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572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三百九十九章 京郊槍聲

    三百九十九章京郊槍聲

    唐秋離下定了棄守北平的決心,心裡反而輕鬆不少,他對妻子梅婷說了自己內心糾結的整個過程,無他,只是在妻子這裡尋求一些安慰罷了,也是讓自己輕鬆起來。

    梅婷靜靜的聽著丈夫的訴說,帶著恬靜的微笑,然後,把唐秋離的頭,輕輕的攬進自己的懷裡,靠在高聳的『乳』峰上,慢慢撫『摸』他黑白雜陳的短髮,這是他最喜歡的姿勢。

    「秋離,只要是你考慮成熟了,還怕什麼其他的罵名,如果有,我願意與你一起背負,我相信,你能從日本人的手裡,拿回一個完整的北平城,到時,所有的罵名,都會煙消雲散。」

    梅婷輕輕的說道,足夠了,有了梅婷這些話,唐秋離平生足慰,他捧過梅婷潔白的臉,細細的審視著嬌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裡,如秋水般明淨,在妻子嫣紅豐潤的唇上,深深的一吻,直到梅婷喘不過氣兒來,才放鬆,然後,大笑而出。

    故宮博物院院長馬衡,也是新成立不久的中華民國博物館協會會長,這是一位學識淵博,終生致力於保護中華文物的,德高望重的老人。

    唐秋離見到他的時候,老人正在揮汗如雨的整理一件文物,見到平津第一號人物親自到訪,頗感意外,不過,臉上毫無受寵若驚,阿諛奉承之意,淡然的請唐秋離就坐。

    唐秋離說明來意,馬衡很是吃驚,長嘆一聲,臉上暗淡無光,雙眼失神,他似乎在喃喃自語,怎麼?北平保不住了,這些文物又要遭受兵焚之災,你們這些軍人是干什麼的?

    唐秋離默言無語,他無法對這位純學者型的馬衡老人,說那麼多的大道理,無論怎麼樣,北平城不保。

    唐秋離走出屋外,馬衡跟在他後面,腳步有些蹣跚,唐秋離指著巍峨的紫禁城,撫『摸』著盤龍柱,「馬院長,您說,這能經受得住幾發炮彈,日本人不會手下留情!」

    馬衡默然,他也知道,唐秋離說的是實情,長嘆一聲,「唐軍長,你有什麼打算,老朽願意洗耳恭聽!」

    經請示南京國民『政府』同意後,北平故宮博物院的文物,凡是能轉移走的,都裝箱運走,不過,不是按照歷史發生的那樣,先是南運,幾經周折,輾轉到了重慶。

    而是裝箱西運,全部運到定邊經濟特區,同時,北平故宮博物院的全體專家和工作人員,也一同到定邊,哪裡,正在興建博物院新館,條件要比北平的強多少倍。

    唐秋離調來了汽車運輸部隊,經過十幾天的忙碌,所有能運走的國寶和文物,都已經裝上汽車,唐秋離又派劉春的騎兵第一旅一路護送,所有的專家和文物,安全抵達定邊。

    處理完這些擔心的事情後,時間已經是六月中旬,唐秋離命令北平城內駐防的二十九軍部隊,全部開到北平郊外,進駐各個駐防要點,構築野戰工事,同時,開始轉移城內的工礦企業,機器設備,疏散城市人口。

    儘管他迫於無奈放棄北平,也要給日本人留下一座空城,來個城市版的堅壁清野,所以,城內的居民,必須全部轉移,投親靠友的,由冀察政務委員會負責發放路費,想要去太行山區或者是定邊經濟特區的,由獨立師負責交通工具,安置生活。

    疏散令由平津警備司令部下達,一時間,北平通外往外地的鐵路、公路,每天人流滾滾,汽車、火車來往穿梭,忙個不停。

    包圍北平外圍的日軍,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不知所措,他們鬧不清楚,支那魔鬼唐秋離,這又在搞什麼鬼名堂,難道是要把北平變成一座純軍事堡壘,據城固守,與大日本皇軍決一死戰?

    日軍有心阻攔,可沒有正當的藉口,只能每天看著中國人離開北平,幾天之後,近百萬人口的偌大一個北平城,除了留守的大批警察之外,就在也看不到其他人了,當然,也有不聽命令,千方百計躲藏起來的市民。

    他們還暗自慶幸,終於躲過一劫,哪裡知道,日軍佔領北平之後,由於城內幾乎沒有居民,這些人,就成了日軍欺壓的對象,遭受了不知道多出幾十倍的欺凌和壓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六月八日,日本華北駐屯軍第三步兵旅團岡村大隊,在二十九軍駐守的長辛店一帶,舉行軍事演習,演習地域,距二十九軍防區不過兩公里,期間,數發炮彈突然擊中中國駐軍陣地,造成中國守軍數人重傷。

    駐守此地的二十九軍三十八師一三五團,立即進入陣地,經請示軍長唐秋離後,即準備對日軍進行攻擊。

    此時,日軍派人進行聯絡,聲稱是因為炮兵誤放坐標,致使炮擊目標脫離演習地域,對中***人造成誤傷,並為此深感抱歉,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並賠償損失,日軍立即撤離該地域。

    六月十三日上午,駐守北平南苑機場的中國守軍,正在進行例行『操』練,忽然六架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混合編隊,強行降落在南苑機場跑道,旋即被中國守軍包圍。

    領隊的日軍航空隊軍官稱,因為飛機上的導航儀器突然發生故障,機群『迷』失方向,找不到返場的航線,機內燃油所剩無幾,正巧飛臨南苑機場上空,不得已,降落到南苑機場。

    隨即,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也派員前來聯繫,日方正在全力搜尋這支航空部隊的下落,非常感謝中***人的大力幫助,讓大日本帝國的飛行員倖免於難。

    隨同該員前來的,還有數卡車燃油和大批的維修技師,但日軍技師形跡可疑,似有對我南苑機場地貌進行拍照的舉動,並四處探尋機場設施。

    請示唐軍長處理意見,唐軍長隨即回電,可不加以限制,任由日軍技師進行現場偵察,守軍團長不解,並多有不甘,但依然嚴格執行命令,日軍飛機和維修人員,在南苑機場滯留達十個小時之久。

    日軍飛機率先升空離去,但地面人員藉口一名日軍技師走失,遂在機場內尋找,數小時後,該名日軍技師歸隊,日軍撤離。

    六月十九日,北平東郊高碑店,約一個中隊的日軍士兵,未攜帶槍械,要求通過中國守軍的防區,進入北平市內,遭守軍拒絕,後雙方發生口角,遂釀發大規模械鬥,日軍及我方均有士兵負傷,以日軍負傷居多,但未有命案發生。

    隨即,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送來抗議書,聲稱其未攜帶槍械,正在休假的士兵,遭受到全副武裝的中國士兵的突然襲擊,並造成多人負傷,我華北駐屯軍斷然難以接受,要求華北當局,給出合理的解釋,並嚴懲打傷我大日本皇軍士兵的中***人。

    日軍遂派一少將高級參謀,與我部交涉,定要帶走我方士兵,唐軍長並未親自出面,給日軍的書面答覆是:「要戰便戰,囉嗦什麼?這種小兒科的把戲,還是收起的好,若再有此等拙劣的事情發生,我軍動用的不再是拳腳,而是子彈!」

    日軍少將為之氣結,聲稱唐軍長此舉,實為蓄意挑起兩國爭端,將向南京國府提出嚴重抗議,對日本『政府』稟報此事,日方將此視為對大日本帝國的挑釁和極端蔑視,日方保留採取進一步行動的權力。

    目送日使離去,二十九軍軍部全體軍官,再次展讀唐軍長對日軍之答覆,捧腹大笑,滿室轟然,聲振屋瓦,都覺『蕩』氣迴腸,熱血沸騰,由此士氣大振,皆有與日軍一戰之意。

    六月二十三日午夜,北平北郊東廣營,我二十九軍三十八師二一零團七連駐地,忽然遭受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襲擊,襲擊者約有四百餘人,為我守軍兵力的三倍以上。

    我守軍士兵一百二十餘人,據險固守,與來襲之敵人血戰,陣地被多次突破,又被奪回,雙方爭奪激烈,激戰約兩個多小時後,我增援部隊趕到,襲擊者退卻。

    觀察其撤退方向,為日軍順義軍營駐地,且襲擊者均使用日式槍械,此戰,我二一零團七連,陣亡軍官及士兵三十八人,負傷四十餘人,襲擊者傷亡不詳,現場未見襲擊者屍體。

    戰後,尊唐軍長命令,東廣營守軍增至一個堅強營,並配備機炮連,沿來襲者進攻方向及周邊地區,布設大量地雷。

    六月二十八日,北平西郊香山一帶,日軍華北駐屯軍第六師團清水聯隊,以進行山地演習為名,要求此地的中國駐軍,二十九軍一三二師一***團,撤離該地區,以免演習誤傷,引起爭端。

    該團接到唐軍長命令,寸步不讓,立即***所有道路和關口,準備迎戰,日軍於山下設立炮兵陣地,雙方僵持一晝夜,後日軍主動撤走。

    這段時間,唐秋離接到的,都是駐守在北平外圍的二十九軍部隊,報告的各種情況,無一例外的,都是以日軍主動撤退,而宣告緊張的局勢得以緩解,看似一觸即發的局勢,每次都臨時熄火。

    唐秋離在指揮部裡,當著眾將的面兒,面帶冷笑,看著日本人吃了春『藥』的猴子般跳來蹦去,忙的不亦樂乎。

    他告誡二十九軍各級指揮官,本年七月上旬,盧溝橋和宛平一帶,必有大規模戰事,目前的一切,都是日軍製造的假象,各部做好戰鬥準備,眾將愕然,疑『惑』不解。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章 七月七日之宛平城下

    第四百章七月七日之宛平城下

    唐秋離險些被雷倒,連這樣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諸位的官位是怎麼混上去的?手底下可都有幾千近萬人馬,怎麼能帶兵打仗?

    細觀察一下,好像不是那麼無能,他恍然大悟,是自己斷定七月上旬必定打大仗,把眾將給雷住了,其智近妖,未卜先知?亦或是故弄玄虛,危言聳聽?

    唐秋離只能從各種表象,來證實自己的說法,他總不能說,老子在幾十年後就知道是這個結局,那不是神,而是妖精了。

    他具體分析到,北平三面皆有動靜,唯獨西南方向的宛平和盧溝橋一帶,安靜得反常,這是北平通往外界的唯一大通道,日本人會忽略這一點?日軍在其他三個方向,皆有試探『性』動作,意圖很明顯,一是為了試探我守軍的虛實,二是轉移注意力,把我們的目光吸引到其他方向,而後一點,為其主要目的。

    也就是腦殘的日本人,才玩兒這種疑兵之計,把守軍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方向,而忽略重點地區,然後來個一劍封喉,宛平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因此,他也斷然否決了眾將向其他三個方向大規模增兵的建議。

    已經是這種局勢,他有必要把自己的戰略部署,告知二十九軍的各級將領,當唐秋離把棄守北平的方案拋出後,果不其然,引起軒然***,二十九軍將領們幾乎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在平津和日本人鬥了幾年,不就是為了保住平津嗎?可現在到好,軍長一句話,北平不守了,讓給日本人,這不是讓將士們寒心,老百姓戳脊樑骨嗎?

    唐秋離不做過多的解釋,他只是告訴二十九軍各級將領,北平城不能因為我唐秋離一聲令下,而毀於戰火,以後你們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日本人得到的,是一座空城,就這樣,還不讓日軍輕鬆得手,他告誡眾將,大規模戰事一起,北平外圍的守軍,無論如何吃緊,傷亡多麼巨大,一步也不允許撤往北平城內,違者,指揮官就地處決。

    各部在堅守防地的時候,要時刻保持與軍部的聯繫,隨時等待撤退的命令,軍部會給出詳細的撤退路線和集結地點。

    二十九軍的各級軍官們,有點兒明白了,軍長的意思是和日本人在城外打,而且各部也不是死守,也是,就憑二十九軍的五萬來人馬,如何能抵擋日本人的四十萬大軍。

    想必軍長有整體安排,所以,儘管心裡對放棄北平,還是有些不太舒服,感情上難以接受,相對於黃河流域戰區,二十九軍的這點兒人馬,只不過是個零頭,只不過因為駐守平津,才顯得重要一些。

    軍長既有嚴令,執行就是了,這就是軍人的天職,唐秋離還真怕戰事一起,日軍從四面壓迫二十九軍的陣地,部隊支持不在,撤往城內,據險固守,那他保全北平城的計畫,就成為泡影,所有的罪名和罵名,算是白領受了。

    進入七月份,日軍頻繁的試探行動,趨於靜止,北平又恢復了以前那種微妙的平靜和平衡,唐秋離卻明白的很,日本人已經準備就緒,就要動手了。

    七月二日,獨立師十一個步兵旅,五個炮兵旅,五個騎兵旅,共計二十一萬六千餘兵力,從各自駐防地域,秘密出發,按照事先的部署,隱蔽接近各自的作戰對象。

    唐秋離的戰役部署如下,以獨立師獨立第一、第二、第三步兵旅,炮兵第一旅,騎兵第一、第二旅,六萬三千餘兵力,組成西南攻擊兵團,作戰對象為駐守北平西部昌平方向的,日本華北駐屯軍之第三師團,第五混成旅團,計五萬餘日軍,該攻擊兵團指揮官為獨立師副師長馮繼武。

    以獨立第四、第五、第六、第七步兵旅,炮兵第二、第三旅,騎兵第三、第四旅,八萬五千餘兵力,組成正南攻擊兵團,作戰對象為日本華北駐屯軍駐守房山、石景山一帶之第九師團,第十二師團,千島支隊,瀨古支隊,計七萬五千餘日軍,該兵團指揮官為獨立師師長唐秋離。

    以獨立第八、第九、第十步兵旅,炮兵第四、第五旅,騎兵第五旅,四萬五千餘兵力,組成東南攻擊兵團,作戰對象為日本華北駐屯軍駐守大興、馬駒橋一帶之第六師團,橋本聯隊,松江聯隊,計三萬七千餘日軍,該兵團指揮官為獨立師參謀長李洪剛。

    獨立師獨立第十一旅做戰略預備隊,警戒天津方向之日軍增援部隊,獨立師特戰支隊各分隊,按照作戰部署,潛伏於日軍必經之地,隨時為師指揮部提供日軍最新動向。

    各部在戰役開始之前,必須確保戰役企圖的隱蔽『性』,戰役進攻的突然『性』,火力打擊的猛烈『性』,勿使各地日軍覺察我軍動向。

    待師指下達進攻命令後,各攻擊兵團,必須在八個小時之內解決戰鬥,如若出現意外情況,不能完成作戰計畫,也必須撤出戰場,絕不允許戀戰。

    天津警察部隊和八個城市作戰隊,密切注意天津方向之日軍動向,接到命令後,立即投入戰鬥,破壞天津港口,遲滯向北平方向增援之日軍行動。

    二十九軍駐守北平南苑機場的部隊,就到軍部的命令後,立即完全破壞南苑機場跑道和所有機場設施,隨即撤離南苑機場,撤往保定方向待命。

    二十九軍各地防守部隊,接到命令後,迅速脫離戰場,撤往保定方向集結待命。

    唐秋離下了狠心,他要集中優勢兵力,一口吞掉北平西南方向的所有日軍,共計十六萬多人,佔華北日聚集總數的三分之一還多。

    此戰的目的,一為殲滅日軍的有生力量,二是為二十九軍的部隊南撤打開通道,吸引日軍主力尾隨部隊進入太行山區,他也不能讓山西的閻長官閒著看熱鬧,幾十萬部隊,不活動活動,士兵的筋骨都酸了。

    這一仗,夠狠的,如果順利,保管叫日軍華北最高指揮官心疼得口吐鮮血,背過氣去,各攻擊兵團,在兵力和火力上,都佔有絕對的優勢,此戰的關鍵在於速戰速決,不能被後續增援的日軍主力糾纏在平原地區。

    唐秋離的二十一萬部隊,就像靜靜的蟄伏在山林裡的猛虎,收起尖牙利爪,眼睛盯著對手,只要得到號令,猛撲上去,就會把對面的日軍撕得粉身碎骨。

    唐秋離等待著機會,他在等待著一聲槍響,華北的日軍也在等待,他們在等待開第一槍的機會,日軍和獨立師都在等待著機會,只是,這個機會,對於唐秋離來說,可以放手大干,對於日軍來說,是他們意想不到的劇痛,和長時間的昏厥。

    七月三日至七月六日,北平外圍各地日軍沒有任何行動,但是,駐守天津的日軍彬山旅團,於七月五日離開天津駐地,北上到達北平南郊之東高地一帶,使此地的日軍總兵力到達五萬餘人。

    負責這個攻擊方向的李洪剛兵團,壓力劇增,日軍的兵力,已經超過他,唐秋離調整部署,擔任戰略預備隊的獨立步兵第十一旅,加強到李洪剛兵團,使他指揮的兵力,增加到六萬餘人。

    現在,除非出現絕對意外的情況,其他的都動搖不了唐秋離,一戰而把華北日軍打殘、打痛,使其短時間無力南下,為自己調整華北戰略部署贏得時間的決心。

    公元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華北大地正進入酷暑季節,太陽還沒有升起,天邊就好似燃燒的火焰,遍地的青紗帳,綿延無際,鋪展在千里華北大平原,這是一個平常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中,一個平淡無奇,普通的日子。

    早起的農民,牽著慢吞吞的耕牛,踏著遍地的『露』珠,看著綠油油的莊稼,盤算著今年的收成,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樸素的內心,在計算著今年能添置些什麼農具。

    如果沒有宛平城下的槍聲,這個日子也就如流水般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不會有一絲的波瀾,一聲槍響,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成了中華民族永遠的痛,成為苦難和奮戰八年的開始,也成了吹響民族獨立號角的第一個最強音符。

    七月七日下午,日本華北駐屯軍河邊旅團第一聯隊第三大隊第八中隊,由大隊長清水節郎率領,荷槍實彈開往緊靠盧溝橋中國守軍駐地的回龍廟到大瓦窯之間的地區。

    晚七時三十分,日軍開始演習,二十時四十分,日軍演習地帶傳來槍聲,並有一士兵(志村菊次郎)「失蹤」,日方立即要求進入中國守軍駐地宛平城搜查,遭到中國第二十九軍第三十七師第一一零旅第二一九團,團長吉星文的嚴詞拒絕。

    日軍一面部署戰鬥,把第三大隊其餘的部隊,立即調往宛平方向,宛平城下,聚集了日軍步兵一千五百餘人,炮兵一個中隊的兵力,一面因「槍聲」和士兵「失蹤」,與中國方面交涉,在此期間,潛伏於日軍駐地的附近的獨立師他在分隊報告,其他方向的日軍,有往宛平方向集結的趨勢。

    唐秋離電令二一九團團長吉星文,全團進入工事,做好戰鬥準備,令獨立第四旅第一團,炮兵第二旅迫擊炮團,秘密運動至宛平城下,對日軍清水大隊,形成合圍之勢。

    晚二十二時十五分,日軍清水大隊,以步兵武器向宛平城***擊,因獨立師合圍部隊尚未到達指定位置,唐秋離電令吉星文暫不還擊。

    中日首戰的導火索,在華北宛平城下,開始迸發出第一顆火星,此戰不可避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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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七月七日之盧溝橋上

    晚二十三時左右,冀察政務委員會值班工作人員,給委員長唐秋離,轉來日本駐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的電話記錄,此時,唐秋離已經命令各部隊,做好攻擊準備,作戰參謀守在各自負責的部隊聯絡電台前,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師長,等待他的命令。

    松井在電話裡稱:日軍昨在盧溝橋郊外演習,突聞槍聲,當即收隊點名,發現缺少一兵,疑放槍者係中國駐盧溝橋的軍隊,並認為該放槍之兵已經被中***隊劫虜入城,要求立即入城搜查。

    唐秋離令冀察政務委員會值班人員答覆:「時值深夜,日兵入城恐引起地方不安,且我方官兵正在熟睡,恐生誤會,」當場予以拒絕。

    晚二十三時二十分左右,松井又打電話給冀察政務委員會值班室,聲稱,若中方不允許,日軍將以武力強行進城搜查,由此引起的一切後果,均由中方承擔。

    此時,日軍清水大隊已經做好攻擊準備,日軍炮兵已經架設好炮擊陣地,步兵已經運動至護城河邊,隨時可以攻城。

    守軍二一九團團長吉星文請示軍長唐秋離,是否可以還擊,獨立師合圍日軍清水大隊的部隊,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日軍炮兵向宛平城開始炮擊。

    第一發炮彈,呼嘯著落到宛平城牆上,夜『色』之中,炸起一團暗紅『色』的火花,數塊城磚飛起,灰塵濺落到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士兵身上。

    獨立師指揮部,得知日軍炮擊宛平,唐秋離命令吉星文團立即還擊,吸引日軍火力於宛平,獨立師合圍部隊,速殲日軍清水大隊,而後,趕往盧溝橋方向阻擊日軍增援部隊。

    宛平城下第一聲槍響,如期打響,歷史真的不可逆轉,這是唐秋離和日軍華北最高指揮官都期待的槍聲。

    他轉過頭,心臟不可控制的狂跳,歷史事件如期發生,只是,結果卻因為自己而改變,這種創造歷史的動人感覺,讓他幾乎不能自己,深深的吸一口氣,壓抑激動的心情。

    「命令,各部隊按照原定作戰計畫,全面開始攻擊,告訴各級指揮官,中華民族的歷史,將在他們的手上,掀開新的一章!」

    作戰參謀們,把師長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下去,指揮部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師長命令,開始進行攻擊!」

    下達完命令,唐秋離忽然感到一陣虛弱無力,身體搖晃了幾下,這也許是過度激動後的虛脫,守候在身邊的梅婷,連忙把他扶坐到椅子上,唐秋離疲憊的朝著愛妻一笑。

    宛平城下,清水節郎異常興奮,他指揮炮兵發『射』了第一發炮彈,看著炮彈準確的擊中宛平城牆,夜『色』之中,絢爛的火焰,比盂蘭節上綻放的禮花,要好看千萬倍,大日本帝國歷史新篇章,由我清水節郎親手揭開。

    華北之聖戰,是我第一個打響的,我的名字,將要載入日本的歷史史冊,清水節郎甚至都想到,晚年的時候,面對滿堂兒孫,談起自己當初的功績,是何等的自豪與榮耀,大日本帝國拓展海外領土,我向支那華北軍,開了第一槍!

    宛平城頭,忽然如同甦醒的獅子,響起了各種槍支的怒吼聲,其中,馬克辛重機槍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城牆上『射』來密集的彈雨,清水身邊的通訊兵,一頭栽倒在地,胸前拳頭大的洞口。

    這可能是在中日全面戰爭中,陣亡的第一個日軍士兵,是近百萬日軍亡靈之中的第一個,可惜,歷史沒有留下他的名字,否則,作為侵略者,他也許能史冊留名?

    清水節郎一愣,隨即大怒,支那軍隊竟然敢還擊,還打死了帝國的士兵?真是可惡至極,這真他媽是強盜邏輯,日本人天生的腦殘加白痴,你打人家,還不讓還手,還手了,你還挺生氣?

    他指揮刀一指宛平城,命令炮兵,全力轟擊宛平城,炸死這些支那豬,部隊進攻!

    不過,沒有機會了,包括他幻想的子孫滿堂,為大日本帝國征戰的榮耀,包括他率領的一千七百多名士兵的生命,都將注定破碎在七月七日,中國華北大地的宛平城下。

    數不清的迫擊炮彈,忽然從清水大隊的後方飛過來,炮彈出膛的「鏘鏘」聲,刺激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相比之下,清水的炮兵,發『射』的那幾發炮彈,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一個迫擊炮團,近六百門迫擊炮,齊『射』那是何等壯觀的場面,漫天的禮花,拖著暗紅『色』的尾焰,在日軍頭頂綻放,不過,灑下來的,是要命的鋼鐵碎片。

    這是黃崖洞根據地特種裝備研究所,新研製的迫擊炮空爆彈,裝有自爆引信,彈頭不必接觸到物體,就可凌空爆炸,專門為大面積殺傷步兵而研製,要的就是沒有安全死角,躲都沒有地方躲。

    六百來門迫擊炮,一輪齊『射』,覆蓋了日軍陣地,綻放的禮花之下,碎裂的是日軍士兵的腦袋,即便是帶著鋼盔,也被彈片擊穿,協同行動的獨立第四旅的步兵,氣得牙根癢癢,這些炮兵,也太貪心了,一個活著的鬼子都沒留,敢情,我們是來打掃戰場的?

    宛平城牆上的二一九團的士兵,也不開槍了,瞪大眼睛看前所未見的奇景,那個見過幾千發迫擊炮彈,在半空爆炸的,尤其是居高臨下,比正月十五的煙火,壯觀多了,我的老天,下面的日本鬼子,不定炸成啥媽樣了?

    清水節郎的腦袋,已經變成了腦漿混合碎骨的爛西瓜,他為了突出自己的指揮位置,特別站在一處高地上,為的是讓士兵們看見自己的英姿,給士兵們鼓舞士氣,所以,遭到空爆彈的格外照顧,也就特別多,尤其是,他不屑於帶鋼盔,認為那是膽小鬼所為。

    除了腦袋,清水節郎的胸膛上,擦著七八塊兒鋒利的彈片,只有兩條腿是完整的,打掃戰場的獨立第四旅的戰士們,也是從那把指揮刀上,才確定他的身份。

    一個多小時,日軍清水大隊,一千七百多名士兵,連帶各級軍官,無一倖免,全都喪命在炮擊之下,突然襲擊,再加上猛烈的炮火,效果驚人的好,步兵竟然一槍未放,真的成了打掃戰場的部隊。

    接到於宛平城下,全殲日軍清水大隊一千七百餘人的報告,新任獨立師參謀處長於光涵,猶豫著看已經沉沉睡著的師長,拿不定主意,是否該叫醒他?

    唐秋離的睡姿比較香豔,枕著梅婷結實的大腿,嗅著她『迷』人的體香,指揮部裡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滴滴答答」的發報聲,參謀們急匆匆來往的腳步聲,低聲談論聲,似乎是催眠曲。

    梅婷朝著於光涵歉意的一笑,把電報接到手裡,輕輕的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於光涵轉身忙別的去了,梅婷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外面,是遠遠傳來的「隆隆」炮聲。

    她知道丈夫為了這次戰役,所付出的心血,無數個不眠的夜晚,絞盡腦汁的思考,他的體力已經透支,現在,所有的計畫都在順利進行,梅婷不忍心叫醒他。

    北平郊外,數十萬大軍,捉對廝殺,一方的最高指揮官,卻睡得如此香甜,還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嚕,也算是戰場的一個奇蹟。

    在此期間,日軍動用將近二十萬部隊,從四個方向,對北平二十九軍據守的各個要點,進行無差別攻擊,因為守軍早有防範,日軍無一處得手,戰場陷入僵局。

    隨後,日軍調整部署,準備集中兵力,攻擊幾處重要目標,就在此時,獨立師三個攻擊兵團,對正在進行兵力調整的日軍,發動突然攻擊,如三把利劍,刺向日軍。

    調整之中的日軍,立即陷入混『亂』之中,黑夜裡,他們不知道有多少中***隊在向他們進攻,只知道,落到頭上的炮彈,無窮無盡,漫天冰雹一般。

    日軍的戰略佈局,瞬間被這突然攻擊,打得七零八落,毫無章法,此次進攻北平的戰役總指揮,日本華北駐屯軍參謀長,西村正橋中將,他的指揮部,也落下了幾發大口徑炮彈。

    幸虧警衛人員捨命相救,才倖免遇難,否則,定會以平津首戰,日軍戰死軍銜最高之將領,而載入史冊,指揮部裡,簡直成了屠宰場,參謀和警衛人員血淋淋的屍體,橫陳在地上,滿屋子刺鼻的血腥味。

    被炮彈震暈,剛剛清醒過來的西村正橋,推開壓在身上的警衛屍體,警衛的後背,深深才『插』著一塊兒彈片,幸虧這傢伙撲到自己身上,否則,這塊兒彈片擊中的部位,就是中將閣下的心臟。

    西村正橋搞不清楚,哪裡冒出來的這麼多支那軍隊,事先一點兒徵兆都沒有,而且火力這麼猛,不過,有一點他可以斷定,這些攻擊自己的部隊,一定是支那魔鬼唐秋離的嫡系部隊,華北獨立師。

    其他的中***隊,沒有這麼凶狠、毒辣的打法,開始就是最猛烈的炮擊,而且,從各處的炮聲判斷,炮擊還沒有停止。

    西村正橋咬著牙,命令倖存的參謀,立即叫通各部隊,詢問戰況,很快,能連續上的部隊,都回電稱,他們遭到有優勢兵力和火力的支那軍隊的猛烈攻擊,並且陷入被包圍的態勢,請求參謀長閣下,立即派兵增援,否則,我部有全體玉碎的危險。

    西村正橋呆住了,他不敢相信,二十萬精銳的大日本帝國士兵,無數次的方案預演,精心準備了幾年的華北之戰,剛剛開始不到三個小時,竟然打成這種局面,為什麼?問題出在哪裡?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零二章 七月七日之血戰永定河

    問題出在哪裡?西村正橋搞不明白,他只知道,動用二十萬精銳部隊,精心準備的北平攻勢,已經演變成為各進攻部隊,被華北獨立師的部隊分割包圍,陷於苦戰的狀態,形勢逆轉,誰為刀俎?誰為魚肉?

    想要一口吃掉二十九軍,現在,自己的部隊,卻要被吃掉,能聯繫上的部隊,皆自顧不暇, 還有三個師團的部隊,失去了聯繫,恐怕是永遠也聯繫不上了。

    被攻擊的二十九軍部隊,在獨立師的部隊突然發起攻擊後,立即展開反擊,北平外圍西、西南和南部三個方向,全線發生激戰,夜『色』中的北平城四周,「轟隆隆」的炮聲,響徹四野,一處處的戰場,就像一爐沸騰的鐵水,一股翻滾的岩漿,攪動了京郊大地夏夜的寧靜。

    被分割包圍的日軍,都是其精銳部隊,雖然陷入極端的險境,卻是死戰不退,各自為戰,就地固守,打得極為凶悍,給獨立師各攻擊兵團,造成了極大的困難和傷亡。

    獨立師獨立步兵第四旅一團三營九連連長郝立峰,是獨立師進入華北之後,在太行山區參加的部隊,因為上過高小,在獨立師裡,也算是個有文化的人。

    經過大小幾次戰鬥,迅速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基層指揮員,他的連隊,跟隨團主力解決掉日軍清水大隊之後,隨即趕往北平西南方向的永定河盧溝橋一帶建立阻擊陣地。

    部隊到達指定位置後,九連被佈置在永定河東岸,連隊的正面,就是通往宛平城的盧溝橋,現在,郝立豐還不知道,盧溝橋和他背後的宛平城,是日軍必要奪取的目標,他的連隊,將要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苦戰。

    戰士們一邊挖著野戰工事,一邊側耳傾聽四周傳來的炮聲,一團團暗紅『色』的爆炸火光,不時映紅低垂的鉛雲,隨即轟隆隆的爆炸聲傳來,大地為之一顫,

    戰士們停住手,興奮的指點著炮擊的方向,言語之間,頗多的羨慕和遺憾,剛才,在宛平城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出手,一千多鬼子,就被炮兵給收拾了。

    郝立峰檢查工事的修築進度,他的連隊,位於一團的突出位置,扼守著盧溝橋的橋頭,十分重要,儘管現在這裡一片安靜,郝立豐甚至在四周隆隆的炮聲中,隱約聽到了夏蟲的鳴聲。

    工事修築的速度極快,但是,郝立峰發現了問題,這一帶,土質鬆軟,就地修築的野戰工事,根本承受不住炮火的轟擊,他命令戰士,就地伐木,建立幾個穩固的蔭蔽部。

    盧溝橋位於北平城西南約十五公里的永定河上,既是南下的要沖,又是北京的咽喉要道,自古以來就是重要的交通樞紐和貨物集散地,現在也是北平通往外界的唯一要道。

    史料記載,自金代開始,中原腹地進京,皆要在盧溝橋停留,為京師進出中原腹地的必經之路,華北日軍一旦佔領盧溝橋,北京就是一座死城,包圍之中的二十九軍部隊,就會被封閉在北平城內。

    宛平城建於一***零年,是捍衛北京城的軍事要塞,在地理上就佔著很重要的地位,日軍只要能佔據此地,平漢交通為之堵塞,而將使北平進退失據,孤城一座,華北就可唾手可得。

    日軍華北駐屯軍第三師團小野聯隊,是該師團的頭號主力聯隊,有五千餘人,並配備一個野炮兵大隊,裝備十二門一五零口徑的加農炮,用小野大佐聯隊長的話說,我聯隊,可以和支那一個軍對陣,而不輸分毫。

    馮繼武的西部攻擊兵團,合圍第三師團的時候,小野聯隊並不在合圍圈內,他的任務是作為第二梯隊,接應並支援清水大隊,合力拿下盧溝橋和宛平城,把支那第二十九軍與外界的聯繫切斷,封死包圍圈的最後一個缺口。

    在向盧溝橋進軍的途中,北平三個方向,忽然爆發大規模戰鬥,小野大佐狐疑的停住腳步,他不知道華北駐屯軍司令部,動用了多少部隊,參與今晚的戰鬥,只知道,第三師團全體參加攻擊支那軍隊。

    不過,看現在的戰鬥規模和分佈地域,一個第三師團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以小野軍人敏銳的判斷力,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命令部隊暫時停止前進,原地待命,立即聯繫師團部,詢問情況。

    通訊兵喊啞了嗓子,師團部沒有任何回音,小野聯隊,在野外滯留了足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也為獨四旅一團和炮二旅迫擊炮團,野外修築工事,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小野又聯繫攻擊宛平城的清水大隊,也是杳無音信,小野陷入極端為難的境地,四處皆有戰事,前方情況不明,師團部失去聯繫,得不到新的指示,部隊是否按照原來計畫,攻擊宛平城?

    就在小野大佐為難的時候,日軍華北駐屯軍第三師團,已經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了。

    馮繼武攻擊兵團的第一攻擊波,一下子就把第三師團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兩個炮兵旅,近千門火炮齊發,第三師團的陣地和進攻出發地,被夷為平地。

    獨立師西部攻擊兵團的幾萬戰士,『潮』水般的湧過遍地荒涼,余煙裊裊、泥土翻轉的第三師團的陣地,向著下一個攻擊目標進攻。

    陣地上殘存的日軍士兵,在如『潮』的人流之中,如同怒濤中的幾片枯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唐秋離和馮繼武到沒有料到,第三師團的小野聯隊,負有特殊的使命,在進攻之前,就已經不在合圍圈內,因此,在北平外圍的各個戰場,獨立師無論兵力還是火力,都佔有極大的優勢。

    單單在盧溝橋方向,這一個相對孤立的小戰場上,處於劣勢,只是整個作戰計畫中的一個意外,獨四旅一團和炮二旅迫擊炮團的任務,本來是警戒的『性』質,因為這個意外,將經歷嚴峻的考驗,並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戰後,獨立師師長唐秋離,參謀長李洪剛,都做了深刻的檢討。

    小野猶豫良久,軍人的好戰,嗜血的**,征服的野心,促使他下了決心,四處都在戰鬥,倘若戰後上司問起來,七月七日夜,小野聯隊在幹什麼?

    我們的頭號主力聯隊,是在傾聽悅耳的炮聲,還是在野外,欣賞支那農村的夜景?是一次集體郊遊嗎?自己有何顏面面對同僚,小野聯隊在其他部隊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郝立峰警惕的注視著黑漆漆的夜空,什麼也看不到,目力所及,只見到一團團隱約的樹林和成片的莊稼,忽然,他聽到了異常的聲音,那是許多人行走在草地上的腳步聲,輕微又雜『亂』。

    他揮手示意,九連的戰士們,看到連長緊張的樣子,馬上拿起武器,雙眼緊盯著前方。

    暗淡的星空之下,一頂頂鋼盔,閃著幽暗的冷光,幽靈般出現在眼前,「是日本鬼子!準備戰鬥!」郝立峰低聲下達了戰鬥命令,他還不知道,他的連隊,二百四十六名戰士,在最初的那一刻,將要面對五千多名日軍的進攻。

    先頭的日軍尖兵部隊,約有一個中隊的兵力,距離陣地五十米的時候,前面黑沉沉的原野,忽然暴怒的激活起來,夜『色』中,各種槍支噴『射』出憤怒的火焰,暗紅『色』的彈道,在黑夜裡,織成一張灼熱的死亡之網。

    在突然打擊面前,日軍士兵嚎叫著栽倒在地,尤其是這個距離,為裝備了索米衝鋒槍的獨立師戰士,提供了最佳的『射』擊目標,最密集的火力,彈彈咬肉,槍響人倒,剛剛打空了一個彈夾,前面已經沒有站著的鬼子士兵。

    激烈的槍聲,把正在行軍的小野嚇了一跳,支那軍隊又準備?不過,從火力的密集程度判斷,最多一個加強營的兵力,他命令前衛大隊,立即展開兩個中隊的兵力發動進攻,務必全殲對面的支那部隊,踏上瀘定橋,跨過永定河。

    兩個中隊的日軍士兵,撞到了鐵板上,遺屍百具退了回來,小野大駭,對面的支那軍隊,戰鬥力如此強悍,和他印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交手不到三十分鐘,他就損失了近四百名士兵,再這樣下去,他也吃不消。

    日軍一五零口徑的火炮,『露』出猙獰的面目,一發發炮彈,呼嘯著落在九連的阻擊陣地上,日軍的迫擊炮,也開始了猛烈的炮擊。

    九連陣地,籠罩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中,炮彈爆炸激起的泥土,把戰士們掩蓋在下面,耳朵被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失去聽覺,緊緊趴在地面的戰士,心臟像是被大錘擊打一般,鬱悶得要吐血。

    日軍第一輪炮擊,隱蔽在簡陋野戰工事裡的戰士,陣亡八十餘人,負傷一百餘人,幸運的是,郝立峰命令建立的蔭蔽部,抗住了第一輪炮擊,掩護了大部分戰士。

    槍聲一響,獨四旅一團團長,立刻就明白了,九連的陣地,是日軍首要的進攻目標,他馬上命令團預備隊十二連和十三連,火速增援九連,同時,迫擊炮團也派出一個營,隨同增援。

    可是,晚了,增援的道路,被日軍密集的炮火,炸成一堵火牆,部隊根本無法通過,十二連派出一個排的戰士,試圖強行前進,一頓炮彈飛來,六十多名戰士,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九連,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零三章 七月七日之首戰告捷

    睡夢之中的唐秋離,被梅婷喚醒,參謀處長於光涵臉『色』焦急的拿著一封電報,是獨四旅一團團長發來的,永定河畔之盧溝橋,日軍以一個野戰聯隊,配屬大口徑火炮的兵力,向我部陣地,發動猛烈進攻,我團九連,被敵炮火切斷後撤道路,現處於孤軍奮戰狀態。

    我部試圖多次增援,均未奏效,反而造成傷亡,請求師長,從其他方向調集部隊,從側翼進攻日軍,以解我九連之危境。

    唐秋離一下子清醒過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盧溝橋一帶出現的這個日軍聯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是那個攻擊方向出了問題,隨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斷,這是個意外的突發情況,這個聯隊的日軍,應該是在合圍之前,就已經朝著盧溝橋方向移動。

    現在的情況是,獨立師所有的部隊,都在和日軍處在激戰狀態之中,無法脫身,他的手裡,沒有一支預備部隊,固守宛平城的吉星文團,倒是可以就近支援,可是,這樣一來,宛平城就成了一座空城。

    萬一日軍趁虛而入,在那個方向的獨立師和二十九軍部隊,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危險之地,吉星文團不能動。

    指揮部裡的氣氛,緊張起來,即使是此戰殲滅大量日軍,因為這意外情況的出現,導致獨立師兩個團的部隊,遭受損失,也是一大遺憾,倒不是部隊的戰鬥力或者是兵力的對比,日軍有重炮。

    況且,盧溝橋失守,正在和日軍激戰的二十九軍部隊南撤的通路,就會被切斷,迫不得已,部隊會退入北平城內,繼續抵抗,那樣,唐秋離的計畫,同樣會泡湯。

    唐秋離在軍事地圖前仔細的觀察,他命令參謀叫通二十九軍部隊,詢問那支部隊,距離盧溝橋最近,很快就有了結果,是二十九軍三十九師的部隊,正遵照軍長的命令,逐步撤離各個防守地域,往北平西郊的石頭營方向集結,已經有兩個團的兵力,到達集結地點。

    回覆電報的,是三十九師副師長,唐秋離馬上命令,已經集結完畢的兩個團,由副師長帶領,立即趕往盧溝橋方向,繞過交戰地區,沿途不得與小股日軍糾纏,從日軍小野聯隊的後方,發起攻擊,與獨立師的部隊一起,把小野聯隊,殲滅在盧溝橋一帶。

    接到命令,兩個團立即出發,他們知道,獨立師的部隊,正在為了保住二十九軍南撤的道路,而殊死戰鬥,軍長的手裡,沒有其他的部隊可以使用。

    這兩個團,基本沒有什麼損失,建制完整,和日軍交火之後,給日軍以大量的殺傷,隨即,把戰場讓給趕到的獨立師的部隊,按照事先的計畫,往石頭營方向集結,準備南撤。

    師長的這番苦心和拳拳愛護之意,讓二十九軍的戰士們,非常感動,要去增援的,是為自己的弟兄撐口子的獨立師部隊,咱們還能看熱鬧嗎?

    一路飛奔,遠遠的,就能看見盧溝橋一帶,火光閃耀,槍聲密集得分不出個數,炮彈爆炸聲,轟隆隆的傳來。

    此時的九連,能戰鬥的戰士,已經不足八十人,他們面對幾千日軍瘋狂的進攻,陣地已經被夷為平地,戰士們利用各種地形,拚命的『射』擊,感謝唐秋離,給部隊裝備了大量的索米衝鋒槍,組成密集的火網,因為地形限制,日軍進攻部隊,一次只能展開兩個多中隊的兵力,九連才支撐到現在,否則幾千日軍,會像『潮』水般,淹沒他們。

    又打退了日軍一次兇猛的進攻,郝立峰看著身邊的戰士,僅有二十三人可以站立起來,後面,日軍的大口徑火炮,把後撤的道路,完全封死,能不能頂住下一次?郝立峰沒有把握,他只能戰至最後一人。

    忽然,日軍陣地後方,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該死的日軍火炮,也終於啞巴了,一團的增援部隊,趁機越過火網,趕到九連的陣地,是二十九軍三十九師的部隊,在小野聯隊的後方打響了,一下子就搞掉了日軍,對九連及一團威脅最大的重炮兵陣地。

    郝立峰一陣難耐的疲倦,隨即,指揮九連剩下的戰士,跟隨主力部隊,向倉皇后撤的日軍,發動了進攻,一陣歪把子機槍子彈掃來,郝立峰猛然一震,隨即仰面栽倒在地,胸口出現幾個粗大的槍眼。

    他的一雙眼睛,不肯閉上,久久的凝望著華北夜『色』的天空,身邊,『潮』水般的戰士,勇猛的衝殺過去。

    局勢立改,小野聯隊失去了重炮,又遭到來自背後的攻擊,被全殲與永定河畔,盧溝橋前。

    戰後清點戰場,獨立師獨立步兵第四旅一團九連,二百四十六名戰士,僅生還十六人,幾近全連覆沒,連長郝立峰戰死,副連長以下各級軍官,僅有一名少尉排長得以倖存。

    一團及迫擊炮團,合計陣亡戰士八百六十三人,損失迫擊炮三十八門,以此為代價,全殲小野聯隊,自聯隊長小野大佐一下五千三百餘日軍,無一倖免。

    師長唐秋離得知消息後,沉默良久,臉現悲哀之『色』,手裡的鉛筆,嘎然而斷,隨即簽發命令,重新組建九連,並授予獨立第四旅一團九連「盧溝橋鋼鐵連」的榮譽稱號,這是獨立師所有部隊,近萬個基層連隊中,第一個獲得榮譽稱號的連隊。

    從此,九連在這面大旗之下,成為獨立師最能打的連隊之一,也是日軍最想消滅的中***隊一個普通連隊之一,從九連,走出了大批營、團級指揮員,永定河畔的鮮血,注入了九連每個戰士的血管之中,並時刻激發他們殺敵的勇氣。

    戰至凌晨六點鐘左右,戰場的槍炮聲逐漸平息,西村正橋能聯繫上的部隊,只有北平北、東兩個方向的五六萬人而已,還都是久戰之後,疲憊以及的殘軍,各部建制不全,兵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損耗。

    而與之作戰的中***隊,蒸發般的消失在戰場,登上中***隊陣地的日軍,呆呆的看著遍地的彈殼,和身後伏屍遍野的同伴,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他們只知道,自己打了將近一夜,沒有佔到任何便宜,中***隊是主動撤離,連一具屍體,一個傷兵都沒有留下,更不知道他們撤往何方?對手就這樣瀟灑的離去,留下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七竅流血的日軍。

    隨後,日軍從北、東兩個方向,戰戰兢兢的進入空無一人,墳場一樣死寂的北平城,幾面太陽旗,在初升的朝陽下,蔫頭耷腦的升起,無精打采的偶爾隨風擺動一下,就像患了陽痿的男人,面對『裸』體美女,有心無力的樣子。

    這是否就說明了這場戰役的結局,日軍謀劃了幾年,精心準備,一擊出手,一夜混戰,二十九軍全身而退,得到了一座空城,丟掉了十四萬人馬,佔領北平,是日本人熱切的心願,夢話都在喊叫。

    可是,這樣的結果,是否背離日本人的初衷太遠,有的時候,一廂情願,真的是很搞笑的事情。

    獨立師三個攻擊兵團,在完成預期的作戰目的後,分成三路,撤往張家口、淶源、保定方向,日軍未敢追擊。

    此戰,共計殲滅日軍主力部隊約十四萬餘人,獨立師亦陣亡戰士九千餘人,負傷一萬三千餘人,其中,重傷七千餘人,共計有兩萬三千餘戰士,失去失去戰鬥力,達到獨立一個半旅的完整編制,與日軍傷亡比率為一比八。

    七月七日,一夜激戰,唐秋離出手凶狠,勢若奔雷,華北首戰,便搞掉了華北日軍部隊將近二分之一的兵力,使日軍在短期內,無力發動下一步攻勢,打『亂』了戰前,日軍大本營的整體計畫,迫使其調整戰略部署,把主要注意力,都放在華北方向。

    七月八日,太陽照常升起,天津,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一片愁雲慘霧,北平戰役總指揮官,華北駐屯軍參謀長,西村正橋中將,臉上帶著幾道傷口,頭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手拄戰刀,木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

    華北駐屯軍最高司令官田代皖一郎,臉『色』鐵青,目『露』凶光,雙手支在辦公桌上,惡狠狠的瞪著兩邊站立的十幾位高級軍官,地上,是被摔得粉碎的茶杯,幾片尚未泡開的茶葉,粘在一位站在他面前,目光茫然的日軍少將鋥亮的馬靴上,格外地醒目。

    田代司令官,剛剛發完脾氣,昨夜,宛平城下的槍聲一起,他就在辦公室裡,等候西村傳來好消息,甚至發往大本營的報捷電文,都已經提前擬好。

    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他和幾個高級參謀,擺上圍棋,叫侍女拿來清酒和幾盤可口的日式精緻小菜兒,愜意的消遣時間。

    西村的捷報,遲遲不見傳來,田代內心不安的情緒,在慢慢的滋生,幾個陪同下圍棋的高級參謀,也有些坐立不安,似乎可口的清酒、美味兒的小菜,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味道。

    七月八日凌晨三時,田代皖一郎給西村去了一封電報,詢問戰事進展是否順利,可是,西村遲遲沒有回電報,接著,又給第三師團,第九師團和第十三師團發去電報,也是沒有回音。

    田代煩躁的推開窗戶,傾聽著北平方向隱約傳來,凝固一般的炮聲,凌晨四時五十三分,北平戰役總指揮西村正橋,終於發來電報,參謀急匆匆的把電報送來。

    田代一把奪過電報,上面的內容,讓他眼冒金星,一種暈眩,心臟緊縮,身體搖晃幾下,險些栽倒。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零四章 火線求和

    第四百零四章火線求和

    電報的內容,對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的打擊太大了,北平西、西南和南部的部隊,被突然出現的中***隊包圍,別說是進攻了,原地防守都凶多吉少。

    因為西村正橋在電報裡稱,已經有幾個師團的部隊,失去聯繫,情況不明,並且中***隊進攻的炮火,空前猛烈,田代皖一郎心裡的疑問,和西村的一樣,這麼多的中***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何事先一點兒徵兆都沒有?

    田代皖一郎『亂』了方寸,這種局面,如何挽救?還是幾個高級參謀提醒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立即往北平方向增兵,可以調動天津的部隊,組成重兵集團,對中***隊實施反包圍,敗局才有挽回的餘地,也就是說,押上華北的所有部隊,在北平城下和中***隊決戰。

    田代如夢方醒,連忙下達了幾道命令,命令剛發出,北平前線的西村正橋,又發來電報,北平戰事,已經宣告結束,進攻我軍的獨立師部隊,撤離戰場,二十九軍也撤離各個防守要點,中***隊去向不明,我軍損失約十四萬兵力,已經佔領北平城。

    田代惱怒的把電報撕得粉碎,這是打的什麼仗?一夜之間,損失十四萬部隊,佔領北平城,花的代價也太大了吧?而且,西村在電報中,也沒有說明中***隊的損失情況。

    他電令西村和北平前線的將領,立即返回華北駐屯軍司令部,就北平戰事,進行總結和檢討。

    西村帶領日軍各級指揮官,風塵僕僕、垂頭喪氣的緊急趕回,迎接他們的,是司令官閣下鐵青的臉,暴怒的神情,刻薄的語言。

    田代皖一郎責問西村參謀長,為何在部隊遭到突然進攻時,不立即求援,非得等到局勢糜爛,才發出求援電報,一切都為之晚矣,

    西村表情木然,這確實是他的疏忽,獨立師各攻擊兵團的突然一擊,把西村打蒙了,他只想著收攏部隊,就地建立防線,根本沒有想起來求援這個茬兒。

    這是他的失誤,作為戰役最高指揮官,未免顯得臨戰手足無措,所以,司令官閣下的責問,西村只能聽著,一句都答不上,儘管他認為,天津援軍趕到的時候,與戰事無補,恐怕只能看到獨立師士兵的背影。

    何況,獨立師幾十萬部隊,就潛伏在我軍的眼皮子底下,駐屯軍的情報部門,事先一點兒覺察都沒有,這不是他的過錯,參戰的日軍各級指揮官,都是一致的看法。

    如果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部隊,不是突然發起攻擊,皇軍的損失,也不會如此巨大,情報部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此巨大的損失,總得有人來負責,負責情報的日本華北特務機關,成了眾矢之的,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被緊急從北平召到天津,就因為情報失誤,導致皇軍十四萬忠勇士兵玉碎亦是,對全體參戰部隊,做個交代。

    問話沒有進行幾句,田代司令官閣下,就被松井太九郎的態度給激怒了,暴怒之下,把茶杯狠狠的摜在松井太久郎的腳下,機關長閣下漂亮的馬靴,變成了雨靴。

    松井太久郎更是一肚子怨氣,要不是在五月份,你們這幫外行瞎指揮,我特務機關的情報網絡,何以被破壞到如此嚴重的程度,反過來到把責任推到特務機關的頭上,是何道理?想抓替罪羊怎麼的?

    田代儘管十分暴怒,這次戰役,必定有人來負責,他可以罵松井、打松井,就是不能處置松井,華北特務機關,隸屬於參謀本部情報局,和他沒有直接隸屬關係。

    松井也是依仗這一點,針鋒相對,一句不讓,北平戰役總結檢討會,在田代皖一郎和松井太久郎的激烈爭吵聲中,草草結束。

    會後,田代和松井,分別向各自的上級機關,遞交了一份戰役總結報告,當然,內容大相逕庭,相去甚遠,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

    七月八日,北平戰事全面平息,唐秋離給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撰寫了一份詳細的戰報,匯報北平戰役的過程和結果,戰報到了南京,消息迅速傳播出去。

    舉國為之震驚,華北一夜,日軍損兵十四萬,中***隊丟了北平城。

    在政治上異常敏銳的**,於七月八日當天,就由中國***中央委員會通電全國,呼籲:「同胞們,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並且提出了「不讓日本佔領中國!為保衛國土流血!」的口號。

    南京的蔣委員長,接到唐秋離的戰報後,沉『吟』良久,**已經表明態度了,什麼事情不能都讓**搶了先手。

    蔣委員長代表國民『政府』,就七七事變表明了態度,祝賀華北大捷,我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唐秋離將軍指揮所部,於本月七日夜間,在北平外圍,痛擊了日軍的無理挑釁,殲滅日軍約十四萬人,穩定了華北的局勢。

    隨後,表明了國民『政府』,對於北平衝突的處理原則,提出「不屈服,不擴大,不求戰,必抗戰」的十二字方針。

    此時的蔣委員長,內心五味雜陳,唐秋離這小夥子,出手夠狠的,一下子幹掉了日本人十四萬兵力,怎麼事先一點兒徵兆都沒有?一夜之間,取得這樣輝煌的戰績,他是個帶兵打仗的好料子。

    不過,這樣一來,華北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日本人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善罷甘休,日本人本來就是只能佔便宜、不能吃虧的主兒,華北的戰事,七月七日,只是個開端。

    其實,蔣委員長心裡的一點兒不舒服,就是因為開戰之前,唐秋離沒有向自己匯報作戰計畫,轉念一想,也許是事發突然,他也沒有預料到,於是,心中釋然。

    國內各大報紙,連篇累牘的報導華北戰事,並且明顯的分成兩派,一派盛讚唐副委員長用兵如神,縱觀清末民初以來,那個將軍能有一夜殲敵十四萬的記錄,而且是世界排名前幾的日本軍隊,大漲國人的士氣。

    於是,什麼當代孫武,一代軍神,堪比戰國名將白起李牧,讚譽如『潮』,滾滾而來,連放棄北平,都被說成是謀略上的創舉。

    另一派的觀點則截然想反,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一寸河山一寸金,面對外敵入侵,寸土不讓是軍人的本分,哪怕戰死,也不能後退半步。

    而唐某人坐擁雄兵近百萬,北平不戰而棄守,是喪失國土,畏敵如虎的可恥行為,雖然殲敵,但丟了地盤兒,此等人,如何能擔當大任,領兵一方?什麼「不抵抗將軍」,「張學良第二」,等等綽號,都戴在唐秋離的頭上。

    更有偏激的論調,唐秋離當自裁以謝天下,丟城失地,有何面目苟活於世上,應當把唐某人送交軍事法庭論罪,殺他以謝國人,以振軍心、民心,告誡畏敵怯戰的將領。

    各種消息,都傳進了獨立師眾將的耳朵裡,大家氣炸了肺,以近九千戰士的生命,殲敵十四萬,試問哪個統帥有這麼大的手筆,不求讚譽如『潮』,只求公正客觀評價。

    我們與日本人血戰,不惜生命,難道就是得到這種評價?

    眾將儘管激憤難以,但他們知道,作為當事人的師長,心裡會更難受,大家找藉口來到師部,為的就是擔心師長承受不了,親自看一眼,也就心安了。

    出乎他們的意料,師長神態平靜,正在專心的看著地圖,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梅婷嫂子忙著自己的事情,更是啥事沒有的意思。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佩服老大,心胸寬是海,唐秋離見到眾將連袂而來,忙招呼大家,正好要通知你們,召開軍事會議,確定下一步行動計畫。

    北平戰事的結局,在日本國內引起軒然***,日軍大本營更是『亂』作一團,首戰失利,出師不捷,損兵折將,就像瞄好了雞窩裡肥嫩小雞的黃鼠狼,本以為有十足把握,手到擒來,哪知道,剛動手,就被打斷了爪子。

    日本天皇極為震怒,於七月十日召開御前會議,檢討北平戰事,追究有關將領的責任,據說,日本陸軍大臣,被天皇陛下罵的狗血噴頭,又被御足狠狠的踢了尊貴的『臀』部。

    七月十一日,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發出停戰呼籲,聲稱,七月七日夜間的衝突,系有關將領違背命令,擅自出兵,才釀成日中雙方軍隊大規模衝突,大日本帝國,無意於中華民國『政府』開戰,現要求就地停火。

    唐秋離看著由國府轉過來的日軍停火協議,連冷笑都吝嗇的不給,就地停火,日本人不吃虧,他們還佔著北平城,並且,利用停火的時間,日軍可調整部署,往華北增兵,一旦準備完畢,日本人還會大打出手,這是玩兒的緩兵之計。

    日本人都聰明,中國人都是傻子?

    蔣委員長徵求唐秋離的意見,唐秋離回電,「委員長勳鑑,日本人之停火意圖,顯然是緩兵之計,為日人之陰謀,但為表達我國之誠意,無意擴大戰爭,可答應日本人現地之停火協議。」

    蔣委員長心懷大慰,華北戰事不宜擴大,唐秋離深知我心啊,日本***喜,中國人上當了,唐秋離暗笑,你說停火就停火?給你準備個大禮物!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零五章 黯然離去

    第四百零五章黯然離去

    七月十二日,中日雙方達成停火協議,雙方派員勘察現場,劃定停火線,協議規定,雙方軍隊之間,以停火線為中點,反方向延伸五公里,作為非軍事區,以保障雙方軍隊脫離接觸。

    七月十一日夜間,駐北平的日軍,連夜出動,在京郊各地,忙著搶佔二十九軍棄守的各個要點,為的是多佔一些地盤兒,日本人的心眼兒,夠好使的。

    接到特戰支隊的報告,唐秋離哈哈大笑,就讓日本人耍猴戲一樣忙活吧,我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北平,不過,為了把戲做真,他指示負責和日軍劃分停火線的李洪剛,據理力爭,寸土不讓。

    七月十三日,平津各地,飄起了細密的小雨,天空陰雲低垂,雨絲如泣如訴,千里華北大平原,籠罩在如煙似霧的細雨之中。

    天津機場,一架從日本本土飛來的運輸機,在四架戰鬥機的護航之下,降落在細雨濛濛的跑道上,濺起竄竄水花。

    飛機上,下來幾個掛著將軍軍銜的日本軍人,隨即鑽進轎車,冒雨朝著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駐地疾馳而去。

    田代皖一郎和西村正橋,神『色』黯然的等候在會議室裡,昨天,他已經接到了大本營,對於北平戰役失利的處理決定。

    大本營決定,鑑於原支那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將,參謀長西村正橋中將,在指揮北平戰役之時,料敵不明,對支那華北獨立師唐秋離部,疏於防範,以致華北首戰慘敗,部隊損失慘重。

    而二人在所屬部隊陷於敵人包圍之際,指揮失當,舉止失措,未能採取有效之手段,使部隊擺脫被動,致使華北戰局糜爛至不可收拾之地步,影響帝國對華的整體戰略部署。

    著剝奪田代皖一郎支那華北駐屯軍最高司令官一職,西村正橋參謀長一職,即刻調回本土,接受裁決,所缺職務,由大本營派員接任,自接到命令時起,你二人迅即交接軍務,隨機返回。

    田代和西村,滿肚子苦澀,二人可謂是難兄遇到難弟,同病相憐,松井久太郎那傢伙,嚴重失職,卻一點事兒都沒有,還在悠閒的當著他的特務機關長。

    我們兩個人,卻落得個丟官去職,回國受審的下場,結果如何,還難以預料,什麼為大日本帝國開拓海外疆土,征服支那等雄心壯志,建立不朽功勛的理想,都化為泡影,陽光下的煙霧般消散。

    作為軍人,打了敗仗,在軍界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二人滿心的不甘和不服,胸中鬱悶得幾乎要燃燒,有砸碎滿屋東西的衝動,戰局如此結果,難道是我等的過錯?

    不容他們在多想,接替他們職務的人,就等候在門外,參謀本部特高課的幾名特工,似保護,又似押解的把田代皖一郎和西村正橋送到了飛機場。

    田代皖一郎,留戀的最後看了一眼中國華北的錦繡河山,千里沃野,幾年的心血,為帝國嘔心瀝血,幾乎拿出身家『性』命,卻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讓我與支那魔鬼唐秋離對陣,是天照大神喝多了清酒,酒後『亂』『性』的結果?

    細雨淒淒,田代皖一郎神『色』黯然,心情慘淡,惶惶的離開中國華北,回到日本本土,從此,在日本軍界銷聲匿跡,再無消息。

    一九三七年七月十三日,原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被大本營解除司令官職務,黯然離開中國,日本陸軍參謀本部副參謀長香月清司,接任司令官一職。

    其實,田代皖一郎大可不必傷心至此,他不是第一個被唐秋離挑落馬下的日軍戰區指揮官,早在東北,關東軍司令官武藤正義,也是因為在唐秋離手下吃了敗仗,丟官去職,黯然離去,丟官路上相伴人,田代皖一郎,此路孤單否?

    香月清司一上任,立即調整部署,把駐守在天津的第二師團,第十八師團,第二十一師團,第八旅團,波田支隊,井上特混支隊,共計十四萬兵力,都調到北平外圍,組成了兩道火力和兵力都十分密集的防線。

    香月清司此舉,意在防止獨立師的部隊,趁著日軍兵力受損,有奪回北平的企圖,他認為,支那民眾,對於唐秋離丟失北平的反應激烈,以唐秋離的實力和『性』格,必定會奪回北平,好像民眾有個交代。

    這樣,天津境內,只有日軍第七師團,第九師團和憲兵司令部的兵力,大約七萬五千人左右,他還把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遷到北平城內,現在,他倒是希望唐秋離來奪北平城,那樣的話,會讓獨立師屍橫遍野,損失慘重,也為華北日軍重振雄風。

    同時,香月清司深感華北的日軍兵力不足,以此據守華北地區的幾處要點城市,尚有可為,佔領華北全境,力所不逮,更別提南下進攻支那的中原地區。

    他向日軍大本營請求增加華北的軍事力量,大本營經過慎重考慮,華北是日軍戰略進攻的出發地,戰略資源的籌集地,對於大日本帝國的對華戰略,至關重要,覺得香月清司的請求,十分合理,遂決定增兵華北。

    日本關東軍精銳板垣師團,第十一師團,第十二師團,第十四師團,第三混成旅團,第八混成旅團,共計十七萬兵力,組成南下兵團,加入華北戰場。

    朝鮮駐屯軍第三軍,第五軍,第六師團,共計二十六萬人,組成支那華北派遣兵團,立即開赴華北地區,指揮權歸於華北駐屯軍司令部。

    從本土調來新組建的第二十五師團,第二十六師團,第二十八師團,第三十一師團,共四個甲等師團,計十四萬兵力,組成支那戰場支援兵團,即日起從本土出發,在天津港上岸,加入華北戰場。

    日軍大本營,在華北下了血本兒,往華北戰場增兵達到五十七萬人,再加上華北駐屯軍所剩餘的部隊二十萬八人,日本投入到華北戰場的兵力,達到了空前的八十五萬人。

    調集日本陸軍航空兵第一、第三航空戰隊,共計有戰鬥機八百五十架,俯衝轟炸機二百三十架。

    如果日本把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華北戰場,對唐秋離來說,是空前的巨大壓力,他手中的機動兵力,只有獨立師十一個步兵旅,五個炮兵旅,五個騎兵旅,一個防空旅,一個特戰支隊,共計二十一萬人。

    和華北日軍現有的兵力對陣,唐秋離可以保證,不超過兩個月,就能把日軍全部吃掉,如果增援的日軍全部趕到華北戰場,唐秋離只有採取守勢。

    他手上還有一支部隊可以調動,那就是在保定集結的二十九軍四萬多人,可是,對於二十九軍的戰鬥力,唐秋離還是不十分托底,儘管七月七日夜,二十九軍各部隊,打得都不錯。

    他現在有個計畫,趁著日軍增援的部隊,沒有趕到華北的時候,再給日軍重重一擊,而選擇的攻擊目標,就是日軍防守力量相對薄弱的天津。

    從朝鮮和日本本土增援華北的日軍,在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到達,這就是唐秋離的戰機,關東軍的部隊,卻是他最為擔心的,一旦對天津發起攻擊,關東軍南下兵團,突然加入戰場,對部隊的威脅太大了,從錦州、山海關到天津,比到北平還要近,關東軍一天一夜急行軍,就可趕到。

    如果天津不打,以後再也沒有這樣大規模殲滅日軍的機會了,而此戰的關鍵是,兩面阻擊,一面為北平之日軍,另一面為南下的關東軍部隊。

    雖然此時的關東軍南下兵團,還沒有進關的動作,天津一旦打響,關東軍南下兵團必定會全力救援,這樣,聚集在天津周圍的日軍,就達到將近四十萬人,獨立師現有的部隊,就是撐破肚皮,也吃不下這麼多的日軍,弄不好,還會被日軍糾纏在天津外圍,形成一鍋夾生飯。

    唐秋離在作戰地圖前,一整天都在思考,反覆衡量力量對比,各種意外的情況,越思考,越覺得天津的六萬日軍,絕對是一塊兒大肥肉,現在不吃,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他手裡還有一支秘密力量,就是以主力部隊,偽裝成的天津警察局警察部隊,那是兩個加強團的兵力,有七千多人,還有就是運河幫的八個城市作戰隊,八千多人,這樣,在天津市內,就潛伏這獨立師一萬五千人的部隊。

    七月十四日傍晚,唐秋離終於下定決心,打天津,午夜,他向各部隊,下達天津戰役動員令。

    在張家口一帶,待命的馮繼武兵團,立即出發,繞過北平外圍之日軍據點,經承德,隱蔽開進到山海關一線,修築工事,準備阻擊關東軍南下兵團。

    在保定一帶,待命的李洪剛兵團,穿過平津交界處,趕往山海關一線,與馮繼武兵團會合,組成阻擊兵團,共同負責阻擊關東軍南下兵團。

    兩支部隊,共有十二萬兵力,對關東軍南下兵團的十七萬兵力,堪堪夠用,再怎麼說,日軍是勞師遠征,我軍是以逸待勞,而且,兩支部隊,集中了獨立師三個炮兵旅的火力,日軍想要突破阻擊防線,還得有副好牙口。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把防空旅加強給阻擊兵團,防空旅的高平兩用機槍,那絕對是步兵和薄裝甲車輛的剋星,而且,日軍的飛機,說不定也來湊熱鬧。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零六章 天津戰役

    第四百零六章天津戰役

    負責打援的部隊,關鍵是隱蔽自己的企圖,不讓日軍發現蹤跡,這也好辦,反正現在平津周圍,日軍和獨立師的部隊,幾十萬人調動頻繁,劃定的停火線又是犬牙交錯,獨立師的部隊調動,應屬正常。

    二十九軍部隊,立即結束休整,與獨立師師長唐秋離指揮的部隊匯合,***平津交界處的廊坊、香河、薊縣一帶,負責阻擊北平方向來援的日軍,唐秋離賭的是香月清司,不敢把北平的二十多萬日軍,全部投入到天津方向。

    獨立師和二十九軍部隊,十三萬人打援,足夠了,情況發展得好,興許順手撈一把,把北平來援的日軍,包了餃子,那就是額外的利息。

    駐守在河北與山東交界處的劉鐵漢部隊,抽調九萬人的兵力,由山東德州、樂陵出發,組成攻擊天津兵團,立即北上,負責對天津的總攻, 以九萬對六萬,唐秋離要的就是局部兵力和火力優勢。

    這可是純東北軍的底子部隊,心裡早就憋著一股火,獨立師首戰大捷,可把他們眼饞壞了,被小鬼子從東北攆進關裡,這口鳥氣,憋在心裡六年了,可是,沒有命令,乾著急。

    師指揮部的命令下達到東北挺進軍指揮部,劉鐵漢馬上召集各旅旅長到指揮部開會,落實師指的命令,因為要有留守部隊,不能全員參戰,這次會議,就是確定北上攻擊天津的部隊,與防守河北、山東交界處要點的部隊。

    這八個旅長,再加上騎兵旅長何柱國,一聽說要組建攻擊天津兵團,哪裡有六萬多鬼子,師長已經佈置完畢,就等著撲上去一口吞掉這塊兒大肥肉,馬上激烈的辯論起來。

    各旅都擺出自己的優點和長處,無外乎想參加攻擊兵團,每個人都有一雪前恥的強烈願望,不管部隊咋改編,師長還是保留了「東北」倆字,那是給咱東北軍留一絲血脈,九一八的帽子,戴了六年,是條漢子都憋著一口氣。

    最後,爭得面紅耳赤,再加上東北大漢的嗓門高,把個會議室吵得喊聲震耳,屋外來往的參謀們,互相交換不解的眼神,爭到最後,每個人都動了肝火,好懸沒當場打起來,誰也不願意留守在山東。

    劉鐵漢哭笑不得,部隊的求戰情緒,不能潑冷水,只能加把柴,這是東北挺進指揮部成立以來的第一仗,也是東北軍老部隊,和日軍真刀真槍的第一仗,必須打好,鼓舞軍心,振奮士氣。

    最後,沒有辦法,採取東北的老習慣,抓鬮!抓到出兵的旅長們,興高采烈,高興得原地蹦高,沒有抓到的,垂頭喪氣,不無嫉妒的問道,「唉,我說夥計,嘴咧的跟瓢似的,小心下巴掉下來砸到腳面,知道北在哪嗎?」

    唐秋離在天津外圍和市內,集中了將近三十六萬部隊,其中,負責打援的部隊,就有二十五萬兵力之多,可見,天津戰役的關鍵之關鍵,在於打援和阻擊的部隊,他們打得好,劉鐵漢的攻擊天津兵團,才能放開手腳,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拿下天津,消滅天津日本守軍六萬餘人。

    七月十五日凌晨,獨立師東北挺進指揮部所屬六個步兵旅的兵力,在指揮官劉鐵漢的率領下,兵分兩路,從山東的樂陵和德州出發,就像兩支利箭,於十五日傍晚,到達天津外圍的靜海一帶。

    由出發地到天津外圍,正常的行軍速度,最快也得一天一夜,可是,天津攻擊兵團,只用了二十六個小時的時間,就趕到了指定的進攻地點,可謂神速。

    早已經在靜海建立指揮部的唐秋離,對劉鐵漢部隊,能這麼快趕到戰場,很是驚訝,他看著東北挺進指揮部各旅長風塵僕僕的樣子,門外拴著渾身汗津津的戰馬,就知道這一路,他們是怎樣跑過來的,部隊的求戰情緒很高啊,他暗暗想到。

    天津靜海縣一帶的老百姓,一覺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村子裡,已經住滿了大兵,而自己在睡夢之中,毫無覺察,心頭一陣發慌,俗話說,兵災匪禍,那一樣都夠咱平頭百姓受的。

    惶惶不安的村民們,互相低聲打探,這是哪裡來的部隊,你家的門,昨個半夜,有沒有被他們砸開,那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有沒有被他們糟蹋?

    這麼多的兵,老百姓一點都沒有遭到禍害,只是奇怪了,自古那樣不禍害老百姓的部隊,可這是事,今個就出現了,這些當兵的,對老百姓的態度,那叫一個好,買東西都是照價給錢,還一口一個大爺大娘的叫著,世道真是變了?

    可有一樣,這些當兵的,把村子圍得嚴嚴實實,許進不許出,甭管你是啥急事兒,也得老實呆在村子裡,他們有個當官的說了,耽誤大傢伙的營生,打完仗後,會給補償。

    補償不補償的,咱老百姓也沒敢有啥盼頭,別禍害俺們就燒高香了,可要在這打仗,我的天那,這不是又遭災了嗎?百姓們懷中惶恐不安的心情,忐忑的猜測著事情的結局。

    參加進攻天津的部隊,保密工作做的如此之好,九萬大軍,就潛伏在天津日軍的眼皮子底下,愣是沒被日本人嗅出一點兒動靜。

    唐秋離的要求就是保證戰役發起的突然『性』,為了掩護馮繼武、李洪剛的山海關阻擊兵團,劉鐵漢的天津攻擊兵團的行動,他要求北平方向的阻擊兵團,不妨把動靜弄得大點兒。

    在北平和天津日軍的眼皮子底下,楔進十三萬人,想要完全瞞過日本人,這做不到,那就把這路部隊,變成明軍,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於平津交界地區,掩護東路阻擊部隊和攻擊天津部隊,即便日本人滿腦子疑『惑』,也猜不透什麼意思。

    總攻天津的時間,定在七月十六日晚八時整,這就要求馮繼武的阻擊部隊,必須在十六日下午五時到達山海關,並奪取他,奪取山海關不是什麼問題,哪裡駐守的,是大漢『奸』殷汝耕的冀東保安總隊一個支隊的兵力,大約為一千八百多人。

    馮繼武幹掉這個保安支隊,就是一眨眼的事兒,關鍵是行軍的路途,沿途既要保證部隊的隱蔽『性』,又要保持行軍速度,所以,馮繼武和李洪剛兵團的十二萬人,走的都是山路。

    這也就是獨立師老底子部隊,儘管戰士們已經筋疲力盡,還是咬著牙往前飛奔,各級指揮員的命令都是,跑,跑到山海關就是勝利。

    炮兵旅的部隊,就更加艱難了,他們的傢伙,都是個大體沉的大傢伙,跑山路根本來不了,可是,部隊進駐阻擊陣地,又少不得炮火的支援,可把李洪剛愁壞了,按照分工,他負責炮兵部隊。

    三個旅的大炮,又不能長翅膀飛到山海關,還是配合部隊行動的特種分隊長腦子靈活,他給參謀長出了一個主意,所有的卡車,都偽裝成日軍運輸部隊,特種分隊手裡,有大量的日軍軍裝。

    於是乎,三個炮兵旅的近一千八百多門大口徑火炮,在汽車的牽引之下,沿著公路,一條長龍似的,往山海關飛奔,沿途的日軍哨卡,看著一眼望不到邊兒的炮車,都為大日本帝國雄厚的軍事實力,狂喜的歡呼天皇陛下萬歲!

    再一看帶隊的軍官,俺的天照大神啊,不是少將就是大佐,哨卡一個小小的曹長,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別說盤查了,一句話不對,「山濱」的給不說,掉腦袋那也是平常事兒,這些將軍閣下,脾氣暴躁著那?

    天津市內,偽裝成警察的獨立師兩個加強團的部隊,現在的處境不算太妙,七七事變當夜,分駐在各個警察分局的部隊,就被日軍包圍在現駐地。

    如果不是七七事變的結局。發生根本『性』的逆轉,這些被日軍視為中國警察的部隊,不是被繳械,就是被當場消滅,實際上,日軍派出的部隊,就是負責解決這些警察的。

    現在,包圍他們的日軍,雖然沒有動手的打算,但也沒有撤走,就在就近修築工事,嚴密的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看來,日本人是把他們當成放在嘴邊的一塊兒不太肥的肉,想吃就吃。

    即便這樣,他們也吸引了大約八千多日軍的兵力,這也為攻打天津的部隊,減輕了不小的壓力,因為沒有接到師指揮部的命令,部隊只能在原地堅守。

    十五日夜,他們接到了師指揮部的命令,師主力部隊,定於十六日晚八時,對天津發動總攻,部隊做好戰鬥準備,主動出擊,打『亂』日軍部署,配合主力,拿下天津。

    師指揮部的命令,是不可質疑的,接到命令的原獨立師獨立第二旅副參謀長,現在的天津聯合作戰指揮部總指揮,天津市警察局長劉峰,沉『吟』良久,他的部隊,現在面臨著被包圍的局面,主動出擊,就意味著和近萬名日軍硬拚,部隊的傷亡,可想而知,不過,他不打算把這裡的情況,上報給師指揮部。

    他給各分局的部隊,下達了命令,天津總攻的炮聲一起,各局的部隊,立即向包圍我們的日軍,發起猛烈攻擊,不要顧忌傷亡,我們多吸引日軍,就是對師主力部隊,最大的支援。

    劉峰是抱著決死的心情,下達的這道命令,他也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也許此戰過後,天津警察作戰部隊,就要取消編制了,不過,值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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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總攻

    第四百零七章總攻

    天津戰役的各項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十六日下午四時三十八分,馮繼武發來電報,部隊已經全部到達指定位置,前鋒獨四旅一團,正在做佔領山海關的戰鬥準備。

    唐秋離一顆心,放到肚子裡,只要馮繼武的部隊到位,天津戰役,就可以按照原來計畫進行,讓他奇怪的是,在一個小時之前,李洪剛指揮的三個旅的炮兵部隊,就已經到達指定位置。

    他很想去個電報問問,走山路,大炮輪子,是如何跑得過人的腳底板兒的?有何秘訣?

    十六日下午六時,天津警察局長劉峰,正在辦公室裡研究天津市區地圖,為晚上的行動,做精心準備。

    副官領進來兩個人,劉峰大喜,其中的一個人,他很熟悉,是天津聯合作戰指揮部成員之一,天津城市作戰隊一支隊支隊長王佔群,警察局被日軍包圍之後,對外的聯絡和通訊,早就被日軍切斷了,劉峰也是非常焦急,和指揮部其他成員聯繫不上,警察局的電台,有何他們發生不了橫向聯繫。

    經過介紹,另外一位是獨立師特戰支隊三分隊分隊長李山,二人都穿著日軍中佐軍銜的軍裝,劉峰明白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李山帶來師長的指示,根據情況判斷,天津警察作戰部隊,目前的局面應該很危險。

    天津總攻打響之後,由天津城市作戰隊八個支隊,在外圍配合警察部隊,牢牢的拖住日軍,切記,拖住日軍就是勝利,應採取靈活的戰術,不可造成部隊重大傷亡。

    劉峰喉頭一種哽咽,儘管自己沒有上報部隊的處境,師長也預料到了,並部署了相應的措施,本來自己抱著必死的決心,八個城市作戰支隊,那可是將近九千人的兵力,和自己的部隊裡應外合,別說拖住包圍自己的八千多日軍,就是全部消滅他們,也是極有可能的。

    隨後,三個人重新研究了作戰方案,警察部隊利用各種地形原地堅守,待和日軍戰鬥最激烈之時,五個城市作戰隊突然加入對日軍的攻擊,三個城市作戰支隊,負責佔領港口,劉峰也給各處的部隊,下達了新的作戰命令。

    此外,從八個城市作戰隊裡,抽調部分熟悉天津各處地形的隊員,和特戰三分隊組成嚮導隊,負責引導攻擊部隊,快速突進市區,並指示炮擊目標,重點是日軍的炮兵陣地、兵營和防禦陣地。

    七月十六日晚六時三十分,天津外圍劉鐵漢攻擊兵團,已經全部進入攻擊陣地,炮兵陣地,一千多門火炮,在天津西南方向,沿漢溝、雙口、李七莊、管鋪頭一線展開,炮口森嚴列陣,長長的炮管,直指向天津外圍的日軍陣地。

    炮兵指揮參謀,緊張的坐標圖上,添加從天津發來的日軍最新目標的坐標,並調整『射』擊諸元,通訊參謀,正在緊張的調試通話頻率,一片緊張氣氛。

    有細心的戰士們發現,七七事變當夜,「盧溝橋鋼鐵連」浴血奮戰的永定河邊,繳獲日軍小野聯隊重炮兵大隊的十二門一五零口徑的加農炮,也赫然出現在炮兵的陣地上,這十幾個大傢伙,明顯的比其他火炮粗壯得多,那炮筒子,都能伸進小孩兒腦袋,戰士們看得直吐舌頭。

    相對於炮兵部隊的忙碌,參加攻擊的劉鐵漢兵團攻擊出發陣地上,卻一片安靜,又透著緊張的氣氛,戰士們都緊張的握緊手中的槍支,身體繃緊,隨時等待進攻的命令。

    也難怪戰士們緊張,這支東北軍老底子的部隊,還是第一次和日軍面對面的交鋒,儘管他們是全中國第一個接觸過日軍,並與之交過火的部隊,可那打的是什麼仗?

    幾十萬人馬,被兩萬多小鬼子跟在屁股後頭攆著打,撒丫子跑進關裡,六年了,出這口氣的時候到了。

    唐秋離給劉鐵漢部隊的命令是,十個小時拿下天津,也就是說,七月十七日凌晨六點鐘之前,天津戰役必須結束,他對此充滿了信心。

    東北軍頭上的帽子,戴了整整六年,壓得這些東北漢子們抬不起頭來,他也希望漢卿兄的老部隊,能打個翻身仗,心裡這口氣,總得有地方出不是,所謂「哀兵必勝」,這也是唐秋離使用劉鐵漢部隊,攻打天津的原因。

    七月十六日晚七時整,天邊的夕陽,收起最後一縷餘暉,大地昏暗下來,努魯兒虎山巨大的陰影,吞沒了山海關長城,山海關高大雄偉的城樓,『潮』濕的海風颳起,帶來大海咸腥的味道,冀東大地夜『色』降臨,冀東和東北交界處的山海關,冀東防共自治『政府』保安總隊山海關守備隊駐地。

    這樣的天氣,誰也不願意在外面呆著,呼呼的海風,直往肚子裡灌,山海關守備隊隊長張立向,綽號狗肉隊長,此時正在屋子裡,和手下幾個大隊長,圍著一鍋香噴噴、肉湯翻滾的狗肉砂鍋,喝的正起勁兒。

    對於現在這個職務,狗肉隊長相當滿意,自從三四年,獨立師部隊,如同蝗蟲過境般,橫掃了這裡之後,再也沒有爆發過戰鬥,小日子安逸極了,山海關外面,是近百萬大日本關東軍皇軍,背靠著平津幾十萬皇軍,這山海關就是雙保險之地。

    也多虧了自己腦筋靈光,把妹子獻給了總隊長閣下,才撈得這個美差,過往的買賣人,那個不打點自己,每天吃著狗肉,喝著燒酒,兜裡有錢,鍋裡有肉,嘿,這小日子,真他媽滋潤,給個神仙都不換。

    門外有動靜,不似海風吹打窗戶的聲音,張狗肉滿不在乎的對幾個想要去查看的大隊長說,「瞧你們幾個的熊樣,一點兒動靜嚇得屁都涼了,咱們手裡的傢伙是燒火棍?」

    「定是那個不開眼的小子,聞著狗肉味饞了,躲在門外聞味兒那,趕明查出來是誰,先打他五十軍棍,好好治治他的饞蟲,來喝喝,叫兩拳怎麼樣?」

    房門大開,強勁的海風灌進來,砂鍋底下的爐火,搖晃幾下,險些熄滅,張狗肉隊長大怒,張嘴就罵:「你他媽瞎了眼,沒看到老子在忙乎?」罵著,還伸手掏槍。

    立刻,他就僵住了,外面闖進來一群軍人,手裡的傢伙閃著寒光,他不是外行,一塊就知道,個個子彈上膛,隨時都能『射』擊。

    再看幾個手下,也都泥塑木雕般的呆在那,被槍指著腦袋的張狗肉隊長,偷偷瞄了一眼這幫軍人的胸章,腦袋「轟」的一聲,臉上的汗就下來了,我的媽呀,是華北獨立師那幫子人,自己前任的前任,就是把命丟在他們的手裡。

    獨立師的人,獨立師的人,怎麼又瞄上山海關了?被押到外面的狗肉隊長,看著自己一千五百多手下,一個不剩的靠牆根蹲著。

    通往關外的大路上,數不清的部隊和炮車,『潮』水一樣湧出山海關,朝著關東大地奔去,狗肉隊長眼睛一翻,當場暈了過去,這樣的場面,八輩子也沒見過,失去意識前,他還有個疑問,獨立師莫非是去打關東軍?

    獨四旅一團,一槍未發,兵不血刃奪得山海關,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一千五百多守備隊,一個不剩的被堵在被窩裡,說來好笑,這麼一個重要的關隘,他們竟然連個崗哨都不放,全部躲在被窩睡大覺。

    隨即,部隊開到關外永安堡、前衛一線,構築陣地,警戒錦州方向來援之日軍南下兵團,一切準備就緒,馮繼武電告師長,山海關得手,準備就緒。

    誰也沒有想到,總攻天津的戰役,最先是從遠離天津的山海關打響,可見,山海關一線的阻擊部隊,對於天津戰役的重要『性』。

    十六日晚八時整,天津市區,已經是燈火輝煌,達官貴人,巨賈富商們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各『色』逍遙快活的場所,客人逐漸多了起來。

    天津外圍日軍陣地,除了幾盞探照燈光,在夜『色』之中,發出慘白的光柱,漫無目的的掃視周圍,其他的地方,如同墳場一樣死寂,只有從碉堡裡隱約透出的鬼火一樣的燈光,證明哪裡還有一群牲口在喘氣兒。

    三發紅『色』信號彈,冉冉升起在夜空之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後,緩緩墜落,隨即,大地如同崩裂般劇烈顫抖起來,黑漆漆的夜『色』之中,忽然閃出無數顆火流星,拖著暗紅『色』的尾焰,嘯叫著掠過天空,落在對面的日軍陣地上。

    日軍陣地,馬上就被炮火覆蓋,鐵絲網、鹿柴飛上半空,碉堡被掀翻了個,戰壕被炸平,夜『色』之中,炸點連著炸點,很快就分不清個數,日軍陣地,就像是一爐沸騰的鐵水。

    戰壕裡面,攻擊部隊的戰士們,眼睛瞪得大大,這些老東北軍的戰士們,哪裡見過這種一千多門火炮炮擊的場面,腳下的大地,都在劇烈的抖動,頭頂是一群群飛過的炮彈,要是九一八那會兒,咱們有這麼多大炮,兩萬多小鬼子,還不夠塞牙縫的!

    炮擊足足進行了一個小時,對面的日軍陣地,五公里縱深的正面,地形地貌已經被炮火完全修改,攻擊部隊的戰士們,心裡忽然著急起來,這麼多炮彈,小鬼子還能剩幾個喘氣兒的?別到時候咱們啥都撈不著?

    正在那琢磨呢,一紅兩綠三顆信號彈又升上夜空,耳邊傳來指揮員的命令,全體出擊。

    九萬名戰士,踏著被炮彈炸的鬆軟又有些溫熱的日軍陣地,『潮』水般湧進天津市區。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第四百零八章 香月清司的失誤

    第四百零八章香月清司的失誤

    劉鐵漢攻擊兵團,炮擊天津外圍日軍陣地那一刻,坐鎮北平的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香月清司,馬上就接到了天津守軍的加急電報,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獨立師主力部隊,突然進攻天津,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的整體部署,全盤落空,香月清司一直堅信唐秋離會和自己爭奪北平,不為別的,就是中國人所謂的「面子」。

    以唐秋離今日之地位,面子問題尤為重要,香月清司也看了中國各地報紙對於唐秋離放棄北平的反應,這也就愈發堅定了他的判斷,獨立師下一步的攻擊目標,必定是掌握在大日本帝國皇軍手裡的北平,在軍事會議上,香月清司如是說。

    手下的人提出疑問,司令官閣下,為何如此堅信唐秋離會進攻北平,他矜持的一笑,說了一句話:「對中國人,你們不瞭解,他們很好面子,越是位高權重者,越注重這一點,」所以,他把天津的兵力,全部調到北平,為的就是和獨立師在北平外圍反覆爭奪,依靠堅固的城防工事,給獨立師有生力量,以大量的殺傷。

    如果香月清司逆向思維考慮一下,七月八日,日軍進佔北平,是否發生過大規模的城市爭奪戰,是否發生過激烈的巷戰?是否遇到過頑強的抵抗?都沒有,幾萬在北平外圍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日軍,可以說是兵不血刃、一槍未發,就佔領了北平。

    另外,他相信北平前線停火協議,對中***人具有絕對的約束力,從甲午戰爭開始,和中國人玩兒遊戲,所有的規則,都是日本人制訂的,是戰是和,日本人說了算。

    雖然出了一個想推翻遊戲規則的唐秋離,最終還是迫於他們『政府』的壓力,簽署了火線停火協議,要是他香月清司自己,才不會這麼輕易罷手,攜勝利之餘威,一鼓作氣狂戰下去,不把華北打個地覆天翻,就不是大日本帝國的將軍,中國人永遠也沒有這種精神。

    協議是讓中國人遵守的,大日本人帝國的軍人,腳步踏到哪裡,哪裡就是協議產生地,另外,在香月清司的內心,還真的希望唐秋離來爭奪北平,就可以把獨立師主力部隊,牢牢的吸引在北平外圍,只要兩週時間,各路援軍就可以到達。

    近百萬皇軍,就是用腳踩,也能把這個被膽小的日本軍人,稱之為支那魔鬼的唐秋離,碾成肉醬,為此,香月清司還特別擬定了一個計畫,在獨立師開始進攻北平的時候,有意放棄一些非重要據點,給他點兒甜頭。

    現在,遊戲開始了,香月清司痛苦的發現,非但沒有能夠制定遊戲規則,自己到像是一個菜鳥被帶進賭場,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輸光了外套,僅剩一條褲頭。

    他太清楚天津守軍的命運了,電報裡,用的都是前所未有的炮擊,空前猛烈的炮火,自帝***隊進入支那以來,面臨的最兇猛的打擊,數不清的敵人,等等讓他看得心驚肉跳的字眼兒。

    支那魔鬼唐秋離,是個不遵守協議的小人,軍人的不是,他竟然敢公開撕毀協議,這路活計,是我們日本軍人的拿手好戲,向中國『政府』提出最強烈的抗議,抗議這種不講國際公法的人和行為,香月清司自己都感到好笑,日本人,什麼時候想起過國際公法,自己大概是頭一個,嘴巴永遠硬不過拳頭,這就是日本人心目之中的國際公法。

    他命令秘書,馬上向南京國民『政府』提交一份抗議函,表面文章已經做完,天津的事情,還得靠拳頭解決。

    香月清司命令駐守北平的第八師團、第十一師團,第十五師團,共計十餘萬兵力,配屬小昭戰車聯隊,組成增援天津兵團,由副參謀長指揮,經廊坊,緊急增援天津。

    他可沒敢把北平的全部兵力,都投入到天津方向,保住天津,丟了北平,這種傻事兒,香月清司不會幹,中國人「聲東擊西」的伎倆,他清楚得很。

    同時,他給以板垣師團為首的關東軍南下兵團,發去緊急電報,聲稱,支那軍隊,突然撕毀停戰協議,向天津進攻,天津形勢危急,望關東軍南下兵團,馬上進關,迅速加入到天津戰場。

    北平日軍增援部隊,還沒有集結完畢的時候,劉鐵漢兵團,已經突入到天津市內,一個小時的飽和炮擊,天津外圍的日軍,已經灰飛煙滅,所有的壕溝、碉堡、暗堡、工事、火力點,都被夷為平地。

    東北挺進指揮部所屬的戰士們,他們想像的那種面對著噴吐火舌的槍口,反覆爭奪,伏屍遍地,鮮血染紅了腳下土地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幾乎是在沒有遇到抵抗的情況之下,就輕鬆的突進市區。

    殘存的日軍士兵,還沒有從半昏『迷』狀態之中清醒過來,剛才的炮擊,摧殘的不僅僅是他們的生命,還有他們的意志和精神,僥倖躲過呼嘯的彈片,震耳欲聾的衝擊波,把他們震得幾乎失去意識。

    剛剛清醒過來,眼睛勉強能看清楚物體,中國人雪亮的刺刀,已經刺進胸膛,日軍士兵瀕死前的慘叫和偶爾的抵抗,在如怒『潮』般的攻擊部隊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總攻天津戰役打響不到一個半小時,天津外圍的日軍防守部隊三萬五千餘人,就被淹沒在火山噴發般猛烈的炮火,和『潮』水一般的攻擊部隊之中,灰飛煙滅,一點兒蹤跡都找不到。

    天津外圍戰一打響,日本天津守備司令官高島一雄中將,在指揮部裡,傾聽著如同陣陣滾雷般的炮聲,指揮部頂棚,不時被震下片片灰塵,他痛苦而絕望的閉上眼睛,暗自感嘆,自己外圍陣地上的三萬多守軍,完了。

    作為一個日本資深將軍,高島已經從炮聲的密度上判斷出,攻擊天津的中***隊,至少動用了四個炮兵聯隊,一千多門火炮的炮兵力量,在這種兇猛的炮火打擊之下,任何野外的工事和堡壘,都像紙片兒一樣,不堪一擊。

    和香月清司的看法相反,高島一雄並不認為唐秋離的攻擊目標,一定是北平城,作為七七事變的親身經歷者,他很清楚,皇軍是如何佔領北平城的,那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既然唐秋離無意堅守北平,又有什麼理由,非得去奪回他?對於最高司令官把絕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北平方向,高島一雄提出過異議,怎奈,他不是日本華北的最高決策者,因此,他也沒用按照香月清司的命令,把天津的守軍,全部放到外圍陣地。

    而且,他還命令憲兵司令部,包圍天津的中國警察部隊,一旦天津有戰事,這些中國警察,保不準就是心腹大患,來個裡應外合,就夠他頭疼的,必須解決。

    高島一雄凝視著被炮火震得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達命令,市區內的部隊,不得增援外圍陣地,就地構築街壘工事,節節抵抗,和中***隊逐房逐屋爭奪,每一處街道,沒一座房屋,都要成為戰鬥堡壘。

    用城市密集的建築物,抵消獨立師的炮火優勢,讓唐秋離的部隊,一塊兒一塊兒的啃,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代價,和中***隊,打一場巷戰,堅持到援軍的到來。

    高島的部署,絕對正確,面對獨立師壓倒『性』的炮火優勢,就是再有十倍的兵力,也填不滿野外工事的防守窟窿,這個老鬼子,戰役指揮能力和軍事素養,決不可小視。

    高島的部署,給劉鐵漢的攻擊兵團,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攻勢受挫,推進的速度,立刻減低下來,部隊也出現了傷亡。

    獨立師天津城市作戰隊二支隊支隊長王滿倉,奉命帶領一千多名由熟悉天津地形的本地隊員,和獨立師特戰三分隊組成的嚮導隊,準時出現在最先衝進市區的獨立師東北挺進第二旅一團的面前。

    很快,嚮導們就分散到各部隊,在他們的引導之下,九萬部隊,以營為單位,分成無數股小部隊,朝著各自的目標撲過去。

    東北挺進第二旅一團一營,轉過一條馬路,突進到大南河一帶的時候,迎面忽然遇到猛烈的火力阻擊,街道上,厚厚的沙袋,堆成了一座堡壘,槍眼裡,噴出道道火舌,黑夜之中,歪把子輕機槍,和日式九二重機槍的狂嘯聲,格外的刺耳。

    而在這座沙袋堡壘的兩側,兩座有十幾層高的大樓,每扇窗戶後面,都噴『射』出密集的彈雨,組成交叉火力,子彈打在堅硬的馬路上,濺出點點火星,跳彈的尖叫聲,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部隊要想通過,必須拿下前面的沙袋工事和兩座大樓,前衛連連長,一見這種情況,立即按照攻堅的作戰方法,命令一排準備集束手榴彈,全連火力掩護,炸掉堡壘,衝進大樓,打開前進的道路。

    在猛烈的火力掩護之下,一個排,三十多名戰士,冒著密集的彈雨,以嫻熟的戰術動作,往日軍固守的堡壘『逼』近。

    應當說,經過唐秋離幾次換裝,東北挺進部隊的火力已經大大加強,輕重機槍颳風一樣,打得沙袋工事灰塵四起,大樓的窗戶直冒火星,按照連長的想法,一頓集束手榴彈,幹掉沙袋工事,衝進大樓,逐層爭奪,那就是另外的打法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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