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655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七十九章 浮出水面

    第五百七十九章

    浮出水面

    通訊處長陳峰,給唐秋離帶來好消息,追蹤多日的湯恩伯,終於浮出水面,唐秋接過電報,上面寫著:「師長,經多方追尋,在湖北襄樊,發現湯恩伯第八軍團司令部,該軍團現有兵力大約十一萬人左右,分駐在襄樊周邊各縣。」

    「經詳細偵察,第八軍團現有部隊,皆系湯恩伯之親信部隊,其中就包括在安陽和新鄉戰役中,臨陣脫逃的四個師,以及自鄭州潰逃的三個師,湯部對外嚴密***消息,湯恩伯本人,更是深居簡出,一系列軍事部署,皆通過電台遙控,有跡象顯示,國府軍事委員會,尚未知曉湯恩伯的行蹤,我部特工現正嚴密監視湯恩伯的所有舉動,請示下一步行動方向,於得水、沈俊。」

    唐秋離拿著電報,搖搖頭,這個湯恩伯,竟然跑的這麼遠,都跑出河南境內,跑到湖北去了,真是出乎意料,鄭州到襄樊,一千多里路都不止吧?腿腳夠快的,這就是所說的一潰千里。

    他給於得水和沈俊回電,「嚴密監視,切勿驚動湯恩伯,一切待我趕至襄樊解決,」他不由得苦笑起來,真是個勞碌命,又要千里奔波了,毫州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又得去湖北的襄樊,不過,能找到湯恩伯,也去了自己一塊心病,這傢伙,連南京都瞞著,真不知道是怎麼考慮的。

    唐秋離給李宗仁準備了一個大場面,邀請毫州地方報紙的各位記者,市民代表共計一千餘人,又挑選了蘇魯守備兵團十幾名團級以上的軍官,由馮治安帶隊,端坐在『主席』台上,當李宗仁走上前台的時候,立即引起了轟動。

    一個戰區最高長官,能親臨毫州這個小地方,本身就是一件不尋常是事情,加之李宗仁新近又風頭正勁,立時成為全場的焦點和中心人物,大家報以雷鳴般的掌聲,記者手裡的照相機,更是閃個不停,一身便裝,和山虎、秋泉坐在台下的唐秋離,對自己導演的這一幕,很是滿意。

    通過和唐秋離的長談,李宗仁聞絃歌而知雅意,知道唐副委員長需要什麼,這位新桂系的首腦人物,很有搞政治的天賦,分寸拿捏的很準確,既不抹殺桂繫個川軍的功勞,又把蘇魯守備兵團血戰商丘,以四萬兵力,阻擊日軍十餘萬大軍達兩日之久的壯舉,述說得很到位,在唐秋離聽來,他有很大一部分用意,是在向自己示好。

    會場裡鴉雀無聲,這些人第一次聽見和傳聞不太一樣的徐州大捷,而參戰的一支部隊,就在身邊,李宗仁說完,蘇魯守備兵團的幾個軍官,又把親身經歷的戰鬥,還原給下面的人,當述說到張自忠將軍壯烈殉國,兩萬餘將士,血染沙場的時候,這些軍官,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炮火連天的戰場。

    情動處,錚錚熱血男兒,忍不住流下熱淚,底下的聽眾,早就泣不成聲,尤其是張自忠將軍的警衛團長,猛地撕開上衣,『露』出渾身纍纍傷疤,那是鏖戰疆場最好的鐵證,聽眾一陣陣如『潮』般的掌聲,把會場的氣氛,一次次推向高『潮』。

    因為徐州還有軍務,李宗仁急急忙忙趕回徐州,這次會議,他和唐秋離都相當滿意,都得到了對方想要的結果,並且效果好的讓唐秋離吃驚,當天,就有毫州各界,自發組織起來,慰問部隊,還有很多自發組織起來的市民,帶著慰問品,趕到部隊駐地。

    一旦瞭解了事情的真相,那些曾經參與圍攻部隊駐地的市民,內心的愧疚,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悔恨,在毫州,掀起慰問部隊的熱『潮』,而且,出於對這支英雄部隊的敬仰,在毫州以及周邊地區,掀起了參軍的熱『潮』。

    會議結束的當天,就有幾千名青年人,要求參加部隊,馮治安請示師長,是否可以招收新兵,唐秋離當然是求之不得,主動招上門兒來的,都是內心有極大愛國熱情的年輕人,拒之門外,豈不是傻子。

    他告訴馮治安,敞開了招兵,有多少要多少,而且男女不限,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注意,嚴格把好關,做好新兵的背景調查,那些想混進部隊的,有劣跡的,背景複雜的,一概不收,並且指示馮治安,趁熱打鐵,在毫州周邊地區,多多設立招兵站。

    一天的功夫,就招收新兵六千多人,按照這個速度,蘇魯守備兵團移防的時候,部隊的兵力,可以達到七八萬人的規模,這些新兵,還是按照獨立師的老規矩,有文化的,送到定邊,進入各類軍事院校學習,剩下的,送到黃崖洞進行為期六個月的訓練。

    唐秋離又抽出時間,專門去祭奠了張自忠將軍的遺體,然後,命令參謀處長於光涵,親自護送將軍的遺體到定邊,安葬在烈士陵園。

    毫州的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市府的市長和黨部的***長,都已經換了新人,很是配合部隊目前的招兵工作,李宗翰和賈鴻程這兩個傢伙,被撤職查辦,國府的第二號人物,親自過問此事,安徽省府和省黨部,豈敢怠慢,處置效率之高,創下了安徽省有史以來的最快紀錄,至於陳果夫和何應欽是怎麼個想法,暫時還不得而知。

    毫州的事情以了,明天,唐秋離就要趕赴襄樊,晚上,他特別找到馮治安將軍,這樣的一支部隊,總的託付給可靠而又有統兵能力和指揮才能的人,他才可以放心的離去,通過這幾天和馮治安的接觸,對於兵團司令官的人選,他內心屬意馮治安。

    不僅僅因為他是原二十九軍的老人兒,更因為他的能力和人品,找馮治安,也是這個意思,唐秋離明天要走,馮治安也是知曉的,他今天過來,也是有很多想法,要對這位年輕的師長說。

    唐秋離首先告訴他,為了不忘記二十九軍的老傳統,他決定把蘇魯守備兵團的番號,改為華北獨立師二十九兵團,馮治安聽完,豁然起立,給唐秋離敬個軍禮,聲音暗啞的說道:「感謝師座,能為二十九軍考慮周詳,張將軍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兩萬多名戰士的英魂,也該安息了!」唐秋離注意到,老將軍敬禮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在壓抑內心的激動情緒。

    隨後,唐秋離告訴他,準備任命他擔任二十九兵團的司令官,讓唐秋離極為意外的是,馮治安將軍搖搖頭,看出師長的疑問,老將軍緩緩的說道:「我老了,常常感覺到力不從心,部隊現在又擴大,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擔當此重任,願意卸甲歸田,返回西北老家。」

    馮治安說完,掩飾不住內心的哪種英雄遲暮的落寞,他屬於上一代的軍人,今天面對這場殘酷的戰爭,他有一種很茫然的感覺,自己以前熟悉的一切,都顯得很落伍,部隊交給自己,他無法掌控。

    屋子裡陷入沉默,唐秋離認真的思考馮治安的話,對於一個戎馬半生的軍人來說,離開部隊,是一件很無奈和殘酷的事情,換做是自己,未必有老將軍這麼自知和灑脫,他也理解馮治安的心情,是為了部隊更好的發展,為了對部隊負責,主動讓賢,讓更有能力的人,來指揮這支有著優良傳統,並且在日益發展的部隊。

    唐秋離沉『吟』良久,敬佩的看著老將軍,馮治安坦然的面對師長的目光,似乎做了這個決定之後,忽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唐秋離看得出來,這種想法,在他的心裡盤旋了很久,他也搖搖頭。

    「老將軍,獨立師自成軍以來,沒有讓自己部隊的高級軍官,黯然離去的習慣,這樣,我有一個想法,也可以說是命令,您到定邊經濟特區擔任軍政委員會副『主席』,或者是定邊警備區司令官,以您的閱歷和經驗,一定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馮治安還是搖搖頭,說道:「師座,多謝您的抬愛,也感謝您對我的信任,還是把機會讓給那些年輕人吧,這樣,我做個折中,咱們定邊不是有個烈士陵園嗎,我就去那裡工作,也能多陪陪張自忠將軍這是我的最後要求,請師座答應。」

    話已至此,唐秋離知道馮治安的心意已決,只能答應,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他連夜發電報到滄州前線,調獨立師參謀長李洪剛,火速趕到毫州,擔任二十九兵團司令官一職,獨立師參謀長職務,由現任蘇魯機動兵團參謀長常風擔任,獨立師參謀處長於光涵,擔任蘇魯機動兵團參謀長,原獨立師參謀處副處長楊克天,接任於光涵的職務,擔任參謀處長。

    因為馮治安將軍,決意不肯擔任二十九兵團司令官職務,唐秋離進行了一系列人事調整,調李洪剛擔任兵團司令官,接到命令的李洪剛,連夜從滄州前線趕到毫州,毫州和二十九兵團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一月二十三日,唐秋離離開毫州,取道漯河、南陽,冒著嚴寒,直奔湖北的襄樊而去,隨行的警衛大隊以及特戰支隊一分隊的戰士,共計一千六百多人,分乘四十多輛汽車,曉行夜宿,很快就進入湖北境內。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章 山鎮春色

    第五百八十章

    山鎮春『色』

    鄂北多山,由襄樊往西百餘公里,便是聞名中外的道教聖地武當山,這是一塊沒有被戰爭硝煙籠罩的土地,遠離槍炮聲,黃河以北、淞滬地區的戰事,彷彿是很遙遠的地方發生的事情,日本人百萬大軍攻城掠地,江南華北烽煙四起,此地卻是雞犬相聞,一派安靜祥和的氣氛。

    沿途所見,村舍儼然,農人們安然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雖然是隆冬季節,鄂北山區並不缺乏蔥蘢,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唐秋離不由得感嘆,湯恩伯這傢伙很會選擇地方,一旦河南失守,日軍大舉南下,他即可率部退入鄂北山區,既保存了實力,又可安坐一方的土皇帝。

    車隊到了距離襄樊一百多公里的雙溝地區,按照事先的約定,在一個山間小鎮,和等候在哪裡的於得水、沈俊會合,大批軍車和全副武裝的士兵,突然出現在小鎮上,引起一片慌『亂』,這裡的居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士兵,大街小巷雞飛狗跳,小孩奔走哭號。

    部隊進入後,立即***了小鎮進出的唯一道路,嚴密***消息,唐秋離的吉普車行駛在空無一人的石板鋪就的狹窄街道上,發動機單調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迴響,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家家關門閉戶,緊張的氣氛籠罩在小鎮上空,他不知道,每一扇門板後,都是幾雙緊張的眼睛和惴惴不安的心。

    居民們慌『亂』過後,發現這些當兵的,並沒有挨家砸門,搶掠財物,尋找女人,也沒有通常軍隊過境哪種擾民現象,提得老高的心,稍微放到肚子裡,其實也怪不得這裡的居民,湯恩伯部隊的士兵,洗劫過這裡多次,百姓深受其害,一見到穿著中央軍制服的士兵,就渾身發抖。

    這和唐秋離一路上見到的情形差不多,凡是湯恩伯第八軍團潰退的路線,沿途村鎮,均遭到洗劫,潰兵如同蝗蟲過境,破壞力驚人,所以,對駐守在河南的中央軍,沒有什麼好印象,尤其是湯恩伯駐守河南的兩年間,給河南省的百姓造成了極大的災難,有一句民諺謂之「河南四大害,水、旱、黃、湯,」湯恩伯,名列四害之一,由此可見,河南百姓對其恨之入骨。

    一間簡陋的兩層小旅館裡,一身便裝的於得水和沈俊,正在焦急的等待師長的到來,旅館的老闆,對這兩位帶著大批隨從的客商,極為恭敬,兩位老闆,不但對人和氣,給的價錢特別公道,更主要的是,這撥客人的入住,讓他大大發來一筆小財,幾乎是等於旅館大半年的營業額。

    正在忙活的老闆,猛然發現,幾輛汽車停在門前,下來一大幫荷槍實彈的士兵,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捅了渾然不知的老闆娘一下,雖然年過三旬,但是風韻猶存,很是豐滿漂亮的老闆娘,臉『色』立即變得煞白,連忙抓起一把爐灰,慌『亂』的抹在臉上。

    她受過禍害,幾個月前,中央軍的潰兵路過這裡,漂亮的老闆娘,就被幾個軍官盯上了,趁著天黑,把她劫掠而走,帶到軍營裡,六七個軍官,整整***她四天,後來,潰兵繼續南撤,她才得以脫身,人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修養了幾個月,才恢復點兒元氣。

    也由此落下個病根,一見到當兵的,就心慌氣短,山虎在唐秋離之前進入旅館,老闆一見到像尊鐵塔似的山虎,腿肚子哆嗦著迎上前來,山虎問他,是不是有幾個襄樊來的客人住在這裡,大概因為驚嚇過度,山虎的問話,老闆並沒有聽清楚。

    山虎沒有得到回答,詫異的猛一轉身,老闆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跟在後面的唐秋離,知道山虎把這個老闆嚇到了,忙過去詢問,見到這個年輕的軍官態度和藹,稍微放下心來,唐秋離讓他把那幾個客商請下來,老闆忙不迭是的答應著,跟頭把式的跑上二樓。

    不一會兒,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於得水、沈俊和二十幾個情報處和調查處的特工,急匆匆跑下樓來,見到唐秋離,忙一起立正敬禮:「師長好!」老闆一聽,腦袋「轟」的一聲,完了,上次那幾個才是營長,自己的老婆就被糟蹋好幾天,這回來個師長,老婆還有命嗎?老闆娘幾乎昏厥過去。

    和於得水、沈俊一起上樓的唐秋離,哪裡注意得到這些,坐下後,於得水開始匯報發現湯恩伯的經過,在山西故縣,於得水接到師長的命令後,立即展開調查,足跡踏遍了河南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沒有湯恩伯的一點蹤跡。

    後來,在豫西伏牛山區一帶,發現了好幾支隊伍,一打探部隊番號,原來是第八軍團從安陽、新鄉、鄭州潰逃出來的部隊,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伏牛山山區,看那樣子,是接到了什麼指令,接著,這些逃兵,開始往湖北方向撤退,此時,開封和商丘阻擊戰,正打到關鍵時刻,蘇景峰和張自忠的部隊,和日軍打得慘烈無比。

    於得水帶著情報處的特工,一路尾隨南下,期間,許昌、平頂山、南陽等地的情報站,也傳來情報,第八軍團的大批部隊,陸續離開現住地,往湖北方向撤退,根據這些情報,再加上自己尾隨的這幾股部隊行軍方向,於得水把目標鎖定在湖北北部的襄樊地區。

    到達襄樊之後,情報處的特工,立即展開調查,不料,卻沒有一點湯恩伯的線索,但是,依舊有第八軍團的潰散部隊和士兵,陸續雲集到襄樊地區,於得水堅信自己的判斷,只是不知道湯恩伯自知罪惡纍纍,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行蹤非常隱蔽,調查多日,還是沒有發現湯恩伯的蹤跡。

    其後,沈俊率領調查處的特工們也趕到襄樊,兩人合兵一處,在襄樊極其周邊地區,撒下大網,他們發現,第八軍團的部隊,對襄樊極其周邊地區,控制得非常嚴,嚴密***消息,尤其是對『操』有外鄉口音的人,一經發現,立即逮捕,連地方當局,均被他們把持。

    於得水和沈俊極為頭疼,沒有一點線索,只能大致判斷,湯恩伯就在襄樊一帶,可對具體的位置一無所知,後來,通過當地一個商人,接觸到二十六師的一個軍需官,這傢伙貪財好『色』,是師長的親戚,於得水和沈俊,沒少在這個傢伙身上下功夫,大把的鈔票花出去,不時的請他和花酒,和他成了酒肉朋友,逐漸在他的嘴裡,得到很多有價值的線索,最終確定了湯恩伯的具體位置,這才給師長發電報。

    唐秋離聽完,十分欣賞的看著兩位得力部屬,這是兩個『性』格迥異,卻都是天生搞情報和反間諜的好手,知道他們為了找出湯恩伯,所付出的辛苦,但看他倆一臉疲憊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有多大,自己還曾經責怪他們工作不力,進展緩慢,現在想來,沒有設身處地的為他們考慮,唐秋離不由得自責的搖搖頭。

    最後,商定了具體的行動方案,為了不驚動湯恩伯,這傢伙現在是驚弓之鳥,嗅到一點氣味,就會失去蹤跡,唐秋離和山虎帶領特別衛隊,唐秋泉帶領特戰支隊一分隊,於得水和沈俊帶領兩個機構的特工,化裝潛入襄樊城內,給湯恩伯來個突然襲擊,直接進入他的駐地,他就是想溜也來不及。

    部隊就暫時停留在這裡,等待命令,對外嚴密***消息,把全鎮控制起來,所有居民和外來人員,許進不許出,接到命令之後,馬上往襄樊方向開進,潛入襄樊的人員,明天一早出發。

    商議已定,各自回到住處休息,唐秋離回到房間,卻難以入睡,這是一間不大,裝飾簡樸的房間,卻很整潔和乾淨,寬大的床上,被縟發出一股植物的淡雅清香,那個年代,山區小鎮哪裡來的電燈,一盞油燈,跳躍著歡快的火苗,把不大的房間映照得很有些朦朧感。

    一路顛簸,唐秋離多少有些倦怠,躺在鬆軟的被縟上,山區小鎮夜晚的靜謐,如豆的燈光,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梅婷的身影,想起和妻子無數個纏綿而激情的夜晚,梅婷雪白豐滿身體,激情時飄舞的黑髮,讓他不由得情動起來。

    輕輕的叩門聲,把他從無邊的旖旎中驚醒,原來是老闆娘來送開水,他站起身,客氣的道謝,朦朧的燈光之下,他才發現,老闆娘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樸素的衣裳,遮不住她豐滿的身子,胸衣鼓起,移步間,胸前的波濤顫動,如同兩隻呼之慾出的小兔子。

    用男人的眼光來看,這位老闆娘的確是天生的***,不是哪種媚態入骨,而是帶著山間清新和淳樸,不加雕飾的俊秀,他不由得多看幾眼,就是這幾眼,讓老闆娘臉『色』緋紅起來,放下開水,卻並不離去,扭捏著欲言又止,唐秋離詫異的看著她。

    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這位漂亮豐滿的老闆娘,一咬嘴唇,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以極快的速度,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朦朧的燈光下,一個雪白的**,赫然呈現在唐秋離的眼前,『乳』峰高聳,兩粒嫣紅的蓓蕾,驕傲的挺立在雪白而豐滿的『乳』峰上,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在搖曳的燈影之中,化作一副活『色』生香的春『色』圖。

    唐秋離的腦子裡「轟」的一聲,無邊的**,『潮』水般淹沒了他。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一章 爛到根的第八軍團

    第五百八十一章爛到根的第八軍團

    燈影依舊,床上是**散去之後的慵懶,漂亮的老闆娘,臉上的『潮』紅尚未褪去,烏黑的頭髮,遮住了半邊白淨的臉頰,額頭的汗水,粘住幾縷秀髮,整個人熟透般誘人。

    她伏在唐秋離寬厚的胸膛上,微微喘息,從內心來說,她自動奉獻自己的身體,是出於無奈的考慮,被那幾個第八軍團的軍官們劫掠走的那幾天,是她心底揮之不去的惡夢,今天又見到這些當兵的,自知難逃一劫。

    考慮再三,她只能選擇主動奉獻自己身體這一條路,而且看得出來,那個年輕的師長,是這些當兵的頭兒,讓他一個人糟蹋,總好過被幾個人糟蹋,這就是她唯一能讓自己少受傷害的辦法,在她的眼裡,所有當兵的,都是一個德行,看到漂亮女人,就邁不動步。

    可是,在剛才抵死的歡愉中,她體會到了一種全新的歡樂,覺得自己被迫採取的辦法,也並不是全都受罪,這位年輕長官,對女人溫柔極了,完全不像那些個畜生,此時,她的內心,竟有一種悱惻的纏綿。

    唐秋離的內心,說不出什麼感覺,只覺得身心無比的輕鬆,是一種勞累後的舒適,是一種積鬱在心頭的壓力,得到釋放後的輕鬆,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豔遇,他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控制不住**。

    自從梅婷負傷之後,已經有幾個月沒有碰女人了,頻繁的戰鬥,緊張的征戰,無時不再的危機,讓他無法分心來考慮這些,但是,在這鄂北山區的小鎮,靜謐的夜晚,讓他內心的熱『潮』,不可抑止的氾濫起來,恰逢其時,如同成熟***一般的老闆娘,讓他有了宣洩的目標,此時,他只有滿身的輕鬆之感。

    懷裡的女人,小貓一般溫順,他不由得愛憐的撫『摸』她圓潤的肩頭,老闆娘忽然抬起頭,豐滿的***,柔柔的抵在他的胸膛,柔聲細語的說道:「長官,求您一件事,不要把我交給你手下那些當兵的,我只服侍您一個人,行嗎?」

    唐秋離敏銳的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事情,使這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等懷裡的女人,哽嚥著說出自己的遭遇,唐秋離的內心極其複雜,懷裡的女人又說道:「長官,服侍您是我自願的,您是最懂體貼女人的男人。」

    一句話,又點燃了他內心的情火,翻身挺槍,身下的女人,迎合著,又是一次瘋狂的纏綿,睜開眼,窗外已經是朝陽初升,唐秋離愜意地伸伸懶腰,遍體通泰,身邊的女人已經離去,如果不是枕邊的體香,他幾乎懷疑昨晚是一場春夢,他自嘲的一笑,減輕壓力的最好辦法,是在女人的身體上。

    在樓下的廳堂裡,他看到了老闆娘,白天看上去,這個和自己有過一夜纏綿的女人,另有一番風韻,從她的眼睛裡,唐秋離看到了一種不捨和依戀,臨走的時候,他給老闆娘留下了一千塊大洋,不是補償,能表達自己心情的,只有這些。

    汽車漸漸遠去,唐秋離回頭,那個給了自己一夜歡愉的女人,還站在門口,痴痴的張望,他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情緒,都留在這個山區小鎮早晨清冷的空氣中,這個女人,注定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以後會漸漸忘掉她,也許,她不會忘掉自己,那個夜晚,會是她一生的絢麗,男人都薄情嗎?他暗暗問自己。

    湖北襄樊,是鄂北山區的中心城鎮,長江傍城而過,處在漢水和長江的交匯處,是一座歷史名城,商賈雲集,水路交通極為發達,順流而下,可至武漢、南京、上海等地,可是,自從湯恩伯的第八軍團,把這裡選作立足點之後,橫徵暴斂,搞得市面蕭條,人心惶惶。

    外地的客商,視襄樊為虎狼之地,搭上錢財倒是不打緊,可怕的是人財兩空,而湯恩伯部隊逮捕人的唯一理由是,你是日本人的密探,來這裡刺探軍情,有了這個理由,湯恩伯手下那些大大小小的軍官們,發了橫財,個個賺得兜滿盆滿。

    唐秋離和山虎一行人到了襄樊城門口的時候,幾個站崗的中央軍士兵,臉上『露』出會心的『奸』笑,這幾個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外地人,而且是大大的肥羊,從他們身上,能榨出豐厚的油水。

    所以,當唐秋離走近的時候,由帶隊的班長親自出面,這個班長尖嘴猴腮,滿口的黃牙,三角眼裡,閃動著狡詐的光芒,一看就是個老兵痞,果然,唐秋離一開口,就是明顯的外地口音,這個班長只說了一句話,「日本人的探子,給我抓起來!」

    上來幾個士兵就要動手,跟在唐秋離身後的沈俊,忙陪笑著過來,把那個班長拉到一邊,嘀咕一陣子後,那個班長滿臉堆笑,老遠就打招呼:「對不起了唐老闆,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您請進城。」

    這功夫,一個人高馬大的士兵,歪戴著軍帽,把一個進城的姑娘給攔住了,愣是說人家姑娘身上帶有違禁品,不由分說,要進行全身搜查,一雙鹹豬手,在姑娘身上『亂』『摸』,不離開姑娘的前胸和屁股,是又捏又『揉』,嘴裡還嘖嘖有聲,就差把姑娘給扒光了。

    姑娘臊得滿臉通紅,眼淚在眼圈直打轉兒,可就是不敢反抗,這個傢伙過夠了手癮,才放過可憐的姑娘,姑娘飛也似的逃離這裡,這一切,唐秋離都看在眼裡,湯恩伯的第八軍團,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軍官們整天想著如何撈錢,士兵們就是欺壓老百姓,這樣的部隊,無論如何不能存在於世上,留在人間是一大禍害,也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湯恩伯和第八軍團的命運,已經被決定。

    進到城裡,唐秋離好奇的問沈俊,你是怎麼讓那個兵痞前倨後恭,就像見了大爺似的,沈俊笑了,很簡單,大洋加背景,給了他一百塊現大洋,說您是湯恩伯的遠房表親,一直在北方做生意,這次是來投靠表哥的,我和於處長發現,這一套,在湯恩伯的部隊裡,特別管用,沒有拿不下的軍官和士兵。

    唐秋離無奈的搖搖頭,替蔣委員長可惜,老頭子也是個非常精明的人,曆數民國重量級的人物,那個是他的對手,怎麼會對湯恩伯這種人信任有加,抗戰勝利後,丟了萬里江山,大概與重用類似湯恩伯這樣的人,有直接的關係。

    和於得水他們會合之後,包下了襄樊城內最好的賓館,唐秋離他們的軍裝和槍支,也順利的運進城內,神通廣大的於得水,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竟然弄來了軍用吉普車和幾輛大卡車,用於得水的話說,在襄樊城,沒有用錢買不到的東西,要是需要大炮,我也能弄到幾門,不過,這些花銷,我都一筆筆記著那,到時候,讓湯恩伯如數付賬。

    於得水的話,引來大家的哄堂大笑,哪有一點點緊張氣氛,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已經到了湯恩伯的地盤兒,從這傢伙的行事風格上判斷,是個畏敵如虎,對內成龍的傢伙,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尤其是師長找上門來。

    晚上,秋泉、於得水、沈俊三個人,忙著給各自的手下佈置任務,如今是深入虎『穴』,各方面的應變措施,是萬萬不能馬虎大意的,湯恩伯在襄樊城內,駐紮著自己最親信的兩個師部隊,其餘的十幾萬人馬,拱護在襄樊周邊。

    這邊緊張的忙碌,唐秋離卻在房間裡,悠然自得的聽著唱片,這家賓館的確高檔,電唱機都是歐洲貨,音質非常的棒,聽到盡興處,還跟著哼起來,山虎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對於這套玩意,山虎向來是不感冒。

    他有話想對唐秋離說,可不知道怎麼開口,山區小鎮那個晚上,一直沒有休息的山虎,敏銳的覺察到唐秋離房間內,發出的異常聲音,尤其是那個老闆娘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來,山虎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其實,那動靜,門口的特別衛隊戰士們,也都聽得清楚,不過,職責所在,每個人都裝聾作啞,在他們的心目中,師長做什麼都是對的,山虎出來一看,十幾個衛士,木頭樁子似的在那戳著,屋裡傳來高一聲低一聲的喘息和***。

    山虎連忙命令撤崗,還特別叮囑這些衛士,今天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說出去,尤其是對梅主任,更要絕對保密,在他的內心裡,其實不贊同唐秋離這麼做,所以,今天他才要對唐秋離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看到唐秋離現在輕鬆愜意的樣子,顯然是那個夜晚,讓他有了不一樣的精神狀態,山虎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到了走廊上,他還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怕以後見到梅婷,自己不自然,還不『露』餡啊?自己嘴又笨,這事還不好說,不得越描越黑啊,可愁壞山虎了。

    第二天早晨,唐秋離一行人換上軍裝,他決定就帶著山虎和二十名特別衛隊的戰士,去會會湯恩伯這傢伙,一身戎裝的唐秋離出現在賓館大堂裡,看得經理和那些女招待和服務生們一愣,沒有想到,昨天住進來的,是一些軍人。

    還有一個上將級別的高級軍官,顯得非比尋常,經理眼珠轉了幾圈,趁著大家不留意,悄悄的溜到一個房間,抓起電話。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二章 襄樊龍虎鬥

    第五百八十二章 襄樊龍虎鬥

    唐秋離一行人,出現在賓館的大廳裡,看到昨天住進的客人,搖身一變,成了威武的將軍和士兵,大大打擊了賓館服務人員的眼球,只有哪個經理,偷偷的溜進房間,想要打電話,很明顯,他是屬於湯恩伯的人,即便不是隱藏的特工,最起碼也是個眼線。

    電話剛剛拿起,一支有力的大手,鐵鉗子般的掐住了他的手腕子,一陣鑽心的劇痛,眼前金星『亂』竄,他已經聽見自己的骨頭在痛苦的***,忍不住慘叫一聲,剛出點兒動靜,嘴巴被緊緊的摀住。

    緊接著,被抓住腰帶提溜起來,一下子扔到沙發上,他這才看清制服自己的人,當時臉上的汗就下來了,敢情是山虎,那小山般的身體,手裡的重機槍,本身就是一種說不出的威壓,經理絕對相信,這個大個子,弄死自己,比弄死一隻小雞兒還簡單。

    跟隨唐秋離下樓的時候,處於職業習慣和多年槍林彈雨的敏感,他本能的觀察賓館的每一個人,結果就發現了經理的異常舉動,悄悄的跟進去,正好逮個正著,根本不需要審問,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山虎咧嘴一笑,經理嚇得幾乎昏厥過去,這一笑,太滲人了,進來幾個戰士,把經理押出去,他們知道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山虎回到大廳,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唐秋離在內,都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幕,自己的行動,幾乎暴『露』。

    幾輛汽車,朝著湯恩伯在襄樊城內的秘密私宅駛去,從遠處看,這是一座普通的宅子,鄂北常見的建築風格,黑漆的大門緊閉,如果細心的觀察,就會看到不一樣的地方,圍牆特別高,周圍沒有普通街道上常有的,樹木之類的高大植物,外人想要攀爬,根本沒有立腳的地方,而且,圍牆的下半部,隱約有隱蔽的槍眼。

    汽車到了大門口停下,忽然的狀況發生了,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口,不知道從哪裡呼啦衝出來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瞬間把幾輛汽車包圍在中間,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汽車,車裡的唐秋離鄙夷的一笑,可以看出湯恩伯做賊心虛,在自己的地盤上都如臨大敵。

    山虎下車,朝著這三十幾個士兵說道:「快去通知你們湯軍團長,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唐秋離將軍到!」這些士兵遲疑一下,一個應該是帶隊的中尉,眼皮一翻,傲然的說道:「什麼唐副委員長,咱們沒聽說過,弟兄們只聽湯軍團長的命令,沒有軍團長的命令,就算是一支耗子也別想溜進去,所有人都舉起雙手下車,媽的,敢到這來撒野,都活的不耐煩了!」

    話說的夠狂妄,警惕『性』也蠻不錯,可也證明了一點,湯恩伯就住在這裡,沒有撲空,否則,這些警衛就不會如臨大敵,戒備森嚴了,這個中尉的話剛說完,手裡的駁殼槍忽然離手,緊接著,一支冰涼的槍口頂在自己的腦門兒上。

    一個足足高出他一頭的大個子,嘴角掛著諷刺的冷笑,目光冷冰冰的看著他,這個中尉是個識貨的人,知道頂著腦門的是重機槍,一梭子下去,腦袋不比爛西瓜強多少,他鬧不明白,和自己說話的大個子,離他足有五米遠,怎麼一眨眼就到了自己的跟前?

    他斜眼看看自己手下的弟兄,和他一樣,被二十人給用槍指著腦袋,真他媽活見鬼了,自己三十多人,卻被二十人制服,可不,人家是一個人控制倆,衝鋒槍指著一個人的腦袋,手槍指著另一個人的腦袋。

    山虎問道:「湯恩伯在裡面嗎?」中尉眼珠轉了幾圈,遲疑著沒出聲,山虎冷森森的一笑,殺氣驟然爆發出來,中尉一哆嗦,渾身彷彿墜入冰窖,這比頂在腦門兒上的重機槍還有殺傷力,他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在、在。」

    山虎押著中尉給宅院裡面打電話,巧的很,今天,湯恩伯在秘密私宅裡召開會議,參加會議的有第八軍團旅長以上軍官,和軍團部各處處長級以上的人員,都是湯恩伯的心腹和親信,四五十號人,把寬敞的大廳擠得滿滿登登,再加上不停的吸菸,大廳裡煙氣繚繞,與會的每個人,臉『色』都陰晴不定。

    會議的議題只有一個,第八軍團下一步行動方向和落腳點,關於這一點,湯恩伯本人也拿不定主意,襄樊雖好,終究不是久留之地,第八軍團屬於沒有命令進駐,非軍事委員會指定防區,早晚是問題,仗著自己大兵壓境,又採取種種威脅利誘的手段,降服了襄樊地方當局和地方實力派,才得以暫時安身,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湯恩伯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次河南之戰,自己做的有點兒太那個,就是太下作,自打駐守河南以來,湯恩伯嘗到了做土皇帝的甜頭和好處,因為第八軍團身份特殊,雖然歸黃河流域戰區節制,卻沒有明令隸屬關係,還屬於中央軍指揮系統。

    軍團的指揮權還在軍事委員會,換句話說,還『操』縱在老頭子的手裡,唐秋離是動用不了一兵一卒,那個唐秋離也就不能對自己指手畫腳,凡事都得商量著來,國府距離河南又遠,近的管不著,遠的管不了,湯恩伯就抖起來了,巧立名目,橫徵暴斂,大發其財,把河南折騰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舒心的日子過了一年多,河南周邊打得煙火四起,他這裡風平浪靜,反而趁著『亂』勁兒,又指使親信刮了不少油水,河南的北大門安陽,就放的是最會撈油水的兩個親信師長,哪知道,安陽一聲炮響,日本人突然打過來。

    湯恩伯自己也承認,被日本人的突然進攻打暈了頭,嚇破了膽,他更清楚自己手下那些師長是什麼貨『色』,溜鬚拍馬,撈錢玩女人在行,要說打仗,湯恩伯自己都瞧不起他們,除了劉照玉和曹光圖兩個師之外,這些人,都經不住日本人幾發炮彈,嚇『尿』褲子不算,撒腿跑路都不用命令。

    所以,安陽的炮聲一響,湯恩伯就把軍團指揮部,撤到遠離鄭州幾百公里的新鄭,劉照玉的五十三師和日軍在鶴壁拚命的時候,他的軍團指揮部,已經撤到許昌,曹光圖的一三零師和優勢兵力的日軍,在新鄉血戰的時候,他又把軍團指揮部撤到了南陽。

    前線的槍炮聲越緊,湯恩伯第八軍團指揮部離前線越遠,等到鄭州失守的時候,湯恩伯已經跑到湖北的襄樊了,不但如此,湯恩伯還借此機會,密令親信部隊,放棄陣地,往河南西部山區撤退,相機南下,到襄樊和自己會合。

    這裡又有他險惡的用心,保存實力是一方面,還可以借日本***舉進攻河南的機會,把五十三師和一三零師消耗掉,對於劉照玉和曹光圖這兩個不是與自己一條心的師長,湯恩伯早就想剷除掉,在第八軍團裡,不允許有不和自己一條心的異己存在。

    可是,這兩個人在部隊的威信極高,深得官兵的信任,如果硬來,恐怕會激起兵變,正好日軍開始進攻河南,湯恩伯就下了毒手,給五十三師和一三零師的命令是原地死守,同時,密令親信,保存實力為上,利用這兩個師擋住日本人的機會,放棄陣地逃跑。

    結果是,五十三師和一三零師面對友軍的出賣,面對十幾萬日軍的瘋狂進攻,血戰竟日,全軍覆沒,三萬多忠勇士兵的鮮血,灑在中原大地,劉照玉和曹光圖兩位師長以身殉國,河南陷落,唐秋離的黃河防線,被日軍砸開一個大窟窿。

    在此期間,湯恩伯也接到了唐秋離的一封電報,那時候的湯恩伯,一門心思的想著如何逃命,日本人的大炮,嚇破了他的膽子,哪裡還去理會唐秋離的命令,乾脆切斷與外界的所有聯繫,玩命的往南跑,所以,唐秋離根本就聯繫不上第八軍團軍團部。

    一溜煙逃到湖北襄樊的湯恩伯,驚魂稍定,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靜下心來考慮一番,覺得這事兒做的有些出格,別的先不說,光是丟城失地這一條,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的,戰敗的罪過,輕者丟官去職,重者身陷牢獄,直至槍斃砍頭,而這一條在那明擺著,他想抵賴都不成。

    湯恩伯越想心裡越沒底兒,深怕軍事委員會追究他戰敗的責任,主要是害怕從此失去老頭子的信任,那他以後就沒得混了,至於唐秋離哪裡,他還沒有放在心上,並不擔心受到處罰,沒辦法,他只好來個人間蒸發,隱藏自己的行蹤,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只保留和親信們的聯繫通道,掌握部隊,縮在襄樊城裡,苦思對策。

    所以,不但唐秋離找不到他,連南京的蔣委員長,也不知道自己這位心腹愛將的下落,再加上日軍猛烈攻擊淞滬以及杭州灣地區,華北又到處烽煙起,蔣委員長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激烈的戰事中,也就分不出精力來追究這件事。

    因此,湯恩伯得以在襄樊安然的苟全,他當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等著軍事委員會來懲處自己,丟了軍權,那還不要了他的命,在手下高參的參謀下,他展開了行動。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三章 殺無赦(一)

    湯恩伯想要為自己解脫的理由很充分,他認為自己最大的功勞,就是為蔣委員長保住了大部分部隊,第八軍團,除了五十三師和一三零師全軍覆沒之外,其他的那些師,在潰逃的過程中,開小差和逃亡的雖然不少,可也都帶回來一大半的部隊。

    聚攏到一起,第八軍團還有十二萬人以上,他可以解釋為,第八軍團節節抗擊日軍的大規模進攻,經過幾場血戰,面對優勢火力的日軍進攻,不得不退守到湖北的襄樊地區,保存實力,以備日後反攻河南。

    至於部隊損失將近一半的兵力,替罪羊當然是五十三師師長劉照玉和一三零師師長曹光圖,臨戰膽怯,畏敵如虎,舉止失措,佈置失當,違抗軍令,致使第八軍團幾道防線出現巨大的缺口,以致為日軍所趁,才使第八軍團損失慘重,河南要地,相繼陷落,這是湯恩伯早就想好的罪名。

    光這些還不夠,那些國府的要員們,那個不是貪得無厭的傢伙,深諳此道的湯恩伯,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千根金條,派心腹常駐南京,四處活動,打通各種關節,此舉甚為有效,多位國府要員,都要替他出頭,和蔣委員長說項,只是淞滬和杭州灣戰事正緊,蔣委員長無暇顧及此事,才沒有討得一紙公文。

    湯恩伯也不著急,躲在襄樊,有吃有喝,還有財源,緊靠襄樊這個水陸碼頭,油水要比河南那個窮地方厚多了,再說了,時間拖得越久,河南之事對老頭子的刺激越小,再有幾場勝利跟著,老頭子一高興,自己丟失河南,就根本不算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替自己說話的人,也好張嘴。

    當然,這一千根金條,不用他湯恩伯自己掏腰包,手下這些師長、旅長、處長之類的,聽說軍團長自己出錢為第八軍團找出路,都大為感動,紛紛慷慨解囊,你十根金條,我二十根金條,這麼一湊,湯恩伯不但沒有虧著,還賺了一百多根金條。

    如果說,老頭子是湯恩伯的大樹,那麼,湯恩伯就是第八軍團這些高級軍官們的大樹,大樹倒了,這些人到哪裡去乘涼,最主要的,這些人都知道自己的斤兩,除了在第八軍團湯軍團長手下,那都不能混得腦滿腸肥,腰包鼓鼓,風生水起。

    湯恩伯對手下這些軍官們的忠心,並不感動,這幫傢伙,那個不是撈錢的老手,這點家當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罷了,事後,在第八軍團內部,流傳一個小道消息,說去南京活動這件事,是湯軍團長故意放出的風聲。

    期間,他派出的密探,也陸續傳回來河南戰場的最新消息,關於開封和商丘阻擊戰,關於徐州大捷等,這些,湯恩伯都不感興趣,唐秋離和李宗仁的部隊,和日本人打死打活關我屁事,真正需要關注的,是南京的消息,他沒有想到,此時的唐秋離,正在挖地三尺的尋找他的下落。

    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天,湯恩伯就接到在南京的親信發回來的密電,事情已經大致有了著落,數位國府大員,竭力遊說,不日會有結果,請軍團長再耐心等待幾日,必有好消息傳來,湯恩伯心裡的石頭落地。

    他今天召開會議的目的,就是下一步如何打算,第八軍團總不能賴在襄樊不走,得尋個好去處,既能離日本人很遠,又要油水豐厚的防區,那是最好不過,河南他是不想回去了,想想就肝兒顫,哪裡離日本人太近,說不定什麼時候日本人又打過來,槍炮不長眼睛,認不得堂堂的軍團長閣下,一發炮彈飛過來,恐怕自己不再有這麼好的運氣,再者說了,日本人是好惹的嗎?

    淞滬一帶倒是不錯,可哪裡也打得炮火連天,商議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手下這些人,各有打算,誰也說服不了誰,還吵得臉紅脖子粗,大動肝火,湯恩伯也是一腦袋漿糊,覺得提議都不錯,拿不準主意。

    就在這時,侍從副官一臉緊張的跑進來,趴在湯恩伯的耳邊嘀咕幾句,湯恩伯一愣,唐秋離怎麼找到這裡來了?自己的住地夠隱蔽的,他怎麼摸得這麼清楚,他來的目的是什麼?自己在襄樊廣佈眼線,怎麼事先沒有得到一點兒消息?一連串的問號,在湯恩伯的腦海裡升起。

    代表國府軍事委員會來處理自己?唐秋離可是掛著副委員長的頭銜,隨即,他有否定了自己的判斷,果真如此,南京方面不會不來消息,他猜不透唐秋離突然到來的用意,便把此事告訴了自己的親信。

    這幫人一聽,當時就慌神了,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來了,一定和河南戰事有關,這些人,那個身上都不乾淨,心裡有鬼,尤其是那幾個從戰場上逃離的師長,自己做下什麼事情,心裡明鏡似的,那是殺頭的罪過,自己沒有湯恩伯那樣的後台,唐秋離處置不了他,拿幾個師長、旅長問罪,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種恐慌的氣氛,籠罩在大廳,湯恩伯看到手下人這樣的膿包,不由得一陣氣惱,媽的,撈錢玩兒女人是行家,遇到大事兒,個個都是膿包,一個乳臭未乾的唐秋離,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還指望能幹什麼大事,他並不懼怕唐秋離,在他的眼裡,除了蔣委員長,國府的那個大員也動不了他,何況,自己還不歸他直接管轄。

    既然唐秋離找上門來了,不見是不行的,他吩咐一聲:「打開大門迎接唐副委員長,」政訓處長趴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湯恩伯連連點頭,政訓處長急匆匆的走出去佈置,湯恩伯率領第八軍團一干要員,往門口迎去。

    大門轟然洞開,唐秋離負手而立,臉色平靜,湯宅的衛士們,無比乖巧的肅立兩旁,湯恩伯認識這位少年得志的副委員長,還曾經羨慕加嫉妒過,看到唐秋離的隨員只有二十幾人,大為放心,老遠就高聲喊道:「哎呀,唐副委員長大駕光臨襄樊,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卑職好去遠郊恭迎,不好意思,第八軍團正在召開軍事會議,勞煩唐副委員長久等了!」

    說完,「啪」的立正敬禮,跟在他身後的那些軍官們,也都立正敬禮,至少從表面來看,湯恩伯把場面做得足足,可唐秋離從湯恩伯身後那些軍官們的眼裡,看到了慌亂和凶光,他微笑起來,還禮之後,說道:「怎麼,唐某來得唐突?還是湯軍團長另有私密之事,不想為外人知曉?我身為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視察各地軍務,這是職責所在,沒有必要預先通知各地軍政官員吧?」

    湯恩伯一愣,他沒有料到,唐秋離一開口,就絲毫不給自己留面子,並且,話中還另有所指,來者不善啊,他眼中的凶光一閃即沒,臉上堆笑,閉口不提剛才之事,躬身請唐秋離入內交談,唐秋離也不客氣,施施然走了進去,身後是面沉似水的湯恩伯和臉色陰晴不定的第八軍團的高級軍官們,隨即,大門「咣當」一聲緊緊關閉。

    剛才湯恩伯眼中的凶光,被唐秋離和山虎敏銳的捕捉到了,見到湯恩伯,唐秋離恨不得馬上就給這傢伙一槍,連跟他廢話的心情都不看,只不過,還沒有摸清他宅內的虛實,實在忍不住,就狠狠的刺激他一下,過來,從湯恩伯的表現來看,這傢伙已經有所準備,對自己的戒心極高。

    山虎一邊往裡走,一邊觀察地形,還背著手,朝著跟在後面的特別衛隊二十名戰士,打了個不引人注意的手勢,隊員們會意的互相交換一下眼神,好像是隨意的散落在各處,如果是行家,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隊員們所在的位置,恰好封鎖了進入大廳的所有通道,並能應付各方面的突發情況。

    只有五名戰士,跟隨唐秋離和山虎進入大廳,其餘的。都留在外面,可惜,湯恩伯手下這些草包,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還鄙夷的撇撇嘴,不跟著自己的長官進去,貼身保護,反而留在外面,大廳的門一關,裡面發生什麼情況,衝進去都來不及,看來,這個唐秋離的手下,也並不咋的,輕視之心大起。

    到了大廳裡,唐秋離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湯恩伯的位置上,摘下唐龍槍,放在鋪著綠色軍毯的桌子上,湯恩伯一陣惱怒,卻不好發作,只好委屈的撈個偏座,其他的軍官們,也都按照原來的位置坐好,紛紛把目光投向唐秋離。

    唐秋離掃視一週,問道:「這是第八軍團的所有高級軍官嗎?」湯恩伯連身體都沒有動一下,目無表情,淡淡的回答道:「是的,第八軍團所有旅級以上軍官,軍團部所有處長都在這裡,請唐副委員長訓示!」

    唐秋離坐直身體,忽然,眼中寒光一閃,臉上淡淡的微笑,頓時消失不見,目光直射湯恩伯,語氣冰冷的問道:「湯軍團長,是誰批准你離開既定防區,擅自到湖北襄樊來駐防的?」

    第八軍團所有軍官至湯恩伯以下,都沒有料到,唐秋離會開門見山的提出這個問題,並且直接了當,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都愣住了,一時間,大廳裡的氣氛,凝固般沉悶。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四章 殺無赦(二)

    唐秋離進入湯恩伯私宅大廳後,沒有客套,直接逼問湯恩伯,接到誰的命令,脫離既定防區,到湖北襄樊來駐防的,這句話一問出來,不亞於一枚重磅炸彈,把大廳裡第八軍團包括湯恩伯在內的所有軍官,都驚得一愣。

    湯恩伯無法回答,所有第八軍團的軍官們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沒有任何人命令他們離開河南,要說是有命令,那就是日本人的炮聲。

    大廳裡一陣壓抑的沉默,唐秋離目光炯炯的盯著湯恩伯,湯恩伯躲閃著他的目光,他沒有料到,唐秋離一上來就如此咄咄逼人,絲毫不留轉圜的餘地,光憑擅自離開既定防區這一條,他這個軍團長就當不成了。

    沉默一陣子,第八軍團馮參謀長忙出來打圓場,站起身,朝著唐秋離解釋到:「唐副委員長明鑑,只因當時形勢緊急,日軍攻擊猛烈,我軍團傷亡慘重,不得不節節抵抗,撤至襄樊,保存實力,重整旗鼓,以待日後反攻河南,湯軍團長這是萬不得已,審時度勢,採取的明智措施,總不能把部隊都拼光了吧?以後還有什麼力量來抗擊日軍的進攻?」

    馮參謀長的話一出,立即博得滿堂的附和聲,唐秋離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湯恩伯的高參,金絲眼鏡後面,是一雙狡詐的眼睛,此時,充滿著得意的神色,最後這兩句話,含有反問的意思,顯然為自己能言善辯很是自得。

    湯恩伯也回過神來,剛才,唐秋離當頭一棒子,把他打蒙了,參謀長替他解圍,腰板又挺直了,「唐副委員長,馮參謀長所說的,就是當時的實情,不知道您對這個回答滿意嗎?」最後一句話,充滿著挑釁的意味。

    湯恩伯沒有想到,唐秋離一上來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看來今天的事情,難以善了,按照他的想法,在唐秋離面前服軟,畢竟人家是軍事委員會的副委員長,名義上是自己的上司,頂多破費一些錢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在國民政府這條船上,端著蔣委員長的飯碗,彼此之間也不能往絕路上逼。

    他想的不錯,根本沒有想到唐秋離殺他的決心是如此之大,從找到他的那一刻起,在唐秋離的眼裡,湯恩伯已經是個死人了,之所以跟他廢這麼多話,是心裡還有幾個疑點沒有弄清,否則,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唐秋離臉上的笑意更冷了,「滿意?河南開戰首日,你第八軍團即切斷和總指揮部的一切聯繫,下屬各師,接不到兵團部的任何指令,陷入各自為戰的混亂狀態,我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得不到一點河南戰場的消息,那時候,你湯軍團長在那?對此,你又作何解釋?」

    唐秋離的話,句句如同刀子般,刺進湯恩伯的內心,他無法解釋,切斷和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的聯繫,還不是怕你唐秋離逼著我和日本人拚命嗎,那日本人是好惹的?在那?跑路中,不跑,日本人的炮彈就要落到我的頭頂了,這些話能說嗎,湯恩伯嘴唇煽動幾下,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還是那個馮參謀長站起身說道:「唐副委員長,事情是這樣的,湯軍團長親臨前線指揮戰鬥,軍團電訊處隨行,在趕赴前線的途中,突遭日軍炮火襲擊,軍團部大部人員陣亡,連軍團長本人都險遭不測,電台被毀,機要員也陣亡了,密碼本毀於炮火,這才和您失去聯繫,此後,兵團部在轉移過程中,至於您說的故意切斷和總指揮部的聯繫一事,卑職實在不敢苟同,您也知道,戰場形勢千變萬化,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唐秋離看了這個姓馮的參謀長一眼,氣得想笑,這傢伙,什麼事情都能圓上謊,瞪著眼睛說瞎話,臉皮都不帶變色的,真是個高手,湯恩伯恨不得抱住自己的參謀長親一口,沒白拿他當最信任的人,關鍵時候,能挺身而出,姓唐的這麼難回答的問題,如此輕鬆的化解了,人才啊!

    唐秋離笑容一收斂,厲聲說道:「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們的滿口謊話,你第八軍團指揮部在鄭州,日本人的大炮能從安陽打到鄭州?你湯恩伯的指揮部,前方炮聲越激烈,越遠離前線,無論你們怎麼狡辯,也改變不了你湯恩伯畏敵如虎,臨陣脫逃,致使河南防線為日軍所乘,安陽、鶴壁、新鄉、鄭州相繼失陷,正所謂聞聲八十里,槍響一百三,恐怕你湯恩伯逃跑的速度,不止如此吧?」

    「身為軍人,未戰先逃,空有二十三萬大軍,竟然未作抵抗,聞日軍炮聲,即一潰千里,丟城失地,一心只顧逃命,拒不接受上級命令,還編造種種謊言,意圖矇混過關,那一條你湯恩伯都是罪莫大焉!」

    至此,湯恩伯完全明白了,姓唐的用意不是來敲竹槓的,明顯是來要我湯某人腦袋的,湯某也是在戰場上打滾多年,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的人,豈能坐以待斃,你現在在我的地盤,無毒不丈夫,那就別怪我湯某人心狠手辣了,要是你再執意和我過不去,就在襄樊,把姓唐的悄悄做了,毀屍滅跡,反正也沒有人知道他曾經來過這裡。

    要說,湯恩伯夠膽大包天的,敢對國府的第二號人物下手,大概在他的心裡,除了蔣委員長,那個擋了他陞官發財之路,都敢下手,不知道是什麼混了他的頭,如此孤注一擲,想到這裡,湯恩伯的驚懼之心盡去,再加上先前的佈置,也讓他膽氣壯了不少。

    他毫無懼色的看著唐秋離,說道:「唐副委員長,我湯某人從河南撤兵,也是為了保存實力,這也是為了執行蔣委員長的訓示,再說,我第八軍團的指揮系統,直接歸南京軍事委員會管轄,雖說暫時劃歸黃河流域戰區節制,你也是間接指揮,互不統屬,您也全力處理我,只能是蔣委員長下達命令,否則,任何人也別想動第八軍團一兵一卒,別想動我湯恩伯一根汗毛!惹急了,我湯某人十二萬大軍也不是吃素的!」

    這話已經挑明了,你唐秋離還不夠格,不能拿我怎麼樣,不歸你指揮,除了老頭子之外,誰也別想動我一手指頭,這就等於公開撕破臉皮,底下的軍官們,都為湯恩伯的話喝起彩來,這話說的,真他媽硬氣,對呀,不歸你管,咱們的後台是蔣委員長,你能拿我們咋樣?一時間,大廳裡的氣氛,異常緊張起來,底下的軍官們也蠢蠢欲動。

    唐秋離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呱噪不停的第八軍團的高級軍官們,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聲音卻冷得讓人心寒,「是嗎?我唐秋離不能把你湯恩伯和第八軍團如何?就因為你們是中央軍系統?有關河南防務,我曾經專電與你,要你精心佈置,萬勿疏忽大意,隨時防範日軍進攻河南,結果如何呢?」

    「河南戰事,開戰首日,你親信的兩個師,未發一槍一彈,望風而逃至林縣一帶,日本人兵不血刃佔了安陽,使河南北大門轟然洞開,而進攻安陽的日軍,不過一個旅團的兵力,安陽的重要性,我也曾提醒過你,你卻把自己毫無戰鬥力,只知道趁機發國難財的親信部隊,放在這麼重要的地方,玩忽職守,那抗戰大事做兒戲,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一。」

    「二戰鶴壁,劉照玉將軍的五十三師,已經頂住了日本人的進攻,而你湯恩伯,一邊下令給五十三師死守陣地,卻又密令你親信的八十七師和八十九師放棄陣地,臨陣脫逃,致使五十三師左右兩翼防禦形同虛設,日軍四面包圍,五十三師一萬三千餘將士,全體殉國,劉照玉將軍以身殉職,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二。」

    「再戰新鄉,一三零師已經把日軍的攻擊勢頭成功的阻擊,如果你此時調集後備兵力,加入新鄉戰場,則日軍萬萬不能再前進一步,可你,卻又密令親信六十七師和六十一師放棄陣地,而給師長曹光圖將軍的命令是原地死守,致使一三零師陷入日軍合圍之中,全師一萬五千餘官兵,與日軍血戰一日,無一人逃跑,戰至最後一人,全體殉國,師長曹光圖將軍陣亡,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三。」

    「四戰鄭州,你守備鄭州的三個師,接到你放棄鄭州南逃的命令,不戰而失去鄭州,日軍在鄭州犯下滔天罪行,至此,河南安陽至鄭州一線,已經為悉數為日軍所佔,日軍損失輕微,以你湯恩伯手中的兵力和裝備,重創日軍並非難事,此四戰過後,日軍在河南已經盡取優勢,北上可威脅我黃河戰區部隊,南下可支援淞滬戰場,對我**部隊形成合圍之勢,亦可長驅直入武漢,戰爭全局陷入被動,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四。」

    大廳裡,只有唐秋離如同寒風般的聲音,掠過第八軍團所有軍官的的心頭,湯恩伯更是臉色難看至極,唐秋離說的都是實情,任他們如何狡辯也改變不了事實,只不過,湯恩伯的心裡有個疑團,這一切,唐秋離是如何知道的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五章 殺無赦(三)

    唐秋離曆數河南戰役,從安陽到鄭州,無一不是實情,湯恩伯心里納悶兒,這一切做的夠隱蔽的,唐秋離是如何知道得這樣詳細,如同親身在場一樣,莫不是自己的親信走漏了風聲,還是軍團部裡有唐秋離的探子?

    唐秋離從身上掏出一封電報,扔到湯恩伯面前,湯恩伯拿起來一看,明白了,原來是曹光圖那個死鬼,在臨死前給唐秋離去了電報,把自己的老底兒全抖落出來,他媽的,真晦氣,知道這樣,早就該把曹光圖這吃裡扒外的傢伙處理掉,也省去了今天的麻煩和被動,都是自己一時心軟,念在他還能帶兵的份兒上,沒動他,哪知道,臨死還咬自己一口。

    湯恩伯目無表情的放下電報,他無話可說,這一切都是自己做下的,他現在心裡考慮的是如何對付咄咄逼人的唐秋離,底下的軍官,看到湯恩伯變幻不定的臉色,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那封電報不是好事兒,要不,軍團長的臉色,能像開了染料鋪似的,啥色兒都有,摸不著底細,這些軍官們也不敢吱聲,靜待著事態的發展。

    唐秋離平復了一下激盪的情緒,接著說道:「由此,黃河防線瀕於崩潰的危險,我北方戰線和南方戰線的所有部隊,都在和日軍血戰之中,無法分兵迎擊,將面臨著遭受日軍兩面夾擊的局面,這一切,都是第八軍團不戰而逃所造成的惡果,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五。」

    「侵佔河南之日軍,以鄭州為基地,東進攻擊徐州,我獨立師黃河河南守備兵團兩萬九千將士,奉命阻擊日軍,以遠弱於日軍的兵力,血戰開封三日之久,致使日軍寸步難行,五戰開封,我獨立師黃河河南守備兵團一萬兩千餘將士,魂歸開封古城,開封幾乎化為滿城廢墟,兵團司令官蘇景峰將軍以身殉國,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六。」

    「開封阻擊戰血跡未乾,日軍即攻擊商丘,我獨立師蘇魯守備兵團四萬餘健兒,於商丘迎戰十餘萬日軍,鏖戰兩日,使十餘萬日軍,無法踰越商丘,全城盡毀於戰火之中,六戰商丘,我獨立師蘇魯守備兵團兩萬餘將士,血染商丘,兵團司令官張自忠將軍壯烈殉國,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七。」

    「安陽到新鄉,短短不過七日時間,五十三師和一三零師近三萬將士,因為你湯恩伯的命令,而血染疆場,劉照玉和曹光圖兩位將軍本該不死,卻被你卑鄙的出賣,你的親信部隊,卻得以保全,清除異己,這就是你保存實力的目的嗎?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八。」

    「鄭州到商丘,短短的六日時間,我獨立師兩支部隊,被迫與優勢日軍血戰,三萬多將士魂歸中原大地,連折損我兩員大將,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因為你湯恩伯畏敵如虎,臨戰逃跑,全然不顧軍人守土抗戰之責,把河南大好河山拱手讓給日寇,致使四位將軍戰死沙場,近七萬將士壯烈殉國,無數百姓慘遭日寇蹂躪,這是你湯恩伯其罪之九。」

    大廳裡鴉雀無聲,只有唐秋離清朗的聲音在迴蕩,第八軍團的軍官們,都聽得痴呆了,感到膽寒,這位年輕的唐副委員長,詞鋒堪比利刃,連他們都覺得湯恩伯該殺,轉念一想,不對,殺了老闆,到哪裡去混飯吃,就算要殺,也得等我們找到下家再說。

    唐秋離冷酷的一笑,說道:「湯恩伯,古人有十惡不赦之罪,而你今天犯有九大罪惡,那一條,你都斷然沒有再苟活於世上的道理,你是中**人的恥辱,民族的敗類,不殺你,無以告慰四位將軍和七萬將士的英靈,無法對河南數千萬民眾交代。」

    湯恩伯臉色大變,他已經感覺到唐秋離壓抑不住的殺氣,知道今天難以善了,就是個魚死網破的局面,連忙大喊:「衛隊在哪裡?」同時,右手摸向腰間的配槍,話音剛落,唐秋離閃電般的抄起桌上的唐龍槍,一種清脆的槍聲,在大廳裡響起,湯恩伯渾身一震,仰面栽倒在地,身上至少有十幾處彈孔,冒著殷洪的鮮血,唐秋離對他是恨之入骨,幾乎把半梭子子彈,都灌進湯恩伯的身體。

    與此同時,下面的軍官堆裡,兩個少將腦門上出現拇指粗細的血洞,手緩緩的離開腰間的配槍,眼神凝固般,瞪著左手持著還在冒煙手槍的唐秋離,一瞬間,唐秋離用唐龍槍擊斃了湯恩伯,用手槍把湯恩伯手下兩個企圖反抗的親信師長,送上西天。

    事發突然,事先沒有一點兒徵兆,就連山虎也沒有想到,唐秋離會突然動手,而且擊斃的是中央軍系統的上將軍團長,不過,山虎只是一霎那間愣神兒,反應極快,一步躍上桌子,手裡的重機槍,對準下面的那些軍官,跟著進大廳的五名戰士,在山虎動作的同時,身影一閃,佔據各個方位。

    這時,湯恩伯手下的軍官們,才反應過來,跳起身,紛紛把手伸向腰間的配槍,山虎手裡的重機槍,幾個點射,把表現最積極的幾個軍官擊斃,這一手,比什麼都好使,用重機槍點射,聽都沒有聽說過,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那個還敢動,紛紛舉起雙手,戰士們上前,把他們的配槍都繳獲過來。

    唐秋離放下還在冒著裊裊余煙的唐龍槍,冷厲的目光,掃視著下面的軍官,把這些傢伙看得心裡之發毛,這時,大廳外面,忽然響起激烈的槍聲,間或還有手雷爆炸的聲音,這些第八軍團的軍官們,面露喜色,是軍團的警衛部隊趕到了,不管湯恩伯死活,咱們能得救就行,抬臉看看殺神一般的山虎,臉色平靜的唐秋離,就好像外面的槍聲不存在一樣,心裡又沒底兒了,難道唐秋離在外面埋伏了部隊?

    外面的槍聲,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就沉寂下來,大廳的門被推開,特別衛隊的一名分隊長進來,手裡還提著冒煙的索米衝鋒槍,立正報告到:「報告師長、大隊長,湯恩伯衛隊九十八人,已經全部被消滅,我部無一死亡!」

    這些第八軍團的高級軍官們一聽,幾乎昏厥過去,這還他媽有地方說理嗎?唐秋離帶來多少手下,他們很清楚,留在外面的,不過十五人而已,不到二十分的功夫,小一個連的衛隊士兵,就被人家全部幹掉了,這幫人是殺神附體了吧?

    唐秋離以雷霆手段,槍斃了第八軍團上將軍團長湯恩伯,又把幾個湯恩伯的死黨當場擊斃,這一手,震懾了的第八軍團的所有軍官,他們總算見識到了唐秋離的恐怖手段,連蔣委員長的去、心腹愛將都敢當場擊斃,收拾咱們這些小蝦米,還不跟玩兒似的,所以,他們非常配合,臉色蒼白,渾身發抖,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生怕招來大個子的重機槍點射。

    也是湯恩伯可悲,他不戰而逃離河南那一刻起,就沒有想到今天的下場,以他的為人和作風,根本不配做一名中**人,而他的才能,根本不配做一名將軍,只不過以俯首帖耳,絕對服從,博得了蔣委員長的信任,視為心腹,才把二十二萬大軍,交給這樣的一個人來統帥,這不僅僅是湯恩伯個人的悲哀,更是蔣委員長的悲哀。

    湯恩伯此人,歷史上絕無好口碑,台兒莊會戰,他握有第八軍團二十餘萬士兵,卻畏縮不前,致使據守藤縣的川軍王銘章師,內無糧草、外無援兵,面對日軍優勢兵力和火力,血戰幾日,全師九千餘巴蜀健兒,幾乎全軍覆沒,王銘章師長壯烈殉國。

    抗戰後期,奉命駐守河南,更是節制四十餘萬大軍,把河南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正如河南民謠所云「河南四大害,水旱黃湯,」湯恩伯名列四害之一,由此可見,河南百姓對其恨之入骨。

    其後,日軍發起豫北戰役,企圖打通京漢線,湯恩伯四十餘萬大軍,和日軍一觸即潰,望風而逃,由豫北逃到豫南,平原站不住腳,最後逃進山區,湯部士兵潰逃時,沿途劫掠姦淫百姓,對其恨之入骨的當地民眾,自發組織起來,把許多士兵的槍支繳獲了,當時的河南百姓,對湯恩伯部隊的評價,和日軍並列在一起。

    及到後來,國共雙方爆發內戰,蔣委員長一敗再敗,國民政府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時任國府浙江省主席的陳儀將軍,密謀捉蔣,以求得和平,便找到時任京滬杭警備司令的湯恩伯,而陳儀是湯恩伯的義父加恩師,湯去德國留學的一切費用,皆由陳儀負擔,豈料,湯恩伯竟然出賣自己的義父,向蔣委員長告密,致使陳儀將軍在台灣遇害。

    今天,遇到了唐秋離,也算是提前結束他罪惡的生命,免得以後再害人,也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大廳內,濃重的血腥味瀰漫,湯恩伯和幾個軍官的屍體,還橫陳在地上,幾個戰士,把屍體抬到別處,唐秋離拿起桌上的電話,命令在賓館等待消息的唐秋泉、於得水、沈俊等人,立即帶隊趕到湯恩伯的私宅,同時,命令停留在雙溝小鎮的部隊,火速趕到襄樊,第八軍團留下的爛攤子,還得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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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善後

    第五百八十六章

    善後

    湯恩伯一死,正所謂「樹倒猢猻散」,他手下的這些高級軍官們,被一網打盡,已經成了階下囚,唐秋離說什麼,他們只有點頭答應的份兒,不合作也不行啊,那幾位想拔橫的,已經躺在那了,所以,非常合作。

    但是,他們手裡的十一萬軍隊,還分散駐守在襄樊周邊地區,這是一股隨時可以出現突發狀況的力量,別看打日本人是慫包,比兔子跑的還快,對自己人動手和欺負老百姓,那可是一群狼,這個問題不解決,會給以後留下禍患。

    等秋泉他們到了之後,把這些軍官們分頭關押審訊,又命令他們,給各自的部隊去電話或者電報,就說是軍團召開的會議,要過幾天才能結束,沒有命令,部隊不得妄動,違者軍法處置,這是暫時安撫住這些部隊的權宜之計,一旦走漏了風聲,這十一萬部隊作鳥獸散,華中和華東地區,就別想安穩了,這也是唐秋離最擔心的事情。

    傍晚,停留在雙溝地區的部隊,到達襄樊外圍,首先要解決的是駐守在襄樊城內,湯恩伯親信的兩個師,唐秋離命令這兩個師長,分別給部下打電話,要去他們手下營長以上的軍官,到兩個不同點,參加軍事會議,部隊則埋伏在會場裡。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因為是自己師長的命令,這些軍官們沒有絲毫的戒心,連會場外,已經換了衛兵都沒有注意到,被命令暫時交出隨身的武器,隨行的警衛,也被攔在會場外,也沒有在意,打著酒嗝,嘴裡笑談著花街柳巷的緋聞,交流著玩兒女人的經驗,大搖大擺的進了會場,結果被來個一勺燴,直到槍口頂在腦門上,還弄不清發生什麼狀況。

    襄樊城外的部隊,迅速開進城內,佔領各個要點,接手了全城的防務,兩個師兩萬多士兵,也都被獨立師的部隊控制住,天亮的時候,襄樊城已經落入獨立師的手,市民清早起來,發現街上巡邏的士兵,已經換了,都驚奇的私下談論著,不過,沒有滿城瀰漫的驚慌,襄樊暫時保持穩定。

    讓唐秋離擔心的是,湯恩伯遺留下的其他九萬多部隊,自己帶到襄樊的部隊,加上沈俊調查處和於得水的情報處特工,滿打滿算不過兩千四百多人,要想解決九萬多紀律渙散、士兵成分複雜的部隊,遠遠不夠,而且,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問題,要是鬧起兵變,那可就是一場災難。

    他考慮良久,電令李洪剛的二十九兵團,立即結束在毫州的休整,馬上向襄樊地區開進,補充進部隊的新兵,立即送到黃崖洞,交給編練司令部訓練,同時,在太行山區休整的孫振邦所部,火速開赴襄樊地區,兩支部隊,必須在三天之內到達。

    唐秋離也覺得這個命令有點苛刻,二十九兵團還好說,從毫州到襄樊,行軍距離不算遠,對孫振邦部隊來說,困難極大,從太行山區到襄樊,那可不是一般的遠,可是,他心裡著急,襄樊現在的局勢,就像是一個火『藥』桶,只要一點火星,就能轟然爆炸,九萬多潰兵,湧向哪裡都是一場災難,所以,他只能命令孫振邦,克服一切困難,必須按時趕到。

    李洪剛和孫振邦,沒有讓唐秋離失望,第三天上午,李洪剛部隊兩萬六千餘人,趕到襄樊地區,傍晚,孫振邦部隊五萬餘人,也趕到襄樊地區,這樣,唐秋離的手裡,就有了將近八萬人的部隊,完全可以解決湯恩伯第八軍團的九萬多士兵。

    為了不引起湯部士兵的警覺,通過控制在手裡的高級軍官,給各自的部隊下達命令,這是接手襄樊防務的***部隊,日軍將要進攻豫南地區,各地一律放行,並提供方便,第八軍團的士兵一聽,我的姥姥啊,日本人又要打過來?

    也怪了,日本人把咱們從河南攆到湖北,這又追著過來了,嘴裡嘀咕,心裡打鼓,早就做好了開溜的準備,不過,有新來的部隊在前面頂著,他們多少有點兒底氣,打定主意,情況不好,馬上開溜,就這樣,各部隊以接防的名義,進駐第八軍團各個防區,沒有引起絲毫的警覺,實際上,湯恩伯的部隊,已經處在包圍之中。

    各部隊部署完畢之後,唐秋離照方抓『藥』,也是以召開軍事會議的名義,把第八軍團各部隊團長以上的軍官,全都召集到襄樊城內,命令由控制在手裡的軍官們發出之後,唐秋離就提心吊膽的等待著,這時候,如果那個神經敏感的傢伙,嗅出一絲不祥的氣味兒,那就意味著一場小規模的內戰。

    有不少第八軍團的團長們,接到命令後,心裡直嘀咕,師長和旅長他們去襄樊好幾天了,也沒回來,看來,這回日本人的攻勢小不了,長官們一定是商量不出好辦法,才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對於突然下達的參軍軍事會議的命令,各種原因都猜測到了,就是沒有想到,這是個並不完美的圈套。

    第二天,通往襄樊的各條道路上,那些團長們,騎馬乘車,絡繹不絕的往網裡鑽,得到各處哨兵的報告後,唐秋離才放下心來,總算沒有出現意外情況,命令各部隊,等待命令後,統一採取行動,把第八軍團的所有部隊,就地繳械。

    這些人,交出隨身攜帶的武器後,隨從被攔在外面,也沒在意,進了會場,發現會場內的警衛比平時多了十幾倍,而且還不是兵團警衛團的人,有幾個腦筋比較活泛的傢伙,隱約感覺情況不大對勁兒,正狐疑間,一抬頭,上面坐著的,都是自己的長官,雖說看著精神狀態不大好,蔫巴巴的不精神,面孔熟悉啊,大概是在娘們肚皮上用過了勁頭兒,這些團長們,心裡不免酸溜溜的,還是當大官好啊,撈錢玩女人,都比咱們有優勢。

    山虎看到所有人都落座了,一揮手,把會場的大門「咣當」關上,唐秋離信步走到前台,這些團長們一看,哎呀,不認識,又來個上將,夠年輕的,湯軍團長怎麼沒有『露』面?底下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起來。

    唐秋離看到警衛大隊的戰士,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開心的一笑,李洪剛走上前來,打開一張紙,大聲宣佈道:「原第八軍團軍團長湯恩伯,所犯九條大罪,具以查實,根據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北方軍分會委員長,黃河流域戰區總指揮部總指揮,唐秋離上將的命令,已經就地槍決,以正軍紀!」

    李洪剛的話音剛落,會場當時就炸鍋了,這些團長們,都是少壯派軍官,湯恩伯也特別注意拉攏和收買這些掌握兵權的中級軍官們,這裡的很多人,都受過湯恩伯的恩惠,有的還是湯恩伯親手提拔的,聽到這個消息,哪裡按耐得住,會場當時就『亂』成一鍋粥。

    更有一些膽大的傢伙,叫嚷著衝向『主席』台,什麼湯軍團長被人陰謀陷害,要討個說法啊等等,不一而足,早有準備的山虎,打出一個手勢,一陣槍響,在兩側埋伏的狙擊手,準確的擊中目標,十幾個喊得特別凶的傢伙,腦門上就被鑽出個血窟窿,仰面栽倒在地上。

    這是唐秋離的既定策略,以雷霆般的鐵腕手段,控制局勢,這十幾槍,比什麼都管用,『亂』糟糟的會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第八軍團的軍官們,絕不會想到,唐秋離會大開殺戒,公然擊斃十幾個團級軍官,一時間都驚呆了。

    醒悟過來之後,在槍口的『逼』迫下,乖乖的坐到座位上,血淋淋的事實提醒他們,台上那個年輕的唐副委員長,連湯恩伯都敢殺,何況咱們這些小蝦米,已經落到人家的手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警衛大隊的戰士們上前,把這些人全都押出去,六百多第八軍團團長級別以上的軍官,被一網打盡。

    解決了這些軍官,唐秋離立即下達行動命令,各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包圍了湯恩伯的部隊,這些士兵,絲毫沒有防備,賭錢的賭錢,喝著小酒的,還在那猜拳行令,還有的大白天蒙頭大睡,大概是昨晚逛窯子累著了,看到黑洞洞的槍口『逼』到眼前,都傻了,聽話的舉起雙手,被一串串的押走。

    解決第八軍團的行動,進行得非常順利,只有幾處發生小規模交火,但是,抵抗很快就被粉碎了,看到一地的屍體,第八軍團的士兵,再也沒有勇氣拿起手裡的槍,只用了一天的時間,第八軍團九萬餘士兵,被全體繳械,押到襄樊城內的集中營裡,等待甄別。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獨立師部隊抽調大批人手,開始深入到集中營裡,進行甄別和清算,士兵關押在一起,軍官按照不同的職務,排、連、營、團分別關押,從這一路上看到和聽到的,唐秋離知道,湯恩伯的第八軍團,就像是一口大染缸,本質再善良的士兵,到了這裡,也被染上一身的壞『毛』病。

    十二萬人的部隊,能挑出多少基本合格的士兵,有多少士兵的手上沒有沾到老百姓的血,唐秋離的心裡還真沒有數。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七章 軒然大波

    第五百八十七章 軒然大波

    唐秋離以鐵腕手段,迅速解決了第八軍團,十二萬士兵全都被繳械關押,如何處理這些士兵和軍官,才是最龐雜和繁重的工作。

    唐秋離給部隊各級指揮官下達命令,具體要求就是,每個士兵和軍官都要過篩子,清查他們的劣跡和所犯下的罪惡,都要落到實處,按照其所犯的罪行輕重,登記造冊,具體清查和甄別方式,各部隊自行掌握,這項任務,必須在五天之內完成。

    接到命令的各部隊指揮官,叫苦連天,幾乎要抓狂,五天時間,每個人頭都要過一遍,還不許製造冤假錯案,那可是十二萬人啊,就是點十二萬塊大洋,也得幾天功夫吧,何況是這麼多的大活人。

    師長的命令,必須無條件執行,這是獨立師的老傳統,被唐秋離『逼』得幾乎要暴走的各級軍官們,紛紛開動腦筋,採取對口審訊的辦法,把這些士兵按照連的建制,分配到部隊,抽調班排幹部,組成審訊小組,這樣一來,效率就提高很多。

    這是一場規模浩大的清查和甄別工作,部隊也創造了各種行之有效的審訊方式,比如,採取層層揭發的辦法,士兵揭發班長,班長揭發排長,以此類推,直到師長和旅長一級,士兵之間互相揭發,審訊小組不分晝夜連軸轉,第五天,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全體指揮員的努力之下,乾淨利索的完成了。

    據說,通過這次大審訊,發現了不少審訊高手,把於得水和沈俊高興壞了,情報處和調查處兩個部門都缺人手,這邊審訊一結束,他倆就各部隊『亂』竄,四處挖人充實自己的部門,最後,列個名單,送到師長唐秋離的面前。

    此時的唐秋離,看著幾乎把他淹沒的審訊記錄和花名冊,在那發呆,他才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這麼多的名單,都要他一一審核,不把他累死也的累吐血,同時,他也感到悲哀,從這麼多的審訊記錄來看,湯恩伯的第八軍團,從上爛到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河南戰役,是第八軍團進行的一場逆淘汰,最有戰鬥力、部隊素質最好的五十三師和一三零師,被湯恩伯借日本人的手,給剷除了,剩下的,就是符合湯恩伯標準的部隊,這是中***隊的悲哀,也是民族的悲哀。

    中央軍的第八軍團,成了他湯恩伯的私人武裝,不入他法眼的部隊,最終會被清除掉,而剩下的這些部隊和指揮官們,無疑是幫凶,唐秋離心裡的怒氣,忍不住發作起來,同時,凜凜殺機,在他心頭升騰而起。

    兩天後,襄樊城外,靠近武當山的一條長長的山溝裡,成了刑場,不絕於耳的槍聲,響了整整五天,五天裡,共有八千三百八十二名原第八軍團的軍官,在這裡被槍斃,其中,少將級以上軍官二十八人,其中就包括從安陽、新鄉和鄭州不戰而逃的那七個師長,校級軍官五百八十三人,其中就有那幾個劫掠山間小鎮旅店老闆娘的那幾個營長,尉級軍官一千四百五十五人,其餘皆為士兵。

    這些被槍斃的人,都是對百姓犯下滔天罪惡之徒,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留著危害人間,唐秋離大開殺戒,眼中的凜凜寒光,朱紅的『毛』筆,在花名冊上,一勾一大片,看得李洪剛他們心裡發『毛』,被槍斃的人裡面,可有二十多個少將,能在中央軍裡混到將軍級別的,那個不是有些背景,不禁為師長擔心,對國府怎麼交代。

    襄樊的市民,也感覺出恐怖的氣氛,每天看到成卡車的人,被拉出去,沒有一個回來的,心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第八軍團在襄樊這段時間,把襄樊弄得商旅斷絕,市面蕭條,民不聊生,襄樊的市民,對這支部隊絕沒有好感,對唐秋離的血腥行為,普遍持贊成態度,可風聞五天之內,槍斃了八千多人,都不禁一哆嗦,我的媽呀,這個年輕的副委員長,不是殺神附體吧?

    唐秋離這一下,把第八軍團的各級軍官幾乎殺絕了,剩下的士兵,開除軍籍的有四萬多人,自願離開部隊的,有三萬多人,整個第八軍團,只剩下四萬左右人,這些士兵,都是本質較好,沒有或者是很少劣跡的,唐秋離把他們打散編制,稀釋到各部隊中去,其中,補充給李洪剛二十九兵團一萬餘人,補充給孫振邦部隊一萬餘人,其餘的,平均分配給各部隊。

    唐秋離這麼做,等於是取消了第八軍團的番號,從此,第八軍團,這個滿帶罪惡和恥辱的部隊,隨著軍團長湯恩伯斃命,部隊被嚴酷的清洗後,不復存在,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處理完第八軍團,唐秋離把所有的材料整理好,包括槍斃湯恩伯和二十八個少將的詳細經過,足足裝了半卡車,派專人送往南京,一個軍團,二十多萬人的部隊,被自己就這麼幹掉了,這不是小事兒,他心裡很清楚,這事到了南京,必定會激起軒然***,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這一切,唐秋離都有心裡準備,他必須這樣做,當初,第八軍團劃歸黃河流域戰區指揮的時候,蔣委員長並沒有把指揮權真正的交給自己,往深處想,這未必不是蔣委員長的一步棋,在自己鐵板一塊的北方戰區,放一個釘子,暗含防備自己做大的意圖。

    倘若湯恩伯真的全力作戰,哪怕是寸功未立,只要盡到軍人的本分,自己也不會狠下殺手,還要多方照顧,可湯恩伯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監視自己那麼簡單了,把獨立師的部隊,至於危險的境地,這是個禍害,留著這個小人,那天暗地裡咬自己一口也說不定,再者,北方戰區有這樣和自己有二心的部隊存在,已經危及到整個戰線的安全。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唐秋離必須除掉湯恩伯和他的二十幾萬人馬,把這個內部隱患清除掉,哪怕時間是因此和南京『政府』對抗,和蔣委員長決裂,也在所不惜,所有的一切,唐秋離在大開殺戒之前,都已經考慮到了,事情做完了,剩下的,就看南京『政府』和蔣委員長如何應對這件事了。

    二月八日,南京,委員長官邸,蔣委員長兩眼發直,呆呆的坐在厚背靠椅上,寬大的辦公桌上,散『亂』的放著許多信紙,軍事委員會的一干大員們,也如泥雕木塑般的呆坐在兩側,屋子裡的氣氛壓抑而沉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唐秋離整理的湯恩伯以及第八軍團的材料,一送到南京,不亞於一顆重磅炸彈,當時就炸翻了軍事委員會,激起千層浪,事情太大了,一個上將軍團長,二十八個少將,說槍斃就槍斃了,二十多萬人的部隊,說遣散就遣散了,事先沒有和中央打一聲招呼,這個唐秋離,膽大妄為至極。

    蔣委員長看完唐秋離寫給他的私人信件,眼前直冒金星,他絕對相信唐秋離在信裡所說的,都是真實情況,光憑河南戰場發生的一系列戰鬥,他就知道湯恩伯幹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太瞭解湯恩伯這個人了,庸才一個,可他聽話,對自己絕對忠誠,所以才把他放在唐秋離的身邊,不擔心他改換門庭。

    對於這個事件,蔣委員長考慮得更深,他揣摩唐秋離這樣做的真實用意,按照湯恩伯所犯的罪行,槍斃他不為過,可他絕不相信,以唐秋離表現出的才幹和心機,事情就會是表面那樣簡單?唐秋離是借湯恩伯的死,給自己傳達某種信息,是看穿了自己放這枚棋子的用意,還是警告自己,別把手伸到北方去。

    對於湯恩伯死於非命,蔣委員長並不太傷心,這個湯恩伯,也著實不像話,連表面文章都做不來,把柄落在唐秋離的手裡,自己送掉了『性』命還不算,又成全了桂系李宗仁的威名,有了徐州大捷,讓偏居一隅的桂系,在國人面前揚眉吐氣,這樣的人,死不足惜,蔣委員長氣憤憤的想到。

    他震驚的是,唐秋離為何如此膽大,心狠手辣,大開殺戒,是真的維護軍紀、還是實力膨脹,有了和自己叫板的本錢?對於這件事,蔣委員長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唐秋離既然把事情上報到軍事委員,而且證據確著,自己總得給個答覆,或者是說法。

    他把軍事委員會的大員們召集過來,就是商量如何處理此事,大員們各揣心腹事,事情明擺著,湯恩伯該殺,可不是這種殺法,違規『操』作,總得提交軍事法庭審判之後,再執行吧,這話,誰也不願意說,湯恩伯已經丟了『性』命,再得罪唐秋離,沒有必要。

    要說湯恩伯該殺,老頭子心裡肯定不痛快,這也得罪不起,所以,個個閉口不言,場面就僵持在這了,蔣委員長對這些大員們的內心想法,看得很透,知道他們那個都不想得罪,唐秋離把理佔到現處,硬說殺湯恩伯不對,這些官場老手,才不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可是,蔣委員長需要大家表態,才能決定如何處理此事,連著追問幾遍,也沒有一個說話的,把老頭子氣得幾乎拍桌子。

    這時,一個人站了起來,包括蔣委員長在內,大家都是一愣,先出頭,也不是他的『性』格啊,今天怎麼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八十八章 打錯算盤

    第五百八十八章打錯算盤

    針對唐秋離在湖北襄樊槍斃中央軍第八軍團軍團長湯恩伯,以及二十八名少將級軍官,遣散第八軍團這一事件,蔣委員長在官邸召開軍事委員會全體會議,商討如何處理這一事件,實際上就是拿出個態度,這麼大的事兒,國府不能不表態。

    這些中央大員們,都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手,歷經風雨,都修煉成精了,很明顯,這事兒非此即彼,或者是唐秋離做的對,或者是唐秋離做的過格,在沒有『摸』清水深淺的情況之下,誰也不牽頭,氣得蔣委員長幾乎罵娘,這幫老油條。

    就在此時,一個人站起身來,大家都頗為吃驚,不是別人,是***中央黨部組織部長陳果夫,也就是老牌的特務組織中統局的幕後老闆,這個人,平時頗為低調,為人客氣,什麼事情儘量躲在幕後,不像是何應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國府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即便這樣,又有哪個不知道執掌***組織大權的陳家兄弟,坊間流傳這樣一句話「蔣家天下陳家黨,」由此可見,陳家兄弟在國民『政府』內的勢力,自從上次中常委會議,商討如何應對西安事變,陳果夫壓錯寶,屁股坐到何應欽的板凳上,栽了個大跟頭。

    蔣委員長西安脫險,何應欽被唐秋離窮追到底,攆出國府權力中樞,陳果夫因為不是主謀,蔣委員長倒也沒太深究,只是冷落了他好長時間,陳果夫深居簡出,謹行慎言,更是如在雲霧中一般,今天這是為何?大員們心裡都揣著問號。

    陳果夫第一個站起來要發表意見,大員們豎起耳朵,看這位組織部長有何高見,陳果夫看了大家一眼,語氣平緩的說道:「委員長,在座的各位,依我之見,此事,中央不可保持沉默,哪怕是湯恩伯該殺,身為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的的唐秋離,如此處理,也是大大違反了程序。」

    這話一說,大家來了興趣,知道這只不過是開場白,戲肉還在後面呢,陳果夫接著說道:「此事表面看來,唐副委員長是為了執行軍紀,如果細究下去,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各位試想一下,今日之唐秋離,手握幾十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掌控北方半壁江山,實力幾乎可以與中央分庭抗禮,如若任其發展下去,後果堪憂啊!」

    「殺湯恩伯,遣散第八軍團,此事即便是證據確鑿,也應該提交國府軍事委員會處理,而他把事情做完之後,才通報軍事委員會,這叫先斬後奏,把蔣委員長和軍事委員會置於何地,如若其他地方大員,均照此辦理,中央的權威何在?表面上,唐某人是在執行軍紀,實際上,他這是擅『自殺』害***高級將領,吞併中央軍部隊,以壯大自己的實力,其用心值得各位警惕啊!」

    陳果夫說完,神態自然的坐下來,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大員們都不自禁心裡一緊,這個陳果夫,為何對唐秋離這樣打壓,要知道,這番話夠狠也夠毒,可是能置唐秋離於死地的,直接捅到蔣委員長的肺管子上,老頭子最忌恨這一點。

    坐在上首的蔣委員長不動聲『色』,這些大員們的反應,已經盡收他的眼底,陳果夫的話,的確觸動了他的心理底線,這是個當老大慣了的人,決不允許在中國,出現一個和他平起平坐的人,來危及他的權威,陳果夫正切中他的要害。

    不過,他並不完全相信陳果夫的話,要知道,唐秋離有很多機會,可以取自己而代之,最典型的,就是西安事變,可他沒有這樣做,他也不相信唐秋離會這樣做,從中日戰爭爆發開始到現在,唐秋離的所作所為,也證明了自己的判斷,陳果夫之所以這樣做,應該有他自己的目的,

    可陳果夫的話,還是讓蔣委員長很不舒服,哪種感覺,就像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堵在胸口悶得慌,他幹咳一聲,問道:「那依果夫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陳果夫陰測測的地回答到:「依我的想法,誘而殺之,可效仿處理韓復矩之辦法!」

    陳果夫的話,就像一股浸入骨髓的寒風,會議室裡,溫度剎那間降到零點,各個大員目瞪口呆,心裡都一哆嗦,額頭的冷汗下來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陳果夫會提出這樣的辦法,一時都心頭茫然,紛紛把目光投向蔣委員長。

    蔣委員長驚得猛地坐直身體,一雙眼睛,鷹鷙般的盯著陳果夫,彷彿要看透他的內心,在蔣委員長的目光『逼』視之下,陳果夫的心裡一陣發虛,周密策劃的毫州行動,以失敗而告終,他對唐秋離的恨意,與日俱增,今天有了這樣一個機會,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可是,第一炮打響,卻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回應,自己到成了孤家寡人,他忽然覺得有些後悔,自己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他強抑著內心的忐忑,故作坦然的把目光迎向蔣委員長。

    蔣委員長內心的震驚,比任何人讓都強烈,陳果夫的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想過陳果夫想要說的各種辦法,比如,明升暗降,把唐秋離調到中央來,亦或是把獨立師的部隊,從北方南調,至於中央軍的監視之下,甚至是效仿對付張學良的辦法,把唐秋離軟禁在南京,這些,他都可以接受,可是陳果夫竟然提出要殺掉唐秋離。

    這是蔣委員長萬萬不能接受的,唐秋離不是張學良,張學良的東北軍,是喪家之犬,無根的浮萍,客居他鄉,自己軟禁了張學良,可以採取分化收買的計策,瓦解東北軍,任他們也翻不起大浪。

    唐秋離更不是韓復矩,韓復矩一槍未放,就丟下山東逃跑,險些使淞滬戰場自己的嫡系部隊,陷於日軍兩面夾擊之中,他的部隊已經名存實亡,光桿司令一個,沒有任何叫板的本錢,況且,他未戰先逃,證據確鑿,自己殺了韓復矩,非但沒有人指責,相反,國人一片叫好之聲,對鼓舞民眾的抗日情緒,去了重大的作用。

    唐秋離現在是兵強馬壯,部隊向心力、凝聚力極強,手下都是能征善戰、極其忠誠的將領,分化瓦解、收買利誘都不起作用,更主要的是,唐秋離在北方,替自己擋住日本人的百萬大軍,如果唐秋想和日本人握手言和,提出分治中國,日本人會毫不猶疑的把北中國讓給他,而把全部力量用於對付自己。

    這些軍事委員會的大員們,明顯是對陳果夫的話感到震驚,難保他們和唐秋離沒有過密的私人交情,陳果夫的話,一旦傳到唐秋離的耳朵裡,後果不堪想像,就算是唐秋離消極怠工,南方戰線馬上就會吃緊,這個陳果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似忠誠和內斂的外表下,藏著怎樣的一顆心?他為什麼竭力主張對唐秋離下手,原因何在?以後,要多注意他。

    想到這裡,蔣委員長勃然變『色』,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訓斥到:「陳部長,你身為國府要員,黨內高級幹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要對一位戰功卓著,抗日戰場中流砥柱的名將,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動殺機,居心何在,你要為今天的話負責!」

    說到這裡,蔣委員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臉上浮現不健康的紅暈,「所有證據表明,湯恩伯該殺,在這全體民眾,都與日寇浴血奮戰的時刻,身為***高級將領,未戰先逃,丟城失地,使戰局陷入極端危險之中,就該殺,唐副委員長這是當機立斷,非常時期,應該採取非常手段,也是對全體***官兵的一個警示,陳部長,我對你的話,非常痛心疾首,我會向中常委建議,考慮你再擔任組織部長,是否適合,現在,請你離開會議室,你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會議。」

    陳果夫如同五雷轟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塊石頭也太大了,不但砸爛了腳,連腦袋都砸破了,不但不見喜於所有同僚,落得個心狠手辣的印象,還被老頭子當場攆出會議室,這是否就意味著,自己像何應欽那樣,遠離權力中樞,成為一個被邊緣化的人?

    陳果夫臉『色』蒼白,步履蹣跚的走出會議室,這些軍事委員會的大員們,又一次震驚了,今天給他們的震驚太多了,沒有想到,蔣委員長會對陳果夫如此態度,大家都知道陳果夫和老頭子的關係,老頭子視陳氏兄弟,如同子侄一般,他們兄弟倆穩坐黨部組織部長職位,培植黨羽,也有人試圖把陳家兄弟拉下馬,結果倒霉的是自己,陳家兄弟,連汗『毛』都沒有少一根,老頭子對他們的信任程度,可見一斑。

    看來,唐秋離在蔣委員長的心目中,具有不可動搖的超然地位,也是,換做任何一個人,當場槍斃了老頭子的心腹愛將,外加二十多個少將,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結局,既然蔣委員長都表態了,聞絃歌而知雅意,這些成了精的大員們,哪還能不知道話咋說?

    一場蘊含著殺機的會議,因為蔣委員長的態度,瞬間改變了風向,消失於無形,在中國,政治這玩意,有的時候,很有趣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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