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古廟禁地 作者:湘西鬼王(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5 16:33: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7854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3
第三卷、密林鬼寨 196、通天人物

    我身體四周的藍色氣流開始流動並逐漸消失。

    猛然間我朝下落去,摔落在地,接觸到因為一番惡戰而凝結了厚厚一層寒冰的地面,只覺得刺骨寒氣從腳面透入,凍的我一陣哆嗦。

    地面上碎裂的紫色冰魄依舊閃爍著點點光芒。但光線相比一開始依舊黯淡了許多。

    這柄戰刀銅頭木桿,刀頭雕刻著兩條神奇威武的金龍。

    能承受奇寒之氣的金屬必然不是凡間之物,我當然不敢竊為己有,一把插在寒冰中。

    恢復了寧靜的洞穴一陣冷風吹過,掠起地上點點白霜

    除了偶爾發出一兩聲碎石滑落的細微聲響,再無半點響動。

    我坐在高高豎起的戰刀旁,仔細回想著剛才的大戰,這場戰鬥上門陰所爆發的威力遠比之前任何一場要大的多,這說明她的傷勢早就完全恢復了。

    想到這兒我一陣欣慰,笑著對上門陰道:「媳婦,看來你比以前更厲害了。」

    我之所以心情放鬆是因為經過一段時間的血養。上門陰的能力明顯有了更深層次的提升,總之一切辛苦沒有白費。

    上門陰美麗的面龐一動不動的對著我,那對猶如大海般深邃的深藍色眼睛也凝視著我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我渾身一陣陣的倦意襲來,似乎就是要睡覺。

    強撐著不讓自己合上眼睛,我道:「媳婦,待會咱們就要出去了,以你的本領我們能很輕鬆幹掉那些人和那隻大蝙蝠對嗎?所以不用任何擔心,我們很快……」

    正當我自言自語。忽然聽到了一聲咳嗽聲。

    聽聲音似乎頗為蒼老,把我給嚇了一跳道:「誰?」

    就聽一個更為蒼老的聲音道:「這個女娃娃挺厲害的,是你帶在身上的?」

    我吃了一驚,朝盤膝坐於地面的那具「屍體」望去。

    只見老人依舊保持姿勢坐在地下一動不動。肚腹也沒有起伏。

    他依舊是一具屍體。

    難道這裡還藏有別人,或許是那些道士混了進來?我正要四處眺望忽然覺得不對了。

    這老頭剛才明明是在兩方戰鬥的風暴中心,他經歷了冰魄的冰刀,上門陰的凍氣,然而他的身上卻連一點白霜都沒見著。

    而在老頭身體四周的地面上則結滿了白霜與淡藍色的冰魄。

    我滿心疑惑的走到他面前,正打算彎腰去看他的面色,猛然就見老頭一對眼睛睜開了。

    那眼睛又大又圓佈滿了眼屎。嚇的我唉吆一聲,摔坐在地。

    老頭見我摔跤,自覺惡作劇成功,得意的哈哈大笑。

    我驚魂未定。坐地喘著粗氣,一時都沒想到站起來。

    老頭過足了笑癮才心滿意足的摸摸肚皮道:「小子,你這媳婦挺厲害啊,誰教你的養鬼之術?」

    這老頭是在道士管轄的洞穴裡,而且看他抵禦寒氣的本領,肯定不是一般人了,所以話絕不能亂說,我假裝聽不懂他的話道:「什麼養鬼之術,我不知道。」

    他嘆了口氣指著上門陰道:「你別看老頭年紀大了,但眼不瞎,這個女娃娃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她是人?」

    「她當然不是人,這是封禁在素羅囊裡的鬼魂,並不是我養的。」

    老頭忽然抬起手虛空一抓,我脖子裡有東西一動,那條醒魂香斷裂開莫名其妙的飛進了老頭的手裡。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上門陰伸指一戳,嗤嗤作響,兩道凌厲的勁氣朝老頭激射而去。

    老頭看都不看,揚起頭吸了口氣,只見兩道奶白色的勁氣就這麼被他吸進了鼻子裡。

    上門陰發出的凍氣只怕得有零下幾百度那麼寒冷,但老頭硬是吸進身體內。

    隨後他晃了晃腦袋道:「比吃一顆薄荷糖過癮多了。」說罷他用力吸了一口氣道:「還有比這兒更冷的嗎?」

    上門陰也不客氣了,沒有絲毫過度,呼的一聲只見一團幽藍的氣體在她手中凝結、飄動。

    老頭哈哈一笑道:「這下估計能和冰棍比了。」說罷一張嘴,上門陰手中的藍煙就這麼被他吸入口中,老頭隨即砸吧著嘴一口下去,喀拉聲中一股極寒的霧氣從他的嘴和鼻子裡噴了出來,瞬間他身周的冰地又厚了一層。

    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樣的本領?上門陰凝集全力的一擊,在老頭面前似乎就是一根冰棒。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天動地的手段,但我知道這老頭只怕是我見過的所有高手裡最強悍的一位,甚至那位幽冥教主岳冷杉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眼見上門陰還要動手老頭道:「我警告你一點,這個女娃娃所用手段,一旦達到了極致就意味著消耗你體內的真力,以你這種毫無修行的人,如果再有一次之前那種規模的戰鬥,你就會成為一具乾屍,我雖然喜歡吃冰棍,但我可不想看著你白白送死。」

    難怪一場戰鬥結束後我會感到如此疲勞,原來如此,想到這兒我趕緊阻攔上門陰道:「媳婦,你也稍安勿躁,這老爺子肯定不是敵人。」想了想我又補充道:「就算他是敵人,憑咱兩也沒轍,所以靜觀其變吧。」

    老頭嗯了一聲道:「不錯,你這個孩子倒是明白識時務為俊傑的道理。」

    「老爺子,您都牛成這樣了,我還有啥好抵抗的,殺不殺我的也只是您一念之間。」

    「咱兩無冤無仇,我當然不會殺你。」老頭道。

    「可是我們剛剛殺了您的一個手下。」

    「這可不是我的手下,只是一個傀儡人而已。」

    我倒抽一口冷氣道:「這、這是您造的一個傀儡人?」

    傀儡人也叫鬼娃娃,無論是西方暗黑魔法,還是中原玄門之術裡都有對於木偶人的控制,這種法術就是傀儡人。

    一般而言傀儡人的作用就是嚇唬人或是變個無聊的小戲法,但也有法力強大者可以控制傀儡人辦一些實質性的事情,但能讓傀儡人釋放法術,甚至和上門陰打到如此程度的我連想也不敢想。

    如果被操控的傀儡都能有這樣的本領,那麼老頭的本領有多強大?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老頭道:「是啊,一點小法術而已,和你的養鬼術是沒法比的。」

    欺騙這樣一個人是沒有必要的,於是我點頭道:「沒錯,我是學了養鬼術,而且一直在使用這種手段讓上門陰變的更加強大,不過我沒有枉殺一個好人,用的都是犯罪分子的血。」

    老頭微微一笑道:「何必對我解釋,你以為我是什麼?警察?」

    「我不是解釋,但這話我要說清楚。」

    「理論上來說惡人的血對於鬼魂的滋養效果更好,你這叫歪打正著。」老頭道。

    「我只是想上門陰可以更厲害,更好的保護自己。」

    「你的目的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這個東西你從何處得到的。」說罷他攤開手掌只見醒魂香在他手上緩緩漂浮而起。

    「這是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送給我的禮物,老人家名叫岳冷杉,是幽冥教的教主。」

    「她……岳教主現在可好?」老頭聲音低沉了許多。

    我心念一動道:「您、您是岳教主的師兄?」

    老頭朝我看來道:「她對你說了?」

    「是的,以岳教主的身份我真沒想到她會對我吐露這段心事,老爺子,岳教主對您可是思唸得緊,我覺得這道檻她是過不去了。」

    「她真是這麼說的?」老頭聲音越發低沉。

    「以您的本事我說的真話或是假話還聽不出來嗎,我說的當然是真的,這麼多年了,您這本領……您兩位都已是通天的人物,可情之一字您還沒我看得開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4
第三卷、密林鬼寨 197、脆弱內心

    「情之一字……她真的還想著我?」

    老頭又問了一遍,那表情要有多不自信就有多不自信。

    我實在無法理解他這種反應,以他的本領,甭說喜歡一個女人了,就是喜歡一個仙女也有辦法一親芳澤。真不知道他這莫名其妙的自卑感是如何形成的。

    於是我道:「老爺子,我看岳教主這些年也不好過,說到你的語氣就是滿懷幽怨,既然你二人心裡彼此都有對方,為什麼不嘗試著在一起呢?哪怕試一試也是好的。」

    「唉!真的是過了七八十年,我都記不清楚她的模樣,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呢?是不是還是梳著一對衝天小辮,一說話就笑,一笑就露出一對小酒窩的樣子?」

    老頭一迭聲的詢問,根本連想都沒想。

    由此可見岳冷杉在他的心中已經成了一種下意識的反應,日思夜想一個人。思念就會成為一種習慣。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好回答,因為岳冷杉現在就是個小老太太,形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雞皮白髮,滿臉皺紋,但我怎麼能這樣去說老頭心目中的「女神」,想了很長時間我笑道:「老爺子,岳教主現在的模樣就是你腦子裡想的樣子,你們兩都是有大本領的人。自然也有駐顏之術了。」

    「我對不起她,幾十年讓她一人獨守空閨……唉!是我害了她。」

    「這事兒您也不用自責,如果真的想她何不見一面呢,我知道岳教主在哪呢。」

    「什麼。你的意思是小雪就在此處?」他一對眼珠裡精光爆射。

    「反正距離此地也沒多遠,您如果真的想她就親自去看看。」

    「我、我能去看她嗎?」老頭突然又反問了我一句。

    「您這話問的,就憑您現在的本領,天下有誰可以阻攔您去見自己的愛人,唯一能阻攔的只有您自己。」

    老頭笑了道:「小夥子,我看你年紀不大,但比我要懂道理。這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都能聽得明白,咋和我師父、爹娘說的不太一樣呢?」

    我被老頭這句話逗樂了道:「老爺子,您爹媽能和您說道理的時候至少得是七八十年前了對吧?」

    「是的,老頭比冷杉大二十五歲。今年已經一百一十歲了。」

    這老頭是個「老妖怪」。我心裡暗吃一驚,表面卻裝作沒事兒的樣子繼續道:「那時候人的思想是非常陳舊保守的,您那時候談戀愛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現在的年輕人可都是自由戀愛了。」

    「自由戀愛?是什麼意思?」

    我差點沒笑噴了,這老頭有通天本領,但卻是個啥都不懂的白丁。

    我當然不敢嘲笑他,硬憋了會兒道:「自由戀愛就是我喜歡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也喜歡我,無需通過任何人介紹,我直接追求女孩,兩人先談著,彼此瞭解對方,如果覺得合適就結婚,如果不合適就分開。」

    「這、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都敢做出來?」老頭瞪大了眼睛問道。

    「這算啥大逆不道?和一個自己根本不愛,或是不合適的女人在一起生活這才叫大逆不道。」

    「你……這等放肆之言都能說出口,再我們那會兒你說的這種行為叫私通,如果被發現男的要受鞭撻之刑,女的是要被沉豬籠的。」

    「沒錯,這就是腐朽陳舊的封建社會漠視人性、人權才能做出來的事情,新中國成立後,一切腐舊思想全被推翻,民智開化,早就沒有您說的這些行為了,現在的男女都是對上眼就在一起搞對象,什麼未婚先孕、未婚同居,啥事都幹了覺得不合適男女雙方拍屁股分道揚鑣的事情到處都是,您那個時候女孩子要失了貞潔,那就和沒了命差不多,現在的姑娘裙子直接到屁股區域了,整個兩條腿連腿根恨不能全露出來。」

    「這簡直不成體統。」他憤怒之下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冰面上。

    轟的一聲爆響,老人身周區域頓時炸起一團堅硬的連炮都無法穿透的冰殼,甚至冰殼上凝結成的一團團猶如水晶般的冰柱也給震碎了。

    那威力不亞於引爆了一枚威力極大的c4炸藥。

    我趕緊矮身躲進一根冰柱之後,就聽叮鈴咚隆一陣脆響,片刻之後異響聲才逐漸平靜。

    轉身望去,只見粗如象腿的冰柱上半部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是被碎冰穿透的,而老人四周形成的厚厚冰殼被他一巴掌拍的盡數震碎、震飛,石頭又重新露了出來。

    老頭氣的呼呼直喘粗氣,我鬆了口氣,真是沒來由的去刺激一個本領奇大的人何苦來哉,對我沒一點好處不說,還差點把小名給丟了。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道:「老爺子,您可別生氣了,我、我都是和你開玩笑的。」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如今女子緣何墮落到如此程度?」

    「老爺子,您別生氣了,社會在進步,民風開化,所以大家都想得開,很多事情也就不去計較了,總的來說這個現象雖然不好,但也是大家維護人權的思想意識更強了,每個人想做什麼事情,只要不傷害別人,他應該有做這件事的權利,您說呢?」

    「此言差矣,身體肌膚毛髮皆來自於父母天地,若不聽父母之言那就是忤逆不孝,況且父母之於孩子必然是真心付出,你有什麼權利不停長輩之言與人胡來?」

    「這事兒真不是胡來,而是基於你情我願的基礎上才會有的感情。」

    「為了一個外人背棄師尊、父母之言,這樣的人也配立於天地?」

    「老爺子,如果您是這麼想問題的,那我請教您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您真對師尊之言言聽計從,離開了岳冷杉之後為什麼不再娶別人?我不相信您的師父或是家人沒給您介紹過女孩,既然如此,您為什麼不答應,寧可孤單一身。」

    「這……」老頭居然被我問住了。

    「老爺子,我作為您的晚輩,是非常佩服您對於愛情的忠貞不渝,這毫無疑問是美德,任何人、任何時代對於愛情都應該忠貞不二,這是人起碼的美德和責任,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您真的可以和岳教主長相廝守那不是更好嗎?在你們最好的年華兩人無奈分開,如今都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您二位整整錯過了幾十年的時光,難道您不覺得遺憾。」

    「是啊,真的是太遺憾了。」老頭再也沒有顯得激動,他喃喃自語道。

    「如果當時您有現在年輕人衝破封建思想的勇氣,而選擇和岳教主在一起,現在您過得又會是怎樣一番局面呢?」

    老頭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時的我雖然未必有很高的本領,這麼長的壽命,但應該過得更開心,在老的不能動即將死去的病床上,看著冷杉為我流著眼淚,毫無遺憾的離開人世……這是我夢裡多次出現的情景。」說到這兒老人已經是熱淚盈眶。

    這樣一位本領通天的人物,居然當著我的面能說出這樣一番樸實無華的語言,足見他對於當年的選擇後悔到了極點。

    我心中忽然也有點酸酸的道:「老爺子,既然您後悔了幾十年,為何不能踏出這一步?如今岳教主和您都是耄耋之年,您還要等多久才願意見她,了了這樁心事?」

    「我……我不想再等了。」說罷老頭擦了一把眼睛道:「小夥子,你帶我去見她,我要當面對她道歉,無論如何我要說出自己的愧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5
第三卷、密林鬼寨 198、離開

    世外高人也是有人性的,雖然經過修煉能獲得超越常人的力量,但他們畢竟是人,既然是人就會有情感,只要你能切在這條線上。他就會真情畢露。

    因為一根醒魂香讓他知道了岳冷杉還活在世的消息,而這個岳冷杉口中的「老棺材」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瀟灑,我估計這一輩子幾十年他都在這洞裡修煉法術。

    高人不好做啊,要讓我幾十年如一日生活在這陰森森啥玩意都沒有的山洞裡,沒電視、沒朋友、沒零食的我非瘋了不可。

    「老爺子,咱現在出去嗎?」

    「說走就走,我已經耽誤幾十年了,不想在這麼耽誤下去。」他苦笑道。

    「好,那咱就……」只見老頭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根竹杖,在地上輕輕一點。

    隨即居然緩緩飄了起來,我目瞪口呆看著他飄到和我一邊高的高度道:「您是老神仙啊。」

    「懸空漂移術很神奇嗎?我看你這娃娃挺順眼的。過些日子我傳授於你。」

    「真是謝謝老神仙了。」我頓時就激動了,要學會這門本事我在小雪面前可就有炫耀的資本了。

    他哈哈一笑道:「我可不是神仙,神仙已無凡心,又怎會感情之事而煩惱?」

    「這可說不準,白素貞千年修行早已成仙,最後不還是嫁給許仙了?」

    老頭呵呵笑道:「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

    「是啊,我覺得您很慈祥啊,也不凶,是個很和藹的老爺子。」老頭面帶笑容沒再說什麼。

    於是我在前開道。老頭跟我身後飄著,走到洞口第一個拐彎處我轉身小聲對他道:「老爺子,洞外有一隻大蝙蝠,以您的本領它肯定無法構成傷害。但還有幾個道士在門外守著,我……」

    「放心走路吧,這些人都是我孫子、重孫子輩分。」

    「難道他們在這兒的目的就是守著您?」

    「你聽說過閉關修煉嗎?」老頭道。

    「知道,武俠小說裡經常看到這種說法,說是有武林高手為了突破本身極限就會選擇一處隱秘之地修煉武功,您這就是閉關修煉對嗎?」

    「是的,我在這鎖關六十年所為就是突破人體極限。以活人之體修成極度凍氣,在這之前人說的都是鬼魂為陰,人體為陽,所以鬼能施放寒氣。而人能施放真火,這也是分辨鬼和人最重要的方法。」

    「我六十年前就在想這個問題,既然寒氣和真火都為法術,為何人就不能修煉寒氣之術?當時我的真火之術已經達到了極限,再想前進一小步幾乎都是不可能的,我想與其將時間花在火焰溫度那一點點提高上,還不如嘗試著修煉只有鬼才能具備的極寒凍氣,窮其一生,我突破了人體的極限,練成了極寒凍氣。」

    「老爺子,您真是太厲害了。」

    「也沒什麼厲害的,如果修煉之處沒有尋到這處千年冰窟,也不會如此順利,天時地利人和吧,也不是我一人之力。」老頭道。

    腳步剛剛踏出洞口就聽一人呵斥道:「小賊,吃我一劍。」隨即一柄隱隱閃爍著火光的鐵劍衝我臉上直刺過來,尚未碰到我的身體就覺得一股火熱的氣焰直撲面門。

    毫無徵兆,就聽「噹」的一聲脆響,長劍在沒有任何物體接觸的前提下寸寸扭曲,猶如麻花一般,隨即又發出一聲脆響,這人渾身震得根本無法拿住長劍,麻花般的鐵劍筆直向高處飛去。

    那道士驚呼道:「你居然會絞鐵術?」話音未落,老頭從山洞裡飄了出來。

    看見他三名道士立刻跪在地下齊聲道:「參見祖爺爺。」而一直在空中盤旋的大蝙蝠此刻也落在地下。

    我道:「這下你們知道會絞鐵術的人是誰了?」

    老頭轉而朝蝙蝠望去,他的眼睛裡閃爍了兩道寒光,就聽轟的一聲,拴在蝙蝠腳上的鐵鏈頓時燃起了火焰,燃燒的火鏈就像是一條火蛇,大蝙蝠抬腳在地下用力一踩,咚的一聲強烈的震盪讓我感受的清清楚楚,而那條拴著它的鐵鏈也被強大的力量震斷成了數節,燃燒著火焰的鐵鏈足足飛起了有十幾米的高度,隨後才跌落在地。

    蝙蝠隨即對我們發出一陣尖利的咆哮聲,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我不由自主的躲到了老頭身後,趴在地下三名道士也是瑟瑟發抖,但卻依舊趴在地下動也不敢動。

    只見蝙蝠一步步朝我們走了過來,那醜陋猙獰到了極點的臉看的是清清楚楚,它齜牙咧嘴,鼻孔裡不時噴出一道道的霧氣,粗重的喘氣聲就像是人打呼嚕。

    本來我以為老頭隨手一揮就能殺死這頭凶惡的蝙蝠,然而他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兩眼微閉對著蝙蝠。

    蝙蝠一直走到他身前一米之地,此時它只要揮動那隻長滿尖利指甲的手就能把老頭的腦袋給劃斷。

    然而它突然趴伏在我面前。

    這下可把我給弄糊塗了,老頭道:「它的意思是邀請你坐上去,否則出口在五六米的石壁上,以你的輕功是上不去的。」

    我都傻了,坐在這麼個怪物身上,萬一它扭頭咬我一口,我這張英俊的臉可就不復存在了,而且就算它不攻擊我,這種怪物從來不洗澡,誰知道它身上會藏著什麼致命細菌。

    我在那兒胡思亂想,老頭道:「這是夜梟,說起來它可是我的大弟子,這六十年幸虧有它在這裡守護著我,放心吧,它不會傷害你的。」

    「我、我真沒想到。」

    「夜梟就是夜叉的由來,這種妖獸雖然外形醜陋凶惡,但心底卻是最為善良的,而且它最大的本領就是能看出一個人是好是壞,如果是壞人,它會吞食人的心臟,吸食人的腦髓,如果是好人它絕不會傷到你分毫,所以夜梟也是人性的試金石,如果你能坐上它的身體,就能證明你是一個好人,小友何不試試。」

    妖獸都是具有靈性的,所以老頭說這番話我也相信,想到這兒我鼓足勇氣坐在了夜梟的身上,就見它肋下那對肉翅呼的一聲張開了。

    我只覺得身體一震,它已經飛了起來,穩得猶如飛機,很快飛到了山腰上的那處洞口,我站在伸出的石條路上見老頭也飄了上來,到了石條路他不在漂浮,而是伸腳站在地下。

    他拍了拍夜梟的腦袋道:「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如果不想在這裡了就出去吧,天空和海洋才是你的世界。」

    夜梟撲騰了一下翅膀站了起來,隨即有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吼叫聲。

    山洞的石門緩緩而開,只見剛才將人踹下去的中年道士走了出來,見到老頭他吃了一驚,正要跪倒,老頭用竹杖輕輕一點,他腿下就像墊了一層透明的墊子,無法跪下。

    老頭道:「沒那麼多的繁文縟節,我想出去了。」

    「是,我這就給師祖安排。」說罷他立刻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老頭徑直走入了石門後,我也跟了過去,只見這裡一處尋常的道門之地,裡面一切的陳設都是按道觀內設佈置的,包括三清神像都有。

    老頭駐足看了片刻輕輕道:「還是那個樣子,沒有一點改變。」

    只見中年道士又急匆匆返回道:「師祖,一切準備好了。」

    「好的。」說罷我們三人穿過道觀過了一片天井,走到一處水塘前,水塘飄著一個白色的大氣球,氣球上居然還有一道門。

    道士開了門老頭先進去對我道:「進來吧。」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稀里糊塗跟了進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5
第三卷、密林鬼寨 199、戲法

    關上塑料門後道士居然縱身跳入了水塘裡,隨即我們棲身的塑料球逐漸沉入了水底,我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要起身出去,老頭道:「踏實坐著吧。淹不死你。」

    我想了想還是坐了回去,只見氣球整個沉入了水中,光線頓時消失了,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也不知在水裡潛行了多久,隨即只見頭頂亮起了一點光,接著氣球升出了水面,四周的空間像是一處廚房?

    隨後一個身穿廚師服的男人替我們打開門也沒說話就離開了。

    出了氣球後老頭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處樓梯前上去了。

    隨著上到頂層,赫然只見一片燈紅酒綠,只見我們身處一片巨大的游龍畫舫內,裡面全是一桌桌喝酒的人,畫舫外則是熟悉的臨江江景。

    之前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江底的山洞。出口就是這座畫舫,從道士處心積慮的出行和藏身手段來看,他們的身份應該是不能見光的。

    我不免覺得奇怪,老頭的本領都快要通天了,他們為什麼要如此低調的做人呢?

    剛想到這兒就聽有人喊了一嗓子道:「這老叫花子是演員化妝了以後來活躍氣氛的?」

    說話的人是個身著西裝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他滿臉紅光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坐在椅子上指著老頭大驚小怪的叫道。

    老頭呵呵一笑轉身要走,中年男子道:「喂,別急著走,給咱們露一手唄,我們也不白看,給你辛苦費。」說罷他從兜裡取出一沓錢擺在桌子上。

    老頭停下腳步想了想。隨後轉過身子道:「錢呢還真是個好東西。」

    「是啊,只要你能逗大爺開心,這錢就賞你了。」

    「成,我肯定能把大爺逗開心了。」那一桌人聽老頭這麼說頓時拍手叫好,原本一船鬧哄哄的人都沒了聲音,注意力都集中到「演員」身上,想要看他如何逗那位大爺開心。

    老頭緩緩走到胖子那桌,指了指桌上的錢道:「我能讓這錢自動飛回大爺兜裡。」

    「你的意思是不用手,這些錢能自己飛回我的口袋?」

    「沒錯,有意思吧?」

    「當然有意思,如果你真能做到。我還有重賞。」胖子哈哈笑道。

    老頭笑的也很開心,他舉起手中的竹杖道:「大家可得睜大眼睛了,看這錢如何飛進口袋裡。」說罷他用竹杖在紙幣上輕輕一點。

    啪嗒一聲輕響只見紙幣居然自己對折了一下,隨後就像蝴蝶一樣,翩然而起飛到了空中。

    這下畫舫裡發出了一片驚嘆聲,因為這紙幣是在眾目睽睽下飛了起來,老頭甚至都沒用手碰過,都說魔術是假的,但沒人能看出老頭玩的玄機何在。

    只有我知道這可不是魔術,而是法術,雖然只有一字差別,但法術所營造的可不是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現象。

    隨即桌上的鈔票都飛了起來。胖子掏了五百塊錢,空中就多了五隻用鈔票做成的蝴蝶。

    只見這些紙錢蝴蝶在空中還是有軌跡的飄來飄去,彷彿是真的蝴蝶一般。看的眾人是一片讚歎聲。

    隨即這幾隻「蝴蝶」開始圍著一個圈在胖子腦袋上不停旋轉著,看到胖子是連連票數,哈哈大笑。

    然而沒等他笑聲停歇,只見五隻蝴蝶同時燃起了火焰,隨即接二連三飛入了胖子的口袋裡,胖子的西裝頓時燃起了一股火焰。

    這下船艙裡又是驚叫聲一片,老頭也是頗為慌張道:「失手了。」

    慌張之中不知道有誰將酒當水灑在胖子的身上,頓時一團火焰騰起滾滾而上,胖子身上的火焰越燒越旺。

    他慘叫著不知如何是好,老頭道:「趕緊跳江裡,火滅了再把你撈起來就是了。」

    也不知怎麼的他就在紛亂的人群裡聽到了這句話,於是胖子不顧一切朝畫舫邊欄跑去,隨後翻身躍入了江水中。

    大家都擠到護欄邊看情況,卻見不遠處的江水一陣異常波動,隨後一個巨大的長著暗紅色長角的蛟腦袋從江水中浮現而出,只見碩大的腦袋猶如一座小山,一張長口能讓成年人睡在裡面,只見它咧開的嘴巴露出一排排猶如匕首般鋒利的牙齒,流水從齒縫間劃過在身體兩邊蕩起陣陣水紋,碩大腦袋兩側一對土黃色的眼珠子猶如燈籠般在夜幕的江水中閃爍著異光。

    從腦袋大小來看天知道水中隱藏著的蛟龍身體有多大,估計這船根本經不住它一下撞擊的,只見蛟龍瞪著眼珠子急速朝畫舫游來。

    沒想到江水中居然藏有一條蛟龍,畫舫裡的人見到這恐怖的一幕驚慌失措可想而知,在江水裡的胖子更是拼了命的叫,彷彿他的叫聲能嚇走蛟龍。

    然而蛟龍畢竟是江河裡的霸主,游動速度快的人根本來不及做準備,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船舷邊,只見它對著胖子張開巨大的嘴巴,而張開的嘴已經比超越了畫舫護欄的高度,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那根暗紫色的舌頭,和深不見底的喉嚨管。

    這下尖叫聲刺得我骨膜隱隱作痛,每個人都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與此同時那巨大的腦袋猛地撞在畫舫邊上。

    轟隆一聲,一股亮晶晶的江水湧進了船裡,隨著江水一同進入的還有那個胖子,只見他身體在空中接連翻滾了幾圈啪的一聲端端正正落在之前坐的椅子上。

    而船裡每一個人幾乎都被江水從頭澆到腳,除了我和他身上連一滴水都沒沾到。

    那些打扮時髦,燙著腦袋的女人最慘,一個個站在那兒就像被開水燙過的死雞。

    再看剛才蛟龍出沒的江水平靜的就像一張藍色的緞子,一點波痕都沒有。

    剛才那一切原來都是出自於老人的法術,他用這種方法幾乎將船裡的每個人都嚇了個半死不活,也弄的極為狼狽。

    當然這裡最慘的還是胖子。

    老頭嘿嘿冷笑了一聲道:「老頭子活了快有一百歲,什麼人沒見過,但就是那些大奸大惡之徒,看到老頭這滿腦袋的白毛最起碼還要尊稱一聲老人家,而你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居然在老頭面前自稱『老子』,咱們既然都是人,你不過是兜裡有兩錢憑什麼羞辱一個年紀大你兩輪的老人?」

    胖子連個屁都不敢放,低著腦袋整個人都萎了。

    「還有你們這些看熱鬧的人。」老頭用手中的竹杖劃了一圈,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渾身一哆嗦。

    「你們明明知道這人是錯的,非但不制止他這種可笑、可鄙的行為,甚至還助紂為虐,都等著看老頭的猴戲,難道你們家裡沒有老人?」

    所有人腦袋都低下了,沒人敢吭聲。

    「你們這群可笑的人,縱使有萬貫家財,此生活著的意義何在?真是白活了一場。」說到這兒老頭嘆了口氣,隨後晃晃悠悠的帶著我走到了船舷尾部只見一艘小皮艇停在邊上,一個年輕人扶著我們上了皮艇,一句話沒多問,開船將我們送到了岸上調轉船頭就離開了。

    老頭看了看滿是星星的夜空道:「六十年了,老頭有六十年沒見過天上的星星了。」

    我嘆了口氣道:「您練就了通天只能自然就要體會別人無法承受的孤獨與寂寞,有得必有失。」

    「是啊,有得必有失。」說罷他哈哈笑著道:「帶我去見她吧,我想趁這條老命還在時在看她一眼。」

    「您放心,我包您見著她。」說罷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可司機一聽說我要去的地兒,立馬連連擺手掉頭就走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5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0、岳冷杉的打算

    老頭看著滿大街來來往往的汽車道:「這四個輪子的都是汽車?」

    我道:「老爺子,您可以啊,還知道汽車呢?」

    「我當然知道了,在我們那個時候也是有汽車的,只不過當時有汽車都得是非常有錢的大富翁或是政府機關裡的要員。現在的汽車滿大街都是了?」

    「是啊,現在汽車已經不是啥新鮮玩意了,有錢人都買飛機和輪船了。」

    「啥,那些東西私人都能買?」老頭越發驚訝的道。

    這人可是完全徹底顛覆了我對於世外高人的幻想,我一直以為世外高人都是黃藥師、風清揚那一類的,這老頭若論本領還在金庸刻畫的這二人之上,可完全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對任何事情都感到好奇。

    老頭嘆了口氣道:「現在的世界和我進洞前那會兒是完全不一樣了。」

    「是的,現在社會發展的是非常快的,老百姓的收入也比那時候要高得多,您那會兒是天天打仗吧?」

    「沒錯。先是各路軍閥混戰,然後小日本又摻和進來,反正就是打的一塌糊塗。」

    「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戰爭了,老百姓都安居樂業,比那會兒可是幸福太多了。」我道。

    「是啊,車水馬龍,歌舞昇平,這是盛世之象啊。」他嘖嘖讚歎道。

    我又打了一輛車子,可駕駛員聽說我去的地兒又跑了。

    我也是沒轍了,只能打電話給慧慧,找她借輛車子。

    這姑娘也不會開車,他說家裡有輛車子。但司機已經下班了,如果需要可以自己過來取,好在她家所在的士司機是願意去的。

    到了慧慧家我並沒有進去,站在門外等慧慧把鑰匙給我送出來,透過玻璃窗我看到趙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小紫現在怎麼樣了?」出來後慧慧問道。

    「不知道,去了醫院之後被很多事情耽擱了,但估計情況不太妙,醫院說就算救活了也是個植物人。」

    「唉!這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誰說不是呢,你們這兩天還好嗎?我看趙剛還在客廳裡坐著呢?」

    「風平浪靜,冬兒也很依仗他。」

    「那學校是不去了?」

    「沒法去了,萬一傷到別的孩子就不好了。我給他請了家教,儘量不拉下現有課程。」說罷她看了我身邊的老頭一眼道:「這位老人家是?」

    老頭嘿嘿笑道:「小姑娘慈眉善目,倒也是個招人疼的女娃娃。」

    「老人家您好。」慧慧笑著回應了一句。

    「好,不過我看你這個娃娃印堂發暗,最近這運道可不是太好呢?」

    慧慧愣了一下,臉上略微閃過意思不愉快,但她並沒有明說只是道:「老人家說話高深莫測,挺有意思的。」說罷對我做了個手勢道:「那我先回去了,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

    「成,你忙你的。」於是我上車帶著老頭前往了目的地。

    別人不瞭解他的本領,我是知道,於是問道:「老爺子,您說慧慧印堂發暗。最近會遇到倒霉事兒,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我修行這麼多年,如果連一個人印堂之變都看不出來。這幾十年的功力幹脆喂狗算了。」

    「有預防的手段嗎?」

    「小姑娘的屋子裡坐著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對嗎?」老頭突然問了一句。

    「這您也能看出來。」

    「當然能看出來,修煉玄門之術,要有分辨妖獸的眼力,自然也能從人群裡分辨出變異人種,狼人對於道士的威脅程度可是超過妖鬼的,說起來也是我們的天敵。」

    「沒錯,那個人確實是狼人,老爺子,以您這身本領狼人再強怕也不是您的對手吧?」

    「世上之事都是如此,沒有絕對強弱之分,只在於個體能量的差別,不過狼人具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而且強壯的體魄和骨骼對於法術的傷害也有極強的免疫性,加之法術攻擊最致命的短板就是速度,而狼人行動的敏捷度可以輕易避開,所以狼人對於法師的威脅是天生的。」

    「您看到的那個狼人還是一支狼人戰隊的中隊長,能力極強。」

    老頭道:「這姑娘惹得麻煩不小啊,難怪印堂發黑。」

    「是,要這麼說她這次招來的麻煩確實不小。」

    老頭後來也沒說什麼話了,估計是要見到岳冷杉,心裡頗為激動,甚至我看他幾次調整坐姿,個人感覺他內心其實很有點焦慮。

    我道:「我覺得您應該買束花給岳教主。」

    老頭樂了道:「你以為我們這是小年輕談戀愛呢,都這把年紀了,沒那麼多事。」

    「年紀大了才更加需要浪漫,要不然我去買一束玫瑰花唄,這麼多年沒見面了,您總得哄哄人女生吧?」

    「不需要了,我的心意她明白,她的心情我也能體會,雖然這麼多年沒在一起,但我們始終是牽掛對方的,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去證明什麼。」

    老頭既然堅持,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很快車子開入了那片荒蕪之地,四周靜悄悄的半點聲音都沒有。

    他四處看了看,嘆了口氣道:「好一處養鬼地,真沒想到冷杉就在臨江。」

    「這片區域真是寸草不生,荒涼到了極點,難道養鬼術會對當地環境造成破壞?」

    「當然,一個地方鬼魂聚集的多了,不存活物,這就是地獄景象。」說罷他嘆了口氣。

    「可是這種地方非常好辨認,道門中人應該能看出破綻吧?」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破綻。」說到這兒老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她是故意在此地養鬼的。」

    「您的意思是他知道您在臨江所以……」

    「是的,養鬼者必然離群索居,基本都在深山老林甚至遠離人群的海島行養鬼之術,臨江是繁華都市,她這麼做等於是像整個道門中人宣戰了。」

    我還真沒想到情況居然如此複雜道:「我倒是聽人說過道門中人對於養鬼術是極其敏感的,一聽說有人養鬼不惜一切力量鎮壓,這麼說岳教主是故意引人來鎮壓她?難道她想和天下道門一較高低了?」

    「當然不是,她這麼做還是因為我。」老頭頗為無奈的道。

    「這事兒和您有什麼關係?總不能說岳教主修煉養鬼術是因為喜歡您?這兩件事沒有必然聯繫。」

    「我因為她修煉了養鬼術而離開了她。」老頭小聲道。

    「您離開了她?可岳教主不是這麼說的,她說您是她的師兄……」

    「我兩師從玄真道人,我行二,她是最小的小師妹,師父是以符籙陣法聞名天下,但小師妹一直以來感興趣的手段就是養鬼術,這是我們無意中進入了師門禁地,在其中一處洞壁上記載了養鬼術的法門,我沒想到小師妹聰敏過人,只是匆匆一眼就將這一法術口訣記在心裡。」

    「後來我發現她在修煉養鬼術後幾次勸她,也為這事兒爭吵過,但小師妹就是不聽,我擔心她出事就私底下將這事兒告訴了師父……」

    老頭聲音越說越低,到這兒幾乎聽不清了。

    原來這兩人分手是因為老頭告黑狀,世外高人也有黑歷史。

    我也不敢妄加評判道:「老爺子,如果您兩位真有這樣的心結,岳教主在臨江的行為難道是針對您的?」

    「她、她這是要與天下道門為敵,看我這次是選擇與她一起還是再次背叛她。」老頭嘆了口氣道。

    我無話可說了,都說女人的心思比海深,但深到岳冷杉這種程度還是第一次見,這是要玩死她的情人老頭子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6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1、狼人獵手

    「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岳教主說起您的感覺,沒讓人感覺有多苦大仇深,她還是很記掛您的。」

    「到她如今的身份地位,當然不會像小姑娘那樣哭鬧撒潑。」說罷老頭苦笑一聲道:「我不會埋怨她,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錯的都是我。是我對不起她。」

    「您也別多想,或許她是思念您所以選擇了臨江作為養鬼地。」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老頭的推論是正確的,因為當我們推開那扇荒廢倉庫的大門,只見屋子裡倒吊著六七具早已腐爛的屍體,屋子裡充滿了腐臭的氣息,而看這些死人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居然全是道士。

    這下麻煩大了,岳冷杉還真是要與天下道門為敵了。

    而看到這一切老頭沒說什麼,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道:「帶我回去吧。」

    「可是岳教主……」

    「她人不會在這裡的,已經走了。」老頭道。

    沒轍啊,於是我開車帶著他返回了江邊。然而老頭卻道:「我不打算再回冰窟了,你隨便給我找個住的地兒,只要一間房子就成了。」

    「這……要不然您去我住的賓館吧,那裡還有單間。」

    「小夥子,我的身份你千萬保密,我不想再找這些麻煩了。」

    「您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不過有個情況我想要問您,那處山洞上修建的酒吧您知道嗎?」

    「不知道,我進冰窟修煉那會兒,那地兒是一片青樓。」

    「那裡有一處至寶,可以吸收精華的水晶骷髏。你知道嗎?」

    「水晶骷髏?我不知道。」老頭道。

    「哦,那就算了,我以為您知道呢,那東西很邪門,如果你在其上擺放一樣物品,它就會吸收附近所有物體的精華,傳給它身上的物品,從而使一件物品得到最大的益處,如果是人坐於其上……」

    「那只會慘死,你得明白一個道理,世間之事有利必有弊。吸入精華看似對人有益,其實人體就像是容器,所能承受的自有極限,一旦超越極限人體會反受其累,比如說一杯酒,如果吸入精華太多,成了一杯醇酒,人喝下去一醉而死,這和毒藥有什麼區別?」

    「您覺得這東西沒什麼意思?」

    「我從來沒想過依靠這種東西增強能力,一切借助外力得到的法力,是需要用別的東西交換的,或許是你的運道、或許是你的壽命,總之命運之神是公平的。當你得到時就必然會有失去,所以千萬不要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您說的這句話我記住了。」

    我帶老頭返回了賓館,也沒驚動別人。將老頭送進房間後就去醫院了,路上我打電話給林懷民問他小紫的傷勢,林懷民道:「這姑娘生命是無礙了,但腦補受損嚴重,恢復後會有後遺症,比如智商受到損害,或是一些行為語言上的障礙。」

    「凶手呢?抓到了沒有。」

    「凶手身份已經確定,正在全力抓捕中,不過有件事情我得提前和你說一聲,小紫的父母過來了,他們可能會對你提出民事賠償,因為畢竟女孩是在上班的路上發生的意外,所以也不能說他的要求過分,當然這件事我正在協調,看是不是……」

    「這個錢我是應該出的,一個如花的女孩傷成這樣,我不能逃避責任,也願意幫她一把。」

    「嗯,你能這麼想也挺好,不過她家人提出的金額可能有點過分,他們想要二十萬的賠償款。」

    「二十萬不算多啊,這姑娘後期的恢復也需要錢,我也不能干看著不管,這錢我出了。」

    「你倒是挺乾脆的,那成,你要覺得沒問題,那這事兒就好談。」

    「沒問題,你答應他們吧,這錢我不會少一分的。」

    掛了電話我買了水果牛奶,去醫院看看女孩和她的父母,本來我是想去酒吧看看大坑如何填補,但這件事並不是很著急,所以還是先看小紫。

    開車到醫院門口只見馬路兩邊的大排檔忙忙碌碌,一片火熱,叮鈴噹啷勺敲鍋沿的響聲此起彼伏,空氣裡菜香氣陣陣撲鼻,我一兩天沒吃飯了,著肚子餓的嘰裡咕嚕,於是下車去了一處大排檔,點了兩個菜一瓶啤酒,正吃喝著就聽一陣開心的笑傳來。

    我這兩天沒遇到什麼好事,心情一直頗為抑鬱,如此歡樂的笑聲立刻感動了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處小桌上,年近花甲的母親滿臉褶皺的笑容笑的分外開心,而她的老伴、兒子、兒媳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這一家人的穿著都非常簡陋,一看就是條件很差的那種,桌上的下酒菜也就是一份臭干,一份油炸花生米,酒估計是自帶的白酒,因為酒壺是銅的,有點像是軍用水壺。

    「娃娃,只要你聽媽媽的話,媽媽累點苦點也是應該的。」說罷老太太對著兒媳婦舉起酒杯。

    年輕女子二十來歲年紀,典型的村婦模樣,頭髮蓬鬆紛亂,膚色粗糙黝黑,她也端起酒杯道:「以後俺們家的生活就能好過點了,爸媽也不用太累了,我們昨晚被的也不想你麼你太辛苦。」

    樸實的笑容、樸實的語言,看了就讓人感覺一片溫暖,人其實不怕窮,就怕孤獨,想到這兒我忽然有點心酸難過。

    老頭抽出旱菸管,點了煙邊抽邊道:「爸媽還是要累的,忙來忙去還不都是為了你兩,到時候我們給二寶買輛車子,男娃娃跑跑運輸,不要和我們一樣,半輩子都在黃土裡耗著,累死人還賺不了幾個錢,跑運輸賺錢啊,比種地好。」他越說越開心。

    「爸,俺兩喝一個,到時候我肯定好好孝敬你兩。」

    「嗯,喝、喝……」老頭端起酒杯,爺兩走了一個。

    我實在是被這家人溫馨的場景感動的本來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居然都不餓了。

    我走到大排檔老闆面前算了賬後道:「你給那桌人上一份紅燒雞、一份西紅柿炒蛋。」

    「我們這兒的紅燒大腸不錯……」

    「那就在上一份紅燒大腸,在看著來一份湯,你算下多少錢。」

    「湯就是肉片青菜湯唄,一共是七十五塊錢。」我掏了一百塊錢遞給他道:「剩下的十五塊錢給他們上幾瓶啤酒吧。」說罷我徑直去了醫院。

    在icu病房門口見到了林懷民。

    「知道你要來,我也來了。」

    「嗯,他家人呢?」

    「估計去給女孩買尿不濕了,這姑娘現在意識還是不太清楚。」

    「凶手長什麼樣子,什麼身份背景?」

    「這就是兇犯的畫像,我們在監控探攝像裡找到和畫像高度相似的人。」說罷林懷民將一張畫像和照片遞給我,而當我看到照片裡的人,頓時就驚呆了。

    這人不就是被趙剛輕易擊敗的那個狼人嗎?

    他為什麼要會在竹林區域傷害小紫呢?難道是洩憤?

    看我的表情,林懷民道:「你認識這個人?」

    「是的,我認識這個人,而且還交過手,你恐怕得趕緊通知抓捕人員要千萬小心,這人的能力是相當強悍的,搞不好會對你們造成重大傷亡。」

    「這人會法術?」

    「法術倒是不會,但這是異種人,也就是狼人,他的速度、力量是人根本無法比擬的,而且就算用槍都無法殺死他們。」

    「這世上真的有狼人?」林懷民驚訝的道。

    「恐怕是真的有。」

    「那我該怎麼辦?既能保證警員的安全,又能抓獲凶手?」

    「最好的辦法是僱傭狼人獵手去做這件事,我是你們最好的選擇。」說話聲中,只見一個身材高壯,長相粗魯,叼著大煙斗的男人出現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7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2、如此爹媽

    這人穿著一件髒兮兮的米色風衣,帶著一頂髒兮兮的大圓禮帽,帽簷壓的很低,把五官遮的嚴嚴實實,但能看到下頜一捧又粗又硬的大胡茬子。

    「找你?你是什麼人?」

    這人沒立刻回答。而是掀開了風衣的腰邊,露出一桿堪稱巨大的左輪手槍。

    「操,立刻交出你的武器,舉起你的手。」林懷民手朝腰邊按去,他身邊的幾名刑警也都準備掏槍。

    「你們也太緊張了,如果我真是要襲擊你們,大概除了秦邊,你們都要躺地下了。」他用手指著我,帶著霹靂手套的食指又粗又大,指甲蓋上全被黃褐色的焦油覆蓋。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你是什麼人?」

    「我要掏出來的就是證明。」說罷他從風衣一側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大紅色的工作證丟給了林懷民道:「我叫我叫于震龍,國安四局特別行動科的。我的工號是6588,你先核對了我們再聊下一話題。」

    林懷民並沒有放鬆警惕,手還是緊緊按在槍套上,掏出報話機發出了消息。

    隨後回饋的消息是此人身份信息核對無誤。如此大家緊張的情緒才稍微放鬆了,林懷民按在腰間的手鬆開後道:「國安四局?這個部門不屬於公安廳管轄吧?」

    「我們行動指令是由高層直接下達,這次來臨江執行的任務指令就在工作證夾層裡。」

    林懷民捻開塑料皮,從夾層中取出了一張摺疊的白紙,展開後這是一張通緝令,通緝的人就是那個狼人。

    此人名叫吳畏,非常有氣勢的名字,但確實不是好東西,這些年一直暗中在替某傭兵組織效力。殺了多名政商要員,屬於罪大惡極但極其難以抓捕的那類兇犯,而他這次來到臨江執行殺死軒轅冬兒的任務則是隸屬組織下達的任務,即便如此,吳畏並沒有閒著,他來這兒還接了兩個任務,犯了一件刑事案件。

    兩項任務分別是殺死軒轅冬兒、綁架鄭春雷,犯的刑事案件就是強姦小紫。

    於震龍道:「吳畏屬於那種無知無畏的罪犯,只要能讓他犯罪,就會覺得快樂,不過以你們臨江警方的力量想要抓捕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我全權接手這起案子。」

    「你突然介入這起案子總該有個文件吧,總不能憑你嘴說。」

    「四局特別行動科介入案件第一步就是語言告知,三天之內任務命令會交到你們市局領導的手裡,但這段時間你們就別捧這案子了。」

    「就憑這話是你說的?」林懷民不服氣的道。

    於震龍露出一絲笑容道:「林警官,我很敬佩你的責任感,但你也得明白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避免你的同事們發生傷亡,這個刑事犯和你之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樣,他的能力之強是罕見的。」

    「為什麼你能對付他?」林懷民反問道。

    於震龍道:「這沒什麼可比的,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對付他,如果沒這個本事上面也不會派我來做事。」

    「林隊,這話也不是沒道理,術業有專攻,人的能力總是有短板的。有自己對付不了的事情並不丟臉啊。」我補充說明道。

    或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林懷民沒有再加持,嘆了口氣道:「好吧。這起案子我可以交給你辦,但最好不要出意外。」於震龍敲了敲帽簷算是行禮回應。

    我們正在聊天,就聽一陣腳步聲傳來。

    icu病房區域是很安靜的,所以腳步聲聽的十分清楚,我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只見四個人從走廊走了過來。

    這四人居然就是剛才在大排檔遇到那「溫馨的一家」,此時父親和兒子因為喝酒,黝黑粗糙的臉上佈滿了一片粉紅色的酒暈,母親雖然裝的表情嚴肅,但兒媳婦臉上快樂的笑容卻是肆無忌憚的流露著,顯然這個農婦無知的道德觀讓她連起碼的偽裝都不懂。

    只能用「單純」來形容她了,因為破口大罵一個無知的農婦總會給人一種歧視農村人的印象,而我自己就是農村人,我很明白農村那種從小沒有上過學,不懂世事的女子長大後是多麼的愚蠢,她們並不壞,心腸也不狠毒,但正是因為她們無知愚蠢,卻會親手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似這女人在醫院裡快樂的笑容只是小事。

    「警官啊,我女兒單位的老闆來了沒有,這兩位哪一位是的?」

    五十多歲的村漢故意假裝一副悲痛欲絕的神情問林懷民道。

    林懷民哪知道我所看到的一切還在安慰他道:「大叔您別著急,老闆人已經到了,但這不是談事兒的地方,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兒談這事兒。」

    「好,麻煩你了,我女兒、我女兒可太慘了。」說罷他兩眼一擠眼淚、鼻涕齊齊而出。

    那個滿臉「高原紅」的小媳婦躲在丈夫身後笑的渾身顫抖,男人用力捏了她手一把,這所有不惹眼的細節都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這家人在外面喝酒是為了「慶祝」自己傷重要死的女兒用命換來的二十萬,父親打算用這個錢給兒子買輛車跑運輸,剩下來的錢再把房子翻修一下,從此在他們那嘎達過上快樂無憂的生活。

    小紫若是被這樣的家庭帶回去必然任由其自生自滅。

    真是一家混蛋,想到之前那一家人快樂燦爛的笑容,我就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發麻,那一幕場景簡直比見了最可怕的鬼都要可怕。

    我強忍的巨大的憤怒,甚至身體因為極限忍耐而瑟瑟發抖。

    於震龍道:「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回來交接信息。」

    一行六人去了醫院大樓外種滿葡萄藤的長廊上,三方坐定後林懷民道:「事先說明一下,我是刑警,按道理這種民事協調的活兒輪不到我來做,但秦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這件事我就……」

    不等他話說完我插言道:「林隊,我打斷你一下,這件事我來和他們談成嗎?」因為這家人的嘴臉實在太醜陋了,所以我也懶得用尊稱。

    「成,反正賠償金額你們也談好了,我只是幫忙做個見證。」

    「老闆啊,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我大姑娘的身體了,這孩子殘廢了。」或許多少心裡還念及點父女之情,老頭說到這兒真哭出聲來。

    我不動聲色道:「想問你兩位一個問題,小紫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對嗎?平時賺了點錢自己根本捨不得花,都給你們寄過去了沒錯吧?」

    「是的,這閨女從小就懂事。」

    「這閨女你們教育的不錯,繼承了鄉下人淳樸、善良、吃苦耐勞的優點,其實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只要沒皮沒臉一點,進風月場所賺錢既輕鬆錢來得也快,但小紫是我見過很有性格的女孩,她的自尊自愛我是非常佩服的,真沒想到她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像你們承諾一定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凶手,並且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小紫恢復身體。」

    「謝謝你老闆,你是個好人。」

    「你們作為小紫的父母,最大的心願就是她能恢復健康對嗎?」

    「是吆,閨女能恢復健康,我死都能閉眼了。」

    「你們放心我一定盡全力讓她接受最好的治療,目前我已經湊了二十萬塊錢……」話說到這兒就見老頭腦袋直點,農婦臉上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一絲笑容,小媳婦從她丈夫肩膀後露出一隻眼睛朝我望來,小紫的弟弟滿臉憋的更加紅了。

    激動啊,一家人都深深的激動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7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3、實施抓捕

    「所以這二十萬我準備給小紫請最好的康復師,讓她接受最好的康復訓練,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小紫有最大程度的恢復。」

    聽了我這句話,一家四口人都愣住了。老夫妻兩表情複雜的對視了一眼後,老頭問道:「老闆,你的意思是這錢不交到我們手上?」

    「反正是給小紫恢復治療用,一把交到你們手上其實還是個負擔,不如一把交給醫院,讓他們直接使用唄。」

    「這、這……這可不行啊,我們怎麼知道到底有沒有二十萬呢?」

    「這點你們儘管放心,林局長是政府的人,可以由他出面為我們聯繫一家公證機構,這恢復治療的二十萬元由公證處公證,由他們交給醫院。每一期的治療費用醫院結賬後由專門的審計部門進行審計,這樣就能保證每一分錢都用到小紫的治療上,這也是你們做父母的心願對嗎?」

    「這、這、這……」老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顯然這不是一個有處理突發事件能力的人。

    我冷冷的看著這卑微、醜陋的父親,存心要出他洋相,他不說話我就是一聲不吭。

    「這二十萬就該是給我們的,為什麼要交給醫院,就算給我大姐治病,那也得從我們手上過一遍。」小紫的弟弟終於「忍不住寂寞」,插嘴道。

    「這是你姐姐治傷的救命錢,為什麼必須該給你們?如果你們不放心錢款是否會全部到位,可以全程留在醫院監督醫藥費的使用情況。我說了,審計工作交由第三方專業機構來做,你們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你、你……」他們都急了,但不知該如反駁我。

    話說到這份上林懷民也覺得不對了,面露狐疑的望著這家人。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其實按法律來說,我沒責任義務賠償這麼多錢,但小紫是我非常欣賞的員工,所以我願意多花錢,讓她得到最好的治療,也減輕你們做父母的負擔。」說到這兒我故意頓了頓道:「難道這樣不好嗎?」

    「我女兒的賠償款當然應該交到我手上代為保管了。」老頭終於憤怒了。瞪著眼睛吼道。

    「你應該搞清楚一點,我不是犯罪凶手,所以對小紫只有補償義務,而不是賠償,而補償標準最多也就是幾個月的工資,如果你對於我的提議不滿,可以去法院起訴,看法院能判多少錢,而且就算判決結果下來,也會有相應的監管措施。」說到這兒我意味深長的對著小紫的弟弟道:「如果想用小紫治傷的錢買汽車,蓋房子,恐怕法院也不會支持的。」

    聽了這句話老頭頓時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拍了大腿一巴掌後蹲在了地下。

    我幸災樂禍的看著這家人極度失望的神色。心裡充滿了復仇成功的快感。

    但理智告訴我這畢竟是小紫的父母,縱使有千萬不是,但小紫肯定不希望外人如此看低她的家人。

    想到這兒我從口袋裡取出三千塊錢道:「我喊你們一聲叔叔、阿姨。小紫是我的員工也是我的朋友,有一件事她可能沒和你們說過,當初為了能多賺點錢,給家裡寄去,她在酒吧裡當陪酒員,這是一個很沒有尊嚴的工作,這麼辛苦為了什麼?你們花著她寄回家的辛苦錢時有沒有想過這個女兒的不易?」

    「後來她不做陪酒行當,在我店裡當了會計,因為工資低白天還要去服裝店裡加班賣衣服,一天幾乎要上17、8個小時的班,即便是你們在家務農,有她辛苦嗎?」

    一家四口人有三個低了腦袋不吭一聲。

    「叔叔、阿姨,你們配擁有這個女兒嗎?」我嘆了口氣道。

    「老闆,你說的有道理,我們下鄉人就是窮怕了,乍見這麼多錢……」

    「我能理解,重男輕女嗎,中國人也不只有你們兩是這種思想,但這畢竟不是閨女的彩禮,你扣下來花在兒子身上也沒人說你什麼,但這二十萬是小紫的救命錢,你們忍心不用在她身上?」

    「我……」老頭最終嘆了口氣。

    「這是三千塊錢,我建議二位拿了之後體體面面的回去,就別打那兒二十萬的主意了,小紫治傷的費用不會讓你們出一分錢,我能做到的也就是這樣了。」

    話說到這份上,這對愚昧的夫妻也不好再說什麼,收了錢後男人對女人道:「閨女傷成這樣,其實我也心疼,你留下來照顧她吧,我回去把地裡的棉花、花生收了後一起來這兒服侍閨女。」

    畢竟血濃於水,兩夫妻也就是一時糊塗,真說明白了兩人其實也挺心疼女兒的,女人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我道:「這就對了,畢竟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如果兩位願意留在臨江照顧小紫,衣食住行都由我負擔,畢竟誰都沒有父母照顧女兒貼心。」

    「老闆,你是個好人,會有好福氣的。」農婦滿臉感激的對我道。

    返回icu病房區,林懷民道:「其實都是可憐人。」

    「是的,所以我沒怪他們,當年我大哥曾經說過在生活面前,尊嚴根本不值錢,他們這麼做也是想活得更好。」

    「你真準備花二十萬幫助小紫恢復身體?」

    「是的,你不信?」

    「我當然相信,不過小紫現在的狀況你花多少錢下去恐怕都沒用。」

    「真沒用了再說,努力一把,或許能有奇蹟發生呢。」

    說著話我們進了病房區,於震龍將帽子蓋在臉上,在那兒閉目養神。

    靠近他時能聞到這人身上強烈的菸草氣息,甚至蓋過了醫院消毒水的氣味。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於震龍伸了個懶腰,渾身骨節咔咔作響,隨後他將煙斗咬在嘴巴裡坐直了身體道:「事情已經解決了?」

    「是的,你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吧?」林懷民道。

    「我需要你的信息支持,包括吳畏的日常行動,他會去什麼地方,和那些人接觸,一旦發生了衝突,如果他跑了,我需要警方立即封鎖街區,找出他的藏身之所,總的來說就是你們讓他無處遁形,而我負責對她實施抓捕。」

    我道:「不好意思,插個嘴,以我對吳畏的瞭解,狼人的力量極其強悍,而且不畏刀槍,你真有把握能讓他逃跑?」

    「我來這兒不是為了吹牛給你們聽的,我可以肯定的說吳畏看到我肯定轉身就跑,所以加入被他跑了,茫茫人海找一個狼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所以我需要警方的資源。」

    「成,只要你能抓住他,我一定配合到底。」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抓他,所以儘管放心,另外需要秦總幫個忙。」

    「你說。」

    「我要見趙剛一面,聽說他現在住的地方是你好朋友的家,能帶我去一趟嗎?」

    「現在就去?」

    「是的,現在就去。」

    我朝林懷民望去,徵求他的意見。

    「去吧,我會安排警力在現場執勤的。」林懷民道。

    於是我和於震龍走出醫院,我道:「正好,我還要去還車子。」

    刺啦一聲,他劃著火柴點燃煙斗,足足吸了兩口後於震龍噴出濃烈的煙霧道:「我是騎摩托的,車子裡太悶我待不下去。」

    停車場裡有一輛寬大的哈雷模特,於震龍騎上去後帶上防風鏡道:「你在前帶路,我跟著你走。」

    於是我兩一前一後的行駛到了慧慧家,雖然已經是深更半夜,但趙剛還是坐在沙發上沒有睡覺。

    我過去用手指彈了彈玻璃窗,趙剛見狀開門而出後道:「你怎麼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8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4、自投羅網

    「看到我你不覺得意外?」於震龍笑著道。

    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一路騎著摩托,煙斗居然沒滅的。

    「意外個屁,看到你我就頭疼。」趙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兩早就認識?」我道。

    「這個人號稱狼人獵手,我當然是認識的。」趙剛眉頭緊皺道。

    「你身上那幾處傷疤陰天下雨時還疼嗎?」於震龍道。

    「拜你所賜,從來就沒好過。不過留在我身上也挺好,能讓我記住曾經的恥辱,這才有發奮向上的積極性。」趙剛道。

    於震龍呵呵笑道:「能從你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我的榮幸了。」

    「用不著榮幸,咱兩這場架可沒打完,今天你來的正是時候。」

    「今天來還真不是和你打架的,我有重要的任務,等任務結束了咱們再好好較量一番。」

    「重要任務?又有怪物出來作亂了?」趙剛道。

    「你自己學生做的事情還能不知道?」

    「你是說吳畏?」

    「沒錯,他最近做的缺德事可太多了,一件件說恐怕得說到明年去,老趙,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所以……」

    「想都別想,不管怎麼說他是狼人一族,代表的是狼人的榮譽。」

    「可他並沒有給你帶來榮譽,在我看來他不是狼人,只是一隻殺人的怪獸而已。」

    「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是最古老的狼人家族一員,即便是清理門戶也該是我來做,有你什麼事情?」

    「處於對你的尊敬,我特地來通知你一聲,從現在開始這起案子我正式接手了。」

    「老於,我不可能讓你在我面前殺我的弟子。」

    「即便他是個凶手?」

    「就算是凶手,也該由狼人家族親自來做這件事。而非你外族人插手進來。」趙剛在這塊是非常乾脆的堅持,根本不和於震龍講道理,兩人說話是越來越僵。

    於震龍冷冷的道:「老趙,我敬你是條漢子,才來這兒和你說事,沒想到你居然黑白不分。」

    「我和你講的就是道理,這是狼人家族的道理,你不聽就是和我對著干。」

    「看來道理是說不通了。」於震龍作勢就要脫下風衣。

    「兩位別急著翻臉,都是為了同一個人來到臨江,結果你兩先打起來了,這又何必呢?」我趕緊在當中做調停。

    只見這兩人就像鬥雞那樣氣勢昂揚。滿眼凶光的瞪著對方,似乎隨時都能大打出手。

    「我說二位,你們要是打了起來這地兒的房子只怕都保不住了,要我說和氣生財,這件事一起合作就是了。」

    「門都沒有,狼人家族……」話說到這兒趙剛忽然扭頭朝房頂望去,他道:「出來吧,裝什麼鬼呢?」

    隨即只見房頂上一個身著黑衣的人站了起來,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居然是吳畏。

    月光下他面色有些發青,吳畏獰笑一聲道:「隊長,咱們又見面了。」

    趙剛雙手叉腰冷冷一笑道:「你小子本事沒見漲,膽子比原來大了不少,敢跑我這兒叫板了?」

    「隊長。我對你向來是很尊重的,來這兒可不是叫板,我只是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希望您不要橫加阻攔。」

    「我說過要保這孩子,你卻要殺死他,看來你是下定決心要和我作對了?」

    「隊長,即便我放過這個孩子你也不會放過我對嗎?」吳畏冷笑道。

    「你這個狼人家族的敗類,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好啊,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我的榮耀。」說罷吳畏筆直從樓上跳了下來。

    我對趙剛道:「如果你們在這裡開打,即便目標不是冬兒,強烈的勁氣只要有一點擦著孩子,他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別上他的當。」

    吳畏哈哈笑道:「沒想到這裡還有個腦子清楚的人,說的挺有道理,我的狼子野心簡直是昭然若揭啊。」說罷他身形一晃,只見手中就握著那種精鋼鑄成的狼爪竄到趙剛面前兜頭劈下。

    吳畏運行軌跡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何況趙剛,他不慌不忙將用左臂頂住吳畏握著鐵器的手隨即向前一推,吳畏在他面前根本就無力量可言,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踉蹌蹌向後連退幾步。

    但他並不畏懼,隨即揮舞狼爪繼續攻來,這次他沒有和趙剛蠻打,而是走了靈活的套路,一擊之下立刻撤退,根本不與之纏鬥,而趙剛則毫不慌張用將他攻來的招式一一化解。

    交手數十回後吳畏忽然舉起左手,只聽唰唰兩聲破空聲響,袖裡箭激射而出,速度堪比子彈,只是袖箭可以隨手發射,近身格鬥時威力還要強過槍械,趙剛如果閃身躲避袖箭勢必要射入屋裡,雖然此刻堂屋沒人,但他也不敢隨意躲閃,抬手將袖箭拍在地下。

    吳畏這人看似粗魯野蠻,但他多年從事刺殺,近身格鬥的經驗還是極其豐富的,雖然第一次和趙剛交手吃了大虧,但並不代表他毫無勝機,這次來是有了完全準備,這渾身的詭器層出不窮,之前的袖箭對著趙剛腦袋發射,得虧是曾經天伐戰隊的隊長,否則無論是誰估計現在都躺地下了。

    而趙剛也怒了,出招的力量頓時增強,以至於每一下出手都會伴隨著嗚嗚的勁風聲響。

    吳畏雖然渾身武器,但在趙剛的強攻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估計支撐不了多一會兒。

    趙剛似乎勝券在握,只聽啪一聲輕響,吳畏的身影居然憑空消失了,眨眼間他又出現在趙剛身側,舉起手中的狼爪朝趙剛兜頭劈下,趙剛正要格擋,啪的一聲吳畏又消失了,接著出現在趙剛身後再度揮起狼爪砸了下去。

    只見吳畏一會兒在東,一會在西、一會在上、一會在下,趙剛無法摸清方位,雖然這種打法看似無法對趙剛造成傷害,但卻極其分散他的注意,幾次趙剛都差點中了狼爪。

    「你是狼人,居然會學這種無恥的脫逃術?」趙剛憤怒的吼道。

    夜幕下本以沉睡的居民在兩大狼人的戰鬥中都被驚醒,起床看起了熱鬧,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其實正身處漩渦的中心。

    吳畏將狼爪舞的虎虎生風,雖然狼爪是漆黑一團的,但劃過空中卻亮著點點銀光,於震龍冷冷道:「狼爪的尖頭含有銀。」

    吳畏邊打邊道:「不管何種手段,能戰勝敵人的就是好的,我明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卻偏要和你正面硬來,這是傻瓜做的事情。」

    他語言裡充滿了不屑,但趙剛絕對不是傻瓜,雖然他崇尚硬橋硬馬的武力,但過人的經驗讓他在戰場上可以隨時作出調整,被吳畏這種突如其來的怪招壓制了片刻後,趙剛逐漸適應,於是他依葫蘆學瓢,不再被動放手,而是跟著吳畏跑,吳畏往哪裡移動,他就跟著往哪裡去,雖然他的身形比吳畏更加強壯,但真移動起來速度並不處於劣勢。

    這樣一來吳畏的優勢不再是優勢,就在趙剛準備將這一對戰技巧發揮到極致,吳畏忽然躍入半空,舉起左臂,這是又要射暗器了?

    我都替他惋惜,趙剛沒有準備時他發射的袖箭尚且無法得手,此刻趙剛全神貫注還能著了道?

    然而這次他胳膊裡噴出來的可不是袖箭,而是一蓬烈火。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並不是隨身攜帶的微型「噴火器」,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暗器種類,名為「打竹」。

    這東西是袖子裡暗藏的一截空竹,裡面填滿特製的燃火之物,使用時按動機括便會噴射而出,但只能用一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使用。

    烈火可不像袖箭那樣好躲,猝不及防趙剛頓時被點著,頭髮、眉毛、他滿頭濃密的黑髮還有下巴頦的堅硬鬍鬚瞬間被火燒的乾乾淨淨,黑暗的空間裡裡滿是一股焦臭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6 18:09
第三卷、密林鬼寨 206、嗜血狼人

    不光頭髮,趙剛身上也著了火,趕緊趴在地下就想把身上的火壓滅,但吳畏肯定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追殺而至。趙剛一邊要忍受著烈火焚體的痛苦,一邊要想法子弄滅身上的火焰,一邊還要躲避他致命的招式,手忙腳亂之態可想而知,之後滾動躲避招式的身體又被一株桃樹阻擋,身形頓滯,只聽的「唰」一聲,狼爪直接劈在趙剛的身上。

    此時吳畏不再逃避,瞬間他身體已有狼人之形,四肢猶如吹了氣一樣鼓脹而起。

    吳畏就像瘋了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在趙剛背後連扒了六七下,鮮血激射入空中。濺的他滿臉都是。

    然而這種傷口對於趙剛而言並不致命,回過神來之後他反手將狼爪攥在手上。

    此刻他全身被烈火包圍著熊熊燃燒,衣服已被燒成灰燼,一陣微風吹來四散而開,烈火繼續在他赤裸的胳膊上燃燒著,但趙剛絲毫沒有痛感,皮膚也沒有焦黑捲曲,而緊緊攥著刀身的手連一滴血都沒淌出,吳畏幾次想抽回狼爪,卻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絲毫動彈不得。

    吳畏見狀不妙,轉身就想逃跑,趙剛仰脖子怒吼一聲。翻身就朝吳畏後領抓去,只聽嘭的一聲,他又想要使用脫身術,但這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趙剛那手速簡直比閃電都要快,吳畏身體已然消失,他卻一把拉住吳畏的後脖領,又將他拖了回來,就像「大變活人」的魔術師。

    隨後趙剛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後腰將人舉過頭頂,遠遠扔了出去,不等吳畏落地。趙剛跑到他下墜處,接住人後再向遠處拋去,就這樣接二連三的丟人再接人。

    這麼做不是因為別的,純粹是因為趙剛無法發洩體內形成的力量,他簡直猶如瘋了一般,根本停不了手。

    而到吳畏這份上也不是完全敗局,在趙剛又一次將他丟出去時,脫手而出一根繩鉤,繞住樹枝一端整個人便借力跳到那棵樹上,蹲在樹梢連連喘氣。

    只見趙剛內心積蓄的憤怒瞬間破體而出,他舉起雙拳對著吳畏所棲身的那棵樹狠狠一拳砸下,只聽轟的一聲大響,地面居然裂開一道狹長的地縫。地縫瞬間蔓延至那棵樹下,粗大的白樺樹就像被人點了引線,盤根錯節的樹根破土而出。整棵樹居然被震得向上飛了兩三米,隨即跌落在地,樹杈上剛剛生出的嫩芽和尚未掉落的枯葉瞬間全被震脫落,吳畏也被震下樹來。

    這是何等力量,簡直駭人聽聞。

    此時趙剛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局勢,但他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燃燒著烈火的身軀瞬間變成了狼人形態,烈火瞬間消失,雖然被銀爪劃開的傷口無法癒合,但烈火燒焦的皮肉以極快的速度癒合並恢復原狀。

    只見趙剛變身的狼人的體型更加強壯,而從腦袋一直到腰腹部長而濃密的狼毛在風中烈烈而動,如果從後面看還以為是一頭健碩巨大的雄獅。

    在場所有居民都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驚叫聲中,趙剛昂首發出一聲爆裂的吼叫聲,震得大地都在發抖。

    與此同時只見於震龍從腰間抽出一支巨大的左輪手槍。

    這桿槍連槍頭帶槍把我感覺幾乎有半米的長度,槍桿和家用的掃把桿頭差不多粗細。

    這是我見過最粗最大的手槍,沒有之一。

    然而奇怪的是他的槍口居然對準了趙剛,這人小雞肚腸,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將槍頭對準了戰友。

    想到這兒我跑起一腳,狠狠踹在槍桿上,這人猝不及防,沒有把控住,準頭頓時偏了,就聽轟的一聲,槍口火光四射,只見趙剛身邊有一棵碗口粗的大樹被子彈轟的木屑紛飛,轟然倒地。

    「你他媽的瘋了?」我對於震龍吼道。

    「你他媽的才瘋了,難道看不出來吳畏今晚的目的是以自殺的方式激怒趙剛,讓他失去理智後變身殺人嗎?到時候一切活人都不可能逃過趙剛的狼爪。」於震龍也是高聲吼道。

    我愣住了朝場中爭鬥的兩人望去。

    被兩株大樹壓住的吳畏也變身成了狼人,掙紮著無法從茂密的樹枝中跳出來,趙剛對著他發出一聲強烈的咆哮聲,居然上半身離地,用類似恐龍的形態一步步朝吳畏走去。

    吳畏並不慌張,索性不掙紮了,蓄勢待發的等著趙剛。

    於震龍則不慌不忙的裝上一顆子彈道:「如果你腦子沒壞完,這次千萬別再阻攔我了,趙剛現在已經是嗜血狀態,如果不想殺死他,只能喚醒,我沒有喚醒他的能力。」

    「那麼你教我該如何才能喚醒他?」

    「其實方法也不複雜,就是讓他從心裡覺得沮喪,要做到這點只有打敗它一種方式,而且是用你的力量、速度壓倒他,不是借助別的物體。」

    「他沒變身時就沒人是他對手,何況現在變身了。」

    「是啊,所以請你不要在阻攔我了,否則今天臨江市將要赤地千里了。」

    此時趙剛已經走到吳畏面前,吳畏毫不猶豫抬起他粗壯的手抓狠狠一下擊打在趙剛臉上。

    狼人的力量可想而知,然而趙剛的臉只是歪了歪,我站在一側能看到他臉上清楚的出現了三條血痕,但很快血痕就自動癒合了。

    只見趙剛一對前爪緊握在胸前,隨即對吳畏再度發出一陣猶如炸雷般響亮的吼叫聲,吼叫所產生的強烈音波,震得吳畏毛髮飄飛,甚至整個臉部都變形了,而因為吼叫時過於用力,他背部的傷口一股股往外湧出鮮血。

    他的憤怒外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吳畏是真的沒有絲毫畏懼,雖然趙剛變身之後至少比他高出一個頭,軀體也寬大了一輪,但他也齜牙咧嘴的對著趙剛爆發以咆哮聲,隨即兩頭強悍至極的狼人瞬間大都在了一起,只見寬大尖利的腳爪,森森白牙的巨口紛紛施展在對方身上。

    這種面對面毫不退讓的惡鬥讓兩頭狼人力量的高下很快就分了出來,吳畏在趙剛強大的攻擊下剛開始傷口還能自癒,但隨著受傷的部位越發密集,傷口也越來越嚴重,到後來已經無法癒合,渾身鮮血淋漓,而趙剛見到鮮血變的更加瘋狂,一對爪子猶如旋風般招呼在吳畏身上。

    於震龍取出子彈一顆顆裝入猶如炮筒般的左輪手槍道:「我做狼人獵手十七年了,每次執行任務槍膛裡只裝一顆子彈,但今天必須破例了。」說罷他將轉盤塞滿了子彈後,用粗大的槍管對準趙剛。

    就見一陣鮮血飈射,吳畏的頭居然被趙剛給抓斷了。

    只見趙剛左手拎著吳畏的腦袋,身軀直立而起,對著夜空爆發出刺耳的咆哮聲。

    轟的一聲槍響了。

    只見趙剛後心處的位置飈出一股鮮血。

    中彈後的趙剛吼叫聲頓時停止,他龐大的身軀晃了晃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於震龍吹了吹冒著煙的槍口,鬆口了氣正要將左輪槍收回腰間。

    趙剛身軀一震又站了起來。

    只見他渾身不停顫抖,似乎是憤怒到了極點。

    於震龍毫不猶豫,對準他連開五槍,把剩餘的子彈盡數打在趙剛的身上。

    每一槍就會壓制的趙剛身軀朝地面彎曲,五槍之後趙剛幾乎是趴在地下了。

    觀望片刻他的身體居然又直了起來隨即只見血光閃爍中六顆彈頭居然被他生生逼出了體外,於震龍咒罵了一聲道:「操。」正準備裝填子彈,就覺得槍身一震。

    趙剛的已經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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