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8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46
第三卷、密林鬼寨 126、無界碑後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村民雖然想要殺死饅頭,但從根本上來說他們是為了自保,而且當年確實也受到了天極狼的傷害,所以會有這樣的行為和決定。我不能召喚上門陰出來造一場集體屠殺。

    以現在上門陰的能力,凍住人後的冰層已經法破解了,那就是殺人,我不可能殺無辜的人,何況還有二三十人之多。

    想到這兒我無奈的鬆開了手。

    「小師傅,你們走開吧,我保證這條天極狼不會感到痛苦。我們知道如何殺死它,它的四隻爪子有罩門。腳腕部位是很脆弱的,只要割斷就會血流不止,死的毫無痛苦。」村長眾人緩慢的朝我們逼近,邊走邊說。

    「你、你們簡直瘋了。」王殿臣咬牙切齒的道。

    轉而對我道:「寧哥,趕緊召喚出上門陰對付他們,快啊。」

    我嘆了口氣道:「你是讓我把這些人全殺了嗎?」

    「這……」王殿臣說不出話了。

    轟的一聲大響,有人抬起老抬桿放了一炮,算是示威。

    「只有一個辦法了,跑回施工隊去,否則饅頭肯定會被他們殺死的。」我小聲道。

    「嗯,就這麼辦。」王殿臣道,隨後他一把拉著饅頭將它從車子裡拖了出來。

    站在車頂上的饅頭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隻北極熊。

    這些人雖然叫嚷著要殺了它,可看到饅頭現身後卻爆發出一陣驚嘆聲,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饅頭倒是很淡定,從車頂下一躍而下,懶洋洋的站在車旁。它並不知道這些人來是為了殺了它。

    這是只見一個人舉起弓箭對準了饅頭。王殿臣不知從哪兒摸到一個茶杯,站在車門上就將杯子朝那人丟去。

    別說他這一下還真有準頭,茶杯被在空中不停翻騰著朝那人腦門飛去。這人閃身躲開後憤怒的罵了一聲道:「混蛋。」

    沒法和這些人糾纏,我大吼了一聲道:「跑啊。」跳下車頂狂奔起來。

    隨後王殿臣和饅頭也跟著我面跑去。

    只聽身後喝罵聲不斷傳來,村民們緊緊追來。

    我們並不知道返回的路線,因為車子翻車後方向不知道拐了幾圈,早就無法分辨來時走的路,只能大致根據周圍景緻選擇逃跑的路線。

    於是兩撥人一前一後跑了大概能有二三十分鐘,只見四周的樹木越發高大密集,這路肯定是走錯了,但到這份上我們也不可能再往回退了,只能繼續往裡跑,越是深入光線越暗,村長的聲音隱隱傳來道:「回來,趕緊給我回來。」

    「媽的,這些人身體真好,追著我們跑了這麼遠。」王殿臣氣喘吁吁道。

    「在堅持一會兒吧,他們人影都看不見了。」我也是四肢痠軟,心跳加劇。

    「歇會吧,我實在挺不住了。」王殿臣扶著身邊一株大樹氣喘吁吁道。

    「操,我也不成了。」我估計追兵也是累到不成了,也靠著大樹休息。

    然而沒等我們氣息喘勻呼就聽踩斷枯枝的聲音隱隱傳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些人體能是真的好,繼續跑吧。」

    沒轍啊,只能積蓄往森林深處跑去,到後來灌木叢,各種巨大的闊葉類植物長的幾乎和人一般高了,我們越走越難,在費力穿過一片類似於龜背竹的巨型植物叢後我們赫然見到了一塊齊人高的石碑,上面用紅漆刷了三個血淋淋的大字:無界碑。

    為了逃命,我們稀里糊塗的闖入了禁區。

    只見無界碑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這道血手印並不是按上去的,而是拖出來的,從手印延展的方向看,這個人肯定走進了無界碑後的區域。

    也就是楊明所說的雷區。

    「咱們跑進死路了。」王殿臣張大嘴巴道。

    我腦子也是一陣陣發懵,怎麼跑來跑去居然跑到這倒霉的地方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奇怪,因為我們就是順路走,叢林裡的路也不是隨處可走的,樹木植物過於密集之地是無法通過的,就像此地四面東南是一條通道,西北長滿了植物根本無法走人,所以要麼繼續深入,要麼原路返回和那些人碰個正著。

    只聽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用不了多一會兒這些人就會追上我們,在這種地方說不定這些人連我們一起殺了都有可能,刨坑一埋一點不留痕跡。

    「邊哥,怎麼辦?要不然和他們拼了,有饅頭在……」

    「如果讓饅頭咬死這些人,它真的要變成一頭兇猛妖獸了,到時候你我必然無法控制它。」

    「那……」不等王殿臣話說出口,饅頭忽然邁動四爪朝無界碑後的密林中跑去。

    「饅頭。」王殿臣喊了一聲後毫不猶豫跟了過去。

    王殿臣看似沒心沒肺,其實極講義氣,真正是個為了朋友不計較付出的人,所以眼見饅頭進了林子他根本不想裡面有地雷就跟了進去。

    「我說你們兩給我回來。」喊了兩嗓子,只見一人一狼的身影消失在了密密匝匝的榆樹之後。

    我也是沒轍了,想了想只能是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隨後我躲在一株榆樹觀察情況,只見那些村民跟上來後在無界碑前全部停住了腳步,有人道:「他們真的不要命了,這種地方都趕進去?」

    「不奇怪,他們不知道這裡面的危險。」村長眯著眼道。

    隨後他揮了揮手道:「這兩人進了無界碑必定是有去無回,還省得我們動手了,咱們兩邊一家出幾個人在出口堵幾天,如果見不到人出來那就是死在裡面了。」

    村民們尚且不知道楊明已經對我有過警告,看來我們是暫時安全了。

    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

    這些人很快走了出去,可是當我再找王殿臣和饅頭,他兩早蹤影全無了。

    我有些慌張了,找了一株最高的榆樹爬上去四下張望半個人影也沒有。

    這下麻煩大了,下了樹之後我深呼吸了幾口,儘量讓亂成一團的心緒平靜下來,想了想目前所處的境遇。

    首先肯定是暫時沒法出去的,因為路口有人把守著,這些人都是對當地地形極為熟悉的獵人,論單打獨鬥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又不可能召喚上門陰出來凍死他們。

    可是繼續往裡深入那也是死路一條,萬一踩到地雷挨炸的慘狀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我曾經聽人說過,有的地雷是經過改裝的,特意減小了威力,只會將人炸傷,而非炸死,因為在戰場上另部隊減員最有效的手段不是殺死軍人,而是令他受重傷,一名重傷軍人至少需要兩名以上的士兵護送,並且大量消耗戰備物資。

    而如果是在這種地方被炸斷雙腿,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有了這個念頭我雙腿甚至連邁出一寸的勇氣都沒有,看著一片祥和寧靜的樹林就覺得自己陷入了地雷陣的包圍中。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我的這種恐懼心理才算是好了點,理智告訴我如果此地真到處是地雷的話以王殿臣和饅頭的奔跑方式,早就「中獎」了。

    看來這裡也未必像楊明說的那樣危機四伏,至少地雷的數量不會很多。

    但即便只有一顆地雷也足以對人的心理造成巨大威懾,我還是不敢輕易亂動,正在無比糾結時忽然見到樹叢裡林葉晃動一隻小松鼠跑了出來,它並不怕人,凝視了我一會兒便爬進了樹洞裡。

    我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完全的好辦法,於是我爬上榆樹深吸了一口氣後又跳向附近一株榆樹,就像人猿泰山那樣在樹梢間蹦來蹦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2
第三卷、密林鬼寨 127、凍住了自己

    不過我沒有人猿泰山那麼靈活舒展,在樹梢間每一次跳躍都是一次重重的撞擊,連跳了幾棵樹後我渾身痛的簡直骨頭都要散了架,最後一次我一把沒握住,直接從樹上掉了下去。

    躺在地下一時沒法動彈。過了很長時間我才勉強坐了起來,喘了一會兒我決定還是就這麼走了,因為我在樹上也看到了此地的景色,花草樹木生長的十分完整,完全沒有炸彈爆炸後留下的痕跡。

    至少這片區域是安全的。

    想到這兒我乾脆邁步走了起來。

    穿過了這片榆樹林後又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但這裡的樹生長的就很雜了,什麼品種都有。偌大的區域瀰漫著一股青草漚爛後的腐臭氣息。

    這裡的土地青草生長的並不茂盛,泥土成暗黑色。極其肥沃,一腳踩上去都往出冒油一般的粘液。

    這片區域生長的樹木可想而知有多麼的粗壯,有的巨樹樹身上纏繞著手臂粗細的藤蔓。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片區域我忽然覺得格外陰森恐怖,有一種站在地獄入口的感覺。

    萬幸的是我居然在這片泥巴地上發現了饅頭和王殿臣的腳印,他兩似乎沒有留下來等我的意思,腳印一路筆直向前。

    於是我追蹤著二人的腳步一路向前,沒想到的是穿過一株巨樹身旁時我居然看到兩頭大黑熊蹲在一隻死亡的野豬身邊正自大快朵頤。

    這兩頭黑熊至少有一米八的高度,又高又胖,滿臉都是野豬血,看起來顯得猙獰可怖。

    我屏住呼吸正要悄悄退走,忽然彎腰吃肉的狗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同時坐直了身體。

    我暗道:不好。就見兩隻狗熊扭頭朝我所站立的方向望來,發現了我之後同時發出一聲悶吼聲,甚至我感覺它們似乎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真是奇怪又詭異。

    而更加詭異的還在後面,當這兩隻狗熊轉過身子後我居然發現它們肚腹處被開了一個大口子。上面插著一截塑料塑料管子。天長日久傷口處癒合,管子就長在了肉裡,是不是會流出一些顏色渾濁濃稠的液體。

    而這兩隻黑熊渾身皮毛掉的坑坑窪窪。就像被蟲蛀了的毛皮襖,眼珠也是灰色的。

    總之這兩隻黑熊實在不像是正常的黑熊,就像死了後再復活的黑熊。

    難道我遇到了「殭屍熊」?剛有這個念頭就聽其中一頭黑熊狂叫一聲,邁動四蹄朝我奔來。

    我心中狂呼救命,轉身就跑。

    然而這兩隻看似殭屍一樣的狗熊,跑起來的速度是真不慢,眨眼間就到了我身後。

    我也是慌不擇路,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其中一株白樺樹上。

    那棵樹至少有四五米的高度,如果是平時爬,無論如何也得有六七分鐘,但這次連六七秒的時間都沒用到,真是跐溜一下就竄了上去,以至於抱著樹桿坐在最高一根樹杈上我自己都沒明白為什麼這麼快就上去了?

    兩隻狗熊很快就竄到了樹下,它們就像瘋了一般用長著尖利指甲的熊爪用力拍打著樹桿,劇烈的震動從樹桿底部傳上來,白樺樹的樹梢來回晃蕩,我就想坐在鞦韆上,忽高忽低,胃裡也像開了鍋,一陣陣翻騰別提有多難受了。

    我只能雙手死死抱住樹桿,以防坐著的樹杈斷裂掉下去。

    兩隻狂躁的狗熊拍了半天樹桿,用光了所有氣力,趴在地下呼呼喘著粗氣。

    驚魂初定,我忽然想到了醒魂香,對啊,我手上有王牌為什麼不用?

    想到這兒我取出醒魂香,彈開機括。

    然而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有效期」已經過了?

    我正打算往上滴血,忽然想起銀針等一應用具全丟在車子上了。

    我沒有寧陵生隨身攜帶法器的習慣,每次都把百寶囊放在車子裡,現在該如何取血?

    也許你會說用牙齒咬破指尖不就得了?

    但是對於這種行為我是有心理陰影的,小時候我親眼見過一個小夥伴因為咬手指導致其中一個拇指潰爛,指頭裡的肉全部壞死,除了膿水沒肉了。

    爛到最嚴重的程度簡直是觸目驚心,所以我從來不用自己的嘴咬自己的指頭,無論如何都下不去嘴,每當指頭靠近嘴巴就會有嘔吐的感覺,碰到牙齒百分百就會一陣狂嘔。

    這可怎麼辦?難道在樹皮上硬擦出來一道口子?

    忽然我靈機一動,我雖然百寶囊不是隨身攜帶,但甩棍和那包寒毒是隨身攜帶的,那些千年不化的碎冰塊有的比玻璃還要鋒利。

    於是我立刻取出一塊碎冰在左手食指上一劃。

    我立刻就後悔了,但已經來不及了,我覺得一股強烈的陰寒之氣從我傷口中投入,瞬間傳遍全身血液。

    眨眼間我覺得體內的鮮血都凝固了一般,凍得我連做個表情的能力都沒有了。

    和上門陰相伴這些年我對於寒冷早就習以為常,不吹牛逼的說在零下二三十度的空間裡我光膀子待一天都沒問題。

    但就是用這塊寒冰在我手上輕輕割了一個小口,整個人瞬間被凍僵。

    我甚至能看到鼻子裡呼出的陣陣寒氣。

    如果此時兩隻狗熊再像剛才那般拍打樹桿,我立馬就從上面翻下去,不被它們吃了也是摔死。

    難道我斃命於此?想到這兒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那兩隻狗熊並沒有再重複之前的行為,或許它們感覺這樣的行為實在不靠譜,所以放棄了,而是笨拙的爬上了樹桿,利用自己尖利的手抓一點點往上拱來。

    它們的動作雖然笨拙,但狗熊爬樹也是好手,僅次於貓科動物,眼看它們肥碩的身體往上一拱一拱很快就到了樹腰處,而我根本無法動彈,而且身體越來越冷,估計一時半刻我無法恢復正常。

    想到這兒我寧可摔下樹跌死算了,至少那樣痛快,被狗熊一口口的活吞那滋味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想到這兒我嘗試著想要挪動一下身體,但根本力不從心,我他媽的比殭屍還要僵。

    正當我萬念俱灰,準備等死的時就見樹下白光一線,饅頭騰空而至強壯碩大的腦袋狠狠撞在兩頭狗熊身上。

    兩頭狗熊頓時從樹上摔落,而我也因為強大的撞擊力被晃了下去。

    然而我落下時的速度極其緩慢,懸浮在半空中慢慢飄動下沉,隨後還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以站立的姿態平穩的落在地下。

    只見王殿臣和饅頭站在我身邊不遠處,而兩頭熊趴在地下一動不動,地下濺滿了各種內臟和膿血,那臭味簡直熏得人不想活了。

    估計是狗熊墜地後肚子上的傷口無法承受撞擊力所以爆裂了。

    王殿臣走到我面前驚詫的道:「邊哥,你可以啊,背著我修煉輕功呢?」

    我真是想哭但流不出眼淚,還輕功,我都快凍的要自宮了。

    見我不說話他笑道:「你和我裝世外高人?」又逗了幾句他終於覺得我狀態不對頭了道:「你怎麼僵住了?」問出口又覺得不對道:「既然僵住肯定是沒法說話了,怎麼回事呢?」隨後他看到了我手上的寒毒,頓時明白了道:「你真是吃飽了撐的。」說罷找了枯枝,在我身邊點了堆火。

    有了溫度我體溫很快恢復正常,但還是覺得一陣陣天旋地轉,扶著他不讓自己倒地重重的喘了口氣道:「差點把我給凍死了。」

    「你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就像你說的,我吃飽了撐的唄。」我沒好氣的道。

    「你倒是挺誠懇的,沒事兒自己凍自己,我也算是服了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3
第三卷、密林鬼寨 128、饅頭出手

    「也是無奈之舉。」我嘆了口氣道。

    「和你說件正事兒,這林子裡沒吃沒喝我們怎麼辦?」王殿臣道。

    「能不能找一條出路呢?」

    「根本不可能,而且也不能瞎走,萬一在這種地方迷了路,那真得做野人了。」王殿臣道。

    「你想的也太多了。在這種地方我們是沒方向感,但饅頭有,有它在我們不會迷路的。」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遮短,饅頭從小就是長在我們身邊的,它野外生存的經驗未必比我們豐富,指望它帶路,別把我們帶溝裡去。」王殿臣道。

    「那咱們這麻煩可就大了。」我嘆了口氣。

    「真把我逼的無路可退那只能是硬衝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咱兩這大活人加一條狼。」

    「咱們先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水源。不到最後一步我不想傷人。」我道。

    於是我們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

    「你們剛才去哪兒了?」

    「哪也沒去,就在樹林子裡瞎轉悠,後來聽到狗熊叫,饅頭就過來了,我也跟過來。」王殿臣道。

    有饅頭在身邊,我們走在這樣一片莽莽森林絲毫不敢到擔心,不過瞎轉了半天除了大樹就是大樹,沒有找到半點水源。

    「以後誰要是再說地球自然環境被破壞我就綁了他來這裡開開眼。」王殿臣憤憤不平的道。

    「你急也沒用了,認栽吧。」我嘆了口氣靠著一棵樹不想走了,只覺得嗓子很乾,簡直要冒煙了,而天色也黑了下來,林子裡能見度能來就差,沒了陽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撿了點枯枝點了一堆火無奈的坐在火堆旁,饅頭不停的舔著嘴巴,似乎也有點渴了。

    「饅頭要是一隻母狼該有多好。至少這時候能有狼奶喝。」王殿臣說了句很有創意的話。

    「你別在那兒做夢了。我看如果不成真得用硬衝的辦法了,他們佈置下來守路口的人不多,至少傷亡率能控制住。」

    「邊哥。你準備好殺人了?」

    「生存都成了問題我能怎麼辦?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就出去,如果這些人還在那兒守著,那……」話音未落就見饅頭仰脖子發出了「嗷嗚」一聲,把我嚇了一跳。

    隨後它接二連三的發出嚎叫聲,剛開始我以為這只是它的發洩,但片刻之後就聽密林中響起了悉悉索索細碎腳步聲,接著點點綠光在幽暗的密林中亮起,對於這種亮光我是非常熟悉的,這是狼的眼珠。

    剛想到這兒就見一頭體型堪稱巨大的公狼出現在火光邊緣。

    驕傲的狼王此刻在饅頭面前低著頭,尾巴緊緊夾在兩腿間低聲嗚嚥著。

    饅頭走到狼王面前,體型巨大的公狼頓時顯得渺小,只見饅頭用前爪在它腦袋上輕輕拍了幾下,接著原地轉了幾圈。

    狼王就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刻轉身朝黑暗中跑去,隨後饅頭也跟了過去。

    我正要叫它回來,王殿臣道:「讓它去吧,至少跟著狼群不會挨餓,吃飽了就會回來。」

    「唉,饅頭還能找到兄弟,我們怎麼辦呢?」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多慮了,饅頭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條魚。

    這條魚的形狀很怪,就像是一條魚雷,身體成流線型,頭大尾細,圓滾滾的身軀。

    魚的身體烏黑,眼珠成白色,沒有瞳仁,應該是生長在地下暗流中眼珠退化了,魚身沒有鱗,肉肉的很有彈性。

    我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趕緊把魚的內臟掏乾淨了,用甩棍穿起擱在火上烤。

    片刻之後香氣四溢,盤踞在我們一側的狼群發出了些許異動,趴在地下的饅頭威嚴的豎起身體,細微的聲音立刻消失了。

    飽餐一頓後我們心滿意足的躺在地下,雖然嘴巴很渴,但既然能有魚那肯定有水,等明天天亮饅頭肯定會帶我們去水源處。

    所以沒必要緊張了。

    美美睡了一覺後饅頭果然起身慢悠悠的向前走去,我們跟在它身後,最前面的則是大約十六七條的野狼狼群。

    山狼相對而言體型偏小,嘴巴顯得更加尖利,毛稀,略微泛黃。

    在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密林中我們跟著狼群走著曲折的林間小路,往往看似毫無道路可走的地方只要狼群一個轉彎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在這種地方行走,如果沒有嚮導,真是走死了都沒法找到路。

    經過一個小時的密林行走我們眼前一陣豁然開朗只見一座蔓延漫長的綠色大山出現在面前,不遠處一道泉口噴湧著白色的泉水,我和王殿臣開心的伸掌對擊,隨後狂奔至溪水邊一頓痛飲,只覺得這輩子都沒喝過如此甘甜的泉水。

    喝的肚子都快撐爆了,我抹了把嘴起身正要說話就見一群狼擺開陣型呈扇形整整齊齊站在山腳一處洞口邊,狼王猶如箭頭,越眾而出獨立在洞口最近的位置,饅頭則懶洋洋的蹲坐在眾狼之後。

    「這是要開干啊。」我道。

    「好像是的,山洞裡有什麼怪物?」

    王殿臣話音剛落,就見狼王背上的毛豎立起來,接著它不停發出低沉的悶吼聲。

    我抽出甩棍道:「咱們也湊個熱鬧,萬一……」話音未落就聽山洞裡猛然響起一陣猶如悶雷般的咆哮聲。

    聲音之渾厚簡直就像地震了,我站的地面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震盪。

    這洞裡的必然是一個大怪物。

    隨後就聽沉重的腳步聲,接著一頭體型將近兩三米的超級大黑熊從山洞裡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這狗熊的體型之大簡直是聞所未聞,狼群見到它攻擊陣型頓時散了,十幾條狼立刻夾著尾巴朝洞口兩邊跑去。

    狗熊似乎料到這一切,以它的速度也不可能追上狼群,於是得意洋洋的一巴掌扇在洞口的石頭上,頓時擦起一溜火花,只見堅硬的石頭表面留下了幾道長長的印記。

    它根本就沒有多看饅頭一眼,而是將目光對準了我們,鼻子裡噴出兩股白色的氣霧,轉而朝我們走來。

    懶洋洋趴在地下的饅頭站了起來當狗熊身體從它面前走過後,跑動兩步,一躍而起用它強壯的肩頭狠狠撞在狗熊的腰側。

    渾身肥肉,皮糙肉厚的狗熊在這樣的撞擊下也是難以承受,龐大的身軀朝一邊歪去,它連退幾步想要保持平衡,但最終力不能支的摔倒在地。

    很快它站了起來憤怒的朝饅頭發出一聲響亮的咆哮聲,饅頭卻靜靜的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

    巨熊邁動四蹄,捲起一陣塵土,朝饅頭衝來。

    體型明顯小一圈的饅頭卻毫不畏懼,它迎著巨熊的正面疾衝而去,一黑一白兩頭力量極為強悍的猛獸近距離接觸後饅頭速度更快,前爪伸出狠狠一下拍在狗熊的臉上,一下就打的狗熊腦袋歪向一邊,鮮血灑了一地。

    當它在轉回來臉上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一股股淌落在地。

    狗熊瘋了一般人立而起,張開它那對碩大的前臂,就要以居高臨下的態勢壓住饅頭。

    然而饅頭根本不給黑熊這個機會,只見白光一閃饅頭就以扒在它胸口,接著饅頭張開滿嘴尖牙的長嘴,狠狠一口咬住狗熊的鼻子。

    這下狗熊更是爆發出響亮的吼叫聲,不過聲音裡沒有了威脅,這是慘叫。

    隨即血光迸射,饅頭生生將它連鼻子帶嘴皮的咬下一大塊血肉,隨即它四肢在狗熊身上一蹬,身體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在十幾米外的地下。

    只見狗熊一嘴白牙和嘴唇暴露而出,齒縫間滿是它自己的鮮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3
第三卷、密林鬼寨 129、古怪的蠟燭

    熊傷而怒極,它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聲,接著再度飛蛾撲火般的朝饅頭衝去。

    這次饅頭連動沒有動,就這麼站在原地。

    這是巨熊的掙命一擊,力量可想而知。甚至連我都能感到撲面而來的勁風,饅頭是不是過於託大了?

    我不免擔心,緊張的看著饅頭下一步的行動。

    就在巨熊即將撞上身體時,饅頭前半生一躍而起一對前爪搭在巨熊碩大的腦袋上將之按在泥土上。

    巨熊的衝力過大,慣性使得它的後半身立地而起,如果不是因為體重過於龐大肯定會整個翻過去,但它的後半身揚起後便重重摔落在地。它死命的掙扎,很快就將伏地之處刨出了一片大坑。因為呼吸過於急促,鮮血噴的饅頭全身都是。

    但無論它如何掙扎,腦袋就是無法從饅頭的一對前爪中掙脫而出,而隨著饅頭下壓的力量不斷增強,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湧出,暗紅色的血液在地面不斷延展。

    巨熊掙紮了足有十幾分鐘,動作漸漸變慢,直到一動不動。

    饅頭這才松了勁,隨即它上了狗熊的脊背,發出仰天長嘯,周圍待著的狼群此時都圍攏在它身邊,靜立肅穆,這就是在朝拜王者,饅頭強大的戰鬥力以及天生的王者之氣已經徹底征服了這些野狼。

    我對王殿臣道:「你對饅頭的特訓看來還是非常成功的。」

    「這算什麼,饅頭沒變身呢,它要是變身了力量更是強大。和金雕對打時那才真是嚇人。」王殿臣道。

    「饅頭變身?就像那次在酒吧裡變身?」我道。

    「是的。不過現在又有些不同,它的狼爪會變得更大,指甲更長。眼珠會變成血紅色,那個速度和力量比這要強好幾倍。」

    「饅頭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我讚歎道。

    「做了父親肯定有責任感、使命感,這孩子成熟了。」王殿臣道。

    「不過這麼巨大的熊你見過嗎?」

    「沒有,棕熊也沒這麼大,何況黑熊呢,可能是當地野生資源豐富,所以熊比較大點。」

    「你也算是科學家了,什麼都明白。」我忍住笑道。

    「我就是這麼一說,扯淡唄。」王殿臣道。

    然而隨即我們發現的一幕更加令人感到驚訝,在巨熊棲息的山洞裡還趴著六七頭奄奄一息的黑熊,這些熊的腰側都插著一根塑料管,整個洞穴污穢不堪,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這些熊全處於瀕死狀態,一個個躺在石頭上雙眼無神的發著呆,見到人和狼群進入,它們連動都不動一下。

    「這就是生不如死。」王殿臣道。

    我想了想道:「有點怪?」

    「什麼有點怪?」王殿臣不解的道。

    「這些熊身上的塑料管子總不會是它們自己做出來插進去的?肯定是人幹的事情,這說明無界碑後並非是無人區。」

    「你說的沒錯,這說明要麼是楊明騙了我們,要麼是有人騙了楊明。」王殿臣總結道。

    「楊明騙我們的可能性不大,他在這兒是為了執行任務,也不是當地人,所以肯定是有人騙了他。」

    王殿臣想了想皺眉道:「這個地方說不定有大麻煩,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是的,咱們在這裡休息兩天,也別亂走動了,等那些村民離開就出去。」話剛說完,我就覺得屁股上一陣灼熱感傳來,燙的我差點沒跳起來,伸手一摸熱源來自於大哥大。

    手機我是一直帶在身上的,不過當時的移動信號確實很差,在廣西這種密林區域根本就沒有信號覆蓋,所以手機也就成了磚頭,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具備「自熱」功能,莫名其妙燙的簡直猶如燒炭一般。

    丟在地下後過了沒一會兒手機居然發生了爆炸,轟的一聲由內而外的炸出了一個大口子,看樣子應該是電池發生了爆炸。

    按照爆炸的能量分析,如果我沒有及時丟棄手機,估計屁股都給炸開花了,把我給氣的道:「回去我就要投訴這款手機廠商,他們造的不是手機是炸彈。」

    王殿臣也是吃了一驚道:「我可不敢用手機了。」

    除了大罵一通,我們也無計可施,只能踏踏實實的過幾天,等守在林子入口處的村民離開,我們就能安全撤離了。

    到了晚上躺著狗熊的山洞裡不是傳出陣陣哀鳴聲,這些狗熊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整夜的發出低沉哀鳴。

    「要我說超渡它們算了,這簡直是生不如死。」王殿臣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太慘了,死對它們而言反而是解脫。」

    於是我們找了兩根粗長的樹枝,用碎冰將一端削成尖刺,一人一根進了洞裡將那些奄奄一息的狗熊刺死,整個過程沒有一隻狗熊掙扎,甚至連動都沒動,或許是因為長久的生活在劇痛中,它們早已痛的失去知覺了。

    之後我們又放了把火離開了山洞。

    很快狗熊燃燒的屍體氣味傳來出來,這種炙烤油脂的香氣對我而言簡直就是折磨,胃裡一個勁的翻騰,我實在無法忍受起身朝下風口走去。

    「你幹嘛去?」睡的迷迷糊糊的王殿臣道。

    「太難聞了,你不覺得?」

    「嗨,不就是煉豬油的味道嗎,睡覺吧。」他迷迷糊糊道。

    我點了支菸走到樹林中喃喃自語道:「沒你忍耐力強啊。」說罷吸了口煙。

    我忽然看到就在我身前不遠處的林地中隱約閃爍著一圈光斑,就像是插在地下微弱燃燒的小蠟燭。

    怎麼莫名其妙點了一圈火光?想到這兒我掐了煙,抽出甩棍,悄悄靠了過去。

    走到跟前看的更加仔細,居然真的是一圈蠟燭,不過這些蠟燭的形狀很奇怪,不是常見的圓柱形,而是扁圓狀,而且細看蠟燭表面都刻了字。

    蠟燭很小,所以表面的刻字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左右看了看密林中黑黝黝的半個人影也沒有。

    既然是點燃的蠟燭說明此地肯定有人來過,而且和我們距離如此近,這個人肯定是見到我們了?他卻並沒有露面?

    這點估計一時半刻搞不清楚了所以還是先搞清楚蠟燭上到底刻了什麼字,於是我走進火圈趴在地下湊到其中一根蠟燭上正要細看,就聽轟然一聲,插蠟燭的地兒火星四冒。

    我嚇得整個人身體往後一縮,隨即唰唰作響,只見插蠟燭的地兒冒出一圈又寬又長的素白色布條。

    長長的布條隨風搖曳這筆直向上空飛去,隨即十幾根布條的頂端湊在了一起,嚴絲合縫就像被針縫起來一般。

    我也不知道這算是哪路的機關,嚇的起身就想要撩開布條走出去。

    可沒想到的是布條連在一起後居然異常堅硬,無論我如何用力撕扯就是無法扯開一道能讓我出去的裂縫。

    而詭異的是布條高處空間始終懸浮著一盞油燈,陶瓷碗點燃的油燈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半空。

    這個地方就像是熱氣球的氣球部分,每根布條上都有一個鮮紅色的大字,分別是「魑魅魍魎法印咒訣罡煞」十二個大字。

    我還沒搞清楚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變起魔術來了,就聽布籠內傳出一陣刺耳的笑聲,聲音傳自頭頂,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戲服面帶金盔的人腦袋衝下倒飛而來。

    我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進來的,難不成出口在頂端?

    可是這布條足有十幾米的長度,站在梯子上我也無法出去。

    這人「飛的是不緊不慢」,好像這裡處在失重狀態,接近地面時他甚至停在空中,隨即一個旋轉穩穩站在地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4
第三卷、密林鬼寨 130、苦戰

    這人落地之後背對著我,他穿著一件石青色的蟒袍,齊肩、圓領、右衽、大襟、大袖、帶水袖、袍長及足,左手握著一柄青龍偃月刀背在身後,刀頭沖上、圓桿戳在泥巴地上。整個人似乎靠刀而立一動不動。

    火光並不是很涼,無非就是一盞豆點小燈,能產生的光線可想而知,但就是這樣一盞小燈,卻輝映的刀頭寒光閃閃,甚至到了耀眼的程度。

    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道具刀,而是一把實在的寶刀。

    我不禁腦子有點發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變戲法般的弄出一個「熱氣球」來。然後這個人穿著一身戲服,手提一把開了刃的關公砍。

    考慮到這片區域是中越接壤地,難道這人是以這種方式宣誓主權?真要是這樣倒也是愛國人士。

    想到這兒我小心翼翼湊上去道:「請問您是這裡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的身份,想了想道:「您一直在這兒居住吧?我們也是無意中進來的,很快就走,您放心,不會打攪您的。」

    這人恍若未聞。依舊筆挺的站著。

    我連說了兩聲,這人還是不動。

    我不免有些惱火,這神經病譜也太大了,於是我道:「那麼您能讓我出去嗎?我這就走人。」

    他還是不動。

    於是我開始在布條邊踢踢打打,但這些布條就像是氣球牆,反彈力十足,就是無法破口,折騰了半天我不免覺得疲勞,轉過身正要靠著布牆休息,就見「神經病」已經悄無聲息轉過身子面對著我了。

    他帶著一張銅質面具,所以無法看清長相,而面具的造型是一張猙獰鬼臉。夜晚的密林中遇到這樣一位,如果不是我膽子大肯定會被他嚇死。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連我這麼膽大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一條紅顏色類似於蛞蝓的軟體蟲子從他左邊的鼻孔裡鑽了出來,之後又從他的嘴巴裡鑽了進去。

    我才透過面具嘴部的位置發現他的嘴巴沒有嘴唇,上下兩排牙齒暴露在外。

    難怪他帶著面具,原來臉上沒肉了。

    這是遇鬼了,我趕緊抽出甩棍,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就這麼怔怔的站著,我心裡一陣陣發毛,也不敢貿然亂動。

    就在氣氛緊張猶如繃緊弓弦時忽然我發現很穩定的燭火開始飄動。

    向上望去只見一隻白鴿不知何時飛進了此地,它撲閃著翅膀就像無頭蒼蠅般在其中亂飛亂撞。沒飛多一會兒就聽嘣的一聲脆響鴿子居然自爆了。

    空中揚起一片白色的羽毛和紅色的血霧灑下來,我用手攔在頭頂,擋住血水,而鬼臉人的身體和面具上則佈滿了一層細密的血珠。

    隨即鬼臉人一直怔怔不懂的眼珠忽然轉了一圈,接著他發出了一聲猶如野獸般沉悶的低吼聲,鼻子噴出兩股白煙。

    我估計這下它要動手了。

    果不其然,只見一陣刀光閃爍,這鬼臉人便抬起了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嗷嗷直叫衝我而來。

    動手打架可不是我的強項,只能跑,繞著布牆轉圈跑。

    那怪物在奔跑的過程中一刻不停的揮動大刀劈我,我只覺得身後勁風一陣陣激盪,由此可知對方的力道究竟有多強了,這要是被擦著一點我指定被劈成兩半。...

    想到那副慘狀。我不由得渾身一陣發軟,不知道是踩滑了一腳還是跑不動了,我只覺得兩腿一滯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隨即就聽呼呼風聲在腦後響動,生死一線間我爆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意志,側身翻了幾圈,只見寬大的刀頭整個劈進了泥土中,強烈的勁氣就像刀一般吹的我面皮生疼。

    然而鬼臉人出手極快,閃電般的一抽手就收回刀第二次攻擊如影而至。

    奇怪的是當我正面看著劈來的刀鋒慌亂的情緒反而變的冷靜,我一個側身避開砍來的刀鋒,注意力隨即落在他握住刀桿的手上,腦子根本沒想,舉起甩棍狠狠一下砸在他左手手背上。

    鬼臉人似乎能感受到疼痛,啊嗚一聲慘叫,左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隨即我一把抓住刀桿就勢站起身後用甩棍在他脖子、雙肩迅捷無比的連抽三下。

    不但速度快,招式強,力量也很足夠,甚至打的他肩頭一歪。

    能打出這樣一套組合拳甚至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我從沒想到自己能有這樣迅猛的身手,如此靈敏的反應。

    我沒練過功夫啊?

    正在胡思亂想,鬼臉人又發出一聲大喊,接著抬起他滿是烏黑指甲的手朝我脖子抓來,雖然他的速度很快,但我的速度更快,雙腿一蹬居然一個跟頭從他頭頂翻了過去,身在半空甚至能想到用甩棍對著他後腦狠狠敲了一下。

    就聽噹的一聲大響,鬼臉人被我打得彎腰向前踉踉蹌蹌衝了出去,我則穩穩落在地下。

    站定後他沒有回頭,反手一震長刀朝我丟來。

    由於這一招很是出乎意料,等我反應過來時刀桿已經就在眼前,萬般無奈,我只能一個懶驢打滾躺倒在地,然而要命的是長刀在布牆上撞擊之後又倒飛回來,鬼臉人一個跨步就接住了長刀,隨即朝我兜頭劈下。

    他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整個攻擊過程一蹴而就,我根本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萬般無奈只能抬起甩棍朝刀刃頂去。

    我心知以他的力量和刀刃的鋒利程度,就憑我從地攤上買來的甩棍根本不可能擋住,但萬般無奈只能有什麼用什麼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當我舉起甩棍後,鐵棍表面頓時凝結了一層乳白色的冰殼,就見長刀狠狠劈在冰殼上,啪的一聲我只覺得身體四周煙塵四起,我居然被他強大的力道硬生生壓進了土層裡。

    但是他卻無法劈斷這堅硬的冰層。

    看來上門陰早就在旁觀戰了,一直沒出手只是為了鍛鍊我,真遇到危險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果不其然只見上門陰大紅裙飄動在身前,鬼臉人卻不知道這一切,他抬起大刀輪了一圈就要藉著慣性再度劈下。

    上門陰芊芊玉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我就聽到「嗚」的一聲勁氣響動,鬼臉人騰空而起狠狠撞在布牆有彈摔在地。

    趁這個機會我趕緊爬起來。

    看了看身邊的上門陰,我忽然覺得豪情萬丈。

    然而就在我陶醉之時,鬼臉人忽然坐起身將手中長刀朝我劈面投擲來。

    這次他是正面用力,而且距離更近,我只覺得強大的勁氣刺得我連眼都睜不開。

    只見上門陰抬起她猶如藕節一般光滑雪白帶著金鐲的左手平掌推出。

    就見飛行在空中長刀頓時被一層冰殼包裹,而它的前進的力道也瞬間消失,懸浮不動了。

    鬼臉人伸手就朝刀桿抓去,上門陰屈指一彈。

    就聽轟隆一聲,純鋼製成的長刀居然被炸成了一團碎屑,空中就像被人灑了一把金粉,空中一片金亮。

    與此同時就聽半空中傳來一陣老鴰叫聲,隨即一道黑雲從空中而降。

    上門陰也不管他是誰,隨意揮了揮手,一股暗灰色的氣團朝空中那片黑雲捲裹而去。

    隨即只見黑雲在空中一陣旋轉,隨即出現了一個人的身體,無法看清長相,只能看到滿頭蒼白的頭髮,他的褲腿和袖管似乎都很短,所以雙腳和手腕也能看的清楚,只見他人在空中伸出一隻滿是褐皮乾枯無肉的左手一把將上門陰發出的氣團抓在手中,隨即又是一陣長笑人已經落在地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4
第三卷、密林鬼寨 131、天輪寶頂

    原來老鴰聲是他發出的笑聲。

    老道落地沾染凍氣的手緊握成拳裝,我還以為是被凍了起來,只見他將拳頭緩緩伸到我面前用力捏了兩把。

    就聽喀拉一聲脆響,一股寒氣從他指縫間蒸騰而起,隨即有水滲出。可是當水柱滴落在地後又凝結成一片片乳白色的冰層。

    這老道居然能融化上門陰發出的凍氣,這是什麼路道?我震驚了。

    老道卻不以為意,望著我嘿嘿笑著。

    他身高和我超不多,穿著一件黑色的道袍,腳上沒穿鞋子,光著的腳髒的看不出本來顏色,頭髮也沒挽髮髻,滿頭銀灰色的長發亂蓬蓬的頂在腦袋上。他很瘦,皺紋多的幾乎看不清五官,一張臉最顯眼的就是那對眼睛,雖然年紀很大、邋裡邋遢,但一對眼睛卻精光閃爍,極其有神。

    上門陰並沒有貿然出手,安靜的懸浮在我身邊。這是鬼臉人嗷嗷叫著衝我而來,老道反手一彈,幽暗的空中四點寒星閃閃,分別射入鬼臉人身體的四處關節,他頓時就定住不動了。

    老道哈哈一笑指著上門陰道:「這個女娃娃好俊的本事。」

    他輕易就破解了上門陰的極寒凍氣,而且能看見鬼魂,這老道的本領可想而知,在我所遇到的人中或許只有岳冷杉才能與之相提並論,這老道什麼路數,為什麼會在這片人跡罕至的區域?

    我想的出神,忘了回答他的問題,老道又是呵呵笑道:「我說你怎麼如此大膽。居然敢觸發天輪寶頂,原來是有大靠山的。」

    我看了一眼布牆道:「道長,這個機關叫天輪寶頂?」

    「這可不是機關,這是道家人修煉法術的必備之物。」

    「道士修煉法術用這個?我看道士不都是盤坐練氣嗎?」

    「哈哈哈,那都是騙人的鬼話,道士法術最主要的大類就是攻擊術,靜坐不動那是參禪悟道的修煉法門,而術的修煉就必須要靠天輪寶頂,難道你不知道?」

    「我、道長見笑了,我只是一個修廟匠人。未入道門。」

    「哈哈哈,原來如此,不過你年紀輕輕能養成這樣的厲鬼也是真有本事了。」

    我一聽肝都在顫,以他的本領如果認定我是養鬼人,這麻煩恐怕就大了去,想到這兒我趕緊取出素羅囊道:「道長,我可不會養鬼術,只是身上帶有魂器。」

    「哦,原來是這樣。」他似乎很喜歡笑,始終不停的再笑。

    我看他表情似乎沒有惡意,懸著的心便放鬆下來道:「打攪道長了,我們為了逃命無奈進了您的地盤,請別見怪,我們很快就走。」

    「這裡可不是我的地盤。老窮道士在這裡不過是個要飯混吃的主兒,千萬別把我當人物了。」他笑呵呵道。

    「道長真是客氣了。」說話間我身邊的上門陰逐漸消失不見了。

    「我可沒和你客氣,這種地方只要你不怕,隨你待多久都成。」

    我好奇道:「我沒覺得這兒有多可怕,來之前我倒是聽說這裡是片雷區,埋了很多地雷,但真走進來了好像也沒發現雷區。」

    老道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地雷?這裡當然沒有地雷,因為本來就不是軍隊介入的作戰區域,埋地雷幹什麼?」

    「這麼說我聽到的消息都是嚇唬人的?」

    「我在這林子裡生活了將近四十年啊,甭說地雷,地瓜也沒挖出來一個。」老道說罷從懷裡取出一個油膩膩的荷葉包裹放在地下打開後只見裡面是一對油汪汪、亮晶晶的肉片。

    「正宗野豬豬頭肉,純天然綠色食品。」老道拿起一片擱嘴裡咀嚼起來,吃的津津有味。

    「道長,出家人還能吃魂?」我驚訝的問道。

    「那是你不懂了,道士分兩大類,一種是受戒、一種是受籙,只有受戒的道士才是身入空門,意斷紅塵的,我是受籙道士,也叫火居道人,說白了日娘們,喝酒、吃肉、耍錢,只要不害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做。」

    老道說話極其粗俗,但我聽在耳朵裡非但沒有覺得絲毫刺耳,反而心生親近,感覺這就是個久別重逢的好友,說什麼、做什麼彼此之間都不想要任何裝著、端著。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這素羅囊是從哪兒來的?」他眼睛裡的精光閃的更加明顯清晰,好奇心理顯露無疑。

    這麼大年紀還能有如此強的好奇心,我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道:「這是我太爺爺從墳墓裡挖出來的,害死了我家裡兩代老大,後來掛上脖子才算保住我的一條性命。」

    「哦,害死了你家裡那麼多人?這女鬼是什麼來路?我看和你相處的很和諧,本領也很大。」

    「什麼來路我也不知道,但她確實很厲害,我看道長本領也很大。」

    「我?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那成,你沒見過我師兄,他才是真的厲害,他要是這個,我就是這個。」老道說話時分別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類比師兄與自己。

    「您一定是茅山宗的道士了?」

    「茅山宗的在我眼裡就是個屁。」說罷他就像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哈哈笑的面紅耳赤。

    這人一定是我見過笑點最低的人,居然自己能把自己逗樂成這樣,而且說得分明一點不好笑。

    笑的滿眼是淚他才用力擦了一把道:「你不覺得好笑嗎?」

    「我……好想不是特別好笑。」

    「你有沒有聽別人說過茅山宗的人是屁?」

    「從來沒有過,別的人說起茅山道士都是很尊重的。」

    「是啊,所以我說他們是個屁難道不好笑。」說罷老道又是一陣爆笑。

    我實在不好意思不笑了,勉強呵呵了兩聲。

    「小子,你一定在心裡想你個牛鼻子老道肯定是吹牛,反正茅山宗的人也不在場。」

    「我真沒這麼想,因為您的本事確實很厲害,我絕不是奉承您,能用手擋住上門陰凍氣的您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哦,那是因為有很多道士自持身份,不願意輕易出手,否則我絕不會是第一人,而且這個女娃娃本事大的很,她沒有出全力啊,如果是全力施為,我破招就沒那麼輕鬆了,不說打架的事情了,吃肉。」

    吃了幾塊豬頭肉他道:「你們村子裡有沒有好玩的事情,說給我聽聽。」

    「好玩的事?您指的是……?」

    「比如說哪家娘們給人偷了,哪家娘們偷人了,哪家漢子頭別人家的娘們了,就是這類事情。」

    這老道年紀不輕,本事很大,而且既然他對於茅山道士如此輕視,本身身份肯定也不低,怎麼如此八卦?估計是因為常年沒人聊天,所以見到我就歇不住話匣子了。

    我也不好不說,好在鄉野之地,豔談不少,我小時候經常會旁聽道大人們說這類花邊新聞,於是一件件說給老道聽,他聽的是津津有味,時不時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道長,這事兒要讓村子裡趙嬸說給你聽,她能連說兩天不帶重樣的,這人是我們村子裡最喜歡打聽閒事、背後說人的碎嘴子。」

    「哦,還有這樣的人,可惜我見不了她。」老道遺憾的連連搖搖頭。

    「道長,您是不是四十年沒人陪著聊過天?」

    「沒有啊,我天天都有人聊天的,四十年不說話我還不得急死了。」

    「這裡除了您還有別人?」

    「人多了,當然不止我一個。」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鬼臉人,老道道:「他不是人,一具萌屍,我閒著沒事兒活動筋骨的。」說罷他一彈手指。

    只見一團黃豆大小的小火苗從指間竄起,飛到萌屍頭頂,猛然間轟隆一聲,豆大的火苗爆裂成一團石柱粗細的火柱,滾滾火焰頓時將萌屍籠罩其中,而天輪寶頂頓時被烈火填滿,我只覺得一股灼熱的焰火撲面而至,整個人要被烤化了一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4
第三卷、密林鬼寨 132、各自勢力

    隨即我腳下一圈白色的冰殼開始蔓延,所到之處烈焰消失,而黑衣老道整個人都在烈火中,我實在無法理解明明說的好好的,他為什麼要自殺。

    布牆裡的空氣瞬間被焚燒一空。烈火小時候我感覺進入了一處真空狀態,一點空氣都沒有。

    只見鬼面人已經被強烈的火焰燒的骨灰無存,只剩下一張因為高溫而通體變紅的銅質面具,而黑衣老道雖然被烈火包裹,卻是毫髮無損。

    他左掌微張,通紅的面具就像感應到了磁石的吸引,離地而起,飛到了他的手掌中。

    此時面具的高溫可想而知。但老道憑空拿在手裡卻沒有絲毫感覺。

    而天輪寶頂也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了。

    新鮮空氣重新湧入我的鼻子裡,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我用力吸了幾口,淤塞的胸口終於暢通了,指著老道手裡的面具道:「道長,您這也太能抗高溫了?」

    老道哈哈笑道:「鬼陰所以凍氣為主,人陽所以火焰為主。這叫各修其類,不足為奇。」說罷他用力一捏,火花四濺中銅質面具已被他擰成一團鐵球。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老道將鐵球丟在地下,用腳踩入泥地中,再蓋上灰土道:「你們這兩個孩子都不簡單,我們今日能見也是緣法。」說罷他眼珠子朝饅頭望去。

    此時饅頭趴在王殿臣身邊睡的正香。

    「這天極狼是你們所養?」

    「是的,就是因為饅頭,所以被當地村民追殺,他們曾經受過天極狼的傷害,所以……」

    老道哈哈笑道:「這群無知鄉民,錯把恩人當仇人。真是悲劇。」

    我驚訝的道:「道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我從頭到尾看的是清清楚楚,當年這村子裡確實出現過一條天極狼,但它可沒有吃過人,是為了捕食一隻中山羊。」

    「中山羊是什麼羊?」

    「這種羊的毛乍看是黑色的,但在陽光下會泛出暗紫色,中山羊的羊角也比普通的羊要長,這種山羊一旦成年之後就會以人的魂魄為食,而最先吸取的自然是主人的魂魄,所以就被稱為中山羊。」

    但天下萬物一物降一物。天極狼最喜歡吃的食物就是中山羊,所以天極狼其實是挽救了當地村民的性命,只是這些人不知道,惶恐之下把天極狼也當鬼打了。

    我嘆了口氣道:「說羊是中山羊,這些人豈非就是中山狼?」

    「不能這麼說,村民是無法識破這些玄機的,他們因為恐懼而獵殺天極狼只是為了自保,而且那隻狼也沒被殺死。」

    「沒殺死?不是說出動武警中隊捕殺了這條天極狼嗎?」

    「那只是他們想當然的臆斷,以為對著天極狼打幾槍就把它打死了,這條狼確實是跑了,否則當地村民為什麼會如此緊張?」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道。

    「你想太太平平的出去嗎?我指的是在不傷人的前提下。」

    「當然希望了,我不想傷害好人。」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辦法。」

    「道長請說。」我頓時來了精神。

    「順著這座山上去有你能找到一座山洞,洞頂之上刻著『萬仙洞』三字,那隻中山羊就在這山洞裡。只要你能帶出來就能證明天極狼是無辜的。」

    「村民能信這羊有詭異之處?」

    「他們當然會信的,因為我有手段讓這隻羊露跡,到時候傻子都能看出問題來。」

    「就算證明羊有問題,和天極狼又有什麼關係?」

    「中山羊可不是一般手段能降服的,到時候你讓村名和它打個稀里嘩啦,然後再放出天極狼咬死這隻羊不就結了?而且中山羊的羊角可是個好東西,到時候能製成呼吸燈,兩根羊角咱兩一人一根,你可是佔盡了便宜。」說罷老道哈哈大笑。

    「呼吸燈?這名字挺有意思。」

    「燈更有意思,別好奇了,你去把羊抓來,我保你大開眼界。」道士笑著道。

    看著他的表情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這老道是不是陰我?

    我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人會將到手的好處白白送給別人,如果中山羊確實在老道所說的位置,如果中山羊的角確實如他說的那麼神奇,以老道的本領為什麼不自己去弄來?

    我越想越懷疑。

    而老道似乎也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擔心,於是笑道:「你擔心被我坑了?」

    「這……道長,您可別見怪,我這人心細、膽子小,遇到事好胡思亂想。」

    「你不用解釋,我能夠理解,這個山洞我之所以自己沒法去是因為出了樹林就不是我的地界兒了,我不能侵犯別人的領地,在這種地方,領地意識尤其重要,我不能打破這個平衡。」

    「難道我去就沒有問題了?」

    「有問題你也不用擔心,那麼多熊都被殺了,也不在乎一隻中山羊了。」老道呵呵笑著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道:「這些熊難道是真的是人飼養的?」

    「這話說得,如果不是人工飼養,哪來這麼些狗熊,所以說既然你們把熊給宰了,真是不在乎多殺一隻中山羊,而且如果要動手得趁早,這地兒的人暫時離開了,但很快就要回來,我想你大概不想先殺人後殺羊吧?」

    「我為什麼要殺羊呢?就算不殺中山羊我也能全身而退,只要那些村民從路口離開就成了。」

    「恐怕沒你說的那麼簡單了,你殺了這些熊屬於私產,主人回來肯定是要找你算賬的,偌大的一片密林,能保你全身而退的恐怕只有我了。」說到這兒老道又笑了,只不過這次他的笑容沒有了爽朗卻多了幾分詭異。

    我愣了片刻,繼而憤怒的道:「你和我玩陰的?」

    老道又是一陣大笑道:「我是深夜遇到你的,狗熊是你昨晚殺死的,這也能和我扯上關係?」

    「這……」我無言以對。

    「小夥子,我需要羊角,你需要平安的離開,我兩是可以互相幫助的,所以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當然你別誤會這是威脅,我不會強迫你做這件事,一切憑你自己的意願。」

    「你、你能有這麼好?如果我不做的話會有怎樣的下場?」

    老道哈哈大笑道:「娃娃,我是真沒見過你這樣遇事前瞻後顧、猶豫不決的,年紀輕輕的腦子比我還要糊塗。」

    「你真的會讓我們離開?」

    「為什麼不呢,留你下來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那我就走了。」

    「哈哈,慢走不送了,順便說一句和你聊天我很開心。」

    於是我起身走到王殿臣身邊喊醒了他道:「走吧。」

    「急什麼,我再睡一會兒。」

    「別睡了,趕緊走。」

    他揉了揉眼睛道:「這才一天,那些村民肯定沒走。」。

    「走吧,如果現在不走,就很難走掉了。」

    聽我這麼說王殿臣知道肯定出事了,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道:「怎麼回事?」

    我朝老道所在的方位望去,只見老道手中拿著一支蠟燭,面無表情的望著我兩,陰森的表情在燭火照耀下猶如鬼魅。

    如此明顯的光亮王殿臣居然沒有發現,一個勁的問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老道肯定是有古怪的,我道:「別廢話了,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王殿臣沒在說什麼,跟著我身後就走。

    只見老道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站在樹林邊緣的區域。

    我心裡陣陣發毛,不知道他是否會突然出手對我們不利,然而知道我們走出很遠,老道始終一動不動。

    正當我以為能平安無事的離開就見幾十米外的老道眨眼間從天而降落在我兩前方五六米的區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5
第三卷、密林鬼寨 133、殺羊

    靠的近了我才看清楚他手中拿的並不是蠟燭,而是一根曲折彎曲的羊角。

    羊角的尖頭不知抹了什麼東西油亮亮的,火光燃燒其上十分穩定,沒有防護罩的保護,但微風吹拂而過火苗卻動也不動。

    只見他將燃燒著火苗的羊角對準我吹了一口氣。

    微風無法吹動的火苗在他的吹拂下晃動了兩下。

    猛然我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心臟咚咚狂跳了兩下。

    我是從來沒有感受過心悸的人,但是這兩下心跳幾乎能讓心臟從我嘴巴裡蹦出來,雖然瞬間心跳就恢復平穩,但我卻覺得異常難受,扶著王殿臣道:「先歇會兒,我有點扛不住了。」

    「怎麼了?」王殿臣道。

    我估計這事兒十有八九和他吹的燭火有關,我道:「沒什麼,可能是血糖有點低。」

    「你還有這毛病呢?」王殿臣正要扶著我坐下。就見老道將羊角對準他的雙腿吹了一下。

    火苗晃動中王殿臣身軀微微一動隨即就跪倒在地。

    他驚詫道:「這是怎麼回事,突然間兩條腿就軟的站不住了。」

    這一切都是老道弄的鬼,我正要喝破,只見他張嘴將羊角上的火苗吹滅,王殿臣頓時嚇了一跳道:「我操,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沒有看見他?」我道。

    「沒有,突然間這人就冒出來了。」王殿臣心有餘悸的道。

    老道哈哈笑道:「小娃娃,這下見到羊角的神奇之處了?」

    「難道這能讓人隱身?」我驚詫的問道。

    「一切都是你親眼所見,親身體會,還需要質疑?」老道反問道。

    說罷他將羊角遞給我。接過之後只覺的陰沉冰冷,猶如鐵鑄一般,老道伸手在羊角上輕輕一抹火焰亮起。

    只見王殿臣目瞪口呆的望著我站立的方位道:「不見了,真的不見了。」饅頭也警惕的大聲吠叫起來。

    吹滅了蠟燭老道道:「中山羊角是法門重器,擁有者即是奪天之造化,小娃娃,我可是給你指出一條明道,你卻當我騙你,這可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我真沒想到羊角還能起這種作用。」

    「是中山羊角,而非羊角。」老道更正道。

    「好吧,為什麼中山羊的羊角能有這種神奇的效果?」雖然親眼得見但我還是不放心,最後問了個問題。

    「妖獸本身的特殊能力不會因為死亡而消失,一旦為人所用會有很神奇的效果,中山羊的角如此,天極狼的牙齒也如此,它的牙……」

    「我對饅頭的牙齒絲毫不感興趣。它的牙齒就是它的牙齒,誰也別想拿走一顆。」王殿臣乾脆的道。

    道人盯著王殿臣看了一眼,隨後笑道:「好,既然你不願意聽我就不說了,但中山羊的羊角功能就是這般神奇。而且天極狼是它天生的剋星,你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得到一隻羊角。何樂而不為呢?」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心中各有一番小九九。

    之後王殿臣拉著我走到一株樹後道:「你說怎麼辦?」

    「這可是個好東西。」我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問題是得了這玩意我們能保住嗎?」

    「問題不大,我們現在的實力不差,寧哥就不用說了,饅頭、我都不是善茬,再得了這根羊角如虎添翼,還怕誰呢?再說狗熊也是那個人養的,被我們盡數殺死,搶不搶羊角,那人都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所以乾脆搶了吧。」

    王殿臣深深吸了口氣道:「做完這件事,咱們算是強盜嗎?」

    「你……」我本想說他兩句,可張開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腦子裡反而開始他的疑問。

    「我們只是為了自保對嗎?」想了半天我只能以這句話搪塞了。

    「邊哥,無論做任何事情,對也好錯也罷,咱們都是一起的,所以這件事我不會壯慫,只是將來如果我也遇到了難以抉擇的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如何站在我這邊。」

    「這話還用說嗎,咱兩可是生死弟兄。」這話絕不是為了讓他幫忙說的套話,這是我的心裡話。

    王殿臣點頭道:「那咱就做了。」

    走到老道面前我問道:「道長,得了羊角之後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來這兒找我,羊角必須經過特殊處理後才能使用。」他笑眯眯靠著大樹道。

    於是我兩帶著饅頭朝山上爬去。

    眼前這座山也沒多雄偉壯闊,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果然見到一處一米多高的石洞口,洞頂刻著「萬仙洞」三個大字,也不知有多長歲月石頭雕刻的大字甚至出現了風裂的痕跡。

    我驚訝的道:「石頭被風吹裂開這怕是要有上萬年的時間了?」

    「別想太多了,上萬年之前漢字還沒被發明,萬仙洞這三字從何而來?」王殿臣笑道。

    他話音未落饅頭跐溜一下竄進了洞裡。

    「我操,聞著味了。」我兩隨即跟著衝了進去。

    山洞並不寬闊,無法並排走人,只能魚貫而行,魚腸一樣的洞中小路七扭八繞,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到後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摸著牆壁走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懸浮著兩點綠油油的光點,這是饅頭眼睛發出的光亮,它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於是我掏出火機點著了。

    微弱的火光能見到山洞的盡頭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方方正正的石室。

    石室中擺放著一處貢台,貢台上有一塊蒲團。

    而貢台最裡邊的位置趴著一頭渾身黑毛的山羊,這山羊眼珠子都是烏漆墨黑,所以一旦火光消失,黑暗中根本無法看見它。

    從這只山羊的羊毛看應該是一隻老羊了,渾身黑毛又長又硬,它又大又鼓的眼睛上不停淌著眼淚,濕潤的眼眶四周凝結著許多眼屎。

    老羊應該是過於蒼老,看見它的宿敵天極狼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幾次擺動四肢最終還是無力的跪在地下,發出猶如老年人咳嗽的響動。

    饅頭卻齜牙咧嘴不停發出細微的咆哮聲。

    就在我準備閉了火機動手時,就見那隻老公羊抬起腦袋我清楚的看到它鼻子裡冒出了一股七彩的煙霧。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猛然就覺得渾身一冷,接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隨之而來的是心慌胸悶腿發軟,轉眼我發現自己所照亮的區域是一片幽藍的海水,只見雪驚秋穿著比基尼,漂浮在海水中,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

    只見雪驚秋露出一臉魅惑的笑容,對著我連連招手道:「來呀秦邊,這麼些天沒見我都想死你了。」

    一聽這聲音我渾身都酥了,想也沒想穿著衣服就衝進了水裡。

    沒想到的是看似很淺的海水一腳踏進去就像踩進了很深的棉花中,整個陷落進去,而且不斷下滑。

    我是會水的,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灘海水裡卻手腳無法動彈,筆直的沉了下去。

    慌了神,張嘴喊救命,可是能發出的只有一串氣泡。

    透過碧藍的海水只見雪驚秋滿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根本沒有伸手援救的意思,漸漸的那張臉變成了一顆羊頭,羊頭還對著我呵呵直樂。

    我這是上當了,可是無論我如何憤怒,都無法上浮一寸,我開始吸入大量的海水,嗆了幾口海水後人的意識漸漸變模糊。

    就在這時我隱約看見紅顏色的液體一股股湧入海水中,猛然間我用從海裡鑽了出來。

    這似乎應該是幻覺,然而當我回過神後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下,渾身已經濕透,嘴巴裡和鼻子裡不停有鹹鹹的海水冒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6
第三卷、密林鬼寨 134、火龍

    我剛才居然真的被淹進了海水中,因為我此時的狀態就是溺水的狀態。

    但此時的我百分百是在那座黑暗的山洞中,難道這處山洞裡有隱藏的水道?

    那也不對,如果是山洞裡的泉水不該這麼咸澀?

    我腦子漸漸清楚,整個人的意識狀態清晰了。只聽黑暗的區域裡不停傳出饅頭的撕咬聲和老公羊垂死時的慘叫聲。

    也不知道王殿臣的狀況如何,可是打火機在哪兒呢?我四下亂摸,只覺得身子所在的區域一片潮濕,打火機卻不知去了哪裡。

    此時中山羊慘叫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它已經死在了饅頭的口中,隨後響起了一陣咀嚼聲,很少吃肉的饅頭對於中山羊的肉看來還是有胃口能吞下去的。

    終於好受了點,於是我勉強撐起身體道:「老王。你怎麼樣了?」

    「我,我剛剛緩過氣。」王殿臣的聲音也很狼狽,隨即他點亮了打火機。

    王殿臣用的是芝寶打火機,所以火光比我的一次性打火機要好,照亮的範圍也更廣,只見饅頭已經把蜷縮在牆角內的中山羊給咬的不成樣子,滿地都是鮮血和動物身體的組織。

    王殿臣指著自己的脖子道:「剛才有個壯漢勒住我的脖子,把我往死裡勒,就差一口氣,如果要不是他突然鬆了手。我命就沒了。」

    「咱兩情況差不多,我也是掉進了海水裡差點被淹死,本來以為這是幻覺,沒想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全身被水浸透了。」

    「這只中山羊真是邪門到極點,我覺得殺死它是對的,就這種妖獸害死的人還能少?」王殿臣道。

    滅了打火機休息片刻,王殿臣再度點亮火機,他抽出一把匕首,將連著一層皮的羊腦袋割了下來道:「趕緊走吧,別碰上正主了。」

    我其實渾身發軟,但我可是真不想遇到養中山羊的那位,我估計這人的本事和老道士相比也差不到哪去,於是強咬著牙起身,摸著山洞石壁就像瞎子一樣走出了山洞。

    此時已經是一天中的傍晚,天空掛著一團暗紅色的火燒雲,終於能坐下喘口氣了。於是我靠在饅頭身上道:「無論如何讓我歇會兒,就算死我都不想在走了。」

    「我也和你一樣,做人不易。」王殿臣隨後也靠在饅頭身上,他取出香菸遞給我一根,想點著才發現打火機裡的燃油已經燒光了。王殿臣嘆了口氣道:「真是他媽的背。」無奈的吐出香菸。

    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氣力稍微恢復,我兩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繼續朝山下走去,返回密林中老道閉著眼盤坐在地彷彿入定了一般。

    我湊到跟前用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試探,就聽老道微微挪動嘴皮道:「事兒辦完了。」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老道睜開眼睛笑道:「睡覺是多麼奢侈的事情,在這個地方除了你們沒人敢真正閉眼睡覺的。」

    「這裡很危險嗎?我沒覺得。」我不解的道。

    「是嗎,或許是因為你膽子大也有可能。」老道士呵呵笑道。

    隨後他將左掌平伸,崩的筆直,只見手掌邊緣騰起一團碧藍色的火焰,火焰雖然規模不大,但是燒的呼呼作響,只見老道將燃燒著藍火的手掌靠近羊角邊,暗黑色的羊角根部立刻燃燒起一團暗紅色的火焰,隨著火焰燃燒羊角底部融開了一個小口,隨後裂口越來越大,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巧克力。

    老道將羊角別斷遞給我道:「這是你的,使用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在羊角尖抹一層動物油脂就可以了,一旦火光燃燒起,別人就無法看到你,但有陰陽眼的人還是能看見,此外最要緊的一點,呼吸燈是掌控他人心跳、呼吸、力道甚至魂魄的法器,所以千萬不可濫用,以火苗對人吹一口氣就是耗損對方一點元神,以你們修廟之人尚且抵不了我一口氣,何況普通人,所以分寸一定要拿捏準確,不要因此害死了人。」

    「知道了,多謝道長。」我將羊角緊緊握在手裡激動的小心臟咚咚直跳。

    「道長,中山羊營造出的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情況?」王殿臣問道。

    「這個問題千年無解,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山羊在妖獸中都是屬於極其邪門的一種,所以千百年來只要被發現必然是死路一條,你們現在應該知道殺了這隻羊算是替天行道了。」

    「真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妖獸存在,我以為妖獸都是像饅頭這樣不過是力量、智商更強而已。」

    「準確的來說中山羊這種已經算是妖怪而非妖獸了,世間妖獸分為兩類,一是變身類妖獸,比如說天極狼這種,一是引魂類妖獸比如中山羊這種,引魂類的妖獸大多身居妖冶之氣,所以身負大多是詭邪之技。」話音未落就聽見茂密的樹林中響起一陣「苦哇、苦哇」的怪叫聲。

    叫出的聲音很響,每一聲樹梢的葉子都會微微抖動,老道雖然沒有任何異狀,但我的耳膜卻被刺的嗡嗡作響,王殿臣更是堵著耳朵道:「刺得我腦袋疼。」

    詭異的是當聽見聲音,早已死亡多時的中山羊眼珠子居然開始轉動,耷拉在嘴巴外的舌頭在鼻子上來回舔了幾下。

    老道嘿嘿一笑道:「趕緊走吧,這位大仙回來看到山羊不見了非把林子點了不可,我死無所謂,別連累了你兩個小娃娃。」

    「道長,這人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我不禁有些後怕。

    「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老仙和我有協定,絕不會踏足樹林一步,這個老混蛋雖然從裡到外沒有半點優點可言,但有一樣好就是答應人的話絕不變口,絕對的言而有信,所以放心吧。」說罷帶著我們朝林子深處走去。

    很快天色漸黑,林中能見度極低,萬幸饅頭能看見老道,而我們能看見饅頭雪白的身體,所以勉強沒掉隊。

    就在我以為即將平安無事的返回密林入口時,猛然一個霹靂雷暴般的聲音傳來道:「臭牛鼻子,你、你搶了我的羊角?」

    這聲音完全就是在我身後響起的,嚇得我頭皮發麻扭頭望去,可是黑黝黝的樹林中卻又看不見一絲人影。

    只見身邊人影晃動,老道翻身走到我身前,他呵呵笑道:「老仙,你小看我了,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我豈能壞了規矩。」他說話聲音也不響,就像和我面對面說話的一樣,看來老仙確實就在我們身邊周圍。

    「臭牛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耍的壞,看我不一把火燒了這片樹林。」

    看來老道還真瞭解他這位「鄰居」,連對方要說的話都提前預判了,可惜對方似乎並沒有他認為的那麼守信用。

    然而當對方把這句話說出口後,漆黑一團的樹林裡隱約有了一絲光亮。

    期初我還以為是追兵將至,片刻之後我清楚的看到是一條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火龍」懸浮在空中朝我們飛馳而來。

    只見巨龍的身體大約有十幾米的長度,在林中不停的扭動身體蜿蜒向前。

    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神龍,心裡的那份敬畏就甭提了,而對於這兩人的崇拜也瞬間到了極點,什麼樣的人才能操控神龍啊。

    然而老道並沒有多少尊重神龍的意思,雙手負立、傲然昂首,等著火龍靠近之後伸出左手對準「龍首」。

    只見巨長的「火龍」頓時停在了距離我們十幾米的半空中。

    我這才看清楚原來並不是神龍,而是一條燃燒著的巨型藤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6:57
第三卷、密林鬼寨 135、鬧鬼之地

    藤蔓足有成人大腿粗細,在空中飛行時又在不停扭動,所以遠望確實像一條火龍。

    一根藤蔓居然能在空中漂浮飛行,這是哪門的功夫。

    在老道的手掌前,藤蔓卻筆直不動了。但是一條十七八米的燃燒物所發出的光亮可想而知,我正在想老道會如何處理這條假冒「火龍」時,他左手微微一抖,就聽「嘭」的一聲大響,整根藤蔓炸成粉屑,無數冒著暗紅色光點在氣流作用下騰空而起向上飄去,黑暗的樹林中就像是一下湧進無數的螢火種,亮光點點煞是好看。

    老道有些惱火的道:「老仙。你個老混蛋真準備把林子給燒了?是不是玩的有點太過分了?」

    身邊傳來一陣獰笑道:「臭牛鼻子,你也有怕的時候,趕緊把羊角給我還回來,否則……」

    「否則你就要說話不算話,自己抽嘴巴了?你說過絕不染指樹林一步,今天居然在我的地盤使用了火龍印,老仙,你自食其言啊。」

    林子裡有了光亮,就能看清楚了,在我們所立之處周圍並沒有外人。所以老仙人並不在這裡。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里傳音?學會這本事可太炫了,能省不少電話費。

    我在那兒胡思亂想,就聽老仙憤怒的吼道:「放屁、放屁、放屁,老子從娘胎出來就沒說過一句瞎話,我說過的話肯定算數。」

    「既然肯定算數那麼你為何在我的地盤使用火龍印?難道你不懂這種行為就是越界了?」

    「我……」老仙沒話說了。

    老道得意洋洋道:「你就吃個啞巴虧吧,就像你偷了我的青絲拂塵,我能說啥,還得佩服你老小子手段高人一等,咱這叫一報還一報。」

    「你……好你個臭牛鼻子,這事兒不算晚,有你哭的時候。」

    「拭目以待。」老道開心的簡直要笑翻過去道:「這個老混蛋我就是要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想了想道:「道長,你說的青絲拂塵倒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我曾經見過一個道士躲在一個巨大的銅蟾裡修煉,後來身份暴露後他整個人能漂浮在空中,而他手中的拂塵一根根的顏色發青。你是否認識這個人?」

    老道笑道:「天下用青絲拂塵的道士多了去了,我怎麼可能都認識,不過按你的說法,這道士應該是在修煉邪術了,一旦被人發覺。那是必死無疑。」

    「他確實死了,如果不死以他的本事當天怕是要死不少人了。」我道。

    「你們再定風水局時無意中把他挖出來的?」

    「這……」

    「你最好別騙我。除了這個原因不可能再有別的原因。」

    「確實如你所言,但我們是無心之失,不是有意破這場局的,而且把人挖出來的也不是我們,而是另一幫人。」

    「你沒必要對我解釋,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罷,和我沒有一絲關係,都是他命中該有此劫。」

    我們一邊聊天一邊走,到了後半夜已能隱約見到無界碑,而石碑前方不遠處的草叢裡亮著一捧火光,顯然那些村民還在這裡守著沒走。

    老道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至於如何從這裡走出去那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

    說罷他又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交給我道:「這裡面是動物油脂,你先用著,回去後就可以提煉了。」

    說罷他嘿嘿一笑轉身返回了密林中,也沒見他走的有多快,但眨眼之間人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密林中。

    王殿臣看著遠處的火光道:「怎麼辦?只有強衝一條路了。」

    在這裡能隱約聽見對方說話的聲音,兩方之間距離並不遠,而且從聲音判斷對方最多也就兩三個人在場,如果來個突然襲擊,這三人必死無疑。

    我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舉起手中的羊角道:「現成的手段正好試驗一下效果如何。」說罷我從羊角中倒出一些豬油在羊角尖上點著之後我問王殿臣道:「能看見我嗎?」

    他瞪圓了眼睛道:「你真的隱形了。」

    我舉著呼吸燈道:「看來這東西確實是神器。」說罷我小心翼翼的朝樹林外面走去。

    走了大約五六分鐘,只見在一株榕樹下四個男人圍坐一圈正在吆五喝六的打牌,四人也不是賭錢,輸了的臉上貼一張紙條,這四人都是二三十歲年紀,玩的十分開心。

    我將羊角對準其中一個人正要吹火苗,忽然腦子一轉,畢竟對這樣法器還不是特別瞭解,萬一沒輕沒重的來一下對人造成傷害那真是造孽了。

    想到這兒我決定還是保守點的好,於是成一個人起身撅著屁股給對方臉上貼紙條時我跑過去對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嘩啦一聲響,那人頓時失去平衡將磚頭支撐起的木板壓倒在地,對面的牌友也被他撞的摔倒在地。

    「日媽,至於贏一把牌就激動這樣嗎?」同伴躺在地下抱怨道。

    「兩個缺德貨使壞,踹我屁股一腳。」他回頭罵道。

    另兩人笑罵道:「你屁股做癢了,想給人踢吧,我兩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動也沒動過。」

    「你們就裝吧,裝死你們。」

    「操,誰裝了,沒人踢你,誰騙你誰是小狗子。」

    我趁四人全神貫注討論事情時悄悄走到一人坐著的一側板凳,抬腳踹在他的板凳上,這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後連翻滾幾圈。

    等他站起身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四人面面相覷,眼神裡充滿了恐懼不安。

    我又繞到他們掛著充電燈的榕樹上,將掛著燈的樹枝一把別斷。

    樹枝斷裂的聲音和燈架落地的聲音刺激的四人再也不敢逗留,有人大吼一聲道:「鬧鬼了。」四人毫不猶豫撒腿就跑。

    等王殿臣來到後我還是在笑,笑的氣都喘不過來。

    「別光顧著高興了,趕緊吹滅蠟燭現身吧。」

    我也不敢隨便吹蠟燭,用手將火光捻滅了道:「看見沒,對付這些人就是這麼簡單。」

    「我承認你牛逼,趕緊走吧,別在這耽擱時間了。」

    「先別急著走,還沒玩好呢。」

    「我去,你還有什麼招。」王殿臣點了支菸笑道。

    「這些人雖然走了,但一會兒肯定還要來,咱們把現場恢復原狀,這樣他們會嚇的更厲害。」我哈哈笑道。

    「邊哥,你是真缺德,我服了。」王殿臣笑道。

    「別廢話了,趕緊動手。」於是我兩又將現場做了一次還原。

    唯一無法還原的是樹枝,我將斷枝丟進樹叢裡,將燈掛在另一根樹枝上,之後和王殿臣、饅頭躲進了一處茂密的樹叢裡。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只見火光閃動,村長和七八個人點著四根火把急匆匆趕了過來,只聽村長道:「到時候都別慌張,一定要沉著冷靜的面對。」

    一幫人接二連三的答應著,隨即走進了「鬧鬼現場」,他們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愣了一會兒村長道:「你們不是說鬧鬼嗎?我看不像。」

    那四人表情更加是驚恐到了極點道:「村長,這才是真鬧了鬼。」

    「哼,你們四個小子是想家裡的婆娘熬不住了吧?」村長氣咻咻道。

    「真不是,我發誓真的是遇見鬼了。」

    「可是這裡有那點像是鬧鬼的樣子?」

    「是啊,所以說這才是真鬧鬼了。」說完這句話連他自己都無奈的喘了口氣道:「難道之前是我的幻覺?」

    「不可能,幻覺不會如此逼真,再說我們都看見了。」

    「你們幾個小子肯定是想要回家逍遙快活,別在那兒裝了。」有村民道。

    「真是鬧鬼了,我們要是騙人了就死全家。」

    這時一個中年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道:「村長,你是知道這裡鬧鬼的,為什麼非要裝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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