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623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4
第四百五十九章 窯姐加酒肉

    第四百五十九章窯姐加酒肉

    在飛行上,唐秋離是外行,高志航他們談論的什麼無線電靜默,最高昇限,地標等等,他聽得糊裡糊塗,知道這是他們內部的專業術語,也不『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飛行員們再激烈的爭論。

    他感覺高志航的驅逐機四大隊,研究戰術的氣氛,和獨立師很相似,大家都各抒己見,不怕爭論得臉紅脖子粗,一旦形成決議,任何人都要無條件執行,當然,在獨立師內部,最後做決定的,還是唐秋離這個師長,他的辦法,總是高出其他人一頭。

    一直研究到下半夜,高志航他們預料了各種危險,以及應對的具體辦法,最後,各種對唐秋離說:「唐副委員長,我們現在只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然後,建立地空聯絡,由地面給我們導航,這我們就無能為力了,只能是您來辦這事兒!」

    唐秋離明白,這是要他在東北境內,給找個機場,並且要救援的人,在機場等候,他讓高志航他們等消息,然後,趕到情報處,和秋泉取得聯繫,把動用飛機救人的辦法,通報給了他。

    秋泉接到電報,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總算有辦法了,雖然這個辦法要冒很大的風險,幾百號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手裡,這幾天,秋泉承受著極大的壓力,部隊付出犧牲他不怕,怕的是付出犧牲之後,親人們帶不出東北,這也是他最大的憂慮。

    找機場,這任務也不輕鬆,找到了,還得佔領它,並且還不能讓日本人發覺,他動用了東北的所有情報網絡,一天之後,傳來情報,在新京東南部雙陽燒鍋屯兒,有一個日本人備用的野戰機場,哪裡有多架日本人的戰鬥機和運輸機,因為處在新京的附近,日本人的防備很鬆懈,有極大的機會可以成功。

    機場找到了,可還有一件事情讓那個秋泉撓頭,特戰支隊的戰士,地面上的東西,沒有難住他們的,可要說在地面指揮飛機,那個心裡也沒有譜兒,『『』』尋找懂飛行和地面指揮的人。

    總算秋泉當年建立的情報網,神通廣大,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一批這方面的專業人員,都是原東北軍飛行隊的老人兒,九一八事變之後,東北軍的飛機和機場,被日本人接管,不願意當漢『奸』,給日本人賣命,又不想離開故土,就逃散到各地謀生。

    人可不少,光原來的飛行員就有二十多人,其他的七十多人,都是地勤或者塔台指揮人員,挺齊整的一套人馬,人是有了,可還有一件事情揪心,這些人,已經六年多沒有『摸』飛機,手生的很,他們心裡也沒有底兒,那個也不敢說自己上飛機就能飛上天,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還得定邊來人。

    秋泉把情況匯報給唐秋離,別無他法,只能冒險一試,唐秋離給秋泉下達秘密奪取燒鍋屯機場的作戰命令,剩下的,只能是苦苦的等待,高志航他們也做好了隨時起飛的準備,這一次,因為日本人飛機場有運輸機,原本從定邊起飛的運輸機,就不需要,這大大的減輕了高志航他們的壓力。

    在等待期間,高志航他們不斷的試飛日式「九零」戰鬥機,這種單翼戰鬥機,與***裝備的「霍克式」雙翼戰鬥機相比,顯得更加靈活,耗油量也低,航速要超過***現役飛機,而且座艙是全封閉的,周玉山他們,稀里糊塗的,竟然還弄回了七架雙座教練機,這就是為唐秋離的航空隊量身定做的一樣。

    高志航他們,對日本人的飛機讚不絕口,但是,對機身上那塊刺眼的膏『藥』旗,很不感冒,非得要重新噴塗中國空軍的標誌,一種在機場的唐秋離,趕忙制止,這是很好的偽裝,日本人分不清是誰駕駛的,說不定還朝著你們歡呼呢?再說,這次咱們不是去打仗,主要去救人,等人救回來,你們在殺個回馬槍,怎麼樣?

    夜晚,新京雙陽燒鍋屯機場,周圍的層層鐵絲網,把諾大個機場,圍個嚴嚴實實,進出只有一個大門,兩邊是崗樓,機場內,還有十幾個探照燈,在不停的掃視空曠的跑道,背著槍的日本兵,不時的一隊隊交叉而過,乍一看,連個蒼蠅也飛不進去,被說是人了。

    鐵絲網外面,秋泉和幾個分隊長,趴在一道淺溝後面,拿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機場的動靜,在他看來,一隊隊巡邏的日軍,更多的是在例行公事,因為他們在相遇的時候,非常輕鬆的相互談笑,粗通日語的秋泉,聽出了大概的意思。

    這幫傢伙,在放肆的談論女人,什麼滿洲的花姑娘大大的漂亮豐滿,大概又是那個良家『婦』女遭到了這幫畜生們的禍害,一陣陣放肆的狂笑,清晰的傳進秋泉他們的耳朵裡,接著,又是遞煙又是打火,聚堆了好一陣子,才搖手晃腳的擦肩而過,這裡是滿洲國的腹地,是日本人的王道樂土,比在他們自己的國家還輕鬆,因為可以不受約束,為所欲為。

    根據各人的觀察結果,這個機場大概有一個中隊的日軍把手,一百三十多人,停機坪上,停著二十多架戰鬥機,還有十幾架大肚子運輸機,沒有看到日軍的飛行員,機場靠右側,是一棟三層樓房,每個房間都燈火通明,隱約傳來嘈雜聲。

    回到部隊隱蔽的地方,剩下的,就是如何進入機場,那到容易,把鐵絲網剪開,難的是不驚動日軍,使他們來不及報警,這是個關鍵的問題,大家悶頭想了好一陣子,有個特戰分隊長欲言又止,秋泉注意到他,讓他說說看法。

    結果這個分隊長說出來的辦法,讓大家目瞪口呆,接著就是哄堂大笑,怎麼回事兒?這招兒比較陰損,女『色』加毒『藥』,日本人不是愛精蟲上腦嗎?咱們花錢僱傭大量的年輕『妓』女,以勞軍的名義,慰問日本人,帶上酒肉,日本人摟著窯姐,放開肚皮吃喝,酒肉裡面摻進去毒『藥』,咱們陪同的人,事先吃解『藥』,保管把小鬼子全都放倒。

    別人笑,秋泉沒有笑,他覺得這個辦法最好,抓住了鬼子的弱點,最大程度地減少暴『露』的危險,支隊長大加贊同,會議的主題,就是如何圍繞這個辦法展開,很快,一套嚴密的行動計畫制定出來,大家分頭行動。

    第二天傍晚,雙陽燒鍋屯兒機場大門前,來了一溜的馬車,站崗的鬼子,凶神惡煞似的攔住了去路,一個年輕人,點頭哈腰的湊到鬼子面前,低聲耳語,還朝著馬車指點,就像川劇的變臉,鬼子哨兵馬上換上滿臉的『淫』笑,他們看見了馬車上,打扮得花枝招展,風***冶,搔首弄姿的眾窯姐兒,當時眼睛就直了。

    馬車順利的進入機場,圍過來的日本兵,精蟲上腦,『性』細胞氾濫,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女人,有『性』急的傢伙,胯下蠢蠢欲動,褲子裡早就支起小帳篷,一雙鹹豬手,在窯姐滾圓的屁股、豐滿的***上,捏來『揉』去,恨不得馬上按倒,發洩壓抑已久的***。

    車上的窯姐兒,拿出渾身的解數,頓時一片鶯歌燕語,嬌呼浪啼,春光爛漫,好不熱鬧,那位出手豪爽,僱用他們的大爺說了,只要把皇軍侍候高興了,回去還有重賞,每人三十塊白花花的現大洋,已經拿到手,平時接客,半年也掙不來這麼多,雖然聽說皇軍個個都是『色』中惡鬼,憑著多年的床上功夫,三下五除二,立馬叫他們交槍,完事兒老娘打道回府,這錢就跟撿來似的,掙得太容易了。

    說實話,能出去逛窯子,花天酒地,***中國女人的,都是小隊長級以上的軍官,和他們的心腹,最次也是軍曹,這些大頭兵,平時被關在這窮鄉僻壤,周圍的中國老百姓,躲瘟神是的躲著他們,別說是花姑娘,就是頭母豬,也少見,冷不丁的來了這麼多鮮活的***,個個興奮得像發情的公狗。

    眼瞅著天兒就大黑了,經過跟來的十幾個中國漢子的一陣忙活,一桌桌的酒菜,已經擺上,熱騰騰的菜,滾燙的酒,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酒肉香氣,專等著皇軍們入座,那棟三層樓裡,還真有日軍輪休的四十多個飛行員,今天上午剛到,這幫傢伙,對上司把他們送到這裡,憋著一肚子火兒。

    輪休輪到這個鬼地方,心裡早就把上司的女『性』親屬問候個遍,正百無聊賴,哎呦,想瞌睡遞來了枕頭,滿洲的支那人,大大的良民,計畫之外,多出四十多個日軍飛行員,原本窯姐是按照日軍人頭配備的,這下可好,正應了那句老話兒「狼多肉少」,那就得有床技高超的窯姐,一個人要侍候兩位皇軍,這可是個吃力活兒,皇軍狼的一樣。

    還是那位老闆腦子好使,當場宣佈,那個要是願意玩兒雙飛,侍候兩位皇軍,另加三十塊現大洋,重賞之下必有勇女,這幫窯姐,好懸打起來,最後,四十幾個體態豐滿、腰細『臀』肥、波濤洶湧、床技高超的窯姐勝出,她們得意的看了落選的同行們一眼,就被急『色』『色』的兩個皇軍,連摟帶抱的拖進房間。

    秋泉他們看著表,焦急的等待著鬼子們,最後一次享受人間樂趣,最後到閻王爺那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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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飛吧!戰鷹

    第四百六十章 飛吧!戰鷹

    機場裡面那棟三層樓,傳來陣陣嬌『吟』和浪笑,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門口站崗的四個鬼子哨兵,急的抓耳撓腮,原地『亂』轉,同伴們都在享受滿洲花姑娘,自己卻在冷風裡干靠,那女人的嬌喘聲,就像小撓子,抓得心裡直癢癢,把派給他們任務的小隊長,罵的祖墳冒青煙。

    卻未曾注意到,鐵絲網外圍,幾百雙銳利的眼睛,正冷嗖嗖的盯著他們,就像在看一堆屍體。

    鬼子們的邪近兒夠足的,整整過了一個多小時,才衣衫不整,一臉的滿意,胯下已經沒勁兒,手上還在窯姐們鼓脹脹的***上使勁的『揉』捏,腳步飄忽的來到餐廳,實在是舒服極了,心情好極了,朝著秋泉他們直伸大拇指,嘴裡還連連說,「要西,花姑娘大大的好,你們的,良民大大的!」

    酒菜豐盛,這些日軍連吃帶喝,窯姐們花蝴蝶似地來回穿梭,不停的敬酒,有幾個玩兒雙飛的窯姐,腳步明顯不太利索,估計是遇到了『色』中餓鬼,吃了不少苦頭,強撐下場面,也有幾個日軍軍官,眼皮都強睜,滿臉倦意,估計是遇到了窯姐裡的高手,被斬落馬下,掏空了身體,就這樣,手還不老實,在懷裡窯姐的豐滿部位,粗暴的摧殘。

    屋子裡的酒肉香氣,窯姐們的鶯聲燕語,順風飄到那四個站崗的鬼子鼻子裡,耳朵裡,這一下,更受不了了,嘴裡不乾不淨的又罵起來,正在那鬧心呢,***人,帶著熱騰騰、香噴噴的好菜,滾燙的燒酒,特意來慰問他們,這下,四個鬼子心花怒放,沒有花姑娘可以花『插』,酒肉的也不錯。

    吃飽喝足,窯姐們也要走了,這些鬼子,戀戀不捨的目送她們離去,還在回味剛才**的情景,機場大門緊緊閉上,可是,不見了來回巡邏的日軍士兵,崗樓上的探照燈,也長時間固定在一個方向,不再像鬼眼似的來回巡視。

    凌晨三點,幾條黑影靠近了機場大門,那四個日軍哨兵,還在那忠實的履行職責,只是,對靠近的黑影,卻視而不見,特戰支隊的戰士們,用手扒拉了一下直挺挺站著的日軍哨兵,應手而倒,早就斷氣了。

    隨後,戰士們湧進機場,仔細搜索每一個角落,生怕有漏網的日軍,壞了大事,那棟三層樓裡,每個房間,日軍士兵的睡態很安詳,對進來的中***人,做無視狀,他們很幸福的蒙裕仁天皇和天照大神的召喚,在最後一次享受了女人和酒肉之後,榮歸日本四島。

    仔細搜查後,機場內所有的日軍共一百二十六人,都已經中毒身亡,與掌握的數字吻合,另外,還加上四十五名日軍飛行員的利息,這額外的收穫,也是他們倒霉催的。

    凌晨四點,燒鍋屯兒日軍野戰備用機場,已經完全落到特戰支隊的手裡,隨後,那些原東北軍飛行隊的飛行員、機師和地勤人員,各自奔赴崗位,當他們的手,顫抖著『摸』上闊別六年之久的各自設備上時,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原本今生無望,哪知道,命運出現了戲劇『性』的轉折。

    唐家窩鋪的四百來人,也被安置在那棟樓裡,不過,日軍的屍體,都被戰士們丟進了幾口枯井裡,他們可不想自己的親人們受到驚嚇。

    陝西定邊,特區警備司令部,梅婷陪著唐秋離,坐在通訊室裡已經很長時間了,自從秋泉發回最後一封電報,已經過去二十多個小時,沒有一點兒消息傳來,唐秋離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的漫長,漫長的好像幾個世紀。

    他已經無法焦躁,只有深深地不安,但他相信秋泉哥,給自己的,一定是好消息,梅婷緊緊的握著丈夫往日溫暖,現在卻滿是冷汗的手,努力把自己的熱量傳遞給他,用女『性』的溫柔,來安撫他不安的內心,唐秋離的這種不安,讓梅婷心疼。

    受師長情緒的感染,通訊室裡,那幾個年輕的女報務員,緊張的坐在電台前,不錯眼珠兒的盯著電台上的指示燈,第一次發覺自己的呼吸聲,是那麼的粗重和刺耳,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得見。

    一部電台上的紅燈,忽然活躍的閃爍起來,一串悅耳的滴答聲,就像電流般激活了唐秋離的全部神經,那是專門和秋泉哥聯繫的電台,沉默了二十多個小時之後,終於來了消息,他一個箭步衝到電台前,梅婷被丈夫超乎尋常敏捷的身手嚇了一跳。

    「快譯!」唐秋離急促的聲音,「師長盡悉,我部已於今日凌晨三點,完全控制新京東南雙陽燒鍋屯日軍機場,現機場有戰鬥機二十八架,運輸機十六架,均完好無損,隨時可以起飛,另,唐家窩鋪鄉親已經在機場等候,馬上發來機場方位和聯絡密碼。」

    譯電員譯一個字,唐秋離讀一個字,每讀完一個字,心裡的擔心便減少一分,「快,馬上把唐支隊長的電報,轉到定邊機場高志航處,通知他們,東北找到了落腳地兒,在我的部隊控制之下,準備起飛,我馬上就到機場。」

    已經忘記一切的唐秋離, 出了個昏招,從警備司令部到定邊機場,要比電報跑得快,那邊沒等譯完,唐秋離的汽車,就能進大門口,梅婷拿起桌上的電報,又抱起他的大衣,攆著丈夫跑了出去。

    凌晨六點,陽光剛剛在東方的天際『露』出絢爛的晨曦,初冬早晨清冽的空氣,沁入心脾,天氣好極了,是最適合飛行的日子。

    機場上,十三架飛機,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例行檢查,整齊的排列在跑道上,就等塔台一聲令下,馬上衝上藍天,這次,高志航他們,駕駛十二架戰鬥機,一架運輸機,但是,飛行員去了四十八人,他們聽到鬼子機場上,有四十多架飛機,準備來個連窩端,一股腦的都弄回定邊來,所以,飛行員們全體出動。

    高志航的飛機,第一個滑出跑道,停在起飛線上,梅婷忽然跑過去,從懷裡掏出一條紅豔豔的長綢子,細緻的系在飛機的起落架上,隨後跑回來,興奮得臉『色』嫣紅,看著唐秋離不解的目光,輕輕的告訴他,這是她們家鄉的風俗,祝福親人早日平安歸來。

    唐秋離緊緊的摟住妻子纖細的腰肢,內心充滿感動,自己父母和戰友親人的安危,梅婷何嘗不是掛在心上,只是,這幾天,心繫父母的安危,對她冷淡得很,還時不時的對她發脾氣,他心生歉意,輕輕的撫『摸』著妻子墨黑的長發,把目光投向朝陽初生的藍天。

    湛藍的天空,高志航率領的機群,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兒,可妻子系的那方紅綢子,彷彿還在豔豔的飄『蕩』在唐秋離的眼前,如風信旗般獵獵作響,他的心,跟著融入藍天。

    為了隱蔽行蹤,高志航他們沒有採取直飛燒鍋屯機場的辦法,而是先往北飛,穿越庫不其沙漠,進入蒙古高原,沿著外長城線,再轉向東,在察哈爾的通遼附近,轉向南,高空進入燒鍋屯機場,然後原路返回。

    這是高志航他們,經過慎重研究,選擇的一條最安全的路線,沿途沒有日軍的野戰機場,也不是日軍密佈的華北和東北,更不用擔心和日軍的巡航飛機突然遭遇,只是航程要比直飛新京附近,多出了將近一倍,每架飛機除了加滿油之外,還帶著一對兒副油箱。

    這正是高志航擔心之處,這對兒副油箱,增加了飛機的負荷,同時,也影響了飛機的機動『性』,要是真和日軍飛機交上手,他們將陷入兩難的境地,扔了副油箱,飛不回定邊,帶著,喪失了機動『性』的飛機,那就是日本人的靶子,他心裡暗暗禱告,等完成這次任務,直接找北平和天津日本人飛機的麻煩去,在這,可千萬別遇到。

    黃燦燦的庫不其沙漠,在機翼下掠過,外長城只是淺淺的一道線,亙古的蒙古高原,起伏之間帶著滄桑,一路無事,天空碧藍得如同水洗一般,可高志航的心,卻緊張起來。

    再往前飛,就要進入第二個拐點,察哈爾的通遼,就要進入東北的腹地,他很清晰的記得,當初,大帥和少帥,在這一帶修建了幾處野戰機場,現在,怕是都被日本人利用上了,而且,這是人煙稠密地區,也是日本人重點防空區域。

    看到了塞外小城通遼的輪廓了,高志航輕拉『操』縱桿,機身傾斜,燕子般的直接朝南飛,機群緊跟在他的後面,如果從地面看,整個機群,彷彿是一個整體,瀟灑的轉身,筧橋航校飛行員的飛行技術,可見一斑。

    機群剛轉過方向,正在爬高,帶隊長機高志航,敏銳的發現,在藍天的背景下,有兩個小黑點兒,在視野裡逐漸的變大,真是怕鬼偏遇到黑天,不用再近,他也知道,那是兩架和自己駕駛的飛機,一樣型號的日本飛機。

    跟在他後面的樂一琴和劉粹剛,也幾乎同時發現了迎面飛來的飛機,在這塊空域,除了日本人,還能有誰?一加油門,和高志航飛在一個水平線上,但是位置前出,這是標準的雙機編隊戰鬥隊形。

    高志航嚇了一大跳,這兩個愣頭青,機群正在爬高,攻擊位置極為有利,這倆傢伙按耐不住了,飛機就像躍躍欲試的猛虎,高志航已經感覺到了殺氣,迎頭飛來的兩架飛機,機身上刺眼的膏『藥』標誌,已經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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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平安歸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平安歸來

    高志航心裡著急,打下這兩架毫無防備的鬼子飛機,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關鍵是不能打,這面一開火,不知道有多少鬼子飛機升空攔截,別說完成任務返航了,就是飛到目的地,也絕不可能。

    而且這是一條他從來沒有飛過的新航線,能找到拐點,就很幸運了,為了保密起見,燒鍋屯兒機場塔台,只是在幾個最關鍵的地點,發來簡短的導引信息,然後就是無線電靜默,完全靠著他『摸』索飛行。

    高志航加大油門兒,位置前出到樂一琴和劉粹剛的前面,搖晃一下機身,他倆明白了,大隊長這是不允許開火,只好悻悻的收油,退回到正常的航線,機群按照正常的編隊,繼續往前飛去。

    那兩架日軍飛機,也發現了迎面來的機群,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能在滿洲腹地編隊飛行的飛機,除了大日本帝國的空中驕子們,還能有誰?而且飛機的型號,和自己的一樣。

    高志航從這兩架飛機飛行的動作上,看出門道,這是兩架練習飛行的日軍飛機,動作很生疏、僵硬,大概是剛長出翅膀不久的倆菜鳥,練習雙機編隊飛行,他心裡有底兒了,航線和速度不改,直朝著日軍飛機飛過去。

    兩架日軍飛機,見機群目中無人似的,連忙轉舵,從機群左側掠過,其中的一架,還朝著高志航的飛機,搖晃幾下翅膀,這是空中的禮節,向前輩致敬,大概就像新手上路,遇到專業賽車手那種感覺,人家十幾架飛機,緊密編隊,每架飛機的距離都一樣,看著就羨慕。

    咱們就兩架,還擔心互相零距離接觸,高志航還真蒙對了,這真是兩架放單飛不久的日軍新手,從台安野戰機場起飛,熟悉航線,做適應『性』飛行,看見前輩,哪敢多嘴,一個屁都沒敢放,一個日軍飛行員還跟同伴說呢。

    小野君,你看見帶隊長機起落架上的紅綢子了嗎?估計是哪位前輩的家鄉風俗,回去,咱們也弄上一個,高志航長長舒了一口氣,發覺自己的襯衣都濕透了,只要這兩個日軍飛行員盤問一句,就全『露』餡兒了,剩下的,是怎麼樣的後果,他比誰都清楚。

    機群過通遼後,在奉天和新京中間飛過去,這裡也是吉遼結合部,地面有出現一個明顯的地標,東遼河在陽光下,碎玻璃似的鑲嵌在大地上,航線沒有錯,高志航馬上呼叫,「塔台,老鷹準備落巢,」這是事先約定的暗語,不過,是標準的日語,高志航當年為瞭解日本人,下苦功夫學的日語,今天派上用場。

    塔台馬上回答,「可以落巢,」機群在燒鍋屯機場上空盤旋一週,然後,平穩地降落,經過連續四個多小時的飛行,定邊起飛的機群,穿過東北腹地,安全降落在被特戰支隊控制的燒鍋屯兒機場,計畫的第一步,成功了。

    高志航覺得全身乏力,那是高度緊張後的暫時虛脫,他打起精神,看見一個日軍中佐打扮,滿臉蕭殺之氣的年輕人,朝他迎過來,他連忙跳出飛機,嚴肅的敬禮,人家就是唐副委員長特別交代的,此次行動的總指揮,他的堂兄,獨立師特戰支隊支隊長,陸軍少將唐秋泉,軍銜比他高著一級呢。

    秋泉用力的握了一下高志航的手,感覺出滿手的老繭,兩個人,都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對方,在日本人的心臟,搞出這麼大動作,不簡單。

    秋泉簡短的介紹了一下情況,坐運輸機來的飛行員們,早就被跑道上停放的飛機給『迷』住了,迫不及待的跳進座艙,熟悉各種儀表。

    高志航意外的在人堆裡,發現了自己在東北軍航空隊的一些老朋友,大家見面,悲喜交集,整整六年了,這些人,後悔沒有高志航當年的決心,離開東北,在日本人的鐵蹄下,屈辱的活了整整六年。

    除了這些飛行員是老朋友,他又看見很多機械師和地勤方面的老熟人,恍惚間,有又回到東北軍航空隊的感覺,他暗自佩服唐秋離的能量,能把散落在東北各地的這些人找齊全,而且,還沒有驚動鬼子,這位唐副委員長,到底有多大的神通啊?

    這些人到了唐副委員長的手裡,定邊的航空隊,馬上就能建立起來,定邊來的飛機加滿油,不敢耽擱,在這裡多呆一分鐘,就多幾分危險,誰知道日本人啥時候來,唐家窩鋪的人,開始登上運輸機,連東北軍老航空隊的人都算上,十七架運輸機,還閒下來三架。

    就是戰鬥機缺了四名飛行員,不能全部飛走,唐秋泉和高志航在機場裡轉了一圈兒,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戰鬥機就留下,運輸機不能閒著,趕緊讓東北老航空隊的機械師和地勤人員下來,把日軍機場裡的東西,撿最需要的裝。

    這些人可比周玉山他們內行,拆下來的,都是最重要的設備,很快就裝滿了三架運輸機,忙活了三個多小時,所有的起飛準備,都已經完畢,秋泉馬上用暗語,給定邊發去電報,只有八個字「爺爺安好,馬上出院。」

    要上飛機前,高志航才想起來,這還有九百多獨立師的士兵和這位唐少將呢?他們怎麼辦?秋泉看出高志航的疑『惑』,告訴他,部隊根本沒打算乘坐飛機回定邊,好不容易來日本人的肚子裡,不好好鬧騰他一下,對不起這趟行程。

    另外,可以轉移日本人的注意力,在地面掩護機群返回定邊,高志航莊重的向秋泉敬禮:「唐支隊長,請您多保重!」這是一群無畏的勇士,相比他們的處境而言,這趟飛行,算得了什麼?

    秋泉只說了一句:「高大隊長,師長的父母和鄉親,就拜託你了!」目送飛機一架架沖上藍天,最後一家運輸機也消失在視野裡,秋泉就像放下千斤重擔,渾身輕鬆,部隊現在是輕手利腳,可打可走,完全掌握主動,大不了鑽進深山老林,哪還有秘密基地可以藏身,還有抗聯那些老朋友呢!

    而且手下的這些戰士,是獨立師的精銳部隊,尋常幾千個鬼子,不在話下,他已經計畫好了,天一黑,就『摸』到新京去,好好鬧騰他一下,在東北腹地,小鬼子的心窩裡,折騰一陣子,再返回華北,也不算白來一趟。

    機場也沒有剩下什麼好東西,那也不能便宜日本人,該破壞的全都毀了,那三架戰鬥機,不知道被那些戰士加滿了油,推到遠離油庫的地方,油庫裡,已經安放了定時炸彈,然後,創造『性』的在飛機的油箱裡,放進三枚手雷,引線就系在油箱蓋上,鬼子一加油,那就有好戲看了,再毀了日本人一個機場也說不定。

    秋泉佈置完一切,這才感覺到又累又餓,一整天水米沒打牙,放鬆下來,渾身像是要散架似的,趕緊吃了點兒東西,眼看著太陽還掛得老高,他的心思,又放到今晚的行動上。

    三十七架戰鬥機,十七架運輸機組成的龐大機群,爬到最高昇限,按照來時的航線返航,高志航的心情,到比來的時候輕鬆不少,只要穿過遼吉走廊,到了蒙東通遼一帶的空域,就算是脫離了日軍野戰機場密佈地區,日軍飛機發覺追上來,憑著三十七架戰鬥機,和弟兄們高超的飛行技術,誰吃掉誰還不一定呢?

    機群飛過通遼,進入蒙古高原,高志航完全輕鬆下來,就算有幾場空戰,掩護運輸機返回定邊,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是,他還沒有掉以輕心,命令李桂丹和樂一琴,各自帶領六架戰鬥機,擔任機群左右翼的警戒和掩護,發現日軍飛機,馬上幹掉。

    兩個多小時後,已經可以看見外長城隱約的輪廓,和滿眼的黃沙,用不了一個多小時,就能安全抵達定邊機場,高志航這才有心情看著下面的沙漠風光,同時,心裡也有很大的遺憾,往返幾千里,除了遇見兩個日本菜鳥之外,連開火的機會都沒有,看來,今天用日本人的飛機,揍日本人的打算落空了,他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定邊警備司令部,唐秋離自從接到秋泉哥發來的暗語電報後,心就提到嗓子眼兒,比高志航他們去的時候還緊張,父母和鄉親們,可在天上呢,一路上,都是日本人佔領區,只要日本人得知一丁點消息,機群就會被黃蜂般的日本飛機給圍上,他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他拿起電話,命令警備區防空總隊總隊長,所有的「天眼」防空警戒雷達全部開機,所有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立即進入緊急戰鬥狀態,把觀察範圍擴展到最大限度,高志航機群一進入我們雷達的監視範圍,立即向我報告,並保持跟蹤。

    注意,一旦發現有日軍飛機在跟蹤攔截,就近的防空火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日軍飛機擊落,最低限度,也要保證機群不受日軍飛機的威脅,重複命令,對,是不惜一切代價,他少有對下屬這麼嚴厲,眼看著親人們,在家門口出了意外,他也沒心思活下去了。

    然後,拿起望遠鏡,緊盯著東方,那是歸航的機群,飛來的方向,耳邊是塔台雷達員不停的報告機群現在位置和距離的聲音,唐秋離感覺飛機飛得好慢,簡直像是牛車再爬,真是急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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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相見歡

    第四百六十二章 相見歡

    陽光燦爛,時間已經是下午,東方的天際幾點亮光一閃,被全神貫注的唐秋離敏銳的捕捉到,亮點很快就變成了肉眼可見的小黑點,發動機的聲音隱約傳來,頃刻間,黑壓壓的機群,出現在定邊機場上空,唐秋離渾身一陣虛脫,謝天謝地,總算平安返航了。

    而且,中途沒有被日本人發現,他高懸著幾天的心,終於落了地,扔下望遠鏡,轉身出了塔台,往停機坪那邊跑去,梅婷緊緊跟在丈夫身後,幾天來的焦慮和為丈夫的擔憂,全都化為烏有,身子小鳥兒般輕鬆。

    唐秋離伸手拉住妻子柔軟的小手,兩人並肩跑過去,就像兩個頑皮的小孩兒,不過,卻找到了另外一種滋味兒,那是心意相通、血肉相連的感覺,共同經歷了幾天的焦躁和擔憂,彼此的快樂是可以共享的。

    飛機一架接著一架的降落,唐秋離在那點著數兒,一共五十四架,好傢伙,出去十三架,多拐回來四十一架,這下發財了,更主要的是自己的父母和唐家窩鋪的親人們安然無恙,這比什麼都重要。

    高志航第一個降落,下了戰機,小跑著來到唐秋離面前,「報告唐副委員長,第四驅逐機大隊完成任務,安全歸來!」唐秋離緊緊的握住高志航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所謂的「大恩不言謝」,還是梅婷乖巧,立即吩咐衛士,把飛行員引領進休息室。

    唐秋離和梅婷並肩而立,身後是山虎和其他戰友,是當初和他第一批上山的那些夥伴,他們的父母親人,也都在這些飛機裡,等待這幾天,唐秋離給各部隊發去電報,把他們從各個前線調回來,為的就是能和分別將近兩年的親人們,在第一時間見面。

    沒有這些夥伴,當初和自己一起豎起血手團隊大旗,也就沒有今天的獨立師,沒有和日本人抗衡的本錢,而且,這些夥伴們,都在各部隊擔任指揮官,軍銜都在上校級別,唐秋離還特別囑咐他們,把最乾淨、最威風的軍裝穿上,一起到機場迎接親人。

    親人們下了飛機,近了,唐秋離在幾百人中間,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兩年不見,他們蒼老很多,父親的鬢邊,已經可見絲絲白髮,他胸口一熱,忍不住熱淚盈眶,張嘴想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呆呆的看著。

    此時,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千言萬語都不合適,梅婷從丈夫微微顫抖的手上,能感覺到他內心掀起的萬丈波瀾,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第一次和素未謀面的公公婆婆見面,她又整理一下已經很整齊的軍裝,把丈夫的手,抓得更緊。

    機場上的人太多,幾百位將校軍官,眾多的衛兵,加上定邊市『政府』派來的工作人員,足有一兩千人,唐秋離的父母,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陽光下,軍人們肩上的金星和銀星耀眼,到底那個是?

    唐秋離走上前去,聲音暗啞的叫了一聲:「父親、母親!」摘下軍帽,托在左手,然後,雙膝跪倒,他身後的這些軍官們,也都齊刷刷的跪倒這父母們面前,如同一片森林,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蒼天,下跪父母。

    這一跪,報答父母二十餘年的養育之恩,這一跪,離家兩年,父母七百多個日日夜夜的擔憂,感恩與愧疚,都在這雙膝一跪中,唐秋離實在不知道,還有比這更高的禮節,來表達自己內心感情。

    父母們驚呆了,這齊刷刷、森林一般的軍人,就是在自己眼裡還是孩子的他們嗎?兩年不見,一個個都男人味十足,唇邊已經冒出黑黑的胡茬,身上,那股冷厲的鐵血味道,讓他們感到陌生。

    梅婷猶豫一下,稍一遲疑,咬了下嘴唇,緊挨著唐秋離的身邊,跪了下去,唐秋離輕聲喝道:「叩首,***父母養育之恩!」這種前所未有的場面,莊嚴肅穆,把周圍的人都感動了,有一些女孩子,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男人們,也是喉頭發熱,對自己的師長,又有了更深一層的敬意。

    拉起自己的孩子,場面變得熱烈起來,各自訴說著幾年來的思念,唐秋離親熱的拉著父母的手,在父母眼裡,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父母呵護的大男孩兒,父親第一次用看成年人的目光,看著唐秋離,滿是欣慰。

    唐秋離拉過在一旁不知所措,好像有點兒害怕的梅婷:「爸、媽,這是梅婷,您們的兒媳『婦』,」父母立刻驚訝的瞪大眼睛,兒子什麼時候成親了?自己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太突然了,秋泉也沒有說啊!

    目光轉向梅婷,老兩口更是驚得合不攏嘴,這兒媳『婦』也太好看了,尤其是這一身軍裝,看這樣子還是個大官兒,也不怪唐秋離的父母驚訝,沒見過世面,這時代,女孩子當兵的本來就罕見,更別提是個軍官了。

    母親拉著梅婷的手,不住的上下眼打量,越看越喜歡,這姑娘,長的跟畫裡兒似的,梅婷從婆婆的眼裡,看到了真心的喜歡,一顆心落下了,又不好意思起來,白皙的俏臉上,飛起一抹嫣紅,愈發的美麗動人,手下意識的擺弄衣角,以梅婷的『性』格,這是少有的表現,唐秋離看得偷偷直樂,被母親狠狠瞪了一眼。

    只有兩位老人,在這熱鬧的人海裡,顯得孤單,他們面前,沒有自己的兒女,看著親人們相逢的熱鬧場面,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擦著眼角的淚水,想起了苦命的女兒和不孝的兒子,心裡愈發難受起來。

    這是小玲的父母,細心的唐秋離,怎麼能忘記他們兩位老人家,小玲在冥冥之中看著自己,那承載了無數歡欣、青春的日子,已經根植在他心裡,他特別叮囑過秋泉哥,務必把小玲的父母接到定邊,和父母打個招呼,拉著梅婷,到了老人面前。

    看著面帶悲慼之『色』的張大爺和張大娘,兩年不見,二位老人蒼老得簡直不敢相認,張大娘的頭髮,已經完全花白,張大爺的背,已經微駝,高大的身板,顯得萎靡,唐秋離的心,一陣劇痛,小玲的不幸離去,給兩位老人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們的精神世界已經坍塌。

    唐秋離重又跪倒在兩位老人面前,「大爺、大娘、從今以後,我和梅婷,就是您二老的兒女,您放心,我們替玲姐給您二老盡孝!」梅婷完全明白了,這是自己丈夫那位已經離去的未婚妻的父母。

    她在唐秋離身邊跪倒,「大爺、大娘,我和秋離會替玲姐照顧您二老的!」張大娘大驚失『色』,連忙拉起梅婷,她沒有想到,小秋的媳『婦』,會用這麼莊重的禮節來對待他們,小秋跪也就跪了,漫說打小看著他長大,就是朝著差一點成了自己姑爺這事,也擔得起他這一跪,可這位梅姑娘,這哪跟哪啊!

    不過,兩位老人的心裡,多少好受些,這麼多年,小秋這孩子,官當大了,心還沒有變,唐秋離的父母也過來,和他們說著話,其實,他們心裡也挺糾結,小玲這孩子,走了已經兩年了,今天這場面,能不讓張大哥和大嫂心裡難受嗎?

    他們當中梅婷的面兒,又不好說什麼,唐秋離的舉動,讓他們感到由衷的欣慰,秋兒的心,還是像以前一樣。

    師長的這個舉動,讓很多人驚訝,他們不知道這倆位老人,和師長的關係,單看師長像是跪拜父母一樣,就知道其中必有緣由,和唐秋離一起上山的夥伴們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即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大爺大娘、叔叔嬸子的叫個不停,把張大爺和張大娘樂得合不攏嘴。

    幾天前,唐秋離掏錢,在定邊市裡的一個環境最優美的小區,買下了一百多套房子,準備安置自己的父母和鄉親們,市長劉翰章過意不起去,準備從市財政撥款,被唐秋離堅決制止,雖說整個定邊都是自己的,可一碼兒是一碼兒,公私不能混淆。

    他吩咐衛士們,把鄉親們送到小區,讓那個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晚上,在定邊最豪華的飯館,宴請親人們,一是答謝高志航他們,二是歡迎鄉親們到定邊安家落戶,開始新的生活。

    他看著鄉親們上車,心裡無比的安慰,這次來的人不少,自己二叔、三叔全家,山虎的父母黃大爺和大娘,連雲飛和雲鵬小哥倆也來了,都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自己最牽掛的一件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決,他還有什麼顧慮的呢?

    他和梅婷要陪著父母,到岳父家裡去,這是早就定好的,用岳父的話說,親家和親家母剛到定邊,第一頓飯,怎麼也得我們梅家招待,這是禮數,拗不過老爺子,唐秋離只好答應。

    在去梅府的路上,唐秋離和梅婷陪著父母在一輛車裡,前後各有五輛特別衛隊和定邊特勤局的警車,沿途保護,這陣勢,看得父母直髮愣,母親不停的撫『摸』他的軍裝,尤其是那三顆金星。

    母親問道:「秋兒,你究竟是多大的官兒啊,怎麼這麼大的排場?」唐秋離苦笑一下,他不想這樣,還有比在定邊更安全的地方嗎?怎奈,山虎和定邊特勤局的頭頭不答應,說是,日本人在東北撲了空,攆到定邊也說不定。

    唐秋離知道這是藉口,也不好拒絕,這不,排場就出來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母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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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新京亂

    第四百六十三章

    新京『亂』

    母親的問題,唐秋離沒法回答,聽母親的語氣,不是因為兒子當了多大的官兒,而是今天在機場,那麼多軍官都聽兒子指揮,還有現在的排場,這一切,都超出了很少離開那個美麗、寧靜山村的母親,所認知的範圍和想像,就像踩在雲朵裡,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語氣之中包含著擔憂。

    還有,兒子究竟做了什麼大事,日本人要對整個唐家窩鋪下手,那得多大的仇恨啊?這一切,母親都無法判斷出吉凶,還有,被迫離開那個已經深入到骨髓裡的老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所以,母親只能問兒子當多大的官兒,在她看來,官兒當得越大,麻煩事兒越多,前途越是莫測,家人們越不安生。

    前排的父親接過母親的話,「這還不知道嗎?沒聽那些軍官管秋兒叫師長,師長,手底下一兩萬人呢,你說多大的官兒?」母親嚇了一跳,就兒子這二十剛出頭的年紀,管著一兩萬人,能行嗎?

    唐秋離沒法回答,聰慧的梅婷,知道丈夫的心思,拉著婆婆的手,柔聲說道:「爸、媽,秋離多大的官兒呢,這麼說吧,除了蔣委員長之外,就屬他大了,而且手下的部隊,有好幾十萬人,就連這定邊,也是他的!」

    這一聲媽,叫的老太太心花怒放,同時,也為兒媳的話震驚得頭腦發暈,前排的父親,更是驚得回過頭來,陌生人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別的不說,就這定邊,飛快的汽車,跑了有三袋煙的功夫,兩邊的高樓大廈,就沒斷過流,這該有多大啊?

    車隊轉過一條街,又駛上一條更為寬敞的大街,華燈初上,街兩旁的商店和鋪戶,燈火輝煌,街上人流穿梭往來,好不熱鬧,夜晚的定邊,和白天一樣充滿活力,這一切,都是兒子的?

    車子裡沉默下來,顯然,父母在消化梅婷的話,梅婷看看丈夫,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解釋對不對,唐秋離點點頭,這些話,早晚要告訴父母,由梅婷說,比自己說要好。

    此時的梅府,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傭人們忙著擺放桌子,佈置宴席的一切,平時很少管這些雜事兒梅老爺子,親自上陣,指揮一切,梅府在江南秣陵一帶,也是名門望族,詩書傳家,講究的是個禮數,親家第一次上門,不安排好哪能行?

    他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姑爺就這麼成親了,連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做主張,就把婚事給辦了,也不知道,一會兒親家和親家母來,能不能責怪此事,他心裡有點兒忐忑不安,禮數上九更不能出紕漏。

    可是,老爺子實在外行,越指揮越『亂』,被老太太毫不客氣的剝奪了指揮權,總算安排好一切,就等著唐秋離他們到了,老爺子又著急起來,不斷的問特意請假回家的梅雪,你姐夫他們,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雪兒,你打電話問一問,梅雪氣樂了,車隊這回路上,做了麼打電話。

    車隊到了梅府大門口,父親和母親對視一眼,瞧這氣派和排場,親家門兒裡,是個大戶人家,梅老爺子親自迎接出來,一把拉住父親的手,忙著往席上讓,兩個老太太,早就親熱的姐姐妹妹稱呼上了。

    豐盛的菜餚,流水似地端上來,席間的氣氛溫馨而和諧,唐秋離的父母,雖然是鄉下人,卻有東北人特有的豪爽,淳樸的氣度,出乎梅老爺子的意料,親家一句責難的話都沒有,還不停的說著,秋離年輕不懂事,讓親家費心之類的話。

    梅老爺子的心,徹底放下,心情大好,投桃報李,兩位老人推杯換盞,喝的豪爽盡興,梅婷不停的給老人倒酒布菜,禮數週到而自然,唐秋離在下首陪著四位老人,這種場面,就像股股暖流,充滿他每一個細胞,讓他幸福得如同飄在雲端。

    父親滿面紅光,梅老爺子微醉地嘆息一聲:「親家、親家母,多謝你們生養了這麼一個好兒子,小女有福,嫁得好丈夫,老天有眼,梅家得此佳婿,」接著,把唐秋離的功績,詳細的講給父母聽,把父母驚得不斷的愣神兒。

    這一晚,幾位老人醉了,唐秋離醉了,這是他來到華北後,第一次這麼舒心而暢快的喝醉,連梅婷細緻的給他擦拭身體都不知道,只感覺一個香軟滑膩的身體,靠近自己,伸手摟緊,香甜的睡去。

    東北,新京,偽滿洲國首都,也是華燈初上,霓虹閃爍,虛假的繁華,把這個東北的城市,裝扮的像是個遲暮的美女,厚厚的胭脂,遮蓋不住臉上醒目的皺紋,唐秋離那次徹底的「三光」,讓新京到現在還未恢復元氣,雖然日本『政府』大量的投入資金,讓所謂的首都,不至於太過寒酸,不過是杯水車薪,勉強度日罷了。

    按照計畫,唐秋泉帶領九百多名精銳戰士,分多路潛入新京,至於燒鍋屯兒機場,一切按照原來的樣子,燈光照亮,只不過,除了一百多具日軍的屍體,和各處的定時炸彈,寂靜的像個墳場。

    也奇怪,控制機場半夜帶一整天,連個來的日本人都沒有,只是接到過兩個例行電話,都被懂日語的戰士,輕鬆打發了,讓再想順手牽羊、撈一票的唐秋泉,鬱悶不已,戰士們也失望的很。

    秋泉給戰士們的命令是,今夜,讓新京四處冒火,一句話,咱們就是恐怖分子,新京就是罪惡的天堂,目標是日本軍營、日資企業、各特務機關,街上零星的日軍士兵和日偽人員,部隊十五人為一組,劃分四個方位,自由獵殺,這是秋泉照搬唐秋離的話。

    新京,一條城內最繁華的大街上,日軍憲兵司令部大門口,兩個站崗的憲兵,百無聊賴的來回踱步,眼睛不斷的瞄著街上,每當有個年輕的中國女人路過,這倆傢伙不是好聲的怪叫,「花姑娘大大的好,鐵花車的幹活!」還下流的聳動短小的***,活像個發情的公狗。

    恨不得馬上拖進崗樓***,可是,職責所限,又不能離開崗位,只好在那意『淫』,看到中國女人驚慌失措的跑開,這倆傢伙縱聲狂笑,把調戲中國女人,當做一件很開心、很正常的事情,因為這裡是他們日本人的王道領土,可以為所欲為。

    路過的中國人,看到這樣,敢怒而不敢言,都繞著憲兵司令部大門口走,偏偏有兩個不識向的,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不過,那個女的身材夠高的,也顯得粗壯了些,邊走邊聊,緊挨著倆日本兵身邊過。

    這不是送上門兒來的花姑娘嗎?倆日本憲兵眼睛放光,覺得這是天照大神的眷顧,天皇陛下的恩典,伸出爪子,一把就把女的抓住,這女的也不反抗,更不喊叫,還挺順從,就勢靠上去,那個男的也湊過去,點頭哈腰的,好像在賠著好話,

    路過的中國人,都厭惡的看著這一男一女的醜態,暗暗的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很快,這倆憲兵不動彈了,很規矩的靠著崗樓站著,那對男女走進憲兵司令部院裡,緊接著,又有十多人跟了進去,那倆站崗的憲兵,就跟沒事人兒似的,連問都不問一句,有好事兒的人,拿眼睛瞄著,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忽然,憲兵司令部院裡,所有的燈光一起熄滅,緊接著,爆發出猛烈的爆炸聲,大樓的多扇窗戶冒出火光和濃煙,還傳來密集的槍聲和日本人的喊叫聲,持續一陣子,槍聲和爆炸聲停止了,那十幾個人溜出來,很快就消失在黑夜裡。

    街上的中國人這才回過味來,當時就『亂』套了,行人四散逃命,我的媽呀,這是抗聯再打日本憲兵司令部,今天算是開眼了,快跑吧,一會兒大隊鬼子來了,抓不著抗聯,拿咱們頂缸,一邊跑還一邊向身邊的同伴說,開眼了,要說這抗聯,真『尿』『性』(東北話,非常厲害的意思),敢在日本人的老窩裡動手。

    街上響起淒厲的警笛聲,大隊的日軍士兵開過來,包圍了這裡,看著燃起衝突大火的憲兵司令部大樓,大眼瞪小眼兒,在那發呆。

    新京北,偽滿洲國皇宮附近的一條大街上,在這討生活,臨街開著個小吃攤的老朱頭,今天倒了黴,十八個日本兵,巡邏路過這裡,聞到東北小吃誘人的香味,就像貓兒聞到腥,再也邁不動步,大呼小叫的讓老朱頭快快的上,「皇軍米西米西的幹活」,在這裡已經吃了一個多小時,把老朱頭幾天的存貨造個底兒空。

    這還不算,因為上的慢了點兒,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挨了幾耳光,打得耳朵「嗡嗡」直響,眼冒金星,忙得腰酸背痛,總算讓這些挨千刀的日本人吃喝上了,老朱頭心裡暗罵,「咋不噎死你們這幫畜生」,可嘴裡還賠著好話,手上不停的忙活。

    吃飽喝足,日本兵一抹嘴,拿起槍就走,老朱頭心疼這些飯菜錢,最起碼是一個多月才能賣出來,叫日本兵一頓給吃沒了,小本生意,那架得住這麼折騰,日本兵的眼眉豎起來,一個日本兵招呼到:「老頭,你的過來,皇軍金票大大的給!」

    老朱頭遲疑的走過去,心疼飯錢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剛到跟前,臉上挨了重重一耳光,胸口又被狠狠踹了一腳,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昏『迷』前,似乎看見很多人影,把日本人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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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空歡喜

    第四百六十四章 空歡喜

    老朱頭被吃霸王餐的日本兵,打昏在地,這些日本兵還不解氣,劣等的支那人,大日本皇軍能吃你的東西,已經是天大的恩典,還敢要錢,總算是在新京,不好鬧出人命,這伙日本兵多少收斂一點兒,要是在滿洲的其他地方,老朱頭早就沒命了。

    小吃攤兒的桌椅板凳倒了黴,被砸的七零八落,過往的行人,都知道這位態度和氣,買賣公平的老人家,也有人沒少在這小吃攤兒上填飽肚子,可瞧著日本人那凶神惡煞的模樣,那個敢上前,只是遠遠的躲在一邊,真正的敢怒而不敢言。

    日本兵正可著勁兒的撒野,覺得身邊多了很多人,「哈尼?」還有不怕死的滿洲人?一抬頭,十幾個年輕人把他們圍住了,帶隊的日軍曹長,想都沒想,一個大嘴巴子朝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年輕人扇過去。

    手腕劇痛,一個拳頭在眼前放大,迅速佔滿整個視野,臉上挨了重重一擊,巨大的打擊力,把這個曹長矮胖的身體,拋出老遠,滿臉是血,嘴丫子冒血沫,直翻白眼,眼看得出氣兒多、進氣兒少,只一拳,就要了他大半條命。

    日本兵驚呆了,絕對沒想到,還有敢打日本人的支那人,而且還是打死了,沒等這些日本兵反應過來,身體的要命部位,挨了狠狠一擊,多數是太陽『穴』被擊中,有幾個倒霉的日本兵,褲襠被大力的踢了一腳,淒厲的慘號聲,聽著瘆人。

    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出手更狠,手裡半拉碗茬子劃過身邊日本兵的大動脈,如刀片一般鋒利,鮮血噴湧而出,這個日本兵眼睛瞪得老大,手捂著脖子,踉踉蹌蹌的奔著自己的三八槍走去,沒等到跟前,一頭栽倒地上,身體抽搐幾下,再也不動了。

    眨眼功夫,十八個日本兵,都躺在地上,殷洪的鮮血,在初冬的夜晚,微微冒著熱氣,周圍的人,這才醒過腔來,調頭四散逃命,這還了得,日本人在皇上的腳下被殺了,不跑?等著倒霉那?

    這些年輕人,看著早跑沒影的中國人,再看看依舊昏『迷』不醒的老人,不由得苦笑起來,只好背起老人,在有一個安全的地方放下,大家湊了五六十塊大洋,又寫了一張便條,一起塞進老人的兜裡,然後,消失在黑夜中。

    類似的事件,在新京的每一個角落和大街,凡是有日本人的地方上演,這一夜,新京注定『騷』動不安,城內多處火起,日本人兵營、機關,多處被炸,走在街上的幾個日本兵,突然一頭栽倒在地,背上,出現一個深深的刀口。

    新京『亂』了,『亂』得毫無章法,『亂』得人心惶惶,街頭巷尾都在傳言,抗聯的隊伍打進新京了,市內為數不多的日軍守備部隊,疲於奔命,四處救火,有的小股部隊,竟然在趕赴現場的途中,遭到伏擊,無一人倖免。

    皇宮裡的康德皇帝,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槍聲,看著處處火光,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連忙打電話給新京日軍憲兵司令部,搖碎的電話機,也沒有人接聽,只好緊閉宮門,把能動彈的人,都轟上宮牆,連底下沒根兒的太監,也拿著一把槍,哆哆嗦嗦的爬上去。

    剩下的,康德皇帝只能跪在列祖列宗靈位前,祈求祖宗保佑,這皇帝本來就當的不容易,可別被抗聯捉去,愛新覺羅家族可就斷了血脈,也不知道真的是祖宗在天之靈保佑,還是皇帝命大福大造化大,槍聲竟然漸漸稀疏下來。

    天大亮,城內的***也平息下來,附近各地緊急馳援的日軍部隊,連滾帶爬,跟頭把式地總算開進新京城,沒有誤了上司嚴厲交代的差事,***者早就跑得沒蹤影,這些日軍指揮官看著滿目瘡痍的新京城,還在冒著余煙的各種建築,默言不語,大眼瞪小眼兒,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街上有不少標語和傳單,內容及其反日,署名為「東北光復軍東滿挺進支隊「,傳單上還宣稱,這只是剛剛開始,只有日本人還在東北的土地上,就會不斷的出現類似的事情,牆上的標語,被風吹動,就像是一張張嘲笑日本人的嘴。

    損失不是特別巨大,可影響極壞,幾乎所有的屬於日本人的重要目標,都被襲擊,最慘的是新京日本憲兵司令部,除了司令官閣下和幾個高級軍官,湊巧出去嫖藝『妓』、喝花酒,僥倖撿了一條命,其他的一百多人,都葬身在裡面,鬧個全軍覆沒。

    其他的如日本大使館、特務機關,火車站等,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創,有一千四百多名日本軍人和公職人員喪生,還有幾個日本人特別鐵的朋友。

    事後,日本人給這起事件定『性』為:「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針對大日本帝***人和平民的恐怖襲擊事件,『性』質及其惡劣,是對日滿友好局面的蓄意破壞,是一些支那人對大日本帝國心懷不滿,而做出的暴力事件。」

    然後,日本當局出高額懸賞花紅,希望新京的市民提供線索,一定把這些破壞分子抓出來,而這場讓日本人狼狽不堪事件的始作俑者唐秋泉,已經帶著部隊,奔下一個目標去了,在新京鬧騰一夜,戰士們無一傷亡,這活幹的過癮痛快,乾脆,再順手撈一把。

    更讓日本人鬧心的事情還在後面,燒鍋屯機場,電話響了一天,也沒有人接,感覺不正常的日軍,派人到機場,見到的是如同墳場般寂靜,日軍已經僵硬的屍體遍地的機場,緊接著,定是炸彈開始發威,燒鍋屯機場,變成一片火海,從此廢棄不再使用。

    那三架倖免於難的戰鬥機,被轉移到其他野戰機場,加油的時候,突然暴怒起來,炸成三團火球,連累加油車跟著起火,又波及到周圍的飛機,結果,又把這個機場毀了大半,日軍航空隊內部悄悄流傳,燒鍋屯那些死去同胞的鬼魂,附在這三架飛機上,要不,整個燒鍋屯都炸平了,偏偏這三架飛機沒事兒?

    信神信鬼就不信仁者無敵的日本人,越琢磨越有道理,心裡直髮『毛』,紛紛拜佛打卦求籤,求個闢邪符戴在身上,找個心裡安慰,可本土離得太遠,專程跑回去不可能,轉念一想,中國的和尚也會超度,各地的寺院,頓時香火鼎盛,掛腳的和尚,也突然之間地位驟升,而且都是些拿槍帶刀的日本兵,到讓遊方的僧人和大大小小的寺院,發了一筆小財。

    日本人嚴查戶口的行動,也排查到唐秋離家鄉附近,唐家窩鋪漸漸浮出水面,落入日本特工的視線裡。

    坐鎮奉天的安倍三,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新京發生的***,沒有轉移他的注意力,穩坐釣魚台,終於得到好消息,東滿一個叫唐家窩鋪的山村,嫌疑最大,兩年多以前,這個屯子有五十多個年紀在十***歲的年輕人,突然集體失蹤。

    不久,在東滿,就出現了一股和抗聯完全不同的抗日武裝,與唐家窩鋪最近的大城鎮三岔河,也遭到了突然襲擊,一個大隊的皇軍玉碎,前去增援的皇軍也遭到重創,聯隊長被解職,囤積的大批軍火和軍用物資丟失。

    接著是一連串的皇軍被襲擊、據點被攻佔的事件發生,這支抗日武裝,也打出了旗號,就是讓關東軍屢遭敗績,損失慘重,司令官武藤信義被解職的抗日血手團,而血手團的匪首,就叫唐秋離。

    安倍三看到情報的第一眼,就可以斷定,這就是唐秋離的老家,所有的細節都吻合,而且這情報的來源很可靠,是一個出生在唐家窩鋪,現在供職於大日本帝國滿洲商務株式會社的滿洲人提供的。

    他壓抑住心頭的狂喜,不容易啊,經過二十餘天的竭澤而漁,大魚終於『露』出水面,剩下的,就是如何收網了,他可不想看到一具具屍體,那一點兒利用價值都沒有,為此,他嚴令特工人員,不得對唐家窩鋪進行任何形式的偵察,以免驚動村子裡的人。

    作為老牌兒的情報人員,安倍三的命令,不可謂不小心謹慎,他要的是一個不漏、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在四散逃亡的途中,關鍵人物出現生命危險,尤其是唐秋離的父母親人,這是他最大的籌碼,可是,他小心謹慎過了頭,也正因為如此,唐家窩鋪已經是一個空村的秘密,暫時還沒有暴『露』。

    安倍三調動唐家窩鋪就近的部隊,要求以最多的兵力,在村子外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用他的說法,殺雞偏偏用牛刀,安倍三下了大本錢,為了一個小小的唐家窩鋪,他動用了兩個聯隊,大約八千多人的兵力。

    然後,他火速趕往東滿,親自指揮這場最得意的抓捕行動,傍晚,八千多日軍,對唐家窩鋪形成了緊密合圍,圍得鐵桶一般,村子裡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安倍三趴在山坡上,仔細觀察村子,應該是晚飯時間,怎麼一點炊煙都看不到,村子裡寂靜得讓人不安,他狐疑的看著身後的特工們,從他們的眼神裡,安倍三放下心來,自從發現目標,村子裡沒有一個人外出。

    好不容易等到下半夜,安倍三一揮手,日軍士兵們高抬腳輕落步,大氣兒不敢喘,幽靈似的飄進村子,很快就完成了每家每戶的包圍,隨著一聲命令,日軍猛地踩著各自的目標撲過去,寂靜的村子,突然間像開了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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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4
第四百六十五章 燒乾淨

    第四百六十五章燒乾淨

    砸門聲,日語的呼喝聲響成一片,打破了死寂的夜『色』,闖進各家各戶的日軍士兵,沒有發現一個人,清鍋冷灶,好像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每家的情況都一樣,日軍士兵們傻了眼,這是怎麼回事兒?

    忽然,一道黑影,敏捷地朝著幾個日軍撲過來,那身手,絕對是武林高手所為,幾個日軍士兵亡魂皆冒,本能的順過手裡的槍,朝著黑影不停的『射』擊,一聲慘叫,黑影在半空重重的墜落到地上,聽聲音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

    日軍士兵壯著膽子,打開手電筒,我呸,原來是一條野狼,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裡當成了老巢,被驚動出來,想奪路逃命,結果遭到了日本人的毒手。

    槍聲驚醒了已經腦筋短路的安倍三,他精神一振,有槍聲,就說明發現了目標,說不定在追捕中,他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煙兒的趕到槍響地點,看到的卻是幾個發呆的部下,地上一具野狼的屍體,還在微微搐動。

    他全都明白了,一肚子邪火,都發洩到在這幾個業餘獵手的身上,直到自己的手脖子發酸,部下的臉,紅彤彤的腫起來才罷休,然後,洩了氣的球一樣,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上,狠勁的敲著自己的小腦袋,恨不得砸出答案。

    他想不通,整個村子近千口人,就這樣沒了蹤影,人間蒸發,這事不符合常規啊?他爬起來,直轉圈兒,理不清頭緒,鬱悶得有吐血的感覺,猛地,安倍三大吼一聲:「把那個滿洲人帶過來。」幾個士兵慌忙跑出去。

    一個瘦小的年輕人,被幾個日本兵推推搡搡的帶過來,在明晃晃的手電筒光下,要是唐家窩鋪的人,都認得,他是小玲的二哥張亞民,一直在哈爾濱討生活,聽說,後來抱上了日本人的大腿,日子過得蠻舒心的。

    小玲犧牲的那年春節,張亞民從哈爾濱回來,沒有見到妹妹,就追問父母,老兩口沒敢把小玲是在和日本人打仗的時候沒的告訴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心裡揣著啥想法,父母都看不透。

    只是告訴他,小玲是在和唐秋離進山的時候,不行失足掉下懸崖,張亞民一聽,當時就炸了,他早就看老唐家那小子不順眼,和自己的妹妹黏黏糊糊,心裡打著啥主意?說不定是起了歹心,妹妹不從,才掉下懸崖的。

    把自己的想法對父母一說,可把老兩口氣壞了,大罵了兒子一通,又傷心的哭了一場,張亞民拎著一把菜刀,氣沖沖的去找唐秋離的父母,他去的目的,不外乎借妹妹死的由頭,讓老唐家破費一筆錢財,自己父母太老實,這麼蔫沒聲兒地嚥下這口氣,那哪成,老唐家的家底兒厚著呢!

    走到半道兒,又蔫吧的回來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老唐家人,各個都是功夫在身,就自己這小身板兒,十個捆到一起也不是個兒,別錢沒要到,肋條再被打折幾根兒?好漢不吃眼前虧。

    結果,一肚子邪火歪心思的張亞民,和父母大吵了一通,連年都沒在家過,這事兒,毒蘑菇一樣,在他心裡紮下根,一門心思認定是唐秋離害了妹妹,安倍三的懸賞告示,被他偶然看到,把前後的事情連在一起想,明白了***分,敢情,老唐家那小子,是和皇軍做對的土匪,還是個頭兒!

    他更認定,害死妹妹的是唐秋離,土匪什麼事情幹不出來,他帶著陰暗心理,走進了哈爾濱特務機關,張亞民的算盤打得賊精,這是大功一件,陞官兒發財,捎帶著報了私仇,一舉三得,天大的美事兒。

    到了他打小生長的村子邊上,異樣的村子,讓他的心裡發慌,等到進了村子,別說是父母,連左右的鄰居都不見了蹤影,正滿腦袋虛汗的當口,日本人過來拉起他就走,說是安倍長官要見你。

    等看到安倍長官滿臉的晦氣,眼冒凶光,渾身殺氣,死死地盯著他,倆腿不由得哆嗦起來,給自己賞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啊?親熱地拍著自己的肩膀,還說,「張桑,你的,皇軍朋友大大的是,」可這會兒咋變這樣了?他哪裡知道,日本人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尤其在漢『奸』面前,翻臉比翻書都快。

    安倍三餓狼一樣盯著張亞民足有三分鐘,看得他腦袋直犯暈,一陣陣『尿』意襲來,「你的說,人的那裡去了?」這話,安倍三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崩出來的,是啊,哪去了?張亞民那裡知道啊,他還犯糊塗了。

    看著他發愣的樣子,安倍三怒火上湧,覺得受了滿洲人的愚弄,張亞民正在那搭拉著腦袋,六神無主,絞盡腦汁想原因,忽然覺得一股涼風奔著自己的脖子襲來,直來得及抬頭,眼前白光一閃,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安倍三獰笑著在張亞民屍體上蹭了蹭戰刀上的血跡,轉身命令道:「通通的燒掉,把這個村子從地圖上抹去,」日本兵忙著燒房子,地上,在張亞民無頭的屍體,孤零零的躺在那,也許,能死在自己出生的故鄉,是他最大的幸運,只是,故鄉的天空,能允許他的靈魂在這裡飄『蕩』嗎?

    安倍三恨透了這個讓他丟盡顏面的村子,日本兵先是用炸『藥』炸,然後,澆上汽油,衝天的大火,熊熊燃燒起來,整整一夜,天亮的時候,存在了幾百年的唐家窩鋪,不復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場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安倍三看著遍地焦土,心裡稍微舒服些,他抓不到唐秋離的親人,也要毀掉他出生的地方,用支那人的話說,就是讓他沒根兒,類似於挖祖墳的行為,最起碼也壞了他的風水和運氣,一貫極端鄙視中國文化的安倍三,這回,也相信了中國人的說法,也是病急『亂』投醫,發洩邪火罷了。

    此時,遠在幾千里之外定邊的唐秋離,並不知道,他的故鄉,已經在一場大火中『蕩』然無存,在東北忙著找日本人麻煩的唐秋泉也不知道,幾年之後,唐秋離帶著部隊打回東北後,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懷著熱切的心情,回到童年記憶的搖籃。

    可是,他憑著記憶找到的時候,故園以是雜樹叢生,芳草萋萋,春風吹過,遍地搖曳的野草,晃花了他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兒時的記憶,少年的青澀,都湮滅在時光的長河之中,不曾留下一點兒引起回憶的東西,他幾乎懷疑自己找錯了方向,悵然離去。

    後來,也就知道了唐家窩鋪消失的原因,為此,在東北的日本人,尤其是日本軍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那兩個參與焚燬唐家窩鋪的日軍聯隊,被以最殘酷的方式結束了生命,『『』』,而安倍三,已經奉調回到日本本土,逃過一劫。

    但是,二戰結束後的第二年,他神秘的死在自己的家裡,死狀淒慘,死因離奇,此案在當時的日本,傳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紜,遂成懸案,永久的躺在日本警察局的檔案室裡,被歷史的塵埃所淹沒,並隨著時光流逝被忘卻。

    他正在定邊最豪華的飯館裡,宴請親人和家鄉的父老,連同他們在部隊的兒女,加上筧橋航校高志航等人,以及定邊市『政府』的陪同人員,一千多人的大場面,這在定邊是開天闢地頭一遭,成為了轟動一時的新聞。

    家鄉的父老,紛紛向他敬酒,感謝他為自己做的一切,雖說是離開了故土,可來到這麼繁華的大城市,住上了寬敞明亮的樓房,幾輩子做夢也想不到,能享這樣的福,還不多虧了小秋,大家讚譽的話,唐秋離只是微笑地聽著,梅婷緊隨在他身邊,不停的在他的介紹下,給長輩們敬酒,十足一個合格妻子模樣。

    親人們高興開心的神情,讓他心裡的擔心,化為烏有,畢竟是故土難離,定邊的水土和氣候,與東北的完全不同,他很是擔心鄉親們不習慣,現在看來,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他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暗自得意。

    把唐家窩鋪的親人們安排在一個小區,而且是一整棟樓,出門就見到自己的村裡人,跟在老家沒什麼兩樣,就是又一個唐家窩鋪,只不過搬到了樓上,讓住慣了農家院兒的父母和鄉親們不大習慣,這他也無能為力,只能讓父母慢慢適應。

    安倍三回到奉天,他在東北失利的事情,暫時還沒有告訴總參謀長載親王,安倍三想知道,這麼嚴密的計畫,自己失手在哪裡,那個環節出現了漏洞,讓近千人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而且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簡直是個謎。

    他把所有的卷宗拿來,仔細的翻閱,近期發生的大事件,被他串在一起,忽然,他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猛地跳起來,完全明白了,燒鍋屯機場,那些失蹤的飛機,新京的***,都和這次唐秋離的父母和那個小村子裡的人失蹤有關。

    「天空,天空!」安倍三喃喃自語,他什麼都算計到了,唯獨沒有想到天上,唐秋離沒有飛機,但是,他出了個奇招,借翅膀,而且是借大日本航空隊的,製造新京***的,那是什麼東北挺進支隊,分明是唐秋離用來奪取機場的別動隊。

    他們還沒有離開滿洲,一定要抓住他們,但是,還有兩個問題困擾安倍三,唐家窩鋪的人是如何事先得知消息的?那麼多飛機,穿過滿洲腹地,為什麼沒有被發現?他又陷入了苦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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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回馬槍

    第四百六十六章        回馬槍

    安倍三的考慮自有道理,天上的事情不大懂,搞不清這麼多飛機,是如何瞞過沿途的眾多野戰機場和防空警戒地域的,可特工這一行他是老手,門兒清,秘密抓捕唐家窩鋪的人,這是個絕密計畫,知道計畫具體內容的人,也就寥寥幾個,是誰洩密?還是我們內部有唐秋離的間諜?

    有一點可以肯定,唐秋離的人,事先知道了自己的計畫,搶在自己前面,把親人們轉移到了定邊,而奪取燒鍋屯機場的支那部隊,是如何潛入滿洲的?這一連串的問題,都在安倍三的腦海裡縈繞,滿洲,看似大日本帝國穩固的後方,其實處處是漏洞。

    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是,把那支潛入的支那部隊,在滿洲就地殲滅,跑了唐秋離的父母,再也不能讓他們跑了,也算是這次計畫沒有完全失敗,他也好對親王殿下有個交代。

    彷彿是故意示威,這支小部隊,不斷的在滿洲各地製造襲擊事件,事件的發生地,幾乎都是重要的工礦企業,交通樞紐,軍事機關,而遭受襲擊的大日本皇軍,無一例外的沒有留下活口,甚至整個中隊的士兵被割掉腦袋。

    這股幽靈一般的支那小部隊,把滿洲鬧個雞犬不寧,警報四起,風聲鶴唳,卻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可供追蹤,各地的日軍指揮官就是個鬱悶,小股部隊出擊,就是送到人家嘴邊的一盤菜,大部隊合圍,等趕到事發地點,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只看到遍地的皇軍士兵屍體,和被徹底破壞後,再加上一把火的斷壁殘垣。

    安倍三把各地遭到襲擊的情報攏到一起,在地圖上用紅鉛筆把遭受襲擊的地點連成線,大致輪廓出來了,以新京為原點,幾乎是個完整的圓,之後,調頭往東滿方向去了,可他又糊塗了,按照紅線所指的方向,那是滿洲和俄國的交界處,在黑龍江的雞西,紅線又『亂』了。

    最後,紅線在邊境一帶,嘎然而止,這支部隊,神秘的消失了,他對自己以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難道不是唐秋離的部隊,而是活躍在邊境一帶的抗聯?可燒鍋屯機場事件又怎麼解釋,難道是巧合?

    安倍三真的很難理出頭緒,作為精於特種作戰的指揮官,深入日本人腹地,沒有後援的小部隊,一旦被對手掌握規律,那就是死路一條,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後面,不知道有多少日軍在追趕,所以,他採取隨機的方式,跳躍『性』的襲擊,好在東北各地,可供打擊的日軍目標太多了,閉著眼睛都能『摸』到。

    他就是要把關東軍指揮官的思路搞『亂』,把他們的注意力往中俄邊境上引,然後,突然掉頭,隱蔽穿過日軍***線,返回華北,現在看來,他的目的基本達到,以區區九百多人,把關東軍的機動兵力,幾乎都吸引到東滿和北滿。

    安倍三計畫周密的行動,折騰了半個多月,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最後的結果是兩手空空,他鬧心,關東軍最高司令官南次郎惱火,這傢伙,來的時候,鼻孔朝天,牛皮吹得山響,好像關東軍個個是草包加弱智,現在如何,還不是『毛』都沒撈著!

    肚子裡有氣兒,能給安倍三好臉嗎?對他的態度,愈發冷淡起來,安倍三也不好意思在滿洲賴著不走,在關東軍司令部裡,更是沒人待見,處處白眼兒,各級軍官看自己的眼神,輕蔑的意味越來越濃,他長嘆一聲,滿洲不是自己久留之地,只好灰溜溜的返回華北。

    臨上飛機前,竟然沒有一個高級軍官前來相送,那位南次郎司令官,早就謝絕自己的求見,關東的寒風,蕭蕭地吹起幾片落葉,在地上沒根的打著旋,他的心情糟透了,心裡更沒底兒,該如何向親王殿下交代呢?

    唐秋離對秋泉哥滯留在東北,心裡有著那麼一絲牽掛,可更多的是放心,秋泉哥帶的兵,可都是獨立師的精銳,那個不是身經百戰,再加上秋泉哥始終指揮特種支隊,知道這類仗如何打,他牽掛的是,害怕秋泉哥殺上癮,收不住手,最終會陷入關東軍的包圍之中,可電台聯繫不上,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現在,還有一件大事兒壓在他心裡,那晚酒宴結束後,微醉的高志航和樂一琴他們,盛情邀請唐副委員長到他們那裡一敘,有要事相商,唐秋離也很喜歡和這些飛行員們打交道,覺得他們骨子裡,有一種常人不具備的特質。

    結果,高志航他們是請戰,並且遞上來驅逐機四大隊全體飛行員簽字的請戰書,唐秋離注意到,李桂丹的名字也在上面,他們的計畫是,要利用這批日式飛機,以定邊機場為基地,沿著上次的航線,在熱河的承德突然轉向北平,突襲北平的日軍野戰機場。

    給鬼子來個回馬槍,目標鎖定北平的南苑機場,高志航他們在七七事變之前,曾經飛過哪裡,機場的情況熟悉得很,也讓他們知道中國空軍的厲害,唐秋離忘不了高志航說這話時,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同為軍人,他看到了滔天的戰意。

    這事兒忒大,雖說飛機是自己的,可飛行員是老頭子的心尖寶貝,個個都是花錢堆出來的,萬一有個閃失,如何向蔣委員長交代?

    仔細考慮,他也覺得在華北,把日軍的空中力量摧毀一部分,對以後的華北戰場非常有利,關鍵是老頭子能同意嗎?

    他給蔣委員長去了電報,詳細說明了情況,出乎意料,老頭子很快回電,淞滬戰事結束,華北日軍咄咄『逼』人,始終會成為南侵的禍首,為將來減輕北方戰場壓力,可以一戰,具體事宜,和航空署周至柔他們商量。

    老頭子點頭,捨得他的這些寶貝,事情基本就定下來,周至柔很快回電,「唐副委員長勳鑑,華北日軍空中力量南移,將要加重江南一帶的壓力,為防止此事發生,遵照蔣委員長的命令,為加強定邊機場的各方力量,筧橋航校將選派一批得力的飛行員和地勤人員,不日將飛抵定邊,共同組織這次戰鬥,下官拜託唐副委員長,空軍乃我民國之王牌,成軍不久,各方面都缺乏歷練,請您慎之!」

    老頭子同意,執掌空軍的周至柔心裡沒底,又不能拒絕命令,最好唐秋離主動罷手,這仗打不成,方合了他的心意,也不怪他,中國空軍就那麼點兒家底兒,經不起折騰。

    可航空署作戰總隊總隊長『毛』邦初的電報,讓他很是惱火,這位『毛』邦初,是蔣委員長的原配夫人『毛』氏的娘家侄兒,屬於皇親國戚那一類的人物,平時就是眼皮往上翻的主兒,是中國空軍的第二號人物,很有實權,周至柔也忌憚他幾分。

    平時沒少幹些中飽私囊、從中撈好處、弄黑錢的勾當,也是個心胸狹窄,排斥異己的小人,高志航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人,沒耐何,人家的活兒幹得漂亮,有實力,連蔣委員長都知道高志航的大名,驅逐機四大隊,更是中國空軍的王牌,只能背地裡下些小絆子。

    蔣夫人宋美齡雖然是航空委員會秘書長,礙著蔣委員長的面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深了說,是有所顧忌,害怕鬧個心胸狹隘的惡名,容不下蔣委員長前妻的親屬,『毛』邦初也就愈發跋扈起來,在空軍內部,無人奈何。

    他的電報,絕沒有周至柔的禮數和謙卑,直截了當就說:「唐副委員長,此舉甚是不妥,以我弱勢力量,此戰無異於以卵擊石,我將面呈蔣委員長收回成命,高志航大隊,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敢起飛,」還影『射』唐秋離,是利用中央的本錢,為自己的地盤掃除障礙,勝了沽名釣譽,敗了不損分毫,真是好心機。

    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這位『毛』某人,唐秋離不甚瞭解,把電報給高志航看了,高志航眉頭一聳,厭惡之情毫不掩飾,把『毛』邦初的背景、底細、為人等對唐秋離詳細介紹一遍,唐秋離明白了,他出來打橫炮,是因為自己沒有通過他那一關,直接和周至柔打交道,心裡不舒服了。

    就是不給你面子,副委員長又能咋的?在我『毛』邦初的眼裡,不佔份量,不打通我這一關,你那就是白忙活,還別說,沒有直接上司『毛』邦初的命令,高志航他們擅自起飛,就是違抗軍令,拿到軍法處,挺大的罪過兒,最起碼撤職查辦加停飛,直接轟出空軍也是有可能的。

    高志航恨得牙根癢癢,多好的機會,有『性』能這麼優良的日式戰機,還都是自己如臂指使的弟兄,華北的日軍,不會防備由定邊起飛的中國空軍,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江南一帶,華北的天空,屬於大日本帝國雄鷹的,具備空襲發起的突然『性』。

    時機、戰機都恰到好處,高志航也是考慮到上述幾點,才大膽的提出這次作戰計畫,生生讓『毛』邦初這個小人給攪合了,不由得長嘆一聲:「錯失良機啊!」

    唐秋離看出了高志航的情緒和為難,他冷冷一笑,說不出的輕蔑,只對高志航說了一句:「跳樑小丑爾!稍候!」轉身瀟灑離去,丟下直髮愣的高志航,在那細琢磨唐秋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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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射日箭

    第四百六十七章『射』日箭

    唐秋離到了指揮部,叫過一個參謀,吩咐一聲:「記錄,」參謀趕緊拿出紙筆,不錯眼珠的盯著師長,生怕漏掉一個字,他發現師長的神情很是惱火的樣子,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分心。

    「『毛』邦初,你這廝是何等鳥人,竟敢對軍事委員會擬定的作戰計畫指手畫腳,橫加指責,影『射』副統帥,誰給了你包天的狗膽,以一己之私,破壞抗戰大計,是何居心?現在的位置坐夠了?你在空軍的所作所為,可謂天怨人怒!」

    「告訴你,高志航他們是奉了我的命令,執行這次作戰計畫,拿我問罪吧?如果你再膽敢節外生枝,置大局於不顧,洗淨脖子,我到南京取爾項上人頭,以安空軍諸位將士的心,五分鐘之後,我要見到你親自簽發的作戰命令,否則,你自己考慮後果,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唐秋離。」

    好嗎,連訓帶罵,滿篇粗話,夠痛快也夠潑皮的,小參謀一邊記錄一邊愕然,以師長的地位,這樣措辭,未免太那個了?太那個,他看著師長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一縮脖,沒敢開口。

    唐秋離是真生氣了,他難以容忍的是『毛』幫初竟然置抗戰大局於不顧,為了自己所謂的面子,敲到自己頭上,對待這種人,你要是客氣,就是害了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斤兩,就得直接罵他,而且還不留情面,啥人啥對待。

    梅婷走了進來,看著參謀木呆呆的表情,不解的拿過電報稿,「撲哧」笑了,這樣的電報,可以創下國府高官的記錄,也是丈夫的又一種風格,當初罵韓復矩的時候,自己也曾擔心會惹出『亂』子,結果出奇的好。

    她吩咐參謀,原文照發,一字也不許改動,看到妻子這樣瞭解自己,唐秋離的心情好起來,想起電報稿,也忍不住笑了,夫妻倆相視大笑,滿屋的參謀和通訊員們,都不解的抬起頭,師長和梅主任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唐秋離在笑,杭州筧橋的『毛』邦初可是想哭,機要秘書送來電報的時候,很是遲疑,面有難『色』,惹得他老大不高興,要不是看在機要秘書是個漂亮的小姐,自己還正在她身上下功夫,找機會弄到床上顛鸞倒鳳,早就耳光扇過去,再加上窩心腳,前幾任男秘書,都不止一次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漂亮的秘書放下電報,飛也似的逃離『毛』邦初的辦公室,她很機靈也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毛』邦初想藉機吃吃豆腐,見香風一閃,漂亮的秘書,人已經到了門口,只看見渾圓、厚實的『臀』部和苗頭的腰肢,走廊裡一陣高跟鞋的響聲,只好悻悻的嚥了一口幾乎流出來的口水。

    看到唐秋離回覆的電報,『毛』邦初嘴唇***,就是說不出一句話,這回流出來的不是口水,是眼淚,這是氣得,他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辱罵,也沒有人敢這樣,那些大員和空軍不沾邊兒,周至柔也奈何不了自己,空軍就是『毛』家大半個天下,筧橋航校更是自己的私家領地。

    他給唐秋離的電報,原本也是發洩心中的不滿,讓這位唐副委員長知道,空軍不只是有周至柔,還有『毛』邦初這一號人物,而且,動帶翅膀的東西,繞不過他,哪裡知道,扔過去的是塊磚頭,換回來的是一座山,壓得他胸口發悶,喘不過氣兒來。

    『毛』邦初氣得摔碎了茶杯,踹翻了辦公桌,滿屋子打轉兒,滿肚子的氣沒地方撒,也不敢撒,跟誰啊?秘書和其他的下屬,見『毛』老大發飆,都知道他的狗脾氣,早就躲得遠遠,喊都不過來,才不觸這個霉頭。

    跟唐秋離?他不敢,這個姓唐的,心狠手黑著呢,連何應欽的親侄兒都敢斃,自己還沒有他根兒硬,尤其是電報中的那幾句,「什麼洗淨脖子,」『毛』邦初感覺脖子涼嗖嗖的,這傢伙真幹得出來,槍斃了何應欽的親侄兒,還捎帶著搬倒了老何,得,認栽吧,他拿出作戰命令,簽發之後,讓秘書趕緊發出去。

    喊了好幾聲,秘書才小心翼翼的從門縫探進腦袋,『毛』邦初這個急呀,眼看著過去三分鐘了,那個閻王要的是五分鐘,他以最快的速度,親自跑到機要室,看著電報發出,鬆了一口氣,前後不過四分鐘,這大概是『毛』邦初最有效率的回電,空軍內部知情人士也有同感。

    『毛』邦初委屈的簽署了作戰命令,在遍地狼藉的辦公室裡發了一會兒呆,越想心裡越憋屈,憋得胸膛要爆炸,他強烈需要女人來發洩,否則,會憋出病來,可哪有什麼女人,只有牆上蔣委員長的照片,在冷冷的看著他。

    高志航接到『毛』邦初簽發的作戰命令,吃驚的睜大眼睛,唐副委員長也太厲害了,和那個姓『毛』的打交道,一般人不七葷八素就算是道行高深了,可人家轉身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一切都解決了,莫非『毛』邦初轉『性』格,吃齋唸佛變好人了?

    傍晚,筧橋航校支援的人員連帶二十架美式戰鬥機,一起到了定邊,立即進入緊張的戰前準備工作,定邊經濟局煉油廠提供的高標號飛機燃油,讓這些行家們大吃一驚,他們原本做了準備,飛機燃油今天晚上在筧橋裝機,明天上午運抵定邊,這個窮鄉僻壤肯定什麼都缺。

    然而,到了這裡,他們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什麼都有,包括飛機的各種零配件,更主要的是燃油,這可是為飛機提供動力的基礎,高標號的燃油,能讓飛機發揮最大的機動『性』和航速,在空戰中,這還是無法替代的優勢,來的二十架美式戰鬥機,立即把油料放出,加滿了定邊產的燃油。

    此時的唐秋離,正在會議室裡,對參戰的飛行員們交代,這次華北首戰的作戰計畫要點,這個計畫代號叫「『射』日計畫」,作戰的要點和主要目的,利用定邊機場的隱蔽『性』,以突然襲擊的方式,摧毀日本人在華北的空中力量。

    唐秋離一次『性』可以出動八十多架戰鬥機,十六架轟炸機,定然小鬼子大吃苦頭,這幾乎是定邊機場的飽和擁有量,可唐秋離更清楚,中國北方的天空,是屬於日本人的,他的情報裡,華北的日軍航空隊,擁有戰鬥機四百八十餘架,是自己力量的六倍,一個不好,高志航他們,就會陷入日軍飛機的包圍之中。

    再好的駕駛技術,也抵不過數量上的優勢,所以,這場仗,初期為偷襲,轟炸機炸完北平南苑機場,立即返航,全體戰鬥機負責掩護,爭取空戰在黃崖洞周圍空域展開,哪裡,有黃崖洞警備旅以及獨立師其他部隊的強大防空火力。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空戰,地面火力和空中的飛機配合,彌補戰機數量上的劣勢,唐秋離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基於對部隊的秘密武器「天眼」雷達系統的高度信任,不用擔心誤傷自己的飛機,上海外圍的空戰,已經證明了「天眼」的準確『性』和可靠『性』。

    他已經命令在華北前線的防空旅,各旅防空團,連夜秘密開進黃崖洞周圍地區,按照計畫,以黃崖洞為中心,形成方圓幾百公里對空打擊火力群,唐秋離下了狠心,這次,怎麼也要把日本人的飛機幹掉一多半,省得整天在頭頂上耀武揚威的『亂』哼哼,還不時丟下幾顆炸彈。

    高志航他們是行家,對這個年代的高『射』炮的『性』能,太瞭解了,這是一對兒天生的冤家,可高『射』炮對上飛機,絕對佔不了便宜,別說是『射』程,單就是準確『性』也讓人頭疼不已,雙方的戰鬥機在空中糾纏交戰,一個不好,被自己的高『射』炮打下來,那可冤死了。

    再說,唐副委員長的計畫,是讓空軍做誘餌,把日本人的飛機引到預定空域,明顯是讓自己的飛機當配角,這可是空戰,哪有讓地面火力唱主角的先例啊?外行到底是外行,高志航一邊聽,一邊暗自搖頭。

    所以,唐秋離說完作戰計畫,徵求大家意見的時候,高志航也就沒有顧慮,第一個發言,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到了出來,幾天的接觸下來,他和這位唐副委員長相知頗深,這位國府的第二號人物,沒有其他大員那種讓人生厭的嘴臉,而且是個很喜歡下屬直言不諱的人,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

    正因為如此,高志航的話,沒有什麼顧忌,甚至很尖銳,把唐秋離的計畫,幾乎全盤否定,在他想來,這是為唐副委員長的聲譽考慮,畢竟第一次指揮這麼大規模的空戰,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盼他栽跟頭的,大有人在,更是為自己手下,這八十多號弟兄們的生命安危著想,不這樣說,他就不是高志航了。

    唐秋離笑了,他很欣賞高志航這樣直率的『性』格,完全沒有私心雜念,而且還句句在行,難怪能成為中國空軍四大金剛的首位人物,其他的飛行員,紛紛點頭,非常贊同高志航的分析和理由,本來嗎,空戰就是以飛機為主,地面的高炮,連配屬都算不上,只能是填補空中力量的空白。

    唐秋離把大家帶到機場外圍的防空陣地,一門門高『射』炮,森嚴的炮管,指向天空,耳聽為虛,用事實說話,他要讓這些飛行員大吃一驚。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4
第四百六十八章 炸平津

    第四百六十八章 炸平津

    到了機場防空陣地上的飛行員們,大『惑』不解,他們認識,這是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就算是美國人造的,也是那玩意,這時代的空戰,主要是雙方戰鬥機在空中近距離格鬥,講究的是短兵相接,是飛機『性』能、飛行員的戰鬥意志和飛行技術三位一體的綜合體現。

    螺旋槳飛機時代,崇尚個人英雄主義,更多的是考較飛行員的膽量,空軍也是英雄輩出的軍種,而地面防空火力,在一些王牌飛行員眼裡,不值得一提,尤其是『射』擊精度,瞄鼻子能打到膝蓋上,只能以密集的火力,來彌補精度的不足,漫天開花,碰上算倒霉,往往幾百發炮彈,也打不著一架飛機。

    唐秋離告訴大家,明天上午,咱們先來個空地對抗,如果地面防空火力,真的如同你們說的那樣不堪一擊,馬上全面修改作戰計畫,以空軍為主,怎麼樣?

    高志航他們面面相覷,唐副委員長真是外行,也夠執著的,結果還用證明嗎?是否多此一舉,不過,這話沒人說出來,傷人自尊啊!

    第二天一大早,飛行員們都到了機場,唐秋離早早的在那等候,可有出來個問題,誰做靶機?顧名思義,就是當做演習的靶子,飛機後面拖一個靶標,以戰術動作通過空中,地面防空火力把靶標擊中,就這麼簡單。

    說實話,沒人願意去,倒不是怕死,和日本人對陣,腿就沒哆嗦過,怕的是高『射』炮的『射』擊精度,別靶標沒打中,到把自己給揍下來,那才叫個冤呢,大家一陣沉默,這差事,誰也不願意接,唐秋離微笑著看著他們,樂一琴一咬牙,我來,那表情,跟上刑場似的。

    樂一琴飛過預定空域,那靶標在飛機後面老遠拖著,外形和尺寸,和日式「九零」戰鬥機差不多,防空部隊也花了一番心思,師長昨晚那番話,讓這些戰士們憋著一股火,都是軍人,憑什麼讓那些飛行員瞧不起?幹個漂亮活兒讓他們開開眼!

    樂一琴無精打采的駕駛著飛機,正琢磨著見勢不妙,趕緊甩掉靶機,別被自己人打下來,空中爆出幾朵煙花,樂一琴還沒有反應過來,耳機裡傳來塔台命令他返航的聲音,他長出一口氣,總算把這差事應付下來。

    他下了飛機,發覺高志航他們的臉『色』不對勁兒,挺難看的,『摸』不著頭腦,高志航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擺頭,意思是你自己去看看,樂一琴跑過去一看,傻眼了,靶機被五發炮彈擊中,只剩下長長的拖繩帶著一點兒殘骸,其他的,都被炸飛了。

    高志航他們親眼看到,單炮首輪五發炮彈,全部命中,結果不可思議,接著,李桂丹又上去了,還是一發都沒躲過去,靶機被凌空炸個粉碎,高志航坐不住了,他親自上陣,不愧是中國空軍的頭號王牌,兩發炮彈落空,三發命中,靶機也被炸的七零八落,在「天眼」炮瞄雷達的威力之下,能取得這樣的的成績,他足以自傲了!

    無需多言,事實是最好的說明,飛行員們不吭聲了,他們心里納悶兒,莫非唐副委員長的部隊這些高『射』炮是長了天眼?幾千米的高度,打得那叫一個准,尤其是高志航,他自信,在十幾門高『射』炮的火力中,自己也可以做到毫髮無損,可人家就是一門炮,奇怪了?

    『射』日計畫按照原來的方案進行,這些高傲的飛鷹們,不甘心的做了誘餌,唐秋離特別強調,在預設的埋伏空域之外,決不可戀戰,日軍飛機一旦追趕,你們要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這是命令,他特意看了高志航一眼。

    說實話,他還真不放心這些看見日本人眼珠子就通紅的飛行員,尤其是高志航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一旦殺紅了眼,和日軍飛機糾纏在一起,漫天飛舞的炮彈,真興許出點意外,高志航明白唐副委員長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髮,尷尬的一笑。

    下午,進行明天作戰的準備工作,定邊兵工廠提供的炸彈,讓筧橋航校所有的人,大開眼界,自從周玉山弄回了日本人的飛機,黃崖洞的王旭他們就知道,遲早要用上,按照王旭的一貫要求,武器研發,要走到戰爭的前面。

    美式「霍克3」飛機,機翼下面可以掛四枚中型炸彈,屬於戰鬥轟炸機類型,二十架飛機,全都攜帶一種叫「轟天雷」的空爆航空炸彈,此類炸彈,在距離地面一百米的空中爆炸,專門用來殺傷地面有生力量和作戰器材,再加上添加的是高爆炸『藥』,威力甚至超過重磅炸彈,方圓五六百米範圍內,別想有活命的機會,端的厲害。

    轟炸機全部攜帶用於攻擊地面目標的重磅炸彈,和專門用於破壞機場跑道的鑽地炸彈,這種炸彈,深入地下兩米左右才爆炸,一個能容納三十架飛機的野戰機場,挨上五六枚,最起碼癱瘓一個月,對隱藏於地下的油庫,更是最大殺器。

    高志航他們,對於定邊提供的各種新式武器,已經麻木了,這位年輕的唐副委員長,在他們的心裡,更添神秘『色』彩,越來越看不透他有多大或者多深厚的實力,他們又提出意見,總不能駕駛滿身是膏『藥』的飛機,去和小鬼子對陣,飛機的外觀得塗裝。

    唐秋離一拍腦袋,把這茬兒忘了,說實話,他真不太中意日本人的「九零式」飛機,太脆弱,可也得有自己的標誌啊,筧橋飛來的那二十架霍克3,機身塗有國民『政府』的青天白日國徽,自己的飛機就在國徽上面噴塗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雄鷹,以表示和中央的空軍有所區別,也預示著獨立師的航空隊,像雄鷹一樣展翅高飛!

    朝陽升起,萬里無雲,是個絕好的天氣,唐秋離的心情,也和這高天一樣,滿是陽光,他目送著高志航帶領機群消失在藍天深處,久久才收回目光,他相信此戰定能取得勝利,只是戰果大小的問題。

    昨天晚上,又把作戰方案修改了一下,鑑於防空火力的出『色』表現,高志航他們提出,把打擊的範圍,擴大到平津地區所有的日本人機場,幹就幹一把大的,讓這些癟犢子們嘗嘗炸彈落到腦袋上的滋味,這是高志航的原話,機群分為兩部分,由高志航和李桂丹分別帶隊,突襲北平和天津的日軍機場。

    這一切,都有賴於「天眼」雷達系統,只要是日本人的飛機一升空,逃不過去,現在,唐秋離就在雷達屏幕上,注視著代表高志航機群的小綠點兒,向一支支利箭,往平津地區『射』去。

    北平郊外,南苑機場,一片忙碌景象,機場內的日軍地勤人員,正在進行飛行前的例行檢查,所有的飛機,都在機庫裡,跑道一側,日軍飛行員拍著整齊的隊形,喊著口號,正在例行訓練。

    南苑機場,是日軍在華北地區最大的野戰機場,有各種型號的飛機一百三十多架,華北派遣軍航空隊司令部,也設在這裡,是華北地區空中防務的支柱,戒備森嚴,機場周圍一公里範圍內,都是人工拆除的開闊地,道道鐵絲網林立,兩道寬十米,深六米的壕溝,還遍佈雷區,中國人要是靠近這裡,可以當場『射』殺。

    日軍飛行員訓練完,該用早餐去了,他們輕鬆的談笑中,往餐廳走去,一個聽覺很敏銳的日軍飛行員,忽然停住腳步,支棱起耳朵,捕捉空氣中似乎不尋常的聲音,眼睛狐疑的看著西北方向。

    同伴們大聲嘲笑起來,這個傢伙,屬狗耳朵,有點兒動靜就發『毛』,平時就一驚一乍的,沒少鬧出笑話,有幾個傢伙,雙手做『射』擊狀,嘴裡還「噠噠」的模仿機槍的聲音。

    忽然,這傢伙臉『色』大變,狂呼:「敵機!敵機!」其他的傢伙笑得更厲害了,為自己的惡作劇興奮不已,真懷疑,這傢伙是怎麼當上飛行員的?如此膽小如鼠,強烈鄙視!

    這傢伙臉都急白了,他確實聽見了大隊飛機,往機場接近的聲音,這麼早,不會是帝國的機群,而且,也沒有聽說轉場的飛機要到來,那只有一種可能,是支那人的飛機,他拉住隊長,拚命的往西北方向比劃,急的說不出話來。

    隊長厭惡的甩開他的手,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自己的部下里,有這樣的人,真是給帝國航空隊丟臉,這傢伙見沒有人搭理,掏出腰間的佩槍,朝著天空就是三槍,尖利的槍聲,把所有人都驚呆了,不至於吧,多大的事兒?還架炮轟?

    然而,他們沒有機會想別的了,就算是聾子,也能聽見機群臨空那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聲音,隊長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狂呼,「敵襲!敵襲!上飛機,」領頭往機庫跑去。

    看著地面上螞蟻一般到處『亂』跑的日軍,高志航興奮的高喊一聲:「弟兄們,幹活,都幹得地道兒的!」

    一壓機頭,第一個從高空猛地俯衝下來,就像捉小雞的老鷹,按照分工,戰鬥機的目標是摧毀地面的防空火力,他一下子就捕捉到兩挺日軍的高『射』機槍,那幾個日軍士兵,手忙腳『亂』的在壓子彈,有敵人的飛機光顧,做夢也沒有想到。

    高志航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冷笑,手猛地按在『射』擊按鈕上。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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