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5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1
第三卷、密林鬼寨 166、深夜血手

    饅頭是極通靈性的動物,在我的心目中它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它的行為、思想和人其實差不多。

    打從遇到饅頭的第一天起我們就沒有在它身上栓過繩子,而只要是出門在人口密集處它都是貼著我們腿邊走,一寸都不會分離。

    但是今天它破天荒第一次主動離開了我們。

    王殿臣真要去攔它。寧陵生道:「隨它去吧,驕傲的動物都會極其敏感,它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己父親的真實身份。」

    「饅頭也確實太靈性了,讓人心疼。」我嘆了口氣道。

    只見饅頭跑進一處草垛,鑽進草垛縫隙處趴著不動了。

    小孩看到我們咯咯笑著跑了過來,根本就不怕人,王殿臣蹲在地下張開雙臂道:「寶貝,來給叔親一個。」

    小胖墩笑著跑進王殿臣懷裡,用手一推。

    王殿臣「唉吆」一聲居然騰盛倒飛出十幾米遠,就像一顆炮彈打進了草垛裡。將一處寶塔形的草垛撞得草屑紛飛後晃了幾晃後居然塌了。

    我震驚的看著這個半大的嬰兒,他的力量不誇張的說比饅頭變身後也差不了多少。

    問題是以他的年紀如果加以訓練到了壯年之後。那力量得強到何等程度?簡直太令人震驚了。

    寧陵生笑道:「這娃娃真是好樣的。」

    「是啊,現在一頓飯要吃半斤牛肉了。」道姑滿眼含笑的望著娃娃道。

    我驚訝的道:「您是道門中人還能燒肉呢?」

    「我是正一派的火居道人,受籙不受戒,當然可以燒肉了,吃肉都沒問題。」道姑道。

    「寧總。您來了?」劉小花對寧陵生是非常客氣的。

    「是啊,好長時間沒看到孩子和雪兒,今天有時間就來了。」

    「您心裡就想著他們兩個。」劉小花微微笑道。

    一瞬間寧陵生的臉有點紅,但很快就恢復原狀道:「小花,真的是委屈你了。」

    「沒什麼,我的身子本來就不值錢,與其最好的時候給那些臭男人糟蹋,還不如一錘子買賣,寧總,是你讓我脫離了苦海,現在的我不光有錢還有了孩子,你讓我有了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一切。」

    「你做出了付出,這是你應該得到的。」話音剛落就見屋子裡白光一閃,我還沒明白過來就見雪兒站在了寧陵生的肩頭。

    它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樣的美麗,可愛,寧陵生沒說話,用手撫摸著雪兒的身體一遍又一遍。

    這一幕看在眼裡我略覺心酸,真希望這神奇的血眼銀貂還能再回到我們身邊,陪伴著寧陵生。

    小寶寶看見雪兒開心的連連跺腳,每一下地面都會被他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我趕緊離這孩子遠點,這要被他一掌推在肚子上,我非得腸斷身亡。

    王殿臣艱難的從草垛裡爬了出來,滿腦袋都是斷草,就像是舊社會那種要賣了自己那種人。

    他揉著胸口道:「我簡直不能相信,這麼點大的孩子力氣能到這份上。」

    「這孩子的力氣確實大。將來假以時日必定是頂尖一方的人物。」道姑笑道。

    「拜託您多照應了。」寧陵生道。

    這次來主要是為了送東西,畢竟這個地方買賣物品不方便。

    「寧先生也不用客氣了,我們這裡蔬菜、葷菜都能自足,鄉下人吃零食的也不多,你要天天給把我們饞蟲勾上來到時候負擔可不輕。」道姑笑道。

    「先生已經為我的事操勞不少,吃點喝點不為過,只要您開心就成。」

    「原來我是非常不開心的,可是自從你送來了雪兒、小花,還有這個孩子,我生活就變的特別充實,心情也好了許多。」說到這兒她卻又微皺眉頭,嘆了口氣。

    寧陵生看在眼裡也沒有發問。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花在往上端時寧陵生問道:「師太為什麼事情煩心你知道嗎?」

    「我也是道聽途說,應該是和清風觀的觀主的矛盾吧,具體是什麼矛盾我也不知道,但清風觀我來這麼長時間就沒見人開過門。」

    「嗯,你一定要把師太照顧好了,在這裡都是仰仗她老人家的照顧。」

    「我當然不會惹她生氣,你放心吧。」

    隨後在歡樂的氛圍中我們吃了這頓飯,下午離開時道姑親自把我們送到村口。

    這時她臉上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道:「寧先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這段時間我總是能見到一些陌生人在我們村子周圍出沒,但願他們不是壞人。」

    「您一定要千萬小心,如果確實是有居心叵測之人,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寧陵生道。

    「老太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黃羊,真要出事了,也能抵擋一陣子,想要找我麻煩一般人還真不行。」說這話時道姑的臉上閃過一絲霸氣。

    回去的路上寧陵生道:「師太說的這件事不能等閒視之,我們不定期的來這兒看看情況。」

    「會不會是為了孩子來的?」我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寧陵生表情嚴肅的道。

    「那咱們可得仔細看好了,萬一孩子出了事情對饅頭打擊可是太大了。」王殿臣道。

    「我估計可能性不大,這孩子力氣太大了。」

    「力氣再大他也只是個嬰兒,根本沒有對敵經驗,想要制服他或許一根棒棒糖就可以,」寧陵生嘆了口氣道。

    「寧哥,我和小雪恐怕是麻煩大了。」

    「你兩還沒好呢?」王殿臣驚訝的道。

    「好個屁,這下誤會更深了。」我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寧陵生道。

    「唉,和一個女孩子吃早點正好被小雪和慧慧撞見,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麼你為什麼要和別的女孩吃早點?」

    「她也是店裡的員工,說是要請我吃早點,我想這也不算什麼,就去了,誰知道那麼巧,正好遇到她兩過來,也是天不遂人願。」我無奈的道。

    「你這事兒確實有點麻煩了。」寧陵生一句話說的我心情更加沉重。

    返回賓館後我也沒心情做別的事情了,有一搭無一搭的和王殿臣抽菸聊天,到了晚上就覺得一陣陣犯困,於是我直接上床睡覺了。

    「你不去酒吧了?」王殿臣道。

    「去個屁,心情不好怠工一天。」我煩惱的道。

    「你的個性越來越強烈了。」王殿臣調笑道。

    隨後關燈睡覺。

    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就像被彈簧彈射一般,黑暗中我感覺自己汗流浹背,連氣都喘不過來,心跳劇烈的似乎隨時能震破骨頭和皮囊的包圍,破體而出一般。

    就在剛才我被尿憋醒時就感覺道一雙手臂上沾滿了黏兮兮的東西,本來我以為是幻覺,但意識清醒之後反而感覺更加強烈,隨後我鼻子裡也聞到了一股血腥氣息。

    我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雙手舉到自己面前,房間裡並不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雙手手臂沾滿了鮮血。

    當我將被子掀開卻又發現了大片的紅色液體,不僅是被單上,連我身上都有,尤其是雙手,乾涸的液體不規則的覆蓋在我的手上、臂上,就像是一塊一塊突然長出來的紅斑,剎那間我睡意全無,聯想到半夜手臂上那種奇怪的感覺……難道、難道那不是幻覺?

    現在唯一的疑問是紅色的液體究竟是什麼東西,給我最直觀的感覺就是血,但這不可能,我好好的睡覺,怎麼可能弄一手鮮血呢?想到這兒我抬起手臂,仔細聞了聞,明白無誤的血腥味,告訴我除了血,不可能是別的物質。

    我冷汗立刻就冒了出來,呆坐在床上良久,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仔細將雙臂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傷口,血應該是來自於外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1
第三卷、密林鬼寨 167、天網恢恢

    這血究竟是從何而來?是動物的血液還是人的血液?

    我越想腦子越亂,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把身體上的血液洗乾淨。

    於是我去了衛生間打開燈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我不禁大吃了一驚。

    我不光是手臂上有血,連脖子和臉上都是鮮血。

    鏡子裡的「血人」看來猙獰可怖,就像是扒了皮的活死人。

    我緊張的連氣都傳不勻乎了。趕緊打開水龍頭將身體上的血液全部沖洗乾淨。

    隨後我又將被單、床單全部扯下來用帆布袋子裝好藏進了床底下。

    這時王殿臣已經醒了,我道:「你有沒有打算告訴我就見發生了什麼?」

    「邊哥,如果我騙你就是小狗,我真的是一直睡到現在,你怎麼了?」這次他糊塗裝的很徹底。

    我知道從他那兒也問不出什麼,乾脆不問了。

    第二天我告訴賓館的服務員讓他們會直接換新床單,老床單賠損費用記在我的賬上就成。

    這一天我都過得心神不寧,晚上去酒吧時總感覺能聞到一股股的血腥氣,我給噁心的實在沒辦法,要了一杯威士忌。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抽菸喝酒。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在黑暗中醒來,這次並不算驚醒。是正常的醒來,我以為自己會坐在酒吧的椅子上,沒想到我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賓館房間裡的床上。

    但願昨天晚上那場噩夢了無痕跡。

    可是手臂上存在的感覺讓我的心再一次沉入谷底,手臂上又滿是鮮血,新換的床單再一次被染上大片的紅色。

    這下我真的瘋了。只覺得身心俱疲,這究竟是怎麼了?

    思來想去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只能去衛生間將身上的血跡在此沖洗乾淨。

    可是當我再度站在鏡子前忽然覺得更加奇怪。

    鏡子裡赤身裸體的我居然隱約能看到腹肌,六塊腹肌雖然還沒到棱角分明的境地,但是可以清楚看見的,尤其是當我攢勁時,六塊腹肌更是凸顯清晰。

    再看胳膊和腿,都有長了鼓鼓的肌肉。

    我比以前更加健壯了。

    難怪在天輪寶頂裡我和那具萌屍打了個上天入地,當時我還在想自己什麼時候練成的「武功」,看來都是在睡著之後「修煉」而成的。

    想到這兒我在鏡子前做了個健美運動員亮相的姿勢,只見渾身肌肉鼓了起來,我的骨節也在咔咔作響。

    身體機能的異常變化暫時轉移了我的目標。

    我走出房間後王殿臣道:「你又在身上發現鮮血了?」

    「是的,而且今天晚上我明明坐在酒吧裡,一睜眼就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了。」

    「你晚上進房間我確實知道。但當時睡的迷迷糊糊也沒想起問你。」

    我看了一眼時間,剛到凌晨四點,酒吧還沒關門,於是我換了件衣服去了酒吧。

    只見王大海習慣性的靠在門口吧檯上發呆,我道:「王哥,我晚上離開的時候你看見了沒有?」

    「看見了,我還問你去幹嗎,也沒說話,徑直就走了,當時走的速度很快,我以為你有什麼要緊事情。」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你也挺有意思,自己出門幹嘛還要問我?」

    「因為……」我話音未落就見門外走進來四五個彪形大漢。

    我以為是找麻煩的。心中暗自警惕,隨後就見鄭春雷表情嚴肅的走了進來。

    「鄭隊,你怎麼來了?」我驚訝的道。

    「和我走一趟吧。」他想了想道。

    「和你走?為什麼?」我驚訝的道。

    只見四名彪形大漢將我所有退路封死,堵在我面前,看樣子就是一副要動手的態勢,我忽然就想到自己這兩天接連出現的「血手」,頓時心就慌了。

    鄭春雷嘆了口氣道:「秦邊,我是給足了你面子,一般像你犯的這類案子都是直接掐倒在地戴上手銬,我親自來這兒請你,難道還不行嗎?」

    我自己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幫的了我,就去你那兒聊聊案情吧。」

    「好,你配合的話也省了我不少事情。」

    「我沒做虧心事,也不想事情朝複雜發展。」說罷我跟著五人出酒吧上了一輛警用面包車。

    夜晚的馬路寬闊無人,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們就開到了警察局,我也沒去審訊室,而是直接去了鄭春雷的辦公室。

    坐在沙發上他甚至還給我倒了一杯茶。

    看這樣子我不太像是犯罪了。想到這兒我道:「你不說帶我回來問話嗎?什麼事情?」

    「你不說有事情要我幫忙嗎?先說你需要幫忙的事情。」

    我腦子一轉,心裡就在合計是不是應該把我的遭遇和盤托出,萬一我兩說的要不是同一件事,我這可就是沒事找事了。

    鄭春雷遞給我一支菸道:「你也別擔心多說什麼,我兩說的應該是一件事,你這兩天晚上是不是都在城東街?」

    「唉!我和你實話實說,但願你能相信我,我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得了夢遊症,天天晚上只要睡著了就會上馬路上窮溜躂,這期間我做了什麼一概不知,但願我沒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鄭春雷斜靠在沙發上,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望著我,過了好久才道:「我一直在想你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如果說真的是因為夢遊那麼這件事就能說得過去了,至少我個人是願意相信你的。」

    「到底是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這件事得從一件陳年老案說起了,四年前臨江市發生了三起極其惡劣的殺人事件,三名年齡不到二十週歲的妓女被人麻醉後活剝了人皮,而凶手在現場沒有留下一點有價值的線索,所以案子至今沒破。」

    「前天我們接到城東派出所的報告,說深夜有人在住宅樓內打架,並且不時有極其慘烈的叫聲傳出,當他面趕到現場後見到一名年輕人從四樓跳下,以極快的速度翻越圍牆跑了無影無蹤。」

    「昨天晚上也是在城東區又發生了相同的惡性案件,在這兩起案件裡,有兩名受害人被人砍斷四肢後活剝了人皮。」

    聽鄭春雷說到這裡,我的心臟簡直要撞破胸腔,如此快而強烈的心跳讓我喘氣也變的更加急促,甚至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你很緊張?」

    「我沒法不緊張,如果這兩人的皮真是我剝下來的話。」

    鄭春雷又遞給我一支菸道:「抽支菸定定神吧。」

    我連點了幾次打火機都沒打著,鄭春雷接過去替我點著道:「如果你真有剝人皮的膽量,不至於點根菸都點不著。」

    「你懷疑我會剝人皮?」

    「不是我懷疑你,而是根據目擊者和監控錄像的提取,證明這人就是你。」說罷鄭春雷將一疊放大的照片放在我面前,雖然照片裡的人影有點模糊,但毫無疑問那人確實是我。

    我清楚的看到額頭的冷汗滴落在照片上。

    「兩名傷者送到醫院經搶救無效死亡,其中一人在臨死前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他惡貫滿盈,當年那三個被剝皮的妓女案子就是他們三人做的,所以肯定是屈死女人的亡魂引導著你去剝了他兩的皮。」

    聽了這話我更是大吃一驚道:「這麼說被剝皮的兩人是剝皮殺人犯了?」

    「是的,所以我有兩個問題需要你提供答案,第一你從哪兒得到了警方調查多年而沒查出的凶手信息?第二剩下來的最後一個人是誰?」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2
第三卷、密林鬼寨 168、夢遊真相

    「我覺得你一定有你的辦法對嗎?」鄭春雷滿臉期待的道。

    「就算是我有辦法,那也是夢遊之後發生的事情,我根本毫不知情。」

    「你確定無法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如果真的沒有,那我只能逮捕你了,這可是法治社會。就算你殺的是凶手那也是違法行為。」

    我頓時就慌了道:「別急著抓我,讓我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眼下這個問題。」

    「你最好能想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屋子裡靜的能夠清楚聽見牆上掛鐘走動時發出的聲響,但這件事對於我而言依舊是毫無頭緒可言。

    「我實在想不到辦法。」良久之後我嘆了口氣道。

    「那只能委屈你在我們這兒待一段時間了。」鄭春雷說的很客氣。

    「我是不是會被判死刑?」我已經在暗中瞎合計了,實在不行就強打出去,也顧不了許多。

    鄭春雷道:「首先這案子還沒蓋棺定論,所以你只是嫌疑人,其次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兩人真是你殺死的,這兩人也是兇殺犯,身負重罪。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皮被剝了,這案子可以正當防衛結束。但剝了人皮正當防衛就說不過去了,不過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判你死刑的,如果辯護做得好我估計最多三年。」

    「唉,別槍斃了我就成。」

    「你放心吧,沒人希望有正義感的人受到審判。包括我在內。」

    我兩手上的湮沒抽完,一名年輕警員就急匆匆的走進來道:「報告隊長,案子有了新突破,剛才有一名叫李晨光的人來投案自首,說他是四年前妓女剝皮案的主謀,而這兩天被剝皮的兩名受害者,也都是他所為。」

    「李晨光?」鄭春雷驚詫的看了我一眼道。

    「是的,現在人已經被我們帶走做筆錄了,但整個案情他說的非常詳細,而且日期包括細節都能對的上號,所以犯罪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鄭春雷對我笑道:「看來好人連老天爺都保佑,剛請你到場,凶手就自己投案了。」

    我還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道:「凶手?難道他是這兩起兇案的凶手?」

    「剛才小張說的話你沒聽見嗎?他已經自首,並且承認了犯罪事實。到這份上就屬於板上釘釘了。」

    「他既然已經潛逃了四年,為什麼會在警方無法破案的前提下投案自首?」

    「這只有等我們審問之後才知道了。」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才道:「這段時間內臨江連續發生了八起兇殺案件,死亡者都是曾經逃脫了法律制裁的凶手,而且雖然這幾期案件殺人的手法完全不同,但都有一個完全相同的特點,那就是死者全是死於他們曾經使用過的殺人手段下。」

    說罷他取出幾張照片逐一擺放在我面前道:「你看這個受害者曾經用獵槍爆了一名無辜醫生的頭,一個半月前他被人用獵槍抵在自家所在的樓洞裡被獵槍近距離射擊頭部而亡。」

    又取出一張照片,只見死者靠牆而坐,嘴巴裡被人杵進了一根成人胳膊粗細的木頭桿子,看樣子是被生生捅死的。

    「這人是個強姦犯,強姦四名幼女,雖然沒有殺人。但他犯的案情足夠槍斃了,而這種殺人手法和他的犯罪行為也能對應,順便說明一下,此人是跆拳道黑帶兩段,本人是十分強壯的,一般人兩三個進不了身,但就是這樣一個能打的角色,居然被人從嘴巴裡捅了根棍子進去,從上到下給他來了個透心涼。」

    「這也是我……我覺得要制服這樣一個人,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我練過專業散打,在這些人在警隊組織的散打比賽中也得過第三名,以我的能力或許能擊倒他,但將一根棍子從他嘴巴裡捅進去是肯定無法做到的。」鄭春雷笑道。

    我則不由想起了自己突然變的異常發達的肌肉。

    「你看死者的手腕,五道清晰的指印,這都是他的對手硬捏出來的,由此可見其力量有多強了。」說罷他又將一張照片放在我面前,照片裡的人完好無損的躺在一張鐵床上,只是面色有點泛白。

    「這人又是怎麼死的?」

    「毒殺,他用化學毒劑害死了對他恩重如山的導師,只是為了達成和導師女兒離婚的目的,從死者死亡的狀態沒人想到會是他下的毒手,醫院下的病因結論是流感導致的多臟器功能衰竭,而這個人也是死於一種從外觀很難判斷出的毒藥,並非是化學合成毒素,而是一種傳統的植物汁液的組合。」

    「你的意思是這些極有含量的殺人案件都是我幹的?是不是過於高看我了?如果單純用器械和拳腳殺人,我或許還能辦到,這種植物殺人手段我怎麼可能會使用,就算是夢遊我也不可能去採摘植物配藥吧?而且你說的這種植物城市裡會有嗎?」

    「確實沒有,準確的說這種植物只有南美才能生長。」

    「那不就結了。」我鬆了口氣道。

    「別急著下結論,這些案子還有一個相同點我沒說,這些所有死亡的人體內鮮血基本都被放幹了,我再想如果僅僅是因為懲奸除惡而殺人,得手之後應該是不需要這些人體內鮮血的,我猜想需要如此大量血源的只能是玄門中人,或許他正在修煉一門秘術或是製作一種丸藥都需要大量的人血,所以我個人認為這是一種最為無害的取血手段。」說罷鄭春雷一對眼睛緊緊盯在我的臉上。

    而我的思想則賺到了上門陰的身上,按照鄭春雷這麼一解釋似乎很多疑問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夢遊、殺人、取血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上門陰,我是在用岳冷杉傳給我的養鬼手段讓上門陰變的更加強大。

    至於我為什麼會突然間夢遊,我個人感覺這應該和精神壓力什麼的說法無關,極有可能是上門陰操控著我做的這一切,因為只有她才能分辯出混居人群中的殺人凶手。

    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看來上門陰絕不是一個滿足於現狀的鬼魂,她極度渴望變的更加強大,從這點看她確實具備人性,她的性格、需求和人是沒有區別的。

    見我滿臉深沉的思考問題,鄭春雷沒有出聲打擾,直到很長時間我才反應過來道:「那麼你對這種行為怎麼看呢?」

    「作為人來看我希望這些人惡有惡報,他們不死首先是對被害人不公,其次也是極度危險的社會隱患,所以殺了這些人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作為一名警察我必須要譴責這種犯罪行為,任何人沒有私行的權利,人人都當羅賓漢,只會造成更大的危險,其次我多年的辦案經驗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殺人這種行為和抽菸、喝酒、吸毒一樣,會讓人上癮的,所以當一個人接二連三的不停開始殺戮,說明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到最後是否會像那些瘋子一樣變成危害社會的連環殺手呢?」

    「鄭隊,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無論什麼原因殺人,都是觸犯法律的行為。」

    「秦邊,自從你來到臨江,我們第一次接觸,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而且我兩也合作辦了幾件大案子,你知道我最不願意的事情就是將來有一天你會成為我批捕的目標。」

    「我知道,我也不希望咱兩成對手。」

    「所以這件案子凶手自首了那是最好,對你對我都算是有了交代,所以我希望如果你還會繼續夢遊找到那些殺人凶手,是交給警方,而不是採取別的手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3
第三卷、密林鬼寨 169、受重傷

    「我真的沒有騙你,所有一切都是在我夢遊的狀態下完成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這些事情。」

    「我言盡於此,兄弟,你好自為之吧。」

    「我想去看看這個自首的人成嗎?」

    「當然可以。」

    我很奇怪這個人來自首。為我解脫困境,所以我要見見這個人,我要親口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由於案件性質極其惡劣,所以用的是隔離審訊室,我們隔著一塊堪比防彈玻璃的玻璃鏡觀察隔壁兩名刑警審訊罪犯。

    這個人的狀態非常奇怪,大約六十歲左右的年紀,十分消瘦,渾身皮膚青一塊紫一塊,比舊社會地主家的包身工看著都要苦大仇深。

    他手腕細的手銬齒輪絞到底都無法扣住,所以被紮帶反扣在住雙手。

    鄭春雷問身邊的警員道:「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問出來了?」

    負責記錄的警員道:「您能想到嗎。這人居然是吳老八。」警員道。

    「什麼?他是吳老八?」鄭春雷都吃了一驚。

    「吳老八是誰?」我下意識的問了句。

    「這個人是臨江上一代的黑道霸主,在巨虎山之前。他統一了臨江黑道,當時我還在上中學,但也聽說過他的名字,都說吳老八打起架來就是瘋子,臨江的混子論打架沒人是他的對手。但後來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當時有小道消息說他被人殺了拋屍荒野,也有人說他看破紅塵出家當了和尚,真沒想到居然會在我任職的期間抓到他。」

    「這個人真是他嗎?你們有沒有核對詳細的身份信息?」和我說完話後鄭春雷問身邊的警員道。

    「應該是他,吳老八已經做了詳細的交代,他說自己之所以能在流氓團夥的爭鬥中打出名堂,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天生沒有感知疼痛的神經。」

    「什麼,他不知道疼?」鄭春雷震驚了。

    「是的,他是一個天生無痛人,所以和人打架時這個天生缺陷反而成了他的優勢,到了中年之後他始終想體會一下痛苦的感覺,就開始在人體上實驗各種令人感到劇痛的辦法,然後在用於自己身體嘗試這些手段。」

    「最後呢,他有沒有感受到痛苦?」

    「沒有。在這一過程中他和另外兩個變態合作,剝了三個妓女的皮,四年之後他忍不住剝皮的衝動又剝了兩名同夥的皮,這就是他來自首的原因。」

    鄭春雷皺眉道:「他來自首和剝了同夥的皮有什麼直接聯繫?」

    「應該是他厭倦了現在這種生活,想死了。」警員推測道。

    「想死了?為什麼突然間想死了?他遇到了什麼狀況?」鄭春雷喃喃自語道。

    這事兒也說不清楚了,反正有人給我背黑鍋,我也樂的走人。

    鄭春雷送我出警局後,將一部小型錄音機交給我道:「這是專業錄音設備,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打開後貼在胸口的位置,這一夜你所做的事情就全錄下來了,到時候也能有針對性的進行治療。」

    「這辦法不錯,可以試試。」我接過了錄音筆。

    回到賓館我將夢遊的真像和王殿臣說了。他道:「這事兒你和大哥說吧,我是真不知道。」

    「看你那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嘴巴撒謊,表情實誠,你能表裡如一一次嗎?哪怕就一次。」

    「唉,我也是真沒轍了,哥哥,你相信我一次,哪怕這一生你就信我這一次我也是足夠了,這事兒我真不知勤,你要問就問大哥成嗎?」

    他不說寧陵生自然更加不會說了,但我很不能理解寧陵生為什麼要對我隱瞞真相?

    於是我到了晚上將錄音機貼在胸口後特意脫光了衣服裸睡。

    一覺睡到大天亮後我睜開眼就看到王殿臣滿臉驚恐的望著我。

    「操,你看到……」話沒說出口我就聽自己腮幫子咔咔作響,一陣劇烈的疼痛傳遍我的全身。

    「唉吆,我的天。」就在我想起身時又覺得渾身骨頭就像被人拆散了似的,疼得我差點沒暈厥。

    「邊哥,你、你昨天晚上怎麼了?睡覺的時候還看你好好的,現在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我能感受到整個面部都腫著,而且雙臂全是淤青,胸口除了兩個黑黝黝的大手印,還有橫豎一道道的淤青,應該是被人用棍子打出來的。

    用透明繃帶貼在胸口的錄音機倒是沒丟,不過也被打成了一堆廢品。

    只見床單上佈滿了鮮血,但這次我能肯定不是殺人後沾染的鮮血,而是從我嘴裡噴出來的鮮血。

    「夜路走得多哪能不見鬼,我、我這是……」一句話沒說完我就覺得嗓子眼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得了,你別說話,我去叫大哥過來。」王殿臣著急忙慌的出去了。

    片刻後腳步聲響,只見寧陵生行色匆匆的走進了屋子,看見我這幅模樣他立刻對王殿臣道:「打電話給醫院。」王殿臣趕緊照辦。

    我強忍著疼痛道:「寧哥,我這是怎麼了?」

    「先別說話,你很可能受了內傷了,說話會增加負擔的。」

    我只覺得呼吸都痛人,老天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很快急救人員到來,將我固定在一張擔架下,跳上了救護車。

    那種遍佈全身的腫痛感,讓我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就好像有人用銼子在磨我全身的骨頭,急救醫生看我的狀態,隨後打了一針陣痛藥物,很快痛感消失了,我身體又充滿了麻痺的感覺,那種滋味也不好受,但是比挫骨之痛要好受多了。

    到了醫院後我是在病床上接受的各種排片治療,期間有醫生問寧陵生道:「這人為什麼傷成這樣?」

    「不知道,昨天晚上一夜之後就成這樣了。」

    醫生道:「不好意思,這種傷情我們是不需要通報派出所的,這是醫院的責任。」

    「沒事兒,您請便,我們一定配合調查。」寧陵生道。

    過了一會兒兩名派出所的警員來到現場,他們照葫蘆畫瓢的問了造成我傷情的原因後,拍照作為證據,正準備驅走醫院從我身上取下的錄音機碎片,我儘量調勻呼吸道:「這是市公安局鄭春雷隊長給我的,你們聯繫他過來一趟。」

    這兩人估計我是「臥底」,趕緊給聯繫了市局,所以沒過多一會兒鄭春雷也趕來了。

    看見我的模樣,他明顯吃了一驚道:「怎麼搞成這樣?」

    「鄭隊,錄音機碎了。」我艱難的道。

    「放心吧,我有修復手段,你受傷的原因我會調查清楚的。」說罷他晃了晃手中錄音機的殘片。

    「那就拜託鄭隊了,有消息的話一定告訴我們。」寧陵生道。

    鄭春雷走了之後兩民警做了簡單筆錄,確定我不是罪犯就離開了,醫院針對性的開始分析我的傷情以及治療手段。

    隨後我開始了漫長的治療過程,在這一期間王大海過來看了我一次,並且給我帶了一些藥膏過來,練武之人所制成的藥膏對於這種跌打損傷是有奇效的,配合著與西醫療傷的手段一起,我身體恢復的很快。

    「你也就是身體太壯了,醫生都說沒見過幾個體質能和你相比的,換了一般人受你這麼重的傷早就被打死了,你連骨頭都沒斷一根。」王殿臣道。

    「聽你這意思挺替我遺憾的,應該傷的更重一點是嗎?」我已經能坐著了,說話更不是問題。

    「我可沒這意思,你別小心眼。」王殿臣笑著道。

    我們正在開玩笑,只見病房門前人影晃動,居然是露露走了進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3
第三卷、密林鬼寨 170、風暴暗湧

    這可真是見了鬼,一百年沒露面,都快被我給遺忘的露露居然出現了,反而慧慧和小雪沒來。

    只見她拎著一堆水果、營養品放在我床頭表情有些凝重的道:「秦總,真沒想到你被人傷成這樣。」

    雖然我對這姑娘印象確實不咋地。但人既能來就是給我這面子,我客氣的對她笑了笑道:「今天沒事嗎?有空來我這兒。」

    「這話說得可就太見外了,知道秦總出事了肯定要來探望的,過去您對我也挺照顧,正好趁今天說聲謝謝。」

    「別這麼說,小事情,不值一提。」

    「您對我的幫助可算是雪中送炭了,其實好幾次想過來,但工作太忙了,一直耽擱到今天。本來聽說秦總傷勢很重,但看到您現在的狀態恢復的挺好。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現在顯得越發成熟幹練,看來職場對於人的鍛鍊還是很有效果的。

    「卻是恢復的挺好,不過可悲的是我到今天都不知道是被誰打的,就等你二叔的消息了。」

    話說到這兒露露的表情忽然變的凝重起來,似乎是想哭但。我不免覺得奇怪道:「怎麼了?」

    「秦總,我今天來這兒看您一是看您的傷情,其次是為我二叔來的,他出大事了。」

    我大吃一驚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二叔調查你這件案子後人就不見了,此外市局他的手下好像死了五個人。」

    我驚得立馬就坐直了身體道:「死了幾個?」

    「我也是聽老爸和公安局的人談話時說的,二叔辦案當天連他一共去了六名警察,但結果是五人死亡,我二叔失蹤,秦總,我真的很擔心二叔的安危。」她幾乎要哭了出來。

    我也是緊張的心臟嘣嘣直跳道:「你二叔失蹤有幾天了?」

    「至少一個禮拜要有了。」

    「我的天,那是……」我硬生生把到口的「凶多吉少」四個字給嚥下了肚子。

    鄭春雷肯定是個好警察,辦案子盡心盡責,而且和我的私交也很好。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想到這兒我道:「你也別太緊張了,鄭隊是有豐富辦案經驗的老刑警,和罪犯打交道的技巧是非常豐富的,而且這件案子我多少有點信息,等我掌握這些信息後肯定能找到鄭隊。」

    「秦總,我知道您的本領很大,求求您一定要幫忙找到我二叔。」她終於哭了出來。

    「放心吧,我想你保證。」

    「嗯,如果見到二叔,請向他第一時間表達我的問候,就說我很想念他,一直牽掛著他。」露露用手帕擦著眼淚道。

    話說到這份上我是恍然大悟了。原來這姑娘是為自己表功來了。

    鄭春雷是鄭春雨的弟弟,而且從小這個弟弟就是他一手帶大,如果有他能在家族裡力挺自己,那慧慧基本上就處在孤立無援的境地了。

    露露真是用盡心機和她那個根本沒有絲毫慾望的單純妹妹在她億萬富豪的爹媽面前爭寵,偏生那個傻慧慧除了刻意疏遠親生爹媽,就是與養父母相親相愛的在一起生活,根本沒有任何反擊措施。

    對於慧慧我也是無力吐槽。

    中午寧陵生給我送了午飯是豬蹄燉黃豆湯,王殿臣笑道:「大哥,你發現沒有,咱們工程隊至今也算是干了十幾年活兒,住醫院次數最多的就是邊哥。」

    我立刻接話道:「你別羨慕,等你下次被人打傻了住院,我也給你送豬腳湯喝。」

    「我有事要出去兩天,也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寧陵生並沒有開玩笑的心思,放下保溫桶就離開了。

    「寧哥這是又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我道。

    「誰知道呢,我們這些人反正總是有解決不完的麻煩。」見我扶著床邊下了床,王殿臣趕緊上來扶住我道:「上廁所?」

    「不是,我要去市局一趟。」

    「我說你是不是瘋了?還沒完全恢復就往市局跑,就算你去了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鄭春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能裝不知道,現在你讓我躺在病床上我也躺不住。」

    「我真是服了你,等這事兒完結了讓政府給你發個五好市民的獎狀。」

    「還三好學生呢,鄭春雷是個好警察,不能眼看著好人出事不管。」

    「就你覺悟高。」王殿臣雖然嘴裡這麼說但還是幫著我換上了鞋帽衣褲,攙扶著我去了市公安局。

    鄭春雷不在,都不知道找誰接待,問來問去最後問到了副隊長林懷民那兒,當時他正在外面辦個案子,得到消息後立刻就回來了。

    「老鄭出事前顯得幹勁很足,出發前還和我開玩笑說這次案子一破肯定是有集體二等功,沒想到全折進去了,五名幹警犧牲,他自己下落不明。」

    「他到底從那台錄音機裡聽到了什麼消息?」

    「錄音機?什麼錄音機?」林懷民滿臉不解道。

    看來鄭春雷沒對他說這件事,我想了想道:「林隊,如果這個錄音機被損壞了,需要修復,那麼應該找誰?」

    「那肯定是找技術部門的同志了。」

    「你帶我去找他們,鄭隊就是因為這錄音機裡的內容出的事情。」

    於是我們又去了技術部門,經過查詢得知出事前鄭春雷確實來修復過一台被損毀的錄音設備,隨後找到維修員一問他也沒聽過裡面錄下的內容。

    我們失望至極,正要離開,這人緊跟著又道:「雖然是不知道,但修復的錄音設備我們一般都會拷貝一份原件。」說罷他想了想又道:「不是我有意留存更,而是必須要以中介的方式再錄存到另一台設備上,但是一般而言中介設備上的內容不會刪除。」

    「你不用和我們解釋這些,趕緊把錄音文件找出來給我們一份。」林懷民道。

    當時臨江市公安局裡就已經有微機設備,這些音頻都是以磁盤形式拷貝留存的,找到光盤後放入cd讀取盤中,往前進了一段就聽見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首先是我的聲音,就聽我冷笑了幾聲。

    隨後是兩到三個年輕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有驚呼、有怒吼,總之亂七八糟的聲音摻雜一處根本聽不清人在說什麼。

    片刻之後就聽我冷冷道:「幹了你們這幾個小嘍囉純粹髒了我的手,你們老大去哪兒了?」

    就聽一個人道:「既然你知道我們是小嘍囉,小嘍囉又怎會知道老大的下落。」他話音剛落就聽噹啷一聲玻璃脆響,隨即一聲慘叫聲由近到遠。

    周圍頓時一片慌亂,但這次所有人的口吻都很統一,這些人都在求饒,求我放他們一條生路。

    我冷冷道:「說罷,誰最先說出來的就能活。」

    「老大,我們沒誰是活夠了的,如果知道他的下落我們一定說給你,但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你看我們這些人不過是一些小腳色罷。」隨即他一聲慘叫,四周圍又響起一片刺耳的尖叫聲。

    能把這麼些男人嚇的齊聲尖叫,由此可見我下了怎樣的狠手。

    我越聽心裡越緊張,滿頭大汗一個勁的往下淌。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道:「反正是個死,我們和他拼了。」隨即是眾人一擁而上的聲音,只聽叫喊聲、喝罵聲,東西碰撞的響聲又混雜了一起。

    原來我是在和這些人群毆的過程中被打成了這樣。

    我還是挺佩服自己的,可以稱得上是個除暴安良的俠士。

    隨後聲音逐漸一點點的消失,直至全無,我只能聽見自己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氣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4
第三卷、密林鬼寨 171、尋找線索

    「現場我也去了,除了五名警察的屍體,還有至少七具殘屍,難道這些人是你幹掉的?」林懷民警惕的問道。

    我暗暗叫苦,怎麼就沒想到這點。當著他的面聽這段錄音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嗯……這些人,實際、我、我……」我越是緊張說的越是結巴,我甚至覺得林懷民的手已經按在腰邊的槍套上,如此一來我更加緊張,就當我再想改如編瞎話時,忽然錄音機裡傳來一陣極其沙啞的聲音。

    「又是你?」

    我冷冷的道:「你是誰?」

    「怎麼,不久前剛見的一面你就把我忘了?本事不小,記性不太好。」他獰笑了一聲。

    「別在那兒廢話了,說罷,你到底是誰?」

    「還記得那天晚上酒吧之後?」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殺死那兩孩子的黑衣人?」

    他哈哈大笑道:「沒錯,就是我。可惜啊沒來得及和你交手,現在有機會了。」

    「就憑你?」我聲音裡充滿了不屑。

    「是啊,就憑我,難道你有是什麼大人物?」

    「別他媽的廢話了,趕緊動手吧。我還要回去睡覺呢?」我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話音未落就聽一個痞子的聲音道:「你們、你們……」

    隨後傳來一聲慘叫,那人道:「這些人你不殺死留著還有用嗎?」

    我道:「這些小腳色殺了髒我手。」聽到這句話我終於鬆了口氣,林懷民緊張的神情也放鬆了,按在腰間的手又重新插回褲兜裡。

    「果然傲氣,有傲氣的人一般都有大本領,我看你到底有多牛逼。」隨後傳來的就是一陣乒呤乓啷的響動……

    不用說,我是在這人手上吃了大虧,而之所以沒有召喚出上門陰禦敵,原因可能是她受了化鬼鞭的傷害,尚且未有痊癒,而僅憑手腳上的功夫我自然不是那個用狼腿做武器之人的對手。

    聽完錄音之後林懷民道:「難怪老鄭著急上火的去辦案現場,那兩個被殺死的小孩其中一個是某實權派人物的兒子,也是臨江著名的小公子爺。這次他兒子死了以後我們市局受到了空前的壓力,而且是限期破案,所以老鄭的壓力也比較大。」

    「明白了,這件案子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儘管說話。」

    「肯定是需要的,你能從他手底下活著回來就有對付的他的手段,而我們六名持槍警察居然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遇到這種人我們也只能仰仗高人了。」

    「高人談不上,但這件事牽涉到鄭隊的人身安全,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之後我們又聊了會兒就告辭出了市局,王殿臣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去抓凶手?」

    「那也得去,鄭隊在他們手上呢,人命關天的大事情。」

    「可是萬一遇到那人了。你又能怎麼辦?說句不好聽的,你本來就不是那人對手,再見面不還是死路一條嗎?」

    「什麼叫死路一條,你能說句好聽點的話嗎?」我有些惱火的道。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你看我這張破嘴。」王殿臣作勢打了自己一耳光。

    「不過這兩天寧哥不在,你最好還是老實點,否則萬一惹了大麻煩,我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王殿臣話音剛落,我手機就響了,打電話給我的是林懷民,他道:「你走了以後我才想到咱們是不是應該去兇案現場看看,或許你能發現有價值的情報線索呢?」

    「成啊,我也沒走遠,就在公安局門口。」

    「那你等我。」說罷沒過一會兒,一輛警用面包車就停在我面前,上了車子後林懷民道:「你這身體還行嗎?」

    「沒問題,趕緊想辦法把鄭隊找出來,時間拖的越久,他越危險。」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在警校和他就是同班同學,後來又做了同事,二十多年的關係了,這段時間急的我沒著沒落的。」

    「心情我能理解,你放心,我一定盡全力找到鄭隊,他是個好人,吉人自有天相。」

    「是的,吉人自有天相。」林懷民自我安慰似的說了一句。

    車子七扭八彎的來到了市中心一處尚未完工的大樓,林懷民指著這棟樓道:「這是一棟爛尾樓,開發商是個溫州人,做家具生意的,這樓蓋成這樣也不知道他得罪誰了,給弄進了監獄,大樓也停工了,這樓也沒人敢買,就僵在這裡了。」

    樓體的框架已經完全建成,只是窗戶和門沒有安裝,總共有十二層。

    我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就問道:「林隊,錄音機裡明明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但是這棟樓的房間沒有裝玻璃窗戶。」

    「或許那小子運氣好,正好撞到了唯一一處裝有玻璃門的窗戶。」林懷民說這話將手槍掏出來,子彈頂上膛。

    「現在這棟樓裡肯定沒人了。」我道。

    「是的,但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好,以備萬全。」於是我們我們進入了這棟爛尾樓中。

    順著樓梯一路向上能看到許多菸頭、酒瓶甚至還有極其濃烈的尿臊氣,很顯然這棟爛尾樓已經成了那些流氓痞子或是無家可歸者的收容地,在上到六層樓時我甚至看到了兩名躺在地下睡覺的叫花子,靠近南面的窗戶掛著十幾條破爛不堪的衣服。

    一路向上到了頂樓,只見坑坑窪窪佈滿灰塵的水泥地板上被警方用粉筆花了十來個人的輪廓,地面、牆壁甚至天花板上都能見到血漬,由此可知那晚一場戰鬥究竟有多慘烈。

    「難道你對這裡真的一點印象沒有?」林懷民道。

    「是,我是因為夢遊狀態來到這裡的,也是苦惱,但沒辦法控制住自己。」其實我心裡明白所謂夢遊很可能不是「夢遊」,之所以我會突然出現這種行為要麼是上門陰控制我這麼做,要麼就是岳冷杉的手段,因為再見到她之前我可以肯定是從來沒有夢遊過得。

    「我奇怪的是你上哪知道這些人信息的,這些犯罪分子最專業的追捕人員都沒把他們找出來,為什麼讓你找出來了?」

    「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而且就算是和你說了,你也未必能接受,所以還是別問了吧。」

    「唉,我要有你的本領就好了。」

    「最好還是別有的好。」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看到天花板上用粉筆畫了五個圓圈,就問道:「圓圈是什麼意思?」

    「這是遇害的五名警察被倒吊著的區域。」

    「五名警員當時的狀態是怎樣的?」

    「他們赤身裸體,渾身上下全是被利刃劃開的傷口,包括腿部大動脈和脖子的動脈,那場面真的是太慘了。」

    「渾身都是傷口、渾身都是傷口……」我自言自語道。

    「咋了,你想到了什麼?」林懷民道。

    「我是沒想到什麼,但如果渾身都是傷口那就說明警員肯定不是死於槍傷對嗎?」我道。

    「是啊,死者身上沒有槍傷,全是鋒利之物造成的傷口,怎麼了?」林懷民不解的問道。

    「這種傷如果是以武術套路打在人身體造成的,那麼會武術的人肯定能從傷口看出招法軌跡,而我店裡就有一個現成的武術高手。」我激動的道。

    「那你讓他幫忙看看死者身上的傷口,能否從中看出點什麼來。」林懷民道。

    於是我們有驅車去公安局取了死者的照片,傍晚時分趕往了酒吧,當時王大海正在安排服務員上酒,聽說找他的原因後立馬撇開手上的事情開始仔細的看照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5
第三卷、密林鬼寨 172、鷹爪門

    仔細看了很長時間王大海將照片放在吧檯上道:「這種事情按道理說我不應該摻和,因為江湖事有江湖的規矩,老實說從五具屍體的傷口我確實能看出一些門道,但沒有確實的證據就指責對方門派與犯罪行為有牽連萬一最終的結果證明他們是無辜的,那我可就不好混了。」

    「王師傅您放心。這件事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把您抵出來,我從您這兒需要的是線索,而非結果。」林懷民道。

    王大海這才點了點頭道:「你們看所有的傷口,每一條都橫垂豎直,就像拿尺子量出來的一般對嗎?」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林懷民道。

    「而且每四條傷口的間距是等齊的,就像是用四指一把抓下來的傷口,而非一刀刀割出來的對嗎?」

    「嗯,確實如此。」林懷民仔細觀察照片後道。

    「我們武術門派裡有一個叫鷹爪門的。這個門派的人用的兵刃非常獨特,是用熟銅製成鷹爪為武器。與人動手一旦劃在人身上就會出現三條等邊距離的傷口,鷹爪門在各類武術門派中也只能算得上是個小門派,但這些年突然爆髮式的增長,短時間內收了五百多弟子,而且這些人中有將近一大半是海外華僑。或是外國人。」

    「外國人不是都崇拜李小龍嗎?怎麼突然就跑到鷹爪門裡混了?」我不解的道。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一個小門派,卻吸引了眾多外國人加入,沒人知道這些老外為什麼單單找到鷹爪門,進入這樣一個小門派裡,不過後來還是問出了一些端倪,這些老外並沒有用鷹爪做武器,而是用熟銅打造了一桿狼爪。」

    我心中暗吃了一驚道:「救下小紫那天晚上我見到的兩個人用的就是狼爪。」

    王大海點點頭道:「我知道,聽你說了這件事之後我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鷹爪門收的外國弟子。」

    「可問題是鷹爪和狼爪作為武器沒什麼特別的吧,無非不就是多一道指甲嗎?」

    「是的,但問題是這些人指名要用狼爪作為武器,而且給了優厚酬金,鷹爪門白的這樣一筆巨款,又壯大了門戶。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人拜入鷹爪門肯定是別有用心的。」我道。

    「這肯定是,但直到目前為止,我也沒聽風聲說這些人做了怎樣出格的事情,但是這五名警察身體所受到的傷害來看,十之八九是鷹爪門收的這些狼爪徒弟所為。」王大海道。

    「這麼說我們應該拜訪一下鷹爪門掌門了。」我道。

    王大海笑道:「鷹爪門掌門劉司空外號石不擋,五年前還是個非常低調的人,但自從收了這批外國學生後,完全變了一個人,處處以宗師自居,現在想要拜訪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極有可能是他的門徒害死了五名刑警,綁架了刑警隊長,不管有多難這面也得見上。」我道。

    「實在不行我會找當地法院申請搜查令的。配合警察辦案也是他應盡到的義務。」林懷民道。

    「警察。」王大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無意冒犯,但警察在這些人眼裡真不具備絲毫威懾力,否則他們也不會出手就殺了五名警察。」

    「這幫死瘋子,只要讓我抓住他們……」

    「說狠話沒意思,槍械在這些人眼裡和廢鐵沒什麼區別,如果真的想要抓住他們靠警察去再多的人都沒用。」

    林懷民面色一變就要發火,我知道王大海說的是實話,趕緊勸住他道:「都是為了辦案子,沒必要為點小事做口舌之爭。」

    「我們警察倫拳腳功夫確實不如你們練武之人,但我們辦案,抓獲罪犯靠的也不只是一桿槍,你小看警察了。」他竭力忍耐呼呼喘著粗氣道。

    王大海眯著眼打量他一番,再沒說風涼話,取了紙筆寫下地址道:「這就是鷹爪門總堂所在,不過你們真的未必能見到劉司空,這人譜太大。」

    「試試看吧,雙拳不打笑臉人,意思盡到了他應該給我們一個面子。」我道。

    「好,那我祝你們馬到成功。」王大海道。

    「我說句心裡話,你店裡的員工真有些陰陽怪調的。」

    「你應該理解他,這人曾經也是個警察,或許這是他最早的理想所在,當時當一切希望破滅後他為了保護自己,不再痛苦,就會下意識的選擇鄙視這個職業,這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吧,所以他說的越狠越難聽,證明他其實越渴望做警察這份工作。」我道。

    「你還懂心理學?」林懷民詫異的問道。

    「我看過相關的報導,這也是我信口胡說,當不得真。」

    紙條上的地址居然是山東的一個村子,也就是說我們又得跑外地了。

    山東和臨江的距離比廣西是要近多了,所以我們決定當晚就行動,回去收拾了衣物之後我連出院手續都沒辦就和王殿臣、饅頭三人踏上了前往山東的路途。

    隨行的還有四名刑警,七人一狼組成的特別行動小組,離開之前我們就聯絡了當地市局,對方承諾一定盡全力配合我們這次辦案。

    因為案情比較特殊,所以我們也沒有實情相告,只說有些情況需要找劉司空瞭解。

    經過半夜的顛簸我們進入了山東境內,又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鷹爪門所在的提梁鄉。

    山東是中國的武術大省,區域內門派林立,光是一個提梁鄉就有三個武術門派存在,只是立在街面的牌子不可能直接上「鷹爪門」三字,用的是「鷹爪武術會」。

    接待我們的是市局一名幹事,當地公安部門的同志聽說了案情也沒覺得是多大的案子,所以委派了一名幹事先帶著我們聯絡劉司空。

    「鷹爪武術會」在提梁鄉屬於門臉最大,裝修最豪華的門派,足可見他們的財力雄厚,只見大院子的木架上擺滿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對石獅子分列入口兩旁,端的是氣象森嚴,少林武當也不過就是這種派頭。

    這名幹事叫劉悅,二十歲剛出頭,參加工作沒多久,我估計他就不可能把人找出來,果不其然深更半夜敲了武館門後對方看他是警察還算給面,開門讓他進去後沒多久劉悅氣咻咻的走了出來。

    等他上了車後我道:「對方是如何拒絕你的?」

    「他們說劉掌門在休息,他睡覺時間沒人可以打擾。」

    「你沒說是在辦案?」

    「說了,可他說掌門是習武之人,對於養生之道非常講究,絕對不會在半夜起來,就算市長來了他也得把覺睡足了。」

    我忍不住笑了道:「王大海說這個人裝,一點沒錯,這哥們確實太裝了點。」

    「那怎麼辦?」林懷民道。

    我想了想道:「要不然咱們干脆裝作踢館的人,我不信他不出來。」

    「你這主意夠餿的,他手底下那些徒弟就足以打翻我們了。」王殿臣道。

    「這點我也不讚成,即便是踢館掌門人也不會立刻現身的,除非打趴下他幾個徒弟。」

    「他的徒弟可不算好惹的。」我嘆了口氣道。

    「是啊,所以很可能沒見到劉司空,我們先被教訓一頓,這可不算是個好點子。」林懷民道。

    思來想去沒有好辦法,我一拍大腿道:「先去睡覺,我就不信白天他不出現。」

    「可要是他不出現呢?或者即便是他出現了,卻不讓我們見到呢?」

    「那我就一把火點了他的房子,我可不是瞎說,到時候我真來這兒放火。」我惱火的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5
第三卷、密林鬼寨 173、超級裝

    「唉,這年頭真是裝什麼的人都有,但是裝武林宗師的,這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王殿臣嘆了口氣道。

    現在是絕對能和鷹爪門的人起衝突,道理很簡單。我重傷未癒,不可能與人打鬥,而上門陰肯定是因為身體沒有恢復,否則也不可能任由別人把我傷成那副鬼樣子。

    所以現在最好還是低調行事,否則惹出的麻煩根本就沒法擺平,何況那兩人的身手我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的,鷹爪門裡至少還有幾百個和他們本領旗鼓相當的同門,這要打起來估計我給撕得肉片都不剩了。

    回去睡覺的時候我還在想自己會不會夢遊?如今的我連走路都困難,如果還是劇烈運動。我受傷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休息的地方是當地一處公辦招待所,在縣城最繁華的街道。不過招待所的內置很簡陋,頗有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意味,但收拾的乾乾淨淨。

    深更半夜的我確實有點疲勞了,洗漱之後脫了衣服上床正準備睡覺,忽然就聽馬桶嘩啦一聲。自己扳動了水閥,嘩啦啦衝出水來。

    我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陳舊的馬桶開關鬆動或是失靈都沒什麼好奇怪的,想到這兒我我正打算睡覺,就聽啪嗒一聲,馬桶蓋子撞在馬桶上發出了一聲大響。

    這下我睡意全消,起身走到廁所先試了試馬桶的開關,確定沒有鬆動後又將馬桶蓋恢復原狀,感覺馬桶蓋子也很結實,不可能自行掉落馬桶上。

    思來想去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轉身正要離開,就聽馬桶嘩啦一聲,又是流水響動。

    然而這次不光是抽水了,只見水從馬桶蓋的縫隙處湧出。四面流淌。

    馬桶居然堵住了,也是有夠倒霉的。

    想到這兒我正要揭開馬桶蓋子查看情況,忽然一撮又細又黑的頭髮從馬桶的縫隙處湧了出來。

    其中幾根正好碰到我手上,濕漉漉、冰冷冷,嚇的我趕緊縮回手。

    隨即就見馬桶裡有什麼東西要頂開蓋子,馬桶蓋子露出一道更寬的縫隙,隨即一套鮮紅色軟綿綿的舌頭居然從縫隙中露了出來。

    這可把我嚇的不輕,連退幾步出了廁所門,將門一把用力關上。

    這次我更加肯定上門陰受了傷,否則出現這種狀況她必然會第一時間現身的。

    看來我需要更多的鮮血養她,那些人渣死不足惜,但上門陰絕對不能出事情。

    之後我壯著膽子又將廁所門打開。

    赫然只見馬桶蓋已經被掀開。水中泡著一顆腫脹的,已然腐爛的女人腦袋,她腦袋上的長頭髮鋪滿了馬桶邊緣,此時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上門陰不再出現後我膽子也小了不少,這一下就被唬了個魂飛魄散,連衣服都沒穿,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子就衝出了房間衝到了一樓大廳。

    此時只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坐在吧檯裡,看我這身打扮,她極度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們這裡是公家單位,可沒有你想的那些服務。」

    「您、您誤會我了,我的房間裡鬧鬼了。」我上氣不接下氣道。

    「鬧鬼?你產生幻覺了吧?」胖胖的中年婦女驚詫的道。

    「肯定不是幻覺,我房間的馬桶裡莫名其妙的鑽出來一個女人的腦袋,那模樣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什麼,那個馬桶裡又看到女人腦袋了?」這女人處變不驚的問了一句,而且有個「又」字。

    她「鎮定」的情緒也感染了我,我道:「難道你們知道這件事?」

    「這麼老的招待所,出點怪事情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看你大驚小怪的樣,還是個爺們的,膽子比我都小。」

    我給她嗆得差點沒翻白眼,終於領教了「公家人」的厲害。

    「大姐,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問題是廁所裡突然多了一顆人腦袋,確實是太嚇人了,見到這一幕有幾個人能不害怕的?」

    「害怕也沒辦法,有錢去住高級賓館啊,幹嘛來這種破爛地方。」

    我心裡的火也被她勾起來了,惱火的道:「我說你這個人……」

    她小眼一眯道:「我說你有完沒完,我又不是道士,你和我說這些話有用嗎?」

    「可我不和你說又能和誰說?有問題你得反饋,而不是就這麼任由其發展。」

    「反饋?你說的簡單,我對誰反饋,鬧鬼的事兒說了也沒人信,有人信也沒人解決這問題,你也別吵吵了,給你換間房就得了唄。」

    我知道和這些人是說不清楚道理的,他們的目標就是混到退休,所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管什麼事情能躲就躲。

    於是我又換了一間房子,這次沒出怪事,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又去了鷹爪門,果不其然這次還是被門神擋駕,回饋的消息是今天他要接見外地過來的別派掌門人,探討中華武學精髓,實在沒空接見我們。

    這話說的也是太大了,但我們也是沒轍,碰到這種裝逼的武術門派領袖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連硬闖都不成。

    到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林懷民對劉悅道:「能不能通過什麼人走關係和他見上一面?」

    「估計有點難,在咱們這個地方,搞武術體育會的人比公安局長都牛氣,他們不想見你,找誰勸都沒用。」

    說來說去不得其法,我也是急糊塗了,直接打開車門朝「鷹爪體育會」走去。

    「你打算幹嘛?」王殿臣腦袋從車窗裡伸出來問道。

    「你別管了,我就不信這次他有膽子不見我。」說罷我已經走到了大院入口。

    只見大院子里約有二三十個身著白色汗衫、燈籠褲的年輕人,手裡握著一把銅製雞爪練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看見我,靠近門口的兩名弟子走上來道:「請問您找誰?」

    「我找你們掌門。」

    「掌門在接待外賓,今天沒時間見客。」

    這逼裝的簡直是飛一般的感覺,外地來的人都成了外賓,我道:「你最好趕緊把話給你們掌門帶到,別以為強姦了我朋友的妹妹就這麼算了,這種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如果再不見我,我就把這樁醜事給他抖落個乾乾淨淨。」

    聽了這話那兩人臉都青了,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進去通報了。

    我得意洋洋站在門口,這老裝逼犯要還能忍得住我就大聲吆喝,看他有沒有臉還繼續屋裡待著。

    果不其然,兩三分鐘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胸口印有「鷹爪門」字樣的黑色罩卦走了出來。

    這人滿頭鬈髮,一嘴小鬍子,長得短小精悍,雖然體格不大,但露出來的身體部位一看就是肌肉緊繃,力量感十足。

    這人雖然貌不驚人,但給人感覺神情十分凶悍,一對精光閃閃的三角眼望著我惡狠狠的道:「就是你?」

    「劉掌門,想見你一面……」

    「我不是劉掌門,我是他的大弟子,你小子膽子不小,居然敢誣陷我的師尊?」

    這老王八蛋居然就是不露面,到這份上我覺得黔驢技窮了。

    正在想該怎麼辦,就聽這人道:「師父在二樓會客室裡等著你呢,小子,我看你有的倒霉了。」

    我心中一喜,能見上面就成,到不了我在他所有徒弟面前給他賠禮道歉,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情,他肯定也會理解的。

    想到這兒我跟著中年男子上了二樓,只見他將一扇雙開的木板門推開,一個五十多歲身著長袍的男子穩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閒的望著窗外,果然有一派宗師氣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6
第三卷、密林鬼寨 174、老混蛋

    如果說寧陵生穿長袍是一種瀟灑飄逸,文質彬彬的書生氣質,那劉司空穿著青灰色的長袍配著他斑白卻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左手端著一桿插著香菸的翡翠煙管。

    這活脫脫就是馮敬堯轉世啊。

    說道「馮敬堯」可能很多朋友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其實就是《上海灘》裡馮程程的父親。那個最後和許文強翻臉,並死在許手下的上海灘大流氓。

    我不知道劉司空為什麼挑這個人模仿,但我可以肯定他確實是在模仿馮敬堯。

    見我們進來他頭都沒動一下,微微點頭道:「你可以出去了。」

    那位大弟子點了點頭退出房間並關上門。

    「這麼說就是你了?」他聲音沉穩的對我道。

    我則滿腦子都在盤算應該如何對他解釋這件事,這話畢竟是我先說出口的,從法律角度來說我的這一行為絕對能算得上誹謗,他真要較真賠錢都是小事,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只見劉司空將煙管放在桌子上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他緩緩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我道:「劉掌門。你、你……」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但看他這幅樣子似乎隨時都能出手。我暗中堤防,以防劉司空突然發難。

    沒成想他走到我面前後居然咕咚一聲跪在我面前略帶哭腔道:「小夥子,真是對不起,我那晚也是鬼迷了心竅,灌了二兩馬尿就沒了操行。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小夥子,你原諒我,請你一定要原諒我。」他眼珠子痛恨,悔恨的淚水似乎隨時能奪眶而出。

    我徹底驚呆了,難道我一番亂說反而是歪打正著杵著他心窩窩了?

    「小夥子,我知道對不起你朋友的妹子,你開個價,只要是我能承受範圍之內的絕不打半個馬虎眼,求求你了。」說罷這位堂堂一門之長居然抱著我的腿死死不願鬆開。

    「你看你這幅模樣,趕緊放手,有話好好說。」

    「就不放、就不放,除非你答應我。」就憑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誰能想到他之前還在那兒裝逼裝的天荒地老。

    「你先放手,放開手咱們有話好好說。」聽我這麼說他終於鬆了手。

    「別擱那兒跪著了。坐在椅子上吧?」

    「我、我是真後悔了。」

    「別在我面前裝了,你現在後悔有個屁用,合著你練武功強身健體的目的就是為了強姦人小姑娘?」我不免有幾分惱火。

    「唉,男人最不該長的就是那東西,真是天大的累贅。」

    「你得了吧,拉不出屎來怪茅坑沒吸力,有你這色心啥都不長你照樣做壞事。」

    「您教育的是,我、我混蛋、我臭不要臉。」沒說一句話他就抽自己一耳光。

    「行了,我給你個機會彌補過錯,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您說要多少錢?」

    「我不要你錢,我只要你給我找兩個人,兩個你的徒弟。」

    「你找我徒弟幹什麼?」劉司空詫異的道。

    「怎麼?你不願意幫忙?那也成。咱們……」

    「別、別啊,我當然願意幫忙了,別急眼啊,您說吧這兩人叫啥名字?」

    「名字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這兩人是你的外國徒弟,用狼爪的。」

    「哦,你是說森先生的手下啊。」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森先生?這是什麼人?」我追著線索問道。

    「就是你說的這些外國人,他們可不是我的徒弟,而是外國一個機構送過來讓我培訓的習武愛好者,這個機構的負責人姓森,我管他叫森先生。」

    「森先生是什麼來頭?」

    「我也不知道,但我估計可能是專門為外國黑社會輸送打手的一個中介機構,他送來的培訓的這些人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人,而且個個身體強悍異常。」

    「他為什麼不用鷹爪而改用狼爪呢?」我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培訓出來一個人就給三千美元,這筆錢不賺白不賺。」

    「這些人一旦培訓結束後人去哪兒?」

    「這我可不知道了,明知道人家做的是違法的事情我還去刨根問底這不是斷自己財路嗎,而且我也不會傳授這些人正宗的鷹爪門心法,只是一些最基礎的進攻、防守的招數,但這些人身體素質真的很好,掌握了基礎招數後我那些徒弟就不是這些人對手了。」

    「我需要這些人的資料,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這個可牽涉到個人隱私了,如果我貿然交給你……」

    「當你強行把別人的衣服從身體脫下時有沒有想過別人的隱私?」我毫不客氣的問道。

    他僵住了,過了很長時間才嘆了口氣道:「給你可以,但是我需要回報。」

    「你放心,只要你提供了這份資料,我保證守口如瓶。」

    劉司空親自取來了一沓登記資料道:「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些人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那無所謂,我要的是五官和身高信息。」

    這些年劉司空替森先生培養了大批「人才」,至少有一千多人,於是我把八人招呼進來大家一起篩選資料。

    雖然我手上沒有那兩人的確切信息,甚至連兩人的模樣都沒見過,但我卻知道兩人的身高、體型,肯定是在一米八至一米八五之間體格雄壯的男性。

    而森先生送來培訓的人,身高體重都是鷹爪門人親自測量的,所以這部分信息錯不了,於是帥選身高、體型符合目標的人一共有兩百多人,接下來的篩選條件就是年齡。

    能執行獨立人物的肯定是思想、性格都比較成熟的人,所以年紀應該是二十七至三十五歲之間。

    這一篩選又去了一百二十多人。

    最後一項篩選條件就是入鷹爪門培訓的時間,這個道理和成熟度是相關的,剛剛培訓成的新人不可能執行「跨境任務」,所以這兩人肯定是早就「畢業的學員」。

    通過這一條件又選下去六十多人。

    最終留下了十幾個人。

    問題是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毫無來由的從十幾個人中找出兩名凶手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商量了很多辦法,比如王殿臣提出的極有創造性的讓寧陵生看面相,最終判斷究竟是哪兩個人。

    還有警察建議在案件事發地調取監控視頻,看有沒有可能在人群裡發現那兩人。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神建議」我就不說了,總之最後的結論是都不可行。

    這時劉司空讓人給我們送來了「套餐」,他倒是很體貼,看中午到了,怕我們餓著,連飯都準備好了。

    只見每一份套餐盤子上都擺放著一對食指粗細的金色鷹爪和狼爪的模型。

    劉司空陪著笑臉道:「兩樣小物件是純金打造的,希望你們幾位喜歡。」

    「這可不行,我們在工作過程中絕不能收如此貴重的禮物,請您收回。」林懷民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你們不能收,我可收著了,反正我的工作沒這項紀律。」和劉司空這老王八蛋也沒啥好客氣的。

    「收著吧,這都是剛剛特意訂做的,由此可見我的誠意。」劉司空一臉諂媚的笑容道。

    不等林懷民說話,我道:「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我嗎?」劉司空疑惑的道。

    「是的,你剛才說什麼?」我腦子裡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已經出現了,只要再仔細看看,就能看清楚。

    「我說讓大家把我的一點小心意……」

    「後面一句。」

    「我是很有誠意……」

    「這之前一句。」

    「模型是我剛剛找人訂做的,怎麼了?」劉司空莫名其妙的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7:47
第三卷、密林鬼寨 175、窺破線索


    「沒錯了、這下准保沒錯了。」我拍著手道。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望著我。

    我指著純金製成的鷹爪、狼爪道:「我也是剛剛才想到,早前我曾經和這兩人中的一個交過手,那人所使用的狼爪被我凍成了冰坨,他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這根銅狼爪。」

    「所以他肯定需要再度打造一根銅狼爪?」劉司空倒是不傻。

    「沒錯,而最合適的鑄造者肯定就是你的老客戶了?」

    「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幫忙問一下最近有沒有除了我之外找他打造狼爪的客戶對嗎?」

    「劉掌門,你說的太對了,然後讓他在這十幾個人裡把那個人找出來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你這兒。」

    「我這就去辦。」劉司空拿起那些人的照片幾乎是跑也似的離開了。

    「秦總,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怎麼能把一個自視甚高的武術掌門使喚的團團轉呢?」

    「道理不複雜,他一聽說這裡面可能混有犯罪分子就慌神了,完全配合我的工作。」我扯謊道。

    「練武術的人果然有正義感。」林懷民讚道。

    我在心裡冷笑。

    兩個小時之後劉司空回來了,他將一張照片放在我面前道:「就是這個人,大概是在兩個星期前找我的師傅打了一根狼爪。」

    只見照片裡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剛出頭的年紀,面相極其凶惡,銅鈴大眼、一對立眉。滿臉橫肉,大蒜鼻子上一片紅暈。

    這種臉屬於辨識度極高的人臉就算是把他丟在人堆裡也能一眼看出。

    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居然就在我的「縝密推理下」向前邁出了堅實的一大步。

    林懷民是急不可耐了,立刻就要回去。

    於是我們和劉悅交代了一下工作就乘車返回了臨江。

    有了照片和身份信息就好辦了,公安局在辦案的過程中可以申請郵政、電信等部門合作調查這人名下的一切行為信息。

    再這樣一個信息時代中任何一個人只要他來到這個世界必然會留下可追蹤的線索,一個電話、一封信件,取錢時在銀行留下的簽名記錄等等,所以這位化名為趙剛的人基本上就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悲的是他自己卻並不知情。

    這就像是一個在透明沙堆裡打洞的耗子,一舉一動無不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回去後林懷民就通過「趙剛身份證」辦理的手機定位了他所有通話記錄時所處的位置,其中就有在爛尾樓裡撥打電話的記錄。

    而且他撥打的電話號碼是定向的。專門打一個號碼,而且只是撥打,從來沒有接聽。

    這個號碼經過調查,註冊地是羅馬尼亞,機主的身份信息顯示他是一個做化學藥劑的商人。

    「這他媽哪跟哪都是。」我道。

    「商人身份肯定是假冒的,這點毋庸質疑,我有種預感,這案子一旦破了,那就是了不得的結果。」林懷民表情嚴峻的道。

    「是啊,這都牽涉跨國犯罪了。」說罷我忽然覺得有點遺憾,如果寧陵生在場一定能看破其中玄機,可惜這次他是真的幫不上忙了。

    說也奇怪,不知道他到底去辦什麼事情了,以前有事他都是直接說,估計這件事也很麻煩。

    有了趙剛的信息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不出兩天,警方就以掌握了趙剛在臨江的暫時居住地,不過通過暗訪,警方確定那間屋子裡除了趙剛和另一名同夥,並沒有發現鄭春雷。

    所以警方也不敢輕舉妄動,一直暗中監視,而且趙剛也沒有任何違法犯罪的行為表露,每天就是出門買吃的回家看電視,而且他看的全是動畫片,另一名同夥則主要就是睡覺,偶爾也打打坐,兩人過著極其無聊的生活。

    但辦案經驗豐富的刑警既然確定了趙剛是犯罪嫌疑人,他們就會極其耐心的守候在趙剛二人的身邊,以全方位的監聽手段等著兩人露出馬腳。

    終於在七天之後。也就是我傷勢恢復大半時趙剛二人開始行動了。

    當天下午警方監聽到了趙剛和另一人的通話,內容大致是買家已經把東西運到了,晚上八點半在著名的臨江國際大飯店一樓交易。

    國際大飯店地處臨江最繁華的區域,選擇這種地方交易一旦警方與之交手可能造成嚴重後果。

    如何避免民眾傷亡?林懷民為此愁眉不展,特地把我和王殿臣請去商量對策。

    我其實明白他的意思,對付這兩人槍械不起作用,反而有可能傷到無辜民眾,而論拳腳功夫多少警員在這兩人的大狼爪面前都不夠送的。

    想到這兒我看了王殿臣一眼,他微微點頭,我道:「林隊你放心,這次行動我們跟著你壓陣,如果對方要動手,憑我的本事和饅頭的能力,制服他們綽綽有餘。」

    「好,有你兩位壓陣我就放心了。」

    晚上七點半我們隨著第二批警員進入了埋伏地點。位置是在酒店的正門處,正好能透過牆壁上佈置出的半圓形落地窗看清楚酒店大廳的情況。

    而第一組警員已經全部到位,分別把控住酒店所有出入口,特警也埋伏在酒店對面的幾處門面房裡,一旦發生了交火,立馬衝出來封鎖街道,支援警察。

    正所謂萬事皆備只欠東風,就等著趙剛二人入甕了。

    到了八點半,這是兩方人約定的時間,果不其然只見穿著黑色風衣和黑色夾克衫的兩人晃晃悠悠從酒店外走進了酒店大堂,兩人人手拿著一份報紙,假裝遊客,隨後兩人對面而坐,一人坐在靠牆的沙發,一人坐在面對酒店內部的沙發上。

    我拿著一個望眼鏡隔著車窗玻璃朝酒店內眺望著,只見來來往往的客人每一個人表情似乎都很可疑,可到底是誰呢?

    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就見一個穿著時髦,身材高挑的外國女人坐在了兩人一側的沙發上,她將身上背著的坤包擺放在茶几上,坐了一會兒就靠在沙發上閉起眼睛似乎睡著了。

    趙剛隨即一把拿起茶几上的坤包朝外走去。

    坐在我們身邊的林懷民道:「兩位,如無意外你們兩不必動手。」說罷通過夾在衣領上的對講機道:「各小組注意,準備收網抓魚。」

    話音剛落就聽一陣警笛鳴響,也不知道六七輛警車從哪兒冒了出來,呈半圓形堵在酒店門口,將兩人去路完全封死,隨即每部車子裡下來兩到四名警員持槍躲在車後道:「舉起手,立刻將手上包放在地下。」

    趙剛卻像聽不懂一樣,舉起手裡的包道:「你們說的是這個?」

    「別裝糊塗,警告你立刻將包放在地下,否則我們就開槍了。」警察肯定是知道這兩人殺了五名荷槍實彈的刑警,說話時聲音都有些發抖。

    「就憑我拿了個女人包你就要擊斃我,這是什麼道理?」趙剛根本不慌張,臉上掛著挑釁的笑容反問道。

    「你、你……」

    這是林懷民拍了拍那名警察的肩膀,示意別再說話了,而他則冷靜異常道:「你們來這兒為什麼我暫時不知道,但是我對你們只有兩點要求,第一放下手裡的包,這裡面的東西對我們是極其重要的。二希望你們能告知鄭隊長的下落,我感激不盡。」

    「你要包到底幹什麼呢?退一萬步說就是我偷了那女人的包也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抓我們吧?」趙剛冷笑著道。

    「如果你們真是偷包那麼簡單,這案子到好辦了。」林懷民依舊是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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