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602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迎頭一擊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迎頭一擊

    按照時間推算,登陸部隊已經接近了登陸場,卻沒有一點槍聲傳來,松井石根的臉『色』愈發的平和了。

    前鋒師團出發之前,師團長吉住良輔不無憂慮的對松井說:「司令官閣下,我師團搶灘登陸,沒有重型火力掩護部隊登陸,壓制支那守軍的火力,一旦支那軍隊展開反擊,在沒有隱蔽物的空曠海灘,部隊將遭受嚴重的損失,因此我建議,重炮旅團跟隨第一梯隊前進,提供必要的火力支援。」

    松井矜持的一笑,未置可否,目光轉向滔滔的大海,等於是否決了吉住的建議,吉住良輔無言,誰讓這個老傢伙是司令官呢,讓士兵拿著步槍去登陸,倒是前所未聞,但願支那守軍還在夢裡,否則,自己的師團就要完蛋了。

    其實,日軍在海上的舉動,都落到設在高處的瞭望哨的眼裡,馬上報告第九集團軍司令官張治中將軍,張將軍馬上進入指揮部,密切關注日軍的動向。

    吉住師團選擇的登陸位置,恰巧是第十集團軍兩個旅防守的吳淞一帶,常風把日軍的舉動,都看在眼裡,他命令部隊,沒有見到信號彈,誰也不許開槍,吉住良輔忐忑不安,登陸艇已經靠岸了,灘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士兵涉過齊腰深的海水,登上灘頭,還是沒有動靜,只有一道道的鐵絲網,冷冷的立在那裡,吉住憑著軍人的直覺,太不正常了,這麼大的一片海灘,竟然沒有一個支那守軍,要說白痴,也不能達到這種程度,這裡肯定有陰謀,說不定是個大陷阱,他可沒有松井那老傢伙的自負。

    前面傳來士兵們的哄笑聲,支那士兵架設的鐵絲網,就像小孩兒的遊戲,只要一跳就能越過去,恐怕支那士兵還沒有學會怎麼設置海灘障礙,日軍士兵比賽似的緊跑幾步,騰空而起,低矮的鐵絲網在身下掠過,人在空中,還禁不住得意的大笑。

    腳底劇痛,笑聲戛然而止,日軍士兵一屁股坐到地上,又猛地慘叫一聲,一下子又坐到釘板上了,屁股被紮成篩子眼兒,這個倒霉鬼環顧四周,他又樂了,原來,不止他一個,最先越過鐵絲網的夥伴,都一個德行,齜牙咧嘴的在那捧著腳丫子。

    這點小傷對於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來說,『毛』『毛』雨,他站起來要接著衝鋒,後面的夥伴,已經超過他,頭功眼看就要落空,大腿一軟,重重的跌倒在地,整條腿似乎不在自己的身上,沒有一點兒知覺,傷口到不痛了,癢絲絲、麻蘇蘇的,眼看著腫起來。

    第一道鐵絲網前的釘板,撂倒足有一千多名日軍,第二道釘板,撂倒的比這還要多,一心想要為天皇陛下立功的日軍士兵,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發生的情況,前面就是繁華的大上海,金票和美女大大的有,瘋狗似的勇猛往前衝鋒,足有三千來的士兵,倒地捂腳哀嚎的情景,終於引起了日軍指揮官的注意,馬上命令停止前進。

    趕過來的日軍軍醫,看著士兵紅腫的大腿,研究不出所以然來,束手無策,被最後登陸也已經上了灘頭趕到的吉住良輔,狠狠的扇了幾大耳光,連聲罵「豬玀」在他看來,這就是出師不利,在負傷的日軍士兵周圍,起出了有幾百塊兒釘板。

    看著這些瘆人的釘板,吉住大罵支那人狡猾大大的,吉住師團的士兵,已經全部上岸,擁擠在鐵絲網前,人群密度大大增加,還是一個聯隊長想出辦法,搬開鐵絲網,清掃障礙物,打開一條通道,很快,一道有兩百多米寬的通道被清掃出來,起出了不少於幾百塊的釘板。

    日軍聯隊長擦擦腦門上的汗,得意的大笑起來,一揮手「哈亞古」,大隊的日軍,速度很快的沖上海灘縱深。

    猛然,劇烈的爆炸聲,連珠炮似的響起,漫天飛舞的鋼珠和地雷碎片,暴雨般劈頭籠罩了日軍,而且這地雷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到空中爆炸,倒霉的日軍士兵,臉上嵌滿了鋼珠,眼珠子掛在臉上直晃『蕩』,捂著臉滿地打滾痛苦的哀號,又觸發了不少地雷。

    前面的的日軍是遭受空中打擊,後面的日軍,可是遭受來自地下的痛苦,一聲爆炸,就有幾個日軍士兵被拋向空中,血淋淋的斷腿,化作肉泥,漫天飛舞的日軍,成了戰場上詭異的一景,雷場發揮作用,一個聯隊的日軍,被釘板和地雷幹掉了五分之四的兵力,剩下的,也渾身是傷,失去了戰鬥力。

    吉住良輔心撕裂般劇痛,還沒有見到支那守軍的影子,他的一個主力聯隊,就這樣報銷在海灘上,士兵血淋淋、支離破碎的屍體,刺激他的神經,不可能退回去,只有沿著士兵們用屍體打開的通道,繼續進攻,還有兩個聯隊的兵力,一定要撕碎支那守軍,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祭奠大和武士的英靈。

    看著蜂擁上來的日軍士兵,不時被地雷炸飛,可也衝過了雷區,常風嘴角掛著嘲諷的微笑,這種唐秋離招牌似的微笑,在獨立師指揮部工作過的人,沒有不會的,日軍指揮官不是瘋了就是狂妄到極點,這種大規模的登陸作戰,沒有炮火掩護,用純步兵登陸,那是自己拿腦袋往鐵板上撞,活得不耐煩了!

    是時候了,地雷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常風命令發『射』信號彈,沉默的海灘,忽然暴怒起來,輕重機槍咆哮似的狂吼,颳風一樣分不清個數,一堵子彈組成的金屬牆,迎頭撞向海灘上的日軍大隊,猝不及防的日軍,被成片的打倒。

    日軍的隊形太過密集,三萬八千多人擠在寬不過幾公里的正面,迫擊炮根本不用瞄準,對著日軍發『射』就是了,一發炮彈,拔起一堆人,日軍士兵果然悍勇,就地臥倒,舉槍還擊,可步槍那是近千挺輕重機槍的對手,連『射』程都不夠,被打得血肉橫飛。

    登陸艇上的日軍重機槍和迫擊炮,見勢不妙,拚命的用火力支援被壓制在海灘上,干挨打而不能還手的登陸部隊,結果招來飛蝗般的炮彈,登陸艇連重機槍、迫擊炮和『射』手一起,被炸得四分五裂,翻沉進大海,海面上到處是燃燒的日軍登陸艇,有幾艘登陸艇感到大勢已去,調轉船頭想跑。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落在常風的算計之中,本來就是一個不留,幾十發炮彈呼嘯著飛過去,把它們炸沉在海上,常風很聰明的沒有使用大口徑重炮,他發現日軍登陸部隊不但沒有做炮火準備,連提供壓制和支援的火炮都沒有,就確定了迫擊炮打日軍登陸部隊,九二式步兵炮打日軍的登陸艇。

    一個多小時之後,吉住師團的三萬八千多名士兵,全部陳屍吳淞海灘,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沒有炮火掩護的日軍,毫無還手之力,武士道精神即便是再悍不畏死,也抵擋不過炮彈和子彈,而且獨立師向來以火力優勢著稱。

    衝向灘頭陣地的日軍士兵的屍體,摞得厚厚一層,那是被索米衝鋒槍近距離『射』擊給擊斃的,使用三八式步槍的日軍士兵,打出一發子彈,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的功夫,索米衝鋒槍至少有十幾發子彈打進他的身體,所以,日軍士兵的屍體,根本沒有只中一槍的,渾身篩子眼兒。

    吉住良輔再也不能指揮他的師團,為裕仁天皇野心和貪心,在中國建功立業了,幾發迫擊炮彈,把這位大日本帝國的陸軍中將,師團長閣下,撕得四分五裂,根本找不到完整的屍體,只有少半邊屍體上,暗淡無光的兩顆將星,說明這曾經是吉住良輔身體的一部分,連那把金絲纏柄的指揮刀,都被炸成幾截。

    他的野心和殺心,隨著登上中國上海海灘的那一刻,就注定消失在這裡,日軍士兵的屍體,遍佈海灘,沙灘為之暗紅『色』,一**海浪湧來,縷縷的鮮血,把海水染得微紅,也帶走一部分日軍士兵的屍體,漸漸飄向大海深處,飄『蕩』的方向,正是日本列島,只是,他們的靈魂,能回歸故土嗎?

    松井石根的上海派遣軍之一部分,南京屠城驚天血案的製造者,在他們的屠刀沒有拔出,伸向無辜的中國平民的時候,就被提前終結在這裡,帶著他們的猖狂**和嗜血的野心,化作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也許他們不明白這樣一個普遍的真理,殺人者必被人殺,直到今天,絕大多數日本人,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戰鬥主要是在第十集團軍的防區發生的,兩側的友軍,緊張的注視著激烈交火的戰場,不過,他們很快發現,戰鬥是一邊倒的局面,日軍就像被開水澆過的老鼠,毫無還手之力,第十集團軍火力打擊的兇猛程度,超出了他們的想像,那重機槍,就像颳風一樣,那炮彈,就跟冰雹一樣,這些中央軍的士兵,只能這樣形容。

    以三萬餘眾對日軍將近四萬人,結果把日軍全部殲滅,連那個中將師團長都沒跑了,第十集團軍傷亡只有不到三百人,完勝,奇蹟,簡直是個奇蹟!

    目睹整個戰鬥過程的張治中將軍,興奮得臉『色』『潮』紅,將望遠鏡一把丟到一邊,在指揮部裡,也顧不得失態,當著大小參謀們的面兒,揮舞拳頭,高聲喊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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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瘋狂的松井

    第四百四十章瘋狂的松井

    參謀和副官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將軍,一向沉穩有加的將軍,像這般孩童兒似的歡呼雀躍,還是頭一遭,張治中平靜一下情緒,連聲吩咐副官:「給第十集團軍唐司令發電報,就說將軍之部隊,堪稱神勇,日軍伏屍遍野,血染海灘,喪師數萬,請接受第九集團軍全體將士,對您和您的部下最崇高的敬意!」

    張治中口述完電文,覺得意猶未盡,又吩咐道,給南京蔣委員長發電報:「南京蔣委員長勳鑑,八月二十三日清晨,日軍來援部隊,以一個師團的兵力為前鋒,在吳淞一帶海灘強行登陸,第十集團軍以兩旅之兵,對日軍一個師團,激戰數小時,日軍自師團長吉住良輔以下三萬八千餘人,悉數被殲。」

    「此戰系第十集團軍獨力所為,其所表現出的強悍戰鬥力,以區區數百人的傷亡,取得如此戰績,令文白為之驚訝,也成為我上海守軍之楷模,望委員長通令嘉獎第十集團軍各部,以振奮我軍士氣,有第十集團軍部隊,作為上海防務的支柱,文白可保上海無失矣!」

    日軍第二登陸梯隊,在往吳淞方向前進的時候,僥倖逃脫的一艘登陸艇,載著兩名日軍,失魂落魄的迎面駛來,第三師團師團長藤田進,心裡「咯噔」一下,登陸方向的槍炮聲停止,他就覺得不太對勁兒,按理說,吉住良輔順利登陸,並成功在灘頭建立穩固的立足點,現在也是往縱深攻擊的階段,為何聽不到交火的槍炮聲?

    除非支那守軍被徹底擊潰,那也應該有零星的槍聲,沉寂的戰場,讓軍人心裡更沒底,帶問明情況之後,藤田進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臉『色』煞白,久久不語,吉住師團要比自己的師團實力大很多,就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全軍覆沒了,守衛灘頭的支那軍隊,是那支部隊?竟有如此凶悍的戰鬥力,一口吃掉吉住師團三萬八千多人,自己上去,還能佔著便宜嗎?

    藤田進心『亂』如麻,松井給他的任務是擴大吉住師團登陸場,而後,往兩翼展開,為後續部隊登陸提供安全保障,並佔領吳淞口炮台,可現在,別說佔領炮台了,就連登陸也不敢,他思考良久,命令部隊暫時停止前進,然後,調轉船頭,他要把吉住師團的遭遇,報告給松井司令官閣下,臨走,還沒忘記帶上兩個已經沒魂兒的士兵。

    松井正在旗艦上,和參謀長悠閒的下著圍棋,煦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周圍是湛藍的海水,還有幾隻海鳥在自由的飛翔,松井的心情好極了,作戰命令已經下達,怎麼打,是那些師團長們的事情,他只要結果,按照他的預計,今天晚上,上海派遣軍司令部,就可以在十里洋場的大上海辦公。

    馬達聲遠遠的傳來,一艘登陸艇顛簸著往旗艦駛來,應該是先頭部隊的吉住良輔,派人來報告戰況的,等看清是藤田進,松井的臉『色』陰沉下來,好心情都被這個傢伙給破壞了,他不指揮部隊完成作戰任務,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一定是強調困難來了,難怪他統領的師團,是上海派遣軍所有部隊之中最弱的。

    藤田進急匆匆的登上舷梯,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松井心裡更加看不起他,這種人怎麼能做到師團長的位置,陸軍部那些人,都瞎了眼睛,帝國的軍人,尤其是一名將軍,更應該處變不驚,藤田這個樣子,真是給陸軍丟人,如何為下屬做出表率。

    這老傢伙儘管心裡對藤田很是瞧不起,並暗自腹誹,臉上卻是淡然的微笑,一派大將風度,藤田驚慌的動力松井石根面前,連報告和敬禮都忘記了。

    松井心頭略過極大的不快,沒等他詢問,藤田急慌慌的報告:「司令官閣下,我接到的報告,吉住師團在吳淞登陸過程中,遭到支那軍隊的伏擊,已經全軍覆沒了,吉住師團長及所有士兵,全體玉碎,為天皇陛下盡忠了!」

    松井猛地站起身,棋盤被碰翻,一顆黑『色』的圍棋子,在甲板上蹦跳幾下,落盡波濤『蕩』漾的大海,連一點兒浪花都沒有濺起來,好似日軍先頭師團的命運和下場。

    松井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兵強馬壯的吉住師團,就這樣全軍覆沒,這是他怎麼也無法預料到的結局,但是,他無法不相信,藤田進的話,可能有假,可這兩個士兵,是活生生的旁證,他們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定是目睹了非常難以置信,極端恐怖的場面。

    松井兩眼發直,茫然的望著湛藍的天空,太陽在眼前無限的擴大,像一團火似的迎面罩來,眼前一黑,喉頭一熱,一口鮮血猛地噴出來,枯瘦的身體搖晃幾下,要不是身邊的參謀長手疾『『』』,一把拉住他,松井石根這老傢伙,就能一頭紮進碧波萬頃的東海去喂鯊魚,也省得他延續罪惡纍纍的餘年。

    松井悠悠醒過來,兩眼無神的看著圍在身邊的幕僚,長長嘆息一聲,又閉上眼睛,原本就蒼老的臉『色』,更像是風燭殘年,船艙裡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那些日軍高級軍官們,看著像屍體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的松井,面面相覷,心裡暗暗嘀咕,司令官閣下不會是真的死去了吧?怎麼看不出他的呼吸?

    猛地,松井詐屍般的坐起來,把圍在旁邊的日軍軍官們嚇了一大跳,這老傢伙,倒是給個心理準備啊,不過,他們發現司令官閣下變了,眼睛裡冒出瘆人的寒光,臉『色』鐵青,渾身上下冒出股股殺氣,活像個成精的千年老妖。

    松井下床,神態已經恢復了正常,眾軍官暗自佩服,到底的久經沙場的老將,這麼快就恢復常態,自問做不到,那可是三萬多帝國的勇士啊?其實,內心的痛苦,松井自知,伸出的一個拳頭,活生生的被支那軍隊砸得粉碎,他並不認為支那人又多麼強的戰鬥力和優勢的火力。

    支那人什麼時候會打仗、能打仗了?那兩個僥倖活命的士兵,在誇大其詞,至於藤田,根本沒有見到戰鬥的場面,就被嚇得跑回來,他只埋怨自己太大意,二十萬部隊,只派了一個師團,如果一次『性』展開三個師團,吉住師團也不會是孤軍作戰的局面,現在,自己應該站在上海的海灘上,調整部署,一擊奏效,要用支那人的鮮血,來祭奠帝國武士的英靈。

    此時的松井石根,內心嗜血和暴戾的心理,已經左右了他的思維,吉住師團全軍覆沒,更使他嗜殺的**無可抑制,屠城,要讓上海變成屍山血海,要讓支那人的屍體飄滿黃浦江,松井只有一個想法,打進上海,殺!還是殺!

    「藤田師團暫時停止進攻,召集所有的師團長到旗艦開會,商討下一步作戰方案,去吧!」松井語氣平靜的下達命令,只有熟悉他的參謀長,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

    八月二十四日上午,松井動用四個師團十三萬人的兵力,分多路攻擊中國守軍灘頭陣地,從川沙河口、獅子林至吳淞一帶,全線陷入激戰,尤其是常風部隊的防禦正面,松井動用一個半師團的兵力,重點進攻,對於這支吃掉他一個師團的部隊,松井下了狠心,必須全部殺絕!

    日軍的重炮旅團,把大口徑火炮架在大型登陸艇上,拚命的『射』擊中國守軍陣地,為蜂擁而上的日軍登陸部隊,提供火力支援,除了獨立師的部隊,其他方向的中國守軍就吃了虧,他們火炮的『射』程,搆不著在海上的日軍重炮,被日軍猛烈的炮火壓制,簡陋的工事被摧毀,士兵的身體,被爆炸的炮彈拋向半空,傷亡劇增。

    在常風的防禦正面,日軍的重炮沒有佔到便宜,他在殲滅吉住師團的時候,,就有意隱藏了實力,大口徑重炮一門也沒有動用,所以,日軍架在登陸艇上的重炮,駛到中國守軍輕型火炮『射』程之外的時候,就開始炮擊。

    在日軍重炮剛開始炮擊的時候,炮兵旅就開始還以顏『色』,日軍吃了很大虧,架在登陸艇上的重炮,隨著海浪搖來擺去,根本無法精確『射』擊,能開炮,已經是訓練有素了,衝天的水柱在日軍登陸艇周圍激起,被直接命中的登陸艇,碎片連帶火炮被高高拋起,又重重的跌進大海,蘇魯機動兵團炮兵二旅,以損失六門大口徑火炮、七十多名戰士傷亡的代價,幹掉了日軍二十八艘登陸艇和艇上的日軍重炮。

    解除了日軍重炮的威脅,部隊的壓力驟減,輕武器發揮了威力,面對一**如『潮』水般的日軍,輕重機槍和索米衝鋒槍的歡叫聲,從沒有停止過,日軍被擊退,喘息一陣之後,又沖了上來。

    戰士們打得火起,在擊退一次進攻後,突然以一個旅的兵力,實施反突擊,攆著後撤日軍的屁股,一陣狂『射』,支援的重炮,把冰雹般的炮彈,傾瀉到日軍的頭上,炸得日軍血肉橫飛,戰士們一氣兒把日軍攆回海面上,才悻悻然的回到陣地。

    松井動用一個半師團的兵力,也沒有啃動常風的陣地,反而損失了一萬多人,再也沒有發動下一次攻擊。

    常風的部隊打得好,這面的槍聲平息下來,中國守軍的其他部隊卻陷入苦戰之中,形勢危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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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瘋狂再瘋狂

    第四百四十一章瘋狂再瘋狂

    張治中將軍在指揮部裡,看到『潮』水一般的日軍,瘋狂的攻擊守軍的陣地,他很清楚,

    松井是發瘋了,傾其全力出狠手,要的就是一鼓作氣突破灘頭陣地,日軍士兵也打瘋了,不顧傷亡,前赴後繼的拚死衝鋒。

    在日軍這種瘋狂的攻擊之下,中央軍的各部防守部隊,咬著牙堅持,往往一個營打光,馬上就投入新的部隊,各師師長手頭的預備隊,不斷的派往空無一人的陣地,往往又是一番血戰,和日軍展開肉搏戰,借助生力軍的優勢,硬是把日軍打出去,而這個新上來的營,傷亡也達三分之一,不過,陣地還在中國守軍的手上。

    傍晚,日軍終於停止了進攻,返回到海上,山呼海嘯般廝殺了一整天的海灘,安靜下來,硝煙還未散去,日軍和守軍的屍體,遍佈海灘,漲『潮』了,日軍的屍體,被『潮』水帶進大海深處。

    落日的餘暉,冷漠的籠罩在這片浸血的海灘,縷縷黑煙飄散在天空,就像是給落日纏上一層不詳的黑紗,高處的觀察哨,許多雙警惕的眼睛,還在注視著大海,那批瘋狂的野獸,還在不甘心的,虎視眈眈的盯著大上海。

    第九集團軍司令部,正在召開各師師長會議,總結和檢討一天的戰鬥,因為常風的部隊和第九集團軍協同防守,也列席會議,他是唯一臉『色』平靜的與會者。

    張治中將軍臉『色』嚴峻,這一天的血戰,給了他極大的震撼,統計下來,各師都出現重大的傷亡,傷亡人數有三萬二千人之多,以此為代價,幹掉了日軍登陸部隊將近四萬人,敵我傷亡比例為零點九比一,可以說,這是一場慘勝的戰鬥。

    只有第十集團軍常風部,以不到八百人的傷亡,幹掉了一萬餘日軍,最先結束的戰鬥,這是唯一一支以極其輕微的傷亡,取得重大戰果的部隊,如果不算這一萬餘日軍,中央軍各師的傷亡數字,要超過日軍,所以,張將軍不太滿意。

    原因是多方面的,中央軍的部隊,缺乏大口徑重炮,無法壓制日軍重炮火力,而守軍卻暴『露』在日軍的炮火之下,絕大部分的傷亡,是由日軍的重炮造成的,而且,中央軍的部隊,沒有像獨立師的部隊那樣,裝備了大量的單兵自動武器,也就是索米衝鋒槍,輕重機槍的數量,還不及獨立師部隊的四分之一,無法給集團衝鋒的日軍,造成大量的殺傷。

    最主要的,這些中央軍部隊,是第一次和大規模、又瘋狂無比的日軍交手,楊樹浦圍殲戰,嚴格來說,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陣地戰,而且兵力佔有極大的優勢,因此也就不瞭解日軍的作戰特點,無法採取針對『性』極強的防禦措施。

    凡此種種,造成了部隊巨大的傷亡,不過,中央軍士兵的勇敢精神,也給常風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他敬佩那些熱血漢子,尤其是那些和日軍短兵相接的士兵,儘管戰鬥那麼激烈,他還是分出一部分精力,關注友鄰部隊的安危,必要時,他會把預備隊投入去支援,這是唇齒相依的關係,那一點被突破,都會釀成全局潰敗的慘劇。

    張治中將軍總結了一天的戰鬥,對作戰勇敢的部隊,提出嘉獎,對幾個不講究戰術,蠻打硬幹的師長,嚴厲的指出了他們的缺點,並拿出常風部隊作為例子,提倡大家要學習,張治中將軍曾經擔任過中央軍校的教育長,在座的幾個師長,有的還是他的學生,這是一個有資格批評別人的人。

    最後,張將軍要常風介紹一下經驗,好利於明天再戰,他很清楚,從今天的態勢來看,松井石根已經是一條打紅了眼的瘋狗,明天的戰鬥會更激烈,日軍還有十多萬人,沒有傷筋動骨。

    常風能說什麼?說自己部隊的大炮和衝鋒槍,還是比中央軍部隊多出幾倍的輕重機槍和迫擊炮,說部隊的訓練標準和戰士的素質,是中央軍部隊沒法比的?都不能說,這有炫耀自己,貶低別人之嫌,自己什麼好處也沒有,還給其他的師長心裡添堵,犯得著嗎?

    所以,常風很真摯的說道:「張司令,各位師長,縱觀今天的戰鬥,日軍的重炮對我們的威脅最大,我有個想法,說出來請考慮,把我炮兵旅的重炮,平均分配到三個方向,即川沙河口、獅子林、吳淞一帶,我部隊防禦正面,只留六門重炮就可以了,重炮連夜布設陣地,明天給小鬼子一個意外的禮物!不知張司令和各位師長意下如何?」

    常風的話音落下,指揮部裡靜悄悄的無聲息,張治中將軍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只是重重的點頭,那幾個師長看向常風的目光,不止是感激那麼簡單,還包含著複雜的情緒,從他們亮閃閃的眼睛之中,就能體會得到。

    在座的都是職業軍人,明白哪怕是一門重炮在戰鬥中的作用,第十集團軍寧願減少自己的火力,也要支援友軍,這不是一句感激就能代表心情的,他們都知道常風的家底兒,並在暗地裡羨慕過,這就意味著在自己防守陣地的後方,最少有四十五門重炮壓陣,這仗就好打多了。

    會議結束,這些師長臨走時,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握著常風的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軍人的語言,往往包含在無聲的動作之中,常風感受到了那種真摯的情誼。

    不但如此,在師長的情報裡,還提到過日軍一個戰車聯隊,這幾天該『露』面了,他把反坦克槍分隊分別派到其他兩個方向,自己這裡只留下十支,中央軍缺乏直『射』火力,面對日軍的坦克,只有用士兵的生命為代價,去炸燬坦克。

    這些反坦克槍手到了中央軍的防禦陣地,把參謀長的意思一說,這些師長們喜上加喜,對付小鬼子鐵烏龜的利器也來了,他們都見識過這種怪槍的威力,把反坦克槍手們像寶貝似的,嚴密保護起來。

    黑沉沉的夜『色』中,上海外海上的日軍軍艦,閃爍著鬼眼一樣的燈光,探照燈不時把光柱投向漆黑的海面,而在灘頭,一門門重炮,悄悄的離開原來的陣地,佈置在新的方向,準備給日軍一個突然打擊。

    看著空曠許多的炮兵陣地,常風無聲的笑了,他心裡有底,白天,日軍的重炮吃了虧,不會再找倒霉,他斷定,日軍明天的重點進攻方向,一定在川沙河口和獅子林一帶,日軍在哪裡佔了便宜,也找到了中央軍的弱點,而自己這裡,明天很可能無戰事,即便是有戰鬥,也是日軍為了牽制自己無法分兵支援其他方向,而做的佯攻,松井還沒有瘋狂到拿腦袋往鐵板上撞。

    八月二十五日清晨,薄霧尚未完全散去,松井用十二萬兵力,猛攻川沙河口和獅子林防禦陣地,而吳淞方向,只有不到一萬名日軍,在做並不賣力的進攻,常風的判斷完全正確。

    這已經是松井手頭可以調用的全部兵力,兩天的激戰,他已經損失了兩個師團,他拒絕了參謀長留一個師團做預備隊的提議,理由是,必須把全部兵力壓上去,昨天的進攻表明,川沙河口和獅子林一帶的支那軍隊,戰鬥力和火力要明顯弱於吳淞方向,我就是用全部的兵力,攻擊支那軍隊的薄弱一環。

    川沙河口和獅子林攻佔,吳淞方向就處在我們的包圍之中,那支讓我帝國士兵損失慘重的支那部隊,我要親眼看著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松井說此話的時候,兩眼冒著綠油油的冷光,看得參謀長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司令官閣下是瘋了,參謀長小聲嘀咕,又擔心的看了松井一眼,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戰鬥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程度,日軍的重炮集中火力,猛烈炮擊中央軍的灘頭陣地,不過,今天他們可不是順心所欲的單方面施威,第一發炮彈剛剛打出去,空中傳來金屬彈丸高速飛行劃破空氣的尖嘯聲,經驗豐富的日軍炮兵們,臉一下子白了,俺的天照大神啊,那是比咱們火炮的口徑還要大的炮彈飛過來了!

    日軍炮兵指揮官不是好聲的喊:「哈亞古,快,轉移陣地,疏散!」說的輕巧,往哪疏散?周圍就是滔滔大海,轉移陣地極其容易,只要登陸艇轉個方向就行了,可這些該死的海軍水手們,把發動機關閉,躲在船艙裡噴雲吐霧去享受了。

    可把日軍炮兵氣壞了,天皇也不是俺們陸軍一家的天皇,幹嘛俺們玩命打仗,你們卻像沒事人似的?大喊大叫,總算驚動了這些水手,沒等這些滿心不情願的日軍水手們登上機位,一切都晚了,炮彈冰雹似的落在日軍登陸艇陣勢之中。

    巨大的水柱,白龍似的沖上天空,登陸艇劇烈的搖晃,有的日軍炮兵立腳不穩,一頭栽進大海,被炮彈直接命中的登陸艇,猛地一跳,燃起大火,隨即沉入海底,日軍炮兵開炮還擊,慌『亂』之中,再加上搖晃的炮位,哪裡有個精度。

    總算炮火沒有昨天吳淞哪裡密集,殘存的登陸艇,終於發動機器,慌忙調頭轉向,想躲避這要命的炮彈,慌『亂』之中,不少登陸艇撞在一起,巨大的撞擊力,把艇上的重炮掀落到海裡,日軍炮兵下餃子一般落進波濤滾滾的大海,隨後,登陸艇冒起黑煙,打個旋兒,倒扣過去,來個底朝天。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四十二章 賭輸的松井

    第四百四十二章賭輸的松井

    海面和陸地對決,腳下沒根兒的上海派遣軍重炮旅團吃了大虧,火炮損失達二分之一以上,剩下的日軍炮兵,總算找到了躲避挨打的竅門兒,登陸艇採取機動方式,打幾炮就發動機器轉移地方,還別說,這招數真好使,被中國守軍重炮擊中的登陸艇數量大為減少,可這樣一來,能夠為登陸部隊提供的炮火支援,就少得可憐,根本對守軍造不成威脅。

    在旗艦上的松井石根,傾聽著上海方向隱約傳來凝固一般的激烈槍炮聲,木無表情的端坐在椅子上,周圍的幕僚和參謀們大氣不敢出,司令官閣下從昨天開始,幾乎很少說話,以往那個和藹長者的松井石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鷙,偶爾翻一下眼皮,雙目寒光直冒的松井。

    松井把手頭的兵力全都用上,用他的說法叫全力一擊,情報部門終於搞清楚,吃掉吉住良輔師團的,是號稱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部隊,現在的番號是第十集團軍,就是這個人,在華北事變當日,使香月清司損失將近十四萬人,帝國的下一步計畫被迫終止,他是個可怕的對手。

    怎麼戰場上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唐秋離人在華北,卻把手伸到淞滬戰場,看第十集團軍的打法,深得唐秋離的真傳,所以,松井把主攻方向定在川沙河口和獅子林一帶,為的就是避開戰鬥力和火力都超級強悍的第十集團軍。

    有唐秋離的部隊『插』手淞滬戰事,這仗不好打,松井對於這次能否按照計畫攻佔上海和南京,橫掃江南,心裡產生一絲憂慮,信心大打折扣。

    接到重炮旅團吃了大虧,損失慘重的消息,松井眼皮都沒抬一下,這並不意外,和自己對陣的,是在支那軍隊中也頗為著名的張治中,如果不是他,部隊第二天打得也不會那麼吃力,連調整火力都做想不到,也不配做我松井石根的對手。

    「命令戰車聯隊出擊,集中攻擊獅子林方向,其他兩個方向的部隊,加大攻擊力度,勿使支那守軍分兵增援獅子林,戰車聯隊突破獅子林防線後,直『插』上海市區!」松井淡淡的下達命令。

    這是他最後一把殺手鐧,支那守軍和登陸部隊激戰正酣的時候,大規模裝甲突擊力量突然加入,會給守軍造成極大的壓力和恐慌,由此而全線崩潰,也極有可能,松井指揮作戰極為老道,關鍵的時候,使出殺招,這也是他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擊。

    日軍坦克聯隊突然加入獅子林戰場,作用非常明顯,日軍士兵士氣大振,前沿的***部隊,根本沒有對付坦克的直『射』武器,面對噴煙吐火的鋼鐵怪物,重機槍子彈打上去,不傷分毫,***士兵們悍不畏死的用集束手榴彈,向日軍坦克發起了『自殺』式攻擊。

    日軍部隊步坦協同戰術非常嫻熟,坦克在前面突擊,緊跟在後面的步兵,提供火力掩護,***士兵還沒有接近坦克,就被日軍的火力擊中,倒在衝向坦克的路上,身上的集束手榴彈被引爆,士兵的身體化為血雨。

    獅子林防禦陣地的第一道防線,被日軍突破了,大批的日軍,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突破口衝了上來,一線守軍拚命的阻截,被日軍士兵的人流淹沒,不時有中央軍士兵拉響身上的手榴彈,和日軍同歸於盡,可是,改變不了現狀。

    日軍坦克衝到第二道防線的時候,遇到了對手,第十集團軍的反坦克槍分隊,給了日軍坦克迎頭一擊,十六支反坦克槍,就讓十五輛日軍坦克冒煙起火,一輛被打斷履帶,原地打轉。

    日軍坦克的數量,遠遠超過反坦克槍,損失了十六輛坦克,沒有影響日軍的突擊速度,面對高速『逼』近的日軍坦克,還有後面瘋狗一般看不到尾的日軍士兵,守衛在這條防線的八十七師二七六旅旅長,嚇破了膽,脫下少將將軍服,換上士兵的衣服,帶著警衛排往上海方向落荒而逃,放棄了自己的陣地,做了可恥的逃兵。

    旅長逃跑了,動搖了整條防線八十七師士兵的決心,三三兩兩的士兵悄悄地溜走,最終引起了士兵們的整體逃跑,獅子林灘頭陣地第二道防線,被日軍輕而易舉的突破,『潮』水般的日軍,呼嘯著朝第三道,也是獅子林陣地的最後一道防線殺來。

    反坦克槍分隊,被完全暴『露』在大隊日軍面前,獨立師的部隊,沒有逃跑的習慣,戰士們打光了槍裡的子彈,炸燬了心愛的槍,和日軍展開了肉搏戰,情景極為慘烈,以全體三十三名戰士陣亡的代價,擊毀了四十六輛日軍坦克,並且沒有讓日軍得到一支完整的反坦克槍。

    接到坦克聯隊已經突破獅子林方向支那守軍的兩道防線,正在攻擊第三道防線的消息,松井石根的臉『色』,重新爬上紅暈,眼睛也變得靈動、自信起來,從前線師團長興奮的報告聲音之中,松井就能想像得出戰鬥的進程,只能用很順利來說明。

    周圍的幕僚和參謀們欽佩的『『』』下,薑還是老的辣,沉得住氣,在雙方激戰到緊要關頭,突然投入突擊和機動能力都極強的戰車部隊,果然取得意外的效果,要是自己,在第一天就把戰車聯隊用上去,還能留到現在。

    八十七師師長廖磊急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二七六旅旅長放棄陣地逃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個旅長平時和他很投緣,帶兵也有一套,是他的心腹干將,沒有想到,關鍵時刻,進入幹出這樣的事情。

    他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如何處置這個旅長,唯一的第三道防線,承受著日軍狂猛的攻擊力,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堵薄牆,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如果獅子林防線在自己這裡被突破,淞滬戰役就有全盤皆輸的可能,他也只有上軍事法庭的份兒, 漫說張治中,老頭子也饒不過自己,干係太大了。

    廖磊緊急調預備隊二七九旅,親自帶隊增援第三道防線,總算來得及時,堪堪堵住日軍衝擊的勢頭,搖搖晃晃的第三道防線,勉強支撐下來,可是,已經觸『摸』到勝利花環的日軍,豈肯罷休,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猛烈攻擊,那些日軍大隊長,揮舞著指揮刀,親自衝在前面,日軍的士氣和凶悍被激發出來,狂浪一般的朝著第三道防線猛打猛衝。

    在日軍坦克和步兵兇猛的攻擊之下,守軍的傷亡成倍增加,薄弱的第三道防線,搖搖欲墜,形勢十分危機,真不知道還能撐得住多長時間。

    廖磊親自戰鬥在第一線,左臂被流彈擊中,鮮血順著衣袖流淌下來,他暴怒的推開衛生兵,抄起一挺輕機槍,狠命的朝著日軍『射』擊,巨大的恥辱感,已經讓這位中央軍中將師長有了和陣地共存亡的念頭。

    獅子林的情況,很快就被常風得知了,支援的重炮團,正在和日軍重炮部隊交戰,把情況報告給了他,他心裡一沉,松井的攻擊戰術,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把全部裝甲力量都用在一個方向,攻其一點,動搖全局,松井這個老傢伙,的確有一套。

    他馬上命令重炮團,改變攻擊目標,炮擊第三道防線前沿,尤其是日軍裝甲部隊,他很清楚,自己派往獅子林的反坦克槍分隊,怕是凶多吉少,這樣做,對重炮團來說,同樣危險,意味著他們在幹掉日軍裝甲部隊之前,要承受著日軍重炮旅團的炮擊,而沒有餘力還擊。

    常風也明白這一點,沒有了壓制火力的日軍重炮,對自己炮兵部隊的威脅有多大,可是,常風只能這麼做,在獅子林方向,能幹掉日軍坦克的,只有自己的重炮團,即使遭受嚴重損失,他也必須這樣做,丟了獅子林陣地,恐怕要全線總退卻,上海反登陸作戰,就完了,局勢發展到哪一步,無法預知。

    登陸艇上的日軍重炮兵,忽然發現落在頭頂的炮彈沒有了,他們一陣歡呼,支那部隊的炮彈打光了,壓在心裡兩天的邪火猛地爆發出來,把密集的炮彈,狠狠的砸向第十集團軍重炮團陣地。

    日軍重炮兵沒有了壓力,日軍坦克遭了殃,大口徑重炮彈,猛然落在日軍坦克的進攻隊形裡,對於日軍現役坦克來說,這是災難『性』的打擊,被炸的四處冒火,薄薄的裝甲,被直接命中的炮彈撕裂,車體被炸的扭曲變形。

    有的日軍坦克,被爆炸的衝擊波掀翻過去,有的被炸斷履帶,成了活靶子,更有倒霉的,炮彈就像長了眼睛,直接鑽進坦克座艙裡,把鐵烏龜炸的四分五裂,前沿一片火海,跟隨坦克衝鋒的日軍步兵,在彈雨之中慘叫著化為碎肉。

    真是救命的炮火,日軍的戰車聯隊,全軍覆沒在八十七師第三道防線前沿陣地上,最近的日軍坦克,距離工事不超過三百米,還在冒著滾滾黑煙和暗紅『色』的火苗,周圍是幾具中央軍士兵的遺體,就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把重炮無法擊毀的日軍坦克炸掉。

    沒有了日軍坦克的突擊,八十七師的壓力驟減,可也無法擊退已經取得立腳點的日軍,陣地後面,忽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已經有些虛脫的廖磊,吃力的回過頭,無數的士兵衝了過來,他笑了,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四十三章 平靜的華北

    第四百四十三章平靜的華北

    殺聲震天,軍旗獵獵,趕過來支援是宋希濂的三十六師,相對於廖磊的八十七師,宋希濂承受的壓力要小得多,他的陣地正面,沒有日軍的坦克部隊,所有,三十六師打得比較輕鬆,擊退日軍多次進攻之後,宋希濂的手裡,還有完整的一個旅的預備隊沒有動用。

    八十七師出現的嚴重情況,讓宋希濂的腦袋「轟」的一聲,三十六師是八十七師的左鄰防守部隊,而二七六旅放棄的陣地,就在兩個師防禦陣地的結合部,宋希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八十七師最後一道防線,是萬萬擋不住日軍坦克和步兵的兇猛攻擊,八十七師完了,三十六師也沒有好果子吃,大家一起完蛋。

    他來不及請示張治中,馬上親自帶著一個旅的預備隊過來支援,而第十集團軍的重炮團,也幹掉了日軍的坦克,宋希濂抓住機會,三十六師的士兵,越過戰壕,衝向已經遍體鱗傷,強弩之末的日軍,這支生力軍的加入,終於壓垮了銳氣全消的日軍。

    中央軍把日軍一直攆到海上,才收兵回到陣地,這一天,被稱之為淞滬戰役開戰以來最痛快,最激烈的一天,共有五萬多日軍士兵倒在吳淞、川沙河口、獅子林一線的中國守軍陣地前沿,一個戰車聯隊全軍覆沒,兩個重炮旅團損失過半,松井石根的上海派遣軍被殺得污血橫流,屍橫遍野,元氣大傷。

    中國守軍第九集團軍和第十集團軍常風的部隊,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中央軍傷亡超過三萬六千人,但是廖磊的八十七師,傷亡就超過一萬五千多人,可以這麼說,八十七師被打殘了,常風支援獅子林方向的重炮團,損失重炮二十一門,陣亡戰士四百六十一人,反坦克槍分隊全軍覆沒。

    以此為代價,激戰三天,幹掉日軍超過十萬人,如果不是出了二七六旅旅長這個敗類,可以說是完勝的局面。

    第九集團軍指揮部,張治中臉『色』嚴峻得可怕,眼中滿是怒火,那個逃跑的旅長,五花大綁被憲兵押著,垂頭喪氣的站在會議室裡,看神情似乎不太害怕,在得知八十七師二七六旅旅長放棄陣地逃跑的消息之後,張治中暴怒的摔碎了茶杯,立即命令軍法處,派出一個中隊的憲兵,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把這個敗類抓回來。

    這個逃跑的旅長,眼睛已經看到大上海的高樓大廈,腳還沒有跨進一步的時候,就被憲兵追上,他的警衛排還想動武,被憲兵當場擊斃排長和幾個班長,五花大綁的把這傢伙連帶他的手下抓了回來。

    張治中這次召開會議,就是專門處理這個旅長的,有知道其中蹊蹺的參謀,悄悄告訴他,此人頗有些來頭,是***中央組織部部長陳果夫的一個遠房侄子,能到八十七師當少將旅長,是陳部長推薦的,師長廖磊,是陳部長的同鄉,其中關係很是複雜。

    廖磊臉『色』蒼白得可怕,神情萎頓,一方面是流血過多,還沒有恢復過來,更主要的,自己的部下出了這麼丟人的事情,參戰的二十萬***,只有這個傢伙丟棄陣地,臨戰逃跑,他的心口一陣陣發悶似的疼痛,在這麼多的同僚面前,如何能抬起頭?

    事情的經過一目瞭然,這傢伙就是個可恥的逃兵,因為他,二十萬部隊,險些全線崩潰,張治中下令,把他拖出去,就地正法,以警示所有部隊,這傢伙急了,大喊:「張司令,手下留情,看在我叔叔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定當厚報!」

    張治中冷冷一笑,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給你留個全屍,否則,割下你的腦袋,掛在上海城門,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逃兵的可恥下場,中央軍裡沒有你這樣的敗類,拉出去!張治中將軍很是厭煩的揮揮手。

    這是在淞滬戰場槍斃的第一個少將級軍官,全線為之震動,八十七師師長廖磊自請處分,部下當了逃兵,做師長的當然又責任,張治中對他好言安慰,廖磊在戰場上的表現,張治中已經瞭解,對於這樣一員戰將,怎能忍心斥責,鑑於八十七師已經喪失了戰鬥力,調回上海市區休整,另外派部隊接替八十七師的防線,據說,廖磊因此臥病在床三個月之久,並不時的自語,「用人不當啊!」

    長江口,日本海軍第三艦隊旗艦,松井石根已經有些痴呆了,他的最後一把利劍,鎩羽而歸,十餘萬士兵再也回不到日本,還有那些坦克和重炮,一連串的失敗,像是一個粗暴的拳擊手,猛烈的擊打他,他痛苦的已經麻木。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是自己大意還是輕敵,三天的時間,足以顛覆他對中國人的固有印象,這還是他熟悉的支那軍隊嗎?幾個師團就能橫掃大半個支那,松井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可無情的現實,讓他痛苦的發現,自己關於這個東亞病夫的國家,所有的經驗都已經過時,他面對的是不遜『色』於帝國士兵的支那軍隊,戰爭必須打下去,可自己手中的實力,還能在發動凌厲的攻勢嗎?

    松井的臉『色』蒼老了十幾歲,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朽,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氣神兒,沒有理會周圍將領和幕僚們複雜的目光,蹣跚著走出去,把自己關在艙室裡,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執勤的日軍士兵發現,司令官閣下艙室裡的燈光,一夜未息。

    八月二十六日,一整天,日軍沒有發動進攻,廝殺了整整三天的海灘,難得的安靜下來,得以喘息的中國守軍,抓緊這難得的時間,修整、加固工事,補充彈『藥』,運送傷兵,掩埋日軍士兵的屍體,灘頭陣地上人來人往,忙碌異常,遍地的鮮血,已經被漲『潮』的海水沖刷乾淨,海灘又恢復了往日的乾淨。

    只是日軍的偵察機不斷的飛臨上空進行低空偵察,綠頭蒼蠅般的討厭,按捺不住的中央軍防空團高『射』炮,一頓炮彈請下來一架,其餘的日軍飛機,嚇得一溜煙似的飛跑了。

    蘇魯機動兵團防空旅的高『射』炮,因為有炮瞄雷達「天眼」,日軍偵察機早就在目標之中,只是常風嚴令,不許開炮,戰士們只好羨慕的看著友軍打下飛機,常風本能的預感,松井地面拱不動,要在天上打主意,防空旅不能暴『露』實力,而且他把自己的判斷,匯報給了張治中將軍。

    自從淞滬戰場開戰以來,華北的日軍頻繁出動,以大兵團的方式,對獨立師的陣地,發動了多次進攻,稍微遇到打擊之後,日軍馬上退兵,隔一天,再重來一次,幾天來,日軍調兵遣將,三出平津,四下冀西和冀南,忙得不亦樂乎,從懷安、陽原、蔚縣、淶源至冀南的保定、河間、滄州一線,均有戰事發生,但都不激烈。

    獨立師各部的敵情報告幾乎都一樣,日軍稍有接觸,即行撤退,按照師指揮部的要求,我部固守現有陣地,未作追擊,把唐秋離氣得牙根癢癢,因為日軍重兵集團蝟集,各部之間的空隙很小,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戰機,弄不好,部隊還好陷入日軍的包圍之中。

    日軍這麼做,也是有把自己吸引在華北,不能分兵支援淞滬戰場的意圖,不過唐秋離有些搞不懂,一貫崇尚進攻的日本陸軍,在華北握有百萬重兵,面對獨立師十幾萬部隊,不大舉進攻,把自己打跑、打散,反倒是搞這些小把戲,日軍華北指揮官總不會是腦袋進水了吧?日本人的思維,用正常人的判斷,還真猜不透。

    在冀西和冀南殲滅日軍一部的計畫落空,把日軍引入太行山區和山西境內的意圖,也沒有能夠實現,山西那位閻長官,手裡的幾十萬部隊,閒的發慌,就是不派到河北戰場,替唐秋離分擔一部分壓力,他曾經以北方軍分會委員長的身份,發函給閻錫山,並申明利害關係,強調平津戰場,實為山西的門戶之戰。

    唐秋離自認為是情真意切,哪知道,此公先是哭窮,大倒苦水,部隊沒吃沒穿,缺槍少炮,幾個月發不出餉銀,士兵們都沒有心思打仗,接著提條件,要這要那,然後才能派出部分兵力,還酸溜溜的說,唐副委員長財大氣粗,中央又高看一眼,要錢給錢,要槍給槍,我老漢這是借了你的光兒,唐秋離看完電報,氣樂了,再也沒有心思和這老兄打交道。

    蘇魯機動兵團在淞滬戰場上的一切,他每天都會收到詳細的消息,相對於華北而言,目前他更關心淞滬方向,吳淞一帶反登陸戰打得血肉橫飛,也沒有調動在杭州灣佈防的部隊的心思,有張治中和二十萬中央軍,心裡踏實不少,他清楚,接下來,秋生哥肩上的膽子更重。

    打殘了松井,日本人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步,杭州灣一帶,將會是淞滬戰役第三階段的主要戰場,只恨自己騰不出手來,被一百多萬日軍死死的釘在華北,否則,一戰可解決南線的威脅,北線就好打多了。

    他也接到了常風自請處分的報告,對於這個年輕人在淞滬戰場上的出『色』表現,唐秋離多少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高興,獨立師又出了一員能獨當一面的戰將,損失了重炮和反坦克槍,他當然心疼,不過,常風能打出這樣的戰績,再大的損失也值得。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4
第四百四十四章 立體進攻

    第四百四十四章立體進攻

    唐秋離很是欣慰,常風是一員後起的戰將,相對於獨立師那些老牌兒旅長們,這是他第一次獨立負責一個作戰方向,而且是夾雜在二十萬中央軍之中,士兵的素質,武器裝備,火力的優劣,戰略戰術都有很大的差距,涉及到協調和配合等多方面,這仗不好打。

    而與張治中將軍的電報往來中,張將軍對常風多加讚賞,相當滿意,這讓唐秋離很是自豪了一把,所以,他怎能責備常風,在給常風的電報中,只是強調了一點,淞滬激戰三日,松井的上海派遣軍已經是疲憊之師,以他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攻佔上海,而徘徊在長江口不退,必是另有圖謀。

    日軍航空部隊始終未出現在戰場,不是松井石根過於自負,就是陸海軍之間協調出了問題,二十六日全天無戰事,值得警惕,未必不是松井借此調整部署,請提醒張將軍,注意部隊防空,過多的,唐秋離沒有再說,常風是個聰明人,理解這一切。

    發完電報,唐秋離長嘆一聲,一旁的梅婷立即詢問的看著丈夫,美麗的大眼睛裡,滿是溫馨的關切,其實,唐秋離心裡滿是遺憾,國力貧弱啊,他要是有一支強大的海軍艦隊,早就把松井送進大海喂鯊魚了,何至於讓這個老傢伙陰魂不散的徘徊在長江口,時不時的來上一下子。

    常風把師長的意思轉達給張治中將軍,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張將軍極為重視,把兩個防空團團長找來,特別叮囑他們需要注意的事項,看著兩個團長正襟危坐,骨子裡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架勢,常風暗暗擔憂,難道非得用血的代價,才能得來經驗教訓?有的時候,他真的感到無能為力。

    松井這一天一夜,想了很多,他認為自己最大的失誤,就是過於自負,以為憑藉著手裡的二十萬雄兵,就能征服支那的江南半壁,放著帝國強大的海軍力量不用,結果招致一連串的慘敗,葬送了十餘萬帝國忠勇的武士,應該放***價,為了打贏戰役,其他的都是小事,所以,他從艙裡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屈尊去拜會日本海軍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清中將。

    跟隨他的幕僚們嚇了一大跳,一天一夜的功夫,司令官閣下的頭髮全白了,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如果不是一身大將軍服給他支起個架子,整個人像是一碰就要散架子。

    日本海軍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清中將,在另外一艘軍艦上,自從松井到了旗艦,他就挪窩了,實在討厭這個老傢伙,處處以前輩自居,張口閉口就是日俄戰爭,滿洲事變,以為大日本帝國的基業,都是他們陸軍打下來的,我呸!怎麼不說甲午海戰呢?眼不見心不煩,躲著總可以了吧?

    聽到松井司令官親自來訪,長谷川清暗自琢磨,老傢伙支持不住了,來求援,果然,松井開門見山,要海軍出動軍艦,為陸軍提供有力的火力支援,同時,海軍飛機也要出動,狠狠的轟炸支那守軍的陣地,尤其是他們的炮兵陣地。

    別看松井是大將軍銜,而且是派遣軍司令官,比長谷川清高出整整一個等級,那也指揮不動他,陸海不同屬,何況海軍的任務是護航,把部隊送到目的地,就是完成任務,如果陸軍作戰得力,艦隊早就返航了,何必在這裡閒著?

    派軍艦?前面的吳淞口要塞炮台,那就是鬼門關,前次已經吃了大虧,自己的職務好懸被一擼到底,這次還去找倒霉?至於要飛機出動,那得和航母艦隊聯繫,自己說了不算,長谷川清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百個不同意。

    談話一開始,就很不愉快,長谷川清考慮再三,事情鬧到軍部,對自己也沒有好處,退了一步,要陸軍佔領吳淞口炮台,海軍的軍艦,才能出動,否則,一切免談,松井再也忍受不了,立馬進入暴走狀態,勃然大怒,要是陸軍能佔領吳淞口要塞,還至於用你長谷川清的軍艦嗎?

    兩個人不歡而散,長谷川清氣得夠嗆,這老傢伙是不是瘋了,明知道吳淞口要塞,正卡在第三艦隊進入黃浦江和長江上游的脖子,葬送了十萬部隊不說,還要海軍去送死,他還滿身是道理,真他媽的!

    也不知道松井用了什麼辦法,長谷川清很快就接到了海軍部的電報,要他全力配合松井執行淞滬戰役計畫,第三艦隊臨時劃歸上海派遣軍指揮,航空母艦上起飛的飛機,將轟炸吳淞口要塞和支那守軍的灘頭陣地,第三艦隊為登陸部隊提供火力支援,長谷川清大呼倒霉,這個已經瘋狂的老傢伙,一定讓自己的第三艦隊打頭陣。

    果然,松井的命令下來了,艦隊攻擊吳淞口要塞,而後炮擊灘頭陣地,長谷川清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命令 「盈野日丸高島」三艘主力戰艦,以戰鬥隊形,『逼』近要塞。

    在日艦啟動的同時,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日軍轟炸機和戰鬥機,也飛臨吳淞口一帶的上空,松井精心策劃的陸海空三軍聯合攻擊開始了。

    重磅炸彈雨點似地落在吳淞口要塞和中國守軍陣地上,而要塞是日軍飛機的重點攻擊對象,落下的炮彈更多,日艦也開炮了,要塞硝煙瀰漫,大地都在顫抖,防守這裡的防空旅一團,面臨極大的壓力。

    獨立師防空高炮和高『射』機槍裝備的「天眼」炮瞄雷達,發揮了威力,面對優勢的日軍飛機,毫不畏懼,炮口噴出火焰,流星似地炮彈,成串兒飛上天空,一架架日軍飛機,或者是凌空炸成一朵禮花,或者是帶著長長的黑煙尾巴,搖搖晃晃的往外海方向逃去。

    日艦更是沒有佔到便宜,有了高炮和高『射』機槍的掩護,岸防炮專門對付日軍軍艦,打得日艦煙火四起,黑煙滾滾,不得不逃離炮火的『射』程,遠遠的開炮,炮彈落在海裡,激起高高的水柱,倒是把魚蝦炸死不少,可對要塞沒有什麼威脅。

    長谷川清告訴這些艦長們,如果要塞的炮火過於猛烈,各艦要臨機處置,以保存實力為上,沒必要為了陸軍搭上咱們的軍艦,這不是廢話嗎,這些日軍艦長,那個沒見識過吳淞口要塞大口徑岸防炮的威力,被炸沉的哥們就是例子。

    倒是有幾個年輕的艦長,對司令官閣下的話,很不以為然,認為有損帝國海軍的榮譽和尊嚴,十幾艘戰艦,圍攻一座要塞,還打得縮頭縮腦,不是讓陸軍那幫傢伙們看不起嗎?戰端一開,這些軍艦很快就超過了三艘主力艦,打起了頭陣,把長谷川清氣得破口大罵,嚴令他們按照作戰部署行動。

    在長谷川清看來,這些輕型軍艦的艦長們,就是豬頭,讓三艘主力戰艦首先發動攻擊,就是這些軍艦皮糙肉厚,扛打,挨上幾發炮彈略損皮『毛』,你們那些輕型艦隻逞什麼能,一發炮彈就夠你們受的。

    長谷川清再次嚴令,輕型軍艦退出戰鬥序列,已經不用了,日艦開始後撤,因為有兩艘輕型軍艦已經冒煙起火,艦體傾斜,似乎輪機艙被大口徑炮彈擊中,失去自主行動的能力,死魚似的隨著波濤搖晃,日軍水兵拚命的救火,有的套上救生圈,直接跳到海裡。

    一聲巨響,海面上升騰而起一團夾雜著火苗的濃煙,一艘日軍輕型軍艦爆炸起火,鋼鐵的艦體,被巨大的爆炸力炸成兩截,艦首高高翹起,又倒扣著一頭紮進海裡,打個旋就不見了蹤影。

    另一艘失去動力的輕型軍艦,被幾發炮彈接連擊中,漸漸下沉,只有高高的桅杆『露』在海面上,證明曾經有一艘軍艦存在,不過,也很快消失了。

    吳淞口要塞再次燃起戰火,面對日軍海空兩面進攻,毫不畏懼,以損毀四門岸防炮,兩門高『射』炮和五挺高『射』機槍,傷亡戰士一百六十餘人的代價,擊沉日軍兩艘輕型軍艦,擊傷數艘,擊落日軍戰鬥機五架,轟炸機十一架,可謂神勇,日本海空軍根本沒有佔到便宜。

    此次海陸空大戰,「天眼」炮瞄雷達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功不可沒,這是第一次在大規模的實戰中檢驗雷達的效果,出手不凡,此後,防空部隊瘋狂地喜愛上了「天眼」,並且一位蒙古族的戰士,給起了個蒙古名字「阿爾斯冷的眼睛」,翻譯過來就是獅子的眼睛。

    松井目睹此景,嘆息一聲,他準備登陸佔領吳淞口要塞的部隊,根本不敢派出去,上去就是活靶子,多少人也不夠填,支那守軍早有防備。

    吳淞口要塞打得好,灘頭陣地卻遭受了損失,川沙河口至獅子林一線,被日軍飛機炸成一片火海,因為有常風有準備,炮兵早已經做了隱蔽和偽裝,損失不大,而且獨立師的部隊,防空武器讓日軍的飛機根本靠近不了目標,俯衝下來就成了活靶子,丟下的炸彈根本沒有準頭。

    日軍飛機在吳淞上空碰了釘子,轉而集中攻擊獅子林和川沙河口中央軍的防禦陣地,因為防空高炮暴『露』了位置,又沒有轉移陣地,打飛機的高炮,到被日軍飛機炸燬不少,中央軍的士兵,悍不畏死,打出了真火,冒著日軍飛機猛烈的轟炸,硬是頂住了日軍飛機的瘋狂進攻,不時有日軍飛機哀鳴著摔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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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結局

    第四百四十五章結局

    八月二十七日,喘息了一天時間的日軍,在松井的統一指揮下,陸海空聯合出擊,發動了立體進攻,這也是淞滬戰役開戰以來,日軍第一次動用諸兵種聯合進行攻擊作戰,松井的意圖很明顯,用鋼鐵撕開中國守軍的防線。

    一場陸海空大戰,日軍飛機和軍艦,在吳淞口要塞沒有討著好,第三艦隊還是無法為登陸部隊提供火力支援,吳淞口要塞炮台,就像一道無法攻破的鐵門,牢牢的把長江口主航道封閉。

    中央軍防空團損失慘重,日軍飛機也沒佔到便宜,防禦陣地更是被炸得硝煙滾滾、塵土飛揚,松井把剩餘的部隊,全部投入到攻擊之中,中央軍士兵從土裡鑽出來,咬著牙,拚命的『射』擊。

    一連三天打退日軍的進攻,這些守衛在前沿的士兵,對日軍的恐懼,已經完全消失,小鬼子也不是刀槍不入啊,子彈打上去,照樣揍他個人仰馬翻,瞧見沒,小鬼子快頂不住了,今天來的人,比每天少多了,就是他媽的鬼子飛機攪局。

    士兵們互相鼓勵著,凡是能在幾天激烈而殘酷的戰鬥中,生存下來的士兵,都是戰鬥經驗豐富,腦筋靈活的人,都打成精了,他們發現,鬼子飛機丟下的炸彈,很少在一個地方重複落下,找到了竅門兒,這些中央軍的老兵,利用彈坑,翻滾前進,和日軍士兵眼對眼的猛『射』,手榴彈不要錢似的猛扔,硬是把『逼』近前沿的日軍趕了回去。

    這還得感謝松井,給中國守軍寶貴的一天,補充了大量的彈『藥』和物資,淞滬戰役牽動國人的心,前線要什麼,國府想盡辦法提供什麼,背靠大上海,什麼都不缺,歷史上那種缺槍少彈,士兵不得不和日軍白刃戰的局面,根本沒有出現。

    防空炮火牽制了日軍飛機,『逼』得他們不得不提高投彈高度,精準『性』大為降低,有的炸彈,甚至丟在日軍的隊形裡,戰鬥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常風的防空部隊趕過來支援,這一下,日軍的飛機損失數量急劇上升。

    戰至下午兩點,日本海軍航空隊駭然收手,大半天的激戰,他們已經損失了三十五架轟炸機和十八架戰鬥機,而登陸的地面部隊,連中國守軍戰壕的邊兒都沒有『摸』著,反而被打得屍橫遍野,不得不就地防禦。

    日軍飛機駕駛員怎麼也搞不明白,飛機的機動動作,完全可以擺脫地面高『射』炮火,可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同伴的飛機,跟沾了汽油的公雞,冒煙帶火的凌空爆炸,尤其是後來,中國部隊防空炮火的精確度,更是匪夷所思,大半的飛機,是在最後階段被擊落的。

    沒了飛機的助戰,海軍又吃了虧,松井只好命令停止進攻,守軍哪裡肯放過他們,一頓炮彈把日軍攆到海面上。

    八月二十八日,松井捲土重來,還是海陸空立體進攻,遭遇到的結果和昨天一樣,有了經驗教訓的中國防空部隊,在日軍飛機剛剛飛臨陣地上空的時候,突然以集火『射』擊的戰術,一舉幹掉了九架日軍轟炸機,隨後的對空作戰,打得很有章法。

    接下來幾天,松井以同樣的戰術,每天猛攻灘頭陣地和吳淞口要塞炮台,中日雙方推來殺去,整個上海北部,被滾滾硝煙所籠罩,隨海風飄過來的,都是刺鼻的硝煙味兒,上海的市民,忐忑不安的傾聽著,幾乎沒有停止過的槍炮聲和日軍飛機的怪叫聲,暗自猜測戰爭的結局。

    因為上海市區內的日本人勢力,被清掃一空,市民們沒有特別的恐慌,各種支前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也有不少富豪人家,把金銀細軟轉移到他處,每天通過各種渠道打探消息,一旦上海外圍失守,城破之時,就是舉家逃離大上海之日。

    戰至九月五日,日本海軍和海軍航空隊不干了,幾天下來,在巴掌大的上海北部海灘,海軍航空隊的戰機損失大半,第三艦隊損失大小軍艦達六艘之多,幾千名日軍水兵葬身大海,這還不算重傷被拖回日本本土基地維修的四艘軍艦,這樣的損失,是海軍接受不了的。

    松井石根也無力再戰,他手裡的部隊,只剩下建制不全的五萬多人,他根本拿不出一個完整的師團,發動一次像樣的進攻,從八月二十三日至九月五日,兩週的激戰,共有十四萬多名日軍士兵,葬身在東方中國的上海外圍。

    日本上海派遣軍已經被打殘了,好幾個師團被迫取消了番號,十四天的激戰,在上海外圍,擠幹了松井石根的最後一滴血,他的部隊,已經名存實亡,無再戰之力。

    而中國守軍第九集團軍,也付出八萬五千餘人傷亡的代價,常風的部隊,傷亡已經超過七千餘人,大半個旅喪失了戰鬥力,炮兵旅三個重炮團遭到重創,防空旅損失高『射』炮二十三門,高『射』機槍三十餘挺。

    中日雙方共計有二十三萬名士兵倒在吳淞、川沙河口至獅子林一線,日軍的損失更為嚴重,長江入海口外的海水,為之微紅,竟然引來大批的鯊魚,爭相吞噬日軍士兵的屍體。

    隨著日軍無力再戰,淞滬戰役反登陸戰第二階段,宣告暫停,日軍殘餘部隊退往上海外海,幽靈一般的徘徊在海面上。

    松井已經不知道痛苦的滋味,他的心已經麻木,海陸空立體攻擊失敗,宣告了他的命運,投入將近二十萬兵力,海軍第三艦隊,大量的戰機,卻是個這樣的結局,漫說佔領上海和南京,連在陸地上站腳的機會都沒有,每次損兵折將之後,都被趕回海面。

    松井很清楚,他的軍人生涯已經完蛋,所有的榮譽和功勛,都被無情的擊碎在他想征服的上海,往昔的驕傲歲月,薄煙般在腦海裡掠過,最終消散,大本營的電報,口氣冷淡得如同蕭瑟的寒風,再也沒有那種尊敬和推崇。

    松井請求大本營,允許上海派遣軍撤回本土休整,他本人,將親自向天皇陛下請罪,大本營回電,上海派遣軍繼續留在長江入海口一帶,以進攻的姿態,吸引支那守軍的注意力,大本營另外有行動計畫。

    至於這個計畫的內容,松井一無所知,大本營也麼打算告訴這個敗軍之將,松井接到電報,沉默不語,以四萬多精氣神都被支那軍隊打沒的殘兵,還要保持進攻的態勢,是他看錯了,還是大本營故意讓他難堪,這一切都不重要。

    自己的部隊,被大本營當做了可以隨時犧牲掉的誘餌,軍部在策劃又一次大規模的行動,自己可有可無,松井的心,撕裂般劇痛,他痛恨眼前這片土地,痛恨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讓他失去了軍人的榮譽與驕傲,品嚐了生平第一次,而且是再無翻身機會的慘敗。

    一口鮮血噴在艙壁上,松井衰老、枯瘦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就此一病不起,這是他在上海外圍吐的第二口血,足以要了他的老命,上海派遣軍殘兵,交由參謀長代為指揮,別說保持進攻的態勢,就連長江入海口一帶都不敢靠近,生怕挨了吳淞口要塞炮台的炮彈,把剩下的這點兒人馬都葬送,就這樣進不能、退不得,尷尬的飄『蕩』在海面。

    後來,松井奉調回國,在海上航行途中,一直鬱鬱寡歡,病情加重,沒等都日本本土,中途就一命嗚呼,總算他比較幸運,見機得早,沒有機會製造南京大血案,沒有聽到八年之後,裕仁天皇親口宣佈投降書,沒有被押上審判戰犯的東京國際軍事法庭,沒有上絞刑架,對於這個好戰、嗜血的老傢伙來說,得以善終,是天照大神對他的特別眷顧。

    牽動國人之心的淞滬戰役,以中國守軍大獲全勝,日本上海派遣軍慘敗而落下帷幕,硝煙散去,清新的海風,又吹進這個東方大都市,消息傳出,舉國歡騰,上海市民湧上街頭,奔走相告,只有節慶日才燃放的鞭炮,在上海的夜空爭相綻放,鞭炮店的隔年陳貨,銷售一空,到讓這些小老闆發了一筆意外之財。

    張治中的名字和第九集團軍,被市民掛在嘴邊,各團體紛紛捐款、集資,大量的慰問品送到軍營,傷兵們住進條件最好的醫院,得到最好的照顧,輪換休假的士兵,走在大街上,被問是第九集團軍的士兵,立即被人群包圍,擁進飯店,豐盛的菜餚,免費招待。

    一時間,張治中和第九集團軍的聲望,如日中天,隱隱有蓋過唐秋離的趨勢,華北太遙遠,上海才是他們切身利益之所在,整個淞滬戰役的支柱,第十集團軍的名字,反而被很少提及。

    南京,蔣委員長興奮得在宋美齡面前走來走去,不時『摸』一下光禿禿的腦袋,連連點頭,一時不知道幹什麼好,看到蔣委員長的興奮勁兒,蔣夫人提醒到:「是不是以軍事委員會的名義,向上海守軍表示慰問,並嘉獎有功的將士。」

    蔣委員長如夢方醒,自己光顧著高興,淞滬之戰,勝利得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文白有功啊,第九集團軍有功啊!據文白說,那個唐秋離的部下叫常風的,也打得相當出『色』,日軍遭此重創,還有能力和膽量窺視我大上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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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打為和?

    第四百四十六章打為和?

    九月八日,蔣委員長率領文武官員,親自趕到上海,在百老匯大廈,舉行***的表彰和授勳儀式,上海守軍團以上軍官,悉數有幸出席,參加者達到兩千四百餘人之多,是為民國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戰功評賞會,超過唐秋離南京授勳那一次。

    會上,蔣委員長宣佈,參戰部隊所有的兵員和裝備損失,軍事委員會保證在一週之內悉數補齊,並且還要增加炮兵部隊的比例,參戰的各師,授予國父親衛師的榮譽稱號,師長們授予一等寶鼎勛章一枚。

    參戰士兵,每人獎勵大洋五十塊兒,軍官們按照軍銜高低,另有獎賞,陣亡的士兵,每人撫卹金大洋二百塊兒,各地方『政府』,每年還有補助其直系親屬數量不等的現金或者實物。

    這一下,蔣委員長是出手絕對大方,毫不吝嗇,老頭子明白這個道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為其他的中央嫡系部隊做個榜樣,讓其他的地方實力派們看看,這次我蔣某人動用自己的嫡系部隊,和日本人死磕,結果是大獲全勝,你們不在害怕我拿你們的部隊打頭陣了吧?

    蔣委員長是有目的,就在淞滬會戰激烈進行,中央軍和日本人殺得難解難分的時候,他在南京召開全***事會議,準備商討全國抗戰大方略,可那些地方實力派,心存戒懼,疑為蔣委員長乃是借刀殺人之計,借日本人的刀,削弱自己的實力,在圍剿**紅軍的時候,他老蔣沒少幹這事兒。

    西南一隅的雲南龍雲,四川的劉湘,廣西的李宗仁和白崇禧,都藉故推辭,連山西的閻錫山,山東的韓復矩,也沒有來參加,結果會議成了蔣委員長唱獨角戲,好不鬱悶。

    龍雲、劉湘,新桂系的李、白二人,他們不來參加會議倒是情理之中,可閻錫山和韓復矩,讓蔣委員長大為光火,這兩個人,不知道死活,鼠目寸光,看不出形勢的危急,要不是唐秋離的華北獨立師,在河北一帶,替你們擋著一百多萬日軍,你們那點兒家當,早就被日本人搶個精光。

    按照道理,他們兩個應該是最積極的,也離日本人最近,有切膚之痛,可屬這兩個人最讓人難以忍受,龍雲、劉湘和李白二人,雖說沒來參加會議,可好歹有個態度,紛紛表示,一旦戰事需要,滇軍,川軍和桂軍,義不容辭的出兵抗日,據說四川的劉湘,已經在整軍備戰,準備出川。

    閻錫山和韓復矩可好,一『毛』不拔不算,還向中央獅子大開口,要槍要炮,要銀元,說什麼晉軍和魯軍,在黃河和山西,替中央守衛著北大門,因財力關係,實在難以為繼,請中央支援。

    蔣委員長幾乎要去電報,大罵這兩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幾乎讓唐秋離放開華北防線,放日軍進山西和山東,閻錫山還好說,畢竟自己西安蒙難,這個老西在關鍵的時候,站在自己這邊,給他東西不可惜,那個韓復矩,竟然要張學良和楊虎城殺掉自己,實在可惡,後來想,小不忍則『亂』大謀,嚥下了這口氣,可對韓復矩的憎惡之心愈甚。

    這次淞滬戰役,打的都是自己的嫡系部隊,而且還打勝了,這回那些擁兵一方的諸侯們,無話可說了吧?也知道我蔣某人的決心,老頭子做事情,從來不無的放矢,政治上這一套,玩的爐火純青。

    會後,蔣委員長單獨召見了第八集團軍司令張發奎,第九集團軍司令張治中,第十集團軍司令唐秋生,參謀長常風,對常風大加讚賞,並當場宣佈,晉陞常風為少將,到讓常風頗感意外。

    蔣委員長關切的詢問常風部隊的傷亡情況,並表示,如果需要,可把中央軍部隊,成建制的補充進第十集團軍,還半真半假的開玩笑,第十集團軍只不過是暫調淞滬戰場,最終還是要歸還華北獨立師的建制,恢復華北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的番號,要是在上海打光了,你們唐師長還不得找我拚命?

    這話讓心思細膩的唐秋生起了一絲疑問,蔣委員長素來不說廢話,這是否是一種暗示,蘇魯機動兵團,沒有留在淞滬一帶的必要了,他認為上海已經安全了,還是有其他的目的,可松井的殘兵還有四萬多人,就在長江口外海一帶晃『蕩』,既不撤退,又不進攻,意圖令人生疑。

    小秋一再提醒的杭州灣地區,那裡會不會是淞滬地區下一個主戰場,否則,以小秋的軍事指揮才能,上海外灘打得血肉橫飛,也不允許自己派兵增援,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散會之後,張治中要做東,宴請張發奎和唐秋生、常風三人,其實,張治中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感謝常風,沒有他的部隊作為灘頭陣地的核心支柱,上海能否保得住,還是個未知數,單是八月二十五日那天,如果不是常風的重炮團,日軍的坦克就要突破八十七師的陣地,所以,表示謝意是情理之中。

    這頓飯吃得很融洽,張治中將軍是個心懷坦『蕩』的人,唐秋生和常風,更是謙虛有禮,毫無倨傲之『色』,涉及到軍事問題,更是談的火熱。

    只有張發奎的情緒不高,淞滬戰役前後進行了十幾天,他的第八集團軍置身事外,在杭州灣看了十多天風景,戰後,張治中和第九集團軍的大名,被宣傳得沸沸揚揚,人人皆知,這讓張發奎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他是個老牌的軍人,恐怕張治中都是他的晚輩,更別提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唐秋生和常風了,自己打仗的時候,他倆都沒有出生呢?也扛著將軍的牌子,還不是借了那個副委員長唐秋離的光。

    尤其是這個唐秋生,把十多萬部隊,部署在自己防線的後面,明顯是不放心第八集團軍的戰鬥力,讓張發奎的自尊心很是受打擊,他堅信,把第八集團軍拉到獅子林、吳淞或者川沙河口一帶的防禦陣地,打得不比張治中遜『色』,還有自己幾十年的戰場經驗,張治中根本沒法比。

    他也許真的老了,只看到自己手上將近十萬人的兵力,沒有看到部隊的兵員素質和武器裝備,與張治中的第九集團軍的差距,更別提和常風部隊的差距,拉上去,一天都堅持不住,那就是個全線潰敗的結果。

    蘇魯機動兵團要調離淞滬戰場,歸還建制的主意,也是他向蔣委員長提議的,杭州灣有了唐秋生的第十集團軍在後面,自己就像是個被照顧的小孩子,張發奎的心裡,別提有多彆扭。

    他的種種想法,不能說是完全處於私心和惡意,可是,他有了這種想法之後,注定是一個被抗日戰場淘汰的軍人,面對武裝到牙齒的日軍,腦袋還停留在北伐戰爭時期,把部隊交到他手裡,是士兵的悲劇,也是他個人的悲劇,八年抗戰,張發奎再無出『色』表現,始終默默無聞,也是萬幸之事。

    晚上,唐秋生把蔣委員長的話,包括自己的判斷,通過絕密電台,匯報給了唐秋離,他一看就明白了,老頭子的心裡,又起了波瀾,打殘了松井石根,他認為萬事大吉,日本人被打疼,該是和日本人坐下來討價還價的時機了,淞滬戰場,他拿出老本兒和日本人死磕,多半是做給國際社會和各路諸侯們看的。

    自己的部隊留在淞滬礙眼,蔣委員長對於傾舉國之力,和日本人決一死戰的信心,還是不足,這樣考慮也許有道理,畢竟中日兩國之間的國力,相差懸殊,老頭子怕一著不慎,打碎了他的龍椅寶座。

    關鍵是日本人不會善罷甘休,到嘴兒的肥肉吃不上,現在的裕仁天皇,保準是眼珠子都急紅了,哈喇子老長,為了侵華,他們幾代人做準備,豈是這點損失就能罷手的?如果那樣,就不是日本人,除非把他們的血徹底擠干,否則,倒地上還想咬你一口,這才是日本人的『性』格。

    他給秋生哥回電報,一切按照原來的部署,加強部隊的警戒等級,未來的一個月之內,杭州灣必定有重大戰事發生,除非國府軍事委員會,正式下達蘇魯機動兵團回歸蘇北的命令,到時另做打算,否則,任什麼事情,也不離開現有陣地,還要採購大量鋼筋水泥,趕修堅固的防禦工事,另外,從黃崖洞兵工廠調集給你部的彈『藥』,已經起運,注意接收。

    淞滬戰事宣告平息,華北的日軍,也結束了抽瘋般的跳大神兒,立即調整戰術,不再做吸引式的進攻,而是以重兵集團,並配以大量飛機,發動了重點進攻。

    九月十日,日軍以七個師團,約二十五萬人的兵力,大舉進攻冀南重鎮保定,唐秋離指揮六個步兵旅,兩個炮兵旅,三個騎兵旅,兩個防空旅約十萬人的兵力,在保定外圍,和日軍展開一場大戰。

    激戰三日,獨立師以傷亡八千七百餘人的代價,依託完備的防禦工事,讓日軍兩萬餘人,永遠的躺在華北大地上,佐佐木旅團,被唐秋離指揮部隊,從日軍重兵集團之中割離出來,鏖戰一夜,全殲該旅團,並取得擊落日軍飛機二十一架的戰績。

    此時,保定已是危城,且左右兩翼均發現大批日軍出現,似有包抄合圍保定之趨勢,部隊遂轉入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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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保定易手

    第四百四十七章 保定易手

    獨立師部隊轉入保定城內後,以兩個旅的兵力,在城內與日軍糾纏,利用城內以經營月餘的巷戰工事,消耗和遲滯日軍行動,誘其餘我巷戰,其餘部隊穿城而過,在保定左右兩翼預設陣地。

    日軍以十餘萬人的兵力,突入保定城內,即遭守軍激烈抵抗,死傷慘重,推進受阻,只佔領保定城內北部一小部分,期間,日軍以聯隊規模,對守軍進行多次突擊,均告失敗,獨立師的巷戰工事,已經修到地下,無處不是火力點,無論日軍從哪個方向進攻,都會遭到交叉火力的凶狠打擊。

    戰至下午,日軍招來飛機助戰,重磅炸彈把保定城炸的幾近廢墟,而日軍飛機遭到獨立師防空火力打擊,在損失七架飛機之後,日軍華北派遣軍航空隊,已經是驚弓之鳥,前幾日的損失,為其難以承受,遂草草收場。

    此時,獨立師城內之獨三旅和獨五旅部隊,已經全部轉入地下工事,日軍空中火力,未對部隊造成有效殺傷,而後,日軍開始進攻,守軍火力一如之前密集和兇猛,日軍數次攻擊未果,退回城北已佔地域。

    唐秋離以兩旅不及三萬人的兵力,將日軍中路主攻部隊十餘萬人,滯留、糾纏於保定城內,可謂大膽之極,也看出獨立師在保定月餘的精心準備,似乎早就預料到有今日之戰。

    日軍指揮官在中路部隊與守軍激戰之時,所餘部隊約十萬人,分成左右兩翼,繞保定城而過,取包圍保定,斷其退路,全殲獨立師部隊於保定城內之意,不料,在保定外圍,突遭獨立師與之相等的兵力伏擊。

    激戰到傍晚,日軍左右兩翼包圍部隊,在丟掉萬餘人之後,駭然後撤,日軍指揮官企圖落空,遂將全部部隊投入到爭奪保定城之戰鬥,城內激戰愈發激烈,在優勢日軍的進攻之下,城內獨立師之獨三、五旅,節節抵抗,有秩序的逐步往保定南部撤退,戰線於當日傍晚,固定於保定城中部一帶。

    夜晚,保定城內處處火光,燃燒的民房和各種建築物,冒出滾滾濃煙,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際,九月十三四日當夜,唐秋離指揮部隊,撤離保定,其時,城中已經空無一人,居民全部撤離,撤退之前,唐秋離集中兩個炮兵旅的火炮,突然對保定城中部和北部進行無差別炮擊,持續一個小時時間。

    無法預測此次炮擊的效果,只接到在附近活動的特戰分隊報告,保定城內散發濃濃的黑煙,並有焚燒動物**之氣味且極濃,疑為日軍焚燒戰死士兵之屍體,十四日,日軍佔領保定,得到的是一座空城,且遍地廢墟,幾近荒蕪。

    唐秋離在博野、溫仁一帶山地設下伏擊圈,期望日軍尾追,殲其先頭部隊,未果,日軍並未推進,忙於在保定一線佈置防線,建立偽政權,似欲和獨立師長期對峙,計畫旋告落空,河北戰事告一段落,華北戰局暫時穩定。

    此次戰役,為七七事變以來,規模最大之主力會戰,唐秋離以十萬兵力迎戰日軍二十五萬兵力,前期殲敵兩萬餘,後期殲敵數字約為兩萬五千餘,此戰,以獨立師傷亡一萬三千餘人、放棄保定的代價,殲敵近五萬人,以日軍佔領冀南重鎮保定而告終,指揮此次戰役的唐秋離上將和日軍指揮官香月清司中將,均認為自己達到戰役目的。

    唐秋離認為,保定孤懸冀南,靠近平津,如鯁在喉,且為平漢路上重要節點,日軍不能容忍落在獨立師的手裡,必定會以重兵攻佔,與優勢日軍在保定反覆爭奪,獨立師經不起消耗,他早有放棄保定的意圖,不會因為一座孤城,而與日軍進行大規模的主力決戰,以獨立師現下的實力,不具備和日軍進行主力決戰的一切條件,且達到了大量殺傷日軍的目的,適可而止,相機罷手,況且,幾日激戰,獨立師傷亡接近一個主力旅的兵力。

    香月清司認為,佔領保定,華北派遣軍在戰略態勢上,佔盡優勢,整個冀南一帶,均落入皇軍控制之下,而保定所處的地理位置,似平津地區伸出的一個拳頭,西擊可進山西,南下可攻河南,東進可直下山東,可謂佔盡地利之便,左右逢源,更為重要的,是佔領了平漢鐵路的一個重要樞紐。

    雖然大日本帝國皇軍遭受了一定的損失,也給一向狂妄的華北獨立師以重創,為先前玉碎的帝國勇士們報了仇,付出的代價很值得,日軍大本營和大本營代表總參謀長閒院宮載仁親王,對保定之戰,也頗為首肯。

    香月清司還有一點說不出口的小心思,自從接替田代皖一郎華北派遣軍司令官的位置以後,在唐秋離的手裡,吃盡了苦頭,前後***掉三十多萬人,還連累板垣師團全軍覆沒,如果沒有載任親王罩著,自己的下場好不到哪去,軍部已經有多人對自己頗有微詞。

    他急需要一場勝利,來挽回不利的局面,佔領保定,正是瞌睡時送到身邊的枕頭,他不敢大意,怕分兵落單,被唐秋離找到破綻,這個支那魔鬼,對戰役的洞察力,近乎妖魔一般,所以,用重兵集團來發動攻擊,他再也輸不起。

    他目前的想法,就是要佔領保定,至於幹掉唐秋離的華北獨立師,他想都沒有想過,所以,左右兩翼包圍保定的部隊,遭到唐秋離對等兵力的打擊,他絲毫沒有猶豫,馬上合兵一處,全力攻擊保定,此戰,他達到了目的,也贏得了讚譽,這是自帝國華北開戰以來,第一次奪取獨立師控制的城市,可謂意義重大,香月清司的位置,做得牢靠了,也可以高高昂起曾經半低的頭。

    獨立師的部隊,從冀南一帶全面南撤,在石家莊一線,重新建立陣地,唐秋離希望香月清司再發動進攻,廣闊的地域,可以分散日軍的兵力,找到適合部隊下手的目標,唐秋希望通過幾次大的殲滅戰,進一步削弱日軍在兵力上的優勢,逐步改變目前被日軍重兵壓制,只能防守的被動局面。

    可是,從九月中旬至下旬,華北的日軍,根本沒有繼續往南進攻的意思,只是在京津保三角地區,忙著建立堅固的城防工事,成立偽政權,建立各種偽組織,還美其名曰「穩固佔領區的統治秩序,建立大東亞共榮圈之華北模範區」。

    唐秋離曾經組織過幾次戰役,均因日軍不為所動,而攻擊日軍堅固設防,重兵雲集的城市,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計畫落空,香月清司似乎根本不打算和唐秋離,在河北廣闊的地域進行大規模交戰。

    華北戰場因日軍固守現地,無殲敵之良機,沉悶得讓唐秋離幾乎發瘋,而華東的淞滬戰場,卻撲朔『迷』離,松井石根的四萬多殘兵敗將,徘徊在長江口外海,已經有二十多天時間,既不進攻,又不退卻,就這樣陰魂不散的黏在上海附近。

    而蔣委員長卻把上海守備的軍力,從目前的二十萬人,減少到十萬人,一些中央軍部隊,陸續撤離上海,又改組上海軍力結構,撤銷第九、第十集團軍的編制,以張治中為上海衛戍司令,統一提調上海的各方守衛兵力,但是,他手裡的兵力,卻減少了一半兒。

    第十集團軍恢復華北獨立師蘇魯機動兵團的番號,常風所部撤離上海,回歸建制,張發奎的第八集團軍,保留原番號,繼續擔負杭州灣一帶的守備任務,但是,即未加強中央軍主力師,又未改善裝備,還是原來那些雜牌軍和地方保安團部隊。

    蔣委員長又來電徵詢唐秋離的意見,鑑於目前淞滬一帶戰事平息,華北日軍兵力龐大,日軍無力進攻上海,沒有不要在上海保持龐大的軍力,蘇魯機動兵團以無留在蘇杭一帶的必要,是否可以調回蘇北徐州原防地,以加強黃河防線。

    這也就是唐秋離的面子,再加上淞滬會戰,常風的部隊,打得相當出『色』,成為防禦的支柱和骨幹,幹掉的日軍最多,老頭子心知肚明,不好用完人家,就一腳踢開,再說,當初淞滬緊張的時候,還是自己讓張治中求人家派兵增援,這才徵詢唐秋離的意見,要是換做其他人,一紙命令,你不挪窩也得挪窩,沒有商量的餘地。

    唐秋離想不通,老頭子憑什麼認為上海就沒有問題了?日本人還沒有被打怕,不會就此罷手的,目前的局勢,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再說,我的部隊留在華東,那是為你看家護院,又不吃你的、喝你的,連彈『藥』都是從太行山根據地調運的,沒用中央補充一粒,礙你什麼事?還怕奪了你的南京不成?

    唐秋離給蔣委員長回電:「目前上海的局勢,不似表面那樣明朗,日本上海派遣軍殘部,至今尚留在外海,其用心十分可疑,且日本人尚未無力進攻,秋離以為,淞滬戰事,必將激化,唐秋生部留在蘇杭,以備不時之需,目前華北局勢趨穩,唐秋生部無必調蘇北之必要,請委員長斟酌。」

    蔣委員長接到唐秋離的回電之後,不知道作何感想,反正不再堅持讓蘇魯機動兵團回到徐州一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對唐秋離預測淞滬一帶還將要爆發新一輪戰爭,大不以為然,認為唐秋離多慮了,到把唐秋離弄個比較鬱悶。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4
第四百四十八章 日本求和

    第四百四十八章日本求和

    蔣委員長的曖昧態度,讓唐秋離百思不得其解,老頭子似乎在竭力迴避一個問題,日本是否還要繼續擴大戰爭?亦或是就此止住侵華的腳步?

    當唐秋離通過其他的渠道,得知日本外相河野橋太郎,率陣容龐大的外交代表團,已經抵達上海,他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豁然開朗,他清晰的抓住了將委員長的心思和脈搏,也明白了,為何蔣委員長對日軍在華北的屢次動作,都可以容忍,唯獨在上海,拿出自己的家底兒,和日軍死拼的真正原因。

    以蔣委員長為首的軍事委員會,考慮在上海作戰,比在遙遠的北方大平原作戰補給方便,中央軍的所有軍需物資,皆來源於江浙一帶,這裡又是傳統上蔣委員長控制的地盤,且能避開機動力佔優勢的日軍,江南一帶的水網,是日軍機械化部隊的天然剋星。

    而且上海是國際大都市,有外國租界,在這開戰極有可能引起大國勢力的干涉,如果打的好,可能在外國調停下贏得一個光榮的和平,進而挫敗日軍對華北的野心,這對相對弱小的中國來說是極為有力的。

    當時,蔣委員長寄希望於列強干涉制止日本侵略的制裁中,這樣的念頭他一直沒有斷絕過,淞滬這一仗,是被日本人『逼』迫太甚不得已而為之,「打」的目的是為了將來可以更好地「談」,恐怕還是希望在上海決戰,容易引動國際社會的干預,而以當時中國的國情,也不可能允許蔣委員長在上海按兵不動,坐觀日軍在上海隨意部署輿論與諸侯們會真的懷疑南京中央『政府』與日本有默契。

    彼時,國際聯盟要於十一月三日,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召開「九國公約」會議,專題討論中日之戰,蔣委員長把希望寄託在國際聯盟會議上,這在淞滬會戰第二階段打得正緊要關頭,他在南京軍事委員會上的一次講話,就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了。

    蔣委員長說:「國聯的九國公約會議,對國家命運關係甚大,我要求前線的部隊,做更大的努力,在上海戰場再支持一個時期,至少十天到兩個星期,以便在國際上獲得有力的同情和支援,上海是『政府』的一個很重要的經濟基地,如果過早地放棄,會使『政府』的財政和物資受到很大影響。」

    可見,當時的蔣委員長,對淞滬會戰的前景和結局,並不樂觀,他用的是個「挺」字,挺到國聯站出來說話,因為上海有太多列強在華的利益之所在了,他就不信,那些列強們,能坐視日本人獨霸在華利益。

    結果,淞滬會戰的結果,勝利得讓他出乎意料,日軍從此再無動作,在上海的勢力,被連根拔起,適逢日本外相河野橋太郎又到了上海,表達了求和的意圖,他判斷,日本一方面是在上海鎩羽而歸,損失慘重,一方面是懾於國聯的九國公約會議,害怕遭到國際制裁,而不得不做到談判桌前。

    在將委員長的心目中,國聯的威懾力,要超過中國守軍在上海之戰中的勝利,這種情況之下,和日本進行談判,可以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掌握更多的主動權,唐秋離太明白了,所謂的「國際干涉」純為幻想,當時歐洲綏靖主義盛行,英法默許希特勒德國佔領蘇台德地區,西方大國決不會為了百年極弱的中國,與已經站在列強門檻的日本翻臉,為中國火中取栗。

    日本人目前的求和態度,掩蓋其險惡的用心,是為了下一次更大規模的進攻,爭取時間,同時,也是為了麻痺國民『政府』,尤其是蔣委員長,當時的國民『政府』內部,都為一貫凶悍、驕橫的日本人,能主動求和,而歡欣不已,認為這是百年來,前所未有之大事。

    從晚清到民國初年,那一次不是被迫與列強簽訂城下之盟,都是被人家打得暈頭轉向,滿地找牙之後,被強『逼』著簽訂各種喪權辱國的協議,而這次,日本人卻主動求和,是為軍事和外交史上前所未有之大勝利,南京的高官們,彈冠相慶,卻沒有看透日本人的用心。

    在上海前線的張治中和國府內為數不多的高級將領,卻為此而憂心忡忡,他們未必能看透撲朔『迷』離的國際局勢,卻憑著和日本人一場場血戰得出的經驗,本能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日本人豈能因為一次敗仗,就肯罷手?而且在華北和陳兵百萬。

    唐秋離卻對日本人的用心,洞若觀火,對華戰爭起初,他們認為只要攻擊中國剛剛建立的工業地帶與軍政中心,最多再***中國的海岸線,中國就絕對會屈服,中國那有能耐撤退到西南落後地區,還能與日本對抗?

    所以,當時日本上下「三個月之內滅亡中國」的論調甚囂塵上,舉國上下,對此也深信不疑,及到開戰,七七事變後不到二十多天的時間裡,日本在華北損兵折將,慘遭重創,一戰而定華北,而後南下中原的戰略構想非但沒能實現,華北日軍被打得龜縮在平津一帶,毫無還手之力。

    其後,雖然大舉增兵,唐秋離的華北獨立師,以強硬的姿態,超絕的戰鬥力,打不散、攆不走,牢牢的把百萬多日軍糾纏在華北動彈不得,華北戰事遂陷入僵局,短時間之內,無改變的跡象。

    此時,日軍大本營,對於與當初的判斷和盤算背道而馳的結果,極為惱怒,也大為焦急,日本是個島國,資源有限,同中國這個龐然大國比拚耐力和韌勁,,是萬萬消耗不起的,因此惟一途徑即是速戰速決,連出重拳,把中國這個泥足巨人一氣打到在地,才能迅速結束對華戰爭,進而在北方和俄國人爭奪西伯利亞,在東南亞和太平洋與美英等西方國家逐鹿。

    日軍大本營極力尋求一個打破目前僵局,盡快結束對華戰爭的有效途徑,恰逢此時,海軍方面南下作戰的主張,佔了上風,又因為陸軍在華北的接連失利,大本營默許了海軍在上海方向動手的計畫。

    從當時中國經濟和工業最發達的江浙一帶動手,可以摧毀中國賴以維持戰爭的工業基礎,海軍艦隊朔長江而上,就此把中國剖為南北兩半,各個擊破,日本海軍的設想,理論上可行,但也有明顯與陸軍爭功的意圖,與陸軍由華北而下江南的戰略設想,背道而馳,大相逕庭。

    由此,日本海軍動手,淞滬「八一三」事變爆發,開戰首日,海軍被中***隊打得吐血,丟了虹口和楊樹浦兩個經營六年之久的基地,日本海軍陸戰隊駐滬部隊全軍覆沒,丟盡了臉面,不得已,海軍又把這個爛攤子丟給陸軍。

    結果還是失算,松井石根的上海派遣軍,被打得奄奄一息,無力再戰,只能躲在外海游『蕩』,日軍大本營深感事態嚴重,對華戰爭,似乎變得遙遙無期,這是日本人所不能接受的結果,而國內成建制的師團,已經被全部派到中國戰場,手頭無兵可調。

    重新徵召後備役人員,組建新的師團,需要時間,於是,也就有了日本外相河野橋太郎來到上海求和的一幕,這明顯是個煙霧彈,掩蓋日本國內徵兵忙的實際行動,麻痺國民『政府』放鬆警惕,武備鬆弛,捲土重來。

    唐秋離剖析了日本人的企圖之後,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包括蔣委員長,這種時候,老頭子能信嗎?人家娶媳『婦』,你去放喪曲兒,弄不好,還會落個破壞和談的罪名,何苦來哉!

    他給秋生哥去電報,華東部隊,目前應大力強化防禦工事,加強對戰士們進行反登陸作戰的訓練,可在自己的防線之內,建立廣泛的反登陸障礙物,同時,從黃崖洞警備旅姜雁鳴部抽調四個團的兵力一萬兩千人,以補充和加強蘇魯機動兵團的實力,包含兩個步兵團,一個重炮兵團,一個防空團。

    太行山區根據地各縣警備團,立即升級,補充黃崖洞警備旅的兵力,另外組建各縣新的警備團,做完這一切,唐秋離在石家莊,以看日本人耍小丑的心態,關注著南京的中日和談,那裡,一定是精彩紛呈,好戲連連,日本人得意,中國人又上當了,國府高官們興奮,日本人主動求和了。

    十月二日,唐秋離接到南京緊急電報,讓他立即趕赴南京,參加中日和談,並就任中方代表團副團長一職,代表團團長為當時的國民『政府』外交部代理部長王寵惠,秘書長為外交部亞洲司司長高宗武,成員包括現任上海衛戍司令的張治中將軍,時任上海市市長的俞鴻鈞等共計十六人組成,軍方代表就達十人之多。

    對於這封電報,唐秋離感到愕然,這種打嘴巴官司的活計,他不在行且不喜歡, 說不定看到日本人醜惡的嘴臉,當場斃了幾個都不好說,那成了國際上的一大奇聞,再說,和日本那幫畜生們,有什麼好談的。

    先把在中國土地上的那些兵,都弄回老家去,才有談判的基礎,何況,日本人也不是真心想談,只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表面彬彬有禮,背後藏刀子,現在的他,看見日本人就直冒火,殺一個,少一個,和那幫傢伙們,有什麼可廢話的?

    後來,靜下心來,細琢磨代表團成員名單,發現其中的奧妙,不由得會心的微笑了。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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