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舅子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2-28 14:10: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5 498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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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0節兩片金葉子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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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平此時說道:「三夫人,三原縣中有些新貴家中外戚或是僕從,他們聯手不給柳家木小郎君賣貨。藉以打壓,更想試探出真正的東家。」

    「此事,你去關註一二。如有必要,小木所須一切你去長安採購送至我這裡。」

    「是!」李平再施一禮,退離。

    話說兩邊,柳木已經到了三原縣城。

    這一次柳木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再沿街發傳單,而是直接來到三原縣最大的一家酒樓。

    「掌櫃的。」

    「這位郎君。」掌櫃的抱拳一禮。

    柳木回禮後在酒樓內轉了一圈,這才說道:「掌櫃的,這酒樓包上一天需要多少錢?」

    「您說包?」

    「是,就是明天一天,從早到晚僅是我來用。來的客人你儘管招呼,並不再接散客。所需要多少錢?」

    掌櫃的內心一算,自己這酒樓平常每天也就是七百錢的營收。

    「八百錢。」掌櫃的報了一個數。

    「給你一貫又二百錢,讓你的夥計替我跑個腿如何?」柳木又說道。

    「甚好,那就依您所言。」

    柳木在袖子裡摸出兩片小金葉子放在櫃檯上:「夠嗎?」

    「太多了,這是十二貫錢的金葉子。」掌櫃趕緊拒絕,那怕是柳木算錯了他也要誠信為本。

    這一片金葉子說是值五千錢,但金子珍貴,真正兌換起來遠高於市價,所以兩片絕對值一萬兩千錢。

    劉正則摸了一個銀豆子放在櫃上,示意掌櫃的去辦事。

    掌櫃的夥計不夠,他花錢僱傭了些腳伕。

    柳木準備了五十份請柬,這些腳伕替他往三原、涇陽兩縣城那些有名的大商戶送了過去。

    當晚,三原幾家商戶的大掌櫃坐在一起。

    「那如畫香洗的小郎君用兩片金葉子包下了城內悅客來酒樓,發了請柬說是請我們前去議事。你等說,去還是不去。」

    「去。 」一位年長的掌櫃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然後他又給瞭解釋:「金葉子,試問在座的誰家有。我主家有,但那東西就算是賞賜也不會發到我等手中。去年新年之時,主家賞賜一錠銀寶,我家極是珍重,非到山窮水儘是絕對不會拿來用,試問你等如何?」

    「不會用……

    「絕對不用……

    各掌櫃都表了態度,畢竟大唐是以錢帛為主要貨幣的,金銀不流通,擁有金銀的都是極貴、極富之家。

    「先去赴宴,估計這小郎君背後的東家……。」老掌櫃搖了搖頭沒說下去。

    另一位說道:「鐵定不會是道觀那位,那位已經清修怕是有兩年了,必不會戀及財貨之物。但思之……」這位也沒敢說下去。

    道觀就是指獨孤蘭若,她背後的勢力,不是這些小人物敢去亂講的。

    「那麼,赴宴。」

    當晚,柳木沒回家,就在酒樓掌櫃給安排的屋內住下。

    次日清晨,陸續有人前來,或是步行,或是馬車。

    大唐人重禮。來人手不空,那怕只是一盒點心,或是一斤紅棗,倒是人人有禮物。

    柳木一臉笑容的在門口迎接。

    酒樓的掌櫃還特別客串了一次賬房,將各家的禮物一一記下。

    終於,請柬上要請的人來了九成。

    柳木走到正中,客氣幾句正準備直接入正題,卻見門外有一華服公子帶著兩個隨從,人還沒有門口,身邊的隨從就喊了:「掌櫃的,泡泡油糕兩份,金錢油塔兩份。」

    喊完,那隨從一彎腰:「公子您請。」

    掌櫃的趕緊迎上去:「抱歉、抱歉。今天小店讓人包下,不接待外客,見諒、見諒。 」

    「誰這麼大排場。」那隨從推開掌櫃就往店內走。

    此人眾掌櫃認識,來頭還真的是很不小。

    甚至於,比他們背後的主家見了,都要讓三分,大多數還要保持些謙卑。

    他爹可是封國公的,他兄長賜穿金甲。

    一眾掌櫃都側目看著,看此時這柳木如何下台,有幾位掌櫃的還準備立即離開。

    「誰包的場?」另一名隨從邁進店內眼神四下掃著。

    正在這時,劉正則迎上前去,抬手一記耳光打的那隨從轉了一圈後倒地下。沒等那位公子反應過來就被劉正則拉到門旁,只見兩人低語幾句後,那位公子大步入店,抬手給了自己兩個隨從一人一記耳光。

    打完之後,這位公子開口:「各位繼續,今天這事要辦好。」

    說罷,他走到柳木身旁坐下。

    劉正則示意柳木安心,先繼續辦眼前的事情,之後再給他解釋。

    柳木掃了這位一眼,年齡約在十八到二十歲,看打扮應該是沒出仕,但肯定是豪門子弟沒有錯。能被劉正則一巴掌打在身邊親隨臉上,他還能再打隨從兩巴掌,足以證明,此人肯定與翼國公府有著很深的關係。

    但柳木沒時間多想,再次一拱手。

    「各位,在下要講的事就是關於香洗的。」

    柳木剛開口,那位就插嘴了:「這香洗必要先給我兩個姐姐還有嫂嫂備上上等。」

    劉正則過來攔: 「安坐,安坐。」

    「啊,小木你繼續。」

    各掌櫃們暗自心驚,一個小小的鄉下小民竟然讓一位國公公子如此客氣,再加上柳木那兩片金葉子,所有輕視之心盡失。

    柳木點點頭繼續說道:「香洗有了新方子,一塊最普通的只要不足四文的料與工錢,下月可產五萬塊,三月內月產超過十萬塊。這些貨,我們收五文,市面上賣八文錢。整個三原縣城與涇陽縣城,一共選出七家分片區在店舖出貨。」

    柳木拿出有一塊木板,然後借自製的粉筆開始講述自己的代理商道路。

    掌櫃們的眼神變了。

    這法子高明,不但平衡了各家利益,而且控制了兩個縣的銷售。

    柳木花了足有一個時辰給這些人講解代理商制度。

    而後,柳木又拿出好多個盒子來。

    「咱們的平民香洗只是用草紙一包。那麼一次買五塊會有一隻紅漆竹盒送上,想來誰家嫁女,此物可作嫁妝。買十塊,會有香木盒一隻送上。」

    柳木一一展示著自己的促銷禮品。

    「最後,投標。只選七家,加盟費保證不會再有人搶你們的生意。而且再有新東西出來,加盟商可先選是否代理。我想,很快還會有一樣東西,在長安也會被婦人打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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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1節小小郎君有威風

    「敢問小郎君,長安城那邊……」

    「長安的貨品更好些,那邊的代理商過幾日會有商談。勸各位別打長安的主意,那裡,門寬門檻也高。實話也說了,像如畫皇家龍誕香洗,在下借十個膽也不敢拿出來賣,各位說是吧。」柳木陪著笑說了這翻話。

    特別是加上皇家二字,眾掌櫃連笑都沒敢笑,齊齊低下頭。

    酒樓掌櫃這時站了出來:「不知小郎君,我家店舖可否。」

    「可以。」

    「我出五貫錢,要三原東的代理。」

    「八貫,三原東是三原富有之地,我出八貫。」當下就有人跳出來搶了。

    接下來沒柳木什麼事了,掌櫃們開始自己商討這所謂的加盟費。柳木說的清楚,不一定用錢,各種東西都行,米、糧、油、肉,連鹽都行。

    掌櫃們商議的時候,柳木對那位公子一抱拳:「謝過公子,沒有公子今天仗義而為,這些掌櫃的怕是會欺我年少。沒請教,公子您是。」

    「不提什麼公子,我叫李弼。和德謇曾受一位名士指點學問,自己人,自己人。」李弼和柳木客氣的不得了。

    事實上,剛才劉正則拉過李弼只說了一句話:裡面那位是翼國公正室的親弟弟,但切莫表明身份,只提與李靖家公子李德謇有舊就是了。

    李弼怎麼可能不虛。

    瓦嵐鐵三角,秦瓊、程咬金、徐茂功。

    其中徐茂功賜姓李,叫李世績,迴避秦王之名,現叫李績,賜穿金甲,那就是李弼的親哥。

    他要是壞了秦瓊的事,他親哥會打斷他的腿,然後讓腿長好,再打斷一次。

    養好之後,估計程咬金會過來再打斷一次他的腿。

    午後,掌櫃們紛紛離去,有人開心,有人苦著臉。李弼打發了自己兩個隨從回去,告訴自己爹爹,自己要去給叔寶哥哥辦事,誰也不許打擾他。

    到了傍晚的時候,柳木押著長長的車隊,帶著劉正則才去買的一些男女奴隸押著車,帶著劉正則還有李弼浩浩蕩蕩的往柳家小院而去。

    路上,李弼罵道:「這些商賈個個奸滑,沒有一家給錢帛,全是他們店裡自己的貨。」

    「啊,其實要給錢的話,他們不會像給貨這樣大方。他們認定了按市麵價給貨物折算比給錢帛少。但事實上呢,他們無意中抬高了這加盟費的總價值,事實上我們是掙的。」柳木坐在馬車慢吞吞的說了一句。

    聽過劉正則講柳木這發家史的李弼轉頭驚奇的看著柳木,細思之後似乎真是柳木說的那樣。

    「當然了,我們什麼貨也沒有出,就憑白收了這些錢,也是掙的。」

    「師傅,您收我徒吧。」李弼整個人都跳起來了,今天是見到厲害人物了。

    柳木搖了搖頭:「這些商賈小戲怎麼能配得上公子大才,公子這要作就要作大買賣。」

    「什麼是大買賣?」

    呵呵。

    柳木笑而不語。

    當柳木快到家的時候,一匹快馬已經來到了李靖府。

    「報三夫人知曉,柳家小郎君收服三原、涇陽兩縣商務。押著價值約有百貫的各種貨物正在回家路上。」

    「什麼?」張初塵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位詳細的將全部的過程講了一遍,張初塵不斷的搖頭:「這太邪,太邪了。」

    「夫人,屬下並不虛言,屬下認為李弼公子的出現只是有些許助力,真正成事還是木小郎君計謀高明。屬下鬥膽,屬下很在意木小郎君如何處理長安之處理商舖之事。想必也會有讓人驚喜之處。」

    「嘶……」張初塵內心寫了一個服氣。「好,你將這詳細的過程寫下來。抄上兩份,一份送去長安給秦王妃,一份給本夫人。」

    「是!」

    柳家小院。

    李弼在工坊見到了李德謇,一見面李德謇就把他拉到角落:「有些事情可不敢亂來,在這裡,沒有秦大將軍,也沒有尉遲將軍。你懂得。」

    李弼和沒聽到一樣,眼睛只是盯著那些正在燒的石頭,以及泡出的水。

    「這石頭裡的水變成了香洗,這是仙術……

    「你小聲點。」

    李德謇將李弼按住,然後詳細的交待在這裡的注意事宜,在秦瓊沒有表明身份之前,必須要事事注意,誰敢洩露了此事,後果就呵呵了。

    柳木呢,回來之後趕緊先給二姐柳如雨交賬。

    柳如雨看著這不知道多少車馬車,呆了。

    另一邊,劉正則詳細的給秦瓊匯報了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秦瓊和尉遲恭也暗暗稱奇。

    秦瓊和尉遲恭來到柳木近前,尉遲恭伸出大手摸了摸柳木的腦袋:「這聽說你以前挺呆,挺笨的,是神仙砸了你一下,這當真變聰明了。」

    「當然,那位騎著青牛的老爺爺,必定就是神仙。」柳木把每個字都咬音很重。

    「嗯。」尉遲恭很嚴肅的點點頭。

    他信了,一個呆笨的人,如果不是神仙指點,怎麼可能變的聰明了。

    「今個大夥高興,殺兩隻羊,然後你再給講個故事怎麼樣。」尉遲恭喜歡聽柳木講故事。

    柳木想了想:「今個,我講一個厲害的。我保證碳哥你聽了肯定說好,就算是那邊大宅子裡的大將軍聽到,都不會說不好。」

    「真的?那趕緊。」尉遲恭招呼人去殺羊。

    大碗的上上等好飯,羊肉泡饃擺上,柳木先吃完後捧著一隻水杯,拿著摺扇還有一塊木塊坐在長桌後。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柳木開口先讀了一首詞,這詞大氣磅礴,尉遲恭看了秦瓊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就表示尉遲恭認可柳木確實有才華。

    柳木輕輕一拍手中木塊: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週末七國分爭,併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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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2節 暴力小木

    三國志秦瓊讀過,聽柳木講的也確實不錯。

    但三國演義,這個時代還沒有呢。

    兩節講完,柳木一拍木塊:「正是:欲除君側宵人亂,須聽朝中智士謀。不知曹操說出甚話來,且聽下文分解。」

    「好了,今個到這裡了。明天一萬塊香洗整出來,咱們再繼續。」

    ……

    尉遲恭提起馬扎就準備去打柳木:「小木,你這講到碳哥我正聽到趣處,不能停。」

    「碳哥,明天繼續。明天我要打造的那東西,您要是沒打造好,明個您就別聽。」柳木還真不怕尉遲恭打自己,捧著水杯一步三搖的回屋了。

    「這小子……」尉遲恭被氣的不輕。

    秦瓊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語。

    平靜的日子過的很快,李德謇成為了柳木的專業監工與技術員。李弼則在學習如何作一個合格的賬房先生。劉正則是所有人的總管事。

    而這三人還有另一個任務,那就是每天整理並且將柳木講的三國演義用紙筆寫下來。

    十幾天後,李績和程咬金回到長安,先去兵部交了公務,卻是都沒有回家。直奔秦瓊在長安的翼國公府。

    問了很久,也沒有人告訴他們,秦瓊在何處。

    程咬金打了好幾個人,可秦瓊這些家將依然守口如瓶。

    李績這才對秦正說道:「我與叔寶自大業二年就歃血為盟,我是收到叔寶書信才急急從軍前趕回。叔寶人在何處?」

    秦正再三查看秦瓊讓老狼安排人送出的書信後,這才信了。

    「可以告訴兩位將軍,但有話在前……」

    要求真不少。

    當聽到連尉遲恭都換上鐵匠的行頭之後,李績樂了,程咬金笑的幾乎差了氣。

    有趣,果真有趣。

    一天後,三原縣清河北原下東溝子。

    一位中年道士拿著一面算命的旗,然後帶著一個皮膚黝黑的挑夫,從南向北繞過李府的莊子,然後向東北方向而來。

    柳家小院。

    三位當初退婚的媒婆又上門了。

    正幹活的柳木看到後發瘋一樣的衝進屋內,提起一把柴刀就往外衝。

    柳如雨趕緊去攔:「大郎,你要作何?」

    「那三個作死的婆娘又來了,上次退婚欺負咱們窮,這次不管他們來幹什麼,我也要去砍了他們。」

    提到三個媒婆,柳如雨也是一肚子火,而她本身就是退婚的受害者之一。

    更何況近些日子家中過的平安,而大姐與阿寶哥也是郎情妾意一般,怎麼能容下這三個婆娘再來作惡。

    但卻不能讓柳木傷人。

    硬是搶了柳木手上的柴刀,柳木卻是提著一根棍子跑了出去。

    而柳家三個小丫頭也拿著手上的傢伙什追著柳木也去了。

    大路旁,只見三個穿紅戴綠的婆娘發了瘋一樣向兩人衝來。

    道士與那挑夫趕緊躲到道路兩旁,那道士看的清楚,其中一人即便是在逃也急急將一物用手帕包住塞在懷中,而且一直用手捂著。

    卻見一少年提著棍子在後追打,然後三個紮著羊角小辮的少女也各自提著短棍在後面追著,眼前那三個婆娘逃的遠了,三個少女撿起路邊的石頭土塊就追著砸。

    而那少年跳到高處,開口就罵:「你們些個潑婦,再敢靠近我柳家半步,雙腿打斷。」

    罵完,少年氣呼呼的提著棍子往回走,倒是那三個少女又扔了一陣子石頭這才跟著往回走,一邊走一邊還相互指責,是誰沒看緊讓這三個老貨進了家門。

    道士自然就是李績,挑夫自然就是程咬金。他們隨後跟上。

    少年則是柳木,三個少女分別是三娘如眉、四娘如畫、五娘如雲。

    柳木回到家門口,只見有一比他年齡大些的少年對柳木說道:「打人是不對的,要以德服人。」

    柳木咧了咧嘴沒接話。

    然後又有一少年,比柳木看起來年齡差不多,穿著書生服,開口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就是小人。」柳木硬生生的頂了一句回去。

    那穿著書生服的少年冷笑兩聲:「你動口還行,我認你當師傅,但動手你不行。」

    「你行?」柳木反問。

    「反正比你強。」

    那少年說完,正在氣頭上的柳木半句話都沒說,挽起袖子就撲了上去,那少年也不示弱迎上來抬腿就踢。可誰想柳木速度不快,卻角度很巧,拳拳到肉,連續五拳之後一記勾拳打在下巴上,讓那少年腿發軟坐在地上。

    這一幕看驚了許多人。

    秦瓊、尉遲恭、李績、程咬金,這都是非常能打的狠人。

    誰也沒想到柳木竟然還這麼高明的拳術。

    最吃驚的是李績。

    因為被打倒在地的是他的親弟弟,李弼。

    柳木又坐回到樹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會心裡舒服多了。」

    秦瓊臉色如常,走到柳家其中一間屋前背靠著門輕輕敲了兩下,哭的是梨花帶雨的柳如煙將打開了一條縫。三個媒婆上門不但勾起了柳如煙內心的傷感,更是害怕引起她阿寶哥的誤會。

    秦瓊只說了一句話:「莫難過,一切有我。」說完後,秦瓊邁開大步離開,因為他看到李績與程咬金兩人到了。

    沒等秦瓊找藉口讓兩人靠近,李績就主動上前:「無量天尊,貧道觀小哥面相,近日會有些小災小禍。」

    「忽悠,接著忽悠。」柳木笑了。

    「小哥不信?」李績帶著一種非常自信的笑容看著柳木。

    柳木從樹前站了起來:「有什麼信不信的,有福不是禍,有禍躲不過。遇到禍事了動動腦袋想辦法。再不行,就算一夜之間一無所用,咱還有一雙手。」

    「噢?」李績大吃一驚。

    柳木沒再解釋:「過門是客,這前後二十里無村無店,既然路過我柳家,粗茶淡飯管夠。江湖人,江湖路。請!」

    一個請字說的很是豪氣。

    李弼也緩過勁來,看到自家兄長這副打扮也並不吃驚,秦瓊的大事,就是瓦崗舊兄弟們的大事,所以李績與程咬金不出現才是不正常。

    另一位少年也跟著進來,李績並不知道此人是誰,但觀面相身形,也絕對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此少年,正是張初塵之子,李德謇。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1:14
第0033節 錦囊之妙計

    柳家現在,有屋四間,圍出一個不算小的場院用石灰混土砸實壓平。

    在屋旁,還有帳篷若干,以及正在建的幾間平屋。

    柳木抬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又掃了一眼場院一角處擺放的那個木柱,然後向三娘柳如眉點了點頭,柳如眉也看了一眼那木柱,然後拿起一塊鐵片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高喊:「午時用餐,午時用餐。」

    李弼這時藉機跑到自己兄長身旁低聲說道:「那郎君是李藥師之子。剛才那媒婆聽聞柳家蓋了新屋,跑來討要當時退親婆家嫌棄柳家窮而退婚放棄的彩禮。或是重新結親。」

    李績沒接話,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根木柱。

    木柱沒什麼特別,真正神奇的卻是在木柱頂端,那裡有一個日晷,此物李績見過,在大隋開皇十四年的時候天官袁充所制,但卻是平放在地上的。

    而這裡的這個,卻是斜放著,對著正南方向。

    算時辰,現在正好是午時,那影子也正好落在中正的位置。

    正在李績發呆的時候,幾隻陶罐已經抬出來擺在地上,場院外依次進來了些精壯的漢子,每人用大碗裝滿一碗,然後蹲在外開始用餐。

    「這裡是一日三餐,分別是辰時、午時、酉時。」李弼又解釋道。

    李績示意李弼無須再言,暫時裝作不認識自己,然後帶著裝成一臉呆滯的程咬金在場院內,坐在胡椅上。

    柳木卻和秦瓊坐在一起正說話。

    「阿寶哥,我剛才注意了,他們偷走了一塊三等香洗,這點損失無所謂,我是怕她們偷看到咱們工坊內幹活,剛才問過,還好她們沒靠近工坊,看來以後要養幾隻狗,別讓閒雜人等隨便靠近。」

    柳木給秦瓊在講,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在聽。

    秦瓊微微點頭:「甚好。」

    「阿寶哥,天氣轉涼,咱們的小煤爐看來是製作不了多少,這次還走富貴人有的路線,先往富人家裡賣。自然是先給李府,還有秦大將軍府上送去,我自留一份送禮。」

    「有理。」秦瓊認同柳木的說法。

    「那石炭是個麻煩。關於銷售計畫,我有上中下三策。」柳木又說道。

    李弼這次直接就跳了出來:「小木,雖然我拳腳上打不過你。從來也沒有在口才上說過你。但我一樣懶得聽你廢話。」

    李績真的很想插嘴讓自己弟弟閉嘴,那怕柳木在胡說他也想聽柳木把話說完。

    可誰想,李弼繼續說道:「你每次講上中下三策,所謂的中下兩策全是廢話,你根本就不會去用,所以你直接講上策就是了。」

    「好,那上策就是。」柳木輕輕一拍桌子。

    「小李哥、小正哥,還有老狼哥,你們三個人明天清晨就進長安。我的計畫是,這次我們的區域代理商計畫,將長安城一分為四,分別是東西兩市外加城南城北。此為四大代理,然後是長安周邊各縣級代理。然後最重要的是,要請真正的大戶入股。壟斷長安石炭的生意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敢染指的。」

    「還有,長安那邊的香洗代理也要抓緊辦了。這次一併辦了。」

    「不懂。」李弼倒是實在,聽不懂就不懂,作為士族他受過良好的教育,絕對不會作不懂裝懂之事。

    柳木一擺手:「等我。待我回屋取錦囊來。」

    柳木回屋的時候,秦瓊開口說道:「香洗是一種非常好,非常出色女子用沐浴之物。分為一、二、三、四等。一等數量極少,極珍貴,因為需要用名貴香料以及上等牛油製作,僅為宮中準備。」

    「然後是二等,使用上上等豚純白淨板油,貴重香料等製作,僅在長安勳貴間才可買到。三等用的是雜油熬製,普通香料等製作,在長安西市以及涇陽、三原兩縣城有少量銷售,價格為精裝每盒一百三十錢,半石上等粟米的價,有價無市。四等是尋常人家所用。」

    聽完秦瓊這解釋之後,李績是明白了。

    柳木所說的壟斷石炭是麻煩,如果真是小人物也確實是麻煩。

    程咬金世人都說其呆傻。可有幾個人知道程咬金才是真正心細之人。

    只看秦瓊與尉遲恭穩座,他就不會有半分動容。

    動這香洗的生意,動那叫石炭的生意,就等同於動了秦瓊的臉面,瓦崗三人組在長安的力量怎可能是兒戲,宵小之輩根本不需要他們幾人中任何一人出面,隨便一個家將就踩在腳下。

    縱然有大人物在,那麼有秦王府在背後,也不是隨便誰敢亂來的。

    柳木從屋出來,秦瓊也就閉口不言。

    柳木抱著一隻藤箱出來重重的放在李弼與劉正則面前:「你們夜晚讀這些書,讀好了明天就行動,我保證長安宵小之輩不用咱們動半根手指頭,直接滅掉。大人物咱們可以談,利益上的事情好商量。」

    「記得,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一定要告訴那些人,柳家很窮,柳木是一個半大孩子,而上等香洗的是貢品。然後讓他們去猜,猜這產業真正的主家是誰?只要鎮住了豪門惡奴,尋常的小人物,自然有人去踩死。」

    藤筐裡一捆又一捆的草紙,每張紙上都寫滿了文字。

    「貧道不白吃你的飯,貧道在長安城中很有人面。」李績很想看看那些紙上寫的是什麼,他好奇,好奇這麼一個少年憑什麼這麼自信。

    「這位道長,心意木領了。木說過,江湖人、江湖路,一餐飯不算什麼。」柳木很是豪氣的一擺手,那怕他感覺來人不普通,但也沒有接話。

    江湖,這個詞李績懂。

    最早出自莊子,大宗師篇,原文:泉涸,魚雙與處於陸。相掬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意思就是:泉水乾涸後,兩條魚未及時離開,受困於陸地的小窪,兩條魚動彈不得,互相以口沫滋潤對方,使對方保持濕潤。此時此境,卻不如各自在江河湖水裡自由自在,彼此不相識的生活。

    此時柳木所說的江湖,指的就是綠林的義氣,綠林的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1:17
第0034節 那個道觀

    李績準備再說,卻見角落李德謇捧著空碗過來:「午間飯用過,昨天說好的,那接下來的話本你要繼續講的。我願意說服我娘再出五貫錢幫你印成書。」

    「嘿嘿。」柳木嘿嘿一笑:「我還沒吃飯呢。」

    李德謇,李靖李藥師之子,比不上在座的幾位身份高,可李家在大隋的時候就已經是真正的名門。但就這一位士族子弟卻親自為柳木裝了一碗飯,然後自己搬來小桌小凳,準備筆墨紙硯。

    李績正好奇著,卻見自己的弟弟也飛快的裝了一碗飯,然後也把小桌小凳、筆墨紙硯準備好。

    「吃,趕緊吃。我也等著聽呢。」尉遲恭也自己去裝飯了。

    吃過午飯。柳木抱著一隻泡了些紅棗的水杯:「上回講道新野之戰,城內才看紅焰吐,水邊又遇黑風來。今天且聽……」

    答應了這兩個少年每天三回書,這正好講到第四十一回,劉玄德攜民渡江趙子龍單騎救主。

    一段長坡板,柳木站在桌子上講的是眉飛色舞。

    莫說是李弼、李德謇、劉正則這三個年輕人,就是程咬金都聽到熱血沸騰。

    正聽到緊張處,只聽柳木說道:「夏侯惇部將鐘縉、鐘紳兄弟二人,一個使大斧,一個使畫戟,大喝:「趙雲快下馬受縛!」正是:「才離虎窟愈生去,又遇龍潭鼓浪來。畢竟子龍怎地脫身,且聽下回分解。」

    「好了,晚上再講。」柳木拿起水杯正準備喝水,卻見程咬金從自己的擔子上抽出一把單刀,幾步上前指向柳木:「某等不到晚上,現在就講。」

    尉遲恭抄起一根木棍。

    柳木看的清楚,尉遲恭純粹是作樣子,根本就沒打算和這大漢去打。

    「住手,我們是客,傷到主人如何是好。」李績趕緊來拉。

    程咬金不干了:「不行,這後面聽不到心裡難受,誰攔我就和誰過不去。」秦瓊看得出程咬金是真急了。

    李績趕緊又說道:「這位小哥,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先,先讓他把刀拿走。」柳木一副很驚慌的神情。

    李績擋下程咬金:「這位小哥,我寫得一手好字。我幫你落書成版,而且紙錢我來出。我這位朋友有一把子力氣,可以作些體力活。只求聽得你這書,如何?」

    「這個?」柳木在猶豫,因為他搞不清這兩個人是誰。

    尉遲恭這裡卻笑道:「正好,我打鐵需要一個燒火搬炭的,有把子力氣可以幹活。但話說到前頭,要立個規矩,看到的聽到的不能傳出去。」

    「成!」程咬金樂呵呵的答應之後,又沖著柳木喊了一句:「再講一回,就一回。」

    「晚上,只能是晚上講。莫耽誤了其他人作事。但之前的可以讓你看,如何?」柳木依然不知道這兩位是誰,但他卻知道碳哥就是尉遲恭,所以尉遲恭能讓這二人留下,那麼足以證明這兩個人,身份非凡。

    尉遲恭對秦瓊說道:「阿寶兄弟,你盯著他們,如果是惡人趕緊叫人來喚我。」對秦瓊說完,尉遲恭又對柳木說道:「小木,隨哥哥去看那鐵筒子,你要的那東西古怪,哥哥又改了改怕搞錯了。」

    藉口,全是藉口。

    柳木知道尉遲恭這是藉機支開自己,讓秦瓊與這兩人獨處。

    再次肯定,這兩人身份不凡,甚至有和秦瓊平等說話的資格,但會是誰呢?

    柳木猛然間想到了,秦王府的瓦崗三傑。

    瞭然。

    柳木一邊念叨著他要打的鐵器多重要,一邊催著尉遲恭和自己趕緊過去。

    看著柳木走完,秦瓊示意李績、程咬金和自己進屋。

    沒等李績發問,秦瓊將一隻木箱拉到李績面前:「茂功,先讀了這些再說話。」

    陳壽的《三國志》李績不敢說倒背,卻也熟記於心。

    此時看柳木的《三國演義》前四十回,震驚到無法形容。

    「茂功以為如何?」秦瓊問道。

    「奇才!」

    再看程咬金,在那裡樂呵呵的翻著第二遍,這東西真正好看,而且還是柳木口述的白話文,簡單直接,沒讀過書的人也聽夠看得懂。

    李績又說道:「看似只是一部話本,僅觀這前四十回,卻將兵法融入其中。而且氣勢磅礴,可稱得上是巨著。」

    「我卻知道,全本一百二十回。」秦瓊接口說道。

    「那麼接下來就是赤壁了。」李績很是感慨的說了一句後,秦瓊默默的點了點頭。赤壁絕對是三國正史中最為壯觀,最為華麗的一幕。秦瓊很期待柳木會把赤壁說成什麼的演義,各個人物會有如何的描寫。

    秦瓊突然笑了,李績問原因,秦瓊回答道:「小木說過,這白龍銀槍趙子龍,應的就是當朝一位大將軍,山東好漢秦大將軍。」

    李績愣了一下之後,笑了:「叔寶,將來這身份一節,不好解。」

    「所以才請茂功你給我出個主意。」

    「依柳家木小郎君的說法,麻煩要在小的時候解決。可偏偏此事,卻無解。容我想想,想想。」李績也沒了主意,挑明身份的話且不說讓秦瓊如何面對柳木,更難的是秦瓊已經把母親唯一的遺物送給了柳如煙。

    以秦瓊的為人,這事情等於已經擺上日程。

    然後等時機,行六禮。

    「叔寶,靜觀其變,必有機會。」李績想了好半天終於說了這麼一句。

    程咬金一臉的鄙視,這話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三人正聊著,尉遲恭又跑來了。

    「小木呢?」秦瓊問道。

    「他還能去那裡,騎著他驢子帶著那些個古怪的物件去了道觀。」尉遲恭說到這裡卻是笑個不停。

    李績當下問道:「那個道觀?」

    「還能是那個道觀。」

    「這……」李績給嚇了一跳,就連程咬金都大吃一驚:「這真是……。」程咬金一時沒想到如何評說此事。尉遲恭卻說道:「套用那呆貨自己的話就是,老壽星吃砒霜。」

    哈……,程咬金準備大笑,再看秦瓊臉色不善硬生生的把笑聲給憋了回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1:18
第0035節往事

    秦瓊對李績、程咬金二人說道:「二位,明天一早就先回長安。」

    「不回。」程咬金立即跳出來反對。

    「我叫人每天把書稿給你送去,先回去。」秦瓊再勸,李績也跟著勸說尉遲恭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柳木呢,帶著自己設計的陶製暖氣片以及一隻煤爐來到了道觀。

    先是去看望了正在學習藥學的大姐,然後才去找白真人。

    就在見到獨孤蘭若的瞬間,柳木被一根布條綁住了嘴,然後黑布套在頭上,身上五花大綁裝進了麻袋裡。

    「莫要傷他。」柳木最後聽到的就是這話。

    可接下來,柳木就感覺自己被人放在馬車上,然後一路顛簸著就不知道往里拉,這走了很久很久,自己頭也暈,也餓,也渴。被綁著手腳發麻,叫苦也叫不出來,當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就在柳木被綁走之後不到半個時辰。

    老狼來到了秦瓊面前:「將軍,剛才見到裴氏兄弟,他們押著一輛馬車往長安去了。守在四周的人來報,他們從道觀出來。」

    「知節。」秦瓊只是喊了一聲程咬金的名字,然後起身就往外走。

    老狼已經叫人把馬備好,秦瓊出來後將馬鞭遞上。

    只有五里地,秦瓊轉眼就到了道觀,秦瓊沒進道觀,只是門外聽獨孤蘭若說了一句:「聖命,不會傷他。」

    「嗯,我去前院。」秦瓊的心放下了。

    另一邊,程咬金已經飛馬攔在裴氏兄弟之前,兩邊並沒有言語,裴氏兄弟與程咬金還是不算遠的親戚,程咬金夫人的母親就是河東裴氏。

    裴氏兄弟拿出一面令牌,程咬金一拱手退到一旁。

    裴氏兄弟也衝著程咬金一拱手,追上馬車繼續往長安去了。

    道觀之中,秦瓊坐在柳如煙身後,用火筷子撥著爐內的煤灰,一邊對柳如煙說道:「小木去長安了,他盤算著到長安找個體大商戶賣他的香洗,想要在新年前掙夠十萬錢。還有個事。」

    「嗯。」柳如煙只是嚶嚶的回了一個字,面對秦瓊她已經是滿臉通紅,那敢看秦瓊一眼。更是不敢大聲說話。

    「我聽工坊的那些個人講,小木最近來道觀很勤。李府的那位公子說,小木對白真人有意。」秦瓊在提及了此事,也是想讓柳家這些姐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特別是關於白真人還有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

    當然,對於普通小民來說,這是傳聞。

    讓秦瓊意外的是,柳如煙竟然站了起來:「白真人照顧我家兩年有餘,是有人白真人是剋星,剋死了人。我只當是惡人亂言,象白真人這等心善有才學的人,絕不能是剋星。」

    秦瓊很想告訴柳如煙,這不是傳聞而是事實。

    還真的死了人,而且不止一個。

    但這話不能講,秦瓊又扯開了話題:「小木真的能,這石炭難燒,讓他混著黃土這麼一壓,這爐子比柴爐好,比炭爐好。」

    「阿寶哥。」

    「嗯?」秦瓊抬起頭。

    「這天氣也慢慢的涼了,雖說還沒有到上凍的時候,但終歸是涼了。我尋思著小木去了長安,也不知道幾天能夠回來。如果阿寶哥這幾日有空,能否去一次涇陽秦大將軍的莊子。」柳如煙很認真的對秦瓊說道。

    秦瓊低著頭,沒敢讓柳如煙看自己的臉,低聲問道:「去作何事?」

    「聽聞秦大將軍在河北打仗受了很重的傷,想來受傷的人怕冷。這爐子也給秦大將軍送些過去,也備上些石炭。再有就是家裡現在有些錢,只是不知道夠不夠大將軍訂製家具送來的那些珍貴木料,總是先還上些的好。」

    「嗯。」秦瓊內心有一種衝動,真的很想告訴柳如煙,自己就是秦瓊。

    就是他們姐弟所說的秦大將軍。

    可現在說合適嗎?

    秦瓊內心的糾結不是常人能夠體會的。

    在很認真思考之後,秦瓊開口說道:「大娘,我之前娶過妻。」

    柳如煙差一點驚叫出來,雙手摀著嘴讓自己沒有發出聲來,她的點怕,因為不知道自己會聽到什麼話。

    秦瓊繼續說道:「我娘,我妻,我兒。死,死於……兵災。」

    「大業十年,我父過世。後我娘……

    秦瓊頭一次在外人面前講起了自己的家世,只是隱瞞了自己的祖輩曾經也為官的事實,也並沒有去講,自己老母妻兒之死是受人陷害等等。

    秦瓊哭了。

    堂堂大唐翼國公,上柱國,在戰場上取上將首級的秦大將軍像一個孩子那的哭了。柳如煙聽懂了,也聽明白了,阿寶心裡苦,可從來沒有對人訴苦過。

    秦瓊此人,身上重病,不怕死,卻害怕七尺男兒死的這般窩囊。

    緊緊的抱著秦瓊的頭,讓秦瓊在自己懷中痛快的哭上一場,這是柳如煙此時唯一能作的。

    半個時辰後,李府,張初塵處。

    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匯報。

    「夫人,秦大將軍……」來匯報的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來講,只好將當時的情景敘述了一遍。

    張初塵還沒有來得及感慨,另一人匯報:「夫人,被木小郎君打走的媒婆去了裡正家裡,她們以柳家大娘子年滿十八未婚配為理由,請裡正安排官配。更可氣的,她們推薦的……」

    「夠了。」張初塵冷喝一聲。

    接下來的話肯定不好聽,必然是什麼下三濫之人。

    「去,現在就去,將你們剛才講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老道。」張初塵氣極反笑,幾個賤婦竟然算計到了一位國公頭上,真是世間少有的事。

    不!

    還有一位也算計了國公,就是柳木。柳木顯然成功了,他促成了自己大姐和秦瓊之前的事,而且看得出秦瓊動了真情。

    那麼柳木是真的不知道阿寶的真實身份嗎?

    或者說,柳木就算不知道阿寶也秦瓊,也應該猜到阿寶不尋常才對。

    想到那天柳木那狡詐的計謀,以及翻手之間就收服了三原、涇陽那些小商人的手段。

    嘶……,張初塵懷疑了,懷疑柳木可能之前就至少先知道阿寶不是普通人,至於是不是秦瓊,張初塵不敢肯定。

    可是,柳木怎麼就能判定阿寶沒有娶妻呢?

    張初塵腦袋亂了,越想越亂。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1:20
第0036節 啊!小黑屋

    工坊小院。

    張初塵的手下講了秦瓊的事情,程咬金也不由的傷感了起來,想秦瓊奔波多年,雖是有田千頃,有屋百間,可卻沒有一個家。

    「報三位大將軍知……

    媒婆要使壞的事一講,尉遲恭那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就將地上砸的一個坑:「來呀,拿本將……」

    李績一左一右拉住兩人:「莫急,莫急。」

    李績讓張初塵的人先回去,然後對劉正則說道:「勞煩劉參軍拿我的令牌去我府中,調五百親兵去涇陽叔寶府上待命。」

    「是。」

    「給老程叫一千人來。」程咬金也拿出了令牌。

    很顯然,這不是為了打架,要真打架,就他們四個人的親兵足夠發動一場不小的戰場了。至於幹什麼,程咬金相信李績心裡有數。

    李績又對程咬金說道:「知節,你去長安。無論如何說到房公、蕭公二人,分別代表雙方媒人。此事不得有誤,那怕是無賴也要讓他們答應下來。」

    程咬金重重點點頭。

    老房他有信心,這裡所說蕭公是指蕭瑀。

    尉遲恭有疑惑:「請得動嗎?」

    蕭瑀可不是普通人,和當今皇帝李淵是如姑舅表,他是表妹夫。

    「請得動。」李績相信自己的判斷,以蕭瑀的為人,此事他肯定幫,而且是鼎力相助。

    「還有。」李績輕輕一拍大腿:「敬德,有勞你親自跑一趟柳家,看有沒有柳木的族譜名號。如果有,直接告訴他們,柳木這一支長女待嫁,蕭公為大媒。讓他們給個說法。」

    尉遲恭還傻問了一句:「要什麼個說法。」

    「就是給柳木這一支一個名號,一個柳氏正統的資格。柳家是關中四大姓之一,我看能不能想辦法幫柳木從民變成士。」

    關中四大姓就是唐時關中地區士族的首領,分別是韋、裴、柳、薛,四姓。

    「成,我去說。」尉遲恭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

    傍晚之時秦瓊回到這邊工坊用的院落,卻見人少了大半。推門進了李績的屋。

    「讓賢弟你陪我受苦了。」

    「何來苦之說,這裡極是有趣,日子平靜卻很有樂趣。倒是兄長你的事情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沒什麼好處。我作了些安排,叔寶要聽嗎?」

    秦瓊擺了擺手:「有你在,我怎樣都好。」

    此時,長安。

    一路沒停,近百里的路一口氣從三原到長安,柳木感覺自己被顛可能又要穿越了。

    皇宮內,首領太監彭海躬著身子走到李淵面前:「聖人,並州大總管府竇長史第十一封表章送到了,他人也到了。希望可以面君以述並州屯田之益處。」

    李淵正在看歌舞,聽到這話問道:「那依你看呢?」

    「奴不敢議國事,只是這用心為聖人您辦事的官,當贊。」

    「好,那見見。去請蕭瑀和封德彝一起過來,讓他們議一議,朕聽聽。」李淵吩咐道。

    彭海又匯報:「聖人,您要見的那小郎君依您的吩咐已經給綁來了。現就在宮中。」

    李淵爽朗的大笑:「好,就要綁來,讓他吃點苦頭朕心裡痛快。雖然答應皇姐不為難他,等二郎回來處理此事。可先見一見,還是挺好。」

    「聖人說的是。那如何安排。」

    「先在宮裡給他找一個地方安置一下,朕先去聽屯田之議。還有,你明天派人就說是朕的意思,讓蘭若別在道觀住了。」

    「是!」

    彭海出了門又拍了拍腦袋,柳木是不可能放在後宮安置,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更不能讓外臣們知道。這宮裡還真沒有地方安置。

    彭海一邊走一邊想:「對了。來人。」

    柳木總算被解開了,扔進了一間大屋內,這屋內看起來就像是後世的圖書館,一排又一排的書架。

    有人送來吃食,水,油燈。還有睡覺的鋪蓋,就在這屋內臨時給他弄了個住處。

    無論柳木問什麼,這兩位一個字都不開口。

    弄好一切,將一張紙片貼在牆上,上面寫著,小心火燭、嚴禁喧嘩、禁止出門、……

    「軟禁?會是誰整我呢。」柳木活動著酥麻的手臂坐在鋪上思考著。

    秦瓊?

    不會,秦瓊沒必要綁自己,也沒有整自己的可能。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獨孤蘭若的家裡人。不打不罵,看來是不會折磨自己,那麼軟禁是幾個意思。

    柳木被困在這大屋內真正是無聊至極,這一路顛簸也夠辛苦。

    靠在那鋪蓋上暈暈的就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深夜。

    「我……」柳木張嘴想喊,可想到那紙條上寫的禁忌,柳木趕緊閉嘴。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亂喊說不定會吃大苦頭。

    柳木開始在大屋內打轉,借助油燈的光翻開了其中一個架子。

    架子上有一個木盒,上書武德六年十月二卷。木盒沒鎖只是鬆鬆的蓋著,打開裡面裝滿了紙片。

    柳木隨手拿起一張拉開。

    「噢……。」柳木眼中多了一絲興奮,這是真正的表章,也就是後世人常說的下級官員寫的,是各級官員往中書報的文件。

    柳木看到了一個名字,高滿政。

    「高滿政,我記得書上寫過,首先劉世讓是被冤殺的,這是突厥人的反間計。然後是李高遷軟蛋,可看這表,上面似乎不太一樣。」柳木自言自語的說著。

    翻看這些表,上面似乎還說李高遷是員幹將。

    「不,不!」柳木自言自語的說著:「說不定是某些人虛報,歷史……」

    柳木又搖了搖頭:「不對,歷史是後人寫的,象司馬沒蛋貨就把衛青寫的不怎麼好。」

    柳木來了興趣,開始一本又一本的翻看著那些表。

    李淵把柳木忘了,他太忙,現在大唐還是四處叛亂,各地並不太平。

    第二天早上,有人給柳木來送吃的,喝的,順便把馬桶換了一個乾淨的。柳木攔住那個看起來年齡看起來起自己差不多的小肆:「我要紙筆,我要紙筆,我要紙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說三遍。」

    那小肆也沒有回應柳木,拿著東西就離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1:21
第0037節柳氏大族

    彭海吩咐過,任何人不得對柳木說話,也不許回柳木的話。但有什麼事,要及時過來匯報。

    所以小太監從柳木這裡離開就給彭海作了匯報。

    「他要紙筆?」彭海想了想,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去取了給他。」

    小太監應命去了。

    話說兩邊。

    尉遲恭身為大將軍親自到柳氏大族關中總堂拜訪,柳家有頭有臉的人出迎十里,尉遲恭也算是河東一員。

    柳家大族的發源地是在運城,尉遲恭先祖也是那裡人。

    所以柳家對尉遲恭的到來很是禮遇。

    兩方互禮之後,尉遲恭道明來意:「我想來打聽一個人,三原柳木可是在族譜當中。」

    「有。」有人族人上前:「之前,柳歷戰死,族中派人去過。他家是南朝晉廷尉卿崇之一分支,木為崇五世孫。家道中落,如他這一代再無建數,大族族譜便不再記名。」

    尉遲恭理解,五代都沒有出一個有名望的人,大族的族譜之中肯定不會再記入族譜了。

    「嗯,加個名字。」

    「不解?」

    「盧國公去請了蕭公作女方大媒,是柳歷的長女。這裡有秦王妃手書一份。」尉遲恭將一封信放在桌上。

    柳家正堂內一多半人都站了起來。

    驚的。

    一位國公,一位當朝僕射。一個媒字代表不是妾。再加上秦王妃的書信,尉遲恭親自上門,這份量相當的重。

    「這男方是?」一位柳家宿老問道。

    「翼國公秦叔寶。」

    尉遲恭報出秦瓊的名字後,當場暈倒了好幾個。在這裡人聽來,實在是太離譜了,柳歷的女兒就是一個平民良子,這一躍成為國公正妻。

    「此事,我等當快馬報於族長。」在關中的這些個人沒有敢出來作主。

    「有勞。告辭。」尉遲恭不會多說,他知道把事情講清楚就足夠了,柳家人知道分寸,這關乎到三位國公的面子問題。

    長安城,秦王府內。

    秦王妃親自過問,長史房玄齡也在作準備,以秦王妃長孫無垢的親自安排,在數日內房玄齡就會到三原柳家為秦瓊行納採與問名大禮。

    納採禮輕了,將來會記載是李績問柳木。

    所以問名之禮,秦王府相當的重視。

    接下來納吉只是一個形勢,暗中早就推測過,上吉。

    秦王府,秦王妃正在前院一一過目禮單上的物品。

    「房公。」看房玄齡進來,長孫無垢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房玄齡示意左右退下,然後說道:「請王妃執筆手書秦王殿下,我將與秦、李、程、尉遲四位將軍的信合併封存派可靠之人送往洛陽。此次結親,柳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卻是一位國公娶妻,莫不能讓長安城上下看的輕了。」

    「房公所言正是本王妃所想。」

    「回王妃,只觀柳家大郎,此子……耐人尋味。」

    「願聞其詳。」長孫無垢的表情認真的起來。

    「根據尉遲將軍所述,此子性情在頭部受傷後大變,自稱受仙人指點,並賜下無字天書。以臣下觀此子所作所行,善謀而詐。」

    聽完後,長孫無垢無奈的笑了笑:「木小郎君聽聞是變聰明了,可聽蘭若講人依然還是有些呆,他這份狡詐膽敢如果用在蘭若身上,二郎他必會讓這木小郎君多吃點苦頭。」

    「為人倒算是實人。」房玄齡稱讚了柳木一句。「但,在秦將軍這件事情上,臣下以為,其中依然有詐。」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1:22
第0038節小黑屋中的小抄

    秦瓊娶妻,讓人欣慰。更讓人欣慰的是,太醫診查過,秦瓊的身體確實比之前大好,堅持用藥,一年後就算不能完全恢復,也比普通人強。

    然後長孫無垢講了柳木的事情,特別提到柳木和獨孤蘭若之間事,以及秦瓊娶的就是柳木的大姐等等。

    再看其他人的信,所有人的信中都提到了柳木,稱讚這語甚多。

    看完所有人的信後,李世民用拳頭輕輕的在桌上敲了敲:「雖然無惡,但此子必知道叔寶之身份,而且一開始就知道。」

    李世民沒見過柳木,僅憑每個人信件中對柳木的評價,所作各件事情的描述。李世民很自信,柳木知道秦叔寶是誰,而且就是衝著秦叔寶下手的。

    當然,動機未必是惡,不顧一切為治好秦叔寶之努力可讚,但縱觀全局此子何等之機敏。

    此時李世民想到了獨孤蘭若,又有些懷疑。

    真正機敏的人應該會躲著蘭若才對,或許是真情,又或許是又一環謀劃?

    李世民拿定主意,回長安後一定要見一見這個柳木,看看這剛滿十六歲的少年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從柳木被關進那像圖書館一樣的房間開始,這一晃就是四天過去了。

    柳木已經翻看過了大半排書架上的內容,差不多就是五個月的各地上表,柳木用自己腦海之中讀過的歷史去比對這個時代真實的歷史。

    彭海每天都在觀察著,柳木經常在抄寫一些表章上的內容。

    彭海有些緊張了。

    私抄存檔秘件,這是罪,而且是不輕的罪。

    當天朝食之後,大唐皇帝李淵坐在書房之中處理公務,彭海服侍著李淵更衣,備茶之後這才上前匯報。

    「奴有事匯報。」

    「講!」李淵拿起一本從江南送上的軍情表章一邊翻看,一邊示意彭海說話。彭海低聲說道:「聖人,您在幾天前命人綁來的那個叫柳木的小郎君,奴將其鎖在放置舊卷宗的倉庫內。」

    「挺好。」李淵沒認為有什麼不好。

    「只是他,這些日子在不斷的抄錄卷宗上的內容,奴有些擔心。」

    「有這事,去看看。」

    李淵來了興趣。

    柳木這會剛剛用非常小的字將那些散亂的內容中,可能即將發生,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整理出來,然後藏在貼身處。

    柳木是想看看,將來發生之後,與自己所知道的歷史有多少不同。

    藏好之後,柳木又去繼續翻那些還沒有看過的。

    他卻是不知道,在自己專心去讀的時候,窗外已經多了一雙眼睛,大唐皇帝李淵的眼睛。翻到河北平亂之戰,柳木猛的站了起來,準備振臂高呼。可一想到禁止喧嘩,小聲喊了一句:「大唐威武。」

    喊完,柳木又開始抄寫。

    李淵盯著看了一會,對彭海說道:「送他回去,你作的好,別讓他知道誰綁他來,來到何處。朕既然答應由二郎來處理此事,就一切交給二郎,還有屋內那些散亂的紙片不要動,待二郎回來自己看。」

    「是!」彭海回應之後,李淵回書房繼續去處理公務。

    柳木再次被套上了黑頭罩,扔進了馬車裡。柳木內心慶幸的是,沒搜身,沒把自己藏在身上的那些個小紙條搜走。

    柳木終於在天黑前被人扔到了自家不多遠的大路旁,柳木坐了起來,周圍除了風聲之外,沒有半點雜音。

    柳木沒敢動,呆呆的坐了足有一刻鐘這才伸手拿掉了黑頭罩。

    剛拿著頭罩就看到老狼蹲在自己面前。

    「啊……」柳木尖叫一聲,往後翻了兩個跟頭撞在樹上。

    老狼過來把柳木提了起來:「家裡來客了,來是有三次。剛才是出來送客,看到你回來了。你這是去那裡,頭上這帽子挺有趣。」

    「這……」柳木用力的把黑頭罩甩在地上:「這不是帽子,我被人綁了,關進小黑屋都不知道過了幾天。」

    「啊,白真人來告訴我等,你去長安談商戶代理之事。」

    「我去找她。」柳木抬腳就往道觀準備跑,後衣領被老狼一揪給提了起來:「莫跑,那道觀已經空了,白真人說回家去住。給你留了個紙條,咱不認識字,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柳木搶過紙條看到是一個地址,涇陽西涇河北。

    柳木又準備跑,老狼又揪著柳木的後衣領:「白真人此時也不在涇陽,而是在道觀西三里的那小片茶園內。」

    「那我去了。」柳木抬腿要走。

    這一次,老狼已經是第三次揪柳木的後衣領了。

    「狼哥,再一再二,沒有再三。」柳木急了。

    老狼卻不怒,指了指路邊:「我把你的毛驢給你帶來了。」

    柳木盯著老狼退到了驢旁:「你不會再揪我的了吧。」

    老狼搖了搖頭,柳木騎上驢就往茶園而去。

    柳木家小院旁邊的院子裡,秦瓊等人正在商議,老狼回來匯報:「將軍,柳木從宮裡給放出來了,裴家兄弟告訴我,關在一間空屋好吃好喝數日,聖人只在窗外看了一眼,就將其放回。其餘的,他們不敢講。」

    「嗯。」秦瓊點點頭。

    李績這時說道:「兩邊大媒已經沒有問題,柳家大族也派人來講過,他們會非常重視此事,萬萬不敢讓叔寶你折了面子。眼下的問題上,什麼時候,怎麼去挑明身份。」

    秦瓊默不作聲,他確實沒想好。

    李績又說道:「是先和小木挑明,還是叔寶直接和柳家大娘挑明,或是藉他人來說。」

    「我自己講。」秦瓊應了一聲:「只是,我……」

    看秦瓊的反應,李績說道:「不急,距離吉日還有些時間。更何況秦王殿下馬上就會回長安,叔寶先去見過秦王殿下再與柳家說明此事。柳家大族那邊已經有過交待,在叔寶你沒有挑明之前,不會派人過來,但會作足一切準備。」

    「嗯,這兩天就回長安去。」秦瓊想來,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茶園。

    柳木來到這裡的時候,獨孤蘭若正在收拾工具。

    此時的獨孤蘭若穿著絕對不比張初塵差,身為頂尖貴族,她擁有的華服數量也是極多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1:24
第0039節不能不答

    柳木站在一側看著,當獨孤蘭若發現自己的時候柳木說道:「我還以為,會有許多拿著刀的人在這裡。」

    「你不惱?」

    「為何要惱,對於我來說不是一件壞事。風風雨雨才見真,千錘萬鍛才成鋼。就拿這茶樹來說,種在花園的茶遠不如在山中的茶好。因為山中的茶經歷風雨,活下來的,才是好茶樹。」柳木一副大詩人的神情,獨孤蘭若看著笑了。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為何親自修剪茶園。」柳木又問道。

    「自己採摘的茶喝起來更有味道,秋白露我已經備好,今冬修茶樹,來年的春茶會更好。倒是你……」獨孤蘭若一指柳木:「你何時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柳木呵呵一笑:「我被打破頭,就變聰明了。」

    「如何聰明呢?」

    「軟底鹿皮靴,還有麻衣道袍衣領下那絲棉衣領。」柳木如實回答著。

    獨孤蘭若臉上笑意不減:「那麼,你一力促進,即將成為你大姐夫的阿寶呢?」

    「嗯……」柳木沒有急著回答,他在猶豫,是否說真話。

    「你可以不答。」獨孤蘭若提著籃子就準備走,柳木一伸手拉住了獨孤蘭若的手腕,靠近獨孤蘭若耳邊:「我知道他是翼國公。見他頭一眼我就感覺他是,然後我試探了多次之後,才確定下來。」

    獨孤蘭若宛然一笑:「明天午時我會再來修剪茶園,你自帶煮茶的爐子過來。」

    看獨孤蘭若要走,柳木趕緊說道:「那個事,你……」

    「什麼事?」獨孤蘭若裝了一個糊塗,拉過綁在樹上的馬,很是利落的翻身上馬。

    這馬的速度比柳木那驢子快多了,柳木只好眼看著獨孤蘭若消失在遠方。

    柳木一臉愁容的回到了家,他很擔心獨孤蘭若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可是他在當時又不能不回答,否則就沒有將來了。

    次日,柳木早早起來,什麼也沒管,帶著爐子就往茶園去。

    秦瓊等人遠遠的看著,他們知道柳木去了那裡,也知道柳木打的是什麼心思。

    「這事傳了出去之後,肯定不好聽。」老狼在旁邊低語一句。

    秦瓊點點頭:「是,宗族裡肯定有許多人講,嫁不出去,所以下嫁鄉野小民。眼下首先要看秦王如何看待此事,假若秦王允許他二人之事。那麼就好辦。」

    李績也說道:「小木為人聰慧,這才十六歲。讓他隨我等出征,十年之內必有所成,將來封候拜將也不是什麼難事。」

    程咬金卻說道:「這幾日,這小子沒再講那三國大傳,我心裡很不痛快。」

    「那今晚上,叫他講上五回。」秦瓊大笑。

    「十回才夠。哈哈哈。」程咬金爽朗的笑著。

    茶園,柳木苦等,終於見到了獨孤蘭若的身影,樂呵呵的迎上去綁獨孤蘭若把馬綁在樹上,幫獨孤蘭若提籃子。

    獨孤蘭若下了馬,低聲說道:「你可知,我的生辰是:前隋仁壽四年臘月廿一卯正三刻三分。」

    柳木停下了,腦袋裡開始在飛快的計算著。

    作為後世寫了十年曆史文的寫手,柳木讀過不知道多少資料,國學、玄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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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