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3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9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6、激戰(上)

    現在是正面觀察趙鋼,他變身成狼人的形狀和吳畏相比卻又有著巨大的不同,趙剛的狼人正面幾乎五毛,之後後腦到脊背處生長著一條類似於馬鬃那樣又長、又粗、又密的紫紅色長毛,而他的身體猶如墨一般黑。但能看出渾身上下猶如鐵板一般堅硬,面部和狼人的長相有一定的區別,面相更加凶惡恐怖,尤其是一對巨大如銅鈴般的眼珠,血紅一團。

    他巨大的嘴巴張開著,不停發出低沉的咆哮,胸口則劇烈起伏。

    於震龍道:「媽的,你這個怪物。」

    話音未落趙剛猛然一巴掌拍在於震龍的臉上,只見身體也是異常強壯的他騰空而起就像是斷了線的紙鳶,筆直的裝入了一棟別墅中,只見堅實的混凝土鑄就的牆壁被撞出了一個大洞。能看到房子裡的房主呆若木雞,驚訝到極點的樣子。

    那把槍則還在趙剛的手中把控著,他隨手一拗手槍就成了一堆看不出形狀的廢鐵,趙剛隨手丟在地下之後又發出一聲震人心魄的吼叫聲,隨後轉而朝我望來。

    看著那猙獰到極點的面相,我嚇的渾身僵硬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這極度緊張的時刻,我忽然有點佩服起吳畏了,這個人並不是一個純粹為了賺錢而殺人的凶手,他有著自己的堅持,那就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擇手段,今天晚上更是以自己的性命激怒了比他強大一百倍的趙剛,讓一名保護者變成了更加恐怖的殺手。

    上門陰呢?趕緊出現保護我啊。憑我那兩下子,估計一招這腦袋就搬家了。

    趙剛的下一個目標顯然是我,他衝我一步步走來,每一下地面都會傳來一陣清晰的震動。

    正當我滿腦袋冷汗等待上門陰出現就聽一聲槍響,趙剛的胸口亮起一小簇火化,但子彈對他根本沒有絲毫傷害,甚至他沒有感覺到自己中槍。

    就聽林懷民的聲音響起道:「秦邊,快跑。」

    我回頭就看見他帶領這大約六七名警察,沒人手握一把64手槍對準了趙剛。

    「我沒法跑,只要我一動狼人就會發狂,你們快走。這種武器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傷害。」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刺激趙剛使他變的更加癲狂。

    「秦邊,請你立刻離開,這裡交給我們處理。」

    我急的就想要發飆,硬是忍住不讓自己的行為表現的激動道:「別再說了,你們趕緊走,別在這拖累我。」

    我這邊話還沒說完,就聽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響起在漆黑的夜空中。

    趙剛前進的身軀立刻停止了,他腦袋立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原來是一家人想要離開此地,只是小嬰兒受到響聲的驚嚇自然是放聲大哭了。

    這下麻煩大了。

    果不其然,狼人對於靜止物體的興趣遠沒有移動物體大,趙剛的注意力頓時被小嬰兒所吸引。他轉而朝那一家人走去。

    小孩抱在男人手上,他也不懂狼人的行為特點,見狀轉身就跑。如此一來更是刺激了趙剛,他前肢趴伏在地以極快的速度朝那家人追去。

    林懷民等警察立刻持槍設計,只是手槍的威力根本不起絲毫作用,甚至連撓癢都算不上。

    眨眼趙剛就追上了這家人,只見他縱身一躍朝男人撲去。

    一幕慘劇即將發生,我不忍心看,正要閉上眼睛。

    斜刺裡一道黃色的人影從天而降,他正好落在趙剛的背上,只見高高舉起的雙手上各拿著一個啞鈴,狠狠砸在趙剛腦袋上。

    半空中的趙剛頓時失去平衡,斜衝落下摔落在地後筆直裝入了一棟別墅中。

    這次撞擊的力度更強,屋子甚至塌了一小半,這下所有居民都驚叫著從屋裡跑出來紛紛逃命。

    警察也開始上前疏散人群,我知道趙剛不會有什麼事情,很快他就將再度出來,趁這點時間我對林懷民道:「怎麼就來你們幾個,這怪物你也見到了,手槍有用嗎?」

    「調動武警是需要更高層的領導批示的,我無權這麼做。」

    「這要是讓他跑出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情逐級批示?」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任何事情都是有紀律有規則的,不是說一旦發生狀況就會調動武警部隊,這也是根據事態評級而定的,之前我們接到的消息是此地出現了傷人怪物,報警的人話也沒說清楚,接警員誤以為只是一頭野狼,有可能因為一頭野狼而調動武警嗎?」

    「我也是服了,操!」我惱火的踢了泥巴地一腳。

    忽然我想起了慧慧和冬兒,得趕緊趁這個空檔接應他兩轉移。

    想到這兒我趕緊朝慧慧家跑去,奇怪的是外面亂成這樣,她家別墅裡卻安靜的沒一點動靜,似乎人都不在了。

    踹開大門我衝了進去大聲叫道:「慧慧你們人在哪兒?」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

    我正要上樓就聽轟隆一聲,只見坍塌的別墅碎磚區域一陣硝煙滾滾而起,一堆碎石被強大的力量震得向夜空激射而去。

    我站在玻璃窗前看到碎石中黃衣人也就是於震龍和趙剛幾乎同時站了起來,趙剛一巴掌揮去,於震龍彎腰躲過後舉起攥著啞鈴的雙手狠狠對砸在對手的腦袋上,只見一陣塵土飛揚,趙剛的身體雖然比鐵都堅硬,但還是在強大的擊打力中渾身一震被打懵了。

    於震龍隨即一下狠狠擊打在趙剛的下巴上,他被打的衝天而起直飛了有十來米的高度,遠遠摔入了遠處的樹林裡。

    於震龍手中的啞鈴都被砸變了形,可見力道之大,他隨手丟了啞鈴,點燃了菸頭飽吸一口後忽然扯著嗓子吼了一聲道:「你就這麼慫了?別讓我鄙視你。」

    話音未落就見遠處別墅區用作美化的各各樹種一根根就像導彈般朝天而去,沉重的腳步聲中趙剛夾裹著一團濃密的灰塵從林子中衝了出來。

    此時他的表情更加憤怒,於震龍倒是不慌不忙等趙剛靠近後一躍而起時,他撩開大衣一側居然又抽出了一桿左輪手槍,對準空中的趙剛就放了一槍。

    一顆子彈衝擊在趙剛胸前,火焰騰空而起,趙剛被打的在空中翻滾兩圈後落在地下。

    不等於震龍放出第二槍,趙剛伸爪子在地下刨起一大捧泥土,整個身軀都被泥土遮擋,於震龍只能對著他所在的區域胡亂放了五槍。

    塵土落下趙剛已經消失了。

    於震龍警惕的看著四周,他推開轉輪後六顆巨大的彈殼落在地下,他取出子彈小心翼翼的上著。

    呼的一聲,在他身體左側,趙剛的身影忽然就出現了。

    於震龍來不及上子彈,舉起左輪手槍當啞鈴使用,朝趙剛砸去,就見空中兩道烏光閃過,左輪手槍斷成數節落在地下。

    於震龍知道正面硬剛肯定不是趙剛的對手,轉身就跑,然而他的速度根本無法和狼人相比,還沒跑兩步趙剛就攔在了他的面前,看來這位信奉武力的狼人隊長,也修煉了脫身術。

    隨即一隻狼爪就刺入了於震龍的身體內,他抬手握住了趙剛的手腕,然而論力量於震龍自然不可能與趙剛相比,僵持片刻,趙剛抬手一震,於震龍龐大的身軀再度騰空而起,只見趙剛再度忽然消失,隨即出現在半空中於震龍的頭頂,他雙腳狠狠蹬在於震龍的腦袋上,只見處於上升態勢的於震龍猶如一顆炮彈激射而下,重又撞入房子的廢墟中,再度震起一片碎石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0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7、激戰(中)

    如果是普通人的血肉之軀,經過這種力量的撞擊,肯定會成為一團碎肉,但於震龍不知道什麼來歷,身體也是堅硬無比。隨後居然搖搖晃晃從碎石堆裡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滿腦袋的灰塵,這次身上也見了血,隨即吐了口血痰,居然還有一顆牙齒。

    於震龍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對林懷民道:「你們快跑,要調集重火力,否則制不住他。」話音未落趙剛身子一晃又到了他面前,隨即一巴掌抽的於震龍騰空而起,又種種摔倒在地。

    此時於震龍只能勉強傳出一絲微笑道:「打了這麼多場架,還是這次最過癮,老子身上的骨頭都要碎了。」

    說罷他強撐著想要坐起來。動了兩下居然已經起不來了。

    噴出一口獻血後,於震龍呼吸越發急促,趙剛發出一聲聲的低吼朝他走來。

    於震龍知道自己必死,也沒有抵抗的能力,索性從衣服裡取出一隻大雪茄,點燃後叼在嘴裡哈哈笑道:「不愧是天伐戰隊曾經的隊長,確實牛逼,今天死在你的手裡我也認了。」

    我雖然知道自己沒什麼好辦法可以對付趙剛,但還是想仗著上門陰強悍的法術能力做最後的抵抗,雖然雖然明知道普通菜刀對趙剛沒有作用,但還是從廚房裡取了一把剔骨的菜刀,正打算出去偷襲趙剛。猛然就見一個人影斜刺裡衝了出來,狠狠撞在趙剛身體,趙剛猝不及防被撞的激射而出,眼看著就朝我藏身之處撞來。

    得虧我這段時間天天鍛鍊身體,敏捷的伸手令我能躲開這致命的一次撞擊。

    就聽轟隆一聲之後玻璃碎裂的聲音又響起,一陣勁風夾裹著無數碎磚和玻璃從我身邊呼嘯而過,面對撞擊處的身體頓時被劃出無數道血痕,趙剛強壯巨大的狼軀幾乎是貼著我的身體飛過,從別墅牆面的另一邊撞了出去。

    然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道勁風捲裹著泥灰重又逼入了房間內,隨即趙剛又從別墅外撞了進來。碎石滿天飛,我趕緊躲到了沙發後面,而趙剛則是一陣風的衝了出去,透過牆壁被撞出的大口子,我看到那個年輕人攔在於震龍身前道:「隊長,這裡沒有我們的敵人,請你冷靜。」

    他並沒有動手,也沒有變換成狼人形態,趙剛對於持「不抵抗」行為的人相對而言「客氣點」,他雖然瞬間就衝到了同伴面前,但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站定了。

    只見他鼻孔裡不停噴出一股股的白氣,噴射在同伴臉上。

    「隊長。咱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拯救冬兒,您看不慣那些人草菅人命的做派,甚至不惜背叛軒轅家族。可如果就這樣大開殺戒,咱們和那些殘忍嗜血的狼人士兵就沒有區別了,我知道您是被激怒了,我們慢慢冷靜下來好嗎?」

    隨後他用手勢示意林懷民和那些準備開槍射擊的警察。

    當地的居民都撤走了,露露和她的父母都不在家,否則她那位快劍男友或許還能對付趙剛,所以除了慧慧一家人此地在沒有外人,而慧慧他們似乎也躲了起來,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

    趙剛不動也沒有人冒動,原本打成一團的地兒頓時安靜了,偌大的別墅區只有趙剛濃重的喘氣聲。

    「隊長,您是我見過最為正直的人,我相信您能克服心中的怒火,一定可以。」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見趙剛喘息聲越發急促,背部的鬃毛瞬間豎立而起。

    他又憤怒了。想到這兒我從破口悄悄出去想要「偷襲」,他卻衝我連連揮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然而就在此時趙剛勃然發出一聲怒吼,隨即一巴掌狠狠拍在同伴的腦袋上。

    以趙剛的力量這一下下去後果可想而知,估計年輕人腦袋稀碎了。

    然而接下來我看到的一幕不是腦骨碎裂,鮮血迸射的悲慘場景。

    現場只是發出一陣玻璃碎裂的響動,年輕人的身體隨即變成一堆亮晶晶的碎片消失了。

    趙剛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扭動他那碩大而恐怖的腦袋四處看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狀後他又對著躺在地下無法動彈的於震龍咆哮一聲,隨即碩大的狼爪踩在了於震龍的身體。

    又是喀拉一聲,於震龍的身體也變成了無數碎片。

    現場看到的人居然都是鏡子反射的景象,這可神了?是誰布的局?難道是那個年輕人?

    一念未必就見一個體型較小的狼人從樹頂落下,騎在趙剛的背上,他用手緊緊勒住趙剛的脖子道:「隊長,請你恢復理智吧,不要讓奸人的計策得逞,求求你了。」

    趙剛卻不停發出怒吼聲,奮力扭動身體想要把背後之人甩脫下來。

    只要是地球上生長四肢的生物都有一個共同的短板,那就是背部。

    相對而言無論是人或是動物的身體肉最後、骨節最粗的部位就是後背,之所以會如此生長是因為身後是一處無法抵擋、無法進攻的區域,所以必須皮糙肉厚,被動防禦上能有點好處。

    這個年輕的狼人雖然從武力值上和趙剛有著天壤之別,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與強大的敵人交手中盡全力自保。

    趙剛雖然強大無比,但無法全力對身後的敵人進攻,而且雖然他身體堅硬如鐵,但脖子確實最薄弱的區域,被人從身後勒住後他是渾身的力氣使不上,所以兩方一時半會成了僵持之勢,年輕人無法將完全扼住趙剛的呼吸,而趙剛也沒法立刻將對手從身後甩下來。

    然而經過一番兇猛的抖動後,趙剛突然挺著後背狠狠撞在身邊一株樹上,一株大樹應聲倒下。

    這一下的撞擊所產生的撞擊力完全由身後的狼人吸收,隨後趙剛接二連三的撞斷更粗的樹和別墅的牆壁,眨眼之間一片別墅區裡所有的房子都被撞而破損,現場一片狼藉。

    他背後的狼人畢竟年輕,承受了數十次的撞擊背部甚至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變形,再也無力把持,在趙剛幅度巨大的奔跑中鬆開了手。

    當他從空中跌落後,趙剛頓時停住了前進,巨大的力量所產生的慣性讓他又向前滑了數十米,但他超人的速度在同伴剛剛站起後就竄到了對方的面前。

    面對體型大自己一輪有餘的對手,小狼人只能是嘆了口氣,並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碩大的狼頭頂在了他的胸口,小狼人騰空而起飛出了足有十幾米遠,連撞斷幾株碗口粗的大樹才摔落在地。

    他尚未起身就是一陣鮮血狂噴,顯然受傷極重。

    打傷了堅定不移跟著自己的同伴,趙剛還是極其憤怒,他咆哮著朝躺在地下無法動彈的同伴衝去,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

    慧慧不知從哪跑了出來,站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中,她沖對趙剛大喊一聲道:「住手。」

    趙剛注意力頓時被她吸引,轉動腦袋時,向前的身形也頓住了,隨即他沖慧慧轉過了龐大的身軀。

    一人一狼對視片刻,趙剛邁動四爪朝她走來,只見慧慧雖然緊張的渾身發抖,但還是對著趙剛伸出了她的左手。

    我忽然想起來慧慧是能控制住動物的,當初饅頭發狂時就是慧慧止住了它,那麼她應該也能止住趙剛了?

    這也是最後一絲希望了,如果慧慧也失敗了,那就只有召喚上門陰與之戰鬥,不過實話的說以他這等力量、速度,我覺得上門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吳畏真是太缺德了,用自己的生命喚醒一個頂級狼人殘暴的本性,這真是損人不利己的代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0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8、激戰(下)

    只見趙剛越走越近,慧慧根本不敢睜眼與之對視,緊緊的閉著眼,纖細的身材在巨大的狼人面前顯得異常瘦弱單薄,但她並沒有半點退縮,就站在原地。

    「慧慧。你瘋了?」她的養父從房子的廢墟後轉了出來喊道。

    「爸,您趕緊躲回去,在這兒起不到作用。」慧慧焦急的對養父道。

    奇怪的是趙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他似乎是想繼續前進,可身前就像出現了一道透明的氣牆,阻擋了它的行動,只見他連續幾次嘗試想要繼續前進,可這一步無論如何他都無法踏出。

    連續試了幾次,趙剛本以失控的情緒變的更加憤怒,他憤怒的用盡了沖、拱、擠但那道人眼無法看見的空氣牆就是死死阻擋著他前進的步伐,讓他無法再往前走哪怕一寸。

    這不免讓我感到吃驚。沒想到一個如此單薄的女孩居然能抵擋住這頭巨大的怪物。

    她到底具備怎樣的能量?

    但從趙剛的反應來看我不認為慧慧勝券在握了。因為饅頭在她的控制下很快就放棄了抵抗,平靜下來,心甘情願的受制於她,然而趙剛卻沒有任何放鬆,且平靜的跡象,他只是無法靠近慧慧。

    但是他可以靠近別人。

    於是趙剛放棄了前進的打算,他轉而朝躺在地下的小狼人跑去。

    如此一來,慧慧對他的控制遍佈不存在了,而慧慧行動的速度比其他來自然是慢了許多,眨眼趙剛就衝到了小狼人身邊,一陣抓扯撕咬,小狼人的狀況可想而知,卻毫無抵抗能力。

    慧慧連聲何止。朝趙剛跑去。

    這姑娘沒有絲毫對敵經驗,這樣隨意的靠近趙剛。危險性不言而喻,我趕緊跟了過去,慧慧的養父則手握著一把金黃色的雨傘也跟了過去。

    果不其然,正在攻擊小狼人的趙剛突然一個轉身眨眼就到了慧慧面前。

    對他而言我們這群人裡目前唯一對他能造成威脅的就是慧慧,所以只要打倒她便勝券在握。

    狼人的速度奇快,慧慧根本來不及反應,眼見他舉起巨大的狼爪朝她兜頭拍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她的養父擋在了慧慧身前打開那把金黃色的雨傘攔在慧慧身前。

    噹的一聲脆響,在趙剛強大的力量撞擊下老頭居然就像是個釘子,生生被打進了泥巴地裡。一直到脖子部位。

    那把雨傘肯定是鄭春雨公司用阿拉曼鋼打鑄的,雖然傘面看似薄紙般細,但堅硬異常,即便是趙剛這樣力量奇大的頂級狼人也無法打破鋼板面,但這把傘就像是螺絲釘的釘帽,一旦承受了力量就會把「釘子頭」夯入受力點。

    所以這位為了保護女兒根本來不及去想後果的老人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但人體顯然是無法承受這份擠壓的,他身體所遭受的破壞可想而知。

    眼見自己父親的慘狀慧慧捂著嘴整個人已經僵立在原地,沒了動作。

    我暗道:不好。衝過去一把撿起地下的鋼傘,只見老頭已經耷拉著腦袋沒了氣息。

    趙剛分別看了我兩一眼,這也給我了一定的時間,我舉著傘擋在了慧慧身前,這次吸取了教訓,我是斜著舉傘,如此就不是以身體為支點抵抗壓力了。

    但即便如此在強大的力量擊打下我還是被打飛了,萬幸上門陰突然出現了,我半空中的身體被一團寒氣包裹,並沒有直接撞擊在硬物上,否則不死也重傷。

    但如此一來慧慧又暴露在趙剛面前。

    此時已經沒有時間逃跑了,我吼道:「控制他的行為,你能做到的。」

    然而慧慧因為父親的意外身亡而悲傷到了極點,此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眼看她的身體已經完全籠罩在巨狼的陰影中。

    我掏出身上的冰塊朝巨狼兜頭砸去。

    巨狼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我的攻擊。

    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立刻對慧慧下手,而是揚起頭看著黑暗的天幕。

    我不免覺得奇怪,也朝上望去,期初並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但片刻之後一片茂密的樺樹林間亮起了一對猶如銅鈴般的亮光。

    如果這是眼睛發出的光亮,那麼來的怪物體型絕對不在趙剛變成的狼人之下。

    剛有此念就見趙剛沖那對亮光發出威脅似的咆哮聲,隨即一陣噼裡啪啦樹枝斷裂聲,只見茂密的樺樹林裡竄起一個龐大的黑影,他這一躍足有十幾米高,我這才看清原來是一隻體型龐大,膀大腰圓的巨型金剛猩猩。

    兩隻巨獸接觸前的瞬間,我將慧慧拖到身後隨即舉起了鋼傘。

    就聽嘭的一聲巨響,猩猩應該是壓在了巨狼的身上,兩隻巨物撞擊所產生的巨大能量吹的我騰空而起,但有上門陰保駕我隨後就重又被一團寒氣包裹,和慧慧一起飄蕩在空中。

    只見一隻體型和巨狼不相上下的巨猿將趙剛壓在了地下,他雙手合抱高高舉起在碩大的狼頭上連砸了三下,生生將趙剛的腦袋給砸進地裡,這可是水泥地面。

    隨即一隻狼爪揮起拍在巨猿的面頰,鮮血迸射而出,這樣的傷害也只是巨猿的臉上多了幾道血痕,他根本沒有感覺,張開巨口咆哮一聲隨即又將巨狼的腦袋從坑裡掏了出來另一隻手連連擊打在趙剛的臉上。

    趙剛最強大的優勢就在於力量,之前無論是吳畏、於震龍還是他的同伴之所以不敵就是因為趙剛的力量過於強大。

    但是這只巨猿的力量顯然比他更勝一籌,每一拳砸在趙剛的臉上,四周的樹木都會發出震顫。

    不過趙剛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兩頭巨獸的能量其實相差無幾,只是趙剛被突然襲擊,完全被打懵了,連挨了幾拳後他一個翻身就將巨猿從身體上抖了下來,隨即站了起來,但受了幾拳也是難免發暈,腳步有些踉蹌。

    巨猿毫不客氣,伸手從地下拔出一棵大樹,狠狠一下打在趙剛的臉上,就聽轟的一聲著力點居然被撞的粉粉碎碎,我估計拾起來就能直接當木屑使用了,由此可知這力量有多大。

    趙剛四腳離地騰空而起遠遠摔出了十來米遠,落地後又將水泥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巨猿可不會給他喘氣時機,雙腿一蹬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落在了十幾米外趙剛的身上,此時趙剛還掙紮著想要將巨猿掀下身體,巨猿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兩頭巨獸翻滾一圈最終趙剛還是被壓制住,巨猿先用他更大一圈的腦袋狠狠撞了他的臉一下,隨即鐵拳繼而連三打在趙剛臉上。

    期初趙剛還撲騰、嚎叫、掙扎想要反擊,但承受了數記力道驚人的拳擊後他動作的幅度逐漸變小,而巨猿並沒有停手,又打了有七八拳後他也是全力施為後累得氣喘吁吁翻身躺倒在趙剛身邊。

    片刻之後趙剛的狼人形態開始縮小隨即變回了人的樣子,只見他鼻青臉腫,一張臉別說我,任何人都無法認出來,但即便如此我也是非常敬佩他了,任誰受了巨猿這全力施為的十幾拳只怕都會變成肉餅,而他只是鼻青臉腫而已。

    而巨猿也逐漸變回人形,露出的那張臉是我無論如何也猜不到的。

    居然是軒轅冬兒。

    只見這孩子因為緊張而瑟瑟發抖,打倒趙剛的左拳指根關節皮肉也是血肉模糊一團。

    這是林懷民也趕到了此地,見到這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合不攏,而我因為這一晚的刺激,覺得連站都快站不穩了,扶著他道:「趕緊打電話給醫院,這裡的人都要救護治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1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9、九星連棺

    很快救護車開來了現場,已經無法動彈的趙剛首先被抬往救護車上,臨上車前,他抬起手有氣無力的晃了晃。

    見他似乎有話要說,我走到他身邊道:「你現在還能說出話來?」

    趙剛艱難的把臉轉向冬兒,又對冬兒豎起了大拇指。

    我嘆了口氣道:「今天如果不是冬兒。我們恐怕都得死在你手上了,這孩子真不需要咱們操心,他體內蘊藏的能量比你強多了。」

    趙剛之所以能當上天伐戰隊的隊長,不僅是因為他刻苦,也是因為他有極強的個人天賦,他的變身後天生神力、堅硬的身體、這些天生具備的素質都讓他比同齡的狼人能力要強出一截。

    但冬兒的天賦顯然更勝一籌,他沒有接受過任何戰鬥訓練,甚至在這之前沒人知道他變身後的形態。

    就是這樣一個半大的少年,變身之後卻將最古老的狼人家族中戰鬥能力極強的天伐戰隊隊長差點給活活打死。

    不過趙剛滿臉欣慰的表情卻不是假裝的,冬兒能有如此強悍的能力,自保是綽綽有餘了。

    最慘的就是慧慧養父。腿部和身體的骨節被巨大的壓力給碾壓碎了。慧慧坐在養父的屍體邊痛哭流涕,我心中嘆息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她。

    冬兒無聲的陪在她身邊,我們三個人就這麼傻坐著,直到林懷民走過來道:「都安排好了,幾位迴避一下好嗎?」

    「我爸最怕孤單了,讓我陪著他好嗎?」慧慧道。

    林懷民嘆了口氣道:「當然沒問題,但咱們現在得把人從土坑裡抬出來,我建議你先去車上等著他。」

    我也跟著勸道:「慧慧,咱們先去車上吧。」

    說罷我和冬兒攙著她上了一輛救護車坐定後過了十幾分鐘,只見警方推著一輛擺放屍體的車子進了車廂內,屍體用毯子從頭到腳蓋著。

    慧慧用顫抖的手揭開了蓋在養父面部的杯子,捂著嘴發出無聲的抽泣。

    冬兒低著頭小聲道:「姐,都怪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伯伯。」

    「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不要亂想好嗎?沒有了伯伯。還有姐疼你。」說罷姐弟兩相擁痛哭,我也覺得鼻子一陣陣發酸,眼眶濕潤了。

    慧慧的養父已經是當場死亡,所以人送去了殯儀館,我幫忙張羅了一會兒就接到了寧陵生的電話他道:「你人在哪兒?」

    「寧哥,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要和你說了,你都不能信。」

    「哦,你遇到什麼事情了?」

    於是我將昨晚那番驚心動魄的狼人大戰口述了一番,寧陵生道:「你命真大,要知道狼人的力量是極其強悍。擦著你皮肉一點都會造成巨大的傷害,你膽子太大了。」

    「不是我膽子大,總不能拋下慧慧和她家人不管吧?」

    「她現在狀態如何?」

    「不是很好,她養父沒了。」

    「哦……你們現在在哪兒,我過來一趟。」

    「我在殯儀館。」

    過了半個小時不到,王殿臣、小雪、寧陵生都來了,慧慧看到小雪更是難過的不能自己,將臉藏在小雪的胸口無聲的抽泣著,小雪則撫摸著她的秀髮小聲安慰著。

    說了幾句話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露露呢?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見她在?」

    「我打過電話了,但她說有重要的事情再辦,暫時趕不回來。」

    「這姑娘怎麼這樣?工作再忙還至於忙的連父親死亡都不顧了?無論從哪點也說不過去,我來給她打電話。」小雪憤怒的道。

    「我說你還是算了吧,她這樣的人本來就現實,你打電話也沒用,現在而言對她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在鄭春雨面前表現的勤奮,而且也要和養父母保持距離,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在第一時間過來,你何必與她吵架呢?」

    「就算是吵架我也得把心裡憋著的這口氣給出了,這姑娘簡直太不像話了。」

    「這世上比她更不像話的大有人在,你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唉!」小雪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寧陵生向來不會勸人,只是默默的站在門口,他似乎幾次想要走上前寬慰慧慧幾句,但邁動半步之後又退了回來,就這麼來回磨蹭了半天,最終還是站在門口。

    隨後他對小雪道:「麻煩你照顧慧慧了,我和秦邊要商量點事情。」

    出了屋子走到一處空地,寧陵生道:「那個九星連珠,是一處非常邪惡的風水之地,必須破了,否則只會殘害更多的女性。」

    「寧哥,男人在那種環境下會幹壞事究竟是受到風水的影響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寧陵生想了想道:「等現場挖掘出來再說。」

    「他們同意動那片竹林了?」

    「林懷民肯定是不希望再出事情了,答應我的提議是明智之舉。」寧陵生道。

    「那咱們現在就過去?」

    「昨天晚上你頂了一夜,睡一覺再過去。」

    「不用了,昨天晚上那場面實在太過於刺激神經,我現在屬於精神極度亢奮的狀態,那還能睡著覺。」

    「好,那咱們就先過去。」於是寧陵生帶著我和王殿臣趕去了竹林。

    路上他聯繫了市政和警局,趕到現場後我看到了疲憊不堪的林懷民耷拉著腦袋靠在林邊抽菸,他也是一夜沒睡,但狀態看來比我更加疲憊。

    看見我們後他主動上來打了招呼,身邊還有個白髮老者,林懷民道:「這位是市政的吳局。」

    「吳局您好,感謝你的幫助。」寧陵生招呼道。

    「客氣了,我聽林隊的意思這地兒的刑事案件和竹林子有關,這話可聽著新鮮了。」

    「是,光用嘴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但我可以保證土層挖開之後你能看到所有情況。」

    「嗯……我是通過上級得到的許可,挖這片竹林我們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所以希望您的判斷不會出錯。」

    「儘管放心,我肯定沒有看走眼。」寧陵生極有把握的道。

    於是在群眾憤怒的譴責聲中剷除竹林的行動開始了,先是推土機推到了所有竹林,隨後挖土機開始挖土,向下挖了五六米後寧陵生喊了停,隨後工程隊趕來在現場為了一道工棚,這樣路人就無法看到裡面的狀況,之後是人工挖掘,又向下挖了半米左右一片黑黝黝的漆木棺蓋露了出來。

    吳局看到這東西面色大變道:「這地下還真有棺材?」

    「當然有,而且我敢肯定有十口之數。」寧陵生蠻有把握的道。

    之後浮土清理工作展開,越來越多的棺材被挖掘出來,直忙到夜幕降臨,工地四周搭建了五盞射燈,此時所有的棺材都被挖掘出來。

    棺材全是黑漆木棺,九口棺材在外圍城圓圈狀,中央則是一口巨大的黑木棺,約有外圍棺材三個大。

    十口棺材間以一種青瓷做成的圓管連接,而十口棺材的佔地面積也就是竹林的面積,由此可見這竹林就是為了掩蓋棺材而種的。

    「寧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還真得聽你好好說說了。」吳局驚訝的道。

    「這在風水上被稱之為九星連珠,其作用就是通過風水之術,來完成死者死後的心願,中間這口棺材葬的是死者,而周圍九口棺材則是他人生中最為強烈的心願,否則不會死後還放不下,通常九星連棺裡的物件無非三樣,黃金、女人、或是象徵權力的某種物品,而此地的棺材裡我可以肯定是女屍。」寧陵生道。

    「接下來怎麼辦?開棺驗屍?」吳局道。

    「現在還不急,沒到時候。」寧陵生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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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密林鬼寨 210、反常的寧陵生

    「寧先生,按當地情況來看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林懷民道。

    「請說。」

    「這裡為什麼會有棺材?這棺材裡的女人究竟是誰埋進去的?」

    「林隊不愧是搞刑偵工作的,兩個問題都問在點子上了,不過我暫時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咱們靜觀其變,我估計用不了多一會兒就會有人來說道這件事了。」說罷寧陵生冷笑了一聲。

    說罷我們站在原地看著工人們清理現場。林懷民似乎是有點頂不住了,一陣陣的打瞌睡,寧陵生道:「有點無聊,我給大家說個我聽來的故事如何?」

    我對寧陵生是非常瞭解的,他絕對不是一個喜歡說故事的人,所以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是有所指的。

    吳局是徹底服了他,一個勁的點頭說好,林懷民也強打起精神道:「寧先生說的故事肯定是很有意思的。」

    寧陵生笑了笑道:「事先聲明,故事是我聽來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挺有趣。給大家提提神。」

    「您說吧。我聽著呢。」吳局就像是聽故事的孩子。

    「據我家族的一位長輩說天池有一種巨大的水生物叫甲衛,這東西眼睛巨大和嘴巴狹長,靠近下頜處還有兩縷赤紅色濃密的長鬚,看來即邪惡又凶悍,除此以外甲衛的體型巨大,從頭到尾足有四十米左右,這種生物看似極其強悍,其實對人無害,而且性情馴良,而只要人敢上甲衛的背脊,它就能把你帶上天池裡一座神秘的湖心島上。」

    「湖心島的面積不大,上面豎著一塊混白如玉的方碑,大約有三米高。兩米寬。如果幾個身強力壯的人抱住石碑同時用力,就能扳動機關。展開的石洞中有一個白玉雕琢的石階,石階下則是一處密道,而密道深處則會隱隱透出藍光。」

    「據那位長輩說他曾經進入過密道內部,他說白玉石階很長,從頭到尾要走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隨後就會進入一片巨大的水晶礦裡,有大片形狀各異的水晶或在洞頂、石壁,地面上生長而出,最不可思議的是地面也是一片巨大的水晶石地,不過平整如鏡。似乎被人打磨而成,而踏入溜光如鏡的水晶地面,就能看到巨大的石洞空間滿是藍瑩瑩的水晶石。」

    聽到這兒我心裡不免嘀咕,難道寧哥家這位長輩也遇到千年冰窟了?

    只聽寧陵生繼續道:「地形並不複雜,洞內空間一目瞭然,礦洞狹長綿延向前,由三個的山洞組成,那位長輩也不敢亂走,就挑了中間的洞走了進去,沒想到的是向前走了一段路就看見那道白玉階梯,他居然又走了回來,可是這一路他明明沒有拐彎,就是一路筆直向前,按理是不應該返回原地的。」

    「於是他按原路退出後在地上插了一把長刀選了左邊的山洞走,走了一圈沒過多久卻發現依舊返回了出發點,於是他朝最後一個洞口走入。」

    「進去後就覺得這裡的水晶與別處的不盡相同,因為又粗又長,而且個個都如利劍一般豎立著,人要是摔倒這上面非被戳成篩子不可,而且地面滑溜異常,所以他走的千萬小心,而整條山路兩邊全是一叢叢的水晶群,越走的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危險,但他已經看見一個彎道,彎道盡頭是一個稍小的洞口。」

    「終於不是那道白玉階梯了,但是和其餘所見的山洞不同,不再是微微發出的藍光,而是那種透射而出的藍光,比他見過的水晶自然光要強烈很多。他小心翼翼的場地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水晶棺槨,藍光正是棺槨所透射而出的。」

    我這個人對於水晶製成的棺材是非常敏感的,因為上門陰就是在水晶棺材裡被老太爺發現的,寧陵生也曾經對我說過大凡墓室構造奇特的肯定都有其不尋常處,所以看見奇特的棺墓一定要敬而遠之。

    寧陵生繼續道:「這位長輩當時在想究竟是把棺材掀開來看看或是老老實實的原路返回,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好奇心,於是他就按原路退了出去。」

    說到這兒寧陵生便不說下句了。

    等了一會兒吳局道:「寧先生,你的故事說完了?」

    「是的,這個故事完結了。」

    「可是從你說的故事我沒聽出什麼特別的道理來。」

    寧陵生笑了道:「故事就是故事,沒什麼特別或是不特別的,我想說的是這個洞裡的水晶棺材家裡的那位長輩沒有打開,但最終卻被另一個人打開了,而這個人從中悟出了一些道理。」

    「什麼道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沒法用常理踱之的,有時候雙眼看到的一切看似詭異,其實有可能會是一片巨大的寶藏,而有些看似美麗神奇的事物其下可能暗含可怕的殺機,因為這個世界說到底是人所主宰的,人總是說鬼怪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但其實真正可怕的是人對嗎?」

    吳局聽了寧陵生這番話眉頭皺成一團道:「寧先生,您這話越發顯得高深了,我不過就是個凡夫俗子,真有點聽不出其中的機鋒。」

    「沒有機鋒,我只是突然有感而發,您見諒。」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寧陵生微微一笑,隨即縱身跳入土坑中,走到最大的棺材前縱身躍上盤腿坐於棺蓋中閉目打坐了。

    王殿臣在我耳朵邊小聲道:「大哥今天是怎麼了?有點不對勁?」

    「我也覺得他有點不對,他今天沒遇到什麼事情吧?」我道。

    「還能有什麼事情,大哥一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門都不出還能招惹什麼事情。」王殿臣道。

    「咱們靜觀其變,寧哥這麼做肯定是有他道理的。」

    那邊吳局也和林懷民小聲商量寧陵生反常的舉動。

    一直到深夜林懷民實在扛不住,去車裡睡覺了,吳局也是呵欠連天,正在這時就聽一陣剎車聲響起在工棚邊,寧陵生頓時睜開眼,隨即從棺材蓋上跳了下來。

    接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有人打開了工棚的邊門,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著急火燎的走了進來,看到現場的樣子他一拍腦袋,滿臉痛苦對吳局道:「老吳啊,是誰讓你們幹這事兒的?是不是瘋了?」

    「老鄭,你怎麼跑過來了,這事兒好像不歸你關吧?」

    「是不歸我管,但你挖這片地兒就是不對的。」

    「怎麼了?我也是為了老百姓的安全著想。」

    「你啊,糊塗。」姓鄭的埋怨了他之後轉而對寧陵生道:「我就知道是你個小混蛋使得缺德主意,你、你……」他指著寧陵生的手指不停抖動著,氣氛到了極點。

    寧陵生則冷冷道:「鄭總,氣大傷身,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仗著自己有點小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他態度蠻橫的道。

    王殿臣忍不住了道:「喂,你沒事兒在這吵吵什麼,你丫誰啊?」

    「我警告你個小痞子嘴巴乾淨點。」他依舊是很蠻橫。

    看的出即便是同朝為官,吳局也很討厭他,但卻無可奈何。

    寧陵生道:「鄭總,我警告你說話客氣點。」

    「小混蛋,我警告你立刻助手,否則你麻煩就大了。」

    「即便我停手了麻煩還是有的,所以我怕什麼?」寧陵生左手搭在棺材上若有所思的道。

    姓鄭的頓時明白過來,他連連點頭道:「好啊,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還真有點佩服你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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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密林鬼寨 211、幻境

    「我這也是被逼無奈,所以也只有絕地反擊了。」寧陵生道。

    姓鄭的滿臉的憤怒反而平息了,他心平氣和的點點頭道:「小子我佩服你的手段,你做的漂亮。」

    寧陵生道:「只求自保,如有過分之處還請諒解。」

    「好,我諒解你。我充分的諒解你。」姓鄭的撂下這句話後就將吳局拖到一邊,小聲的說了半天話,吳局的表情從開始的憤怒、牴觸到後來的無奈,最終他直接從施工現場離開了,也沒和我們說個原因。

    姓鄭的喘著粗氣走到寧陵生面前道:「你怎麼說?」

    「什麼叫我怎麼說?這是你的事兒。」寧陵生道。

    姓鄭的看樣子都要氣瘋了,如果氣憤能使人冒煙,他現在一定變成蒸汽鍋爐了。

    「你給我到此為止。」他恨恨道。

    「成,但是你呢?總得表示一下吧?」寧陵生一副坐地還錢的樣子。

    姓鄭的呼呼喘了幾口氣道:「我不找那個混蛋的老婆了,但如果那個混蛋落在我手裡,我不會客氣的。」

    寧陵生點點頭道:「很公平。」說罷他對大壯子道:「和兄弟們說把土蓋上。」

    反正我是徹底暈乎了,看樣子王殿臣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也是一頭霧水。

    姓鄭的還不放心。親眼看著施工隊又將土回填,隨後打電話給承包園林生意的工程隊,讓他們來人重新種上竹林。

    回去的路上王殿臣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陵生聲音有些低沉道:「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我看破這個風水局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是那個混蛋為了討好上司做的缺德事。」

    「你指的是姓鄭的?」我道。

    「是的,他的侄兒逼走了小寶,現在他又在逼我交出小寶的家眷,這怎麼可能。」寧陵生冷笑道。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可是寧哥,你怎麼就知道這風水局和姓鄭的有關呢?」

    「道理很簡單,不是實權派有誰能把死去的家人埋在這種地方?想到這點很多延伸的點就可以推斷出來了,比如說如此複雜的風水局,能布成局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風水先生。而這姓鄭的大哥就是很有名氣的道門中人,姓鄭的為了討好上司自然會找他大哥布這道墓葬風水局。幾個點融合在一起就都能說得清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找林懷民諮詢了有關人士近期內是否有親子死亡的,林懷民查到一位身份極高的人物,他的小兒子因心臟病發身亡,不過根據知情人士提供的線索,這小子是在洗浴中心嗑藥嫖娼後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腦血管爆裂而亡的。」

    說罷寧陵生極其不屑的搖了搖頭道:「這事情就足夠清楚了,某人的孩子死了,把孩子慣的不成樣子的混賬爹娘為了讓其子死後繼續在陰間淫樂就在孩子的屍體周圍埋了九個女人,他的兒子死後繼續享受豔福,而竹林煞氣不散。心有歹念的人進入後就容易被陰鬼蠱惑,做出錯事,這就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所以這個混蛋無可奈何之下只能以不找歐陽琴為代價,讓咱們助手?」我道。

    「沒錯,我被他逼的沒有退路,那只能是棋走險招了。」

    「寧哥,我覺得這是妙招啊,這種人就要給他們厲害嘗嘗。」

    「這只是反制措施,對他們而言也談不上是多厲害的手段,畢竟那個道士的實力是不可小覷的。」

    「這種缺德事做盡的混蛋能有多高的本領?肯定就是個下三濫的小人。」王殿臣不屑的道。

    「我和你們交個底,這個人是一眉道人的親傳弟子,也是觀星六子中排行第三的人物,在整個道門絕對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聽了寧陵生的介紹我們兩都傻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道:「寧哥,這種身份的人還會做這些下三濫的勾當?」

    「我父親有一句口頭禪叫本領越大、地位越高,人越齷齪,這就是人性,不可避免的,對了哪位前輩的故事還沒說完,你們感興趣嗎,感興趣我就繼續說。」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誰敢說不感興趣呢,於是寧陵生繼續說了起來。

    「其實看到那口水晶棺材之後前輩並沒有立刻離開,他一直猶豫這想要解開這裡面的秘密,於是就一直站在棺槨前,結果一條黑黃相間的蛇不知從那竄了出來,這條蛇比一般蟒蛇要大一點,大約有七八米的長度,成人胳膊粗細,蟒蛇身體盤旋在頂部的水晶叢中,之所以一直沒發現是因為蛇在水晶叢中時身體會變的和水晶一樣透明,就像變色龍那樣。」

    「靜謐的空間裡響起了一陣陣「噝噝」的聲音,那位前輩下意識的看了洞頂一眼,心裡不由得一陣陣發寒,因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蟒蛇此刻在他頭頂盤旋,然而就在他想離開時,突然一條蟒蛇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咬住了他的左手腕。」

    「當時他就覺得渾身一震,體溫瞬間降到了極點,那位前輩以為他中了蛇毒,就準備閉目等死了,沒想到眼睛剛閉上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當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種巨大生物的脊背上,周圍滿是身著重型鎧甲的人類。」

    「他腳下所踩的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有點類似於鱷魚,但是背脊中部和腹背兩邊長滿了三路倒刺,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只見人類透過如甲板一般的倒刺縫隙處對巨獸腳下密如螞蟻的怪物射出弓箭,那些眼珠血紅身材巨大的怪物不是被弓箭射到,就是被巨獸的腳踩扁,尾巴掃的四下亂飛,沒有絲毫抵抗能力,而原本血紅的天空此時以變的灰濛蒙一片,就像破曉時分的天氣。」

    「看到這一幕他已經驚呆了,但很快更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過了,只聽巨大的號角聲響起,東邊一塊灰濛蒙的天空中忽然金光閃爍,接著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吼叫聲,隨即一頭金麟黃須的五爪金龍破空而出,她嘴上長鬚獵獵,神態威猛至極,接著一震身軀咆哮衝向地面,等她下降到了一定的高度,前輩才看清金龍身軀之長大不可思議,而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巨獸立刻伏地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金龍落地整個大地都被震的抖動了一下,簡直就是地震了,而她身上所釋放出的奪目金光讓人根本就不能直視,本來就在四散而逃的怪物簡直就像見到了瘟神般沒命的朝四處奔跑,有的直接就從斷裂的懸崖處跳了下去。」

    「金龍威風凜凜的站在荒蕪的大地上昂起了脖子,但是並沒有追擊敵人,就看見灰濛蒙的天空中開始透出萬道金光,接著只要有光線投射出的天幕金光游動,一條又一條的金龍破空而出,晃動著身軀朝地面而來,這種壯觀的景象讓前輩看的目瞪口呆,一條條金龍踏入地面,大地上那些光禿禿的荒山甚至都被震塌陷了。」

    「隨即一陣淒厲的寒風從大地上呼嘯而過,巨獸身上的戰士們都神情肅穆的望著一排排站立整齊的五爪金龍,雖然寒風吹得他們東倒西歪,有的人甚至從巨獸身上掉落下來,但似乎沒有人對這陣怪異的風表現出任何不適,所有人都昂首挺胸站在原地。」

    「而本來四散奔逃的怪物也停住了腳步,開始在人類戰陣的對面彙集,似乎又有了對抗的勇氣,這種忽然的轉變非常奇怪,如此劣勢又有龍的加入,他們憑什麼一戰呢,道理還沒想明白,忽然頭上一涼下雨了。」

    「前輩下意識的用手摸了腦袋上的水滴,卻覺得水滴似乎有些稠粘,一看居然是鮮紅色的,似乎是是鮮血,隨後天空中悶雷滾滾,接著一道血紅色的閃電劃破天際,接著鮮紅色的血液如暴雨一般從天空中傾盆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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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密林鬼寨 212、寧陵生的打算

    「戰士們的盔甲很快就被染紅,而巨獸不停的舔舐著身上和面前彙集的鮮血,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液體,天地間立刻充滿了濃烈的血腥味,這種詭異的景象讓前輩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血雨中的所有生命似乎都有了默契一般不發出一絲聲響。一切似乎就是大戰前的寧靜?」

    「血雨越下越大,而大地斷裂處的隙縫忽然一陣火光閃動,接著烈焰騰空而起立刻佈滿了所有縫隙處,雖然血雨成暴雨之勢,但依然無法澆滅熊熊烈火,接著在巨大的火光裡他看見一隻巨大血紅的雙手抓住了斷岩,烏黑狹長的手指猶如標槍一般扣入了山地中,接著大量碎石噴射而出,一對巨大的牛角從斷層裡緩緩伸了出來,接著是一雙血紅巨大的眼珠,他嚇得一激靈這個人就恢復了意識。」

    等了一會兒寧陵生沒說話。於是我道:「寧哥。你的意思是咱這位前輩在洞裡看到了一處身臨其境的美國大片?這就是幻覺對嗎?」

    寧陵生搖了搖頭道:「剛開始他也以為是幻覺,但想了想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被怪蛇咬過之後,於是又在水晶叢中找到了這種透明的怪蛇,隨後他讓怪蛇咬住自己的手臂,又看到了一幕令人不可思議的戰鬥場景,再回覆意識後他就想這些蛇是否也只是一種幻象,它並非確實存在的生物,而是一種類似於人記憶傳輸的中介渠道?」

    「有了這個念頭後他就將其中一條蛇從水晶叢中摘了下來,帶出洞口後蛇就消失不見了,由此可知他猜測的沒錯,他所見到的必然是水晶棺裡葬著人的前世回憶,也就是說這一切雖然現在只是幻覺,但在曾經某個年代。是確實發生過的事情。」

    「我也曾見過上門陰的回憶,這種現象是真實存在的。」我道。

    「沒錯。鬼魂確實會具有前世記憶,但隨著每一世的輪迴這些記憶就回歸於零,而水晶棺的作用就是讓睡在其中的靈魂永不轉世,靈魂將永遠封印其中,即便被人為打開,意識也不會消散。」

    「寧哥,我覺得您說的這個故事確實很有意思,也讓我受益匪淺,但我不明白這個故事就純粹是你給我們說個故事,還是有什麼別的意思?」

    寧陵生點點頭道:「我當然不會突然說個莫名其妙的故事。這位前輩的遭遇,和我們今天的遭遇有相同之處,那就是地宮裡那座水晶棺用的是九星連珠的方法,大棺被九口小棺圍繞著。」

    「你的意思是咱們這的九星連珠局裡埋著的是個大人物?」我驚訝的道。

    「當然不是,臨江這處九星連珠不過是一個混蛋父親和混蛋兒子罷了。」說罷寧陵生思索了很長時間才道:「其實這個世上並不存在九星連珠這一說法,這種風水佈局我只是大概知道一些,但具體的作用遠不止我說的那麼簡單。」

    「所以您想知道這裡面的玄機只有找到佈局的這個人?」我道。

    寧陵生點頭道:「沒錯,我需要見鄭家老大一面。」

    「可是他和我們有矛盾存在,能交給咱們這裡面的玄機嗎?」王殿臣道。

    「即便沒有可能,我也要當面儘量說服他,因為這是我目前所能接觸到的唯一機會了。」寧陵生道。

    「寧哥,難道這九星連珠對你而言很重要?」

    寧陵生想了想道:「這可能是最頂級的風水佈局了,如果我能掌握就會明白很多事情。」

    「可他不可能告訴你的對嗎?」

    「是啊,所以這件事並不好辦,不過姓鄭的短期內是不會為難歐陽琴了,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寧陵生道。

    我也暗中覺得鬆了口氣。

    之後過了兩天太平日子,小紫終於恢復了意識,缺血對她造成的傷害被醫院控制在了最小程度,她所表現的狀態就是比較容易愣神,反應比正常時顯得要慢一點,其餘沒有太大的改觀,什麼弱智、傻子甚至植物人的預測只是醫院做了最壞打算的準備。

    我用二十萬為她制定了進一步的康復計畫,到這份上就能樂觀估計了,院方告訴我康復計畫之後小紫雖然沒有完全康復的可能,但生活自理沒有任何問題,應該能以健康的狀態離開醫院。

    聽到這一消息我開心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掏出電話本來是想給寧陵生打電話報喜,可奇怪的是我卻很想打王大海的電話,而且是極度渴望。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產生這樣一個念頭,本著好奇的心裡,我最終撥打了王大海的電話。

    接通後他似乎是在睡覺,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王大海沒有說一句廢話道:「沃太路,華僑賓館、408房。」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說也奇怪掛了電話後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打車去了華僑賓館,站在賓館對面的馬路我正在觀察賓館周圍的情況,就聽身後一個聲音道:「先生,這是您的報紙。」

    轉身望去,只見一名身著紅色鴨舌帽的年輕人站在我身後,他將一個報紙捲成的圓筒交到我的手上。

    我接過後他就轉身離開了,展開後只見裡面包著一把鑰匙,上面標註著230。

    我熟門熟路的去旁邊一家大超市,在230號存包櫃裡取出一個黑色的包裹,之後我去華僑賓館,要了508號房,隨後我打開包裹只見裡面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和一把可伸縮的黑色角質材料製成的弓箭和六枝箭。

    我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在房間裡坐著,直到夜幕降臨,我看了時鐘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多,於是我換上夜行衣,將弓箭固定在背後,接著可以在牆壁上固定身體的壁虎鞋,悄悄爬到了408室窗戶的上方。

    「哥,貨已經裝好了。」一個穿著背心,兩臂紋滿紋身的年輕人,對一個面色殘暴的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兩眼一眯,罵道:「我們現在是出去交易白粉,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怕人不知道我們是干嘛的?」

    年輕人有些畏縮的笑道:「我還真沒想到,這樣穿衣服習慣了。」

    中年人道:「別他媽扯淡,我告訴你們幾個,大家都穿正經點,咱們已經不是專門砸場子那會的人了,這些年拚命幹嘛?不就是為了做現在的買賣嗎?你們都給我機靈點,如果現在出了岔子可不是到醫院去縫縫針那麼簡單。」幾個手下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我頓時明白過來,自己是介入一起販毒案件了,這幾個人都是毒販子,而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

    中年人在賓館的床上躺了十幾分鐘後看了看時間,起身道:「行了,走吧。」

    五個人出了門,走在最後的將床上一個黑顏色的皮箱拎了出去。

    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下到了華僑賓館背面的停車場裡,這件夜行衣是可以伸縮的,鬆開伸縮帶就變成了一件寬大的休閒裝,於是我大搖大擺出了停車場,只見他們五人走了過來,隨後開動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一路疾馳向西而去,我則打車跟了過去。

    開了約十五分鐘,到了一處人工湖,五人下了車向裡步行,我也下了車子,遠遠跟著五人一直走到人工湖的盡頭,是一處人造小瀑布,不過假山左側還有一個洞口,裡面隱隱約約的透著燈光,當地是一處新開發的景觀地,所以沒人,四周空落落的靜謐無聲。

    我悄悄爬上一座人工假山的背面,暗中監視五人,中年人有些得意的對手下道:「知道為什麼我會挑這個地方嗎?」

    一個年輕人道:「這裡比較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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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密林鬼寨 213、暗殺

    中年人道:「咱們這裡隱秘的地方多的是,之所以選這裡是因為這地兒有很多監控探頭,第一次交易白粉,對買家不熟,這行不講規矩的人太多了,萬一搞個黑吃黑。咱們誰都鬥不過,所以第一次必須冒險,等這次賺到錢,弄幾把槍,以後就沒必要怕別人了。」

    幾個年輕人都獻媚笑道:「還是哥腦子好使。」我卻暗中慶幸,得虧是帶有一定黑色的鴨舌帽,否則整個人就被監控探頭拍攝下來了。

    中年人有些得意道:「這年頭出來混靠的是腦子,你們都學著點,別老讓我操心,順子你和三兒把門口把嚴了,別讓那些談戀愛的鑽進來。」

    說罷帶著另兩個手下走進假山洞裡。我透過石頭間的縫隙洞裡面沒什麼玄機。就是美化用的,這裡玩的人不多,解手的人不少,能聞到一股股尿臊味,實際上成了一個廁所。

    中年人顯然沒有做過實地考察,對於這個他精心挑選的場地,剛進入就被一股味道熏得眉頭直皺,他罵道:「這幫缺了德的,沒有一點公德心。」

    這裡有五個毒販子,我必須速戰速決,否則第二撥人再過來我未必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所以得先搞定他們。

    此時我的心理素質已經好的令人髮指,對於這些普通的小混混根本沒有絲毫畏懼。於是我從假山背面跳下後將摺疊弓箭藏在衣服裡後大搖大擺走進了山洞裡。

    守在洞外的那人看到我朝裡喊了一嗓子道:「哥,人來了。」

    中年人立刻緊張起來道:「大家都警覺一點。別著了道。」

    我遠遠看到他的一個手下伸手就要摸刀,中年人照頭給了他一巴掌道:「你他媽的腦子缺鈣啊?這叫沒事找事。」

    還沒來得及教訓第二下,我就走了進去,守在門口的小子想要搜身,我一把將他推開道:「你丫幹嘛?」

    他道:「我得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帶凶器。」

    「我他媽就是帶凶器了又怎樣?幹我們這行的沒堤防人的心那還成嗎?」我道。

    這人無可奈何的朝他老大回望了一眼,見中年人點點頭,他只能無奈的讓開道。

    我走進去後中年人堆出一副笑臉道:「你是馬老闆?」

    我根本就沒搭理他道:「貨呢?」

    中年人道:「我並不是不相信您,不過這批貨我是和馬老闆聯繫的,他不來,我可不敢隨便出貨。請多多理解,多謝了。」接著他摸出香菸想緩和一下氣氛,我也沒接。

    中年人道:「大哥也別見怪,沒誰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是出來的耍的,貨在這裡。」

    說罷他使了個眼色,一個手下打開箱子,只見四大包白粉,我忽然惡作劇心起,用手插了一點白粉裝模作樣的聞了聞,道:「不錯。」

    中年人有些得意的道:「那當然了,咱們可是有人的。」

    我隨口道:「你這批貨是找誰拿的?」

    這句沒頭腦的話頓時引起了中年人的警覺道:「你問這個幹嘛?」

    我也無所謂了,道:「我就想知道你的上家是誰,沒別的意思。」

    中年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衣角下襬,表情大變,我下意識的望了過去,只見衣服左側微微揚起,一節發青的類似於管子的東西露出來一點,那是弓箭的箭身。

    中年人沖幾個手下使了個顏色,洞外兩人立刻衝了進來,同時抽出身上暗藏的片刀,他冷冷對我道:「你要是想黑吃黑,老子就和你……」

    他「拼了」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我伸手就從衣服裡掏出了收縮彎弓,拉開之後兩根箭簇就以搭在弓弦之上,趁這五人還沒反應過來,我一次射出兩支箭,短短的兩聲弓弦輕響後他四個手下各自心口中箭倒在地上。

    中年人嚇得肝膽俱裂,貨都不打算要了,轉身就要跑,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人拖回來後抵在石壁後抽出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

    中年人嚇得大聲道:「老大饒命,東西全給你,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

    面對他驚慌到了極點的表情,我不但沒有絲毫憐憫,甚至對於自己的身手頗為滿意,冷笑了一聲道:「你撇清的倒快,難道你不想給自己手下報仇?」

    這人道:「出來混就是這樣,大哥饒我一條命,從此以後我退出江湖老實做人。」

    等他這話說完我舉刀在他脖子上劃了一下。

    鮮血迸出,中年人表情立刻扭曲的不成樣子他伸手想抓我,卻被我隨手一推倒在地下,不停抽搐,我蹲在他面前伸手在他脖子上了抹了把鮮血,此時幽光閃爍,上門陰的影像出現了,這人臨死前看到了這一切,表情驚詫到了極點,卻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

    上門陰在鮮血的滋養下身體顏色越發顯得晶瑩玉潤,尤其是瀑布般的及腰長發,閃爍著一層清晰的油光,我雙手在她如緞子一般光滑的皮膚上來回摩挲要說心裡沒點非分之想那真是扯蛋,但我儘量克制,因為上門陰大姐雖然對我一向照顧有加,但她的脾氣確實難以捉摸,萬一一點小事得罪了她後果是難以預料的。

    所以我也不敢亂摸,規規矩矩的給她身上抹遍了血液後我就躲到了假山之後,等著買家上門,這些禍害沒有留著的必要。

    過了大約四五分鐘就看見兩輛黑色的桑塔納打著車燈由遠及近,送死的又來了,我緊緊握住手裡的彎弓。

    車子停在假山邊,當我看到下車的人卻大大吃了一驚,這人居然是斌子。

    只見他帶了五個人走到了山洞洞口,看見裡面的五具屍體,斌子面色大變,幾個人都從腰間抽出各種槍械四下探視。

    我當然不可能殺他,但是……

    想到這兒我縱身一躍從石頭後跳上了假山山頂。

    「大哥,人在那兒。」斌子的手下道。

    「斌子,是我。」說了這句話後我從假山上一躍而下。

    三四把改裝槍械對準了,斌子看見是我表情不免詫異道:「秦總,怎麼、怎麼會是你?」

    「是啊,我也想問清楚為什麼會是你?小寶雖然一直撈偏門,但從不沾毒,他走了以後你居然開始販毒了?」

    「秦總,我、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嘆了口氣道。

    「是啊,缺錢嗎,販毒來錢當然是快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讓自己陷入大麻煩中?」

    「我知道,走了這條路我就知道肯定免不了麻煩,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只能硬挺到底。」

    「錢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甚至比命都重要?」

    「當然不是,其實這錢沒幾塊是真到我手上的,需要這筆錢的人是大哥。」

    「你別告訴我是小寶讓你這麼幹的?」

    「秦總,這件事希望你不要管了,沒人能阻止大哥做這件事。」

    「這小子簡直是他媽的混蛋,他的聯繫電話是多少,我打給他。」

    「秦總,不要為難我成嗎?」

    「你……」我氣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隨後我走到洞裡取出裝著白粉的箱子道:「這些人我都替你搞定了,這白粉現在是你的了。」

    「這……」斌子無奈的看著我,既不敢伸手要,又不甘心不要。

    僵持片刻他手下一個馬仔上來要拿箱子。

    我抽出匕首在箱子上連劃了兩刀,打開箱蓋後只見裡面的白粉塑料袋全裂開了,我將白粉盡數拋灑入空中。

    他的手下急了就要動手,斌子道:「別亂來,咱們走吧。」說罷他揮了揮手,帶著一群憤怒到極點的手下離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3
第三卷、密林鬼寨 214、突襲

    我本來也打算走了,但忽然惡作劇心起,吃飽了撐的掏出手機打了個報警電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處於何種心理,總之我就是報警了,告訴他們兩方匪徒因為毒品交易想要黑吃黑。最後發生了火並,導致五人死亡。

    之後我也沒走,擦乾淨弓箭箭身的指紋後我造了一個互相廝殺的作案現場,等著警方來到。

    過了五分鐘的時間就聽到警笛鳴響,隨後第一批警察介入現場。

    一名警察給我做筆錄,其餘的開始檢查現場情況,然而很快一幕讓我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只聽一名警察高聲道:「有沒死的。」我大吃一驚,朝洞裡望去,只見那名脖子別我劃開的中年人身體又開始一下下的抖動起來,而且眼睛直翻。似乎是想要睜開。

    立刻有人將他抬上了警車往醫院送去。

    這事兒可真扯淡了。千算萬算,沒算到這裡居然還有人撞死騙我,高手,真是高手。

    這是又聽到一個瘦猴子般的警員起身道:「沒有有價值的線索,殺人的居然是用匕首和弓箭對毆,只能說這些人可能個個都是武林高手,你們有線索嗎?」

    「能有什麼線索,這裡到處是人的腳印,還有尿液和糞便,但就是沒有線索。」另一名警員頗為無奈的起身道。

    我以鎮定的應變讓警察根本就無法聯想到我就是那個殺死五人的凶手,但麻煩的是在於還有個人沒死,雖然我並不擔心,但肯定不能讓這個人活著。否則肯定會有麻煩。

    「小夥子,你是在江邊開酒吧的。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跑到這裡來?」一名警察問道。

    「我有夢遊的毛病,所以晚上不敢睡覺,就是滿世界的溜躂,今天晚上湊巧溜到這裡了,結果沒想到看見一群人在這兒打群架。」

    「你確定他們是為了毒品而起了爭鬥?」

    「我百分百確定,因為當事人手裡拿著幾包白顏色的粉末狀物體,爭奪的過程中塑料袋破裂,白粉撒的到處都是。」

    「這地下確實有不少白色粉末狀物體,我們正在蒐集。」

    「當時場面確實太血腥了,我想想都害怕。」說到這兒我假裝很擔心。

    「我提個意見。如果你出現了情緒焦躁或是不穩定的狀況,一定要找心理醫生諮詢,有的人看到過於殘酷的場景情緒各方面確實很難從裡面出來,但最好還是自己開解,只有你自己想通了這件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從當中走出來。」警察對我循循善誘。

    「謝謝您,這話我記在心上了。」

    來的是分管當地的分局刑警,而我認識的警察都是總局的,所以彼此間都不認識。

    這人隨後調派了一名警察開車帶我會分局協助調查,開車的警員年紀約莫三十歲剛出頭,一看就是標準的警察模樣,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的浩然正氣。

    「你過東川街時買點點烤串和啤酒陪這小夥子和點,他現在需要壓壓驚。」說罷老警察從口袋裡掏出了皮夾子。

    「吉隊,你別噁心人了,買點吃喝的東西還要你掏錢?」年輕的警察笑道。

    「我工資比你們高,當然要多花點了。」吉隊笑著掏了一百塊錢丟進了車子裡。

    「你得了吧。」年輕警員將錢丟出車窗外後趕緊開車走了。

    「我們頭兒就是這樣,每個月工資都花不少請我們吃喝,非說他要錢,其實幾次嫂子為這事兒和他吵架我們都知道,他呢就是死要面子,其實每個月工資也沒多少,兒子上大學、老丈人每個月都要吃上百塊錢的藥。」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將一百塊錢放在儀表盤上道:「其實每次他掏錢請客,我們都把錢留下來,寄給他兒子。」

    我笑道:「你們這樣上下級的關係是真融洽。」

    「開玩笑,我們每年都是全市先進單位,也是公安系統榮獲集體嘉獎最多的單位。」

    「有這樣一位頭兒,你們肯定是非常團結的。」我道。

    「是啊,所以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離開這樣的集體。」

    車子行駛在一條路樹茂盛的小道上,靜謐的環境讓人有一種將要入睡的感覺,我點了支菸連抽幾口道:「你們也辛苦,別人睡覺,你們辦案子。」

    「沒辦法,理解我們的還好,不理解的還要罵娘,其實我們也只有兩隻手一對眼珠子,有時候碰到那種神經病殺人就為了好玩的我們也沒轍,真心無奈。」

    我心裡微微一動,難道他知道我幹的事了?

    於是我試探著問道:「你遇到過這種殺人為樂的神經病嗎?」

    「怎麼沒遇到過,三年前……」

    話音未落就聽咚的一聲悶響,不知從哪棵樹裡跳出一個跳出一個身材魁梧異常的人,他穿著一條黑色短打,赤裸著肌肉虯結的上半身,左手拿著一柄錘頭堪比石墩的黃銅大錘,站在距離車頭不遠的地方。

    司機猛一腳剎車踩了下去,不過車子還是不可避免的向那人撞去,我還以為要出車禍了,心中暗道:「不好。」

    誰知道這兒身體異常強壯的漢子居然不躲不閃,舉起黃銅大錘,對著車頭狠狠一下砸去。

    轟的一聲巨響,車子如失控的雪團,翻翻滾滾的越過那人的頭頂向後直甩出去,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大響,玻璃四濺,車頂撞擊在地,向下癟進去一大塊。

    我們兩都沒有養成系安全帶的好習慣,所以這一下就把我兩撞的頭破血流。

    我伸手還算是敏捷,關鍵時刻雙手抱頭躲避了最大的衝擊力,而那警察則頭破血流生死不知了。

    手持黃銅大錘的人大步走到了車旁蹲下來超駕駛室看了一眼,我趕緊閉上眼睛裝死,隨後就聽一陣嘎嘎作響,這個人居然將車子硬生生翻了個個兒,車子狠狠撞擊在地,顛的我胃差點從嗓子眼裡奔出去。

    他先拉開駕駛室,將警察拖了出去丟在馬路邊上,隨即又將我拖出去丟在警察身邊。

    「別裝死了。」壯漢說了一句。

    我渾身疼的就像骨頭盡數全碎了一般,根本沒法動彈,但既然被他識破了行藏我只能睜開眼睛咳嗽了兩聲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問我嗎?」壯漢舉著鐵錘走到我面前。

    「是的,我問你。」

    「我沒名字,所以沒法告訴你。」

    「你突襲我們的車子為什麼?」

    「因為……」我想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操,我招你惹你了?」

    「你們自己做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所以……」說到這兒他走到警察面前道:「這只是給你們一次警告,如果再多管閒事,你們也就是這樣的下場。」說罷他舉起鐵錘狠狠敲在警察的腦袋上。

    「我操你大爺。」我高聲吼道,那慘狀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他卻冷冷一笑道:「記住教訓吧,他是為了你們而死的。」說罷掉頭走進了的樹林中,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我艱難的從腰間摸出一個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十分鐘後救護車呼嘯而至,看到現場的狀況後三名醫生兩名吐了,還有一名強忍著沒讓自己吐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道:「你的同伴是因為車禍成這樣的?」

    「不是,我們被人埋伏了,你能幫忙通知一下,分局的同志就在前面的樹林裡辦案子。」

    醫生照辦了,隨後將我送去了醫院,並立刻實施了手術,我的左手小拇指粉碎性骨折,右腿骨折,肋骨骨折,頸椎也受到了一定的傷害,但是沒有致命傷,經過四個小時的搶救,基本沒有大礙。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3
第三卷、密林鬼寨 215、看見自己

    很快得到消息後的寧陵生、王殿臣來到醫院,王殿臣看到我笑道:「看來你是真想把這個紀律保持下去了,怎麼又受傷了?」

    「人倒霉唄。」我嘆了口氣道。

    「秦邊,你晚上跑到新城去幹什麼?」寧陵生問道。

    「我……我當時很困,擔心睡著了夢遊,所以……」

    不等我話說完。寧陵生問王殿臣道:「這段時間秦邊夢遊了沒有?」

    「沒有,我可以肯定。」

    「他晚上一般幾點睡覺?」

    「如果不去酒吧,十二點鐘吧。」寧陵生不說話了,直勾勾的望著我。

    我嘆了口氣道:「寧哥,你這拆穿的我也太快了。」我無奈的道。

    「說罷,你去新城做什麼?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寧陵生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去新城、去新城……寧哥,我真不是想騙你,但這事兒我不想說,涉及到我的隱私了。」

    「邊哥,你不是背著小雪在外面……」

    我腦子一閃,王殿臣這主意雖然有點缺德。但還真挺適合我的。於是我假裝為難,低著頭不說話了。

    寧陵生表情又變的似笑非笑,他沉默片刻道:「那個警察被什麼人殺死的?」

    「這人真是力大無窮,而且用的武器也特別奇怪,對了,他說話時用的是代稱是『你們』而非『你』,寧哥,你說他的意思是不是指我們所有人?」

    「他對你說了什麼?」

    「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閒事。」

    寧陵生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誰?」王殿臣皺眉道。

    「鄭家老大,鄭和子。」

    「也就是觀星六子的老三?」我驚詫的道。

    「就是他。」

    「看來想要從他那兒知道九星連珠內情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了。」我道。

    寧陵生道:「很多事情都得看緣分,強求不得,能得到我想要的消息當然好,得不到也無所謂,本來就是計畫外的事情。」

    「可問題是這個人開始主動出擊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邊哥,這話說的是不是過於嚴重了。這人可沒動你。」

    「那是因為他懂行,知道如果想要針對我,上門陰肯定會出來,所以殺了警察對我們口頭警告。」

    寧陵生道:「鄭和子簡直是喪心病狂,居然連傷害警察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是啊,就算是他要給我們一個口頭警告,也不至於非得殺人,我覺得殺人的都是喪心病狂的瘋子。」王殿臣憤憤不平的道。

    我幹咳了一聲道:「殺人的也未必全都是瘋子,有點人確實該殺。」我為自己開脫道。

    「要我說殺人的就是瘋子,無論什麼原因。只要殺人就該下地獄。」王殿臣越說越憤怒。

    「老王,你這麼說就有點是非不分了,縱容惡人活在世上的才是真正的犯罪。」

    王殿臣笑了道:「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邊哥睡著……」

    「殿臣,你話太多了點。」寧陵生道。

    王殿臣隨後對我做了個鬼臉。

    「你先養傷,我們明天再來看你。」說罷寧陵生帶著王殿臣離開了,而我則陷入了沉思中,那個中年人我到底該怎麼辦?

    眼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不可能杵著枴杖跑去警察嚴密監控的重症監護室裡殺死他,可如果此人不死,肯定會把我供出去,到時候免不了麻煩。

    我該怎麼辦呢?僱傭個殺手?

    這事兒絕對不靠譜,沒有殺手能在警方的嚴密佈控下殺人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正想得頭疼,就聽耳邊響起一個細若游絲的聲音道:「是不是很煩惱,沒有關係,我可以替你解決這些事情。」

    我吃了一驚,四處望去,只見病房裡靜悄悄的只有我一個喘氣的活物。

    「別看了,我就在你的心裡,其實……我就是你啊。」

    我愣了一下道:「你就是我?」

    「沒錯,我就是你,我是你心裡那個真正的你。」

    我撓了撓頭道:「哥們,你不就是個見不得光的下三濫嗎,玩什麼神秘感。」

    「呵呵,我很遺憾你這麼認為,我覺得你應該找到一個屬於自己強有力的盟友,這對你沒有任何壞處,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我最討厭的就是裝神弄鬼的人,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嗎?非得搞的神秘兮兮,有意思嗎?」我惱火的道。

    誰曾想話剛說出口就見到「我自己」出現在了我的雙眼中。

    頓時我混亂了,呆了片刻,我伸手朝「我」的衣領抓去,而「我」卻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我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應該說『我』才對。」他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有瞎說一個字,咱兩之所以能見面就是因為你能見到心底裡那個最真實的自己,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本領,如果一個人能看見自己,說明他的本領、智慧都有了巨大的提升,只有大本領的聰明人才會看到最真實的自己。」說罷「我」又笑了,那表情看著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好,咱兩現在不抬槓,我只想知道既然你在我心底裡埋藏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今天突然現身了?」

    「我剛才說了,因為你的智慧和力量都有了巨大的提升,所以你能感應到我的存在了。」

    「那麼最真實的『我』,我想請問你的出現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他想了想笑道:「意味著你將要脫下面具,做回最本真的自己,這對你將是一次徹頭徹尾的變化,所以我真的要恭喜你,恭喜你成為這世上為數不多真正可以弄懂自己的人。」

    「你知道我心裡現在想的什麼嗎?親愛的『我』?」我語帶譏諷的道。

    他沒有絲毫猶豫道:「你現在再想我就是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白痴,居然用這麼低級的手段欺騙你。」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我說的對嗎?」我頓時驚呆了,因為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們可以繼續試試看。」說罷他拿起紙筆放在我面前道:「你可以寫一段話或是隨便什麼。」

    我狐疑的盯著他看了半天,隨後在紙上寫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等我停筆時他呵呵一笑道:「其實沒有任何好奇怪的,我就是從你意識中分離出來那部分最真實的你自己,其實你從心底裡已經相信了我的存在,但仍然需要我提供更有利的證明,而我現在做的就是感知你目前內心的一切思想活動。」說罷他得意的笑了笑道:「我算是回答你紙上寫的問題了?」

    「你……」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腦子亂成了一團。

    「其實你沒必要多想,對外人而言我就是虛幻存在的,甚至比靈魂都要虛無,但是對你我卻是無比真實的,如果沒有我那就沒有你了。」

    「好吧,你說你是我內心最真實的一部分,那就繼續證明給我看,到底你有多麼的真實。」我道。

    「不需要證明,準確的來說我應該就是你心底裡最邪惡的部分。」他緩慢且自信的道。

    「邪惡的部分?我邪惡嗎?你簡直扯蛋。」我惱火的道。

    「扯蛋?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扯蛋,包括你在內,但只有我不行,因為我就是最真實的那一部分,不摻任何虛假,完全本真的你。」

    「完全本真?我難道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棍,以至於心底裡有的就是邪惡?」

    「你先別激動,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每個人心底裡最真實的自己其實都是邪惡的,即便是最最善良的人,他也有邪惡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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