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563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七十九章 西安事變之餘波

    第三百七十九章西安事變之餘波

    偉人的身影遠去,歷史積滿厚厚的塵埃,卻不曾被掩埋,西安事變之於中國,之於整個中華民族,都有著不可估量且深遠的影響。

    西安事變所達成的如下內容的六點協議,(1)改組***與國民『政府』,驅逐親日派,容納抗日分子。(2)釋放上海愛國領袖,釋放一切政治犯,保證人民的自由權利。(3)停止「剿共」政策,聯合紅軍抗日。(4)召集各黨各派各界各軍參加的救國會議,決定抗日救亡方針。(5)與同情中國抗日的國家建立合作關係(6)其它具體的救國辦法。

    促成了國共第二次合作,為建立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並為這一民族的目標,各黨派走到一起,期間,雖偶有摩擦,卻不離這個基調。

    歷史的腳步早已遠去,華清池畔的槍聲,消失在時光的長河,千秋功罪,自有後人評說,無非是見仁見智罷了,誰又能還原歷史的真實面目呢?

    中國***方面的評價,西安事變,是張學良在九一八事變後的不抵抗,被全國人民譴責的情況下,受**唆使和蠱『惑』,進而不滿「先剿共、再抗日」的基本國策。

    於一九三六年年底在西安發動兵變,挾持時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中國***『主席』的蔣中正,提出停止剿共、改組『政府』、出兵抗日等八項主張。

    西安事變使得國民『政府』停止剿共,聯共抗日,導致『政府』的抗日準備被迫中斷,全面抗日提前爆發,另一方面使**起死回生,獲得喘息機會,釀成抗戰勝利後的全面叛『亂』。

    中國***方面的評價,由於西安事變的發生及其和平解決,最終結束了十年內戰,實現了國內和平,促成以國共合作為基礎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建立,極大地鼓舞了中國人民的抗日熱情,發動了全民的抗日戰爭,並堅持八年直至勝利。

    而**領導人之一,時任**中央委員會副『主席』的周恩來,對張學良的評價是:「民族英雄、千古功臣」。

    張學良自我評價,在事變之後幾十年間,張學良一直堅持:「作為一個軍人,我是應該被槍斃;但是依我的良心,我沒有做錯!任何一個中國人,在的當時的情況之下,都會那樣做的,只不過是由我張學良做了。」

    至於張學良為何甘冒風險,親自送蔣委員長回南京,一直眾說紛紜,據張學良自己說:「領袖就是一個泥菩薩,如今我已經把他扳倒了,我要親自把他扶起來,如果他有靈,我拿頭給他叩。」他如是說,也確如此做了,用後半生的自由,盡一個人臣的風骨。

    宋美齡對張學良的評價非常正面,她公開稱張學良的西安事變,「漢卿不要地盤,也不要錢,他要犧牲。」基於對自己的丈夫蔣中正的瞭解, 以宋美齡和張學良的私交程度,她完全可以理解張學良當時的心態。

    是為公,非為一己之私利,所以,在以後的歲月裡,蔣夫人全力保護張學良不受到傷害,美國駐華公使傑豪斯在一本回憶錄裡面,記載著宋美齡對蔣介石說:「你如果對那個小傢伙(指張學良)有不利的地方,我立刻就離開台灣,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公佈出去。」

    宋家與張學良一直相交甚密,***中央對張學良的審判,導致了宋家的極大不滿,宋子文曾多次寫信給蔣介石為張學良爭辯平反,並當面願以身家『性』命擔保,甚至願辭去所兼各職,換取張漢卿的人身自由。

    而當事人蔣委員長,對張學良發動西安事變的評價是:「漢卿糊塗!」僅此四字而矣,卻道盡蔣氏,對這位拜把子兄弟的複雜心情,似惋惜,似恨鐵不成鋼,似長兄對不懂事的幼弟的責備,正所謂,一切盡在一言中。

    民國名人胡適的評價是:「中國形成一個領袖不容易,如果蔣中正出現不幸,中國將倒退二十年,」並明確定『性』張學良發動西安事變是「名為抗敵,實則自壞長城」,是「國家民族之罪人」,「沒有西安事變,***很快就可以消滅了,西安事變對我們國家的損失是無法彌補的。」

    而一些熟知蔣委員長的人評價,蔣委員長對日態度並非姑息求和,實在是中日國力懸殊的緣故,而蔣介石首先想做的事情,是消滅**和地方軍閥割據勢力,統一長城以南的中國地區,而後,傾舉國之力,與日本人周旋。

    抗戰固然非打不可,可是它在一九三七年七月七號開打,卻是西安事變的直接後果,並且不排除在中國民族統一戰線沒有迅速形成的情況下,日軍沒有感受到切實的威脅,不侵略中原地區,轉而直接北上蘇聯的可能『性』。

    眾說紛紜,褒貶不一,西安事變確實發生了,確實改變了中國的歷史進程,千秋功罪,只能任由後人評說。

    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陝西商洛,西北剿總左路軍指揮部,蔣委員長的飛機,飛過商洛上空時,左路軍總指揮劉峙,神『色』緊張的對唐秋離說:「委員長飛機臨空,要求親自和唐副總司令通話。」

    唐秋離接過對空聯絡機,耳機裡傳來蔣委員長濃重的江浙口音:「唐副總司令,辛苦你了,掌握好部隊,等待回南京的命令。」

    唐秋離知道,老頭子安全回到南京,該是***行賞、處置責罰的時候了,頭功等著自己呢,蔣委員長話雖然不多,卻明確無誤的傳達出許多信息,掌管好部隊,是最重要的信息,三十萬中央軍在自己手裡,老頭子很放心。

    蔣委員長和唐秋離的通話,通過指揮部內的放大機,清晰的傳進眾位將領們的耳朵裡,唐秋離轉身,冷冷的看著臉上直冒虛汗的左路軍總指揮劉峙,還一干誠惶誠恐的高級將領。

    不由得劉峙不神『色』緊張,就在二十四日下午,左路軍劉峙部的一個師,在沒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況下,突然離開麻街駐地,經黑龍口、公王嶺、到達西安南郊的藍田一帶,造成兵臨西安的態勢。

    而此時的唐秋離,尚在洛陽趕往商洛的途中,得知此事後,唐秋離驚出一身冷汗,真他媽膽大包天,敢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私自調動部隊,進兵西安,是得了那個人的命令?

    絕不是這個師長昏了頭,一定是有人繞過自己,直接給他下達了命令,而這個下達命令的人,一定和這個師長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否則,就算這個師長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拿自己的腦袋去違抗軍令。

    到了左路軍指揮部,總指揮劉峙正在那急的團團轉,愁容滿面,一籌莫展,劉峙其人,能力極為平庸,卻一直擔任***的高級指揮官,無力是在抗日戰場,還是在其後的國共內戰戰場,均無建樹,既無殺敵之能力,也無可圈可點的戰功,毫無功績可言。

    ***內部稱之為福將,實則私下裡諷刺其為蠢將,***之著名戰將杜聿明,曾經哀嘆著說道:「在一頭豬的指揮下,你怎麼能打好仗?」就算這樣的人,確一再得到蔣委員長的重用。

    直至官拜陸軍一級上將,擔任方面戰區的最高指揮官,老頭子的用人之道,真是如羚羊掛角,令人琢磨不透,毫無章法可言,淮海戰役,怕不是就毀在此人之手。

    對於這種情況,劉峙當然是毫無辦法,慌了手腳,唐秋離趕到的時候,左路軍指揮部裡,已經坐滿了各部隊的高級將領,一個個如泥雕木塑般。

    唐秋離瞭解到,這支擅自進兵西安南郊的部隊,是劉峙部下之一零六師,師長為陸軍少將何玉泉,系軍政部長何應欽的親侄子,一零六師是左路軍的主力師,有一萬人之眾,裝備精良。

    唐秋離恍然大悟,全都明白了,定是何應欽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千載難逢的機會,孤注一擲,直接給他的侄子下達命令,還是實行借刀殺人的計畫。

    要說這何應欽的腦袋是進水了,還是利令智昏,野心讓他瘋狂,西安事變已經進入尾聲,他派去區區一萬人頂個屁用,光是二十萬東北軍,就能把一零六師全淹沒了,還不算十七路軍和**紅軍。

    唐秋離命令劉峙,以西北剿總左路軍總指揮的名義,召開緊急軍事會議,傳達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關於武力討伐張楊的最新軍事部署,讓一零六師師長何玉泉必須到會,部隊在原地停留待命。

    同時他命令梅婷,發電報:定邊警備區機動兵團總指揮唐秋生,指揮所部,立即經咸陽南下,必須在二十五日上午,在西安南郊佈防,對藍田形成包圍之勢。

    獨立師南下兵團總指揮馮繼武,指揮所部,離開蘆靈關西進,經洛南,『逼』近藍田,與定邊機動兵團,對駐紮於藍田的中央軍一零六師形成合圍之勢。

    兩部等待命令,做好隨時攻擊準備,如一零六師不肯繳械,就地殲滅,此命令,華北獨立師師長唐秋離。

    唐秋離一連串的命令下達,殺氣騰騰,臉『色』冷厲,劉峙和左路軍眾將領都傻了,我的媽呀,這位很年青的副總司令,下手夠狠的,一個師的中央軍,一萬多人,說繳械就繳械,不服還就地殲滅。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三百八十章 斷然處置

    三百八十章斷然處置

    換做是劉峙,就絕下不了這個決斷,說得好聽點兒,這是老成持重,實際上就是優柔寡斷、胸無主見,所以,他很難駕馭朝中有人的悍將何玉泉,何玉泉才敢不經過他這個上司,擅自調動部隊,『逼』近西安市郊,製造緊張局勢。

    換做是衛立煌統領左路軍,儘管有他叔叔何應欽給撐腰,諒他何玉泉也沒有這個膽子,衛立煌連老頭子都敢頂撞,何況何應欽,尤其是在這種時刻,這是砍頭、掉腦袋的罪過。

    何玉泉就是吃準了劉峙不願意得罪他叔叔的老滑頭心理,才敢這麼做,頂多是一頓斥責,再加上大罵小打、略施懲戒而矣,『毛』都不少一根,照樣做他的少將師長。

    唐秋離離開左路軍指揮部,劉峙鬆了一口氣,他和眾將領面面相覷,今天總算知道到了什麼叫狠人,估計這回何玉泉夠嗆,他叔叔也救不了他。

    這位唐副總司令明顯動了殺機,也犯不著、更沒有必要給何玉泉打預防針,這小子把我劉峙害苦了,硬『逼』著我跟他一塊兒吃鍋烙,左路軍眾將跟劉峙一個心思,犯不著為了一個讓左路軍臉上無光的何玉泉,跟這位狠人唐副總司令叫板。

    那是自己往槍口上撞,沒瞧見唐副總司令的眼神都能殺人嗎?大家都明白,以一個並不存在的什麼勞什子,國府軍事委員會的作戰命令為藉口,召開這個軍事會議的真示意圖。

    劉峙和左路軍眾將領,忙著去安排軍事會議了,這邊,唐秋離又讓梅婷給秋泉發電報,命令特戰支隊一部,秘密混入一零六師,一定要控制住師部機要處,把何應欽給他侄子的電報弄到手。

    以特戰支隊的本事,混進一萬多人的部隊中,並不是難事兒,唐秋離這次要把何應欽徹底搬到,這封電報,就是壓垮何應欽的致命稻草,必須得到。

    中央軍左路軍一零六師師長何玉泉,接到總指揮劉峙的電報後,先是一愣,即則一喜,他從這封電報裡,誤讀出一個重要信息,他叔叔在南京中常委會議上,得手了,終於促成西北剿總的部隊,開始全面進攻西安。

    否則,劉峙不會在此刻召開軍事會議,他把部隊的管理權,暫時移交給副師長,帶著自己最信任的智囊參謀長,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藍田,趕往左路軍總指揮部所在地,陝西商洛。

    何玉泉忽略了一個重要現象,為何左路軍的其他部隊,都按兵不動,而這個時候召開軍事會議,並不妨礙部隊正常開進,所謂兵貴神速,把他從最前出的位置召回,本身就不很正常。

    他甚至都沒有向,在南京的叔叔何應欽去個電報,求證一下這件事情的真偽,也許腦袋瓜子裡面,親叔叔成為了民國第一人,那自己是什麼地位?這種狂熱的想法,沖昏了他的頭腦,屁顛屁顛兒的大老遠從藍田趕過來。

    進了指揮部,幾乎所有的有資格參加會議的高級軍官,都到齊了,就差他一個,他道兒遠哪,所有的同僚,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渾然不覺、興沖沖的何玉泉。

    何玉泉把這種目光解讀為嫉妒和羨慕,總指揮的命令還未下達,我一零六師就已經搶佔了先機,是西北剿總所有部隊裡,行動最快的,這是頭功一件,你們就沒有這種門路,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很快,他就覺得有些不對頭,平時總指揮劉峙的位置,端坐著一個非常年輕的中將,正用眼神冰冷的看著他,而劉峙只能委屈的敬陪偏座,一臉的忐忑不安。

    沒等他醒過腔來,那位中將冷厲的問道:「你是一零六師師長何玉泉?何玉泉茫然的點點頭。

    唐秋離一擺手,警衛大隊的戰士們撲上去,先把何玉泉和他的參謀長身上的佩槍繳了,接著反剪雙手,冰涼的手銬「咔咔「戴上,兩人夾持一個。

    何玉泉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左路軍警衛團的士兵,雖然穿著中央軍的制服,可部隊的符號和番號不一樣,中計了!可惜,也晚了。

    何玉泉的凶悍和蠻勁兒,徹底爆發,在西部剿總,有他叔叔何應欽罩著,沒有那個人敢對他不讓著三分,更別說現在給戴上手銬?

    「你是誰?劉總指揮都沒有說話,你是哪根蔥?敢綁架堂堂的***少將?長幾個腦袋?劉總指揮,在咱們左路軍指揮部裡,您就眼看著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外人撒野,你的面子往哪擱?」

    劉峙再也忍不住了,這小子死到臨頭,耍蠻犯橫也不看看是對誰?再胡言『亂』語下去,自己都跟著擔干係,沒看見唐副總司令嘴角帶著冷笑,眼裡的殺機愈來愈濃?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訓斥到:「何玉泉,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位是西北剿總唐副總司令,奉蔣委員長之命,統管西北剿總的所有部隊,漫說你一個小小的少將,就是我劉峙,也不敢不服從命令!」

    左路軍的眾將心裡,都泛起怪異的感覺,咱們這位劉總指揮,少見的如此盛怒,聲『色』俱厲,怕是急於和何玉泉撇清關係,惶急之下的自然表現吧?

    何玉泉腦袋「轟」的一聲,完了,落在這個人的手裡,凶多吉少,他知道唐秋離和自己的叔叔何應欽是死對頭,至於如何結下的恩怨,卻不知道具體內容,今天的軍事會議,怕是一場「鴻門宴」,專門針對自己,叔叔讓自己進兵西安,應該是他私人行為,我的叔叔唉,你可害苦我了。

    何玉泉想明白這一點,立馬就像鬥敗都是公雞,癱軟下去,警衛大隊的戰士們,把何玉泉押下去審訊,他們知道師長想要什麼東西,而且一定能得到,對付這樣的人,有無數種辦法。

    會議室裡陷入安靜,左路軍眾將領眼看著一個堂堂的***師長、少將,像死狗一樣被拖下去,都艱難的嚥了口唾『液』,這位唐副總司令看著溫文爾雅,行事的手段,卻是乾脆利索之中帶著狠辣。

    下一個該輪到誰了?總指揮劉峙不停的擦著臉上的虛汗,見識過唐秋離的手段,他的心裡也沒有多少底兒,在座的,他恐怕是擔著最大的干係。

    作為左路軍指揮官,部下出了這樣嚴重的事件,御下不嚴,統兵無力,治軍無方怕是最輕的罪過,下一步,這位年輕的副總司令,該如何處置自己,劉峙拿捏不準。

    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不如主動點兒,劉峙站起來,表情異常沉痛的說道:「唐副總司令,左路軍出現這樣的目無軍紀,擅自調兵的嚴重事件,作為最高指揮官,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卑職請求副總司令處罰,絕無怨言!」

    唐秋離頗感意外的看了劉峙一眼,這位庸碌無能的劉福將,今天倒是精明的很,知道主動自請處罰,總比被動挨板子強得多,最起碼表明自己的態度,爭取個積極主動。

    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剷除何應欽在中央軍系統之中的根系,不想牽連太多,雖然這位劉總指揮實在不具備領兵打仗的本事,何況,中央軍系統之中,各種關係盤根錯節,派系林立,頗為複雜,自己可不想捅馬蜂窩。

    只要把有實際領兵權的何玉泉幹掉,目的就達到了,否則,何玉泉這種人,在抗日戰場上,自己和日本人打得正吃緊的時候,往自己背後『插』上一刀的可能『性』極大,除掉了他,也是防患於未然,提前做打算,與其他將領何干?

    唐秋離微微一笑,頓時如春風化雨,吹散了滿室的的沉重與緊張,「劉總指揮,事出有因,不是你的失職,蓋因何某背後有人撐腰,劉總指揮的苦衷,唐某甚為理解,此事到此為止,也請在座的各位放心,唐某不搞清除異己的勾當!」唐秋離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就完了?多大的事件啊,除了那個該死的何玉泉,沒有牽連到其他人?咱們沒有跟著倒霉?」劉峙和在座的高級將領,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中央軍系統,類似的事件,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那次不是有幾個倒霉鬼,跟著受牽連,何況,何玉泉犯的還是破壞西安和談,蓄意謀害蔣委員長的重罪。

    當時劉峙和眾將看向唐秋離的目光,就像信徒見到了主耶穌,那麼狂熱和激動,別的將領還好點,劉峙感觸最深,何玉泉事件,作為主官,追究起來,他無論如何不能全身而退,多少擔著幹系,可現在,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嘛事沒有!劉峙恨不得對唐秋離當場跪謝,熬到今天的地位,容易嗎?經歷過多少官場傾軋,宦海風波,唐副總司令體察下情,聖人啊!這是劉峙真實的想法。

    唐秋離看著左路軍眾將,如同搬去心頭巨石般的輕鬆,感激莫名的,體會到了不苛求於人的快感,按說,這麼大的事件,牽連到幾個人,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各位,為了能對軍事委員會圓滿的交代此事,還請各位幫個忙,把有關何玉泉陰謀破壞和談,謀害蔣委員長的事實,形成書面材料,由我上報給國府軍事委員會。」

    這是題中之義,況且,何玉泉本來就有事實存在,不用昧著良心瞎編,唐副總司令也是給大家一個撇清嫌疑的機會,這等好事不幫忙,那是腦袋被門縫擠了,傻蛋加白痴一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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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一章 狠下殺手

    三百八十一章狠下殺手

    處置完何玉泉,唐秋離以西北剿總總司令部的名義,給一零六師副師長發去電報,著他暫代一零六師師長職務,掌管部隊,原師長何玉泉,調回南京,另有任用。

    唐秋離這是緩兵之計,自己的定邊機動兵團和獨立師南下兵團,還沒有到達藍田附近的指定位置,沒有對一零六師形成包圍圈,何玉泉在一零六師經營多年,死黨和親信肯定不少。

    要是那個死黨或是親信,得知何玉泉被抓的消息,孤注一擲,真的揮兵進攻西安,那就把本來已經平靜的水,重新攪渾,東北軍和十七路軍,肯定不能挺著挨打不還手,重新燃起戰火,也未必可知。

    這一零六師副師長,做夢都想把頭上的副字去掉,乍履新職,能不盡力約束好部隊?不出岔子,盡快把暫代兩個字去掉,這就為唐秋離贏得了時間。

    傍晚的時候,山虎拿來何玉泉的親筆口供,把這次擅自進兵西安的過程,包括他叔叔何應欽如何授予機宜等,交代得一清二楚,唐秋離很滿意警衛大隊,尤其是山虎的工作效率,這傢伙,腦筋越來越靈光了,唐秋離真懷疑,是不是自己把他帶壞了?

    梅婷也面帶喜『色』的送過來,左路軍各將領,包括劉峙的親筆材料。

    唐秋離逐一翻看,這些將領,洋洋萬言,曆數何玉泉的種種罪過,簡直把他描述成在娘肚子裡,就是個腦袋後面有反骨的傢伙,混入軍界後,又是個包藏禍心,心術不正的陰險小人。

    平時藐視上司,排擠同僚,欺壓下屬,飛揚跋扈,一貫不服調遣,目無軍紀,一零六師在他的統治下,已經是軍心渙散,士兵屢屢逃亡,淪落為戰鬥力急劇下降的三流部隊。

    材料之中,還影『射』何玉泉,之所以有今天的種種不齒與軍中同僚的行為,皆系其叔父,國民『政府』軍政部長何應欽利用職權,包庇縱容,一味袒護的結果,雖然沒有公開指名道姓,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按照左路軍眾將領的說法,何玉泉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依靠裙帶關係,爬到今天高位的庸才加壞才一個,槍斃十次都夠了,不處置,斷不能穩定軍心,消解左路軍十幾萬將士心中的不平。

    唐秋離一邊看,一邊大其搖頭,這些將領的文采,怕是要勝過武功,材料做的花團錦簇一般,將來如何面對窮凶極惡的日本人,中日之戰,堪憂啊!

    梅婷看到唐秋離的怪『摸』樣,情不自禁的湊過來,看了一會之後,也忍不住笑了,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人,陣陣香風傳來,唐秋離頓覺心曠神怡,忍不住的伸手摟住梅婷的香肩,倆人頭挨著頭,燈影下,影子合為一體。

    有這些材料,就足夠了,這是一顆顆投向何應欽的重磅炸彈,不把他炸的遍體鱗傷,七竅流血,那才是怪事兒哪?現在,就差何應欽給何玉泉的電報了,一切都在等待著特戰支隊的消息。

    十二月二十五日上午,此時,蔣委員長尚未離開西安返回南京。

    定邊機動兵團和獨立師南下兵團,以迅猛的動作,突然包圍了進到藍田的一零六師,兵力為該師的八倍以上。

    被包圍的一零六師,頓時陷入一片混『亂』,看著藍田四周林立的炮筒,包圍他們的,還是中央軍的部隊,普通士兵茫然無知、傻乎乎的四下打聽,這是怎麼回事兒?兄弟部隊,咋對自己下手了呢?

    隨即,代理師長接到西北剿總副總司令唐秋離的電報,命令該師,立即放下武器,原地待命,接受剿總的調查和改編。

    這位剛過一夜正職癮的副師長,倒是有些明白了,怕是一零六師擅自行動,惹來了剿總的怒火,當初一零六師向西安南郊開拔的時候,副師長曾經問過何玉泉,接到命令了嗎?

    結果引來何玉泉的勃然大怒,積威之下,副師長只好心裡不安的跟隨部隊開拔,果然,現在出事兒了,何玉泉哪裡是另有任用,恐怕是在指揮部被抓起來了?

    副師長趕緊向全師下達命令,遵照西北剿總唐副總司令的命令,各部把槍支彈『藥』,統統集中到師部輜重處來,如果違抗剿總的命令,就地處置。

    命令下達,這些當兵的管那些屁事兒,反正當官的有命令,不打仗就行,果然如唐秋離所料,一零六師內何玉泉的死黨和親信,明白自己的老大出事兒了,拒不執行命令。

    被早有準備的副師長的親信部隊,就地包圍,『亂』槍擊斃了這些敢於抗命的軍官,那些士兵,根本不想動刀子,平時都在一個鍋裡攪馬勺、低頭不見抬頭見,有的還是親屬關係,哪能往死裡打。

    叛『亂』很快被平息,這位副師長也是個頗有心計的人,懂得四梁八柱的道理,平時背著何玉泉,悄悄培植了不少心腹,今天派上用場。

    全師按照暫代師長的命令,有秩序的放下武器,獨立師部隊進駐藍田,監視一零六師的所有舉動。

    混進一零六師的特戰隊員,早就控制了機要處,那個長相妖豔、豐滿的女機要員,把一封絕密電報,剛塞進嘴裡,被撲上來的特戰隊員制伏。

    這些特戰隊員可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掐脖子、摳腮幫,費了一翻手腳,總算把這封絕密電報,從這個女機要員的豔豔紅唇裡搶出來。

    帶隊的特戰分隊長展開細看,正是師長要的東西,馬上匯報,所有的證物都齊全了。

    經過詢問得知,這個女機要員,是何玉泉的軍中情人,何玉泉許多機密的事情,都是經過她的手,特戰分隊長大為興奮,又逮著一條大魚。

    十二月二十六日,在蔣委員長安全抵達南京後,唐秋離向西北剿總所屬部隊下達命令,全軍脫離陝西境內,撤回洛陽休整,三十萬大軍陸續撤回河南境內,一場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消弭於無形,也算唐秋離為西安事變,劃上最後一個圓滿的句號。

    十二月二十八日,唐秋離在洛陽組成臨時軍事法庭,公開審判原一零六師少將師長何玉泉,在蔣委員長尚未脫險之際,擅自進攻西安,陰謀破壞西安和談,蓄意謀害蔣委員長一案。

    證據確鑿,何玉泉無法抵賴,經臨時軍事法庭判決,案犯何玉泉,不得上訴,立即執行槍決。

    二十八日下午,在洛陽郊外,原一零六師少將師長何玉泉,被執行槍決,時年三十四歲,也算他為何應欽的瘋狂,付出應有的代價。

    槍決何玉泉後,隨即通報西北剿總全體少校級以上軍官,使各級軍官為之顫慄,對這位年輕的副總司令,心存畏懼,從此不敢造次。

    唐秋離快刀斬『亂』麻,痛下殺手,槍斃位高權重的何應欽的親侄子,由此立威,效果奇佳,給中央軍系統的各級軍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他以後能協調指揮中央軍幾十萬部隊,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隨後,就槍斃何玉泉一案,唐秋離親自執筆,給***中常委會,國民『政府』軍事委員,分別寫了一份詳細的報告,在非緊張時期,槍斃一個少將師長,那是相當大的事件,得給各方面一個滿意的交代。

    除此之外,唐秋離還給蔣委員長,寫了一份報告,在給中常委和軍事委員會報告裡,不宜公開的機密,在這份報告裡,都詳盡列出,並附上何應欽給何玉泉的電報原文,隨即,派專使送往南京,面呈蔣委員長。

    這些東西匯在一起,蔣委員長必定勃然大怒,夠何應欽喝一壺的,即便不被槍斃或是坐牢,也得不到蔣委員長的重用,從此遠離政治核心,再也不能以親日派的嘴臉,參與全面抗戰的大事。

    果然,蔣委員長接到唐秋離的報告後,雖然沒有勃然大怒,卻是沉默良久,聯想到在西安被扣留期間,夫人對他講述的何應欽種種表現,以及在中常委會議上,對夫人的態度。

    對這位自己留日士官學校的老同學,追隨自己多年的老部下,或是痛心和失望,亦或是憤怒和不齒,蔣委員長從未對外人披『露』,詳情也就無從得知。

    門外,何應欽正在等著求見,蔣委員長告訴侍從,讓何敬之回去好好反省,我不想見他,看來,蔣委員長處於複雜的心裡,不想對何應欽痛下殺手,卻也下了冷藏他的決心。

    其後,何應欽負荊請罪,也未能見得蔣委員長一面,抗戰軍興,中央系統及各地方實力派的各員大將,紛紛領兵殺奔抗日戰場,於日軍鏖戰於中國各地,屢有建樹,有的則一戰成名,成為抗日名將,如台兒莊之戰的李宗仁等。

    只有何應欽,被蔣委員長高高掛起,任國民『政府』參議虛職,干領俸祿,從此,何應欽蟄伏達整整八年之久,直到抗戰勝利後,內戰再次爆發,才漸出國人視線,這一切,不能不是拜唐秋離所賜,也是他找錯了對手的結果。

    何應欽是在他親侄兒被槍斃之後,從國府軍事委員會的同報之中,才得知這一消息的。

    聞訊後,正是何應欽求見蔣委員長被拒絕,門前冷落車馬稀,昔日同僚唯恐避之不及,門下作鳥獸散,枯坐家中,惶惶不可終日,等著蔣委員長找他算賬之時。

    何應欽心如刀絞,黯然淚下,他敗了,敗得很慘,敗在一個年方弱冠的黃口小兒手裡,失去了往日的顯赫地位,非但如此,還搭上親侄兒的一條『性』命,本來,那是他何家的後起之秀,何應欽對他寄予厚望。

    從此,唐秋離成了何應欽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窮其一生要報復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此時的唐秋離,正在洛陽忙得不可開交。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三百八十二章 蔣委員長的召喚

    三百八十二章蔣委員長的召喚

    何應欽如何傷心和無奈,對自己多痛恨,唐秋離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能搬走國府高層內部,與日本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的親日派領袖何應欽,唐秋離的目的已經達到。

    否則,唐秋離心中始終不安,明火執仗的對手不可怕,背後捅刀子的小人最凶險,以何應欽在國府中的地位,自己和日本人打到緊要關頭,他在背後給你一下,腦袋掉了都來不及喊冤。

    而且,連帶的作用是,此消彼長,失去了何應欽這面親日派的大旗,聚攏在他旗下的其他親日派,也就失去了鼓噪的能力,翻不起大的波浪,沒有了雜音,也省得蔣委員長在對待日本人的問題上,猶豫不決,舉棋不定。

    西安事變歷時半月有餘,事變期間,每個人的種種表現,通過各種渠道,都在蔣委員長的心裡面擱著那。

    隨之而來的,就會是國民『政府』高層的人事更迭,整肅內部,有人幡然落馬,有人得以高昇,有人淡出視線,有人地位更加穩固,這也是題中之義。

    只是想到張學良和楊虎城二位以後的結局,唐秋離心裡不免悵然,此事自己無能為力,所謂的命中注定吧?

    唐秋離一頭撲在中央軍的三十萬部隊上,西北剿總尚未撤銷,總司令蔣中正容歸南京,另外一位副總司令陳誠,得以高昇,接任何應欽的軍政部部長一職,成為國民『政府』軍界又一位顯赫人物。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沒有命令讓唐秋離離開洛陽,也沒有另外派將的打算,所以,中央軍的三十萬人馬,還在他的管轄之內。

    蔣委員長當了甩手掌櫃的,這可愁壞了他,三十萬人,都聚集在洛陽周邊地區,光是人吃馬喂,每天就是個驚人的數字,只一個河南省,根本負擔不起。

    何況,當時的中央軍各部隊,後勤系統極為原始,各種物資都依靠人背馬馱,軍工生產,都集中在遠離河南的其他省份,近千里的運輸線,那麼多張嘴等著吃喝,唐秋離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糧草官兒,三十萬中央軍的大管家。

    已經是嚴冬,還有的部隊冬裝都沒有配齊,唐秋離每天發往軍事委員會的電報,無一例外的都是催糧、催款、催物資,獨立師也有十四萬人之眾,唐秋離從來沒有在這上面『操』過心。

    現在他才知道,張全和周玉山干的活計有多累多繁瑣,好在,國府上下各個部門,沒有不買他這個蔣委員長跟前紅人的帳,事情辦得還算順利,總算讓這三十萬人有吃有喝有棉衣穿。

    一零六師的叛『亂』解決之後,又進行了內部整頓,把何玉泉的勢力,連根拔起,該槍斃的槍斃,該開除軍籍的開除軍籍,該送軍事法庭的,也不手軟。

    隨後,唐秋離以西北剿總副總司令的身份,任命原副師長,正式擔任一零六師師長一職,並在全部隊通報他晉陞職務的原因,也是對他迅速平定內部叛『亂』,掌控局勢的一種肯定。

    唐秋離這樣一個正常的任命,換來的是這個師長拚死的效命,在後來娘子關戰役中,一零六師在最關鍵的時刻,傾其全力攻擊日軍,為獨立師解圍,全師傷亡大半,該師師長身負重傷,猶自死戰不退,最終為獨立師全殲板垣師團,贏得了有力的時機,這倒是唐秋離沒有想到的。

    現在,唐秋離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軍紀,一支部隊,幹什麼都好,就是別讓他閒下來,一閒下來,這些精力旺盛的軍爺們,總得找點兒禍來惹。

    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三十萬人裡,想出格的不在少數,這還不等同於獨立師的部隊,因為建軍理念不同,唐秋離只得從各個部隊裡,抽調大批精銳士兵,組成一支有五千多人的軍法處。

    抓住幾百個民憤極大,影響極壞的典型,公開槍斃,撤換了一批不約束部下,甚至是縱容部下的,有根兒有蔓兒,朝中有人的軍官,中央軍的軍紀,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

    這一下,三十萬中央軍,從軍官到普通士兵,都見識了這位唐副總司令的鐵腕,再加上槍斃何應欽親侄子的事兒,各級軍官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唐秋離拿了典型,丟了腦袋。

    唐秋離的軍令,得以暢通無阻,隨後,他又親自撰寫了訓練大綱,根據中央軍部隊的特點,進行針對『性』的訓練,並不辭辛苦的奔波在各個部隊,檢查訓練效果。

    有了副總司令親自督促檢查,那個部隊的指揮官敢玩忽職守、稍有懈怠,不怕掉腦袋的就頂著來?唐秋離完全相信,再有一年的時間,這三十萬中央軍,自己就能做到和獨立師的部隊一樣,如臂指使,指揮自如。

    然後,又對集中在洛陽的部隊,進行了戰略調整,在晉豫,冀豫交接處,河南境內一側,組成四個區域戰區指揮部,分別以三門峽、濟源、焦作、安陽為戰略駐防地,各區域戰區互相策應。

    這也是唐秋離埋下的伏筆,著眼於即將發生在華北戰場的各大戰役,各個駐防區域的部隊,可以以最短的距離,最快的速度,迅速加入山西和河北各個主要戰場,這是他藏在身後的四個拳頭,一旦突然打出,華北的日軍,就會死的很難看。

    此駐防方案上報到軍事委員會後,很快就得到了批准,並帶來蔣委員長的通令嘉獎,表彰他在統領西北剿總部隊期間,做出的顯著成績。

    唐秋離有時候覺得納悶兒,老頭子就這麼放心把自己的家底交給我,自己不聞不問,任由折騰,轉念一想,這也許是老頭子的用人之道,只要是他在一九三七年七月份之前,不調動這三十萬部隊,就是對自己最大的獎賞。

    唐秋離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中央軍身上的時候,華北平津一帶的局勢,相對處於平穩狀態,日軍沒有大的動作,和獨立師以及二十九軍的部隊,處於對峙態勢,有劉鐵漢這員老將和馮繼武坐鎮平津,唐秋離可以放心呆在洛陽,何況,獨立師南下兵團,已經全部返回平津一帶原防區。

    只是有一個情況,引起他高度警覺,從劉鐵漢每天發來的敵情通報中,都是日軍增兵華北的消息,截止到目前為止,在華北的日軍,已經達到了三十八萬人之多。

    種種跡象表明,一九三七年,是日本人準備動手的一年,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日本人期望的中國內戰沒有打起來,國共雙方息兵罷手,並且有聯合起來的趨勢。

    日本人坐收漁人之利的想法落空,便赤膊上陣,加快了全面侵華的步伐,在華北集結重兵,形成局部優勢兵力,一舉完勝北方戰局,之後,迅速南下,進而佔領全中國。

    然而,唐秋離也為日本人準備了幾道大餐,局勢按照現在的態勢發展下去,華北的日軍別說是南下,保證不在華北地區被全部殲滅,就是他們那個狗屁天皇靈魂附體保佑了。

    一九三七年一月十四日,春節臨近,唐秋離在洛陽西北剿總司令部裡,正在召開軍事會議,檢討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部隊的訓練成果,以及發現的不足之處。

    通訊參謀急匆匆的走進來,遞給列席會議的梅婷一封電報,看完電報,梅婷秀美的雙眉,驚訝的揚起,抬頭看看『主席』台上的唐秋離,他正在逐條的落實反應上來的情況。

    趁著唐秋離講話的空擋,梅婷把電報遞上去,唐秋離和梅婷同樣的驚訝,電文如下:「西北剿總副總司令唐秋離將軍,接電後,速返南京,委員長親自召見,專機已在飛往洛陽途中,現任職務不必交卸,望妥善安置,落款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辦公廳。」

    南京發生了什麼大事,老頭子緊急召自己回去?這是唐秋離的第一個想法,不必離職,這三十萬人還讓自己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實話,這三十萬部隊,可讓自己『操』碎了心,來洛陽這二十幾天,比在獨立師兩年都累。

    飛機上,梅婷顯得很擔心,蔣委員長突然召秋離到南京,事先一點兒徵兆都沒有,是福是禍,無從揣測,她只有緊緊地依靠在唐秋離的肩頭。

    臨上飛機前,唐秋離匆忙的佈置了部隊下一步的訓練計畫,各級將領,見這個活閻王暫時離開,都有鬆一口氣的感覺,這二十多天,沒把他們給『逼』死, 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和普通士兵一樣參加訓練,每天***都是呈夢遊狀態,身邊的嬌妻,已經冷落了好多天。

    沒辦法,人家唐副總司令都參加訓練,還別出心裁的搞了一個將校訓練大隊,自己擔任大隊長,每天天不亮,要命的哨子,就滿走廊的吹,先是一個三公里越野,完了是三十個俯臥撐,然後才吃早飯。

    一天下來,腰酸背痛,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雖然你唐副總司令一起跟著訓練,還主動加大訓練量,可您是什麼歲數?跟你能比得了嗎?

    還別說,自己的身子骨眼見得結實起來,胃口大開,一頓能幹掉四個大饅頭,在這以前想都不敢想,估『摸』著,現在就是一口氣跑上幾十里地,也沒問題。

    就是不讓回家,這幾天,心裡的火兒一拱一拱的,嬌妻雪白的身子,老在眼前晃悠,好在,唐閻王臨走時,給將校訓練大隊放了兩天假,今天晚上,定讓嬌妻連連求饒,重振喪失已久的男人雄風!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三百八十三章 南京授勳

    唐秋離可不知道手下這些高級軍官的想法,只知道,聽到自己去南京的消息,這幫傢伙去掉緊箍咒的猴子般歡勢,就差當場三呼萬歲了。

    他唯有苦笑,這幫傢伙,肯定是在埋怨自己對他們要求太苛刻,都這麼高的職務了,還玩兒大頭兵那一套路數,他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在這次集訓之中,體會到好處。

    對於此次緊急回南京,他倒是不擔心,說不定還有好事兒等著那?他把自己最近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細細的歸攏了一下,越想心裡越有底。

    不自禁的『露』出微笑,依靠在他肩頭的梅婷,被他的情緒感染,心情輕鬆下來,對於唐秋離,梅婷有一種近乎『迷』信般的信任。

    放開心懷,梅婷調皮的一面暴『露』出來,不斷的捉弄唐秋離,弄得唐秋離哭笑不得,這丫頭,比自己大四歲,怎麼像是鄰家的小女孩兒一般。

    非常年輕的中將,美女上校,專機飛行員接送過不少高官顯貴,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對兒引人注目的組合,瞧他倆情深意濃的樣子,真讓人羨慕。

    梅婷陣陣嬌笑,山虎和特別衛隊的戰士們,已經司空見慣,具備了相當的免疫力,見這一對兒又開始了習慣的節目,都知趣的轉過頭去或是閉上眼睛,做無視狀。

    可這倆飛行員是頭一遭啊!也怪梅婷長的太招人喜歡,明豔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讓人窒息,颯爽英姿之中,又有著年輕女『性』所特有的嫵媚,兩名飛行員不斷地回頭行注目禮,也虧得是在天上,這要是在公路上,發生車禍的幾率,應該是極高。

    飛機掠過中原大地,即便是在冬季,依然蒼翠青蔥的長江中下游平原,降落在南京,目送梅婷嬌美的身影,兩個飛機駕駛員,竟然有意猶未盡的感覺,也許,這是他們一生之中,最愉快的飛行經歷。

    前來迎接唐秋離的,是軍事委員會秘書長楊永泰,這是老熟人了,這位老兄春風滿面,顯然是新近高昇,意氣風發,他也是西安事變的既得利益者,跟著蔣委員長一起在西安被扣留的文武大員,安然脫險後,都得到了重用或是高昇,楊永泰便是其中之一。

    這次相見,唐秋離感覺到,楊永泰明顯少了在洛陽第一次見面時,那種低調和內斂,但有了更多的圓通和機變,沒有過多的寒暄,車隊直接開往軍事委員會大樓方向。

    在車上,唐秋離含蓄的向楊永泰打探,蔣委員長這次緊急召見自己的意思,楊永泰高深莫測的微笑不答,弄得唐秋離的心裡,像貓抓般的直癢癢,恨不得命令山虎,馬上給這傢伙上刑,好掏出實話。

    進到軍事委員會大樓,唐秋離有點兒發懵,紅地毯鋪地,兩旁擺滿鮮花,還有軍樂隊在那吹吹打打,好不熱鬧,長長的甬道兩側,是佩戴白袖章的憲兵,真陣勢,應該是搞什麼慶典之類的活動。

    唐秋離有些氣惱,就為了這個什麼破活動,就巴巴的把我召回來,還不說是什麼事兒?害的自己一道上瞎琢磨,這不是成心的嗎?

    到了大廳裡面,足有幾百位文武高官,一片將星閃爍,正中的蔣委員長,見到楊永泰陪著唐秋離和梅婷從外面走進來,眼睛一亮,消瘦的臉上,『露』出稍有的真誠的微笑,帶頭鼓起掌來。

    頃刻之間,大廳被暴雨般的掌聲所淹沒,唐秋離有些醒過腔兒來,這麼大的場面,不會是為自己準備的吧?

    身邊的梅婷,更是被這種場面給震撼了,現在,自己和秋離成了主角,全場的目光,都在盯著我們倆,尤其是還有蔣委員長,她忽然有些後悔和秋離這樣親密的之態走進來,確切的說,是有些害羞。

    唐秋離一直拉著她的小手兒,也幸虧這樣,否則,梅婷有調頭就跑的衝動。

    掌聲平息之後,蔣委員長用江浙口音的普通話說到:「好了,我們黨國的大功臣回來了,楊秘書長,是不是儀式可以開始了?」

    原來,這是專門為唐秋離舉行的一個授勳儀式,那封緊急召回唐秋離的電報,便是楊永泰的手筆,在來的路上,見到唐秋離『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楊永泰為能捉弄一下這個年輕人,而竊喜不已,當然,這是非常善意的。

    儀式上,授予唐秋離青天白日勛章一枚,一等寶鼎勛章一枚,一等雲麾勛章一枚,同時獲得三枚民國一等勛章,這是破天荒的事情,以前從未有過的例子,絕對空前絕後,就連蔣委員長到目前為止,才獲得青天白日和寶鼎兩枚一等勛章。

    蔣委員長親自給唐秋離掛上三枚勛章,立刻,照相機的鎂光燈,如夜空中的點點繁星,耀眼的閃爍,他身配三枚勛章的大幅照片,明天就會出現在南京的各大報紙上,不知道何應欽看了,會作何感想?

    其實,蔣委員長一回到南京,對唐秋離在中常委會議上的表現,知道得更多,尤其是看了當天的會議記錄,不禁拍案叫絕,對唐秋離責問何應欽的話,連呼「此乃至理名言!」大加讚賞。

    蔣夫人很少見到冷峻、寡言的蔣委員長,這麼失態過,知道他對著小傢伙由衷的欣賞和喜愛,達到了極點,也不失時機的錦上添花美言幾句,她忘不了唐秋離為她直言鳴不平的場面。

    這就更堅定了蔣委員長重用唐秋離的決心,他是西安事變的有功之臣中,唯一沒有向自己提出任何要求的人,並且還在前方為事變的善後,做著辛苦的工作,這樣的幹才,莫非是上天賜給我蔣中正的?

    他愛不唐秋離留在洛陽,並且自己有意撒手不管三十萬大軍,就是想看一看剛剛二十歲的唐秋離,統領大軍的能力,也是對他的一個綜合考量,唐秋離在洛陽的所有舉動,都由蔣委員長的親信,詳細的匯報。

    在蔣委員長看來,這個年輕人的一舉一動,老成持重又不拘泥於成法,另闢蹊徑,比如那個將校軍官訓練大隊,就是一個創舉,值得在***所有部隊推廣。

    他處理違紀士兵,撤換玩忽職守的軍官,殺伐決斷,乾淨利索,絕不拖泥帶水,是個領兵打仗的好材料,越考量,蔣委員長越覺得唐秋離甚合他的心意,要不是年齡相差太懸殊,蔣委員長都有和唐秋離換帖拜把子的意思。

    這是蔣委員長第二次欣賞比他年輕得多的人,第一個是張學良,想到張學良,蔣委員長沒來由的心神一黯,「漢卿糊塗啊!」希望唐秋離別像漢卿那樣,做下大逆不道之事。

    授勳儀式結束之後,蔣委員長親自宣佈一道命令:「經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全體討論通過,西北剿匪總司令部,已經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正式撤銷,原西北剿總副總司令,陸軍第二十九軍軍長,華北獨立師師長,陸軍中將唐秋離,從即日起,擔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第一副委員長職務。」

    又是一陣如『潮』的掌聲,鎂光燈晃得唐秋離眼花繚『亂』,他在心裡暗自琢磨自己的官銜兒,軍事委員會第一副委員長,另一位副委員長應該是馮玉祥老前輩,自己的排名在他前面,這麼說,自己就是除了蔣委員長以外的民國第二號人物?

    張學良也曾經有過這種風光,東北易幟後,中國實現了名義上的統一,張學良就擔任過中華民國陸海空三軍副總司令的職務,不過,現在已經成為了往事。

    自己和馮玉祥的地位還不一樣,自從西北軍被老頭子折騰光了之後,馮前輩也就是擔個虛職,而自己的手裡,有十幾萬軍隊,有自己的地盤兒,那是響噹噹的實權派。

    不過,張學良的例子,可是前車之鑑,保不準蔣委員長來個明升暗降,把自己調離華北獨立師,那樣的話,還是趁早離開南京這個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幹掉日本人是正經,什麼官不官兒的? 虛名害死人!

    唐秋離暗自警惕,豎起耳朵聽蔣委員宣讀下一道命令,如果真的把自己調離華北,來南京專任這個什麼第一副委員長,他今天晚上就跑回華北,總好過和張學良做伴兒,***都有人看著強。

    蔣委員長宣讀下一個命令:「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討論通過,決定成立軍委會北方分會,以及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由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第一副委員長唐秋離中將,兼任北方軍分會委員長,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總指揮一職,即日起到任。」

    唐秋離有點兒發懵,我的乖乖,這是多大的權限啊?

    黃河流域,是個廣泛的地理概念,理論上涵蓋長江以北的所有省份,幾乎囊括了北方諸省的地盤,包括河南、山東,連湖北和江蘇都刮著點兒邊,這權限可大了,那是名副其實的北方之王,可與南京『政府』分庭抗禮的實力。

    唐秋離傻笑起來,這職務,是自己最喜歡的,也是最符合自己的戰略構想,日本人要是按照原來的侵華計畫從北往南打,黃河就是他們止住侵略腳步的天然屏障,廣袤的北方大地,就用日本人的污血,澆灌得更加肥沃吧!

    蔣委員長繼續宣佈第三道命令,唐秋離有點兒傻眼,這好事兒一連串的來,老頭子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存心讓我犯心臟病帶血壓升高咋的?

    也怪了,老頭子咋對我這麼信任那?也不怕養出個白眼兒狼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三百八十四章 加官進爵

    三百八十四章加官進爵

    說穿了,這也是蔣委員長的用人之道,倘若唐秋離在平津經營多年,根深蒂固,已經深深的紮下根,倘若唐秋離現在的年紀是五十左右歲,歷練的精於人情世故,且有生出異心的本錢,蔣委員長萬萬不敢把整個北方交給他。

    而唐秋離恰逢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熱血澎湃,正是急於建功立業,積攢政治本錢的年紀,新到華北不過兩年有餘,這樣的年輕人,引導得當,會是自己最得力的臂膀,失之則最為可惜。

    從唐秋離到華北之後,以及在西安事變中的表現,此子把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到日本人的身上,根本無意於在政界或是軍界謀求高位,而在掌管三十萬中央軍期間,也沒有培養自己私人勢力的表現和行動,這一切,都讓蔣委員長甚為安慰和放心。

    相比較之下,蔣委員長還是願意提拔和重用有才幹的年輕人,他們總不會像一些歷經人生風雨的中年人,思想和考慮問題複雜得多,年輕人的血總是熱的!

    基於以上種種考慮,唐秋離最終進入蔣委員長的視線,他的各方面表現,也確實讓蔣委員長龍心大悅,才有現在的場面。

    第三道命令,「經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決定,晉陞新任軍委會副委員長,北方軍分會委員長,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總指揮陸軍中將唐秋離,為國民革命軍陸軍上將軍銜。」

    好嗎,加官進爵,這等好事兒,一天時間,在唐秋離的身上都得以實現,人生至此,夫復何求?這就意味著,唐秋離已經晉身於當時***三十四位上將行列,成為中華民國武職軍官最高軍銜獲得者之一。

    換句話說,唐秋離的軍銜已經到頭了,按照他的軍銜,可以做國民『政府』任何一個軍事部門的主官。

    軍樂隊奏響激昂的樂曲,一個英俊的中校副官,雙手捧上黃綢子鋪底的托盤,上面是一副金燦燦的上將領章,三顆金『色』的將星,在鎂光燈的照耀下,閃閃生輝。

    蔣委員長親自把上將軍銜給唐秋離佩戴上,如此弱冠之年,能獲得中華民國的最高軍銜,且是民國第一人親自授予,這在當時,絕對是具有轟動效應重大新聞。

    各路記者們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親眼見證了在一個年輕人身上發生的奇蹟,起先默默無聞,驟然間橫空出世,如一顆燦爛的星辰般,耀眼的閃爍在民國的軍界和政壇,並得到了民國第一人蔣委員長的絕對信任和重用,這個年輕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這個年代的記者們的敬業精神,絕對不遜『色』於後來的晚輩,每個人都想得到第一手新聞,鑑於台上正在進行莊重的授銜儀式,記者們不敢湧上前去。

    就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梅婷的身上,能和他一起來,且手牽著手的女孩子,他們之間的關係,必定不一般,正在星眼『迷』離,如同在夢境一般,全神貫注於唐秋離身上的梅婷,被蜂擁過來的大批記者陣容,給嚇了一跳。

    山虎和特別衛隊的戰士們,連忙在梅婷前面組成一堵人牆,把記者們擋在外面,記者們不甘心,見縫『插』針,把照相機伸到梅婷面前,總算抓拍了幾個鏡頭。

    梅婷現在不想對記者們說任何話,台上的唐秋離,她心目中,生命裡最珍貴的男孩兒,已經是整個儀式的中心和焦點,聰明的她,不會畫蛇添足的有多餘的廢話。

    這次回南京,也許是梅婷一生之中,最變幻的經歷,從最初的擔心,到後來的平靜,到現在的如同夢境般的意外驚喜,所有的一切,梅婷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都經歷過了。

    這個成為全場焦點的大男孩兒,已經成了她必須仰望的高峰,梅婷心裡忽然有一種深深的恐懼,亦或是沒有了自信,那是一種距離產生的失落,似乎唐秋離正在漸漸離她遠去。

    明天,也許是今天晚上,南京的各大報紙上,都會是這個男孩兒的大幅照片,有關他的一切,都會津津樂道的在人們口中流傳,他太耀眼了,如同秋夜高懸在悠遠夜空的一輪明月,周圍是暗淡的繁星,人們只記得明月的皎潔,有怎麼會注意到周圍的星星。

    也許,自己就是他身邊眾多暗淡星辰之中的一顆,六朝古都,金粉之地的南京,名媛淑女不計勝數,對於秋離這樣優秀的男孩,定會是趨之若鶩,也許,明天他的身邊就會圍滿了比自己更出『色』的女孩子?

    梅婷有一種拉起唐秋離,逃離南京的衝動,逃回平津,她玫瑰之夢和甜蜜愛情開始的地方,遠離危機,哪裡,有她的平靜,儘管台上的唐秋離,在梅婷眼裡沒有變化,她還是有一種怕失去他的恐懼。

    已經恢復了平靜和淡然的唐秋離,正在努力按照儀式的要求,完成一整套程序,哪裡想得到,梅婷這丫頭,在台下想得那麼多,那麼複雜?

    晚上,在南京城內最豪華的金陵大酒店,舉行了***的慶祝酒會,酒會的中心人物唐秋離,飽受了記者們鍥而不捨的圍追堵截之苦,好不容易拉著梅婷衝出重圍,剛要喘口氣,又被大批風姿綽約、儀態萬千的名媛淑女們堵住去路。

    從酒會一開始,唐秋離就感覺到梅婷這丫頭,情緒不高,似乎不太願意和自己出現在各路高官們面前,唐秋離以為是一整天忙於應酬,有些冷落了這丫頭,還笑她小心眼兒!

    現在,唐秋離感覺到身邊的梅婷,身體一僵,就像是護食的老虎,對這些漂亮的女孩子們,充滿了敵意,唐秋離好像有點兒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鬆開拉著梅婷的手,改為攬住她的纖腰,並且攬的很緊。

    渾身緊繃的梅婷,忽然間柔軟下來,整個身體,似乎依靠在唐秋離的身上,這是一種警告,也許,只有女孩子們之間才能懂得其中的含義。

    唐秋離禮貌的微笑著,神態自如的應付這些女孩子,梅婷始終一言未發,好不容易擺脫了紅粉軍團,唐秋離覺得比對付記者們還要累。

    晚上,梅婷以從未有過的狂野,抵死的纏綿,豐滿、碩大的***,鴿子般的展翅欲飛,長長的黑髮揚起又飄落,粘在香汗淋淋的額頭,遮掩了玉般精緻的臉龐,黝黑的眸子,燃燒著狂熱的火焰。

    這讓唐秋離感到有些陌生,卻更多的是新鮮感,也激起了他的雄風,一樣的**,不一樣的梅婷,夜『色』與原始的**,唐秋離歡愉至頂峰,疲倦欲死的他,轉身香甜的睡去。

    緊緊的擁抱著他,似乎要融化進他身體的女孩兒睡著了嗎?為何眼角悄然滑落兩滴清淚,嘴角卻是綻放一抹動人的微笑?

    第二天,委員長侍從室傳來通知,蔣委員長將要在上午九點整,在他的辦公室召見唐秋離,當面聽取他對華北日軍動向的匯報,這說明,老頭子已經把主要精力,放到日本人的身上,對唐秋離來說,這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不打內戰,蔣委員長還是個蠻不錯的人。

    唐秋離極為重視這次匯報,利用一點時間,他把自己腦子裡,有關華北日軍的資料,做了一下詳細的整理,並且在紙上把若干要點書寫一遍,自己的這次匯報,會決定國民『政府』未來的戰略重點,傾斜到那個方向的問題。

    也是對蔣委員長全面闡述,自己華北戰略構想的極佳機會,老頭子把整個北方交給了自己,總得拿出切合實際的東西,才能讓人家放心。

    這也算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吧,看著唐秋離認真的樣子,一襲白『色』睡衣的梅婷,像賢惠的小妻子,輕手輕腳如同小貓般,給他整理軍裝,用濕『毛』巾擦了一遍又一遍,皮鞋擦得蒼蠅落上去都打滑,光鑑照人然後,輕輕的撫『摸』了領章上的三顆將星,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九點整,委員長侍從室的專車,已經停在了賓館的門口,賓館的門童和大堂經理,識得這是國字第一號的車,豈敢怠慢,把司機恭迎進去,好菸好茶侍候著,臨走,還送上幾條好菸、幾瓶好酒。

    司機坦然笑納,明顯這不是第一回,恰好唐秋離和梅婷一頭撞上,司機有些緊張,這位,他可開罪不起,一句話到了老頭子那,丟了這等肥差不說,掉腦袋都是有可能的,老頭子最恨手下人,利用自己的名聲拉虎皮做大旗,做些苟且之事,壞了自己的名聲。

    唐秋離裝作沒有看到,和梅婷雙雙坐到車裡,司機鬆了一口氣,裝作正義清廉的樣子,憤憤的把東西擲還給經理,同時,擠眉弄眼的暗示。

    唐秋離看得搖頭不已,俗話說,「宰相家人七品官,」這樣的事兒,古往有之,何況是國字第一號人物的司機,也許,後世的那些貪官們,第一筆不義之財,就是他的司機替收或者是引見的。

    汽車駛進警衛森嚴的軍事委員會大樓,蔣委員長辦公室黑漆大門,莊嚴的緊閉,侍從副官輕輕叩擊,裡面傳來略帶乾澀的聲音:「進來!」

    侍從副官把唐秋離和梅婷引進辦公室後,小心翼翼的倒退而出,輕輕的關上房門。

    辦公室裡,只有蔣委員長自己,坐在碩大的黑皮靠椅上,隔著長長的辦公桌,看到唐秋離和梅婷,消瘦的臉上,『露』出會意的微笑,笑容裡,竟有些許慈祥。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三百八十五章 對日戰略

    三百八十五章對日戰略

    唐秋離倒是沒有什麼,從後世穿越過來的他,本身就少了很多對權威人物的敬畏,再加上多次和蔣委員長接觸,那種陌生和畏懼,早就不存在了。

    梅婷不同,面對民國第一人,那可是她老闆的老闆,從加入軍統的那天起,領袖就如天空的太陽,半神般的存在於她的心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尤其是委員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挺長的時間。

    梅婷一陣緊張,但是,蔣委員長的微笑,讓她輕鬆不少,梅婷把手裡的皮包遞給唐秋離,對蔣委員長敬個軍禮,然後退出,這種時候,她的身份是唐秋離的貼身秘書。

    看著梅婷較好的背影,蔣委員長對唐秋離微笑著說道:「秋離,這就是那位梅婷上校,非常不錯的女孩子,要好好把握啊!」

    唐秋離愕然,沒想到老頭子以這種方式開場,瞧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那是男人之間的一種會意,頗有些同道中人的意味。

    有蔣夫人宋美齡這位大美女在身邊看著,莫非您老人家還有偷香竊玉、吃腥味的心思不成?趕快轉移話題,一會兒保不齊手那個高官所托,來個保媒拉縴,熱心做月下佬,那才讓自己頭疼那?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乃平常事也,倒是羨煞小錦了。

    蔣委員長知道唐秋離不願意談男女之事,也就不再提,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但凡唐秋離這個年紀,到了今天的高位,少年意氣,加之本身風流倜儻,才華出眾,身邊多幾個紅顏知己,周旋於花叢間,也是人之常情。

    可唐秋離身邊除了一個梅婷,沒聽說有其他的女人,很難得,剛才蔣委員長的意思,何嘗不是一種試探,真的是好手段,不經意間就弄出點兒招數來,和蔣某人打交道,非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否則,一個不慎,禍事纏身也是未必可知。

    有幾個黨內元老,國府高官,得知唐秋離至今還形單影隻,的確是有意托蔣委員長做個月下老人,願與這位少年國府新貴結秦晉之好,而且,這幾家的女孩子,非常出眾,是金陵名門貴女之中的佼佼者。

    唐秋離不上道兒,蔣委員長也就放下話題,改談今天的主題,唐秋離正按照自己的思路匯報,忽然被蔣委員長打斷了話頭,他詫異的看著臉『色』嚴肅的蔣委員長,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差錯。

    蔣委員長按鈴讓侍衛官進來,吩咐他,通知在南京的軍事委員會所有成員,海軍部長陳紹寬,航空署長周至柔,憲兵司令吳鐵城,馬上到軍事委員會作戰室,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然後,拍拍唐秋離的肩膀說道:「秋離,一會兒你給大家講講你的思路和對未來中日關係的看法,大膽講,我國現在最需要一個清晰的戰略構思和戰略部署,你能行的!」

    唐秋離這才明白,蔣委員長聽了自己的匯報,覺得非比尋常,高度重視,有必要讓這些高級將領們一起聽聽,看著老頭子鼓勵的目光,唐秋離很不以為然,憑著自己多出一百來年的知識,保管讓你們聽得驚掉下巴,合不攏嘴。

    軍事委員會作戰室,一副巨大的中華民國地圖前,手執教鞭的唐秋離,面對近百位軍界高官,語聲朗朗,侃侃而談,鎮定至若。

    下面是一眾已經半石化的將軍們,唐秋離一開場,就給各位來個下馬威,「中日之戰,不可避免,在今年的七八月間,一定爆發!而以七月份最為可能,到時,我國將要陷入全面的戰火之中!」

    南京和華北隔著長江、黃河,在這些將軍們的眼裡,遙遠的華北,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和他們並不相干,而今天,這位唐上將,一下子就把戰火紛飛的場面,拉到眾人面前,叫他們如何不吃驚萬分。

    作戰室內,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這位新晉的唐上將,未免有些聳人聽聞了吧?日本人佔了東北已經有六年了,也沒見他們有往南方打的企圖。

    唐秋離把這些高級將領們的心思,都收在眼裡,心底一陣悲哀,什麼時候,日本人的炸彈落到你們頭上,你們才相信今天我說的話,什麼時候,南京城下三十萬被屠戮的冤魂,攪得你們不得安寧,才相信面對的是一些什麼樣的畜生!

    唐秋離不理眾將的反應,他的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即將爆發的抗日戰爭之中。

    「日本國內資源匱乏,而日本人對海外領土的野心,確日甚一日,百年積弱的中國,恰好是他們選擇的目標,從九一八事變,到現在的華北局勢,無不說明這一點,日本這個島國,具有天上的侵略『性』和野心。」

    「日本大本營,不斷的從本土往華北增兵,就是為了和我國全面開戰做準備,目前,華北的日軍兵力,已經達到三十八萬人之眾,還有繼續增兵的跡象。」

    「華北的平津一帶,是中日之戰的爆發點,戰端開啟,日軍會集中優勢兵力,首先消滅和肅清我華北之軍力,把華北變成他們穩固的後方基地,利用被佔領區的人力、物力、資源,來支撐他們的戰爭消耗,這叫總體戰,也叫以戰養戰。」

    「而後,華北的日軍,會集結重兵,兵分三路,一路進攻山西、陝西諸省,一路迅疾南下,進攻河南等中原腹地,一路攻佔山東全境,所有的兵鋒,均指向我江浙,東南沿海富庶之地。」

    「此間,不排除日軍在我東南沿海一帶,實施大規模登陸,而首要選擇的攻擊地點,就是上海,那樣,可以直接威脅我首都南京,動搖我國府的政治根本,從心理上,打擊和摧毀我國民的抵抗意志,達到奴役我國民的企圖。」

    唐秋離停下話語,靜靜的看著下面的高級將領們,自己講的太震撼了,用匪夷所思、聳人聽聞也不為過,需要給他們點時間,來消化自己的話。

    眾將醒過神來,眼睛裡都是問號,包括蔣委員長,意思很明顯,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戰爭初期,在華北一帶,定會有幾次大規模的戰役,以山西、河北交界,山東、江蘇交界處的徐州一帶,河南、河北交界等地,最為激烈,這些戰役,決定了我國未來的作戰格局。」

    「所以,中日之戰的重點,初期在北方,能否阻止日軍南侵的腳步,取決於北方戰局,倘若不受到來自上海方向的日軍攻擊,我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所屬之部隊,可保障六到八個月的時間,讓華北的日軍主力,無法南下,為江南等地的抗戰,贏得準備的時間。」

    夠了,唐秋離不能說得再多,要是他說出,未來國府將要遷都,到大西南的重慶落腳,大部國土將要淪喪,這些將領們,不得把自己當場吃了?

    唐秋離的話,最重視的是蔣委員長,這畢竟是他苦熬心血打拚出來的江山,日本人要拿走,那還不要了他的老命,這次軍事會議之後,促成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把戰略重點,放在華北和山東半島一帶,為唐秋離能全殲華北的日軍,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用蔣委員長的話說,北方的事情,就託付給唐副委員長了,不過,老頭子又對他說,你手裡的三十萬中央軍,借給我十萬,長江以南的地區,用兵的地方還很多。

    稍後,軍政部再負責組建十個甲等野戰師,兵員在十五萬人以上,還給咱們的唐副委員長,省得到時候,戰事吃緊,埋怨我調走了他的兵!這話是對陳誠說的,一句話,調走十萬人,還你十五萬,你不虧本兒!

    到弄得唐秋離不好意思了,本來就是老頭子的部隊,現在到變成了朝自己借,雖說是玩笑話,可也說明了老頭子對自己的期待和信任,有那個人,能把自己的家底交到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裡?

    隨後的幾天,唐秋離埋頭在軍事委員會,由他牽頭和一些高級將領們做出了一份絕密的北方作戰計畫,黃河流域戰區兵力部署計畫,這兩份計畫,列為最高軍事機密。

    此後,中日戰爭在當年的七月七日爆發,已經領兵,奮戰在和日軍廝殺戰場上的眾位將軍,回想起當時唐秋離在軍事委員會作戰室說的話,言猶在耳,戰爭的發展,和他所說,如出一轍。

    眾將驚為天人,對唐秋離的才能,到了懷疑其非人的程度,每有大的戰役,必先和唐秋離溝通,聽取意見。

    民國著名的軍事家蔣百里將軍,聞訊後,大感懷疑,親自奔赴唐秋離的帳下,以求真偽,旋即,便留在唐秋離軍中,任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參謀團團長一職,出謀劃策,參與軍機,成為唐秋離最得力的幫手。

    而且,唐秋離還撈到一個天大的好處,軍事委員會決定,把***各部隊的坦克和裝甲車集中起來,統一調撥給黃河戰區指揮部,唐秋離有實力組建了三個坦克旅。

    雖然這些坦克和裝甲車,型號不一,多數已經老舊,唐秋離卻自有打算,以定邊經濟特區現在的工業生產能力,對這些坦克和裝甲車進行改造和升級,根本不成問題,畢竟比新造坦克省力得多。

    於是,他給在美國的朱紫軒老人去電報,從美國採購大量的坦克元件,最好能整車採購兩個坦克師的裝備,不怕花錢。

    這是他為弟弟巴特爾準備的禮物,再有一年多的時間,那個小傢伙該學成回國了。

    忙碌了一段時間後,總算有了點兒閒暇的時間,他帶著梅婷,去欣賞秦淮河的夜景,自從到了南京之後,還沒有時間陪這丫頭出來玩玩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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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六章 青春作伴好還鄉

    三百八十六章 青春作伴好還鄉

    六朝古都,金粉之地,自有他的繁華之處,在再加上民國定都於此,是為首善之地,政治、經濟中心,為了國民『政府』的臉面,南京的城市建設,要好過其他城市許多,當然,與十里洋場的大上海相比,少了幾分洋氣,多了幾分帝都的華貴與莊重。

    萬里長江繞城而過,金陵城頭,見證過幾多升起落下的大王旗,冬日的風,少了北方的冷厲,多了江南的輕媚,更凍不凝金陵街頭輕搖漫蘿的花粉,只需一襲厚衫,便可將些許的清冷,擋在體外。

    秦淮河畔,本就是熱鬧的去處,入夜,行人如織,更見繁華和喧鬧,絲竹聲聲,燈影搖曳,花船『蕩』漾清波,年輕嬌嬈的姐兒,羅帕輕掩紅唇,不時的對過往的行人,拋去媚眼兒,若是少年佳俊路過,更是不吝嗇嬌笑之聲。

    空氣之中,瀰漫著濃重的脂粉香味,到為這冬日的秦淮河,增添了許多塵世的意味,一派脂粉絲竹的盛世繁華,只不過,這來往如織的行人,有幾個能想到北方,那隻已經『露』出猙獰利齒的惡狼日本人,正口角垂涎、貪婪的伺望江南的大好河山。

    槳聲燈影裡,一隻素花棚的小船,槳擼呀呀,輕輕的,漫遊在秦淮河上,如春日黃昏散步般閒散。

    唐秋離饒有興致的看著河面上,高掛大紅燈籠、往來穿梭的花船,腦子裡塞滿了兵力佈置、固守要點等,難得拋卻事務,在秦淮河上做一回閒散的遊客。

    少年的心『性』卻是激發出來,每一隻路過的花船,他都饒有興致的仔細觀看,那些花船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姐兒們,見是如此俊俏的哥兒,氣度不凡之中,有俗世難得的清朗與高貴。

    因為梅婷在船艙裡,這些姐兒們,以為這位少年郎是孤身一人,都催動花船,爭相往唐秋離乘坐的這只素花棚小船前靠來,難得一見俊俏的哥兒,倒貼也值得。

    有兩隻花船,因為避讓不及,撞在一起,船上的姐兒們,跌做一團,紅翻綠轉,發散釵落,於是爭吵起來,吳語音軟,吵起架來,也不似北方那般粗聲大嗓,殺氣騰騰,別有一番韻味。

    唐秋離看得樂不可支,連聲招呼梅婷,喚過幾聲後,梅婷沒有搭腔,他奇怪的回過頭去,小丫頭手托香腮,若有所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竟然沒有覺察到唐秋離在喚她。

    直到唐秋離的大手,撫上她圓潤的肩頭,梅婷才如同夢境醒來般訝然回頭,秋水般的明眸中,還帶著一絲『迷』離的恍惚。

    梅婷移步上前,輕輕的依偎在唐秋離的胸前,聲音幽幽如同天外傳來,「秋離,我想回家看看父母,你能陪我一同回去嗎?」

    唐秋離釋然,原來這丫頭想家了,他微笑著拍拍梅婷的頭,「傻丫頭,我把人家黃花大姑娘給正法了,還不得對家長有個交代,別等為了的岳父大人,拿把手槍找上門兒來,那多被動啊!」

    梅婷大窘,為之氣結,撲上來掐唐秋離,兩人笑著鬧成一團,沉凝的氣氛,就此煙消雲散,小船猛地搖晃起來,船尾掌擼的船娘,善意的微笑著,看著這對兒年輕男女之間的嬉戲。

    眉宇之間,有些悠然回味,也許是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風光,,也是這般旖旎,這對男女,出手大方,一次就給了夠她賺三天的船錢,態度還特別和藹,這樣的客人,不多見!

    唐秋離驀然想起來,有關梅婷的家世,自己根本一無所知,也從沒有詢問過,梅婷看出唐秋離的困『惑』,拉著他的手,坐在地席上,娓娓的給他講了自己的家世。

    梅家是江南望族,世代書香,幾朝幾代都出過文臣武將,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兒,因為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東渡日本尋求救國的真理,在日本,結識了孫中山、黃興等一些革命黨人,遂加入了革命黨,武昌首義,推翻了滿清皇帝,建立了中華民國。

    老爺子擔任過一任督軍,是和國父孫中山等同時代的人物,辛亥元老之一,算起來,蔣委員長還得是後生晚輩。

    老爺子為人剛直耿烈,容不得半點兒污垢,這樣的的人,本就不適合在官場打滾,最後,老爺子掛印封金,憤而辭職,回到了距南京不遠的秣陵老家,發誓永不為官。

    把希望寄託在後輩身上,梅婷還有一妹一弟,妹妹年方二十歲,在金陵女子大學讀書,弟弟最小,初中還未畢業。

    梅婷大學畢業後,立志投筆從戎,老爺子力排眾議,大力支持,陰差陽錯,梅婷報考了軍統局舉辦的特工人員訓練班,並且以優異的成績畢業。

    這和老爺子的初衷大相逕庭,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個特工身份,而彼時的軍統局,名聲不太好。

    老爺子給了梅婷兩個出路,一是脫離軍統系統,進入正規的部隊,二是別再登這個家門,繼續做你的特工。

    可軍統的家規,不是說能脫離就脫離的,邁入這個門,永世不能回頭,梅婷只好傷心的離開家,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去,以出『色』的工作能力,成為軍統局內部為數不多的幾名高級特工之一。

    同時,梅婷也冰冷的塵封了自己的感情,瘋狂的投入到工作之中,二十幾歲,如花的年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梅婷的態度,不知道傷了多少少年郎的心,在軍統局內部,也漸漸贏得了鐵玫瑰的綽號。

    直到奉命去平津,遇到唐秋離這個命中注定的剋星,才『迷』失自己,沉『迷』於這場生命所托的愛戀之中,算起來,梅婷也有三五年沒有登過家門了,家裡的情況,都是在和妹妹梅雪的通信之中獲得。

    梅婷說完,幽幽的嘆息一聲,還不無嗔怪的輕點唐秋離的額頭,似乎在怪他不關心自己,自從到了南京之後,梅婷思鄉之心,日甚一日。

    唐秋離這才知道,梅婷還有這麼顯赫的家世,和剛烈外表下,憂傷的內心,也怪自己對這丫頭關心不夠,連忙檢討,並頻頻作揖,逗得梅婷愁緒盡去,雙眸如陽光般明亮起來。

    說起來,梅婷之所以敢下決心回家,探望多年不見的父母,還是多虧了戴笠戴老闆。

    那天,唐秋離和梅婷從軍事委員會大樓裡出來,準備回賓館,忙碌一整天,他有些昏頭漲腦,聽得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是戴笠從後面追過來。

    他很奇怪,這位戴老闆,平日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躲著走,被他找上門兒來,多少都有些麻煩,現在,他喊住自己,為的又是何事?

    戴笠小跑這回過來,先是一個莊重的軍禮:「唐副委員長,請留步,卑職有一份禮物送給您,」說完,遞給唐秋離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敬禮離去,臨走前,看了唐秋離很有深意的一眼,目光之中,頗有些感激和意氣相投的味道。

    軍統局頭號人物戴老闆出手,這禮物定不會是尋常之物,梅婷也好奇的探過腦袋,今天的戴局長,給人的感覺怪怪的,還和自己客氣的打招呼,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

    打開檔案袋,最上面的是一份軍政部簽發的調令,內容是,著調原軍統局上校梅婷,到軍事委員會北方軍分會任職,該員職務,由唐副委員長酌情安排,自接到調令之日起,梅婷上校,立即交卸原軍統局所有職務和業務。

    下面是一份厚厚的檔案,從梅婷進入軍統局訓練班開始,所有的記錄,這份調令和檔案,就意味著,從此之後,梅婷已經正式脫離軍統局系統,和他們沒有一點兒關係,正式隸屬於唐秋離管轄。

    梅婷有點兒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裡的東西,能脫離軍統局系統,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今天,這樣的事情,從天而降,夢想成為了現實,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自己的身份,使自己無法面對父親,多年沒有登過家門。

    唐秋離暗自稱讚戴笠的乖巧和老於世故,這一手干的漂亮,不聲不響的還梅婷自由之身,既向唐秋離示好,您身邊沒有我的人,至於在中央軍系統安『插』了多少眼線,只有鬼知道,又把無法挽回的事情,辦的冠冕堂皇,想想看,梅婷在自己身邊,他戴笠能擺佈得了嗎?

    戴笠有自己的想法,唐秋離現在的身份,高貴無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梅婷的身份是公開的,老頭子都把半個江山託付給了唐秋離,自己何苦來哉,把這麼明顯的眼線,安『插』到唐秋離的身邊,雖說兩人郎情妾意,想到梅婷的身份,唐秋離對自己未免有些芥蒂。

    瞧這倆人的感情,梅婷幸福的樣子,恐怕早就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既然如此,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乾脆把軍統局的這支花,正式送給你唐副委員長,而且是走正規的組織程序。

    兩個人從秦淮河回來,第二天,向蔣委員長告假,老頭子得知是去看梅婷的父母,立即高興的應允,並說,梅父的大名,早有耳聞,那是辛亥老前輩,和先總理是同一時代的人物,只是無緣相見。

    一長溜的車隊,穿南京城而過,金陵古老的城牆,漸漸遠去,車隊出城後,沿著很具江南風情的鄉間道路,一路往南,車上,梅婷像快樂的小鳥兒一般,緊緊拉著唐秋離的手,不停的給他指點路邊的景『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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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七章 近鄉情更怯

    三百八十七章近鄉情更怯

    也不由得梅婷不幸福快樂,橫亙在父女之間的這道無形的牆,已經『蕩』然無存,多年的矛盾,一朝化解,又攜愛郎歸家,人生的幸福,莫過於此。

    梅婷請求唐秋離和她一起回家的時候,心情極為矛盾,她怕唐秋離找藉口推脫,這就意味著,唐秋離沒有和自己相伴終生的打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就無疾而終。

    連自己未婚妻的父母都不想見到的男人,能奢望和他相伴一生嗎?自己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過客罷了,幸好,唐秋離絲毫沒有猶豫,而且還很高興,梅婷快樂極了。

    另外,梅婷還有更深一層的打算,用這種形式,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確定下來,在南京的這段時間,梅婷切實的感受到了威脅,那些想和秋離接近的女孩子,並不比自己遜『色』,而且家世要顯赫得多。

    她不想丟掉一生的幸福,所以,梅婷這幾天,小心眼兒裡,酸甜苦辣五味俱全,把她折磨得要崩潰了,戴笠的一紙調令,為她找到瞭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把唐秋離正式帶回家裡。

    這丫頭為自己的小計謀沾沾自喜,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梅婷的興奮,感染了唐秋離,能讓自己所愛的人開心幸福,這就應該是男人的責任吧?

    看著車裡價值不菲的禮物,除了自己給未來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採購的之外,蔣夫人送的禮物,格外的貴重。

    和蔣委員長告假之後,他和梅婷忙著上街區選購禮物,第一次登門,總不能空著手,回到賓館的時候,宋美齡的秘書,一個英俊的上尉軍官,捧著蔣夫人的禮物,已經等候多時了。

    接過禮物的梅婷,很感意外,並為蔣夫人禮物的貴重和精緻,讚歎不已,不過,她很清楚,這都是秋離的面子,憑自己家老爺子的身份,還不至於讓第一夫人如此精心的準備禮物。

    蔣夫人的禮物,讓唐秋離心生感動,按照宋美齡寫的短信所說,因為秋離的父母不在身邊,蔣委員長和我,就自作主張的送些禮物給梅婷的父母,總不能失了禮數,蔣夫人的語氣,頗有些家長的意味。

    宋家兄妹,很會處理人際關係,相對於嚴峻刻板的蔣委員長,更具有人情味兒,唐秋離不由得想起了宋子文的那次家宴。

    前幾天,宋子文特設家宴,邀請他和梅婷參加,宋府的家宴,那種排場的宴會,更具有歐洲風格,輕鬆隨意,倒是符合這位國舅爺留過洋的身份。

    少了許多應酬的禮數,唐秋離也倍感放鬆,宋子文滿面春風的招呼大家,特意多陪伴唐秋離,呷了一口法國白蘭地,宋子文笑著對唐秋離說:「秋離將軍,你與漢卿的私人交情不錯吧?」說完,頗有意味的看著唐秋離。

    唐秋離不解,我和張學良之間的交情,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這位國舅爺怎麼忽然對這個感興趣起來,張漢卿現在以是深陷牢獄,莫非宋子文有什麼打算?為張學良開脫罪責,拉上自己這位國府的新貴,增加和老頭子談的砝碼?

    豈料,宋子文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天,他們的飛機在西安降落後,張學良和楊虎城,親自到機場迎接,張學良和宋家的私交極深,和宋子文更是意氣相投,兩個人都是歐美派,相同話題很多,做派也一樣,玩樂更是好搭檔。

    所以,張學良和楊虎城,對宋氏兄妹極為客氣,戴笠是最後一個下飛機的,他故意磨蹭到最後,就是想不引起大家的注意,混在人堆裡兒,不是他想低調,是他清楚自己的名聲。

    孰料,張學良一眼就看到了縮頭縮腦的戴笠,臉上馬上陰沉下來,大聲命令士兵:「把這個特務頭子抓起來!」上來幾個膀大腰圓的東北軍士兵,把戴笠當場打翻在地,一根麻繩捆得像個大粽子。

    立即投進牢房,宋子文本來想說項,看張學良的臉『色』,實在是恨透了戴笠,也就知趣的閉上嘴巴。

    看押戴笠的士兵,告訴他,馬上就要槍斃你,隔著牢房的窗戶,戴笠確實看見幾個士兵在那挖坑,自知難逃一劫,絕望的閉上眼睛,自己這把賭輸了。

    驀然想起唐秋離在飛機上,塞給他的那封信,就像是撈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拚命的喊警衛,幾個警衛過來,不由分說的賞給戴老闆幾個大嘴巴子,並且警告他,再大喊大叫,馬上就活埋了他。

    戴笠也顧不得了,所身上有一封華北唐軍長給張少帥的親筆信,這些東北軍士兵,都唐秋離並不陌生,知道是東北老鄉,少帥和楊主任的好友,不敢怠慢,把信送到張學良的手裡。

    張學良看完信,朝著楊虎城哈哈大笑,秋離老弟這是借咱們的手,賣戴笠一個天大的人情啊,楊虎城也笑了,好啊,君子有成人之美。

    張學良吩咐副官,讓戴笠洗漱乾淨,送他去見蔣委員長,成全他這一份忠心。

    其實,張學良和楊虎城,根本沒有殺戴笠的意思,監獄院子裡,是為了嚇唬他,只不過內心之中,對這位大特務頭子厭惡至極,給他些苦頭嘗嘗,也算是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

    宋子文說完,笑得手中的酒杯差點兒掉在地上,這些經過,都是漢卿親口告訴他的,唐秋離也笑了,總算是知道戴笠對自己示好的來由了,看來,這位戴老闆干的行當,除了蔣委員長絕對喜歡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車子一震,唐秋離從回憶之中清醒過來,身邊的梅婷,已經閉上了小嘴兒,顯得有些緊張,路兩側的冬青樹,一閃而過,車隊駛進一座古鎮。

    看著長長的車隊,把古鎮的道路堵得滿滿,唐秋離的腦袋大起來,本來他和梅婷想輕車簡從,蔣委員長絕對不答應,唐秋離現在已經是重要人物,自己把北方大局都託付給他,千萬別出任何危險。

    他知道唐秋離有自己的衛隊,命令全部帶上,結果就成了現在的車隊,要是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發飆,看不慣這種做派,當場責問,你帶著這麼多兵,是來提親還是來抄家的?自己該如何應對?

    唐秋離還不知道,蔣委員長還不放心,有命令戴笠出動軍統局的特工,化裝潛入秣陵,暗中保護唐秋離的安全,是唐秋離的事兒,戴笠怎麼能不賣力氣,在車隊到達秣陵之前,軍統局的特工,已經形成了一個嚴密的暗中保護圈兒。

    也許是近鄉情更怯,此時的梅婷,臉上的歡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忐忑不安,她把唐秋離的手抓得更緊,顯得無所適從的整理自己的軍裝。

    唐秋離理解戀人的心情,他把梅婷緊緊的摟在懷中,感受到梅婷劇烈的心跳,那是激動和不安,是希望和緊張,畢竟幾年沒有邁進過家門,父親會不會接納自己,會不會當著愛郎的面,給自己難堪,會不會讓秋離不高興或是下不來台?

    種種複雜的心緒,丫頭的心,都快承受不住了,靠在唐秋離寬厚的胸膛,情緒才好些,只希望自己的種種擔心,不要出現的好!

    古鎮是典型的江南建築,白牆黑瓦,隨著街道蜿蜒遠去,古樸而秀麗,精緻得如同一幅水墨丹青,在你的眼前鋪展開來,古鎮的居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汽車和士兵,都站在街道兩旁觀看,議論紛紛,好奇之中帶著些許的緊張。

    梅家大院兒在古鎮的中間,一叢叢的翠竹,間或幾株臘梅,從白牆黑瓦後伸出纖細枝條,顯示著冬日的蔥蘢,黑漆的大門緊閉,唐秋離讓車隊停在遠處,親自駕車,到了梅家大門外。

    梅婷下車,看著有些斑駁的大門,門前的下馬石,還是那樣的光亮,只不過溝槽間,幾許青苔,無聲的訴說著歲月的厚重,梅婷的眼角有些濕潤,那是自己兒時的樂園,現在,卻顯得熟悉又陌生。

    梅婷輕叩碩大的紫銅門環,少頃,大門「咿呀」打開,一個家人打扮的年輕男子,探出頭來,見到是兩位軍人,一愣,疑『惑』的問道:「您找誰?」並沒有放行的意思。

    梅婷苦笑,都不認得了,五年的時間,十九歲離開,二十四歲歸來,卻像外鄉人般,被家人盤問,還沒來得及回答,院子裡傳來中年『婦』女的問話:「董二,是誰呀?怎麼不讓進來?」

    梅婷聞聲探頭往院子裡看,忽然,她高聲喊起來:「張媽,是我,我回來了!」聲音急促又興奮。

    那個被梅婷叫做張媽的中年『婦』女,猛地和梅婷照面,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大小姐!」說完,並沒有撲過來,反而轉身往院子裡跑,手裡的籮筐也被她扔到地上。

    張媽邊跑邊喊:「老爺,太太,二小姐,是大小姐回來了,我的老天,這是打天上掉下來的?」

    院子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不知道是那個踢倒了傢伙什,「乒乓」一陣『亂』響,院子裡的人,手忙腳『亂』,聽腳步聲,人還不少。

    大門洞開,足有四十多人擁了出來,梅婷身體輕顫,朝著一位身形高瘦,年紀有五十左右歲,白髮銀絲、長鬚飄然的中年男子,輕輕的叫了一聲:「爸爸!」

    轉頭,朝著一位和中年男子年紀相仿,面容慈和,與梅婷的臉型極為相似,體態勻稱的中年『婦』女,大聲喊道:「媽媽!」

    立刻,一群人撲了過來,把梅婷包圍在中間,外面,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唐秋離。

    唐秋微笑著,看著這一幕,這種濃濃的親情,同樣浸潤著他,他並不孤獨,這些人,即將是他的親人,只不過,暫時顧不得,聰明的梅婷,怎會忘得自己。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3
三百八十八章 梅父的擔憂

    三百八十八章梅父的擔憂

    梅婷被親人們緊緊圍在中間,老爺子鬍鬚顫抖,這是一個不輕易暴『露』內心感情的人,離家多年的大女兒突然回來了,以往的隔閡,被歲月沖淡了很多,『舔』犢之情,老而彌堅。

    梅婷的母親,更是把女兒緊緊的抱在懷裡,不停的撫『摸』女兒烏黑的長發,眼角是喜悅的淚花,雖然女兒已經高出她半頭,而且是戎裝在身的上校。

    還是老爺子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微笑著的唐秋離,「婷兒,這位是?」聲音略帶沙啞和威嚴。

    梅婷不好意思的笑了,光顧和家人親熱,把這個壞蛋暫時顧不上了,希望他不要多心的好。

    「爸爸、媽媽,這位是唐秋離師長,也是我的上司,」梅婷可沒敢直接介紹他們之間的關係,五年沒有回家,突然帶來這麼大個禮物,非把父母驚呆了不可,稍後再對他們提起。

    「伯父、伯母您們好!我是唐秋離,初次見面,打擾您了!」唐秋離端正的敬個軍禮,神態瀟灑至極,落落大方之中,又有男人的傲骨和軍人的颯爽之氣。

    梅婷的父親,眼前一亮,仔細的打量這唐秋離,第一眼就對他產生了良好的印象,這位年輕英武的將軍,渾然沒有武人的粗魯和鄙陋,一表人才,大女兒和他一起回來,兩人的關係不一般啊?

    以老爺子的人生閱歷,如何看不出這裡的道道兒,不過,他不是外行,一個師長,最多的中將軍銜到頂,絕沒有掛著上將軍銜的道理?而且他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幾歲,莫非國民『政府』的軍銜貶值了?

    忽然,梅父渾身一震,像是驀然想起什麼,他急切的追問梅婷:「婷兒,你說他叫唐秋離?」梅婷奇怪的點頭,秋離又不是老虎,不至於把老父親驚成這樣吧?

    咋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有耳熟的感覺,老爺子驀然想起,敢情和大女兒一起登門的,就是民***界剛剛崛起的一顆新星,官拜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的唐秋離,難怪這麼耳熟。

    秣陵雖然是個古鎮,因地處江南之地,文風頗盛,消息並不閉塞,梅父也不是閉門讀書的老古董,他對國家大事非常關心,南京的報紙,都有訂閱,因為距離並不遠,當天就能送到。

    唐秋離就職的消息,南京的報紙有大幅的照片,和長篇報導,他還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國家的第二號人物,竟然由一個剛及弱冠之年的『毛』頭小夥子擔任,簡直把國家大事視同兒戲,大概又是那個蔣中正的一樁政治交易吧。

    你方唱罷我登場,好好的一個民國,都被這樣的人,給搞砸了,看完唐秋離就職的消息,這件事情,就被他忘到腦後去了,心裡不滿又能奈何?發幾句牢『騷』有何用?

    現在,這個人突然登門,還是和大女兒一起回來的,老爺子的目光,由欣賞變得很複雜,冷淡而客氣的邀請唐秋離:「唐將軍,您以尊貴之身,光臨這窮鄉僻壤,屈尊送小女歸家,令寒捨生輝,老朽非常感激,裡面請!」

    梅婷大急,父親對唐秋離的態度,出乎她的意料,這是怎麼了?看向唐秋離時,唐秋離卻對她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的不悅,這讓梅婷稍微放下心來,老爺子對自己態度前後的變化,唐秋離都看在眼裡,並且猜出幾分,他又怎麼能放在心上,讓自己的戀人作難呢?

    鎮公所的人員,早就在軍統特工的吩咐之下,安頓好唐秋離的衛隊,聽到是國府的第二號人物,光臨小鎮,這些辦公事兒的人,腿肚子直打哆嗦,我的娘啊,梅家究竟有什麼來頭,讓這麼大的人物親自造訪。

    忙前忙後,誠惶誠恐,生怕招待這些當兵的不周,還好,這些當兵的態度和藹,說話客氣,極為遵守紀律,沒有一個滿街『亂』竄,看見大姑娘、小媳『婦』,也不酸眉弄眼的一副豬哥樣。

    知道唐秋離帶了大批的警衛,梅父心裡更不高興,少年新貴,剛剛擔任要職,就如此講排場,也是個追逐名利,內心淺薄,近乎紈褲子弟的作風,無大作為之人。

    這頓晚飯很簡單,四個精緻的江南小菜,精緻倒是夠精緻的,就是量太少,席間的氣氛也很沉悶,吃得枯燥又乏味,老爺子話很少,客氣之中帶著明顯的距離,梅婷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的父親,猜不透其中的緣由。

    是怕自己的愛郎拘束,梅婷不顧父親的眼『色』,不斷給唐秋離夾菜,生怕他吃不飽,倒是梅母,除了頻頻的用眼神警告老爺子,就是和藹的看著唐秋離,眉眼之間,滿是喜氣,有點兒越看越喜歡的意思。

    倒是梅婷的妹妹梅雪,不停的挑起話題,活躍席間的氣氛,這位二十歲的女孩兒, 容貌絕不遜『色』於她的姐姐,卻有著與姐姐截然不同的氣質。

    身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有著受過良好教育的風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滿著靈動與聰慧,一看就是個晶瑩剔透的女孩子,如果說梅婷是一朵綻放的玫瑰,梅雪就是一支搖曳的百合,春蘭秋菊各勝擅場,一樣的賞心悅目。

    梅雪在金陵女子大學讀書,適逢寒假在家,報紙上大幅唐秋離的照片,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人心,也引得她們這些女孩子無限的遐想,如此少年佳郎,才貌與地位並重,也是她們夜入春閨夢裡的翩翩王子,嫁入豪門的旖旎幻想。

    只不過,離她們太遙遠,像另一個世界,現在,已經是金陵女子大學的同學們心中偶像的唐秋離,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家的飯桌前,和自己同桌而食,梅雪的心情緊張又激動。

    還有著對姐姐的祝福和小小的嫉妒與失落,姐姐好福氣,從姐姐看他的眼神,以梅雪的冰雪聰明,豈能不知姐姐和他的關係。

    梅婷的弟弟梅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青蔥少年,身體健壯,很憨厚的樣子,對梅雪很畏懼,對唐秋離領章上閃爍的將星,頗為羨慕,也是在飯桌上,和唐秋離說話最多的人,不理會老父親的警告眼神,和二姐梅雪不時的搶白,拉著唐秋離問這問那,尤其對軍隊的事情,最感興趣。

    好不容易吃完飯,說實話,以唐秋離的胃口,這四個小菜,剛剛夠他墊底兒的,何況還是一大桌子人,唐秋離只好學深閨小姐般細嚼慢嚥。

    回到為他準備的客房,唐秋離苦笑著『摸』『摸』肚皮,大概晚上只有餓肚子的份兒了,這個時候來一盤兒手抓羊肉,對他來說,是最大的享受。

    梅家大院兒安靜下來,幾處柔和的燈光,傳來家人們關門上鎖的聲音,卻顯得更加幽靜。

    梅婷父親對自己的態度,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到也在情理之中,倘若自己是個普通人,梅老爺子的態度,或許會更隨和或平易得多。

    此時的梅婷,大概正接受三堂會審哪?從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知道,這丫頭的心裡,也是忐忑不安,唐秋離無奈的搖搖頭。

    下雨了,是江南冬日特有的稀疏雨滴,點點敲擊院內翠竹的枝葉,「沙沙「聲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卻更添寂寥,寒氣驟盛,好像從『毛』孔眼兒鑽進身體,唐秋離不自禁的打個寒戰,此時的東北家鄉,屋內是熊熊的爐火,哪有這般濕冷?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輕盈而豐滿的身影走了進來,帶來滿屋的幽香,是梅雪。

    她蔥白的手指,警告似的放在紅潤的唇邊,眼睛裡似乎有詭計得逞的小小得意,止住了唐秋離到嘴邊的話,手裡拿著一大盤精緻的點心,輕輕的放在桌上,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然後,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轉頭,對唐秋離嫣然一笑,瞬間如綻開的鮮花,滿室生春,江南冬日的清冷,『蕩』然無存,唐秋離有些目瞪口呆,這丫頭故做神秘,搞什麼名堂?

    不過,心思很快被那盤點心吸引了,陣陣香味,衝入鼻孔,唐秋離據案大嚼,一口點心一口茶,滿臉的享受。

    正堂,梅婷正侷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對面是她的父親和母親,對話已經進行了好一會兒。

    梅父對女兒能脫離軍統,感到由衷的高興,父女反目的障礙不存在了,而且女兒在軍界發展的很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上校軍銜,老爺子非常滿意。

    可是,對於唐秋離,老爺子滿腹的顧慮,他是個久經宦海沉浮的人,經歷過多少民國政壇的風雲變幻,看到過多少平步青雲的人,初起時,意氣風發,春風得意,轉瞬跌落塵埃,比平常之人都不如,丟掉『性』命者,大有人在。

    遠的不說,張學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實例,當初東北易幟,張漢卿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的下場又如何?還不是做了他蔣某人的階下囚,現在的蔣中正,沒有人能鬥得過他。

    現今的唐秋離,與當初的張學良何等相似,焉知今日之張漢卿,不說明日之唐秋離?

    老爺子實在不願意自己的親生女兒,把一輩子的幸福,壓在看似地位顯赫,不過是他蔣某人的一顆棋子的唐秋離身上,一旦風雲變換,唐秋離跌了大跟頭,相傳幾百年的梅家,也會受到牽連,遭受無妄之災。

    梅父的顧慮,也是情理之中,民國的政壇,詭詐凶險得很,強如何應欽,官拜軍政部長的要職,也不是黯然離去,歸為沉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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