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4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5
第三卷、密林鬼寨 216、人性本善?

    「去你的蛋吧,說著什麼屁話呢,這麼多偉大的哲學家幾千年都沒弄明白人性本惡或是本善的問題,結果被你搞清楚了?」我嗤笑著道。

    「你以為我吹牛嗎?」他倒是很平靜。

    「看來『我』還是挺牛逼的,雖然連學都沒上過,但最複雜的哲學命題卻依舊弄明白了。」

    他呵呵一笑道:「你當然不相信。但我說的話是有據可循的,說個最簡單的道理,每個人甭管這人有多偉大,思想有多開闊,但他肯定避免不了私心對嗎?就算財主能散盡家產,地主能交出所有土地,但只要是人肯定有不能與人分享的物品,而這道底線就叫私心,你說私心是好還是壞呢?」

    「別混淆概念,人當然應該有私心,否則把一切東西都拿出去與人分享這是聖人都做不到的。怎麼能與好惡扯上關係?」

    「可是很多罪惡都是由私心衍生出來的。這點你不否認吧?」

    「你說服不了我的。」我道。

    「我當然知道說服不了你,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理念,換而言之也可以稱之為執念,而執念也是人身惡行之一,很多罪惡都是由執念衍生出來的,這點你也不會否認吧?」

    「這……我覺得你真是一個想法特別莫名其妙的人,這都是基本人性,沒有這些性格,那還能是人嗎?不早就成神佛了?」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就該直視人性中的弱點,這是根本無法彌補的缺陷,所以你才會覺得何錯之有,但這就是兩大惡念。」

    「簡直笑話,難道有正常人性我就成惡人了?按你這麼說這世上還有好人嗎?」

    「好人這個說法也就是相對而言。既然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那自然是人性本惡了。」

    「你的執念很嚴重啊。」我道。

    「沒錯。因為我就是你啊。」他呵呵笑道。

    「我懶得和你辯論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說罷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找你,是你把我招出來的。」

    聽罷我是又好氣又好笑道:「真是見了鬼了,明明是你突然出現和我討論人生哲理,怎麼又成我招惹你了?」

    「很少有人能有機會直面內心的罪惡,但是今天你做到了。」

    「我他媽真給你說的煩死了,什麼叫我內心的罪惡,你能說得明白點嗎?我這人腦子不太好,別和我打機鋒了。」

    「我早就說的很清楚了,我就是一直深埋在你心底裡的罪惡。當你能看見我時就說明你已經是個罪惡的人了。」

    「我……」我氣的硬是一愣,喘了好半天氣才算勻呼過來道:「合著我就這麼給你判了刑。」

    「請問你現在殺人有快感嗎?」他臉色顯得有些陰森。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我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

    他嘴角向上翹起一截,像是冷笑道:「你明明聽見我說的話了,卻非要裝聽不見,這恐怕沒什麼意思。」

    我嚥了口口水,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發乾道:「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哈哈一笑道:「準確的說從岳冷杉控制的養鬼地出來後你殺死了一名殺人犯司機這是你生平第一次主動的殺人,之後你又殺了一名專門在外割人脖子的神經病,這個消息是你的好兄弟王殿臣透露的,此外昨天晚上王大海給了你一個消息,促使你殺了五名販毒分子,這過程中你想殺光另一幫前來交易的毒販,結果發現這些人是小寶的手下,所以你只能作罷,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我額頭的冷汗層層而出。

    「我就不說你在睡著後殺的那些人了。」他陰測測的一笑繼續道:「你做的這一系列案件看似除暴安良,當然你自己心裡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你從一開始的求自保變成了主動出擊,原本殺人之前你很緊張,可現在殺人之前你很期待,就像今天,你鎮定的一塌糊塗,甚至在殺完人之後主動報警,和警察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道:「到這份上了你覺得自己正常嗎?」

    「我……」

    「你現在已經是越來越邪惡了,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人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準確的說這只是本性的回歸,你再漸漸變回最真實的自己。」說到這兒他臉上又露出得意至極的笑容。

    「你簡直是瘋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因為他說的每一點都是我無法反駁的。

    「你真的覺得我瘋了?而不是瞎說?你確定?」他問道。

    「你就是一個瘋子,你說的話根本不知一聽,給我滾,立刻滾蛋。」我幾乎是咆哮道。

    「我當然不能走,如果我走了你就死了。」他哈哈一樂道。

    「你以為打聽了一點消息就成真理了?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當然不簡單,事實上你是個極其複雜的人,你一直再做積功德的事情,也願意幫助別人,但這一切並不能讓你感到快樂,只能讓你找到一種膚淺的存在感,你需要在人群裡生活,你需要朋友、愛人,所以你儘量把自己假裝的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事實上你是個熱衷於犯罪的人,相比較朋友、愛人你更喜歡和罪犯打交道,相比較那些助人為樂的善舉,你其實只能從殺人中體會快樂,我說的對嗎?」

    「你、你……」我猛然覺得心口一陣沉痛,不由自主的癱坐在病床上。

    「你其實是個非常邪惡的人,但你卻想用善良來標榜自己,四歲的時候你就偷偷宰殺家裡的活雞、鴨,七歲的時候你試圖用石頭砸死土狗卻被家裡人發現並制止,只是他們都把你的反常舉動當成是上門陰對你造成了影響,沒有人想到這是你主動想做的事情。」

    「我不懂事時做出的這些事情行為能說明什麼?什麼都說明不了。」我呼呼喘著粗氣道。

    「或許是吧,不過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你不用對我解釋或是反駁,因為你自己心裡有數,你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放心,我會走的,但在走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什麼無需你教,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

    「是嗎?那就太好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身體顏色逐漸變的透明,最終消失了。

    隨後我就看到一屋子的護士滿臉驚訝的望著我。

    合著我剛才發飆都是在醫生的注視下完成的。

    「我、我是不是影響別的病人休息了?」我道。

    「沒有,這段時間入住的病人不算多。」一個護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哦,那就好。」我抹了額頭一把,全是冷汗。

    「您是不是覺得特別緊張?」一名年輕醫生問道。

    「沒有,我沒覺的緊張,你們放心,我精神沒毛病。」

    「但剛才看您的反應,感覺您在情緒上確實有點激動。」

    「我這個人有夢遊的毛病,剛才應該是我夢遊呢,發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強裝出一副笑臉道。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建議在養傷期間應該用一定量的鎮定劑,不要因為夢遊而使身體的傷口進一步加劇。」醫生道。

    「那就來點吧,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很疲勞。」我確實覺得身心俱疲,即便是歷經一場廝殺,都沒有剛才那番對話讓我覺得更加疲勞。

    我到底是怎麼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6
第三卷、密林鬼寨 217、四星賓館

    隨後醫生採取靜脈注射的方式給我推了一針,我腦子一陣陣的發懵,很快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正好王殿臣給我來送湯,我道:「麻煩你個事情。」

    「你說。」

    「昨天晚上有個傷員,應該是送進這家醫院的。你幫我問下他的消息。」

    「叫什麼名字?」

    「你真扯淡,我要是知道名字還用你問,早就找醫生打聽了。」

    「沒名字我上哪去幫你問?」王殿臣道。

    「這個人應該是在icu病房區,你去那裡看看,有警察在就說明他在。」

    「你問他幹嗎?」

    「別管了,你把人問出來就成。」

    「神神秘秘的。」王殿臣邊說邊出了病房,過了大約十來分鐘他回來了。

    「還真問到了,但這人不在icu,在普通病房。」

    「什麼?他在普通病房?這麼快就恢復了?」我頓時慌了。

    「這人怎麼你了?看你這緊張兮兮的樣子?」

    「他在哪間病房?」

    「就是你們這層普通病房308床。」

    「你憑什麼確定他就是我你找的人?」

    「你不說警察嗎?我親眼看到一名警察用手銬子把他拷在病床上。」

    「這人什麼模樣?」

    「四五十歲年紀,白白胖胖,渾身是傷。我說的沒錯吧?」

    我震驚了,難道昨天晚上在他脖子上割的一刀錯了位置?以至於他沒受致命傷?

    問題是如果他確實沒事兒為什麼不供出我?因為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似乎沒有替我隱瞞的必要?

    無論如何我得去補刀,找機會把他給幹了。

    想到這兒我對王殿臣道:「謝謝你了,回去吧。我想休息了。」說罷我假裝打呵欠。

    他也不知道我的真實打算,轉身出了病房。

    我隨後起身找到削水果的水果刀,朝308床所在的病房找去。

    這對我來說可不容易,因為我的腿、脖子都有骨裂狀況,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絕對影響行動,我杵著醫院給我的枴杖,艱難的摸到了病房前,果然見到一名身著警服的警察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有警察在想要殺他可不太容易。

    想到這兒我坐在警察身邊的椅子上,只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行動,看來這人確實沒有提供我的消息。

    我正在想到底應該怎麼辦,警察接了個電話,似乎要去接什麼人,起身離開了。

    這可真是「老天助我」,由此也可知道作惡太多就是要遭報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想到這兒我起身進了病房。

    隨即就看到一個滿臉烏青的中年男子被手銬拷在病床上。他雙目無神的看著病房天花板。

    雖然他一張臉腫的和豬頭一樣,但還是能一眼看出並非那個販毒的中年人。

    看見我他嘆了口氣道:「走錯房間了?咱這也算是緣分,陪我嘮嘮嗑吧。」

    我傻乎乎的坐在他病床前,這人道:「看你這樣子傷的也不輕啊,被人打的?」

    「是啊。你呢?」

    「我他媽也是挨了頓打,真是冤枉。」他嘆了口氣。

    「哦,你被人打還被拷在病床上。」我道。

    「這就是倒霉到了姥姥家唄,也是無奈。」

    「怎麼回事,倒霉成這樣?」我好奇的道。

    「我說了你要能信,那真是見了鬼。」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說給我聽聽,我這人怪事見的多了。」

    「見得再多你也沒見過我這樣的。」他還是再繼續搖頭。

    「那你就說唄,說不定我能幫上你。」

    他呵呵一笑,隨後道:「這是我生意上遇到的事情,我的客戶主要以星級大酒店為主。」說到這兒他下意識的觀察了一番,才繼續道:「因為這種地方所發生的稀奇古怪事情實在多之又多,遠遠超乎你的的想像。而這次挨打是因為我做的一個名為綠雀酒店的四星級賓館。」

    「這酒店你要是去過就知道不對勁,因為從外表看更像一個老舊的寫字樓,死氣沉沉,晦暗無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酒店從建造時起就不太平,兩名工人莫名其妙的吊死在電梯窨井的14樓層,之後承建方從當地一家全國聞名的大廟請了禪師唸經誦禱才沒繼續發生死亡事件。」

    「但酒樓剛建成後不久,14樓的雜物間內經常能在牆壁或是地面看到濕漉漉的手印或腳印,而在外反鎖木門後隱約能聽到小孩哼唱搖籃曲的聲音。住在十四樓的顧客投訴最多的是房間電壓不穩,常有人敲門或按門鈴但開了門後狹長的通道空無一人。」

    「酒店沒法只能安排兩名男性服務員在樓層值班,而且當值必須內穿紅色內褲、紅色襪子,如此這些莫名其妙的狀況才算太平下來。但這次發生的事情則更加詭異,我是聽了一名出租車駕駛員詳細敘述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某天的深夜兩點半,他在某湖邊搭載了一名女乘客,對方要去的目的地就是綠雀賓館,到了之後女乘客推說自己沒錢,便將手上一枚金戒指脫下來抵押,說回房取了錢就給送來,臨下車前還特意說了自己的房間號是「1304」,但這一去就沒回來,後來有人打車,司機沒等便先行離開了。」

    「第二天交班時司機特意來到酒店退回戒指。畢竟是金戒指,司機不想找麻煩,打算退了戒指要回車錢就算了。但大堂登記處的人員聽說了房間門號表情便有些怪異,也沒給個明確說法,但是替女乘客給付了車錢,司機當時沒多想,放下戒指後便離開了。」

    「兩天前他夜班時還是那個點在相同的地點搭載了一名女乘客,對方要去的目的地還是綠雀賓館。司機也是閒著沒事,就嘮嗑道:兩天前我就在這兒帶了位女乘客,也是去你說的地方。」

    「而那女的居然拖著音道:給你車錢,還我戒指啊。」說罷將一沓紙幣拍在司機肩膀。」

    「聽聲音這司機心裡就有些發怵,接過紙幣點起車燈赫然見到手中拿著的是一沓冥鈔,再朝倒車鏡望去,只見車後坐著的女人脖子以下部位看的清清楚楚,但那張臉卻被一股黑煙包裹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見五官,她也沒有異動,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司機嚇的屁滾尿流下車就衝到最近的一根路燈下,還沒等喘口氣,一輛的士就停在面前,車上駕駛員和他恰好認識,笑著道:老馬你真行,大半夜的背個漂亮大姐在路燈下玩兒,不怕老婆發現罰你跪搓衣板?」

    」司機當時整個人都木了,據他說當時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耳朵裡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聲,隨後發現身後飄來一撮長發,在眼前隨風擺動,耳邊似乎能隱約聽到一絲如蚊子哼般的女聲道:戒指呢,該還我了?就這麼翻來覆去的聽到這句話。」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他覺得雙腿能動,也不敢開車了,步行到綠雀賓館,想要回那枚戒指,沒想到對方一口咬定壓根就不認識他,雙方為此大吵了一架,司機也佔不到優勢只能悻悻離開離開,第二天他換了身衣服跑去賓館上了13樓,卻根本沒發現那女人說的「1304」號房。」

    「但在「1303」和「1305」兩門之間的一扇門並沒掛門牌,從順序來說這自然就是1304了,聯想到晚上遇到的怪事和酒店工作人員閃爍其詞的態度,司機認定這件事裡真有鬼,卻也拿酒店毫無辦法,之後他把這事兒告訴了同事,很快就有人來找他了。數十名司機聯繫他說也遇到了相同的狀況,只是因為酒店方死不承認只能作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7
第三卷、密林鬼寨 218、莫名其妙的死亡

    「人多力量大,遭遇此事的駕駛員便聯合向酒店方施壓,要求他們對這件詭異之事做出解釋。酒店方自然擔心事情鬧大後影響生意,便找到了我。」

    「你是道士?」我略帶警惕的道。

    他卻搖搖頭道:「如果我是道士,酒店絕不會找我辦事,道理很簡單。混江湖的人他們不敢找,而「道門圈子」的人如果請了不免動靜太大這消息一旦傳出去或許就會被競爭對手拿來大肆宣揚,來酒店消費的都是高端人士,這些人其實最相信運道命理,一旦被他們知道酒店鬧了邪祟,對生意的影響可想而知,所以酒店出於保密的需要就會找我這樣的辦事,因為我們和大圈子互不搭理,消息就不會大範圍洩露。

    「我能理解為你的身份就是民間的巫師嗎?」

    「巫師其實還算是道門的勢力,我們沒什麼明確的說法,也就是靠驅邪混口飯吃的那類。」

    「我懂了。你繼續說吧,後來遇到什麼狀況了。」

    「接待我的人在一間辦公室裡取出了裝著戒指的木匣子,匣子表面刻滿了經文,打開後我就看到一根長著烏黑尖利指甲的皮膚呈暗綠色乾癟的斷指,斷指根處套著一個金戒指。戒指的表面上刻了字,我想湊上去看仔細究竟是什麼字,沒想到鼻子隱約聞到一股藥水的氣味,隨後就人事不知了,結果再醒來後就渾身鼻青臉腫的躺在酒店後弄堂裡。不遠處的垃圾箱上癱坐著接待我的人,心口刺著一把匕首。」

    「匕首上全是你的指紋對嗎?」

    「這……你怎麼知道的?」他驚訝的問道。

    「電視裡、書裡不都那樣嗎,你這就是被人栽贓陷害了唄。」

    「是的,我被人栽贓陷害了,現在我是殺人嫌疑犯,真是倒霉催的。」他愁眉苦臉道。

    難怪這人有警察看管,不過這警察也確實夠大意的,看著這麼重要的罪犯,居然擅離職守了,他這是……

    一念未必就聽啪嗒一聲,門病房的門關上了。

    我是背對著病房門的,還以為是警察來了。扭頭望去只見一名大夫推著裝滿藥品的醫療用三層推車進了房間。

    「我說了我沒事兒,不需要吃藥,給我擦點紅花油就成了。」他皺著眉頭道。

    然而醫生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將車子抵在門口,車子一邊的把手頂住了門把手。如此一來門外的人就開不開門了。

    這人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但我看到,心中暗道不好。悄悄抽出了水果刀。

    「我說醫生,你別給我吃藥了,這點傷根本用不著上藥。」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可不是給你送藥的。」他冷冷道。

    只見這名「醫生」帶著醫帽,嘴巴帶著口罩,一張臉罩的比忍者都嚴實,從這一點看就不正常,沒有問診的醫生在工作時把自己裹成這樣,他根本就不是醫生。

    剛有此念這人就從推車一層下抽出了裝著消音器的手槍。

    「你、你……」驅邪師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不住了你這是陪葬。」說罷他將手中的槍對準了我。

    我想也沒想抬手朝他丟出了匕首。

    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正中此人心臟,沒想到的是他突然整個身體飛上空中,牢牢貼在病房的天花板上。

    而匕首則從他身下穿過釘在了木頭門上,他手中的槍也因為身體突然轉變了方向,沒有握住落在地下。

    這種狀況就好像天花板上突然產生了某種吸力,把這人給吸了上去,只見他呈「大」字型四肢攤開緊緊貼在天花板頂部,這人想要掙扎,但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頂住動彈不得,他的表情很痛苦,雖然他只露出一對眼珠子,但從眼神中我就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這時警察也趕了過來,他們不聽敲擊著病房的木門,我拉開抵住門把手的醫療器械車,兩名警察手持手槍衝了進來可是看到這怪異的場景,兩人楞了一下,隨後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這、這怎麼回事?」

    我也覺得無法理解,上門陰沒出手啊。

    我正要去問驅邪師是怎麼回事,就見他一臉無奈的望著吊在頂上的殺手,那表情很是奇怪。

    隨即鮮血居然從他嘴裡透過口罩滲了出來。

    「趕緊把人弄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察收起了槍站在凳子上手忙腳亂的想要把貼在頂壁的人給弄下來,然而無論他們如何使力,貼在牆頂上的殺手紋絲不動。

    到後來他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只能發出嘶嘶的抽氣聲,眼珠子里布滿了血絲,一副腦充血的狀態。

    「快、快去叫醫生。」一名警察道。

    結果沒等另一人行動,就聽嘣的一聲悶響,殺手的腦袋居然爆了。

    那恐怖的場景我就不細說了,總之一間小小的病房瞬間變成了修羅場,沒腦袋的屍體噗通一聲落在地下。

    「我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名警察受了刺激放聲大吼道。

    這件事和上門陰肯定沒有關係,但也絕對不是人力所為,難道……

    想到這兒我再度朝中年人望去,他對於殺手死亡的狀態並不奇怪,只是表現的頗為無奈。

    我立刻明白了一切。

    但我也沒聲張,這事兒說過警察聽出了讓他們覺得我精神有毛病,起不到別的作用。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腦袋突然間就沒了?」一名警察驚恐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過來串門的。」我裝糊塗道。

    「我也不知道,他想要殺了我們,然後突然間就飛到天花板上一動不動了。」中年人明顯也是裝糊塗道。

    但這糊塗裝的警察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切都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他們親眼見到我們連手都沒動,而殺手的腦袋就這麼自己爆開了。

    一切與我們似乎都沒有關係。

    「難道他是自己飛上去的?」警察繼續問道。

    「你們都看到了,這不是憑我嘴說的。」中年人繼續撇清自己。

    「真是見了鬼了。」警察皺眉道。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情況來,死者是早被運走了,隨後警方介入現場。

    「警官,你們也看到了這都是怪事,包括李煜的死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是受害者啊。」中年人苦著臉道。

    「等一切調查清楚了你再說自己無辜。」一名警察道。

    「唉,我真是倒霉,沒來由的招惹這些是非。」他愁眉苦臉道。

    「總有比你更倒霉的,李煜還死了呢。」警察連譏帶諷道。

    「我發誓,李煜的死絕對不是我幹的,你們也調查了我的身份背景,知道我是干嗎的,怎麼可能幹這種殺人的勾當呢?」

    「先別急著撇清自己,人民警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他撂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很快那位深得警員愛戴的隊長也來到了現場,見到我後他頗為詫異的道:「你不是有傷不能動嗎?」

    「我主要是骨裂,尚且沒到骨折的程度。」

    「哦,你真挺幸運的,如果沒事兒就和我回局裡一趟吧,你一個人身上有三件事得弄清楚。」

    「成,我肯定會盡全力協助你們的。」

    於是我和中年人被轉移到了別的病房,說是一起養傷,其實就是被監管了,當然這也沒錯,我是絕對配合的。

    後來我才知道擅離職守的那位就是後來沒了腦袋的那位,這人可不是擅離職守,而是被人僱傭成了殺手。

    新病房在醫院最靠裡的位置,外面又多加了三名警力監視並保護我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8
第三卷、密林鬼寨 219、遇見同行

    「能問你的姓名嗎?」他道。

    「秦邊,你呢?」

    「趙二十。」他衝我伸出右手。

    「你這名字挺有性格的。」握手時我道。

    「嗨,這都是我那沒文化的爹給坑的,怎麼就想起來給我起這麼個名字?」他自嘲的笑道。

    「名字其實就是個代號,無論什麼樣的功能其實都一樣。」

    「是啊,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就不和老爹計較了。」他笑道。

    「你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對嗎?」我小聲問了一句。

    「你、你說什麼?」他和我也裝糊塗。

    「我說你知道那人死亡的原因。你是幽冥教教徒對嗎?」

    「幽冥教?我真不知道你再說什麼。」趙二十撓著頭道。

    「別裝糊塗了我知道你是一個養鬼人。」這下趙二十沒有否認,他愣住了,瞪大眼睛望著我。

    我正要進一步挖掘他的神秘身份,病房門打開,一名警察走了進來道:「趙二十,經過對你所從事行業的調查還要找你核實一點,你是那種所謂的驅鬼道士對嗎?」

    「我是驅鬼的,不是道士。」他刻意強調了一下。

    「不都一樣嗎,我說你們這行是不是專門騙人錢的那種江湖騙子?」他語帶不屑的道。

    一聽這話我就火了,這等於是把我也給罵了,於是我道:「警察同志。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不代表沒有,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江湖騙子都用這種話糊弄人唄,我也不是沒見過。」他嗤笑道。

    「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光憑嘴說是說不清楚的。」我道。

    「是啊,就是因為嘴巴說不清楚所以才能亂說啊。」

    「你小時候在甲板上見到過一個穿黑色棉襖的老頭對嗎?」趙二十突然問了一句。

    警察剛才還是滿臉嘲諷的笑。突然間表情就變的嚴肅了。

    「我說的沒錯吧,那個時候你五歲對嗎?」

    「你、你是怎麼會知道的?」

    「我就問你是或不是?」

    「是的。」

    「你五歲那年夏天在臨湖的院子裡玩耍,看到景觀甲板上蹲著一個穿黑色棉襖的老頭,隨後他笑著對你說要帶你划船,你一來怕水。二來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的五官長相,所以心裡有些發毛,沒理他轉身便離開了,回到家透過窗戶看到這人不停問著過往行人,有的人就像壓根沒看見他,有的人卻會對他做出回應,最後一個穿著印有機器貓藍色t恤,胖胖的小男孩跟著老頭走了對嗎?」

    「這……這……難道當時你就在我身邊?」

    趙二十沒理他,繼續道:「結果第二天上幼兒園時你看到這個胖胖的小男孩站在昨天老頭蹲著的地兒不停問來回行人是不是願意和他一起下水划船,只是昨天你清楚的看見了他的長相,但此刻無論如何都無法看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的臉部是一團模糊的白色。就像被人打了一層馬賽克對嗎?」

    「簡直瘋了,簡直是瘋了。」他呼吸明顯變的急促。

    「你當時嚇的立刻就發燒生病了,後來是家人從農村請了一個算命先生,他並沒有問你原因,抱起你在後脊樑骨輕輕揉捏。你覺得很舒服,睡著之後再醒過來毛病就好了對嗎?」一切彷彿親眼所見,趙二十說清楚了每一點的細節。

    啪嗒一聲,警察手裡拿著的本子掉落在地,他整個人都傻了。

    「我真奇怪如果是別人否認鬼神之事還情有可原,你明明見過替死鬼,為什麼要否認?」

    猶豫良久警察道:「說實話我是個膽子特別小的人,自從見到替死鬼之後我就知道身邊是有鬼魂出沒的,我總是很害怕再見到這些害人的鬼魂,人越是害怕的事情就下意識的否認,所以……」說罷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他追問道。

    「因為你覺得我是個騙子,所以我要證明自己不是騙子,否則這對我後續的案件調查都會造成影響的。」

    警察沒再說什麼,慌裡慌張的離開了病房,再看趙二十的眼神裡充滿了敬畏感。

    「你真行,挺牛逼的。」我笑道。

    「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否則我不可能露底子。」

    「這麼說你確實養鬼了?」

    「我這邊的說法和你的不一樣,我這兒是叫耳報神。」

    「耳報神?不就是柳靈童嗎?」我道。

    「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和柳靈童還交過手的,差點就被他給滅了,養柳靈童是有風險的。」

    「嗨,養人都有風險,何況養鬼呢,我有心理準備。」趙二十回答的十分乾脆。

    「你倒是想明白了。」我笑道,真沒想到在這個醫院裡居然能遇到一個和我同命相連的人,頓時就有了親切感。

    「想不明白也得想明白,這位耳報神可是祖傳下來的寶貝,我們家必須每一代都供奉著它。」說罷他拉開衣領露出套在脖子上的素羅囊。

    我震驚了,隨後也解開衣領露出自己身上的素羅囊。

    「難怪你知道,原來也是養鬼的人。」趙二十笑道。

    「是啊,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見別的養鬼人,對了你是怎麼跨進這行的,早年遭遇了什麼?」

    於是趙二十說起了他家裡的事情。

    「我家除了爺爺外,他的三個兒子中,二叔、三叔都是這行裡的人,而我是後來加入的第四位。再進入這行前爺爺是長白山的獵戶,他是村子裡家喻戶曉的獵熊王,深山老林中真正的王者是熊,黑瞎子皮糙肉厚,力量比老虎更為強悍,而爺爺之所以能用裝鐵砂的土槍獵殺難以一槍斃命的黑瞎子,是因為年輕時在山裡遇到的一樁奇遇。」

    「爺爺二十歲時父親出生,他為得一件皮囊子做襁褓,便在大雪封山時冒險進了長白山黑木林,入山後不久便遇到了一隻山魈,你懂啥叫山魈不?」

    「是一種臉上顏色鮮豔的狒狒吧?我在動物世界上確實看到過這種狒狒。」

    「我說的山魈可不是動物世界裡的鬼面狒狒,長白山裡的山魈泛指兩種東西,一是殭屍。二是屍變的猩猩。猩猩想要成為山魈必是因為遇到了巨蟒,巨蟒絞殺猩猩後將其囫圇吞入肚腹,但在食物沒被消化前蟒蛇感到周圍環境存在危險便會吐出腹內食物,準備下一次攻擊。」

    「如果這只死猩猩恰好被蟒蛇噴上了樹枝,如果屍體又恰好倒掛在樹枝上就有可能發生屍變,因為大山陰氣重,魂死魄存的屍體只要風乾後不腐,就有屍變的可能,這與人埋在養屍地會發生屍變是一個道理。」

    「猩猩一旦屍變就會吸食動物甚至人類的精血,但它也有個好處就是能找出死在深山老林之人的屍骸,或是深山中的陰煞地,長白山獵戶都懂欺騙山魈的方法,將猴子尿擦遍全身,就是和山魈對面而立它都無法瞧出破綻,跟著山魈之後或是能躲避大凶之地,或是能尋找到死亡獵手的遺骨,或是能找到野獸。」

    「我爺爺就是跟著一隻山魈身後發現了在長白山裡種陰菜的無名老僧,陰菜是養柳靈童的法門,但爺爺當時並不懂奇門妖術,他在風雪漫天的森林中看到藤子上結著的「碧綠絲瓜」,綠葉中掛著的「鮮紅番茄」時第一反應是被嚇的魂飛魄散,隨後藏身一株古松後躲避不可知的危險,但隨後就見到一個老僧將鮮血灌溉於蔬果根莖,這才明白遇到了妖僧。」

    「爺爺為求活命持槍而出與之對峙,萬幸妖僧邪法尚未練成,面對一名身經百戰的獵人他毫無可乘之機,為了自保他被迫傳了爺爺一門獵熊的秘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8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0、各自過往

    「獵熊術是上古流傳的三大「狩獵秘技」之一,(其餘兩種是定蛇術與捕虎術)就是取一張黃表紙,將獵戶扣扳機或是射箭的手指刺破,血書「華表桂」三字,然後用灶火將紙焚燒成灰拌入火藥中,入山前在山腳下最最粗的大樹下誦念一段口訣。這口訣是:瞎漢夜走入深山。天機妙,非等閒,洩露天機罪如山,打破玄機妙通玄。」

    「唸過咒進山後,只要黑瞎子進入身週五十米之處便會有明顯的黑影在地下晃動,獵人只要對準熊影的腦袋部位開槍,無論狗熊有多強悍,必然一槍斃命。」

    「這一秘術的奧義完全在「華表桂」三字,因為這是鬼的祖宗名姓,爺爺開玩笑說或許是因為他華表桂寫的太多,所以日後才會幫鬼祖宗修理那些不聽話的鬼子鬼孫們。而妖僧告誡爺爺。此法只能獵殺成年公熊,而且殺一頭必歇十天,否則口訣就會失效,由此可知即便妖僧都明白「人不可貪」的道理,而爺爺就是靠秘法成了當地首屈一指的獵熊人。」

    「爺爺說在長白山裡打獵幾十年他啥都見過,比如背靠大山摩擦「撓癢」的赤紅色巨蟒,滿地亂跑,成了精的人參娃娃、老河溝裡趴著的比坦克都大的黿。躲在白煙瘴子裡掀人腦殼的白毛瘋(白毛老猴子)。但他還真就沒見過「華表桂」。」

    「即便日後進了驅鬼這行他也沒有親眼見過鬼的模樣,而且從不聽別人敘述,用爺爺的話來說他特別忌諱這個,因為他是靠「華表桂」發的家,所以對他而言,妖魔鬼怪既是祛除的對象。也是我們家的衣食班主,而爺爺一直是我們家的主心骨,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爺爺為什麼那麼厲害,總以為他是法術高強。無論多難纏的亡靈怨魂、凶神惡煞,只要他老人家出面,基本都能擺得平。」

    「而我的二叔曾經是名軍人,對於驅魔之事嗤之以鼻,壓根就不相信世上會有鬼神,如果沒有變故,二叔應該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軍官,但他之所以會發生改變是因為一次探親假,當時二叔剛剛晉陞連長後不久,整個人意氣風發,從蘭州軍區返家探親,在路過江西谷城時他遇到了一起暴力案件,四名社會青年毆打兩名大學生。」

    「作為軍人他立刻制止施暴方。對方雖然人多,但二叔是飛虎大隊出身的特種兵,執行過數次特種戰鬥任務,甭說幾個痞子,就是貨真價實的境外特種兵死在他手上的不知有多少,兩邊一交手二叔立刻將對方打的哭爹喊娘。之後四人被警方帶走,二叔繼續踏上返鄉的路,可沒走多遠他腰腹便開始劇烈疼痛,之後開始吐血,大口大口的吐,據他說一張臉面變成了金色,就像被人塗了一層金粉。」

    「下了火車就被送往醫院,等我們家人趕到時,二叔已陷入深度昏迷中,左邊半個腰身淤青一片,幸虧爺爺常年跑江湖,看出了二叔中了一種起源於江西谷城的巫術「點血術」。」

    「點血術屬於何種門派的道家法術?」我好奇的問道。

    「點血術又叫「五把鉗」或「抹子手」,在谷城民間很普遍,谷城無論男女老少、親朋還是怨敵,交往時儘量避免肢體接觸的,尤其是拍肩膀、後背之類的親暱動作都會引起對方的警惕和反感,因為「點血術」會在不經意見就被下在仇家身上,被點血者,會吐血死亡。」

    「二叔就是被其中一名地痞在腰間點了一下,下了點血術,好在爺爺谷城有朋友,千里迢迢請了人來為二叔刮痧,去了餘毒,他這才保住一條命,有過瀕死體驗的二叔卻一改不信鬼神的「唯物主義論」,之後連分配的工作都沒幹,也跟著爺爺幹起了驅鬼的行當。」

    「後來我長大進了這行後爺爺才告訴我家裡人其實根本就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驅邪之術,所以能在門派林立的祛邪行當成為一個人物說起來還是與那名妖僧有關,當然說是妖僧但人並不可怕,看起來也就是個普通的遊方和尚。」

    「事實上他也就是個遊方僧人,前半輩子雲遊四方,苦修參悟成佛之道,後來不知為何轉了性子,在長白山內暗中秘製柳靈童,但此人並非山裡生存的好手,在一次「取血」過程中遇到了一條百年巨蟒,雖然身具定蛇術但依舊被巨蟒強大的力量瞬間擠爆體內血管,身死當場,所以歷盡千辛萬苦養成的柳靈童成了爺爺的「戰利品,這才是爺爺跨入祛邪行當的真正由來。」

    「柳靈童是胎死嬰靈,怨念奇強、陰寒詭毒,這種東西和山裡野獸差不多,有極強的「地盤意識」,所在之地一切陰物必須退讓,否則便會與之死磕到底,所以被爺爺得了後就算他本人不想祛邪,柳靈童也不答應。」

    「我們家每年有三個日子會隆重操辦,一是爺爺的壽誕。二是七月十五祭拜鬼王。三是柳靈童的生日,就是它的陰身養成日,說也湊巧,正好是農曆八月十五,也是人間團圓日,每到這個時候除了大擺果蔬生肉貢品,爺爺會弄兩陶罐冷血動物的鮮血擺放在屋內背陰處。」

    「爺爺從不讓我見柳靈童,能與他相處也就是這個時候,雖然我們都看不見他,但第二天陶罐裡的鮮血必然被它喝的乾乾淨淨,涓滴不剩,而之後兩個陶罐必須在午夜時分埋入地下,下次取出裝血之前不得見絲毫陽光。」

    「柳靈童雖然性格陰沉、法力強大,但卻最怕孤寂,所以每日晚間我們一家人必須團聚吃飯,爺爺左邊空著的位置便是柳靈童的位置,如果家裡人敬酒,輪到空位絕不能跳過,必須對著桌面擺的飯碗筷子說聲『那位爺,我敬您老一杯』。」

    只有家族的人真心實意認為它是家裡的一員,柳靈童的法力才會愈加強大,保佑家族平安,這就是我們家進入祛邪行當的原因,不過在外人眼裡與人勢不兩立的妖魔鬼怪對爺爺而言並非邪祟之物,其本質也就和壞人相當。」

    「後來爺爺年紀大了,爺爺便退居「二線」,主要工作是由叔叔們完成的,再後來就是我出道,這個封印著柳靈童魂魄的素羅囊就被我帶在身上了,後來我們在村子裡的房子拆遷,搬進城市後家裡的客戶主要以星級大酒店為主,這種地方所發生的稀奇古怪事情實在多之又多,遠遠超乎你的的想像。」

    「如果有人問我世上什麼地方最容易鬧鬼?並不一定是墳地,深山老林、荒郊野嶺這些地方,酒店鬧鬼的概率真的很高,很多酒店其實就是修建在墳墓上的,所以根本無法杜絕怪事。」說罷他笑了笑道:「你呢,你又怎樣的遭遇?」

    「我遭遇的事情可比你精彩多了,不像你們家遇到柳靈童後只有好處,我們家因為身上這位出了好幾條人命。」說罷我將曾經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聽罷他有些驚訝的道:「你家裡遭遇的事情確實驚心動魄的,可是按你後面說的情況,上門陰應該是救了你很多次了。」

    「她對我沒話說,是最最忠誠的,我真沒法娶了她,否則我現在就去領結婚證去。」

    說罷我兩都笑了。

    「其實素羅囊帶的久了就能明白一個道理,鬼真的特別忠心的,根本就不會對人造成傷害。」趙二十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19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1、補刀

    想到上門陰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一旦她來到你身邊,就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並且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所以我們運氣都算是好的。」

    「這麼說剛才關於那警察幼年時所遭遇的狀況,你都是聽耳報神說的?」

    「是的。耳報神能告訴我所有想知道的一切,當然一般別人的隱私我是不會問的,但這個警察如果不露兩手他肯定以為我是騙子,這對我定案會造成影響的。」

    「明白,但我認為李煜確實是你殺死的對嗎?」我壓低嗓門的道。

    「你……你也養了一個耳報神?」他驚詫的道。

    「你的耳報神既然能提供消息,你就肯定知道殺死李煜的凶手,但你卻寧可成為嫌疑犯,也不願交代所知道的信息,這個結論應該不難得出吧。」

    他點點了頭道:「確實是這樣,這麼簡單的問題我居然沒想到。」說罷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確實知道殺死李煜的凶手,但沒法告訴這些警察。」

    「明白了。就是耳報神殺了他對嗎?」我道。

    「是啊,當時李煜想要殺死我,耳報神自然是要保護我的,所以就施展法力殺死了李煜。」

    我不解的道:「你去綠雀酒店是為了驅鬼,為什麼這些人要殺了你?」

    「也怪我嘴欠,上來吹牛逼的時候說了耳報神的能力,他們肯定有不想讓我知道的秘密,所以想要殺人滅口。」

    「什麼秘密呢?」

    「我不知道啊。耳報神並沒有告訴我,我也鬱悶。」他頗為無奈的道。

    「為什麼不告訴你?難道他不知道?」

    「應該不會,不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他不願意說的事情,但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說這件事。」

    「也正常,就像每次遇到危險後上門陰也有不出現的可能。但這點肯定是有他原因的,所以還是我們對於自己的保護神不夠瞭解。」

    「你說的沒錯,但這件事到底怎麼辦也是讓人頭疼。」

    「你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警察,讓警察對綠雀酒店展開調查不就結了?」

    「剛開始我就是這麼想的。可問題是沒等我說話,耳報神阻止了我,它讓我不要對外亂說這件事,否則只會招惹更大的麻煩上身,我現在正是進退兩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要說不出個因為所以然來,那只能替這酒店背黑鍋了,畢竟你是在第一作案現場,而且殺人凶器上有你留下的指紋。」

    「唉,我現在頭都疼,啞巴吃黃連是什麼感受我現在是深有體會。」他皺眉道。

    我們正在聊天刑警隊長進了病房道:「這裡的環境你們還滿意吧?」

    「不錯,謝謝您關心了。」我道。

    「嗯,你們喜歡就好。好好養傷,盡快的康復出院。」

    「謝謝您的關心,那個被送去搶救的人現在情況好點了沒有?」我道。

    「恢復的還算可以,雖然暫時沒有醒過來,但就是時間問題,遲早人會醒來的,我們正在全城搜捕殺害警察的凶手,到時候希望您能把人指認出來。」

    「您放心,甭說指認,殺了他都沒問題。」我恨恨的道。

    「就算要懲罰他也是法律賦予的權利,我們作為個人可沒有殺人的權利。」警察道。

    「您放心吧,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讓我殺人我肯定是不敢的。」

    「嗯,你的案子有了重大突破,雖然現在還處在取證調查階段,但應該能為你洗脫罪名。」警察又對趙二十道。

    「哦,您有這個把握?那真是太好了。」趙二十呵呵笑道。

    「放心吧,我說過公安機關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您能透露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讓您對這案子又有了新的看法?」

    「目前還不太方便透露,不過肯定是有大的進展,你放心吧。」說罷他起身離開了。

    之後那些警員對趙二十的態度確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和他說話口氣就不那麼生硬了。

    「你可以問問耳報神,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道。

    「我當然問了,但他沒有告訴我。」趙二十頗為無奈的道。

    又過了兩天我自覺傷口已經恢復不少,便問警方什麼時候能出去,警察道:「這個我們管不了,你離開的時間自由上級能決定。」

    到這份上我是真有點著急了,如果不除了這個人那我可就是殺了四人的連環凶手,那還不被就地槍決。

    趙二十看出了我情緒頗為焦急,於是就問我道:「怎麼了?我看你的情緒好像很焦慮?」

    「你應知道我為什麼事情焦慮吧?」

    「還真不知道,我確實問了耳報神和你相關的問題,但他不願意告訴我,應該和你身上的素羅囊有關,鬼魂之間也是有地盤意識的,你身上有上門陰存在,耳報神自然就不願意輕易招惹了。」

    我想了想道:「你能幫我問問他icu一名重傷犯人的守衛何時能離開嗎?」

    「這個還真能給你問道。」說罷他去了陽台,蹲在陽台一角,也不知道在哪悉悉索索的說些什麼,片刻之後他起身走到我面前道:「明天下午兩點半,警察肯定不在原地。」

    「成,謝謝你了。」

    「你問這個幹嗎?」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道。

    他猶豫了片刻道:「哥們,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但這件事我得說一下,如果你想做了這個人,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他的壽命還有二十年。」

    我心裡咯噔一下道:「也就是說短期內他不會死?」

    「是的,如果你也相信鬼神之說,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去找這個麻煩,人的命是天注定的,無論是自己還是外人都不可能改變他人的命運。」

    我頗為無奈的道:「說實話我也不想招惹這麻煩,但既然麻煩已經招惹上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我沒有退路。」

    「我真心勸你還是退一步還虧天空的好,因為我沒法知道明年你會遇到什麼狀況。」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是在醫院,除非有狙擊手一槍爆了我的腦袋,否則還能怎樣?」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心裡還是有點忐忑,萬一真有狙擊手對我腦袋來一槍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無論遇到何種狀況,我都沒有退路,這個人必須死,否則死的人就是我。

    確定了要做的事情後,我在第二天下午兩點半之後去了icu病房。

    病房門口確實沒有警方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於是我依葫蘆畫瓢也弄了一件大夫穿的白大褂披在身上後混進了icu病房內。

    很快就在一圈病人中發現了那個販毒的中年人,只見他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一動都不動彈。

    我不免覺得有點奇怪,這人明明就是個待宰羔羊,為什麼趙二十說他還有二十年的壽命?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阻止我殺了他。

    想要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病人真的是太簡單了,只需要一個吸滿空氣的注射器,插入他的身體後將空氣注射進去,這人就會立即死亡。

    而針管此時就在我的口袋裡。

    我一步步的靠近他床邊,同時注意著周圍的護士,只見這些人都在忙著手頭的工作,根本無暇管別人的事情。

    我正要抽出注射器,就聽一人道:「大娘,您真不用這樣,無論如何和我們都會照顧好他的,請你放心。」

    「我知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你們辛苦,我送點排骨湯給大家補補身體。」說著話只見一名身著補丁布褂,看樣子極其寒酸的老人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0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2、寬恕

    她說話的語氣雖然聽起來很正常,但當她的眼睛轉向躺在病床上的中年人時那種難過、揪心、渴盼的眼神我感受的是清清楚楚。

    老人顫巍巍走到中年人躺著的病床前道:「你這個娃娃,從小媽就說讓你聽話、聽話,但你就是不聽,這下可好,你現在躺在醫院裡。媽這麼大年紀沒人管了。」

    她說話時的聲音很低,只有我才能聽清楚。

    護士也發現了我,走過來道:「您是……」

    「哦,我是中院的腦科醫生,受張主任的邀請來這裡交流醫療心得。」謊話是早就想好的,沒有一點猶豫,張嘴就說。

    小護士不可能想到我來這兒是為了殺人的,想像力再豐富也想不到這點,還真以為我是醫生,很客氣的打了招呼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而我則站在中年人的床頭。心裡異常矛盾,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

    老太伸出乾癟的手,握住我的手腕道:「醫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也幹了很多壞事情,但這一切都是我教育的不好,責任在我。你把他救活,我給他抵命啊。」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握住我手腕的手微微顫抖著,而我這隻手裡攥著一支抽滿空氣的注射器。

    「阿姨,你別多想,我們的責任是治病救人。如果他需要承擔法律後果那也是治好傷後由公安機關處理發落,醫者仁心,只要是病人我們都會盡全力的。」

    「謝謝醫生、謝謝你,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在家就在,他要不在這個家就沒了。」她抹了一把眼淚有氣無力的道。

    「您放心吧,我保證您兒子肯定會痊癒的,你的家不會散。」說罷我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這話說完我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中年人左眼眼角流出一滴眼淚順著太陽穴滴入床單。

    他的意識已經恢復了。

    那一秒鐘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必須得殺他滅口。

    但隨即我就感到左手不停被搖晃著,是那老太緊緊握著我的手,感謝我救他兒子所做的一切努力。

    真是令我哭笑不得,卻也是根本無法下手了。

    隨後我站在病床前,兩手扶著床頭凝立片刻後道:「老人家,您也是被這個兒子拖累慘了,如果他醒來治好傷後恐怕就直接送去監獄判刑服役了,你這個歲數我說句不吉利的話能等到他出來的那天嗎?」

    「不管能不能等到,至少兒子還在。天下的人都能說他壞,嫌棄他,但我不能,誰讓我是他的媽呢。」

    「雖然他不是一個好兒子,但您是一個好母親,我祝福您的孩子能早日康復。」說罷我出了icu。

    面對這樣一位老人,我如何忍心下手殺了她的孩子?

    之後我將注射器丟進了廢紙簍,無奈的躲進廁所抽菸了。

    我知道自己的選擇一定是瘋了,沒來由的裝什麼善良。

    但我就是下不了手,即便老人離開後我也下不了手。

    所以我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警方就將知道我幹的這件事,與其讓他們來抓我,不如我投案自首,至少在量刑上還能減輕點。

    想到這兒我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吃飽了撐的報警玩兒,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結果惹了一身騷。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這兒我能做的也就是打電話通知王殿臣過來交代「後事」了。

    結果這小子又不知道再忙些什麼,電話裡告訴我至少要明天才能過來,於是我自首的日程也只能繼續往後推一天了。

    就這麼稀里糊塗的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王殿臣終於來了,我拉著他去陽台將打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你是不是瘋了?」聽罷王殿臣表情誇張的問道。

    「我是瘋了,否則也做不出來這麼混蛋的事情,但既然做了就得承擔後果,否則還能怎麼辦呢?」

    「你先別急著投降,這事兒我和大哥說一聲,看他怎麼說。」

    「寧哥知道了也只能是勸我自首這一條路。」

    「那不一定,大哥的腦子比咱兩好個十倍總是有的吧?」

    「這我知道,可問題是這案子要麼就自首要麼就等警方來抓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

    「我說你就別煩了,踏實點等我消息,我這就回去和大哥商量對策。」說罷王殿臣急急忙忙的走了。

    「看來你惹上麻煩事了?」張二十道。

    「唉,全怪我自己,沒事兒找事兒,活該倒霉。」

    「也別埋怨了,我這人就是儘量不惹事,但真惹上事情了也不怕事,直接面對唄,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你說的很對,我就準備直接面對了。」說罷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夜無語到了第二天中午那位刑警隊長走進了病房道:「根據院方反饋的消息,你兩的傷不妨礙出院了,準備一下和我去分局吧。」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傷腿已經可以完全毫無妨礙的站在地面了。

    這兩天心事實在太重了,以至於傷情有了恢復我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我估計那人應該是醒了,問他道:「隊長,icu裡那個被人割了喉的現在情況如何?」

    「昨天人已經醒了,應該是脫離危險了,恢復治療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我緊張的一腦門子都是汗,昨天就醒了,寧陵生的主意現在還沒送達,我該怎麼辦?

    「你兩收拾一下吧,我這就帶你們去辦出院手續。」他並沒有發現我異常的狀態。

    但是看他的神情,我估計對方還沒有把我供出來,否則他不可能對我這麼客氣。

    想到這兒我試探著問道:「隊長,這人有沒有交代他犯的案子?」

    「你挺關心這件案子的?」他對我表情難測的笑了笑道。

    我做賊心虛,一陣慌亂道:「那倒不是,不過既然參與了這起案子,總是想知道結果的。」

    「確實,人總是有好奇心的。」說罷他想了想道:「這人已經交代了所有情況。」我心裡暗暗叫苦,這下完蛋了,連自首都來不及了。

    「和我的猜測差不多,一場毒品交易,結果變成了一場黑吃黑,該死的都死了,只有他命大活了下來。」

    聽完他的敘述我徹底驚呆了,這人居然沒有供出我來,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報應,不等我們抓到,這些人起內訌自己坑了自己。」

    我心裡滿是狐疑,收拾了應用之物後跟著警方去辦理出院手續,路過醫院大廳時我道:「隊長,我想去看看他行嗎?」

    「去看他?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像看看他。」

    警察想了想道:「我讓輪子陪你過去,別耽誤太長時間聊幾句得了。」

    「謝謝您了。」說罷一名警員帶著我去了icu。

    重症監護室裡有探視時間,還是警方做了協調我才得以進入,此時病房裡只有病人十分安靜。

    他雖然身上插滿了各種導管,但人確實已經醒了,他瞪的大大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看見我他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我坐在他病床前確定沒有護士在便問道:「你知道是我對嗎?」

    他無力的點點頭。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不揭發我?」

    「揭發你?有什麼意思呢?」

    「可是是我把你傷成這樣?難道你不想報仇?」

    他深深吸了口氣道:「那天你進來是為了殺我對嗎?」

    「是的,我打算殺你滅口。」

    「可是你為什麼沒有殺我?」

    「因為你的母親,我覺得她實在太可憐了不忍心在傷害她。」

    「連你都不忍心傷害她,如果我還是執迷不悟那真是連豬狗都不如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2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3、慘案

    「我沒資格說你什麼,因為我本身也是個罪犯,但是你的母親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從這點而言,你比我幸福的多。至少你的媽媽至今沒有放棄你,而我生下來就是為了放棄的,致敬我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而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能體會到母親的關懷,這就是你的造化。」

    話說到這兒他已經是熱淚盈眶。

    我笑了笑道:「也許我該殺了你,這樣其實最保險。你知道嗎,我甚至打算自首了,我沒想到關鍵時刻你居然沒有賣了我,或許就是因為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善念,所以命運給了你一次改正的機會。好好做人吧,為了你的母親。」說罷我起身離開了。

    「他狀態還好嗎?」

    「不錯,挺好的。我覺得他覺悟了,以後會好好做人的。」

    「但願如此,否則遲早有他死的那一天。」

    我們一路聊著天上了警車。關上車門後他輕鬆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了,以極其嚴肅的表情對:「那根手指是李煜取出來給你看的?」

    「是的。怎麼了?」警察點點頭沒說話了。

    車子一路開區了東寺分局,這位分局的刑警隊長也做了自我介紹,名叫龍海,我問道:「鄭隊長現在有消息嗎?」

    「你說什麼?」他驚訝的問道。

    「鄭隊長不是失蹤了嗎?現在有沒有消息了,我是他的朋友。」

    「沒有消息,省廳都派工作組下來參與調查了,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我嘆了口氣,這麼長時間沒找到人,真的難說結果了。

    到了警局後我們接受了調查,詳細說了當天在病房裡見到一切情況,警方也無法確切得知殺手腦袋「突然爆裂」的原因,所以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接下來就是趙二十殺人案,不過這案子應該是出現了反轉「劇情」,因為警方並沒有隔離趙二十,我兩就坐在同一個審訊室裡,做筆錄的警察也就是在問完殺手死亡的情況後不咸不淡的問了幾句關於李煜死亡的情況,隨後就出去了。

    我掏出香菸點了一支道:「看來你這案子有重大轉折,估計李煜沒死。」

    「絕對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死亡的狀態,匕首完全戳入他的心口,地下灑滿了鮮血,還有他嘴巴裡冒出來的血……不用懷疑,他肯定是死了。」

    「看來要等龍隊給你答疑解惑了。」

    「唉,但願能沒事兒。」他無奈的道。

    「放心吧,只要你能配合我們,保證你沒事。」說話聲中龍海推門而入。

    「龍隊你放心,我百分百的配合你。」趙二十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相信,我絕對相信。」說罷他坐在我們一側的椅子上想了想道:「我再問你一次,那根手指是李煜拿出來給你的對嗎?」

    「是的,就是他給我的,怎麼了?」

    龍海左手食指不停在桌面上敲擊著,看表情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棘手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兩位要保證每一個字都不得傳出去,能做到嗎?」

    「當然能做到,我這人嘴巴嚴。」

    「好,我保證一點下面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實無誤,絕對沒有絲毫編纂或誇大的成分,所以兩位務必相信。」

    「龍隊,您不用再做鋪墊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們肯定相信。」我道。

    「這個事情說起來也不複雜,玉龍村你兩位知道嗎?」

    我不知道,趙二十是知道的道:「就是那個準備改造的城中村?」

    「是的,玉龍村原本算是郊區,但經濟開發區籌建後這個村子的位置就在經濟開發區內,肯定是要拆遷的,拆遷談判也談了很長時間,但是當地村民就是不肯搬走,正好前段時間有公司因為強拆害死了幾十位拆遷人,所以這次談判也是小心在小心,所以一直耽擱著沒動工,但就在前不久玉龍村的村民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整個村子五十六戶,三百二十人無一生還。」

    「我操,死了三百多人?」因為過於吃驚我一下站了起來,雙腿硌在桌邊疼得我冷汗直冒,扶著桌面緩緩坐了回去。

    「是的,三百二十人無一生還。」他再度重複一遍,我確定自己沒聽錯,瞬間心口覺得一陣鬱悶。

    一夜之間殺了三百多人這是什麼概念,凶手們一定是魔鬼。

    趙二十也是面色鐵青,沒人想到就在我們身邊居然能發生這樣一起不可思議的殺人案件。

    「我幹刑警這行也有些年頭了,也見過一些喪心病狂的殺人犯,但一夜之間將五十多戶人家殺的乾乾淨淨一個活口不留的案子甭說親眼所見,連聽都沒聽說過。」

    「甭說咱們這兒了,放眼世界,除了非洲那塊搞種族滅絕,文明社會哪有一次殺死這麼多人的案子,簡直是慘絕人寰。」

    「在新中國成立後從沒有發生過如此惡劣的刑事案件,所以封鎖了消息,好在玉龍村那一帶在搞建設,本地人不多,所以這案子沒有傳出去,否則肯定會造成恐慌。」

    「龍隊,一夜之間殺死三百多人這可不是容易辦到的,凶手難道不是人?」我道。

    「嗯……我只能說你的猜測可能有一定的道理,本來我們一直在尋找凶手留下的蹤跡,但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是在一戶鐵匠家裡的床底下我們找到了一截被砍斷的手指,這節手指和你描述的那根非常相似。」

    說罷他取出一張照片放在趙二十面前道:「你辨認一下。」

    趙二十隻看了一眼就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的,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龍隊收起照片道:「村子裡的人死於頸動脈破裂,經過調查他們的頸脖動脈處是被人用牙?咬破的。」

    「難道這三百多人是被人咬死的?」我再次受了刺激。

    「都是被咬死的,如果我所料不差就是被這根手指的主人給咬死了。」

    「這簡直太可怕了,如果不是你說出來的,我根本不可能相信。」簡直連香菸都拿不穩了,我哆哆嗦嗦的將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裡。

    「我可不是再和兩位說故事,這是真事,所以第一次聽老趙說到這根手指,我就知道這案子有希望了。」

    「這案子你們到現在沒破?」我倒抽一口冷氣道。

    「以這起案子的級別即便要辦也輪不到我們一個分區刑警隊做了,早就有更高級別的部門接手了案子,老趙也算是歪打正著的進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三個辦這起案件?」我道。

    「當然不是我們三個,我可沒有搶功勞的心情,我的唯一願望就是趕緊破案,所以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就上報了,上面反饋來的消息是一定保證在老趙養傷期間消息不會外洩,所以當你知道這個消息後我只能對你也實施保護性監管了。」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和趙二十在一起關了這麼多天,原來是因為這根手指。

    「龍隊,你放心吧,關於這根手指的消息我絕對不會洩露出去,我用自己的性命發誓。」

    「我知道,我相信你們兩位,不過到這份上我除了詢問一些情況,還需要兩位幫助了,因為之前聽老趙說過你好像是專業驅邪的?」

    「是的。」

    「老實說這行我從來就沒信過,但遇到這件案子後我信了,所以希望你能幫幫忙,當然這也是幫你自己,畢竟你和這件案子也是有關聯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2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4、屍王山

    「龍隊,從我們這行裡說一夜之間殺死三百多號人的如果確實是鬼我未必能解決這個麻煩,我覺得您還是找茅山宗這類道門中人處理比較好,畢竟他們是真有神通的。」

    「警察找道士破案子,這話一旦傳出去不明真相的人會戳著脊樑骨罵我們,而且這起案子的消息決不能透露出去。也不會再去找別人了,因為畢竟還沒有確定真出了超自然事件,如果凶手是人,找道士進來智慧增加消息走漏的風險。」

    「這絕不可能是人幹的。」

    「無論凶手是人是鬼,都不可能去找到道士。」說罷龍海點了支菸抽了一口後慢悠悠的道:「老趙,如果這案子你答應接手,殺死李煜的案子我提你擺平,否則你就等著打官司吧。」

    「龍隊你不能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我是在和你談條件,如果你答應幫我,那我就幫你。老趙,你這可是殺人案,李煜是個沒有任何不良紀律的守法公民,就這麼被你給刺死了,這件案子如果想要免於刑事起訴,你總得做點什麼吧?」

    「這……我沒殺人。」

    「你嘴說了算還是證據說了算?現在一切證據都證明你就是那個殺人犯,想要推責根本沒有可能。」

    趙二十氣的呼呼直喘粗氣,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珠子,龍海起身道:「我給你時間考慮一下,你也可以和秦邊商量一下。看究竟怎麼辦最合算。」

    「如果我就是不答應呢?」龍海出門前趙二十問道。

    「那恐怕只能對你就地抓捕了。」說罷龍海出了屋子。

    「這幫人真夠卑鄙的。」龍海氣的暴跳如雷。

    「別這麼說,警察也不容易。」

    「可是他用這種手段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我。」

    「你說的好像是沒錯,但別忘了這前提是你確實殺了人。」

    「我沒殺人,李煜不是我殺的。」

    「問題是你說這話完全就是靠嘴,可他們是有確實證據的,你只能認栽。」

    「唉,我真是倒了血黴,怎麼想起來接這單生意。」

    「也別光是抱怨了,想想對策吧,否則他們真會把你抓起來。」

    「還能有什麼對策,無非答應他們唄。」

    「答應他也成啊,你有耳報神呢,問問情況。」

    「唉……」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才道:「你以為我我沒問嗎?就是問了所以我才知道這裡的麻煩。」

    「你已經知道結果了?」我驚訝的道。

    「如果不知道我幹嘛這麼牴觸,就是知道了我才明白這裡面的可怕。這事兒決不能干,除非我瘋了。」

    聽他這麼說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於是我道:「那根手指的主人到底是怎樣的身份,你說我聽聽。」

    「聽這個有啥意思呢,除了受刺激沒別的作用了。」

    「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應對方法,你怎麼知道這事兒就無解呢?再說這事兒如果搞不定你真打算替為李煜抵罪賠命嗎?」

    「這……」

    「我陪你的都不怕,你有什麼好怕的?」

    「說的有道理,是我太矯情了。」說罷他找我要了支菸,點燃後吸了一口嗆得連連咳嗽,但他並沒有掐滅,而是繼續抽了幾口後才道:「據耳報神和我說的消息,這村子裡發生的集體死亡事件和當地一處名為天神山地兒有關係。」

    「天神山?有什麼說法?」

    「天神山是現在人的說法。過去這座山叫屍王山,它位於東流水灘的北面,只是一處獨立的土山山頭。

    土山約有十丈左右的高度,佔地廣闊,這座山上沒有一塊石頭全是泥土,關於天神山的由來據說和永樂大帝有關,這位靠篡位得到帝位的明朝皇帝無意中發現一名太監將龍袍貼身比劃。懷疑對方有謀逆之心,震怒之下將這名太監凌遲處死,並以萬噸泥土將其屍骨鎮壓,而自此之后土山中便怪事頻發,而且只要埋入死屍,無論男女必然屍變,所以又被稱為屍王山。」

    「據說每年七月十五,只要是薄霧掩月,那名太監便會穿著龍袍出來「巡山」,當然這是傳說,從來沒人親眼見過龍袍屍王,但是這個村子的人的人之所以會被屠戮殆盡確實是殭屍為禍,你知道殭屍嗎?」

    「你當我傻啊,當然知道殭屍了不過說實話還真就從來沒見過。」我道。

    「兄弟,不是我這人膽子小,一具能造成整個村莊人死亡的殭屍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飛天殭屍了,就算咱們深諳養鬼之術,但鬼和殭屍都是陰鬼之物,互相之間無法克制的,如果有咱們來做這件事,那就是死路一條,我為什麼牴觸,就是因為這個。」

    相同的話寧陵生也曾經說過,他說殭屍和鬼都是世上至陰之物,所以殭屍和鬼魂彼此間是無法感受到對方的。

    所以耳報神不可能可知屍王山的殭屍,上門陰也不可能。

    明白這點我也犯難了,這事兒確實不好辦。

    見我不說話了,趙二十道:「想要滅了殭屍只能靠道士,我們這樣的去就是送死而已,可問題是他們又不能讓外人得到一點消息,其實要我說這些人純粹就是想到太多了,一味的隱瞞真相不採取行動,肯定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說的是沒錯,可問題是龍海認為你能勝任,輕易也推脫不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寧可被槍斃也不願意被殭屍咬死。」趙二十瞪著滿是恐懼的雙眼道。

    「唉,這事兒不好辦。」拖到現在我只覺得一陣陣的尿意盎然,起身道:「我去放個水。」

    打開屋門門外站著的警察道:「您有什麼事情嗎?」

    「哦,我上個廁所成嗎?」

    「我帶您去吧。」

    穿過大廳時只見警察們都在忙碌著,有的在整理資料,有的在審問犯人,而我的目光很快就被幾個小年輕給吸引了。

    這幾人應該是某大學在讀的大學生,幾個人無不是面色蒼白,瑟瑟發抖,幾名學生中有一人坐在凳子上,濕的就像是個落湯雞,裹著個毯子就屬他抖得最厲害,而在這個人的身邊站著一個皮膚「白皙」的姑娘。

    這女孩乍看之下似乎沒什麼異樣,但仔細看就給人一種頗為怪異的感覺,因為周圍的人似乎沒人注意到她,這人就好像是空氣一般。

    我暗中覺得奇怪,於是問警員道:「警官,那邊一群學生共有多少人?」

    「你不會不識數吧?」他詫異的道。

    「不是,我受了傷之後總感覺腦子反應有點慢,數個數幾遍都無法確定對與錯,所以想確認一下。」

    「哦,我數數。」他用手指點了幾下對我道:「一個五個人。」

    「明白了,那我數的沒錯。」我心裡暗暗吃驚,因為算上那女孩一共有六人,除了我沒人能看見她。

    這幾個學生招惹鬼魂了。

    我假裝好奇問道:「幾個學生犯什麼案子了,不會是打架鬥毆吧。」

    「不是,這也是幾個倒霉孩子,游泳的時候撿到了一個死人頭顱,給嚇的不成樣子。」

    「據他們說這死人頭顱還開口說了話。」龍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秦總,剛剛總局的林隊打了個電話給我詢問你的情況,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高手。」

    「龍隊抬舉我了,高手談不上,懂一點這方面的事情。」

    「咱們都不是外人,我也知道你和鄭隊的私交很好,這麼大規模的死亡案件也不是某一個臨江警察的能搞定擺平的,希望秦總能幫幫我們成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23
第三卷、密林鬼寨 225、呼救的女屍

    「老實說我真想幫你,但這件案子……」我想了想道:「龍隊,我先瞭解一下女屍頭顱的案子,然後再說玉龍村的案子。」

    「秦總,你問這件案子的本意是好奇還是……」

    「絕對不是好奇。」說罷我壓低嗓門對他道:「那幾個學生帶了個東西進來,我得把她送走。」

    「啊?」龍海警惕的朝那邊望去道:「你能看見?」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提這個要求了。」說罷我湊了上去道:「幾位同學給嚇的不輕啊,都是大老爺們,至於嗎?」

    「警官,那場面是沒讓你見到,你見到了一樣發慫。」有年輕人不滿的道。

    「哦,是嗎,那說給我聽聽究竟有多可怕。」

    之後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敘述中我得知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臨江有一段河道,也是江水進入黃海的入海口,每當汛期來臨,江水猶如戰場衝鋒的千軍萬馬一般氣勢萬鈞的衝入大海之中,彙集成為一片汪洋之水。暴怒的河水是不可阻擋的,任何東西落入其中,哪怕只是一張紙片也會立刻被洶湧的河水捲裹其中蹤影全無。

    不過暴怒的江水也會有安靜的時候,除了冬季的上凍期,只要不是七八月份的汛期,江水總是溫順的猶如剛出生的小貓悄無聲息的流淌,加之河道兩邊水汽蒸騰的環境,植被生長極其茂盛,所以這裡是年輕人的天堂,他們在此踏青、玩鬧、談戀愛。總之這裡也能算是東營一景。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臨江某大學的大二學生,中午酒喝多了回校時路過此地,其中一個學生想要撒尿,於是幾個酒足飯飽的學生一字排開站在河岸上高唱著《再別康橋》比誰尿的更高更遠,就在一片嬉笑聲中,一名叫李成的學生道:「好像有人喊救命。」

    「你酒喝多出現幻覺了?」站在他身邊的劉成舉嘲笑道。

    「你們別說話,仔細聽。」另外四人見他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便各自收聲,果然一個女人呼喊救命的聲音隱隱傳來,眾人警惕的往上游望去,雖然夜色中,但當晚皓月當空,河道旁又是路燈林立,所以視線不是問題。一會兒的功夫,果然一個女人在水裡打著圈從上游飄來,滿頭長發散在水中異常顯眼。

    五名醉醺醺的大學生頓時酒醒了一半,這幾人也是熱血青年,其中一人脫了衣服道:「趕緊救人。」說罷便跳進了水中,五月份的河道口水流平緩,而且深度也僅有五六米,對於一個水性好的人而言這就是個水流量稍大的游泳池。

    其餘會水的全部跳進了河裡,只有一個叫劉成舉的學生沒下去,因為他是個旱鴨子,不過他也掰了一棵粗長的樹枝,以防意外的發生。四個人很快便在河道中形成了一道「人牆」,而女人依舊是打著轉漂浮而來。

    首先發現情況怪異的是李成他大聲提醒同伴道:「有些不對,這女人不管距離遠近,怎麼呼救的音量始終一樣高低,一點變化都沒有?」可惜另兩人忙著往前游泳救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提醒。

    很快水性最好的王洛川首先接近了女人,只見他展開雙臂將女人腦袋抱進懷裡。然而沒見他怎麼費力,就將女人的腦袋從水裡拎了出來。

    王洛川這才發現水中「長發飄飄」的女人只剩下腦袋,而臉上的皮膚肉塊早已達到腐爛的程度,膚色暗黃的面容上佈滿了肌肉腐爛後的坑洞,甚至能從中看到白森森的人骨,而一雙眼珠也已呈現出灰白色,與此同時空中又響起一陣怪異的笑聲。

    這幾名學生受到的驚嚇程度可想而知,王洛川忙不迭的將女人的頭顱丟盡了水裡,甚至連游泳都已忘記,被水流沖的向後而去。

    水中的人一旦亂了陣腳就會下沉,王洛川再好的水性也無法避免這個規律,幾下沉浮腿便抽了筋,這下更難以為繼,萬幸水裡還有個「學生會主席」,李成在極度慌張之下還是將腐敗的女人頭顱丟上了岸,接著與同學合力將王洛川從水里拉上了岸。

    四個筋疲力盡的大學生離腦袋遠遠的坐著,一直等警察趕到現場。

    說到這裡披著毯子的王洛川無聲的哭泣起來,顯然他是被嚇破了膽,如果他要是知道那個女人的鬼魂如果一直跟著他來到警局估計當場就能被嚇死。

    「你確定自己沒聽錯?那顆高度腐敗的頭顱居然發出了呼救聲?」我問道。

    「我發誓絕對沒有聽錯,就算我聽錯了,不能所有的人都聽錯了。」李成還是頗為鎮定的,有條不紊的回答了我的疑問。

    龍海就站在我身邊道:「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顆頭顱的死者死亡時間至少在五天前,你能在今天白天聽到她的呼救聲?大家是不是因為情緒過於緊張產生了幻聽,這在我過往調查的案件裡是發生過得。」

    五人異口同聲的說自己肯定沒有聽錯,而且不但聽到了呼救聲,在王洛川將頭顱舉出水面後四人還聽到了笑聲,如果說呼救聲還有些隱約,那麼笑聲則無比清晰。

    雖然是大白天但江水中一個僅剩頭顱的女屍漂浮在水面上發出呼救聲,如果不是真見鬼了那就是他們再說鬼話,可是看五人的反應,他們肯定沒有撒謊。

    「不瞞你說我現在都煩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案子突然就落在我腦袋上了,憑什麼呢?」走到分局門口我兩點支菸,他邊抽邊抱怨道。

    「你別著急,這兩起案子都不屬於普通案件的範疇,所以你心態一定要調穩了,不能自亂陣腳。」我安慰他道。

    「我要能穩定下來那真是見了鬼了,上面又派調查人員介入了,他們居然提審一名已定死罪,即將行刑的犯人,而這名犯人就是我親手抓獲的,人要是遇到倒霉事情,真是一件接著一件。」龍海真是愁容滿面,作為一名很受下屬愛戴的刑警隊長,現在的他有點焦頭爛額。

    「他們居然要調查已經定案的死刑犯?這種案子要是被查出來有問題,那……」說到這兒我住了口。

    「吳宗偉的案子其實一點也不複雜,一年前當地兩大流氓團夥為了搶奪地盤發生了火並,吳宗偉是一方老大,他親自帶人埋伏對方老大楊且,不過該打的沒打到,他把外形和楊且極其相似的同胞兄弟楊凱給砍死了,楊凱是當地中學的副校長,所以案件性質之惡劣可想而知,這一切是監控錄像攝錄下來的,屬不可翻供的鐵案,你說他們還能查出來什麼?」龍海皺著眉頭道。

    「他也認罪了?」我道。

    「他也沒有否認,很痛快的便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當時破這起案件,由於一舉搗破兩大流氓團夥,短時間內破獲性質惡劣的兇殺案件,我還受到了嘉獎,沒想到剛剛才過一年我就倒霉成這樣,你說我是不是被倒霉鬼附身了。」

    「肯定沒有這種說法,沒有倒霉鬼這一說。」

    「唉……調查組來了後局長特意設宴請了他們一頓,並詢問了吳宗偉案子的緣由,對方也說了這宗案子辦案過程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不是來為誰翻案的。」

    「那不就成了,你擔心什麼呢?」

    我們兩正聊著天就見一名警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道:「龍隊,案件有了重大進展。」

    「玉龍村的案子有進展了?」龍海頓時就激動了。

    「不是玉龍村的案子,而是那個女屍漂河的案子。」警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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