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217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九章 西安事變之華清池的槍聲

    第三百六十九章西安事變之華清池的槍聲

    知悉歷史的唐秋離,也許比當事人張學良和楊虎城還要緊張,畢竟張楊二位,現在有的只是想法,還未付諸於行動,叫預謀。

    事件的另外一位主角蔣委員長,卻茫然不知即將到來的變故,依然在西安籌劃這進剿**陝甘根據地的大業,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腳步,在一點點的『逼』近。

    唐秋離當然不能傻到,跑去西安去告訴蔣委員長,「快跑吧,趕緊離開西安,張學良和楊虎城要對您下手了!」那不是自找麻煩,事後,就算不打你個同謀,也是打入另冊,列為不可信任之人的行列。

    即不見喜於蔣委員長,又和張楊結下了不解的深仇,還招來賣友求榮的罵名,這樣一槍仨眼兒的傻事兒,除非腦袋進水的人才去做。

    唐秋離忐忑不安的到等帶著結果,他生怕出現其他的變故,影響了歷史的發生,而見證歷史那一刻的動人感覺,讓唐秋離這幾天,雙眼放光,精力充沛,處於極度的亢奮狀態。

    梅婷也感覺到奇怪,莫非秋離吃了什麼『藥』?接連幾天晚上,梅婷有些吃不消了,渾身肌肉痠痛,***略帶紅腫,纖腰都有要折斷的感覺,那是唐秋離在最高『潮』的時候,大力擁抱的傑作。

    唐秋離需索無度,每晚不折騰十來次,是不肯罷休的,梅婷茭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黑白分明、漂亮的大眼睛,也掛上了黑眼圈兒,顯見得是縱慾過度的表現。

    和梅婷熟識的其他部門的那些大姐,在私下裡好心的提醒過她,要注意身體,還年輕,梅婷只有報以苦笑,是唐秋離不肯放過她,而她又不忍心拒絕。

    唐秋離部署的部隊,在十二月八日,全部到達指定位置,此舉贏得蔣委員長大力讚揚,並通報全體參戰部隊,華北獨立師的部隊,能夠嚴格的按照洛陽會議的軍事部署,按時出動部隊,難能可貴,當為全軍將領們效仿。

    張學良和楊虎城,也聯名給唐秋離發來電報,對秋離老弟以實際行動聲援他們,表示由衷的感謝,反倒是閻錫山,酒桌上說的好聽,卻沒有一點兒實際行動。

    蔣委員長和張楊二位,都把唐秋離調動部隊,當做是對自己的實際支持,而真實的意圖,只有唐秋離自己最清楚,這樣兩邊撈好處,不應該算是投機,做人沒有立場,只能是順勢而為,相機而動,一種策略罷了。

    十二月九日,西安又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件,一萬多名學生,為了紀念「一二九」北平學生抗日運動一週年,西安「一一八」事件一個月,在**西北特別支部的組織和策劃之下,在西安全城,舉行了聲勢浩大的示威***,要求停止內戰,團結抗日,一一八事件,決不能再重演。

    不能不說**此舉,大有深意,此時西安的局勢,紛『亂』複雜,猶如火『藥』桶,有一觸即發的趨勢,**在這種時候,組織學生***,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向在西安的蔣委員長施加壓力,為自己爭取政治得分,也是給張學良和楊虎城暗示,群眾是站在他們一邊的,等於是給張楊二位打氣。

    學生隊伍,陸續在指定地點集合時,駐西安的中央系統的情治單位,又出了個昏招,還是財政部駐陝西稅警總隊的特工,竟然開槍打傷了一名十二歲的小學生。

    兒童本來就是弱者,備受呵護,稅警總隊的特工,竟然如此不明大局,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犯忌諱、惹眾怒的事情,真不知道宋子文宋大公子,平時是怎麼教導這些部下的,盡用一些誤國誤民的庸才和蠢材。

    這一事件,更加激怒了學生,在本來就已經是處在憤怒狀態之中的學生心裡,轟然點起了爆發的火焰,再加上**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推波助瀾,激憤的學生們,壓抑不住憤怒的火焰,整隊衝出中山門,向華清池進發,向蔣委員長請願。

    得知此事的蔣委員長大怒,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利用狂熱的學生,一手策劃的事件,目的還是利用民意,『逼』迫自己放棄進剿**陝甘根據地的計畫,為**自己贏得喘息之機。

    蔣委員長不可謂不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來事件背後,那隻無所不在的手,這是***慣用的伎倆,此事觸動了他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經,也是他高傲的個『性』使然,自信心爆棚的體現。

    如果此事低調冷處理,順應民意,或是虛與委蛇,給自己一個準備的時間,西安事變,就很有可能不會爆發,在蔣委員長看來,自己的三十萬大軍,就在陝西左右,而唐秋離的六萬大軍,離西安近在咫尺。

    可是,他沒有留心環顧左右,在西安城裡,自己的手頭,有多少可以調動的武裝?手裡又有多少支槍?

    盛怒之下的蔣委員長,親自打電話給張學良和楊虎城,命令他們調動部隊,武力制止這次學生***事件,並且說:「學生們無知,受了***的蠱『惑』,當用嚴厲的手段,格殺勿論,讓這些頭腦發熱的學生們清醒,不要再上***的當,你張漢卿的表現,就是你對當國的表現。」

    張學良放下電話,急忙乘車趕到去華清池的途中,攔住了請願的學生隊伍,並進行勸阻,說去見蔣委員長,將有流血、丟掉『性』命的危險。

    聽到了張學良的話,一名原東北大學的***學生,衝到張學良面前,慷慨激昂的說道:「張將軍,東北淪陷五年了,我們是有家歸不得,您還忍心打內戰嗎?我們不怕流血犧牲,願為救過而死!」

    說罷,放聲大哭,情緒感染了所有的人,一萬多人都放聲痛哭起來,悲痛之聲,驚天動地,令山河失『色』,黃水翻波。

    張學良揮去臉上的淚水,大聲對學生們說:「同學們,我的心是和你們站在一起的,大家請回去,你們的要求,我會在一星期之內,用事實答覆!」

    學生們的隊伍,終於退去,張學良如同雕塑般凝立在漫天黃土的大地上,也許就是這一刻,他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而西安事變爆發之後數年,中國的抗日戰爭,正在最緊要的 關頭,有細心的人們,發現那名慷慨陳詞的原東北大學的學生,出現在八路軍的隊伍之中,而且是擔任著相當的職務。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為**在政治鬥爭之中,極為高超、巧妙的手法,而感嘆不已,並隱約的感覺到,這個現在偏居一隅的政黨,怕是要奪得天下。

    十二月十二日午夜十二時,張學良召集親信軍官,宣佈實行「兵諫」的決心和行動計畫,此舉得到了所有軍官的一致支持,並表示,願意追隨少帥,不計個人榮辱得失,大家歡聲鼓舞,紛紛說,這回可出了憋在心中好久的鳥氣。

    隨後,張學良帶領大批軍官,趕往新城大樓,楊虎城的又一處公館,和他匯合,組建臨時聯合指揮部,和楊虎城一同指揮這一行動。

    位於西安東約三十公里的臨潼驪山北麓華清池,溫泉淙淙,水質極佳,因為楊玉環在此多次沐浴,留下許多香豔的傳說,而聞名海內外,和唐玄宗的一段忘年之戀,更是千古佳話,隨著白居易的「長生殿」而廣為流傳。

    這是一個幽靜、清雅的去處,為達官貴人們經常光顧的場所,絕少喧鬧和紛『亂』,平頭百姓無緣一見。

    今夜也不例外,半彎玄月,星空寥寥,黃土高原冬夜強勁的北風,吹到這裡,便被脈脈的溫泉水軟化了粗獷和冷厲,化為微風輕撫,小心翼翼,似恐驚醒人們的好夢。

    華清池睡去,五間亭睡去,只有淙淙溫泉水,千百年來,不知疲倦的日夜流淌,四處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幾處的燈光,稀疏的點綴這回夜空,還有忠於職守的衛士,在來回的巡視,不過,就像平時一樣,在例行公事。

    凌晨五時,東方的啟明星剛要升起,正是人們睡夢正酣的時候,衛士們的腳步已經倦怠,掩飾不住濃濃的睏意。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在華清池外圍響起,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張學良的衛士長孫銘久和白鳳翔,帶著東北軍最精銳的警衛營八百多人,衝進了華清池,直接朝著蔣委員長下榻的五間亭撲來。

    毫無防備的委員長警衛部隊,倉促應戰,黎明的微光中,子彈尖嘯著飛舞,擊在假山石上,騰***點灰塵和火星,槍聲大作,打破了黎明前華清池的寧靜與安謐。

    委員長衛隊的特工,那裡是早有準備,人數眾多的東北軍警衛營士兵們的對手,紛紛慘叫著栽倒在地,但是,這些忠於蔣委員長的衛士們,拚死抵抗,直到戰至最後一人。

    事後清點,委員長衛隊四十八名衛士,無一生還,屍體遍及五間亭周圍各個角落,且手中槍支,空空如也,戰至最後一顆子彈,彈盡而亡。

    經過一番激戰,孫銘久和白鳳翔帶著士兵,衝進了蔣委員長的臥室,室內空無一人,床上的被子,尚有餘溫,蔣委員長的衣服、鞋帽等物品,原樣未動,蔣委員長不知所蹤。

    孫銘久立即帶人上山搜索,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的草叢之中,找到了蔣委員長。

    夜寒風冷,單褲夾袍,光著雙腳的蔣委員長,瑟瑟發抖,渾身哆嗦,以不能順暢言語。

    東北軍的士兵們,一擁而上,把蔣委員長抬下山來,隨即用汽車,送到西安事變臨時指揮部,新城大樓,張學良和楊虎城,正在這裡恭候蔣委員長。

    在一個普通,卻讓歷史銘記的日子,史稱西安事變,也叫雙十二事變,在古都西安,終於爆發。

    由此,中華民族的歷史,掀開了新的一頁,並且隨著西安事變的爆發,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七十章 西安事變之粉墨登場

    第三百七十章西安事變之粉墨登場

    在華清池行動的同時,西安的西京招待所,是西安城內為數不多的高檔酒店,設施齊全,環境優雅,專門用來招待來西安的各方大員,名流富商。

    跟隨蔣委員長一同到達西安的南京軍政大員們,自然沒有在華清池居住的資格,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西京招待所下榻。

    這也為楊虎城的十七路軍,集中拘捕這些軍政大員們帶來了方便,凌晨,寂靜的西京招待所,忽然被大批武裝士兵包圍,在這裡執勤站崗的,本來就是楊虎城的部隊。

    從甜夢之中被叫醒的中央大員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腦袋已經被數支黑洞洞的槍口抵住,屋子裡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覺未醒,人生已經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昨日座上賓,今日階下囚,人生孰料,變化無常。

    這些中央大員們,包括陳誠、衛立煌、楊永泰等,都被集中到一個大房間裡,周圍是荷槍實彈的士兵,有人提出,要見張學良或者楊虎城,無奈,這些士兵根本不搭理你這套。

    有的大員,自視身份,不屑於和這些普通士兵打交道,憤憤然的就要衝出房間,找張楊去理論,剛到門口,馬上又退了回來,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正頂在他們的胸口。

    這些中央大員們,茫茫然惶恐不安,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如何,只知道,自己已經淪為階下囚,小命兒掌握在張學良和楊虎城的手裡。

    楊虎城的十七路軍,在解決其他中央系武裝的時候,沒有費什麼手腳,都是在睡夢之中,被包圍繳械,幾乎沒有遇到抵抗,只有在解決憲兵三團的時候,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憲兵三團團長蔣孝先,是個極端仇視**,而又驕傲自大的人,忠實的執行蔣委員長的一切指示,並奉為圭皋,因為自己所在系統門頭高貴,平時不大看得起屬於雜牌系列的東北軍和十七路軍,以整肅軍紀為理由,逮住這兩支部隊違紀的軍官和士兵,往死裡整治。

    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的軍官和士兵們,都說憲兵三團是閻王殿,站著進去,躺著出來,能剩半條命、留一口氣兒,那是閻王爺的恩典。

    所以,雙方結下了難解的仇怨,平時見面兒,眼睛直冒火,聽到外面十七路軍的喊話,蔣孝先心裡的火就冒出來,讓他繳械,我呸!給我打,憲兵三團的憲兵們,抄起武器,搶先開火。

    一番激戰,憲兵三團頂不住了,終於舉起了白旗,憲兵們的傷亡倒是不大,可團長蔣孝先,卻被『亂』槍擊中,身中數彈,當場斃命。

    這也是西安事變中,為數不多的幾次流血衝突中,最為激烈的一次,蔣孝先也成了在事變中,被張楊部隊擊斃的中央系統軍銜和官職最高的軍官。

    天亮的時候,全城零星的槍聲再也聽不到,駐守西安的中央系統的武裝,已經被全部解決,西安城,已經完全掌握在張學良和楊虎城的手裡。

    新城大樓,西安事變臨時指揮部,一夜沒有闔眼的張學良和楊虎城,同時鬆了一口氣,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最擔心的是,在『亂』兵之中,蔣介石的生命有危險,若是那個士兵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把蔣介石當場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那樣的話,就違背了他們二人發動「兵諫」的初衷,也會使局勢危險和複雜化,中國立即陷入大規模內戰,都是極有可能的,他們希望不流血,或者是儘量少流血,而達到目的。

    現在,蔣介石就被拘禁在新城大樓三樓的一個房間裡,受到嚴密的保護,張學良和楊虎城,都沒有去見蔣委員長的意思。

    按照事先的計畫,拘捕蔣介石,控制西安全城之後,立即向全國公開通電,闡明發動此次「兵諫」的目的和要求。

    通電共列舉了八項政治主張,一、改組南京國民『政府』,容納個黨派,共同負責救國;二、停止一切內戰,槍口一致對外;三、立即釋放上海被捕之愛國領袖,即以沈鈞儒為首的「七君子」;四、釋放一切政治犯;五、開放民眾愛國運動;六、保障民眾集會結社之政治自由;七、切實遵行孫總理之醫囑;八、立即召開救國會議,共同商討抵禦外敵之大計。

    通電一經發出,不亞於一枚重磅炸彈,在微妙複雜、盤根錯節的國內局勢上,激起軒然***,滔天巨浪。

    各政治派別,地方勢力,各懷心腹事,義憤填膺者有之,目瞪口呆者有之,難以置信者有之,等待觀望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混水『摸』魚者有之,趁火打劫者有之,種種姿態,不一而足。

    西安事變迅速傳播出去,傳播到海內外,世界各國的報紙,都以頭版頭條醒目的位置,詳細的報導了西安事變發生的驚人消息,以日本東京「讀賣新聞」最為聳人聽聞。

    該報以醒目的大標題,報導了西安事變,據本報駐支那記者傳回了的消息,日前,被拘押在西安的中華民國首腦,中國***『主席』,蔣中正君,已被『亂』軍槍殺,遺屍西安郊外。

    日本當局的用心,昭然若揭,就是想『亂』上加『亂』,中國由此而分裂為數個,獨立或者半獨立狀態的地方勢力最好,他們可以從容的一個個收拾。

    又或是爆發內戰,各種勢力打得你死我活,元氣大傷,最好是中國的軍隊,都在內戰中消耗乾淨,他們也就省了不少力氣,指望著乘機擴大中國內戰,以便實現其滅亡全中國的野心。

    十二月十五日,日本外相松岡洋右在東京,召集各國駐東京新聞記者,舉行新聞發佈會,在發佈會上,松岡洋右代表大日本帝國天皇陛下和『政府』,對在西安發生的軍事事變,表示深度的關注。

    並代表大日本帝國『政府』,發表了一份鄭重聲明,聲明中稱:「天皇陛下即本國『政府』,對在西安發生的事變,極為關注,縱觀世界歷史,以下犯上到如此程度,聞所未聞。」

    「張學良和楊虎城二人所提之八條政治主張,多次影『射』甚或是直指大日本帝國,對大日本帝國在華做出的貢獻,極盡污衊之能事,帝國『政府』不會坐視不理,必要時,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張楊二人所言,旨在蓄意破壞中日邦交,為中日邦交大局計,南京『政府』,決不可與張學良和楊虎城二人妥協,大日本帝國『政府』和在華的軍隊,願意為討伐張楊的中華民國『政府』的軍隊,提供全部的武器裝備和物資彈『藥』,並在必要時,出動陸空軍予以鼎力協助。」

    不但如此,除了公開支持中國打內戰,日本首相犬養毅,還派特使趕赴歐洲,敦請日本人的老朋友汪精衛回國,一旦蔣委員長遇難,汪精衛正式接掌國民『政府』大權。

    而歐美各國,絕不希望日本人獨自『操』縱中國政治的走向,變成日本一家在華獨大,從他們在華的利益出發,主張和平解決西安事變,把蔣委員長營救出來。

    除了國外的勢力喊打喊殺,或是和平解決的聲音之外,國內的各個政治派系,地方實力派,也都紛紛跳到前台,對張楊發動的西安事變,表示不同的反應和態度。

    新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和蔣委員長是宿仇已久,兩廣事變,雖然以新桂系的妥協而告終,但是,對於素懷大志,有心問鼎中國政壇的李宗仁和白崇禧二人來說,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

    張楊二人做了他們沒有做到的事情,大大的出了心頭這口惡氣,額手相慶之餘,覺得該有些態度,二人思謀良久,給張學良和楊虎城去了一封電報。

    電報中說:「漢卿兄和虎城兄之義舉,當為振奮國人之心,父之不義,子女當勸止,不得,另謀他法也,今蔣公『迷』途深陷,兩兄之舉,實屬無奈,雖救人自溺,亦在所不惜。」對西安事變表示同情和支持。

    遠在山東,自稱為韓青天的國民『政府』山東省『主席』韓復矩,不知道搭錯了那根神經,也積極參與西安事變之中來,從他的『性』格判斷,此人絕無參與此事的必要,也沒有這個政治頭腦。

    也許是手下那位高參出的妙計,想趁機撈一點兒政治資本,公開來電表示:「請張楊二位,務必保證蔣委員長之人身安全,雖毫髮之損傷,亦為我等所共憤。」

    另一方面,又偷偷的派遣手下高參,山東省『政府』秘書長徐維烈,秘密來到西安,竭力勸說張楊殺掉蔣委員長,並在張楊之間奔走,意在挑撥二人之間的關係。

    非但如此,徐維烈還向張學良出示了韓復矩的親筆信,在信中,韓復矩列舉了必殺蔣的幾個理由,其中之一,就是『逼』迫張學良放棄東北,而背上「不抵抗將軍」的罵名,替老蔣背黑鍋,此時殺蔣,實乃為千載難逢之良機。

    一則報家仇,二則順應民意,韓復矩還言辭鑿鑿,願為張楊二兄的後盾,傾魯省之兵西進,共同抵禦中央軍,韓『主席』耐不住寂寞了,山東一省之地,已經容不下他這位韓青天。

    山東東向大海,北去有日本人,南下江浙富庶之地,列強在華的根本之地,非他能駕馭,只有西進,才是他有把握的事情。

    此時的韓復矩,恐怕是做著趁『亂』取之,東北軍和十七路軍被中央軍打垮,他的勢力趁虛而入,西掠陝甘寧諸省,佔據太行山南北,做一統北方的霸主之黃粱美夢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七十一章 西安事變之各有打算

    可是,政治這套活計,是他這種目不識丁、愚魯不堪、把山東攪得雞犬不寧、一個地道的土生軍閥、靠信奉有槍就是草頭王之人,所能玩兒得了的?

    張學良對韓復矩如此熱心,參與西安事變之中,產生了懷疑,他向徐維烈討要韓復矩的親筆信,也許是為了表明心跡,也許是相信這回蔣委員長定難逃過這一劫,徐維烈竟然真的把韓復矩的親筆信交給了張學良。

    這叫孬人手下無好漢,如果沒有這封信,事後,韓復矩大可死不認賬,口頭話、柴草不掛,蔣委員長也莫之奈何,現在倒好,授人於柄,落到了實處。

    後來,張學良面見蔣委員長,勸他答應所提之條件,蔣委員長當場予以拒絕,張學良盛怒之下,拿出韓復矩的親筆信,意思很明顯,你看,這還是當前的民意,現在有多少人主張殺掉你,你還這麼頑固不化,固執己見?

    蔣委員長脫險之後,抗戰全面爆發,韓復矩聞日軍之風而喪膽,放棄黃河天險,一槍未發,一潰千里,丟了山東全省,蔣委員長大怒,以開軍事會議為名,將之誘到南京。

    以畏敵如虎,喪師丟地,未盡軍人之職責的罪名當場逮捕,槍決與南京城外,彼時,南京尚未淪陷,韓復矩也就成了民國第一個被公開槍決的省府『主席』、陸軍上將級別的高官,這封信,恐怕是直接的誘因。

    此時,日軍攻勢如『潮』,來勢兇猛,丟城失地、損兵折將的各路大員,高級將領,比比皆是,絕非韓復矩一人,而獨此人受此等極刑,怕是和懵懂無知、手太長、撈過界有絕對的關聯吧?

    而表現最為出『色』、最為精彩的,也最為滑稽的,當屬山西土皇帝閻錫山閻長官。

    在洛陽參加軍事會議的時候,閻長官曾經做東,宴請張學良和楊虎城二位,唐秋離和梅婷也是受邀嘉賓之一,當時,閻長官拍著張學良的肩膀說:「漢卿,光勸是不行的啊,我們自己要想另外的辦法!」

    實際上,是鼓動張學良鋌而走險,給他加一把火,『性』情直爽的張學良,把閻長官視為可靠的同路之人。

    孰料,西安事變爆發之後,他是第一個給張楊去電報,責備張楊此舉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意圖謀害國家之首腦,***之領袖,為個人之一己私利, 棄國家、民族之大義於不顧,造成今日之動『蕩』的『亂』局。

    張楊二人此舉,當屬犯上作『亂』,罪莫大焉,晉省全體軍人及民眾,共譴之,一派責備的架勢。

    張學良看了電報,氣得臉『色』鐵青,雙手顫抖,幾下就把電報撕得粉碎,高聲大叫:「閻老西呀閻老西,今天算是領教了你的厲害,兩面三刀,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算什麼東西?」

    不但如此,閻錫山還把張學良和楊虎城聯名給他,邀其來西安,共商義舉的電報,抄送給南京國民『政府』,同時在報紙上公開發表,一方面表明態度,向南京『政府』討好,一方面坐收漁人之利,這一手干的漂亮,只是有些太下作。

    十二月十七日,見中央軍已經大軍壓境,到達陝西的潼關附近,他害怕張楊迫於壓力,釋放蔣委員長,又給張楊去電。

    「漢卿、虎城吾弟,現中央軍大軍壓境,弟等與中央軍一戰,勢所難免,戰端開啟,陝西境內必無安全之地,蔣氏之安危,難以保全,則吾弟之罪名坐實,百川甘冒風險,願做東道,居中調停,請將蔣某人送至太原,待弟等與中央軍一決雌雄後,歡迎弟等來太原,共商國事。」

    閻長官端的是好心計,他這是想來個現代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把蔣委員長掌握在自己手中,作為由他『操』縱、擺佈的一張王牌,也就有了和南京國民『政府』討價還價的本錢,如果有可能,他會把太原改為中華民國的首都。

    可惜,他不是曹『操』,蔣委員長也不是漢獻帝,張學良和楊虎城更不是董卓,願望是美好的,結果是令他失望的,張學良和楊虎城,早就看透了他的嘴臉和用心,根本不是同路人,從心裡感到膩歪,連一封虛情假意的電報都懶得給他回。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否則,閻長官定會高興的吼上幾句秦腔,以表達自己極度亢奮的心情。

    北平的唐秋離,這幾天密切的關注著西安和國內外的局勢和動向,平津警備司令部稽查處,獨立師情報處,沈俊的調查處,黃崖洞根據地情報部,都是全力以赴,把觸角伸到各個角落,尤其是華北日軍的動向。

    平津警備司令部,更是忙得人仰馬翻,各地彙集來的情報,先是各部門做了一下粗略的分類、歸檔,然後,統一送到秘書主任梅婷的手裡,由她再做詳細的分析、歸納,最後,送到唐秋離的桌上,唐秋離看到的,就是最精華的部分。

    唐秋離更是吃住在辦公室裡,隨時處理突發事件,梅婷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暫時不用陪伴,在床上如狼似虎的大壞蛋了。

    在秘書處,梅婷這個環節是最費心思,最熬神的工作,她必須給唐秋離提供最簡潔,最完整、最新的情報,這一切,都由她在浩如煙海的各類情報之中提煉出來。

    眼見得梅婷的小臉兒消瘦下去,唐秋離無比的心疼,他勒令梅婷休息,可梅婷那裡休息得了,整個秘書處,就她一個專業的情報官,她的熬神費力,就是讓唐秋離不在這上分心。

    梅婷每次到唐秋離這裡,都是來去匆匆,兩人雖然幾天沒有床笫之歡,卻又一種命運相連,同甘共苦,休戚相關的緊密感,梅婷為能給自己心愛的人,做他最需要的事情,而心情舒暢。

    日本外相松岡洋右在東京發表的,對西安事變的聲明,和表示日本『政府』的態度,唐秋離輕「哼」了一聲,日本人是唯恐中國不內『亂』,鄰居家著火,你提著汽油桶去救火,安的什麼心思,還不是明擺著,趁火打劫,劫的是我中華萬里河山,富饒物產真是做的好美夢?

    歐美國家,是不願意讓中國這塊大肥肉,被暴發戶小日本兒獨吞,他們在華的利益,會受到損害,蔣委員長有利用價值,一個維持現狀的中國,符合歐美列強的利益要求,這幫洋人,也沒安什麼好心,說穿了,利益所在。

    新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巴不得張學良和楊虎城殺了蔣委員長,搬去壓在新桂系頭上的這塊大石頭,沒了民國第一強人的壓制,新桂系會迅速崛起,問鼎中國政壇的野心,也會極度膨脹,中國會陷入一場新的內戰,說到底,新桂系掌握著一定的實力,南京那頂寶座,也實在是誘人。

    至於韓復矩韓青天大老爺,唐秋離認為他就是胡鬧,這趟渾水,是他這種人能淌得了的嗎?能把自己手裡的山東整明白,就謝天謝地了,好好的一個山東,落在這種人手裡,算是糟蹋了。

    還想藉機撈一把,把勢力擴展到山東省外,太行山西麓,那是自己尋死路,活得不耐煩了,也不知道是他手下那個高參給出的餿主意,這不是把韓復矩往火坑裡推、絕路上整嗎?

    這是幫他還是害他,事情被唐秋離不幸而言中,僅僅是一年之後,韓復矩就被蔣委員長槍斃於南京郊外,可憐一方諸侯不做,偏要上躥下跳的玩兒政治,最終丟了『性』命,還落得個千古罵名,可憐可嘆。

    坐在辦公室的唐秋離,已經預知了韓復矩的命運,這樣也好,一年之後的山東,就成了無主之地,我不取之,何人能得?莫非老天的垂青,讓韓某人燒包,便宜了我唐秋離。

    倒是閻錫山的表現,讓唐秋離歎為觀止,此公絕對是一代奇才,精於算計,見風使舵,裡外撈好處,參透厚黑學之道的高手之高手,就是臉皮夠厚,他簡直有頂禮膜拜的衝動。

    洛陽那一晚,閻長官做東,席間幾人的談話,言猶在耳,當時唐秋離就覺得閻錫山有慫恿、鼓動之意,本想提醒張楊二位,可是,當時的張學良和楊虎城,軍事會議上受到嚴厲斥責,又被撤職罷官。

    進而被蔣委員長『逼』著打頭陣,當炮灰,心中的不滿,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上升到仇恨的程度,唐秋離的話,他們二位未必聽得進去,反倒是心存芥蒂。

    閻錫山公開發電報,指責張楊二位,是做給南京方面看的,在報紙上公開張學良給他的電報,又把張學良給出賣了,是做給民眾看的。

    裡外得分,撈足了好處,日後蔣委員長脫險,必定心存感激,投桃報李,有他閻長官的好處,果不其然,抗戰勝利之後,國共雙方刀兵相見,兄弟蕭牆,在戰場上拚殺得你死我活。

    **著名戰將徐向前將軍,揮師西進,一戰臨汾,二戰晉中再戰太原,閻長官輸光了老本兒,孤家寡人跑到南京,蔣委員長沒有嫌棄他是敗軍之將,委以行政院院長之重任。

    這是相當於現在的國務院總理的角『色』,怕就是西安事變時,閻長官結下的善緣,換做是其他的地方實力派,如此狼狽,尤其是歷史上有隙,糾纏不清之人,早就被蔣委員長打入冷宮,能有一口飯吃,已經相當不錯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七十二章 西安事變之意茫然

    可接下來閻長官的表現,讓唐秋離啼笑皆非,他異想天開,竟然提出把蔣委員長送到太原,想做現代版的漢獻帝和曹『操』,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王牌在手,四方通吃。

    他以為別人都是白痴加腦殘,張楊二位雖然沒有他老『奸』巨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這樣簡單的道理,小學生都明白,真不知道這是太聰明還是太愚蠢。

    唐秋離大搖其頭,正巧,梅婷進來,看他的樣子,很是奇怪,唐秋離便把閻錫山的打算,說給了梅婷,梅婷也笑了,她很滿意自己辛苦歸納的情報,讓唐秋離清晰的把握現在的局勢。

    唐秋離看到梅婷拿著一大摞卷宗,問她有沒有關於日軍的情報,梅婷搖頭,唐秋離大感放心,只要是日本人不『插』手,西安事變,還是會按照歷史的進程,繼續發展下去,並有必然的結果。

    梅婷放下卷宗,卻沒有立即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唐秋離很奇怪,梅婷想了一下,委婉的提醒他,各地地方實力派,都對西安事變發表自己的意見和表明態度。

    作為平津地區的一號人物,新任的候補中常委,西北剿總副總司令,到現在為止,還保持沉默,是不是不太合適?

    唐秋離很高興梅婷從這方面替他著想,這丫頭有從政的潛質,可現在的局勢,說不如做,他只對梅婷說了一句:「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就是唐秋離目前採取的策略。

    其實,張學良和楊虎城,在西安事變爆發的當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上午九點多鐘,就給唐秋離發來了電報,詳細的說明了事變的整個過程和結果。

    除了張楊二位和蔣委員長,恐怕他是全中國第一個知道這件驚天動地大事件的人,也證明了他和張楊二位非比尋常的關係。

    在電報中,張楊邀請他去西安,共同商量西安事變之後的善後事宜,被他以華北日軍有異常掉動,恐是要有新的陰謀為藉口,委婉的謝絕了,大概是張楊二位,也理解他面臨的壓力,沒再勉強。

    看著唐秋離高深莫測的樣子,梅婷忽閃著大眼睛,給了他一個如百合花綻開般嫵媚的微笑,似懂非懂的走了,不過,她相信,自己醒目中最優秀的男人,會用最恰當的方式,完美的處理好這件事情。

    梅婷這一笑,差點兒把唐秋離的魂兒勾走,他手捏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梅婷豐滿而曼妙的背影,渾圓的『臀』部,有律動的節奏,與纖細的腰肢,形成了動人的曲線,似乎在提醒他某件事,對了,好幾天沒有歡愛了。

    十二月十六日,據情報顯示,一直滯留在河南靈寶、盧氏一帶的中央軍主力,忽然兵分兩路,向陝西省境內的商洛、潼關一帶『逼』近,北路軍前鋒,已經進到蘆靈關附近,根據其行軍方向判斷,有謀取潼關之意。

    南下兵團指揮官,獨立師參謀長馮繼武來電請示,如何處置目前情況,是否利用蘆靈關之險要地形,阻止中央軍奪取潼關的企圖?

    唐秋離明白了,自西安事變爆發後,四天之內,三十萬中央軍一直滯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顯得無所適從。

    現在,突然有所行動,一定是南京某個實權派人物,給部隊下達了命令,這個人,只能是軍政部長何應欽,也只有他由於這個權限。

    說來僥倖,參加完洛陽軍事會議後,跟隨蔣委員長一同到西安的何應欽,因為有重要事務需要處理,於十二月十一日上午,乘坐飛機返回南京,同機的還有軍統局局長戴笠戴老闆。

    由此而躲過一劫,其他的軍政大員們,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何應欽似乎未卜先知,因為他離開西安的理由,並不是十分充分。

    西安事變的當事人,以及後世的史學家也頗為疑『惑』,民間流傳這各種版本,但歸根結底給出的結論,只能用僥倖兩個字來形容。

    唐秋離給馮繼武去電報,讓他聯繫北、南兩路中央軍指揮官,溝通和獨立師的電台聯絡,就告訴他們,西北剿匪總司令部副總司令唐秋離要和他們通電報。

    西北剿總的總司令蔣委員長被扣留,另外一個副總司令陳誠和前敵總指揮衛立煌被拘押,都失去了人身自由,現在,整個剿總就剩下一個副總司令唐秋離,現在,他就要用這個身份,給中央軍兩路部隊下達命令。

    很快,馮繼武轉來了兩路中央軍部隊的電台呼號,唐秋離口述,梅婷記錄,給中央軍各部隊,下達了一個措辭嚴厲的命令。

    「現在,西安情況不明,因事發突然,變故驟起,委員長及各位長官,均已成張楊二人之人質,現多方協商,尋求一個穩妥之辦法,一切以保護委員長之人身安全為第一要務。」

    「我以西北剿總副總司令的身份命令,西北剿總所屬各部隊,立即返回原駐地,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軍事行動,以免激怒張楊所部,對委員長不利。」

    「任何部隊如果擅自行動,均視為違抗軍令,視為叛軍,意圖借張楊之手,謀害委員長,我華北獨立師之所屬部隊,立即對該部進行猛烈攻擊,直至全殲,重申一遍,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的命令,均視為無效,無權指揮西北剿總之部隊,落款是西北剿總副總司令唐秋離。」

    唐秋離這話說的夠硬氣的,他的身後有八萬多部隊撐腰,自然是底氣十足,再加上名正言順,所以理直氣壯。

    這份命令,遲早會傳到蔣委員長的手裡,字裡行間,都是為蔣委員長的生命安全著想,老頭子在人家手裡,你還明火執仗的進兵西安,是去救人還是去害人?

    題中之義,蔣委員長自然是十分曉得,能不龍心大悅,心存感激,唐秋離一舉奪得先機,這比發一百份聲明都管用,與其說一些沒有實際意義的話,不如踏踏實實做點兒對蔣委員長有用的事情,唐秋離走到就是這步棋。

    命令發出去之後,很快就接到回電,兩路中央軍指揮官,均表示服從唐副總司令的命令,部隊已經開始回撤,只是,他們在電報中,也流『露』出為難的意思,進兵西安的命令,是何應欽以國民『政府』軍政部部長的身份下達的。

    希望唐副總司令在何部長面前做些解釋,以免他們這些做下屬的為難,唐秋離滿口答應,這種時候,不替下屬的指揮官擔著責任,那就是弱智加腦殘,『逼』著他們跟著何應欽跑。

    隨著進『逼』西安附近的中央軍部隊後撤,西安的緊張局勢,得以緩解,嚴陣以待的東北軍和十七路軍部隊,包括張學良和楊虎城,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心中都沒底兒,真要是打起來,就是一場硬碰硬的死戰,懸殊的實力,怕是東北軍和十七路軍拼光了,也無法阻擋三十萬中央軍的進攻,蔣委員長是殺是留,恐怕會有很多變數,西安事變,就絕沒有商量和轉圜的餘地,這和兩個人的初衷不符。

    張楊二位也知道,在西安周圍,有唐秋離的華北獨立師的部隊,兵力不下八萬人,不過,他們並不擔心,相反還很放心,有秋離老弟的部隊,在中央軍和西安之間做緩衝,西安事變的善後,可以從容許多。

    實際上,把蔣委員長拘禁後,下一步該如何走,究竟要怎麼做?張楊二位並非成竹在胸,對西安下一步的具體方向,還很模糊。

    十二月十一日夜晚,張學良宣佈「兵諫」行動計畫時,手下的高級軍官們就問過他,把蔣某人抓起來之後,下一步怎麼辦?張學良的答覆是,先抓起來再說,只有他答應我們抗日,我們還擁護他做領袖,至於答應到什麼程度,心裡著實沒有譜兒。

    張學良和楊虎城還命令手下的親信文職軍官,組織了一個設計委員會,負責研究一切政治問題,實際上,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命令親信的武職高級軍官,組成一個參謀團,負責軍事問題,實際上,張楊已經做好了和中央軍開打的準備。

    設計委員會在討論的時候,也是爭論不休,意見分歧嚴重,一部分人意見偏激,主張殺了蔣委員長,沒有他統調中央軍,東北軍可以順利的殺回老家打鬼子,總好過在這受窩囊氣。

    當時西安城內的主流思想是主張殺掉蔣委員長,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樣辦,是順理成章的結局,設計委員會曾經向西安各界和軍隊徵詢過意見,結果是,主張殺蔣的,佔大多數。

    一部分人主張借刀殺人,把蔣委員長送給**紅軍,蔣某人和**紅軍打了將近十年,殺了多少***,雙方可以稱得上是血海深仇,蔣某人落到**紅軍手裡,絕無活命的可能,這樣,咱們手上沒有粘上一滴血,就實現了咱們的目的,還讓**紅軍感激不已,一舉兩得。

    一部分人認為,只有蔣委員長答應抗日,就可以把他送回南京,至於具體條款,卻拿不出一個完整的政治主張,只是想法而已。

    各種意見眾說紛紜,張學良和楊虎城心中並無定數,蔣委員長現在是殺不得、放不得,他們發現,西安事變的收尾,比開端更難!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七十三章 西安事變之南京戲中戲

    十二月十七日,西安事變已經歷時五天,日本人期望,國人擔心的中央軍和東北軍、十七路軍西安城外大火拚、大決戰,並沒有發生,反倒是先期有所行動的中央軍各部,撤到了遠離西安的駐地。

    而華北獨立師的部隊,實際上是在起著隔離和緩衝作用,華北獨立師雖然隸屬於中央軍系統,卻是一支有獨立指揮權的部隊,正是有了這支部隊,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西安才無戰事,師長唐秋離的名字,漸漸的走入公眾的視線,引起了國人的關注。

    最著急的還是日本人,恨不得赤膊上陣,親自動手,殺向西安,最好把蔣委員長和張學良、楊虎城一勺燴了,可是,他們距離西安最近的華北駐屯軍部隊,被二十九軍和華北獨立師的部隊,緊緊牽制在各自的防區,動彈不得。

    日軍大本營絕對相信,他們把華北的兵力抽調到陝西方向,華北獨立師的部隊,就敢抄他們經營多年的老巢,其他的***軍官也許沒有這個膽量,可支那魔鬼唐秋離,是一定會這樣幹的,而且干的比他們想像的還要瘋狂。

    裕仁天皇比任何一個日本內閣成員,或軍方高級將領都要著急,深諳漢文化,卻又窺視老師家財產的裕仁天皇,懂得趁『亂』取之的道理,這幾天,早上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御前侍從官,支那的西安幹起來沒有?

    可是,等到的卻是非常失望的答案,裕仁天皇急火攻心,大便乾燥,犯了痔瘡不說,都四十歲多的人了,臉上竟然重新長滿了青春痘。

    連在御床上,和良子皇后歡好的時候,嘴裡大喊的都是:「干,使勁兒干,我幹!」拚命的***瘦小的身板兒,把良子皇后豐滿的***,抓捏的青紅帶紫,弄得良子皇后還以為天皇陛下,犯了那股子邪風,在自己身體上使勁兒。

    武的不成,就來文的,繼上次的新聞發佈會之後,日本內閣外相松岡洋右有跳出來,發表了第二份聲明,「若南京國民『政府』,欲謀求與叛『亂』分子張學良和楊虎城妥協,日本『政府』有理由相信,這是對大日本帝國極端仇視的表現,日本『政府』斷然不會坐視不理,雖傾舉國之力,亦要挽回此事的影響。」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明白的告訴南京國民『政府』,張學良和楊虎城這是公開的宣揚仇日和反日主張,你們和張楊不打都不行,你們不打,大日本帝國就要打你們。

    還別說,松岡洋右這番話,雖然沒有嚇倒幾個人,卻對南京國民『政府』內部,對日本人有天然親近感的實力派人物,是個莫大的鼓勵,這也一個信號,你們儘管打,大日本帝國全力支持你們。

    於是,原本混『亂』不堪的南京『政府』,更加暗流湧動,一時間,喊打喊殺之聲甚囂塵上,成為了國民『政府』內部的主流思想,其中以軍政部長何應欽為首的親日派,叫的最歡,嚷的最凶。

    非但如此,還實實在在的做了軍事準備,何應欽給陝西周邊的中央軍各部,接連發去幾道命令,立即包圍西安城,發去的命令,無一例外的被各級指揮官委婉的拒絕了。

    理由是,他們隸屬於西北剿匪總司令部,與軍政部並未直接隸屬關係,要在接到西北剿總的命令後,部隊才能行動,否則就是擅自調動部隊,這罪名可就大了,明白說吧,我們不敢。

    這些中央軍指揮官也看明白了,現在西安的局勢,並不明朗,蔣委員長還沒有丟掉『性』命,要是之下了何部長的命令,一旦蔣委員長脫險,責問此事,被那個軍界或是政界大佬抓了替罪羊,都可能的。

    上面有唐副總司令頂著,聽從剿總的命令,順理成章,何況,人家唐副總司令的幾萬人馬,擺在西安四周,那意思不是明擺著?就是為了防範那個冒失的傢伙,不知道輕重進退,和西安方面交火,傷了蔣委員長的『性』命。

    何應欽明白了,為什麼他的命令,中央軍各部隊不執行,西北剿總還有那個有權力給部隊下達命令,只剩下那個『毛』頭小子唐秋離,他擔任著副總司令的職務。

    他媽的,老天沒眼啊!這小子咋不在西安一起被抓起來,多好的機會,有日本朋友的支持,出兵又名正言順,偏偏這小子壞我的好事兒,莫非他天生是我的絆腳石?何應欽恨不得掐死唐秋離,就是沒有機會。

    鑑於國府內部對西安張楊是出兵討伐,還是與之談判,意見嚴重分歧,決定召開全體中常委會議,以***表決的方式,選擇對西安事變的處理方式。

    下午,張學良和楊虎城,聯名給唐秋離發來一封密電,徵詢對西安事變善後的處理意見,看來,這兩位老兄,實在是沒有了主意,問道自己的頭上來了。

    他給張楊回電,只是聊聊數語,「弟以為,蔣委員長萬萬不可殺,此亦非二兄之初衷,必要時,可請第三方勢力出面,不動刀兵,必能妥善解決西安變故,二兄亦達成心願。」

    話不能說的太明了,這裡說的第三方勢力,是在隱晦的提醒張楊二位,以他們的智慧,不難猜出指的是哪一方勢力,按照歷史的走向,此時,**應該走上前台,展示自己獨特的風采。

    晚六時許,梅婷送來一封緊急電報,是***中央常務委員會秘書處發來的,內容為:「茲定於明日上午八時,即十二月十八日上午,在南京國府大樓會議室,召開全體中常委會議,就西安事件,展開討論,往唐常委務必準時參加會議。」

    唐秋離暗自腹誹,怎麼國府的辦事機構,都是一個德行,明天開會,今晚通知,當我就在國府大樓隔壁住啊?北平到南京,好幾千里路,這是存心不讓我參加是怎麼的?

    幸虧老子有飛機,說起來,真還得感謝戴老闆,別說,他幫助人,還真幫到點子上,估計他殺人的手法和幫人的手法一樣幹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梅婷看著唐秋離憤憤不平的臉『色』,體貼的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去準備明天去南京的物品,梅婷知道,這個會議,於公於私,唐秋離無論如何都得參加,她要做的們就是細心的準備好一切,然後陪伴他一起去南京。

    飛機掠過華北平原、山東半島、江淮大地,在南京軍用機場降落。

    前來機場迎接唐秋離一行的,只有一個中常委秘書處的秘書,兩輛車而已,與上次在洛陽,楊永泰迎接的場面,相去甚遠,不可同日而語,按照常規,一個執政黨的中常委,也是地位尊崇,正常的場面還是應該有的,這叫政治待遇。

    唐秋離暗自冷笑,這是給他一個下馬威,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現在的南京,是他何應欽何某人當家作主說得算,倒了我這一畝三分地兒,就是沒拿你當回事兒,你能怎麼著?

    唐秋離進到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已經開始了有一段時間,看來剛剛是經過了不知道幾輪的爭吵和辯論,室內的氣氛有些緊張和壓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怒氣上湧的結果。

    能有資格擔任***中常委的人,不過六十餘人而已,除了在西安被扣押的中常委,剩下的,全部到會,唐秋離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他悄悄的找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

    打量所有的人,認識的面孔一個都沒有,橢圓形的會議桌上首,坐著一位年紀有四十多歲,面孔白皙,鼻樑上架著一副精緻金邊眼鏡,佩戴上將軍銜,文氣勝過武風的將軍。

    這大概就是何應欽吧?瞧他的模樣,倒是有型有款,肚子裡打得注意卻不咋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唐秋離進來,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今天穿的是西裝,再加上實在年輕,別人認為他是那個大人物的秘書,倒是跟在唐秋離身後的梅婷,引起了相當多的關注,有些中常委,頻頻向梅婷行注目禮。

    不過,很快就被會議的內容吸引過去,會議主持人敲了敲桌子,現在請何部長繼續發言。

    果然被唐秋離猜對了,坐在老大位置的,果然是何應欽。

    何應欽推了推金邊眼鏡,掃視了全場一眼,目光在唐秋離的臉上一掃而過,顯然沒有想到這位年輕人,就是他做夢都想掐死的死對頭唐秋離,這一瞬間,目中精光四『射』,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顯示出了一位政界和軍界實權人物的威勢。

    「諸位中常委,西安事件,已經過去整整五天,蔣委員長和各位同僚生死未卜,張楊態度十分囂張,而國府卻沒有絲毫動作,還在這浪費時間做無聊的討論,諸位意欲何為?嗯!」

    最後一個字,何應欽驟然提高了聲調,有點陰森森的感覺,還帶著些許的壓迫,全體中常委默然無語。

    「對待張學良和楊虎城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除了武力討伐,才是上策,別無他路,造成大軍壓境之態勢,張楊叛軍,攝於威勢,定然是人心惶惶,軍心不穩,最後不得不安然送返蔣委員長。」

    「為了給張楊以壓力,我以命令空軍出動所有的戰機,轟炸臨近西安的渭南,造成大軍壓境的氣勢,打擊張楊叛軍的信心,諸位沒有意見,武力討伐張楊,就這麼定下來,隨後召開軍事會議,討論武力討伐的細節問題。」

    實際上,何應欽也根本沒有,給其他中常委說話的機會,唐秋離皺起眉頭,會議的導向和議題,出乎他的意料,簡直就是何應欽一言堂,那還開這個會幹嗎?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七十四章 西安事變之暗爭

    何應欽根本不給其他中常委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把會議的調子定下來,而且唐秋離還注意到,何應欽對張學良和楊虎城的部隊,使用了「叛軍」這一稱呼,把張楊推到了國民『政府』的對立面。

    有叛必剿,哪朝哪代都這樣做,都是慣例,順理成章,師出有名,可以傾舉國之力。

    一旦中常委會議形成決議,在***『主席』不能視事的時候,可代行黨『主席』的職權,一紙命令下到西北剿總,唐秋離也扛不住,除非他也想做「叛軍」。

    而且,何應欽指揮不動西北剿總的部隊,時間不等人,急不可耐,打起了空軍的主意,炸彈可沒長眼睛,分不清哪個是蔣委員長,哪個是張學良或者楊虎城。

    何應欽此舉,說的好聽點兒,叫玉石俱焚,往深裡考慮,未嘗不是殺人滅口,或者是『逼』迫張楊動殺機,借張楊之手,除掉老頭子,無論哪一點,都是直接要了蔣委員長的老命,此時的何應欽,也許是在老頭子的陰影之下,委屈得太久了,一朝得勢,所幸撕去偽裝的面皮,赤『裸』『裸』的『露』出殺機。

    唐秋離心裡大急,他來南京參加中常委會議,可不是想聽到這個結果的,西北剿總的人馬,好不容易利用自己的職權穩定住,那可是三十萬虎狼之師。

    蔣委員長親信的武將,都在西安被張楊扣押著,南京還應該有忠於蔣委員長的文官,比如宋子文、孔祥熙、陳立夫、陳果夫等人,那可是響噹噹的實權人物,也都是中常委,怎麼沒見他們說話?

    唐秋離實在不能再沉默下去,眼見得何應欽已經準備離席,再不說話,恐怕永遠也沒有機會,那可是終身的遺憾,他豁然站起身,剛要開口。

    一個清脆而又富有磁『性』的女聲,在門外響起:「何部長,會議就這樣結束了嗎?不知道中常委會議,商量出個什麼樣的結果?我想聽聽!」

    同眾人一樣,唐秋離的目光,同樣被吸引過去,會議室的門口,進來一位儀態萬千,氣質高貴、優雅的美『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盯著何應欽,同時,不失禮儀的和各位中常委微微頷首打招呼,舉止文雅、極富教養,面面俱到。

    正準備離去的何應欽,臉『色』一沉,面帶不豫之『色』,收住腳步,沉聲問道:「蔣夫人,這是中常委會議,你來有什麼事情嗎?」這話說得毫不客氣,不假辭『色』,意思很明顯,你蔣夫人不是中常委,這是你隨便就來的地方嗎?

    估計是,何應欽也斷定此次蔣委員長,定無倖免於難的道理,你老頭子既然不能活命,跟你一個『婦』道人家客氣什麼?

    唐秋離心中一動,這位美『婦』就是民國第一夫人,美貌與智慧並重的,蔣夫人宋美齡女士,果然名不虛傳,氣質、相貌、內涵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聽到何應欽毫不客氣的話,宋美齡的臉『色』一暗,秀眉輕蹙,隨即恢復正常,估計她也想到了,若是老頭子不出事兒,你何敬之敢這樣對我說話?借你八個膽子,外帶灌上三斤燒酒,你也不敢說出半個字。

    宋美齡把剛才的話有重複一遍,何應欽不耐煩的說:「中常委已經討論過,並形成決議,武力討伐張楊,救出委員長。」

    宋美齡大急,豐滿的身體,止不住輕微搖晃一下,她一直就在國府大樓蔣委員長辦公室裡,也是不放心中常委會議,聽到親信探聽回來的消息,她再也坐不住,急忙趕過來。

    何應欽這樣的決定,任何人都能想像得出結果是什麼,那就是置蔣委員長於死地,她如何不心急如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何應欽出兵,這是她不可接受的結果。

    宋美齡平靜的問道:「何部長,你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嗎?中常委會議這樣的決定,是解救委員長的最佳方案嗎?」誰都聽得出來,宋美齡平靜的背後,是無法壓抑和掩飾的焦慮和不滿。

    何應欽聽到宋美齡的質問,更加不耐煩,也帶著些許惱羞成怒,聲音驟然提高:「這是全體中常委的決定,我們在商討如何解救黨的領袖,你一個『婦』道人家,跟著瞎摻和什麼,難道你一個人,就想推翻中常委的決議嗎?」

    這些話說的太不客氣了,當著這麼多中常委的面兒,直接斥責民國第一夫人,而且把宋美齡的身份,直接歸於普通家庭『婦』女的地位,最後一句充滿威脅的反問,更是根本沒有把宋美齡放在眼裡。

    會議室裡一種難堪的寂靜,眾中常委心裡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莫非這何敬之胸有成竹,穩『操』勝券,一副大權在握的架勢,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對待蔣夫人?

    眾中常委默默無疑,沒有一個人出面替宋美齡說話,各自心裡暗暗盤算,在這種微妙的時候,站對地方是最關鍵的,事關到自己的前程和榮華富貴。

    宋美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沒有料到,何應欽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毫不客氣,當面斥責,而眾中常委們,顯然是在各自打著主意,扒拉自己的小算盤。

    宋美齡心裡一陣慘然,什麼叫患難見真知,委員長還沒有丟掉『性』命,南京的高官們,已然準備改換門庭,摟抱新的大樹,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替自己說話,平時前呼後擁,風光無限的宋美齡,此時,顯得那麼孤獨無助。

    宋美齡平靜一下紛『亂』的心緒,語氣慘淡的說道:「各位中常委,你們考慮的是如何拯救黨的領袖,我只考慮如何能安全的救回我的丈夫,委員長在的時候,對各位如何?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把委員長往絕路上推呀,各位於心何忍呢?」說完,也許是觸動了心裡的傷心事,禁不住小聲抽泣起來。

    會議室裡,眾中常委面面相覷,可是,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宋美齡的哭泣時,回『蕩』在死寂的會議室裡。

    唐秋離實在看不下去,何應欽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知道老頭子命將不保,誰都不放在眼裡,大有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

    他正準備站起來,身旁的梅婷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意思是,在這種盛怒的情況之下,必定不能很好的處理眼前的僵局,唐秋離頭腦為之一清,回握了梅婷柔軟的小手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直陰沉著臉,沉默不語的宋子文,看到妹妹受到了何應欽這樣的侮辱,再也忍不住了,到底是血脈相連,骨肉至親,不關心蔣某人,還心疼自己的親妹妹。

    他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對於中常委這樣的決定,我堅決反對,國府沒有嘗試其他的方式,來營救蔣委員長,斷然決定興兵討伐張楊,如此武斷,這是對國家,對蔣委員長不負責任的決定,我堅決不同意!」

    說完,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因為過於激動,白皙的臉上,充滿了『潮』紅,大口的喘著粗氣。

    宋美齡感激的看了自己親哥哥一眼,體會到了骨肉親情的溫暖,她心裡一陣暖流湧動,忽然有了無比的勇氣,擦乾眼淚,眼神重新堅強起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孔祥熙,這時候,也開口說話了,他語氣緩慢的說道:「中常委開會的議題是如何解救蔣委員長,沒有就各種方式進行磋商,就急忙定下武力討伐的方案,顯得過於急躁,有欠考慮,我支持宋委員的意見,反對武力討伐張楊,建議選擇更穩妥的方案。」

    說完,慢條斯理的擦拭著眼鏡,宋美齡感激又頗為意外的看了自己的親姐夫一眼,這位平時言語不多,只顧悶頭髮財,顯得有些木訥的姐夫,沒想到這個關鍵的時刻,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並且很果斷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實在是難得可貴。

    宋子文和孔祥熙表明態度後,會議室裡又陷入了安靜,大家都在默默的思考,不過,相對於六十多位中常委,宋、孔二人的意見,顯得很單薄,絕對是極少數,也沒有哪一個中常委積極響應,表示贊同宋、孔二人的意見。

    宋美齡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和蔣家、宋家、孔家休戚相關,的陳果夫的身上,都說蔣宋孔陳四位一體,命運相連,何況,陳氏兄弟,因為有了蔣委員長的大力提攜,和超乎尋常的信任,才有了今天顯赫的地位。

    陳氏兄弟,掌握著***組織大權,還掌握著民國另一大特務機構,中國***中央組織部調查統計局,可謂是位高權重,實權在握。

    外界也很奇怪,為何蔣委員長對既非蔣氏子侄,又非親戚眷屬,更非浙江同鄉的陳氏兄弟,如此青眼有加,大力提拔不說,還言聽計從,把***組織大權交給陳氏兄弟打理,直至到和蔣宋孔三家並列的高位,其中的道理,至今還是個謎團。

    因為其兄陳立夫久病在床,陳果夫也就成了陳氏兄弟的代言人,如果陳果夫出面,支持宋子文和孔祥熙的意見,份量就不一樣了,民國三大舉足輕重的家族,都表示反對,何應欽再囂張跋扈,也不得不考慮後果。

    讓宋美齡非常失望和痛心的是,面對蔣夫人異常熱切和期盼的目光,一直木然著臉的陳果夫,轉頭迴避了宋美齡的目光,卻把目光投到了何應欽的臉上。

    宋美齡心里長長嘆息一聲,我們蔣家都提攜了些什麼樣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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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西安事變之明斗

    何應欽臉『色』陰晴不定,他可以當場斥責宋美齡,一來,她不是中常委,沒有發言權,二來,這位第一夫人,平時高傲的很,自己公然落她的面子,說不定能贏得其他中常委的好感,爭取些感情分兒。

    可宋子文和孔祥熙的話,他不得不重視,一個掌握著民國的錢袋子,一個是現職的行政院院長,而且兩家在民國的地位,舉足輕重,和蔣委員長都是實在親屬,如果一意孤行,到顯得自己迫不及待,搶班奪權,暗藏殺機。

    何應欽思考了一下,馬上改變策略,既然宋常委和孔常委反對武力討伐張楊叛軍,中常委也不是那個人一家的,那好,發揚一下民主,舉手錶決,同意武力討伐張楊叛軍的,請舉手!

    六十多位中常委委員,有五十餘人舉手贊同何應欽的方案,出人意料的是,陳果夫也舉手表示同意。

    只有宋子文、孔祥熙和不到十五位中常委沒有舉手同意,表決的結果,以壓倒多數的意見,同意何應欽武力討伐張楊叛軍的方案,坐在最後排的唐秋離,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顯然是把他當成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亦或是秘書之類的隨員。

    宋子文太陽『穴』上的血管,在「汩汩」直跳,臉『色』漲紅,表決的結果,太讓他憤怒了,都是一些白眼狼,蔣某人平時對你們不錯,關鍵的時候,個個背信棄義,把他往絕路上整。

    孔祥熙吃驚的瞪大眼睛,拿在手裡的眼鏡,險些失手掉在地上,顯然,這樣表決的結果,是他不敢相信的,武力討伐張楊,絕非上策。

    如若戰勝,自己那個連襟委員長,就成了張楊手裡的人質和籌碼,而張楊打敗,定會拿連襟洩憤,何應欽和這些中常委,難道連「投鼠忌器」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何應欽面帶得意之『色』,舉手錶決的結果,不出乎他的意料,這些中常委們,為了保住自己的錦繡前程,榮華富貴,還不掂量輕重,眼下,在南京,自己就是最大的大佬兒,軍權在手,才能呼風喚雨,他蔣某人的路數,不就是掌控軍隊嗎?我何敬之也不是等閒之輩!

    倒是陳果夫同意自己的方案,讓何應欽頗為意外,這個傢伙,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不過,陳果夫能站在自己這一邊,何應欽有一種勝利而且很得意的感覺。

    心底最慘然的是宋美齡,她豐潤的嘴唇顫抖幾下,卻沒有說出話來,絕望地閉上美麗的大眼睛,這難到就是所說的改朝換代,蔣家要成為歷史了?

    何應欽得意的宣佈表決結果的話,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飄來,模糊又真切,毒蛇一樣頑固的鑽進她的耳朵,她甚至能想像得到老頭子血肉模糊的屍體,和她被掃地出門的慘狀。

    一個清朗的聲音,在一邊倒的會議室裡,格外的清晰和醒目,「何部長,眾位中常委,我有意見!」一個黑髮夾雜著縷縷銀絲,年輕英俊得讓人眼前一亮的年輕人,緩緩站起身來,從容的走向前台。

    宋美齡瞪大美麗的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他是誰?怎麼敢在中常委會議上,提出反對意見,何況,就他一個人,能改變中常委的決議嗎?不過,宋美齡心裡燃起希望的火焰,就像撈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這種時候,任何站在她的立場的聲音,都不亞於天籟之音。

    她沒有注意到,在會議室的角落,同樣有一雙美麗、卻比她更年輕的大眼睛,包含著深情而又熾烈的目光,無比愛戀的看著從容自如的那個年輕人的背影,嘴角綻開一抹動人的微笑,如瞬間綻放的水蓮花。

    何應欽一愣,眾中常委一愣,會議主持人一愣,所有的人都一愣,哪裡冒出個如此孟浪魯莽,不知道規矩的『毛』頭小子,他的上司是怎麼教導他的,這是什麼場合,是一個跟班的隨便說話的地方嗎?

    會議主持***聲呵斥到:「你說那個?還不快退下,這是中常委會議,隨員沒有資格發言,警衛,把他轟出去!」

    唐秋離微微一笑,隨即臉『色』一寒,肅殺之氣,轟然而出,「***中常委候補委員,西北剿總副總司令,國民革命軍二十九軍軍長,華北獨立師師長,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平津警備司令部司令,陸軍中將唐秋離。」

    一連串頭銜,讓人發暈,唐秋離是有意而為之,他就要是給這些牆頭草一般的中常委們,留下一個強勢,大權在握,從中央到地方,擔任著各級實質『性』職務,這些人,就吃這一套,還有兩個職務沒有報,一個是自封的不作數,一個太小,沒有震撼力。

    果不其然,這一連串的頭銜,讓這些苦熬了半輩子,才到今天地位的中常委們,耳暈目眩,目瞪口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互相打聽,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是何方神聖?

    有腦筋活泛的,驀然想起,這位就是蔣委員長新提拔的西北剿總副總司令,民國新貴唐秋離,一顆冉冉升起,耀眼奪目的政治新星,聽說,他在華北扛著日本人呢!蔣委員長對他頗為倚重,才把偌大的華北,交給一個人掌管。

    何應欽目光一凝,眼中殺氣隱現,原來是這小子,就是他把已經出動的部隊,硬是從西安外圍撤出來,迫使自己不得不使出召開中常委會議的辦法,還是這小子,以西北剿總副總司令的身份,硬壓著那些中央軍的將領們,拒不執行自己的命令,耽誤了我多少寶貴的時間,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如今,他又跳出來,想幹什麼?如果何應欽現在配著手槍,說不定當場拔出槍來把唐秋離幹掉,現在,何應欽有這個膽量和底氣,南京全在他掌握之中。

    會議主持人沒有辦法,既然人家是中常委委員,雖然是個候補的,也有發言權,於是,主持人極不情願的宣佈:「各位委員,大家靜一下,現在中常委候補委員唐委員有意見要說明,請唐委員到前台來!」

    這傢伙特意把「候補」兩個字咬的特別清、特別狠,似乎在提醒唐秋離,你就是個候補的,和我們這些正牌的委員們差著一大截兒呢?別拿自己當個大人物。

    唐秋離注意到了這這傢伙的語氣,肯定是何應欽死黨一類的人物,否則,不會對自己這麼不感冒,語氣之中,充滿著敵意和輕視,唐秋離沒有閒心和這種人計較,他開口直奔主題。

    「何部長,唐某有幾件事情不大明白,想當面向何部長請教。」

    唐秋離毫不客氣,槍口直接對準了今天會議的實際『操』縱者,軍政部長何應欽,宋美齡精神一振,她看到了希望,這個年輕人身上,給人以強大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的從容不迫。

    何應欽臉『色』極其難看,他心裡明鏡似的,唐秋離這小子所謂的請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他也是中常委委員之一,有發言權,自己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封了他的嘴吧?

    「何部長,西安事件到如今,已經歷時六天有餘,並未傳出委員長身遭不幸的消息,而張楊除了發表八項主張外,再沒有任何要求提出,何部長為何把張楊所部稱之為叛軍?」

    「何為叛軍,弒君奪國者為叛,從張楊二人兵諫一語中,可以看出其二人的心跡,諫者,下屬向上司提出意見,可見張楊二人,還是把自己置於蔣委員長的下屬地位。」

    「只不過所用的方法欠妥,有待商榷,而何部長一言定『性』,是欲將張楊二人推到國府的對立面,使其二人成為國家公敵,為自己出兵武力討伐,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藉口吧?」

    「再者,何部長不尋求其他穩妥的解決方式,喊打喊殺,一力主張武力討伐,大軍壓境,情急之下,亦或是形勢所迫,『亂』軍之中,難保張楊二人不作出過激的行為,委員長的生命安全,何以保障?何部長你用意何在?居心何在?」

    「日本外相松岡洋右,所發表之聲明,是赤『裸』『裸』的威脅,各位試想,若是日本天皇面臨此等困境,日本人還是一片決不能妥協,必須武力解決的喊聲嗎?其用心,『婦』孺皆知,而何部長你作為國府大員,軍中宿將,不會連這點道理都看不出來吧?」

    「而日本外相聲明一出,南京國府內部就有人積極響應,配合默契,其中的奧妙,當事人心中了了,你何部長更是心知肚明,倘若委員長身遭不幸,誰是最大得利益者?不言而喻。」

    「其次,你何部長命令我西北剿總的部隊,進攻西安,是蓄意將蔣委員長至於極端危險的境地,刀兵一起,戰端一開,你如何保證蔣委員長的人身安全?說是蓄意借刀殺人,或是包藏禍心,不為過吧?」

    「還有,西北剿總和國府軍政部,是何種關係,是隸屬關係,還是平行關係,亦或是各不統屬,蔣委員長身為西北剿總的總司令,恐怕軍政部還是在剿總的指揮之下,你何部長何以敢未經剿總同意,私自給部隊下達進攻西安的命令,是何人授權?倘若沒有,你何部長就是違反軍規,何以堪當軍政部長大任?」

    偌大的會議室裡,靜可落針,只有唐秋離清朗的聲音在回『蕩』,何應欽臉『色』青紅皂白,面對唐秋離的詰問,他一句都回答不上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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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西安事變之舌戰

    第三百七十六章西安事變之舌戰

    唐秋離的一番話,問得何應欽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實際上,何應欽的做法,皆是違規之處,都拿不到桌面兒上來,其中包含著他陰謀借張楊之手,置蔣委員長於死地的企圖。

    而唐秋離所說的,都是無法掩飾的事實,顯而易見卻極敏感的道理,只不過各中常委都有意迴避,被唐秋離拿到桌面兒上,當眾說破罷了。

    眾中常委聽得如泥雕木塑,宋美齡美目異彩連連,宋子文上身前傾,雙拳緊握,似乎是位唐秋離加把子力氣,孔祥熙目不轉睛的盯著唐秋離,嘴裡吶吶自語,細聽才知道,他叨咕的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唐秋離還沒打算放過何應欽,拋開蔣委員長的人身安全不提,就算是為張楊二位老兄,也不能讓何應欽的陰謀得逞,否則,中華大地再無寧日,一個日本人就夠頭疼的,這還琢磨著窩裡鬥。

    今天是把何應欽得罪到底了,索『性』就撕破臉皮,做個仇家又何妨,在冀東的時候,就隔著黃河、長江和姓何的鬥上了,早就看他不順眼,瞧他弄的那個「塘沽協定」,自己現在還為之頭疼不已。

    「倘若不是我唐某人以西北剿總副總司令的身份,給所屬的部隊下達撤退的命令,西安城內外,現在怕是早已一片火海,炮聲隆隆,槍聲四起,蔣委員長的生命安全,就真的難以保障了。」

    「你何部長有什麼權利指揮我西北剿總的部隊,你不尋求其他更為妥善的辦法,不尋求與張楊對話,卻未經授權,私自命令部隊進攻西安,是『逼』著張楊走上絕路,加害蔣委員長,你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你何部長一連多道命令,因為我的關係,西北剿總的部隊,你指揮不動,就打起了空軍的主意,漫天的炸彈丟下去,西安城固然化為廢墟,張楊二人或許沒命,蔣委員長的生命,也會隨著漫天的炸彈,被你何部長葬送了,這叫玉石俱焚,這樣的結果,你何部長會不明白?」

    這時,梅婷送來一封電報,唐秋離看了一眼,馬上命令梅婷:「回電,華北獨立師各防空部隊,立即進入臨戰狀態,西安即臨近所屬各市縣,皆為禁飛空域,如果有飛機擅自闖入,立即擊落!」

    梅婷響亮的立正敬禮,出去發電報,這是他和梅婷事先商量好的,唱一出雙簧,歷史上,何應欽的確派飛機,轟炸了緊挨著西安的渭南市,把渭南市變成一片廢墟,此舉意在向張楊施壓家示威。

    為了避免這件慘案發生,唐秋離和梅婷唱了一齣戲,意在嚇唬何應欽,不過,備戰卻是做的踏踏實實。

    「不瞞各位,我獨立師所屬的防空部隊,裝備的是從美國進口,世界上最先進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西安城及其附近地區,已經成為死亡空域,要是來得及的話,何部長給航空總署署長周至柔將軍打電話,命令他放棄這次轟炸西安的計畫。」

    「為了保證蔣委員長的安全,讓西安事件有個妥善的解決方式,我獨立師防空部隊,不惜與空軍一戰,看鹿死誰手?」

    何應欽聽得頭皮發麻,他知道,唐秋離絕不是虛言恫嚇,這小子實力在那明擺著呢?要是航空總署的那些飛機,變成空中燃燒的火鳥,他何應欽如何交代,那可是民國『政府』,積攢了多年的家底兒,他何應欽玩不起。

    何應欽慌忙叫過貼身秘書,在他耳邊嘀咕幾句,那秘書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唐秋離暗自鬆了一口氣,他也實在不忍心把國民『政府』的飛機打下來,那可是未來抗日戰場上的空中力量,沒有和日本飛機交手,卻被自己的部隊幹掉,想想都心疼。

    何應欽已經是方寸大『亂』,唐秋離把他內心深處最隱蔽,也最見不得人的想法,全都挖出來,放在陽光之下,他心裡哀嘆,和這小子交手幾次,都沒有佔到上風,這次更慘,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責問,他為何對我的心思掌握得這樣清楚?

    何應欽不甘束手就擒,被動挨打,他還要絕地反擊,「唐委員,你信口雌黃,誣衊我何某人,你要負責任!這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有何證據?」何應欽的聲調都變了,變得聲嘶力竭。

    唐秋離冷冷一笑,「證據?要不要我把你何部長,下達給西北剿總各部隊,進攻西安的作戰命令拿出來,讓各位中常委們看一看?」

    何應欽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雙眼呆滯,他明白,今天是徹底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就敗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手裡,千算萬算,已經是勝券在握,就是沒有算到唐秋離,大意失荊州啊!

    唐秋離再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考慮的是,該如何面對自己的老同學,那個手段和招數,不知道要高出自己多少倍的蔣委員長,如何能保住一條命?

    唐秋離看到何應欽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已經被打斷了脊樑骨,再無反抗的餘地,微微一笑,心裡說不出的痛快,急轉直下的危機局勢,被自己徹底扭轉過來,那種掌控歷史的勝利感,讓他的臉上,煥發出動人的異彩。

    他目光一凜,掃視全場目瞪口呆的中常委們,「各位,當領袖面臨危機,國家有爆發內戰危險的時候,諸位在做什麼?一味的為自己的前程考慮,趨炎附勢,是何作為?」

    「諸位不出於公心,附逆強權,任由蔣夫人傷心欲絕,黯然落淚,宋部長慷慨陳詞,孔院長諄諄之言,雖形隻影單,也是至理名言,諸位充耳不聞,不為所動,蔣夫人非為一家之私,為的是黨國的前途和命運,難道如此傷心之淚,也打動不了諸位的鐵石心腸?」

    唐秋離聲『色』俱厲,反正是把話都挑明了,也就無所顧忌,他用手一指宋美齡,宋家和孔家都是將來用得著的,不妨把他們的功績也提一嘴,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眾中常委們那個也不敢抬頭,原本做挺胸疊肚狀,現在,儘量蜷縮起身體,更不敢迎上唐秋離的目光,生怕被當做靶子,自己的那點兒心思,都在人家心裡那。

    這個年輕人,言辭之犀利,堪比重機槍,火力之兇猛,能把人責問死,要是自己像何敬之那樣,被當眾來上一回,怕是『自殺』的心思都有,咱可沒有何某人唾面自乾的本事。

    宋美齡又一次落淚了,不過,這一次是喜悅的眼淚,沒有想到,絕境逢生,最起碼老頭子的『性』命暫時是保住了,這種局面,都能被他扭轉過來,宋美齡越看唐秋離越喜歡,按時一種由衷的欣賞。

    宋子文和孔祥熙挺直腰板,紅光滿面,從來沒有感覺到像今天這樣,成為正義和公理的化身,這個姓唐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諸位委員,都是國家重臣,位高權重,捫心自問,舉手錶決的時候,是否把國家利益放在前面?依唐某看來,未必吧?現在,日本人在華北虎視眈眈,從日本外相的兩次聲明中,就可以看得出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他們希望中國越『亂』越好!」

    「若是按照何部長的武力討伐計畫,而眾位隨聲附和,以至於此戰不可避免,張楊軍力不及此戰必敗,情急之下,蔣委員長『性』命堪憂,倘若蔣委員長身遭不測,誰能掌控外敵環伺,局面複雜之今日中國?是你何部長還是在座的哪一位?」

    「所以,西安事件,決不可訴諸於武力,只能各方參與,多方斡旋,與張楊對話,一切以蔣委員長安然脫險為前提條件,和平解決方為上策。」

    唐秋離言簡意賅,滔滔不絕,歷時一個多小時,完全掌控了中常委會議的走向,其間,除了何應欽微弱的抵抗,竟無一人敢於提出反對意見。

    唐秋離說完,溫文爾雅的微微鞠躬,神態瀟灑的走下台來,面『色』平靜,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毫無居功自傲和得意之態。

    此舉落在宋美齡等蔣氏親族的眼睛裡,更加壓抑不住內心的欣賞,這個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以弱冠之年,第一次參加中常委會議,神態從容,舉止大方,雖口不出惡言,卻句句如刀,痛斥何應欽,使附逆何應欽的中常委們,噤若寒蟬,端的厲害,委員長有這樣的人才相助,真是莫大的幸事!

    宋美齡帶頭站起來鼓掌,接著,會議室內掌聲如『潮』,這掌聲,是對何應欽莫大的諷刺,僅僅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何某人還春風得意,勝券在握,還敢當眾斥責宋美齡。

    而現在,他卻像鬥敗的公雞,臉如死灰,掌聲如春雷般在他耳邊炸響,他有一種快要昏厥的感覺。

    接下來的議題,完全圍繞著唐秋離所提的,和平解決西安事變,尋求與張楊對話的道路上來。

    唐秋離謝絕了宋子文邀請他到前排就坐的好意,微笑著朝最後面一排座位走去,眾人的目光,追隨這位橫空出世般的年輕人,此時,沒有人再敢輕視這位,民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中常委。

    唐秋離沒再發一言,話說的已經夠明了,恰到好處,在座的都是聰明人,那個不是官場打滾多年的老手,一旦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定會智計百出,還怕拿不出一個最穩妥的好辦法?

    就讓歷史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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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西安事變之斡旋

    第三百七十七章西安事變之斡旋

    唐秋離不在說什麼,一個人,不能包攬所有的事情,給別人留下充分的空間和發揮的餘地,主幹已經確立,細節問題,就讓這中常委們發揮作用吧。

    這些中常委委員們,都非常積極的搶著發言,也許是為了彌補剛才的過錯,在宋美齡面前極力表現,力圖挽回剛才的不利影響,絞盡腦汁,紛紛獻計獻策,只有何應欽木無表情的一言不發,宋美齡大度的仔細傾聽,表現出了民國第一夫人應有的氣度。

    梅婷以迎接英雄般的姿態,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緊緊的擁抱著唐秋離,剛才,唐秋離在台上的風姿,讓梅婷目眩神『迷』,此時的他,就如神一般在梅婷心裡存在。

    倒是唐秋離還顧忌著場合,在梅婷耳邊輕聲說道:「傻丫頭,這麼多人看著咱們那,」的確,他感覺到了後背有兩道很有力度的目光。

    他回過頭去,微笑著的宋美齡,坦然的迎向他,目光裡滿是欣賞和頗有意味的溫厚,唐秋離沒來由的臉『色』一紅,民國第一夫人的殺傷力,果然厲害。

    梅婷戀戀不捨的離開他強勁的懷抱,仰起如花般的臉龐,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愛郎,好像要從他身上,找出與其他人不一樣 的地方,看得唐秋離心裡發『毛』。

    中常委會議最後決定,放棄武力討伐的議案,派特使和張楊接觸,尋求和平解決的辦法,

    由宋美齡、宋子文、孔祥熙、唐秋離及其他二十七位中常委,組成西安事變決策委員會,中常委授權,全權行使解救蔣委員長的職責,並負責具體事宜,一切以保證蔣委員長的生命安全為第一位。

    何應欽被排斥在決策委員會之外,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叫陣的資本,中常委會議一敗塗地,狼子野心也被曝光,軍政部長指揮不動西北剿總的部隊,手頭又沒有可用之兵,真的是孤家寡人,情形淒慘。

    隨後召開的西安事變決策委員會,全體會議上,唐秋離以年輕,德威不夠,經驗不足為理由,請求不參與具體的實施過程,眾人哪裡肯放過他,最後,賦予唐秋離全權指揮所有***部隊,主抓軍事。

    這一下,唐秋離又陞官了,他現在的職務,相當於中華民國陸海空三軍總司令,理論上可以調動所有的部隊,實際上,最要緊的是掌握西北剿總的部隊。

    中常委會議形成決策之後,西安事變決策委員會加緊行動,決定派出第一位特使,飛赴西安,和張楊進行面對面的實際接觸,看他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和條件,再做定奪。

    澳大利亞籍人端納,被選作特使的最佳人選,這位出生於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的記者,一生的事業,都在中國,曾贊助過中國的辛亥革命,後來又成為北京北洋『政府』的客卿,曾受張作霖之邀,做張作霖父子的謀士,參與謀劃國際事務。

    與當時的少帥張學良私交甚密,張學良一口流利的英語,就是得益於端納的不倦教誨,後來,張少帥東北易幟,端納進入南京國民『政府』,參與中央機樞,作為蔣委員長的政治顧問,也是蔣委員長的好友,私交甚厚。

    有此人作為特使,最合適不過,電告張學良之後,張學良也表示非常歡迎端納來到西安,共同商討西安事變妥善解決的辦法。

    旋即,端納以南京國民『政府』政治顧問的身份,飛抵西安,受到張學良和楊虎城的隆重歡迎,端納帶來了南京國府徵詢張楊條件的提案,並告知張楊,中常委已經成立一個專門解決西安事變的決策委員會,並提供了委員會人員名單。

    得知秋離老弟位列其中,並負責軍事大權,張學良和楊虎城徹底放下心來,再也不用擔心和中央軍開戰了,有秋離老弟居中節制,怎麼也打不起來。

    為了能有今天的結果,南京和西安方面,能夠坐下來談,秋離老弟一定費勁了心思,從端納隻言片語中,可以想像得出,當然中常委會議上的險惡局勢,張楊二位心裡十分感激,玉石俱焚的局面,誰也不想看到,儘管兩人已經做好了開打的準備,並為能有這樣一位摯友而暗自慶幸。

    端納提出要面見蔣委員長,張楊爽快的答應了,並由張學良親自陪同前往。

    端納見到蔣委員長之後,奉上一封蔣夫人親筆書信,信中有一句話:「眼下南京是戲中有戲,不乏借刀殺人者,」蔣委員長看完夫人的信後,默然不語,靜坐良久。

    以他的精明,不難猜得出是那個在上躥下跳,幸災樂禍,急不可耐,那個希望他死於張楊之手,而夫人信中所提,唐秋離力挽狂瀾,救局勢於將傾,始得有今日談判之局面,蔣委員長極為動容。

    當初他竭力提拔唐秋離,委以高官重任,目的是為了籠絡住唐秋離的心,看中的是他背後的實力,怕他被**爭取過去,現在看來,無心『插』柳柳成蔭。

    最關鍵的時候,沒有想到,是唐秋離直接挽救了自己的生命,蔣委員長頗為感慨,造化弄人,一個弱冠少年,竟然成為黨國擎天之柱,此後,唐秋離在蔣委員長心裡,視為終生可重用之人,唐秋離所提之要求,無一不准,且加倍予之,恩寵有加到了溺愛的程度。

    談判的大門即以開啟,一切都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自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密切關注西安事變的**領導人,更是做了最積極的準備,把陝北的紅軍主力,開到西安附近,準備會同東北軍和十七路軍,一同抗擊三十萬中央軍。

    而在西安事變發生的第二天,張學良和楊虎城,即致電**中央,請**派出代表團,趕赴西安,共同研究西安事變善後處理辦法,商討抗日救亡大計。

    善於用勢和謀勢的**領導人,立即敏銳的看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是使**由非法轉為合法,由地下轉到地上的最佳契機,可以公開的提出「停止內戰,槍口一致對外」的政治主張。

    由此而打出一切為了抗戰,組成統一戰線這面大旗,公開造勢,爭取民意,贏得人心,**和陝北紅軍,可以以正當的理由,走向前台,走進國民的視野。

    以**的政治成熟度和政治戰鬥力,落下一粒種子,就可以成長為參天大樹,落下一片種子,就可以覆蓋整座山川,歷史的機遇,為被視為匪的**和**紅軍,有機會走到政治舞台,並且擔任主角。

    隨著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二日,中國大西北的古老城市西安,臨潼驪山腳下華清池畔,張楊的一聲槍響,機遇的大門,為**轟然洞開,從此再也無法關閉,並最終得到了江山。

    對於派代表團去西安,與張楊共商大計,組成聯合陣線,**內部並無異議,但是,對於如何處置被拘押的蔣委員長,**內部,卻分成了兩種截然不停的意見。

    一種意見,蔣系中華民國的實際領導人,***內部派系林立,一旦失去了蔣這個重量級人物,各個派系,必然會為爭奪國民『政府』最高領導權而驟起紛爭。

    內戰一起,國家變得四分五裂,受損的只能是中國的國防力量,只能是便宜了日本人,別的不說,新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山西的閻錫山,遠在四川的劉湘,都有這個實力,連目前和我們相安無事,和平相處的平津的唐秋離,都有這種爭奪最高領導權的可能。

    若是遠在南京的唐秋離,知道**內部高級幹部之中,有這樣看他的人,定會是滿嘴酸澀,苦笑不已。

    另一種意見是,把蔣交給人民公審,判處其死刑,十年內戰,他老蔣殺了多少***員,殺了多少紅軍戰士和他們的親屬,蔣某人的雙手,沾滿了***人的鮮血,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和他有著血海深仇。

    現在,機會來了,蔣介石落在和我們有著良好關係的張學良和楊虎城手裡,何況,蔣介石一死,***的勢力,就會分崩離析,更有利於紅軍擺脫目前的局面。

    而***和周恩來,卻站在更高的角度和視野來考慮問題,目前,我們的主要敵人,已經不說蔣介石和他手下的軍隊,而是充滿亡我中華之野心的日本帝國主義。

    蔣介石一死,***四分五裂,***和**紅軍,勢必難以獨力抵抗日本侵略軍,中國只能陷入滅亡的地步,到時候,日本侵略者全力對付***和黨的軍隊,紅軍只有最終覆亡的命運。

    由衷的敬佩**第一代領導人,他們能放下個人和黨派恩怨,把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這種胸懷和智慧,的確當時任何一個政黨所無法匹敵的。

    **領導人***的第一位夫人,楊開慧女士,就是被蔣委員長的手下殺害的,用偉人後來的話說:「豈敢以個人恩怨,而損害國家與民族大義!」

    十二月十七日,蘇聯***總***,部長會議『主席』斯大林,通過『共產』國際東方部指示**,考慮到蔣介石可能成為未來中國抗日力量的重要領導人,希望**從中國實際情況出發,權衡利弊,放蔣回南京,**覆電,決定服從『共產』國際的指示。

    **內部關於放蔣和殺蔣的爭論,戛然而止,形成統一意見,組成**代表團赴西安,有條件放蔣。

    遂以時任**中央副『主席』、**紅軍總參謀長的周恩來,率領葉劍英、秦邦憲三人組成**代表團,赴西安協助張楊處理西安事變的善後事宜。

    有了在政治上非常成熟的**參加,且以各種能力均超絕的周恩來擔綱此重任,西安事變,隨即走上了快速解決的道路,並最終達成各方都較為滿意的協議。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七十八章 西安事變之結局

    第三百七十八章西安事變之結局

    **三人代表團抵達西安後,受到張學良和楊虎城的熱烈歡迎,當晚,即在西安張學良公館內,就如何處理西安事變,進行磋商。

    這個時候的張楊,雖然因為唐秋離的努力,擺脫了與優勢中央軍交戰的危險,但對於西安事變究竟如何處理,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心中並無定數。

    此前,張學良曾經多次面見蔣委員長,重申八條主張,勸蔣答應,無奈,此時的蔣委員長,態度十分堅決,不肯就範,並對張學良說:「你現在就是把我殺了,我也不會在被拘禁的情況之下,答應你的條件。」

    楊虎城也曾經幾次勸說蔣委員長,同樣被拒絕,不過,對楊虎城的態度,要比對張學良的客氣得多,顯而易見,張楊二人在蔣委員長心目中的親疏遠近和地位,是不一樣的。

    事情就這樣僵持在那,此時萬萬不可放蔣回南京,否則,前功盡棄,西安事變只能是以荒唐的情形收場,成為眾人的笑柄。

    更不能殺蔣,否則,張楊二人會成為眾矢之的,在政治上、軍事上,都會處於極端不利的局面,殺不得、放不得,蔣委員長的態度又是頑固不化,張學良和楊虎城就像是捧一個燙手的山芋,一籌莫展。

    **代表團的到來,不亞於給『迷』茫之中的張楊,帶來了新的希望,而**成熟的政治主張,更是讓張楊耳目一新,茅塞頓開。

    **代表團有備而來,周恩來提出,可以釋放蔣介石,但是,必須是有條件的釋放,我們三方,可以拿出一個成型的協議,即囊括我們三方的政治主張,又能代表或者反應當下中國的民意,一切還都有利於團結各種愛國力量,共同抗擊日本侵略者。

    周公這一番話,實際是給西安事變如何解決,提綱挈領的提出具體方向,隨後,由**、東北軍、十七路軍派代表參加的協議起草小組,完全按照這個思路去草擬協議。

    隨後,協議草案,公開向全國發表,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民眾的同情心,逐步趨向於張楊,吸納了多方意見之後,形成了最終文本的關於和平解決西安事變的六點協議。

    現在,就剩下蔣委員長點頭,西安事變就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他也可以安然返回南京,繼續做他的委員長和黨『主席』。

    周公不愧為善於造勢,政治鬥爭經驗極為豐富的傑出大師,一招既出,立即博得最廣泛的同情和附和,此前張楊的八項政治主張,不過是一家之言,是做了捅破天大事的人,自己的態度罷了。

    而經過廣泛徵求各界意見,在張楊八項政治主張的基礎上,反覆修改的六項協議,囊括了各方面的意見,每種政治勢力都有了親自參與感,於自己的切身利益有關。

    蔣委員長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就等他一句話,周公的妙計一出,西安的張楊,立即由被動變為主動,而此時的蔣委員長,承載了民眾的期待與厚望。

    周公往見蔣委員長,昔日的黃埔軍校同事,今日不共戴天的政敵,世事變化無常,造化弄人,昔日被亡命追殺,懸賞首級,今日卻成為自己部下的座上賓,而自己卻為階下囚。

    這種情形之下相見,相信蔣委員長和周公,都是有萬般感慨吧,周公把六項協議和全國民眾的反應,都一一說給蔣委員長,蔣默言不語。

    不知此時的蔣委員長,作何感想,周公離去後,蔣委員長木坐許久,眼往古都斑斕的夜『色』,久久不語,其後,蒼老與黯然之『色』愈甚。

    此時蔣委員長內心真實活動,外人無從知曉,即便是他安然脫險後,也對那晚與周公見面的事情,隻字不提,在他的回憶錄《西安半月記》中,也是一筆帶過,直至晚年漂居孤島台灣,從未提及,隨著其人作古,記憶也就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在推出六項協議的同時,周公還在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內部,就那些堅決主張殺蔣的內部勢力之中,進行艱苦的說服工作,周公的個人魅力,誠摯的態度,合情入理的分析,終於使這些人放棄了殺蔣的主張,回到有條件釋放蔣的道路上來。

    因為周公的努力,**和西安內部,主張殺蔣的聲音,旋告消失,西安方面內部,最終取得一致意見,推動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周公功不可沒,居功至偉。

    一代偉人的風采,吾等後輩,無緣一見,只能憑空遙想,化作紙上蒼白無力、甚為膚淺之寥寥數語罷了。

    端納不辭勞苦的往來與西安和南京之間,多方斡旋,也因為**的參與,十二月二十二日,西安事變發生十天之後,***中常委西安事變決策委員會成員宋美齡、宋子文等,終於得以成行,乘坐飛機,由南京飛抵西安。

    隨機同行的有唐秋離等幾位委員,出乎意料的是,軍統局局長戴笠,竟然也作為赴西安代表團成員之一,同機抵達,要知道,張楊對這位軍統局的戴老闆,素無好感,甚至是厭惡至極,戴笠此去,與自投羅網無異,等同於把自己的腦袋,伸過去讓張楊砍。

    不知戴笠是出於何種考慮,反正眾人均感不解,宋美齡倒是頗為感慨,患難見人心,戴笠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前途莫測,還毅然隨機前往,難能可貴,與陳果夫相比,更是高下立判。

    用戴笠自己的話說:「我的一切,都是委員長給的,現在,委員長西安遭難,作為他的學生,豈能袖手旁觀?戴笠無能救出委員長,只有陪他一起經歷凶險,唯有如此,做學生的,內心方安,不受良心之譴責!」

    倒是唐秋離猜測出他的真實用意,西安事變到如今,從形勢上判斷,蔣委員長定無生命之虞,中常委會議上,陳果夫出了昏手,正不見喜於宋家兄妹,而彼時的中統與軍統爭鋒,因陳家兄弟在黨國的超然地位,軍統屢次處於下風,有被壓倒之勢。

    何不趁此機會搏他一搏,搶先進入蔣委員長的眼球,落難之人,最感激莫名的,莫過於昔日的部下,甘冒風險,千里來投,鈞駕脫險,患難之交,還怕日後不飛黃騰達?

    戴笠此舉,看似冒險,實則是『摸』准了眼下局勢的脈搏,大大的賭他一把,贏則千倍、萬倍的好處等著拿,實際是,戴笠的心裡,也是沒底兒,從他閃爍的眼神,陰晴不定的臉『色』,就能看得出來。

    唐秋離暗自思忖,何不給戴笠來個錦上添花,他走到飛機後部,匆忙以個人的名義,給張楊二位老兄寫了一封信,內容大致是,懇請他們不要傷害戴笠的『性』命,不希望在西安事變和平解決之機,還有人無辜付出生命的代價。

    唐秋離一拉戴笠的衣袖,「雨農兄,此信收好,關鍵時刻,或可一用。」

    戴笠微愣,展信細讀,感激之情,由衷的發自內心,「唐副總司令,叫戴雨農如何報答?」唐秋離微微一笑,緊緊的握了一下戴笠的手,大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味。

    飛機在洛陽先降落,唐秋離下了飛機,飛機繼續飛往西安,唐秋離此行,不是去西安,而是趕往商洛和靈寶一帶,以暫領全國陸海空三軍總司令的身份,約束西北剿總所屬的各部隊,不得異動。

    值此蔣夫人和宋大公子赴西安談判重要之際,軍方不得有絲毫異動,否則,蔣委員長沒有救出來,還搭進去第一夫人和國舅爺,豈不讓世人笑掉大牙?

    傍晚飛機抵達西安機場,在飛機上,宋美齡做了最壞的打算,把手槍遞給端納,說:「如果叛軍對我有任何不禮貌行動,你可用此槍立即將我槍殺」。

    張學良、楊虎城去機場迎接,下機後,宋美齡與張學良說:「漢卿,這是我的東西,請你的士兵檢查?」張學良有點不敢對視,一項和自己交好的蔣夫人,馬上說:「夫人,豈敢!豈敢!」隨即雙方舉行了會談。

    會談後,由張學良親自陪同宋美齡和端納前往見蔣,蔣夫人拿著一個蔣委員長最喜歡的家鄉菜,梅乾菜盒見到了自己的丈夫,後據蔣氏在《西安半月記》中記載,蔣見到宋後,眼淚直流,連連嘆息說:「你怎麼來了?如入虎『穴』矣!」

    宋美齡勸道:「寧抗日,勿死敵手!」(寧可抗日,勝利失敗你都是英雄,總比因為拒絕抗日,而死在叛軍的手裡要強),可謂語重心長,蔣氏頗為動容,從此,蔣委員長的態度開始轉變,有所鬆動,不再固執己見。

    十二月二十四日,蔣委員長接受了**和張楊聯合提出的六項協議,但無意願為他的承諾簽訂任何協議書,口頭承諾,稱之為「君子協議。」

    楊虎城極力反對就這樣放蔣,認為不落到書面上的東西靠不住,張楊就如何放蔣的問題,第一次發生激烈爭吵,雙方意見嚴重分歧,相持不下,最後是在**代表團團長周恩來的勸說下,楊虎城才同意張學良的「不簽字放蔣」的提議。

    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蔣委員長極其隨員,乘飛機離開西安,張學良親自陪同,當日抵洛陽,離開西安前,張學良留下手令,把東北軍交給楊虎城指揮。

    十二月二十六日,蔣委員長安然抵達南京,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張學良被扣留,並開始了長達半個世紀的軟禁生活,楊虎城被迫離開十七路軍,赴歐洲考察。

    此後,全面抗戰爆發,中華大地陷入刀兵水火之災,西安事變的幾位主角,開始了不一樣的人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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