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636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零九章 脫離

    第五百零九章

    脫離

    唐秋離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左臂麻木得失去了知覺,臉頰火辣辣的痛,鮮血已經在軍裝的領子上,結成硬疤,但他拒絕了軍醫的建議,讓軍醫馬上處理,一塊兒指甲蓋大小的彈片,深深的扎進肌肉裡,鮮血不斷的順著傷口滲出來,軍醫在『藥』箱裡翻找器械。

    唐秋離從唐龍槍上,取下刺刀,一咬牙,把彈片挖出來,鮮血奔湧而出,一抬頭,看見手拿不鏽鋼鉗子的軍醫,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嘴巴張得嚇人,他勉強一笑,軍醫回過神兒來,連忙給他的傷口止血,唐秋離發現,軍醫的手,在微微顫抖。

    唐秋離沒有感覺到疼痛,也許,內心的痛楚,已經超過了**的疼痛,失血過多,讓他略感眩暈,這一切,都無法讓他心安,因為自己,使兩個旅兩萬多名戰士,陷入危險之境,必須把他們安全帶出來,這是自己的責任,也是為了彌補過失。

    雖然萬般牽掛梅婷,卻不能丟下戰士,安心離去,處理完傷口後,他帶著警衛大隊剩餘的戰士,衝進炮火連天的戰場,目送師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軍醫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汗透衣衫,坐醫生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不用麻『藥』,自己動手做手術的人,師長是第一個,難道他的意志,是鋼鐵鑄成的嗎?

    日軍的攻擊,已經被擊退,炮擊也以停止,看來是在調整部署,亦或是等待更多的援軍到來,這一番激戰,部隊傷亡一千餘人,馬朝陽和姜雁鳴正在研究對策。

    唐秋離出現在眼前,兩***為驚訝,他們已經知道梅婷身負重傷的事情,認為師長一定是親自護送梅婷回黃崖洞,哪想到,師長突然出現在前沿指揮部,這怎麼成,部隊有突不出去,被日軍合圍的危險,獨立師的最高指揮官,卻出現在如此危險的地方。

    馬朝陽剛要命令警衛營,護送師長先行撤退,被唐秋離制止住,他倆注意到,師長的臉『色』蒼白,左臂打著厚厚的繃帶,讓他倆觸目驚心的,是師長臉上的傷口,從顴骨幾乎延伸到唇邊,深可見骨,肌肉小孩兒嘴巴似的可怕翻捲著,鮮血已經凝固。

    不過,師長的眼神,還是那麼明亮和平和,又恢復了一貫的氣定神閒、智珠在握的氣質,之前的狂躁和殺氣,已經消失無影蹤,他們熟悉的師長,又回來了,兩個人因為危險的局面,而緊張的心,頃刻間安穩下來,有師長在,沒有解決不了的危險,也許,這就是唐秋離的個人魅力之所在吧。

    唐秋離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又仔細觀察日軍的舉動,對面日軍陣地上,只有幾挺重機槍,在不間斷的『射』擊,暗紅『色』的彈道,劃破夜空,看不出有多少日軍部隊,可唐秋離分明感覺到,對面的山坡後面,無數雙狼眼,在緊緊盯著自己,既緊張、又凶狠,他一下子把握到戰場的脈搏。

    日軍之所以沒有發動大規模攻擊,是對自己的實力不瞭解,不敢冒進,另一方面,也在等待更多的援軍,自己不動,最符合日軍指揮官的意願,他們的目的,就是拖住自己,如果部隊有動作,又被日軍覺察,那會是什麼結果,一絲嘲諷的微笑,浮上他蒼白的臉。

    他命令到,前沿的部隊,立即後撤,集中所有迫擊炮,在部隊後撤道路後方一千米處,建立陣地,炮擊的標準,要以覆蓋原來的陣地為標準,炮擊時間,不得超過十五分鐘,步兵不得停留,直『插』粟城。

    他特別提醒馬朝陽和姜雁鳴,部隊撤離的時候,一定要讓對面的日軍發現,要做的『逼』真,去吧,馬朝陽和姜雁鳴,心裡大為托底,師長熟悉的笑容,又掛在嘴邊,在笑容,就是勝利的信號。

    唐秋離判斷得不錯,對面的日軍,剛才發動的攻擊,就是為了把獨立師部隊拖住,雖然有一個旅團的兵力到來,日軍師團長還是沒有膽子,把手裡的兵力全都壓上去,和支那魔鬼唐秋離對陣,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的命運,自己的同僚,吃虧的太多了。

    他還要等待更多的部隊到來,以絕對優勢的兵力,才能確保一擊致命,纏住唐秋離就是勝利,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同僚們全軍覆沒,屍骨無存的下場,時刻警醒著他,他也不斷的提醒自己。

    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是前沿部隊指揮官打過來的,報告了一個緊急情況,對面的獨立師部隊,有撤退的跡象,並且可以觀察到,大批的支那士兵,離開陣地,隱蔽朝著後方而去,請示師團長閣下,我們是否立即進攻,拖住他們,否則,獨立師部隊,會溜掉的。

    日軍師團長腦袋一下子漲得倭瓜大,倍感頭痛,敵軍撤退,立即發動攻擊,使其無法逃竄,這是再平常不過的戰法,連一個少尉都知道,可面對的是唐秋離,是讓幾十萬帝***人玉碎的支那魔鬼,慘痛的教訓告訴他,凡是輕視支那魔鬼唐秋離的帝國將軍,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

    此人的可怕之處,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時間、地點,突然出現大批部隊,讓你和手下的士兵,陷入沒頂之災,日軍師團長不停的來回踱步,看得手下靜等命令的將領們莫名其妙,敵人要逃跑了,師團長閣下,還在這裡驢拉磨似的轉悠,您要是轉幾個小時,支那士兵早就跑的沒影了,茫茫太行山,大海撈針,好不容易揪到唐秋離的尾巴,機會不能白白丟失。

    他們那裡知道,師團長閣下的腦筋,轉得快當機了,足足有二十分鐘,他驀然停下,讓參謀詢問距離師團最近的部隊,已經到了什麼位置,兵力是多少,得到明確的答覆後,日軍師團長的膽氣壯了不少。

    有兩個師團的部隊,在三小時後,就可到達會合地點,命令部隊,立即追擊,決不可放走唐秋離,不過,他使用了自認為非常巧妙的戰術,所有部隊,以聯隊為單位,間隔距離為五公里,擺開一字長蛇陣,蛇頭咬住獨立師部隊,蛇身倒捲過來,如果是陷阱,後面的部隊,撤退也來得及。

    寶貴的二十多分鐘,讓獨立第二旅一萬多名戰士,在沒有遭受任何攻擊的情況下,安全撤離原來的陣地,把旅長馬朝陽看得一愣一愣的,乖乖,莫非對面的日軍,全都睡著了?還是集體瞎了眼?

    他看了一眼全神貫注觀察日軍動向的師長,有心請教,唐秋離頭也不回的說道:「馬朝陽,命令部隊加快撤離速度,儘早脫離日軍的炮火『射』擊範圍,小鬼子快醒過腔來了,咱們也走,要不然,要挨炮彈了。」

    幾十個人一路猛跑,追上了撤離的部隊,果然,後面炮火連天,陣地被炸得火光衝天,兩個旅的部隊會合之後,交給姜雁鳴統一指揮,往粟城方向***過去,幾百門迫擊炮,沉默地蹲在夜『色』中,撤退的戰士們,知道是師長在親自指揮,一點兒都不慌『亂』。

    路過迫擊炮陣地的時候,還低聲對著炮手們說,兄弟,一會兒打狠點兒,師長在旁邊看著呢,讓小鬼子也嘗嘗咱們炮兵的厲害,媽的,欺負咱們沒有重炮,可著勁兒的往老子頭上砸炮彈,狂得沒邊兒了!

    迫擊炮手沒言語,只是把手裡的炮彈,擦了又擦,唐秋離觀察著日軍的動作,炮擊停止,黑漆漆的山包後面,呼啦啦衝出一大群惡狼似地日軍士兵,漫野殺過來,眨眼功夫,就衝過了開闊地,跑得快的傢伙,已經踏上了部隊放棄的陣地。

    唐秋離低聲命令到:「開炮!」隨著基準炮發『射』的第一發炮彈,準確地在日軍的衝鋒隊形裡炸成一團火球,就像賽場上聽到發令槍聲的選手,炮彈離膛的「咚咚」聲,響成一片,淬不及防的日軍士兵,被突然從天而降的炮彈,炸得人仰馬翻。

    不等命令,就地臥倒,這也不行,密集的炮彈,把臥倒的日軍士兵,拔蘿蔔似地拋向半空,聽到密集炮擊聲音的日軍師團長,不驚反喜,頗為自得的『摸』了一下酒瓶蓋似地,扣在鼻子底下的短鬍鬚,果然不出所料,唐秋離是假撤退,誘使我軍進攻,使其發揮輕型火炮的威力,達到重創我軍的目的,可惜,唐秋離的算盤打錯了。

    「命令,師團重炮兵聯隊,立即鎖定獨立師炮兵陣地的具體位置,徹底摧毀他們的炮兵,第二梯隊,準備攻擊!」

    唐秋離緊盯著腕上的夜光錶,此時,進入部隊放棄陣地的日軍,被炸得哭爹喊娘,前進後退都是死,小短腿跑不過炮彈,只能原地臥倒,祈求天照大神保佑,炮彈不要直接落到身上,據說,此時的天照大神,正在泡妞,顧不得他的子民。

    「全體炮兵,立即撤退,」唐秋離急促的下達命令,迫擊炮手們,扛起灼熱燙手的迫擊炮,一陣猛跑,短短的十五分鐘分,每門炮至少打出去十幾發炮彈,幾千發炮彈,夠參加攻擊的一個聯隊日軍喝一壺的。

    跑出沒到十幾分鐘,剛才的炮陣地,就被呼嘯而來的大口徑炮彈覆蓋,火光閃閃,大地顫抖,迫擊炮手們直吐舌頭,師長真是神了,連小鬼子炮擊的時間都算的這麼準。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一十章 毀城

    第五百一十章

    毀城

    從芹泉到粟城,一路上有很多適宜打阻擊的地方,當初松下聯隊撤退的時候,正是利用這裡的地形,節節阻擊,可是,松下清一一心只顧逃命,留下的阻止部隊兵力過少,沒有對追擊部隊構成威脅。

    每到一處,唐秋離就留下一個團的兵力,並且向每個團長詳細交代任務,不要求死守陣地,採取各種行之有效的戰術,以遲滯追擊日軍行動速度為主要目的,為部隊在粟城佈置爭取時間,給日軍殺傷後,立即往黃崖洞方向轉移,不必等待與主力部隊會合。

    一定要注意,返回黃崖洞的路上,儘量避免和日軍發生接觸,交給你們一個團,希望你們能完整的帶回來,唐秋離一再重申命令,他可清楚自己的部下,那個不是看見日本人就眼紅的,打得『性』起,被日軍黏住,撤不下來,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一路留下阻擊部隊,到達粟城東門的時候,天『色』放亮,身後,隱約傳來激烈的槍聲,阻擊部隊和追擊的日軍交上火了,粟城,在黎明的薄光之中,顯得更加荒涼和壓抑,也許是見證了無辜的三千冤魂,城市上空,似乎飄『蕩』著一股哀怨和悲傷。

    部隊迅速進入城裡,此時,唐秋離的手裡,只有兩個團的兵力,大家對師長的做法很不理解,大批日軍在瘋狂的尾追,正是需要兵力的時候,師長卻不斷的把兵力分散,偌大一個粟城,兩個團的兵力,是萬萬守不住的。

    大家都帶著疑『惑』,猜不透師長究竟要幹什麼,馬朝陽實在忍不住了,他的手裡,就剩下一個團,連迫擊炮都沒有幾門,留給其他負責阻擊的團,機槍成了重火力,如果是穿城而過,繼續撤退,那到問題不大,看師長的架勢,要在粟城固守啊?這還不是拚命的打法嗎?

    他正心裡嘀咕著,命令他過去開會,空『蕩』『蕩』的大屋子,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屋子裡很多人,兩個團連以上軍官,都集中在這裡,唐秋離負手而立,背對著大家,目光穿過黎明的天空,凝望著遠方,寒風從沒有遮擋的窗戶吹進來,吹動他斑雜的頭髮,寂寥而滄桑。

    馬朝陽和師部幾個主要軍官對視一下眼神,他們猜不透師長的內心想法,幾十個經歷無數戰火的軍人,就這樣看著他們師長的背影,希望能從背影裡,解讀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唐秋離緩緩的轉過身來,目光如古井般幽幽,「馬旅長,姜旅長,命令部隊,在粟城主要街道上,埋設地雷和大量炸『藥』,其他各處,均要埋設炸『藥』,派出兩個連,帶著步話機,聽到命令後負責引爆,部隊立即搶佔西門外製高點。」

    他看大家多少有些不理解,緩緩的解釋到:「因為我們撤退迅速,再加上沿途的阻擊部隊,我們已經和追擊的日軍,拉開一定的距離,從兩翼包抄根本不可能,日軍只能直線追擊,這是給他們準備的禮物。」

    大家這才明白,師長根本沒打算在粟城固守,山虎忍不住問了一句,「粟城怎麼辦?」唐秋離幽幽的說道:「就讓粟城和追擊的日軍,一起化為廢墟吧,粟城,只能留在記憶之中,它讓我感傷,將來,我們要在廢墟上,建設一個新粟城,大家分頭準備吧!」說完,長嘆一聲,似乎在紓解內心的積鬱。

    獨立師部隊撤離的速度,大大出乎日軍師團長的意料,炮擊過後,後續攻擊聯隊,沒傷一人,佔領了所謂的獨立師陣地,看到的,只是被炮彈翻過一遍的凍土,遍地的彈坑,連一個中國士兵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情況被迅速匯報上去,從山口到日軍師團長,都慌了手腳,好不容易抓到唐秋離的尾巴,就這樣讓他溜掉了?從上到下的命令都一樣,追!不惜任何代價,決不能讓唐秋離跑掉,唐秋離這一全線撤退,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石,把進入太行山區的日軍,都吸引到粟城方向,

    好似一條瓜秧上,連著一串的瓜蛋兒,最前面是日軍的一個聯隊,後面是師團主力,再後面,是兩個師團的日軍,其他方向的日軍,也紛紛圍攏過來,擺開一字長蛇陣,煙塵滾滾,浩浩『蕩』『蕩』,目標指向粟城,那是唐秋離部隊逃跑的唯一方向。

    追擊得並不順利,沿途,不知道遭受多少次阻擊,淬不及防下,雖說沒有傷筋動骨,可被突然猛揍一拳的滋味,更不好受,斷手斷腳的士兵,鮮血淋漓的屍體,拉開架勢準備開打,對手忽然失去蹤影,吶喊著沖上陣地,連獨立師部隊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折騰幾回,日軍的追擊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山口急了,這不是明顯的遲滯追兵的阻擊戰嗎,為的就是掩護唐秋離的主力部隊擺脫追擊,這些豬頭,對他們講了多少次,太行山區獨立師的兵力不多,還一個個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山口給追擊部隊下達了死命令,不要和沿途的獨立師小部隊糾纏,如果讓唐秋離跑掉,你們前線的指揮官,準備上軍事法庭吧,或者自己剖腹『自殺』謝罪,唐秋離的蛇纏戰術,立即失去了作用。

    日軍不敢不顧的猛往前跑,遇到阻擊,立即分出小股部隊進行還擊,主力連停頓都沒有,真是踏著同伴的屍體在前進。

    追到粟城西門外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先頭的一個日軍聯隊,一頭撞到鐵板上,被馬朝陽旅和姜雁鳴旅各一個團的部隊,迎面一拳,打得棄屍千具,連連後退,緊隨其後的一個日軍聯隊也趕了上來,兩個聯隊合兵一處,還是沒有攻動,戰鬥僵持在粟城西門外圍高地。

    得知消息的山口和日軍師團長,驚喜異常,天皇保佑,總算沒讓支那魔鬼跑掉,立即進攻,不間斷的進攻,到達一支部隊,馬上投入攻擊,在粟城幹掉唐秋離,成了日軍各級軍官們的唯一心願,並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山區的冬天,太陽落山得很早,剛剛六點多鐘,晚霞已經斂去最後一抹豔紅,日軍越聚越多,擊退日軍又一次進攻後,唐秋離看看朦朧的暮『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部隊穿城而過,剛剛到達東門,日軍的追擊部隊,已經從西門而入,先頭的日軍到達東門的時候,日軍主力正蜂擁著衝進城內。

    站在東門外的一個山崗上,唐秋離看著一隊日軍出現在視野裡,「開始吧!」他淡淡的命令到,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粟城,籠罩在一片煙塵和火光之中,帶著它曾經的祥和與安寧,帶著它慘遭屠戮的冤魂,化為一片廢墟。

    衝天的火光,映紅了天際,濃濃的硝煙,縱使寒風也吹不散,誰也不知道埋下了多少地雷和炸『藥』,連指揮部隊的馬朝陽和姜雁鳴,也不知道具體的數量,只知道很多,全部的家底兒,都埋在了粟城地下,估計能把粟城翻兩個個兒,從地圖上抹去。

    唐秋離久久的凝望著火光中的粟城,似乎要把這火光籠罩的山區小城,印在腦海裡,熊熊燃燒的火光中,他依稀聽見小城痛苦的***,「走吧!」他輕聲說道,收回目光,轉身離去,分明感覺到,滿場火光,炙烤這他隱隱作痛的心。

    無法知道日軍的傷亡數字,關於粟城爆炸,日軍守口如瓶,諱莫如深,只知道,獨立師負責分段阻擊的各團,在返回黃崖洞的途中,沒有和日軍發生過一次接觸,唐秋離他們也是一路平靜,於兩日後,安然抵達黃崖洞根據地。

    他不知道,發生在黃崖洞周邊的芹泉、粟城戰鬥,牽掛著留守在黃崖洞的每個人的心,留守在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只有獨立師後勤部長兼黃河流域戰區聯合勤務司令部司令,陸軍少將張全一個人,其他的大將,都領兵在外,分散各方,和日本人血戰。

    他不是軍事幹部,對打仗一竅不通,當黃崖洞警備旅調出去的時候,他也感覺形勢不太好,部隊在芹泉受挫,日軍重兵雲集,消息傳來,他急的六神無主,連忙找來獨立師編練指揮部指揮官吳洪濤商量對策。

    如果師長撤不下來,只能把黃崖洞現有的,正在訓練的新兵武裝起來,趕到芹泉增援,說起來,在編練指揮部接受訓練的新兵,足足有十二萬三千餘人,再加上後來的井陘煤礦工人兩萬八千多人,可以動用的新兵,達到十五萬人以上,這是他倆的最後決定。

    可是,戰鬥力呢?將近三分之二的新兵,剛剛學會瞄準『射』擊,這樣的部隊拉上去,能打仗嗎?他的心裡沒底兒,吳洪濤的心裡更是沒底兒,只能做最壞打算。

    後來,又接到師指緊急電報,梅婷身負重傷,正在往黃崖洞來的路上,命令基地做好搶救準備,老頭兒當時就傻眼了,怎麼會這樣?跟在師長身邊,也會受重傷,那師長呢?他沒事兒吧?張全的心裡「咯噔」一下。

    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一切,黃崖洞什麼都不缺,有太行山根據地最好的醫生和醫療設備,然後,他就站在入口處,心急火燎的等待著山虎他們,一袋接一袋地猛抽菸鍋,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警戒哨位,看到山虎他們沒有?有車燈光嗎?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一十一章 情怯

    第五百一十一章 情怯

    後勤部長張全一遍又一遍的追問,把黃崖洞外圍警戒哨都快『逼』瘋了,哨長幾次聽見汽車馬達聲,拿起高倍望遠鏡仔細搜索,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四野一片安靜,只有呼嘯的山風吹動樹枝的嘯叫聲,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

    飛馳的汽車,顛簸的山路,戰士們不敢有絲毫的疏忽,竭盡全力保持擔架平穩,鮮血又浸紅了梅婷身上的繃帶,山虎心急如焚,不斷地詢問軍醫,得到的都是不太好的回答,梅婷的心跳,越來越弱,已經打了兩次強心劑。

    山虎太知道唐秋離把梅婷交給自己的那份重託,他緊張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當初,失去小玲的時候,小秋那種傷心欲絕、一夜白頭的情形,讓山虎終生難忘,好不容易出現了梅婷,讓他擺脫了心中的陰影,重新煥發了神采,山虎打心眼兒裡替自己的夥伴加兄弟高興,如果梅婷再出意外,山虎不敢想像,唐秋離會變成什麼樣子。

    夜風呼嘯,路愈發漫長,終於到了黃崖洞外圍警戒線,接到命令的哨兵,早就打開路障,汽車直接開往醫院,等候在哪裡的醫生和護士,把還在昏『迷』之中的梅婷,推進手術室。

    山虎一陣虛脫,發覺自己的內衣,已經被汗水濕透,他一下子坐到地上,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以山虎的體質和體力,與其說是勞累,更準確的說,是高度緊張過後的鬆弛。

    張全急匆匆的趕過來,劈頭就問山虎:「虎子,情況怎麼樣?」山虎默默地看了一眼張全,輕輕的搖搖頭,沒有說話,張全急了,「虎子,咋回事?說話呀!」山虎能說什麼,他也不知道梅婷究竟如何。

    張全原地轉了幾圈,平時有話直說的山虎這樣,讓他感覺梅婷傷勢的嚴重,轉身命令警衛營,「去,把院長給我找來,讓他跑步過來!」警衛營飛奔而去,黃崖洞基地醫院,是他直接管轄的下屬部門。

    院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坐鎮指揮搶救梅婷,聽到頂頭上司讓自己跑步過去,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著過來,沒等說話,「楊院長,我命令你,必須把梅婷救活,否則,你們醫院不會有好日子過,這是命令!」張全狠呆呆的命令到,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語氣出奇的嚴厲。

    楊院長無語,這老頭兒平時彌勒佛似的,出了名的好脾氣,整個基地,沒見過他跟誰發脾氣,今天這是怎麼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份量,搶救的是師長夫人,光這個名頭,就足以讓楊院長倍感壓力。

    楊院長連忙答應,轉身急匆匆的走進手術室,邊走邊擦額頭上的冷汗,張全在獨立師這些老人兒裡頭,是年紀最大的一位,今年都五十多了,對唐秋離和這些年輕人,一直有一種父輩的慈愛,看著獨立師和這些年輕人一步步成長,他心裡由衷的高興。

    小玲失蹤後,他著實傷心了好一段日子,小玲在張全的心裡,跟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對於梅婷,他一開始不太得意,總覺得她像是個特務,哈這些人不是一路,後來,隨著進一步瞭解,尤其是在研製「天眼」炮瞄雷達那段時間,接觸多了,感覺這丫頭人還不錯。

    看著唐秋離眉宇間的愁緒,一天天淡去,張全對梅婷的好感也逐漸增加,直到他倆成親,張全已經完全接納了梅婷,並為他們感到高興,可是,現在梅婷也生死未卜,這是怎麼了?命運對秋離這麼不公,已經失去了小玲,難道還讓他再失去梅婷嗎?

    王旭和吳洪濤也急匆匆的趕過來,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實際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手術室的燈光一直亮著,四個人直看見護士急匆匆的來回進出,希望出來個大夫,脖子都看酸了,也沒有等到。

    東方欲曉,緊張而又窒息的一夜,終於過去,山虎他們覺得這一夜,如此的漫長,漫長得如同一輩子,還是沒有見到醫生出來。

    晨起的新兵們,驚訝的發現,四個高級軍官守在醫院那,兩個少將、兩個上校,其他都是三個都認識,基地三位大佬級人物,那位陌生的上校,造型有些嚇人,身材高大得像座小山不說,手裡的傢伙夠雷人的。

    還有幾十個士兵齊刷刷的站在那,有膽子大點兒的新兵,假裝有事靠過來瞄了一眼,一吐舌頭,趕緊溜回去,我的乖乖,那是什麼大頭兵啊,最小的也是少尉,身上的裝備也和咱們的不一樣,尤其他們看人的眼神,讓你覺得身上冷嗖嗖的。

    朝陽噴薄而出,萬道霞光給黃崖洞基地裡的蒼松翠柏,罩上一層金燦燦的外衣,一夜沒有闔眼的四個人,被陽光刺激得趕緊閉上眼睛,不過,心裡暖洋洋的,陽光,驅走了黑暗和寒冷。

    手術室的門一開,楊院長滿臉疲憊的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摘下口罩,山虎和張全他們四個人圍上去,提心吊膽的看著院長,像是等待最後的宣判,誰也沒敢開口詢問。

    楊院長輕輕點頭,說道:「幸虧送來得及時,梅主任的生命保住了,真危險那,炮彈皮離心臟只有不到一釐米的距離,再深一些,恐怕……,」他沒有往下說,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倒吸一口冷氣,尤其是山虎,擦擦額頭不由自主冒出來的冷汗。

    「不過,因為傷勢過重,失血過多,病人還處在危險之中,再加上病人以前受過槍傷,以後的三天之內,是最危險的時候,能不能挺過來,就看這三天,如果沒有其他的併發症,可以慢慢恢復,否則……,」楊院長止住話頭。

    這個否則,讓山虎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而,一個箭步竄到楊院長跟前,嗓音暗啞的問道:「否則會怎麼樣?」一雙豹眼寒光四『射』,楊院長字斟句酌的正想解釋一下,忽然風聲一閃,一座小山似地身影,驟然到了眼前,把他嚇一跳。

    抬頭一看,曉是他久經風雨,心裡也一突突,這個上校的眼光能殺人,再看基地的三位大佬,也都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盯著他,一副吃人的模樣,知道自己的否則把他們惹『毛』了,連忙解釋,「當然,那種情況極少出現,我們二十四小時有醫生監護,不會有意外情況出現,請各位長官放心。」

    張全恨不得打楊院長一巴掌,很少出現的情況,你說他幹什麼,嚇死人不償命是咋的?「楊院長,安排最好的醫生,只要能治好梅婷,需要什麼『藥』品,儘管說,上天入地也給你們醫院弄回來!」

    「好好,」楊院長趕緊答應著,轉身腳步飛快的走掉了,再待下去,幾個人還不把自己吃了,尤其那個黑鐵塔似的上校,在他面前,自己喘不上氣兒來,那股子殺氣,不知道有多少日本人被他殺掉,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好。

    唐秋離回到黃崖洞的時候,已經是梅婷做完手術的第三天,分段阻擊日軍的幾個團,以先於他們陸續撤進黃崖洞,因為遵照師長的戰術,損失都不大,只是經過緊張的長途行軍,戰士們體力透支,非戰鬥減員也不少。

    總體來看,因為粟城的突發事件,不但使在寒玉嶺圍殲瀨戶聯隊的計畫落空,部隊險些陷入日軍的重圍,粟城三千多無辜平民,被日軍殘忍殺害,梅婷身負重傷。

    唐秋離依託太行山根據地,分路殲滅日軍部隊的計畫,徹底失敗了,部隊累計傷亡五千多人,這是他軍事生涯中,少有的失算,雖說是因為意外事件,可自己對局勢估計的過於樂觀,也是主要原因,責任無法推脫。

    根據情報顯示,目前,日軍主力部隊,停留在粟城,寒玉嶺一帶,下一步行動方向不明,有一點可以肯定,山口絕不會就此罷手,沒有把他打得傷筋動骨,日軍是部隊撤離太行山區的,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唐秋離暫時還沒有考慮。

    他心裡記掛著梅婷,已經聽了楊院長的匯報,知道妻子沒有生命之虞,只是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尚處在昏『迷』之中。

    他在梅婷的病房前徘徊了很久,沒有勇氣推開那道門,無法面對妻子慘淡的容顏,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後果,還有那些犧牲的戰士,冷靜下來後,尤其是從粟城撤往黃崖洞這兩天時間,他也細細的回想了發生的一切。

    可能是在東北的時候,目睹過兩次屠村滅屯慘案,一次是在東征的時候,一次是和小玲一起,在長白山大森林離逃亡的時候,兩次都是日本人所為,在他的心裡,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很清晰記得當時的想法。

    目睹了粟城平民遍地屍骸,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的升騰,只有一個念頭,復仇!把那些日本畜生全都殺掉,結果,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許多戰士付出了生命,妻子還在死亡線上掙扎。

    他懊悔地恨不得給自己一刀,揮拳砸向雪白的牆壁,忘了左臂的彈傷,疼得他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緊緊皺起眉頭,卻又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迸裂,鮮血一下子順著臉頰流下來。

    跟在他身邊的山虎,連忙喊來醫生,唐秋離只是用紗布簡單的擦拭了臉上的鮮血,相較於內心的痛楚,**的疼痛,反而讓他有了一些解脫。

    面對吧,無論是妻子怎樣的責問,唐秋離一咬牙,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輕微的「吱呀「聲,在他聽來,不亞於雷鳴般的巨響,讓他的心猛然狂跳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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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大同反擊戰

    第五百一十二章

    大同反擊戰

    病房裡靜謐安詳,一股濃濃的『藥』水味,撲面而來,一名醫生和兩個護士,在那全神貫注地看著各種儀器,見到師長進來,連忙站起身,唐秋離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自己的工作。

    唐秋離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梅婷,因為是背部負傷,梅婷只能趴在床上,他輕輕地走過去,妻子還在昏『迷』之中,烏黑的長發,遮蓋住臉龐,看不清她的面容。

    唐秋離俯***,輕柔的撫開妻子烏黑的長發,蒼白慘淡的臉『色』,讓他的心刀割般劇痛,白皙的面龐,因為失血過多,慘白得幾近透明,他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血管,明眸緊閉,就像是安詳的睡去,這就是活力四『射』、青春美麗的妻子嗎?

    他感受到了妻子微弱的生命之火,如同風中搖曳的一點火苗,生命游離於死亡和生存之間,唐秋離忽然不可抑制的強烈恐懼起來,這種恐懼,讓他的意志和神經,變得極為脆弱,輕輕觸碰,就會轟然倒塌,如果不是梅婷微不可聞的呼吸,他幾乎以為妻子會永遠睡去。

    這種恐懼,緊緊揪住他的心,他害怕失去梅婷,生命之中,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之痛,他不敢撫『摸』妻子的身體,怕自己的魯莽,吹熄那一點搖曳的生命之火,一年多來,習慣了妻子青春勃發的身體,火一般炙熱著自己,此時梅婷的脆弱,讓唐秋離的心臟,猛烈迸裂開來,並片片破碎,淚水潸然而下。

    師長哭了,叱咤風雲的大將軍,他竟然落淚了,醫生和護士,不知所措的呆立在病房,剛才的一瞬間,他們分明強烈感受到一種心的痛楚,氣息之強烈,讓他們的呼吸為之一窘,一個人的心痛,竟能強烈至此嗎?

    又一個夜晚來臨,唐秋離就這樣站在妻子的病床前,呆呆看著昏『迷』之中的梅婷,一切都不存在,眼裡只有她,誰也不敢也不忍心打擾此時的唐秋離,山虎默默站在他的身後,是守護,也是一種分擔。

    換班的醫生和護士走了,新的又來,張全、馬朝陽、姜雁鳴和王旭。吳洪濤他們,來到病房,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幾頓沒有吃飯的師長,他們無法開口,只能默默陪伴著他。

    唐秋離想起和妻子之間的點點滴滴,北平燕京大酒店,初次相見,那個冷豔如花的梅婷,作為下屬,精明強幹的梅婷,負傷醒來後,非得要見自己的梅婷,乃至後來的互相瞭解,彼此走進對方的內心,痴情一片的梅婷。

    每回憶起一幕,他的心就迸裂一次,曾經有過失去之殤,心如死灰,是梅婷重新給了他生命的『色』彩,老天忍心奪走他的全部幸福嗎?

    夜,悄悄過去,黎明的曙光,出現在東方,就這樣站立一夜的唐秋離,沒有一點疲倦的知覺,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病房,驅走了冷寂和壓抑,梅婷緊閉的雙眼,微微煽動,長長的睫『毛』顫動起來。

    痴痴的唐秋離,沒有發現妻子生命復甦的跡象,他的目光,已經穿透病房,乘著回憶的翅膀,飛在遙遠的天際。

    一聲微不可聞的***,被陪伴唐秋離一夜的山虎,敏銳的捕捉到,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梅婷,驚訝的發現,梅婷已經微微睜開眼睛,或許因為痛楚,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來,嘴唇輕輕蠕動,那樣的虛弱、那樣的嬌柔無力。

    山虎一步跨到醫生面前,拉著他的胳膊,指向梅婷的病床,醫生眼前一陣金星『亂』蹦,我的老天,胳膊好懸沒被這位上校捏斷了,就跟老虎鉗子掐一下似的,那個疼啊!

    山虎可能也覺得勁頭大了點兒,抱歉的一笑,醫生才結束痛苦,胳膊都麻了,隨著山虎指的方向看過去,立即驚喜的跑到門口喊了一聲,馬上,楊院長帶著好多醫生湧進病房,唐秋離被突如其來的怎麼多人,從夢遊狀態之中驚醒,這才注意到梅婷疲憊無力的雙眼。

    醫生們忙著給梅婷檢查一遍後,楊院長來到處於極度狂喜的唐秋離面前,告訴他,梅主任已經脫離危險,剩下的,就是靜養恢復,唐秋離緊緊握著楊院長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然後,他一下子撲到梅婷面前,妻子疲憊的雙眼,倦怠無力的微微張開,黑漆漆的瞳仁裡,生命之火,蓬勃燃燒起來,嘴角卻掛著一絲明媚的微笑,唐秋離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梅婷似乎想給丈夫擦眼淚,手臂剛一動,牽動了傷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隨即,又舒展開,她看見丈夫為自己而流的眼淚,唐秋離從妻子的目光中,沒有看到一絲的責備,有的只是令人心碎的溫柔。

    他再也不想離開梅婷的視線,因為梅婷傷在背部,只能趴在床上,唐秋離在梅婷的床前打個地鋪,他要讓梅婷一睜開眼,就能看到自己,同樣,他也可以隨時看到妻子,儘管梅婷無力的反對,他是鐵了心這樣做。

    堂堂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擁兵數十萬的北方霸主,就這樣每天睡在地鋪上,和妻子用目光進行不盡的交流,梅婷的病房,也就成了唐秋離的指揮部,進進出出的參謀們,沒有感到絲毫的彆扭,反而被師長和梅婷之間的深情所感動。

    戰爭繼續按照慣『性』往下走,停留在寒玉嶺、粟城一帶的日軍,突然失去了對手的蹤跡,在粟城,還被狠狠咬了一口,山口除了大罵日軍師團長之外,命令各部派出小股部隊,前出搜尋,也是毫無頭緒,一無所獲,好不容易抓住唐秋離的尾巴,又憑空消失了,他現在的位置在哪裡?

    頭疼了兩天之後,山口下達命令,各路進剿的部隊,還是按照原來的計畫,穩步由東至西推進,一定鑿穿太行山,既然原來的戰術,發現過唐秋離的部隊,並給予重創,在沒有新戰法之前,還是採取老辦法,說不定還有奇蹟會出現。

    大同方向,閻錫山穩佔上風,日軍沒有後援部隊,兵力越打越少,閻錫山卻不斷調集晉軍主力部隊,依託完備的防禦工事,給攻擊的日軍以大量殺傷。

    被大同前線的形勢所鼓舞,閻長官覺得總躲在太原不太好看,另一方面,也覺得該去給這些子弟兵們打打氣,十一月二十一日,閻長官親臨大同,指揮作戰,備受鼓舞的晉軍官兵,士氣高漲,喊出「打勝仗,迎接閻長官」的口號。

    二十二日,晉軍經過精心準備,以超出日軍一倍以上的兵力,展開全線反擊,一貫主動進攻的日軍,沒有料到晉軍會突然反擊,被連連擊退,激戰至傍晚,日軍全線退卻,晉軍一鼓作氣,把戰線推進到河北、山西交界處的西灣堡一帶,此處,已經是河北地界,從某種意義是來說,大同方向的日軍,已經被完全趕出山西。

    戰鬥剛剛接近尾聲,閻錫山就讓手下的幕僚,準備向南京國府軍事委員會報捷的電報,閻錫山倒背著手,一字一句的口述電文:「軍事委員會蔣委員長勳鑑,本月二十二日,我山西部隊,在大同方向,對當面之日軍,發起全線反擊,戰至傍晚,侵入晉省之日軍,為我擊退至河北西灣堡一帶,被迫採取守勢。」

    「此役,收復失地多處,擊斃日軍五萬餘人,」說到這裡,他思考一下,接著口述:「戰事異常激烈,日軍抵抗極端頑強,我軍雖然取得勝利,亦損傷官兵十餘萬人,將疲兵乏,彈『藥』物資消耗殆盡,請國府予以考慮補充為盼,山西省『政府』『主席』閻錫山。」

    閻錫山字斟句酌的說完,指揮部裡鴉雀無聲,一眾文官武將,都不明白老漢是何用意,擊斃日軍不假,可最多也就三四千人,日軍是從容撤退,連個俘虜都沒有抓到,我軍傷亡比日軍大,進攻嗎,很自然的事情,可也沒有那麼大的傷亡啊?頂多萬把人,老漢這麼說,不是滅自己的威風,長日本人的志氣嗎?

    閻錫山得意的一笑,「瓜娃,不懂了吧,這麼大的戰役,死傷萬把人,沒有說服力,再說了,經此一戰,我軍已經傷筋動骨,將來其他戰場有戰事,我們無力增援,咱們是替他蔣某人打仗,山西也是國民『政府』的地盤嗎,戰鬥損耗,自然是管南京要,把日本人打出山西,總是事實吧?」

    眾人恍然大悟,對老漢佩服得五體投地,能獨霸山西,多年屹立不倒,自有過人之處,從來不吃虧,其實,閻錫山還有他不能說的目的,唐秋離把他的小九九,捅到南京的事情,一直是心裡的疙瘩,打一場大仗,對各方面都有個交代,我閻某人也沒閒著。

    蔣某人和唐秋離那個娃娃,正是和日本人打紅眼的時候,上海,蔣某人拿出自己的家底兒和日本人硬幹,北方,唐秋離更是使出吃『奶』的勁頭,和日本人死磕,這種時候,自己再不有動作,會很被動的。

    再說了,為自己的地盤打仗,怎麼都不吃虧,像山東韓復矩那樣,丟下地盤,自己跑路,把富饒的山東留給唐秋離,我閻錫山還做不出來,他以多年的宦海沉浮、人生閱歷,本能感覺到,韓復矩這次要倒大黴,活兒幹得太糙,跑路不是這麼個跑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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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形勢好轉

    第五百一十三章

    形勢好轉

    閻錫山想到韓復矩,連連搖頭,火候太差,修煉不到家,丟了地盤兒沒了兵,你韓復矩拿什麼和蔣某人叫板,還不是案板上的肉,拔光『毛』的雞,看著吧,韓向方沒有好果子吃。

    何況,我在大同打得傷筋動骨,你唐秋離再也不能『逼』著我,往娘子關方向增兵了吧,已經有五個師,六萬多人送到他的嘴裡,我老漢還不知道肉疼,那真是瓜到家了。

    閻錫山一箭三雕,既堵住了唐秋離的嘴,向南京表功訴苦,又收復了地盤兒,還不用繼續丟老本兒,往娘子關增兵,別人打架也幫不上忙,真的是好心機、好算盤,的確令人佩服。

    唐秋離接到南京轉來的山西戰報的時候,他正和梅婷說著悄悄話,這兩天,夫妻倆有說不完的話,也許是丈夫陪在身邊,精神極端愉悅,梅婷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恢復,只是身子還虛弱,不勝嬌柔的模樣,讓唐秋離心疼的恨不得把她含在嘴裡。

    唐秋離變著法兒的給梅婷增加營養,把從後世帶來的手藝,全都發揮出來,根本不讓任何人『插』手,梅婷每天的飲食,都是親自『操』辦,使出渾身解數,濃香撲鼻,清淡可口而又極有營養的飯菜,每天都不重複,把個病房弄得香氣四溢,活像個飯館兒,梅婷胃口大開,久已消失的紅暈,又悄悄爬上白皙的臉頰。

    來請示工作的馬朝陽、姜雁鳴他們,每次都忍不住大吞口水,不離片刻的山虎,更是在梅婷吃飯的時候,不得不跑出去,拿大塊的肉解饞,可總覺得鼻子裡的香味,揮之不去,梅婷更是驚訝,自從成親後,一直是她照顧唐秋離的生活。

    沒有想到,丈夫還有這一手,真是個謎一樣的男人,一想到他考慮軍機大事的腦袋,每天為飯菜絞盡腦汁,梅婷的眼睛,不由得笑成月牙兒,也樂得讓丈夫把美味親自喂到自己嘴裡,每當這時,梅婷的心裡,就會被幸福填滿。

    值班的醫生和護士,看到師長這種表現,都感嘆和感動得一塌糊塗,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如此的俠骨柔腸,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女護士,每當看到此景,都感動得眼圈泛紅,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唐秋離,成為她們春閨夢裡永不退『色』的風景,

    不過,梅婷也細心的感覺到,唐秋離的心裡,始終有一種內疚,聰慧而又善解人意的梅婷,並沒有說破,也許,這是讓丈夫表達心情的最佳方式,她的心裡,對唐秋離沒有一絲的責備和怪罪,眼看著丈夫消瘦下來,心疼得很。

    這會兒,躺在地鋪上的唐秋離看到戰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梅婷立即瞪大美麗的眼睛,詢問的看著丈夫,唐秋離邊笑邊給梅婷讀電報,梅婷也笑了,她很喜歡看到丈夫開心的樣子,閻錫山繞過自己這個戰區最高長官,直接給南京發去戰報,這點兒小心思,讓他一眼看穿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大同打了勝仗,讓他解除了對那個方向的擔心,這是好事兒,那位鐵算盤,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不,剛投點本錢,馬上就要利息了,要是大同真打成那樣,閻錫山還不得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他吃了大虧。

    娘子關方向,因為日軍始終處於壓迫狀態,攻不下來,又不撤退,戰局僵持在那,馮繼武整編晉軍部隊的步子,很順利,利用出現的幾次有利戰機,讓晉軍協同獨立師部隊,做局部反擊,取得了相應的戰果。

    這一打,情況出來了,晉軍部隊指揮官,哪裡適應得了獨立師的戰術和打法,士兵的素質,更是差著一大截,通訊聯絡也不像獨立師的部隊,步談機裝備到連一級,往往戰鬥快要結束的時候,晉軍部隊才建制混『亂』的趕到戰場。

    馮繼武本來就沒有指望他們有啥作用,這下,理由和藉口都有了,從師長到團長,撤職的撤職,遣送回太原的,立馬送走,把閻錫山的老底子打掃個乾淨,每個人都有實實在在的過錯,儘管他們到了閻錫山面前哭訴,閻長官也是沒有辦法,知道這五個師,已經不姓閻了,心疼之餘,對這些窩囊廢也不是很待見。

    打發走了這些絆腳石,馮繼武對原晉軍部隊,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編,五個師,全部改為旅一級建制,旅長和團長,由獨立師各級副職升任,唯獨原晉軍九十一師參謀長周振輝,擔任了旅長職務,這也是娘子關晉軍部隊裡,唯一受到重用的人,可見,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

    中下級軍官,馮繼武採取了輪換的方式,原晉軍的營連排長,一律到獨立師部隊裡,擔任相應的副職,再從獨立師部隊裡,調全套的指揮官,這也是馮繼武的高明之處,不調兵,換將,所謂「將是兵之膽」,就是這個道理,要說,晉軍的士兵,都是好樣的,只要好好帶,不愁不成為獨立師的主力部隊。

    有兩個旅的部隊,馮繼武沒敢摻和晉軍的軍官,這是他娘子關防線的頂樑柱,不容得絲毫大意,現在,馮繼武的手裡,有了十三萬人的部隊,和對面的日軍兵力相等,不過,戰鬥力參差不齊,他還不敢用這樣的部隊,對日軍進行全面的反擊,只能處於守勢。

    由西至東,沿著黃河擺開的戰線,大同方向小勝,可以無虞,娘子關方向守住不成問題,亦不用擔心,太行山戰場,日軍還在步步推進,因其兵力佔優,內線的馬朝陽旅和姜雁鳴旅,暫時蟄伏在黃崖洞,外線作戰的騎兵一旅劉春部,騎兵二旅佟巴圖部,因日軍蝟集,無戰機可尋,亦隱蔽待機。

    總得態勢是,大同和娘子關方向處於相持局面,太行山區處於日軍主攻,太行山作戰兵團步步後退的局面,整個北方戰場,呈犬牙交錯狀態,有利的局勢,出現在東部的德州戰場。

    自從李洪剛帶領的主力部隊八萬餘人,和蘇魯機動兵團唐秋生部的十二萬多兵力,加入到德州戰場,雲集在德州戰場的獨立師三路部隊,總兵力已經達到三十八萬人之多,遠超過屢遭重創的日軍兵力,成為獨立師北方戰場最大的一個作戰兵團。

    十一月二十日,由劉鐵漢、唐秋生,李洪剛組成的德州戰役指揮部,把最新作戰方案,上報給在黃崖洞陪伴梅婷養傷的師長唐秋離,東線戰場,已經出現有利於我軍的態勢,傾巢而出滄州的日軍,經我軍連續打擊後,兵力銳減,連日激戰,日軍以全線處於守勢。

    且戰場火力,亦遠遜於我軍,德州戰場,具備了全殲日軍或者殲其大部的條件,方案要點是,兵分三路,以正面戰場緊緊壓迫日軍,左右兩翼大迂迴包抄,力爭在連鎮、泊頭一帶,合圍日軍主力。

    唐秋離的戰役構想,最終還是沒有改變大方向,他馬上批准了德州戰役指揮部的作戰方案,至於具體如何打,他大可不必『操』心,那個方向,集中了獨立師的三員大將,近四十萬精銳之師。

    十一月二十二日,即晉軍大同反擊戰打響的當天,德州戰場左翼集團李洪剛部,以十萬人的兵力,突然發起攻擊,強渡南運河,擊潰日軍第九師團的防禦,連克景縣、阜城、武強、獻縣等地,分兵一部,奪取衡水,防範石家莊來援之敵。

    右翼集團劉鐵漢部,以九萬兵力,配屬大批炮兵部隊,渡過漳衛河新河,遭到日軍第十七師團的頑強阻擊,攻擊受挫,後以猛烈之炮火,轟擊日軍陣地,經三小時激戰,日軍第十七師團傷亡慘重,被迫放棄漳衛新河北岸防線,退往宜惠河北岸,構築新的阻擊防線。

    未幾,獨立師追兵趕到,以密集炮火覆蓋日軍尚未完成之工事,打開宜惠河多處渡口,攻克鹽山、孟村、東光等多處日軍防守要點,兵鋒直指滄州,分兵一步,搶佔滄北之姚官屯、興跡一線,警戒天津來援之敵,日軍第十七師團敗走滄州。

    中央集團唐秋生所部二十餘萬人,對當面之日軍,發動全線進攻,戰場炮火連天,硝煙蔽日,日軍炮兵被獨立師優勢炮火壓制,讓固守的日軍大吃苦頭,前沿陣地悉數被摧毀,日軍指揮官面臨不利形勢,下達全線撤退的命令,一退吳橋,再退安陵,三退連鎮,在南皮至滄州之間,依據地勢固守。

    戰局驟然變化,本來全線進攻的日軍,兩處受挫。一處至今毫無所獲,東線德州的部隊,有陷入獨立師優勢兵力合圍,面臨被全殲的危險,這一出乎意外的情況,讓坐鎮娘子關的華北派遣軍司令官香月清司,和坐鎮北平的大本營總參謀長閒院宮載親王大為吃驚。

    他倆也終於體會到,兵力使用至極限的苦惱,那個方向都抽不出兵力,去增援德州方向,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南線淞滬方向的獨立師部隊,會突然北返,加入到德州戰場,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唐秋離竟然置老巢於不顧,還敢抽調兵力去增援德州,任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唐秋離走了一步險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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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東線之戰

    第五百一十四章 東線之戰

    唐秋離這一招險棋,讓德州方向的日軍,處於劣勢,並有被合圍的趨勢,也讓日軍有限的機動兵力,浪費在連綿的太行山區,兩人在各自指揮部裡,大罵一陣唐秋離的卑鄙和狡猾之後,又捧著腦袋,絞盡腦汁想對策。

    東線德州的危急局勢,讓載仁和香月清司心急如焚,那是一個主攻方向,佔此次攻擊兵力的三分之一,丟不得也丟不起,必須救援,如果德州戰場招致慘敗,獨立師東線兵團,可直取滄州,進而威脅天津,平津地區,將暴『露』在獨立師的兵鋒之下,若如此,華北的皇軍,只有困守幾座孤城亦或是敗走滿洲的結局。

    現在,大同方向和娘子關方向的兵力,都抽身不得,山口這傢伙指揮十幾萬兵力,掃『蕩』唐秋離的老巢太行山區,也是一無所獲,簡直是在武裝***,唐秋離鐵了心不和山口正面對戰,戰事結束,遙遙無期。

    香月清司在娘子關前線坐不住了,德州是『插』在心口的一根針,他緊急趕回北平,與載仁共商對策,以解決當前的危機,兩個侵華日軍首腦,在地圖前看了半天,德州的局面最危險,必須增派援兵,可那裡有多餘的兵力可調,幾個戰場,都相距千餘里,遠水解不了近渴。

    無奈,把守備北平和天津的部隊,除必須的留守部隊之外,其他的,蒐羅一空,共計十五萬兵力,拼湊成增援德州戰場兵團,星夜南下,加入德州方向。

    同時,命令山口,在七天之內,必須結束太行山區的掃『蕩』任務,穿過太行山區,直『逼』太原,以打開娘子關和大同方向的僵局,『逼』大同的閻錫山和娘子關的馮繼武回師救援,這是日版的圍魏救趙,德州增兵之後,唐秋離的主力部隊,想一口吃掉近四十萬皇軍,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

    即便德州形勢危急,載仁和香月清司也沒有動用石家莊的兩個師團、一個旅團將近九萬人的兵力,這是他們為了另外一個陰險計畫,而留下的預備部隊,現在,整個華北戰場,無力是唐秋離還是載仁和香月清司,兵力都使用到了極限,誰的手裡也沒有多餘的部隊,可以為己方增加勝利的籌碼。

    兵力部署完成之後,香月清司返回娘子關前線,載仁在北平也坐不住了,趕到德州戰場,統一指揮近四十萬部隊,這樣,在山東德州至河北滄州之間,中日雙方集結了近八十萬大軍,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得知日軍即將增兵的消息,德州戰役指揮部審度局勢,倘若日軍援兵趕到,以對等的兵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全殲德州方向的日軍,考慮再三,向師指提議,趁日軍援兵沒有到來之前,當機立斷,提前發起德州戰役第三階段。

    唐秋離心有不甘,他的手裡再有十萬部隊,可以趁勢攻佔平津任意一座城市,也會徹底打『亂』日軍的戰役佈局,他本來預計,德州方向取得勝利之後,蘇魯機動兵團和獨立師增援部隊,立即回師太行山區,把山口的十幾萬日軍,合圍在太行山區,來個甕中捉鱉。

    解決了德州之日軍,騰出手來的三十多萬部隊,可以攻擊大同或者是娘子關方向的日軍,果真如此,獨立師的部隊,即可飲馬平津,把華北日軍困在幾座大城市裡,文火慢燉,時機成熟,一口吞下去,華北可盡歸己有,則北方局勢定矣!

    人算不如天算,載仁和香月清司紅了眼,把看家的兵力都押到德州方向,全殲日軍,已經沒有可能,唐秋離長嘆一聲,只好同意了德州戰役指揮部的提議,在電報上籤完字後,還恨恨不已,為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懊惱至極。

    梅婷的傷勢,已經大為好轉,在護士的攙扶下,已經可以坐在床上,看見丈夫悶悶不樂的走進來,情緒不高的樣子,好看的眉『毛』揚起來,一雙大眼睛打量著丈夫,這傢伙,是不是整天陪著自己,有些悶得慌了,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他卻憋悶在這裡,心裡發急啊?

    唐秋離看見梅婷的樣子,知道妻子誤會了,連忙把情況說了一遍,梅婷不好意思的笑了,那種羞澀的模樣,看得唐秋離砰然心動,少頃,梅婷開玩笑地說到:「何必跑那麼遠啊,黃崖洞外面就有日軍,白天出去打仗,晚上還是可以陪我啊!」

    唐秋離眼睛一亮,梅婷的玩笑,倒是提醒了他,太行山區還有山口的十幾萬日軍,不能讓他們在根據地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從唐少的地盤經過,多少也得留下買路錢,他一本正經的立正敬禮:「多謝梅主任提醒,部下馬上就去佈置,請問,長官還有什麼訓示嗎?」

    梅婷樂不可支,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緊皺起眉頭,唐秋離立即撲了過來,一臉的緊張,梅婷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溫柔地說到:「去吧,我沒事兒,你小心點兒,」唐秋離戀戀不捨的出了病房,臨出房門前,還回頭深深的看了梅婷一眼。

    十一月二十四日,左翼李洪剛集團,右翼劉鐵漢集團,同時發起攻擊,目標分別為滄州以南的泊頭和南皮,逐步回撤滄州的日軍,在獨立師優勢兵力壓迫之下,加快回撤速度,擔任後衛的日軍第十五師團、第十八師團、小山旅團,共計七萬多兵力,被獨立師部隊突然迅猛的動作,從日軍主力部隊中割離出來,合圍在滄州以南的大滿莊一帶。

    提前發起的德州戰役第三階段,揪住了日軍的尾巴,已經撤進滄州的日軍,大驚失『色』,調頭南返,意圖救出被圍的日軍,獨立師三十九萬兵力,全線壓上,以大部迎戰回返之日軍主力,餘部圍攻被包圍之日軍。

    西起南運河,東至新惠河之間不過近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中日雙方六七十萬大軍,捉對廝殺,戰場炮聲震天,硝煙瀰漫,雙方都打紅了眼,回援的日軍,在香月清司的嚴令之下,傾其全力攻擊獨立師阻擊部隊。

    日軍此舉,正中早有準備的劉鐵漢、唐秋生等人下懷,集中三分之二的炮兵,以密集的炮火,在日軍攻擊路線上,炸成一堵堵火牆,無盡的鋼鐵,粉碎了日軍的意志,進攻的日軍,被打的頭破血流,止步於大滿莊以北二十公里處,拋屍近萬具,敗退而走。

    相互獨立的兩處戰場,槍炮聲可聞,卻與同胞咫尺難以相見,雖有心,而力不足也,日軍指揮官此時的心情,想必是悲涼加無奈。

    激戰一晝夜,被圍之日軍,除萬餘人拚死突出重圍之外,其餘全部被殲滅,德州戰役第三階段,以日軍兩個師團成建制被消滅,損兵七萬餘人,日軍退守滄州,而告一段落,此役,獨立師傷亡三萬餘人,有兩個主力旅建制打殘,回黃崖洞根據地休整補充。

    待日軍大本營總參謀長載仁親王,親率十五萬援軍趕到時,戰役已經結束,獨立師部隊陳兵用於滄州外圍林生、馮家口、捷地、東關一線,封閉日軍南下通道,使其不敢出冀南半步,日軍以三十萬重兵,出滄州而下濟南的戰略計畫,以失敗而告終。

    載仁大發雷霆,接連撤換幾位高級將領,以新銳部隊,連續三天發動進攻,意圖打開南下通道,爭取有利態勢,均遭重創,不得不駭然罷手,轉而固守天津門戶滄州,冀南戰場,獨立師以穩佔上風,不過,大批兵力,也被牽制在此。

    關於德州戰役,雙方各有說法,香月清司給大本營的報告中,這樣說道:「德州戰場,我軍本以佔有絕對優勢,支那華北獨立師唐秋離部之劉鐵漢部隊,處於苦苦支撐狀態,假以時日,我軍定可突破德州防線,直取山東首府濟南,孰料,本在南線淞滬戰場作戰的,獨立師之蘇魯機動兵團唐秋生所部十三萬餘人,突然加入德州戰場。」

    「由此,形勢逆轉,我軍兵力處於劣勢,加之連日苦戰,士兵均已疲憊不堪,突遭敵之新銳部隊攻擊,華北派遣軍各部,正在各個戰場與敵激戰,無法分兵救援,方有被迫全線退卻之舉,究其根源,在於南線部隊作戰不利,使得唐秋離能調兵北上,此非華北派遣軍所能左右也。」

    「德州戰場,能以最小損失而採取守勢,皆系總參謀長載仁親王殿下,居中調度,傾平津守軍之力,親往增援,德州我軍,才能順利撤退,親王殿下之深謀遠慮,實在是令我等敬佩和折服。

    香月清司這份報告,推脫責任的說辭很明顯,而且他還隱瞞了一個重要情況,就是,獨立師太行山區部隊,大部也加入德州戰場,對此,他隻字未提,的確,唐秋生部隊加入德州戰場,是此次日軍慘遭敗績的主要原因,而香月清司就沒有責任嗎?

    香月清司也明白這一點,動用九十萬部隊,攻擊西起大同、東到德州三處要點,一個沒有得手不算,大同的部隊,還被閻錫山的晉軍趕回河北,德州損兵折將,打得更慘,他作為華北派遣軍最高司令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在報告的結尾,大大的拍了載仁的馬屁,目的也是把總參謀長閣下拖下水,這活兒,不是我一個人幹的。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一十五章 鷹擊(一)

    在滄州指揮部裡的載仁,看到香月清司給大本營的報告後,默言良久,有些哭笑不得,這位老友,太那個了,擺明了讓自己和他一起頂缸,不過,倆人是拴在一根線上的螞蚱,丟了香月清司的人,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香月清司的一個觀點,載仁非常認可,如果唐秋離不從南線淞滬戰場調兵北上,德州之戰,決不能打成這樣,實際上,的確是個主要因素,於是,載仁以總參謀長的名義,站在全局的角度,也給大本營寫了一份報告,詳細闡述了華北戰場的目前局勢,以及採取的對策,其中,不乏巧妙的為老友香月清司開脫,有把失利的原因,直接指向南線部隊。

    至於日軍大本營如何看待和處理此次華北之戰,不得而知,反正有一個結果他們是明白的,這次動手,又沒佔到便宜,反而被打掉了幾顆牙。

    華北戰場德州方向,歷經三次大的戰役,初始,劉鐵漢的東指部隊,全線處於守勢,得到援兵後,終於把日軍打回滄州一線,倖存的日軍士兵,對獨立師部隊的戰力和火力,有了更深刻的領教。

    提起大山戰場,能從天上放火的支那飛機,猶自面有土色,眼前還是同伴渾身是火,慘呼哀嚎的情形,鼻孔裡,還是揮之不去的焦臭味,提起救援第十五師團、第十八師團、小山旅團之戰,更是心有餘悸,用他們的話說,中**隊的炮火,打紅了半邊天,德州,成了幾十萬日軍士兵心頭揮之不去的惡夢。

    劉鐵漢、唐秋生、李洪剛對此次戰役的結果,並不太十分滿意,如果日軍不來十五萬援兵,殲敵數字要遠遠超過目前這些,他們又從新制定了一個計畫,準備分兵一部,西進攻擊石家莊,直接包了攻擊娘子關日軍的餃子,即可借解娘子關之圍,又可調動深入太行山根據地的山口回援。

    唐秋離卻深知,目前的華北戰場,日軍的總兵力,還是要超過自己,如果進攻石家莊,就是和日軍大決戰的形勢,在沒有消滅日軍有生力量,使其實力與自己持平或略低於自己的力量,並不具備進行決戰的條件,況且,東北的百萬關東軍,可隨時進關增援。

    因此,在德州戰役指揮部上報的戰報批示,「德州之戰,雖是只砍掉了日軍的尾巴,不過,肉也夠多的,也是一大勝利,目前之形勢,不宜進行新的攻勢,以穩固目前戰線為妥,李洪剛兵團,可相機返回太行山,參加攻擊山口所部日軍的戰鬥,切記,務必在德州戰場確保無憂之時,才能回師太行山,具體返回時間,等待師指命令。」

    打得煙火四起,血肉橫飛的三處戰場,都讓唐秋離放下心來,他可以一心對付山口,這支闖入太行山根據地惡狼了。

    十一月末,唐秋離率領補充完畢的馬朝陽旅和姜雁鳴旅,附帶一個炮兵團,秘密離開黃崖洞根據地,前出至西營一帶,隱蔽集結,尋找戰機,心裡還是梅婷的影子,也許,這就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吧?

    臨行前,他向梅婷告別,梅婷知道丈夫又要出征,千叮嚀萬囑咐,絮叨得像個小女人,也許,又一次死裡逃生,讓她倍加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末了,不顧唐秋離的阻攔,硬是用勉強能動的手,給唐秋離整理軍裝,簡單的動作,梅婷卻滿頭大汗,看得唐秋離心疼不已,在妻子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毅然轉身離去,梅婷盯著丈夫的背影,看了好久。

    在太行山深處胡衝亂撞的山口,比任何人都要煩惱,自從芹泉一戰,在粟城又挨了炸之後,再也沒有了唐秋離的消息,人間蒸發了,這回沒影兒得更徹底,連一個支那平民都沒有遇到,喘氣兒的就剩下耗子。

    山口百思不得其解,唐秋離幾萬人的部隊,就任憑自己在他的老巢裡放火,而坐視不理,這不是他的風格,這個支那魔鬼,一定躲在某個角落裡,窺視自己,他每天把臉貼在地圖上,拿放大鏡看了無數次,就是不能確定準確位置,哪怕有一點兒異樣的氣味也好。

    偏偏這時,司令官閣下來了命令,讓部隊七天之內穿過太行山區,去攻擊太原,山口看著標有三個「A」的絕密電報,幾乎破口罵出聲來,開什麼玩笑?難道司令官閣下不知道支那華北太行山區的地形嗎?

    別說還要尋找唐秋離的蹤跡,就是一仗不打,七天也跑不出這該死的山區,何況還有那麼多的重裝備部隊,四個騎兵聯隊倒是可以,可就這一萬多騎兵,能去打太原?山口連連搖頭,其他戰場不順利的消息,作為華北派遣軍參謀長的山口,知道得很清楚,司令官閣下處境困難,急於打開僵局,才有突襲太原的計畫,也說明對自己目前的戰績不滿,快失去耐心了。

    山口也焦急,不把支那魔鬼唐秋離找出來,他心裡始終沒底兒,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某個角落裡盯著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撲出來,狠狠咬自己一口,他更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只有七天,離著太原還有一千多里路呢,大半是山區。

    山口決定改變部署,加大搜索範圍,這樣一來,日軍各大隊的距離,就拉開了,原本併攏的五指,變成了張開的巴掌,看似覆蓋的範圍擴大了幾倍,可期間的縫隙,達到了十幾公里以上,這還是地圖上的距離,要是放在實地,不止這些,何況還是在山區。

    唐秋離得到情報後,一陣興奮,山口終於露出破綻,有利的戰機,終於出現,可這仗怎麼打法,還是讓他頗費思量,總體來說,還是敵強我弱,攻擊部隊一旦被纏住,脫身就困難,他考慮了幾種戰術,都不盡如人意。

    北風已停,天空彤雲密佈,轉瞬間飄起了雪花,不似東北的暴風雪,密得睜不開眼、喘不過氣,驚秫於天地之威,太行山的雪,一片片近乎透明,輕盈而落,唐秋離信步走出溫暖的屋子,雪中的空氣,讓他嗅出了家鄉的味道,他伸出手,雪花悄然落入掌心,瞬間融化,如果不是手掌的涼意,都感覺不出輕盈的雪花,曾經的接觸。

    他把目光投向遠方,一個黑點,從遠處的山峰騰空而起,逐漸接近,是一隻山鷹,在空中不住的盤旋,矯健的雄姿,吸引了唐秋離的目光,猛然的,山鷹從空中利箭般直射地面,轉瞬間,又扶搖而上,利爪下,似乎抓著獵物。

    唐秋離豁然開朗,他想到了一種戰術,那就是利用騎兵的速度優勢,突然攻擊一路日軍,不管戰果如何,一擊便走,再配屬步兵部隊,二次突擊,也是一擊便走,絕不戀戰,等後援的日軍趕到,想追也來不及,如果戰術得當,連部隊的影子都看不到,對,就這麼幹!

    他興沖沖的回到指揮部,把想法一說,大家非常感興趣,又做了很多補充,參謀處長於光涵,把這種戰法,稱之為「鷹擊」,取雄鷹於高空,猛然撲擊獵物之意,騎兵一旅和二旅,共八個團的兵力,配屬獨立第二旅和黃崖洞警備旅各八個團的兵力,步騎結合,組成八個鷹擊部隊,以分散至大隊為單位,在各處搜索的日軍為作戰目標。

    各鷹擊部隊,自行尋找殲滅目標,不限定地域,總得原則只有一個,一擊便走,決不可戀戰,以三十分鐘之內結束戰鬥為宜,唐秋離在下達給各鷹擊部隊的作戰命令中,重點強調,戰前敵情偵察,務必要做到細緻,如果情況不明,寧可放棄戰鬥,另尋戰機,戰後,以各部隊殲滅日軍數量和部隊自身損失,兩方面為評價標準。

    太行山深處,麻田鎮,緊挨清漳河,是個不足百戶人家的山區小鎮,日軍青木大隊進佔此處的時候,居民早就撤離一空,水井填上泥土,基本生活設施全部搗毀,所有的房屋,門窗洞開,連遮擋寒風都做不到。

    日軍士兵拖著疲憊的腳步,鬆鬆垮垮的進入小鎮,他們已經麻木,自打進入太行山區以來,這樣的情形,在每個村莊和城鎮出現,別想在太行山找到一粒糧食,日軍士兵費了好大力氣,才挖開一眼井,打上水來,飢渴難耐的日軍士兵,蜂擁而上,搶著滋潤乾渴得冒煙的喉嚨。

    嘴急的士兵,搶到水之後,仰頭痛飲,落肚之後,覺得嘴裡的味道怪怪的,細看手裡的水壺,水裡有許多漂浮物,似乎還有幾片變了顏色的菜葉,臭臭的,很熟悉的味道,他驀然想起來,自己每天都要排泄此物。

    他「咣當」扔掉水壺,大聲喊道:「水裡有大便!」說完,胃裡控制不住翻江倒海,剛喝進去的水,從飢腸轆轆的胃裡噴湧而出,把消化的差不多的午飯,也給帶了出來。

    這一嗓子,提醒了感覺味道不對的其他日軍士兵,噁心是正常反應,胃液混合著大便水,從嘴裡、鼻孔裡一股股的噴出,就差把胃從肚子裡吐出來,哎呦,井台旁邊,一溜的日軍士兵,排成橫隊,大吐特吐,直吐得頭昏耳鳴,眼冒金星。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一十六章 鷹擊(二)

    大隊長青木比較幸運,獻慇勤的衛兵,剛剛搶到一壺水,正一溜小跑兒地要給長官送來,聽到身後的動靜不對,回頭一看,我的天皇大大,水裡有毒?敢情,他沒聽見那個士兵的喊聲,連忙把水壺扔得老遠,就像是拿了一塊燒紅的鐵塊。

    在一間冷風嗖嗖,雪花不斷飄進來,家徒四壁的房子裡的青木,看到士兵受到這樣的折磨,恨得咬牙切齒,對中國人的痛恨,上升到極點,可惡而又卑鄙下作的支那人,在井裡放進大便,讓帝國的勇士們喝下去,如果此刻有一個中國人在他面前,青木一定會用最殘酷的辦法,讓他極端痛苦的死去。

    夜幕降臨,折騰了一天的日軍士兵,找到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點起一堆堆的篝火,那些吐得唇青臉白的日軍士兵,圍著毯子,神情萎頓的坐在火堆旁邊,熊熊燃燒的火,也驅散不了他們心頭的寒意。

    青木極端的煩躁,軍人渴望戰鬥,可自從進了支那這可惡的山區以來,沒有聽見一聲槍響,每天就是沒完沒了的爬山、搜索、行軍,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部隊要被拖垮了,正鬧心著呢,值班中隊長進來,請示哨兵如何安排?

    青木極其不耐煩的喝道:「八嘎,這點小事也來煩我,你的決定!」中隊長灰溜溜的走了,青木很是瞧不起這個總是疑神疑鬼的中隊長,自從進入太行山以來,這傢伙的毛病更重了,在自己睡覺的地方,都要放上幾個衛兵,生怕支那人從角落裡鑽出來,要了他的命,也不想想,這一路上,看到過人影嗎?

    就著手電筒的光亮,他在地圖上標出自己的位置,在青木大隊左前方約二十公里,是聯隊的另外一個大隊,右前方約十五公里,是友鄰的一個大隊,青木覺得連放哨兵的必要都沒有,簡單吃點東西,青木裹著軍毯,躺在臨時搭成的床上,冷風吹透後背,奪走了他最後一點熱量。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朦朧過去,又似乎聽到一點動靜,彷彿很多人輕輕踩在雪地上的聲音,一定是士兵們凍得睡不著,起來運動取暖,青木裹緊了身上的毯子,隨即,聲音變成了沉悶的巨響,就像滾動的巨石。

    青木猛地坐起來,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飄舞的雪花中,不知道有多少騎兵,突然出現在黑夜裡,每個騎兵的身上,都披著和雪一樣顏色的偽裝斗篷,就像暗夜裡的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眼前,奇怪的是,怎麼聽不到清晰的馬蹄聲?

    騎兵衝進街裡,雪亮的馬刀,毫不留情的砍向自己的士兵,敵人!青木反應過來,拔出枕邊的手槍,對準騎兵隊伍就是一槍,一個騎兵應聲栽倒馬下,他只有這一槍的機會,一顆高速旋轉的彈丸,準確擊中他的腦門兒,一股污血混合著腦漿,灑落在寒冷的夜,臨死前,青木還是滿腹的疑問,從哪裡來的騎兵?

    騎兵向旋風一樣,瞬間刮過不長的街道,熊熊燃燒的火堆周圍,是昏昏睡去的日軍士兵,也給騎兵指示了明顯的攻擊目標,雪亮的馬刀,映著火堆的紅光,準確地砍下去,一聲聲慘叫,響徹在雪夜,一股股污血,污染了潔白的大地,絲毫沒有防備的日軍士兵,剛剛睜開朦朧的睡眼,死神已經降臨到頭頂,脖子後冷風襲來,紛紛栽倒在地。

    來去皆疾,等倖存的日軍士兵反應過來,騎兵已經消失在雪夜裡,只有陣陣馬蹄聲遠去,日軍幾乎沒有還擊的槍聲,就被砍倒一片,驚魂未定的日軍士兵,在軍官的呵斥下,慌忙抓起槍,順著蹄聲追趕下去,有的日軍士兵,到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稀里糊塗的跟著大隊追下去。

    沒等組織起戰鬥隊形,後面忽然射來密集的彈雨,這回不是馬刀,而是衝鋒槍不間斷的射擊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殺神,槍口噴吐著火舌,像是死神的鐮刀,撂倒成片的日軍士兵,像突如其來的騎兵一樣,這些步兵,也是穿街而過,眨眼間消失在黑夜裡。

    幽靈一般的攻擊部隊遠去,亂哄哄的日軍士兵追到街口,看著雪花飛舞,墨一般濃重的黑夜,遠處的群山,像一張張大口,失去了繼續追趕的膽氣,垂頭喪氣回到麻田街裡,像是被一陣颶風颳過,火堆散了,冒著縷縷青煙,橫七豎八的倒著士兵的屍體。

    吹起集合哨,清點完人數,幾個日軍軍官後脊樑直冒寒氣,不過二十幾分鐘的功夫,青木大隊損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大隊長青木中佐陣亡,這也該著,日軍士兵根本沒有想到,會遭到突然襲擊,宿營地集中在三條街道上,差點兒被連窩端。

    更為鬱悶的是,不少士兵是在睡夢中丟了小命兒,連襲擊者的模樣都沒看清,雪地上,除了紛亂的腳印,證明剛剛發生過的屠殺,雪還是那麼輕柔的下著,所有活著的日軍軍官和士兵,如果不是看到同伴血淋淋的屍體,都懷疑剛才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這個雪花飄落的夜晚,青木大隊的日軍,再也不敢闔眼,更不敢在黑夜裡,離開這個染滿了同伴鮮血的山區小鎮,連綿的群山,或許能將他們全部吞沒,在軍官的指揮下,日軍士兵在小鎮的周圍,構築了臨時工事。

    然後,頂著刺骨的寒風,握著冰塊一樣的步槍,提心吊膽的看著鎮外的黑夜,往往樹枝落地的聲音,也會引起他們一陣瘋狂的射擊,晚飯剛夠填飽肚皮,產生的熱量,早就被剛才的驚魂,和現在的勞動消耗一空,從裡往外的寒冷,疲憊了身心,大日本皇軍的勇氣,在冬日太行山區麻田小鎮,蕩然無存。

    這次突襲,是騎兵二旅佟巴圖部第一團,獨立第二旅馬朝陽部第三團合作而為,騎兵二旅一團團長特木爾巴根,是個典型的蒙古漢子,馬背承載了他全部軍人生涯,在騎兵二旅,一團也是拳頭部隊,他接到命令後,就開始動腦筋,趁著配合的步兵沒有到來的空擋,親自帶領警衛排,把附近轉悠個遍,村屯位置,地形地貌,都印在他的腦袋裡。

    青木大隊一進麻田鎮,就被他盯上了,他沒有打其他兩路日軍的主意,就是號准了青木的脈,處在中間位置,最容易鬆懈,等步兵趕到,他的部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和獨立第二旅三團團長韓木林一商量,馬上就敲定了作戰方案。

    鑑於日軍分佈在三條主要街道露營,而且還點起火堆,目標很明顯,騎兵分成三路,悄悄接敵,步兵遲於騎兵十五分鐘後,發動第二次鷹擊,一千八百多匹戰馬,要不弄出一點兒動靜,韓木林不信,他的建議是,步兵先摸進鎮內,打亂日軍的陣腳,騎兵趁亂殺出,這樣勝算更大一些。

    韓木林的理由是,步兵更能隱蔽接近日軍,目標小、腳步輕,四條腿的傢伙沒準兒,萬一弄出大動靜,驚動了小鬼子,鷹擊變強攻,咱哥倆的老臉可就丟盡了,也沒法向旅長交代。

    特木爾巴根詭秘的把韓木林拉到自己的戰馬前,輕輕的一聲口令,高大的戰馬,乖巧的抬起一隻前腿,韓木林驚訝的看到,碗口大的馬蹄上,包著厚厚的麻袋片,他恍然大悟,一伸大拇指,「老兄,真有你的!」

    特木爾巴根還怕他不放心,飛身上馬,兜馬跑了一圈兒,果然馬蹄聲極其輕微,如果不注意,根本聽不到,特木爾巴根一帶韁繩,戰馬靈巧的臥倒,看得韓木林羨慕不已,果然是名不虛傳。

    戰鬥果然極為順利,小鎮外圍幾個無精打采的日軍哨兵,縮著脖子,心思根本沒用在警戒上,幾條黑影撲上去,乾淨利索的解決了他們,騎兵都進到街口,砍翻了幾個小鬼子後,才驚動其他的日軍。

    現在,在距離麻田西南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看著麻田鎮內亂哄哄的樣子,明顯的不過癮的感覺,特木爾巴根目光炯炯的看著韓木林:「老韓,還幹不幹?」韓木林笑著說道:「有便宜不佔,那是傻子,你說,幹那個?」

    倆人腦袋湊到地圖前,藉著手電筒的光亮,特木爾巴根拳頭狠狠砸在麻田西南方,距離不過二十公里的南泉,韓木林看著他,問道:「有把握?這邊槍聲,不會驚動南泉的小鬼子吧?」特木爾巴根得意的一笑,「你們沒來之前,我把這附近轉悠個遍,留了一個排的兵力在那,看著動靜,要是小鬼子炸窩,早來消息了,怎麼樣,一般大的魚,趁熱乎一塊兒吃了?」

    韓木林看看還不到兩點鐘,時間還早,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總覺得這仗打得不過癮,現在,目標選定,他摩拳擦掌,並且由衷的稱讚特木爾巴根:「老兄,真有你的,連後手都準備好了,和你搭檔,真他娘的痛快,淨挑肥肉吃!幹了!」

    部隊沒入黑夜裡,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朝著南泉方向的日軍射去,飛飛揚揚的雪花,很快就遮蓋住了部隊留下的腳印,沒有人知道,曾經有一支步騎混編的部隊,曾經出現在這裡,並且以疾風般的速度橫掃麻田,打殘了一個日軍大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一十七章 亂了方寸

    第五百一十七章 『亂』了方寸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在天明的時候,終於悄然停止了,茫茫太行山,披上一層白『色』的裝束,雪停風來,北風又開始強勁的颳起來,捲起地上的積雪,撲打在人們的臉上,逆風而走,不得不側過臉去。

    河北、山西交界處的涉縣,滿城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本來就沒有居民的縣城,更顯得荒涼冷清,一間間沒有炊煙的房屋,沉默的豎立在寒風裡,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侵入這塊土地的侵略者,偶爾一隊巡邏而過的日軍士兵,儘量把臉縮進大衣領子裡,以躲避讓他們睜不開眼的雪,光滑的地面,不時把他們摔個狗搶屎。

    爬起來的日軍士兵,吐出滿嘴的積雪,撲打掉臉上的雪沫子,恨恨的咒罵著鬼天氣,也是,這些傢伙,本來就不是這塊土地上的主人,到了這裡,注定要吃苦頭。

    日軍華北派遣軍掃『蕩』太行山區指揮部,山口一大早醒來,心情就不好,一天一夜的大雪,更增加了部隊推進的困難,七天?能爬出太行山就是天皇陛下的恩典,除非丟下重裝備,長翅膀飛出太行山,飛到太原城下,偏偏屋外枯樹上,幾隻烏鴉在單調的呱噪,山口聽得更加心煩意『亂』,氣沖沖的拿起手槍,朝著烏鴉就是幾槍。

    不知道是手法太臭,還是烏鴉機靈,反正一個也沒有打到,槍聲在死寂的涉縣縣城內,格外的刺耳,如臨大敵的日軍警衛部隊,慌忙衝進指揮部,『毛』情況都沒有,是參謀長閣下在那發飆,山口滿肚子邪氣,朝著這些忠於職守的警衛們發出來,直罵的狗血噴頭,眾衛兵耳暈目眩,參謀長閣下嘴丫子冒白沫兒,方才作罷。

    他的壞心情得到了驗證,情報課長滿頭滿臉沾滿雪花,一頭闖了進來,山口老大不高興,這就是自詡為「聽到天皇陛下嗝屁的消息也不驚慌」的小林君嗎?如果帝國的情報人員都是這樣,真的很失體統,山口在下屬面前有個『毛』病,一不高興,馬上就掛在臉上。

    小林卻不管他的臉『色』如何,帶著寒氣,幾步來到面前:「參謀長閣下,接到最新情報,就在昨夜,我分佈各地的搜索部隊,共計有十五個大隊,遭到支那大批部隊的突然襲擊,均有嚴重損失,受創最為嚴重的五個大隊,基本喪失戰鬥力,襲擊極為迅速,都不超過三十分鐘,均給皇軍部隊造成嚴重損失。」

    山口滿臉的不信,接過電報一看,如遭雷擊,木然當場,上面清楚的寫著小林說的情況,他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問到:「小林君,你相信這是事實嗎?」小林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下有病吧?白紙黑字寫得明白,那個大隊長不要腦袋了,拿這樣的軍機大事開玩笑?這又不是爭搶支那花姑娘,很怕得到的少。

    小林的眼神,嚴重刺痛了山口的自尊心,他惱羞成怒,大聲喊道:「小林君,用你的豬頭想一想,能攻擊我軍一個大隊,並且造成嚴重傷亡,得用多少兵力?按照支那軍隊的編制,最少要兩個團,你說,唐秋離哪來的兵力?」

    小林真的用豬頭想了一下,覺得參謀長閣下的分析有道理,同時攻擊十五個大隊,得用三十個團,按照支那軍隊的編制,每團三千多人,那就是將近十萬人的兵力,小林被自己的算法嚇了一大跳,和皇軍的兵力,基本對等。

    可據確切情報,唐秋離在太行山的部隊,不過三萬餘人啊?山口和他的困『惑』一樣,命令小林,「馬上核實情報」,小林領命而去,山口對照電報上說的被襲擊地區,開始在地圖上做標記,十五個地點標完,他嚇得頭皮一炸。

    太可怕了,以涉縣為中心,東至陽扈、西至麻田、南到洪井,東到石城,構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所有的被攻擊目標,都是部隊外圍,唐秋離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想一口吃掉我不成?想到這裡,他又否定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進入太行山區以來,如入無人之境,大軍壓境之下,唐秋離毫無還手之力,只在芹泉正面交鋒一次,重兵威壓之下,敗走粟城,這就說明他的兵力空虛,現在,突然擺開進攻的陣勢,在各個點上,同時對外發動攻擊,他沒有那麼多的兵力,肯定是故佈疑兵,以小股部隊,『騷』擾各地駐軍,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逼』我收縮兵力?放棄對他的追剿?

    山口覺得自己的腦袋『亂』糟糟,各種判斷和想法,走馬燈似的不斷肯定和否定,想得太陽『穴』鼓鼓直跳,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等待小林回來,證實自己的判斷,希望是唐秋離的小股部隊『騷』擾行為,如果真如自己所料,那十幾個大隊長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山口在這暗暗咬牙,心裡貓抓一般,小林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山口一驚,預感到事情不妙,不死心的追問:「小林君,情報屬實嗎?」小林臉『色』極其難『『』』下,您自己看吧,」山口不用看了,小林死了爹娘老子般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如果真的是這樣,掃『蕩』太行山的十幾萬部隊,已經陷入唐秋離的部隊包圍之中,昨晚的行動,是開始攻擊前的信號,下一步,會逐步壓縮部隊的活動空間,到那時,山口不敢想下去,結果很清楚,以唐秋離的作戰手法,善於打包圍殲滅戰,而其他方向的部隊,都在和支那軍隊糾纏,不可能分兵救援自己。

    按照目前的態勢,趁著唐秋離的包圍圈,還沒有編織穩固,退回石家莊和保定是上策,山口臉『色』鐵青,就這樣放棄掃『蕩』計畫,他實在不甘心,這是在華北派遣軍立足的第一仗,打成這個德行,以後還有的混嗎?

    何況,還有香月清司司令官進攻太原,打破僵局的計畫,無功而返,損失兵力,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司令官閣下,還不像打發條野狗一樣,一腳把自己踢到那個角落,冷藏起來,前任參謀長就是例子,就算掃『蕩』太行山唐秋離老巢的計畫可以放棄,司令官進攻太原的命令,敢不執行嗎?想到這裡,山口不寒而慄,決不能退兵。

    山口眼珠血紅,用賭徒般的眼光,死死盯著小林,陰森森的問到:「小林君,你的情報系統,有沒有發現,德州和娘子關戰場的獨立師部隊,大規模回師太行山區的跡象,我要你確實的回答。」

    小林被山口瘋狂的模樣,驚得腦門兒一緊,參謀長要吃人那?他知道自己回答的份量,稍有不慎,十幾萬帝國士兵和自己的小命就有可能丟在支那連綿大山裡。

    他默默的把腦海裡的情報,統統過濾一遍,然後,斟酌著說道:「參謀長閣下,就目前現有的情報顯示,沒有一支獨立師的部隊,返回太行山區,幾萬人規模的行軍,不可能瞞過我們特工人員的眼睛,沒有,真的沒有。」

    小林很狡猾地把「目前和現有」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晰特別狠,他留了後手,別到時候,部隊真的被從天而降的獨立師包圍,賭輸了的參謀長閣下,拿自己當替罪羊,這就是干情報工作的優勢,什麼時候說話都有根據,不留把柄。

    小林剛一說完,就聽見山口抱住腦袋,痛苦的***一聲,又把他嚇了一大跳,完了,參謀長閣下心臟病犯了,剛要喊軍醫,山口無力的擺手制止,聲音暗啞的問道:「小林君,那你告訴我,襲擊我各地駐軍的獨立師部隊,是從哪裡來的,從天上掉下來的?」

    可憐的情報課長小林,他哪裡知道啊,面對山口的『逼』問,張口結舌,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山口忽然暴怒起來,一步衝到小林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張口大罵:「八嘎,你們情報課,通通豬頭加笨蛋的幹活,快去查,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小林躲瘟神似地逃離這間屋子,『摸』『摸』被勒得火辣辣作痛的咽喉,低聲咒罵一句,回到情報課之後,把所有的手下召集到一起,從山口那得來的鬱悶,全都發洩到部下的頭上,直罵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口乾舌燥之後,才餘怒未消地作罷。

    火也發了,罵也罵了,看著一個個傻呆呆的部下,參謀長閣下交代的活兒得干啊,他把手下全都派出去,又組織一個特別調查組,專門到各個遭受襲擊的大隊,去做實地調查,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也好給山口一個交代。

    本來就人煙稀少的太行山區,再加上百姓全都撤離,日軍情報人員沒頭蒼蠅似的可那『亂』撞,人生地不熟,連個中國老百姓的影子都看不到,仨一夥倆一串孤魂野鬼似的,可太行山區晃『蕩』,希望天皇保佑,撞到大運,日本人蛤蟆似地五短身材,特徵相當明顯,在鬼頭鬼腦,『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走哪都帶著標籤。

    三撞兩撞,就落到網裡,獨立師各鷹擊部隊的偵察分隊,特戰支隊各分隊,來個照單全收,有一個抓一個,小林乾等也不見回來消息,又以山口的名義,命令各大隊,派出偵察小隊,帶著電台,一有情況,馬上呼叫。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5
第五百一十八章 被迫收攏

    第五百一十八章

    被迫收攏

    情報課長小林,快被參謀長山口給『逼』瘋了,而山口也只能依靠他提供的情報,來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和目標,手下的情報人員,大把撒出去,又如泥牛入海無消息,他等的脖子都伸長了,就是沒有回音。

    他只好以山口的名義,命令分散在各地的日軍大隊,派出小股偵察部隊,以五十公里半徑為準,以過篩子的方式,搜查每一處地方,他這一招兒,還真有效果,派出的第一天,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偵察小隊,都發來緊急呼叫,聲稱遇到獨立師大股部隊,已經被包圍,請求增援。

    等跟頭把式的日軍大部隊,翻山越嶺趕到時,只看見凌『亂』的腳印,遍佈雪地,屍體凍得梆硬的士兵,被整齊的碼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屍體搭成的柴禾堆,看得日軍士兵心驚膽顫,後背直冒冷氣。

    折騰了整三天,手裡的特工全都搭進去,各部隊的士兵也折損不少,除了每天損失的消息,偌大的太行山區,愣是一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小林實在沒有辦法,又要面對參謀長閣下每天無數次的追問,甚至是潑『婦』似地辱罵,還夾雜著幾頓耳光,一時想不開,在自己的臥室裡,剖腹『自殺』,據說,這是自華北開戰以來,第一個用這種方式,為天皇陛下盡忠的高級情報官。

    臨『自殺』前,留下一封遺書,聲稱:「掃『蕩』太行山區二十餘日,除消耗大量給養和士兵的士氣之外,一無所獲,唯有在芹泉及粟城一帶,與唐秋離部隊交鋒一次,關於此戰,我疑問頗多,為何以皇軍一個主力師團的兵力,不敢主動進攻,反而讓唐秋離全身而退?」

    「追至粟城,帝***隊慘遭地雷伏擊,損失慘遭,而不見山口參謀長對失職之軍官,有任何處罰,最起碼遲疑不前的責任是有的,我曾經追問過此事,皆以奉參謀長之命令而為,現在想來,山口參謀長實為一己之私,沽名釣譽,乃至過於謹慎,錯失良機,及後,又將部隊失利之責任,係數歸罪於情報部門,小林無言以對,處在異國,情報部門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更為甚者,山口參謀長不體察實情,反而對我百般責難,出言侮辱,乃至拳腳相加,小林不堪忍受,失職在前,長官責難在後,考慮再三,唯有一死以明志,以報答天皇陛下之洪恩,天皇陛下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

    小林這封絕筆信,夠狠的,臨時還狠狠咬了山口一下,山口並沒有看到這封信,被小林的副手,悄悄收起來,送到華北派遣軍情報部。

    日軍的情報系統,有自己的管理體系,小林的『自殺』,在華北派遣軍情報系統,引起軒然***,情報系統的軍官們,義憤填膺,一名高級情報官,就這樣被侮辱,乃至羞憤自裁,事情一直捅到大本營情報本部,一股倒山口的暗流,在華北派遣軍內部悄然湧動,只不過,遠在太行山區的山口,毫不知情罷了,那些高級軍官,本來就對驟然高昇參謀長職位的山口,心存鄙夷,也懶得把實情通報給他。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的山口,還在拚命的為大日本帝國效犬馬之勞,得知小林『自殺』的消息,他連去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當著報告情況的情報課副課長的面兒,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廢物,膽小鬼,不配做大日本帝國的軍人。」

    他哪裡知道,這句話,已經被副課長通過秘密渠道,報告給了華北派遣軍情報部,更堅定了情報系統的高級軍官們,把山口拉下馬的決心。

    也不怪山口氣憤小林無能,這三天,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讓小林追查事情真相的同時,他給各大隊下達命令,在駐地,提高警戒級別,加派崗哨,晝夜嚴密防範,不給獨立師部隊以可乘之機,小股部隊,嚴禁單獨行動。

    即便是這樣,還是有部隊遭到襲擊,獨立師的襲擊部隊,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在日軍的駐地,手法如出一轍,先以騎兵打『亂』日軍陣腳,再以步兵進行二次突襲,三十分鐘之內,就像是旋風一般刮過,等到日軍清醒過來,已經被打得滿地找牙,連個人影都抓不到,而襲擊的方式,不僅限於夜裡,有的大隊,剛剛開始行軍,被突如其來的獨立師騎兵,狠狠咬上一口。

    山口快崩潰了,得了嚴重的神經衰弱症,整夜的失眠,本來就屬於荒蠻之地的腦袋,頭髮全都掉光了,活像個大雞蛋,他苦惱至極,雖說沒有被成建制的消滅部隊,可這樣零打碎敲,也夠他受的,獨立師的襲擊部隊,就像老鷹一樣,這叼一口,那抓一下,合計起來,讓山口心疼的發慌。

    僅僅四五天時間,損失的兵力,快到半個師團了,這樣下去,山口那受得了,更讓他鬱悶得要吐血的是,可惡而卑鄙的獨立師部隊,以優勢騎兵,突襲了岡澤騎兵聯隊第三大隊的駐地,搶走了近千匹戰馬,打死了幾百名士兵。

    就近駐紮的岡澤騎兵聯隊的其他兩個大隊,聞訊趕來救援,在半路上,遭到獨立師優勢騎兵的伏擊,丟掉大批戰馬,損失大量騎兵不算,連中佐大隊長,也被馬刀劈成兩半兒,可氣的是,支那士兵把大隊長分成兩半的屍體,捆在一匹戰馬上,施施然的送回了聯隊部。

    據說,岡澤聯隊長氣得當場吐血,集合所有兵力,發瘋似的尋找獨立師騎兵部隊,對手沒有找到,在回駐地的路上,踏響了大批地雷,傷亡幾百人馬,剛澤聯隊長被炸瞎了一支眼睛,炸斷了一條腿,緊急送往石家莊的路上,恨恨而死。

    山口覺得這世道變了,原來任由橫行的太行山區,處處變成了皇軍士兵的死亡陷阱,他伸出去的五指,個個被砸的骨斷筋折,鮮血橫流,眼『『』』下七天的日期已經過去五天,部隊不但沒有推進半步,反而被打得連連後退,損兵折將,再這樣消耗下去,拿什麼去打太原,司令官閣下還不活劈了自己?

    萬般無奈之下,山口長嘆一聲,只好放棄掃『蕩』太行山區,搗毀唐秋離老巢的作戰計畫,把撒出去的部隊,收攏回來,以涉縣為集結地,攥成一個拳頭,準備兵出太行山區,經榆社、晉中,直『逼』太原,執行香月清司進攻太原的作戰計畫。

    山口下達命令的同時,心在滴血,這是他累死多少腦細胞才想出的鬼點子,就這樣半途而廢了,山口一下子蒼老許多,給日軍官兵以沒落的感覺,這些人,對山口也是腹誹很多,跟著他在太行山區晃『蕩』了二十多天,個個面黃肌瘦,明顯體力透支,連個像樣的仗都沒打。

    起先,就是每天行軍爬山燒房子,後來,天天挨揍,連對手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原指望可以隨心所欲的***支那花姑娘,搶劫金銀財寶,大發橫財,結果怎樣,連個母豬都沒看到,更別說金銀財寶了,能看到半拉碗碴,就是開了眼,跟著這樣的指揮官,真他媽倒霉透頂。

    山口一直被一個問題所困擾,唐秋離手裡到底有多少部隊,可以整個太行山區滿天飛?隨意攻擊任何一支皇軍部隊,這個問題,一直伴隨著他,直到後來,他被撤銷參謀長職務,打發到察北草原一個偏遠小鎮,做守衛倉庫司令官的時候,也沒有想明白,這成了他一塊心病,揮之不去。

    不但是山口不明白,就連制定鷹擊作戰計畫的唐秋離,一開始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手裡有多少兵力很清楚,共計八支鷹擊部隊,每晚可以攻擊八個目標,哪知道,第一天報上來的戰報,就有十五個日軍大隊遭到襲擊。

    他命令參謀處長於光涵,核實戰報,這下搞清楚了,八支部隊,有七支像特木爾巴根和韓木林那樣,一晚上襲擊了兩個目標,只有一支部隊,因為兩個目標距離太近,戰鬥驚動了臨近的日軍,沒有機會二次下手,只好恨恨而歸。

    唐秋離非常高興,各級軍官們創造『性』的打法,更能給日軍造成更多的傷亡和恐慌,打了兩天,各鷹擊部隊發現,幾十萬日軍,像羊糞蛋一樣,撒在太行山區的各個角落,可以選擇的攻擊目標太多了,一晚上十幾個,顯然不過癮,乾脆,把八支部隊以營為單位,編組成若干個鷹擊分隊,來個遍地開花。

    這樣做,是有一定道理的,戰與不戰,決定權在自己手裡,各鷹擊分隊,從日軍佈防的空隙鑽進去,除了駐在有堅固城牆衛護,地勢利於日軍防守,不利於部隊快速突擊的地方之外,而且,各部互相通氣,儘量在同一時間發動攻擊,以從外圍往裡打的方式,層層剝皮,不分白天黑夜,只要順手,就***一傢伙,這就形成了讓山口大驚失『色』的所謂包圍圈。

    因為是快速突襲,部隊幾乎沒有傷亡,一旦日軍有所防備,馬上放棄計畫,尋找下一個目標,廣闊的太行山區,迴旋餘地極大,日軍總不能把所有的兵力都用來站崗放哨吧,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何況,小鬼子稱不上是老虎,頂多是只餓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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