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215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五十九章 山雨欲來

    第三百五十九章山雨欲來

    想當初,顧順剛取得尚方寶劍,得以有指揮中央系統,在陝西的軍警憲特各路人馬的大權的時候,何等的志得意滿,春風得意,頤指氣使,儼然以中央在陝西的代理人自居。

    時至今日,也許他在回南京的警車裡,悔不該當初爭強好勝,非得要當這個什麼勞什子的總協調人,一大把年紀了,跌跤了,才悟得爬的高、摔得重的至理名言,到讓那個林慕然毫髮無損。

    然而,悔之晚矣,大錯已成,只好哀嘆時運不濟,那些國舅爺的家將親兵們,壞了大事。

    所有的板子,不能打在顧順剛一個人的屁股上,這會讓系統的人,心裡不平衡,也掃了蔣委員長頗為倚重的二陳兄弟的面子,也不符合蔣委員長一貫的處事風格。

    軍統局陝西工作站站長林慕然,臨事退畏,沒有能很好的協助長官,共同約束部下,事發之後,處置失當,有失察之責,著撤去軍統局陝西工作站站長職務,代理站長,以觀後效,於近期回到軍統局本部,接受上峰訓誡。

    相比與顧順剛的丟官去職,黯然離去,林慕然卻是沒有受到什麼責難,被輕輕的打了一板子,略傷皮『毛』,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什麼代理站長,軍統在陝西地面兒上的事,還不是他說了算,什麼時候戴老闆一句話,去掉那個代字,不又官復原職了。

    不知是他的大老闆戴笠的門頭硬,老頭子不忍心傷了他的部下,還是林慕然自己的洞察力,沒有和顧順剛爭風頭,好勇鬥狠,讓他逃過一劫,這有為人處世的哲學在裡面。

    此類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也許一個人做事的時候,確實應該多考慮各個方面的厲害關係,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比如顧順剛之流。

    處理了中統和軍統的部下,大舅哥系統的人不處理,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何況,蔣委員長有心抓住此事,給日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大舅哥,一個警告,讓他知道,誰是國民『政府』的老大?柱子再長,還能撐破屋頂?

    所以,對於財政部陝西省稅務警察總隊總隊長王濟世的處理,格外的嚴重,嚴重的有些出乎意料。

    查,財政部陝西省稅務警察總隊總隊長王濟世,原極平庸,素無才志,依靠矇蔽上官,阿諛奉承,始得高位,不思為國效力,任人唯親,致使不法之徒混入公職部門,損毀國府聲譽。

    疏於軍務,治軍不嚴,將驕兵縱,始得有今日陝西之『亂』,且王濟世身為直接責任人,斷無逃脫處罰之理,著,剝奪王濟世現任所有軍職,押解回南京,羈押於南京軍人反省院,做深刻反省,終身不得再擔任國家公職。

    蔣委員長這一記耳光,打得響亮,隱約指責宋子文,縱容部下,喜歡溜鬚拍馬之人,用人失察、良莠不分,是個十足的糊塗蛋,王濟世這樣的人,你都用?看來,你宋子文也不怎麼樣?幾句好話,就讓一個堂堂的財政部長,昏了頭,十足的低能。

    蔣委員長不愧是玩兒政治的高手,這樣糟糕的一件壞事情,也能被他利用,成為打擊別人的殺手鐧。

    據說,宋子文得知此事後,氣得臉皮發青,偏偏是發作不得,摔碎了幾個古董,踢翻了兩張桌子,稱病在家,一個星期沒有去上班,畢竟捅了簍子的,是自己的部下,又不能當面找蔣委員長去理論,誰讓自家理虧,只能把這個死貓囫圇個吞進肚子裡,一肚子的噁心加反胃。

    王濟世被押到南京後,曾經託人找過宋子文,希望老上司能上下打點說項,免了自己的牢獄之災,至於官復原職,他想都沒敢想,那個王八蛋的小舅子,婁子捅得太大,不必住在小黑屋子裡,就是最大的心願。

    宋子文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王濟世,都是這個沒用的傢伙,讓他在蔣中正面前,丟盡了面子,生生的是打掉牙齒往肚裡咽,他宋大公子,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暗虧?

    還有臉來求我,不送他幾顆子彈,已經是天大的恩典,還有找人說項,我呸!來替王濟世活動的人,被宋大公子唾了一臉唾沫,不敢在言語,灰溜溜的走了,宋大公子的模樣,要殺人呢!

    可憐的王濟世,打小就在宋子文的跟前,鞍前馬後的侍候了幾十年,仗著聰明伶俐,察言觀『色』,頗得宋大公子的歡心,承蒙主子恩典,放了外任,也算是一方大員,總算熬出頭。

    王濟世是個明白人,他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官兒是當到頭了,也不指望往上爬,在陝西這個地界,也是一跺腳,西安城『亂』顫的人物,好好經營,為子孫後代積攢豐厚的家底兒,也不枉此生。

    那曾想,被六姨太一個不知道是哪門子的遠房弟弟,絆了個大跟頭,陰溝裡翻船,壞了自己的錦繡前程,下半輩子就得吃牢飯了,如果王濟世現在能出去,他定會先宰了六姨太,再宰了那個什麼小舅子的全家,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國府處理了幾個涉及到的頭面人物之後,那個參與***女學生的稅務警察小隊,經公開審判後,當即被押到西安郊外,執行槍決。

    大紅的告示,貼遍了西安城裡大街小巷,執行槍決的那一天,西安城萬人空巷,所有駐陝西的中央系統的軍政人等,都被張學良和楊虎城勒令到刑場,接受現場教育,以作警告。

    楊虎城又以陝西省『政府』的名義,給受害的女學生,支付了大筆的賠償金,當然,這些錢,都是駐陝西中央系統各部門掏的腰包。

    用楊虎城的對這些系統的頭頭腦腦們的話說,這是你們應該擔負的罰金,也是你們的一種態度,否則,陝西的老百姓,能把你們撕碎了,出門還不得被唾沫淹死。

    險些釀成一場風暴的「11.8」***女學生事件,隨著國府的妥協,當事責任人查辦的查辦、撤職的撤職,槍斃的槍斃,得以平息,也算是有了一個理想的結局,給學生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事件的最大受益者,莫過於張學良和楊虎城兩個人,終於得以把陝西省黨部連根拔起,兩人都有一種揭去貼在身上,粘糊糊、膩歪歪的狗皮膏『藥』的感覺,渾身上下透著那麼清爽。

    其次是學生們,他們終於知道了團結的力量,人多力量大,沒有西安各大學校的直接聲援,上街***,直接到西安綏靖公署請願,給張學良和楊虎城二人施加壓力,事件的結局,不會這麼快,這麼公正的處理,

    蔣委員長也沒有失去什麼,陝西省黨部這只中統的眼睛瞎了,還有戴笠的軍統這只更加銳利的眼睛,也許,剩下的一隻眼睛,更能全神貫注,何況,還給有點兒不知道北的大舅哥,一個警告,賺多賠少。

    其實,蔣委員長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被張楊牽著鼻子走了一遭,被迫剜去了中統這只監視他們的眼睛,蔣委員長老大不情願,他對張楊二人,本來就不大放心,此次西安的學生事件,沒有張楊的黑手在幕後『操』縱?沒有***在背後推波助瀾?鬼都不信。

    在蔣委員長看來,不就是個把女學生和那些大兵之間的男女之事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要讓那些大兵們不殺不搶、不『奸』不『淫』,比登天還難,俗話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倒是幕後的東西,值得注意和警覺。

    為此,他嚴令戴笠,立即加強對張楊的監視力度,西安有什麼異動,可直接稟報委員長官邸。

    兩廣事變兵不血刃,最終按照蔣委員長的心願解決,中央軍沒有受到一點損耗,環顧海內,他蔣中正再也沒有可以匹敵的對手,終於可以騰出手來,去對付心頭大患,***的陝甘根據地和朱『毛』紅軍。

    日本人畢竟是外患,胃口再大,也不能一口吞下這麼大的中國,倒是***提出的主義,要徹底打倒他賴以起家的根本階級,讓蔣委員長深惡痛絕,並視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後快。

    前次對於「11.8」事件的處理,可以說是蔣委員長的權宜之計,不得已而為之,他豈是個甘願吃虧的人,手裡一旦有了本錢,蔣委員長就會加倍的找回來。

    和粵桂聯軍對峙的中央軍三十個師的兵力,從東南緊急調往大西北,十一月下旬,中央軍各部隊,陸續趕到西北指定地點。

    其中,衛立煌率領的十三個師的兵力,經湖南、湖北,陳兵與平漢線南段,安康、旬陽一帶,保持隨時北進陝北一帶的態勢。

    陳誠率領的十七個師,經湖北、河南,陳兵與隴海線西段商南至靈寶一帶,保持隨時西進陝甘的態勢。

    近三十萬大軍,挾兩廣勝利之威,士氣正旺,鬥志如虹,陳兵於鄂陝、豫陝邊界,隨時都可能撲向陝北。

    這種態勢,給張學良和楊虎城很大的壓力,論實力,論裝備東北軍和十七路軍根本不是中央軍對手,尤其是陳誠率領的十七個師裡頭,有八個全德械師,從士兵的鋼盔到腳上穿的鞋,清一水兒的德國裝備,代表這當今世界上,頂尖的軍事力量。

    蔣委員長又在河南洛陽,設立西北剿匪總司令部,自任總司令,這一次,蔣委員長決定畢其功於一役,永久剷除***這個心腹大患,民國的政治毒瘤。

    張學良和楊虎城,處於兩難之境地。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章 洛陽軍事會議(一)

    遠在北平的唐秋離,密切關注著陝西發生的一切,「11.8」事件的最後結果,中央系統每個人的最終結局,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當然,這都是表面現象,結果的背後,是力量的角逐,是妥協的結果,事件發生時,中央軍遠在湘、粵、桂前線,和幾十萬桂粵聯軍對峙,鞭長莫及且不說,實在是抽身不得,相比於兩廣事變,陝西的事情,簡直微不足道,孰輕孰重,蔣委員長心裡有數。

    唐秋離冷眼旁觀,兩廣事變一結束,他知道,張學良和楊虎城的苦日子來了。

    蔣委員長在洛陽設立西北剿匪總司令部,其目的不言而喻,近三十萬大軍,陳兵在豫陝、鄂陝邊境,既是後備兵力,也是監軍,一旦張楊對紅軍作戰不利,或者是明戰實和,按兵不動,中央軍可取而代之,或是就地解決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唐秋離看得明白,作為當事人張學良和楊虎城,更是心知肚明。

    張學良和楊虎城,現在的處境,極為不妙,和朱毛紅軍交手多次,無一勝績,損兵折將,吃盡了苦頭,將無再戰之勇,兵無可戰之心,才不得已和紅軍秘密簽訂了停戰協議,也是出於保存實力的需要。

    蔣委員長用雜牌部隊打頭陣、驅虎趕狼的策略,早就是盡人皆知,反正再怎麼打,中央軍都不傷筋骨,受損的是地方實力派,張楊因此也萬分戒懼。

    現在,蔣委員長騰出手來,把目光和注意力又集中在陝北,張學良和楊虎城焦頭爛額。

    打是肯定打不贏的,最後的結局是,東北軍和十七路軍被消耗在和紅軍的作戰之中,不打,也不行,蔣委員長親臨西安督戰,背後又有三十萬大軍虎視眈眈,什麼叫左右為難,什麼叫欲進不能、欲罷不得,張楊現在的處境就是這樣。

    而且蔣委員長的態度十分明確,有兩條路可供張學良和楊虎城選擇,一是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立即、全部開往陝北前線,進剿紅軍,中央軍的部隊,在後面負責接應和督戰。

    二是,如果張學良和楊虎城不想打仗,也沒有決戰的心思和勇氣,那好辦,放你們一條生路,離開西北,東北軍調往福建駐防,十七路軍調往安徽駐防,將陝甘兩省讓給中央軍。

    你們不願意,也不想打,那好,我的嫡系部隊上去打,這總可以了吧?實際是這也是蔣委員長的策略,蔣張楊二人分開,削弱他們的總體力量,分而治之。

    蔣委員長這兩種辦法,都是張學良和楊虎城所不能接受的,和紅軍打,明擺著,打肯定是打不過,假打又瞞不過蔣委員長的眼睛,調離西北,兩軍再度分開,結果是必會被中央軍各個擊破,或者是一口吞掉,無異於自投羅網。

    蔣委員長給出的這兩個辦法,都是在逼迫張楊走險棋,鋌而走險,而且毫無選擇的餘地,無異於最後通牒,叫他們如何表態,也是蔣委員長太過於自信,兩廣事變的結果,讓他的自信心無限膨脹起來。

    據西安情報系統的情報,這幾天張學良和楊虎城頻頻會面,經常密謀到深夜,唐秋離很清楚,事情的發展方向,正在沿著歷史的軌跡,一步步朝著最後的結果走去。

    唐秋離給定邊經濟特區,軍政委員會副主席唐秋生發去電報,電文稱:「近日西北局勢詭秘複雜,中央軍大軍壓境,蔣委員長親臨西安,局勢將要發生重大變化。」

    「為以防不測,應付即將發生的變局,定邊警備區所屬全體部隊,立即各歸建制,組成定邊機動兵團,兵力以兩萬至兩萬五千人為好,等待我的命令。」

    「定邊經濟特區所屬各軍政等部門,立即暫停和**陝甘根據以及紅軍的往來,封鎖邊境線,造成邊境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請秋生哥把我的意思,轉達給**領導人,並作相應的情況說明,這是暫時採取的應急措施,請紅軍方面無需多慮。」

    這是唐秋離非常明智之舉,蔣委員長三十個師的精銳中央軍,殺氣騰騰的喊打喊殺,就要對紅軍動手,耳目遍佈陝北,自己的定邊經濟特區,和紅軍方面親親熱熱,有來有往,就像走親戚一樣,那不是自找麻煩,授人於柄,傻子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自尋煩惱。

    十一月二十八日,在北平密切關注陝北動向的唐秋離,正在辦公室裡翻看各種有關華北日軍,和陝西方面中央軍的情報,梅婷敲門走了進來。

    她手裡拿著一份電報,看名頭,是新近設立的西北剿匪總司令部發來的,唐秋離頗為驚訝的接過電報,西北剿匪總司令部,為何給自己發電報,自己的戰區,屬於華北方面,和西北剿總互無統屬,風馬牛不相及。

    電報的內容是,命令他於明天,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九日上午,趕往洛陽,參加軍事會議,蔣委員長有重要軍事部署,不但是西北方面的剿匪,還有華北的對日軍事部署。

    唐秋離明白了,老頭子這是要在整個北方,做一次大規模的軍事部署,涉及到西北和華北,西北方面的,主要是張學良和楊虎城,至於西北五馬,只不過是地方小軍閥,充其量是略有實力的武裝團夥,還入不得蔣委員長的法眼,無關緊要。

    華北方面,主要是平津的自己和山西的閻錫山,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唐秋離看著梅婷,梅婷忽閃著大眼睛,目光裡滿是詢問,意思是該如何回電,唐秋離搖搖頭,頗為憤怒對梅婷說道:「梅婷,你看西北剿總這些官老爺們,明天上午開會,今天下午才發來電報,真不知道他們是干什麼吃的?」

    梅婷當然理解唐秋離的意思,現在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往往一個眼神或是動作,就能領會彼此的意思,有的時候,即便是什麼也沒有,也能猜出對方的心思。

    對於這種感覺,唐秋離和梅婷覺得很有意思,透著一種神秘感,也更加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走進彼此的內心之中。

    比如唐秋離現在的憤怒,北平距離洛陽有幾千里路,就是連夜坐火車,也來不及,何況,那個年代的火車,比騎自行車快不了多少,還動不動就趴窩,想著就讓你鬧心。

    梅婷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能讓唐秋離及時趕到洛陽,去參加蔣委員長親自主持的軍事會議,這個會議,可是缺席不得。

    唐秋離愈發氣憤,「剿總這些飯桶,幹什麼吃的,腦袋讓驢給踢了?當老子長著翅膀會飛啊?騰雲駕霧就到了洛陽?氣死我了!」

    梅婷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文爾雅的唐秋離,這樣的爆粗口,覺得蠻有意思的,男人偶爾撒一回野,反而對女人具有絕大的吸引力,要是經常而為之,那就另當別論,恐怕在圈兒裡早就臭名昭著,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梅婷聽了唐秋離的一句話,似乎有所觸動,對唐秋離說:「秋離,別著急,我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保管耽誤不了明天上午的軍事會議。」

    唐秋離疑惑的看著梅婷,「你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梅婷笑而不答,唐秋離氣急,撲上去捉住梅婷,在她粉嫩的臉蛋兒和鼓脹脹的乳峰上,好一陣蹂躪,梅婷嬌笑著,連連求饒,一時間,滿室春色。

    唐秋離的辦公室,沒人敢闖進來,就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畢竟少年心性,又正是濃情蜜意之時,偶爾也會弄些小兒女的把戲,這也是兩個人除臥室之外,另一個親熱的機會。

    梅婷受不過唐秋離的暴力,主要他太會挑逗梅婷的敏感之處,弄得梅婷心裡熱潮滾滾,幾乎把持不在,知道再鬧下去,說不定就會當場寬衣解帶,極盡魚水之歡,可這也不是地方啊?

    梅婷掙紮著逃出唐秋離的鹹豬手,整理一下凌亂的頭髮,和已經被解開的軍衣扣子,滿臉春色尚未退去,嬌喘吁吁,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從這丫頭嘴角甜甜的微笑,就知道,這種遊戲,她顯得頗為受用。

    梅婷告訴他,可以通過軍統方面的關係,搞到一架飛機,明天一早,就搭乘飛機去洛陽,保管耽誤不了開會的時間。

    唐秋離嚇了一大跳,這個辦法是不錯,可是,危險性極大,那個年代飛機的性能和安全性先不考慮,單就是自己乘坐飛機去洛陽的消息,讓日本人知道了,保不齊來個半路伏擊,殺出幾架戰鬥機,把自己的座機,當成活靶子打,自己又沒有戰鬥機護航,那不是干等著挨宰嗎?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求誰都沒用!死了都沒有地方喊冤去,事後,日本人來個一推六二五,死不認賬,報紙上也只能來個華北軍政首腦,陸軍中將唐秋離閣下,赴洛陽參加軍事會議途中,因飛機失事,不幸於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光榮殉職,來個山本五十六事件的中國版,日本人只有偷著樂的份兒!

    不過,他沒有把自己的擔心,告訴梅婷,否則,這丫頭死活都不會讓自己坐飛機去洛陽,那可就真的耽誤時間了,他只是囑咐梅婷,自己明天要乘坐飛機去洛陽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經辦此事的軍統特工人員,切記!

    動用飛機的理由,就說是送一些私人物品去洛陽,怕陸路不安全。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一章 洛陽軍事會議(二)

    唐秋離鄭重的叮囑梅婷,聰慧的梅婷,理解了他的意思,一切以安全為前提,保護好唐秋離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她馬上又提出個更穩妥的辦法,咱們可以在今夜趕到天津,飛機從天津起飛,任何人都不會知道咱們的目的。

    喜得唐秋離忍不住把梅婷抱在懷裡,連聲誇她聰明,小丫頭得到了心上人的誇獎,高興得眉開眼笑,一陣香風似的跑了出去,看著梅婷豐滿而又苗條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唐秋離頗有意味的微笑了,對這個丫頭越來越滿意,無論是頭腦還是**,都讓他喜歡不已。

    對於梅婷能否弄到飛機,唐秋離一點兒都不擔心,憑著軍統的能量,別說是一架飛機,就是一個編隊,也不再話下。

    果然,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梅婷趾高氣揚的回來了,驕傲的宣佈,「唐師座,明天可以按時趕到洛陽參加軍事會議!小女子要求隨行,因為那是一架民用運輸機,可以乘坐十五個人,」

    就是是梅婷不要求,唐秋離也打算把梅婷帶上,他發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個丫頭,不但是工作上的好幫手,替自己撐起門面,夜晚的床上,沒有她香噴噴兒、滑膩膩的身體,唐秋離還真不適應獨自空床的滋味。

    唐秋離也不知道這個毛病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不擁抱著梅婷,撫摸她豐滿而又堅挺的**,睡眠的質量,絕對不佳,而且入睡困難。

    當夜,唐秋離帶著梅婷、山虎和十二名特別衛隊之中的精銳戰士,便衣裝扮,悄悄離開北平,趕到天津,不露行藏的住進了一家中等旅館。

    臨行前,他把平津的事務,交給了趙玉和與沈俊暫時代理,日常事務,由兩人協商處理,重大事情,立即報告給自己,隨身攜帶的電台,晝夜開機。

    估計這次會議,定會是精彩紛呈,三五天之內結束不了,他實在不放心和日本人對峙的十幾萬部隊。

    飛機轟鳴著沖上雲端,機翼下是一望無際的華北大平原,第一場冬雪,把大地裝扮得銀裝素裹,一座座村莊和城鎮,在下面一閃而過。

    像一幅水墨丹青,盡情的鋪展華北大地的遼闊與美麗,可惜的是,這一幅美景,不久就會被連天炮火所破壞,被日寇的鐵蹄所踐踏和蹂躪。

    不過,這飛機的聲音確實大了點兒,顛簸的也厲害,唐秋離的耳朵到現在還在「嗡嗡」作響,和他在後世做過的噴氣式客機,簡直沒法比,好比是大奔與四輪兒(一種柴油機驅動的農用運輸車)的差別。

    飛機的正副駕駛員,對於乘坐飛機的十幾個乘客,頗不以為然,不過是兩個男女年輕人,帶著十幾個保鏢,怕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們,不知道走通了誰的門路,才有這等待遇。

    這個年代,不是你有錢就能坐上飛機的,還得有身份,那種暴發戶、有幾兩銀子的土財主,只能在地上看飛機的影子,連邊兒都挨不上,不像現在,一張嘴,「大爺我有錢!」得,嘛事都能搞定,只要能出得起錢,想吃人肉,恐怕都有當場從自己的大腿上割下來,上秤論斤賣的,拳頭硬的,就割別人的肉。

    所以,這倆駕駛員,對這一行人的態度頗為傲慢,對唐秋離禮貌地和他們打招呼,也是代答不理,鼻孔朝天,要不是軍統天津站站長劉成萬出面,自己的老闆不敢不答應,這些人那樣坐飛機的命兒?

    總算有個女孩兒讓他倆有驚豔的感覺,很是養眼,破例的對梅婷微笑,並且頻頻行注目禮,才讓唐秋離感覺到一絲冬天裡的溫暖,儘管這溫暖是給梅婷的,與他毫不相關。

    等到唐秋離他們脫下便裝,換上軍服的時候,這倆駕駛員傻眼了,常年的迎送達官貴人,這倆人不是土鱉,識貨,心裡驚呼,俺滴娘啊!哪裡冒出這麼一大幫軍官來。

    為首的那個最年輕的,竟然是個中將,不是軍長不能這麼高的軍銜,那個最漂亮的姑娘,也就二十多歲,竟然是上校,自己見過那些高級軍官,熬到上校,怎麼也得四十開外。

    還有一個黑鐵塔似的上校,其他的,最低也是個上尉,這都是些什麼人?那個黑鐵塔上校,對那個年輕的中將,很是恭敬,一副隨從的模樣。

    哪裡的將軍,能有這麼大的排場?突然,倆人身上一震,這位中將,莫不是平津頭號人物,頗有傳奇色彩的大佬兒唐秋離?應該是他,平津地區,除了宋哲元,沒有這麼高軍銜的。

    再看這倆駕駛員,嘴角兒翹上去,眼角兒也耷拉下來,滿臉的笑紋,要不是手裡有活計,實在丟不開,肯定會過來,給唐秋離擦拭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他們的變化,都落在唐秋離的眼裡,他和梅婷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哪朝哪代,那個時代都有這樣的人,所謂的狗眼看人低,頗有歷史淵源,由來已久,不放在心上也就是了,這閒氣生不起。

    起伏連綿的中條山,從機翼下掠過,一座座上峰,如沉默的巨人,挺立在晉東南和豫西交界處,一年多之後,在這裡,爆發了一場規模巨大的戰役。

    戰役以**喪師三十餘萬,失地千里、退入呂梁山而告終,蔣委員長稱之為,自抗戰以來,**最大的失敗,也是**最大恥辱。

    素有**五虎上將之稱的衛立煌將軍,險些喪命於亂軍之中,幸得八路軍一二零師賀龍部拚死搭救,才得以脫險,突出重圍,由此,也成就了衛立煌將軍和八路軍高級將領之間的一段淵源。

    飛機平穩的降落在洛陽機場,出乎唐秋離的意料,迎接他的規格,出奇的高,委員長行營參軍處參軍楊永泰,親自前來迎接他,楊永泰的身後,是一長溜的高級轎車。

    一身藍色中山裝的楊永泰,滿臉笑容,快步迎上來,一眼就看出,唐秋離是這一行人的首腦,也是他前來迎接的貴賓,不單單是唐秋離的中將軍銜,表明了他的身份,而是唐秋離的不凡氣度,吸引了楊永泰的注意力。

    楊永泰一聲長笑,頗有大家風範,伸出雙手,「這位就是少年將軍,鎮守一方,與日本人巧妙周旋,並能全身而退,讓日本人徒呼奈何的唐軍長吧?今日一見,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永泰奉委員長之命,特來迎接唐軍長大駕!」

    說完,雙目精光四射的盯著唐秋離,唐秋離給他一個謙和而又自然的微笑,連稱不敢,當然也得謙虛幾句,連稱不敢勞動楊參軍的大駕,順便給蔣委員長唱唱頌歌。

    謙讓一翻之後,楊永泰和唐秋離,坐進了一輛車子裡,唐秋離臨上車之前,梅婷給他個暗示的眼神,唐秋離讀懂了梅婷的意思,這個人不簡單,你要多加留神,梅婷在軍統局本部的時候,對楊永泰頗多瞭解。

    實際上,唐秋離從後世的歷史資料中,對於這位民國時期,蔣委員長身邊的紅人之一,就很感興趣,今天見到真人,果然名不虛傳,幾句話,不著痕跡的給自己帶上了高帽,楊永泰此人,素以智計百出而,在南京國府高官圈裡聞名,自從民國二十一年,追隨蔣委員長之後,因其計謀,和考慮問題之縝密,處理事情滴水不漏,而頗得蔣委員長的信任。

    以追剿**紅軍為名,行中央勢力涉足西南諸省之實,便出自此人之手,此計一舉為蔣委員長破了兩道難局,實為一石二鳥,既消滅**紅軍,又打破西南諸省的半割據狀態,中央軍有充足的理由,留在當地,防範**紅軍捲土重來,自此,中央勢力,就算是在西南諸省立穩了腳跟。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西南諸省的地方勢力,至今還為中央軍滯留在本地不走,並且絲毫沒有走的意思,而大傷腦筋。

    蔣委員長對他愈加器重,不可須腴離開片刻,每每參與重要的軍事和政務,影響蔣委員長的諸多決策,類似於前清軍機大臣,名為參軍,就是參與軍務,相對於高級參謀的角色,權不重卻位高,加之天子近臣,近水樓台先得月。

    縱然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將,例如、陳誠、何應欽、衛立煌、薛岳等,也不敢輕視此人,多有深交之意,楊永泰卻恪守近臣不結交領軍將領的古訓,把持得相當有分寸,蔣委員長視為心腹之人。

    現在,老頭子動用此人,前來迎接自己,是為了顯示對自己重視,另眼相看,寵愛有加,還是別有意圖,要自己在軍事會議上搭把手,以華北獨立師,來壓制張楊?

    一切都是未知數,興許從楊永泰的嘴裡,得到點兒對自己有用的口風,於是,他便和楊永泰閒聊起來,豈料,楊永泰是個老江湖,精明過人,口風頗緊。

    風花雪月、坊間傳聞、民國軼事娓娓道來,話題又是圍繞著唐秋離在平津一帶,如何與日本人周旋,並且屢次佔上風,報紙宣傳,百姓口傳,顯得很感興趣,並且頗為欣賞。

    看似聊得熱鬧,實際上,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唐秋離從楊永泰的嘴裡,一丁半點的乾貨也沒有撈著,反倒是楊永泰有打探他口風的意思。

    唐秋離暗恨,只好打起精神,和他周旋,車隊拐過一條大街,眼前出現了一座宏偉的大樓,這便是西北剿匪總司令部所在地。

    唐秋離心裡一陣緊張,畢竟要見到民國第一強人,統治中國達二十二年之久的蔣委員長,不緊張,那是胡扯!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二章 洛陽軍事會議(三)

    一道白色的警戒線,兩側是墨綠色的崗亭,帶著紅袖標的憲兵,荷槍實彈,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車隊停下,楊永泰走過去,和一個帶隊的憲兵中尉嘀咕幾句,這名個中尉帶著幾個憲兵走了過來,還算客氣的說道:「中將,請您和警衛,解下隨身攜帶的武器,交由我們保管,您離開時,保證原物奉還。」

    唐秋離心裡不太樂意,他的唐龍索米M1931衝鋒槍,自打帶在身邊之後,對這款槍,簡直喜歡的有些入迷,梅婷不無嫉妒的讓他跟這支槍睡覺去吧。

    除了睡覺,這支槍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還是在梅婷的強烈要求之下,總不能一邊摟著美女,身邊還放著一把槍,也不是個事啊?

    唐秋離冷著臉,看著這個憲兵中尉,沒有搭腔,憲兵中尉一愣,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將軍,官位再大的人到這裡來,不都是聽從憲兵的安排,這是什麼地方?蔣委員長的行轅,這些憲兵就是御林軍,老頭子的貼身護衛。

    大官兒見得多了,一個中將,還真沒有放在他們眼裡,憲兵中尉也把臉色落下來,態度強硬的說道:「將軍,不解下您的佩槍,您絕對走不進這棟大樓!」說完,目光逼視著唐秋離。

    唐秋離那裡買他的帳,當著日本將軍的面兒,都把他罵個天昏地暗,能在乎一個憲兵中尉?

    事情就僵在這了,梅婷知道唐秋離對這把槍的心愛程度,在她看來,更多的是少年心性,還未完全擺脫童真的一面,她帶著姐姐對弟弟般的溺愛,寬容地讓唐秋離整天把槍背在身上。

    梅婷見事情不太妙,唐秋離的個性她完全瞭解,是個極有傲骨的人,一旦擰起來,誰的帳也不買,趕緊到了楊永泰身邊。

    楊永泰聽梅婷和他說完,饒有興趣的看著唐秋離,目光之中頗多玩味,然後,對這個憲兵中尉耳語幾句,憲兵中尉極不情願的讓開道路。

    到了山虎這,那挺手提重機槍,把這些憲兵嚇了一大跳,這行業幹了多少年,沒見過拿重機槍當手槍用的,這還了得?

    山虎更是沒有交出佩槍的道理,他比唐秋離還有酷愛自己的寶貝,睡覺都摟著它,這挺重機槍,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如何能解得下來。

    還是楊永泰在憲兵中尉跟前說項,山虎才沒有被解下重機槍,楊永泰的身份和面子,夠大的。

    於是乎,古都洛陽的一棟大樓前,在中原的正午的陽光下,一個二十歲的中將,肩上背著一把金光燦燦的衝鋒槍,一個貌美如花,氣質如蘭的女上校,一個黑鐵塔似的上校,手裡提著一挺重機槍,昂然的走在戒備森嚴的西北剿匪總司令部的院子裡。

    進進出出的文武官員,無不詫異的看著這三位,帶著武器進西北剿總,這二位是絕無僅有的特例,再加上梅婷這麼個大美女,真是奇異的組合,吸引了眾多的目光,並且交頭接耳的議論。

    唐秋離他們第一次亮相,就博得了眾多的眼球,此次洛陽之行,注定要有精彩的故事發生。

    楊永泰把他們介紹給負責接待的副官後,就禮貌的告辭了,這位副官看著怪物似的看著唐秋離他們三人,背著槍,能走進這棟大樓的,這是頭一遭,把他們送到分配好的房間後,逃也似的離開,就像見了恐怖分子。

    軍事會議在下午兩點準時召開,唐秋離再怎麼喜歡這個寶貝,那種場合,也不能背著一把衝鋒槍去,就把槍留在了房間裡,不厭其煩的叮囑山虎,一定要照顧好。

    在去會議室的路上,梅婷很恰當的擺正自己的位置,稍微落後唐秋離半步,一個標準的秘書形象,即便這樣,也是羨煞其他人,這個中將的豔福不淺,如此出眾的秘書,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有些高官,若不是不認識唐秋離,說不定會和他商求借調他的女秘書,如此含義眾多的目光,即便是梅婷見過大世面,也是滿身的不自在。

    有幾個都已經禿頂的老傢伙,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扒光自己的衣服一樣,渾濁的眼球,不停地在自己的乳峰和臀部掃瞄,就差當場流出口水,梅婷心中大窘,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短短的幾分鐘路程,梅婷已經是身上微微香汗,臉色緋紅,唐秋離暗自好笑,這丫頭總算是遇到她害怕的事情了,那幾個老傢伙的眼神,他也看在眼裡,回敬的是滿臉的不屑和鄙夷,就這樣的棺材芯兒身板,還色授予魂,也不怕得馬上風,當場翹辮子?

    進到會議室裡,梅婷總算鬆了一口氣,滿屋的將星閃爍,唐秋離才知道,自己的軍銜在這裡,頂多混個中等水平,最低的也是少將,還沒有幾個,光是上將就有十幾位之多。

    梅婷很聰明的到了隨身秘書的那個隊伍中去,這樣的場合,圈子是不能混淆的,臨過去之前,嫵媚的看了唐秋離一眼,唐秋離輕輕的點一點頭,和梅婷之間,有了心意相通的感覺。

    將軍的隊伍裡,有兩張熟悉的面孔,張學良和楊虎城,這二位的日子,絕對不好過,從他們的神色之中,就能看出大概,臉色晦暗,心事重重。

    唐秋離和他們兩個的眼光對視一下,並沒有過去親熱的打招呼,這種場合,不宜和張楊兩位老兄過於親熱,大家都是帶兵打仗、獨領一方之人,彼此交往的分寸,都拿捏的非常恰當,否則,會引起最高當局的猜忌,反而不美。

    緊挨著會議室的另外一個大房間裡,蔣委員長正在仔細的聽著楊永泰說話,看那架勢,已經談了很長時間。

    雙方談論的中心話題,就是楊永泰上午親自去機場迎接的唐秋離,楊永泰把自己對唐秋離的印象,以及對他各方面的判斷,詳細的說給蔣委員長聽,在蔣委員長面前,楊永泰從來不隱瞞自己的觀點。

    這也是蔣委員長欣賞他之處,而且楊永泰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分析出優劣利弊,並提出上中下三個處理意見,供蔣委員長選擇,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當今的民國第一人,豈是平庸之輩,要是你想做諸葛亮,可惜他不是阿斗。

    當楊永泰說道唐秋離不願意解下配槍,執意要帶進剿總的時候,蔣委員長非常感興趣,用江浙口音說道:「哦?這個小傢伙蠻有意思的,永泰,你如何看待這件事?」

    楊永泰說道:「委員長,唐秋離雖然年紀很輕,據我觀察,此人心思機敏,處事老練,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偶爾的少年心性,也不是無目的和緣由而發,似乎含有深意,此人若是和委員長一心,付從國家大一統的意志,當是委員長的得力幹將。」

    「從他在華北和日本人鬥法,屢次佔據上風,日本人竟然拿他莫之奈何,其能力和才幹,可見一斑,引導得當,當是民國之幸,委員長之福!」

    蔣委員長沉思起來,顯然是在消化楊永泰的看法,他派楊永泰去迎接唐秋離,也是這個意思,在沒有和唐秋離正式見面之前,對他有一個全面的瞭解和權衡。

    一年多之前,獨立師剛進華北,自己就給予了那麼大的扶持,然後又委以重任,就算是知恩圖報,唐秋離也是自己戰車上的人,並且,他在華北為自己擋住了日本人,單就這一點,讓自己省去多少心思。

    這個小傢伙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當初他不肯去陝北,自己還怪罪過他,現在想想,他是對的,獨立師去了陝北,華北的日本人,還不鬧上天去?

    並且,據戴笠密報,這個小傢伙不言不語的,還真的在朱毛匪軍盤踞的陝甘寧西部,愣是打出一塊兒地盤,不簡單,比張學良和楊虎城強多了,這倆傢伙,就是與自己離心離德。

    安靜的坐在後排的唐秋離,正在仔細的觀察每一個高級將領,就在剛才,西北剿總參謀長晏道剛,他手裡有一份前來參加會議的高級將領們的名單,已經給那些素未謀面的高級將領們,互相做了介紹,這也是他的主要工作之一。

    當介紹到唐秋離的時候,大家一陣竊竊私語,顯然對於這麼年輕的人,已經躋身於封疆大吏的行列,都是頗感驚訝,有的人苦打苦熬了大半輩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這毛頭小子,憑什麼和自己平起平坐?

    晏道剛把大家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自己也為唐秋離的年輕而感到驚訝,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繼續以招牌似的微笑,打著哈哈,周旋在這些高級將領們之間。

    這些高級軍官們的反應,唐秋離盡收眼底,他以淡然的目光,回敬那些不善甚至於不屑的目光,畢竟如此年輕呢。就身居高位,不遭人猜疑和嫉妒,那才奇怪呢?

    他很不在乎,管你們怎麼看我唐少,咱可是硬碰硬的和日本人在那打交道,不信換你們試試?幾天就嚇破膽,抗戰爆發後,你們的表現,在史書上白紙黑字明白的寫著呢?

    用一句話概括,聽見槍炮聲,還沒有見到日本人的影子,沒有丟兵失地,望風而逃的,還真不多,也不知道這將軍是怎麼當上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三章 褒貶皆為政治

    第三百六十三章褒貶皆為政治

    抗戰之初,除了幾場能擺在桌面兒上的會戰,算是***部隊的亮點,整個***部隊的表現,差強人意,丟城失地那是最平常不過了,幾十萬***,被一個聯隊的日軍追著打,一潰千里,丟盔卸甲是事情,經常在中國各地上演。

    唐秋離正在那琢磨呢,感到梅婷擔心的目光,這個會議室裡,對唐秋離不太友善的目光,在一旁的梅婷,早就覺察出來了,她很擔心愛郎的處境。

    唐秋離悄悄給她一個調皮微笑,梅婷放心了,秋離這個動作,自己太熟悉了,意思就是完全沒有問題,放心好了,不過,唐秋離心裡還是美滋滋的,這丫頭什麼時候都在惦記自己,這種感覺真好!

    猛聽得侍衛官高聲喊道:「委員長到!」偌大的會議室,當時鴉雀無聲,近百名高級軍官,站的筆直,目不斜視。

    到底是一代強人,自然帶著一種強者之風,如同虎如山林,絕對的霸氣。

    蔣委員長消瘦的臉頰上,鷹一樣的目光,掃視全場一週,目光落在唐秋離的臉上時,特意停留了幾秒鐘,唐秋離的心,如同擂鼓般劇烈跳動幾下,一陣緊張。

    畢竟是歷史上的名人,中華民國沒有加冕的皇帝,後世的人看他的歷史,是以一種平和的心態,當真正面對他的時候,那種威壓,似乎能直擊你的心靈。

    蔣委員長的表情,似乎頗為驚訝,隨即,嘴角牽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只不過,這個微笑,實在是太短暫了,別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只有和他目光瞬間交接的唐秋離,感覺出來。

    蔣委員長落座後,會議正式開始,由西北剿總參謀長晏道剛就當前的形勢,做了簡單的通報,接下來,會議的主角,就完全是蔣委員長了。

    一口標準的江浙官話,聲音略顯尖細,先是對前一階段的幾次軍事行動,大加讚賞,尤其是在處理兩廣事變上,當然,受到讚賞的都是中央系統的將領,這些中央軍的將領,顯得頗為自豪,一個個挺胸昂首,意氣風發。

    唐秋離注意到,自己的近鄰,山西省的閻長官,不易覺察的撇了一下嘴,似笑非笑,也許是感覺到唐秋離在注意他,馬上恢復正襟危坐的樣子。

    接下來,會議的氣氛一變,蔣委員長聲『色』俱厲,真是翻臉比翻書都快,這也許就是強人的本『色』吧?人傑乎?梟雄乎?也許,歷史永遠也無法完全的復原一個人的真正面目,那些編寫歷史的人,不可避免的加入了個人的感情『色』彩。

    於是,歷史也就變得模糊不清、面目全非了,所謂的「五百年無信史,史家為尊者諱」,不親臨現場,多為主觀臆斷。

    這次,張學良和楊虎城成為了蔣委員長的靶子,他除了斥責張楊兩人剿共不力之外,還曆數了張楊二人和紅軍私下裡結盟,互相勾搭,欺騙中央,意圖不軌。

    並且當面『逼』問張學良和楊虎城,是不是有心把自己捆去,送給朱『毛』,當做見面禮啊?

    這樣的言辭,用在楊虎城身上,不顯得為過,畢竟十七路軍是陝西的地方勢力,楊虎城也是身單力薄,和蔣委員長更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楊虎城也只能幹聽著,儘管眼睛裡都在冒火,也是無可奈何。

    張學良就不一樣了,他是蔣委員長換貼金蘭、八拜之交的把兄弟,中華民國陸海空三軍副總司令,陝西剿匪副總司令,東北軍系統的當家人,當初少帥東北易幟,才有了蔣委員長中原大戰的勝局,且是為了國府的大局,而身負不抵抗將軍的罵名。

    儘管東北軍流落到陝北一隅,屬於沒有根基,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作霖在世的時候,積攢下的家底,儘管大部分都留給了日本人,東北軍的裝備,除了中央軍,在各地方實力派之中,是最好的,還有二十多萬訓練有素的士兵,並且正因為流落到異鄉,更具有向心力的凝聚力。

    當著這麼多高級將領,尤其是中央軍將領們的面兒,蔣委員長這一番尖酸刻薄、夾槍帶棒的話,張學良如何能受得了,臉『色』青紫,劍眉倒豎,雙眼***,胸膛急劇起伏。

    顯然是到了爆發的邊緣,幾次欲站起身,和蔣委員長來個當場辯論,老成持重的楊虎城,儘管自己肚子裡的火兒,都快爆炸了,還是強忍著,幾次扯動張學良的衣袖,阻攔他魯莽的行為。

    會議室裡的空氣,顯得頗為緊張而凝重,靜可落針,只有張學良粗重的呼吸聲,和蔣委員長尖利的高聲,唐秋離密切的關注著會議室的所有動向。

    他也擔心張學良忍受不住,一時意氣用事,和蔣委員長當場頂撞起來,如果兩個人互不相讓,頂起牛來,按照張學良的公子脾氣,當場就會和蔣委員長鬧翻,結局就會很不妙。

    蔣委員長豈是個好相與的人,和他對著干的人,不是成了手下敗將,就是已經化為一縷青煙,蒙佛祖的召喚,往西天極樂世界去了,當然,**是個異數,至今還讓蔣委員長絞盡腦汁,殫精竭慮,頭痛不已,束手無策。

    一旦僵局沒有挽回的餘地,蔣委員長惱羞成怒,痛下殺手,張學良和楊虎城二人,能否安然離開洛陽,回到西安,都是未知數,三十萬精銳中央軍,把張學良的東北軍和楊虎城的十七路軍一勺燴了,都是有可能的。

    這種情況,是唐秋離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沒有張學良和楊虎城後來驚世駭俗的大動作,中國歷史上,會少了濃重而精彩的一筆,國共合作抗戰的局面,也不會出現。

    蔣委員長一定會和**紅軍見出勝負和分出生死,高興的只有日本人,這個野心極大,貪慾特強的民族,巴不得中國的內戰打得越激烈、死人越多越好。

    到時候,毫不費力的就佔領了祖孫三代,垂涎已久的中國,兩廣事變中,日本人派遣軍事顧問、無償提供武器、彈『藥』和資金給桂系,就是例證。

    假若蔣委員長真能一役而滅了**紅軍,除去了他心腹重患,等回過頭來想對付日本人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他會恐怖的發現,中國大地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會飄『蕩』著太陽旗,響徹著「君之代」的狼嚎般的歌聲。

    **紅軍豈能束手就範,必會拚死抵抗,朱『毛』也是一代不世出的偉人,長途跋涉兩萬五千里,紅旗不倒,軍心不散,其能力和凝聚力,可見一斑。

    而中央軍在和**紅軍的生死大戰中,傷筋動骨,元氣大傷,精疲力竭,雖有殺敵之心,卻無拿槍之力,眼看著強敵屠戮,大概,只有做亡國奴的份兒了?

    唐秋離緊張的思索著,一旦出現他不想看到的局面,自己該如何出面,挽回局勢,轉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是那樣,西安事變根本不會發生,就不會被記錄在歷史之中,心中大定。

    也虧得有老成持重的楊虎城,在張學良的身邊,總算沒有出現他們兩個人當場頂牛的情況,儘管張楊兩人的臉『色』,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那般的恐怖。

    批完張學良和楊虎城,蔣委員長心頭怒火,似乎完全發洩出去,語氣轉為溫和,嚴肅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看了看眾將領。

    「各位,今天給你們介紹一個人,」眾將領面面相覷,什麼重要的人物,要委員長親自介紹?在座的大概都瞭解了,那個有這樣的榮幸?

    「唐軍長,請你站起來,讓大家認識一下!這位就是獨掌華北平津地區軍政大權的唐秋離中將,別看他年紀不大,確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各位還不知道吧?」

    唐秋離怎麼也沒有想到,蔣委員長會在這種重大的場合,隆重推出自己,而且評價極高,這位強人是什麼目的?他打定主意,無論蔣委員長拋出什麼貨,自己儘管接著就是了。

    想到這裡,也就坦然的端正站立,目不斜視,似乎目光穿透厚厚的牆壁,飛向天空,神態坦然,絕沒有受寵若驚的惶恐感。

    蔣委員長把話頭略作停頓,見到眾將都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盯著他,知道已經挑起了大家的胃口,接著說道:「唐軍長在東北,和日本人打了三年的仗,幾十萬關東軍,是損兵折將、聞風喪膽啊!試問在座的各位罵個有如此輝煌的戰績?」

    「到了華北之後,又為國府支撐華北危局,幾場戰役,牛刀小試,使日本人不再提一些無禮的要求,才能騰出手來,剿滅***這個心腹大患,今日,中央能全力進剿***,與唐軍長在平津的大略有直接的關係。」

    「可以這樣說,唐軍長功不可沒,不瞞諸位,新聞界傳得頗具傳奇『色』彩的少年將軍,我也是今日始得一見,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弱冠之年,位居中將,獨擋一方,在中華民國的歷史上,前無古人,更是後無來者!各位以後要和唐軍長多多接近啊!」

    蔣委員長話音剛落,會議室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能讓老頭子親自推介,誇成一朵花,這個少年的前途不可限量,眼見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親近是免不了的。

    這就是政治,相比較前面的張楊二位,蔣委員長恨不得打翻在地,然後再踏上一隻腳,唐秋離受到的讚譽和評價,高的離譜,他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張學良和楊虎城唯有苦笑,蔣委員長這一手,很明顯是打壓自己,太高唐秋離,不過,受到讚賞的是秋離老弟,西安的徹夜長談,推心置腹,想到這裡,他們二人也就心裡不太難受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四章 驟居高位

    第三百六十四章驟居高位

    唐秋離卻不這樣想,恐怕蔣委員長的這番話,沒有那麼簡單,如僅僅是表面的意思,恐怕他也不能穩坐民國第一把交椅了。

    貶低張學良和楊虎城,褒獎自己,老頭子的真實目的,恐怕是在於分化、離間自己和張楊之間的關係,平津和陝西,中間就隔著那麼一條黃河,在華北的地面上,有四股很有實力的武裝勢力。

    山西王閻錫山的晉軍,經營山西多年,早就把山西打造成了自己的家天下,外部勢力很難『插』手,不過,閻錫山精明過人,精於算計,輕易不會幹出格兒的事,除非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是非常划算的買賣。

    張學良、楊虎城的東北軍和陝軍十七路軍,這是典型的本土勢力和外來勢力相結合,為了共同的利益,而結成的牢固同盟,唇齒相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共同進退。

    再就是自己的華北二十九軍和獨立師,這是一股新崛起的勢力,也是目前最具戰鬥力的部隊。

    閻錫山不用說了,怎麼也不能和張楊二人交到一起,當年的中原大戰,閻錫山已經領教過蔣某人的武功。

    唯有自己,最容易和張楊搞到一起,也是最容易成為張楊助力的人,這也是老頭子最為忌憚、最為擔心的事情。

    自己的陝西之行,儘管做的很隱蔽,也不敢擔保不走漏風聲,因為和張楊在西安的密切接觸,引起了蔣委員長的猜忌,他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軍事會議上,把自己擺在了張楊的對立面。

    果然是老謀深算,如果自己不是從後世穿越過來,保管是熱血沸騰,飄飄然忘乎所以,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願為委員長效力等慷慨激昂的話,當場就會表態,能得到民國第一人這樣的評價和讚譽,有幾個人能把持得住?

    這才是開胃小菜兒,為了能把自己拉住,按照蔣委員長的出手習慣,向來不吝嗇黃金、美鈔和官位,你喜歡什麼,就滿足你什麼,只要你有用處,這就是老頭子的過人之處,等著吧,好處大大的,大頭還在後面。

    接下來,對西北剿匪總司令部的人事做了調整,張學良被免去西北剿總副總司令的職務,楊虎城被免去西安綏靖公署主任的職務,這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為這兩個職務,都是和剿共有關,按照張楊二位在剿共一事上的表現,也是應有的處罰吧!

    陸軍上將陳誠,接任西北剿總副總司令一職,衛立煌擔任西北剿總前線指揮部總指揮,具體負責對紅軍作戰事宜,因為衛立煌在***將領中,以能征善戰而聞名,擔任此職務,名望所歸。

    西北剿總參謀長晏道剛,兼任西安綏靖公署主任一職,讓諸位高級將領們很感意外的是,國民革命軍二十九軍軍長,華北獨立師師長,陸軍中將唐秋離,擔任增設的西北剿總副總司令一職。

    別說是這些***的高級將領們,就是唐秋離自己也頗感意外,論名望、論資歷,副總司令的官帽滿天飛,也戴不到自己的頭上,在座的那個不是軍中宿將,在蔣委員長的帳下效力多年。

    在座的高級軍官們,看向唐秋離的眼神不一樣了,西北剿總是蔣委員長親自擔任總司令,中央軍的精銳部隊,都在這裡集中,西北剿總,幾乎相當於民國的軍事中樞,這個副總司令的職位,可是非同小可。

    眾人看看張學良,又看看正襟危坐的唐秋離,交換了一下頗有意味的眼神,昔日的張副總司令,已經是昨日黃花,無可奈花花落去,今天耀眼的明星,就是這位剛滿弱冠之年的唐秋離。

    只有軍政部長何應欽滿心的不痛快,眼見著唐秋離一步登天,何應欽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和唐秋離雖然是初次見面,卻交鋒過好幾次,自己多方打壓,不但沒讓這個黃口小兒,受到絲毫的損傷,反而是越爬越高,眼見得就進入國府的決策圈子,偏偏是自己無可奈何,背後使絆子的機會都沒有。

    他也看出蔣委員長的深意,這種情況之下,說唐秋離的任何不是,都是在違逆老頭子的意思,存心給蔣委員長添堵,那是自找不自在,閒的發傻了。

    因為會議明天還要繼續召開,散會後,由西北剿總參謀處出面,當晚,舉行了***的宴會,出席的貴賓,囊括了在洛陽的所有頭面人物,以及洛陽本地的名流士紳。

    西北剿總新晉副總司令唐秋離,成了宴會的焦點人物,對於這位一天之內竄起的新貴,他的一切,都是人們關注的話題,包括他身邊這位美豔動人的***女上校。

    唐秋離應付著一撥又一撥前來恭賀,或者是有意套幾乎的各『色』人等,反倒是陳誠、何應欽、衛立煌等數人,只是過來舉杯示意,淡淡的恭喜幾句,毫無阿諛奉承之意。

    唐秋離心裡明白,在這些***宿將的眼裡,自己只不過是有幸得到蔣委員長的恩寵,才驟居高位,他們的心裡,未必看得起自己,更別提平起平坐了。

    他也不大在意,無論在那個國家的軍界,都是以實力說話的,要想腰桿子挺得硬,那就得在戰場上拿出真本事來,唐秋離暗笑,再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們就知道什麼事真正的軍人了。

    面對絡繹不絕的、意圖親近的人們,唐秋離幾乎要招架不住,心裡暗暗叫苦,到後來,他只知道一個又一個的或長袍馬褂、或西裝革履、或一身中山裝、或將星閃耀的人,來到自己面前,不斷的寒暄。

    至於人名,根本記不得,兜裡已經裝滿那裡各式各樣的名片,只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發脹、酸麻,這還是梅婷在一旁,以未婚妻的身份照應著,唐秋離才勉強應付下這種場面。

    好不容易打發完最後一撥人,唐秋離總算鬆了一口氣,就覺得眼冒金星,嘴角已經凝固了職業化的微笑,好像是剛跑完一個負重五公里那麼累。

    梅婷體貼的挽著他的手臂,做到喲個角落,唐秋離拿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長長吐了一口氣,有又活過來的感覺,梅婷看得掩飾不住笑意,自己的愛郎,今天這樣引人注目,作為女人,都避免不了有一些小小的虛榮心。

    今天,梅婷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了一把,她寸步不離的緊跟在唐秋離的身旁,一副夫唱『婦』隨的架勢,也是讓這些賓客們,能看出她和唐秋離之間的關係。

    即便是唐秋離和梅婷有意避開別人的視線,坐在角落裡,也逃不開眾人關注的目光,唐秋離今天的高位是一方面原因,主要的是,這一對少年男女,也著實太出眾了,男孩兒玉樹臨風,雍容大度,女孩兒嫵媚動人,英姿颯爽,看著養眼,所以,眾人依然投過來關注的目光。

    唐秋離有些無可奈何,梅婷卻很享受這種目光,並且還有一些小小的得意之『色』,唐秋離剛要調笑,梅婷幾句,忽然發現身旁的梅婷,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他微感詫異。

    順著梅婷的目光,唐秋離看到一位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從那邊走了過來,很顯然,是朝著自己這裡來的,唐秋離不由得重視起來,能讓梅婷這麼緊張的人,定是來頭不小?

    身旁的梅婷趕緊站起身,非常端在的敬禮,朗聲說道:「局座,屬下梅婷向您致敬!」

    唐秋離明白了,這是梅婷的直接上司,赫赫有名的特務頭子,素有「蔣委員長佩劍」之稱的軍統局局長戴笠,戴大老闆,這位,是唐秋離不想惹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其中之一。

    梅婷這樣做,也是給唐秋離提個醒,免得他茫然不知,不拿尼姑當菩薩,做出失禮或者是倨傲的事情,梅婷可是深知自己這位戴老闆的厲害。

    戴笠走到唐秋離面前,臉上帶著春風般的微笑,梅婷趕忙介紹:「秋離,這位是軍統局的戴局長,我的直接上司!」說完,又想給戴笠介紹唐秋離。

    戴笠一擺手,制止了梅婷,說道:「這位就是新任的西北剿總副總司令唐秋離將軍吧,幸會幸會!」

    說完,一舉杯,目光停留在唐秋離的臉上,唐秋離就覺得心裡一涼,渾身的不自在,好像是一條蛇在身上盤旋蜿蜒,涼浸浸、冷颼颼,戴笠的目光,有如實質,似乎能穿透別人的內心。

    幸虧唐秋離的心智超全,要不然,心裡防線當場就得死守,他暗乎厲害,神態自然的上前寒暄,戴笠的神『色』微帶詫異,隨即收起了凌厲的氣勢,剛才猶如刀鋒般的目光,立即隱去,宛如一位教書先生,文質彬彬。

    眾人誰不識得戴老闆,見他和唐秋離交談,都知趣的遠遠避開,戴笠對唐秋離的初次印象,頗有好感,閒聊幾句後,就禮貌的告辭了。

    宴會結束後,梅婷挽著唐秋離的胳膊,親密的回到住處,剛到門口,一個中校軍官,正焦急的在他的房間前來回踱步,看那樣,好像是瞪了很久,唐秋離和梅婷對視一眼,心裡都在猜測。

    見到唐秋離,這位中校立即小跑著迎過來,「啪」一個立正,「唐副總司令,我是委員長行轅作戰參謀張繼武,委員長召見唐副總司令,卑職在此恭候!」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五章 進入中常委

    第三百六十五章進入中常委

    唐秋離愕然,這麼晚了,老頭子召見自己,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

    他根本沒打算詢問這位張參謀,能在委員長行營當差,從他的嘴裡能問出東西來,那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也就不用在行營混了。

    所以,唐秋離只是說了一句:「請張參謀帶路,」梅婷還是挽著唐秋離的手臂,張參謀伸手把梅婷攔住,「對不起,梅小姐,請留步,委員長只召見唐副總司令一個人」,態度彬彬有禮,而又不容質疑。

    梅婷只好不情願的放開唐秋離的手臂,看著愛郎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處,不由得一陣猜疑和擔心。

    剛才,當她面對戴笠的時候,內心的確很緊張,也許是戴笠多年的積威,軍統內部的每一個人,無論你是多厲害的特工,面對他們戴老闆的時候,都不免戰戰兢兢,心裡直敲鼓。

    這是軍統所有人員,心底揮之不去的陰影,梅婷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並且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局裡交給她的任務,完成的如何,她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她採取逃避的態度,儘量不和軍統的人打交道,也儘量忘記自己的使命,一心沉浸在幸福的戀愛之中,幸好,軍統從來沒有主動召回她,也沒有過問任務完成的如何。

    今天,忽然看見了戴笠,梅婷從幸福之中猛然驚醒,還記得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讓她意外的是,戴笠沒有問過她一句什麼,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他的下屬,這又讓梅婷鬆了一口氣。

    唐秋離和戴笠的交談,以及種種的一切,梅婷都緊張的關注著,看到自己的愛郎,在這位令人談起『色』變的軍統局局長面前,不卑不亢、神態自然瀟灑,謙虛而不謙卑,傲然而不傲氣,梅婷的眼裡,只有這個超然脫俗的大男孩兒了。

    忽然感覺到,在他的身邊,就像被燦爛的陽光,照『射』進黑暗的角落,心裡對戴笠那種揮之不去的陰影,朝霧般消散,再無一絲的陰霾。

    這一切,她都無法對唐秋離說出實情,只是在回來想路上,緊緊的挽住他的手臂,片刻離不開這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回到房間,梅婷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彷彿是要驅走滿屋的黑暗,唐秋離深夜被蔣委員長召見,讓她心裡忐忑不安,她深知戴笠的能量,和在委員長面前的地位,唯恐對唐秋離不利。

    唐秋離隨著張參謀到了一個大房間門口,張參謀小心翼翼的敲門,得到允許後,輕輕的推開緊閉的房門,然後,悄悄的離去。

    寬敞的屋子裡燈火輝煌,格局極富情調,純白『色』的地毯,顯得整個房間豪華高貴,蔣委員長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微笑地看著他,十幾個他認識和不認識的軍政大員,分坐在兩旁,能坐在這裡的,顯然都是蔣委員長的心腹和信任之人,並且都是身居高位。

    蔣委員長看著唐秋離莫名其妙的樣子,消瘦的臉上,笑容更加濃了,頗有點兒長輩喜歡晚輩的那種笑意。

    等唐秋離坐下,蔣委員長也不客套,直接說明召見唐秋離的意圖。

    這個意圖讓唐秋離既感到意外,又有些哭笑不得,原來,蔣委員長夤夜召見,有拉來這麼些軍政要員作陪,就是為了發展唐秋離加入***。

    而且是***特別黨員,這個***特別黨員是有講究的,是***內一種身份的象徵,區別於普通的***黨員,縱觀***黨史,獲此殊榮的不過是寥寥幾位而已。

    發展***特別黨員,有嚴格的要求和標準,首先是得有三名以上的***中央常務委員會委員提名,十五名以上的中常委表決通過,才能成為***特別黨員,還要在***中央黨部組織部備案,***黨『主席』簽字批准。

    蔣委員長擺開這陣勢,唐秋離就是想拒絕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當著這些軍政大員們面兒,掃了蔣委員長的一番好意,那就等於和這位委員長當場決裂,後果不堪想像。

    唐秋離覺得,蔣委員長此舉,頗有些強按牛頭硬喝水的意思,讓你不可抗拒,更不能拒絕,唐秋離壓根沒有打算加入任何黨派,無論是***和是***,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和日本人作戰,根本不願意,也不想介入黨派之爭。

    如果讓他選擇,他寧可選擇加入***,別看現在的**,偏居西北一隅的貧瘠之地,兵不過幾萬,地不過百里,十三年後,打下了整座江山,那就是響噹噹的執政黨,而***,則被趕到台灣的那個孤島之上,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可現在的架勢,有得選擇的餘地嗎?得,硬吞下這個好意吧!

    唐秋離裝作很痛快的答應了,蔣委員長心頭大喜,竟然破例的親自領頌入黨誓詞,這意味著,唐秋離是中國***黨『主席』親自發展的黨員,這又是一份莫大的殊榮。

    儀式進行完之後,唐秋離以為節目結束了,那裡知道,在座的中常委,馬上召開會議,增補唐秋離為中國***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也就是候補中常委。

    這可不得了,要知道,國民『政府』是以黨立國,所以,在影視和書籍上,經常聽到或看到黨國這兩個字眼,所有的軍政大事,都必須經過中常委討論表決,才能執行。

    這就意味著,從此之後,唐秋離就躋身於國民『政府』的最高決策層,對國民『政府』的軍事政治,都有發言權和監督權,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進中常委,連位高權重,蔣委員長視為心腹門生的軍統局局長戴笠,以及山西王閻錫山,都沒有能夠進得了中常委,更別說其他的地方實力派了。

    唐秋離的身份,在古都洛陽,一個平常的夜晚,也由地方大員,完成了到中央大員的轉變,就好比是前清的總督或者是巡撫,進入朝廷的軍機處,身份和地位,驟然提升。

    一日之間,軍政兩界,都獲得擢升,這速度,在民國的歷史上,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用火箭速度顯然不能形容唐秋離高昇的速度,那只能用光速來形容,最為貼切。

    唐秋離卻心知肚明,蔣委員長看重的,是自己手裡那十幾萬和日本人在東北,真刀真槍、血拼打出來的部隊,這樣的部隊,放在那裡都是一支勁旅,一直沒有停止過作戰,手底下都是貨真價實的真功夫。

    所以,蔣委員長不斷地拋出高高的官位,目的就是把自己牢牢的綁在他的戰車上,成為他如臂指使的一把利刃,替他剷除異己。

    唐秋離倒是不怕,隨後的八年抗戰,蔣委員長主要對付的是日本人,這正合自己的心意。

    身為中常委之一的何應欽,肚子裡就像是被人硬塞進上百條泥鰍,鑽來拱去,別提多鬧心了,這下可好,別說再想打壓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以後還得和他共事,人家現在也是中常委了,儘管是個候補的,那也是和自己平起平坐,有同樣的發言權。

    別的中常委,都過來祝賀,看得出,他們已經把唐秋離視為自己人,祝賀都是真誠的,只有何應欽,略一抱拳,淡淡的說了聲「恭喜」然後,目無表情的走了。

    唐秋離和蔣委員長以及諸位大員告辭後,在回房間的路上,他都有些飄乎乎的感覺,就這麼的,自己當官兒了,還是個大官兒,他真想咬咬手指頭,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到了房間,梅婷神『色』一喜,滿臉的擔憂,頃刻之間一掃而空,雀躍著撲過來,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貼得那樣緊,心,「咚咚」『亂』跳,好像他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唐秋離捧著梅婷豔若桃花的俏臉,「嘿嘿」的傻笑,梅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的打量他,真懷疑他吃什麼『藥』了?

    「梅婷,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別緊張,」梅婷能不緊張嗎?唐秋離傻笑的樣子,本來就讓她有很多猜測,現在,又告訴她不要緊張,這不是成心的嗎?

    「梅婷,我進中常委了,就在剛才!」唐秋離慢慢的說道。

    梅婷一下子從唐秋離的懷抱裡跳出來,雙手摀住豐滿的酥胸,眼睛瞪得大大,小嘴大張,那種吃驚的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梅婷可是識貨的丫頭,她知道唐秋離進入中常委意味著什麼,那是國民『政府』的政治中樞,***的中常委,那個不是位高權重,到了地方,都是欽差大員,誰敢怠慢?

    梅婷如同『乳』燕投波般,重又飛進唐秋離的懷抱,喃喃自語著:「小壞蛋,小冤家,你還要嚇我到什麼時候?」說完,在唐秋離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彷彿是把所有的擔心,都發洩出去。

    唐秋離慘呼一聲,梅婷得意的說道:「這是給你蓋上我的名章,證明你是我的私有男人,要是有那個女人敢來搶你,我用手槍對付她!」說完,還得意的「哼哼」兩聲。

    唐秋離氣極,撲過去就把梅婷捉住,梅婷嬌笑著躲閃,兩人就勢倒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化為只只蝴蝶,漫天飛舞。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進臥室,依偎在唐秋離懷抱的梅婷,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慵懶的睜開眼睛,星眼『迷』離,好像還未從昨夜的歡愉之中醒過來,看得唐秋離百般憐愛。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六章 閻長官請客

    第三百六十六章閻長官請客

    今天,依然開會,只不過會議的內容,都是圍繞著就如何進剿陝甘根據地和**紅軍,如何部署兵力展開。

    牆上是一幅巨大的陝甘寧地區的軍事地圖,不時有高級將領走過去,對如何部署兵力,闡明自己的計畫,唐秋離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原來,歷史也不都是真實的,***的軍事會議,充滿著軍事民主的氣氛,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發表自己的見解,拿出作戰方案,對別人的計畫加以評價,有點兒類似於今天的競標。

    而蔣委員長只是專心致志的傾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這些敢於拿出自己計畫的***高級將領,都是很有軍事才華的沙場老將,並不是傳說中的個個是草包,奇怪的是,對上**紅軍,卻屢次吃敗仗,這是什麼原因?唐秋離也搞不懂,估計蔣委員長也是在一直琢磨。

    在圍剿**紅軍這個問題上,唐秋離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反正大家也沒有指望他,昨晚,他還擔心蔣委員長,向他詢問對紅軍作戰的計策。

    那樣,會讓他很為難,如果真的按照自己制訂的圍剿計畫,**紅軍只有全軍覆沒的結局,自己對於**紅軍的特點以及作戰方式,太瞭解了,每一步的計畫,都是針對他們的弱點,

    如果做一份不符合實際的圍剿計畫,那就得安排***故意走進**紅軍的陷阱,吃敗仗的肯定是***,而且還會損失慘重,蔣委員長怎麼看他,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讓唐秋離情何以堪,有於心何忍呢?拚殺的雙方,都是中國的國防力量,便宜的只是日本人,幸好,蔣委員長隻字未提,唐秋離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只希望這仗打不起來才好。

    軍事會議又開了一整天,讓唐秋離對於那個時代,***的作戰風格和固有的思路,有了相當透徹的瞭解,經過激烈的辯論,衛立煌將軍的作戰方案,得到了大家,尤其是蔣委員長的肯定。

    衛立煌的作戰方案,吸取了以往剿共失敗的經驗,歸納起來有如下幾點,組成三個攻擊兵團,一路以閻錫山的晉軍為主,配屬五個師的中央軍,從山西的柳林西渡黃河,從東北方向壓迫**紅軍。

    一路以張學良的東北軍和楊虎城的十七路軍為主,配屬八個師的中央軍,從西安方向北進,『逼』近**所在地延安一帶。

    一路以餘下的十七個師的中央軍,作為主力攻擊兵團,從寶雞方向北進,以奪取***的老巢延安,為主要目的。

    三路進剿兵團,以中央軍的突擊兵團為主,率先發動進攻,其餘兩路進剿兵團,尾隨跟進,待中央軍進攻兵團發起攻擊後,遂投入戰鬥。

    三路大軍,呈扇形攻勢,各部決不可分散兵力,以步步緊『逼』、壓迫為主要作戰方式,以免像歷次圍剿一樣,被朱『毛』紅軍逮住機會,各個擊破。

    衛立煌特別強調,此次進剿匪軍的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摧毀其立足之地陝北,以消滅其有生力量為次要作戰目標,一句話,就是把匪軍趕往大西北深處的沙漠、戈壁荒蠻之地。

    讓西北五馬的部隊,和惡劣的自然環境,來消滅他們,去年年初,西北五馬的部隊,消滅***西征部隊的甜頭,讓這些中央系統的高級軍官們記憶猶新。

    這是現代版本的圍三缺一,不急於和你們作戰,只是把你們擠出立足之地,而且是鐵桶般的陣勢,讓紅軍無縫隙可鑽,讓西北五馬的回回軍,和你們拚命。

    西北五馬,都是極為護食的狼,紅軍跑到他們的家門口,他們還不豁出老命來和紅軍打?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三路大軍隨後掃『蕩』***的殘餘部隊,一戰而定乾坤。

    衛立煌的作戰計畫,不可謂不周密,而且極為毒辣,不急於交戰,就是用優勢兵力一步步壓著你走向絕路,衛立煌的計畫,一旦實施,以**紅軍勞師遠征、疲憊不堪的幾萬兵力,也只有逐步撤退的份兒,到頭來,還得和西北五馬的地方部隊,拚個你死我活。

    幸好唐秋離知道歷史,這樣的事情,根本沒能夠發生,否則,他急都急死了,自己援助紅軍的裝備再好,也架不住相差幾十倍的兵力,螞蟻多了咬死象,何況,三十萬中央軍,還不是小小的螞蟻。

    會議結束之後,天『色』已晚,唐秋離決定明天離開洛陽返回北平,散會之前,蔣委員長曾經要求他隨自己到西安,被唐秋離以先回北平,交代軍務,好放心前往西北剿總上任為理由拖延了,蔣委員長也知道,平津那一大攤子,尤其還牽涉到日本人,不安排好了,極其容易出大『亂』子,唐秋離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

    他那裡知道唐秋離的想法,西安已經快成了火『藥』桶,是不想做張楊的俘虜,再過十幾天,西安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晚上,一貫低調且老謀深算的閻錫山,忽然派自己的親信副官,送來兩張請柬,邀請他和梅婷出席一個小型的私人宴會。

    唐秋離不知道這位以精於算計而著稱的閻長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人家的請柬都送到手上了,不去就會失禮,也得罪了他,於是,就和梅婷便裝簡從,坐上來接他們的汽車。

    到了地方,進了房間一看,果然是閻錫山所說的小型私人宴會,加上他和梅婷,不過才五位。

    做東的閻錫山,還有兩位他也十分熟悉,張學良和楊虎城,見到他和梅婷到了,三人連忙起身,執意讓唐秋離坐在上首,今天的唐秋離,身份可不一般,職位和地位,都要高出他們三個。

    唐秋離那裡肯依,他才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要這個虛名作甚?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番推讓之後,唐秋離執意坐在下手,讓今晚的東家閻長官,坐在了上首,他注意到,張楊二人沒有什麼,閻長官的臉上,卻『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神『色』,雖然稍縱即逝,卻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推讓坐在上首,不過是一種客套,要是唐秋離以身份自居,不懂謙讓,張楊二位到沒有什麼,閻錫山心裡肯定老大不痛快,對於『毛』頭小子驟居高位,爬到自己的頭上,心裡本來就不大服氣,又見唐秋離如此倨傲。

    大概肚子裡早就開始琢磨,如何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下幾個套兒,使幾個絆子,唐秋離才不自找麻煩呢。

    有一種人,能不得罪就儘量不得罪,否則,定會是麻煩不斷,讓你頭痛不已,軍政部長何應欽是一個,軍統局局長戴笠是一個,還有眼前這位貌似人畜無害,一臉憨笑,山西鄉下土財主一般的閻錫山閻長官。

    閻錫山首先舉杯,點明的此次私人聚會的目的,沒有別的,大家都在華北這塊兒地面上討生活,和平津隔著太行山,和陝西隔著一條黃河,說來說去,大家都是近鄰,離不開黃河南北、太行山東西這一畝三分地兒。

    今天,唐副總司令高昇,我閻錫山怎麼也得做個東道,慶賀一下,今天沒有外人,就是咱們幾個老鄰居,可以放開了聊。

    唐秋離明白了,閻錫山這是想『摸』『摸』自己和張楊二位的底兒,畢竟過幾天的軍事行動,大家都是參與者,中央系的人,閻長官玩不來,剩下的,都在這兒呢。

    大家開始聊的多是一些逸聞趣事,風花雪月之類的話題,也沒有背著梅婷,他們三個老於世故的人看出來了,這個美女上校,絕對是唐秋離的心尖兒,而且兩人的感情極佳。

    酒到酣處,張學良首先來了情緒,也許是最近心情不好,事事不順,太壓抑的緣故,唐秋離和閻錫山、楊虎城都還保持清醒的當口,張學良已經有了***分醉意,所謂的「酒入愁腸愁更愁。」

    他對衛立煌的作戰方案,充滿了鄙夷和痛恨,直截了當就說了:「這還不是蔣委員長的意思,『逼』著東北軍和虎城兄的陝軍打頭陣,他們八個師的中央軍在後面督戰。」

    「不瞞諸位,我和虎城兄與***、朱『毛』紅軍,打了有一年多,從無勝績,損兵折將,中央不但不予以補充,反而取消了番號,這分明是蔣委員長剷除異己,藉機消滅雜牌軍的手段。」

    「我和虎城考慮再三,為了避免被消滅的命運,也是不想再打內戰,就和紅軍簽訂了停戰協議,咱們的敵人是充滿了亡我中華之野心的日本人,還是***說得對,應該槍口一致對外,」

    「時至今日,我張漢卿和虎城兄,是決意不和紅軍打了,我也找過委員長多次,勸他不要再和紅軍打了,共同對付日本人,才是我們這些軍人的使命。」

    「可是,蔣委員長不但不聽我的勸告,還斥責我是受了***的蠱『惑』,為匪張目,我是心灰意冷,你們誰愛打就打去,反正我的東北軍是絕不會,再向紅軍開一槍,就算槍斃我,也是這話,大不了投奔紅軍去。」

    說完,杯中酒一飲而盡,把酒杯重重的墩在桌子上,連連嘆息著搖頭,神情既悲痛又無奈。

    也許是受了張學良情緒的感染,再加上二位是同病相憐,共同的遭遇,楊虎城也是把酒一飲而盡。

    屋子裡的氣氛,凝重起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七章 火藥桶

    第三百六十七章火『藥』桶

    梅婷駭然的看了唐秋離一眼,這種都是地方大員的私人場合,她還是第一次參加,顯然是被張學良的話,給震驚了,她還沒有聽到過,有任何人敢這樣評價蔣委員長,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這都是殺頭的罪過呀?

    唐秋離悄悄的握住了這丫頭的手,發覺她的手心涼沁沁的,都是冷汗,並且還微微顫抖,知道張學良的話,把她嚇到了,張學良的心裡話,唐秋離不是第一次聽到,換做是他自己,就不會在這種場合公開的這樣說。

    早就琢磨自己的活路了,張學良是『性』情中人,『性』格坦率直爽,是個能做真正知心朋友的人,也許就是這種『性』格,才有了他的一次輝煌的傳奇,和後半生的軟禁、幽閉的生活,他是這個時代舞台的重要角『色』,卻以悲劇謝幕。

    閻錫山哈哈一笑,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他拍著張學良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漢卿,蔣委員長有他自己的想法,光勸說是沒有作用地,咱們得為自己考慮考慮,還得自己想辦法,啊!」

    張學良雙眼一亮,抓住閻錫山的雙手,動情的說道:「百川兄,你真是我的知己,咱們是同路人,有了你這句話,漢卿知道該怎麼做了!」

    也許閻錫山的這句話,又是西安事變的另外一個誘因,張學良認為,陝西的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再加上山西閻錫山的晉軍,平津地區秋離老弟的二十九軍和華北獨立師,這些力量加在一起,那三十個師的中央軍,就不足為懼。

    閻錫山的態度已經和明確,秋離老弟還用說嗎?根本就是同路之人,這三方的力量加在一起,蔣委員長不能不權衡一下利弊吧?

    唐秋離卻大不以為然,他從閻錫山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狡猾,這位閻長官,對中央軍和紅軍,絕對談不上什麼好感,他只關心自己山西的利益,只要紅軍不過黃河,關他閻錫山屁事。

    你老蔣和紅軍,打得你死我活才好那,正好報了今年年初,紅軍東征的一箭之仇。

    今天的私人宴請,就是想『摸』『摸』這幾位手握重兵的人的底細,畢竟張學良和楊虎城的底細『摸』得大概差不離,只有這個唐秋離,話不多說,也不妄加評論,高深莫測,輕輕飲酒,淡淡傾聽,滑的像個玻璃球,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畢竟自己要動刀兵,這三位的態度,就是他行動的標準,現在看來,張楊這肯定不成,唐秋離的部隊,想要動起來,離陝北還遠著呢!這回,老蔣的圍剿計畫,還要夠嗆,兵馬未動,將領分心,這仗還有法打嗎?自己先不忙著動,看看再說!

    底細『摸』到,也就沒有了再喝下去的興致,和張楊以及閻錫山分手後,在酒店的大廳,意外的遇到了戴笠。

    戴笠很熱情的迎過來,雙眼裡沒有了昨天的精光,看了梅婷一眼後,以老朋友的姿勢,親熱的摟著唐秋離的肩膀,這個舉動,很不符合戴笠的『性』格,若是別人看到,定會大跌眼鏡。

    然後壓低聲音,有意背著梅婷說道:「唐副總司令,你把我們軍統的一朵花摘去,藏於暗室,享盡豔福,可沒有跟我這個軍統局的局長打一聲招呼啊?改日請客,權當賠罪了!」

    戴笠這是把真話當成玩笑話說出來,即警告了唐秋離又給事情一個轉圜的理由,唐秋離暗自佩服,這個大特務頭子,不但手段毒辣,言辭也頗見功力,他只能以微笑回應。

    『『』』道:「唐副總司令,在定邊發得一筆好財呀?能在***嘴裡奪得一塊兒地盤,定是極為不易?」

    說完,眼睛直盯著唐秋離,看他如何回應。

    唐秋離心中一凜,定邊的事情,被這個大特務頭子知曉了,三馬的事情,也是瞞他不過,他在懷疑自己和紅軍是否有什麼私下裡的勾當,就像張楊那樣。

    唐秋離面『色』一正,這樣的問題,可來不得絲毫的含糊,否則,一定會被這位戴老闆嗅出什麼味道,不還以他顏『色』,還不得隨時敲打自己,隨時受這廝的鳥氣?

    「戴局長,這話是怎麼說的?定邊苦寒之地,有什麼大財可發,至於三馬,那是我們的私下交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蔣委員長都沒有過問,戴局長是不是太『操』心了。」

    「從***手裡打下地盤兒,那是我獨立師的弟兄們真刀真槍幹出來的,當然不容易,那是拿弟兄們的『性』命換來的,我沒有全部吃掉***的本事,***也沒有把我趕出定邊的實力,就僵在那了,還得整天擔心***偷襲,不像戴局長,不用領兵上陣,也能博得蔣委員長的信任,那個也不敢小瞧您戴局長!」

    戴笠一愣,唐秋離的言辭,出乎他的意料,夾槍帶棒,暗有所指,對自己的虛言恫嚇,毫不買賬,原本想從他身上敲打出點兒東西來,反倒被他嗆了一頓。

    這個人,要不就是心裡沒鬼,再不就是有所依仗,其實,戴笠也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和職業敏感,來猜測唐秋離在定邊的行為,三馬和唐秋離的事情,戴笠根本沒有看成多大事兒。

    無非是黑吃黑一類的,倒是唐秋離能拿下並且守住定邊,讓他頗為懷疑,蔣委員長的百萬大軍,打了將近十年,仗打成什麼樣,他心裡清楚,倒是唐秋離這樣的結果,卻顯得另類。

    這個人不好對付,底氣十足,根本不懼自己,戴笠暗暗想到。

    沒有把柄,犯不上和這位新貴頂牛,戴笠轉圜極快,哈哈一笑,說道:「唐副總司令,可別忘了,還欠我一頓酒那啊!」

    說完,又轉身叮囑梅婷:「好好在唐副總司令身邊工作,他可是委員長身邊的紅人,前途不可限量!」一副老闆的派頭,然後,揮手告辭,神態如常的含笑離去。

    唐秋離佩服得五體投地,到底是搞特工的高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難接的球兒,根本不以理會,不爭強好勝,恰到好處的進退,和這種人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小心。

    梅婷緊張的詢問唐秋離,戴局長和他說了些什麼?唐秋離笑著告訴梅婷,戴局長和我開了些玩笑,我也回敬了他,梅婷沒有在追問,顯然不完全相信他的話。

    西北剿總所在地洛陽,一派緊張忙碌,征鼓以動,磨刀霍霍,各路中央軍部隊,均按照衛立煌的作戰計畫,向指定地域開去,一副大戰臨頭的樣子。

    唐秋離不敢在洛陽多做滯留,這裡已經成了是非之地,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二日,唐秋離一行人,乘坐專機,從洛陽返回北平。

    這還是戴笠專門為唐秋離安排的軍用運輸機,他的理由是,身為西北剿總副總司令,自身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自己負有保護黨***政高官之責,豈敢疏忽大意,而且這架飛機,就留在北平南苑機場,隨時歸唐副總司令調遣。

    唐秋離看出來了,戴笠是有意向自己示好,只是不清楚,是自己上次的話,讓戴笠心中有了畏懼,還是另有企圖,估計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堂堂的戴老闆,豈是幾句話就能嚇住的人?

    一踏上北平的地面兒,梅婷這丫頭明顯的輕鬆不少,就像主人回到了自己居住多年的故鄉,唐秋離暗嘆,他有些同情那些軍統的特工,戴笠多年的積威,讓軍統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有揮之不去的陰影。

    隨後,中央軍各部隊,已經部署完畢,全部到達指定的攻擊出發地域,前敵總指揮衛立煌,也已經到達前敵指揮部,履行職責。

    得知張學良的東北軍和楊虎城的十七路軍,根本沒有做絲毫的進剿部署,部隊反而從陝北前線後撤了幾十公里,閻錫山的晉軍也是畏首畏尾,行動遲緩,沒有按照作戰計畫,如期從柳林西渡黃河,『逼』近陝甘。

    因為兩路大軍的變故,各進剿兵團之間,根本無法協調行動,已經準備就緒的中央軍各部隊,被迫撤回原來的出發地,重新做攻擊部署。

    蔣委員長聞訊大怒,於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四日,帶領大批文武官員,親自飛抵西安督戰,在位於西安東約三十公里的臨潼驪山北麓,華清宮五間亭下榻,亦為「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一代美女楊玉環沐浴之地的華清池。

    剛下飛機,顧不得旅途勞頓,沒有休息,蔣委員長緊急召見張學良和楊虎城,大發雷霆,『逼』迫二人表態何時出兵,且要親眼看到東北軍和十七路軍上了剿共前線,並對***開槍,才能放心離去,否則,絕不會離開西安半步。

    並且把東北軍立即調往福建,十七路軍立即調往安徽,給中央軍讓路,言外之意,既然不想和***刀槍相見,就別在這礙事,讓出陝甘兩地,給中央軍讓路,沒有了你們,我剿滅***更暢快一些。

    面對盛怒的蔣委員長,張楊二人無言以對,滿肚子的話,無從說起,這種情緒下的蔣委員長,不會聽進去任何意見,只好答應,回去馬上調動部隊,實則是藉口拖延,另圖良策。

    張學良和楊虎城,回到位於西安止園別墅的楊虎城公館之後,相對默坐良久,局面至此,已經毫無挽回的餘地,蔣委員長剿滅**紅軍的決心,誰也不能動搖。

    而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的生死存亡,就在這一念之間,是甘為魚肉,任人驅使,還是另謀它途,奮起自救?兩個人心中都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2
第三百六十八章 西安事變之導火索

    第三百六十八章西安事變之導火索

    這種醞釀在兩個人心中已久的想法,卻彼此從未交流過,因為這種想法太過於大膽,用過去的話來說,這就是造反,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擔繫著自己和手下十幾萬將士的身家『性』命。

    今天,蔣委員長的壓力和固執,把他們的命運,更加緊密的聯繫在一起,雙方目光之中的含義,彼此都讀懂了,可是,總得有一個人,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楊虎城身上,關中漢子的剛烈,表現出來,他目光炯炯的問張學良:「漢卿,幹不幹?」

    儘管這幾年張學良委曲求全,是為了自己手下二十多萬,東北軍將士的前途和命運考慮,多方忍讓,可心底那種東北漢子的豪爽,也未曾消失,兩雙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一個震驚中外的大事件,就在這裡決定了,也許,張學良和楊虎城只是為了自己和手下將士的前途命運,才冒險一搏,可是,他們決定了之後,就注定會在歷史上,寫下濃重而光彩的一筆。

    也由此而改變了歷史的走向,和中華民族的命運,注定會被稱之為民族英雄,被代代傳誦。

    當然,這只是個二人心中的想法,如果此時出現其他的重大事件,亦或是蔣委員長改變了主意,事情就不會發展到後來的結果。

    可是,歷史沒有這麼多的如果和假設,歷史就是歷史,是已經發生的事實,後來的人們,也只能去猜測歷史發生之前的事情。

    張學良和楊虎城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並沒有立即動手的打算,他們還要盡到人事,盡到做為下屬的最後努力,向蔣委員長,向他們的領袖,做最後的勸說。

    由張學良出面,擔當這個角『色』最為合適,對蔣委員長進行「善說」,最後一次闡明自己的觀點,表明自己的赤誠之心,因為張學良有毀家殺父的切身之痛。

    十二月七日,張學良來到華清池五間亭蔣委員長下榻之處,正在房間內向各位大員們面授機宜的蔣委員長,聽到是張學良求見,心中一陣惱火,他知道張學良來的目的。

    對於不再剿共這個問題,蔣委員長已經很厭煩了,不想再和張學良爭論,也沒有爭論的必要,可是,張學良已經到了門口,避而不見,顯然不太妥當,何況,還要東北軍打頭陣。

    眾人告辭,蔣委員長端坐在大廳,等待著張學良,可想而知,這種心態和情緒之下,雙方見面,會談出什麼結果,尤其是雙方的立場和觀點,都處於極端的對立面兒。

    張學良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來向蔣委員長進諫的,他是個『性』情中人,心底顧唸著多年的情分,和換帖金蘭之交的義氣,他的心裡還存在這一絲幻想,希望這次能打動蔣委員長,使蔣委員長改變主意,這樣,就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張學良的情緒非常激動,剛一見面,就慷慨陳詞,曆數日本人的種種罪惡,以及企圖亡我中華的野心,多年的兄弟蕭薔,互相殘殺,卻置外敵而不顧,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日本人。

    話到此次,觸動了心裡多年的壓抑和毀家之痛,聲淚俱下,以至於痛哭失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張學良是真正的傷心了,也有更多的無奈和憤懣。

    錚錚男兒的熱淚,縱然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感動,蔣委員長卻是越聽心裡越彆扭,外人無法猜測,當時蔣委員長的內心真正的想法,也許是兩廣事變勝利的餘威,讓他過於相信自己的能力。

    張學良的真情流『露』,並沒有打動他,他粗暴的打斷了張學良的話,聲『色』俱厲的斥罵張學良年幼無知,不懂得政治鬥爭的殘酷『性』,受了***的蠱『惑』,滿腦子赤『色』思想,這樣下去很危險。

    張學良收起眼淚,反正是豁出去,和蔣委員長展開激烈的辯論,雙方的聲音越來越大,言辭越來越尖銳,即便是在外面警戒的士兵,也能清晰的聽見屋子裡兩人的爭吵聲。

    一個下屬,和自己的領袖如此情緒激烈的爭吵,且用詞大膽放肆,這在民國的歷史上,也不多見,衛士們躲得遠遠的,生怕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那些跟隨蔣委員長一起來西安的中央大員們,面面相覷,這種情況下,雙方都動了肝火,各不相讓,人家是拜把子兄弟,這裡的人,誰也沒有資格做這個和事老兒。

    激烈的爭吵和辯論,歷時三個多小時,最後,蔣委員長勃然大怒,在他看來,張學良簡直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就像吃錯『藥』,著了魔一樣,***的那套東西,對他的毒害太深了。

    蔣委員長忍無可忍,把手中的水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朝著張學良大聲喊道:「張漢卿,現在就是你拿手槍把我蔣中正打死,讓你的東北軍把我捆去,送給***,我的剿共決心和計畫,也絕不可能改變!」

    張學良絕望的閉上眼睛,心底湧起深深的悲哀,話已至此,任何的努力,都不可能改變眼前這個人內心的想法,他像看陌生人一樣,深深的看了蔣委員長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

    張學良向蔣委員長鄭重的敬個軍禮,轉身離去,高大的背影,顯得那麼蕭索和落寞,還有深深的悲哀,如果蔣委員長仔細留意張學良轉身時,那一瞬間決然的氣勢,以他的老練,不難發現,張學良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可是,盛怒之下的蔣委員長,已經被張學良的態度,氣得失去了理智,那裡留心這樣的細節,他在屋子裡團團轉,嘴裡連聲罵道:「娘希匹,孺子愚魯,不可救『藥』,不可救『藥』!張漢卿中***的毒太深了,早晚是要吃大虧的!」

    張學良帶著悲傷的心情和深深的失望,回到了楊虎城公館,楊虎城正在那坐臥不安的等待著張學良的消息。

    見到張學良,急忙迎過去,滿臉期冀的看著張學良,張學良默默的搖搖頭,楊虎城的一顆心,瞬間沉下來,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楊虎城的內心,是還抱著一線希望的,不到萬不得已,實在沒有轉圜的餘地,他也不想走上這條不歸路。

    可是,張學良的努力,帶回來的結果,把他心底的那一絲希望,徹底擊碎,也放棄了幻想。

    默坐片刻,兩人商量了下一步「兵諫」的具體行動安排,這是個極其艱難的抉擇,兩個人都壓上了自己的身價『性』命,和身後的十幾萬將士。

    商量的結果,由張學良的東北軍,負責到華清池抓捕蔣介石,楊虎城的十七路軍,負責拘禁西安城內,中央系統的軍政大員,以及跟隨蔣委員長一同來到西安的中央軍政大員。

    並解除西安城內中央系統部隊的武裝,控制飛機場、火車站以及電報局和電話局,***西安城內外交通,由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組成聯合衛戍部隊,在全省實行宵禁。

    大體的部署就緒後,具體的行動時間,尚未確定,一切都在等待一個最佳、最恰當的時機。

    平心而論,這個時候的張學良和楊虎城,還沒有下定最後的決心,如果在這最後的關頭,有其他的重大事件,轉移了蔣委員長或者是張學良、楊虎城的注意力,西安事變,也許就不會發生,張楊二人此後的道路,會是不一樣的情形。

    知道蔣委員長在十二月四日,親自飛抵西安後,唐秋離就知道,歷史還是原來的歷史,西安事變,不可避免的要發生了。

    他馬上調整部署,從駐防在保定、淶源、蔚縣一帶的部隊中,調動獨立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旅,騎兵第一、第二旅,炮兵第三旅,獨立師防空旅,從黃崖洞根據地,調動防空團等部隊,共計六萬餘人,組成南下兵團。

    從即日起,立即南下,從山西平陸南渡黃河,經河南省的三門峽,到達陝西、河南交界處的蘆靈關一帶待命,對外的名義是,參加對陝北***的軍事圍剿行動。

    為什麼在蘆靈關一帶駐紮?因為這裡距離陝西潼關很近,可隨時並進關中平原,西安一帶,部隊由參謀長馮繼武指揮,自己還是留在北平,關注事態的發展。

    定邊經濟特區警備司令部機動兵團立即成軍,即日出發,經趕上慶陽,到達陝西彬縣一帶待命,定邊兵團,由獨立師副師長唐秋生擔任司令,指揮部隊。

    所有在西安的情報系統,立即全部啟動,密切關注西安城內的一切風吹草動,二十四小時和獨立師情報處保持聯繫,隨時報告西安的動向。

    獨立師情報處,隨時向他報告西安的一切情報,師部各部門,立即進入戰時狀態。

    留在華北的部隊,提高戰備等級,一旦西安生變,嚴密監視對面的日軍動向,必要時,可先發制人,搶先開槍,以粉碎日本人有可能展開的冒險行動。

    這樣,唐秋離在西安附近,集中了定邊兵團和獨立師南下兵團共計八萬多人的精銳部隊,可以暫時應付可能發生的東北軍、十七路軍和中央軍發生的戰鬥。

    唐秋離可知道,西安事變發生之後,國府內部和西安周圍那股子『亂』勁兒。

    一切部署完畢後,唐秋離瞪大眼睛,等待著那個歷史『性』的一刻,也許是對即將發生的大事件,事先知道,唐秋離比當時的任何一名中國人都要緊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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