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書劍長安 作者:他曾是少年(已完成)

 
Babcorn 2018-3-5 18:2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7 178021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08
第二十八章 天道無情,太上忘情

蘇長安的刀裹狹著雷霆萬鈞呼嘯而來。

那一刀之中所裹挾的力量與威勢幾乎已經到了這方世界所能承載的極致。

他周圍的空間隨著他刀身的移動而開始變得扭曲。

顯然這方脆弱的世界已經無法承受蘇長安所爆發出的力量。

而麵對蘇長安如此淩冽的攻擊,燭陰那黑白分明的雙眸之中寒光一閃,一道巨大的燭龍的虛影頓時在他的身後浮現。

那燭龍生得是人麵蛇身,與媧皇頗有那麼幾分相似,但蛇身卻是火一般的赤色,極為紮眼。

他自浮現那一刻起便仰天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一股磅礴的力量便在那時自燭陰的身上湧動而出。

燭陰臉上的神色在那一刻變得莊嚴了起來。

就好似聖潔的天神,俯視眾生,世上的一切在他的威嚴之下都顯得如此渺小。

他張開了嘴,一段意義不明卻又極為生澀的字符自他口中吐出。

天地間的某些氣機被他吐出的字眼所牽動,一道道磅礴的靈力湧來。

他的語調從低沉道高亢,帶著一股其一的韻律。

而那些湧來圍繞著他身體旋轉的靈力也在那時隨著他的音調而變得狂暴起來。

這事,說時遲那時快。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

這時,蘇長安的刀已然來到了燭陰的頭頂,他雙目盡赤,好似含著雷電。

「破!」蘇長安發出這樣一聲暴喝,聲振寰宇,好似金剛怒目,雄獅嘯日!

而下一刻,他的刀,直直的撞在了那一段段纏繞著燭陰的靈力流體。

一聲轟然巨響炸開。

而這對拚所產生的巨大氣流激起了狂暴的罡風。

罡風**開,揚起漫天的塵埃,讓外人根本難以看清此間的情形。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爆炸聲。

顯然這塵埃籠罩之中,二者再次發生了數次碰撞。

咻!

這時,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兩道身影衝著塵埃的兩側退出,速度極快帶著巨大的破空之音。

蘇長安的麵色冷峻,頭上依然懸立著三千把靈劍,劍鋒冷冽,猶如十月寒雪,但他握著刀的手卻有些輕微的顫抖,即使他極力想要平複這樣的顫抖,卻依然無濟於事。

反觀立在他對麵的那位真神燭陰,他此刻的模樣卻也顯得頗為狼狽,他一頭被打理的齊整的長發變得散亂,衣衫之上也多出幾處裂痕,而嘴角更是溢出了一抹金色的鮮血。

「一力破萬法,九難刀法的精髓想不到已經被你所領悟。」燭陰這般感嘆道,言語之中竟然有那麼一絲欣慰之意。

這看似不經意間的一聲感嘆,卻讓蘇長安心頭一震。

五年前他能擊敗那位掌握了天吳神性的夏侯昊玉,所依仗的根本便是在為難關頭忽然頓悟了這藏在九難刀中的刀法真意。

這件事情說來合情合理,但實際上卻頗有蹊蹺之處。

其中最讓蘇長安困惑的便是這九難刀法究竟從何而來?

需知九難刀法,雖名為刀法,但實際上卻並沒有任何

實質上的出招方式。

在蘇長安看來他更像是某種功法,當然卻又要比任何功法都要玄妙得多,幾乎已經到了道的境界。

他教給修行者一種玄妙無比的出力方法,以這種方法出力,正如那刀法所言,一刀出,萬法破。

即使是身為真神的夏侯昊玉也不得在此刀之下飲恨。

可是,真神的力量已經接近這個世界力量的極致,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蘇長安若是仙道未成,那真神便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

而九難刀法所講究的道蘊,卻淩駕於真神之上,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破開真神的不死之身。

那麼,這九難刀法究竟是何人所創?又為何會留在這九難刀中?

這便是蘇長安一直困擾的問題。

可聽眼前這燭陰所言,似乎對於此事有那麼一些瞭解。

「你知道九難刀法?」因此,蘇長安在那時沉著眉頭問道。

「自然知道。」燭陰點了點頭,伸手抹去自己嘴角溢出的鮮血,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這刀法究竟是何人所創?」蘇長安問出了自己的心頭的疑問,他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藏著某些極為重要的秘密。

燭陰聞言,臉上卻忽的浮現出那麼一抹笑意,他有些憐憫的看向蘇長安,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就那麼信任所謂的天道嗎?」

這個問題倒是讓蘇長安一愣,他從未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在他的潛意識裡,這應當算不上是一個問題。

天道是這方世界的意誌。

它規範著,亦改變著這個世界,並將之引向某種他認為對的方向而發展。

這方世界,甚至包裹蘇長安本身都可以算得上是天道的一部分。

既然如此,那蘇長安又有何種理由去懷疑天道?

可當燭陰提出這個問題時,蘇長安還是愣住了。

天道會欺騙他嗎?

帝君將至,邪神們將要毀滅這方世界,同樣也就是毀滅天道本身,他與他本就站在同一戰線,天道又有什麼立場來欺騙他?

再者說,若是沒有蘇長安成就仙道,那天道又如何對抗那位帝君?

難不成天道會甘心死去?

蘇長安想不明白,所以他不打算再想下去,而是直直的看著燭陰,等待著他給出他的答案。

燭陰似乎是看出了蘇長安心頭的疑惑,他臉上的笑意更甚。

「我們是天道製造出的生靈,奉天道之命管理這方世界。我們雖然在這個過程中犯過錯,但卻為不曾忘懷過天道賦予我們的使命。但結果呢?如你所見,天道選中你,所以,我們便得死。」

燭陰這般說著,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得苦澀起來。

蘇長安卻又是一愣。

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之前,他確實未有想到這一點。

但他並未有就這樣被說服,他望向燭陰,說道:「天道無情,本就如此。你們回歸天道也是無奈之舉,否者我們又當如何對抗那位帝君?」

話雖如此,但這話一出口,連蘇長安心頭都有些

駭然,無情二字看似簡單,實則殺機盎然。

「澹台博?那位取代我們的天人應當是叫這個名字吧。」燭陰卻並不反駁蘇長安,反而問出了一個與之並不相關的問題。

蘇長安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跟不上燭陰的思維,但他在想了想之後,還是如實回答道:「嗯。」

「你在嘉漢郡外曾與那些天人有過交手,雖然他們隻是化身,但在你的仙道之下,你以為那些天人實力何如?」燭陰對於蘇長安的不悅視而不見,繼續發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蘇長安好好想了一想。

「天人的實力與第一代星殞並無多少差別,但卻勝在這些歲月中掌握了些許天道之力,但這力量卻不過如是,若是真正打起來,斷不是真神的對手。」他如實回答道。

「是啊...他們不過就是一些掌握了些許天道之力的星殞。」燭陰結果話茬感嘆道,他的頭在那一刻忽的抬起,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寒光閃徹。他望向蘇長安,聲線陰沉了下來:「那你認為就憑他們的力量真的足以改變天地間的規則,在星殞之上開闢出一個名為太上的境界嗎?」

這個問題顯然戳中了蘇長安心底的某些疑惑,他臉上的神情在那時一滯。

從很早之前,便有人告訴過他。

天人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將某種力量加入到了因果之力之中,以此限製住了星殞的力量。

而世上的星殞但凡不甘止步於此者,都試圖挑戰突破這成屏障,而最後他們所能成為的卻依然不是如第一代星殞那般強悍的真正的星殞,但他們打破那道屏障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另一條路——太上!

蘇長安對此曾深信不疑,知道此刻燭陰說出方才那番話,再聯想之前與天人們的交手。

確實正如燭陰所言,以天人們的修為與對天道掌控,根本難以做到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規則,甚至生生開闢出一個扭曲的境界。

而真的能做到這一點隻有天道!

天道無情,太上忘情。

兩者之前似乎隱隱有著那麼一絲聯係。

這樣的猜測讓蘇長安打心底頓時生出一股寒意,那寒意自腳跟湧起,瞬息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駭然的看著燭陰,眸子中的驚尤不定幾乎已經溢了出來。

似乎是很滿意蘇長安此刻臉上的神情,燭陰笑了起來,但那笑容卻多少帶著那麼一份落寞的味道。

「現在,我可以回答裡最初的那個問題了。」

「九難刀法,是我們放在那把九難刀中的。」

「甚至,擁有斬殺一般神族的天嵐至寶,都是我們親自打造的東西。」

燭陰這般說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得陰森了起來,他好似一個失了神智的瘋子一般,在喃喃自語。

「除了我們自願,你覺得憑那些天人真的有能力將我們徹底封印嗎?」

聽聞這話,蘇長安的瞳孔頓時放大,他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位神祇,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喉嚨有些發幹,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樣來回數次,他方才從嘴中吐出一道幹澀的聲線。

他問。

「為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08
第二十九章 誰是叛徒?

人與神的大戰還在繼續。

不斷有神或者生靈倒下。

當然相對於神族龐大的基數,每一次生靈之中的星殞戰死,對於生靈一方都可謂是沉重的打擊。

與三位真神戰作一團的天嵐諸位星殞此刻亦都是神情狼狽,顯然並不能再支持多久,落敗,對於他們來說隻是時間問題。

而蘇長安與燭陰二人,卻靜默的看著對方,似乎雙方的大戰與他們並無半點關係。

「數千年之前,邪神忽然入侵了這方世界。」燭陰在一段並不算長的沉默之後,發聲言道。

他的聲線平靜,就好似在講述一件與他並無半分關係的事情一般。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這方世界並非獨立的存在,在我們誕生後不久,我們便意識到了這一點,世界之外,存在無數世界。當然並非每一個世界都擁有生靈,如這方世界一般的世界少之有又少。」

「誕生之初的我們很寂寞。我們隻擁有彼此,而生靈並不懂得修行,他們的想法與眼界終究對於我們來說太低了一些。所以,我們在想域外的世界是否也存在與我們一般的存在?我們渴望與他們見麵,與他們溝通。」

「我們這麼想,所以我們也這麼做了。」

「可當我們的神識蔓延到無窮遠的虛空之中時,我們卻觸及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那氣息陰冷、絕望,帶著一股難以言表的對於生靈的憤恨與憎惡。我們從未有見過這樣的事物,所以我們本能的收回了自己的神識,試圖在他沒有發現我們之前,將我們的痕跡抹去。」

說到這兒,燭陰頓了頓。

「那氣息,就是邪神?」蘇長安在這時接過了話茬,問道。

「嗯。」或許是回憶那一日與那恐怖氣息的接觸,燭陰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是對此心有餘悸。

「這也是第一次我們意識到,域外的世界的確存在生命,但這並不代表那些生命就會與我們成為朋友,而更有可能的是敵人、甚至是毀滅我們的劊子手。」燭陰繼續說道。「所以在經曆這樣的事情之後,我們收起了探索域外的心思,但索性的是,我們擁有天道,他是這方世界最堅固也是最強大的保護【傘】,所有域外的生命,除非強過天道,否則都難以跨越天門降臨到這方世界。」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們又安度了近萬年的光陰,就在我們已經漸漸忘了域外那股邪惡的氣息之時,它們卻降臨了。」

「那般突然,沒有一絲預兆,甚至我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連天門都完好無損,邪神們就這樣出現在這個世界。措不及防之下,我們一敗塗地,然後依仗著天道降下的法典,我們在生靈中培育出了一個又一個強者,這樣才挽回了頹勢,將入侵的邪神封印。」

說到這裡,燭陰自嘲似的笑了笑。

「這個故事我相信你已經聽了許多次,當然或許因為講述者的不同,我們與那一代生靈之間所扮演的角色終歸有些不同。我也並不否認,在封印邪神之後,我們意識到了生靈的可怕潛力,因此曾用過那麼一些手段打壓生靈。維護自己的統治,聽來殘忍,但在我看來卻也無可厚非。」

「那之後呢?」蘇長安皺了皺眉頭,生靈與神族之間的愛恨情仇他並不感興趣,畢竟那是太過久遠的事情,與他並無多大關係。「那為什麼你們已經意識到生靈的強大,還要再造出足以殺死你們的兵器?甚至還將九難刀法這樣恐怖的功法注入九難刀中。」

蘇長安依然想不明白,這些真神們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一方麵打壓生靈維係自己的統治,一方麵卻又要造出威脅自己的事物。

「那場大戰之後不久,我們回歸了天宮。但正如我之前所言,邪神的入侵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燭陰對於蘇長安的提問猶若未聞,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他們是如何避開我們的耳目,如何穿越天門降臨這個世界的,我們始終不得而知。」

「而在天宮之中,我們思索此事,越思索便越覺得可怖。為此我們還從神塚之中抓出了那麼一些邪神試圖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一星半點的訊息。可是這些邪神雖然崇尚殺戮,但意誌卻極為堅定。無論我們如何詢問,使用何種殘忍的手段,都無法撬開他們的嘴。但也說不上幸運還是不幸,我們雖然未曾從他們嘴裡得知他們究竟是如何穿越天門,但卻知曉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們不過是邪神之中的先遣軍,在他們之上還有一位強悍無比的帝君,而那位帝君的手下所聚集的邪神比之入侵這方世界的邪神多出不知多少倍。」

「這讓我們意識到,邪神必然會再次降臨到這方世界,而再次到來的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將會比這次強出不知多少倍。如果是那樣,那麼對於這方世界來說定然是一場滅頂之災。」

「而我們引以為屏障的天門在他們麵前卻猶如無物,但這是不應該的事情,天門是天道結成的事物,邪神作為天外之物,穿越天門必然會被天道所淨化,為此我們也曾抓取過一兩隻邪神催使他們強行穿越天門,但無一例外些什麼都在這個過程中被天門淨化,化為虛無。」

「也就是說邪神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辦法穿越天門,那他們能降臨這方世界...」燭陰說道這裡,臉色愈發陰沉。

「就一定有人暗中幫忙,打開天門?」蘇長安的眉頭一挑,接過了話茬。

......

在蘇長安與燭陰對話的時間裡,還是不斷有人在死去。

特別是與諸多半神次神戰作一團的星殞們可謂死傷慘重,轉眼間已有十餘位星殞倒在了血泊之中。這些在世人眼中猶如神祇一般的存在,在這場大戰之中卻如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他們就這樣死去,屍體四分五裂。

但值得奇怪的是,他們的英魂或許是因為沒有送葬者送葬的關係,化作光點懸於半空中,未有趕往星海,亦未有遁去。他們安靜的立在那裡,注視著這場依然還在繼續的廝殺。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死去,更沒有人注意到,即使死去,這些星殞的命星依然照耀著這方世界。

「是的。」燭陰沉重的點了點頭。

「知曉打開天門辦法的人隻有包括我在內的六位真神,所以,在最開始,我們認為我們之中有人被邪神所蠱惑,做了叛徒。」

「但並沒有任何人會承認這一點,而我們也同樣沒有任何證據去證實哪一

個才是那個叛徒。」

「可那位帝君就要降臨,短則百年,長則千年,若是他再如之前那般領著大軍輕鬆的穿越天門,那後果不堪想像。」

「所以,我們隻能利用生靈的仇恨將我們自己封印,以此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仔細的思考這事情的蛛絲馬跡,將那位『叛徒』尋找出來,為了以防萬一,在這之前我們曾有過約定,在沒有確定那位『叛徒』究竟是誰之前,絕不解開封印。」

「可你們還是出來了。」蘇長安沉著聲音說道。

「是的。」燭陰點了點頭,雙眸之中又是一道寒光閃過。

「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那位『叛徒』」

「嗯?是誰?」這個答案遠超出蘇長安的預料,他的眉頭一皺,小意識的便出言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燭陰卻瞟了一眼那些雖然死去但卻從並不離去的星殞英魂,搖了搖頭,說道。

而也就在這時,正與豎亥鬥法的郭雀眉心那一道豎眼忽然爆出一道耀眼的神光,他的身子暴退而去。

豎亥見狀竟然極為出奇的沒有選擇追擊,而是身子一閃落在了燭陰的身旁。

「以英魂命星為引,眾生為令!重塑世界!」退去的郭雀神色莊嚴發出這樣一聲暴喝。

而隨著他此言一落,那些死去的英魂頓時顫抖了起來,他們各自還未暗去的命星也在那時爆出一道道極為耀眼的星光。

一道道星光相連,將死去的英魂與他們的命星連成了一個整體。

在那時天地激**,一股難以言語的磅礴威壓**漾開來,將諸人盡數籠罩其中。

所有的神族都在那時,停了下來。

他們好似陷入了某種靜止的時間中,神情動作都凝固在了那一刻。

就連身為真神的媧皇等人都在這時停了下來,在這靈壓的籠罩之中靜止了下來。

蘇長安看了看自己麵前徹底靜止下來的燭陰以及方才落在燭陰身側的豎亥,眉頭皺起。

以英魂與命星為引張開的這個結界,喚作星魂鎖天陣,當年第一代星殞們為了戰勝神族,便用出了這般破釜沉舟的計策,犧牲了數百位星殞,以他們的英魂與命星為代價禁錮了神族一段時間,借此機會方才奠定勝局。

當然,如今蘇長安一方並沒有那麼多的星殞可以犧牲,所以他們能夠困住神族的時間也並不長,隻是為他們打開星海而爭取時間罷了,但那些作為引子的英魂們卻需要付出同樣昂貴的代價——魂飛魄散。

「長安,不要發呆了,時間不多!」諸人在這時落在了蘇長安的身側,看著還在發愣的蘇長安,頗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但還不待蘇長安給予回答,被定住的豎亥眼珠子忽的眨了一下。

他的縹緲的身子在那時忽的向前邁出一步。

諸人心頭一寒,暗道一聲不好,下意識的便擺開了戰鬥姿態。

「嗯,星魂鎖天陣。這樣一來便沒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了。」但豎亥卻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這般說道,目光卻直直的看向蘇長安。

「那麼,是時候告訴你誰是那個『叛徒』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09
第三十章 星魂鎖天陣

神塚的場景,荒誕而奇異。

曾經統治世界的眾神,此刻猶如木偶一般在諸人麵前呆若木雞。

而諸人卻忘了在這時按照計畫洞開星海。

因為眼前這個名為豎亥的真神竟然突破了星魂鎖天陣的禁錮,猶如常人一般活動自如,這樣的變數足以徹底打破諸人之前的計畫。

真神是何其強大的存在,以他們所付出的英魂與命星的數量,並不能將這眾神封印多久,而豎亥隻要願意,完全有能力拖住他們這麼長一段時間。

「我想我們確實應該好好談談。」而豎亥對於諸人的詫異於驚悚卻視而不見。

他向前跨出一步,朝著蘇長安說道,聲線一如既往的飄忽不定,好似從四麵八方傳來一般。

這話說完,還不待諸人回過神來,一道巨大黑色氣息便自他的體內蔓延開來,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黑色氣息便將蘇長安與他的身影包裹其中。

「長安!」

「夫君!」諸人發出這樣一聲聲驚呼,想要上去救援,但顯然已經來之不及,一道道靈力被祭出,轟在那漆黑色的氣息之上卻猶如泥牛入海一般,在那上麵激不起半點漣漪,便被他盡數吸納。

......

無垠的黑暗之中。

沒有天,也沒有地的概念。

蘇長安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處境,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半分的詫異或是緊張。

「和天道閣頗有幾分相似。」他轉頭看向不知何時一出現自己身前不足一丈處的豎亥,這般說道。

「這是我以我的本源力量構造出的世界,這裡的時間與外麵不同,你大可放心不會影響你們的計畫。」

豎亥卻似乎並沒有接過蘇長安的話茬的意思,他自顧自的說道。

蘇長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直截了當的問道:「那個『叛徒』究竟是誰?」

可惜的是豎亥卻沒有這

麼快便給出答案的意思,他慢悠悠的圍繞著蘇長安踱步,就像是在審視一件被他精心呵護,終於生得枝繁葉茂的植被。

「星魂鎖天陣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他問出了一個看似與之前話題並不相關的問題。

蘇長安的眉頭皺了皺,他並不喜歡這樣繞圈子的對話方式,但在內心深處,他渴望知道那個答案,所以他耐著性子回答道:「我曾與天道有過對話,他給我留下的一道天道碎片之中便留存這樣一道秘法。」

「天道?」豎亥聞言發出一聲嗤笑,「果然又是它。」

說完這話,他一團模糊的臉上的黑影忽的發出一陣輕微的顫抖,顯然,此刻他的內心並不平靜。「你試一試,如今你還能在與那天道碎片溝通嗎?」

蘇長安一愣,但下意識的卻還是按照豎亥所言,嚐試著溝通體內的天道碎片。

但體內的天道碎片卻好似陷入了某種奇異的狀態,徹底靜止了下來,無論蘇長安如何催動都無法真的如以往一般調動這塊天道碎片的力量。

「這...」這樣的變化讓蘇長安一頓,這天道碎片的狀態倒是與那些被禁錮的諸神如出一轍。

「眾生的修行法典是天道賜下的,而修道極致,卻又可以以犧牲自我為代價,小範圍的禁錮天道。嗯,眾神便是天道孕育而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天道。」豎亥似乎看出了蘇長安此刻的疑惑,他不急不緩的說道。

蘇長安聞言皺著眉頭看著豎亥,他隱隱約約聽出了什麼,但卻又不敢肯定,因此他需要等待豎亥的下文,以肯定自己內心那一個光是想想便讓他毛骨悚然的猜測。

豎亥似乎是看出了蘇長安的想法,他臉上的陰影又是一陣蠕動。

「眾神是天道所孕育,然後邪神忽然降臨,那所謂的天門在他們麵前猶如無物。然後因為難以對抗邪神,諸神不得降下天道所賜下的修煉法典於眾生,然後眾生溝通了星辰,英魂與星辰之力融合,可以張開製約眾神的星魂鎖天陣。而恰巧,這星魂鎖天陣也是天道降下於眾生的法典。」豎亥

緩緩說道,臉上的陰影抖動愈發劇烈。

而蘇長安的瞳孔也在那時不斷的放大,臉上也漸漸浮出一抹駭然之色。

蘇長安並不是笨蛋,豎亥的話已經講到了這種地步,他又如何能還不知曉?

「你是說那位叛徒其實是『天道』?」他愣愣的問道,即使到了這一刻,他依然有些難以相信。

他並不認為所謂的天道有立場做出這樣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了蘇長安的疑惑,豎亥繼續說道:「我們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定然不會將天道降下的法典傳於眾生,那麼眾生便擁有沒有機會登臨星殞,而天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所以尋求了外力的幫助...而這個外力便是...」

「邪神!」蘇長安的臉色在那時沉了下來,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有些不對,「照你這般說,天道為了製約神族引來邪神,而在邪神的壓力下,你們賜下了天道的法典,然後眾生修行得道,你們也如願被封印。那為何如今又會有帝君降臨?」

「我不知道。」豎亥搖了搖頭,「或許天道也並不滿意如今天人的統治,又或是其他,他的想法,我們著實難以揣測。」

說到這兒,似乎是害怕自己所言並不足以信服蘇長安,豎亥又言道:「神族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末路,我們沒有理由欺騙你,無論我們之前有多少間隙,但帝君將至,這方世界就要大難臨頭,我們並不願意看著守護了數萬年的世界就這樣毀滅。而我們現在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

「不要一味的信任天道。」

「有朝一日,當你與我們神族一般在他的眼中失去價值時,毀滅便隻是時間問題。」

言罷豎亥的身子猛然向前,幾乎貼到蘇長安的身軀。

他靠在他的耳畔,低聲呢喃了幾句外人根本聽不真切的話。

而蘇長安在聽聞了那些言語之後,他的瞳孔陡然放大,驚駭之色猶如毒蛇一般爬上了他的眉梢。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09
第三十一章 豎亥的神性

神塚之上,諸人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團黑色的球體。

在數息之前,那位名為豎亥的真神張開了這個黑色結界,將蘇長安吸納其中,他們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將之打破,任何力量擊打在這道黑色結界之上就都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激不起半分的波瀾。

可用眾多星殞的性命撐開的星魂鎖天陣並不能支撐太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失,都意味著他們的計畫在不斷的朝著失敗的方向靠攏。

可就是暫且不管蘇長安,以他們的力量並不能真正的打開星海,因為尚且還有那顆天璣命星,需要蘇長安以自己的仙道之力來溝通,想要打開星海,七星缺一不可。

諸人都明白這一點,因此臉色都在那時變得極為陰沉。

「你們先去佈置,我去把夫君尋回來。」紅鸞在那時站了出來,她眉宇陰沉,緋紅的眸子深處似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燒。

她說這話時,踏出一步,走到那黑色結界的跟前,背後一隻巨大的青紅相間的神鳥破體而出,仰天發出一聲長鳴,磅礴的氣勢就在那時自她體內奔湧而出。

諸人之中唯獨她傷勢最輕,她畢竟體內還有六成的畢方神性,與據比顫抖許久,卻依然保存著極強的戰力。

「不可!」見她就要試圖硬闖這結界,郭雀趕忙出言將之攔住。

「你身為開陽傳人,屆時溝通七星須有你出力相助,你若是去了,即使救出長安,可自己萬一有個閃失,那我們的計畫豈不是也要功虧於潰?」

紅鸞的狀態很奇怪。

她既是神,亦是妖。

畢方並未有將她吞噬,而她也同樣未有吞噬畢方,她們融為一體。

然後點亮那顆名為太陰的命星。

但同樣,她的體內還有當年開陽,也就陸離凡留給她的傳承星靈,而擁有這個傳承星靈,便給了她,溝通那開陽命星的能力,所以,這打開星海的過程,她必須在場。

「可是...」紅鸞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在她的心裡,蘇長安比什麼都重要,若是這個世界與蘇長安她隻能選擇其一,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但話雖如此,她又太

瞭解蘇長安。

他是那種即使犧牲自己也要保護那些他在乎之人的人。

若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致使打開星海的計畫落空,那她也同樣不知道如何麵對蘇長安。

因此,在那一瞬間,紅鸞遲疑了。

但這樣的遲疑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

「我去吧。」一襲白衣的古羨君站了出來,沉著臉色說道。

「你!?」紅鸞一愣,看向古羨君,眉頭皺起。

「他是你的夫君,也是我的夫君,怎麼?不行嗎?」古羨君反問道。

「還有我,我和姐姐一起去。」陸如月也在這時站了出來,她畢竟是陸離塵的後代,論天賦無與倫比,這幾年的光陰也修到了星殞,一把龍衍劍在手,在天下星殞之中也算排得上名號。

紅鸞直直的看了古羨君與陸如月好一會,場上的氣氛也因為她的沉眸而變得頗有幾分壓抑。

她們之間的矛盾自然是有目共睹的,這事儼然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程度。

「謝謝。」但出乎預料的是,紅鸞在一段並不算的沉默之後,卻忽然這般說道。

這樣的變化不僅是古羨君與陸如月始料未及,在場諸人更是未有想到。

但古羨君卻很快明白了紅鸞的心思,她朝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清冷的回應道:「我說過,他也是我的夫君。」

話雖然說得極不客氣,但臉上的神情缺多少有了那麼一絲緩和。

雖然她們都如願嫁給了蘇長安,在那一夜也在蘇長安的威逼利誘下,極為荒唐的大被同眠。

但古羨君與紅鸞,甚至陸如月,都並非尋常女子。哪是蘇長安那般的手段便能輕易降服的?之所以遂了他的心願,這其一是因為事已至此,她們不能挽回,這其二,也是最大的原因,對抗真神的這場大戰,勝負難定,生死之數更是誰也沒有辦法說清。

她們並不願意抱著遺憾死去,與其那般,倒不如活一日便好好與蘇長安在一起一日,不讓他為難,亦不讓自己留下太多遺憾。

但這並不意味著三女之間的間隙便真的消除了。

至少在這之前,這間隙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可如今到了生死關頭,三人都爭著想要救下蘇長安,且不說她們之間的關係徹底緩和,但多少對於對方的心思也有了那麼一分瞭解。

古羨君在說完這話之後,與身旁的陸如月對望一眼,便要踏出腳步。

諸人的心在這時都提到了嗓子眼,這結界太過詭異,誰也不知道踏入其中究竟會發生什麼。他們即為古羨君與陸如月的安危而感到擔憂,亦為之後事情的發展而感到迷茫。

但也就是在這時,那安靜的矗立在諸人身前的黑色結界忽的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抖動。

「小心!」意識到事情不對的紅鸞猛地出手,將正要上前的古羨君與陸如月的身子猛地往後一拽,背後那隻神鳥虛影則適時的張開了自己背後的雙翼,將三人包裹其中。

轟!

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那道黑色結界便如同一個脹氣的皮球一般炸開。

巨大的氣浪裹狹著漫天的塵埃襲來,措不及的諸人連忙撐開自己的靈力屏障,但其中修為較差的數人依然免不了被那氣浪擊退數丈開外方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而離這結界最近的古羨君與陸如月二人因為得到了紅鸞及時的保護,反而是毫髮未損。

待到塵埃散盡,諸人這才驚尤不定的看向那結界爆開的方向。

卻見此事,那因為結界爆炸而產生的巨大溝壑之中,蘇長安一人,猶如雕塑一般立在正中。

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就好似隆冬的寒雪,天山上的堅冰,冥頑不靈,萬古不化。

而他的手中正提著一把長刀,刀身之上不住向下淌著鮮血,另一隻手卻微微托起,手掌向上,上麵有一團金色的事物在跳動。

那事物極為奇異,諸人皆從未見過。

但從他所流露出來的氣息之中卻不難發現這事物的不凡。

而離得最近的紅鸞,她那雙緋紅色的眸子,在看清蘇長安手中事物時,陡然放大。

那是神性!

豎亥的神性!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09
第三十二章 七星結陣

紅鸞能看出那事物究竟是什麼,是因為她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真神的一員,可其他人便沒有這本事了,即使郭雀也未有在第一時間分辨出那事物究竟是何物。

但這並不影響此刻他們內心的歡喜。

雖然並不明白這短短數息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那豎亥如今身在何處,但蘇長安的再次出現,便意味著他們計畫又可以按照之前的約定進行下去。

「長安!」

「夫君!」人群之中響起一陣呼喊。

冷著臉色的蘇長安似乎還未從某種低落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待他回過神來之時,便是一陣香風襲來,陸如月的身子猛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似乎是極為擔心他的處境,撲入蘇長安懷中的陸如月眼角含淚,蘇長安的胸膛頓時被淚水所打濕。

蘇長安在感受到這一點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的冰冷便被一抹猶如春風一般的溫柔所替代。他握著豎亥神性的手猛地合攏,那道金色的事物便在那時極為神奇的消失不見。

而後長刀歸鞘,他伸出手輕輕拍著自己懷中人兒的後背,嘴裡安慰道:「沒事了,我回來了。」

隨後他轉頭看向週遭的諸人,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

「開始吧。」他這般說道,眸子中豁然閃過一道令人心顫的堅決。

不知是否是錯覺,諸人在那時隱隱約約意識到眼前的蘇長安似乎有那麼一些不一樣,可究竟是何處不一樣他們一時也說不真切。

......

但現在顯然並不是究竟這些變化的時候,雖然同樣對於豎亥的消失諸人也多有疑問,可當務之急還是洞開星海方才能奠定勝局。

諸人這般想著也就暫時收起了其他的心思,以蘇長安為首的諸人頓時周身靈力滌**,身子一頓,便落在了神塚的上空,在那虛空之中憑空而立。在場諸人皆是星殞,這淩空虛渡的本事自然不在話下。

而之後,花非昨、郭雀等七人以蘇長安為中心在虛空之上盤膝坐下。

北鬥七星之中天權、天樞、天璿、玉衡、搖光、開陽這六星自然須有各自傳人溝通,至於天璣星,蘇長安雖然可以利用自己強悍的實力與之溝通,但這個過程中卻

依然需要身為天璣傳人的郭雀的幫助,因此七星傳人皆是打開星海的關鍵,一個都不能落下。

至於剩餘的二十餘位星殞以東鬥五位星殞以及螣蛇為首,將把人成圓形包裹其中——打開星海必然是一個艱難的過程,進展的速度何如他們根本無從知曉。而張開的星魂鎖天陣所能支持的時間亦不可能太長。若是神族們掙脫了大陣的封鎖,那麼這二十餘位星殞便要用自己的性命為蘇長安等人爭取時間。

這些星殞們在那時擺開了架勢,麵色一沉,周身的靈力奔湧而出,然後連接在一起,在他們的身後撐起了一道巨大的靈力屏障,將蘇長安等人包裹其中。

蘇長安等人也在這時對視一眼,麵色決然的相互點了點頭。

無需多言,盤膝坐下的花非昨等人便在那時閉上了雙眸,如老僧入定一般氣息沉寂了下來。

當然這樣的沉寂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便被再次打破。

蘇長安雙眸一寒,懷中一道古銅色的令牌便在那時飛了出來。

那是星辰閣的至寶,天人以天門之力鑄成的神物——星辰令!

「起!」蘇長安的眉頭一皺,一道戾氣湧動,他口中悶喝一聲,那枚飛出令牌便在那時猛地爆出一陣劇烈的顫抖。

又是數息光景過後,星辰令的顫抖愈發劇烈,但似乎是抵達某種極限,伴隨著這樣的顫抖,一道道明亮得幾乎讓人難以直視的白光自那令牌之上爆出。

蘇長安知道這是催動星辰令的關鍵時刻,他不敢掉以輕心,心思在那一刻沉下,雙手與胸前合十,然後按照之前紅鸞教於他的方法,開始以自身靈力催動起星辰令來。

有了蘇長安的靈力灌入,星辰令之上的光芒頓時大盛,比之方才還要再耀眼數倍。

但一切還未就此結束,又是數息的光景過去,星辰令之上的光芒似乎也再次被蘇長安催動到了某種極限。

「開!」蘇長安眸子的兩側已然青筋暴起,這個看似尋常的過程,似乎對於他來說卻是消耗極大。

伴隨著他這一聲暴喝落下,那自星辰令上亮起的白光頓時化為七份,紛自朝著圍坐這蘇長安的花非昨七人身上爆射而去。

七人的身子在那時一震,伴隨著這道白光的注入,他們體

內靈力也在那一刻忽然奔湧起來。

但那狂暴的靈力並未有在第一時間外洩,他們就像是拉滿弓弦的利劍,陣前吐著熱氣的戰馬,蓄勢待發,隻等一聲令下。

呼!

呼!

蘇長安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就要來了。

身為七星的傳人,花非昨等人與生俱來的便擁有溝通自己命星的能力,這一點自然毋庸置疑,否者他們又怎配被稱作星殞?

但這樣的溝通遠達不到所謂的打開星海的程度。

想要打開星海更需要的是,與命星之力徹底相連,再引以秘法,逆轉七星,方才能洞開星海。

尋常的溝通,說到底其實是星殞催動,命星感應,然後降下星光之力。但這一次,則需要星殞們主動將自己的力量送入星海。

這很難,從古至今從未有生人抵達過那裡。

正如很早之前,有人曾這樣告訴過蘇長安。

星海是一座囚籠。外麵的人進不去,裡麵的人也出不來。

但世事無絕對。

如果說星海是一座囚籠,那麼星辰令便是打開這座囚籠的鑰匙。

而方才注入花非昨體內的那道白光便是星辰令賦予他們打開囚籠的秘法。

但這依然還不夠,天璣命星之中已經沒了英魂,光憑郭雀的實力根本無法將之於自己徹底鏈接,因此他需要蘇長安的幫助。

蘇長安的雙眸在那時閃過一道厲色。

他一隻手伸出,支撐著星辰令的運行,而另一隻手則猛地朝著郭雀張開,一道磅礴的靈壓便在那時自他的手掌湧出,奔入郭雀的體內。

郭雀體內翻滾的靈壓在這時再次向上攀升,到了一個言語難以形容的可怕程度。

至此,花非昨七人終於準備就緒。

「去!」

蘇長安暴喝一聲。

那宛如一聲令下。

利箭離弦,戰馬嘶鳴。

花非昨七人身上那翻滾的靈壓終於在這時奔湧而出,化作一道道筆直的光柱,直抵雲霄。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09
第三十三章 獵神者

七道自花非昨等人身上爆出的光柱猶如長空一般不斷的朝著天際衝去。

氣勢駭人,景象瑰麗。

但於此同時。

神塚的邊緣,眾神猶如雕塑一般呆立在原地,他們還保持著之前與生靈交戰時的姿態。或身子高高躍起,或麵容猙獰,或怒目圓睜。

而一道幾乎與這昏暗的天色融為一體的黑影忽的從遠方竄入了這眾神之中。

他的速度極快,氣息內斂,這般舉動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就如一隻入了羊群的惡狼一般,血紅色雙眸之中閃著貪婪的光芒,而眼前這些神祇便是他最美味的事物。

他貪婪的伸出了自己的利爪,刺破了一位次神的胸膛,那靜止的次神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但緊接著,他眸子中的色彩飛快的消散,而後那黑色的怪物將他利爪自那位次神的胸膛中抽出,一道淡金色的事物便浮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號稱不死的神祇就在那時,身子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萎靡下去,化作一灘爛肉。

而那怪物對此卻視而不見,他把玩著手中淡金色的事物,眉宇之間的貪婪之色更甚。隨即他再也無法壓製自己心中的渴望,猛地張開了嘴,將那淡金色的事物吞入了口中。

那金色事物入口,黑色怪物血紅色的眸子中頓時露出滿足的神色,而他周身的氣息也隨著這事物被他吞入口中而強悍了幾分。

「嘶。」

他伸出自己猩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看向周圍那些呆立這的眾神,血紅色的眸子中光芒大盛。

一場盛宴就在眼前,饑腸轆轆的惡狼終於不再壓抑自己內心的渴望。

他仰天發出一聲興奮的吼叫,身子一頓,便化作一道黑影在諸神之間翻飛,而每一次短暫的停頓便意味著一位神祇的死亡。

......

神塚的半空中,除開蘇長安八人的眾多星殞緊張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唯恐發生什麼異動。

「姐姐,你聽到了嗎?」陸如月用肩

膀蹭了蹭身邊的古羨君,有些緊張的問道。

「嗯?」古羨君一愣,轉頭看向陸如月顯然還未明白她言中所知何物。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三位真神的身上,這諸神之中以三位真神的修為最為駭人,而一旦星魂鎖天陣失效,那麼最先發難的必然便是這三位真神。所以在場大多數星殞都如古羨君一般,將注意力放在三位真神的身上。對於那些半神與次神所在地發生的異動並未有任何感覺。

陸如月從古羨君疑惑的神情中讀到了不解,她有些遲疑轉頭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暗自揣測是否真的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而產生的幻聽。

可這樣的念頭方才升起,便在下一刻又盡數化為虛無。

震驚與恐懼在她看清那方向的情景時爬上了她的眉梢。

「看...看...」她指著遠方,焦急的說道,但或許是因為那景象太過駭人的緣故,她半晌也未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但這樣的異樣依然引起了在場諸人的注意,他們紛紛順著陸如月所知的方向望去。

而也就在那時,與陸如月如出一轍的恐懼神色紛紛爬上他們的眉梢。

那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

那些與他們苦戰,把他們打得節節敗退,且不得不依靠犧牲近三分之一的星殞的英魂與命星方才勉強被他們暫時封印的諸神,此刻已經化作一灘灘猶如爛泥一般的事物躺在地上,一隻渾身包裹在黑暗之中的怪物,此刻立於那滿地的屍骸之上,他的周身圍繞著一團團淡金色的事物。

他一張嘴,那些事物便有那麼一部分飛入他的口中被他吞嚥下去。而隨著這樣的吞噬,那怪物周身的氣息便要強上數分。

這樣的情形著實太過詭異,那些死去的都是號稱不死的神祇啊?

即使被封印,諸人也沒有把握能將他們在被封印的時間內擊殺,可這才一轉眼的光景,他們卻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他們甚至無法想像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可以做到這一點。

而現在事實

擺在眼前,那隻黑色怪物便是罪魁禍首。

可他究竟是什麼?從何而來,又為何這般強大?沒人說得真切。

隻是那股自他體內溢出的氣息,卻讓諸人感受到了一股讓人心顫的寒意。

「吼!」那怪物又發出一聲低吼,周圍那些淡金色的事物這一次被他盡數的心入體內。

磅礴的力量在那時充斥了他的軀體,那種強大力量所帶來的愉悅感讓這怪物極為沉溺,但他卻並不滿足於此,他覺得他還可以更強,還可以擁有更多的力量。

於是他轉過了頭,看向遠處那三道呆立的身影。

那是曾經這方世界真正的主宰,代表著這方世界力量的極致。

那怪物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更看出了此刻的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於是,貪婪與渴望再次浮上他的眉梢。他幾乎想都不想的發出一聲咆哮,身子便猛的朝著那三道身影撲殺過去。

而這時,蘇長安等人打開星海的計畫似乎也到了關鍵的一步,那七道光柱終於衝入了雲霄,一顆顆明亮的星辰在那時亮了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七顆,卻是那北鬥七星。

它們感受到了與自己命運相連之人的呼喚,從星海中顯現,待到它們與花非昨等人身上所爆出的光柱徹底相連,那麼打開星海的計畫便近在咫尺了。

這同樣不是一個可以一撮而就的過程,他依然需要不少的時間。

但也正因為星辰的閃現仙,一片片璀璨的星光灑下,照亮了這昏暗的神塚。

那隻黑色怪物在這璀璨的星光之下無所遁形,終於將自己本來的模樣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他生得八首八麵,虎身,又有八足八尾。漆黑的身體上時不時有一道道血色的光芒閃過,顯得怪誕又可怖。

在場諸人之中,經曆過當年嘉漢郡一戰之人在看清他怪物的本來麵目之時,頓時臉上浮出恐懼與驚慌之色。

「夏侯昊玉!」

也不知究竟是誰,在那時發出這樣一聲驚呼。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09
第三十四章 嗜血成性

花非昨等人與命星的溝通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成星海洞開,敗則功虧一簣。

而越是這個時候,便越容不得半點的分神。

可是諸人的異動卻不可避免的驚擾到了花非昨等人,他們的眉頭紛紛皺起,額頭上更是流淌出密密的汗跡。

蘇長安抬頭看了一眼諸人所指的方向,以他的目力自然毫不意外的看清的那隻在黑暗中爬行的怪物便是嘉漢郡大戰中被邪神們劫走的夏侯昊玉。

而夏侯昊玉銷聲匿跡多年,此刻忽然出現,且一出手便將數以千計的次神與半神吞噬一空,蘇長安覺不相信這一切隻是巧合那般簡單。一定有人在從中作梗,可那個人究竟是那些蟄伏在人間的邪神,還是那位同樣銷聲匿跡多年的司馬詡,蘇長安卻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的是,決不能看著夏侯昊玉就這般將三位僅餘的真神吞噬。

若是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他不知道那夏侯昊玉會強大到何種境地,又會給他們的計畫帶來怎樣的變數。

而他們的計畫已經險惡至極,經不起半點的意外。

這樣想著,蘇長安的麵色一沉,先是朝著花非昨七人言道:「師叔們莫要分心,洞開星海才是大事,一切有長安在。」不得不說的是,蘇長安在諸人的心中還是頗有威信,聽聞他言,方才還有些心煩意亂的眾人在那時臉色一沉,再次靜下心來,全力溝通起各自的命星。

花非昨、郭雀等人都是聰明之輩,他們很明白,外麵的異動無論如何慘烈,想要救援諸人唯一也是最好的辦法便是盡快打開星海,這樣他們才擁有與那些真神或是邪神博弈的資本。

而見諸人冷靜下來,蘇長安怎看向螣蛇等負責護衛的眾星殞,寒聲說道:「快去阻止他,不能讓夏侯昊玉再吞噬真神的神性!」

這話一出口,諸人先是一愣,但隨即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正如蘇長安所言,一旦夏侯昊玉真的吞噬了真神的神性,以他在嘉漢郡戰場之上所表現出來的本性,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諸人當下便

不再遲疑紛紛運集起周身的靈力朝著那已經化為惡魔的夏侯昊玉殺去。

古羨君自然也在其中,但她的腳步方才邁出,身後便傳來蘇長安的一聲輕喚。

「羨君。」

古羨君本能的停下,轉頭疑惑的看向蘇長安。

而蘇長安則在那時候張開嘴,輕聲的說了幾句什麼,古羨君聞言一愣,雙眸之中有駭然之色浮現。她剛想說些什麼反駁蘇長安,但卻眸子卻對上了蘇長安那冷峻的目光,她的身子一怔,終於是朝著蘇長安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小心。」蘇長安最後囑託道。

古羨君也在那時深深的看了蘇長安一眼,二者目光對視是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

最後,她再次朝著蘇長安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隨著諸人一起朝著那夏侯昊玉的方向飛射而去。

蘇長安卻不得不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與花非昨等人一道繼續溝通星辰。

......

夏侯昊玉的身子飛快的前行,他的雙眸猩紅,好似有火焰在燃燒,他目光之中除了那三具鮮美的真神,便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他的腦海中好似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耳畔低語。

那聲音這般說著:「吃!吃光他們!這樣你才可以變得更強,你才能夠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夏侯昊玉已經記不清自己是誰,也不明白那聲音口中所謂的擁有你想要擁有的一切又是什麼意思,但他內心藏著一種難以遏製的本能。隻要他不按照那聲音的指示去做,那麼他便會感到一陣讓他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已經被那種痛苦折磨了數年光景,唯有殺戮與吞噬才能短暫的平複他這樣的痛苦。

或許也正因為他太執著這樣的事情,因此對於殺來的眾位星殞他根本沒有半點察覺。

直到一道道氣勢駭人的殺招臨身,措不及防的夏侯昊玉被打個正著。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身子在那些力量的衝擊下應

聲栽倒,巨大的力量透過他的身子傳達到地麵上,頓時揚起漫天的塵埃。

恍惚間看見夏侯昊玉倒地的諸人互望一眼,眸子中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亦有這般簡單便將夏侯昊玉擊敗的不可置信。

當然這樣的不可置信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徹底打破。

靜謐的塵埃中忽的響起一聲震天的嘶吼,然後還不待諸人回過神來,一道黑影便猛地自那塵埃之中竄出。

「小心!」諸人之中修為最為高深的螣蛇最先警覺到這樣的異樣他朝著站在隊列之前的那位星殞高呼道。

但話音方落,那黑影便猛地撲到那位星殞的身上,她發出一聲慘叫,身子便這樣被那黑影撕成兩半,殷紅色的鮮血炸開,濺射到離她最近的幾位星殞的身上。

「玄狐!」與她熟識的幾人在那時發出一聲悲痛的長呼,周身的靈力更是在那一刻奔湧而出,赤紅著雙目便要撲殺上去,想要為自己的舊識報仇雪恨。

但這樣的行為無疑是以卵擊石,夏侯昊玉的八個腦袋上同時浮現出殘忍的神色,他身體之中猛地射出一道道血紅色的猶如肉瘤一般噁心的觸手,朝著向他撲殺而來的幾位星殞爆射而去。

那幾位星殞的身子就在那一刻被那些觸手洞穿,幾乎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他們瞳孔中的色彩如潮水一般褪去,身子微微顫抖幾下,便在那觸手的吸食下,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幹癟了下去。

「這......「在場諸人即使身為星殞也從未見過這般可怖的景像一時間紛紛臉色大變,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竟然忘了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可已經被邪神蠱惑了心智的夏侯昊玉可沒有給他們繼續震驚的打算,他在吸食完幾位星殞的血肉之後,看向諸人的目光之中浮出一抹貪婪之色。

原來這世間不止神性美味,這些凡人的血肉也是如此讓人欲罷不能。

他心頭這般想著,那些自他體內生出的觸手便如毒蛇一般,撕裂那些已經隻剩下皮囊的惡肉身,然後呼嘯著朝著在場的諸人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10
第三十五章 蒼山鎮魔印

那些觸手們猶如毒蛇一般呼嘯而來。

在場的諸人皆是星殞,就算力量遠不及眼前這已然陷入瘋狂的夏侯昊玉,但心性卻也並非常人可及,在微微的詫異之後,他們當下不再遲疑,紛紛祭出自己的最強殺招抵禦這些噁心的血肉組成的觸手。

一時間劍影刀光亮起,猩紅色的血肉如雨一般落下。

雖然狼狽,但諸人還是險之又險的將夏侯昊玉這一次進攻抵擋了下來。

但夏侯昊玉又豈是這般容易打發的?

一擊不中,不但沒有讓他生出退意,反而是激起了他的凶性。他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八足杵地,八首望向八方,一道道黑暗的氣息隨著他的長嘯自他的體內溢出,朝著四周蔓延開去。

恐怖的威壓襲來,裹狹著一陣令人膽寒不已的陰冷氣息。

諸人的臉色在那時頓時陰沉了起來。

「不能讓他再發動攻擊了。」東鬥一脈的首領,也就是那位蒼靈星君麵色一寒,朝著自己的四位同門言道。

夏侯昊玉的體內擁有五成的天吳神性,又吸收過百萬的生魂之力,加之方才被他吞噬的數千半神、次神的神性,他所擁有的力量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方才眾人能夠抵擋下他的攻擊,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夏侯昊玉本身的輕敵所致。

但這一次,已經陷入暴怒之中的夏侯昊玉儼然已經沒有了停手的打算,若是讓他這一擊出了手,那在場的諸人之中恐怕近有半數會當場身死道消。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蒼靈與東鬥的四位星君互望一眼,很快便有了決斷。

隻見他們的身子猛地一閃,來到夏侯昊玉的頭頂,然後呈圓形將夏侯昊玉包裹其中。

他們的衣衫飄零,周身的氣息滌**,宛如海浪一般自他們的體內湧出,且一浪高過一浪,彷彿沒有止境一般的向上攀升。

而後他們的雙手紛紛合十於胸前,嘴唇微微張開,一道道生澀的猶如夢囈一般的音節便在那時自他們的口中吐出,與此同時,他們的合十的雙手也不斷的變化,結出一個又一個的印結。

不出數息的光景,在這東鬥五人的催動下,一道巨大的山嶽虛影在那時自五人的頭頂浮現。

五人的雙眸

之中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紛紛爆出一道璀璨的星光。

「蒼山鎮魔印!」

他們暴喝道,五人的聲線極為玄妙的融為一體,且那聲線紫紅還帶著煌煌天威以及漫天的靈壓,直教人肝膽欲裂。

那道被他喚出的山丘虛影隨著他們五人的一聲令下,發出一聲悶響,然後緩慢而又沉重的朝著夏侯昊玉的頭頂壓下。

蒼山鎮魔印乃是東鬥一脈的無上秘法,他們奉天命捉拿邪神,自然得有些足以對抗邪神的本事才行。而這蒼山鎮魔印便是他們先祖流傳下來的專門為了對抗強大邪神而創造的功法。

這一式看似簡單,但卻可以抽取那麼一抹細微的天道之力,而這天道之力又恰恰是這些與外來客最大的剋星,東鬥一脈憑藉著此招,數千年來不知鎮壓過多少強得足以睥睨天下的邪神。

夏侯昊玉雖然根底是那真神天吳的轉世,但機緣巧合之下被邪神擄走,再次相見,諸人雖然看不透徹如今的夏侯昊玉究竟算是什麼東西,但自他體內所溢出的陰冷氣息卻讓人不難判斷,他必然與邪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因此,東鬥一脈方才集合五人之力使出了這一招蒼山鎮魔印。

在他們看來此招一旦出手,雖然不可能將強悍如斯的夏侯昊玉徹底擊殺,但將之困住一段時間為蘇長安等人爭取機會,想來應是沒有問題的。

但有道是無巧不成書。

這世上之事從來不乏意外。

這一邊東鬥五位星君的蒼山鎮魔印結出,那道巨大的山丘虛影朝著夏侯昊玉的麵門直直的砸去。而另一邊,那夏侯昊玉的殺招也準備完畢。

他周身黑色的死氣瀰漫,八足杵地處的地麵似乎是無法承受自夏侯昊玉體內湧出的強大力量,那地麵不斷的龜裂、塌陷。

而夏侯昊玉也在這時感應到了自天際壓下的那方巨大的山體。

一股無邊的憤怒在那時充斥了他的胸膛,但這無邊的憤怒並非因為遭到這一式蒼山鎮魔印的襲殺,而是他本能的覺得自己的行為受到了阻止,而他不應該被任何人阻止!

他已經在邪神的侵蝕下失去了神智,可依然本能的保留著作為帝王的尊嚴,因此在這樣的尊嚴受到挑釁時,他感到無比的憤怒。

他的八

顆頭顱在那時盡數揚起,望向天際那緩緩朝著他壓下的巨大山丘虛影。

纏繞著他身軀的那些黑色死氣如有靈性一般開始瘋狂的朝著他的八顆頭顱上彙集,於此同時他身體之上一隻隻形容扭曲的惡鬼浮現,掙紮與嘶吼著被那些黑色死氣裹挾這一同湧向他的八顆頭顱。

巨大的山丘依然緩慢的壓下,山體還未及身,但磅礴的靈壓卻已然降下。

夏侯昊玉身下的大地開始不斷的龜裂與塌陷,很快便形成了一個巨大凹陷。

但夏侯昊玉依然仰頭傲立在那凹坑之中,死氣還在不斷彙集,恐怖的氣息一息強過一息。

又是數息的光景過去,那巨大的山丘虛影已經來到夏侯昊玉頭頂不住三尺處,眼看著就要砸在他的頭上,而夏侯昊玉八顆醜陋的頭顱之中的黑色死氣在這時也終於是集結完畢。

「吼!」

他又發出一聲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怒吼。

八道黑色陰冷的死氣裹狹著一道道冤魂的時候,便在那時自他的八顆頭顱之中飛射而去,直直的迎向那座朝著他壓來的山丘虛影。

那是電光火石一般的碰撞。

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狂暴無比氣浪從兩股力量相遇之處**開。

週遭的諸人措不及防之下被那氣浪所掀飛,狠狠砸在各自身後的山丘或是地麵上。也幸得在場諸人皆擁有星殞一般的修為,否則光是這兩股力量對拚所產生的餘波便足以將諸人擊殺。

但即使如此,在場的諸人卻也依舊免不了在這樣的衝擊下受到不小的傷害。

他們幾位狼狽的從各自跌倒的地方站起身子,可還來不及慶幸這一場劫後餘生,恐懼與不可思議之色便悄然爬上了他們的眉梢。

遠處,那夏侯昊玉與五位星君對撼的地方。

此刻五位東鬥星君麵色陰沉,周身的衣衫淩亂,且或多或少帶著傷勢。

但反觀夏侯昊玉,他依然昂首挺立在遠處,目光憤怒又輕蔑,好似之前五位星君聯手所發出的攻擊在他看來不過兒戲一般。

而也似乎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他的身子在那時忽的動了起來,化作一道漆黑色的殘影,直直的朝著還未從方才那一場對拚中恢復過來的東鬥星君撲殺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10
第三十六章 代我去看一看這世界的真相

封印了不知多少邪神的東鬥星君們在夏侯昊玉的麵前就猶如孩童一般,待到他衝殺到他們的身前時,他們卻依然還沉浸在方才己方祭出的殺招被夏侯昊玉輕描淡寫的擊潰的震驚之中。

「小心!」古羨君等人見狀紛紛發出一聲驚呼,但卻是為時已晚。

東鬥一脈的尾極星君星君措不及防之下,當場便被夏侯昊玉的利爪撕成了碎片。

淋漓的鮮血濺射在夏侯昊玉的身軀之上,他似乎極為享受這樣的感覺,眸子中露出了迷醉之色。

吼!

就在諸人震驚於夏侯昊玉所表現出了的恐怖實力之時,一聲巨大的龍吟之聲響了起來。

螣蛇猛然顯出了自己的真龍之身,巨大的龍頭一擺,尾鞭猶如利刃一般拍在了夏侯昊玉的身上。

還沉浸在美味的血肉之中的夏侯昊玉還未有回過神來便被這一記尾鞭抽中,身子倒飛出去,砸在了地麵之上。

螣蛇畢竟活了數千年,他很敏銳的捕捉道夏侯昊玉這失神的空檔,借此發出一擊,雖然不見得就能奠定勝局,但至少可以暫時緩解夏侯昊玉淩冽的攻勢。

「快退!我來攔住他!」螣蛇衝著周圍還在愣神的諸人怒吼道,目光卻死死的盯著遠處那被他擊飛的夏侯昊玉的身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夏侯昊玉的實力,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一擊得手隻是僥倖。但放眼眼前的諸人,尋常星殞隻是不必說,除了送於夏侯昊玉做他的血食之外,絕對起不到半分的作用。而東鬥一脈在之前的較量中也已落敗,加之那來者蒼山鎮魔印被破的力量反噬,此刻必然都帶有極重的內傷,其真實實力比起尋常星殞恐怕也強不到哪裡去,因此,如今隻有他自己,方才能夠攔下夏侯昊玉一時半會。

這樣的想著,他的心底已經有所決斷。

「媽的!長安小子,你蛇爺爺這條命算是交代到這裡了!」他這般喃喃自語道。而那被他擊飛的夏侯昊玉在那時已然再一次站起了身子,他看向將他擊飛的罪魁禍首,眸子中頓時燃起了猩紅的火焰。

「吼!」他的八個頭顱幾乎在同時發出一聲仰天的長嘯,身子豁然動了起來。

他的速度極快,快到即使是已經化為真龍的螣蛇也難以捕捉到他的身影。

隻是瞬息的光景他便來到了螣蛇的身前,而螣蛇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閃著寒光的利爪拍來,帶著巨大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了螣蛇的龍頭之上。

螣蛇那數百丈長的身子便在那時如受重創,朝著一側倒飛過去。

但這卻隻是開始。

還不待螣蛇落地,夏侯昊玉的身子一閃便又出現在螣蛇倒飛出去的身側,八條巨大的尾鞭在那一刻猛地伸長,猶如倒刺一般直直的刺入螣蛇巨大的身體之中。

淋漓的鮮血伴隨著螣蛇痛苦的嘶吼響起。

螣蛇巨大的龍身瘋狂的扭動,似乎是想要掙脫那八條刺入他體內的尾鞭,但夏侯昊玉的臉上卻在那時浮出一抹冷笑,他的尾鞭之上猛地伸出一排排鋒利的倒刺,螣蛇的掙紮除了讓這些倒刺愈發深入的刺入他的血肉之中便再無任何用處。

「可口的美味。」夏侯昊玉看著眼前的螣蛇,眸子中的血光大盛,他發出一聲呢喃,那八條尾翼猛地開始蠕動起來,好似帶著一股奇怪的吸力,螣蛇被刺入尾翼的身軀在那一刻開始快速的幹癟下來。

毫無疑問,夏侯昊玉在吸收他螣蛇的血肉,一如之前他吸收那些神族的血肉一般。

螣蛇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再次發出一聲聲不甘的悲鳴,身子擺動試圖掙脫被夏侯昊玉當做血食的命運,隻是這樣的掙紮隻是徒勞,夏侯昊玉的八個尾翼就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的鑲嵌在他的血肉之中,他的掙紮並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巨大的身軀已經幹癟了近一半,血肉不斷被侵蝕也使得他的力量不斷萎縮,掙紮的幅度也漸漸變緩,到了最後,幾乎已經停了下來。

他的身子因為失去了靈力的支撐而在也無法停滯在空中,轟然落下。

可夏侯昊玉卻依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他跟著螣蛇的身軀落了下來,八隻利爪狠狠的踩在這位真龍的身軀上,就好似一位捕獲了雄獅的獵戶,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週遭的諸人見此情景哪還能作壁上觀,紛紛在那時出手。

劍意轟然。

刀意狂暴。

這般強悍的攻擊,足以開山鍛石,但落在夏侯昊玉的身上卻猶如隔靴搔癢,竟然在他的身上留不下半點傷痕。

螣蛇眸子中的光彩已經漸漸黯淡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漫長的一生終於走到了盡頭。

他想了想,這一生可否有過什麼遺憾。

千年前出生的他原本隻是妖族中最普通的一位小妖,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誌向,隻是抱著會吃等死的心態渾渾噩噩的活在妖域。

隻是千年的妖族爆發了一場大戰,曾經身為妖族王族的螣蛇一脈被兵變的朱雀一脈逼入死境,看著周圍的親朋好友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螣蛇第一次生出了對力量渴望。

他明白了,這世上一切規則與製度都是建立在絕對的力量之上。

於是他開始追逐所謂的力量,並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終於在某一天他成為星殞,他帶領這自己的族人想著已經坐上王座的朱雀一脈發起了反攻,兵臨城下,眼看著大仇得報。

但事實終歸不如人願。

那些高高在上的送葬者們忽的降臨在了妖族,他們說著什麼朱雀一族當興千年的鬼話,將螣蛇帶領的大軍逼退。

螣蛇自然不甘,但送葬者著實太過強大,不得已之下,他同意了送葬者們提出的條件——螣蛇一族臣服,朱雀一脈既往不咎。

而心灰意冷的螣蛇也因此離開的妖族,四處流浪。

但他的心裡卻始終有那麼一個疑問。

什麼是天命?

又是誰製定了所謂天命?

憑什麼當年騰蛇一脈戰敗時沒有所謂的天命相護,而轉眼朱雀一脈到了與騰蛇一脈當年一般的處境卻偏偏有人站出來說什麼朱雀一

脈當興千年?

這所謂的當興千年究竟由何而來?

或許也這是因為這樣的疑問,他做出了一件極為大膽的事情。

在約莫兩百多年前,已經到了壽命盡頭的螣蛇拖著自己的殘軀偷偷的潛伏到了天門山。他要去看一看星辰閣,看一看那些人世的主宰究竟是以怎樣的依據規定,誰當興,又誰當滅的。

但在那裡,他卻見到了一個年幼的女孩。

嗯,或者說一隻年幼的鳳凰...

他恍然大悟,妖王的女兒是星辰閣的弟子,所以...朱雀一脈當興千年...

這樣的答案讓他絕望又悲傷。

當然這悲傷卻並不是來自於對於自己宏圖大業被破壞的不滿。

螣蛇從小便沒有什麼大誌向,他走上走條路說到底也隻是被逼無奈,而與朱雀一脈的大戰,他已經讓朱雀一脈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心頭的恨意也早已散去得七七八八。

他的悲傷與絕望隻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不滿,對於這個世界真相的不解。

憑什麼上位者就能決定下位者的生死?難道就憑一身的力量嗎?螣蛇不信,他不相信這世界沒有哪怕最基本的規則存在,隻憑上位者的喜惡決定。

也許正是這樣的念頭或是信仰的存在,渾渾噩噩的離開天門山的螣蛇,在某一日受到了天道的感召。

天道選中了他!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對話,沒有語言,卻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那時,天道告訴他,他要成為真龍,天地間第一頭真龍。

但也僅此而已,天道與他的對話簡單又深奧。

他隱隱覺察到,自己一旦成為真龍,這世上或許會發生那麼一絲改變,於是,成為真龍便成為了螣蛇後半生所追逐的目標,而或許也是作為獎賞,他本已走到盡頭的生命在那時被天道的力量強行拉長,他又苟活了數百年,直到...遇到蘇長安...

想到這裡,螣蛇的思緒又被拉回了現實。

這麼想想他的一生其實也並無太多遺憾,隻是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他終究沒有機會去知曉。

隻是希望...

他仰頭看向遠處,那裡蘇長安八人圍坐在一起,七道巨大的光柱直抵蒼穹,星光與他們身軀的光輝交相輝映,宛如耀眼一般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或許是已經到了某種極為關鍵的時刻,蘇長安幾人的身上忽的再次爆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是如此明亮,幾乎已經將他們的身子徹底包裹其中。

而那七道光柱也在這時終於徹底抵達了星海與各自的命星鏈接到了一起。

螣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臉上露出一抹虛弱的笑意。

他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血肉已經被吸收殆盡,他漫長的一生終於在這時走到了盡頭。

「長安小子...別忘了替你蛇爺爺去看一看這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他這般喃喃自語道,眸子在那時終於緩緩閉了下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4 16:10
第三十七章 失敗了?

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這千萬年曾不止一人追尋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沒有人得到答案。

蘇長安覺得自己或許快觸摸到了,隻要他能夠打開星海,放歸被囚禁的英魂,那麼或多或少他能夠知道一些,至少可以離那一個真相更進一步。

究竟什麼是天道,究竟天道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邪神入侵、神族沉睡、星殞太上。

每一件事情看似毫無關聯,卻又隱隱有所聯係,而背後的催動者——天道做這些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蘇長安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答案,也想要明白自己又或者曆代天嵐先賢們存在的意義。

他固然能夠感受到此刻的螣蛇已經到了生死邊緣。

他又能力救他,但他卻沒有。

他必須打開星海,否則之前的犧牲,之前所付出的代價便失去了意義。

淚水再也包裹不住,自他的眼眶中湧出,順著他的臉龐落下。

吼!

夏侯昊玉的怒吼與諸人的驚呼同時傳來。

蘇長安的身子一震,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螣蛇的氣息消失了。

那位絕世妖君,那位世上唯一的真龍死了。

徹徹底底的死了。

這時花非昨等人身上的光柱終於抵達了星海,他們的靈力與各自的命星鏈接上了。

蘇長安知道,是時候了。

「以天嵐第九代蒼生守望者之名...」

他仰頭望向天際,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遏製住自己眼眶中奔湧的淚水落下。

「星海!開!」

他發出一聲驚呼咆哮的怒吼,似乎也隻有這樣,才能發洩出他內心奔湧反複的悲傷。

巨大的光芒自他的身體上爆開,磅礴的靈壓猶如潮水一般傾斜而出,一道無比明亮的光柱自他的體內升起,湧上穹頂。

......

方才享受完螣蛇美味的血肉的夏侯昊玉,身子一震,他感受到了遠處有一股強大的靈壓正在溢出。

他舉目望去,待到看清那裡的情形。

他的八顆頭顱,十六隻眼睛,幾乎在同一時間燃起了一股雄雄的火焰。

憤怒。

無邊的憤怒溢滿了他的胸腔,他的頭顱,他的四肢百骸。

他不知道那股憤怒究竟由何而起,但他就是如此憎惡遠處那一個男子。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這樣的聲音不斷的在他腦海中迴響,好似要將他撕裂一般。

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對於那三位真神或是眼前這數位星殞血肉的渴望,他隻要他死!隻要親手將他殺死!

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便再也遏製不出。

他又一次發出一聲怒吼,八足蹬地,就要朝著天際撲去。

還沉浸在螣蛇被殺害的震驚與悲傷中的古羨君一愣,很快便意識到了夏侯昊玉的意圖。

她心頭一跳,自然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想著之前蘇長安單獨交代給她的事情,當下不再遲疑。

雙手在那一刻猛地合十於胸前。

一道靈壓**開,她的嘴裡開始吐出一段段生澀的音符,那音符猶如敕令一般猛地朝著那三具本已被困住的真神們湧去。

這事說來拖遝,但實則隻是發生在瞬息之間。

待到那敕令猶如三位真神的體內,他們本已停止的身軀猛地動了起來。

暴怒之色在下一刻浮現在他們的臉龐。

「天吳!拿命來!」三位真神赤紅著雙目這般怒吼道,身子一頓便直直的朝著夏侯昊玉殺來。

他們雖然被星魂鎖天陣所禁錮,但不代表對於外界的事物一無所知。夏侯昊玉屠戮他們子民的一幕,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身上的桎梏盡出,又哪能放過夏侯昊玉。當下一個個便撲殺了過來。

三位真神一同出手的氣勢是何其浩大,週遭的空間也似乎難以承受這些真神們的力量開始扭曲變形。

而正朝著蘇長安撲殺過去的夏侯昊玉也在那時感受到了來自不遠處的威脅。

他不敢大意,也不得不暫時收起殺掉蘇長安的心思轉身與那燭陰、據比、媧皇三人戰作一團。

這夏侯昊玉的修為著實頗為詭異,他體內的神性在嘉

漢郡之戰之後已經被蘇長安抽走五成,但如今憑藉著之前吸收的眾神的神性,加之自己詭異的攻擊方式,竟然與三位真神都得旗鼓相當,絲毫不落下風。

「去看好那小子,我們帳等殺了他再算!」媧皇瞟了一眼身旁古羨君冷言說道,而另一邊則與燭陰據比二人對視一眼,紛紛眼中閃過一道決然之色。

隨後三人的身子猛地開始膨脹,數息之後燭陰化為了一頭千丈高的燭龍,媧皇的模樣雖然未有發生變化,但身子卻膨脹了數倍,也有近百丈高的大小,而據比則是搖身一變,化為一尊巨大的渾身蔓延這死氣的人形白骨。

三位真神都在這時現出了真身,顯然已經做好了與夏侯昊玉搏命的準備。

而這也讓古羨君意識到夏侯昊玉的強大,她朝著三位真神點了點頭,明白這樣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她能插手的了。於是便領著剩餘不過十餘人的星殞退到了蘇長安等人的身側,目光卻緊張的注視著遠處的那一場大戰。

......

那一邊的大戰正酣,而蘇長安這一邊也是凶險萬分。

花非昨等人的靈力已經與北鬥七星鏈接,接下來隻要蘇長安召喚出的光柱能夠抵達星海,再以秘法催動,逆轉七星,那麼星海便被打開,此行的目的,諸多星殞的犧牲便有了意義。

蘇長安的力量強出花非昨等人太多,他所喚出的光柱速度也是極快,不過百來息的光景便已然抵達了星海。

蘇長安眸子中那時閃過一絲異色。

「逆!」

他體內的靈力按照之前天道教於他的秘法而開始運轉,伴隨著他的一聲暴喝,穹頂之上的七顆星辰就在那時開始緩緩的朝著反方向旋轉。

蘇長安見此情景,麵露喜色,他知道一旦逆轉完成,那麼星海便會被打開。

可是這樣的喜悅在他的臉上並未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他的身子忽然如受重創一般猛地一震,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而後一道狂暴的力量自穹頂之上順著光柱傳下,還不待蘇長安反應過來,那力量便轟在了他的身上。

他連同著花非昨等人紛紛發出一聲悶哼,一口殷紅色的鮮血分別自各自嘴中噴出。

失敗了?

躬著身子的蘇長安震驚的看著他們周身漸漸隱沒下去的光柱,腦海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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