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1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55
第三卷、密林鬼寨 266、無奈的受害者

    剛才那張照片是於桂蘭被趙世海抱在懷裡所照,這並不是因為兩人的恩愛,而是因為此時的於桂蘭四肢已經全不見了,除此以外她的眼珠也被人挖了,眼眶只剩下黑乎乎的兩個肉窟窿,耳朵。嘴唇都被人割掉,甚至我隱約看見她的舌頭似乎也被割斷,也就是說趙世海抱著的是一具「人彘」。

    這種折磨人的方式我只在歷史書籍裡見過,那就是呂太后在劉邦死後對付他所鍾愛的妃子使用的酷刑,但在現實世界見到一具人彘這是我做夢也無法想到的,而在於桂蘭身上所發生的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情,肯定就是趙世海需要我幫忙調查的案子了。

    等這個男人發洩完了內心巨大的悲痛他坐直後身體仍抖動不停,我將一盒餐巾紙遞給他,趙世海擺擺手道:「見笑了。」

    「您此刻的感受我完全能夠理解,這確實太可怕了,不過雖然我知道或許會對您再度造成傷害,但還是需要確定一點。這真的是您的妻子?」

    「沒錯,她身上有胎記,另外醫院也對她血樣做過對比,她就是我的妻子,我找了二十年的蘭蘭。」

    「如果可以,請您詳細介紹一下這件事情的經過可以嗎?」

    趙世海深深吸了口氣道:「我盡力。」說罷他哆哆嗦嗦從口袋裡取出一包煙想點上一支,可任憑自己如何努力,卻都點不著。

    而我替他點煙時都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停抖動,我這可是殺過人的手,按理說不該發生這種狀況,但神經系統真不是一個好控制的東西,一旦「犯了病」根本無法控制住。

    好在趙世海此刻並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我的手上,他吸了幾口煙道:「這話說起來得是十來年前的事了。也就是八十年代中後期,當時我已經在外企任職,做的還算成功,所以成了中國最早一批購買別墅的人,但是買過別墅後不久。我就聽蘭蘭對我說她經常晚上聽見屋外有嬰兒啼哭的聲音,我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只是以為她產生了幻覺。」

    「您有沒有聽見過嬰兒的啼哭聲。」我問這句話時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陣陣發麻。

    「沒有,後來我才知道我是根本不可能聽見嬰兒啼哭的,因為有人不會讓我聽見,蘭蘭說這句話時我們的孩子已經九歲了,因為別墅區多在郊外,所以孩子上學時就和爺爺、奶奶住在市區靠近學校的地方,我有時候下班遲或是出差蘭蘭經常一個人在別墅裡。」

    「最後一次分別是我出差兩天,回來後發現別墅門虛掩著,因為當時是下午。所以我還以為是她看見我回家為我開的門,但進去後卻發現她並不在屋內,本來我以為她出去買東西很快就回來,結果一等就等到晚上八點,當時我隱約覺得不對,便打電話給她所有的親戚朋友,結果都說她不在,於是我立刻報警。」

    「可是接警員說不超過二十四小時不能被定為失蹤立案,我沒有辦法只好一個人大半夜出門將她平日愛去的地兒都找了一圈,就這麼挨到了二十四小時後我立刻報警,後來雖然警察介入,但還是找不到人,我萬般無奈之下想起了蘭蘭曾經對我說聽到嬰兒啼哭的這個現象,沒想到我剛把這個看似不靠譜的消息告訴警察。卻引起了他們的高度重視。」

    「因為我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詭異現象的人,有好幾個家庭在發生人口失蹤前,失蹤人都曾經提過聽到嬰兒啼哭這個現象,於是警察據此推測應該是有人故意以嬰兒的啼哭聲將獨自在家的受害人騙出屋後實施綁架,可另一點情況卻讓警察不明白,那就是受害人失蹤後卻沒有那一個家庭接到過交付贖金的電話,也就是他們不明白對方綁架受害人的意圖是什麼?」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法定的失蹤人口銷戶期限我無奈替妻子做了人口死亡銷戶手續,便再次娶妻兩年後我又生了一個女兒。」

    「由於我和蘭蘭生的是男孩,所以我非常想要個女兒,得到了這個孩子我非常高興,便決定帶全家人去新馬泰旅遊,慶祝孩子的降生,沒想到就是在這次旅遊途中我發現了妻子的下落。」說到這裡趙世海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這是在泰國清邁舉行的一場所謂特異人展覽,在場的都是一些身體樣貌稀奇古怪的女人,組織者將這些人全部用鐵鏈串好,固定在一條類似於大通鋪的床上,其實按理說我帶著剛降生的孩子不應該去看這場恐怖的展覽,但就是陰差陽錯的進去了,或許老天爺也覺得我應該找到自己的妻子替她討一個公道吧,在這群人當中我一眼就辨認出了蘭蘭肚腹上的胎記。」

    「那是一種很特別的形狀,也是不可能重複的記號,我看到後就明白這幾十年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怎樣可怕的事情,於是立刻安排隨行家人聯絡中國駐泰大使館,並聯繫了當地的警察,也直到那一天泰國警方才知道這些所謂的畸形人根本就不是先天形成的。」

    「可惜我的蘭蘭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所以她無法告知我這些年在她身上發生過的經歷,何先生我懇求您能夠為蘭蘭討得公道,為此我準備以自己全部身家來配合您做這件事,二十年前的這樁罪惡,無論犯罪者是誰他都應該為自己泯滅人性的做法付出代價,我必須要找到此人。」

    弄清楚了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猶豫半晌我道:「不是我推辭,但這個案子已經超越了我的能力範圍,而且以對方的犯罪手法來看這絕不是私人調查可以履行的行為?你應該和警方合作。」

    「我不需要任何政府的力量介入,因為判決這個畜牲絕不能有外人來做,否則我死不瞑目。」他憤怒到了極點。

    我心裡不禁有些感慨,能夠看的出這是一個很愛自己妻子的男人,而且他的內心絕對比外表看來要強大許多,這種男人一旦認定了要做某件事是很難被改變的。

    我道:「雖然我覺得不應該拒絕您,但這個案子確實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所以希望您能理解。」

    「不,您不應該拒絕我,相信我能提供給您的不僅僅是經濟上的報酬。」

    「這壓根就不是錢的事兒,而是很多事都不能超越現行的體制,雖然我確實很同情您妻子的遭遇,但這件案子確實有其特殊性,所以也請您能理解我。」

    趙世海的表情似乎有了細微的變化,他對著我微微前傾身體壓低嗓門道:「或許我能以火蟒之城的計畫與您做個交換。」

    一聽這話我如遭雷擊,不由自主的坐直身體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既然您能調查別人,別人當然一樣可以對您進行調查,我有關於火蟒之城的一些細節,或許對您會有用。」說罷他又點開了一副隱藏的圖片,赫然一棟造型古樸的博物館建築出現在照片裡,看見它我心裡頓時變的猶豫坐回了轉椅中,思索良久道:「你給我兩天時間,過後我一定給你答覆。」

    等趙世海離開之後我立刻給林所長打去電話,我正要告訴他這些事情,就聽林所長道:「這個叫趙世海的人是我推薦的。」

    我愣了一下道:「是你讓他來這找我的?」

    「是的,秦先生,請你幫幫這個可憐的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56
第三卷、密林鬼寨 267、野蠻世界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異常憤怒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閒,所以總要找點事情給我做,煩不煩呢?」

    「我知道你會覺得很煩躁,但這件事真的需要你幫忙,那些女人真的是太淒慘了。而且我又理由相信這起案子和火蟒計畫是有關聯的。」

    「這事兒和火蟒計畫有什麼關聯?你別忽悠我成嗎?你們無非就是想僱用我當個凶手,老實說殺死這些人渣對我來說也不是啥障礙,問題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不會出賣我?」

    「秦先生,你太小看我了,這件事可不是雇兇殺人這麼簡單的,而且趙世海也不是這個意思,他需要你找到凶手的目的不是為了私自的制裁,而是為了給他受到傷害不成人樣的妻子取一個公道。」

    「不就是雇兇殺人嗎?」我道。

    「絕不是雇兇殺人,因為你在這件案子裡不需要傷害任何人,只需要知道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人究竟是誰就成。」

    「所以我必須問清楚,這件事為什麼不去找警察,非要來找我?」

    「因為他報過警。警方並沒有找到他的妻子,所以趙世海從內心就拒絕信任警察,這是他堅持找你的原因,其實我也不贊同他這麼做,但這個忙我也不能不幫。」

    「是你幫他還是我幫他?」我語帶嘲諷道。

    「秦先生,別小看這個趙世海,他手上有咱們需要的情報,他真是火蟒之城最早的發現者。」

    「什麼?他還在你們之前發現了火蟒之城?」

    「是的,趙世海蒸汽動力界的高級工程師,他一直做的就是輪船動力方面的改進與突破,十五年前他就乘坐自己公司研製發展的第一艘破冰船去了南極洲,在那裡他親眼見到了火蟒之城的入口,但隨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座在冰天雪地裡的建築就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到過,所以趙世海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親眼見過火蟒之城的人。」

    「問題是我不覺得火蟒之城對我有什麼意義,我只是好奇自己沒見過的神奇之物,這座城市是否被發現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先生。如果你真的忍心看著這樣一個女人被傷害的體無完膚就不願伸以援手,我也無話可說,就算是我打攪了你,祝你能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掛了電話之後我靜靜的坐在庫房裡,情緒平靜之後我開始慢慢想明白一些道理,尤其是想到趙世海妻子現在的狀況,我的心一陣陣抽緊,十幾年前的案子了,如果凶手至今沒有抓獲,這期間會有多少女性受到傷害?

    這一場面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這些瘋子居然闖進民居里硬是搶人出去將一女子傷害成這樣。這世上還有王法嗎?

    他們是不是瘋了?

    我越想越感到害怕,甚至我想到了自己認識的所有女性,這些人犯罪根本不講道理的,換而言之小雪他們也有可能會受到這些人的傷害。

    想到這兒我就覺得整件事迫在眉睫,沒法再繼續等下去,於是我撥通了趙世海留給我的電話道:「這件事就算我答應你了,但恐怕也不是那麼好辦的,你老婆是在泰國被發現的,難道我們還要去泰國?」

    「不需要,如果您真的願意幫助我,我知道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我道:「既然你已經有線索了,找我到底是為什麼?」

    「很簡單,我需要你從那人的嘴裡問出點情況來,這是我沒有能力做成的事情。」

    「你把我當打手了?」

    「你當然不是打手。你是殺手。」趙世海冷冷道。

    我吃了一驚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秦先生,我至少為你提供了三次有效的罪犯信息,你獲得了足夠足量的祭祀之物,我對你也是有幫助的。」

    我當然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道:「你認識王大海?」

    「是的,我和他是初中同學。」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找王大海幫忙?」

    「因為我不相信他有自己說的那些本事,這人就是個誇誇其談老騙子。」

    沒想到他會如此解讀自己的老同學,這點讓我頗為不屑,也不想和他在這件事上繼續討論,於是我道:「你說吧需要我怎麼做?」

    「我真的不想提這個人,這個混蛋開辦了一個會員制的地下俱樂部,在那兒他們強迫不願意與他們媾合的婦女發生關係,以此獲得快感。」

    趙世海平平淡淡一句話聽得我目瞪口呆,雖然對於有錢人奢侈、淫亂的生活方式我是多有耳聞,但這種泯滅人性的「娛樂方式「還是深深刺激了我的內心,實在難以想像人性的灰暗居然能到這種程度。

    趙世海繼續道:「這些受害者據我所知絕大部分都是良家婦女,她們被這些混蛋以特殊手段帶去市郊一處隱秘的場所,供他們發洩獸慾,之後這幫禽獸會以高價賠付堵住受害人的嘴,對於這些人而言世界山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錢了,而且除了給錢,他們還會威脅受害人,不許這些無權無勢的受害者報案,所以他們雖然做了許多禽獸不如的事情,卻沒有一個受害者願意站出來指認他們。」

    聽到這我問道:「可這種事兒保密程度應該很高,你是從何種渠道知道的?」說實話當時我對於這件事實在無法相信。

    「我所在的這個圈子看似搞科技研究,很高大上,其實裡面的人都是一肚子齷齪心思,所以我的朋友裡不止一個人參加了這個地下俱樂部,他們的心裡是扭曲的,平時搞嚴謹的科學研究,出了單位的大門就不是人了,他們也給我介紹過這個俱樂部,我肯定是不感興趣的,但自從得知老婆的遭遇後我總覺的這事兒和這俱樂部的人有關係,所以一直想要調查。」

    我還能說什麼?如果用禽獸二字形容他只怕連禽獸都會覺得不恥,想到這我道:「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不管,但你必須得配合我,如果真有您所說那種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那就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執行的案件了,這必須得報警。」

    「好,我這就過來,咱們見面商量這事兒。」說過這話沒十來分鐘趙世海去而復返,「會所名叫漢庭,不是會員無法進入他們的會員區。」

    出乎我的意料,其實我也知道「漢庭」休閒會所,據我所知這家會所在臨江市也經營了幾年,我曾經去喝過一次酒,作為休閒會所它給我留下的印象有二:一是東西出奇的貴,嘉士伯250毫升的瓶裝啤酒開價到了九十八一支,一杯酸不溜秋的紅酒動輒成百上千,東西貴品質再無法保證,生意可想而知有多差,不過聽趙世海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家會所是典型的「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於是趁著夜色我們去了這家會所。

    來到「漢庭」門口趙世海從皮夾裡取出一張類似於信用卡的卡片,在大門靠內側一個很隱蔽的類似於「指紋」機的電子設備上按了一下,大門沒有關閉,所以他這東西並不是電子鑰匙卡,只見周圍什麼動靜都沒發生,趙世海道:「這一張卡的年費十五萬,其餘消費另算,還得提供詳細的個人信息,這個地反比特務機構都嚴密。」

    只見一個相貌英俊的服務生上前替我們打開車門,彬彬有禮的對趙世海道:「歡迎趙先生的到來,您今天是洽談業務還是和朋友來此小聚呢?」

    趙世海將車鑰匙交給他道:「和朋友來這談談理想人生,你安排一下。」

    「好的。」

    「刷那張卡就等於是按門鈴,他們立刻能通過卡上登記的信息知道來人是誰,通常需要哪些服務,真正做到保姆式服務,同時他們掌握了你的信息,也讓人投鼠忌器。」趙世海邊說邊帶著我走進屋子的電梯旁,開門後只見一個身著紅色旗袍的年輕姑娘對我們鞠躬道:「歡迎光臨。」

    等我們進入後她在顯示樓層的按鈕旁一按,只見不鏽鋼的板面彈開了一塊隱秘的區域,那裡面有三個隱藏的按鈕分別顯示著「-1、-2、-3」,只見她按了「-1」層,電梯很快就到了指定位置打開門後我以為一個「嶄新的世界」會展現在我的眼睛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56
第三卷、密林鬼寨 268、計畫

    這裡應該怎麼形容呢?假如有一個小資心態的人進入這裡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用「俗氣」這個詞來形容我眼前這件巨大房間的陳設。

    這是一層巨大的空間,估計應該位於地下五米左右,只要電梯門打開就可以將此地的景色毫無遺漏的遍覽無疑,大廳中央居然豎立著四塊巨大的金磚,每塊金磚的中間部位分別刻著「恭、喜、發、財」,牆壁都是以黃銅所制。

    最誇張的則是吊頂。只見天花板上滿是葡萄藤,但是藤蔓所結的並不是一串串葡萄,而是一顆顆碩大的「鑽石」,雖然這不可能是天然「鑽」,但看樣子也是成色不錯的人工鑽石,鋪滿整個天花板的費用可想而知,在水晶吊燈照射下,鑽石透出奇異的反射光。

    而除了這些屋子裡最奇怪的建築卻是遍佈於空間內數根巨大的黃銅柱子,我數了下共有十二根,不知道設計這些圓柱的人是從何而來的靈感,但鑽石和黃銅的反射光使這裡空間巨大的大廳散發著一種神秘的珠光寶氣,雖然身處地下。卻絲毫沒有壓抑的感覺,甚至讓人有一種來到金礦的錯覺。

    當然這裡最具特色的項目就是那十二根黃銅柱子,柱子中的空間分幾層,可以通過上下調節變換自己所需要的內部擺設,有會客專用的空間,有好友聚會的空間,甚至還有和女人鬼混的空間,裡面衛浴,包括舒適的大床一應俱全,可以根據你的需求隨時佈置你的包間陳設,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看他表情我們也知道另一個包廂的職能是做何而用了,我發自肺腑道:「這真是太有創意了,都說有錢好。到今天我才算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進去後關上門趙世海道:「會所真正的項目可是在下面兩層。」

    因為會員級別他只能進入這層空間,所以對於其餘兩層的「內容並不瞭解」,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絲毫不知道里面的情況,畢竟會所是給有錢人玩兒的地方,而有錢人多喜歡炫耀。所以小道消息他聽了不少,而最主要的一個消息來源就是「武松」。

    「武松是誰?」

    「這裡水太深了,你看這裡就是個提供人娛樂的地方,但很多有錢人都知道這裡的老闆後台硬,沒人查的了,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來這裡,比方說吸毒,比方說非法交易,比方說大額的賭局,這個武松就是馬王泰。」

    一說「馬王泰」我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個瘦瘦的中年人形象,那是臨江最大足浴城的經營者。他名下有四家大足浴城,藏污納垢的沒少被查處,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也稱得上是位「傳奇人物」了,做酒吧這行對這些主要夜生活聚集點的老總是有所耳聞,所以我對他也不陌生。

    「不過馬王泰的花名居然叫武松,我還真沒聽人說過。」

    「你知道他這個外號的來歷嗎?」

    「難道武松是他的偶像,或者他常意淫自己是武松?」我忍不住笑了。

    「原因不是你說的,馬王泰有個很奇怪的癖好:養狗,他特別喜歡養寵物狗,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養狗的真實目的,說起來這老王八蛋把小型寵物狗養成後就帶來這裡毆打,什麼時候打死什麼時候為止,而且據說他一定要把自己裝扮成武松的樣子。那意思自己打的是老虎不是寵物狗。」

    「虐狗在哪兒都可以做,為什麼他偏要來這裡呢?」

    「誰知道呢?或許是這裡人可以滿足他的配合要求吧,比方說安排一個景陽岡小酒店,找個人辦酒保之類的劇情劇,這樣虐起來才更有滿足感,一身布衣短打,拿著一根哨棒,然後進了大森林接著忽然衝出來一條凶惡的小型寵物犬……」

    「這就是武松外號的由來?」

    「沒錯,馬王泰這人我見過,是個特別能裝的貨色,泡妞時裝知識分子,欺負人就裝黑社會的,進了這裡就裝武松,這人活的太累了。」趙世海真心不屑的道。

    「我倒不覺得他累,我覺得這些都是根據他心意來做的事情,什麼叫:樂在其中,馬王泰玩兒的就是這個,其實這酒吧之所以能吸引這麼多人來,無非是因為那些人能在這種地方肆無忌憚的發洩內心的陰暗面,馬王泰也需要發洩。」

    「你說的沒錯,他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來酒吧的,馬王泰是這家酒吧最忠實的消費者,幾乎所有項目他都玩過。」

    「你需要我做什麼?拷問馬王泰?」我道。

    「這是最直接的手段,馬王泰是最瞭解這家會所營業內幕的人,從他嘴裡問出這些消息後直接告訴警方,就能將這個無惡不赦的會所一舉搗毀。」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道。

    「那麼你現在已經親眼見到會所的內部,也知道馬王泰這個人,接下來你會怎麼做?」趙世海滿眼期待的看著我。

    「你需要我做的我都會做到。」

    「好,我謝謝你。」說罷他居然跪在我面前。

    趕緊扶住他我道:「千萬別這麼見外,本來我確實有點猶豫,但到這份上我知道是沒法退出了,我必須做這件事到底,我要讓這些瘋子受到最嚴酷的制裁。」我恨恨的道。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世上好人還是多。」說罷他又轉而對我道:「你知道嗎,黑暗意識中的懲罰者就是在這家會所接受所謂訓練的。」

    「懲罰者」?我楞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趙世海說的應該是那些強姦婦女的瘋子。

    但是我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奇怪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我知道的僅限於此,這家會所或許和神之罰有密切關聯也說不準。」

    趙世海這樣子不像是假裝,他不是騙我。

    我越發感覺到奇怪,也越發感到這件事不簡單。

    於是我暗中跟上了馬王泰。

    從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這人絕對不是好人,形容他就兩字可以完全概括,那就是猥瑣。

    只要有穿裙子的女人蹲下他絕對站跟前看到人發現他才會離開,他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偷窺女人的機會。

    而且這人一看就是那種「過度」的男人,面色始終蒼白,一停住整個人就會發愣,而且四肢總是不自禁的在哪兒發抖。

    他幹這行肯定是虧心的,所以身邊總有兩三個保鏢,當然他這個保鏢也就是身強力壯的小痞子,街頭打爛架還成,遇到我這樣的會家子結果不言自明。

    趙世海為了對付他早就查明了馬王泰的行動規律,他知道馬王泰會在每個禮拜五的下午五點之後會去他最喜愛的一個情婦家裡過夜,一直到禮拜天早上才會離開。

    雖然馬王泰情婦眾多,但這個卻是最穩定的,因為他每個禮拜五都會準時到場,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所以這就是我的機會。

    這個情婦家在臨江一處高檔的江景房的頂層,是當時臨江市最高檔的小區,不過在這裡辦事也有難度,小區的安保做的非常到位,我沒法進去,在半路截他雖然打倒幾個地痞流氓沒任何問題,但我不可能在公共場合行兇之後還有時間逼問他關於漢庭會所的時間。

    最後還是趙世海給我解決了這個難題,他找到該小區物業的關係,買通了兩名保安幫我混了進去,我所要做的就是上到頂樓,然後在順著樓頂的下水管道爬進馬王泰和他情婦的房間裡就成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57
第三卷、密林鬼寨 269、番外篇——王海其人

    王海是個財會,他每天都要處理公司業務所產生的大量數據,所以他每天必須在椅子上坐很長時間,公司裡幾乎沒人會注意這樣一個年輕人。

    因為他性格沉默寡言、工作枯燥繁複、甚至連長相都過度平庸,但在這個看似簡單的男青年身上卻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王海是一名不入流的黑客。曾經四年的計算機工程學業讓他對於黑客程序充滿了興趣。

    但是僅憑興趣是無法讓一個天分不高的人成為高級黑客的,所以王海技術確實不咋地,但作為不入流的黑客通過局域網進入公司裡每個員工的辦公電腦他還是有把握的,所以他樂此不疲,甚至可以說是他最大的愛好,這是一個有輕度窺私慾的男青年,他利用自己的技術能力窺探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隱私,他知道那位中層在貪污腐敗、他知道那位男同事下了海量的黃色圖片供自己悄悄「欣賞」,他知道女同事最隱秘的私聊記錄。

    當然這一切還是在安全範圍內的訊息,王海並不打算敲詐勒索誰,他的目的很簡單:滿足一下自己心理生理的需求,因為那種刺激感常常讓他欲罷不能。過後這一切就會被他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公司裡沒有人知道自己最隱秘的事情已經別人所掌握了。

    每當看到這些人王海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他幻想著偷走高管的不義之財,對方卻根本不敢報警,他幻想著自己脅迫那位身材性感火辣背著老公和別人私會的公關部經理跟自己上床,對方卻絕對不敢聲張……但實際上他並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用心想著」這些事而已。

    魔鬼總有一天會甦醒,善與惡只在一念間,當你選擇了地獄總會有烈烈燃燒的的慾望之火為你點燃走入深淵的黑暗,而王海在公司新來副總上任的第一天便侵入了對方自帶的辦公電腦中……。

    他在硬盤裡搜尋到的只有關於公司的資料,他在qq記錄上只能看到普通的聊天記錄,甚至連一些機密的生意訊息都沒有,見多了太多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王海敏銳的感覺到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這個副總有大問題,鬼使神差他摸出了身上攜帶的優盤,那裡面有一段世界上最先進的木馬程序,它可以完全侵入電腦的每一個角落,包括攝像頭。以目前民用的防火牆程序根本無法阻止。

    事實證明王海是對的,很開他就發現了用專用軟件程序隱藏的程序,但這個程序只是一個qq號碼,不過王海知道或許這裡面就藏有大秘密,因為qq就是一個最容易存在隱秘的載體,對於此他是太有「經驗」了。

    順利進入後那裡面只有一個名為「強小姐」 的好友存在。

    王海內心立刻充滿了快感,每當這種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一位「探險家」,他打開了這個qq號為「強小姐」的頭像,瀏覽兩人聊天的歷史記錄,卻發現對方是qq會員,內容法瀏覽。不過這一切難不倒「黑客小英雄」。

    王海侵入服務器獲取了內容信息,很快他就知道了一件自己平生聞所未聞的奇特事件,與以往那些略帶灰暗的「小秘密」不同,這次他發現的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犯罪行為,而且是是一宗非常特殊的犯罪案件,以下是兩人的聊天內容。

    強小姐:「您好!」

    副總:「我是闞總介紹的。」

    強小姐:「闞總和我說過您了,我們瞭解您的一些個人訊息,有什麼需求您儘管提。」

    副總:「找你們能有什麼需求?」

    強小姐:「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需要怎樣類型的女性?比方說對身材,對性格,或是對服飾要求。」

    副總:「我覺得你們真搞笑,這事兒還和性格有屁關係?服飾就更排不上用場了。」

    強小姐:「我們這裡的客戶有的需要對方性格剛烈,敢於反抗,也有的要求性格懦弱。聽憑擺弄的,當然您也可以隨機挑選。」

    副總:「還是性格懦弱的,打過一架誰還有心思扯床上的事呢?」

    王海看到這裡一顆心咚咚跳的都快穿破胸膛而出,難道這個「強小姐」是專門安排男人做傷害女人的事情?世界上還有這門營生?王海這個頗有點小變態心理的少年被徹底震驚了。

    而看似溫文儒雅的副總和對方說話的腔調也頗為粗魯,雖然王海知道對於人最不可信的就是表面,但反差如此大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繼續往下看只見強小姐:「好的,那麼對於服飾您也沒有特別的需求了?」

    副總:「都到這份上了誰還有心思看衣服呢?」

    強小姐:「那麼對於年齡身材您有需求嗎?」

    副總:「別太胖就成,趕緊準備吧。」

    按qq日期上的時間推算,三天後強小姐聯繫了副總,這次她發來幾張照片,都是街拍,只見照片裡的女人從衣飾到神態似乎都是有錢人,副總選了其中一個,強小姐提供了一個銀行賬戶:「請在今天下午匯入五萬元。」

    之後再沒有消息,退出qq後王海心跳反而越來越激烈,猶豫很久他還是記下了那個qq號,王海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舉動,相反他的腦袋此刻亂成了一鍋粥,於是便去休息區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喝到嘴裡才發現沒有放糖。

    苦澀的咖啡,和王海此時的心境相同,這並不是因為他在權衡是否要報案,而是王海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為了金錢拋棄他但至今卻唸唸不忘的女人。

    王海確實忘不了她,她是他的大學同學,雖然不同班但同年級,女孩長相漂亮,身材火辣,以王海的個人條件兩人本不該在一起,可是因為遭到校籃球隊主力的男友無情拋棄這段期間,王海一直安慰她,寬慰她,之後兩人戀情迅速升溫,在外人不解的眼神中屌絲完成了對高帥富的逆襲,雖然這是對手主動放棄的「獵物」。

    小麗對於王海而言是個有著神奇魔力的女人,當然根本的原因是在這之前王海從來沒有接觸過其它的女人,所以小麗任何一個舉動都讓他無法遺忘,或許這就是純情的初戀再難尋找的原因,因為一旦有過嘗試,之後縱使出現再美好的相同「情況」,也不會有第一次發生時的那種神奇感。

    所以王海至今唸唸不忘和小麗第一次相擁時燥熱的身體,第一次舌吻時濕潤的口腔,第一次緊貼身體時的「兇猛而起」,第一次撫摸那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當然小麗比他要「鎮定很多」,畢竟漂亮的女孩總是會收集很多這方面的「經驗」,當然也就「見怪不怪」了,這也是兩人分手時女方乾脆,男方痛苦的緣由,因為王海有太多的第一次記憶在小麗身上,以至於直到現在王海還常常夢到和小麗曾經親暱時的狀態,這是一種飲鴆止渴的思念方式,這是一種無奈的思念方式,這是一種屬於屌絲男痛苦的人生軌跡。

    應該說王海對於小麗的情感很複雜,一方面他愛她,直到現在依然如此,但另一方面他卻又恨她,因為這個女人拋棄他時的絕決,不過最讓王海覺得耿耿於懷的是與小麗從相識到分手他們沒有發生過一次「那種事情」,這個作風其實並不正派的女孩無數次拒絕王海的原因,直到成年後他才明白:或許這個女孩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的愛過自己。

    她之所以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只是為了從他這裡獲得心靈上的安慰,而一旦「傷癒」她遲早會「復出」,這樣一個對貞操並不是太在乎的女孩守緊貞操的唯一原因便是她真心不希望他碰自己,或許有一個詞能恰如其分的解釋她對於王海最真實的心理,這就是「嫌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58
第三卷、密林鬼寨 270、番外篇——瘋狂的王海

    想明白這點後的王海對小麗是又愛又恨,他愛小麗的身體,他恨小麗的靈魂,他從內心期望報復這個女人,甚至他想過qj她,為了這個計畫他在心裡做過無數次的打算。雖然最終沒有得以實施,但至今他都在思考是不是應該qj小麗?

    從理論上來說每個漂亮女人身邊都潛伏著許多期待qj她的男人,甚至女人,從理論上來說每個身體健康的男人都曾經萌發過qj的慾望或是想法,而很多女人也有被人qj的渴望與衝動,如果我們能夠看透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就會覺得世界真的很瘋狂、也很可怕,卻忽略了一個真相:自己其實也是一丘之貉。只不過我們都習慣於審判別人,寬容自己,所以常常忽略了自己齷齪的一面。

    當然人與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區別就在於誰更齷齪而已,「一般齷齪」的會在心裡萌發這種念頭。意淫一番也就罷了,而「十分齷齪」的人則會將此行動付諸實施,而王海則是第三種,他屬於從「一般向著十分過渡」的那一類。

    也許之前他沒有犯罪的真正原因是沒有條件,因為做這種事情也是要有空間的,就像床事不能再公共場合進行一樣,首先qj不可能與對方心平氣和的去賓館開房間,絕大部分的暴力qj案件發生在野外,可是小麗現在根本不用上班,她當了金絲雀住在漂亮的鳥籠裡,供主人定時玩賞,從這點基本就否決了「場地」的問題。

    其次這事兒也需要對方配合,也就是說暴力脅迫者之所以能得手往往是在之前的暴力過程中制服了自己的「對象」讓她不敢在繼續反抗。否則就算是不停的扭動小腰,這種行為都不可能繼續下去,而王海沒有把握徹底制服小麗,雖然對方是個女子,但她從來就沒有怕過他。無論哪方面,因為小麗根本就看不起他。

    人是永遠不會對自己小瞧的對手低頭的,王海知道僅憑自己根本無法徹底征服小麗,除非使用過於暴力的手段,但他並不敢走過於極端的路子,或者說他並不想傷害小麗的身體,看似有些虛偽,但事實確實如此。

    這兩點制約了王海的慾望,但今天他忽然發現原來攔在面前的「兩座大山」嗖呼不見了,他所需要的做的就是拿出勇氣和金錢來一嘗自己朝思暮想的事情,曾經的「理想」如今真的近距離展現在他面前。

    如果只需要你拿出「勇氣」。你敢qj自己所愛卻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嘛?

    這個平日裡老實勤奮,沉默寡言的男青年此時此刻在外人眼裡看來似乎比平時還要安靜,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一股暗流已經悄然形成。

    一口氣喝完咖啡,劇烈的苦澀讓他內心立刻充滿了罪惡的快感,中午時已經迫不及待的王海躲在公司廁所腦子裡幻想著小麗身體的每一個細節……

    每當這時是他最感屈辱的時候,隨著最後一下那觸電般的酸麻感由腦部神經傳遞給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王海總覺噴薄而出的得那其實就是他的靈魂,自己從身體到精神都有一種被掏干的感覺,整個人既疲軟又沮喪。

    是繼續這樣猥瑣的生活下去還是開始自己的計畫?王海猶豫了很久,他很害怕,畢竟這是犯罪,但內心深處的不情願讓他的理智漸漸消失,膽子漸漸變大。

    王海一拳砸在廁所的門上咚的一聲捶開了門後他大步走到水池前衝了很長時間的涼水,抬起頭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很久:「你裝什麼裝?從頭到尾看你就是一個只能靠犯罪得到小麗身體的人。別假作清高,你就是頭禽獸。」王海心裡這般想,終於無法抑制的對小麗身體的極度渴望讓他邁出了這一步。

    王海雖然不成功,但是長期人生的不如意所造成的陰暗心理讓這個年輕人比一般同齡人更早熟,所以他絕對不是那種稀里糊塗只知道蠻幹的人,他知道這個計畫如果實施必須解決2個問題,1:資金必須解決。最少需要準備五萬塊,做為一個在外企做財務工作的小白領沒有買房的壓力,王海還是有點錢的,五萬塊不是問題。

    2:如何與對方接洽。既然做這種生意,總不會是善類,而且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推銷自己,所以想進去只有依靠圈裡人,可問題是自己如何成為圈裡人?王海知道這點是關鍵,自己必須解決這個問題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可是關於第二條,他似乎很難踰越這條障礙。

    經過一整夜無休無止的思索,被慾望控制的王海決定鋌而走險,要挾副總為他打開這條路,所以在一個正常的休息天,副總接到了這樣一個電話:

    「喂!你好。」

    憋著嗓門的王海道:「你好陸總,我是你的一個客戶,你有些資料在我這裡需要交給你。」

    「是嗎?謝謝你了,不過是哪方面資料?我最近事兒多不太記得了。」

    「關於強小姐的資料。」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管我是什麼人呢?你只要明白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就得了。」

    「……這位朋友,咱們有話好說,如果你需要錢……」

    「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想要我和你共同守護這個秘密只有一個辦法,你讓我也變成和你一樣的人。」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的還不是太徹底,我有自己的目標,在這方面我和你們的要求不一樣。」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替你安排。」

    「那你等我電話,到時候我會把照片發給你。」王海根本不擔心副總敢把自己怎麼樣,副總的把柄此刻就在自己手上握著,想要扭轉這種不利局面除了殺人滅口,就只有把他也變成一個罪犯,大家同流合污對於副總而言才能放下懸著的心,王海甚至都沒打算隱瞞自己身份,只是不想過早暴露。

    之後王海用最快的速度蒐集了小麗的家庭住址等等一系列的個人信息後在週末上班第一天通過局域網郵件傳給了副總,陳副總接到郵件後從辦公室裡出來他表情如常的對王海道:「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些報表需要諮詢。」

    兩人走進辦公室陳副總關上門,拉上窗簾忽然用手掐著王海的脖子將他抵在門上雖然竭力壓低嗓門,卻仍舊惡狠狠的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的王海已經沒有了做人的底線,他現在做的是脅迫別人幫助自己去qj另一個人,這世界上還能有比自己更無恥更卑鄙的罪犯嗎?

    昨晚他一夜沒睡,因為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變成如此一個人,在此之前他認為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去做這件事,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王海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退縮的想法,相反他越來越期待這件事的發生,他幻想這那種刺激的快感,他覺得即使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王海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再回頭,而他體內確實存在犯罪因子,對他而言:人性本惡,只是之前他並沒有參透屬於自己的宿命。

    看著王海鎮定的表情,陳副總最終服軟了,他放開手小聲道:「不是我不幫你,可是他們不會安排由你選擇的目標,對象必須統一由他們提供。」

    「那就麻煩您想想辦法促成這件事。」

    「這些人用錢擺不平,你能不能體諒我?」

    「那你可以告訴他們,如果這件事做不成,我就毀了你,毀了他們,我說到做到。」

    王海豁出去了,憑什麼自己爹媽不如別人爹媽位高權重?憑什麼畢業時自己沒法子通過關係找到一個好工作?憑什麼自己不是帥哥?憑什麼小麗要拋棄真心愛她的男人?憑什麼別人能夠通過五萬塊體會「快樂」而自己卻不能?面對著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平」,王海內心已瀕臨失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59
第三卷、密林鬼寨 271、番外篇——死亡

    「你……」陳副總似乎還想指責他,但想了想終於還是無力的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我這裡儘量幫你爭取。」

    「不是儘量而是必須,不過我的耐心有限,三天之內如果還沒有消息那麼就對不起了。」

    不需要三天,僅僅過去一天陳總告訴他:「沒有問題。但你得隨時做好準備,因為時間上只能由他們安排,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王海道:「錢什麼時候給他們寄去?」

    「不用了,我已經幫你給過了。」

    「那就把你的賬號給我。」

    「真不用了。」

    「沒誰跟你客氣。」王海從內心鄙視陳總這種人,因為他覺得自己之所以要強姦小麗,完全是因為愛她,所以自己是個動物,而陳總則是個畜牲,這是兩者天差地別之處。

    過了一天陳總打電話讓他做好準備,第二天一早就來接他,眼看著自己的「心願」即將達成,王海並沒有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興奮,或許有些事情還是存在於想像中比較「美好」。可無論如何是沒有退路可走了,而且王海也不會退出,所以第二天早上他洗了個澡,從裡到外用水足足沖了一個小時,並且刷了幾遍牙,甚至穿上西服並且特意去買了一束玫瑰。

    給qj的對象送花,王海是第一人。

    來接他的車子很準時,王海平靜的心此刻忽然又嘣嘣跳了起來,而司機看到他的一身裝扮,似乎有些不太理解。

    車子駛向了郊外,之後停在了一處農田旁的獨立二層小樓前,一個衣飾得體的女人站在門口接待了王海,她將王海帶入一個地下室的入口道:「請。」便離開了。

    在幽暗的小瓦數日光燈照射下,地下室裡昏暗的氣氛讓人感覺到壓抑,這裡寂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間歇偶爾傳來一個女人的「嗚嗚」聲,似乎嘴裡塞著東西,所以聲音含糊不清,王海的心則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的汗不由自主便滲出了一層。

    地下室只有一個房間,漆黑的木門微微露出一條縫,王海輕輕推開門,只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終於在分手後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是那樣的徹底,只見她赤身裸體的被反綁在一張鐵椅上,雙腿分別固定在椅子的兩邊把手,雖然雙目被遮蓋了布條但她還是感覺到屋裡走進了人,她忽然掙扎劇烈起來,聲音叫的更響了。

    王海壓抑著內心劇烈的跳動走到她面前柔聲道:「小麗我是真心的愛你,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深,小麗我也是真的恨你,你明知道我是如此愛你卻狠心拋棄了我。嫁給一個你根本不愛的富二代,你知道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都換在了這一晚,這麼多年你在我的心目中就和仙女一樣,所以你的身體只能屬於我。」接著他將玫瑰放在小麗的頭側隨後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衣扣……

    兩天後r市的內城河面上漂浮著兩具裸屍,是被清淤的環衛工人用撈雜物的勾子無意中被勾上來的,屍體尚未漂浮,由此可知拋屍的時間很短。據環衛工人回憶撈上屍體之前他曾經在河岸上與三個年輕人擦肩而過,那三個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市局刑警隊的刑警們在拋屍現場做著現場物證提取,但很快他們就覺得這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因為這兩人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而從僵硬度來判斷這應該是第二拋屍現場,從刑偵人員所掌握的信息得到的結果只有一條:「從兩人死亡狀態上初步分析是他殺。」

    鄭春雷仔細觀察了河面道:「測量河岸與拋屍的距離了?」

    「距離河岸很近,給人感覺拋屍人的行為似乎很倉促。」

    「如果這兩人是被人殺死的,那麼傷口在哪兒?」鄭春雷問道。

    一句話問的在場眾人啞口無言,豐富的經驗讓鄭春雷第一時間檢查了兩人的手腕、腳腕處,他拍拍手起身道:「準備調查一下這段時間的失蹤人口,比對一下照片,另外讓法醫做一下屍檢,我需要知道他們死亡的原因。」

    很快屍檢結果就出來了,死者死於中毒,兩人胃裡都有超出常量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女人手腳有被捆綁過的痕跡,嘴裡有傷口,鼻腔裡也有殘存的砒霜成分,初步判斷很有可能是男人強行將毒液灌入女人口中,毒殺了女人後,自己服毒自殺,也就是說一人自殺,一人他殺,可如果這個推斷成立拋屍的人又是誰?他為什麼要丟棄這兩人的屍體?總不能是助人為樂吧?鄭春雷陷入了沉思。

    不過這個案情進展之順利超乎鄭春雷的想像,就在兩天後案情便再度有重大進展,根據失蹤人口比對,昨天下午東區有人報警稱一名叫王海的失蹤人失蹤24小時,剛剛立案便以比對到死亡信息,這對於家屬而言是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對於鄭春雷而言卻是偵破案件最重要的一步進展,他立刻安排人確定死者身份訊息,得到確切答覆後立刻著手調查死者背景。

    不過當消息傳遞給他後,鄭春雷發現死者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公司職員,而對於死者同事朋友調查後更進一步確定死者平日裡與世無爭,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一個人,更不用說與誰結仇了,雖然絕對算不上感天動地的好人,但至少能算是一個無害的人,似乎讓這樣一個人去殺人不太現實。

    鄭春雷一遍遍的看著兩具屍體的照片,他試圖從圖片裡解讀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看來看去卻毫無收穫,不過憑著十幾年的偵破經驗,他初步判斷這可能是一起情殺案,兩人之間因為女方條件優於男方導致分手,而這點並不能被男方所接受,最後採取了極端的做法。

    之所以有這個判斷,是因為女人雖然赤身裸體,但渾身上下的金銀首飾足可以證明她的身份,可如果真是情殺,為何他們在死後會被人拋屍呢?這個疑問在鄭春雷的腦中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中三天過去了,案情進展猶如鄭春雷推斷的一般,女死者身份查清楚後經過調查發現兩人曾經確實是戀人關係,如此一來這個案件似乎就要真相大白,可就是拋屍的疑問無法得到解決,鄭春雷都快瘋了,人最難接受的不是失敗,而是差點贏了,鄭春雷充分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我要見你們隊長。」鄭春雷在辦公室就聽到這人的說話聲,這聲音對他而言並不陌生,而這人也是公安局的常客,他的公司承建了市局的辦公大樓建設工程,而市局也不止一次的承擔了有他對於白血病兒童的慈善義賣項目的安保工作。

    神力企業是臨江市的明星企業,是全國最大的液壓系統生產企業,而非之一,郝偉作為公司總經理,與市各部門頭臉人物當然都不陌生,鄭春雷卻很欣賞這個年輕人,不是因為他的財富,而是因為他的才幹,他對於社會的責任心,如今這種類型的富二代在中國基本可算是比大熊貓都珍惜的「物種」了,他來這裡一般都是為了工程項目,所以也算是常客,便起身迎他進屋道:「郝總今天有閒到我這來坐坐?」

    郝偉穿著一身休閒裝,似乎剛剛放鬆回來只見他肩上斜挎這一個白色帆布包,精氣神十足的笑道:「隊長這麼忙的人有空陪我閒嘮嗑嗎?真要為了玩兒去哪也比來您這強。」說罷兩人哈哈大笑。

    笑罷鄭春雷道:「郝總找我有事儘管說,只要是我能幫上忙的,不違背規則的前提下,我盡全力相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9:00
第三卷、密林鬼寨 272、番外篇——禽獸不如

    「隊長儘管放心,今天我來這裡是送你一個大功勞的,可不是給你添麻煩的。」

    「哦,送我大功勞?那敢情好,我洗耳恭聽。」

    郝偉將肩上的挎包取下放在他面前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鄭春雷用手按了按只覺得裡面物品棱角分明,打開後只見是幾張光盤。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難不成郝總現在開始反盜版了?」

    郝偉不動聲色的道:「您看看內容就知道了。」

    鄭春雷敏銳的感覺到要出大事,將光盤插入電腦,隨即一段段不堪入目的畫面出現在他的眼裡,不過最出乎他意料的是電腦裡的「男主角」十有八九他都認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了兩三段內容,他就知道這事兒要捅破天了,關閉後問郝偉道。

    「想知道嗎?」郝偉愈發顯得淡定,甚至點了支菸不緊不慢的抽了起來。

    鄭春雷有著豐富的審訊經驗,他知道以郝偉這種見慣大場面的人,普通的訊問方式不但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有可能起到副作用,所以針鋒相對絕不是好的選擇,他假作平靜的道:「當然想知道了。」

    郝偉點點頭道:「好,光盤裡面的那些人徐隊或許都認識。這些人毫無疑問都正在做著犯罪的事情,他們在強姦別人。」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以他們的經濟實力什麼樣的女人弄不到手?」

    「這兩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對這類人而言感覺是很重要的。」

    「那麼你有沒有嘗試過這種的感覺?」鄭春雷切入主題。

    「沒有,如果有今天我也不回來了。」

    鄭春雷注意到他的表情不似作偽道:「所以你只是一個舉報人?」

    「不我是一個組織者。」郝偉說完這句話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鄭春雷不動聲色的道:「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自首?」

    「沒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我瞭解黨的政策,所以我自首。」

    鄭春雷內心憤怒的火焰抑制不住的升騰而起,之前對於郝偉的一絲好感蕩然無存,這還能夠算是個人嗎?踐踏人性,傷害人身對他而言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興趣愛好」,想到這鄭春雷儘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靜道:「你的目的是為什麼?別對我說是為了錢?」

    郝偉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似乎很享受這一切,他悠閒的抽著煙道:「您甭管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這件案子確實牽扯了臨江市近三分之一的富豪犯罪,我可沒有逼他們傷害女人。」說罷他甚至有些戲謔的表情。

    鄭春雷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如果你能開誠布公的把自己犯罪所希望達到的目的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助你。」

    「我確實很需要人幫助,但絕對不是你,你的作用就是證明我是個罪犯。因為我組建了一個qj俱樂部,讓那些希望qj別人的人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說到這郝偉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罷才繼續道:「這就算是我投案自首,但如果需要我徹底坦白自己的犯罪行為,那麼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槍斃我都不會說的。」

    「你覺得一個犯罪分子有資格……」

    「隊長,咱們之間沒必要用這些套話交流,我所以找到你自首是因為我相信你是個有擔當的人,或許整個警局只有你才能把這個案子徹查清楚,從眼前咱兩的關係來說我已經是您抓捕的第一個犯人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失去了做人的權利,而且我的要求也是和這個案子有關的。」

    「好,說說你的要求。」鄭春雷明白與之合作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痛快的做出了承諾,總之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中,如果郝偉「異想天開」自己不理睬也就是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安排社會日報的記者對我做個專訪就可以了,我這個條件對你很安全,接受採訪時我會把你所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記者,如果我有過分的語言報社當然不會刊登。所以還能有比這更合理的交換條件嗎?」

    鄭春雷在心裡仔細想了想,郝偉說的話確實有道理,這個條件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威脅,可以說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用這種方式讓他痛痛快快的把整個案子給說出來呢?

    想到這鄭春雷道:「我答應你。」

    郝偉笑了似乎很幸福,這讓鄭春雷著實摸不著頭腦,以他的經驗判斷這個年輕人至少面臨十年以上的刑期,事已至此他為什麼會高興成這樣呢?難不成是瘋了?

    當然這不是鄭春雷必須掌握的情況,他安排警員先將郝偉拘留,在他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鄭春雷道:「能告訴我為什麼是社會日報嗎?如果我沒記錯這家報紙和你家族的企業是有著深度合作的。」

    郝偉點點頭道:「沒錯,所以這件事必須交給他們來做,別人都做不成。」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跟著警察走了。

    當何長生接到這個採訪任務的時候正是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時期,當然他的人生從來沒有經歷過高潮,從新聞傳媒學院畢業後和那些師哥師姐一樣以憤青之心加入了社會日報社,當了一名記者,參加工作的第一天他就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用我的筆為武器,戰鬥在報導真相的第一線」,所以很快他就對一起強拆致人傷殘的案件做了深度報導,可報社接到他的稿件後卻並沒有採用,在他的一再催促下產生的結果就是何長生被調離「社會新聞組」,加入了「娛樂新聞組」,當了一名娛樂新聞記者,這個職務有個更通俗的稱呼就是:「狗仔」。

    當然社會日報畢竟不是以娛樂版為大,所以還不需要他扛著「炮筒」去蹲點蒐集某位明星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但這足以說明他被邊緣化了,而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切就是因為他的那篇沒有公開的報導,這讓他迷茫了很久,所謂報社究竟是應該維護消息的正確性還是以此和人做地下交易呢?社會公平何在?

    看著受害人他除了捐出自己那點菲薄的收入沒有絲毫辦法,於是上班不到半年何長生開始消極對待工作,其結果可想而知。

    接到市局的這次採訪要求,報社裡沒人願意去,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罪犯是郝偉,得罪神力企業就等於是得罪了社長,他和神力企業的創始人也就是郝偉的外公是大學同學,神力企業得到過報社的全力支持,現在去採訪企業未來核心的犯罪因由。

    這根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都知道這在報社內部和神力企業都會受到敵視,後果無法預料,所以這個燙手山芋最終落到了何長生的手上,沒有選擇的理由,他是被「指派」的。

    當然他也無所謂,早就準備辭職,這件事可能會帶來的後果對他而言根本無所謂,所以當何長生來到第二監獄連採訪提綱都沒有,反倒是監獄給了他一個問題,只見紙條上寫著:郝偉犯罪的動機,他們給了何長生一個傳遞命令的微型對講機,讓他塞入耳朵。

    不過到現在何長生還不知道郝偉究竟犯了什麼罪,便打聽了一下,得到的答案讓這位剛剛踏上社會,目前還是處男之身的何長生目瞪口呆,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邪惡的混蛋,當然這再度加深了他對有錢人的厭惡感,郝偉和那個強拆的地產商屬於一丘之貉,而郝偉甚至更加泯滅人性,他已經很有錢了,做這種事明顯不是為了賺錢,看來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邪惡的癖好,qj別人,獲得快感,這種人就是畜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9:00
第三卷、密林鬼寨 273、番外篇——高論

    帶著這樣的思想,何長生進了監獄特意安排的審訊室,當時已被剃成禿瓢的郝偉帶著手銬腳鐐出現在他的面前臉上居然還帶著無所謂的笑容,其人性之醜陋足可見一斑。

    坐到對面獄警將郝偉的雙手靠在鐵質的靠手上,奇怪的是這次居然沒有看守在場,獄警都退了出去。這位「自認為臨江市倒霉的記者」卻沒有意識到這次採訪將成為他人生最重要的轉折點,而眼前這名犯人將會讓他明白犯罪和人性之間所存在的必然聯繫,這也為他日後更加徹底的理解「犯罪」二字打下了基礎。

    他道:「我要的東西帶來了?」

    在接受採訪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記者必須帶一包「三五煙」,摸出香菸放在他面前,他用可以活動的右手掏出香菸點了一支道:「你的工作證呢?」

    何長生掏出了工作證,他仔細看了看丟還道:「馬社長還好吧?」

    「嗯,反正沒什麼大毛病。」

    「呵呵,老頭兒可會保養了,看見他代我問好。」

    年輕的記者心中怒火「越燒越旺」,這簡直就是在拿人消遣,或許再這些有錢人的眼中,別人都是一宗能用錢來衡量的商品。所以對於自己的「同胞」他根本不需要有哪怕一絲的尊重。

    見何長生不說話他道:「難道你沒有什麼需要問我的?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何長生思索了會兒道:「你還是人嗎?」所以說出這句話不光是因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而是因為面對著他就讓何長生聯想到自己的遭遇,郝偉是組織一群人強姦另一群人,而他則是被報社強迫做了兩件自己非常不情願的事情,這種感覺和強姦的區別不大,所以何長生要讓郝偉知道他的憤怒。

    「你不用罵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審判別人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但沒有意義,如果你真的討厭我就得保證我們今天的談話可以一字不差的登上報紙,在廣大市民面前揭發我的惡行,這才是對於我嚴重的懲罰。」

    「如果你滿口亂說我肯定沒把握將你的話見報,而且報社所以派我來就是因為對於這次採訪的不重視,誰都知道你們家和馬社長的關係。」

    「哈哈,是這個道理,可如果我有讓那條老狗把我說的這些話都登上報紙的辦法。你願意幫助我嗎?」

    他似乎話裡有話,而且他居然稱馬社長為「老狗」,難道他們之間是有矛盾的?就在何長生滿腦子跑火車時,只見郝偉含了食指。接著在桌面寫下:我電腦桌鍵盤下的優盤,那裡有老狗的辮子,你可以要挾他,他必須得聽你的。

    嘴裡卻道:「我知道你肯定準備了採訪提綱,也沒必要了,就聽我說罷。」

    「我沒準備採訪提綱,因為回去後我就準備辭職了。」

    「為什麼?」郝偉似乎有些失望。

    「因為我對於他們這種同流合污、掩蓋真相的做法不滿意,作為報社得有最起碼的職業道德,而這些都被他們用來與利益集團交換實惠了。」

    聽何長生說完這句話郝偉連連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他道:「或許這就是命吧,看來咱兩都是各自圈子裡的邊緣人物,好。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你儘管提問題,只要是我所知道的,有問必答。」

    聽了這句話何長生對他忽然產生了好奇: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似乎很難立刻給他下一個定論,雖然他把傷害女性別人作為一門取樂賺錢的手段,甚至有可能他自己還直接參與了「俱樂部」的項目。

    想到這何長生打開錄音筆直接問道:「這種變態的俱樂部是真實存在的?」

    「沒錯,而且是我一手組建的。」

    「你有沒有傷害過別的女性?」

    「沒有。這種行為是我極其痛恨的一種犯罪行為,我甚至認為殺人都比強姦要好,而且對於那些女人,那些噁心的女人,我也無法說服讓自己接近她們,更別說零距離的接觸了。」

    「你為什麼討厭女人?」何長生並沒有第一時間理解郝偉話裡的意思。

    「我不討厭女人,只是討厭被我的會員qj的女人。」

    「這有什麼區別嗎?難道這些被傷害的女人還是罪有應得?」

    「沒錯,這些沽名釣譽,外表光鮮內裡齷齪的女人,永遠是我所鄙視的,對我而言企業的壯大遠沒有看到這些人被qj更讓我覺得高興。」

    「那麼……這是一群怎樣的女人?」何長生終於開始明白這個案子或許不是表象看來的那麼簡單。

    「被qj的女人中有個叫趙菊花的,從她的名字你應該知道這個姑娘來自農村,其實我對農村的小姑娘一直的印象就是勤勞、樸實、善良,可是當她來到了這裡,給趙欽做了二奶,簡直比得道的小人還要囂張,我親眼看到她讓比自己年長二十歲的司機蹲在地上替她擦鞋,因為一個賣花的小女孩抱了她的腿,她就狠狠抽了小孩子兩個嘴巴,隨後扔給她兩百塊錢,就憑這兩件事她就成為了這個俱樂部的第一宗商品。」

    「海霞,一個多麼美麗的名字,這個女人也很美麗,爸爸是海景天……」聽到這個名字,何長生內心劇烈的抽動了一下,「海景天」就是讓他倒霉的那起強拆案的主角,臨江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沒想到他的女兒也被人qj了,或許這就是報應吧?想到那個重傷居民,何長生內心忽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對郝偉的所作所為開始有了一定的認同感。

    郝偉繼續道:「按理說這個女孩還是蠻可愛的,我和她的關係也一度很不錯,因為她一直是我那項慈善計畫的天使捐資人之一,在任何時間舉辦的拍賣會上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並且絕對是大力支持,可惜的是我後來發現她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給自己進入娛樂圈造勢。」

    「並且一個如此積極熱衷於慈善的人,她居然因為服務員不小心撒了一些紅酒在她的肩膀上就對對方惡言相向,說對方瞎了狗眼,和自己爹媽一樣沒本事,當個服務生都當不好。在這麼多的人眼皮子底下羞辱一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女孩,甚至連她的家人都不放過,這種底氣何來?」

    「不就是因為她有一個好爸爸嗎?所以我知道這個人只是一個假慈善真囂張的貨色,其實很多有錢人都是以慈善來表達自己的善良,可這些人偏偏都不是善良之輩,而且我發現幹這些事情的尤以那些闊太太、富小姐為最,這真的是很奇怪的一個群體,她們天性驕傲小氣,容不得別人對她們半點的小視,卻又對別人極度的不尊重。」

    「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給她們一個教訓,讓她們知道自己這麼做是錯的,而qj正是從頭到尾剝去她們偽裝的最好手段,因為強姦她們能給予這群女人極度的羞辱感,讓這些自命不凡、毫無羞恥、卻根本不具備絲毫能力的寄生蟲們可以真正認識到自己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破鞋,這對於她們的後半生其實是有好處的。」

    聽著郝偉的這番「高論」何長生瞬間被雷得七暈八素,但從心底裡他也覺得郝偉的一番「歪論」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道理,不知不覺中他的口氣也悄悄軟化道:「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你應該是一位懲暴安良的英雄?」

    「我絕不是英雄,我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是犯罪,而且我也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抓住,區別在於我究竟會在什麼時候被抓?以什麼樣的方式被抓?這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終於在昨天得到了答案,如你所見我來自首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9:01
第三卷、密林鬼寨 274、番外篇——原因

    「是什麼樣的原因促使你來自首?」耳朵裡忽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道:「問他犯罪動機,趕緊問他的犯罪動機。何長生毫不猶豫把耳塞從耳朵裡掏出來扔在桌上。

    郝偉看了一眼不屑的笑了道:「既然來了就沒有什麼事情需要隱瞞,我會配合的你讓他們放心,但我只配合你。」

    「那就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促使我自首的原因很簡單,每一次的娛樂活動都會在一個被監控的房間裡發生,畢竟我不希望有的人玩的過於暴力出人命。那些人雖然虛榮但罪不至死。」

    他想了想才繼續道:「我的最後一位客戶有些特殊,他不算是個有錢人,是通過威脅的手段進入這場遊戲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發現這個秘密的,但小夥子很有意思,他所需要的對象是拋棄他的女朋友。」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在俱樂部裡被侮辱的都是一些裝模作樣的女人,而且她們的內心都不善良,而那些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我懲罰他們的手段也早就準備好了,就是等我被抓之後會將這些人的詳細個人資料一字不拉的交給警方,我不是為了錢,所以從來沒有綁過任何一個與此無關的女人。當然小夥子的女朋友算是個例外。」

    「據我所瞭解這個名叫小麗的女人家庭並不算好,她的父親早死,母親只能做些簡單的針線活卻供養她大學畢業,當然她的弟弟也輟學外出打工,為了他姐姐的學業,可是現在的大學生就業環境非常惡劣,尤其是沒有家庭背景的小麗工作就更成問題,所以她才當了霍友珍的二奶。」

    「她的家人為她付出這麼多,她當然要回報自己的親人,可千錯萬錯她不該找王海這樣的男朋友,因為這個男人太痴心了,雖然他這種方式有些可笑,甚至可鄙,但我能理解他,相比那些以傷害女人為樂的有錢人,王海至少從動機上而言是單純的。他希望這樣之後效力可以嫁給他。」

    「這在他性侵之前所說的那些話語中可以很清楚的聽出這個荒唐、幼稚卻充滿決心的決定,可他也低估了小麗的決心,這個女孩為了家庭當然不願意選擇這樣一個男人作為自己的終身依靠,俗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王海是不可能滿足她對於金錢的需求。」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王海在提出這個要求遭到小麗的堅決反對後居然會對她注射毒液,而我想阻攔已然不及了,如此激進的做法是我之前沒有預判到的。」

    「你是說王海親手殺死了小麗?」

    「準確的說是兩人殉情了。當然這是從王海的角度說的話,如果是從小麗的角度那這就是一場謀殺。」

    「你要對這兩個年輕人的死亡付大部分責任。」

    「你錯了,王海之所以想qj直至殺死這個女孩是因為他實在太愛她,當然我為這種犯罪行為做辯護不是為了撇清自己,可是我認為不能因為一個人突發的惡念就定性對方是個惡人,也不能因為一個人暫時的善舉就認為他是個好人,我們不是法律。對於法律而言每一個人區別只是犯法與守法兩類。但對於人而言,即使他確實犯罪了,也應該明白他的動機,如果是被逼無奈那就值得同情,否則才是一個真正應該受到審判的犯罪分子。」

    「如果不是因為愛,王海就不會有挫折感,如果不是因為愛,王海就不可能在遭拒後毒殺了小麗,而自己也服毒自盡,他是錯了,錯在不該愛的如此極端,所以相比較這個男孩子我還不如他,我沒有勇氣和自己所愛的女人在一起,只有她死了後我才能夠守在她身邊。」

    郝偉說這句話時眼眶忽然變紅了,一直非常冷靜應對採訪的他雙手忽然抖得厲害,甚至幾次點煙都沒點著,還是何長生掏出打火機替他點著了煙,對於郝偉的變化何長生預感到這句話極有可能是為自己再做著某種說明,他終於問出了鄭春雷交代的問題:「你的犯罪動機是從何而來的?」

    時光悠悠從這間陰暗冰冷的小鐵屋子飄回了十二年前,一個22歲的男青年和一個23歲的女青年站在某大學的畢業典禮台上,那一刻他們內心除了有畢業時的興奮與驕傲,也有對於未來生活最美好的憧憬,那就是:結婚生子,當時的大學生在學業期間是不允許結婚的,縱使四年的大學生涯賦予了兩人四年的戀情,但相對保守的社會風氣讓二人相愛的並不是那麼徹底。

    「晴兒,你知道畢業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這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孩裝作思索一會兒,歪著頭表情俏皮的道:「我猜你立刻就要做的事情就是接手你家裡的大生意,報紙上都登了,神力企業構建了中國最大的液壓產業園,你母親特意將竣工日期定在你大學畢業之後,這可是重任於肩啊郝偉同志。」

    「嗨!公司裡有經驗的老人多了去了,不缺我一個,對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讓著急嫁人的某人實現她宏偉的理想。」

    「你說的這人是誰呢?說給我聽聽。」晴兒故作糊塗的撲閃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好奇樣。

    郝偉擰了她下巴一記笑道:「讓你裝,趕明我另外娶個女人,難過死你。」

    「我才不難過呢,你若無情、我便無義。」

    晴兒說這句話時表情幸福的摟住郝偉的腰,話語和表情絲毫不相符,這不是她盲目自信,他們相戀於入學時,戀情整整維繫了四年,所有的同學朋友都知道兩人之間所差的只是一張結婚證而已,誰也不懷疑這二人最終將走到一起結為夫婦。

    四年的時光讓二人感情持續發酵,沒有厚足的感情基礎,是絕對無法攜手向前如此長時間的,於是在畢業典禮結束後的當天這個叫郝偉的大男孩,與這位叫藍靜兒的大女孩去買回了一盆茂盛的蘭花,因為女孩姓藍,她最愛的就是蘭花,兩人用這種方式確定了戀愛關係,沒有珠寶、沒有金錢,蘭花成了二人感情最忠實的見證者,每當郝偉來到藍靜兒的樓下看見她房間的窗戶前掛著的蘭花內心便會充滿甜蜜。

    郝偉知道這件事必須告訴自己母親了,他從內心極其強烈的渴望自己能夠迎娶這位善良,單純、漂亮的女孩作為自己的妻子。

    只是母親一直以來嚴格的家庭教育讓他在學業結束前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現在大學畢業了,在工業園典禮的現場,在他母親宣佈自己成為公司副總經理的當天郝偉決定將自己隱瞞了四年的「知心愛人」介紹給母親認識時,沒想到在剪綵現場母親介紹他認識了一位著裝幹練,容貌姣好的女孩子,她也是臨江市最著名的企業之一,百勝商場老總的千金,郝偉與她並不陌生,他當然明白母親的用意,於是在回家之後郝偉告訴母親自己有女朋友了。

    「是嗎?女孩是誰?」母親的話語乾脆而又生硬,根本沒有絲毫即將做「婆婆」的喜悅感。

    「是我大學的一個同學。」

    郝偉從小生活在母親的管制中,都說嚴父慈母,可郝偉從來沒有感覺到母親的慈祥,她是一個跨國企業的管理者,從郝偉外公手上接過神力企業後整個企業在她手上有了質的飛躍,她當然有強勢的資本,而郝偉的父親也是因為受不了女方過於強勢最終選擇了離婚,她沒有再婚,男人在她眼里根本不足一提,只有事業可以滿足她一切的慾望,郝偉就是在這樣一位母親的「照顧」下成長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9:01
第三卷、密林鬼寨 275、番外篇——滴血的蘭花(上)

    「小偉,女人對於你而言應該不是問題,關鍵是你得把握住企業最關鍵的上升期,我想現階段你最需要的是一位在事業上能夠幫助你的妻子。」

    「我想找的是老婆,不是生意上的夥伴。」

    「這二者沒有區別。」

    「媽媽,在你的眼裡或許這世界上只有賺錢是最重要的事情。其實應該還有許多東西值得你關注,錢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應該成為全部。」

    「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花錢供你讀大學不是為了讓你和我說這些歪理的,錢對於你而言是不重要,因為你生下來就擁有大筆的財富,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你見過沒有?如果是那樣的生活你可能一天都過不下去,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批判我的價值觀,等你事業上足夠獨立再學著別人逆反吧,但是現在你必須聽我的話。」

    「我有自己所愛的人。」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吃虧的。」

    面對母親說出這句冰冷的話,郝偉徹底無語了,他知道憑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說服自己的母親。可是已經習慣於服從母親意志的郝偉對於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他在家足足想了兩天始終不得辦法,於是去了藍靜兒那裡想聽聽她的意見,可是經過她的窗戶前,郝偉忽然發現那盆蘭花已經有些發蔫了,他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感覺是正確的,母親已經派人來過他們家,並且提出要用錢補償藍靜兒,換取兩人分手的條件,來人是被藍靜兒的父親打出屋子的,這位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戰士哪裡能夠接受這樣的羞辱。

    藍靜兒也是一個性格柔弱的「小家碧玉」,經歷了這一件事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生性傳統的她得知了自己「不招未來婆婆待見」這個事實後便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和郝偉在一起,她不是那種敢於拉著所愛男人私奔的新時代女性,她只是一個希望相夫教子過著平淡生活閒暇時能一起逛街孝敬父母公婆,一步步拉扯自己孩子長大成人的東方傳統女性。由此兩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失魂落魄離開藍靜兒家裡郝偉連續一個月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母親也用毫不妥協的態度對待他,或許再她的心裡如果自己兒子不能按照自己思想為人成材,她寧可失去這個孩子。

    最終還是郝偉妥協了,他按部就班的去了企業上班,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約會最後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那場婚禮匯聚了臨江市基本上所有頭面人物出席。可是郝偉的大學同學卻沒有一個人前來,婚禮進行曲奏響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想立刻逃跑的念頭,可最終他還是如以往一樣在母親的逼視下完成了一場意義重大的「婚禮秀」。

    結婚後的郝偉在每天上班的路上總會讓司機繞路從藍靜兒家所在的房子前走過,每天看到那盆蘭花雖然心裡會異常難受,可畢竟自己還有個念想,郝偉常常幻想著能有一天和藍靜兒一起手挽手的給這盆凝聚了他們愛和誓言蘭花澆水,那該有多幸福呢?

    或許那個窗子裡邊的女孩已經把自己忘記了。不。絕對不會,這盆蘭花如此茂盛的生長著,足以說明「晴兒」等著自己,她等著自己有朝一日回來和她一起修剪花枝,觀賞美麗的花朵,就像她一樣美麗的蘭花。

    可漸漸的郝偉發現那盆蘭花蔫了、黃了、枯萎了,這一天他再也忍受不住,難道「晴兒」已經放下了自己的感情,和別人好上了?

    郝偉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權利去打攪藍靜兒的生活,可他再也無法忍受對於所愛女人的想念,所以在一天上班的途中郝偉鼓足勇氣敲開了藍靜兒家的門,小小的房子依然樸素而整潔,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撲面而來,屋子裡卻只有藍靜兒的媽媽在,這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對於郝偉還是非常客氣的,因為她對這個曾經的「準女婿」印象一直非常好。

    「阿姨,晴兒呢?她在家嗎?」

    女人略搖搖頭,表情有些疲憊道:「晴兒病了,一年前查出來得了急性髓細胞白血病,這是我們家族的遺傳病,隔代遺傳沒想到就傳到了這孩子身上,郝偉,不是阿姨抱怨,咱們家晴兒的命怎麼就這麼苦?」說完女人失聲痛哭起來。郝偉聽罷這句話如遭雷擊,本身就對於女孩的虧欠感在這一刻爆發,郝偉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後不顧這個女人阻攔,問清了女孩所在的醫院趕了過去,路上他終於弄清楚了藍靜兒為什麼皮膚總是那麼白皙,甚至白皙的都有些不正常,她也很少進行劇烈的活動,因為氣息不夠。

    而在兩人確立關係之初藍靜兒問道:「我有可能會得重病,如果真是那樣你會放棄我嗎?」郝偉只是以為女孩在考驗他的真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如今才知那根本就不是一句玩笑話,善良的女孩從一開始就對他毫無隱瞞,而在女孩還沒有確定得病之時自己就已經拋棄了他,想到這裡郝偉後悔的恨不能把自己嘴巴抽爛。

    當他到了醫院才知道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就是病魔對於自己所愛人的折磨,往昔美麗、活潑的「晴兒」此時躺在床上瘦如竹篙,膚色已經成了蠟黃,曾經一頭秀麗的黑髮也以掉落全無,女孩的意識已經模糊,經常陷入昏迷,大夫告訴他可能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郝偉要進無菌病房見她,卻遭到了她父親的阻攔,那個即將中年喪子的中年男人在意識迷惘下打落了郝偉一顆牙,這個傷口也永遠留在郝偉的心裡,並且再也無法修復。

    沒有辦法的郝偉只能離開,但他並沒有離開醫院,他在等待機會一定要見「晴兒」一面,曾經他已經錯了,決不能「一錯再錯」,在女人來「換班」,男人回去短暫休息的空擋郝偉終於見到了女孩,令人稱奇的是本來已經意識模糊的「晴兒」面對著輕聲呼喚自己的郝偉,竟然睜開了眼睛,她似乎用盡全身力氣裡擠出一個笑容道:「我一直等你來。」

    「我知道。」為了避免影響病人情緒,郝偉努力不讓自己失態,但是他的心已經碎了。

    「能把那盆蘭花帶給我嗎?我要它陪著我一起走。」這是女孩對郝偉的最後一個要求。

    「那不成,無菌病房能帶這東西進去嗎?你也太異想天開了。」護士長斷然拒絕了將那盆綠葉落盡,鮮花凋零只剩腐朽根莖的「蘭花」帶入病房,最後郝偉找到了院長,承諾支付一切消毒費用的前提下終於將嚴格消毒的「蘭花」帶入了病房中。

    如今他終於和自己所愛的女人坐在一起欣賞「蘭花」了,雖然鮮花枯萎,生命也即將凋零,郝偉就這麼抱著「晴兒」兩天一夜沒有分開。

    甚至他的母親和妻子也來到了醫院,「兩對人」隔著無菌病房的玻璃窗對視著,最後她們終於離開了醫院,最後晴兒說了一句話:「這是我用鮮血澆灌的蘭花。」

    女孩最終平靜的在郝偉的懷中離開了這個世界,她把遺憾留給了郝偉,而郝偉也從她媽媽那裡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

    分手後的藍靜兒萬念俱灰,她一直用自己的鮮血澆灌著蘭花,期待著郝偉可以回心轉意,回到自己身邊,直到聽到了他已婚的消息,那晚這個柔弱的女孩割開了自己動脈,她期望自己可以把生命賦予蘭花中,因為她知道郝偉的車子天天都從窗前路過,每當他的注視留在熟悉的窗口,熟悉的蘭花上,卻不知她的注視也留給了自己這位她根本無法忘懷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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