託同伴的屍體,奮力的還擊,不時有戰士被擊中栽倒,倒下時,依然朝著衝鋒的方向,後面,二旅的部隊,『潮』水般湧了過來,日本海軍陸戰隊再也支持不住,倉惶後撤,二旅尾隨緊追,一直把日軍壓縮到他們發起進攻的出發地,上海的虹口一帶,那裡有日軍修築的堅固工事,二旅遂採取包圍的方式,進攻暫時停止。

    趙子通卻沒有勝利後的喜悅,增援警察部隊的加強排,八十一人,只有三十八人生還,其他的人,都長眠在大上海寬闊馬路上,這是三營的骨幹力量,他的心,撕裂般劇痛,而他們發起的反衝鋒,為二旅後續部隊,掃清了障礙,陣亡戰士們的精神永存!也激勵著二旅的全體戰士們。

    上海市區內的戰鬥,以日本海軍陸戰隊損失一萬八千餘人,餘部三萬餘人,被壓縮在虹口、楊樹浦一帶而告終,因為日軍有堅固的工事,據險死守,等待援軍,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援滬部隊,採取包圍的辦法,市區內戰事,暫時處於對峙狀態。

    市區內的戰火,暫時停息,位於上海北部,黃浦江與長江匯流處的吳淞口,去戰事正緊,日本海軍艦隊,對吳淞口炮台,如鯁在喉,視為必須拔除的眼中釘肉中刺。

    吳淞口,東距長江口三十餘公里,北與崇明島、東與長興等島隔水對峙,扼長江主航道側翼,為上海、南京的通海門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外***艦可沿吳淞口逆長江而上,佔領上海,威脅南京、武漢等沿長江重要城市,直搗中國腹地,則江南半壁河山盡失矣!

    日本海軍陸戰隊在市區內發動進攻的同時,一直在吳淞口外游『蕩』的日本艦隊,以雙艦編隊,八艘軍艦組成攻擊隊形,加大馬力,往吳淞口炮台衝過來,當先的兩艘日艦,前主炮首先開火,炮彈呼嘯著落在炮台上。

    日艦的『射』擊精度很高,也許是在江蘇省保安團駐守期間,早就被日本人測定了坐標,雖然是在高速行駛中,卻達到命中,一號炮位被幾枚大口徑重磅炮彈擊中,堅固的炮台,在爆炸聲中劇烈的搖晃,一發炮彈,落在隱蔽洞門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防空旅一團在炮位上的戰士,幾個人倒在血泊之中,岸防炮也被輕微損壞。

    幾乎是在日艦炮擊的同時,炮台指揮官下達還擊的命令,一枚枚炮彈呼嘯著出膛,奔著日艦飛去,可惜的是,日艦在高速運動之中,再加上戰士們第一次實彈『射』擊,使用這種大口徑的岸防炮,『操』作不甚熟練,首輪還擊的炮彈,無一命中目標,在日艦周圍,激起衝天的水柱。

    日艦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中國守軍保安團那些廢料,竟敢開炮還擊,連忙做出規避動作,在海面上扭出「s」型,側舷的主炮,『露』出猙獰的面目,一團團煙火從炮口噴出,一陣彈雨落在吳淞口炮台上,炮台上煙塵滾滾,堅固的水泥工事,被炸起大塊的混凝土,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

    日艦被激怒了,一貫忍讓的支那軍隊,竟敢向高貴的大日本帝國海軍軍艦開炮,他們也太不自量力,何況還是在中***隊內部都不入流的雜牌保安團部隊,一貫牛氣衝天的日本海軍,有一種老虎被貓撓一爪子的氣惱。

    他們那裡知道,面對的,是日本軍隊的剋星,唐秋離的部隊,在這樣的部隊面前,任何日本軍隊,絕對討不了好,輕者重傷吐血,重者灰飛煙滅,屍骨無存,今天,他們以王者的姿態,來面對吳淞口炮台的守軍,那是自己討打。

    炮台內,負責定位目標的瞄準手,懊悔的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連天上飛過的大雁能打下來,這麼大的軍艦,愣是脫靶了,說出去,不讓同行們笑掉大牙才怪呢?正好,日艦採取了規避動作,把龐大的艦身全部暴『露』出來。

    這回決不能再失手,瞄準手們幾乎把眼睛貼在炮隊鏡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道道『射』擊的口令發出,炮彈準確的落在日艦上,炸起團團火光,接著,日艦冒起了滾滾濃煙。

    炮台上一陣歡呼,接著,更多的炮彈飛向日艦,衝天的水柱和日艦上的濃煙,相映成趣,每艘日艦,都不同程度地帶傷,為首的兩艘日艦,更是重點照顧的對象,也屬這兩艘日艦最猖狂,打得最凶。

    日本艦隊吃了點兒虧,眼見得炮台的火力兇猛,雖然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平時也沒見中國守軍這麼厲害?艦隊指揮官連忙命令撤退,和岸防炮對決,軍艦佔不了便宜,水裡沒根兒,岸防炮卻隱藏在堅固的工事裡,在軍艦上,只能看到一個個粗大的炮筒。

    日艦轉舵後撤,想盡快脫離岸防炮的火力『射』程,一面用後主炮還擊,衝在最前面的兩艘日艦,這回變成了最後撤離,也是倒霉催的,本來受傷就重,行動不太利索,有落在最後面,防空旅一團的戰士們,能放過他們嗎?

    所有的岸防炮,都集中炮擊這兩艘軍艦,炮彈雨點般的落在日艦上,眼見著日艦上燃起衝天的大火,艦身越來越傾瀉,速度越來越慢,其中的一艘日艦,可能是彈『藥』艙被擊中,也許是彈『藥』在大火中殉爆,轟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艦首高高的翹起,又猛然跌落海面,龐大的艦身,被一分為二,從中斷裂,在海面上打個漩渦,眨眼就沒入無邊的大海之中。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三章 戰事暫緩

    第四百三十三章 戰事暫緩

    日軍的一艘主力戰艦,在吳淞口外,被蘇魯機動兵團防空旅一團擊沉,所有的日艦都被驚呆了,看著龐然大物被大海一口吞沒,只有縷縷油花,證明它曾經的存在,而自己軍艦上的纍纍彈痕,滾滾濃煙,死亡水兵血淋淋的屍體,重傷水兵的慘呼,這些日艦的指揮官們,心裡升起一股寒意,這還是他們熟悉的中***隊嗎?

    所有的日艦,都開足馬力,拖著滾滾黑煙,往吳淞口外海方向逃竄,很快就脫離了岸防炮的『射』程,那艘重傷的日艦,總算撿回了一條命,只不過艦身傾斜得更厲害,幾乎都不能站人,是那艘爆炸沉沒的同伴救了它一命,一團的戰士們,光顧著張大嘴巴,看日艦爆炸、起火、沉沒的壯觀場面,忘記了開炮,不過,還是有幾發炮彈送到它的身上。

    落水的日軍水兵,滾開的鍋裡餃子一般,隨著波濤起伏,他們不敢登岸,只能往外海方向游去,有很多死硬的水兵,在救生艇裡,還不停的往岸上『射』擊,走出工事的戰士們,有好幾人被冷槍擊中。

    這下激怒的戰士們,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來不想痛打落水狗,只要不上岸,就把他們的命,交給大海處理吧,怎奈,這瘋狗沒了牙齒還咬人,把高『射』機槍調平,對準日本水兵一陣狂『射』,打漏了救生艇,打翻了救生圈,直到沒有『射』來的子彈,才恨恨的罷手,日本水兵的屍體,隨著太平洋的波濤,逐漸遠離中國海岸。

    防空旅一團的戰士們,足以自豪了,這是中日戰爭中,首次擊沉大噸位的日本海軍軍艦,而且是在海路之戰中,此事也震驚了日本海軍高層,視為海軍的恥辱,把此事列為高度機密,並發誓要進行血腥的報復。

    此後,每當遇到有海防亦或是江防要塞炮台的中國陣地,必請求陸軍先奪取炮台,消滅守軍,然後,日艦才開始炮擊中國守軍陣地,主要是平民區,把滿肚子的邪火,都發洩在手無寸鐵的平民身上。

    由此,日本海軍也受盡了陸軍的嘲笑,更加劇了陸海軍之間的矛盾,終於導致四年之後,日本海軍貿然在美國的珍珠港動手,把隔岸觀火的美國佬拖進太平洋戰爭,膘肥體壯的美國人參戰,給了已經氣喘吁吁的日本人凶狠的一擊,注定了日本的敗局,而彼時,日本的戰爭資源,已經消耗殆盡,瀕於枯竭。

    八一三之戰首日,日本海軍以喪師陸戰隊一萬八千餘眾,坦克三十八輛,被擊沉大型軍艦一艘,重傷一艘,輕傷六艘的代價,陸戰隊剩餘兵力,被合圍在虹口和楊樹浦兩地,海軍艦隊退往外海而告終。

    日本海軍在上海迫不及待動手的結果是,被打得元氣大傷,寸土未得,原本的租界,也被中***隊收回,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一切,都是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六萬五千餘先頭部隊創下的戰績,唐秋離足以***。

    此戰,也給張治中將軍留下深刻的印象,獨立師部隊的戰鬥力,士兵的軍事素質,武器裝備等方面,讓他對唐秋離的部隊,有了更深刻的思考,和發自內心的敬意,八月十三日傍晚,他正在伏案疾書,給蔣委員長寫一份報告,內容和獨立師參戰上海的部隊有關。

    此時,窗外已是夜『色』沉沉,因為戰事,原來繁華的大上海不夜城,燈火闌珊,一片蕭條,馬路上的行人寥寥,即便是迫不得已上街,也是神『色』驚惶,步履匆匆,白天中國守軍擊退日軍的消息,還有業已平息的槍炮聲,讓市民們略覺心安,也許,明天就會恢復以前那樣,就像六年前的那次。

    只是,戰爭之輪已經轉動,只不過是緩慢下來,推動戰爭輪子的日本人,他們的貪婪還沒有滿足,他們手裡的戰刀,還沒有被磨鈍鋒刃,豈肯罷手,這場強加給中國人的戰爭,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八年之久,是考驗一個民族的韌『性』和耐力,血與火的八年,善良的人們,很快就會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群什麼樣的野獸!

    因為上海之戰,日本海軍貿然出手失利,慘遭重創,是為帝國海軍建軍以來最大的損失,高層內部吵作一團,大本營震驚,裕仁天皇震怒,這是他接到的又一個在華動武失利的壞消息,陸海兩軍,首戰均告失利,裕仁天皇不得不重新審視手下的這些大將,難道他們都是些膿包加庸才?朕用錯了人?

    而弟弟閒院宮親王載仁的一封告狀信,更增添了裕仁天皇對海軍方面的氣惱,載仁在信中說:「八一三之前,他以總參謀長的名義,嚴令在華的陸海軍,在沒有接到大本營的命令時,不可輕舉妄動,竹機關正在執行一項計畫,如果成功,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海軍方面,擅自行動,並招致損兵折艦,在上海處於極端被動的局面,帝國海軍一貫驕橫跋扈,多次抗命,如不嚴加追究,恐誤了帝國的整體戰略計畫的順利實施。」

    載仁的信,無異於火上澆油,讓本已震怒的裕仁天皇變為暴怒,他很清楚,帝國陸海軍之爭,由來已久,他也樂得雙方掐個烏眼青,這是帝王的馭下之道,防止一家獨大,可海軍這幫傢伙們也太不爭氣了,海軍在上海動手,裕仁天皇是默許的,否則,海軍方面膽子再大,也不敢完全忽視載仁總參謀長的嚴令。

    裕仁天皇也知道,自己這個御弟的屁股坐到陸軍那一面,這次海軍方面幹得也太丟人,不略加懲治,恐陸軍方面心有怨言,於是,他把海軍大臣重光喜一,海軍部長村上建樹召到皇宮,先是破口大罵,直罵的狗血噴頭,重光喜一和村上建樹膽顫心驚,眼冒金星,虛汗橫流。

    礙於重光喜一內閣大臣的面子,天皇陛下的御手,總算沒有光顧到他的臉上,村上建樹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裕仁天皇對兩個人的怒火,都由他自己承擔了,臉被打的像是膀腫的豬頭,漂亮的海軍大將制服,也被盛怒的天皇陛下給揪得好像抹布一樣,佈滿褶皺。

    打也打完了,罵也罵夠了,裕仁天皇的怒火,好像已經消散了,疲憊的坐到龍椅上,幽幽的目光透過鏡片,直直的盯著這兩位海軍的頭號人物,似乎要直視他們的內心,重光喜一和村上建樹心裡更加忐忑不安,好像大禍臨頭的感覺,以他們對天皇陛下的瞭解,陛下用這種目光看著你的時候,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海軍方面此次對華作戰,出師不利,士兵玉碎,戰艦遭損,必須有人對此負責,著撤去重光喜一海軍大臣的職務,改任海軍副大臣,依然行使海軍大臣的職權,撤銷村上建樹的海軍部長職務,暫代海軍部長一職,軍銜有海軍大將,降為海軍中將,你們二人可有什麼想法?」裕仁天皇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就完了?重光喜一和村上建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皇陛下昨夜的***是否過得極佳,可否連馭數女,乃至心情舒暢?他倆原來是準備夾鋪蓋捲滾蛋走人的,不吃牢飯,不上軍事法庭,已經是祖上積德,哪裡知道,天皇陛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處理了,名為撤職,還是自己說了算。

    他們也知道,陸軍方面抓住此事不放,大做文章,尤其是哪位御弟親王殿下,被海軍方面公然落了面子,不借此機會向他的天皇哥哥狠狠的告一刁狀,就不是他載仁的風格,各種處罰,原本也在情理之中,萬萬沒有想到,板子舉得高高,打在屁股上卻像撓癢癢,天皇陛下聖明,倆人感激的就差痛哭流涕。

    「朕本來對海軍寄予厚望,指望我大日本帝國的海軍將士,能為朕開疆裂土,創前所未有的不世功績,萬里海疆,亞洲列島,任爾等縱橫馳騁,把太陽旗『插』遍戰艦所到之處,哪裡想到,積弱的支那,一個小小的上海吳淞口,竟然讓海軍折戟沉沙,想來,實在是讓朕痛心不已,你們辜負朕的厚望!」裕仁天皇幽幽的說完,做沉痛狀,用雪白的手帕擦拭眼角。

    重光喜一和村上建樹,被裕仁天皇的肺腑之言感動得無以言狀,痛哭流涕,哽嚥著說道:「是臣等無能,讓陛下憂心了,臣等不求擔任原職,只懇請陛下,讓臣等趕赴前線,為陛下和大日本帝國粉身碎骨,以贖自己的罪過!」

    裕仁天皇的目的達到了,巴掌也打了,甜棗也給了,接下來,海軍的爛攤子還得收拾,這擦屁股的事兒,還真得裕仁天皇親自出面不可,他不願意海軍方面,因為此事,被陸軍方面打壓得抬不起頭來,由此而一蹶不振,任由陸軍那些悍將對國策方針指手畫腳,他也不舒服,有一種被架著走的感覺。

    八月十四日,裕仁天皇在東京,召開陸海軍聯席會議,商討對華戰爭的新策略,會議上,一個人的名字,再一次進入天皇的視線,那就是號稱支那魔鬼的唐秋離,根據大本營情報本部提供的情報,陸軍華北平津大敗,海軍上海吳淞口外折戟,都是此人的部隊所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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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雲集淞滬

    七七首日,華北日軍慘敗之時,裕仁天皇已經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只不過沒有在意,而今,海軍遭受重創,也是此人而為,這個唐秋離是何許人也?為何有如此大的能量?可惜的是,大本營情報本部提供的情報,除了他的公開職務之外,有關此人的詳細資料,只有寥寥數語,乾巴巴的沒有一丁點兒水分,乏善可陳。

    裕仁天皇又憤怒起來,把與會的情報本部部長大罵一通,責成他必須盡快搞到有關這個支那魔鬼唐秋離的一切資料,否則,你就去太平洋上的小島,在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做一個守備司令官吧!

    裕仁天皇發完邪火,嚇得滿頭虛汗的情報本部長,一溜煙似的跑出去,執行天皇陛下的御旨,會議回歸正題,陸軍眾將心裡老大不樂意,他們不想為海軍方面火中取栗,上海方向局面糜爛,海軍捅的漏子,還是他們自己去擦屁股,何必拉上陸軍?

    華北方面,面對唐秋離所屬部隊的戰鬥力和火力裝備,不保持絕對優勢兵力,佔不了任何便宜,現在,華北派遣軍的一兩個師團,都不敢單獨行動,生怕落了單兒,被唐秋離抓住機會,一口吞下去。

    陸軍方面還希望本土往華北方面增兵,好實現三路突擊的預定計畫,哪裡有多餘的兵力派往上海方向?再者,陸軍方面對海軍在上海貿然動手,本來就心懷不滿,這就改變了陸軍先定華北,再往南打的基本策略,所以,紛紛指責海軍方面不顧全整體戰略佈局,破壞戰前制定的對華作戰的基本指導方針。

    言外之意,指責海軍方面是爭功冒險,並要求重光喜一和村上建樹對海軍吳淞口慘敗作出解釋,裕仁天皇不樂意了,他冷冷的說道:「那麼,陸軍方面,有誰能就華北大敗,丟失天津,板垣師團全體玉碎,兩名中將陣亡,損兵三十餘萬的事情,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裕仁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陸海兩方面都不乾淨,你有華北損兵,我有吳淞口慘敗,屁股後頭都有屎,老鴰落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黑!而天皇陛下的意思,似乎有點兒那個,陸軍方面的眾將,心裡不太舒服。

    會議最後確定,在本土編組支那上海派遣軍,以松井石根陸軍大將為司令官,下轄第三、第四、第九、第十一師團,第五戰車聯隊,第六、第七野炮兵旅團等部隊,共計十八萬八千餘人的龐大兵力,即日開赴上海戰區,作戰任務是:「與海軍協同消滅上海附近的敵人,佔領上海及其北面地區的重要地帶,攻克支那首都南京,沿長江流域掃蕩敢於頑抗之敵。」

    松井石根這廝,即為製造南京大屠殺的首惡元兇,三十餘萬冤魂,即喪生在此人與其禽獸部下的手中,而日本官方,至今還依然否認這樁慘案,著實令小錦憤慨不已,這廝此番遭遇唐秋離,也是他的宿命,斷難成就凶名。

    八月十五日,裕仁天皇授意zhèngǔ發表聲明,聲稱「為了懲罰中**隊之暴戾,保護在滬日本僑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維護各國在華的共同利益,促使南京zhèngǔ覺醒,停止進攻用於維護治安之目的的,日本海軍陸戰隊駐滬部隊,於今不得不採取之斷然措施,一切所為,非日本之zhèngǔ和國民所願見也!」

    唐秋離在保定看到日本zhèngǔ這份公開聲明,氣得連連冷笑,不要臉的人是有,沒見過像日本人這樣不要臉的,和這些人對話都是浪費,對於這樣卑鄙無恥的民族,只有狠揍痛打,他們才會知道,事情不是由著他們做,話不是任由他們胡說。

    八月十五日下午,松井石根率領近十九萬日軍,由日本本土長崎港口出發,乘大批運輸船隻,開往中國上海方向,與此同時,dúlì師蘇魯機動兵團唐秋生部後續部隊,也在總指揮唐秋生的率領之下,抵達上海外圍,加入淞滬戰場。

    原二十九軍部隊編組的蘇魯警備兵團四萬八千餘人,在總指揮張自忠將軍的率領下,星夜兼程,於同日抵達山東的棗莊、臨沂,江蘇的徐州一帶,接替唐秋生部的防務,在蘇北、魯南一帶展開。

    鑑於上海之戰不可避免,且有擴大的趨勢,蔣委員長在南京召開軍事委員會會議,調整上海**的戰鬥序列,以原上海警備司令部所屬之部隊,共轄三個師加一個旅,以及上海警察總隊等兵力,組建第九集團軍,以原上海警備司令張治中將軍為司令,擔負反擊楊樹浦一帶之敵的任務。

    江蘇、浙江等邊區部隊,改編為第八集團軍,共轄四個師及蘇浙兩省之保安部隊,守備杭州灣北岸,並掃蕩浦東之敵人,防止日軍由此登陸,由張發奎任司令官。

    原華北dúlì師蘇魯機動兵團所部轄八個步兵旅,一個快速反應旅,三個炮兵旅,一個防空旅,共計十四萬四千餘兵力,組建第十集團軍,以原總指揮唐秋生擔任司令官,擔負上海市區內的防務,反擊虹口之日軍餘部,吳淞口外海的海岸防務,抗擊日本艦隊來犯。

    日本大本營和南京國府,都緊急往上海戰場增兵,上海的戰事,即將重新燃起,這一次,戰火再也不會熄滅,雙方投入的軍力,都是按照想達成的各自目的投放的,從某種意義來說,這是一次戰略決戰。

    日軍投入上海戰區的部隊,是四個精銳的甲等師團,銳氣正盛,所有的士兵,都抱著為天皇陛下盡忠的心思,還有那麼一股子讓海軍看看陸軍是怎麼打仗的意味,加上原來的海軍陸戰隊兵力,即將雲集在上海戰區的日軍,已經達到二十二萬人之多。

    中國方面,以dúlì師蘇魯機動兵團組建的第十集團軍為防務骨幹,承擔一半以上的作戰任務,其次是張治中將軍的第九集團軍所屬的zhōngyāng軍第八十八、八十九師,以及宋希濂的第三十六師,和上海警察總隊,兵力接近五萬餘人。

    而張發奎所屬的蘇浙邊區部隊,多為雜牌部隊,絕大部分是地方保安團,雖然兵力達到十萬餘眾,可戰鬥力卻是這三個集團軍之中最弱的,裝備也差,士兵多為地痞流氓和大菸鬼,再不就是頂兵差的農民,部隊的員額也嚴重缺編,雖然是一個團的編制,實際兵力,不過四五百人,禍害老百姓是把好手,聽見槍響,不跑丟鞋子,算是好兵了。

    所以,上海戰區的中**隊,雖然有超過三十萬部隊,真正能打的,不過將近二十萬人,總體兵力,還是弱於日軍,唐秋離看完軍事委員會發給他的,有關淞滬戰役的作戰計畫,頗為擔憂,他在地圖前審視良久,張發奎的第八集團軍,擔負著杭州灣的守備任務,哪裡可是有多處可以實施登陸的地點。

    蔣委員長把那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一幫烏合之眾來守備,看著就讓唐秋離膽顫心驚,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老頭子目前能調動的所有兵力,其餘的後續部隊,正在往上海方向行軍的途中,可那需要時間,肯定趕不到日本人的前面,歷史上,日軍就是在杭州灣實施登陸,抄了上海守軍的後路,結果導致淞滬會戰失利,丟了上海、丟了南京,國府被迫遷都。

    所以,他給秋生哥去了一封密電,部隊應迅速解決上海市區虹口一帶之敵,而後,以一部分兵力,協調張治中將軍的第九集團軍部隊,圍攻楊樹浦之敵,大部調往杭州灣之全公亭、金山咀一線,在張發奎之第八集團軍側後,形成第二道防線。

    以五個步兵旅,兩個炮兵旅、防空旅其餘部隊,擔負杭州灣之二線守備力量為最佳,必要時,可直接接替第九集團軍的沿岸防務,此方案我將電請南京方面批准,你部務必在八月十七日之前,解決虹口之敵,而後趕赴杭州灣佈防。

    唐秋離相信秋生哥能理解他的焦慮,只能把交代的任務,完成得更好,難辦的是蔣委員長和張發奎那面,自己這是改變軍事委員會關於淞滬戰役的整體部署,老頭子能答應嗎?還有張發奎,自己的部隊,接手杭州灣的防務,明顯的是輕視他張發奎的指揮能力,他也是個軍中宿將,從北伐戰爭打到現在,面子上肯定過不去。

    果然,老頭子回電報,淞滬會戰計畫不宜更改,且各部以按計畫實施,臨陣調整部署,恐引起我方混亂,張發奎將軍有足夠的信心和能力,擔負起杭州灣的警備之責好,秋離不必過慮。

    唐秋離一陣無語,張發奎不舒服,那是情理之中,你蔣委員長也看不出杭州灣潛在的危機?瞧瞧老頭子放在那裡的兵,立塊兒豆腐在哪裡,都比他們強,且不管他,丟了上海,接下來是南京和武漢,自己還在華北打個什麼勁兒,不被日本人兩面夾擊就算是幸運到家了。

    他給唐秋生的電報裡,重申了命令,細心的秋生,從電文裡看出了蹊蹺,淞滬會戰作戰會議,他也參加了,小秋這是改變整體部署,南京方面不同意,但是小秋看出了危險,所以,秋生把這件事做得極其隱蔽,儘量減少麻煩。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五章 重燃戰火

    第四百三十五章重燃戰火

    這不是唐秋離第一次戰場違命,華北平津之戰打完了,他才上報軍委會和老頭子,結果引起一片非議,幸虧他打勝了,鼓舞了國民的信心和勇氣,老頭子也為他的戰績感到高興,否則,下場會很慘。

    淞滬之戰前夕,不顧老頭子的不同意,把蘇魯機動兵團的四個步兵旅,一個炮兵旅,一個防空旅的部隊,搶先進入上海市區,結果是成為八一三首戰的支柱,這次,老頭子還是不同意自己的作戰部署,唐秋離依然按照原來計畫進行,這次,老頭子和那些軍委會的大佬們,會作何反應?

    唐秋離沒有更多的心思去琢磨這些,只要能保住上海暫時無事,日軍的屠刀伸不到南京,一切都有意義,他無悔,戰爭打到現在,打成了他最忌諱的兩線作戰,自己手頭的兵力,捉襟見肘,中央軍的主力部隊,遠在外地,一旦上海有失,他拿什麼去補救?所以,秋生哥的蘇魯機動兵團十四萬部隊,就是他在上海方向最大的籌碼,如何使用,根據戰役的需要,至於老頭子的心思,就無法顧及了。

    針對日本『政府』那篇滿紙謊言和顛倒黑白的八月十五日聲明,國民『政府』作出相應的反應,於八月十六日發表了針對『性』很強的《自衛抗戰聲明書》,宣告「中國決不放棄領土之任何部分,遇有侵略,惟有實行天賦之自衛權以應之,全體國民也以捍衛國土為己任,雖血染疆土,亦在所不惜。」

    聲明表明了國府對日本軍事進攻的態度,也是蔣委員長至七七事變以來,真正下定決心和日本人打到底的態度,日本人對上海地區的圖謀,讓他倍生警惕。

    八月十六日晚八時,第十集團軍(即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以兩個步兵旅,一個炮兵旅的兵力,在參謀長常風的指揮下,對據守虹橋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兩萬餘人,發動進攻,此時,兵團指揮官唐秋生,已經率領其餘部隊,開赴杭州灣一帶,積極修築工事,準備迎戰來犯之敵。

    戰鬥開始,部隊進展不暢,虹橋系日軍經營多年的據點,築有大量的堅固工事和防炮掩蔽部,火力點密佈,周圍的民房,被日軍強行拆除,據點周圍一千米的範圍之內,是一片空曠的開闊地,進攻的部隊,沒有任何障礙物可以利用,皆暴『露』在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兇猛火力之下,日軍在這裡憑險據守,囤積了大批的彈『藥』、糧食和飲水,聲稱,堅守一年以上沒問題。

    擔負主攻任務的第一旅三團先頭一營,被日軍的火力,緊緊的壓在原地,動彈不得,營長急的眼裡直冒火,他的前面,是幾十具戰士的遺體,那是剛開始進攻時,被日軍的機槍擊中的,部隊只好退回來,第一次進攻宣告失敗,還陣亡了幾十名戰士。

    團裡的炮營趕過來支援,幾十門九二式步兵炮和迫擊炮一陣猛轟,日軍據點塵土飛揚,磚瓦橫飛,火光閃閃,戰士們高興的大呼小叫,心裡這個解恨,炮擊停止,硝煙散去,日軍據點死一般寂靜,沒有一點聲息。

    營長一揮手,全營的戰士們,『潮』水般衝了上去,忽然,死一般的日軍據點復活,噴出道道毒蛇般的火光,正在開闊地帶衝鋒的一營戰士,被這突如其來的子彈,掃倒一大片,戰士們趕緊臥倒,可是,在無遮無攔的開闊地,照樣成為日軍『射』擊的目標,並且日軍的迫擊炮也開始炮擊。

    開闊地上的戰士們,年輕的身體,不時被炮彈炸上半空,化為漫天飛舞的血雨,營長命令號兵吹撤退號,可是,在日軍密如暴雨的子彈之下,又怎能撤得下來,團炮營見事情不妙,連忙進行炮火壓制,藉著滾滾濃煙,趁著日軍的視線被暫時阻擋,一營總算撤下來。

    可是,一個營八百多名戰士,能夠活著回來的,不過二百餘人,還大部帶傷,有六百多名年輕的戰士,永遠躺在大上海的土地上,他們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也許,明年春天,會長出燦爛的野花。

    兩次進攻,第一旅三團一營傷亡超過三分之二,編制被打殘了,總攻開始還不到一個小時,一營長的左臂,被子彈擊中,鮮血浸透了軍裝衣袖,順著手腕子滴答在地上,他也顧不得,粗暴的一把推開要給他包紮的衛生員,抓起幾枚手雷就要往前衝,被兩名警衛員死死的抱住,他嚎啕大哭,六百多名戰士,眨眼功夫就這樣沒了。

    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猛然轉身,暴怒的盯著團炮營營長,炮營營長愧疚的低下頭,剛才慘烈的場面,他全都看在眼裡,並且為自己的失誤而自責得心在劇痛,幾百發炮彈打出去,就算是一塊兒鐵疙瘩也能炸得開了花兒,日本鬼子怎麼就沒事兒那?

    進攻全面受阻,總攻開始不到一個小時,部隊的傷亡已經超過兩千三百多人,卻連日軍虹口工事五百米的範圍之內,都沒有接近過,日軍的工事堅固異常,而且設計的角度和坡度,都經過精心的計算,炮彈打上去,連一大塊混凝土都炸不掉,很大一部分爆炸力,被巧妙的卸掉了。

    照這樣打下去,兩個旅三萬來人都填進去,也啃不下日軍堅固的工事,指揮官常風的汗都出來了,自從部隊加入淞滬戰場,還沒打過這麼窩囊的仗,日軍的工事,子彈穿不透,炮彈炸不塌,炮兵旅的三十幾門重炮,因為地形和視野的限制,無法對目標進行準確炮擊,何況,一千米之外,就是密佈的居民區。

    怎麼辦?楊樹浦方向,傳來激烈的槍炮聲,那是張治中將軍的第九集團軍,在圍攻哪裡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八千餘人的兵力,這更使常風心情焦躁,唐總指揮給自己的命令是,五個小時拿下日軍虹口據點,而後支援張治中將軍的楊樹浦方向,肅清市區內的日軍殘餘部隊。

    可現在攻擊受挫,部隊傷亡嚴重,常風也是獨立師老將了,在東北牡丹江戰役的時候,被當時的指揮長唐秋離慧眼識珠,從一名普通戰士,調進參謀處,多年的戰爭生涯,也經歷過無數的紛飛戰火,成長為今天的高級將領,可現在這樣無處著手,炮轟彈炸均不奏效的仗,還是第一次遇到。

    時間一分分過去,楊樹浦方向的槍炮聲更加激烈,第九集團軍沒有自己怎麼多重武器,更需要支援,市區內的日軍解決不掉,日本本土增援淞滬戰場的日軍再趕來,中***隊將面臨極其危險的境地,被中心開花,兩面夾擊也是極有可能的。

    幾個旅長按耐不住,紛紛要求組織敢死隊,用戰士的身體,為後續部隊進攻,鋪出一條血的道路,常風當然不能這麼幹,那是無謂的犧牲,有多少人也不夠填進去的,部隊拼光了,拿什麼去完成總指揮交給的任務?他在指揮部裡緊張的思索。

    與其在這裡焦急,不如到前沿陣地,實地看一下,常風帶著幾個旅長和參謀,來到了第一旅三團一營的陣地,這是主攻部隊之中,傷亡最大的一個營,彈痕纍纍、遍佈衝鋒道路上,戰士們的遺體,刺痛了他的眼睛,一營長的咆哮聲,更是刺痛了他的內心。

    因為自己是戰役的最高指揮官,所有的傷亡,都是計畫不周密造成的,事先對日軍虹口據點的偵察不夠仔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常風是個善於自我總結和批評的人,唐秋離也最欣賞他這一點。

    黑夜裡,日軍據點火力點噴出的道道火舌,就像是一雙雙魔鬼般嘲弄的眼睛,常風咬緊了牙,用望遠鏡仔細的觀察,可以看出炮擊的痕跡,但是,幾乎都是輕微的損壞,如果時間充裕,一個炮兵旅,在一點上連續炮擊,三天左右,肯定能在日軍的烏龜殼上,敲開一道裂縫,可是,時間不允許。

    幾個戰士的議論聲,提醒了他,他們議論在寶山路打日軍坦克的事情,那個鐵傢伙,還沒有眼前的烏龜殼硬,要不,咱這槍就派上用場了,常風眼前一亮,他把各旅的反坦克槍分隊都調集到一營的方向,這是主攻方向,打開了這道通道,日軍的據點,就失去了作用。

    按照常風的佈置,四十八支反坦克槍一字排開,架在正對著日軍火力最猛烈的那個火力點前面,依託的是陣亡了五名戰士,臨時構築的『射』擊陣地,大概日軍也發現了這個簡陋的臨時掩體,突兀的出現在開闊地前面。

    密集的輕重機槍子彈,飛蝗一般打來,反坦克槍手還沒有『射』擊,就傷亡了五人,其他的戰士,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按照參謀長的吩咐,裝上破甲彈,所有的反坦克槍,都集中往一個槍眼裡『射』擊,那裡,一挺日軍的重機槍,正在發瘋似的傾瀉著子彈。

    破甲彈帶著黑夜裡明亮的尾焰,準確的鑽進槍眼,一聲沉悶的爆炸聲,緊接著,幾十發子彈流星趕月般的爭先恐後鑽了進去,日軍的重機槍當時就啞巴了,從槍眼裡冒出濃煙和火光,被炸飛的混凝土,大塊兒的飛起來,成了,方法奏效。

    剩下的就好解決了,只要集中炮火,順著裂縫轟擊,這個烏龜殼就會被一塊塊的敲碎,隨著一個個日軍火力點變成啞巴,部隊已經進入衝鋒位置,前面,就是要徹底消滅的日本鬼子。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六章 肅清殘敵

    難以撼動的堅固日軍火力點,終於被常風創造『性』的使用反坦克槍,採取剝繭抽絲,攻其一點的方式,給轟出一道缺口,大概發明它的王旭,做夢也想不到,此槍還可以這樣用,如法炮製,又轟開了三處日軍火力點,隨即,常風調集所有的迫擊炮和九二式步兵炮,沿著缺口集中炮擊。

    這有點兒類似萬里長堤的管湧,表明看不到洶湧的激流,卻在大堤的最底部,悄悄的擴大衝擊範圍,到了一定的臨界點,看似堅固的大堤,終會崩潰。

    貌似堅不可摧的日軍據點,終於在最堅固的地段,被鑿穿,隨著炮擊的範圍越來越大,一個寬敞的通道,被打出來,部隊『潮』水般的沿著這個遍地混凝土碎塊,夾雜著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支離破碎的屍體的通道,穿過滾滾硝煙,衝進日軍虹口據點,一營長衝在最前面,手裡揮舞著一把雪亮的大砍刀。

    部隊攻進了虹口日軍盤踞的堅固據點,常風鬆了一口氣,表情安詳起來,沒有什麼懸念,剩下的戰鬥,就輕鬆多了,反坦克槍在攻克堅固工事時的作用,更善於動腦筋的常風,留下了鮮明的印象,以後,類似的攻堅戰,避免不了,如何才能避免部隊出現較大的傷亡,他開始認真的思考。

    戰後,他根據淞滬戰場虹口之戰的實例,建議特種裝備研究所,研製一種便於單兵攜帶,能裝備到步兵排的直『射』重武器,用於摧毀日軍的堅固堡壘,尤其是重炮所不能覆蓋到的死角。

    常風的建議,引起了唐秋離的高度重視,他聯想到後世的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那可是定點清除守軍堅固據點的利器,由此而催生了後來裝備到獨立師所屬部隊排一級的,制式直瞄武器火箭筒,以後,在岡村寧次發明的炮樓,遍佈華北大平原。

    獨立師的小分隊,就用這種火箭筒,把一座座炮樓,變成了埋葬日軍守備部隊的活棺材,曾經創造過一夜之間,清除日軍炮樓一千多座的記錄,讓日本***傷腦筋,不得不退守鐵路沿線的中心城市,而把廣大的鄉村,讓給了善於游擊戰的八路軍部隊。

    部隊攻入虹口之後,日本海軍陸戰隊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在日軍指揮官的指揮下,日軍士兵端著明晃晃刺刀的三八槍,嚎叫著朝著戰士們撲過來,獨立師的戰士們,白刃戰訓練,那不是重點科目,所以,儘管身後背著大砍刀,也懶得用,衝鋒槍平舉,一個班的戰士組成一個戰鬥隊形,一陣狂『射』,日軍的屍體,層層疊疊的鋪滿地面。

    剩下的日軍士兵見勢不妙,中國人良心大大的壞了,拼刺刀的不會,開槍的幹活,紛紛鑽進工事裡,可所有的火力點,都是對外開的『射』擊孔,根本沒有往裡『射』擊的地方,戰士們樂了,躲進烏龜殼了?

    三四顆手雷捆成一捆,一顆手雷炸開門,趁著硝湮沒有散盡,隨後把集束手雷丟進去,這裡一聲悶響,哪裡一陣火光,虹口日本海軍陸戰隊基地,混凝土碎塊可那『亂』飛,日軍一小堆地擠在一起,給部隊集中消滅他們帶來了極大地方便,戰士們的心裡,別提多舒暢,總算出來憋在心頭這股鳥氣。

    混戰一個多小時之後,近兩萬餘日軍,只有一千多人,退入一個堅固的地下室頑抗,拒不繳槍,其餘的都被就地消滅,縷縷余煙之中,遍地的混凝土碎塊,夾雜日本海軍陸戰隊的深藍『色』軍服碎片,還有血肉模糊的日軍屍體。

    這個地下室的大門,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堅固異常,連用了二十幾枚手雷,愣是沒有炸開一點兒裂縫,反而被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子彈,傷了二十幾名戰士,瞧這樣子,怕是用反坦克槍,也得啃上半天。

    一營長帶領剩下的二百多名戰士,衝在最前面,追著這股日軍的屁股打,看著他們退進了地下室,被傷的戰士,有六七個是他的部下,他急的團團轉,覺得心裡這股火還沒有發洩掉,一眼看見一個大碉堡裡堆著很高一垛油桶。

    他領著戰士們跑過去,呵!刺鼻的汽油味兒,好懸把他沖個跟頭,這玩意是個好東西,指揮戰士們,把足有五六十桶汽油打開蓋子,沿著斜坡,全都滾到地下室大門那,汩汩流淌的汽油,順著門縫流進地下室,隱約聽到地下室裡面,傳來日語驚慌的喊叫聲。

    一顆手雷投過去,立時,「轟」的一下,熊熊大火燃燒起來,地下室裡頓時響起淒厲的慘叫聲,一營長默默的摘下軍帽,一營剩餘的戰士,也都摘下了軍帽,陣亡的六百多名戰友、弟兄們,我用一千多小鬼子的狗命,來祭奠你們,希望你們的英靈,能看到這些!

    八月十九日凌晨零點三十分,日本海軍駐滬陸戰隊虹口基地,被蘇魯機動兵團攻下,兩萬餘日軍士兵,無一生存,從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八日起,盤踞在此地達六年之久的日本海軍陸戰隊,灰飛煙滅,成為歷史的殘渣,『插』在大上海身上的一把邪惡的利劍,被連根拔除,扔進歷史的長河之中。

    常風比唐秋生規定的時間,提前半個小時完成任務,他馬上收攏部隊,一個步兵旅沿著虹口,往川沙河口、獅子林一帶攻擊前進,一個步兵旅從虹口出發,往吳淞一帶攻擊前進,沿途肅清敢於頑抗的殘敵,進至指定地點後,就地修築工事,反擊由日本本土而來,準備在這個方向登陸的松井石根的上海派遣軍部隊。

    常風親自帶領炮兵旅和反坦克槍分隊,前去增援第九集團軍,楊樹浦方向,槍炮聲依然激烈,當常風帶領部隊趕到時,張治中將軍正在朝著三個師長大發雷霆,動用五萬多精銳***,竟然久攻不下區區八千餘日本海軍陸戰隊固守的楊樹浦,部隊反而傷亡了五千餘眾。

    第九集團軍遇到了和常風一樣的問題,楊樹浦是日本海軍陸戰隊駐滬司令部所在地,經過六年多的苦心經營,這裡已經是一座堅固的作戰堡壘,厚厚的混凝土鋼筋工事,據說可以扛得住五百磅以上的航空炸彈的直接命中。

    第九集團軍,雖然是老頭子的嫡系部隊,中央軍中的精銳,可也比不得變態的唐秋離,給蘇魯機動兵團裝備的強大炮火,而且在獨立師所屬各野戰部隊中,炮兵的比例,要遠遠超過當時的任何中***隊。

    張治中將軍看到年輕的常風上校走進指揮部,就知道虹口那塊兒硬骨頭,已經被這個年輕人指揮三萬多部隊啃下來了,臉上的氣惱之『色』更濃,本來張將軍出於好意,要承擔攻擊虹口的重任,那裡有兩萬餘日軍,而楊樹浦方向,只有八千多日軍,相比較之下,那個擔子更重,一目瞭然。

    再說,淞滬首戰,打的就是人家唐副委員長的部隊,不好總讓人家的部隊啃硬骨頭,傷亡太大,將來見面,也不好交代,卻被這個常參謀長委婉的拒絕了,部隊已經部署完畢,不好臨時變換主攻目標,恐引起混『亂』,這是常風的原話。

    張治中將軍是帶著比試的心態,打楊樹浦的,你唐副委員長的部隊能打,我中央軍部隊也不是吃乾飯的,哪知道,攻擊一開始,守衛的日軍,用密如暴雨的輕重機槍子彈,飛蝗般的炮彈,在部隊衝鋒的道路上,織出一道死亡的火網,參與攻擊的三個團,均傷亡大半,不得不撤下來,中央軍將士的屍體,鋪滿進攻的道路。

    張治中大駭,連忙調上來炮團,一陣猛烈的炮擊,打出一千多發炮彈,按道理,不大的楊樹浦,也應該被轟平了,再次攻擊,日軍的火力密度,沒見絲毫減弱,炮擊沒有任何效果,日軍的工事,就好像銅澆鐵鑄般堅不可摧。

    炮擊,這次打了兩千多發炮彈,部隊進攻又被打了回來,如此反覆幾次,炮團的炮彈幾乎打光了,也沒有撼動日軍據點,部隊反而落下一大堆傷亡,最後,組織一千多人的敢死隊,每人五顆集束手榴彈,就是用人堆,也要炸開這個烏龜殼。

    日軍的彈雨,密不透風,敢死隊無一生還,最近的,距離日軍據點外圍,不過八十多米,就這麼短的距離,竟然成了死亡地帶,不時有士兵身上的集束手榴彈被打爆,士兵的屍體血肉橫飛的場面,讓張治中將軍臉『色』鐵青。

    他不得不下達暫停進攻的命令,虹口方向的槍炮聲已經漸漸平息,第九集團軍,竟然束手無策,怎麼能不讓張治中惱火,如果有可能,他都想親自帶隊衝鋒,幾個師長也急的團團轉,炮彈都炸不開的工事,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心裡很清楚,這種局面,就是把第九集團軍五萬多人都填進去,也攻不下來。

    常風看到張治中指揮部裡的氣氛,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第九集團軍的結果,從自己部隊的遭遇,就能推斷出來,軍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尤其是張治中這樣的名將,五萬對八千,久攻不下,傷亡一大堆,在晚輩面前,臉上當然掛不住,常風臉『色』如常,絲毫沒有得意之『色』。

    只是鄭重的報告,第十集團軍參謀長常風,奉司令官唐秋生將軍的命令,聽候張將軍調遣。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七章 曲線增兵

    張治中的臉『色』緩和下來,第十集團軍的部隊,打下了虹口,他當然非常高興,而且這說明他們找到了攻剋日軍堅固工事的辦法,正好可以解了第九集團軍目前的困境。

    常風很聰明,把自己主動支援的行動,說成是集團軍司令官唐秋生的命令,這樣,就把身份拉平了,也讓張治中的心裡沒有疙瘩,本來嘛,兩支部隊協同作戰,相互支援,情理之中,互相拉一把,是兄弟的情誼。

    也許是常風多慮了,張治中將軍的為人,極為正派,所謂「君子坦『蕩』『蕩』」,那一瞬間的不自然,也是正常的心理反應,絲毫無損他的人格和風骨。

    張治中將軍和三個中央軍師長,跟隨常風來到反坦克槍分隊的攻擊陣地,他們看到一門門火炮,森嚴的列陣,而且火炮的數量和口徑,要遠遠超過自己的部隊,不由得感嘆,這位唐副委員長,真是財大氣粗,裝備比中央軍都好許多。

    更有讓他們驚奇的,四十多支怪模怪樣的槍,架在臨時掩體上,長長的槍管,指向日軍的工事,士兵們正把小棒槌粗細的怪子彈壓進槍膛,他們都是一愣,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獨立師的新式武器?對付日軍炮彈都炸不開的工事,能有效果嗎?

    日軍的『射』擊更加猛烈,也許是看到了增援的部隊,那麼多的火炮,也許是得知在虹口的同伴,已經榮幸的承蒙天照大神的召喚,全體玉碎了,瘋狂之中帶著絕望,只有不間斷的傾瀉子彈,才能壓抑住來自心底的恐懼。

    不過,他們的恐懼,很快就要的得到徹底的解脫,沒有生命的屍體,是不知道什麼是恐懼的,隨著指揮官的一聲命令,反坦克槍發『射』的破甲彈,帶著肉眼可見的絢麗尾焰,靈巧的鑽進日軍火力點的槍眼裡,一聲沉悶的爆炸聲中,日軍的重機槍啞巴了。

    張治中他們看清楚了,這種怪槍發『射』的子彈,絲毫不亞於一枚炮彈的爆炸威力,並且是專攻一點,在碉堡裡面爆炸,日軍的堅固碉堡,很快被掀開了蓋兒,隨後,炮兵旅的火炮怒吼起來,如法炮製,一條寬闊的衝鋒通道,很快就被打開,中央軍的部隊,怒吼著衝進楊樹浦。

    張治中將軍和三個師長長長舒了一口氣,獨立師的戰術,他們看明白了,不過,那也沒用,中央軍的部隊,沒用裝備這種能直『射』,威力巨大的怪槍。

    楊樹浦日軍據點裡,短促的『射』擊聲,鐵器的撞擊聲,士兵的怒吼聲,瀕死者的慘叫聲響成一片,很快這一切都平息了,五萬餘人,就是踩,也能把八千多日軍踩成肉醬,盤踞在大上海的又一顆毒瘤,被連根剷除,日軍在上海市區內,賴以頑抗的兩處據點,在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九日黎明即將到來的時候,『蕩』然無存,徹底消失,上海的內患被消滅了。

    市區內的戰事已經完全結束,常風把唐秋離以私人名義發給張治中將軍的電報,雙手送到他的手裡,在電報裡,唐秋離提供一個重要情況,日軍大本營已經組建上海派遣軍,由素有攻堅戰專家之稱的陸軍大將松井石根擔任司令官,主要任務是匯合盤踞在上海日本海軍陸戰隊,內外夾攻,佔領上海,而後攻取南京以及武漢等沿長江重要城市。

    該派遣軍下轄第三、第四、第九、第十一師團,第五戰車聯隊,第六、第七野炮兵旅團等部隊,為日軍新銳部隊,戰鬥力強悍,戰鬥意志極為堅強,共計十八萬八千餘人的龐大兵力,目前已經離開日本本土,達到東海海域,上海北部的川沙河口、獅子林、吳淞一帶極有可能成其登陸地點。

    望張將軍早做防範,我以令第十集團軍部分部隊,趕赴該地域佈防,但從目前的力量對比上看,我守軍兵力,遠弱於日軍,請張將軍把淞滬戰役第二階段的主要作戰目標以及作戰形式,以個人的名義,面呈蔣委員長,請求盡快增加上海守軍的兵力,尤其是炮兵和防空部隊。

    張治中看完唐秋離的電報,會心的為之莞爾,這位年輕的唐副委員長,處事極為老道,滴水不漏,他是怕引起蔣委員長的疑心,手伸得太長,人在華北,『插』手淞滬方向的戰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唐秋離的情報,他卻高度的重視,這位唐副委員長,近乎神人,淞滬戰役的發展方向,戰役的進程,幾乎和他戰前的預料如出一轍,所做的判斷,無一不精準,都得到了事實的驗證,那麼,上海守軍,將面臨日軍優勢兵力的巨大壓力。

    他相信唐秋離的判斷,絕不是危言聳聽,馬上給蔣委員長去電報,請求往上海方向增加最少三個步兵師,四個炮兵團,兩個防空團的兵力,而且必須在三天之內到達上海。

    接到張治中的求援電報,蔣委員長滿腹狐疑,上海的四萬多日軍,不是被第九集團軍和第十集團軍的部隊,給徹底消滅了嗎?而且打得很順利,還掃『蕩』了周邊的殘敵,市區內,已經沒有了日軍,還要增加部隊,文白想幹什麼?

    老頭子對軍隊控制得極嚴,張治中一下子要求這麼多的部隊,不由得他不犯思量,不過,張治中是他非常信任、瞭解的人,否則,也不會把偌大的上海交到他的手裡,他百思不得其解,在上海地圖前看來看去,有一個問題他始終沒有搞明白,仗都打完了,還要增兵,至於日軍大量部隊在開來上海的途中,那只不過是文白的推斷罷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日本人往上海再次派兵。

    就在此時,戴笠臉『色』凝重的敲門進來,遞給他一份絕密情報,是軍統日本潛伏小組發來的,蔣委員長看完情報,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日本人夠狠的,又出重手,一下子派了二十萬人,這是鐵了心要攻佔上海啊,仗打到這種程度,已經出手見紅,誰也罷不了手,上海絕不能丟。

    馬上給文白增兵,不,增加四個師、六個炮兵團、兩個防空團的兵力,在兩天之內,務必到達上海,就地編入第九集團軍,如果那個師長貽誤戰機,提著腦袋來見我,蔣委員長急促的對機要秘書口述命令。

    而後,他好像用完了全身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心裡一陣後怕,這二十萬虎狼日軍撲向上海,後果不堪想像,文白有先見之明啊,他保住了我蔣某人的大上海,保住了江南半壁河山,於公於私,文白都不負我的重望,是個帥才。

    戴笠也立了一大功,沒有他的情報,自己還在猶豫之中,會貽誤時機的,等到日軍登上岸,再調集兵力,為時已晚,大錯鑄成。

    休息一會兒後,他親切的對戴笠說:「雨濃,軍統這次為黨國立了大功,我會記在心裡的,好好幹!」戴笠感激涕零,老頭子這樣對他說話,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以往,老頭子無論聽到什麼重要的情報,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得自己心裡直髮虛,也不知道是否符合老頭子的胃口。

    戴笠告退,全部心神都被即將到來的,二十萬日軍吸引住的蔣委員長,沒有往這方面考慮,張治中是怎麼得知日軍即將來犯的情報,而且那麼詳細,連日軍即將到來的時間,登陸的地點也預測得那麼清楚。

    他那裡知道,有唐秋離這個穿越過來的怪胎,日本人在一九三七年上海的所有行動,都瞭如指掌,環顧上海地圖,唐秋離的心裡沒有底兒,秋生哥的十六萬人看似不少,可配置在偌大的杭州灣一帶,勉強能維持守勢。

    杭州灣一帶,日軍可選擇的登陸地點極多,蘇魯機動兵團,就得配置在三個方向,上海北部的川沙河口、獅子林、吳淞一帶,杭州灣金山衛附近之漕涇鎮、全公亭、金絲娘橋一帶,江蘇太倉境內的白茆口一帶,這些都是歷史上的日軍登陸地點。

    而吳淞方向,算上張治中的第九集團軍和常風的部隊,不過九萬餘人,是日軍的零頭,還得守備上海市區,用於反登陸的部隊,不會超過七萬人,獨立師的部隊再驍勇善戰,也抵不過數量上的劣勢,並且會遭受重大傷亡,全軍覆沒都有可能,這是唐秋離不願意見到的結果,上海丟失,秋生哥的蘇魯機動兵團被抄了後路,想退回來都不可能。

    所以,唐秋離只能採取曲線增兵的方式,把這個天大的功勞,送給張治中,能讓老頭子往上海增兵,功勞給誰都無所謂,南線他丟不起,自己表現得讓人意料不到的東西太多了,隱身一把又何妨?

    八月二十二日,增援的中央軍,在蔣委員長的嚴令敦促之下,到達上海,馬上被張治中部署在北部的川沙河口、獅子林、吳淞一帶,加緊修築工事,設置反登陸障礙,在大片的海灘上,埋設地雷,做充足的準備,

    這樣,在日軍選擇的登陸地帶,就有中央軍七個步兵師,六個炮兵團,兩個防空替團,蘇魯機動兵團常風部的兩個步兵旅,一個炮兵旅,兩個防空團的部隊,共計約二十萬部隊,嚴陣以待,略超過日軍的兵力。

    唐秋離一封電報,為中國守軍佈防在吳淞一帶,贏得了黃金般寶貴的三天時間,功莫大焉,等待日軍的,將是迎頭痛擊。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八章 遠來的松井

    第四百三十八章遠來的松井

    常風的部隊防禦的正面,是最適宜登陸的吳淞一帶,這裡海灘平展,沙質堅硬,即便是退『潮』的時候,步兵涉過齊腰深的海水,衝擊一千多米的距離,就能登上陸地,若是趕上漲『潮』,衝鋒舟可直抵海岸,為難守易攻之地。

    張治中將軍帶著一大幫參謀巡視防禦陣地,正好來到第十集團軍的防禦地段,看到不少士兵,在平展的海灘上忙活得不亦樂乎,對於唐秋離的部隊,張將軍一直存在好奇之心,他的部隊,不但能打,還多有出人意料的創舉,且都在要害之處。

    他好奇心大起,過去看個究竟,士兵們忙著把一塊塊釘板埋在沙子裡,看似稀疏,卻錯落有致,這可不是普通的釘板,釘子極細,鋼質卻很好,鋒利異常,閃著寒光,一腳踏上去,再堅硬的鞋底也能刺穿,保管透腳背而出,釘尖兒還閃著幽藍的暗光。

    在釘板陣的間隙,是一道道帶刺的鐵絲網,不過,這鐵絲網可不咋地,太矮了,身體正常的士兵,奮力一躍,就可輕鬆跨過去,釘板在往後,埋設的是地雷,這地雷也和中央軍的制式地雷不一樣,個頭小不說,地雷的表面,還鑲嵌著黃豆粒大小的鋼珠。

    士兵們埋雷的方式也特別,無序而且『亂』,有的地雷上面,還加上幾顆手雷,有的地雷下面掛上幾顆手雷,張將軍越看越糊塗,他把常風找來,問個究竟,渾身是水,正在和戰士們一起埋雷的常風,這才知道張將軍光臨自己的陣地了,忙跑過來。

    看著張治中將軍疑『惑』的目光,他解釋到,這是我們師長,為對付登陸的日軍,特別吩咐我定製的,矮矮的鐵絲網,讓日軍跳起來,落地之後,正好踏上釘板,釘尖兒上是塗抹了劇毒『藥』物,只要刺破少許皮膚,整條腿都會爛掉。

    這些地雷,是我們獨立師兵工廠專門研製的,叫跳髮式反步兵雷,不但破碎的雷體可以殺傷日軍,外面的鋼珠,可以增加殺傷半徑,而且,地雷被觸發後,會被特別的裝置彈起到兩米左右的空中,在半空爆炸,每顆地雷的殺傷半徑達六米左右,日軍要是踩上,不丟命也得留下大腿,還有,埋設的方式叫詭雷,踩在上面,後面的地雷爆炸。

    張將軍大為感嘆,這位唐副委員長,真的是智計百出,連使用的武器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難怪這位常參謀長,敢以兩旅之兵,防守中央軍兩個師才能防守的寬達十幾公里的正面,看來,他是胸有成竹,如果再加上強大的炮火,此處可寶無憂矣!

    張將軍走了,邊走還邊感嘆,隨後,派他的參謀長找常風商量,如果獨立師特製的反步兵雷多餘的情況下,能否支援周圍的友軍一些,並請派兵協助佈雷,言外之意,有好東西別獨吞,拿出來大家沾光。

    常風當然不會反對,只要能把日軍趕回大海,把家底兒拿出來都願意,大家畢竟在一條戰線上,左右翼被日軍突破,他也只能撤退,大家都跟著吃虧,所以,他把庫存的地雷,全都拿出來,按照地點的不同,派兵幫助埋設。

    八月二十二日晚,佈防在川沙河口、獅子林、吳淞一帶,日軍預備登陸地點的中國守軍,已經完成防禦部署,各種工事和設施基本完成,只不過因為是臨時工事,堅固的程度要差很多,這就足矣了,比歷史上匆忙上陣的中央軍部隊,還沒有集結完成,就面對大批殺過來的日軍登陸部隊,已經幸運不知道有多少倍。

    而緊挨著的吳淞口炮台,防守的防空旅一團,接到參謀長常風的命令是,絕不允許日艦靠近登陸場,使其無法為日軍登陸部隊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常風的用意,就是讓來自海上的日軍,沒有炮火後盾,以純步兵攻擊灘頭陣地,為確保吳淞口炮台不被日軍攻佔,他安排一個加強團的兵力,做為炮台的側翼衛護。

    八月二十三日,太陽照常升起,如煙如幻的輕霧,籠罩著杭州灣寧靜的海面,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海鳥的鳴叫聲,脆脆的叫醒清晨,這份安靜的背後,卻潛藏著血腥的殺機,二十萬武裝到牙齒的野獸,正在殺氣騰騰、惡狠狠的撲來,粗暴的打碎杭州灣平靜的早晨。

    運送日本上海派遣軍的船隊,已經駛進長江入海口附近,薄霧輕繞的長山島和崇明島已經隱約可見,松井石根環顧周圍大小上百艘輪船和軍艦,正在如入無人之境般乘風破浪前進,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深為大日本帝的強盛武力而驕傲。

    此前,松井在富士山下的莊園裡,悠閒的享受退休的生活,為帝國征戰半生,獲得無數的榮譽,軍銜已經到了陸軍大將,可以了,到頭兒了,在日本軍界,沒有超過他的軍銜,帶著榮耀,榮歸故里,做閒雲野鶴,也是相當地愜意。

    某一天,軍部一紙電文,把他重新召回軍隊,穿上久違的軍裝,松井石根感慨萬分,原以為平靜的渡過餘生,再也沒有為大日本帝國征戰的機會了,造化垂青,在垂暮之年,又重新披上征衣。

    他的管家非常奇怪,主人現在的狀態,哪裡像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滿面紅光,雙眼炯炯有神,精力異常充沛,昨晚侍寢的女侍今早抱怨,老傢伙昨晚折騰她一夜,***紅腫,***撕裂般劇痛難忍,就差把她吞進肚裡,平時松井先生也不是這樣粗暴啊?而且支持不到五分鐘,就敗下陣來,弄得自己心裡空落落的。

    其實,松井在骨子裡,是一個殘暴、嗜血的傢伙,早在上個世紀末,日俄在中國東北的旅順,為爭奪遼東半島的控制權,在中國的土地上大打出手,那時的松井石根,不過是個見習少尉,凶殘的本『性』已經暴『露』無疑。

    他命令士兵,把抓到的幾百個俄國俘虜,捆在一起,然後澆上汽油點燃,看著俄國人在烈焰之中痛苦的嚎叫,他摁著被俘的俄國女兵,在士兵眼前***,被燒的俄國俘虜叫聲越淒厲,他的***越強。

    被俘的俄國女兵下場更慘,每天被幾百個日軍士兵***,最終致死,兩個金發碧眼的美人兒,被松井獻給上司,他的軍銜比其他人早晉陞一年多,由此而平步青雲,殺人如麻、殘忍凶悍的松井,屢立戰功,最終到達了軍人的頂峰,然後光榮退役。

    站在旗艦艦橋上的松井,看著平靜的杭州灣,對長谷川清的海軍第三艦隊,吳淞口慘敗,華北的香月清司損兵三十萬而大『惑』不解,至於板垣征四郎在他的眼裡,不過是個魯莽的晚輩,支那這個百年積弱的泥足巨人,只要輕輕一推,就會轟然倒地,從甲午海戰到現在,日本對支那的要求,無不得到滿足,這次,也不例外。

    他在大本營對陸軍大臣彬山元說道:「給我五個師團,我可以打下南京,打下武漢,打下支那的江南半壁河山,」現在,大本營給了他遠超過五個師團的兵力,更使他信心十足,此生征戰支那,縱橫馳騁,餘生再次輝煌!

    所以,他向天皇辭行的時候,引用了曹『操』的一句詩「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借此向裕仁天皇表明自己的心跡,為天皇征戰支那,是他的心願。

    艦長前來報告,前面就是吳淞口,有支那軍隊的岸防炮台遠程火力打擊,護航的軍艦,不可能靠近登陸場,長江入海口外航道,大型軍艦吃水過深,無法通過,也就無法為陸軍登陸提供火力支援,請司令官閣下原諒,松井微微一笑,這種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

    而且他的登陸部隊,也不準備走長興島和外高橋一帶的水域,那是把登陸艇往支那軍隊的炮口下面送,老『奸』巨猾的松井豈能幹這樣的傻事兒,他的登陸部隊,走長興島和崇明島之間的水域,繞過吳淞口的炮台,讓支那守軍的大口徑岸防炮失去作用,還可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宛若神兵天降,打支那守軍一個措手不及。

    日軍船隊停了下來,無數的登陸艇,下餃子般的放到海面上,日軍士兵紛紛登艇,先頭部隊一個師團三萬八千多人,先行出發,沿著外航道,往吳淞方向預定的登陸地點疾馳,後續部隊還在繼續等艇。

    松井自負、狂妄到如此的程度,準備首批登陸的一個師團的兵力,竟然沒有攜帶一門重型火炮,也沒有支援火力跟隨登陸,迫擊炮和重機槍竟然成了主要的支援和壓制火力,在他看來,步兵登陸,更多的是一種形式上的進攻,上海初戰獲勝的中國守軍,不會料到有大批的日本軍隊突然在這裡登陸。

    他太瞭解支那軍隊的那些高級軍官了,小勝之後,得意忘形,忙著邀功請賞,扔下部隊,花天酒地去了,防備鬆懈那是情理之中,何況,支那軍隊的戰鬥力和武器裝備,根本無法匹敵大日本軍隊,士兵的戰鬥意志,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看到突然降臨,刺刀閃閃,遍佈海灘的大日本皇軍部隊,轉身就跑,是必然的反應,估計能開槍的,寥寥無幾,上海派遣軍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追擊支那潰兵,接受城市,建立新秩序,把太陽旗『插』遍長江沿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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