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648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五十九章 戰後的徐州

    第五百五十九章 戰後的徐州

    兩個小時的炮擊,幾萬發炮彈落在蕭縣方圓不過幾公里的地區,日軍陣地籠罩在血雨腥風之中,如此密集的炮擊,在李宗仁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看到,也讓他從根本上改變了軍事指導思想,這一切,都是受教於唐秋離。

    廖磊轉身下達了總攻擊命令,說實話,在廖磊看來,部隊上去和打掃戰場差不多,這樣猛烈的炮擊,換做是他自己的部隊,能倖存下來的,絕對是奇蹟,桂軍和川軍從四面八方沖上去,踏著被炮彈炸松,沒過腳面的浮土,沒有看見一個活著的日軍士兵,連屍體都是支離破碎的碎塊。

    接近核心地區,才遇到微弱的抵抗,那是一些身負重傷,還沒有斷氣兒的日軍士兵,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射』出零星的子彈,根本對包圍過來的中國士兵構不成威脅,倒是一些垂死掙扎的日軍士兵,伏在屍體堆裡,等中國士兵過來的時候,拉響身上的手雷,倒是給中***隊造成一定的傷亡。

    儘管這樣,對整個戰局沒有絲毫影響,桂軍和川軍的包圍部隊,在蕭縣會師了,這也意味著,圍殲磯谷廉介第一軍的蕭縣戰役,勝利結束,五萬餘日軍全軍覆沒,連一個俘虜都沒有抓到,這讓準備用日軍俘虜大作文章的李宗仁很是不滿意。

    他下達命令,務必找到磯谷廉介和其他日軍高級將領的屍體,搜遍整個陣地,連一點痕跡都沒有,李宗仁心裡一陣緊張,難道磯谷廉介漏網了?果真如此,徐州會戰就是一鍋夾生飯,二十三萬大軍密不透風的包圍圈,磯谷廉介能漏網,是無法解釋得通的事情。

    又經過仔細的排查,終於在一個地下室裡,發現了十幾個日軍高級軍官的屍體,只不過,已經被汽油燒得面目全非,那個是磯谷廉介根本無法分辨,只能從遺留在現場的指揮刀上,來判斷他們的身份,確係日軍第一軍所有高級將領無疑。

    從十二月十七日開封阻擊戰開始,到十二月二十八日蕭縣之戰結束,歷時十餘天的徐州會戰,終於落下了帷幕,徐州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指揮所部桂軍和川軍部隊,以二十三萬人的兵力,將突入到黃河防線腹地的日本華北派遣軍第一軍,磯谷廉介所部共計十三萬人,殲滅在徐州一帶,日酋磯谷廉介以下『『』』。

    此役,徐州戰區所屬部隊,傷亡不到四萬人,可以說,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了最大的戰果,探究其原因,沒有獨立師所屬之蘇景峰黃河河南守備兵團,在開封三天的慘烈阻擊,張自忠蘇魯守備兵團在商丘兩天的浴血奮戰,為李宗仁在徐州從容佈置,爭得充裕的時間,非但不會有徐州大捷,戰局朝著那個方向發展,尚未可知,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磯谷廉介會佔領徐州。

    為了確保徐州會戰的勝利,獨立師部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黃河河南守備兵團傷亡戰士一萬七千餘人,超過部隊兵力編制的二分之一還要多,兵團司令官蘇景峰少將陣亡,蘇魯守備兵團傷亡戰士一萬五千餘人,接近部隊兵力編制的二分之一,兵團司令官張自忠中將陣亡,兩部合計傷亡三萬兩千餘人。

    以弱勢兵力迎戰銳氣正盛的日軍第一軍,戰鬥的艱苦和殘酷可想而知,李宗仁在徐州城下迎戰的,不過是被獨立師的部隊挫了銳氣的疲憊之師,兵力被層層削弱,到達徐州城下時,日軍的總兵力不到十萬之數,而李宗仁擁有二十三萬之眾,以逸待勞,銅山之戰,更是唐秋生所部殲滅日軍四萬五千餘人,徐州戰區傾其所有兵力,在蕭縣圍殲的日軍,不過五萬餘人,這便是徐州會戰的整個過程。

    所以說,徐州會戰,唐秋離的獨立師部隊做出的犧牲最多,付出的代價最大,只不過是沒有參加最後的殲滅戰,世界往往是這樣,人們只看到了手拿桂冠,跑到終點者,並且為他們歡呼鼓掌,那些在途中奉獻的人,往往在光環的背後,為大眾所忽略。

    徐州戰區的隨軍記者們,拍下了大量的實地照片,以最快的速度,發往全國各大城市的報社,尤其是以上海和南京居多。

    舉國為之沸騰,各大報紙紛紛加印號外,以醒目的大標題「徐州大捷,李宗仁將軍指揮所部***,聚殲日軍精銳第一軍十三萬餘人」,或者「李宗仁將軍用兵如神,日酋磯谷廉介葬身徐州城下,」內容則為記者們妙筆生花、繪聲繪『色』報導徐州會戰的詳細經過。

    一時間,李宗仁成了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新崛起的抗戰英雄,萬般榮譽集於一身,他的目的達到了,憑藉著徐州之戰,新桂系迅速走進國民的視線,走上民國的政治舞台,偏居廣西一隅之地的桂軍,也贏得了民眾的讚譽,風頭隱約蓋過了蔣委員長和首開華北殲滅日軍記錄的唐秋離,成為民眾熱議人物和媒體追捧的新寵兒。

    徐州,戰區長官部,面對全國各地蜂擁而至的記者們,李宗仁滿面春風,一身嶄新的上將軍服,襯托得他很有幾分儒將風範,副官們忙著把事先打印好的材料,分發到記者手中,李宗仁的神態很謙虛,把功勞都歸功於桂軍和川軍的將士們,尤其是川軍,更是他力捧的對象,並且不厭其煩的回答記者們的各種提問,和稀奇古怪的問題。

    為了滿足記者們的好奇心,李宗仁特意安排他們到蕭縣去做實地採訪,看到這種激戰過後的場面,沒有經歷過戰火硝煙的記者們,連連發出驚呼,再加上陪同軍官繪聲繪『色』的講解,記者們的照相機「咔咔」響個不停,筆頭子更是緊張的記錄。

    李宗仁對這種場面很滿意,他有的是時間來作秀,磯谷廉介第一軍,在徐州全軍覆沒的消息,迅速傳遍所有的日軍部隊,自從跟第一軍失去聯繫之後,載仁和香月清司就感到事情不妙,下令各地日軍停止進攻,以堅守現有陣地為原則,加強對中***隊的防範。

    這麼大的事件,他們倆不敢隱瞞,把實際情況匯報給大本營,吃驚萬分的日軍大本營,立刻雞飛狗跳,馬上下令上海派遣軍所屬各部,立即停止各種軍事行動,以固守現有陣地為基本知道方針,只是,他們所謂的現有陣地,還是游『蕩』在海上的船。

    需要救援的目標都沒有了,還打個什麼勁兒,弄不好,在送進去那隻部隊給支那軍隊吃掉,所以,磯谷廉介第一軍覆滅之後,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戰線的日軍,都採取了守勢,以其調整部署。

    日軍採取戰略守勢,南方淞滬和杭州灣戰場的中央軍將領和蔣委員長,自然是大大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和日本人拼的很凶,中央軍損失頗大,也需要補充並兵力和各種物資,日軍不打,自然是正和其意。

    山西戰場的閻錫山閻長官,也是樂得日本人主動罷手,根本沒有趁此機會主動出擊的想法,在日軍幾路圍攻之下,能保住山西的罈罈罐罐,已經很不容易了,還主動去招惹日本人,那是自找麻煩,老漢才不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傻事兒。

    閻錫山和蔣委員長不動,可並不代表獨立師幾員大將能放過日軍,在滄州前線,把載仁親自指揮的三十多萬日軍,打得頭破血流的劉鐵漢和李洪剛,趁著日軍全線退卻的機會,主動出擊,不但截殺了日軍後衛幾個大隊的兵力,還把戰線一直推到滄州外圍,原來的日軍陣地,已然易手。

    就此,滄州城除了北部和天津聯繫的通道外,其餘三個方向,均處於獨立師部隊的控制之中,另外,還派李洪剛率領四個旅的兵力,直『逼』天津南部的靜海一帶,兵鋒指向天津城,這一手,把載仁嚇出一身冷汗,通往天津的唯一通道被切斷,滄州的日軍,就成了甕中之鱉。

    他派出兩個師團的兵力,回援天津防務,並且和李洪剛的部隊,反覆爭奪要地,雙方在青縣、東子牙一帶,經過幾次激戰,李洪剛部隊給日軍大量殺傷之後,發現日軍有逐漸增兵的趨勢,為避免被日軍包圍在靜海一帶,主動撤回到滄州一線,威脅天津戰役,遂告結束。

    西線娘子關戰場的馮繼武,得到日軍停止進攻,並有撤退跡象的情報後,派娘子關守備兵團參謀長韓鐵率領五個旅六萬多兵力,從娘子關右翼舊關潛出,於日軍回撤井陘關之必經之路設伏,待日軍出現時,突然殺出,激戰一天,給日軍以大量殺傷。

    因為兵力相差懸殊,韓鐵部隊在傍晚主動脫離戰場,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日軍並未追擊,韓鐵所部,遂安然返回娘子關,至此,北方戰場之戰事全部停止。

    縱觀北方戰場的整個態勢,各處日軍停止進攻後,武鄉城下的日軍山口部隊,被孤立突出出來,實際上,已經是一支孤軍,特戰支隊偵察得到的情報顯示,山口所部日軍,有撤退的跡象,其三個聯隊的兵力,已經在撤回石家莊的路線上,佈置警戒兵力,加固橋樑,這條路線,正好穿過太行山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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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山口的困境

    第五百六十章

    山口的困境

    山西故縣,獨立師臨時指揮部,唐秋離拿著一份電報,正在地圖上查看並不時的核對,得知山口想要溜走的情報,他冷冷一笑,在太行山根據地橫衝直撞夠了,想溜走,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兒,一直呆在太行山,不就是自己找死嗎?

    對於山口所部日軍,和閻錫山的晉軍僵持在武鄉一線,達二十餘天,毫無作為,卻不撤離這件事,唐秋離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明白日軍指揮官作何打算,倘若磯谷廉介的第一軍沒有被殲滅,山口在武鄉,可以牽制中***隊,還說得過去。

    可是,磯谷廉介的第一軍,已經全軍覆沒三四天了,山口才有所動作,這時準備撤離武鄉,為時已晚,真不知道日軍指揮官是怎麼考慮的,反正唐秋離是不打算放過山口這只瘋狗,現在,他也能騰出手來,調集部隊,唐秋生的部隊,已於昨天抵達長治一帶。

    一九三八年一月一日,在紛飛的戰火中,所有中國人迎來了新的一年,同日,唐秋離下達了合圍山口所部日軍的第一號作戰命令,命令蘇魯機動兵團唐秋生所部五個野戰旅,約六萬三千餘人的兵力,黃河河防守備兵團孫振邦所部四個旅,三萬六千餘人的兵力。

    獨立師娘子關守備兵團,抽調三個旅四萬人的兵力,進入太行山區,經過補充和加強的,黃河河南防線守備兵團參謀長王東山(代理司令官職務)所部,四個旅四萬六千餘人的兵力,立即結束休整,開出黃崖洞。

    劉春的騎兵第一旅,原來的作戰任務取消,立即往黎城方向集結,佟巴圖的騎兵第二旅,繼續執行打擊日軍運輸線的任務,當前,以破壞山口回撤路線上所有橋樑為主,採取一切辦法,把山口留在太行山區。

    以上各部,再加上手裡馬朝陽的獨立第二旅,姜雁鳴的黃崖洞警備旅三萬五千餘人,和兩個騎兵旅,共計二十三萬餘人的兵力,組成太行山根據地野戰兵團,擔負圍殲山口所部日軍的作戰任務,由獨立師師長唐秋離擔任總指揮,副師長唐秋生擔任副總指揮,黃河河防守備兵團指揮官孫振邦擔任參謀長一職。

    各部以黎城為集結地,必須要在一月三日到達指定位置,其中,唐秋生所部,從長治前出襄垣,擔任兵團警戒任務。

    唐秋離之所以調集大量的兵力,是根據他用兵的一貫原則,必須集中優勢兵力和火力,給日軍以毀滅『性』的打擊,他力求每一戰都是殲滅戰,而不是擊潰,開封和商丘哪種迫不得已的戰鬥,除非必須,否則,唐秋離寧可不打,另尋戰機。

    圍殲山口所部日軍,正是遵循這一原則,日軍經過太行山根據地的消耗,以及在武鄉和晉軍對戰多日,兵力由原來的十一萬餘人,銳減到現在的八萬餘人,並且,長期滯留在山區,士兵的戰鬥力和士氣,大打折扣,再加上劉春和佟巴圖的騎兵部隊,不斷地打擊日軍的補給線,更是使山口雪上加霜,給養和彈『藥』,都極度短缺。

    內缺糧草和彈『藥』,士兵疲憊,外無就近增援之兵,山口和他率領的幾萬日軍的命運,已經注定,倘若他在五天前開始撤退,尚有一線生機,那時候,唐秋離的部署尚未完成,可是,現在已經晚了,是山口兵力三倍的各路大軍已經合圍上來,除非山口長出翅膀,飛出太行山區,那也得把他手下幾萬人留在這裡。

    唐秋離下狠心要干掉山口,還有一個主要原因,那就是製造粟城血案的松下清一聯隊,還有那個把三千餘名無辜粟城百姓,送進虎口的日本特務許富,都在三口的部隊裡,把他們放走,唐秋離這一輩子都會內心受到譴責,他忘不了粟城那悲慘的一幕,三千無辜的冤魂,在時時折磨著他。

    命令一道道下達,臨時組建的太行山根據地野戰兵團各部,按照指揮部的要求,緊急開赴指定地域,一張大網,朝著已經感覺苗頭不對的山口撒去。

    傍晚,鉛雲低垂,寒風停止了呼嘯,只是天氣愈發冷的厲害,夜半,忽降大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風起,狂風捲著雪花,漫天飛舞,似玉龍撕裂了鱗甲,當空灑落,這場大雪來勢及猛,風狂雪密,迎雪寸步難行,對面不見人,千里太行山,完全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裡。

    武鄉城下的山口,默默的圍坐在火爐旁,一雙三角眼不時的快速轉動,顯得心神不寧,他的帳篷裡點著火爐,倒還不覺得冷,可其他的日軍普通士兵,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帳篷不夠,有不少『露』宿在冰天雪地裡,幸運的,找到個山洞,幾十個人擠在一起,能燒的東西,早就燒光了。

    狂風捲著雪花,從洞口灌進來,山洞裡面冰窖一樣寒冷,再加上有一頓沒一頓的口糧,肚子裡沒食兒,身邊沒火,趕上這麼個大風雪的天兒,這些日軍士兵,從心裡往外冷,似乎只有心口那一點熱氣,還證明自己在活著,寒風無孔不入的鑽進他們已經冰涼的身體,覺得關節都凍僵了。

    山口是個很狡猾的傢伙,自從在武鄉城下受阻,他就感覺勢頭不對,磯谷廉介的第一軍,在蕭縣被圍,他更成了驚弓之鳥,環顧左右,最近的援軍離自己也有幾百公里,還被獨立師和閻錫山的晉軍部隊擋著,前進不得,這不就是孤軍深入的明顯態勢嗎,山口越琢磨心裡越沒底兒。

    他當初竭力執行掃『蕩』太行山區的計畫,是基於當時華北日軍,展開全線進攻的大背景,再加上唐秋離在太行山區的兵力空虛,他才敢出此奇招,然而,時至今日,一切都變了,日軍的進攻全線受阻,磯谷廉介的第一軍全軍覆沒,山口很清楚,滯留在武鄉的時間愈久,自己的危險就越大。

    他給派遣軍司令官香月清司去過幾次電報,請求允許部隊撤離武鄉,返回石家莊,可是,都沒有得到批准,反而命令他進行毫無希望的進攻,一來二去,又拖了幾天,這場大風雪,給他造成了更大的困難,部隊的給養暫且不說,光是道路狀況,就能把山口愁死。

    他豎起耳朵聽著帳篷外面怒吼的寒風,捲起雪花打在帳篷上,心裡愈發的焦躁不安,暗暗埋怨香月清司,還不下令撤退,在耗上幾天,不用唐秋離的部隊來打,自己的幾萬士兵凍餓就能減員一半兒以上。

    在沒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這傢伙已經為自己設計好了退路,有兩條路線可以選擇,出武鄉經榆社,到達河北邢台,這是一條比較近的路線,出武鄉經黎城至河北邯鄲,這條路線比較遠,可是,不管那條路線,都得穿過太行山區。

    想起太行山區,就讓山口心裡發『毛』,脊樑骨冒寒氣,在山裡的那段日子,是山口這輩子惡夢般的經歷,被獨立師一路追著打的滋味,讓他對穿過太行山區,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可是,只能走山區,除非不想回去。

    現在這場大雪,無疑給他增加了更多的困難,他也很清楚,支那魔鬼唐秋離,是不會讓自己輕鬆的退回石家莊去的,這一路上,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次苦戰,不知道有多少獨立師的部隊在等著自己。

    為了能安全的撤離武鄉,有命回到石家莊,山口使用了一個計謀,他把這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派出三個聯隊的兵力,在武鄉、榆社、邢台這條最近的路線上,大張旗鼓的修路架橋,為部隊撤離做準備。

    實際上,他準備走經黎城到邯鄲這條路線,雖然有些遠,可相比較而言,地形不太複雜,容易遭到伏擊的險要地形也少得多,也安全得多,何況,還有那個明修棧道,至於那四個聯隊的士兵,只好當做誘餌拋出去,吸引唐秋離的部隊,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條路線上。

    對此,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犧牲幾千名士兵,保住幾萬名士兵的生命很值得,帝國的士兵,是隨時可以為天皇陛下現身的,他們的犧牲很有價值,雖然這樣想,可山口自己也覺得這招兒過於陰損,有違天和,連他身邊最信任的幾個高級軍官都沒有透『露』,包括他的參謀長。

    那可憐的三個聯隊的日軍,還在忠實的執行派遣軍山口參謀長的命令,頂著風雪,賣力的修那些永遠也用不上的橋樑,渾然不知道,已經被長官當做棋子,注定了命運,三個聯隊,幾千名日軍士兵,沿著幾百公里長的路線,羊糞蛋兒似的排開,每個點上,還不到一個中隊的兵力。

    還別說,山口這一計,真把唐秋離給騙過去了,他派佟巴圖的騎兵二旅,就是專門對付這三個聯隊的日軍,而且主力部隊的佈置,也是圍繞武鄉至榆社這條路線展開,只不過,因為天降大雪,部隊尚滯留在黎城。

    山口把退路安排好了,一聲令下,全體部隊立刻就能出發,可是,司令官香月清司沒有命令,他不敢動,山口越想越鬧心,把香月清司家裡的所有女『性』親人,問候了無數次,只好等待,結果等來了這場大雪,他還不知道,同時等來的,還有獨立師二十三萬大軍。

    山口的心裡像是貓抓一樣,在帳篷裡不斷地踱步,帳篷簾大開,狂風捲著雪花直直的灌進來,山口打個冷戰,看到一個雪人走了進來,不由得怒氣衝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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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遭遇

    第五百六十一章

    遭遇

    武鄉城下,和晉軍對峙的山口,早就萌生退意,看看周邊的形式,幾路主攻部隊,都已經撤退,把他這一支孤軍留在這裡,想想就讓他膽寒不已,私自撤退又沒有那個膽量,只能苦苦等待派遣軍司令部的命令。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更是讓他煩惱不已,從帳篷簾子竄進來的狂風和雪花,讓他禁不住打個冷戰,燒爐子取得的那點兒熱氣,瞬間『蕩』然無存,對於這個冒失闖進來的傢伙,山口氣惱不已,張嘴就是一句「八嘎!」

    進來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渾身是雪,也沒有顧及山口的喝罵,直接撲到爐子前,伸出僵硬的手,烤起火來,山口更加氣憤,想直接幾個耳光上去,赫然發現是自己的參謀長,也就把伸出的手縮回來,眼巴巴的看著他,知道參謀長頂著大風雪來,一定有要事。

    他的參謀長烤了一會火,緩過陽來,從兜裡掏出一封電報,山口接過來一看,激動得差點兒哭出聲來,老天有眼,香月清司那個老混蛋總算開恩了,命令山口部隊,立即撤離武鄉戰場,不過,沒有命令他在石家莊集結,而是讓他返回平津,做派遣軍的戰略預備隊,山口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只要能從支那該死的山區撤出去,部隊到那集結都可以。

    參謀長又匯報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大雪阻斷了武鄉通往平津地區的幾條道路,只能等待雪停,清理出道路,部隊才能撤退,而且,就在昨晚的大雪中,已經有幾百名士兵凍死,凍傷手腳的,有一千多人,如果再不採取有效措施,非戰鬥減員將會越來越多。

    不用他說山口都明白,自己圍著火爐還覺得冷,何況那些沒有取暖的普通士兵,所以,必須盡快撤離,他命令參謀長,不必等到雪停,立即派出部隊,清理從武鄉到黎城那段道路上的積雪,部隊立即準備出發,清理一段行進一段。

    參謀長大吃一驚,忍不住反問一句「黎城?」看著山口眼裡閃動著狡黠的目光,他似乎明白了,不自禁打個寒戰,夠狠的,三個聯隊的士兵,就這樣被當做誘餌拋出去,倘若支那軍隊在中途攔截,必定不會放過武鄉至榆社的那條路線。

    同時也暗自佩服,能以普通幕僚的身份,一舉爬到華北派遣軍參謀長的位置,山口君果然有過人之處,不過,這個辦法夠那個什麼的!夠陰損的。

    這場大雪,同樣給獨立師的部隊調動造成了很大的困難,唐秋生的部隊,就被迫滯留在潞城一帶,好在,獨立師的部隊,有完備的後勤供應系統,又緊靠著黃崖洞這個太行山區補給中心,戰士們不但吃得飽、穿得暖,還有暖洋洋的帳篷可住,相比日軍士兵而言,不亞於天壤之別。

    這場抑或天意的,鋪天蓋地的大雪,不僅僅是阻礙了大部隊的行軍,雙方的偵察人員也是無法正常活動,陰差陽錯,唐秋離再為部隊如何能按時抵達武鄉至榆社一線,按時設伏而苦惱,幾支部隊,都被大雪困在黎城周圍。

    山口恰恰選擇的是,武鄉至黎城這條自認為最安全的路線,在此之前,他就不斷的接到報告,修築橋樑的部隊,經常遭受獨立師騎兵部隊的襲擊,本來完好的橋樑,也遭到破壞,請求增派部隊,他自認為得計,讓獨立師的部隊,在那條路線上傻等吧!他急火火的命令部隊冒雪行軍,為的是盡快脫離險境,卻不知道,一頭撞進獨立師二十幾萬大軍的集結地,結果可想而知。

    兩天兩夜,大雪終於停止了,千里太行山一片潔白的世界,無風,只有雪後的寒冷,太陽升起來,反『射』著雪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無處覓食的鳥雀,也不怕人了,在有人煙的地方頻繁起落,希望能找到一點果腹的東西。

    據老人們講,一九三八年一月份這場大雪,是幾十年也沒有遇到過的,這要是擱在過去,不知道要凍餓死多少人,幸虧是獨立師的根據地,人們不缺吃、不缺穿,呆在暖和的屋子裡,盤算著明年的好年景。

    唐秋離卻沒有這樣的好福氣,外面的雪剛停,他就帶著警衛大隊的戰士們,騎馬離開故縣,往黎城方向趕路,殲滅山口的指揮部設在哪裡,連警衛部隊帶一部分指揮部人員,共計一千八百多人的騎兵隊伍,踏上茫茫雪野,身後,留下一串串深深的馬蹄印。

    雪後的空氣,清新異常,讓在屋子裡悶了兩天的唐秋離,精神大振,頭腦為之一清,遠山如同一個個白『色』的巨獸,蹲伏在無垠的原野上,青松翠柏,被大雪壓的枝杈低垂,卻是一片潔白之中的一抹墨綠,點綴著單調的世界。

    晴燦燦的天空,藍的如同水洗後的青石,陽光下,雪面上跳躍著無數閃爍的金星,在他眼裡,這場大雪,讓他依稀感覺到故鄉的味道,親切而又略有陌生感,他自失的笑了,林海雪原,雪原有了,只是缺少了漫山的青松,還是和故鄉的雪有差別。

    狂風捲起的積雪,在路上、背風處形成了一堵堵雪丘,深及馬腹,有時,不得不下馬,在雪丘上清出一條道路,人馬才能繼續前行,這樣一來,行軍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下來,臨出發前,他把師指大部分人員,都留在了故縣,沒必要大家跟著一起受罪。

    原來他也想把梅婷留在故縣,是考慮到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可是,梅婷說什麼也不答應,並且拉過一匹戰馬,飛身上馬,策馬跑了一圈,讓唐秋離無話可說,這會兒,唐秋離側過身去,關切的看著妻子。

    穿著厚實的皮軍大衣,還被唐秋離強制圍上一條狐狸皮披肩的梅婷,回給丈夫眼中盈盈笑意,唐秋離還不放心,拍馬靠過去,給梅婷整理了大衣上的皮領子,又用大衣的下襬把梅婷的膝蓋裹嚴實,梅婷順從的任由唐秋離擺佈,丈夫的舉動,讓她在這冰天雪地中,心裡跳動一團溫暖的火焰。

    為了盡快趕到黎城指揮部,唐秋離走的是近路,從故縣出發,經沁縣、新店直『插』襄垣,從襄垣上一條鄉間大道,這條路線,正好和武鄉至黎城大路呈九十度角,中午的時候,就在野外短暫休息兩個小時,因為準備的充分,隨身攜帶炭火等取暖用具,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山虎還意外的打到幾隻野兔,到讓唐秋離嘗到了大雪遍地,野外燒烤的情趣。

    休息過後,部隊繼續出發,按照唐秋離的估計,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就可以到達襄垣,明天中午就可以抵達黎城,哪知道,天不遂人願,出發後不久,又颳起了大風,大風捲起雪粒子,打在人臉上火辣辣作痛,能加度很低,幾百米之外就看到不到人影。

    頂著大風捲起的飛雪,艱難前進的部隊,直到四點多鐘的時候,才行進到武鄉至襄垣的鄉間大路附近,唐秋離暗自思忖,怕是天黑也到不了襄垣。

    前面忽然傳過來停止前進,就地隱蔽的口令,並且,唐秋離還敏銳的聽到隱約傳來的槍聲,他一愣,前面發生了什麼情況?連忙翻身下馬,戰馬和人,都隱蔽在雪地上,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往前看,除了狂風捲起的雪花,什麼也看不見,但他還是把梅婷護在身後。

    不一會兒,山虎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渾身沾滿了雪,報告一個讓唐秋離大吃一驚的消息,在武鄉至襄垣的大路上,發現了大批的日軍,前衛部隊已經和日軍交上火了,看樣子,日軍的兵力不少,前面已經過去一部分,後面還看不到尾。

    這是一場典型的遭遇戰,獨立師警衛大隊三分隊一百多名戰士,作為大隊的前衛,離開大隊三公里遠,他們最先到達鄉間大路的岔路口,通過朦朧的雪霧,前面似乎有很多人在行軍,帶隊的分隊長大為驚奇,沒有通報說這條路上有部隊啊?不由得暗生警惕。

    他馬上派出十幾名戰士,前去查看和聯絡,看著戰士們消失在雪霧中,他命令部隊,做好戰鬥準備,隨即,前面傳來激烈的槍聲,十幾個戰士打馬飛快的撤了回來,後面,尾追著好幾百騎兵。子彈不斷的掠過頭頂,他一下子明白了,這是日本鬼子,奇怪了,這幫畜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命令兩名戰士,馬上把情況報告給大隊長,然後,帶著部隊迎了上去,戰鬥就這樣在敵我雙方不期而遇的情況下打響了,茫茫的風雪中,一百多名戰士,堪堪抵住幾百名日軍騎兵的進攻,雙方在大風雪中,混戰在一起,後面,又上來不知道有多少日軍騎兵。

    得知情況的山虎,同樣吃驚不已,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和大隊日軍遭遇,馬上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派出四個分隊五百多人的增援部隊,務必把日軍騎兵擋住,沒有命令不許撤退,同時,命令大隊停止前進,就地隱蔽。

    隨後,他急忙趕到後面,把情況對唐秋離如實的說了一遍,這時,前面的槍聲越來越激烈,還傳來重機槍的吼叫聲,和日軍士兵的喊叫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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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雪戰

    第五百六十二章 雪戰

    漫天飛舞的大風雪中,和大隊日軍的遭遇戰,讓這支僅有一千多人的隊伍,陷入極端危險的境遇之中,更要命的是,獨立師的頭號人物唐秋離,也在這裡。

    看著默不作聲的唐秋離,在哪不錯眼珠的看向前方,山虎急的幾乎要跳起來,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讓一個分隊的戰士,保護師長和梅婷以及師指揮部的人員,馬上往回撤,先到達安全的地方再說,他帶領警衛大隊全體戰士掩護。

    可是,辦法說出來了,唐秋離卻不做任何回答,山虎急的腦門上直冒汗,根據戰士們匯報的情況,這次遭遇的日軍,最起碼有萬人以上,老天,就是用人踩也能把自己這一千多人踩成肉餅。

    獨立師的頭號人物就在這裡,自己擔著天大的責任,可是,小秋還是不著急的模樣,真是急死人,他正要命令幾個戰士,強行帶領師長他們撤離,一個戰士渾身沾滿鮮血地飛奔過來,馬蹄濺起白雪,像是騰雲駕霧一般。

    到了近前,他利索的下馬報告:「師長,大隊長,日軍沿著公路源源不斷的開過來,估計有幾萬人的規模,奇怪的是,日軍大隊似乎不想和我們糾纏,只派出騎兵部隊和我們交戰,大隊繼續沿著公路往襄垣方向開去,部隊請求指示?」

    不用問,看這名戰士身上的鮮血,就能想像得出戰鬥的激烈程度,聽戰士說完,唐秋離眼前一亮,追問一句,「對於日軍兵力的判斷,是否準確?」這個戰士肯定的點點頭。

    唐秋離明白了,山口並沒用走武鄉至榆社的那條路線,而是取道黎城,好狡猾的傢伙,給我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放在武鄉至榆社之間的三個聯隊,完全是誘餌,感謝這場大雪,天意,讓自己的部隊還停留在潞城至黎城周邊地區。

    他對山虎說道:「虎子,命令部隊撤下來,脫離日軍大隊的威脅,就近設立指揮部!」命令傳達下去了,可是,部隊撤退不下來,約有兩個大隊規模的日軍騎兵,把六百多警衛大隊的戰士,緊緊的糾纏住,戰場上殺聲四起。

    於是,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通往襄垣的大路上,大隊的日軍,滾滾『潮』水般往南湧去,距離他們不過三四千米的距離,大群的騎兵,捉對廝殺,馬刀相撞,鏘鏘作響,馬蹄濺起厚厚的積雪,又被狂風吹遠,不時有騎兵慘叫著栽倒馬下,日軍步兵好像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顧悶頭趕路。

    六百多名警衛大隊的戰士,都是獨立師部隊裡精銳中的精銳,面對兩千餘名日軍騎兵,絲毫不落下風,戰士們三人一組,互相掩護,組成一個個攻擊箭頭,雖然不少戰士渾身沾滿鮮血,負傷頗多,身上的軍裝,被鋒利的馬刀割裂出一條條口子,卻沒有被砍到馬下的,倒下去的,都是日軍的騎兵。

    不過,他們想突出日軍騎兵的包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唐秋離緊皺眉頭,如果此時自己撤退,是既沒有危險,又很容易的事情,可是,那六百多名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士們,能有幾人回來?

    他對山虎說道:「虎子,讓一個分隊的戰士,保護師指人員撤離,其餘的部隊,馬上攻擊日軍騎兵,把被包圍的戰士們救出來,」山虎領命而去,他又把通訊處長陳峰喊來,口述幾道命令,一、滯留在潞城的唐秋生部隊,馬上前出至五陽、常隆一線,建立阻擊陣地,務必阻擊山口所部日軍八個小時。

    二,業已到達左會的娘子關守備兵團三個旅的部隊,經王家峪、西營到達新店地區,堵住山口所部日軍的退路,三,在黎城的黃河河防守備兵團孫振邦所部四個旅的部隊,黃河河南防線守備兵團參謀長王東山(代理司令官職務)所部四個旅的部隊,立即由黎城往五陽方向集結,負責攻擊山口所部日軍的右翼。

    四,在沁源一帶的獨立第二旅馬朝陽部,黃崖洞警備旅姜雁鳴部,經張店、余吾往夏店方向集結,負責攻擊山口所部日軍的左翼,劉春的騎兵一旅,在襄垣一線做戰略機動,隨時準備追殲逃散之日軍。

    五,佟巴圖之騎兵二旅,繼續執行原計畫,務必要全殲武鄉至榆社一線的所有日軍部隊,各參戰部隊,必須在六個小時之內到達指定位置,總攻時間定為一月四日凌晨五點整。

    記錄完電文,陳峰馬上就要命令電台發報,被唐秋離一把拽住,不急在這一會兒,等到安全地點後再發報,陳峰不好意思的笑了,也是,身邊子彈橫飛,要是把電台打壞了,那就糟糕透頂。

    看著一隊戰士保護著師指人員快速離去,唐秋離鬆了一口氣,一轉身,又氣急敗壞的直跺腳,梅婷沒有跟著師指一道撤離,不知道在哪弄到一支衝鋒槍,正坐在雪地上悶頭往彈夾裡壓子彈。

    唐秋離命令身邊保護自己的戰士,派出十個人,馬上保護梅主任追上師指撤離人員,他不顧梅婷連連抗議,一下子把她抱起來放到馬背上,梅婷根本不想走,可看到丈夫吹鬍子瞪眼、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知道沒戲,撅著嘴兒,不情願的走了,還不停的頻頻回頭,送走了梅婷,唐秋離一身的輕鬆,摘下唐龍槍,嘩啦推上子彈,飛身上馬,就要帶著身邊的衛士往前衝。

    衛士們早就得到大隊長山虎的嚴令,絕不允許師長再有任何冒險舉動,尤其是上前線,幾名特別衛隊的戰士,緊緊的拉住他的馬韁繩不放,把唐秋離氣的威脅說:「這是師長的命令,小心關你們的禁閉!」沒用,別說是關禁閉,就是槍斃他們,也不會鬆手。

    正僵持著呢,山虎飛馬過來,身上濺了不少血,左手提著一把大刀,正是巴特爾使用的那把寶刀,右手的重機槍,雪花落上去當時就融化了,顯然是剛參加完激烈的戰鬥,這副模樣,可把唐秋離羨慕壞了。

    山虎看到唐秋離,驚得一愣神,接著,氣急敗壞的大聲吼道:「特別衛隊是吃乾飯的?師長怎麼還沒走?」幾個戰士面面相覷,老天,還撤走呢?要不是我們拚命攔著,這會兒早就去廝殺了!

    就在剛才,山虎率領其餘的戰士,一陣風似的殺進日軍的包圍圈,山虎一馬當先,刀砍槍掃,硬是在日軍騎兵的包圍圈上打開一個缺口,接應出六百多名被包圍的戰士,讓他頗感欣慰的是,雖然幾乎所有的戰士都身上帶傷,有十幾個人傷勢還很重,卻沒有一個人被留在包圍圈裡,警衛大隊戰士的精銳和善戰,由此可見一斑,也沒有枉費山虎平時嚴格的訓練。

    戰士們雖然衝出來了,可是,日軍騎兵還是咬著不放,眼看著有上來一個大隊的日軍騎兵,山虎命令部隊,交替掩護,逐次撤退,他並沒有過多的擔心,憑著自己訓練出來的一千五百多名戰士,日軍一個聯隊的騎兵想要吃掉自己,小鬼子還沒有這麼好的牙口。

    大不了帶著他們滿太行山區兜圈子,最後誰吃掉誰還不一定呢?當然,他的這些想法,都是在師指人員安全撤離的前提下,可是,最該撤離的這位,不但沒有走,還要上陣去廝殺,這不急死人嗎?

    山虎氣得說不出話來,看著他連連搖頭,唐秋離卻一臉的無辜狀,作為一名戰士,上陣殺敵,是很嚴重的錯誤嗎?山虎一聽這話,差點背過氣去,老大,你是一名戰士不假,可您這身價不一樣啊,出一點兒差錯,大傢伙還不得把我吃了,要是小鬼子知道唐秋離在這兒,幾萬鬼子保證那也不去,一窩蜂地圍上來,咱們想走都走不了,瞧見沒,一個聯隊的鬼子騎兵,還緊咬著不放。

    部隊只能邊打邊撤,逐漸離鬼子大部隊遠去,打了整整一下午,一路上,雖然幹掉了不少鬼子騎兵,唐秋離還設計了幾次小規模的反擊,還是沒有擺脫日軍騎兵的追擊,到了傍晚的時候,到了一處不知道什麼年月荒廢的古寨,部隊進去之後,馬上堵住寨門,搶佔制高點,用猛烈的火力,把日軍追兵阻擋在寨子外面。

    天『色』完全黑下來,一個聯隊的日軍騎兵,把古寨圍得鐵桶一般,並沒有馬上進攻,顯然是在等待天明,為了防止被包圍的中***隊趁著夜『色』突圍逃跑,日軍在寨子周圍攏起堆堆篝火,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寨子。

    在一間半邊坍塌的屋子裡,唐秋離藉著火光,打開地圖,找到了自己現在所處的位子,這是一個叫白狐窯的地方,距離預設的戰場夏店,大約幾十公里的路程,不知白狐窯這個名稱出自何處,看這規模,是一個頗具規模的山寨,廢棄的時間應該有七八年了。

    唐秋離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堅守的據點,實在是迫不得已,一路交火,部隊的傷號很多,如果不及時搶救,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再者,日軍騎兵的戰馬,無論是腳力還是耐力,都要超過自己部隊的戰馬,跑是跑不過的。

    只能利用地形,和小鬼子周旋,好在,部隊隨身攜帶的給養、彈『藥』和『藥』品,足夠支持幾天的,他不明白,這股日軍騎兵,為何緊追不捨?難道有特別的原因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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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斷騷擾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斷『騷』擾

    邊打邊撤,獨立師警衛大隊一千六百餘人,一路激戰,後面緊追不捨的是一個聯隊的日軍騎兵,撤進一個叫白狐窯的地方,準備利用這裡的地形,阻擊尾追的日軍騎兵。

    撤進廢棄的古寨之後,山虎忙著佈置防禦和警戒,兩百多名傷員,都集中在幾間大屋子裡,山虎倒是不太擔心,警衛大隊是按照野戰部隊的標準,來配備裝備的,除了全部裝備索米衝鋒槍之外,輕重機槍有三十幾挺,還有二十餘門迫擊炮,再加上戰士們極其出『色』的單兵作戰技能,如果日軍沒有炮兵,攻破寨子那是痴心妄想。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師長唐秋離在隊伍裡,這可是天大的干係,警衛大隊全體陣亡,對整個北方戰局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可一旦師長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他佈置完防務,急匆匆的到了唐秋離這裡。

    山虎有個想法,他準備帶領一部分戰士,連夜突圍,吸引日軍的注意力,其餘的部隊,保護師長和傷員從相反的方向突圍,可到了唐秋離這裡,就見他跟沒事人似的,接著微弱的火光,聚精會神的盯著地圖。

    山虎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唐秋離大不以為然,告訴山虎,此時,最忌諱的就是分兵,末了,還看玩笑似的對山虎說,你不是害怕了吧?山虎為之氣結,隨後,兩人談起了都感覺到奇怪的問題,這個聯隊的日軍騎兵,為什麼緊追不放?為什麼會在這樣?

    實際上,原因還在山口身上,他使用的計策,就是出其不意,在襄垣的路口上,突然和警衛大隊的騎兵遭遇,把他驚出一身冷汗,第一個想法就是暴『露』目標,行動方向被唐秋離偵知,這是派來堵截自己的先頭部隊。

    待得知這是偶然遭遇,並且對方的兵力不多,不到兩千人的規模,他大為放心,認為這是偶然事件,便命令大隊,不得糾纏,不得停留,繼續行軍,只派出騎兵,把對方小股部隊驅散了事。

    等交火後,兩個大隊的騎兵,竟然奈何對方不得,他感覺事情不大對勁兒,支那騎兵的戰鬥力如此強悍,是否為有目的的偵察而來,倘若對方全身而退,自己的行蹤就會完全暴『露』,到達襄垣。只不過是一半的路程,唐秋離的獨立師部隊,在後面堵截,自己也回不到平津。

    於是,他嚴令這個聯隊的騎兵,務必把支那偵察騎兵全部消滅,不許放跑一個,不完成任務,不許歸隊,意思就是殺人滅口,所以,日軍騎兵才會緊追不捨,必要消滅警衛大隊,要是山口知道這支中國騎兵部隊裡,有他夢寐以求的唐秋離,他會放棄一切目標,全力包圍警衛大隊,哪怕是把九萬多兵力全都投放進來,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這個聯隊日軍騎兵緊追不捨的原因,既然搞不明白,唐秋離也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他相信山虎的指揮能力和部隊的戰鬥力,和先期撤離的師指聯繫上之後,陳峰來電,他們已經撤到夏店以北的郭村,師長的命令已經下達給各部隊。

    接到陳峰的電報,唐秋離鬆了一口氣,時間上完全來得及,現在是一月三日晚上八點多鐘,距離總攻擊時間還有幾個多小時,秋生哥完全有時間調整兵力部署,解決了這個大問題,他一身輕鬆,又給陳峰去電報,通報了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以及局勢,命令副師長唐秋生全權負責指揮這次戰役,沒辦法,和各部隊聯繫的渠道,都在師指哪裡,自己被困古寨,無法實施指揮職責。

    接到電報的陳峰嚇出一身冷汗,師長被一個聯隊的鬼子騎兵給包圍了,自己倒是離得最近,可只有一百多人,無濟於事,他馬上把這個緊急情況匯報給了副師長唐秋生,不過,他沒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一同撤到郭村的梅婷,怕她擔心,同時,也知道梅婷的脾氣,說不定單槍匹馬去解圍。

    接到命令的唐秋生,也是大感錯愕,他正在想盡辦法,能使部隊按時到達指定地點,現在倒好,不用冒著寒風長途行軍,山口送上門兒來了,接到第二封電報,他也急了,小秋的身上,擔負著整個北方戰局,一旦發生意外,就算是干掉十個山口,也彌補不了損失。

    在地圖上看了一番,發現在宜林一帶待命的劉春騎兵一旅,距離白狐窯最近,而且是騎兵,四個多小時就能趕到,他馬上命令騎兵一旅,立即連夜奔襲白狐窯地區,務必全殲這個聯隊日軍騎兵,確保師長的安全。

    接到命令的劉春,當時眼睛就紅了,二十多萬人的部隊,偏偏讓師長他們遇到這個情況,還被包圍了,真他媽活見鬼了,緊急集合的號音,在夜『色』中急促的吹響,一隊隊騎兵,快速的集合在村頭的打穀場上。

    騎兵一旅是獨立師起家的部隊,其前身是血手團騎兵支隊,指揮官和絕大部分戰士,跟隨唐秋離從東北打到華北,可以說,和唐秋離一起經歷了所有的戰鬥,從最初的幾百人,發展到今天的七千餘人馬,成為獨立師一支勁旅。

    劉春把情況簡單一說,戰士們當場就炸鍋了,聽說師長被小鬼子的騎兵給包圍了,這還了得,根本不用動員,一個個嗷嗷直叫,僅僅十分鐘之後,騎兵一旅的先頭團,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射』進狂風大作,雪花『迷』眼的夜『色』中,隨後,旅主力也立即出發。

    唐秋生接到代行指揮權的電報後,馬上調整兵力部署,他很清楚,自己的部隊,最先接敵,要頂住九萬多日軍的亡命突圍,為其他部隊到達指定位置贏得時間,不過,他並不擔心,憑著自己手裡五個主力旅,兵力雖然少於日軍。

    卻是以逸待勞,火力要超出日軍,再加上出其不意,山口別想從襄垣溜走,他命令部隊,從阻擊地點開始,在武鄉至襄垣的大路上,密佈地雷,寬度要覆蓋整個阻擊陣地正面,炮兵立即測量坐標,根據根據火炮的不同『射』程,梯次配置,統一炮擊,要以最大的火力,給日軍迎頭痛擊。

    接到命令的部隊,六萬多人立即開出潞城,在夏店和五陽一線,修築工事,天寒地凍,一鎬頭下去,地上是一個白點兒,根本無法施工,戰士們有辦法,在後方隱蔽的村落裡,利用百姓家的大鍋,把水燒開,把積雪堆積起來,澆上開水,化一層之後,再澆上一層,不但修築了各種掩體和火力點,還創造『性』的搭了很多冰防炮洞。

    這樣的工事,別說是日軍的子彈,就算是炮彈也沒辦法炸塌,頂多炸起幾塊冰塊,後方的村屯至前沿陣地,出現了一道奇異的風景線,絡繹不絕的挑著開水的戰士,連接著霧氣騰騰的前沿陣地,遠遠看去,就像是冬日裡溫泉的景象。

    各部隊很快回電,一定按照指揮部的命令,按時到達指定地點,準時發起總攻,唐秋生放下心來,不由得擔心起被包圍的唐秋離,這個弟弟他很瞭解,是個不怕任何危險的人,天生愛冒險,正因為這樣,秋生就更擔心,小秋一人身繫北方戰局,更是十幾萬部隊的精神支柱,一旦,他不敢往下想,明知道出現意外情況的可能『性』不大,就是擔心,這是一種哥哥對弟弟的擔心,與其他無關,親情使然。

    在白狐窯枯坐的唐秋離,聽聽外面呼嘯的寒風,看看雙眼炯炯有神的山虎,靜極思動,他問山虎:「虎子,咱們就這樣幹坐著,等小鬼子天亮來進攻?山虎立即警惕的看著他,說道:「怎麼?想親自去動手,捅小鬼子幾下,想都別想,門兒都沒有,你就老實在這呆著,那也不能去!」

    被山虎戳破了心思,唐秋離訕笑幾聲,真拿這傢伙沒辦法,自打在東北負傷一次之後,這傢伙就跟看寶貝似的,對自己所有行動嚴加限制,一點兒冒險的事情都不讓做,悶死人了,好不容易有了親自上陣的機會,看來,又沒有指望了,要是自己強行要去,這傢伙能命令手下把自己捆起來,山虎看著唐秋離鬱悶的表情,得意的笑出聲來。

    「不過,師座的想法不錯,我準備採納,」唐秋離眼睛一亮,山虎接著說道:「沒有你的份兒,老實呆著!」唐秋離洩氣的皮球一樣,跌坐回墊子上,山虎叫過一分隊長,在他耳邊嘀咕幾句,一分隊長連連點頭,興沖沖的去安排,看得唐秋離直嚥口水,眼巴巴的看著山虎,山虎視而不見。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激烈的槍聲,接著是一連串的爆炸聲,還有日軍士兵混『亂』的喊叫聲,唐秋離聽到了,日軍士兵喊的是「快『射』擊,支那士兵要突圍,包圍圈縮小!」更加激烈的槍聲響起來。

    他拿過望遠鏡,看到,夜『色』中,日軍的機槍噴吐出道道火舌,有不少火堆被炸滅,點點火星隨著狂風飛起,一分隊長滿臉興奮的跑進來,「報告師長、大隊長,一分隊派出十二個襲擊小組,狠狠捅了小鬼子一傢伙,估計幹掉五六十人,自己無一傷亡。」

    說完,還意猶未盡的看著兩個指揮官,唐秋離和山虎相視一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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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偶然?必然?

    第五百六十四章 偶然?必然?

    隱蔽接敵,突然襲擊,是警衛大隊戰士們的拿手好戲,聽完匯報,山虎高興的喊聲「好!」命令照方抓『藥』,幾個分隊輪流來,一句話,可著勁兒的折騰,別讓小鬼子消停,只是不允許出現傷亡,於是乎,日軍的包圍圈熱鬧了,不知道從哪飛來幾顆手雷,炸滅了火堆,捎帶這幾個士兵的『性』命,或是一陣子彈,拿著步槍的哨兵仰面栽倒,會天照大神去了。

    在警衛大隊戰士們不斷的『騷』擾和打擊之下,包圍白狐窯的日軍騎兵部隊,大感頭疼,叫苦不迭,紛紛咒罵著可惡的支那士兵,連夜進攻,又沒有那個膽量,而且,日軍的騎兵部隊根本不裝備迫擊炮,能有機槍就不錯了,只好放棄休息,在寒風中瞪大眼睛。

    即使是這樣,也不斷的遭到襲擊,日軍士兵都感覺遇到鬼了,明明沒有一個人影,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不知道怎麼就飛來手雷,『射』來子彈,更為可氣的是,竟然有迫擊炮彈呼嘯著落下,炸的火光閃閃,支那士兵偏偏不是想突圍。

    日軍士兵沒有辦法,只能盲目『射』擊,朝著他們認為可疑的地方,或者是一點異常的聲響,都能招來一陣彈雨,打得古寨圍牆塵土飛揚,戰士們隱蔽在安全的地方,看著直樂,日軍士兵燃起的火堆,是最好的靶子。

    後來,大概日軍士兵也覺察到這一點,紛紛把火堆熄滅,這樣一來,沒有一點光亮的暗夜,更利於警衛大隊戰士們進行襲擊,打打停停,一直不讓日軍消停,把日軍士兵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就天亮,衝進寨子,把這些卑鄙的支那士兵的腦袋統統砍下來。

    連夜解圍的騎兵一旅先頭團,快要接近這一地區了,本來需要四個多小時的路程,不到三個小時就趕到了,雖然能肯定是這個地區,可具體的方位就不好找了,黑漆漆的夜裡,很不好辨別方位,再加上呼嘯的寒風,帶隊的團長暗自著急,一身的熱汗,咋一停下來,寒風一吹,徹骨的冰涼。

    忽然,隱約聽到槍聲和爆炸聲,連忙派出偵騎,很快就把情況『摸』清楚,這個地區,只能是師長他們,隨後趕到的劉春,聽到這個情況,心放到肚子裡,還有戰鬥,說明師長他們在固守,隨即佈置戰鬥,把四個團放在四個方向,要求以最近的距離接敵,保證戰鬥發起的突然『性』,務必全殲,這是劉春給四個團長的死命令。

    日軍騎兵只顧著對付神出鬼沒的警衛大隊戰士,那防備後面來了一個旅的騎兵,放在外圍的幾處哨兵,早就被悄悄的『摸』掉了,已經能看見日軍士兵槍支發『射』的火光,劉春命令全體上馬,雪亮的馬刀抽出鞘。

    驟然間,似乎平地響起一陣巨雷,七千多匹戰馬,在同一時間發起衝鋒,是何等驚人的氣勢,馬蹄踏起雪花,騰雲駕霧般,如同黑夜裡忽然殺出的精靈,一陣狂風一樣,騎兵一旅的戰士們瞬間衝到日軍的身邊,『潮』水般把兩千多毫無防備的日軍騎兵淹沒。

    古寨周圍,成了殺戮的戰場,日軍士兵根本連戰馬的邊兒都沒有靠近,就被馬刀砍倒,到處是驚慌失措、可那『亂』跑的日軍騎兵,黑夜裡,遭到突然攻擊,也不清楚敵人來了多少,只是覺得到處都是飛舞的馬刀,到處都是慘叫聲。

    騎兵一旅二團的戰士們,從古寨的正東殺個對穿,和一團迎面會合,然後,兜馬順著來路殺回去,在一處背風的山谷裡,戰士們驚喜的發現,兩千多匹戰馬,集中在這裡飼喂,只有一個中隊的日軍看守,戰士們撲上去,一陣馬刀,一個中隊的日軍,很快就成了刀下之鬼,這些身高體壯的大洋馬,就成了騎兵一旅的戰利品,劉春帶著警衛連,沒有在戰鬥中糾纏,直接飛馬衝進寨子。

    外面驟然發生的戰鬥,早就驚動了和山虎在哪閒聊的唐秋離,他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來了救兵,只是不知道是那支部隊,遠遠的看見一隊騎兵飛馳而來,當先的那個人,身上大衣被狂風吹起,就像雄鷹的兩個翅膀,他一眼就看出是劉春,會心的微笑了。

    劉春遠遠的看見師長,挺拔的身軀,在火光中時隱時現,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熱,眼睛有點濕潤了,一直在太行山和小鬼子轉戰,一眨眼有二十多天沒有看到師長,他來到跟前,飛身下馬:「報告師長,獨立師騎兵第一旅旅長劉春,奉命帶領全旅七千餘官兵,前來保護師長安全,請指示!」

    劉春把「保護安全」這四個字咬得特別響,唐秋離豈能聽不出劉春的用意,更深深感受到了一種溫暖,他為自己讓大家擔心,而感到過意不去,寨子外面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三千多沒有戰馬的日軍,『『』』,騎兵一旅七千多兵力,把他們圍得水洩不通,包圍者反倒被包圍,真是命運無常。

    戰士們開始打掃戰場,對日軍士兵屍體旁的槍支彈『藥』不感興趣,獨立師騎兵裝備的,是黃崖洞裝備研究所特別為騎兵研製的步騎槍,可連發亦可點『射』,還可發『射』特製的槍榴彈,『射』程超過日軍騎兵部隊裝備的制式馬槍,火力更是強大五六倍以上。

    讓戰士們愛不釋手的是三千多匹大洋馬,佟巴圖的騎兵二旅,在河南鞏縣一戰繳獲了日軍一個聯隊的戰馬,消息傳到一旅,把戰士們眼饞得雙眼冒光,這回,也繳獲了這麼多,以後,再見到二旅那些蒙古騎兵,也能仰脖說話了,戰士們歡快的笑聲,響徹在黑夜裡,唐秋離也受到了感染,沒有比打勝仗更讓戰士們高興的了。

    唐秋離他們很快就和在郭村的師指人員會合了,陳峰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招呼大家進來,這時候,已經是一月四日凌晨兩點多鐘,再過兩個多小時,對山口所部日軍的合圍就要開始了。

    看到唐秋離他們進村,梅婷第一個撲過來,拉著丈夫左右上下地看,發現沒有一點兒傷,這才松開手,又把山虎拉到一邊,詢問著什麼,唐秋離看到山虎不停的搖頭,梅婷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心裡一陣膽寒,幸虧沒有參加戰鬥,否則,梅婷這一關就夠自己受的。

    山口急於撤退,日軍經過襄垣的時候,一反常規,沒有在襄垣停留,連夜行軍,山口心裡很清楚,多在太行山區耽擱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那個突然遭遇的支那小股騎兵部隊,讓他始終放心不下,總覺得是個隱患。

    如果讓這支負責偵察的支那騎兵部隊,發現自己的行軍方向,會提前暴『露』自己的意圖,所以,他命令騎兵聯隊務必全殲,只是,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消息,這不能不讓他憂心忡忡,也不知道騎兵聯隊把他們全都消滅沒有?他在心裡暗暗問道。

    經過襄垣,沒有受到任何阻擊,山口略微鬆了一口氣,只要再穿過潞城,就算是走了一半的距離,再往前至黎城,沒有特別險要的地形,小股支那部隊根本無法阻擋自己部隊前進的步伐,只要再安全穿過黎城,過清漳河,靠近涉縣,就離邯鄲不遠了,部隊才是真正的脫離險境,自己也能活著回到平津。

    現在要做的,就是不顧一切,趁著唐秋離的部隊被吸引到榆社一線,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快速衝出太行山區,因此,他對前來請示,部隊已經相當疲勞,是否可以在襄垣休息的幾個師團長大為光火。

    一頓言詞尖刻的斥責,就差罵他們是豬頭了,看不清形勢,咱們已經成了孤軍,等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部隊包圍過來,想走都走不了,不想把『性』命丟在太行山區的,只要有一口氣,就不要停留,他給各部隊的命令是「不要停留,目標涉縣!」

    平心而論,山口這傢伙是個很有軍事才能、也非常狡猾和『奸』詐的日本將軍,他從當前的形勢中,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機,所下達的命令也完全正確,這種時候,任何的遲疑和不忍,都是對九萬多帝國士兵,不負責任的表現。

    如果沒有這場大雪,唐秋離的二十幾萬部隊,已經撲到北線的榆社和遼陽一帶,即便是發覺自己上當,回兵堵住潞城或者是黎城也來不及,山道險阻,極大地阻礙了部隊的行軍速度,尤其是重裝備部隊。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是在意料之外發生,下雪了,而且是很大的雪,唐秋離調集的部隊,被迫在原地滯留了兩天,唐秋離帶領的警衛大隊,和日軍在通往襄垣的岔路口,突然遭遇了,也就暴『露』了山口的行蹤。

    否則,即使是滯留在潞城,唐秋生的部隊迎面和日軍遭遇,六萬對九萬,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被山口衝開口子也說不定,隨後趕來的部隊,只能尾追,包圍戰演變成追擊戰,至於能否全殲山口所部日軍,只有天知道。

    可是,一系列事情發生了,山口和他手下九萬多日軍的命運,也就注定被留在太行山區這個風雪交加的日子裡,只是不知道,作為這支日軍部隊最高指揮官的山口,明白這一系列偶然的事件,都是置自己於死地的殺招,是否會感嘆命運不公,亦或是天照大神和裕仁天皇不保佑他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六十五章 無路可逃

    第五百六十五章

    無路可逃

    山口指揮九萬部隊,急於撤出太行山區,不顧日軍士兵雪夜行軍的疲勞,沿途不做任何停留,按照山口的想法,能順利撤出太行山,安全到達邯鄲,就是最大的勝利。

    大隊日軍,滾滾濁流般沿著武鄉至襄垣、潞城大路,向著潞城方向急進,除了在襄垣和獨立師小股部隊遭遇之外,一路沒有受到任何阻擊,這讓山口放心不少。

    一月四日凌晨二時左右,日軍先頭部隊已經隱約可以看到,黑沉沉的夜『色』中,潞城模糊的輪廓,情況馬上匯報給居中指揮的山口,他下達命令,先頭部隊立即佔領潞城,主力部隊不做任何停留,穿城而過,繼續前進。

    這個命令,在日軍士兵中引起一陣『騷』動,他們從一月三日早上開始出發,一路上清掃大雪,疏通道路,冒著寒風行軍,走了一天帶大半夜,中途休息總共不到兩個小時,只吃過三頓飯,還都是帶著冰碴的冷飯,雪地行軍,本來就是耗費體力的事兒。

    到現在,已經是筋疲力盡,飢腸轆轆,寒風刺骨,腳下像是拖了千斤重擔,潞城不讓停留,還要繼續走,這些日軍士兵叫苦連天,怨聲載道,不過,日本軍人的絕對服從『性』,值得稱道,儘管心裡一萬個不願意,還是繼續拖著灌鉛的腿,機械的往前挪動。

    只有無數雙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忽然加進了其它的動靜,平靜的道路上,綻開了朵朵火光,日軍踏進了雷區,地雷一個接一個的爆炸,夜『色』中,火光閃閃,彈片呼嘯著橫飛,帶起一蓬蓬血花,把日軍士兵的屍體拋到潔白的雪地上。

    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日軍的先頭部隊『亂』了陣腳,紛紛離開大路,以躲避這些要命的殺器,沒有安全的地方,遍地都是地雷,日軍士兵躲到哪裡,哪裡就腳底下開花,一團團火光,不斷的閃現在黑夜裡。

    被猛然響起的爆炸聲嚇了一跳的山口,連忙詢問前衛部隊,發生了什麼情況,是否是遭到支那軍隊的阻擊?得到報告後,山口的冷汗下來了,他本能的意識到,情況不妙,如果是支那軍隊的阻擊,還可以利用突然而猛烈的攻擊,有衝破對方防禦陣地的可能『性』,現在是地雷,只能說明一點,獨立師的部隊,已經做好了阻擊的準備,地雷不過是為了阻止自己繼續前進。

    前面一定有獨立師的部隊在等著自己,山口一腦袋霧水,他不明白自己很巧妙的計策,為什麼會失敗,破綻出在哪裡,任他想破腦袋瓜子,也沒有得出結論,就此停留?他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那樣會死的更快、更慘,放手一搏,或許還有生路,但願阻擊自己的獨立師部隊,兵力不是很多,但願只是個偶然遭遇。

    派出的工兵,在黑夜裡開始排雷,黃崖洞兵工廠生產的地雷,本身就有防排除的功能,日軍工兵使用的探雷器,發現的大多是假目標,還有一觸即爆的反工兵地雷,在死掉大半工兵的情況下,足足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在路上清出一條通道,這期間,山口的腦門上不停的冒汗,他很清楚,這兩個小時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遍佈雪地上的標誌,讓日軍士兵膽顫心驚,跳舞似的躲閃著繼續行軍,這下熱鬧了,明明表示是安全地帶,卻踏上鬼門關,不斷的有地雷爆炸,後面的日軍士兵,踏著前面同伴用屍體趟出的道路,緩慢的繼續強行前進。

    山口下了死命令,不管有多少地雷,也不能停止前進,說白了,就是用士兵的生命,趟出一條通道來,九萬多人,死個幾千人,不影響大局,山口確實是抱個這個心思,這樣一來,可苦了日軍的前衛部隊,被炸的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躲在戰壕裡,看著不時閃現的火光,聽著轟隆隆的爆炸聲,獨立師的戰士們直樂,副師長這道地雷大餐,夠小鬼子喝一壺的,等到了近前,在再狠揍一頓,幾個戰士爭論起來,焦點是爆炸最集中的地段,都說是自己所在的班埋設的,直到連長過來低聲喝止,才吐著舌頭,還約定戰鬥結束後,到實地去弄個分曉。

    黃碾,出潞城以北十餘公里,在夏店和五陽側後,扼武鄉至潞城要道,太行山區野戰兵團代理指揮官,唐秋生的潞城戰役指揮部就設在這裡,看看表,已經是一月四日凌晨四時三十分,再過三十分鐘,合圍山口所部日軍的戰鬥就要打響,他再次去電,詢問參戰各部所在位置,其他三個方向的部隊,回電,已經進入攻擊位置,正在做攻擊前的準備。

    唐秋生滿意的點點頭,獨立師的部隊,執行命令那是絕不含糊,唐秋離安全脫險,也讓他心中大定,前沿報告,日軍先頭部隊,已經進入雷區,他不由得笑著搖搖頭,若是沒有小秋的提前報警,自己手下五個旅的部隊,定會和日軍展開驟然爆發的遭遇戰,即使是阻止了日軍繼續逃竄,部隊的傷亡將要超出想像。

    現在可以了,不用阻擊幾個小時的時間,光是地雷,就能遲滯日軍幾個小時,想起自己的弟弟,他的笑容愈發祥和起來,眼睛裡滿是疼愛的神『色』。

    凌晨四時五十分,日軍終於用幾千具屍體,趟出了一條通道,到達夏店至五陽一線,而浪費的時間,達兩個多小時,前面,再也沒有無處不在要命的地雷,所有的日軍士兵如同鬼門關走了一遭,帶著滿臉的驚『色』,總算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山口,卻心情愈發沉重起來,他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地雷過後,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反正不會是拿著熱氣騰騰飯菜的支那百姓。

    答案很快揭曉,十分鐘後,四日凌晨五時整,山口所部日軍行軍隊列的四周,忽然升起串串五彩繽紛的信號彈,隨即,一陣滾雷般的巨響,無數發炮彈,帶著暗紅『色』的尾焰,呼嘯而至,狠狠的砸在日軍頭上,對山口所部日軍的合圍,準時開始了。

    獨立師二十三萬部隊,從四面八方,把九萬多日軍圍得鐵桶一般,一千多門火炮,不斷的傾吐著炮彈,戰鬥完全按照師長唐秋離的一貫原則,以最兇猛的火力,有效的殺傷日軍有生力量,摧毀他們的抵抗意志。

    所有,儘管炮火火山噴發般猛烈,步兵只需要緊守各自的陣地,嚴防日軍突圍就可以了,被困在曠野的日軍,大禍臨頭,炮彈炸起團團雪霧,橫飛的彈片,尖嘯著旋轉,帶著不詳的音符,切割著日軍士兵的身體,一蓬血雨,伴隨著支離破碎的屍塊,污染了潔白的雪地。

    炮火是從三個方向『射』來,經過最初慌『亂』的日軍士兵,本能的朝著沒有要命的炮彈方向突圍,那個方向,正好是唐秋生部隊的防禦陣地,他要的就是日軍從這個方向突圍,五個炮兵團,已經做好準備,就等著日軍士兵驚慌失措的奔來,其他三個方向的陣地,都是倉促之間修築的,犯不上承擔日軍拚死的突圍,這也是現代版的「圍三缺一。」

    第一輪炮擊,就讓山口的心,墜入冰窖般涼透,千算萬算,急趕緊走,使盡了渾身解數,還是沒有逃脫被合圍的命運,光聽這炮聲,最少是八個以上的炮兵聯隊在齊『射』,就知道唐秋離動用了多少部隊,可是,這麼多的部隊,這個支那魔鬼是如何調集,又如何事先埋伏在自己必經之路上的呢?

    他想不通,直到死也想不通,趁著指揮系統還沒有被打『亂』,他下達了突圍命令,至於往哪個方向突圍,手下給的建議是朝著潞城方向,只有哪個方向,還沒有炮聲,獨立師的合圍部隊,應該是倉促趕到的,山口本能的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唐秋離還不至於愚蠢到這種程度。

    他悲哀的發現,在空曠的雪野上,遭到如此猛烈的炮擊,自己這個華北派遣軍少將參謀長的命運,和普通士兵一樣,沒人任何安全保障,正猶豫間,一發炮彈在跟前爆炸,正對著報話機聲嘶力竭喊叫的幾個參謀,倒在血泊中。

    不由得他再猶豫,日軍『潮』水般往潞城方向突圍而來,奇怪的是,中***隊並沒有追擊,只是用不盡的炮彈,攆著日軍炸,夜『色』中,炮彈流星般落在奪路而逃的日軍大隊裡,九萬多日軍,完全處在被動挨打的局面。

    突圍沒到三公里,前面沉靜的原野上,忽然飛起無數顆火流星,正在亡命狂奔的日軍士兵們,驚恐的看著漫天飛舞而來的火流星,一時間,驚得呆住了,這是唐秋生所屬部隊,五個炮兵團進行的攔阻『射』擊,炮彈爆炸,在日軍前面打出一堵堵火牆,然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才在原野上轟隆隆的響起。

    迎頭一擊,頓然遏止了日軍士兵的腳步,也達到了唐秋生的目的,給日軍最大的殺傷,被打暈了的日軍士兵,掉頭往回跑,到處是爆炸的火焰,到處是死亡的彈片,不能說日軍士兵沒有戰鬥力,只是遇到的對手太強大,火力要超過他們幾倍以上,連拚命的對手都找不到,只有無窮無盡的炮彈,呼嘯著落在頭頂。

    由此,九萬多日軍士兵的命運,也就注定留在這風雪交加的太行山區,無險可守的平坦地域。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六十六章 圍點打援

    第五百六十六章

    圍點打援

    一月四日凌晨五時,唐秋生指揮太行山區野戰兵團二十三萬部隊,把日本華北派遣軍參謀長山口所部,掃『蕩』太行山區的九萬多日軍,合圍在晉南的襄垣至潞城地區,至上午八時左右,經過三個小時的激戰,日軍被壓縮在夏店、五陽、古韓,方圓不過三十餘公里的三角地區。

    經過最初的打擊,剩餘的日軍士兵,在指揮官山口的指揮下,構築起臨時野戰工事,負隅頑抗,獨立師部隊,把戰線全面向中心推進,縮小包圍圈,日軍『插』翅難逃。

    包圍圈裡的山口,臉『色』頹然的看著身邊幾個師團長,很清楚自己將要面臨的命運,這幾個師團長,也都是一臉敗軍之相,他們的部隊,建制已經被打殘,中***隊的猛烈炮火,讓驕橫的日軍,吃盡了苦頭。

    山口看著拚命修築工事的士兵,渾身沾滿泥土個硝煙,軍裝上到處是戰火的痕跡,同伴凍僵的屍體,也成了掩體的一部分,他的心裡一陣慘然,無敵的大日本帝***隊,什麼時候落到這種地步,僅僅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有三萬多士兵,倒在獨立師部隊的炮火之下。

    他心裡很清楚,無險可守,堅守只不過是苟延殘喘,部隊的給養和彈『藥』,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炮擊中,毀掉大半,即使是獨立師的部隊不進攻,在這冰天雪地裡,士兵們也支持不了三天,餓就餓到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封接一封,給派遣軍司令官香月清司發求援電報,如實的匯報了部隊面臨的絕境,不用渲染,在這冰天雪地,無險可守的曠野,被佔有絕對優勢兵力和火力的敵軍包圍,將要面臨什麼樣的結局。

    他相信司令官閣下,一定能明白,自己已經陷入絕境之中,接到山口求援電報的香月清司,快要抓狂了,先是在徐州丟了寄予厚望的,磯谷廉介第一軍十三萬人馬,接著就是山口的九萬多兵力,香月清司幾乎要崩潰。

    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沒有哪一支部隊可以去救援山口,臨時組建,又將面臨突破唐秋離獨立師部隊阻擊的局面,現在,華北的帝***隊,處於全面防守狀態,能守住現有防線,已經很不錯了。

    他在娘子關前線指揮部裡,急得直冒煙,山口必須要救援,可這需要時間,從各地抽調部隊,派去個把聯隊,那就是送到唐秋離嘴邊的開胃小菜,於是,他給山口回電報,「山口君,派遣軍司令部正在積極組建救援部隊,望你部在原地堅守三到五天,救援部隊可抵達潞城一帶。」

    實際上,香月清司自己心裡都沒有底兒,一是這支部隊從哪裡來,兵力少了肯定不行,包圍山口的獨立師部隊,有二十多萬人,二是,即便是部隊組建成了,能不能突破獨立師部隊的阻擊,這是個未知數,一旦部隊拚死靠近潞城,山口所部已經全體玉碎,救援的部隊再落入包圍圈,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左右為難,沒把香月清司難死,這時,接到大本營總參謀長載仁親王的電報,責令他立即組建救援山口所部的部隊,否則,一切後果,均由他個人承擔,香月清司一陣頭暈目眩,親王殿下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一定是山口那個混蛋越級上報。

    山口接到香月清司的電報之後,氣得幾乎要吐血,堅守三到五天,開玩笑,說得輕巧,六萬多人擠在這麼狹小的地域,獨立師一發炮彈,就能要了幾名士兵的生命,他完全相信,只要獨立師包圍部隊,馬上開始進攻,已經慘遭重創的部隊,不到十個小時,就會灰飛煙滅,就算是只用炮火轟擊,一天的時間,就能把這屁大的地方轟平。

    山口不是沒有嘗試過突圍,他也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可是,士兵們幾次拚死的突圍,都被無情的打回來,除了丟掉一地的屍體,連半步也沒有前進,山口也只好無奈的罷手,難道只能是坐以待斃?急紅眼的山口,把香月清司的電報撕得粉碎,也顧不得陸軍的規矩,保命要緊,索『性』直接給總參謀長載仁發電報,希望載仁能給香月清司施加壓力,盡快派出救援部隊。

    受到空前壓力的香月清司,以最快的速度,從大同前線、娘子關前線,北平守備部隊裡,拼湊了三個師團,將近十萬人的兵力,以邯鄲為集結地,組成救援兵團,實施救援計畫,只是,這些部隊,光是集結,就得三天左右的時間,還沒有算上後勤補給的時間。

    一月四日全天,獨立師部隊,並沒有對被包圍的日軍發動全面進攻,只是用不間斷的炮火,猛烈轟擊日軍陣地,這是唐秋生的命令,他嚴厲的拒絕了各部隊指揮官馬上進攻的想法,並對這種一個衝鋒,就能解決戰鬥的思想,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日軍還有六萬餘兵力,所謂「困獸猶鬥」,沒必要在勝利到來之時,付出重大的犧牲。

    這一手,比直接攻擊還厲害,給日軍造成的傷亡更大,如果步兵發起進攻,日軍士兵好歹也能來個面對面的血戰,也能激發心裡的凶悍之氣,頂多是個魚死網破,臨死還能拉上幾個墊背的,這符合日本人最基本的武士道精神。

    可這只見炮彈呼嘯飛來,不見步兵衝鋒的打法,讓包圍圈內的日軍士兵,吃盡了苦頭,也一點點的摧毀他們的抵抗意志,唯一能做反擊的日軍炮兵部隊,在剛剛發『射』出一發炮彈之後,就招來了不知道有多少發炮彈的還擊,火光閃過,激起的雪沫,遮擋了日軍士兵的視線,硝煙散去,日軍炮兵陣地上,只有遍佈的彈坑。

    日軍步兵眼睜睜的看著大炮變成一堆堆廢鐵,炮兵變成支離破碎的屍塊,只能躲在臨時工事裡,忍受著飢餓、刺骨的寒風、頭頂呼嘯著落下來的炮彈,看著身邊同伴血肉模糊的屍體,心裡已經麻木,也許,下一個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獨立師部隊獨特的戰法,讓準備拚命的日軍士兵找不到對手,而且,各部隊均採用澆水成冰,積雪為壕的辦法,在包圍圈外圍,形成了一條綿延幾十公里長的冰圍牆,朝著日軍士兵這一面兒,很陡的坡度,澆成光滑如鏡、難以落腳冰坡,裡面圈著六萬多日軍殘兵敗將。

    對山口所部日軍的包圍戰,順利得讓唐秋離吃驚,他馬上離開郭村,帶著師指人員,趕到黃碾兵團指揮部,於四日傍晚和唐秋生會合,還在郭村的時候,他就想到,眼前的包圍戰,和國共淮海戰場的情形何其相似。

    **中野和華野部隊,在劉伯承、陳毅、***、粟裕的指揮下,包圍了***杜聿明將軍的三十萬部隊,也是天寒地凍,大雪紛飛,三十萬***,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只能是覆滅的命運,此戰,也決定了黃淮海地區國共雙方的軍事力量對比。

    不同的是,現在被包圍的是日軍,給養肯定短缺,救兵則會有,他深知日軍部隊的傳統,一部被包圍,其他各部會拚死救援,他在地圖上看了好一陣子,目光落在距離潞城最近的河北邢台和涉縣附近,如果日軍派來救援部隊,一定會走這條最近的路線,這也是他急忙趕到前線的主要原因。

    到了前線之後,馬上召開各部隊旅以上指揮官會議,會上,他對唐秋生的打法完全贊同,也正是這種打法,為下一步作戰,奠定了基礎,隨後,他提出了新的作戰計畫,那就是,利用被圍的日軍做誘餌,攻而不殲,吸引日軍來援,我們就可以吃掉日軍的援兵。

    他查看過包圍圈,對戰士們創造『性』的潑水成冰的辦法,大加讚賞,現在,就算是讓小鬼子突圍,光翻過這道冰牆,就能把他們折騰個半死,抽調一半的兵力打援,完全可以實施,這個新作戰計畫,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作戰方案很快形成,以黃河河防守備兵團孫振邦所部四個旅,娘子關守備兵團三個旅,獨立第二旅,黃崖洞警備旅,獨立師騎兵一旅二旅,共計十二萬人的兵力,馬上從包圍圈撤出,趕赴涉縣一帶設伏,準備伏擊來援的日軍。

    佟巴圖的騎兵二旅,立即結束武鄉至榆社的戰鬥,開赴涉縣一帶,和部隊會合,另外,從唐秋生部隊中,抽調兩個炮兵團,跟隨部隊作戰,包圍山口所部日軍的任務,由獨立師五個旅,和黃河河南防線守備兵團,共計十一萬兵力承擔。

    唐秋離並不擔心,減少了炮兵火力的包圍部隊,面對六萬多日軍時會吃緊,那道冰牆,可以頂五萬兵,再說,被包圍的日軍,經過一整天的炮擊,已經是軍心動搖,戰鬥力大大減弱,這樣的日軍,就像是沒了爪子和利牙的老虎,不會有多大威脅,在餓他兩天,不用打,日軍自然會垮掉,嚴寒的天氣,就是他們無法克服的致命困難。

    入夜,獨立師炮兵對被包圍的日軍,進行的炮擊,並沒有隨著夜『色』降臨而停止,反而更加猛烈,一些重迫擊炮,也加入了炮擊的行列,日軍士兵簡直是在地獄裡生活,他們始終不明白,支那軍隊哪裡來的這麼多炮彈,打了一整天,還一個勁兒的往身上招呼。

    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背靠著黃崖洞,彈『藥』和物資,敞開供應,藉著炮火和夜『色』的掩護,開赴涉縣的部隊,悄悄的撤離陣地,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日軍士兵根本沒有精力注意這些變化,一個新的戰役,又要拉開帷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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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秋泉歸來

    第五百六十七章

    秋泉歸來

    一月五日一整天,華北派遣軍司令部,都在為組建救援山口的部隊而忙碌,命令好下達,可從大同和娘子關前線撤下兵力,就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尤其是大同前線,本來面對優勢的晉軍,兵力就單薄,又撤下一個師團,再加上不斷地作戰消耗,大同方向的日軍總兵力銳減到不足八萬人,可他們面對的是將近三十萬晉軍精銳部隊。

    使出了這迫不得已的一招,香月清司提心吊膽,晉軍倘若在此時採取大規模攻勢,西灣堡至懷安一線,很輕易的就會被突破,接下來,張家口也必將難保,失去了這個平津西部重要的戰略支撐點,晉軍的兵鋒可直指北平西北部,則平津地區局勢堪憂。

    香月清司不斷的禱告,天照大神保佑,閻錫山那個老狐狸,此時千萬不要挑起戰端,從娘子關方向調集兵力,他也頗費一番腦筋,知道對面的對手是獨立師主力部隊,他們可沒有閻錫山那麼好說話,倘若知道自己抽調部隊,一番死纏爛打,讓這些部隊撤不下來,香月清司絕對相信。

    所以,調集兩處戰場的部隊,都是在夜間進行的,實際上,無論是閻錫山的大同前線指揮官趙承綬,還是娘子關前線的馮繼武,通過不同的渠道,都覺察到對面的日軍部隊有異常調動的跡象。

    趙承綬一個電話打到閻錫山哪裡,老漢沉『吟』半晌,告訴趙承綬,看好自己的大門,日本人詭計多端,只要不主動進攻,讓他們折騰去,趙承綬很是體會閻長官的意圖,去訓令前線部隊,不得妄動之外,還特別強調,增加夜間觀察哨,密切注意日軍的動向。

    要說有實力,趁機發起攻擊的,還是晉軍大同方向的部隊,和日軍的兵力對比,超過三比一,火力也比不日軍遜『色』,果真如此,香月清司的腦袋保管比窩瓜還大,可是,這樣大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錯過了,主動攻擊,不符合閻長官的處事原則。

    馮繼武啞巴自己發現的情況,匯報給師指,唐秋離回電,不要干擾日軍調動兵力,師指正在籌劃下一個戰役,並隨電報附上涉縣戰役的作戰計畫,馮繼武恍然大悟,師長又開始打日軍的主意了,否則,日軍絕不會這麼輕易的從娘子關調兵,就算是想調兵,也走不消停,只要派出兩個團,一路襲擾,沒有***天時間,日軍別想到達集結地。

    所以,香月清司從大同和娘子關戰場調集兵力,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很是順利,只是,心裡的苦處,香月清司自知,七拼八湊,把守備北平的兵力幾乎抽空了,偌大的北平城,只有兩個大隊的兵力在防守,戰略後方空虛得讓香月清司提心吊膽,誰知道那個慣於不按常理出牌的支那魔鬼唐秋離,能不能突然揮兵攻擊北平?

    一月六日,三路日軍,終於到達集結地,冀南的邢台,隨即進行編組整合,成立華北派遣軍第二軍,司令官由原第六師團師團長平野浩良中將擔任,第二軍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不惜任何代價,突破中***隊的層層阻擊,把被包圍的山口部隊解救出來。

    為此,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特別加強給平野浩良第二軍一個戰車聯隊,兩個騎兵聯隊,兩個野炮兵聯隊,一個重炮兵聯隊,為了這,香月清司幾乎把家底兒都掏空了,派遣軍最後一個戰車聯隊都拿出來,這還不算完,香月清司答應平野浩良,協調關東軍航空部隊,必要時,可以派飛機參加戰鬥,給第二軍提供空中火力支援。

    平野浩良心裡這才有了底氣,磯谷廉介第一軍被聚殲在徐州城下,給日本華北派遣軍每個高級將領心裡,都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平野浩良自知沒有磯谷廉介的韜略,兵力也少於當初的第一軍,滿打滿算才不過十萬人,同樣是深入唐秋離的黃河防線腹地,而且是在連綿起伏的太行山區。

    一想到這些,平野浩良心裡就發虛,知道這個差事不用好做,一月七日,經過三天的準備,新組建的日軍第二軍十萬餘人,從冀南的邢台出發,經邯鄲,往涉縣方向開進,涉縣,自古就是進出太行山區的主要通道之一,蜿蜒的清漳河由城南流過,此前,山口掃『蕩』太行山區的時候,就曾經把司令部設在這裡。

    平野浩良出邢台,一反救兵如救火的常規,特別小心謹慎,沒有急於冒進,在主力部隊前面十公里左右,展開一個聯隊的兵力,每逢遇到險要地段,必先進行火力偵察,然後,先頭部隊佔領兩側的高地,掩護大部隊通過,這樣一來,行軍速度必然不快,可也十分保險。

    天『色』大亮才出發,天不黑就宿營,所有的日軍部隊,腦袋裡的弦繃得緊緊,邯鄲到涉縣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三天,至一月九日傍晚,日軍進入涉縣,把個小小的涉縣,塞得滿滿登登,大街上到處是說著鳥語的日軍士兵,第二軍司令部隨即移入涉縣城內,涉縣縣城四門緊閉,戒備森嚴,一派如臨大敵的樣子。

    日軍一出邯鄲,行蹤就落在特戰支隊偵察部隊的眼裡,情報源源不斷的彙集到師指,此時的唐秋離,還在潞城以北的黃碾,唐秋生的指揮部裡,日軍的行動,大出他的意料,也給獨立師各埋伏部隊,增加了很多困難。

    部隊至一月六日進入清漳河南岸伏擊陣地,已經三天時間了,為了不暴『露』目標,不能生火做飯,更不能隨意活動,戰士們趴在冰冷的戰壕裡,頂著刺骨的寒風,吃著帶冰碴的乾糧,身子沒有一點兒暖和氣,患病的戰士,急劇增多,部隊普遍產生急躁情緒。

    而且,日軍以這樣的方式行軍,部隊在險要地段伏擊的設想,必將落空,和日軍先頭部隊交火,必然會驚動後面的日軍主力部隊,一旦日軍縮了回去,精心準備的伏擊戰,就會化為泡影。

    唐秋離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得知日軍已經進入涉縣縣城,他不由得焦急起來,涉縣和清漳河南岸,幾步之遙,明天,日軍的先頭部隊,就會和埋伏的部隊遭遇,如果今天晚上不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是正面阻擊戰,殲滅日軍大部的設想,就會落空,也就失去了圍困三口的意義,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晚飯後,他對著地圖,苦苦思索最為穩妥的辦法,梅婷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眉頭緊鎖的丈夫,烏黑的眼睛,隨著他的身影來回的轉動,暗恨自己不能為丈夫分憂,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把涼茶倒掉,續上滾熱的開水。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山虎一頭闖了進來,氣喘吁吁,唐秋離吃驚的回過頭,山虎少見這種神情,發生什麼事了?沒等他詢問,山虎沒頭沒腦的說:「小秋,回來了,回來了!」唐秋離一頭霧水,什麼回來了,還直呼自己的小名。

    「秋泉哥,秋泉哥他們回來了!」山虎總算說明白了,唐秋離一聽,心裡劇烈的跳動幾下,秋泉哥他們回來了?真是天大的喜訊,當時把什麼都拋在腦後,急忙和山虎跑出去,留下梅婷無奈的看著床上唐秋離的棉衣,隨後,也跟著跑出去。

    一間溫暖的屋子裡,唐秋泉正坐在椅子上喝水,看到唐秋離進來,馬上起立,「報告師長,特戰支隊支隊長唐秋泉,完成任務,現在歸隊!」唐秋離一把拉住秋泉的手,仔細打量自己這位堂哥。

    自從唐秋泉去了東北以後,已經有五個月左右失去聯繫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頻繁、緊張的戰鬥,面對近百萬日軍的壓力,唐秋離沒有更多的精力來考慮孤懸敵後的秋泉哥,只是稍有閒暇的時候,心裡著實惦念,雖然他知道,以秋泉哥和他所帶的部隊,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一直沒有消息,也讓他放心不下。

    秋泉哥明顯的消瘦了,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風霜,只有那雙眼睛,還是那麼銳利,身上的殺氣更加濃重,唐秋離拉著他的手,並肩坐在炕沿上,一臉急切的看著秋泉,至於知道這五個月來,他和九百多名特戰支隊,警衛大隊的戰士們,是如何渡過的。

    秋泉他們自從在新京大鬧一次之後,吸引了關東軍的注意力,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命令嚴密***滿洲邊境,並組建了特種部隊,一路追擊,後面是兩個聯隊的摩托化步兵,瘋狗似的,緊緊咬住不放,秋泉考慮到直接南下歸隊,困難重重,索『性』把日軍追擊部隊往北滿方向引,一直到中蘇邊境的黑龍江一帶。

    在同江一帶的密林裡,秋泉設下埋伏圈,和追蹤而來的日軍特種部隊一場血戰,以傷亡三十一人的代價,把始終咬在自己後面的日軍全部幹掉,電台就是在那次戰鬥中被打壞的,報務員也犧牲了,所以,和師部失去聯繫。

    雖然秋泉說的很平淡,可是,在座的都知道,這簡單的敘述裡,不知道有多少驚心動魄的故事,有多少艱難險阻和一次次的血戰,不過,總算平安歸來,讓唐秋離始終懸掛的心,終於落地。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6
第五百六十八章 響堂鋪伏擊戰(一)

    獨立師特戰支隊支隊長唐秋泉,在和師部失去聯繫五個多月後,突然歸來,讓唐秋離欣喜莫名,唐秋生聽說自己的堂弟回來了,也急忙趕過來,細心的梅婷,早就安排炊事班準備好香噴噴的飯菜,給從遠方回來的戰士們,接風洗塵。

    她還特別叮囑炊事班,加幾個菜,讓唐家兄弟和山虎他們好好敘敘,唐秋離對於妻子這種安排,相當滿意,梅婷忙裡忙外的張羅著飯菜,吃飯的時候,山虎對於秋泉幾千里路的轉戰,充滿了好奇,不斷的追問,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秋泉他們在同江的密林裡,幹掉了尾追不捨的日軍特種部隊之後,隱蔽行蹤,掉頭西進,直插齊齊哈爾方向,留下兩個聯隊的日軍,在同江的大森林裡,滿世界尋找抗日分子,在齊齊哈爾林甸附近,炸掉了日軍一個輜重轉運站。

    隨後,繼續西進,進入蒙東地區,穿過蒙古高原,從清水河一帶南下,過長城,從偏關渡過黃河,進入山西境內,一路追著炮聲走,就和你們見面了,不但是山虎,唐秋離和唐秋生也聽得目眩神迷,這是多長的路線啊?

    山虎感嘆的說道:「秋泉哥,你們這一趟,可是走了老鼻子路了,腳底板都磨薄了吧?」秋泉笑了,沒有你說的那麼辛苦,在進入蒙東地區之前,我們端掉了小鬼子的一個兵站,弄到了十幾輛汽車,還有彈藥和物資,一路坐著汽車,吃著日本牛肉罐頭,沿途還受到好招待,你說辛苦嗎?

    山虎一臉的不相信,就在這麼大搖大擺的坐著汽車走?三八年的時候,日軍的勢力剛剛擴展到蒙古高原一帶,當時的日軍大本營,把注意力都放在華北和淞滬地區,兵力也都集中在這兩個方向上,當地維持治安的,是日本人扶持起來的地方勢力,大半是蒙奸。

    秋泉他們穿著日軍軍服,坐著日軍汽車,再加上幾乎每個戰士都會說幾句日語,其中有一百多人的日語相當流利,活脫脫的一支日軍野戰部隊,當地的蒙奸看到主子來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孝敬皇軍,秋泉他們當然受到最高的禮遇。

    而且,讓唐秋離他們幾個驚掉下巴的是,秋泉帶領的部隊,轉戰幾千公里,不但沒有減員,還擴大了一倍,都是東北大森林裡經驗豐富的獵人,其中還有一支專門和日軍作戰的鬍子,個個身懷絕技,天生是特種兵的料兒。

    吃完飯,秋泉笑著告訴唐秋離,「給師長帶來兩件禮物,」禮物?唐秋離沒弄明白,秋泉哥還有心情準備禮物,秋泉也不說明,帶著他們幾個,到了戰士們吃飯的屋子裡,進來一看,好傢伙,一千八百多人,在一個大飯廳裡,警衛大隊的戰士,都熟悉,特戰支隊的戰士也都認識,剩下的九百多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這就是秋泉哥新招的兵了,唐秋離微笑和和大家點頭示意,戰士們齊刷刷的立正敬禮,大聲喊道:「師長好!」聲音洪亮,透著一股精氣神兒,那些陌生的面孔,顯然是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參差不齊的站起身,屋子響起一陣耳語聲。

    顯然,唐秋離年輕的面孔,讓這些新戰士吃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是一路上老戰士不離口的獨立師最高長官,嗡嗡聲停止後,這些新戰士的眼裡,多了敬畏的目光,能讓這些老兵打心眼裡佩服的,肯定不是平常人,這些桀驁不馴的新戰士,一路上算是見識了特戰支隊和警衛大隊這些老兵的本事,自己那點東西差遠了,所以,乖乖的聽從命令。

    屋子的地面上,放著兩個大麻袋,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還在不斷的蠕動,看著唐秋離疑惑的目光,秋泉示意戰士們打開麻袋,唐秋離一看樂了,什麼禮物啊,是兩個被堵住嘴的日軍軍官,軍銜也不高,一個大佐一個中佐,自己一下子包圍了六萬多日軍,光是少將就有十幾個,還稀罕這倆貨色,秋泉哥什麼時候喜歡開玩笑了?

    秋泉看到唐秋離的神色之中,似乎很是不屑,也笑了,指著這倆倒霉的日軍軍官說:「這個大佐叫松下清一,這個中佐中國名字叫許富,師長一定感興趣!」

    唐秋離一激靈,頭皮一緊,說不出的感覺,這倆傢伙,正是粟城血案的製造者,自己下過追殺令,怎麼被秋泉哥掏出來了?事情說起來簡單,秋泉他們追趕部隊的時候,一路上見到不少這樣的告示和傳單,秋泉就上心了。

    等到了包圍圈外圍,第一個見到的馬朝陽第二旅的部隊,都熟悉這位特戰支隊支隊長,看著不停的炮擊日軍,包圍圈裡日軍士兵的慌亂勁兒,也知道了松下聯隊就在包圍圈裡,秋泉動了腦筋。

    帶著四十多個日本話滾瓜爛熟的戰士,趁亂摸進去,日軍已經被打亂了建制,秋泉他們暢通無阻,不斷打聽著,沒費多大勁兒,就把這倆傢伙給掏出來,也合該許富倒霉,本來已經回到北平日本特務機關,山口手下的情報課長小林,因為不堪忍受山口的羞辱,含恨自殺,特務機關就派許富接任那個倒霉鬼的職務,理由是許富熟悉太行山區的情況,能更好的協助參謀長閣下,獨立師部隊的作戰。

    許富好不容易趕到武鄉,沒等履行職責,正趕上山口一心撤退,就跟著一路撤下來,恰好被秋泉一窩端,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這個罪惡滔天的傢伙,逃不出唐秋離的手心,從北平積極趕來送死。

    唐秋離狠狠的看了他們一會,目光之中的殺氣,直直的刺著他們已經失魂落魄的心,讓這倆傢伙膽寒,然後命令到,送到黃崖洞,好好看押,等這裡的戰鬥結束,押到粟城公審,我要給粟城百姓一個交代。

    幾個人回到指揮部,繼續研究如何應對日軍這種行進方式,大家都沒有十分好的辦法,倒是秋泉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少頃,他提出一個方案,利用日軍先頭部隊,以小隊為單位,兩側延伸幾公里的偵察規律,在事宜伏擊地域,把他們其中的一部分,悄悄地干掉,換上我們的戰士,給日軍主力部隊發出安全的信號,部隊就埋伏在我們控制的地域。

    唐秋離眼睛一亮,這是個好辦法,他馬上在地圖上搜尋起來,響堂鋪,這個地名落進他的眼裡,對,就在這裡設伏,響堂鋪是個不到一百戶人家的小村莊,在清漳河南岸,過去就是黎城,地勢平坦,根本沒有伏擊的有力地形,日軍不會產生懷疑,再加上,有先頭部隊安全通過的信號,完全可以打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幾個人又把方案仔細的推敲一遍,細節問題都考慮到,以唐秋泉的特戰支隊執行解決日軍小股部隊的任務,挑選精通日語的戰士執行,隨即,唐秋離給伏擊部隊下達新的命令,全體部隊,立即撤離原有伏擊地域,轉進到響堂鋪設伏,可以以兩個旅的部隊執行首輪打擊任務,其餘部隊,隱蔽在村莊後面的大山中。

    炮兵部隊,一律事先標定好坐標,等伏擊伏擊部隊打響後,進行不間斷的炮擊,各部隊注意,要消除原有伏擊陣地的所有痕跡,萬勿暴露部隊行蹤,各部隊接到命令後,藉著夜色的掩護,迅速向新的伏擊地點開進,十幾萬人轉移,毫不拖泥帶水,這也是獨立師各部隊的基本功之一。

    唐秋離這次打得不是殲滅戰,所以,沒有佈置部隊抄日軍後路,以十二萬兵力,對日軍十萬兵力,他沒有把握全殲,日軍士兵的戰鬥力不可小覷,如果不能迅速殲滅這股日軍,戰鬥陷入膠著狀態,其他日軍來援,自己只能下令撤退,豈不是一鍋夾生飯。

    一月十日上午九點左右,涉縣西門大開,先是一隊日軍騎兵,隨後,一長溜日軍汽車開出來,直奔響堂鋪方向而去,監視日軍動向的偵察部隊,迅速把情況報告給指揮部。

    坐困包圍圈裡的山口,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盼著援兵快點到來,他實在撐不住了,從武鄉攜帶的給養,前天就消耗沒了,不得已,山口只好命令殺馬充飢,殺完指揮官的乘馬,接著就是炮兵部隊的騾馬,幾萬人,那點馬夠吃幾頓的,總共屁大的地方,連燃料都找不到,他堂堂的華北派遣軍少將參謀長,也只能分到一塊血淋淋的生馬肉充飢。

    至於手底下的那些士兵,連馬皮都吃到肚子裡,儘管這樣,到昨天為止,部隊已經完全斷糧,獨立師部隊,還在不分晝夜的炮擊,每分鐘都有士兵倒在炮彈下,光是昨天一夜,凍死的士兵就有幾百人,山口到盼著一發炮彈把自己炸死,也好過在這裡活受罪,可是,他福大命大,炮彈挨不上他的邊兒,就這麼痛苦的熬著吧!

    望眼欲穿的等了五天,山口覺得一生的等待和期盼,都在這五天時間裡集中使用了,今天,總算聽到好消息,派遣軍司令部發來電報,新組建的第二軍,已經離開涉縣,正往黎城方向攻擊前進,如果順利,明天上午就可以和救援部隊會師。

    山口拿著電報,熱淚橫流,天照大神顯靈了,「天皇陛下萬歲!」這冷不丁的一嗓子,把已經思維麻木的軍官們嚇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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