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637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一十九章 總算出了太行山

  看完幾天以來的戰鬥總結,唐秋離拍案叫好,這仗,讓他們打成精了,用三萬餘人的兵力,攪得十幾萬日軍日夜不得安寧,連睡覺都半睜著眼睛,不機靈點兒不行啊,說不定哪冒出一幫殺神來,即便這樣,也是防不勝防,千里太行山,處處是戰場。

  這分明就是老人家的著名游擊戰術之一的麻雀戰嗎,不過,這是改進版的麻雀戰,因為他放出去的,是一群鷹,使用的也不是土槍土炮,一身裝備,同等數量的小鬼子,不是對手,叨一口就讓日軍皮開肉綻,可此時的**紅軍,還偏居陝北一隅,沒有正式走上歷史舞台,老人家的論「持久戰」,更是要晚幾年才能出爐。

  後來,唐秋離看得手癢,瞞過師部的其他部門負責人,和山虎一嘀咕,帶領警衛大隊,長途奔襲一百多公里,悄悄的摸進一個日軍後勤補給基地,把站崗的日軍哨兵,用匕首抹了脖子,幹掉了一個中隊的日軍之後,把能拿的搬運一空,剩下的,一把火燒個精光,等日軍增援部隊趕到,只看見遍地的灰燼,燒焦的同伴屍體,還有裊裊余煙。

  幾天鷹擊戰鬥下來,山口損兵折將,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迫於形勢,不得不改變戰術,收攏部隊,深入太行山區腹地的日軍,紛紛後撤,往涉縣方向集中,接到情報後,唐秋離不打算讓在根據地橫行二十餘天的日軍就這麼輕鬆撤退,燒完房子毀完家,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他發出新的戰鬥號召,全面出擊,用截擊、伏擊、襲擊等方式,盡一切可能消滅日軍,一句話,怎麼順手怎麼打,哪怕你弄幾塊石頭扔出去,只要能幹掉小鬼子就行。

  另外,他還命令黃崖洞根據地,印刷大批傳單,名頭就夠嚇人的,艷紅的三個大字「追殺令」,內容是他親自起草的,「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總指揮唐秋離訓示,日寇松下聯隊,一日間,屠殺我無辜平民三千餘人,製造了舉國震驚的粟城血案,其禽獸行為,令人髮指,人神共憤,所屬部隊,不惜任何代價,定要全殲該聯隊,凡屬松下聯隊之日軍士兵,無論死活,割下腦袋,以祭奠我死難同胞,日酋松下清一,日本特務許富,系粟城血案之罪魁禍首,一旦俘獲,立即押至粟城,處以極刑。」

  後面還有一行大字,此追殺令永不失效,凡我軍民,有提供松下聯隊下落者,必有重賞,松下清一和許富的名字下面,還打上血紅的大紅勾,看著就觸目驚心,傳單灑遍了日軍部隊必經道路,雖有軍官嚴令不得傳閱,可紙裡包不之火,松下聯隊的士兵,更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們終於知道,做下的罪惡,遲早是要還的

  一時間,太行山處處皆有戰事,日軍後撤部隊,焦頭爛額,悶頭趕路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陣炮彈,炸翻大批士兵之後,襲擊者影去無蹤,頭頂晴朗的天空,忽然從兩側的懸崖上,迎頭落下流星般的手雷,炸得日軍士兵哭爹喊娘,血肉橫飛,拉好架勢要開打,又沒了動靜,走得好好的山路,忽然暴怒起來,大批的地雷猛烈爆炸,除了一地的屍體之外,日軍又多了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傷兵,這更是麻煩事兒,一個傷兵,最起碼要兩名士兵照顧。

  撤一路,挨打一路,一天不知道被折騰幾回,日軍軍官和士兵,都快被折磨得精神錯亂了,氣得看見不順眼的地方,就槍打*轟一陣子,好不容易把部隊全都收攏回來,清點兵力,匯總戰果,山口差點兒哭出聲來,幾天的功夫,被唐秋離的**師零敲碎打,再加上前一陣子的消耗,損失了差不多一個主力師團的兵力,戰果慘不忍睹,就是燒了無數間空無一人的屋子,加上松下聯隊殺了三千多支那老百姓。

  提起松下清一,山口就一肚子氣,這個膽小鬼,被唐秋離的追殺令嚇破了膽,沒有一個中隊士兵的保護,連睡覺都不敢,整天神經兮兮,半夜裡,經常蹦起來,大喊支那軍隊來了,弄得整個聯隊士氣低落,人心惶惶,昨天,竟然找到自己,申請退役回國。

  被山口大罵一通,要不是看在他眼圈發黑,走路直打晃,人都瘦了一圈兒的份上,早就送去軍事法庭,判他個臨陣退縮之罪,而那個許富,早就溜回北平,回到情報系統,做他的情報官,繼續騙支那人去了。

  日軍休整兩天之後,以大兵團推進的方式,開始往晉南的武鄉方向攻擊前進,山口吸取了伸開五指,處處挨打的教訓,各師團緊靠在一起,整體推進,十幾萬日軍,如同蝗蟲一般,踩著太行山區的積雪,滾滾北上。

  日軍一離開涉縣,唐秋離就判明了他們的下一個攻擊目標,必定是太原,這也是唯一能打破目前僵局行之有效的辦法,因為日軍重兵蝟集,就像一個滾動的石頭碾子,無處下手,鷹擊戰術失去效果,而以唐秋離目前手裡的兵力,並不具備正面阻擊的實力。

  日軍掃蕩太行山二十餘日,終至無功而返,根據地之圍旋告解除,香月清司攻擊太原這一手,也夠毒辣的,唐秋離安排部隊,利用有利地形,沿途進行阻擊,力爭遲滯日軍北上的速度,一面把最新敵情,通報給已經返回太原的閻錫山。

  接到唐秋離的緊急通報,閻錫山絕對相信這是真的,在山西經營了這麼多年,這塊地面上發生的事兒,瞞不過閻長官的耳朵,只有一點他很不理解,山西有什麼好的,這樣招日本人眼紅,動用四十多萬兵力,非得拿下山西不可?

  放著江南花花世界不搶,偏要跟我老漢過不去,**,吃柿子專挑軟的捏,罵歸罵,太原是萬萬不能丟的,丟了太原,大同打得再好頂個屁用,老漢只有跑路的份兒了,到那都是下眼皮,看別人的臉色吃飯。

  他一面厚著臉皮,懇請唐秋離在太行山區的部隊,盡量拖住日軍北上的腳步,一面把部署在晉西黃河岸邊,柳林、永合關一帶,用來防範朱毛紅軍的十四萬主力部隊,緊急東調至武鄉一帶佈防。

  十二月十日,被唐秋離拖在太行山區達十一天之久的山口,終於看見武鄉古老的城牆,他回頭看看白雪覆蓋,群峰聳峙,連綿起伏的太行山,兀自心有餘悸,沒被支那魔鬼整死在太行山區,算是幸運,這一路,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伏擊,幾百里的路,硬是用士兵的屍體鋪過來,本來四天的路程,走了整整十一天。

  期間,不知道接到多少次司令官閣下的電報,先是催促,後來是責問,最後連撤職查辦的話都帶出來了,山口這個窩火,自打進入這該死的太行山區,就處處不順,那個唐秋離就像是極端討厭的蒼蠅一樣,圍著自己,不管是白天黑夜,不讓部隊消停,最可氣的是,在古韓,那個兩山夾一溝的地方,唐秋離的部隊,堵住山口,用重炮轟擊皇軍部隊整整一夜,損失就不說了,第二天,所有的士兵,都無精打采,走路直晃蕩,失足掉進山溝摔死的,最起碼有兩個中隊。

  山口咒罵著太行山,咒罵著唐秋離,他最希望天皇陛下跳大神兒,把太行山連帶唐秋離一起,送進地獄,到了武鄉附近,就算是出了太行山區,再往前,就是一馬平川的晉中平原,無險可守,他總算長長鬆了一口氣。

  拿下武鄉,打開進軍晉中和太原的通道,是山口的既定策略,到了這,完成司令官閣下的命令,大概不成問題吧?雖然耽擱了六天之久,總算有個交代,不至於太難看。

  先頭部隊第六師團師團長來電話請示,部隊連日山區行軍作戰,士兵的體力已經透支,疲勞以及,是否就地休整一天,明日可一鼓作氣拿下武鄉?山口連連搖頭,以軍事家的口吻教訓到:「不不,兵貴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讓信奉孫子兵法的支那人看看,他們那一套,已經過時,大日本皇軍才是真正不可戰勝的無敵勇士,中島君,準備進攻吧等待你的好消息希望能在武鄉城內見到你」

  放下電話,山口打個哈欠,他也著實累得夠嗆,渾身像散了架子似的,肌肉酸痛,喊勤務兵送進一杯牛奶,一口氣喝完,然後,一頭倒在行軍床上,蒙頭大睡,打一個小小的武鄉,還用不著他操心,一個師團足矣。

  剛剛休息,還沒有緩過勁兒來的日軍士兵,在軍官們的喝令聲中,紛紛低聲咒罵著,組成攻擊隊形,殺奔武鄉縣城,不過,都沒有大戰將臨的緊張,武鄉太小了,不值得動用這麼多的兵力,一個師團,能把武鄉踏平。

  攻擊武鄉的日軍第六師團,一頭撞到鐵板上,碰得頭昏眼花,被彈了回來,從郭村、沁縣、豐州到武鄉、郝北,綿延四十餘公里的戰線上,十四萬晉軍部隊,利用幾天時間,修築了大量防禦工事,並且縱深有三道防線,鐵柵欄一樣,攔住了日軍的去路。

  山口的指揮部裡,電話鈴聲大作,值班參謀拿起電話,面有難色的看著睡得香甜的參謀長閣下。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9-30 18:43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二十章 戰武鄉

    第五百二十章 戰武鄉

    自打進入太行山區到武鄉城下,這幫小參謀們,充分領教了山口參謀長閣下的驢脾氣,稍有不順,一頓臭罵那是『毛』『毛』雨,大嘴巴子帶拳腳,也是家常便飯,閣下新進得了神經衰弱的『毛』病,尤其是在睡覺的時候,最記恨被人打擾。

    瞧現在閣下的睡姿,豬一樣香甜,參謀想想,被攪了好夢的參謀長閣下暴怒的凶眼,心就直突突,嘴裡期期艾艾的,就是不敢叫,那頭的第六師團師團長中島也光火了,他對武鄉發起攻擊的兩個聯隊,一頭撞在鐵板上,撤下來的,不過一個聯隊多一點兒,幾千名士兵,倒在武鄉城下,參謀長還有心情睡覺?看晉軍的防禦體系,這不是第六師團一家能幹得了的活計。

    從好夢中被叫醒的山口,果然臉上黑線暴起,雙眼凶光閃閃,不錯眼珠的盯著小參謀,左手在枕頭底下『亂』『摸』,不知道是『摸』槍還是找刀,好不容易疲勞加放鬆,能睡個香甜覺,卻被這個蠢貨打擾,山口這個氣呀!

    可憐的小參謀腿肚子直哆嗦,眼見得勢頭不對,連忙大聲喊道:「報告參謀長閣下,第六師團中島師團長緊急電話,攻擊武鄉受挫!部隊傷亡慘重!」

    「哈尼?」山口的睡意一掃而光,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小參謀輕輕舒了一口氣,擦擦腦門兒上的冷汗,我的天皇大大,總算躲過一劫,拿著電話的山口,越聽臉『色』越鐵青,人要是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腳後跟,小小的武鄉縣,哪裡冒出來這麼多的支那部隊,還修築了完備的防禦工事。

    真是活見鬼了,一定是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幹的好事兒,他在太行山區盡力拖住我,又命令閻錫山調集大批部隊,趕在我前面,修築了防禦工事,把原本不堪一擊的武鄉,變成了一道不可踰越的堡壘,山口嘴裡恨恨的咒罵著唐秋離,忽然暴怒起來,一把摔掉電話,朝著呆若木雞的小參謀大聲喊道:「八嘎!豬頭的一樣,趕快準備汽車,我要趕往前線!」

    小參謀如蒙大赦,趕緊竄出去,和這個暴戾的上司在一起,最起碼要少活十年,山口趕到武鄉前線,和一臉晦氣的第六師團師團長中島一碰面,就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大跳,武鄉完全變成了一座堡壘,數不清的碉堡、暗堡,一道道工事往兩側延伸,日軍士兵的屍體,一片片地倒在陣地前。

    武鄉之所以變成這樣,還得歸功於閻錫山,別看他平時老『奸』巨猾、精於算計,護家的觀念,還是滿蠻重的,在沒有可以利用其他人的部隊打頭陣的情況之下,豁出老本兒,下了死命令,要趕往武鄉的部隊,三天之內必須到達,車載馬運,十四萬晉軍,跟頭把式的在規定時間趕到武鄉。

    連口氣兒都沒喘,立即開始搶修工事,閻錫山自己擔任武鄉守備司令官,親臨武鄉督查,需要什麼,馬上從太原運來,他很清楚,這是在和日本人搶時間,唐秋離手裡有多少兵力,他估『摸』得差不多,原本以為能拖住日本人六七天不錯了,哪曾想,唐秋離給他爭取了十一天的時間,有老漢親自在這盯著,晉軍上下豈敢疏忽大意,這讓武鄉的防備更加完善。

    老漢想到,唐秋離以三萬來人,拼日本人十幾萬部隊,這都是為了自己呀,心裡有了一絲感動,過了武鄉,就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的晉中平原,轉念一想,又憤憤然,我閻錫山可是把家底兒全都押上了,手裡不留一個子兒,都是日本人鬧得,唐秋離也是,不把日本人留在太行山,放到我晉中來幹什麼?

    從十二月十日開始,武鄉城下就再也沒有平靜過,日軍接連不斷的發起大規模進攻,長達四十餘公里的戰線上,炮聲隆隆,硝煙瀰漫,全線發生激戰,雙方士兵都打紅了眼,山呼海嘯般眼對眼地廝殺,有完備的防禦工事,在加上晉軍經過充分準備,日軍如『潮』水般的攻勢,麼有取得預期的效果。

    鏖戰三天,晉軍武鄉防線寸土未失,釘子似的,牢牢釘在太原的南大門,主攻的日軍,碰得頭破血流,傷亡慘重,晉軍的損失,略小於日軍,山口攻不動了。

    攻不動也得攻,有香月清司的死命令在那擺著,山口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最後,筋疲力盡的日軍,不得不暫時停手,他們的後勤補給,出現了問題,運輸線被唐秋離的部隊切斷,只好後撤五公里休整。

    疲憊不堪的晉軍,借此機會,補充大量彈『藥』和物資,背靠太原,補給比日軍來的方便,鑑於前線部隊損耗嚴重,閻錫山把自己的親衛隊,獨立第三旅,派到前線,老漢下了血本,鐵了心要把日本人擋在出太行山的最後一道關口,武鄉的戰局,暫時僵持在這。

    一路打著送走十幾萬日軍,也意味著太行山根據地,暫時恢復了平靜,唐秋離把分散在各地的部隊收攏回來,重新組成拳頭,準備進行下一階段的作戰,期間,他抽空回到黃崖洞。

    梅婷的傷勢,以讓人驚奇的速度恢復,在護士的攙扶下,可以在病房裡小心的走幾步,見到唐秋離歸來,興奮得像個小女孩兒,纏著他不停的問這問那,活潑好動的梅婷,被這段養傷的日子憋悶壞了。

    也對唐秋離的依戀,日益加深,經常出神地看著丈夫,唐秋離身上的傷好了以後,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疤,對這道傷疤,他耿耿於懷,總是自嘲的說,這回,不拿證件,是進出不了黃崖洞的通道了,看著就像是壞蛋,警衛的戰士,還不得吧我抓起來?

    梅婷卻不這麼看,丈夫臉上的傷疤,不但沒有損壞他的形象,反而更增加了他男人的魅力,給人一陣野『性』、粗狂的感覺,都說傷疤是男人身上的勛章,我的丈夫把勛章掛在臉上,她依偎在唐秋離懷裡,不時輕輕撫『摸』他臉上的傷疤,讓唐秋離感覺心裡癢癢的,就像是無數隻小蟲子在臉上爬。

    梅婷把看到他臉上傷疤的感受說出來後,唐秋離哭笑不得,如果在加上一個眼罩,不用化妝,整個一加勒比海盜的形象,妻子卻很欣賞,女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只恨這年代沒有整容醫院,否則,一定徹底修復,哪有以前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形象那麼拉風啊?

    武鄉防禦戰打到第三天的時候,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唐秋離率領馬朝陽旅和姜雁鳴旅,再次離開黃崖洞根據地,從西南方向,『插』向日軍的側後方,正面有閻錫山的十四萬大軍頂著,自己扯扯日本人的後腿兒,時不時的來上幾下子,打不死山口,也讓他氣得『亂』蹦。

    他把劉春的騎兵一旅和佟巴圖的騎兵二旅撒出去,任務只有一個,專門打擊日軍的運輸部隊,從石家莊到武鄉前線,日軍幾百公里的運輸線,隨處可以下手,繳獲的物資,不要運回黃崖洞,就地燒掉,一顆子彈、一粒糧食,也不讓山口得到,能把他們牽回石家莊,是最好的戰果。

    唐秋離這一手,端的是陰險至極,武鄉前線的山口,十幾萬部隊,儲備的物資和彈『藥』,越來越少,後方又送不上來,現在的山口,只能組織小規模的進攻,無一例外的被晉軍擊退,這也是從側面幫了閻錫山的大忙。

    唐秋離帶著兩個旅的部隊,悄悄接近了日軍後方,一下子就搞掉了日軍兩個大隊,還燒燬了一個補給基地,被本來就數著米粒過日子的山口,連氣帶心疼,差點兒背過氣去,他明白了,這是陰魂不散的唐秋離,又盯上來,被前後夾擊的日子,真他媽不是人過的?

    唐秋離得手之後,帶領部隊,連夜轉移到距離武鄉有八十多公里的故縣一帶,隱蔽待機,準備再搞山口一下子,把他徹底激怒,最好是分兵追趕自己,也減輕武鄉正面戰場的壓力,也有尋機殲敵的機會。

    這段時間,唐秋離的心情非常愉快,自華北再次開戰以來,從初期的處處被動,三個方向,都被日軍優勢兵力壓著打,太行山根據地還放進十幾萬日軍,兵力使用到了極限,可謂是捉襟見肘,窮於應付。

    其中最危險的德州方向,讓他捏著一把汗,幸虧劉鐵漢東指的部隊,頂住了三十萬日軍的攻勢,穩住陣腳,隨著援兵到達,逐步佔了上風,現在,日軍退守滄州,被部隊壓迫,動彈不得,娘子關的馮繼武,也是大有收穫,不但把娘子關守得鐵桶一般,還悶頭髮了大財,一口吞了閻錫山的六萬多人。

    大同和武鄉更不用『操』心,閻錫山豁出老命也要保住家底兒,整個北方戰場,形勢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南方的淞滬戰場,自從日軍杭州灣登陸計畫,徹底破產之後,再也沒有組織一次像樣的進攻,老頭子幾十萬部隊,在那守著。

    還有,妻子的傷勢好轉,所以,唐秋離有閒情逸致,打了幾隻野兔回來,親自下廚,燉了一鍋香噴噴的野兔肉,和師部的幾個處長,再加上馬朝陽和姜雁鳴,大吃一頓,這些人,在黃崖洞的時候,已經被師長的廚藝折服,現在,終於得償所願,無不讚不絕口,大快朵頤。

    唐秋離打著飽嗝,鑽進暖和的被窩,滿意的進入夢鄉,在夢裡,和妻子說不盡的悱惻纏綿,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從思夢中驚醒,他本能的感覺到,出了大事情,否則,師部值班人員,不會這麼晚來打攪自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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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戰局突變

    第五百二十一章

    戰局突變

    唐秋離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窗外已是曙光微現,打開房門,一股寒氣襲來,走進幾個人,他一看,來的人還不少,參謀處長於光涵,通訊處長陳風、情報處長於得水,調查處長沈俊,師部幾個職能部門的負責人全都到了,什麼大事兒?把幾員大將都驚動來,唐秋離詫異的看著他們。

    這幾個人,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於光涵沉聲對他說道:「師長,中線出事兒了!」這裡說的中線,是指貫穿整個河南北部邊境,從三門峽到南樂,長達***百公里的漫長防線,唐秋離一愣,中線,有湯恩伯第八軍團二十三萬兵力守在那裡,能出什麼大事情?

    於得水遞過一封電報,唐秋離打開一看,如遭雷擊,上面寫著:「河南安陽三十四號情報站緊急報告,今日凌晨三時許,日軍對中央軍安陽防線,發動突然進攻,僅用兩個多小時,即突破中央軍防線,防守安陽之第八軍團一三零師,八十三師,全線潰敗,幾近覆滅,日軍前鋒已經衝過安陽,具體兵力不詳,現在,安陽全城一片混『亂』,我站以轉入地下,有新的情報,隨時報告。」

    唐秋離連忙來到指揮部,撲到地圖前,安陽,是河南的北部門戶,安陽一失,日軍可長驅直入河南腹地,下一個目標,必定是直撲鄭州,希望湯恩伯部署得當,能把日軍阻擊在新鄉一線。

    他連忙命令電台,立即呼叫第八軍團湯恩伯,好不容易叫通了,對方回答,湯軍團長正在前線指揮作戰,沒等再次詢問軍團長湯恩伯的具體位置,第八軍團的電台,竟然關機,再也叫不通,唐秋離本能地感覺到事情不妙,要是湯恩伯真的指揮部隊阻擊日軍,應該和所轄各部保持密切電台聯繫,沒有忽然關機的道理。

    他是一籌莫展,自打湯恩伯負責守備河南以來,獨立師的偵察部隊,很少涉足哪裡,畢竟不是日佔區,自己的部隊活動多了,涉及到兩個系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只保持和湯恩伯軍團部的單線聯繫,現在可好,對方一關機,自己兩眼一抹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他沒有注意到,情報處長於得水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好大一會才回來,看到師長焦急的樣子,他安慰到:「師長,我已經啟動從安陽到洛陽一帶所有情報系統,密切關注戰局,相信很快就會有新的情報。」

    唐秋離驚訝的看著平時沉穩有加,言語不多的於得水,不用督促和提醒,悄『『』』絡建到河南,這是一個難得的幹才。

    有了於得水的話,唐秋離的心裡稍微安慰一些,湯恩伯指不上,就看自己的情報系統了,不過,他不是十分擔心河南的戰況,華北的日軍,在大同、娘子關、武鄉、滄州四處戰場,分別被牽制住,突襲河南的日軍,兵力不會太多,以湯恩伯的實力,把日軍堵在黃河北岸,應該不成問題。

    再者,華北戰事一起,他就特別提醒過湯恩伯,注意防範日軍突襲河南防線,要他嚴密部署,在河北、河南交界處的安陽等地,務必部署重兵集團,希望湯恩伯早有佈置,不至於把河南的局面搞糟。

    山西故縣,獨立師指揮部裡,三十幾部電台的呼號聲,此起彼伏,唐秋離命令通訊處,立即聯絡各地部隊,包括晉軍部隊,詢問對面之日軍,是否有所動作,他只希望安陽戰事,是個孤立事件,而不是日軍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的一個整體陰謀。

    日軍被牽制在四處戰場,獨立師的部隊何嘗不是如此,要是河南戰況真的危急,自己分身乏術,路途遙遠,連增援都來不及,只能眼看著日軍在自己精心佈置的黃河防線上,捅個大窟窿,他心裡焦急,臉上卻不動聲『色』,腦海裡做著各種設想。

    臨近中午,獨立師情報處,河南新鄉情報站發來最新情報,「總部,緊急情報,日軍攻勢猛烈,勢如破竹,繼安陽失守之後,不到七個小時,日軍接連突破鶴壁、新鄉中央軍防線,第八軍團防禦部隊五個師,相繼被擊潰,日軍前鋒已經抵近鄭州黃河北岸本城、詹店一帶,鄭州形勢危機。」

    「現已初步查明,攻擊河南之日軍部隊,系華北派遣軍之第十八師團,第二十三師團,第七混成旅團,山崎戰車聯隊,影佐騎兵聯隊等部,總兵力約九萬餘人,另有一事,防守新鄉防線的第八軍團之六十七師、六十一師,在日軍開始進攻後,不知何故,忽然撤離防禦陣地,只餘第一零三師孤軍作戰,至情報發出時,新鄉一帶,還有零星戰鬥發生。」

    看完最新情報,唐秋離一下子坐到炕上,安陽到鄭州,怕是有二百餘公里吧,日軍只用了七個多小時,就連著突破第八軍團七個師的三道防線,兵鋒直指鄭州,簡直是飛一樣的速度,七個中央軍師,那可是八萬多人的精銳部隊啊,再不濟,頂個三五天應該不成問題吧,湯恩伯手裡還有十五萬兵力,為什麼不增援新鄉防線?

    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湯恩伯在做什麼?七個師的中央軍部隊,一觸即潰,第八軍團是怎麼搞的?一連串的問題,走馬燈似的在唐秋離的腦海裡迴旋,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河南的戰況不容樂觀。

    向各地獨立師部隊以及閻錫山的晉軍詢問情況的電報,也很快有了回音,大同方向的趙承綬報告,大同前線的日軍,沒有發動新的攻勢,反而後撤到懷安一線,並且有調動兵力東進石家莊方向的意圖。

    娘子關方向的馮繼武報告,沉寂多日的日軍,於今日凌晨五時許,對娘子關防禦陣地,發動大規模進攻,全線發生激戰,但日軍的攻勢並不積極,稍微受挫,即退卻,反覆進行多次類似的攻擊,據我判斷,日軍似乎另有企圖,對娘子關的攻擊,意在吸引我軍注意力,提請師長關注此情況。

    滄州前線的劉鐵漢報告,今日凌晨四時許,日軍突然出滄州,分多路對我馮家口、大滿莊、東關等處的陣地,發動猛烈攻擊,均被我軍擊退,六時許,日軍再次發動攻擊,且攻勢更為猛烈,有打通南下德州通道之企圖,我軍全線投入激戰,戰況尚好。

    日軍此舉,極為異常,和我軍對峙多日,均未有任何動作,今未見增兵,卻有此反常舉動,似欲達成某種戰略目的,至發電報時止,戰鬥仍在激烈進行中,提請師長注意日軍的反常舉動。

    另,德州戰役指揮部,根據戰鬥情況,以我軍現有之兵力和火力,日軍斷不可能前進一步,因此,我部擬以一部分兵力,由參謀長李洪剛率領,經滄州東部藤莊,進『逼』天津,以求打『亂』日軍的進攻計畫,妥否,請師長批示。

    閻錫山的電報,是最後到的,一開頭就是訴苦,「秋離老弟,日本人發瘋了,從今天上午六時左右,日軍對我武鄉防線,發動了不間斷的攻擊,我前線部隊傷亡慘重,再這樣打下去,我的老本兒要折騰光了,懇請秋離老弟,立即出擊,從後面捅日本人一刀,也好減輕武鄉前線的壓力,拜託了!」

    實際上,武鄉雖然全線發生戰鬥,卻不像閻錫山說的那麼艱苦,激戰數日,又被劉春和佟巴圖的騎兵斷了補給通道的日軍,早就沒有了銳氣,成了疲憊之師,攻勢也不像頭三天那麼猛烈,只能勉強保持攻勢而已。

    反觀晉軍,早有準備,依託完備的防禦工事,背靠太原,補給方便,兵力也超過日軍,閻錫山之所以渲染戰事,有他自己的打算,唐秋離手裡現在還有三萬多兵力,不能讓他閒著,好歹幫一把,總比自己一家和日本人死磕強,再說了,日本人是從你的太行山過來的,你不能撒手不管,在一邊躲清閒。

    閻錫山有他自己的算盤,故意誇大了戰鬥的激烈程度,卻給唐秋離判斷日軍的真正意圖,帶來了極大的干擾,導致後來的極端被動局面,出現了不應該又的重大損失。

    各方面情報綜合到一起,唐秋離最起碼判斷出,此次日軍突襲河南安陽,直抵鄭州的行動,絕不是孤立的偶然行為,各處戰場的日軍積極動作,意圖就是牽制和壓迫對面我軍,無法分兵增援河南戰場。

    關鍵是,河南守軍湯恩伯的第八軍團,連丟了安陽、鶴壁、新鄉之後,在鄭州黃河防線,做了多少準備,能不能把日軍的進攻勢頭,阻擊在鄭州一帶,可恨的是,和湯恩伯的聯繫,到現在還沒有溝通,師部的報務員,喊啞了嗓子,對方就是沒有開機。

    十二月十五日,河南方向戰況,全天不明,情報處鄭州情報站發來情報,鄭州黃河防線戰事激烈,鄭州城內一片混『亂』,居民大量外逃,有一個意外情況,防守黃河防線的第八軍團部隊,兵力似乎很薄弱,具體情況不明,至發來情報時止,黃河南岸防禦陣地有多處被突破,鄭州城內多見潰兵。

    師指揮部內,變得一片安靜,只有滴答的電鍵敲擊聲,在寂靜的氣氛中,格外的讓人煩躁,讓人覺得非常刺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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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鄭州危急

    第五百二十二章

    鄭州危急

    鄭州情報站發來的這份情報,不單唐秋離不明白,師部的眾將也糊塗,湯恩伯手裡最少還有十幾萬兵力,怎麼防守兵力還薄弱?他回頭看看於得水,命令到:「於處長,讓鄭州情報站,不惜一切代價,搞清楚實際情況。」於得水明白師長的意思,對情報中的「似乎」,以及「不明」等含糊其辭不太滿意,他立即趕回情報處。

    於得水心裡也很生氣,湯恩伯聯繫不上,師長對日軍動向的判斷,完全依賴自己的情報系統,卻給發來這麼含糊其辭的情報,真丟人,若是貽誤軍機,自己的責任可就大了。

    唐秋離盯著牆上的地圖,越看頭皮越發麻,如果鄭州情報站的情報屬實,這會兒,鄭州怕是危險了,河南是中原腹地,鄭州更是佔盡地利之便,地理位置太重要了,這一手,拿住了唐秋離的脈門,唐秋離心裡暗自感嘆,載仁和香月清司,不是等閒之輩,幾處戰場,都打得被動,他們也沒有動用手裡這支奇兵,的確老謀深算,我是否太輕視他們了?他心裡暗暗想到。

    鄭州,讓唐秋離提心吊膽的鄭州,日軍攻佔鄭州之後,可以有三個主攻方向,西進可進攻陝西的西安,從側翼和武鄉的山口遙相呼應,夾擊太原,亦可取陝南的漢中,兵進四川,或者取安康,進擊湖北。

    南下,目標直取華中重鎮武漢,佔領這個九省通衢的長江中下游城市,可溯江而上,攻擊西南諸省,可順江而下攻擊南京、上海,從中間把中國一剖為東西兩半。

    東進,下開封、商丘,直『逼』徐州,徐州是個眼,北上可和滄州的日軍,夾擊我三十幾萬部隊,南下,可取南京,攻擊上海。

    唐秋離看得心裡發堵,鄭州丟了,自己的黃河防線也就面臨崩潰,從各個戰場日軍的攻擊態勢分析,日軍西進和東進的可能『性』最大,否則,武鄉和滄州的日軍,會發動如此猛烈的攻擊,明顯是策應中路的日軍。

    南下的可能『性』不大,以不到十萬兵力,企圖橫掃華東腹地,光是沿途需要固守的交通要點,就把兵力分出去一大半,拿什麼攻打武漢?走到武漢城下的,能有幾個人。

    為了防備日軍由鄭州西進陝西,奪取西安,他電令黃河河防守備指揮部指揮官孫振邦,率所部四個河防旅,共計三萬六千餘人的兵力,立即移防河南靈寶,構築防禦工事,準備阻擊日軍西進。

    他也清楚,光是孫振邦的三萬多地方部隊,頂不了日軍近十萬人多少天,隨即,命令獨立師運輸指揮部周玉山所部,除留有一個團維持基本的運輸保障任務外,調集所屬四個步兵團,一個防空團,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靈寶一線,與孫振邦一切組成靈寶防禦指揮部。

    命令陝西省警備司令部司令官袁景豪,率領所部三個地方警備旅,共計兩萬兩千餘人的兵力,立即進駐商洛一帶佈防,防止日軍兵分兩路攻擊西安。

    德州方向,他命令取消突襲天津的作戰計畫,雖然是一步好棋,可眼下保命要緊,同時,把鄭州的危局,詳細通報給了劉鐵漢、唐秋生和李洪剛他們,把擬用於突襲天津的兵力,在滄州前線確保無失的情況下,南下至徐州一帶,和張自忠的蘇魯守備兵團會合,共同阻擊意圖攻取徐州的日軍,抽調多少兵力,德州戰役指揮部自行決定。

    一連串的命令發出去,唐秋離幾乎癱坐在炕上,渾身痠軟無力,他這回把家底兒全都用上了,可謂是「老少齊上陣」,各地兵力抽調一空,自己手裡這點兵力,還得盯著武鄉的山口,防備他再竄回太行山。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險惡的局勢,所有不利的局面,都出現了,沉重得有些喘不上氣來,自己的戰略佈局,就因為一個鄭州,而面臨全線崩潰的危險,牽一髮而動全身,湯恩伯二十三萬兵力,守不住有黃河天險衛護的鄭州?他滿腦子疑『惑』。

    又想到,日軍有可能自鄭州南下武漢,掙紮著坐起來,準備給南京蔣委員長去電報,提醒他注意武漢北部的防禦,「屋漏偏逢連天雨」,沒等他口述完電文內容,南京軍事委員會發來戰情通報,十二月十六日上午七時許,退居外海的日軍,從上海、杭州灣兩個方向,大舉進攻我軍防禦陣地。

    此次日軍來襲,攻勢猛烈,配備大量遠『射』程重炮,兵力增加約十五萬人,上海外圍及杭州灣方向,全線發生激戰,戰況慘烈,首日,日軍攻擊均被擊退,但,根據前沿觀察哨報告,日軍並未退卻,有再次進攻的意圖。

    唐秋離的腦袋有兩個大,日本人這是發瘋了,北方戰場打得不可開交,又來個中線突破,南方戰場,戰火重啟,也是玩命兒的攻擊,這是典型的南北夾擊戰略,日本人想一戰定中國的局勢,這一切的爆發點,都在鄭州。

    不過,南方戰場,唐秋離顧不上,也是有心無力,那有蔣委員長的幾十萬精銳中央軍頂著,還有張治中這樣的戰將,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鄭州戰況,可情報遲遲不來,情況不明,叫他如何指揮作戰,急得他眼睛冒火。

    如果從高空鳥瞰一九三七年的中國大地,江南、華北處處烽煙,炮火連天,中間卻一片寧靜,歷史上,此時的中華大地,除了大西南和大西北,無處不戰火瀰漫,國府被迫遷都,先是武漢,最終定於重慶,因為唐秋離的出現,堵住了華北日軍南下的腳步。

    才有現在的南北兩條戰線的局面,日軍傾其全力,南北對攻,實際上,中國的抗日戰場,已經分為兩部分,南方是以蔣委員長為主的中央軍,北方是以唐秋離為主的華北獨立師部隊,相較而言,唐秋離承受的壓力,要比蔣委員長重得多,他是日軍的頭號敵人。

    華北獨立師師長兼黃河流域戰區總指揮唐秋離,在故縣一個簡陋的農家小院兒裡,心急如焚,把手裡能動用的兵力,都佈置到前線,再無可調之兵,在北平的日軍大本營總參謀長載親王,娘子關前線的華北派遣軍司令官香月清司卻笑得很開心。

    這兩個老狐狸,額手相慶,對於派出不到十萬的兵力,攻擊安陽、進佔鄭州,他們原本沒有報十分的希望,攻擊河南,不是他們倆的主要目標,戰事一開始,把注意力放到了西線山西的大同和娘子關,東線山東的德州。

    這樣做,既不違背天皇制定的,和上海派遣軍會師南京城下的總體戰略,也滿足了陸軍有北至南,先定華北,而後南下的最初想法,可謂十分圓滿。

    豈料,戰端一開,首先大同方向打得不順,閻錫山這個土皇帝,鐵了心和皇軍拚命,把主力都集中到大同前線,打得你死我活,戰事沒有一點進展,後來,發現娘子關的晉軍守備兵力薄弱,準備突襲娘子關,從東面打開山西的大門,天不遂人願,被支那魔鬼唐秋離搶了先手,結果也是止步於娘子關前,進退不得。

    德州方向,是載仁和香月清司最抱有希望的戰場,搖搖欲墜的中國守軍防線,只要再加一把勁兒,就能把中***隊壓垮,哪裡想到,處於全面劣勢的中國守軍就是不倒下,後來,唐秋離調集了援兵,德州戰場形勢逆轉,三十萬皇軍部隊,損失將近七八萬人,被迫退守滄州,被壓得動彈不得。

    雖然親王殿下親自領兵增援,也改變不了總得被動局面,闖進唐秋離太行山老巢的山口,兩手空空,一點沒有取得預期的戰果,再耗下去,說不定被困死在太行山區,最終,不得不改變作戰計畫,從晉南攻擊太原,又被閻錫山的十幾萬晉軍,擋在武鄉城下,撞得頭破血流,也沒有拿下武鄉。

    在華北戰場,動用了近一百萬的兵力,從十一月五日打到十二月十三日,四十餘天的時間,原定的作戰計畫,一個都沒有實現,南下不得,華北處處被動,載仁和香月清司苦惱萬分,期間,香月清司多次返回北平,和載仁商討改變目前被動局面的辦法。

    形勢所迫,他們倆決定啟用蓄謀已久的一步險棋,用唯一一支沒有動用的部隊,進攻河南安陽,打開河南的北大門,直取鄭州,從而改變戰局,這是一種帶有賭博『性』質的冒險,整個華北的棋局,他們倆的手裡,也就有這麼一個活子。

    對於攻擊河南,載仁並不看好,九萬多兵力,要面對中央軍的二十多萬人,兵力對比,處於明顯劣勢,如果沒有南方淞滬戰場和杭州灣的慘敗,讓他對中央軍的戰鬥力,有了新的評價,否則,載仁早就批准實施這個計畫了,之所以一再推遲,就是擔心這九萬多兵力,還沒看到黃河,就被中央軍吃掉。

    香月清司卻一再堅持發起河南戰役,載仁非常理解老友的心情,華北打成這樣,再沒有扭轉局勢的辦法,他這個華北派遣軍司令官的位置,肯定保不住,哪怕是自己一力維護,也改變不了一敗再敗的事實。

    香月清司卻信心滿滿,一切都源於一個日軍中隊長的冒險行動,正是這個日軍部隊中多如牛『毛』,不起眼的傢伙,讓香月清司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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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再出毒計

    第五百二十三章 再出毒計

    華北日軍第十八師團,第二十三師團,第七混成旅團,山崎戰車聯隊,影佐騎兵聯隊,接到出石家莊南下河南、河北交界處的磁州,準備突襲安陽的命令之後,第七混成旅團,作為前鋒部隊,提前一天到底冀南的磁州。

    安陽和磁州間,隔著一條水深浪急的漳河,欲取安陽,漳河是個天然的障礙,如何克服,第七旅團從上到下,沒有好的辦法,對岸安陽的情況,不甚了了,只知道有中央軍兩個師的部隊防守,這就夠第七旅團喝一壺的,中***隊來個半渡而擊,整個旅團怕是大半落到水裡喂王八,再者,哪來的那麼多渡船?

    日軍旅團長片山浩野一籌莫展,司令官閣下又催得緊,限令明日凌晨三時整,必須發動進攻,因為一條漳河,整個旅團就堵在這了,片山盯著地圖正發呆,參謀來報,前衛大隊第九中隊中隊長小山正男求見,說是有要事面陳,片山一聽就火了,大戰在即,一個小小的中隊長,能有什麼要事?不見!

    參謀答應一聲,正要出去,片山心中一動,忽然改了主意,這個傢伙隔了好幾級,直接找到自己頭上,說不定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聽聽也無妨,要事他故弄玄虛,要他好看,日軍部隊等級森嚴,最忌諱的就是越級上報。

    片山雙手拄著指揮刀,正襟危坐,拿足旅團長的架子,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小的中隊長,是個什麼貨『色』?片刻,小山正男跟隨一個參謀走了進來,片山一看,還別說,這傢伙的賣相不錯,有著日本人少見的高個子,臉上帶著日軍軍官慣有的冷酷和驕橫,軍容整齊,一見面,片山就對他產生了好感。

    這個小山正男,是個出生在東北的日本人,父母早年就來到東北,為大日本帝國效力,因此,小山說的一口流利的中國話,這傢伙從小就被他的父親灌輸軍國主義思想,和武士道精神,為天皇陛下盡忠,為大日本帝國開疆裂土的觀念,深深紮根於他的心中,對這片承載了他童年、少年歲月的土地,不但沒有感恩之心,反而憤憤然的認為,這麼好的土地,支那人不配擁有。

    中學的時候,回到日本本土,剛一畢業,就積極響應天皇的號召,加入了日軍部隊,幾年的燒殺搶掠,和抗聯的數次作戰,因為心狠手辣,屢立戰功,做到了中隊長的位置,這是個骨子裡異常狂熱,不甘寂寞的傢伙。

    第七旅團滯留在漳河北岸,他的腦袋就開始琢磨了,自己所在的大隊,是整個旅團的先頭部隊,對岸的安陽是什麼情況,一無所知,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來,他換上便衣,混在一群逃難的老百姓中間,順利渡過漳河,混進安陽城內,裡裡外外溜躂個遍。

    他驚喜的發現,安陽的中央軍,防備鬆弛,街上隨處可見散逛的士兵,連像樣的工事都沒有,也沒有看到炮兵陣地,根本沒有想到,九萬多日軍,已經陳兵對岸的磁州,而且,還有大量的渡船,就集中在離渡口不遠處,只有一個連的兵力防守。

    小山只花了兩塊大洋,就從那個連長手裡買到一隻小船,回到磁州,一上岸,他連衣服都沒來及換,馬上去見大隊長,把情況詳細匯報了,並建議大隊長,立即上報聯隊,原指望能得到上司的滿口讚許帶嘉獎。

    哪曾想,大隊長不但一句好話沒有,反而是劈頭蓋腦的一頓臭罵,賞了幾耳光不算,還說他是擅自行動,暴『露』了皇軍的目標,如果影響整個計畫,槍斃大大的!並威脅要把他送到憲兵隊,他的上司,早就對這個上躥下跳、每天效忠天皇不離嘴的傢伙不太滿意,好像就他自己是天皇陛下的忠實子民,別人都沒有他忠心?能得他!不是本土出生的日本人,看著就彆扭。

    小山碰了一鼻子灰,憋氣帶窩火,他很清楚,自己抓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為整個部隊打開一條通往鄭州的道路,一咬牙,冒著犯忌諱的風險,直接找到了旅團長片山浩野,他這是豁出去了,如果旅團長閣下再不感興趣,他在軍隊的日子就算到頭了。

    片山聽小山正男說完,倆眼立刻放光,也顧不得擺架子,腦袋湊到小山跟前,生怕漏掉一個字,小山心裡有底了,知道自己提供的情況,極大的引起了旅團長閣下的興趣,果然,片山連說「要西,要西!」並且親熱的拍著他的肩膀,稱讚他是大日本帝國真正的勇士,不一樣的上司,冰火兩重天,小山感到得眼淚嘩嘩的。

    趁熱打鐵,小山拋出了自己的計畫,組建一支特別行動隊,喬裝成中央軍部隊,渡過漳河,混進安陽城內,奪取對岸的船隻,一部接應主力部隊渡河,大部留在安陽,與渡河皇軍裡應外合,如此,安陽豈不是唾手可得?片山一聽,興奮得直搓手,在地上轉了幾圈兒,顯然是高興的不知所措。

    他立即批准了小山正男的計畫,並當場擢升他的軍銜為少佐,受命組建特別行動隊,可以在全旅團範圍內,挑選隊員,直接隸屬於旅團長片山浩野指揮,換句話說,就是旅團的直屬部隊,不但小山的大隊長管不著,就是旅團其他高級軍官,也沒有管轄權限,這一下,小山馬上威風起來。

    他穿著嶄新的少佐軍服,回到了他所在的大隊,到了大隊部,連報告都沒喊,直接闖進了大隊長辦公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的原上司,看到部下如此大膽張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差點兒氣炸了肺,勃然大怒,衝過來就要給小山吃「山濱」。

    小山傲慢的拿出一份,聯隊長片山浩野親筆簽署的命令,大隊長當時就蔫兒了,看著小山正男小人得志的嘴臉,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愣了片刻,言語間非常客氣起來,不是他不明白,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眨眼間,烏鴉變鳳凰,人家現在不但和他平起平坐,還是旅團長閣***邊說得上話的人,這是他媽什麼世道。

    儘管日軍大隊長心裡憤憤不平,臉上卻愈發的恭敬,話語客氣得肉麻,其實,小山並不僅僅是來炫耀,他不用在全旅團挑選隊員,自己原來的中隊,就完全可以勝任這個任務,他一直認為,要想征服支那,必須瞭解這個國家和民族。

    中國人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他利用自己長期生活在中國的經驗,在整個中隊強行推廣中國話,熟悉中國人的習慣,還別說,在小山的強迫下,他的中隊,一多半會說中國話。

    除了個頭沒法調整之外,換上中央軍的軍裝,整個就是中***隊的模樣,旅團長催得緊,小山沒敢耽擱,馬上把自己的中隊拉出來,一通訓話,此時的小山正男,意氣風發,跟著他學中國話的日軍士兵,沒想到還有這樣建功立業的機會,當初一百個不情願學的東西,現在派上用場了,長官有先見之明啊!一片讚譽之詞,把小山誇得有些飄飄然。

    小山正男帶著一個中隊的日軍士兵,化裝成中央軍,趁著天黑,渡過漳河,大搖大擺的進了安陽城,一路上出奇的順利,進安陽的時候,哨兵甚至都沒有多盤問幾句,就放行,順利得讓小山自己都難以置信。

    防守安陽的第八軍團一三零師、八十三師,是湯恩伯的嫡系加親信部隊,原來就是守備在這裡,華北戰端一開,湯恩伯把兩個師調到黃河南岸比較遠離日軍的地方,戰爭打了十幾天,安陽一點事情都沒有,架不住兩個親信師長的央求,又把他們調回安陽駐防。

    倒不是一三零師和八十三師師長多有抗日的決心,堅決要求調到第一線,和日本人拚命,以彰顯中***人的風骨,他們心裡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和考慮。

    華北烽煙起,安陽成了來往河南和平津地區的唯一交通要道,由平津逃難南下的人,來往於河南鄭州和華北平津的客商,發國難財、走私緊俏物資的不法『奸』商,那個不得從安陽過,這就是進出河南的一道鐵門栓。

    這倆師長看中的,就是這塊兒風水寶地,其他通道一卡,只留一個道,漳河碼頭的渡船,部隊徵用,手下的士兵,改行當稅務警察了,國難時期,有力的出力,沒力的出錢,順理成章,進出安陽的人,都要交救國稅和抗日捐。

    來往的貨物,由部隊負責安排船隻,費用是少不了的,至於走私貨的,費用更是加上幾倍,只要交錢,你把大炮運到對岸,也沒人管,華北處處槍聲緊,安陽***撈錢忙,倆師長賺的盆滿缽滿,滿嘴流油,手底下的大小軍官,有樣學樣,個個爪子伸得老長,黑眼珠子只盯著白花花的現大洋。

    倆師長把平時不太得意的軍官和部隊,派到安陽外圍陣地,往哪一扔,就再也不管了,前線部隊要物資沒有,要修築工事的材料,那出錢?你們掏啊?得到的是一句這樣的反問。

    留下的親信軍官和部隊,成天就想著如何為他倆和自己撈錢,什麼防禦工事,抵抗日本人,早就扔到腦後去了,這樣的安陽城,等同於不設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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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安陽陷落

    第五百二十四章 安陽陷落

    前方的部隊,要什麼沒什麼,一心發大財的兩個師長,對這種費錢、費力,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兒,打心眼裡不得意,那些還沒有喪失中國人的良知,知道軍人責任,被發配到前沿的軍官們,只能命令士兵就地取材,勉強修築了幾道工事,盯著刺骨的寒風,看著漳河水,連請求在前沿增加幾門火炮,師長都不答應,軍官們心寒了,士兵的心也散了。

    十一月五日,華北戰端又起,隱約傳來的隆隆炮聲,可把湯恩伯這倆親信師長嚇壞了,連忙請求軍團長,立刻調防,湯恩伯還真夠意思,緊忙把這兩個師換到鄭州黃河南岸,戰爭打了一段時間,光看著山西和山東打得血肉橫飛,河南平安無事,安陽更是連個日本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倆師長又後悔了,捨不得安陽這塊肥肉,再次請求調防安陽,湯恩伯心明鏡兒似的,知道這倆人的小心眼兒,沒辦法,平時也沒少吃他倆的孝敬,再說了,這倆師長對自己那是十分的忠心耿耿,也不好傷了他們的心情,就這樣,華北戰事打了十幾天之後,這兩個師又調回了安陽。

    來回這麼一折騰,明眼人就看出來其中的奧秘,不過,湯恩伯對這倆撈錢能手的指揮才能,部隊的戰鬥力心裡有數,一旦打起來,這倆人肯定招架不住,又在安陽的背後鶴壁,部署兩個師的兵力,把其親信部隊六十一師、六十七師,和第八軍團戰鬥力最強,最能打的第一三零師部署在那新鄉防線,作為鄭州的屏障。

    這個一三零師,在第八軍團,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戰,師長曹光圖很有指揮才能,『性』情耿直,早年畢業於保定軍校,是個典型的職業軍人,部隊也訓練有素,可就是不招湯恩伯得意,要不是指望著一三零師在關鍵時候,為自己拚命,曹光圖的師長位置,早就被湯恩伯拿下,換成自己的心腹,用兩個親信師把一三零師夾在中間,暗含監視的意圖。

    曹光圖心裡也明白,一到新鄉,抓緊整軍備戰,修築工事,他是第八軍團的老人兒,知道軍團長放在安陽的是什麼貨『色』,前面的兩道防線,只有鶴壁的第五十三師,能和日軍拚死一戰,師長劉照玉和自己是多年的好友,同樣不見喜於軍團長湯恩伯。

    曹光圖在新鄉忙著備戰,提心吊膽的數著日子,他以軍人的直覺判斷,整個華北打得煙火四起,河南這麼平靜,本身就反常,可第八軍團上下,撈錢的撈錢,享樂的享樂,一派悠哉的景象,軍團長湯恩伯,更是沒把戰區總指揮唐秋離的命令當回事,如此下去,河南一旦有戰事,局面堪憂啊。

    他抓起電話,要通了五十三師師部,和好友劉照玉把自己的擔心傾吐一遍,劉照玉的看法,和他一致,可兩個人在第八軍團,都屬於被邊緣化的將領,要不是部隊有戰鬥力,早就被軍團長湯恩伯攆回家了,兩人相約,如果日軍真的打進河南,即便是剩最後一兵一卒,也要以死相搏,戰局的發展,真的被他不幸而言中,載仁和香月清司選擇了安陽動手,曹光圖和劉照玉,也實踐了自己的諾言。

    十二月十三日午夜,潛入安陽的日軍小山正男特別行動隊,藉著夜『色』的掩護,兵分兩路,一路悄悄的潛伏在安陽城內四處城門要點,等日軍主力開始渡河後,馬上攻佔城門,為主力部隊打開攻入安陽的通道。

    一路由小山親自帶領,順著河堤,往漳河碼頭方向『摸』去,本來應該是個上玄月的天,可偏偏被厚厚的烏雲遮擋,夜『色』愈發黑暗和沉悶,遠遠的,看見一個哨棚,孤零零的立在岸邊,還有兩點隱約的火頭,傳來高一聲低一聲的談話聲。

    小山一揮手,日軍特別行動隊隊員,立即敏捷的依靠在河堤邊的黑暗處,就像一條條毒蛇,窺視這前方,懂中國話的日軍士兵,大致聽明白了前方說話的內容,是兩個中央軍的士兵,夜裡站崗,閒的無聊,在那嘮得熱火。

    「李大哥,這天兒冷的厲害,再有十幾天,漳河該封河了吧?可不,往年這會兒,早就看見冰碴子老厚,今年不知道咋地!」回話這位李大哥,看來是本地人,不知道什麼原因進了中央軍的部隊。

    「唉,連長和排長還有幾個班長,在暖和的屋子裡,喝完燒酒,正美美睡大覺那,把咱哥倆派到這挨凍,真他媽的不講道理!道理,你有錢孝敬這些當官的嗎?能躺在熱乎炕上,不用夜裡苦巴巴站崗的,都是能撈錢的主,咱哥倆,沒那福氣!」說完,一聲長長的嘆息。

    兩個站崗的中央軍士兵,在那發著牢『騷』,咒罵著當官的,頭對頭的吸著煙,似乎微小的火頭,能給他們帶來一絲的溫暖,卻全然沒有感覺到,一群日軍士兵,正在惡狠狠地盯著他們,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

    忽然,脖子前一陣冷風,劇痛瞬間淹沒了他們的神志,彌留之際,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雪亮的匕首,從自己的脖子裡拔出,耳邊似乎聽見,自己頸動脈的鮮血奔流的細微聲響,一個個黑影,狸貓似的進了碼頭,生命的『色』彩,從兩個中央軍士兵的眼裡消失。

    日軍士兵『摸』進一個連中央軍的駐地,除了門口的倆哨兵,偌大的營房裡,一個哨兵都沒有,漆黑一片,全都安然的睡大覺,一陣陣鼾聲從屋子裡傳出來,間或還有夢語的喃喃聲,這是他們在人世間最後的話語,日軍士兵冷酷的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分頭『摸』進各個屋子。

    一陣陣刀鋒入體的沉悶響聲,夾雜著低沉的慘叫,這是讓被子矇住頭,然後被刺殺的痛苦***,濃重的血腥味兒,飄滿整個營房,日軍士兵拿著滴血的匕首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身上、臉上沾滿鮮血,活像是地獄出來的惡魔,卻都神情興奮,低聲用日語誇耀,自己宰了幾頭支那豬。

    一個連的中央軍士兵,一百五十餘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被日軍屠戮了,碼頭完全落在小山的掌握之中,一百多條大小不一的木船,讓小山認為是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顯靈,格外垂青他的是,竟然有四艘小火輪,還拖著幾艘駁船。

    在漳河北岸焦急等待的片山浩野,身後是一大群軍官,再往後,是數萬名全副武裝的日軍士兵,幾萬人聚集在河邊,連一點聲響都沒有,透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片山不時看看腕上的手錶,時針在逐漸往規定的時間,靠近滴答的聲音,似乎是重錘,在聲聲敲打著他緊張而又焦急的心。

    片山對小山的這次突襲行動,抱有極大的信心,可河對岸始終沒有一點聲音,又讓他的信心有些動搖,一個中隊二百多士兵過去,怎麼會這樣的安靜,會不會是小山他們落入了中***隊的陷阱,全軍覆沒了?

    片山等待得心情焦躁,幾乎要抓狂,他的全部希望,都在這次行動之中,一陣馬達聲,從河面傳來,片山精神一振,快步走向岸邊,小山正男渾身帶著勝利的驕傲,大聲向片山報告:「報告旅團長閣下,小山特別行動隊不辱使命,完成任務!」

    片山浩野興奮的說了一聲,「要西!小山君,攻佔安陽,你立了頭功,此經典戰例,可以在全派遣軍部隊推廣,你辛苦了,休息去吧!」小山一挺胸,「旅團長閣下,我的部下還在對岸,小山怎麼能懈怠,懇請閣下批准,小山跟隨第一批渡河部隊,進入安陽!」

    片山這回是真正欣賞這個冒險的傢伙了,這才是真正的帝國勇士,他看了一眼小山原來的大隊長,命令到:「你的大隊,第一批渡河,你要接受小山君的命令,明白嗎?」最後一句,片山帶著惡狠狠的語氣,充滿威壓,這個大隊長,已經被旅團長閣下狠狠的賞了一頓耳光加臭罵。

    就是這個蠢豬,差點兒埋沒了一個人才,耽誤了大事,事實證明,是本人慧眼識珠,小山正男不辱使命,才有現在的有利局面,他連頭也沒回,大聲命令到:「登船!」日軍士兵按照序列,一隊隊登上渡船,很快,大小一百多條船,被塞得滿滿登登,先頭渡河的日軍,是兩個齊裝滿員的大隊,將近四千餘人。

    那四艘小火輪,在小山的建議下,裝載了八輛坦克和兩個中隊的炮兵,小山的想法是,使用坦克作為突擊力量,更能增加皇軍的威懾力,給安陽城內的中***隊,造成更大的恐慌,他根據在安陽看到的情況判斷,以安陽中國守軍的戰鬥力,在坦克面前,不堪一擊。

    兩個大隊的日軍士兵,順利的登上漳河南岸,沉睡中的安陽城,不知道已經有一群狼到了身邊,戰鬥是在忽然間打響的,一個在前沿的中央軍士兵,起來小解,不經意的抬頭,看見黎明的微光下,日軍士兵蜂湧而至,瞬間石化,待反應過來,連褲子都沒提,掉頭往回跑,用瘆人的動靜大喊:「不好了,日本人打進來了!」

    幾聲槍響,他的喊聲戛然而止,一頭栽倒地上,等聽到槍聲的中央軍士兵睡意朦朧的醒過來,日本人已經到了身前,閃著寒光的刺刀,毒蛇一樣鑽進胸膛,隨著槍聲,安陽城內躁動起來,槍聲響徹夜空。

    這座古老的城市,面臨一場強加的戰火,是命中注定還是**?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二十五章 進攻鶴壁

    第五百二十五章

    進攻鶴壁

    戰鬥驟然打響,毫無防備的中央軍士兵,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徒勞的做著抵抗,慘叫著倒在日軍的槍口或者刺刀下,防禦陣地瞬間被衝開一個大缺口,四千餘日軍士兵,沿著缺口,『潮』水般往縱深攻擊前進,只留少量部隊,負責肅清陣地上殘存的中國士兵,為後續部隊擴大突破口,領先的八輛日軍坦克,噴吐著炮彈,吼叫著直奔安陽城。

    安陽外圍的槍聲一響,小山安排在城內的伏兵,驟起攻擊,安陽四個城門的防務,都是兩個師長的親信軍官在把守,平時只知道拼著命的給長官撈錢,所謂的警戒,就是做個樣子,每天好菜吃著,燒酒喝著,早把自己是干什麼的,忘到腦後。

    日軍沒費什麼周折,就衝進了營房,冰冷的槍口頂在腦門上的時候,這些中央軍的軍官和士兵,才發覺情況不對頭,傻愣愣的看著殺氣騰騰的日軍士兵,日本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帶隊的日軍指揮官臉上帶著殘忍的獰笑,一擺手,沖上兩個機槍手,朝著中央軍的士兵,毫不留情的開火。

    子彈橫飛,這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驚醒過來的中央軍士兵,跳起來奔向自己的武器,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掙扎,日軍士兵手裡的機槍,噴著罪惡的火舌,把這裡變成了屠場,刺鼻的血腥味和濃重的硝煙味,充滿房間,日軍指揮官自有他的邏輯,以不到三十人,控制一個連的中國士兵,最好、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把這些支那豬變成一具具屍體。

    當小山正男率領兩個大隊的士兵,衝進安陽城的時候,城內已經『亂』成一鍋粥,驟然而起的槍聲,驚醒了城內的居民,兩個師長驚慌的從被窩裡爬起來,哆哆嗦嗦地聽完親信的報告,立馬有了決定,跑!

    收拾金銀細軟,也顧不得新納進的姨太太,帶著十幾個親信,一溜煙的出了安陽西門,他們很聰明的判斷,日本人一定南下,不能讓他們追著屁股跑,出了西門,直接往林縣方向跑去,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抵抗,甚至於提醒鶴壁的守軍,只想著盡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身為軍人,其可恥的行為,必會遭到天譴。

    當官兒的跑了,城內的中央軍部隊,立即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士兵們自發的組織抵抗,那是如狼似虎的日軍對手,安陽城很快就落到日軍的手裡,四門城樓上,升起了日本膏『藥』旗,這麼順利的就佔領了安陽城,部隊傷亡不過十餘人,光俘虜就抓到五千餘人,順利得出乎小山正男的意料。

    日軍大隊長建議,部隊立即在城內展開,控制局面,為後續部隊提供必要的安全環境,小山鄙夷的看了他原來的上司一眼,心裡暗暗想到,這傢伙是怎麼爬到大隊長的位置的?接下來的話,讓日軍大隊長大吃一驚。

    「諸位,我們應該乘勝追擊,攆著潰逃的支那士兵的背影,繼續攻擊,拿下鶴壁和新鄉,直『逼』鄭州!」日軍大隊長覺得小山這傢伙瘋了,以不到四千的兵力,佔領了有兩個中央軍師,兩萬餘兵力防守的安陽,已經是極大的勝利,佔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便宜。

    安陽的槍聲能不驚動鶴壁的中國守軍嗎?哪裡也是兩個師,這樣做無異於『自殺』!日軍大隊長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意見提出來,反對小山隊長這樣冒險,是拿帝***人的生命開玩笑,他對靠著小聰明,博得旅團長欣賞而驟居高位的小山,同樣是不太瞧得起,他的意見,也得到了另一個日軍大隊長的贊同。

    小山正男獰笑一聲,眼珠子冒出寒光,毫不客氣的提醒他們,旅團長閣下授權我指揮先頭部隊,我的決心不動搖,出了問題我負責,兩位,各留下一個中隊的士兵,負責安陽城的秩序,迎接旅團主力部隊到來,其餘的部隊,以坦克為先導,馬上攻擊鶴壁,執行吧!

    這幾句硬邦邦的話說出來,兩個日軍大隊長面面相覷,這傢伙簡直是個瘋子,可他手裡拿著尚方寶劍,有旅團長的授權,只能陪著這個瘋子一起去冒險,小山有他的瘋狂想法,以兩個大隊的兵力,攻擊兩個整師防守的鶴壁,放在平時,就算小山打了興奮劑,天皇顯靈附體,他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身後是旅團主力,和九萬多帝***隊,怎麼著也不能被中***隊吃掉,這是個好機會,也是自己平步青雲的階梯,小山命令部隊立即出發,八輛坦克為先導,片山進入安陽城的時候,他自己都像是在夢裡一樣。

    以十餘人的傷亡,奪得了有支那重兵防守的河南北部門戶,歷時不到兩個小時,小山這傢伙,真是好樣的!他四處尋找小山,真想抱著他狠狠啃幾口,以表達自己對他的欣賞之情,問了留守的日軍軍官後,才知道,小山帶領不到兩個大隊的士兵,攻打鶴壁去了。

    片山同樣是一驚,連忙爬上城樓,連小山部隊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一方面為小山的冒險舉動氣急,一方面為小山的悍勇所折服,這傢伙,天生是個打仗的料,帝***人要是都像他這樣,征服支那,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既然小山已經撲向鶴壁,片山也不能袖手旁觀,何況,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心腹愛將孤軍奮戰,馬上指揮旅團主力,穿過安陽城,攆著前面日軍的腳步,也撲向鶴壁,後面,是幾萬日軍,也沒有在安陽停留,攆著片山旅團的屁股,坦克轟鳴,腳步紛『亂』,『潮』水般殺向鶴壁,

    用片山後來誇獎小山正男的話說,一個少佐,指揮了九萬多帝國士兵,這在帝國的軍史上,也是奇蹟。

    小山攻擊鶴壁外圍陣地的時候,碰到了釘子,安陽的激烈槍聲,被五十三師的前沿觀察哨聽到了,馬上把情況報告給師長劉照玉,劉照玉一聽,腦袋「轟」的一聲,腦門上的汗珠子,馬上就下來了,日本人果然在安陽動手了,他知道哪裡防守的兩個師是什麼樣的貨『色』,就憑他們,連三個小時都頂不住。

    他馬上命令部隊,進入陣地,訓練有素的五十三師士兵,迅速按照作戰方案,進入自己的戰鬥崗位,劉照玉又拿起電話,把安陽發生的戰鬥情況,通知給了新鄉的曹光圖,請他轉告軍團長,安陽發生戰事。

    然後,他又把情況通報給友鄰的四十八師,師長王光普聽了他的話,冷笑一聲:「劉師長過慮了,倘若安陽和日本人交火,軍團指揮部早就來了命令,你我身為軍人,最重要的就是沉著冷靜,大將風度,不要聽風就是雨,杞人憂天,哪裡有兩個精銳師。」說完,不等劉照玉再說什麼,「啪」的把電話掛了。

    王光普放下電話,很鄙夷的一笑,就你劉照玉能打仗,軍團長都沒動靜,顯著你了?他心裡有底兒,安陽那倆師長,是他的狐朋狗友,平時臭味相投便稱知己,都是湯恩伯的紅人,要是日本人打進來,他們能不告訴我?

    安陽的槍聲,同樣被他的士兵聽到了,報告上來,王光普正打著麻將,抓了一副好牌,被打擾了興致,極為光火,把值班的軍官大罵一通,然後命令到,該睡覺睡覺,別他媽窮折騰,值班軍官碰了一鼻子灰,挨了一頓罵,心裡窩著火,師長發話了,咱們『操』那閒心幹嘛?

    王光普判斷,一定是那倆傢伙的手下人,堵住了武裝走私的商幫,兩下里交上火兒,這倆傢伙,撈錢倒是不辭辛苦,他心裡不無嫉妒的想到,剛放下電話,劉照玉的電話來了,他能有好語氣嗎?

    這邊,劉照玉拿著電話,一陣愕然,繼而心頭火起,你王光普是聾子?安陽的槍聲,在鶴壁都能聽得見,跟我說什麼大將風度,呸,你那兩下子,剛想摔下電話,轉念一想,事情重大,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影響了大局,強按捺住心頭的火氣,又要通了四十九師師部的電話。

    這回更乾脆,值班的軍官答覆他,師長已經休息了,有什麼重要事情,明天再說,劉照玉暴怒的喊道:「明天!明天等著日本人打到家門口,你我的腦袋都丟了!」那邊乾脆掛了電話,劉照玉心裡一陣悲哀,默然良久,抓起衝鋒槍,帶著警衛營,直接上了陣地。

    他趕到陣地的時候,已經可以聽見坦克車的轟鳴聲,夜『色』裡,雪亮的燈光,毒蛇眼睛一般,日軍的坦克已經出現在視野裡,後面是大群的日軍士兵,劉照玉痛苦的***一聲,安陽完了,這還不到兩個小時,兩個師就這麼垮了?怎麼沒有敗兵逃過來?他的心裡,充滿疑問。

    小山正男的動作太過突然和迅速,安陽兩個師的中央軍,都被堵在城內,除了打死一部分,餘者都做了日本人的俘虜,兩個師長打仗不行,撈錢、逃命是好手,溜得快,否則,會成為自抗日戰爭爆發後,第一個被日軍俘虜的中國高級將領。

    小山的先頭部隊,快速推進到鶴壁五十三師防線,劉照玉大喝一聲:「開火!」頃刻間,一陣彈雨,潑向日軍,正在猛衝的日軍士兵,倒下一片,這突然迎頭一擊,讓小山正男發熱的腦袋,一下子拔涼。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二十六章 卑鄙的出賣

    第五百二十六章 卑鄙的出賣

    面對日軍的進攻,五十三師的陣地上,士兵們儘管心裡緊張,可師長都和大家在一起,各級軍官貓著腰,在戰壕裡來回奔跑,低聲叮囑士兵,平時的訓練,也發揮了作用,一聲令下,各種武器一起開火,爆發出憤怒的火焰,猛衝的日軍士兵,就像撞到一堵牆上似的,立時眼冒金星,再也不敢直挺挺的衝鋒了,趴在原地還擊。

    子彈在夜空中交織,沒有工事依託的日軍士兵,被猛烈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八輛日軍坦克,已經衝到戰壕邊上,不知道有多少顆手榴彈飛來,在坦克四周,炸出一團團的火光,儘管這對日軍坦克傷害不大,可也夠驕橫的日軍坦克兵出一身冷汗的。

    八輛坦克,攻擊一個師的防禦陣地,也就是小山正男這個瘋子才幹得出來,見勢頭不對,日軍坦克紛紛調轉車頭往回跑,日軍士兵見坦克都跑了,也跟著撤下來,又留下不少的屍體,小山妄圖一舉突破鶴壁防線的瘋狂想法,被無情的現實擊得粉碎。

    這邊激烈的槍聲,也驚醒了左翼的四十九師,他們可沒有五十三師那樣訓練有素,驚慌的士兵,在同樣驚慌的軍官們的吆喝下,衝到戰壕,也不管對面有沒有日軍士兵,輕重機槍和步槍一起開火,朝著黑乎乎的曠野一通『亂』打,倒是夠熱鬧的。

    被五十三師部隊打回去的小山正男,看著敗退下來的坦克和士兵,正在那發愣,兩個日軍大隊長,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早說過,支那軍隊會有防備,這不,一頭撞到鐵板上了吧?

    又一陣密集的槍聲,在左翼響起,嚇了小山一大跳,回頭惱怒的瞪著兩個明顯看他出醜的大隊長,他以為,對支那軍隊的左翼陣地,也發起了攻擊,這違背他的意圖,本來兵力就不多,不集中一點鑿穿,反而要分散兵力,他沒下過這樣的命令,那一定是這倆傢伙在搗鬼,存心讓自己丟失顏面。

    兩個日軍大隊長一臉的無辜,部隊都是你在掌握,我們可沒有權力下達任何命令,小山滿臉不信,疑『惑』的拿起望遠鏡,看著看著,他的嘴角掛上一絲得意的微笑,「要西,那邊地,支那軍隊慌『亂』,」他命令坦克,轉往左翼,瞄準暴『露』的火力點,直接摧毀,為後續部隊打開通道。

    這邊,用不斷的攻擊,吸引支那軍隊的注意力,然後,我們包抄過去,小山得意的說道,又做了個掐住的動作,四十九師盲目『射』擊,既暴『露』了目標和火力點,也暴『露』了內心的慌『亂』,被小山這個陰險、狡猾的傢伙,敏銳的抓住了。

    在前沿指揮部裡的劉照玉,暴怒的丟掉望遠鏡,四十九師剛才的舉動,都看在他眼裡,從對面日軍還擊的火力密度,他得出正確的判斷,攻擊鶴壁外圍陣地的日軍兵力不多,而且對防禦情況不甚掌握,根本不可能在攻擊四十九師的陣地。

    王光普,你平時是怎麼訓練部隊的,連日本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自己先『亂』了陣腳,這叫打得什麼仗,他馬上要通四十九師的電話,此時的王光普,已經慌了手腳,麻將牌掉了一地,幾個陪長官娛樂的軍官,在那呆呆的看著師長拉磨似的來回轉圈兒。

    他絕沒有想到,日本人真的打過來了,安陽丟了,他大罵那倆個師長朋友,還說什麼過命的交情,狗屁!日本人打過來,都不通知我一聲,什麼他媽的朋友,還互相照顧呢,就他媽這樣照顧我,讓日本人打到家門口?老子都快沒命了!

    隨後,他又暴躁的問副官:「軍團部聯繫上沒有?報告師長,正在聯繫,」副官小心的回答到,「都他媽火燒眉『毛』了,還他媽不緊不慢的,老子早晚讓你們這些混蛋害死!」六神無主的王光普,把火氣都撒到下屬的頭上。

    好不容易湯恩伯回電報了,他一把搶過來,手哆嗦著打開,上面寫著:「此次日軍發動進攻,事發突然,安陽已經失去聯繫,我以嚴令五十三師師長劉照玉,務必死守鶴壁防線,為軍團主力部隊在新鄉和鄭州佈防,爭取時間,你師可根據戰場實際情況,調整部署,切記,保存實力為第一要務,湯恩伯。」

    王光普大大鬆了一口氣,要是湯恩伯在他面前,他會給軍團長跪下磕幾個響頭,這是救命的電報啊,他很能領會湯恩伯的意圖,根據情況,調整部署,高,就是高!原地堅守,適時撤退,都在調整部署的範圍。

    心裡有底兒,嗓門也粗起來,「命令前沿的部隊,隨時準備撤退,」他比那兩個師長強,沒有丟下部隊自己跑路,下達完命令後,他又猶豫一下,心裡隱隱有些不忍,四十九師一撤,五十三師的左翼,就完全失去了支撐,劉照玉要遭受沒頂之災。

    瞬間的惻隱之心,隨即被徹底驅除出腦海,連軍團長都沒有告訴他實情,我何苦來哉,你劉照玉不是很能打嗎?這回,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平時倆人的關係挺僵,屬於道不同不相為謀那種類型,互相看著都不順眼,儘管同在一個城市駐防,也老死不相往來,除非公事兒上的接觸,我犯不著為你劉照玉犯忌諱,再說了,沒有你五十三師頂著,我四十九師能順利撤退嗎?

    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參謀拿起一聽,手捂著話筒說道:「師長,是五十三師劉師長電話,有緊急情況找你,告訴他,就說我上前沿陣地了,一時聯繫不上,」王光普臉不紅、心不跳的撒個謊,然後命令衛兵,趕緊幫助太太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跑路。

    劉照玉打電話給王光普,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他,因為四十九師部隊,在沒有日軍進攻的情況之下,慌『亂』而盲目的開火,暴『露』了目標,要趕緊調整部署,否則,會吃大虧,他很清楚四十九師防禦工事的糟糕程度,挨不起日軍幾發炮彈。

    他的確接到了軍團長湯恩伯的命令,死守鶴壁外圍陣地,因為是兩個師協,他不希望看到友鄰部隊出現無謂的傷亡,就連這一點兒好意,也被王光普拒絕了,他並不知道,王光普接到的命令,和自己是截然相反的內容,此刻的王光普,一腦門子的想法,就是如何順利的溜走,那還顧得上前沿的情況。

    日軍坦克轉到左翼後,四十九師的火力點,還在拚命的盲目『射』擊,這就給日軍坦克提供了很好的炮擊目標,幾乎是一炮一個,接連敲掉了四十九師前沿陣地的很多火力點,也是王光普沒把心思用到這上,工事簡陋得不像話,正如劉照玉斷定的那樣,挨不起幾發炮彈。

    五十三師正面的日軍,還在不斷的以小隊為單位,連續發起攻擊,劉照玉本能的感覺不太對勁兒,日軍攻勢很不積極,似乎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友鄰的四十九師陣地,卻不斷的遭到日軍坦克的打擊,眼看著一個個火力點啞火。

    他倏然一驚,日軍發現了防線的弱點?的確,小山已經把大部分兵力,調到了四十九師的正面,他狡猾的想,犯不上硬往鐵板上撞,左翼的支那軍隊,防禦能力和戰鬥力,明顯弱於右翼,如果從這裡突破鶴壁外圍防線,攻佔鶴壁,我小山正男就是幾個小時之內,連下兩城,以不到兩個大隊的兵力,擊潰支那『政府』軍四個主力師的奇蹟創造者,前途大大的。

    絕不能讓後面的部隊,搶了這個功勞,他親自上陣,帶領日軍士兵,隱蔽在四十九師陣地前面,漫無目的的子彈,根本不對日軍造成任何威脅,四十九師的士兵,也不知道自己的陣地前面,已經隱藏著一群『露』出牙齒的狼。

    日軍坦克準確的炮擊,使四十九師前沿陣地,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眼見得一挺挺輕重機槍變成廢鐵,士兵血肉模糊的屍體,被炮彈高高拋起,軍官們早就慌了手腳,電話不停的打倒王光普的指揮部。

    難以置信的是,日軍僅僅以八輛坦克,就把一個整師打得丟盔卸甲,慌『亂』不堪,五十三師面對的是日軍坦克和步兵的聯合衝擊,陣地巋然不動,寸土未失,反倒讓日軍付出了代價,同屬第八軍團,兩個是師的官兵素質和戰鬥力,高下立分,將為兵之魂,此言不虛。

    接到前沿告急電話的王光普,認為軍團長說的實際情況已經到了,再不撤,部隊要打光,立即命令部隊,馬上撤離陣地,他也很聰明的沒有選擇南撤,和他的兩個師長狗友一樣,往西撤,撤到林縣的山區裡。

    命令一下達,本來就慌『亂』的四十九師部隊,立即混『亂』到無以復加的程度,傷兵丟在陣地沒人管,任憑他們痛苦的哀求,軍官忙著換普通士兵的衣服,士兵把身上能扔的都丟掉了,這哪裡是撤退,就是一場人為造成的大潰敗。

    隨著四十九師倉惶逃離鶴壁外圍陣地,左翼的槍聲頓時沉寂下來,五十三師的一側,門戶洞開,劉照玉和五十三師一萬多名官兵的命運,被卑鄙的出賣了,他們的熱血,將要撒在這片苦難的土地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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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從鶴壁到新鄉

    第五百二十七章

    從鶴壁到新鄉

    四十九師陣地上的槍聲忽然停下來,讓潛伏在前沿,準備突然一擊的小山『摸』不著頭腦,日軍大隊長剛要下達進攻的命令,被小山制止住,他精明的判斷,這是支那軍隊的詭計,引誘部隊發起進攻,然後來個迎頭痛擊。

    而劉照玉判斷,是王光普到了前沿陣地,制止了這種慌『亂』的局面,他馬上派聯絡官去四十九師陣地,把自己對當前敵情的判斷,通報給師長王光普,就這樣,很奇怪的形勢產生了,敵我雙方指揮官,都對突然停止的槍聲,得出了自認為合理的判斷,卻誰也沒有想到,四十九師已經全師撤離,準確得說,應該是臨陣逃跑。

    小山正男觀察了一會兒,看不出虛實,當即派一個中隊的士兵,做試探『性』攻擊,他靜靜的等待,等待暴雨般的槍聲,不一會兒,一個士兵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報告:「指揮官閣下,對面的支那軍隊,已經放棄陣地,我中隊順利佔領,沒有發生任何戰鬥。」

    小山一愣神兒,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敢相信地又追問一遍,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小山狂喜得幾乎要崩潰,怎麼天照大神對我這麼垂青,在碰硬釘子的當口,一扇大門忽然自己洞開,神啊!我小山正男不出名,天理難容!他馬上命令部隊,全線壓上,立即佔領陣地,然後,集中兵力和活力,從側翼猛攻五十三師陣地,他知道,自己已經穩『操』勝券。

    於此同時,劉照玉派去的聯絡官,也滿頭大汗的跑回來,惶急得聲音顫抖:「師長,四十九師陣地上,空無一人,不知去向!」劉照玉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你再說一遍!」聯絡官重複一遍,他踉蹌幾步,差一點倒在地上。

    王光普跑了,整個四十九師一萬多人都跑了,連小鬼子的面都沒有見到,就這樣可恥的當了逃兵,把自己的左翼,完全暴『露』給小鬼子,他鎮定一下,忽然想起什麼,急促的命令到:「快,傳我命令,第二團、師部特務營,立即接防四十九師陣地。」

    命令傳達下去,師部特務營率先行動,急火火的衝向四十九師的陣地,晚了,已經搶先一步佔領陣地的日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士兵們成片到這日軍的子彈下,左翼忽然傳來激烈的槍聲,劉照玉慘然的閉上眼睛,五十三師絕無倖免的可能,就要成為歷史。

    特務營營長渾身是血的衝進來,朝著劉照玉大聲喊道:「師長,這是為什麼?四十九師的那些混蛋,為什麼把咱們賣給日本人?」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飽含憤怒、痛苦、不解、絕望的問題。

    此時,如果劉照玉下令撤出陣地,五十三師雖然不能全身而退,最起碼也不能面臨絕境,可他沒有選擇這麼做,只是抓起桌上的衝鋒槍,拿起鋼盔戴在頭上,師部所有的軍官們,從師長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決絕,這是一種無聲的命令。

    小山在步話機裡興奮異常的向片山報告:「報告旅團長,我以順利佔領鶴壁支那軍隊左翼陣地,正向右翼攻擊前進,請閣下下達命令,旅團主力,攻擊支那守軍右翼正面陣地!」片山再次無語,他不得不佩服小山正男,以兩個大隊的兵力,不到四個小時,連續攻佔由四個中央軍師防守的兩座城市,這傢伙,交了狗屎運!

    小山旁邊的兩個日軍大隊長沒有說話,心裡嘀咕,是你攻佔的嗎?中***隊不逃跑,你現在還不是被堵在陣地前面,等待旅團主力到來,人哪,要是走運,摔個跟頭都能撿到狗頭金,這小子祖墳冒青煙了?

    正在與從左翼打過來的日軍鏖戰的五十三師,正面陣地前忽然大地顫抖,配屬給片山混成旅團的山崎戰車聯隊一百多輛坦克,吼叫著衝上來,後面是黑壓壓的一片日軍步兵,片山旅團的主力部隊,趕到了。

    一百多輛坦克的攻擊力是驚人的,根本沒有反坦克兵器的五十三師,又沒有重炮兵炮火支援,正面陣地,瞬間被衝開幾道口子,殺紅眼的中國士兵,抱著成捆的手榴彈,悍不畏死的衝向日軍坦克,雖然炸掉了十幾輛,卻根本改變不了戰局。

    陣地上,五十三師的士兵,和衝進陣地的日軍士兵,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低沉的吼叫聲,兵器撞擊聲,刺刀入體沉悶的「撲哧」聲,瀕死者的慘叫聲,響徹在黎明前更加黑暗的夜空。

    不時有身負重傷的中國士兵,拉響身上的手榴彈,和周圍幾個小鬼子同歸於盡,憑著一股悍勇,憑著中華男兒的一腔血氣,片山旅團投入全部兵力,愣是沒有拿下五十三師的陣地,雙方士兵混戰在一起,五十三師即打不退日軍,片山旅團也不能全部消滅中***隊。

    後續兩個師團的日軍部隊,也趕到了,戰爭的天平,傾向日本人,『潮』水般湧來的日軍士兵,瞬間淹沒了五十三師陣地。

    劉照玉的指揮部,挨了幾發迫擊炮彈,幾個參謀當場陣亡,他的左臂,也中了彈片,但他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看著打光了子彈的衝鋒槍,眼睛裡,滿是留戀,警衛連長渾身是血地帶著幾個士兵跑進來,要保護師長突圍,劉照玉淡然的搖搖頭,拒絕了部下的建議,指揮部前面,已經看得見大群的日軍士兵。

    警衛連長一咬牙,帶著士兵衝出去,很快就消失在紛飛的彈雨中,三十幾個日軍士兵衝進來,看到活捉了一個中國將軍,立即興奮得高聲大叫起來,意思是舉手投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劉照玉。

    劉照玉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看都不看周邊惡狼一般的日軍士兵,仰頭從被炮彈炸開一個窟窿的屋頂,眺望以是曙光微現的故土天空,寒風吹拂他蒼白的面孔,目光出奇的平靜,微微搖搖頭,長嘆一聲,忽然高聲喊道:「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驟然拔出佩槍,毅然自盡。

    劉照玉的一聲大喊,把日軍士兵嚇得一哆嗦,槍聲一響,本能的臥倒在地,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才爬起來,發現,他們視為俘虜的中國將軍,已經『自殺』身亡,頭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壓著的中華民國地圖,一把手槍,靜靜的躺在桌上。

    日軍士兵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幫侵略者此時的心情,不過,沒有一個日軍士兵,敢上前打擾將軍的遺體,屋子裡尚未飄散的凜然浩氣,震懾了他們野獸一般邪惡、殘忍的內心。

    天『色』放亮,戰場的槍聲已經平息,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屍體,中國士兵和日軍士兵的的屍體,交陳雜錯,五十三師自師長劉照玉以下,一萬兩千餘官兵,全體陣亡,無一生還,無一臨陣逃脫,無一被俘,他們履行了自己作為軍人的責任,熱血染紅了身下這片國土。

    片山浩野以勝利者的姿態,在一群參謀的陪同下,走上陣地,不過,日軍的傷亡讓他頗為震驚,這支中***隊所表現出的勇敢精神,震撼了他,接到手下的報告,俘虜了一名中國將軍,他很感興趣,想看一看,面臨絕境,卻能讓部隊死戰不退的中國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走到五十三師指揮部前,遠遠聽到裡面傳來狂妄的大笑聲,他快步走了過去,發出得意狂笑的,是那個幸運兒小山正男,將軍的遺體,已經被挪動位置,擺成跪倒在地的姿勢,小山坐在椅子上,兩腿***,抓著將軍的頭髮,拿著手槍,做指向將軍額頭狀,一個士兵正在拍照,看那樣子,已經拍了好幾張。

    片山皺起眉頭,壓著嗓子罵道:「八嘎!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正沉浸在意『淫』狀態中的小山正男,回頭見是旅團長閣下,慌忙站起身,片山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走到將軍的遺體前,深深鞠了一躬。

    他身後的小山糊塗了,直接問道:「將軍,這只不過是個支那人,他的士兵給皇軍造成嚴重的傷亡,沒有砍下他的頭,已經顯示了皇軍的仁慈,為什麼閣下如此禮遇?」

    片山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的軍人的不是,他的舉動,無愧於軍人的榮譽,傳我的命令,厚葬支那將軍!」小山更糊塗了,旅團長閣下這是怎麼了?平時殺起支那人來,毫不手軟,今天有點兒反常。

    隨著鶴壁陷落,九萬多日軍,沒做任何停留,洪水一般衝向鄭州的最後一道防線新鄉。

    防守新鄉的一三零師師長曹光圖,從鶴壁徹夜不停的槍炮聲中,預感到戰鬥的激烈程度,天『色』放亮的時候,鶴壁方向的槍炮聲逐漸平息,他的心裡,刀攪一般難受,老友劉照玉應該殉國了,四十九師和五十三師,就這樣完了,現在,又輪到新鄉的三個師了。

    好吧,能與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起共赴國難,黃泉路上不寂寞,他馬上命令,各部隊進入戰鬥狀態,準備迎擊來犯的日軍。

    他並不知道,如果王光普的四十九師,臨陣脫逃,把左翼陣地完全讓給了日本人,鶴壁不能在短短的兩個多小時之內陷落,五十三師也不會全軍覆沒,最起碼也能堅守三五天。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二十八章 聯絡

    第五百二十八章

    聯絡

    鶴壁失守,五十三師孤軍奮戰,以一萬多條生命為代價,阻擊了日軍兩個多小時,這是寶貴的兩個多小時,倘若第八軍團湯恩伯能利用這兩個多小時,調整戰略部署,把主力部隊都壓到新鄉防線,日軍的南下腳步,就會止步於新鄉,最起碼,能阻擊日軍幾天,為戰區總指揮唐秋離,贏得增援河南戰場的時間。

    可是,沒有,自河南戰場突然開打以來,唐秋離再也沒有聯繫上第八軍團軍團長湯恩伯,河南具體戰況不明,各地情報站發回的情報,都是有關戰鬥結局的,一個個不好的消息傳來,鶴壁又失守了,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新鄉,如果新鄉防線能阻擊日軍三到五天,他可以調徐州的蘇魯守備兵團張自忠部(原二十九軍改編),馳援鄭州。

    可是,這個湯恩伯,一直沒有聯繫上,他在什麼位置指揮部隊,具體部署有哪些,新鄉的防務究竟如何?唐秋離完全不知道,他只好命令情報處長於得水,命令新鄉情報站負責人,以戰區指揮部聯絡官的身份,直接和負責新鄉防務的中央軍最高指揮官取得聯繫,立即開通和戰區指揮部的電台溝通,要快,他急需瞭解新鄉的具體情況。

    他預感到,連下兩城,擊潰或者是全殲四個中央軍師的日軍,士氣正盛,攻勢如虹,留給他的時間不多,有個問題他很疑『惑』,華北的日軍,為何具有如此的戰鬥力和攻擊力,幾個小時之內,以九萬多兵力,接連擊潰四個師的中央軍五萬餘人,他和在新鄉的曹光圖一樣,都還不知道安陽和鶴壁失守的真正原因。

    獨立師情報處新鄉情報站負責人,穿過風雨飄搖,一片災難來臨氣氛的新鄉街道,隨處可見逃離城市的人流,安陽和鶴壁失守,五萬餘中央軍全軍覆滅的凶信,像是長了黑『色』翅膀一樣,滿城流傳,更加重了市民的恐慌,大戶人家大車小輛舉家外逃,普通百姓,扶老攜幼,跟著亡命。

    幸運的是,他第一個就找到了一三零師曹光圖部,在新鄉城內的留守處,可是,師長曹光圖不在,留守處的軍官,聽說是戰區總指揮唐秋離的聯絡官,不敢怠慢,立即把他送到了一三零師前沿指揮所,師長曹光圖聽他說完,微微一愣,戰區最高長官,要和自己直接聯繫,這有點兒不大符合程序。

    事情緊急,新鄉情報站的負責人,已經開通了隨身攜帶的電台,把和一三零師師長曹光圖聯繫上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發回師指,唐秋離第一封電報,直接詢問曹光圖:「曹師長,關於安陽和鶴壁失守的真正原因,你是否清楚?」曹光圖如實回答:「總指揮勳鑑,職部一直關注安陽和鶴壁的戰事,迄今為止,沒有見到一名從兩處潰敗下來的士兵,具體情況不明,職部亦覺此事甚是怪異?」

    接到電報的唐秋離一愣,日軍以九萬餘人,幾個小時之內,就吃掉了中央軍五萬餘人,這事兒是有點怪,不可思議,他不及更多的考慮,有發了第二封電報:「曹師長,湯軍團長現在的指揮位置在那裡?如何才能取得聯繫?」

    曹光圖看完電報,苦笑一下,接著回電:「總指揮勳鑑,自安陽戰事驟起,除接到軍團長嚴令職部死守新鄉的命令之外,現已與軍團部失去聯繫,湯軍團長情況不明。」這回輪到唐秋離發愣了,怎麼可能,屬下的部隊還在戰線,中央軍河南最高指揮機關卻下落不明,離奇得讓人難以置信,他娘的,湯恩伯這是在搞什麼鬼?

    沒等他再去電報,曹光圖的電報卻先來了,「總指揮勳鑑,日軍已經抵近我一三零師前沿陣地,職部要指揮戰鬥,具體情況稍後再報,請總指揮放心,我一三零師全體一萬二千餘官兵,定當和友鄰部隊六十一師、六十七師一道,死守新鄉防線,縱然血染疆場,戰至最後一人,亦在所不惜。」

    唐秋離鬆了一口氣,新鄉有第八軍團三個師防守,支持三到五天不成問題,尤其是這個師長曹光圖,從來往電文裡,感受到了一種真正軍人的鐵血意味,新鄉有此人,可保暫時無虞,他馬上命令在江蘇徐州一帶佈防的張自忠部隊,星夜西進,趕往鄭州增援。

    他馬上回去一份電報:「曹師長,請善自珍重,日軍凶悍,自身安危實為重要,指揮部不可距離前沿陣地過近,新鄉防線有賴與你,另有一事提醒,以我與日軍多年作戰的經驗,日軍多以兇猛炮擊為進攻前之手段,意在消耗我有生力量,後以大量步兵做不間斷之兇猛突擊,你部宜依託有利工事固守,敵我兵力懸殊,不可冒然發起反突擊。」

    「但可以黑夜為掩護,組織小股部隊進行偷襲和『騷』擾,意在疲憊日軍,具體戰法,請曹師長自行定奪,請將我之意見,轉達另外兩位師長知曉,我以緊急調集援兵,星夜馳援鄭州方向,另,湯軍團長是否有消息,可有後續援兵到達?」唐秋離之所以追發這一封電報,是害怕曹光圖不瞭解日軍的底細,吃了日軍炮兵的虧,人都拼光了,拿什麼守陣地?

    無論是人在太行山區的唐秋離,還是身在新鄉的曹光圖,他們都沒有想到,一三零師左右翼部隊,六十一師和六十七師,接到的是和鶴壁防線的四十九師,王光普部一樣的命令,相機撤退,保存實力為第一要務,曹光圖還以為,自己和左右翼的兄弟部隊拉起手來,把新鄉變成一道日本鬼子難以踰越的鐵門。

    唐秋離手裡還有一支部隊,那就是部署在開封一線的黃河河南防線守備兵團蘇景峰部,這兩萬九千餘人,是他用來阻擊日軍東進山東的部隊,他不敢動,日軍一旦攻破鄭州,西、東、南三個方向,都是可能選擇的目標,另外,他還有深深的擔憂,以不到三萬人,迎擊日軍九萬餘人,兵力相差太懸殊,蘇景峰的部隊貿然上去,凶多吉少。

    十二月十三日上午十點多鐘,在前沿指揮部裡的曹光圖,已經清晰的看見,漫山遍野的日軍蜂擁而至,他立即命令部隊,進入戰鬥準備,日軍第一波攻擊浪頭,狠狠撞在一三零師的前沿陣地上。

    一三零師,處在新鄉防線的正中位置,直接承受了日軍的狂猛攻擊,沉默的中原大地,歷時槍炮齊鳴,早有準備的一三零師,給日軍迎頭一擊,就像兇猛的海浪撞擊到屹立的岩石上,血肉橫飛。

    日軍『潮』水般退了下去,前沿陣地上,留下日軍士兵的屍體,還有十餘輛冒著黑煙的日軍坦克,一直是進攻河南的日軍先鋒部隊的片山旅團,以二十八輛坦克為主要突擊力量,配屬兩個聯隊發動的第一次進攻,被一三零師乾脆的擊退了。

    不過,僅僅是抵抗了日軍第一次進攻,一三零師就傷亡了八百餘人,以此為代價,幹掉了日軍兩千餘人,外加十七輛坦克,一三零師作為第八軍團拳頭部隊的王者風範盡顯,曹光圖的部隊,多了一個山炮營,日軍的傷亡,也多是這個山炮營造成的。

    看著退下去的日軍,曹光圖鬆了一口氣,剛才漫山遍野衝上來的日軍士兵,看得他頭皮發麻,對於能否扛得住日軍的兇猛攻擊,說實話,他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尤其是日軍還配屬大批坦克,現在,他心裡有底兒了,只要自己堅持下去,總指揮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股日軍。

    對於這位神交已久,卻素未謀面的戰區最高軍事長官唐秋離,曹光圖一直欽佩不已,華北打得遍地煙火,人在新鄉的曹光圖,關注著每一場戰事,以他多年老行伍的經驗看來,每一戰都可圈可點,讚歎不已,慶幸北方戰區,有了這麼一位智帥。

    尤其是今天,總指揮和他親自來往電文,他拿起最後接到的電報,有一種被知遇的感受,這也是他心理上最大的安慰,至於自己的直接上司軍團長湯恩伯,曹光圖從心裡鄙夷他的為人和才能,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後續部隊沒有上來,估計那位軍團長正在指揮部裡六神無主的轉圈兒呢?

    手裡有十幾萬部隊,不知道怎麼調度好了,不過,這是第八軍團內部的醜事,極重集體榮譽的曹光圖,長長嘆了一口氣,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匯報給總指揮唐秋離,湯恩伯沒了臉皮,也就是第八軍團集體丟人,作為他的直接部下,自己也跟著面上無光。

    果然如總指揮所言,日軍退卻後,以兇猛的炮火,覆蓋了一三零師的前沿陣地,早有準備的中央軍士兵,躲進防炮洞,儘管日軍炮火把陣地炸得泥土翻轉,硝煙瀰漫,卻對他們根本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殺傷,曹光圖在新鄉這段時間,可沒有浪費,紮紮實實的做了戰備。

    炮火延伸,日軍開始發起新一輪進攻,卻沒有啃動一三零師的陣地,丟下一片屍體之後,又退了回去,這一次,間隔很長時間,也沒有發到新的攻擊,曹光圖正感到納悶兒,從一三零師左右翼,幾乎是同時傳來激烈的槍炮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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