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2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5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6、詭案

    幾個人在林懷民的辦公室裡看過這一視頻後大家很肯定的確定這幫孩子是在玩一種召喚筆仙的遊戲。

    林懷民道:「我還不太懂啥叫筆仙,他們解釋了才知道是招鬼術的一種。」

    民間有很多招鬼方術,絕大部分都是假的,其實真正招鬼的方術全部屬於道術的一種,專門克鬼的人卻懂得招鬼術,這看似很矛盾的組合體卻在法術世界裡真實的存在著。

    為了證明自己沒聽錯。他再度問道:「也就是說用這種方法能把碟仙招出來?」

    「能不能招出來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說這三個孩子玩的就是招筆仙的靈異遊戲。」

    說話間屏幕一黑,圖像全部消失了,然而林懷民二十多年的辦案經驗讓他做出的決定不是關閉視頻,而是加快了播放進度。

    果不其然,隨即音響中忽然傳來一陣古怪的響聲,林懷民立刻恢復正常播放,只見一團黑暗的視頻中雖然看不清楚任何圖像,卻能聽見異常清晰的驚叫聲,隨即驚叫聲變成了慘叫聲。

    1802房子周圍的幾戶人家陸續都開了燈,過了沒多久1802的房間燈也亮了。開燈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而客廳裡躺著三名受害者的屍體,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仰面朝天的躺在桌子上,所以看得最清楚,只見鮮血不停從她脖子處的傷口流淌而出。

    女孩此刻還沒斷氣,渾身痙攣,雙眼瞪得滾圓,正好面對攝錄機,而另兩人男孩躺在桌下,另一個女孩背靠飄窗,無法看清正面的狀況,隨後攝錄機的內容便結束了。

    林懷民立刻調取案發現場的資料,只見坐在飄窗上的女孩肚腹處被掏了一個大口子,就像被人將拳頭活生生塞進肚子裡。

    這是招碟仙后發生的慘劇,不能說殺死這三人的就是碟仙。但這事兒確實也太過於巧合。

    三名少年經過調查沒有任何債務糾紛,所以為利益被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感情方面這些孩子也屬於亂成一團,所以為情殺人也不太可能,排出了這兩點,凶手為什麼會在招碟仙時出現在屋子裡,並同時殺死三人?

    而且根據作案現場的狀況死者脖子上都有牙印存在,初步判斷這件案子可能存在非常現象。」

    聽到這兒我內心的震驚可想而知,打斷林懷民的話道:「你是說死者的脖子上都有牙印存在?」

    「是的,大動脈部位被撕咬開,怎麼,你聽說這案子了?」

    「哦。沒有,當然沒有。」我裝糊塗道。

    於是林懷民繼續道:「三人中男孩叫張辰晚,兩個女孩叫梅婷婷、岳麗,三人都是年紀剛過十八歲,沒有工作,家境殷實,而當晚參加「聚會」的其餘四人也都找到了,根據他們的口述,吸毒過後張辰晚突然提出了召喚筆仙的提議,因為這些人都相信世上存在可以召喚出筆仙的法門,所以有的人不敢在深夜做這件事。便提前退了場。」

    之後林懷民去了桂花園一趟,這個小區在當地屬於最高檔的小區之一,最好的地理位置,最完整的的綠化設施,幾乎就是房子蓋在了公園裡。

    警方現場取證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事發的居民樓表面上平靜如水,不過還是能從周圍休閒的老頭老太那兒聽到對於這起案子周圍老百姓的看法,此時他的同事打來了電話。根據被抓嫌疑人的供述,已經掌握了一些重要線索。

    出乎意料的是由此又引申出另一起案子,而這起案子和招筆仙致人死亡案件似乎沒有關聯。

    犯罪嫌疑人交代的人名為李旭東,此人涉嫌殺害一名七歲南通,雖然自首,但行為特別惡劣,定案後還是被判了死刑。

    因為要債發生的矛盾,李旭東持刀將一人捅傷後被逼入死胡同,恰好遇到了受害人盧啟樂從這裡路過,於是挾持了他,之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殺害了盧啟樂。

    說到這兒林懷民頓了頓道:「你知道嗎,在這起案子之前李旭東的案子已經蓋棺定論,李旭東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殺死了被他劫為人質的盧啟樂,但這名犯罪嫌疑人為了自保供述了李旭東案的隱情,他檢舉盧啟樂的父親盧海洋是臨江最大的毒品販子,多年來披著科技公司的外殼,一直製毒販毒,製毒工廠就在荔西路一家地下倉庫裡,門牌上掛著的是儲存橡膠製品的倉庫。」

    「李旭東曾經是盧海洋的一個手下,兩人因為利益問題翻了臉,李旭東殺了盧海洋的小孩報復,本來以為他會被狙擊手打死,但當天他操之過急、下手太快,殺了孩子後狙擊手尚且沒有佈置好,所以被警察活捉了,這種頑固派的犯罪分子當然不會和警方合作,所以沒有抖出盧海洋的老底,但最終被李旭東的一個朋友為了自保而出賣了,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點頭道:「這話說的沒錯,人要是干了壞事,就算再小心,能掩蓋一時,但絕不可能掩蓋一世的。」

    「是的,之後經過對毒品工廠暗中調查取證,把工廠端了個底朝天,而盧海洋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被抓獲的,一次性繳獲的純海洛因就有二十公斤,另外像搖頭丸、冰毒這些東西就不計其數了,除此以外還有一種新型精神迷幻類藥劑,我們正在分解其中的成份,這件案子中牽涉的毒品數量即便在中國都算名列前茅了,真沒想到自己所管轄的區域居然有這樣一條大魚,之後李旭東交代了殺害盧海洋孩子的真實原因。」

    「這兩人原本是合作者,而且關係非常好,三個月前有人從外地帶來一些新型毒品,這種東西可以溶於水中,並可通過蒸發液體提取固體,所以就混在了一瓶礦泉水裡,結果被盧海洋的兒子玩鬧時拿著這瓶水強行灌進李旭東兒子嘴裡,把孩子毒死了。」

    「而李旭東就這一個孩子,而且因為吸毒過量,不可能再有孩子,也就絕了種,犯罪分子心狠手辣就殺了盧啟樂為自己的孩子報仇,這兩人不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孩子也沒有了。」

    我想了想道:「林隊,這種遭報應的人我見得多了,這兩人不是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不過這和筆仙殺人案沒什麼關係吧?和鄭隊失蹤案就更沒有關係了?」

    「李旭東的妻子名叫曲婷,家住桂花園3棟707市,那三個死亡的少年還有陳真都是住在這小區內的,這可不是巧合。」

    「難道說這三件案子之間是有聯繫的?」我道。

    「盧海洋除了兒子還有個女兒叫盧麗,也就是陳真喜歡的那個總喜歡穿一身紅衣的女孩。」

    我驚訝的道:「就是那個富二代的女朋友?」

    「是的,所以我覺得奇怪,雖然我不知道盧麗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張辰晚的手裡,以她父親的勢力尚且無法擺平,要靠她以自己身體.作為交換條件?這點實在無法說服我,而且根據我對於盧麗的調查,她的男友的父親居然是桂花園開發商,」

    「也就是張辰晚的父親了?」。

    「沒錯,而且這人在臨江市的商界地位可是首屈一指的,不過經過對他的調查,居然沒有此人資產原始積累的記錄,此人在開發桂花園之前,是雲南邊境某單位裡任職的一名公職人員,而盧海洋的電腦公司則開了十幾年,是臨江市最早做電腦生意的人,通過這幾條線索你能聯想到什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6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7、驚天消息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覺得這批毒品真正的幕後黑手並不是盧海洋,而是盧麗的男朋友的父親?」

    「沒錯,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毒梟的女兒居然會被別人任意蹂躪,因為張辰晚的父親才是真正的毒梟,而且我覺得那棟樓和它的開發商一樣有問題。那三個孩子的死亡,還有陳真房間裡取出來的監控設備,明顯是事先安裝好的,都是在牆裙之後,封住的水泥吊頂中,這裡的房子都是精裝修房,所以肯定是開發商提前裝入的,問題在於開放商在房間裡安裝監控設備又為什麼?」

    「是啊,他為什麼要在每間房子裡安裝竊聽系統?」

    「你知道嗎,桂花園小區的購買者除了有錢人還有就是我的絕大部分同事都在這裡買了房子。」

    「啊……你們都受賄賂了?」

    「當然沒有,我們都是掏錢買的房子。只是價格和樓層相對而言更好一點,小區蓋成後開發商就僱傭專門的銷售單位去我們那兒進行了兜售,實話實說,性價比高的房子是人都想買,所以很多同事都在桂花園買了房子,而三名少年屍檢的報告是他們血液中含有大量新型神經迷幻類藥劑成份,而且三人口腔內都有對方血液存在留存,根據這些線索判斷,三人極有可能是服用了毒品後產生幻覺,繼而做出傷害同伴的行為。」

    「你的意思是他們再吸了毒之後互相咬破了對方的脖子?」我暗中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殭屍飛出來咬人那就成。

    「根據盧海洋交代的情況,這三人應該屬於新型毒品的試用者,而桂花園有很大的問題,所以就對小區展開了重點排查,隨即一場牽涉人員之光。被抓人員身份之特殊的行動隨即展開,足足動用了近三百警力,才將絕大部分涉案人員帶回警局。」

    「很快審訊工作就取得了重大進展,桂花園完全是為了販毒而建的「基地」,開發商現在房子裡安裝了竊聽裝置,然後吸引我的同事來此買房,他們肯定會在自己的屋子裡談案情,所以用這種方式獲得我們內部的消息,大大提升了販毒集團的行動目標性。」

    「而且桂花園還有個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用來存儲毒品,而警方突破搗毀的所謂毒品工廠不過是這一販毒集團的其中一座臨時倉庫而已,因為這裡居住許多警察。所以也能起到麻痺警方的作用,不過經過調查所有買房子的警員與這一集團沒有任何瓜葛,不過現在我的同事們還是主動退了房。」

    「而盧麗之所以會和張辰晚在一起,完全是因為自己父親的撮合,其實她是非常討厭張辰晚的,於是就用這種新型毒品藥劑害死了三名年輕人。」

    「而盧海洋並不是毒販,他只是一個不擇手段,不分對錯保護女兒的父親,他承擔了一切罪責想要保護自己僅有的血脈後人,但還是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的一切做法全部成了無用功。」

    「這麼說三個參與秘密販毒的大毒販子就這麼全部家破人亡。鋃鐺入獄了?」

    「是啊,這一案子只能證明人有多貪婪,其手段就有多可怕,說實話我真佩服他們的想像力,這種缺德點子都能想出來,真是太不容易了。」林懷民嘆了口氣道。

    「恭喜你了,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沒什麼可恭喜,這案子裡還有個人被牽連進去。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誰?」

    「鄭春雨。」林懷民靜靜的望著我道。

    這三個字對我而言無異於三顆暴雷響起在,差點沒把我炸的跳起來。

    難怪他要把我找來,難怪他會如此這般詳細的敘述一件看似不相干案件的每一個字,原來就是為了帶出這個名字。

    我能理解他的謹慎小心,如果把鄭春雨和一件販毒案牽扯上關係絕對是需要異常小心的,道理很簡單,他的弟弟是市局刑警大隊大隊長,而他本人更是「華夏特種鋼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

    千萬不要簡單的看待「特種鋼」三字,這對應的可不是普通鋼廠,這是具有國家級戰略意義的特種鋼研究生產區域,阿拉曼鋼早已成了航空航天設備的專用材料,它能承受超級航空器在空中飛行時和大氣摩擦時產生的劇烈高溫,它能有效的增加航空器的飛行速度,而在一些別的領域它也能起到重要作用。

    所以決不能把鄭春雨簡單的理解為一個商人或是科學研究人員。

    他未必是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但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之一,也就是在不久前鄭春雨剛剛登上世界級人物雜誌紐約週刊的封面,他被雜誌封為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五十位科學家之一。

    一個人如果特別重要,那就會產生巨大的價值需求,所以懷疑這樣一位極其重要的人物販毒林懷民必須得要小心翼翼,一旦猜測稍有偏差,他自己就會走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光是他,如果我貿然參與了這件事,那麼除了有可能會招惹上巨大的麻煩,還有一點是我不得不考慮的,那就是慧慧,這位姑娘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雖然和自己的親生父親一直不是很親熱,但這並不表示她記恨父親,事實上那只是因為她善良的性格不想自己的養父傷心而已,她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肯定是有極深感情的,萬一事實證明林懷民的猜測出現了偏差,那麼我將徹底失去慧慧這個朋友。

    我兩坐在車子裡久久沒有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道:「你把我拖進這件事裡就是因為我和鄭春雨的女兒私交不錯?」

    「是的,案子查到這份上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不繼續下去,我愧對自己的職業和信仰,如果繼續下去……」說到這兒他長長嘆了口氣道:「這其中的難處你應該是能理解的。」

    「當然能理解,不過你為什麼會懷疑到他的頭上,是怎樣的線索讓你有了這方面的聯想?」

    「再繳獲的資料裡無論是書面的還是音頻的都有鄭春雨參與的線索,這個你放心,我不可能稀里糊塗的懷疑這樣一位大人物,我絕對不希望出這個風頭,不光是我,高層們都已是束手無策了,今天你看到的只是我,其實我身後還有市局和省廳的所有高層以上的領導全都以期盼的眼神看著你,只是他們不在現場而已。」

    我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道:「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可別把我扯進去,今天這事兒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沒和我說過任何關於這方面的案情。」

    「秦邊,請你明白這是一個艱難的案子,我知道鄭春雨的身份特殊,其實沒人想去調查這樣一個當量的大人物,但我們之所以不敢放棄是因為正義和公理,如果他真是罪犯,即便我們證明了都會遭遇巨大的壓力,這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案子,我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良心和職責不允許警察這麼做,我不是和你說什麼大道理,我只是希望你能站在正義的這邊,讓犯罪分子接受應有的懲罰。」

    「我又不是警察,破案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開始逃避責任。

    「秦邊,以鄭春雨的身份,如果他真是個毒販,臨江市未來的日子簡直不可想像,一定會淪陷成人間地獄,就算你不為這裡的人民考慮,至少雪驚秋,鄭慧慧這兩姑娘都是你的好朋友,難道你忍心不管她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6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8、建廟(上)

    「我……」我腦子頓時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秦邊,我是非常尊重你的,但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如果我拒絕了呢?」

    「你不會拒絕的,你是一個有強烈是非觀的人。我相信你會答應的。」

    「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下,這事兒、這事兒不好決定。」

    「成,不過事情緊急,希望你能快點做出決定。」

    我稀里糊塗下了車子,林懷民道:「這車子是你開來的,你下車幹嘛?」

    我這才反應過來,又坐回駕駛室,他拍了拍我肩膀道:「對於男人而言有些選擇確實難以做出,但必須要做,這就是我們必須對社會負擔的責任。」

    「你別說了,我會找到答案的。」說罷我發動了汽車。我也不知道該去那兒,稀里糊塗開車到了酒吧前。

    忽然我又想到了還有件事沒解決,於是下車進了酒吧裡,只見王大海正站在酒吧門口招呼客人,見到我他笑道:「回來了?」

    「是啊,你忙嗎?」

    「找我有事?」

    「借一步說話。」於是我兩出了酒吧,我問道:「那個殺人的訊息是怎麼回事?」

    王大海看著我微微一笑道:「怎麼了?」

    「沒怎麼,我應該有權利知道你為什麼會給我提供這些消息來源的理由吧?」

    「理由是你讓我打聽的,我只是按你的叮囑辦的事情,應該沒錯吧?」他笑道。

    「我讓你打聽的?」我詫異的道。

    「沒錯,你夢遊也好,清醒也好,總之這話是你對我說的,我就照辦了。」

    看來這是我在夢遊時對於別人的「囑託」了,想到這兒我道:「像這樣的消息你給了我幾次?」

    「四五次吧。對了我現在又有消息了,你怎麼說?」

    「我……」想了想擺手道:「算了吧,最近這段時間麻煩事實在是太多了,我還是太平點的好。」

    他點點頭道:「這樣也好,這種事兒做得多了,難保不露餡,一旦被警察追到蛛絲馬跡,那就討厭了。」

    「是的。」說罷我正打算要走,想了想又問王大海道:「老王,你幫我這麼多,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呵呵笑道:「秦總,你想的太多了。我幫你可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好處,我雖然沒錢,但也不缺錢。」

    這個人就是個神秘的所在,他的身上隱藏了太多的謎團,相處的時間越長就越覺得這個人神秘,他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我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上車之後我看見王大海並沒有回去,而是站在門口抽菸,見我發動了汽車,他衝我揮了揮手。臉上始終掛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

    我沒再多想,駕車返回了營地,此時天色已經泛白,我對寧陵生說了林懷民的最新發現。

    出乎我意料的是寧陵生並不驚訝,他只是點點頭但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寧哥,你、你不覺得吃驚嗎?」

    「遇到的事情太多神經早就麻痺了,有時候我的鎮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沒什麼感覺了。」他的笑容似乎有些無奈。

    「那我該怎麼辦?」

    「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給寧陵生一句話說呆了。

    「寧哥。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來問你的,這件事事關重大啊。」

    「是啊,事關重大,不過要說鄭春雨販毒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是啊,他不缺錢,也有身份地位,販毒為什麼?」

    「我認為鄭春雨不會販毒的原因和金錢、權利無關,他的面相五官一看就是異常執著的人,這種人做事不會三心二意,所以特別適合搞科研項目,阿拉曼鋼是一項重大的科研項目,他的全副心血都耗費在這個項目裡,哪還有時間去當個毒販子,林懷民的調查方向是完全錯誤的。」

    寧陵生很少在一件事開始時就明確指出最終結果,一旦他這麼做了就說明他肯定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麼對我們而言鄭春雨的「指控」自然是到此為止了。

    明白了他的用意,我道:「我是不是應該勸勸林懷民,以免他白白耗費精力在這上面?」

    「當然不能勸,除非你想被他懷疑成毒販子,警察對於認定的懷疑對象是絕不會輕易放手的,除非能找到證明對方絕不可能犯罪的確實證據,否則你也會成為他的懷疑對象。」

    「那就看著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他不會越走越遠的,你就別操心了。」說罷寧陵生指著滿地的建材道:「明天就要開工了,你哪都別去,就在這兒吧,或許到時候我要你幫忙。」

    「明白,我不會再出去了,不過趙二十這邊要不要用他?這哥們可是戴罪之身,過來是為了立功的,得給他一個參與進來的機會吧?」

    「不成,這裡決不能由外人進來做,你就讓他沒事兒在山腳下轉轉吧,工程結束後算他一份就是了。」

    「這合適嗎?」

    「當然合適,不出工還給工錢,這好事上哪找去。」寧陵生笑道。

    第二天大壯子帶領工人們開始打地基,狐仙廟所選的地方比較特殊,就是羅漢果樹所在的區域,他們並沒有挖斷果樹,而是用神廟罩住了果樹。

    狐仙廟採用了歇山頂的頂蓋,屋簷四角以神獸鎮之,而大壯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黑顏色的牆磚,一堆堆運上了山擺在四周,建築工程正式進入開始階段。

    我則下山找到趙二十,和他說了情況,讓他不要上山,沒事兒就在四處轉轉,等事情搞定後會給他一份功勞的。

    趙二十當然樂意他笑道:「兄弟,能遇見你是我最大的福氣。」

    「咱哥們就別客氣了,等事情完結後咱在交流一下養鬼的心得。」我道。

    「沒問題,你是這行裡的高手,我還得多多請教呢。」

    「那成,這兩天你先踏實的歇著,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報你的。」

    聊完之後我正打算離開李山河又找到我,道:「準備工作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今天工程就開始,狐仙廟不是啥大工程,估計很短的時間就能搞定。」我道。

    「嗯,如果山上確實有飛天殭屍存在,你們打算怎麼辦?」

    「肯定會鎮住的,你儘管放心。」

    用了大約兩天的時間打好了地基,第三天下午大壯子帶了十幾個人抬了三口大缸上山,大缸不小,同時進三個成年人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十幾個人抬槓上山那份辛苦可想而知,而缸口用泥巴封住,裡面似乎裝滿了液體,反正是極其沉重的,運完最後一口缸後十幾個人累得癱倒在土山上大口喘粗氣。

    而寧陵生指揮另一批人在神廟內的土地上挖了三個大坑,將大缸埋在了裡面。

    我不解的問道:「寧哥,這麼做有什麼說法?」

    「既然要鎮屍,當然得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寧陵生笑道。

    「明白了。」我似懂非懂的道。

    這個工程做的波瀾不驚,所以工程進度很快,七天後一名高瘦的中年人找上門來,他在山下被李山河的人擋住上不來,但這人堅持不走,非要見「工程負責人」一面。

    得到消息後寧陵生讓我去一趟,看對方有什麼說法。

    在山腳下我見到了這個中年人,只見他眉清目秀看著就像是學校教授文科的老師。

    「秦先生您好,我是黎青山。」不等我說話,他直接說了我的姓並自報家門。

    「你認識我?」我有些驚訝。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7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9、建廟(下)

    「寧先生、秦先生這些年四處奔走修廟,以神奇手段行走江湖,大名我是早有耳聞。」

    這人言談之間十分客氣,我也客氣了兩句道:「黎先生這次來應該是有事吧,您儘管說,只要能辦我決不推辭。」

    「秦先生果然是痛快人。」他嘿嘿笑道。隨後指著山頂道:「我是沒法上去了,不過還是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答應,這座廟咱能不建嗎?」

    我給他說的愣住了,第一次見面的人怎麼能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這就是砸場子。想到這兒我臉頓時拉了下來。

    他看的清清楚楚,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本支票簿道:「您千萬不要誤會,我這可不是找麻煩來的,只希望您能答應這個小小的要求,至於說工程上的損失我加倍賠償損失。」

    「這事兒恐怕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我們在這兒修廟可不是為了賺錢。」

    「我知道不是為了錢。所以我來這兒也是商量,希望你能答應,這些錢只是賠償你們工人的損失,而且……」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道:「如果你們能停止修建這處狐仙廟,就算我承你一個人情,會還你的。」

    我給他說的實在是莫名其妙道:「什麼人情不人情的,我們在這兒修廟是為了……我們不是為了賺錢的,所以不可能停止工程,也不需要你承擔人情。」

    他緩緩起身臉上的微笑已經絲毫不見,取而代之是一張冰冷的面孔,黎青山冷冷道:「我再問一遍,這個面子你就是不給了?」

    「沒法給你,真是不好意思。」

    他哼了一聲一句廢話沒有,轉身出了帳篷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道:「裝他媽什麼黑社會的,老子什麼狠角色沒見過。還缺你一個。」說罷我回了山上。

    見到我寧陵生也沒問我那人找我為什麼事兒,而正在修建的山牆已經停工了,工人們三五成群的坐在土地上閒聊天。

    「怎麼不干了?」我以為寧陵生已經知道了對方來的目的,準備妥協了。

    「下午神像回來,我正在想應該如何擺放。」寧陵生道。

    「寧哥,來的那個人……」

    他擺了擺手道:「別說話,讓我仔細想想。」說罷寧陵生也不理我,繞著建了一半的廟址一圈圈的轉。

    我走到王殿臣身邊小聲道:「寧哥這是怎麼了?」

    「就憑咱兩這腦子能猜到大哥的心思嗎?何必做無用功,該吃吃該喝喝吧。」

    「你倒是真灑脫。」

    「不灑脫還能咋辦?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他靠在饅頭身上懶懶的道。

    就聽寧陵生的聲音隱隱傳來道:「大壯子,你帶幾個人去神廟西北角挖一個坑,四方坑。」

    「寧哥又在施展神通了。」

    「說實話,大哥主要表現的都是他的聰明才智。法術這塊還真沒見他露過。」

    「各有所專,寧哥強於智力而非武力。」我道。

    只見寧陵生朝我走了過來。

    「秦邊,你去和李團長說一聲,讓他做好準備。」

    「咋了?我們要把殭屍放出來了?」

    「想要驚醒飛天殭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別問了,去和李團長說罷,他知道的。」

    我心裡嘀咕著下了山,找到李山河說了寧陵生的打算,他是明白的,點了點頭道:「你就說我知道了。」

    「怎麼了,這裡面有什麼說法?」我好奇的問道。

    「寧先生請了一個風水大師。在這裡佈局,到時候我會讓他上山的,但還是那句話,這裡的消息一個字都不能洩露出去。」

    我心念一動,要論風水定位的本領寧陵生就算不是大師級別,但只要是他自己做的工程,不可能需要借別人之手,看來這位風水大師的身份是挺有意思的。

    回到山上後寧陵生道:「話都說到了?」

    「是的。」我也沒問他什麼。直接回答道。

    他點了點頭走開了。

    到了傍晚時分,狐仙神像到了,好在土坡表面相對而言比較光滑,饒是如此還是在土坡上墊了十幾塊木板,然後輪流往上撲著,幾十名工人或在後推或在前拉,齊心協力將石質神像拖了上去。

    然而看到這神像第一眼就差點沒把我笑噴了。

    只見神像的身體都是完全按照狐狸的形態雕成的,但一張臉居然和人一樣。

    期初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可是仔細看就是一副人樣,而且是女人的樣子,四十多歲中年婦女,一張銀盆大臉,五官和藹慈祥。

    其餘的人也和我差不多,都看傻了,這雕工的工匠該傻到何種程度才能把狐狸臉雕的和人臉一樣。

    偏生寧陵生一句話沒說,居然把錢結給他們了,這些人連一句慚愧的話都不說,昂首挺胸的走了。

    之後寧陵生可能都覺得這神像實在太扯了,於是扯了塊黑布蓋在神像之上。

    雕神像的人是寧陵生親自找到,所以雖然雕工差成這樣也沒人敢說個不是,但大家都在私下裡討論我們「上當受騙」了。

    隨後工程進展的就極為緩慢了,而負責建築的工人一天比一天少,寧陵生的解釋是還有另外的工程需要做,所以安排他們過去了。

    就這麼過了五天,那天早上我剛從帳篷裡鑽出來就看見山口站著三個人,為首之人身材不高,穿著一身灰色道袍,負手而立,表情十分倨傲,身後一人我認識,一個是那天來這兒讓我們停止修廟的中年人,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一件帶帽兜的連體衫,身後背著一個裝大提琴的容器。

    此時山上只剩下我、寧陵生和王殿臣三人,建廟的工人都已下山離開了,而神廟基本也就是建了個輪廓,頂蓋和門框都沒出來。

    寧陵生也從帳篷裡走了出來,看見這三人他微微一笑道:「尤道長,幸會了。」

    我大吃了一驚,難道這人就是逼走了慕容御,觀星六子中排行老三的牛鼻子老道了?

    他依舊是負手而立冷冷道:「寧先生挺難說話啊,貧道想要息事寧人看來是難以遂願了。」

    「尤道長嚴重了,陵生不過是晚輩,按理說前輩的面子無論如何都該要給。」

    尤道長哼了一聲,依舊是腦袋四十五度動也不動,看得我是心裡火冒三丈,但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這人既然身為觀星六子之一,本領自然是沒的說,所以也不敢貿然而動,就連饅頭都靜靜的站立著,連一點聲音都不發出。

    寧陵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道:「只是晚輩受人之託,也是進退兩難。」

    尤道長冷冷道:「看你這小小年紀,反倒讓我吃了你幾次虧,手段不俗啊。」

    「道長誤會了,我與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談得上吃虧二字。」

    「夠了,別在那兒裝糊塗了,你真把我當傻子啊,你破了九星連珠無非就是打我耳光,這件事就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你又在這裡建鬼窯,你嘴裡說的客氣,做的每一件事就是赤裸裸打我耳光,真以為我好欺負嗎?」

    「前輩誤會了,我不知道什麼是鬼窯,只是在我們家鄉,要建動物類的神廟必須以黑磚建蓋,否則是會觸霉頭的。」

    「你在我的地盤上建鬼窯任你說上天我也不會同意的,既然你不願意自己拆除,那麼就我幫你好了。」說罷做了個手勢。

    只見那個背大提琴的人伸手摘下了琴盒,打開後只見裡面居然是一把金光閃閃的大銅錘。

    我吃驚的道:「你、你……居然是你這個凶手?」

    他嘿嘿一笑,摘掉了面上的墨鏡,露出那張猙獰醜陋的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8
第三卷、密林鬼寨 240、飛僵現身

    「操!」我就要過去拚命。

    「秦邊。」寧陵生喝止了我。

    「寧哥,就是這個人害死了……」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寧陵生不咸不淡的道。

    「尤道長,枉你也是一方高人,居然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你也配當道士?」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配質疑我?」他冷冷道。

    「修仙之術的人卻有一顆齷齪骯髒的心,你修煉道術又有何用?」

    「小混蛋,我的對錯輪不到你來說。」他惡狠狠道。

    壯漢提起銅錘朝尚未建成的神像廟走去。

    我正要阻攔,寧陵生道:「別亂來,尤道長親自出馬我們豈能是對手。」

    老道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這時寧陵生走到我們身邊他小聲道:「出事了就跟著我往西北面跑了。」

    「大哥,這混蛋要拆廟。」

    「沒事兒讓他拆。」寧陵生道。

    只見壯漢走到山牆前舉起手中的銅錘幾下就像剛建成的牆壁給砸了個稀里嘩啦,此人還面帶挑釁之色,轉而朝我們看了一眼。

    「媽的,我真想弄把槍把這孫子突突了。」我強壓住心內的怒火道。

    「這種骯髒的人血何必沾染。」寧陵生幽幽的道。

    只見他三下五除二將山牆砸光後走到遮蓋著黑布的石像前一把撤掉了黑布。

    看見這尊四不像的石像他愣住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人就開始發飆了,他就是尤道長。

    只見老道士氣的哇哇直叫。鬍子都吹直了,隨即只見他雙手平舉而起,只見近三米的純石像在地下晃了晃後居然懸空浮了起來。

    這老道雖然是個混蛋,但絕對是真有大本領在身的,可不是水貨。

    就在此時寧陵生道:「跑。」於是我們三人和饅頭彎著腰朝西北角跑去,而在尤老道製造出的強大氣場中壯漢根本難以動彈,土坡中央居然颳起了一陣旋風,風力之強大居然傳出陣陣哨聲,而我感覺身後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將我朝後拖拽,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跟著他們身後一步步衝進了西北角,只見寧陵生彎腰在地雙手扒拉土坷垃,對我們道:「別光看著,都動手。」

    於是我們三人連同饅頭一陣刨土,很快拋出了一處土坑。只見裡面擺放著三個帶氧氣管的防毒面具,和三條氈毯,寧陵生跳入土坑道:「帶上面具,披上氈毯。」

    說罷我們三人依言而行,做好一切準備朝尤老道望去只見原本微微離地的石像已經懸浮在空中三四米之高,而土層中也鼓起了三個大包,隨即那三口埋入土層下的大缸破土而出,漂浮在半空之中。

    瓦缸的份量也是極其沉重的,但和石像比起來則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迅速升至十來米的高度,就見尤老道眼珠子都紅了,他爆喝一聲道:「著。」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半空中的石頭神像和瓦缸都炸的粉碎,瓦缸裡裝著的應該是鮮血和一些腐肉,像雨點般四處濺射。

    這缸裡裝著的應該是動物的血肉,只是悶得時間太長,已經腐臭了,不過我們帶著防毒面具聞不出味道。

    「躲進土坑裡。」寧陵生身子一矮躲進土坑,我們兩也躲了進去,隨後只聽唰唰輕響,血水四處滴落。

    由於帶著防毒面具,也沒法說話,我一肚皮的疑問沒法問出口,隨後就聽轟隆一聲距離我們土坑邊不遠的區域土屑噴湧而起。落在我們身上氈毯時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過了好一會兒落土才結束。

    我剛要直起身查探情況,就見土坑邊離著一雙沾滿泥土皮膚都變成青灰色的雙腳,而腳趾頭的指甲長的都轉圈。

    我順著這雙腳往上看,只見這殭屍穿著一身藍色的壽衣,壽衣保存的極其完整,甚至連泥土都沒有,殭屍的滿頭長發披散著,因為體內水分枯竭。頭髮也變的乾枯蓬鬆,一根根的就像是細鋼絲,這應該是一具女屍,只見她面部皮膚臘黃乾癟,皮膚就像是用橡皮做成的一般,眼眶裡的眼珠早已爛完,只剩下一對黑黝黝的眼眶。

    這恐怖的女屍一動不動低頭站在土坑邊,低著頭對著我們,黑黝黝的眼眶彷彿還能看見一切,只見她雙手的指甲也和雙腳一樣,一根根長的都打卷,拖在手指頭上隨著她身體微動而來回晃動著。

    寧陵生衝我們微微搖頭,示意千萬不要動,於是我們蹲在土坑裡一動不動,身邊的饅頭彷彿入定了一般,連毛都不動了。

    飛僵的身體並不僵硬,居然行動自如,只見兩手指甲來回摩擦著,雖然極長卻極堅硬,發出刺耳的咔咔聲響。

    和它對面相視我心裡一陣陣發冷,萬幸防毒面具堵住了口鼻,殭屍無法感受到我們的人氣,否則只怕早就吸乾我們精血了。

    殺死玉龍村村民的就是它了。

    正當我再想該如何對付它時就聽嘭的一聲,一塊泥巴團砸在殭屍的後腦勺上,一團黃色的煙霧騰起,殭屍腦袋卻連動都沒動。

    也沒見它身體動,身體便轉了過去,嗖的一聲就消失了,隨即就聽轟隆一聲傳來,我們都從土坑裡站了起來,只見壯漢大錘不偏不倚砸在殭屍的腦袋上。

    壯漢的力量可想而知,一錘子能砸的車子飛起來,但輪在殭屍的額頭卻根本沒有絲毫作用,只見它一動不動的站著,突然對準壯漢伸出了左手,隨即五根指甲就像蛇一般扭曲而動,朝他臉上刺去。

    壯漢雖然看似粗魯,但反應奇怪,調轉錘頭橫在身前,然而這指甲畢竟不是刀劍,接觸到銅桿後攀附在銅桿上,之後一甩手壯漢就像斷了線的紙鳶筆直飛了出去。

    他的力量是極其強大的,但在這殭屍面前卻根本不堪一擊。

    我眼睜睜看著他從山頂摔落,土山雖然不高,但垂直高度也有二三十米,就這麼落下去非死即傷。

    看來寧陵生早就聊到了一切,他知道此地有殭屍,知道如何對付殭屍,知道尤老道和這個壯漢會來送死。

    問題是如果他們死了,這殭屍該如何克制?難道靠山下的軍隊?

    殭屍沒有眼珠的腦袋朝尤老道緩緩轉去。

    這老道雖然令人討厭至極,但膽量還是有的,面對飛僵他根本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冷笑一聲正要迎面而動,就見人影晃動,掉落山崖的壯漢翻身一躍上了懸崖,只見他用銅桿對準飛僵,隨即一聲清脆的爆響聲,銅桿彈出一截鐵鏈激射至殭屍身前,鐵鏈碰觸它的身體後隨即幾下轉動,緊緊纏繞在殭屍的脖子上,壯漢用力一拉,嘩啦聲響中鐵鏈頓時崩的筆直,但殭屍依舊是毫不動彈。

    只見壯漢雙手齊用力,身體後仰拖拽殭屍,雙臂的肌肉暴漲一圈猶豫,巨大的青筋盤根錯節的在皮膚下粗張而起就像老樹的根須。

    我真的擔心他雙臂會因為用力過度而爆炸,這巨大的力量已經是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但殭屍依舊動也不動。

    尤老道抬手虛晃,只見他指甲前形成兩道白煙朝殭屍激射而至,撞的它腦袋微微搖動。

    雖然壯漢的用盡全力也無法動它分毫,但尤老道發出的白煙卻能對它造成傷害,就聽殭屍驀然發出一聲怒吼,左手一伸,蜷曲的指甲立刻繃得筆直朝尤老道劈面而去。

    指甲雖然是略微發黃的白色,卻隱隱閃著一層烏青的暗光,這說明它的指甲上含有屍毒。

    一具屍體為何會千百年不腐?原因就在於屍毒太重,包括一些毒蟲毒蛇都不敢靠近,所以殭屍身體必然帶有極重的屍毒,一旦沾染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老道連動都不動,伸手從腰間取出一面銅鑼擋在身前,指甲撞在銅鑼上發出噹的一聲脆響,飛僵似乎很不適應這種聲音,不但指甲立刻縮回,身體也微微側了一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41
第三卷、密林鬼寨 241、綠雀酒店

    尤老道屈指對準它的指甲彈去,轟的一聲一股巨大的氣浪滾滾而起,那截指甲被強烈的勁氣震斷了。

    還沒等人替尤老道喊聲好,一截新指甲又冒了出來。

    尤老道隨即一個跟頭翻出去沖它彈兩指,接著再翻一個跟頭,再彈兩指。就像亂軍叢中獨自一人對敵的雙槍李向陽。飛僵在他的輪番攻擊下一時半會也沒轍兒。

    而壯漢幾次用力想要拽動它,但殭屍卻連動也不動,他收回鐵鏈後掄起銅錘在空中連翻兩個跟頭後狠狠一下砸在殭屍的腦袋上。

    只聽一陣金鐵鳴響的聲音,殭屍還是沒有絲毫動靜,然而就在壯漢準備繼續攻擊時,殭屍身影晃動,以人眼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移動到了壯漢面前。

    尤老道喊道:「阿布快跑。」

    壯漢似乎並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他不屑的看了殭屍一眼,一舉錘頭道:「今天非把你砸的稀爛。」

    話音未落殭屍張嘴對他噴出一股綠煙。

    綠煙金屬噴在他的臉上,只見壯漢面色一變,隨即滿臉出現了黑色的斑塊。他慘叫一聲丟了鐵錘滿身亂抓道:「癢、癢死我了。」.

    尤老道則面色大變道:「不要亂動,你中了……」.

    話音未落殭屍左手一揮,只見五根指甲從他的腦袋傷劃過,原本滿身亂抓的壯漢身體頓時愣住了,隨後就見他腦袋上出現了五道明顯的血印,隨後一顆腦袋分成五瓣跌落在地。

    尤老道狠聲道:「孽畜,我要你性命。」然而不等他動手,殭屍居然嗖的一聲飛了起來,筆直的升入天空隨後便消失不見了。.

    尤老道怒不可遏衝到我們面前道:「你們、你們居然敢編排我?」.

    寧陵生則不慌不忙的摘下防毒面具道:「前輩此言差矣,這將是可是你自己親手放出來。」

    「你……」尤老道一句話被他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了。..

    「前輩,我提醒你一句,這飛天殭屍出去以後的目標可是綠雀大酒店,一旦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你麻煩可就真是大了去了。」

    尤老道咬著後槽牙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們三個小兔崽子?」

    寧陵生道:「你當然敢,而且你也有這本領。不過如果真的把我們殺了,你放出殭屍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臨江,我既然敢找你,肯定不打無把握之仗了。」

    尤老道氣的呼呼直喘粗氣,卻也不敢再和我們糾纏,轉身下山而去。

    寧陵生滿眼鄙夷的望著他背影,取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道:「立刻疏散酒店人員。」

    「寧哥,來這兒時你的目的就很明確了?就是為了放出這只千年殭屍來的?」

    「準確的說是讓尤道長放出這只千年殭屍。」寧陵生道。

    「可是他為什麼會上這個當呢?」我不解的道。

    「道理很簡單,我們在這片山上修鬼窯,相當於是對尤道長當面叫板,他自然不會同意的,而狐仙神像的五官是按照尤道長的母親面相來的。他覺得受到侮辱,自然會大發雷霆,而他的修煉的是五行秘術中的土術,有開山裂碑,破石斷山之能,當他運氣摧毀石像時,埋在土裡的瓦缸也會被他強大的勁氣摧毀,藏匿於土層下的殭屍感受到了鮮血的氣味,自然就甦醒了。」

    「有沒有可能制不住它?」我不無擔心的道。

    「不可能,不要小看觀星六子的能量,這些人都是道門中真正的高手。縱使千年殭屍能力強大,也不可能是他對手。」

    「可是它已經飛出去了,我們上哪去找它呢?」

    「這怪物一旦出現,肯定是按著死亡前殘存的意識去做事,所以它肯定會去綠雀酒店。」

    「何以見得?」

    「因為她是被綠雀酒店的人給害死的,別再問了,到時候你會知道一切的。」

    我們到了山下,只見李山河已經整裝待發。看來寧陵生和他也是早有協議,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只見六七輛軍車和三輛輕型裝甲朝市區市區,而一路之中已經戒嚴,車子暢通無阻的到了綠雀酒店。

    只見綠雀酒店四周早已有武警、特警、警察裡外布了幾圈警戒線,我甚至看到了重型裝備,而酒店大堂和廣場前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不見,大堂內的吊燈明明滅滅,電壓似乎很不穩定。

    李山河從現場指揮處得知了實施狀況後對我們道:「已經進去了,作戰部隊立刻進入,你們……」

    「我們也跟著一起去,關鍵時刻我們比作戰部隊可能更有效果。」寧陵生道。

    李山河對於寧陵生的話已經是言聽計從了,聽他這麼說根本沒有絲毫反駁,只是點點頭道:「一定要跟緊我們,以防發生意外。」

    十四人的小分隊分成兩組,順著兩邊樓梯往上而去。

    先到的是旋轉餐廳,然後是豪華套房,偌大的走廊靜悄悄的沒半點聲音,我摸進了其中一間,推開屋門只見窗簾遮蔽,房間裡的光線很暗,但很整齊,沒有異樣,正在這時就聽一陣輕微的唰唰聲響。

    我們立刻停住腳步,李山河連打手勢,我們躲進了門後。

    唰唰聲越來越近,似乎是腳步聲,但與腳步聲的節奏又略有不同,似乎有人拖著東西走路時發出的響動。

    估計是軍人在埋設軍用物品。

    很快聲音移動到了我所在房間的門口,一陣咀嚼聲傳來,屋外的人似乎正在吞嚥食物,而且聽他發出嘚吧嘴的響動,似乎吃的非常投入。

    接著傳來啪嗒一聲,食物被丟棄後,這人繼續向前走去。

    我從門縫微微探出頭,藉著窗外投入的光隱約看到一個背影轉入樓梯出口。

    我開門真準備離開,一腳踏上了軟綿綿的東西。

    這是他剛剛大快朵頤的食物,我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用手一摸赫然摸到一個人手。

    操!我頭皮瞬間抽緊,胳膊上的斷口滿是啃噬痕跡,骨頭上也遍佈牙印,而手腕上殘存的布片來看,這應該是某位酒店裡客人的殘肢。

    酒店的玻璃窗子都從外面被封上了,所以內部的光線很暗,雖然目光不能及遠,卻能清楚看見走廊牆壁濺滿的大股鮮血。

    果然出事了,以寧陵生的聰明才智他應知道放出殭屍會造成嚴重的傷亡,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把這只飛僵放出來呢?

    我們繼續小心翼翼的超強走去,當走過一間屋子時,虛掩的屋門隱隱傳來一陣「吭哧、吭哧」的聲音,就像豬在吃食。

    輕輕推開房門。

    雖然我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看到的這一幕徹底震驚。

    屋子中央的地板上堆著一對碎肉屑,一個肥碩異常的屁股高高翹起,爬在肉屑上張嘴亂啃,地板上滿是鮮血。

    或許是嗅到了我們身上的氣味,肥屁股忽然扭頭望向門口。

    幾道手電筒的光芒齊齊射在他的臉上。

    這人並不是飛天殭屍,而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她肥胖的臉上雖然擦著厚厚的脂粉,但依然能清楚看到面色已變的近乎死灰,塗滿口紅的大嘴巴因為沾滿了鮮血變的更加「鮮豔」,粗大的牙縫中塞滿了血肉,一對眼睛瞳仁變成了暗褐色。

    胖女人見到我便起身跌跌撞撞朝我走來,嘴巴裡的口水混合著血液大滴滴落在胸前。

    李山河手下一名隊員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帕蘭砍刀,抬手砍過她的脖頸,滿肥肉的大腦袋殼子咕嚕嚕滾落在地,噗通一聲,無頭屍倒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41
第三卷、密林鬼寨 242、修羅場(上)

    套房內的情景和修羅場無異,鵝黃色的地毯完全染成了鮮紅色。

    李山河問寧陵生道:「我們來這兒是抓捕殭屍的,可這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只見一個被啃的只剩半截身子的屍體肩膀上插著的對講機綠點不停閃爍。

    看來整棟樓已被嚴密監視,任何一層樓的細微動靜都會被發覺。

    李山河摘下對講機,接通後道:「是我,情況怎麼樣?」

    「情況不容樂觀。據我所知首批進入的特戰隊員已經全部陣亡了。」

    聽對方這麼說我心裡大吃一驚,朝寧陵生望去,只見他也是緊皺眉頭默然不語。

    難道寧陵生棋差一招,以至於當地狀況有失去控制的危險?我是真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需要我怎麼做?」李山河道。

    「能敘述一下你見到的狀況嗎?」

    「我是在其中一間客房裡,這裡有很多屍體,都被啃食過,現場沒有整屍。」

    過了一會兒對講機才重新響起,那人道:「你們這層樓確定是安全的?」

    「應該是的,否則……」不等李山河話說完一陣激烈的槍響劃破了整棟樓的寧靜。

    隨即一個人怒吼聲伴隨著連珠炮般的槍聲響起,他大聲呼喊著:「來吧,你們這幫畜牲。」聲音似乎是從旋轉餐廳處傳來。李山河立刻帶著手底下的人衝了過去。

    朝傳音之處跑去時槍聲、怒吼聲持續不斷,而穿過走廊推開餐廳門後只見兩名特站隊員躲在吧檯之後,一人端著槍瑟瑟發抖,一人則持槍對準餐廳中渾身隆起無數肉塊的「人」瘋狂掃射,一邊掃射一邊發出怒吼聲。

    看到這人我瞬間噁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渾身的「肉塊」可不是肌肉組織,而是一對對的暗紅色隆起的肉瘤,渾身上下全是,一張臉被肉瘤擠得完全沒有形狀,而每一個子彈穿過他的身體似乎都無法造成致命傷,因為他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我這才看清楚他之所以沒有倒下,是因為腿上結滿了肉瘤,甚至連褲子都撐破了,一堆堆的肉瘤就像葡萄掛滿他腿上,甚至堆在了地下。這人就像裝了支架倒都倒不下去。

    不過他確實沒死,雖然五官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但露出一絲的眼睛卻睜的又圓又大,不停有眼淚水滴下。

    身體中彈,對這人根本沒有絲毫傷害,微沖的威力也不足以將身體打爛,於是李山河拔出帕蘭砍刀,上前將這人腦袋砍斷。

    開槍射擊的軍人打紅了眼,順勢用槍對準了我,反倒是他身邊抖成一團之人腦子比較清楚,大喝一聲道:「別開槍,他是幫咱們的。」

    握著槍的軍人喘息劇烈。整個人緊繃成一團,怔怔對著我並沒有低下槍口。

    李山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道:「兄弟放鬆一點,我們是來這兒支援你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放低了槍口,看年紀最多也就十七八歲,蒼白的臉上掛滿了冷汗。

    我將餐廳的實木門關上,又在門後抵上幾張桌子,李山河和寧陵生打了個照面互相點了點頭,正打算繼續行動,只聽對講機一陣響,那頭人語調急促的道:「援軍是否已到指定地點?」

    又有人道:「應該到了。」

    「別再派人送死了。就算把人打光了,也不可能改變這棟樓裡正在發生的狀況。」

    這話剛說出口,就聽樓頂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我感到整棟樓似乎都劇烈晃動了,天花板的吊頂,壁燈,紛紛掉落,有的甚至直接震碎。雖然電已經斷開,但房間內還是四處閃爍起數道強烈的電火花,黑暗的空間一時間白晝一般。

    而我們就像身處八級地震的中心,這個人連站都站不穩,轟、轟、轟!天花板上忽然傳來聲聲撞擊聲,只見厚實的水泥板居然被撞出一條裂縫,所有的槍口立刻對準天花板上。

    喀喇!一塊水泥脫落。

    黑黝黝的縫隙啥都看不見,李山河做了個手勢,有隊員摘下身上掛著的冷光手電丟給他,只聽一陣陣低沉的咆哮聲從縫隙處傳進來,他對準黑暗的區域點亮了手電。

    赫然只見一隻佈滿血絲的巨大的眼珠貼在門縫,不停轉動著。

    這隻眼珠和人的眼珠相比最大區別在於沒有眼皮,整個眼球暴露在外,就像一個眼睛極大的人還拚命瞪著眼睛。

    不過被手電一晃,大眼珠子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從縫隙處跑了過去,我隱約看到一片血紅之色。

    片刻之後緩緩伸進來一條細長的類似於手指的物體,只是這根手指又長又扁,皮膚殘破不堪,露出皮層下的脂肪,乍看就像是白人的手指緊緊握住縫隙邊緣。

    或許是因為用力過大,我甚至看到指甲蓋從手指中被擠了出來落在地下。

    隨即鮮血順著指甲的創面一顆顆滴落,看得我頭皮是陣陣抽緊。

    「嘩啦」!水泥板被捶開了一大塊,接著一道雪白的身影從門頭一躍而出,迅捷無匹朝我們撲來。

    特戰隊員們立刻組成戰陣,五口95式自動步槍火舌噴發,樓道內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擊聲,很快這「白人」被打的一路後退,撞破窗戶掉落樓外。

    正當我們一位警報解除時,只見一條白色的繩子突然從窗口中伸了進來,瞬間在我腰間纏了幾圈。

    接著細長的繩子一震,大力襲來,跌出大樓的怪物就像被彈簧嘣回,反身從窗口竄了進來。

    這次看的真切,這就是個人,只不過是個全身長滿了白毛。

    這個渾身白毛的人在空中的姿態就像是個大猴子,但平穩性保持的極好,穩穩朝我撲來。

    尚且還有一段距離,只見他一張嘴赫然裂到了耳朵根,上顎出彈出兩根又細又彎的尖牙,就像是毒蛇的毒牙,朝我脖子咬來。

    這下麻煩大了,我正要閉眼就聽轟的一聲,白毛怪屍胸膛被炸出一個大洞,一團血霧爆射在空中,伴隨著尖利的叫聲,白毛屍怪纏在我身上的白毛頓時鬆開,跌落在地。

    這次它沒了翻盤的資本,徹底死透了。

    只見一名特戰隊員手持來復槍,槍口冒著陣陣青煙,如果不是他反應超快,槍法奇準,估計我就報銷了,是這個人救了我的性命。

    然而沒等我們鬆口氣,靜謐的環境裡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不知從哪又冒出一卷白毛捲裹在士兵的手腕上。

    他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白毛直接拖上了房頂。

    這人救了我性命啊,我連想都沒想,從腰間抽出滿滿一袋的寒冰朝怪物丟去,砸在它腦袋上後雖然傷不了它,但讓它失去了平衡,怪叫一聲摔落在地。

    李山河和其餘兩名隊員立刻對它扣動扳機,在不停噴射的火舌中這怪物掙扎十幾秒鐘便被打的稀爛。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背靠背行走在危機四伏的走廊中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八樓,剛剛轉出通道口就看見一個身著黑色特戰服的人雙腿叉開,站在走廊中央的位置。

    他似乎有些緊張,渾身微微顫抖,李山河道:「士兵,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說罷就要上去,我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搖了搖手。

    這人似乎聽到了聲音,緩緩轉過身子,赫然只見他正面身體血肉完全消失,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骼。

    面部、胸口、雙腿森森白骨看的十分扎眼。

    李山河倒抽一口冷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41
第三卷、密林鬼寨 243修羅場(中)

    身後便傳來啪啪鞭響,轉身望去只見黑暗的走廊過道,四五具白毛屍怪分別從頂部和牆的兩面朝我們逼近。

    特戰隊員們舉起手中的槍對準它們一陣點射。

    白毛屍怪並不容易殺死,即便是中了子彈,也渾然不覺,毫無滯礙的一路飛奔而來。隨即只見這些白毛屍怪的身後出現了一道人影,看樣子正是尤老道,只見他運氣而起,雙掌向前猛地退出,只見身前瞬間聚起點點白煙,空中嗤嗤作響,當白煙貫穿白毛屍怪身體,接二連三的尖叫聲中白毛屍怪紛紛落在地下。

    尤老道這人雖然人品確實不咋地,但本領也真是沒話說,我暗中喝了聲彩。

    幽暗的走廊裡一地白毛屍怪的屍體,寧陵生道:「大家一定要鎮定。這些都是中了屍毒的人。」

    「怎麼平靜?我看你的預估出大問題了?」李山河拉動槍栓,頗為憤怒的道。

    寧陵生是真的很鎮定,他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問題,一切都在掌控中。」

    「都在你掌控中?看看這一地的死人,都是被那綠毛老殭屍害的,你放它出來殺人,難道這就是你的計畫?」

    「每一次的成功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所以這是必須的?」

    就連我都感覺寧陵生這話說得有點冷血。

    「好,但願你能活著走出去。」李山河恨恨的說出這句話後繼續向前行動了。

    「只要你不放棄希望,就一定能擊敗對手活下去。」王殿臣接了句。

    於是一隊人繼續往樓上走去,到了九樓血腥味陡然濃烈起來,但奇怪的是手電照射的方位卻不見絲毫血跡。

    推開房門也沒有死屍存在,但整個樓層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所有人放緩了腳步用手電四下照射。

    仔細尋找後終於在天花板上發現了異常狀況,只見一條細如髮絲的紅線浮現在白色的石灰天花板上,蜿蜒向前。一直向前延伸。

    我跨上窗檯接近紅線後,血腥氣越發濃郁,而且能看到紅線隱約閃爍著一層銀光,只聽樓梯盡頭傳來一聲尖叫,一隻白毛屍怪吸附在天花板上朝我們急速衝來。

    而我身前不遠處一間屋子裡伸出一條細長的白毛,一聲尖叫,又是一隻白毛屍怪從中躥出,迎著天花板那隻正面而上,身子尚未接觸,兩隻怪物已經接觸上,射出的白毛緊緊纏住對方身體之上。

    隨即兩隻白毛屍怪互相捆縛著對方,將對方身體拉進面前。彼此張開長有毒牙的闊口,想咬到對方的身體,接著又揮起老拳互相對毆,如此一來無法附著天花板雙雙跌落在地。

    啪啪兩聲,各自縮回白毛,兩隻屍怪瞬間分開,匍匐在地,死死等著對方。

    其中一隻就在我身前不遠處,卻對我不理不睬,所有注意力都集中最對方的身上,一對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威脅似的沖對方張開血盆大口,不停嘶叫著。

    屍怪的這種行為讓我摸不著頭腦,為何「同志間起了爭鬥」,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計?想到這兒我滿心戒備的暗中提防。

    兩聲尖利的嘯叫響起,屍怪四肢躥動,瞬間又鬥一起,這次如同兩人對毆,屍怪雙腿雖然無法完全直立。但上半身高高揚起,蹲在地下揮拳對毆。

    狹小的空間無法騰挪躲閃,所以每一拳都重重擊打在對方身上,一時間只聽噗噗肉響聲不斷,兩隻屍怪直打的血肉橫飛,身體表面已有不少地方露出森森白骨。

    只見正面對著我的屍怪打在對方臉上,力道不小,對手尖叫一聲,朝一邊歪去,身體空檔完全暴露在對手面前,它一躍竄上對方身體,接著張嘴咬住對方脖頸,扭頭一扯,順脖子直到肩頭扯下一大片肉。

    這下連頸椎都看的清清楚楚,受傷的屍怪失去抵抗能力,發出一聲慘叫,對手狠狠一下啃在頸骨上。

    喀喇一聲輕響,筋骨斷裂後長滿白毛的腦袋掉落在地。

    獲勝一方一腳踏在死亡者的屍體上,昂著頭發出一聲尖利的嚎叫聲。

    它並沒有襲擊我們,而是翻身爬上天花板一路向前隱沒入黑暗的長廊。

    我道:「或許是它們行為已經發生紊亂,變的更加狂躁了。」

    「或許是吧。」

    隨後我們來到的區域是酒店的歌舞廳所在,也是整棟樓面積最寬闊的區域。

    走到門口時我仔細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沒有絲毫動靜。

    但願是真的平靜,而非「大戰前夕的寧靜」。

    我暗中祈禱,一把推開大門。

    只見寬闊的舞池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活物存在。

    我暗中鬆了口氣道:「老天保佑。」

    可是當我們走到屋子中央的位置,只聽頭頂傳來一陣「啪啪」聲,燈光豁然亮起,房子裡一片雪亮。

    由於長時間身處黑暗,對於強烈的燈光無法適應,我只能閉上雙眼,卻豎起耳朵探聽四周動靜,以防屍怪發動突然襲擊。

    可直到我的眼睛能夠適應亮光,屋子裡始終沒有一點響動。

    不過當我睜開眼,卻看到大大出乎意料的一幕。

    屋子中央的位置居然站著飛天殭屍。

    而尤老道就站在飛天殭屍對面十幾米開外處。

    他依舊是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望著我們的雙眼怒火狂噴。

    在尤老道的身後還站著一人,並不是那個瘦子,而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這人看樣子頗為清秀身上穿著的則是高檔西服,一看就是有錢人。

    問題是這人為什麼會完好無損的在這片危機四伏的酒店裡?難道這也是個高手?

    片刻之後只聽屋外嗚咽聲大作,只見六七個皮膚呈青灰色的行尸走肉歪著身體往裡走來,一直走進舞池區域,李山河率領手下正要戰鬥,隨即地面隱隱傳來震動,震感由弱變強,接著左手邊的門轟隆一聲被大力撞開,只見一隻又肥又大的白毛屍怪連竄帶跳的進了屋內。

    它高高躍起跳入舞池區域,尤老道雖然背對著它,但卻連動都沒動,而行尸們感受到了它的存在,立刻調轉身體朝它走去。

    巨型屍怪迎面而上,抬手舉起一具行尸撕成兩半,六七具行尸無一例外的被它撕成兩半。

    隨後它就像大猩猩那樣用力捶了胸口幾下,肥碩的身體沒有半點聲音傳出,接著它揚起根本看不見脖子的腦袋,發出一聲怪嚎。

    綠毛殭屍沖它緩緩舉起雙手,五指長著烏黑尖利且極長的指甲。

    每根指甲都成彎刀狀,至少有半米的長度,幾乎相當於一次性拿了十把帕蘭砍刀在手,綠毛殭屍高高舉起鋒利的指甲,抻出脖子連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白毛屍怪則穩穩的蹲在地下,不時用粗壯的拳頭敲一下地面,發出轟轟聲響,它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沒有立刻發動攻擊。

    隨即只見綠毛殭屍一聲尖叫,指尖嗖呼伸長對準尤老道激射而出。

    原來他們的目標是這個道士,看來殭屍的感覺系統並沒有完全消失,它們能判斷出身邊真正的威脅何在,而尤老道下意識的退步躲避,沒想到白毛屍怪的長毛立刻就纏住他的腳腕將之拖上屋頂,與此同時綠毛殭屍的指甲衝他劈面劃下。

    只見尤老道左手銀光一閃,不止從哪兒抽出一柄長劍,空中銀光一閃削斷白毛,一個翻滾穩穩落在地下,白毛屍怪邁動雙腿,轟轟而響朝他走來。

    由於它肥碩的肚皮頂在地面,相當於第三條腿,地板震的我都擔心會隨時斷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42
第三卷、密林鬼寨 244、鎮屍之戰

    白毛屍怪靠近尤老道後舉起大如飯缽的拳頭,狠狠砸去,他力量雖大,但速度不佔優勢,尤老道側身閃過,隨後挺劍朝它面部刺去。

    屍怪身體過於龐大,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見長劍刺入它的臉頰,屍怪卻恍若不覺,又是一拳朝尤老道砸去。

    他想回劍自保,卻發現長劍以無法抽回,只能鬆手避開這一拳,隨後伸指對準屍怪瞬間連戳四下,只聽轟的一聲,它胸膛的肥肉被戰氣震得四下亂串,就像跳起了甩奶舞。

    尤老道勁氣之強震的屍怪渾身肥肉亂鬥,上半身向後仰去。隨後他袖子一抖攥著一把天蓬尺飛速朝肥屍衝去狠狠一尺敲打在屍怪肥胖的肚皮上。

    沒有一絲聲音,屍怪如氣球一般的肚皮頓時縮入一截,但立刻就恢復原狀。產生的反彈力作用在尤老道的身上,他頓時倒飛而出。

    雖然在空中他完全失去了方向,但尤老道並不慌張。他一個轉身調整了姿勢後用手中的天蓬尺戳在即將撞擊的牆壁上,就聽轟的一聲磚屑紛飛,牆壁被強大的反彈力量撞出了一個大洞,落地之後尤老道的模樣雖然頗為狼狽,但並沒有受傷。

    屍怪無非就是皮糙肉厚,攻擊人完全憑一股蠻力,而尤老道的攻擊雖然每一次都奏效,但打在屍怪身體上總是不痛不癢,起不了致命一擊的作用。

    只見尤老道抬手一招朝綠毛殭屍攻去,它反應極快,向前一躍便躲開了這次攻擊,而牆頂樓板被震破一塊,掉落下砸在屍怪肥胖的腦袋上,它渾然不覺。

    綠毛殭屍甩動兩下指甲。啪啪作響,就像鞭子一般將指甲朝我甩來。

    就聽一陣槍聲響起只見李山河掏出手槍對準綠毛殭屍不停射擊,他滿臉憤怒表情,雙眼通紅,但槍法很準,每一顆子彈都精準射中綠毛殭屍。

    「別犯傻,這裡沒你的事。」尤老道。

    手槍子彈對於綠毛殭屍不會造成傷害,但卻轉移了它的注意,對尤老道的攻擊暫時停止。

    它調整身體方位,對準了李山河,指甲再度嗖呼而出。

    尤老道騰身而起,怒吼道:「你的對手是我。」接著一把抽出拂塵將長長指甲裹在拂塵中,向下用力一扯。

    只聽啪嗒一聲,指甲斷裂,尤老道出手如風。一連串的攻擊隨即而至,白煙一般的勁氣轟在綠毛殭屍臉上啪啪作響。

    殭屍發出淒厲的尖叫揮舞著如刀鋒一般的指甲,企圖攻擊尤老道的面部,卻被他幾下擊打在手腕,骨骼爆裂聲傳來,綠毛殭屍一對大手軟綿綿掛在手臂無法動彈了。

    沒等尤老道站穩,只見白毛屍怪挪動肥碩的身體朝他衝去,尤老道全神貫注都在綠毛殭屍的身上,躲閃不及被屍怪狠狠一肚皮撞上,尤老道反應簡直堪比天人,騰空而起的一瞬間,他一把丟出拂塵,千絲萬縷籠罩在屍怪腦袋上,只見尤老道身體瞬間繃直,但他緊緊攥住拂塵,所以人並沒有被丟出去,隨即站在地下。

    只見屍怪身形晃動,又要竄來,這次尤老道沒有對它發招,而是對準天花板連連揮動手指。

    轟轟聲響,天花板被震裂,牆皮水泥塊紛紛落下,壓在屍怪腦袋上。

    被幾塊沉重的預製板狠狠砸過後屍怪憤怒的張開大嘴發出巨大咆哮聲,尤老道不等它閉嘴,騰空而起一拳揮出捲起強烈的拳風,呼嘯而入屍怪半張不閉的嘴巴裡。

    只見屍怪本意龐大的肚皮瞬間膨脹而起,我暗道不好。寧陵生則大聲吼道:「臥倒。」我們所有人都趴伏在地只聽轟的一聲響,只見屍怪碩大的身軀盡數爆開,血肉漫天飛舞整個房間就像被人從空中灑了一大桶的紅色染料。

    與此同時只見綠毛殭屍整個雙腳離地漂浮在空中,一張臉瞬間佈滿了黑色經絡,左手微曲成抓狀,隱約形成一股黑色氣體,隨即發出一聲怪吼聲左手對尤老道猛一把推出。

    只見一股純黑色的氣體在它手掌心中形成,朝尤老道滾滾而去,只見尤老道並起左手兩指對準撲面而來的黑煙刺去。

    嘭一聲面前煙霧繚繞,圓柱形的黑煙頓時炸開四散消失於空氣中。

    只見空中盤旋的蚊蠅蠓蟲撲啦啦往下掉,效果最好的毒藥也未必能到達如此效能。

    只見尤老道揮動手裡的拂塵,嘭!拂塵居然幻化一張細如蠶絲,在陽光下閃著點點銀光的網爆射而出,將綠毛殭屍盡數裹在其中。

    殭屍雙手擋在身前,指甲暴漲瞬間在身前圍城一圈類似保護殼的物體。

    尤老道反應極快,手往回一樣,絲網驟然縮回拂塵木桿裡。

    綠毛殭屍不停發出「桀桀」怪笑,又細又長的指甲不停上下晃動著,彷彿有生命一般。

    尤老道猛的大喝一聲,雙手立時蔓延出一層金黃色的氣體,所有人只覺一陣雄渾溫暖的真氣撲面而過,道門正統的內力修為和陰鬼邪道所發出的能量確實有著天壤之別,就憑這一手功夫便能知道此人是道門正統。

    與此同時綠毛殭屍雖然不聲不響,但身前立時飄動一層黑如濃墨的煙氣,這就是陰鬼所特有的陰氣。

    場內頓時寒氣大盛,我在冷熱兩股波動元力的夾擊下,難受的胸口陣陣發悶。

    就聽尤老道爆喝一聲:「讓你知道我的蓮花神掌。」雙手運氣,金色戰氣頓時上下流動,接著雙掌緩緩平推,將要到身邊時猛的推出。

    綠毛殭屍也是一掌推出,金、黑兩股氣體相交只聽嘭的一聲大響眨眼又朝相反的方向飄散。

    雙掌相交處戰氣激增,但藍色始終比金黃色要大上一圈,尤老道右掌眼見將要打在對方身體,卻始終就差那麼一點點無法推進。

    他拼盡全力,卻無法推進一寸。

    再看一人一屍的表情,殭屍動也不動,毫無神情可以判斷,而尤老道表情凝重,額頭已有汗珠滲出。

    驀然間黑色氣體暴增,綠毛殭屍抬手前推「嘣」!尤老道雖然身形不倒,雙腳不動,但筆直往後滑去,發出一溜火花,十幾米外的牆邊滑退之勢方才止住。

    綠毛殭屍這一下頓時讓我們所有人頭皮發麻,特戰隊員們又舉起了手中的槍械。

    止住頹勢尤老道手掌金色戰氣就像微風中的蠟燭,明明滅滅,散亂不堪,但隨著深吸一口氣,圍攏於手掌的勁氣重又凝結,甚至比剛才還要濃厚。

    只見尤老道大步走到綠毛殭屍面前站住道:「不愧是屍王。」隨即雙手一抬道:「蓮花神掌。」二度出手。

    這次更是金光暴漲,勁氣摧枯拉朽一般從雙掌射出,劈面而去,而綠毛殭屍就像狂風中的石雕像,任你飛沙走石,我自屹立不動。

    而殭屍晃動著尖長的指甲對準尤老道猛的刺出,指尖冒出一股如墨般的黑氣,嘭!強烈的勁氣對撞發出的爆音,震的我耳朵嗡嗡響,在看身邊那些人,有的根本無法支撐,居然暈厥倒地。

    而尤老道的金色勁氣色彩愈發濃郁,雙掌幾乎可用「濃煙滾滾」來形容。

    一人一屍拼盡全力以自身修為全力相對,偌大的空間只有真氣碰撞時發出的噼啪聲響。

    只聽尤老道咬牙怒吼:「起。」他雙掌瞬間暴增,金色戰氣更是蒸騰翻滾,嘭!右掌終於抵在綠毛殭屍的胸口,只見千年殭屍臉上瞬間閃過一層藍光,接著又是「嘭」的一聲巨響,兩股氣流頓時消失無蹤,一人一屍各退三步,步伐大小幾乎相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44
第三卷、密林鬼寨 245、被人送的功勞

    這次交手平分秋色。

    尤老道呼呼喘著粗氣雙眼佈滿血絲的盯著殭屍,這一下雖然看似每分高下,但殭屍除非死亡,否則力量無窮無盡,但尤老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拚鬥已經出現力竭之象。

    我心裡不由得一陣陣發虛,如果尤老道輸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我們了,以綠毛殭屍的能量來看,幾把槍對它而言也就是浮雲,上門陰和它互相不見對方,那麼剩下來這幾個人也就是死路一條了。

    看來寧陵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太大意了,以為尤老道能對付飛天殭屍。

    想到這兒我斜眼看了他一下,只見寧陵生似乎有些三心二意,時不時看看房屋四周,對於場中正在苦戰的尤老道,他並不是十分關注。

    我暗中嘆了口氣,心里根本就沒有對策。

    就見尤老道甩動雙臂。在身體四周繞了一圈後掌心相對,隨後只見雙手之間的空間裡戰氣凝結,一絲絲的金色氣體凝結成球狀。隨即他雙手推出,只見金球對著綠毛殭屍騰空而去。

    金球在空中運行時所穿行的區域所有一切物體瞬間化為粉屑,由此可知這團勁氣有多強烈。這也是尤老道盡全力一擊,因為施放勁氣之後的他一張臉猶如金紙,甚至耳朵裡流出了血。

    金球臨體時綠毛殭屍的臉上似乎被打了一層金光,綠色的身體籠罩著一層金色。

    它鼻子裡透出兩股明顯的黑煙,之後就像是站在了風口中,渾身綠毛在勁風激盪下根根向後豎起,靜謐的空間中想起了一陣喀拉拉的響動,只見它雙腳所站之處已經碎了一圈,這是它用力站定抵抗強烈勁風所致。

    隨即金球撞在它的胸口,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拖拽力,似乎要將我甩出去,我只能用力緊貼著地面一動不動。

    這股強烈的氣體大約持續了十幾秒鐘才消失,我只覺得渾身力氣似乎都用完了一般,累得我汗如雨下。

    而尤老道的狀態就更差了。他氣喘如牛的靠牆而立,人已經無法站直了,綠毛殭屍除了衣服被震碎,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只見它雙手的指甲表面閃爍著一層異常的油光,隨即它對尤老道伸出兩指,只見指甲越長越長,對準尤老道緩緩逼近,而他甚至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乾脆直面以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李山河抬槍就要射擊,寧陵生卻一把按住槍口搖了搖頭。

    「如果不救援我們全都會死?」李山河再也不信任寧陵生,一臉憤怒的對他吼道。

    寧陵生則顯得很平靜道:「該死的都已經死了,我們不會有事。」

    「帶著你的鬼話下地獄吧。」說罷李山河正要端起槍射擊,就聽轟隆一聲大響,一個身著金色盔甲的人從樓板縫隙處跳了下來。

    這人就像是中古世紀的歐洲重裝騎士,渾身都被一套金光閃閃的盔甲罩住。綠毛殭屍隨即調轉防線指甲對準身著盔甲之人出來,就聽咔咔聲響,盔甲表面擦起一溜火光,但卻根本沒有絲毫傷害。

    這人瞬間就衝進了殭屍身前,抬起左手一躍而起藉著俯衝的力量狠狠一下砸在殭屍的腦袋上。

    「咚」的一聲巨響,殭屍被打的橫飛而出,它是無法感覺道痛苦的,但這一下打的他腦袋血肉橫飛,半邊腦殼都給打爛了。

    殭屍身體之堅硬可想而知,卻受不了這人一拳。

    但殭屍的身體組織早已失效,就算打爛了腦袋對它也沒有任何傷害,只見它翻身而起,渾身一抖,渾身綠毛包括指甲暴漲一圈將趕到它面前的盔甲人牢牢包住,隨即一陣鎖緊,只聽盔甲發出喀拉拉的響聲。

    我正在想以盔甲的硬度能否抵擋飛天殭屍身體的絞殺,卻見一陣精光閃動,只見盔甲人手握兩柄彎刀,反手就將困在身體上的綠毛和指甲割斷,隨即幾下刀刃幾下翻飛。

    飛天殭屍就這麼被剁成了幾截。

    然而殘肢還是在動,寧陵生上前從百寶囊中掏出一個塑料小瓶,將裡面的液體倒在殘肢上擦著一根火柴後丟在殘肢上。

    只聽轟然一聲,殘肢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轉身走到用盡氣力而無法動彈的尤老道面前扶著他坐下道:「道長今日破敵有功,這第一份的功勞是你的。」

    尤老道都傻了,滿臉無奈的望著寧陵生,不知道他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李山河也是一樣,他看看寧陵生又看看盔甲人,我甚至能看見懸在他腦袋上的巨大問號。

    「這只飛天殭屍可能是臨江最危險的存在,不過現在好了,這個巨大的威脅終於消除了,尤道長,這個功勞可不是一般的功勞,你是觀星六子之一,為師門掙了大面子,從此天下說起道長今日之壯舉必然爭相稱讚,天龍閣又添壯舉。」

    尤老道累的呼呼喘氣,他勉強冷笑一聲道:「寧陵生,你玩的好手段,逼我放出這怪物,讓我兩競相殘殺,到頭來場面話還給你說了,高,果然是高手。」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道長客氣了,放眼臨江一地,誰能有破飛天殭屍的手段?除了道長,不作第二人想,您以一己之力破了天大危機,晚輩心裡也是佩服的緊。」

    我真想笑,寧陵生一句句話堵這人的嘴,尤老道明明吃了天大的虧,卻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過這個盔甲人又是誰?

    「小子,我這輩子沒吃過別人的虧,今天這件事其實我可以不管,任由殭屍肆虐人間,但我不忍見臨江赤地千里,所以明知是你挖的圈套,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往裡跳了,我只能說你確實狡詐,我輸得心服口服。」

    寧陵生道:「晚輩斗膽反駁道長一句,飛天殭屍殺了玉龍村三百餘人,既然已能破封禁,說明克制它的法陣已經失效,隨時可能再出棺為禍,道長未必知道此事,如果說晚輩確實用了手段,那也是期望道長鎮壓飛屍,驅除災禍,這裡面可沒有我私人的好處,而且我也知道道長俠義為懷,定不會由飛屍為禍,所以才敢貿然破了鎮屍法陣放出飛屍,否則我又何必冒險管此閒事。」

    寧陵生說這句話時表情極其誠懇,連我都無法分辨到底是真心說出的還是純粹忽悠老道的。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無論什麼原因導致尤老道出手,但結果是飛天殭屍被除,一個巨大的禍端消弭人間,而尤老道也毫不猶豫沖在最先,且不說此人是否有縱容家人的嫌疑,單以他面對危險時毫不退縮的膽氣,也不愧對觀星六子的名頭。

    尤老道當然不是傻瓜,既然把事情都做了,當然要把英雄繼續做下去,他點了點頭道:「你確實玩了手段,但這手段玩得漂亮,我也佩服,不過這酒店裡死了這麼多人你該如何交代?」

    寧陵生微微嘆了口氣道:「不是我心狠,只是這些死亡的人都是該死之人,不值得同情。」

    「你是法官嘛?」尤老道反問道。

    「我恰巧知道這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寧陵生道。

    「哦,那就麻煩你詳細說給我聽聽,如果這理由沒法說服我,年輕人,你麻煩可就大了。」尤老道道。

    「您放心,我肯定會說清楚的,沒這個把握我也不會貿然做這件事。」寧陵生道。

    說話時只聽腳步響動,數十名特戰隊員攻了進來,李山河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暫停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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