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2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4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6、妄想之人

    「哦,這案子剛剛報案不久就有重大進展了?」龍海驚訝的道。

    「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明,是一名叫王婷的女性。」

    「這麼短的時間,你們是如何查到死者身份的?」龍海道。

    「也就是個巧合,三天前有人來報案說家屬有人失蹤,失蹤人口就是王婷。在描述王婷身體特徵時其中有一項就是她左耳邊緣是有殘缺的,這是她小時候被狗咬下半截耳朵所致,今天正好我和調查失蹤人口的莫君說起女屍頭顱這一症狀時他就拿了家人提供的照片對比。」說罷他將兩張照片遞給龍海。

    只見照片上的耳朵果然創口的形狀是完全一樣的。

    龍海頓時就激動了,他道:「立刻排查王婷的家人、朋友,詢問一切和她有關的信息,我需要知道她和那些人關係密切,和那些人結過仇怨……」

    「這個信息他家人早就提供了,她的家人懷疑王婷的死和一個叫苟偉的人有關。」

    「理由何在?」

    「苟偉承包了一處地產項目的拆遷工程,王婷家是釘子戶。」

    「哦,這麼說苟偉是有作案動機的,去。立刻找到苟偉。」

    「龍隊,你能不能帶著我走一趟?」我道。

    「你就別去了吧,這案子和你沒什麼關係。」

    「或許是沒關係,不過既然我能看到這位女死者,或許這就是我和她之間的緣分,我覺得這案子應該不是一件表面看來那麼簡單的案子,你帶著我吧,能起到作用我就說兩句,起不到作用,我就一聲不吭。」

    「成,那咱就走一趟。」

    聯繫苟偉後得知他人就在拆遷區,便驅車而去。到了當地之間大部分居民都搬遷離開,很多民房已開始拆除,苟偉長得高高瘦瘦,戴著一副眼鏡十足文縐縐的書生氣,不太像是搞拆遷的人。

    「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嗎?」龍海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您能告訴我嗎?」

    「別裝糊塗啊,我說出來和你自己說出來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您可別嚇我,擱幾年前咱們拆遷可能確實會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但是這兩年國家抓的太嚴了,您是執法機關的應該比我清楚這事兒,我們最多門口潑點大糞,扔點垃圾什麼的,沒誰真敢碰人一下。這要出了事可比賠付拆遷款的成本高多了,誰都不傻,帳誰都會算。」

    龍海不動聲色道:「聽說這裡就剩下王婷一家了?能帶我們去看看嘛。」

    「您還知道她呢?挺厲害啊,真沒看出原來也是關係戶。」

    「別在那兒瞎得得了,趕緊帶我們去。」

    苟偉在前邊走邊道:「王婷這家人情況確實有些特殊,聽搞拆遷工作的負責人說王婷其實已經動了搬走的念頭,但她丈夫死活不願意,而我們拆遷條件是拆一還一。這是非常優厚的條件了,他家房子面積經過測量一共近千平米,能分十套左右的房產,房子拿到手他們靠租金就可以生活的非常好,真不明白他們到底有何打算?」

    「拆一還一確實不低,這都不同意他們到底打算要多少?」龍海道。

    「咱們說句到位的話,反正就這一家了哪怕再多給點也不是沒得商量,可是王婷丈夫死活就不和我們談,甚至連面都不見。」

    「你知道王婷他們對你有顧慮嗎?」

    「他們還有顧慮了?我還有呢,上次她帶著老公來我這裡談條件,兩句話沒說到話就被她老公說死了,還要打我,我讓保安把他們請出去,結果王婷就報警了,反而說我打她們,你可以去派出所調查,當天我帶他們去醫院驗傷了,就是擔心說不清楚。」

    看苟偉的表情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王婷死亡的事。

    說著便到了王婷家,是一棟三層樓的紅磚樓,牆體還沒有來得及上漆,二樓以上的窗口甚至連窗戶都沒有,裡面也沒有絲毫家居擺設,苟偉道:「看見沒,都是為了拆遷突擊蓋得屋子。」

    沒等他敲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便開了門,粗矮肥胖的身體上插著一個圓乎乎的腦袋,乍一看像兩個肉圓子串在一起,只見他手裡握著一把瓜子邊吃邊吐殼,乜著眼看著屋外三人,身上衣服又髒又皺。

    「馬大哥我代表公司來看望你。」說罷苟偉從口袋裡摸出一份白信封遞給他,看來他正打算來王婷家,連錢都準備好了。

    男人飛快的嗑著瓜子,並沒有接錢,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發現他屋子裡滿地都是瓜子殼,由於拉著窗簾,屋子裡的光線很暗,只有飯桌上的電腦顯示屏提供了些許光源,站在門口都能隱約聞到房間裡的臭氣,用豬圈來形容這屋子裡的狀態絲毫不為過。

    「馬大哥,一碼歸一碼,我只是代表公司來探望一下你,和房子沒有關係。」苟偉道

    男人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苟偉,氣氛頗有些尷尬。

    僵持了一會兒龍海也沒有提王婷失蹤的事兒,她的丈夫也沒說,於是我們轉身離開,男人重重關上門,苟偉道:「你們看見了?但凡有一點談判的餘地也成,但他根本就不理你。」

    「這人叫什麼名字?」龍海問道。

    「駿馬的馬,自然的然。」

    「你們談判的過程他一直就這樣嗎?」

    「是啊,神經兮兮的,我覺得他腦子有毛病,否則肯定會答應條件的。」苟偉道。

    又聊了一會兒龍海便告辭離開了。

    「龍隊,你覺得這人有沒有問題。」警員問道。

    「沒有,他的回答流暢,表情自然,除非受過特工訓練,否則說的肯定都是真話,反倒是馬然的行為我感覺有些古怪,從人體行為的角度而言他的反應絕對不正常,自從開門見到咱們後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苟偉的臉上,我做了幾個動作,如果是正常人餘光看見身邊的人有動作,下意識的會觀察一眼,可是他連眼珠子都不動,我覺得這人精神可能真的有問題。」龍海道。

    「那我找人調查一下馬然是否有精神病史。」

    警察想要調查一個人的身份背景自然不是問題,很快馬然的個人資料就通過別的渠道獲得了。

    果然馬然存在精神疾病的可能,依據有兩點,一是他母親有家族類的遺傳精神病史,二是王婷不止一次的在網上發帖詢問過精神病人的判斷方式。得到這份報告後龍海道:「我再總結個第三點:知道自己老婆被人殺害無動於衷的,除了兩人感情有問題,那就是神經不正常。」

    「難怪他不和苟偉談事兒,原來精神不正常,我看想把他動員走還真不容易。」我道。

    聊了一會兒天龍海的手機響了,接過電話他道:「看來馬然確實有些古怪。」

    「剛才電話裡說了什麼?」

    「苟偉打來的電話,他走了後又派了一個工作人員給馬然送錢,卻在無意中發現馬然在電腦前觀看黃片,而且……」

    「沒事兒,您儘管說。」一個男人看毛片到激動的程度後會幹什麼?這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龍海說的卻和我想的不一樣,他道:「他看到情緒亢奮時一個人在屋裡喊救命。」

    「這人神經肯定不正常。」這連傻子都能看出的問題了。

    龍海點頭道:「我覺得馬然嫌疑很大,因為患精神病而導致殺人的案件不在少數,從他一人在屋裡喊救命的症狀感覺這人可能有類似幻想症的精神疾病,美國最著名的連環殺人犯格林河殺手就是妄想症患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4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7、暗黑精神病

    「這宗案子實在有些詭異,我都沒往人上面去想。」我道。

    龍海道:「我從來不相信會有鬼神為惡的,王婷沒和什麼人發生過矛盾,無非是拆遷問題,苟偉如果用暴力拆遷的手段對付他們也早就下過手了,何必要等這麼長時間。所以……我個人認為馬然的懸疑非常之大。」

    「一個神經病人還知道看黃色錄像?」我道。

    龍海皺了皺眉頭道:「這是本案唯一無法解釋的。」說罷他對警員道:「你把吳林替回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把馬然那台電腦裡的資料拷貝一份,我看看是什麼樣的毛片連神經病都喜歡看。」

    之後我兩又去了審訊室,趙二十百無聊賴還睡了一覺,我們進屋子時他滿眼通紅,似乎是剛剛才醒。

    「你想明白了嗎?」龍海道。

    趙二十正要說話,我趕緊道:「龍隊,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讓我們兩仔細商量一下成嗎?」

    「當然可以,我還是認為配合我們的工作是最好的選擇。」說罷他頓了頓道:「或許這案子會很危險,甚至會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不過你是願意成為一個破案的英雄還是只願意以罪犯的身份被槍決?這麼簡單的選擇題難道還要我教你選嗎?」

    趙二十不說話了,從他的表情我能看出他已經開始考慮龍海的提議。

    這時屋門打開,一名警員道:「龍隊我回來了,另外我帶回了拷貝盤符。」

    「你小子居然連這點都想到了?」龍海趕緊起身出了屋子。

    我對這案子很是好奇也跟了過去。

    「去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所以帶了個技術部的同事,後來看到馬然出去,我兩就進屋子把他電腦內容全部複製了,您先去看看再說。」

    於是我們去了微機室,在一台電腦前吳林對一個目錄盤符進行操作,目錄下全是圖片然而其中中並沒有黃色圖片,只有一些風景或普通的城市某一街口的人流、車流圖片,看了半天后龍海道:「你確定內容全被拷貝下了?」

    「肯定的。技術部通知如果連一個神經病的電腦都搞不定他以後還用混嗎?」吳林忍住笑道。

    「有人會對著風景照擼自己?」龍海沒笑很嚴肅的道。

    「我早就搜索過了,他的電腦裡沒有視頻文件存在,我估計當時吳林眼花看錯了。」技術部的警員道。

    龍海搖了搖頭奇道:「這傢伙要是腦子沒病,那就是我有病了。」

    隨後他又將目錄盤符裡的所有圖片從頭到尾過一遍後確定都是一些普通的照片,和色情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龍海嘆了口氣道:「真是見了鬼。」

    「龍隊,我不是質疑您的判斷,但咱們的偵破方向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誰他媽的知道。不過馬然確實有大問題,我們一定……」

    「龍隊,我插一句,和吳林一起監視馬然的過程中我覺得這個人確實精神不太正常,所以回來後就在網絡上搜索了一下馬然這個名字。雖然在網絡上找一個人的消息和大海撈針……」

    「你別在那兒鋪墊了,直接說重點吧。」

    「重點就是我找到了一條不算太明顯的小信息,有一個叫王福明的人在網絡上發表過一篇關於馬然的帖子,而且這個王福明也是臨江人,他說的這個馬然應該不是重名之人。」

    「要不然找王福明瞭解一下情況吧?」吳林道。

    「嗯,你立刻去接他過來。」龍海精神頭立馬就足了。

    王福明,某大學應屆畢業生,22歲。在臨江市某事業單位實習,見到龍海後他立刻配合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河中女屍被發現的當晚,王福明和女朋友在那一片區域閒逛聊天,但是沒走多遠就聽見女人呼喊救命的聲音,起初他以為發生了類似劫財劫色的案件,為了在女朋友面前逞能,他便硬著頭皮循聲而去,可是找到本人後這對小情侶才發現呼喊救命的並不是女人,而是一個身材短粗在土地上轉圈的男人。

    這人邊喊救命邊做出各種古怪的動作,但其實他沒有遭遇到任何險情,處於好奇王福明便用隨身攜帶的dv拍攝了一段視屏,當時某大視頻網站已經開站了,雖然網絡狀況很惡劣,而王福明又是攝影愛好者,所以就成了視頻網站聘用的拍客,當晚便將這段視頻傳上了網站,起名「精神病人癲狂實錄」,在網上獲得了不錯的點擊率,縱使當時使用網絡的人還是少之又少,但也有不少人看了這段視頻。

    有了這條視頻原因很無解的「女屍呼救,女屍大笑」就解決了,因為這一切都是由馬然親自「配音完成」的,所以馬然自然是有重大作案嫌疑,龍海立刻申請抓捕馬然。

    抓捕時馬然沒有絲毫反抗,束手就擒,抓捕小組的人同時在他一樓屋子的床下發現了高度腐敗王婷的屍體,當然是沒有腦袋的。

    馬然成了殺死王婷最大的嫌疑犯,不過在審訊室中面對龍海的審問馬然只是機械的回覆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經過精神科大夫的診斷確定馬然除了早就有精神類疾病,還得了選擇性失憶症,這一症狀主要體現在患者會選擇性的遺忘自己不願意記住或逃避的人和事,應用在馬然身上可能是因為他在犯病時殺死了自己的妻子,清醒後卻無法接受這一現實導致病情加深,從而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症」,他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因為他心裡知道自己是殺死妻子的凶手。

    龍海道:「很有道理,他之所以會呼喊救命,就是在模仿妻子被殺時的狀態,這說明他的潛意識裡還是存在自己殺人時的情景,而王婷是個要強的女人,她不想別人知道自己丈夫是個精神病,所以不願意將馬然送去治療,導致他的身體狀況日益惡化最終害人害己,而他們周圍的鄰居早已搬遷,所以即便是在自己屋子裡被殺死,也沒人知道這事兒,一環扣一環,這就是整個案情的前因後果了。」

    而馬然電腦中發現的風景照圖片比對,也解開了這些照片的秘密。

    原來所有的圖片都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主角」,那就是車禍或殺人現場死屍,這些圖片都是馬然得知的死亡現場,然後找到現場拍攝的照片,這也由此證明馬然不但有精神類疾病,心理上也存在變態需求,正常人對於死亡者的身體都會敬而遠之,而他見到這些卻會產生無法遏制的強烈慾望。

    即便在發病期間依然如此,而心理疾病的成因與精神病無關,這或許與他幾年前身體某部位的意外受傷,喪失了生育功能有關,而這應該是他需求異常的成因,也是他會對這些圖片自慰的原因。

    在別人眼裡只是普通的照片,但是在馬然的眼裡那些血淋淋的屍體都是存在的。

    知道這一原因後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還能算是人嗎?難怪王婷死後冤魂不散,她當然是死不瞑目,她愛著馬然,馬然也愛著她,但就是這樣一對彼此相愛之人,一方卻死在了另一方的手上。

    對我而言馬然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罪徒,但他卻是一個可以讓人冷到牙齒的精神病人。

    在一天陽光最為強烈之時,一個外表看似正常的精神病人,懷裡抱著已經開始腐爛的頭顱,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來到了河道邊,並將頭顱丟入水中,之後產生了無意識的模仿,他手舞足蹈的模仿自己妻子被殺死時的呼救,而下游處則有五名湊巧來到的大學生,湊巧發現了從上飄來的呼喚救命的「落水女人」……

    如果你以為這案子就這樣結束了,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案子只是剛剛開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5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8、詭山

    馬然殺妻案的來龍去脈似乎是弄清楚了,整個過程即便是想像力再豐富的人也不可能提前預判到。

    但我心裡始終有個疑點,那就是王婷為什麼會陰魂不散。

    世間鬧鬼之事無論何種原因歸根結底最重要的一個就是陰魂不散,如果散了也就不存在了。

    而之所以會不散就是因為死亡之後的陰魂帶有強烈的怨念,他們不願意離開,所以徘徊於世間。一旦被人感知就成了鬧鬼事件。

    但並不是說別人殺死的鬼魂就一定會陰魂不散,否則這世界上到處都是鬼魂了。

    所謂「臨死前的極強烈怨念」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人在受到傷害死亡前絕大多數人會有的是強烈的恐懼感,恐懼肯定不是怨念。

    如果說馬然是在犯病時突然殺死了王婷,她沒有積鬱怨念的時間。

    既然如此她的陰魂為何不散?

    正當我苦思冥想這一問題時,就覺得有人拍我肩膀,回頭望去只見龍海笑道:「兄弟,事實證明這案子和鬼神無關,確實是人為的兇殺案件,只不過凶手是個精神病人。」

    「是的,確實如此。」我只能這麼說。因為一切證據指向的都是他所說的結果。

    僅憑一個我能見到的鬼魂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這案子似乎是結束了,那麼接下來的就是重中之重,玉龍村集體被屠的案件。

    馬然這案子從發生到破案也就用了兩三天的時間,從開始以為無解的案子,到案子完全破解所用的時間可以稱之為神速了,而在這兩三天裡趙二十也算是想明白了人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之別」,而他還是想要「重於泰山」,所以決定搏一把介入玉龍村的案子。

    聽他這麼說我道:「成,這事兒你決定了我也不含糊,咱兩聯手辦。」

    「兄弟,真是謝謝你,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就別和我客氣了。咱不能眼睜睜看著出大事兒而不管,盡人事吧。」

    決定之後趙二十就將打算告訴了龍海,簽署了保密協議之後他親自開車送我們去了玉龍村。

    玉龍村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它位於新城舊城之間的區域,對於老城區的人而言這地兒太偏,沒人會無緣無故從臨江跑去玉龍,而村子周圍基本都處在大興土木的修建狀態,所以村子裡的人也都處在即將搬遷的狀態。為了想多得點拆遷款,原本在臨江市區打工的年輕人大多數回到了村子裡,這也是一個小村子有那麼多人的原因。

    而玉龍村三面被一座大型土山環繞,正面是國道,種植了一排茂密的防風林。實際上這片區域很像是在喧鬧都市中隔離出來的一片世外桃源,這也是村子裡的人被一夜屠戮殆盡,附近工地工人卻毫不知情的原因。

    而這座大型土山就是天神山了。

    當我們到達現場,周圍工地的施工人員已經撤離現場,整個玉龍村所在的區域被封鎖,我甚至在入口處看到兩輛防爆輕型裝甲車。

    而指揮部就設在其中一輛裝甲車中。

    以龍海的級別根本無法進入現場,到了封鎖線前一名荷槍實彈的軍人帶我們去了裝甲車中,接待我們的是一名軍官。軍銜是團長,名叫李山河。

    李山河是那種最典型的軍人氣質,雖然個子不高但腰桿挺得筆直,雙手總是習慣的背在身後,雙腿微微叉開似乎是很用力的站在地下。

    「兩位來的時候應該是聽說情況了?」他道。

    「是的,但龍隊知道的消息應該不是很全面,目前我們只知道玉龍村全村村民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但具體原因我們所知有限。」

    「嗯,大致情況就是如此,因為事情鬧的太大,所以出事後沒多久此地就被軍事封鎖了,我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在這之前我曾經負責指揮過三起相類似的軍事行動,而我的特別行動隊就是專門針對相關類似事件而組建的一直特別行動隊,在介入玉龍村事件後一次例行巡山行動中,二十名戰士遭受突然襲擊無一生還。」

    說罷他剛毅的臉上微微出現了一絲憤怒的神情,但一閃即逝繼續道:「這二十名戰士都是我手下訓練有素的特種戰士兵,他們接受過全天候的作戰訓練,而且多次執行跨境實戰任務,是精兵中的精兵,我很難想像對方究竟是怎樣一種人居然能在極端的時間內同時殺死二十名荷槍實彈的特種兵。」

    「有人開槍嗎?」我問道。

    「有,就是順著槍聲找到他們的,二十名士兵至少打出了三百發子彈,我想就算是一個鋼鐵人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中也會被撕成碎片的,但現場除了我方戰士的屍體,沒發現任何第三方人員存在的痕跡,之後我調來了直升機在土山上盤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生命。」

    來之前我就瞭解過天神山的景象,知道這座山上並沒有植被存在,只是一座光禿禿的荒山,所以居高臨下的看是很容易看清山內狀況的,所以襲擊士兵和村民的怪物應該躲藏於天王山的某一處山洞內。

    「這之後沒再出現死亡事件了?」

    「沒有了,我不會讓自己的手下白白送死,既然這山裡的東西二十名訓練有素的士兵都無法殲滅,眼下我的戰術就是封鎖當地,如果他敢下山,我這裡有重火力集中攻擊,但這些重火力一時半會也無法運上土山。」

    「理解,無謂的犧牲確實沒必要,您這麼做是明智之舉。」我道。

    「聽龍隊長介紹二位身附特殊能力,足可以對付土山裡的東西?我想知道二位的特殊能力具體指的是什麼?」

    「這是龍隊給我兩臉上貼金了,其實就是懂一些方法秘術,也算不得多了不起的本領,其實我建議最好還是能請有修為的道長來這兒,他們的本事或許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絕對不行,這件事上面特別叮囑一定要嚴守秘密,所以這個地方絕不能有絲毫消息透露出去。」

    還真挺麻煩,否則至少我能找寧陵生商量一下對策,以他的才智和見識肯定能解決當地的難題,但輪到我和趙二十這樣的人面前那就只能是盡全力硬拚了。

    「還沒請教兩位來這兒有什麼好的對策沒有?」

    「嗯……我們對這兒的情況還不是很熟悉,李團長,我想上山去看看,可以嘛?」

    「你……準備一個人進山?」

    趙二十已經是瑟瑟發抖,讓他陪我進山幾乎是沒可能的,而且耳報神這種小鬼其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實時情報,真要發生打鬥了根本起不了作用。

    所以我很乾脆的道:「就我一個人去,萬一出事那也是我個人扛著,沒必要在找人陪葬了。」

    「你……」李山河沒想到我能說出如此「看開」的話語,愣了一會兒才道:「進山風險確實很大,你得想清楚。」

    「必須實地轉一圈,否則還能怎麼辦?」我道。

    「這倒也是,你會使用武器嗎?」

    「不需要,二十名荷槍實彈的戰士都沒將他擊斃,我一個人就算抗門大炮上去又能如何?」

    李山河點點頭道:「好的,那,我祝你好運。」

    於是我在士兵的掩護下到了山腳,上山之前趙二十道:「兄弟,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老哥,你也別客氣了,咱兩能遇到就是緣分,這時候如果我不拉你一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槍斃,等我好消息吧,咱們遠沒到放棄的時候。」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5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9、再見銅鎚

    「到這份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說的多了反而顯得虛情假意,等你回來咱哥們好好處。」他簡直是感恩戴德的對我道。

    我點點頭朝山上而去。

    直觀的看天神山是呈u字形的,兩邊長、中間凹進去,土山上下沒有任何植物存在。

    寧陵生說但凡土裡不生植物的山都是有問題的,所以僅從這一點來看就能明顯的看出天神山確實是有大問題的。

    天王山的山勢也不複雜。一道土坡呈斜線向上延展,順著土坡從山腳走上山頂大約用了二十幾分鐘。

    由於是大白天上山,我絲毫沒覺得此地存在什麼詭異的氛圍,陽光溫暖,雖然沒有花朵植物,但一切都很平靜。

    再這樣一處環境裡我很難覺得緊張,甚至我有些懷疑龍海和李山河誇大了說法,其實事態根本沒有他們說的如此嚴重。

    當我的腳踏上山脊的那一刻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只見平坦的山頂就像是一處巨大的足球場,平坦到從頭到尾的所有一切細節都能直觀的用眼看出。

    一句話就能形容此地的山勢、山貌那就是除了黃土就是黃土。

    本來我上山的目的是為了觀察四周的風水走向,但就從這兒直觀的來看。此地風水基本可用一馬平川來形容,沒有什麼出彩,也沒有險峻,總體來說就是一處四平八穩的常見地貌。

    按理說這樣一處地形是不可能養成凶詭之物的。

    為避免看走眼,我又按風水五項的基本法則觀察了當地的地貌。

    我腳下的土山呈u字形,自成一體,沒有影響山勢的外界之物,山腳下是一片普通的民宅,再往前則是一片茂密松林組成的防風林區,而山的背面和兩邊都是正在開建的工地。

    唯一算是有點怪異的是山中凹地處生長著一株羅漢果樹。

    我走到羅漢果樹前仔細觀察四周狀況沒什麼異常存在,於是我正打算繼續靠近忽然聽見樹後發出唰唰輕響,我立刻警惕起來。

    但這並不足以使我退卻,我警惕的朝樹後繞了過去……

    赫然只見一個穿著藍色長襖歪帶著元寶帽的「人」趴在貼近樹根的位置。不停的刨動泥土。

    他身上衣服佈滿了泥土。借陽光勉強能看清「款式」,是一套壽衣,只見他刨土的雙手手背長滿了淡黃色的長毛,烏黑尖利的指甲就像釘耙,每插入泥土都能刨出滿滿一捧濕泥。

    之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停止動作,抬起頭在空中仔細嗅了嗅,猛然轉過腦袋對我做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它面部同樣長滿淡黃色的毛髮,眼睛又大又圓,嘴巴尖而微翹,四隻尖利的牙齒露出嘴巴緊貼嘴唇,最可怕的是他雙頰塗抹了一對並不規則的紅胭脂。

    這是屍變後刨坑出土的殭屍,我頓時嚇得魂飛天外,想走可邁不開雙腿。想使用巫術,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任何一個字。

    事實上我把自己姓名都給忘了,只見殭屍四肢帶泥一躍而起,對我發出一陣吱吱怪叫,滿臉詭笑的衝我竄來,他四肢伏地竄的奇快。眨眼就到了我面前。

    到這份上退無可退,我下意識的施展拳腳,騰空躍起,狠狠一腳踹在殭屍的腦袋上。

    我也不抱希望了,完全是臨死前的拚命一擊,然而沒想到的是這一腳居然把殭屍踹到倒飛而出,他摔落在地後不停在地下翻滾著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聽這聲音似乎是猴子發出的,我警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見這怪物在地下撲騰了幾圈後身體開始抽出,嘴巴裡抽出了一股股口水。

    由此可知確實是猴子,剛才我那一腳肯定是造成了它顱骨的內傷,問題是它身上的壽衣從何而來?

    等了一會猴子停止了抽搐,兩眼翻白已經是死透了。

    我鬆了口氣,提溜著它露出來的尾巴下了山。

    李山河見我拖了一個「怪物」回來,立刻命令手下軍士做好警戒工作,我揮了揮手道:「沒必要,這猴子已經死了。」

    「難道我的士兵是被一隻猴子咬死的?這怎麼可能?」李山河瞪大了眼睛道。

    「您先別激動,這件事和猴子未必有關係,只是我見到了這隻猴子而已。」

    「可是猴子身上怎麼會穿著壽衣?」

    「這也是我奇怪的,李團長我有個想法,你看是否能行,我有一位大哥,對這種事兒特別在行,你說消息不能透露,那沒問題,能否將天神山的景色用航拍方式拍攝成一張照片,我把照片給他看看,如果是風水上的問題他肯定能看出門道,以這種方式你也沒有違反紀律,我又能問到答案,一舉兩得。」

    「這……」

    「李團長,與其手足無措的耗在這裡干杵著,不如想辦法找到突破的點,拖得時間長了必生變化。」

    「成,我這讓人準備航拍。」

    一個多小時後航拍下來的照片交到我的手上,夾在文件夾裡李團長安排人開車送我回賓館。

    二十多歲的戰士,比我大兩歲,是特種兵,我對他們這行特別好奇,一路上問個不停,他笑道:「我們執行任務很多都是機密的,所以不太方便當故事往外說。」

    「理解,那我就不問了。」我不免有點尷尬。

    「其實我明白你們的好奇心,都以為我們這群人很厲害,執行的任務很拉風,其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這裡面的危險和可怕,執行作戰任務不是去玩,更不是出風頭,有時候不光是保密需要,而是我們真的不想回憶這段過往,即便是回憶都覺得無法承受。」

    「有時候我再想自己曾經經歷的事情,有一些特別可怕的回憶也是儘量避免的。」

    「你也經歷過可怕的事情?」

    「我經歷的可怕事情就多了。」我嘆了口氣道。

    「真沒看出來,你也不是軍人,為什麼會經歷這麼多事情呢?」

    「因為我工作的性質,我是一個……」話音未落猛然就見一個手持大銅錘的男人從一堵石牆後跳了出來攔在車前。

    要不說特種兵的身手反應比起警察來確實敏捷太多了,他沒有下意識的踩剎車,反而是加速朝對方衝去。

    壯漢根本沒有躲避的打算,他又沖我們舉起手中的大銅錘。

    我用手緊緊握住門邊把手道:「這人是個瘋子。」

    話音未落只見他一把拉住制動手閘,接著一把方向甩到位,就聽一陣刺耳的剎車聲,越野車整個身子橫了過去,以慣性的力量整個滑動向前。

    車身忽然改變了方向是這人猝手不及的,他大錘已經輪了下來,根本無法收回,就聽轟隆一聲巨響,水泥石板的路面被他一錘砸出了大坑,彷彿引爆了一枚炸彈。

    只見塵土滾滾而起,瞬間將壯漢壯碩的身軀裹夾其中。

    如果這名軍人當時就驅車直接撞過去,就算傷不了壯漢,至少也能反制他不讓自己受傷,但是軍人卻抽出了一把手槍對準煙塵滾滾的灰土道:「立刻放下武器……」沒等他後面的話出口一柄金黃的大銅錘從煙塵中激射而出,撞破玻璃將他頂在座位上。

    我清楚的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軍人瞪大眼睛望著頂在胸口的銅錘,片刻後鮮血從嘴裡湧出一股股的滴落在錘頭上。

    壯漢走到車頭前抽回了他的武器,軍人身體栽倒在駕駛盤上。

    他一如之前並沒有對我出手,而是轉身要走。

    我憤怒了打開車門下地道:「操你大爺的,有種對我下手啊,傷及無辜你算什麼東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6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0、死亡之人

    他將大銅錘扛在肩膀上,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不屑,繼續揍他的路。

    「別走,你還沒回答我的話。」我衝到他身後一躍而起狠狠踹在這人肌肉虯結的背後。

    沒想到的是他毫無反應,而我左腳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反彈力反彈而至。撞擊在我腳面,我這個人被這股力量撞的倒飛出了幾米外的區域。

    摔落在地後我痛的渾身骨頭都要散開一般。

    這顯然不是落地後的撞擊導致的疼痛,而是我受到了內勁的反彈,甚至有可能受了內傷。

    想到這兒我趕緊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胸口並沒有明顯的痛感,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我惱火的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地下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我撿起來就朝那人後腦丟了過去。

    錘頭一翹,就聽噹的一聲脆響,石頭斜飛上了天空。

    「你為什麼不衝我來,有種你把我殺了。」

    那人停下腳步扭頭衝我嘿嘿一樂道:「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除去身上那兩鬼魂你屁都不是,有種別招出鬼魂咱兩好好打一場你敢嗎?」

    他這一句話還真問住了我,就以此人的力量、身體的強悍程度如果我和他硬碰硬的來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見我沒聲了他臉上神情越發得意道:「不敢了?說不好聽點,你這樣的就是狗仗人勢。」

    「放你的狗屁。」

    「至少我殺人靠的還是自己的力量,你呢?懦弱的匹夫。」他話語和表情中都充滿了極度的不屑,似乎我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坨屎。

    我雖然是氣的呼呼直喘粗氣,可拿他真是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離開。

    車上的軍人已經死亡,他胸口愣是被錘的癟下去一塊,其狀慘不忍睹。

    還能怎麼辦?我垂頭喪氣的開車原路返回,見到自己一名手下被殺,李山河氣的差點沒把帳篷頂給掀了。

    我道:「給我一輛車子,讓我自己回去。」

    「那不成。萬一你發生意外……」

    「如果我發生意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一切責任都是我自己承擔。」

    「話是這麼說,可是真出了問題,龍隊長肯定會找我要人的。」

    「李團長,你也是久經戰陣的老將了,時間不等人,在這種地方每多待一分鐘就存在一分鐘的危險,我想你沒必要冒著個險吧?」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麼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小心的。」於是我開了一輛老式的軍用吉普朝臨江趕去。

    到了晚上六點多我終於返回了賓館,並見到了寧陵生,見面之後他道:「龍海說你執行秘密任務去了,難道還能回來?」

    「是的,寧哥,我需要你幫忙看一地的風水。」

    「哦,你的秘密任務還涉及風水?」寧陵生來了興致。

    「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一處養屍地,你看是不是?」說罷我將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寧陵生看了一眼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隨後他舉起照片在面前認真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一看似乎就到了「忘我之境」。

    足足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寧陵生才揉了揉眼睛坐直身體道:「這就是你的秘密任務?」

    「我簽了保密協議,沒法說的更細了。」

    他點了點頭道:「我不是好奇打聽,不過這個任務我勸你還是立刻放棄吧。」

    「你、你看出了什麼?」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是一座屍王山。」

    「沒錯,這山叫天神山。但原來的名稱就叫屍王山。」我連連點頭符合寧陵生的說法。

    「你壓根就沒聽懂我的意思,我說的屍王山可不是這座山的名稱,而是這種山從風水上說就叫屍王山,你說它之前叫這名,說明當地還是有懂行的人,從這座山的外形看出了名堂。」

    「屍王山?難道這山裡埋著個屍王?」我驚訝的問道。

    「是啊,否則何以稱之屍王二字?」寧陵生道。

    說罷他將照片推到我面前指著山體的出入口的正前方道:「你看山行的正面像什麼形狀。」

    只見兩邊突出的山坡,中間凹進的山坳,看來整個佈局非常完整,就像是人工雕琢出來一般。

    如果是站在山體上觀察整座山的山勢,這一特點看的並不是是十分清楚,可看照片就能清楚的看到整座山的正面全貌。

    我道:「這山的形狀工整有點不正常。」

    「你說的沒錯,而且這兩邊突出的山道是不是很像人的顴骨,而中間凹進去的地方就像是人鼻子下方的人中穴?頂部高高隆起的土坡,完全就是一個人頭骨的形狀,包括這株羅漢果樹,就是人腦袋上的一撮頭髮。」

    經過寧陵生的講解我越看越覺得背後一陣陣發冷道:「寧哥,這意味這什麼?」

    「這意味著當地有一隻飛天殭屍,你是見過殭屍的對嗎?」

    「是的,過年時我見過羅吉子道長親手除了一個。」

    「你覺得那句殭屍本領如何?」

    「身體堅硬、力大無窮不是很好對付,羅道長為了降它還中了屍毒。」

    「那不過是一隻普通殭屍,就算羅吉子這樣的高手對付起來尚且不易,飛天殭屍比之殭屍更勝一籌,這種殭屍因為死時內心充滿了極度怨氣,以至於魂飛而魄不散,甚至還有思想意識留存,所以吸取天地精華相比較一般不腐屍體作用要大數倍,而到了黑夜之中便會跳出棺木,尋找活物鮮血滋養屍體,天長日久便成了飛天殭屍,可在夜空中飛翔,而且身具法力。」

    「寧哥,直觀的說如果一支由幾百人軍隊組成的戰鬥分隊,使用最先進的武器對這隻飛天殭屍,有贏的把握嗎?」

    「理論上有,如果飛天殭屍站在軍人面前一動不動,任由機槍炮火擊打,就算他身體再硬,遲早也有被打散架的時候,可是一旦飛天殭屍移動起來,那速度普通軍人根本沒有可能跟得上。」

    「也就是說對付他最好還是道士?」

    「對付成精作怪的詭物當然是身具法力的人最合適了,調動軍隊對付一隻殭屍就像是用炮轟蚊子,不但沒有絲毫作用,最後還會被蚊子叮的渾身是包,所以你的作用是提意見,糾正他們錯誤的做法,而不是逞強和他們一起錯下去。」

    「我也勸了,但沒有作用,他們認為這件事是非常機密的事情,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不願意請道門中人。」

    寧陵生點了點頭道:「各有各的算計,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幾百名軍人都將葬送在屍王山下,如果他們上級一意孤行的話。」

    「寧哥,我對這只……」

    「我記得很早之前就對你說過鬼魂與殭屍同屬陰鬼之物,彼此之間是無法感知對方存在的,不過以上門陰的本領保你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對你的安全我不是太擔心,所以如果非去不可我也不阻攔。」

    「我想我還是要去一趟,這些人中就算我是懂行的。」我道。

    「成啊,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逞能。」寧陵生叮囑道。

    我也不知道該對李山河怎麼說這件事,飛天殭屍這種說法他肯定是無法接受的,而且軍人的性格也不可能接受這種類似於兒戲般的說法。

    但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沒有辦法我只能是將寧陵生說的話原本翻給李山河聽。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聽過這個堪比故事的說法後李山河居然一句話沒說,他想了很長時間後道:「你說的飛天殭屍在我八歲的時候見過一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9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1、狐仙克殭屍

    「什麼?您見過飛天殭屍?」我驚訝的道。

    「八歲那年我所在的村子突然鬧了旱災,連續兩個月天不下雨,四周河水溝渠全部乾涸,從外面接來的水澆在土層立刻就被蒸發一空,總之土層一滴水也留存不住,成片的莊稼干死。想進任何辦法也解決不了問題。」

    「後來還是三清山的老道和村長說我們村子裡鬧了旱魃,想要解除旱情,就得先除了旱魃,你知道這旱魃是如何除去的?」

    「我上哪知道去?」

    「按村長當時的說法是村子裡大家湊錢請三清山的老道來解決旱魃,但三清山裡沒有一個道士敢接這活兒,都說自己能力有限不敢造次,之後還是其中一個道士向我們推薦了武臨山的金山道長,說他法力高強定能降住屍妖。」

    「金山道長是何門何派的高人?您還有印象嗎?」我道。

    「當然有印象,我那時候還是小孩,見到會法術的道士一個勁的跟後面想要看熱鬧,所以對金山道長印象很深。」

    「他是真懂法術的道人還是濫竽充數的江湖騙子?」

    「真懂法術。金山道長是雷派弟子,五雷訣使得很好,我親眼見過他招雷劈老鼠,跑的飛快的老鼠,叫雷一劈一個准,就是這樣一個真有本事的老道,卻對旱魃沒有任何辦法,施法那天,他催動五雷訣劈躲在土層下的旱魃。」

    「旱魃長什麼樣?」

    「旱魃長得很像猴子,但體型比猴子要大,渾身的黃毛沒有尾巴,從土層裡鑽出來之後金山道長就引雷劈它,但霹靂砸在旱魃的身上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種時候你還能跟著去看熱鬧?」我驚訝的道。

    「我們距離很遠。旱魃是在一片玉米地裡。那玉米地很大,全是枯死的金黃色的玉米桿,遠處看金燦燦的特別好看,旱魃就躲在玉米地裡,我們小孩都趴在樹上,隔著老遠看金山道長在玉米地裡和旱魃大戰,剛開始打的還挺好看,金山道長用長劍引雷,大晴的天,空中一道閃電接著一道閃電,劈的旱魃火星直冒,但就是無法傷到他,結果旱魃居然騰空飛起,在空中飄來飄去。那時候我還小覺得好玩,後來才知道這是殭屍中最頂級的飛僵。」

    「那麼後來金山道長是如何降服旱魃的?」

    「沒有降服,金山道長被旱魃給撕成兩片,就在所有村名和三清山道士的眼前。」

    「這麼慘?」

    「有時候正不一定能勝邪的,這還得取決於雙方的實力對比,所以對於飛僵的概念我從八歲起就有。」

    「既然您有這概念也就無需我再多說了。屍王山的任務我建議您找有道行的法師來解決,而不是憑我們這些人用槍械對付它。」

    「你當我不想躲避一次危險任務嗎?但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我能理解,可是您也不能愚忠,明明知道這是送死的任務,卻非要參與其中,這又是何苦呢?」

    「送死的任務?何以見得?」他反問道。

    「我剛才不說了嗎?這是屍王山,土層下肯定有一隻飛僵存在。」

    「可是在官方的稱謂裡這個地方叫天神山,你認為我的上級是以官方解釋為由還是以你的解釋為由?」

    「這……我當然可以理解,可這裡存在一隻飛僵也是真實的情況,何必讓這些年輕人白白送死呢?」

    「你說的話有人能信嗎?」

    「我就是試圖誰服你相信我。」

    「不用試圖,我已經相信你了,可問題是我的上級呢?他如果不願意相信你,那又如何說服他?」

    這句話徹底問住了我,這事兒可不是我和李山河之間的事情,牽涉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想到這兒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就是一次飛蛾撲火般的任務,何必非要去做呢?」

    「身不由己啊,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能完全把控自己命運的,比如我有些事情明知道不能去做,卻又不能推脫,真覺得很無奈。」

    正在聊天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走出帳篷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寧陵生。

    頓時我驚呆了,杵在原地動彈不得。

    李山河可不認識他,皺眉道:「怎麼回事?」

    「報告團長,來了一群修廟的匠人,說要在山頂修什麼廟。」

    我頓時反應過來寧陵生這是「支援我來了」。

    想到這兒我一把按住李山河的肩膀道:「李團長,雖然你不是這案子的最高領導,卻是現場指揮,這裡發生的所有一切第一決策者都是你,修廟對我們沒有任何妨礙,而且還能起到平衡當地風水的作用,應該讓他們修廟。」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讓他們進山,會出大事的。」

    「讓他們去吧,既然敢挑這個時候他們肯定是有把握的。」

    李山河想了想道:「兄弟,難道……」

    不等他話說出口我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道:「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出去,只是給我大哥看了一眼照片,過來修廟是他自己的決定,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地方的危險他們瞭解嗎?」

    「當然有瞭解,我大哥可不是來這送死的。」

    李山河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嘆了口氣道:「好吧,不過同意之前我需要和你大哥聊聊,沒問題吧?」

    「您放心,我這就把話帶到。」說罷我去找寧陵生說了李山河的訴求,寧陵生點點頭就和我來見他了。

    「您來這兒的情況我聽秦邊說了,感謝您的幫助,不過這片區域實在過於危險,我希望您還是不要以身犯險。」

    「我能理解您的擔心,不過我沒覺得危險,只要把握好這個度就成了。」

    「什麼度?」

    寧陵生將那張照片放在他面前道:「根據我的理解,這座山中肯定有一處殭屍墳,而這座墳十有八九就在這株樹的下面。」說罷他用手在羅漢果樹上敲了敲,接著道:「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在這棵樹上建造一座狐仙廟。」

    「建一座狐仙廟?」李山河愕然了。

    「是的,就是一座狐仙廟。」寧陵生笑了。

    「狐仙廟能克制殭屍?真是頭一次聽說。」李山河驚訝的道。

    「那麼現在你知道了?」寧陵生一本正經的道。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狐仙廟除了能防小三,替女人求姻緣,居然還能有克制飛天殭屍的功效,這真是不可思議,雖然我內心比李山河還要吃驚,但並沒有表達出來。

    「您應該知道我在這兒可不是開玩笑的。」李山河道。

    「我來這兒也不是為了和您開玩笑的,順便說一句,如果能讓我把這座廟修起來,殺害了你一名手下的凶手應該會露面了,雖然武器對飛天殭屍的作用可能不大,但對這個人肯定有效果,你就能為自己的兄弟報仇了。」

    我心念一動,看來寧陵生內心是早有打算,他是準備借別人的手除去那個使用銅錘的大漢了。

    只見寧陵生轉而對我道:「秦邊,修廟的活兒你可得頂上了。」

    「那肯定。」我知道寧陵生把我帶過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真有把握讓凶手露面?」李山河眯著眼睛道。

    「在您面前我亂說話也沒什麼好處對嗎?」寧陵生笑道。

    「嗯,既然這樣我同意你的要求。」

    「沒問題,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就是千萬不要安排士兵保護我們,一定不需要。」

    「你就這麼有把握?」

    「如果沒把握我就不來了。」寧陵生平靜的舉起茶杯喝了口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1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2、深藏不露

    李山河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寧陵生,片刻之後道:「你真的只是一個修廟的工匠。」

    「如假包換,我做這行十幾年了。」

    「或許你真的有神明護佑也說不準,祝你好運。」說罷他伸出右手。

    兩人握了手之後寧陵生道:「上山的路你們可以鬆開一個口子嗎?我的意思是不設防了?」

    「這怎麼可能。」李山河倒抽一口冷氣道:「你是想讓我掉腦袋嗎?讓你上山建廟我已經是違反了命令,如果封鎖口再出現問題……」

    「不撤防也行,但是如果之後有人強行闖關你不要阻攔。拚個魚死網造成士兵方面的重大傷亡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李山河越發覺得有興趣,如果說剛開始和寧陵生接觸他還心有顧慮,到此時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顧慮。

    其實寧陵生也沒有給出任何強有力的說明,證明他所說的話是絕對有道理的,但李山河這樣身經百戰,小心謹慎的軍干卻願意相信他。

    人的氣場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我這樣的說什麼話別人都未必能信,但寧陵生說的話別人就是願意相信,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最終守在入口的士兵給我們放行,於是施工隊搬著建材往山上而去。

    土道鬆軟,沒法通過大型車輛。所有建築工具、材料必須靠人力運送,到後來李山河看我們搬運吃力便調集山下戒嚴的士兵幫我們搬材料,一直忙忙碌碌到晚上八點多,第一批建築材料運輸完畢,我和寧陵生還有王殿臣站在土山邊緣。

    我心有餘悸道:「寧哥,深更半夜的在這山上會不會有危險?」

    「當然沒有,否則我帶你們上山來送死嗎?」

    「可是山下的居民被殭屍屠戮殆盡了。」我道。

    「那是因為他們遇到了特殊狀況,否則不會這樣。」

    我知道寧陵生必然已經看出了這裡面的問題,但對於他「風格」的瞭解我知道也沒必要追問了,問他也不會說的。

    寧陵生繼續道:「人一生總會遇到很多難以預料的危險,這其實是常態,理論上來說被殭屍咬死和被車子撞死其實沒什麼區別對嗎?」

    「應該是的吧。」

    寧陵生四下看了看道:「不用擔心殭屍,沒人鬧也就不會有這些麻煩。」

    「邊哥。你摻和這種事情有意思嗎?」王殿臣忍不住問道。

    我嘆了口氣道:「兄弟。這事兒你真別埋怨我,張二十論起來和我也是同一門的,他身邊也養了鬼,是個耳報神。」

    「柳靈童都敢養?嫌自己命太長嗎?」王殿臣道。

    「柳靈童主要的作用是打聽消息,其實法力並不算強。」寧陵生道。

    「我就記得當初差點被他給害死。」王殿臣心有餘悸的道。

    「那時候我們的能力太弱,所以他就顯得強,不過柳靈童天性陰沉,養這樣一個小鬼帶在身邊稍有半點不小心就會反受其害的。」寧陵生道。

    「我就覺得茫茫人世能遇到另一個養鬼之人也是緣分,所以見他有麻煩就想幫一把。」我道。

    「沒問題,既然想要幫忙你就要毫不猶豫的幫到底,千萬不要左右搖擺,這樣的人是最沒意思的。」寧陵生道。

    聽了他這句話我終於鬆了口氣,可以說寧陵生的肯定對我而言是至關重要的,只要他說這事兒沒錯。那我就有信心有決心做下去,即便是遇到困難我也不會感到害怕。

    「寧哥,有你幫忙,我肯定不會搖擺的,如果沒有你幫忙那就說不準了。」我笑道。

    「我當然挺你。」寧陵生笑道。

    「嗯。」我也用力點點頭,覺得能有這樣一位大哥簡直是太好了。

    正聊著天大壯子走了過來道:「寧總。這座狐仙廟您有什麼指導意見嗎,比如說外觀之類的?」

    「嗯……」寧陵生想了一會兒道:「狐仙廟的外牆用黑磚。」

    「黑磚?現在上哪去找黑磚呢?」大壯子不解的道。

    「如果沒有黑磚就用墨水把紅磚染黑,外形以歇山頂為主,但有兩點一定要記住,神廟建好之後在廟外豎桿一根,桿上掛的錦旗繡三龍三鳳,神廟內的狐仙雕像你去張山一處名為天下石工的石工廟裡取,我已經安排過了。」

    大壯子撓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寧總,您這幾個說法也不符合建廟的條件,這也不是狐仙廟啊?」

    「有狐仙神像在當然是狐仙廟。」寧陵生笑道。

    大壯子對於寧陵生基本就是服從二字,絕不會提任何異議,雖然他對於寧陵生建廟的方案根本無法理解,但還是照辦了。

    「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是不是得佈個克制殭屍的法陣之類的?」我道。

    「法陣?」寧陵生笑道:「我可不懂法陣。」

    我愕然了,片刻之後我道:「寧哥,我真的很擔心這裡的危險,一旦將是跳出來我們可就全都交代在這兒了。」

    「是嗎,你的擔心確實有道理,我會考慮的,你放心吧。」寧陵生隨口敷衍了我一句。

    我知道寧陵生是不會對我交底了,也就不再多問了。

    當晚月朗星稀,十分平靜,寧陵生甚至讓施工隊把帳篷建在了山頂,這說明他百分之百有把握殭屍不會出來為惡。

    到了後半夜我看他也沒有睡覺的意思,我也不想睡便走到他身後道:「寧哥,那個用銅錘的殺手是專殺我身邊的人,沒有任何道理原因,我擔心……」

    「你擔心我們也會受到他的傷害?」

    「是的,甚至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

    「不管什麼問題總有解決的那一天,放心吧,我保證這問題在不久之後就會徹底了結的。」

    「您說他會來到這裡,是來這兒傷害你們嗎?」

    「傷害我們?」寧陵生面無表情的出了會神道:「睡覺吧,我困了。」

    太多的疑問盤桓在我的腦子裡想要得到答案,所以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深夜越想越精神,我知道自己睡不著了,乾脆出帳篷抽支菸提提精神。

    出帳篷之後我就看到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著一層時猶如濃霧般的氣體,奇怪的是這層氣體就漂浮在天空中,我們所處的區域連一絲都沒有。

    只見上半夜還很明朗的天空此刻看來朦朦朧朧,天空中的月亮似乎顯得特別巨大,大的就好像在我正面前方不遠處,伸手就能摸到。

    這種景象肯定是不正常的,我警惕的朝四周望瞭望。

    赫然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山坡上隱約浮現著幾株七扭八斜不高但很粗的怪樹,黑夜中幾株樹看的並不十分清楚,黑黝黝的就像是被燒成枯炭的死樹。

    這是怎麼回事?白天的時候明明沒有見到過這種樹。想到這兒我正要走過去看個究竟,卻聽帳篷裡的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後就聽林懷民的聲音傳來道:「兄弟,和你說個好消息,鄭隊的案子終於有突破了。」

    聽了這個消息我精神為之一振道:「突破口在哪兒?」

    「這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和鄭隊失蹤的案子有關?」

    「當然。」

    我沒有猶豫道:「成,那我這就過來。」

    「那我等你,等你來的時候再聊這案子。」

    於是我去寧陵生那兒說了情況,他點點頭道:「你去吧,這裡短期內不會有什麼變化。」

    下山後我找李山河借調了一輛軍用吉普車,驅車朝臨江趕去,到了臨江市公安局,林懷民已經在外面的台階上等著我,似乎很是著急。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3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3、詭異死亡

    「你怎麼開了一輛軍車?」他驚詫的道。

    「這事兒你別問了,問了我也沒法說,你就直接說鄭隊的案子吧,他人究竟去哪兒了?」

    林懷民散了支菸給我點上火後長長吸了一口,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並沒有發現好友的那種開心與興奮感。他嘆了口氣道:「這案子我得說的細點,每一個細節都會說出來。」

    「咱們直接說鄭隊失蹤案的重點不成嗎?」我道。

    「必須說清楚,因為沒一個細節都是重點。」

    「好吧,那你說。」我估計鄭春雷可能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否則林懷民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而隨著他耐心而細緻的描述,一樁離奇的死亡案件逐漸呈現在我眼前,這事兒得從一個叫陳真的人說起。

    這個人有點倒霉,趕著上班下樓時一腳踏空滾了一層樓,硬生生把條腿給摔了個粉碎性骨折,沒法上班了,也沒法出去玩了。從醫院回來後只能坐在輪椅上在自己的房子裡晃晃,好在他家有錢,屋子比較大,至少還能轉的開。

    這人是一位業餘天文愛好者,所以家裡人特意為他買了高樓頂層,陳真有兩副德國蔡司天文望遠鏡,每天晚上透過杯口大小的空間,仰望比地球寬闊不計其數輩的星空是他最大的愛好,不過除此以外陳真還有一項愛好,那就是用他的天文望遠鏡居高零下俯視「周圍鄰居」的一舉一動。

    他的住所是一處高檔社區的樓王,也就是在群樓環繞中的一棟樓,所以陳真能夠從容的收看周圍那些不夠「警惕」的鄰居們所作所為,雖然按常理每個人對於自己的隱私應該非常注意,尤其是自己生活的空間,可就是有那些粗心大意的人在每天回家後忘記拉窗簾。「現場直播」自己生活狀態中的點點滴滴。

    林懷民認為陳真可能有輕度的窺探欲,他喜歡看那些人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狀態,比方說穿著內衣在屋裡走動的年輕女孩,做出適當親暱愛撫動作的情侶,吵嘴打架的夫妻,甚至還有做出露骨行為的男女,這些人總是能給陳真帶來無窮的樂趣,每當黑夜降臨,陳真關上屋子裡的燈,站在望眼鏡的鏡筒之後,那時的他就是小區裡的王者,他俯視一切生命。

    自從腿斷了後陳真將這一愛好發揮到了極致。整日就坐在窗戶前從早到晚的搜尋著目標,陳真居然發覺小區裡的人白天做「壞事」的一點也不比早上少,尤其是正對面那棟樓十八層其中一戶的富二代,經常毫無顧忌的和不同的女人在自己臥室巨大的飄窗上「幹那事兒」。

    他似乎是覺得沒人會發現這一切,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被另一個和他身份差不多的富二代鄰居掌握的清清楚楚。

    由於這人每天都會來那麼一次,所以陳真對他的關注度越來越高,沒事就會把望遠鏡轉向他的屋子觀察年輕人的所作所為,在這一過程中他逐漸發現這位年紀和他相仿的富二代幾乎擁有社會上所報導這個群體所的負面特質,首先他吃喝嫖賭無所不為,其次他居然還談了一個女朋友。

    談戀愛這種事情對任何未婚男女而言都不是罪過,但是對於富二代就是天大的罪過了。因為這小子幾乎一天一換「女朋友」,而他的「正牌女友」並不知道這小子所做的一切。

    這個女孩和同齡女孩相比較有些特別,第一次見她是幫臭小子收拾屋子,陳真以為這女孩是鐘點工,但是後來發現她來的特別頻繁,而且也和男孩做那種事情,只是和別的女孩不同,她對於站在飄窗上明顯很牴觸。這個女孩還有起碼的羞恥感。

    只是陳真能感受到她對於男孩的愛,以至於毫無妥協的願意為他做所有的事情,即便這些事並非她本心所願,這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陳真忽然覺得很悲哀,這麼好的女孩為什麼要和這樣一個男孩混在一起?難道善良賢惠的女孩都喜歡這種壞男人?

    陳真好幾次都衝動的想下樓攔住回家的女孩,讓她「幡然醒悟」離開身邊這個「禽獸」,可是因為雙腿行動實在不方便,所以「這一善舉」始終沒有做成。

    這天深夜陳真又看到男孩和一幫與之年齡相仿的男女在家裡胡鬧,甚至開始吸毒,之後在毒品與酒精的刺激下,一群年輕人開始赤裸裸的濫交,這簡直比世界上最荒唐的毛片都要更加荒唐,陳真當時還咒罵了一句道:「你們這幫熊孩子到底是要鬧哪樣?」接著他哪來一台高倍數攝錄機,將屋子裡不堪入目的一切全部錄在機器上。

    小混蛋們幹完這些事橫七豎八躺在地下,過會兒其中一個女孩看了腕上的表,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隨即幾個人又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爬了起來,有的尖叫著在屋裡亂跑,有的人則著急忙慌的穿上褲子衣服急匆匆的離開了。

    最後只留下一男兩女在屋裡,男孩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個白色小碟子,然後先在一張大大的紙頭上倒扣碟子,在紙上按碟子的大小畫圓,並寫上「是」「否」「1-9」數字。

    通過高倍數的天文望遠鏡,陳真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正在他滿心猜測對方到底要幹嘛時忽然一個女孩光著屁股起身將屋裡的燈關上了,陳真在心裡幾乎將女孩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可是望遠鏡沒有夜視功能,攝錄機即便有,這麼遠的距離也只能拍到一團綠光,看來熱鬧也就到此為止。想到這兒陳真搖著輪椅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母親和保姆來這裡為他做好了早餐,可是母親的反應卻有些古怪,叮囑了他一定要注意安全,隨後表達了想要陪他住些日子照顧他的意思。

    這間屋子裡有他的「小秘密」是不能讓母親知道的,所以陳真沒有同意,母親擰不過他只能離開,但臨走時再三叮囑讓他關好門窗,陳真隨口應付著答應了,之後搖著輪椅到了窗口,然而眼中看到的一幕讓他明白為什麼母親會有那樣的叮囑了。

    這一情況不需要用望遠鏡,只用眼珠子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見對面那棟住宅小區下停著數輛警車,而十八層的屋子裡明顯能看到警察來回忙碌著。

    陳真隱約覺得可能出了大事通過望眼鏡看下去,只見昨夜還在生龍活虎糟蹋自己的一幫年輕人都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地下用白粉筆畫著的人體輪廓,這是死人躺在地下的標記,而客廳裡共有三處白粉筆畫的人體輪廓,這個數字和昨晚最後留在屋子裡的人數一模一樣,這說明關燈之後那三人渡過了人生中最後一個夜晚。

    雖然這事兒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但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也確實過於悲慘,雖然這些孩子確實混蛋,但罪不至死,只見屋子裡一灘一灘的血跡流的到處都是,顯然死亡前三人有過掙扎,第一次目睹兇殺案現場的陳真心情也變得無比沉重。

    他默默的搖著輪椅到沙發前下意識的打開電視,卻根本就沒心思看,偌大的客廳因為拉著窗簾顯得頗為昏暗,忽然陳真聽到了一聲嘆息聲。

    這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立刻扭頭四下望去,卻見屋子裡空無一人,然而這才是最可怕的狀況,沒人怎麼會有嘆息聲呢?陳真手心滿是冷汗,然而就在此時又傳來一聲清晰的嘆息聲,這次弄清楚了聲源,循聲望去,陳真忽然反應過來頓時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

    嘆息聲是他攝錄機沒電時的提示音,當初他選擇這個聲音就是覺得提示音很有意思,只是攝錄機平時的使用率並不高,也從來沒有連續使用到虧電狀態,所以他已經忘記了這事,這就是自己嚇死自己的由來,陳真擦了擦滿腦門的冷汗走到攝錄機前取下後關閉電源,正要離開他無意看見樓底的廣場上男孩的女友急匆匆的走進了樓道內,看來她也得到了消息,陳真立刻用望遠鏡監視著對面18樓即將發生的狀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4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4、陳真的身份

    他之所以能在人群裡第一時間看到這個女孩,是因為女孩特別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尤其是紅色的連身長裙,應該說女孩是很會打扮自己的,紅色能將她白皙的皮膚襯的更白,而連衣裙能讓她修長的身材顯得更加高挑。

    紅色總是那麼惹人注目。

    只見女孩走到房間的門口處靜靜的站著。接受警察的質詢態度也十分平靜,總之她的反應並並出現陳真想像中的癱坐在地,嚎啕大哭,看樣子她似乎比陳真還要鎮定一些。

    兇案現場甭說女朋友,父母都無法進入,所以她只能站在門外,陳真此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孩身上,他注視著她臉上表情每一絲細微變化,判斷女孩究竟是極力壓抑自己內心悲傷的情緒,還是真的無動於衷。

    就在他滿心胡思亂想時他見女孩嘴角向上做微微挪動,居然出現了一絲笑容。這點著實出乎陳真意料,不過笑容瞬間便在女孩的臉上消失了,她依舊表情平靜的站在門口。

    剛才是不是看錯了?陳真有些懷疑,更加仔細的盯著女孩那張秀美的臉龐,然而片刻之後她轉身離開了,離開的如此決絕,就像是個路過的路人。

    難道之前對於男孩所表現出來的狀態都是假裝的?或許她早就知道男孩的所為,所以已經死心了,只是慣性或是要面子的心裡讓她不願離開他,男孩的死亡對她反而是一種解脫?

    然而無論如何推測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女孩心裡真實的想法他不可能知道,可越是這樣陳真越是無法從猜測中「全身而退」,他就像著了魔怔,整天都在考慮這個問題,陳真並不覺得自己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因為他已經愛上了這個女孩,雖然他只是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女孩,但是她的美麗、勤勞、溫柔、已經徹底的俘獲了陳真的心。

    人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對另一個人產生關注,當你覺得自己特別在意一個人,肯定是因為你有感情發生在了對方身上,只是這種感情有可能是愛、有可能是恨、有可能是鄙視,總之一切有果必有因。

    離開窗戶後陳真一直覺得心緒不寧,因為女孩那奇怪的笑容一直在他腦海裡不停被「重播」,他總覺得女孩還會再回來,時不時的會到窗戶前通過望遠鏡看看屋子裡的狀況,可是女孩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有忙碌著查找線索的警察。

    這讓陳真有些失望。對他而言女孩早已沒有了任何秘密,連光著的身體、做那事兒時興奮的狀態都見過,他們之間缺的只是「最後那一步」。

    陳真幻想著她能成為自己的女友,也將自己的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兩人能在這寬大舒適的屋子裡盡情的「辦事兒」,他一定會用心來愛護、呵護她,想到這兒他臉上不自禁的浮現出一絲笑容,不過很快他愉快的「遐想」被人打斷了,而這個人就是林懷民。

    兩人當時的對話如下:

    林懷民道:「能不能進您的屋子看看。」

    「這……當然可以。」

    兩名幹警隨即進了屋子,他們徑直走到窗口處。林懷民透過蔡司望遠鏡望瞭望,問陳真道:「這是天文望遠鏡嗎?」

    「是,德國的一款專業設備。」陳真心虛的道,他預感林懷民已經察覺了他內心有點「齷齪的小秘密」,可是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陳真心裡滿是問號。

    「你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嗎?」林懷民問道。

    「我不知道。」偷窺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陳真下意識的選擇了隱瞞。

    「如果我沒說錯你一直通過這套專業的設備監視著對面十八樓1802號房間對嗎?」

    「你不能因為在我這裡看到瞭望遠鏡就判斷我監視別人,這個角度只是我順手推動望遠鏡鏡頭造成的。」陳真當時選擇了不予配合。

    林懷民道:「小夥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找到你?想過可能的原因嗎?」

    陳真以沉默對抗。

    「我不知道你是否通過望遠鏡觀察過1802住戶的家。假如你觀察過,應該會看到房子主臥室裡有一副和側牆差不多長度的木質衣櫃?如果你對那扇木質衣櫃並不陌生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裡面並不僅僅是儲存衣物的地方,就在大衣櫃鏡子的位置處安裝了一部望遠鏡,它所對應的角度正好是你的房子,當你用望遠鏡看著1802房間時,那裡面也有人也以這種方式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

    林懷民說陳真聽了他這句話後肯定是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他呼吸也明顯變的急促,林懷民觀察的仔細所以默不作聲,他這種反應讓陳真心理越發沒底,屋子裡一時靜的出奇,過了很長時間陳真才道:「他如何能從鏡子後面看到外面的情況?」

    「看來你不否認自己做的事了?」林懷民道。

    「好吧,我承認自己有時候確實喜歡窺探別人在自己房子裡做的那些事情,但也只是點到為止,這、這不算犯法吧?」

    「當然不犯法,但是隱瞞案情那就犯法了,我不知道昨天你是否看到了什麼,如果有你應該和警方合作。」說罷他從背包裡取出一台電腦,打開視頻播放器陳真看到了極為清晰的自己在窗口用望遠鏡監視1802房間的一舉一動,甚至連臉上每一處表情的變化都能清楚的看見。

    「只有最專業的間諜設備才能在遠距離拍攝出種這種效果,另外對方還錄製你站在窗口時說的話,這也是間諜設備所為,死者家庭背景我們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他根本不可能得到類似的專業設備,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死者房裡安裝的這些設備都是針對你的。」

    林懷民說當時他找到陳真瞭解情況是因為這套攝錄了陳真一舉一動的間諜設備,他懷疑陳真是具有特殊身份的人,否則不會有人用間諜設備監視一個有些「小變態」的養傷宅男。

    陳真的解釋是:「我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用如此專業的設備暗中監視我,但我只是一個普通市民,沒有任何隱藏身份,你們可以調查我,調查我的家庭。」

    「我們已經開始做這方面的工作了,來找你只是例行公事,並不指望你能交代什麼。」

    「那是因為能說的我已經全說了。」

    於是林懷民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道:「如果你想起了什麼,就打電話聯繫我,不管你是否知道但是我可以友情提醒你一點,殺死三人的凶手手段異常殘忍,我們有證據證明凶手可能吸食了三人體內部分血液,所以但願他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聽到這兒我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問道這三人脖子上是不是有齒痕,但轉念一想玉龍村飛天殭屍案子屬於高度機密,我不能隨意洩露,於是就住了口。

    陳真對此的表示是警方應對他實時保護,而非懷疑他的身份。

    「保護你?憑什麼?總不能因為一個小區裡發生了兇殺案,我們就把所有小區住戶保護起來,你覺得這有可能嗎?」林懷民是繼續套他的話,當時陳真並不能為自己洗脫嫌疑。

    「可是我、可是我……」陳真急的滿腦門子都是汗水,莫名其妙惹了這樣一個大麻煩,看得出他是真後悔,可後悔已然遲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想起深夜時三個少年古怪的行為,於是詳細告訴了林懷民。

    警員做了記錄,得到材料後林懷民才道:「感謝你提供的訊息,我會在第一時間安排警員來保護你的安全,在這之前不要對任何人透露我們之間的談話,包括你的家人。」說罷兩名警察便離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34
第三卷、密林鬼寨 235、真假林懷民

    說到這兒林懷民笑道:「他還挺有意思的,出了這事兒之後還做了自我防衛的準備,藏了一把菜刀在自己的屁股下,以至於保姆中午過來做飯找不到菜刀,只能用削水果的小刀切的菜,其實陳真可以離開。 只是他擔心從路上會有危險,甚至會給自己父母帶去危險,所以並沒有對保姆透露自己遇到的事情。

    等保姆走後他再也沒有勇氣靠近窗口,甚至連落在窗檯上的小鳥都會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到了夜晚他根本不敢闔眼,因為他擔心凶手會隨時出現,殺了自己滅口,可是後半夜困的實在無法堅持,他還是在輪椅上睡著了。

    我搖了搖頭道:「這人膽子也是夠小的。」

    林懷民道:「是啊,不過第二天當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臥室裡的天花板,輪椅居然停在他床邊。這一下差點沒把他嚇尿了褲子,夜裡明明坐在輪椅上,而輪椅停在衛生間的牆角邊,可早上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還不算,椅子上的菜刀也消失不見了,一直就沒關的電視也被關上了。」

    陳真坐上輪椅搖到了電視機旁,他希望是電視出了毛病,然而很快他就看到了被拔下的插頭,電視不但被人關了,插頭還被人拔下,以他受傷的腿腳根本不可能支撐身體拔下電視櫃後的插頭,何況這插頭插了幾年從來就沒拔過。

    這一切都讓他內心本已存在的恐懼無限放大,正在這時他猛然發現一個身著青衣的人悄無聲息的從他身邊走過,陳真嚇魂飛魄散但還是看清來人是他家的保姆。短暫的鎮定後陳真問保姆是如何進來的,因為昨天晚上他清楚的記的門是反鎖了。

    「你門開著呢,我不就這麼進來了?還以為你看到我了。」保姆說話時廚房裡又響起了清晰的斬菜聲,不等陳真提問,保姆先發問道:「菜刀你找到了?我昨天廚房翻遍了都沒找到,究竟放哪了?」

    這隨便一問的話對於陳真來說卻猶如炸雷一般,轟的他暈頭轉向,而巨大的恐懼感也讓他胃部產生了不適應的症狀,他想吐,把所有的記憶吐出體外。

    當保姆走後,陳真覺得自己已經生活在了巨大的危險中,房間裡的黑暗處似乎全都閃爍著一對對凶惡詭異的眼睛。他已經無法忍受,簡直就要瘋了,於是立刻找到林懷民留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詢問他安排的警員什麼時候到位?因為他確定凶手昨天晚上已經進了他的房間。

    說到這兒林懷民又點了支菸道:「你知道嗎,整個案子發展到這裡才算是進入主題。」

    「這話怎麼說?」我不解的道。

    林懷民咳嗽了兩聲繼續往下說去。

    「陳真?我什麼時候答應安排警員去你那兒的?」林懷民忽然問了一句讓陳真摸不著頭腦的話。

    「您是林隊長嗎?」

    「沒錯,可我根本不認識你,也沒有下過類似的命令?你確定自己沒找錯人嗎?」

    陳真握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他終於明白昨天找到自己的兩名「警員」根本就不是警察,或許他們就是凶手,來這裡是為了套話的。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真是來套話的。為什麼不殺了自己,而是要在之後故弄玄虛呢?難道只是為了嚇唬自己?那可真是太無聊了。

    他正想的出神,林懷民卻有些不耐煩了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您別掛,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昨天有人冒充您來到我家裡套取線索信息。」

    「線索信息?」

    「就是桂花園1802號房的兇殺案。」

    「稍等,我查查資料再說。」過了好一會兒林懷民才道:「沒錯,是昨天發生的案子。不過負責這起案子的人不是我。」

    「可是凶手冒充的人是您。」

    片刻之後林懷民道:「我這就去你那兒,到時候我會敲門三下,證明就是我到了。」

    林懷民來的速度還真不算慢,五分鐘後陳真家的大門被敲了三下,陳真立刻開了門,只見一個膚色黝黑,身材並不算高的人頭戴警帽站在門口道:「您好。」

    陳真立刻聽出他的嗓音和電話裡林懷民的嗓音不一樣,正打算關門對方一把按住大門笑道:「人都已經來了,至少得請我去屋子裡坐坐吧。」

    陳真心知不妙道:「警察馬上就會過來,你別亂來。」

    「誰說我要亂來,你又怎麼知道警察馬上會來?難道你就確定名片上的號碼真是林懷民本人?」

    這人一句話問的陳真啞口無言,他暗中連罵自己白痴,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犯罪人給的名片能是真的嗎?自己為什麼總幹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想到這兒陳真真恨不能想抽自己嘴巴子,然而一切都已來不及了,這人冷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朝屋裡走來,已成為待宰羔羊的陳真正打算做臨死前的最後一搏,大聲喊救命。

    忽然見到矮子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名身高體壯的黑衣男子,他一把抓住矮子持刀的右手往後一板,接著將矮子的腦袋在門框上撞了一下,兩下動作瞬間完成,對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暈了過去。

    陳真將要喊出的「救命」二字硬生生的停留在了嗓子眼裡,那人走進了屋子道:「是你打電話給林隊的?」

    到這份上陳真已經徹底暈菜了,他實在沒有能力分辨到底誰是警察,誰是凶手,不過這人卻很快打消了他的顧慮,只見他身後又走進來兩名手持微沖,身著防彈衣的特警,黑衣人道:「我是刑警大隊的劉傳忠,是林隊派我來保護你的。」

    「可我已經上了人當了,林隊如何知道有人要來殺我?」

    「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的潛入你的屋子,肯定會在你房裡安裝竊聽設備,所以你打出去的每一個電話必然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下,但他們不知道其實警方在就在你房子裡事先安裝了竊聽器材,所以對反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監視之下,這次是將計就計,我在這裡埋伏,這人果然中招了。」

    聽到這兒我道:「林隊,你這腦子也是夠聰明的,把這幫犯罪分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林懷民卻並沒有接腔,而是繼續說了下去。

    劉傳忠拾起犯罪分子掉落在地下的匕首隻見彈簧刀很漂亮,木質刀柄上嵌入了兩條金屬材質的游龍,屋子裡的光線並不算太好,所以隱約能看見龍身透出金色的光芒。

    而林懷民這次是「真真正正」的進入陳真的房子,坐在他面前道:「把你掌握的線索詳細說一遍。」

    陳真按照他的要求仔細的「還原」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罷林懷民道:「三人做的那件事情你確定沒有看錯?」

    「我的望遠鏡是天文望遠鏡,他們每一個細小的行為我都看的清清楚楚,關於這塊我絕沒有說錯一個字。」

    於是林懷民對劉傳忠下令道:「安排警力保證這孩子的安全。」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陳真拿出一台攝錄機道:「這裡面記著他們做的事情,你們應該能用得上。」

    說到這兒林懷民嘆了口氣道:「在路上我就看了攝錄機裡的內容,這三個孩子做的事情雖然我不懂,但估計不是正常人玩的遊戲,當時聯繫你又聯繫不上,所以我就找了幾個懂稀奇古怪事情的朋友過來幫忙看錄像中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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