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4904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31

第八十章 妻子的手

  泗水東岸,劉軍大營。

  自破袁術後,劉備率領著兩萬得勝之師,沿著泗水徐徐北上,準備班師下邳。

  這一戰威名大震,威脅解除,劉備也就不急於回下邳,大軍不過日行三十裡而已。

  劉備這是有意在向南面諸縣士民,炫耀自己的軍勢,以威服人心,增強自己對徐南一帶的統治力度。

  時已傍晚,中軍大帳中,酒香四溢。

  意氣風發的劉備,正在帳中與諸將小酌美酒,談笑風聲,縱論天下。

  “大哥,聽說陶商那小子竟然生擒了袁譚,還逼得袁紹屈尊跟他會面才放了袁譚,這小子是越來越成氣候了,咱們這次回去,要不要收拾了他?”酒氣熏熏的張飛,大咧咧的問道。

  劉備沉默不語,淺飲了一口杯中之酒,方歎道:“他畢竟是陶公之子,陶公臨死前囑吩我要好好的照顧他,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想對他動手,畢竟會遭人誹議啊。”

  “主公此言差矣。”

  簡雍卻搖頭一笑,“主公今新破袁術,救徐州士民於水火之中,威望已盛,誰敢誹議,況且天也要滅那小子,給了主公一個絕佳的藉口。”

  劉備眼神一動,好奇的看向簡雍。

  簡雍便捋著鬍鬚,嘴角鉤起一抹詭秘的弧度,“今早關將軍發來急報,那陶商的部將樊噲,不久前不遵他號令,擅自劫了糜別駕發出的一筆糧草,這正是天賜咱們的一個絕佳藉口,咱們只需給他冠上一個勾結袁術的罪名,便可堂而皇之的發兵滅他,介時徐州士民人人恨他入骨,誰還敢誹議主公。”

  “竟有此事?”

  劉備一臉奇色,深陷的眼眶中已閃爍起絲絲興奮,卻明顯在故意的壓制,不願意表露出來。

  “此事千真萬確,雍先在這裡要提前恭喜主公雙喜臨門啦。”簡雍拱手笑道。

  “哪裡來的雙喜臨門。”劉備卻揣著明白裝模糊了。

  這時連張飛也聽明白了,興奮到眼珠子陡增,粗嗓門嚷嚷道:“這還用問麼,大哥先破袁術,現在又能名正言順的除掉陶商這個狼子野心的禍患,當然是雙喜臨門啦。”

  劉備笑而不語,一杯酒舉頭灌盡,嘖嘖讚歎好酒,得意之色已是溢於言表。

  大帳中,笑聲更加暢快,氣氛愈發愉悅。

  氣氛正熱烈時,斥候急入,驚聲叫道:“稟主公,下邳陳從事急報,呂布突然舉兵造反,發兵襲破彭城國,目下正兵圍下邳城,陳從事請主公速速回師救援。”

  “什麼!”劉備驟然變色,一身的春風得意,瞬間被這驚人的消息所驅散。

  張飛一躍而起,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惱怒地罵道:“俺早就說過,那三姓家奴的狗雜種不是個東西,勸哥哥你早些除掉他,哥哥你就是不聽,還把小沛讓出來給他,這下可好了吧。”

  劉備眉頭深凝,灰白的臉上慍色漸燃,有種被人恩將仇報的窩火。

  就在劉備還未及發奴時,親兵再次急入,用更加驚慌的腔調叫道:“稟主公,大事不好,琅邪國相陶商突然舉兵造反,發兵詐取郯城,關將軍不敵敗兵,部將傅士仁被生擒,郯城已被攻破,關將軍請主公速回師相援。”

  轟隆隆!

  又是一道威力更強悍的驚雷,當頭轟落,把劉備的慍怒轟碎,轟成了錯愕震驚。

  陶商那小子,竟然跟呂布這三姓家奴,就像是約好的一般,同時造反。

  呂布也就罷了,畢竟下邳還在陳登的手中,陶商這小子,竟卻攻破了由關羽鎮守的郯城?

  這怎麼可能!

  “放你娘的狗臭屁,郯城有我二哥鎮守,怎麼可能被那小賊輕易攻破,你小子敢謊報軍報,老子撕了你!”驚怒的張飛根本不相信,一腳便將那親兵踢翻在地。

  那親兵痛得嗷嗷直叫,卻被張飛嚇到要死,顧不得疼痛,忙是將情報奉上,“小的怎敢謊報軍情,這是剛剛送到的情報,請主公和張將軍過目。”

  未等張飛伸手,劉備已搶上前一步,將情奪奪過來,沉思思掃視。

  他越看臉色越陰,不禁跌足叫道:“這個陶賊,當真好生狡猾,竟然藉口送還糧草,詐奪了城門,雲長啊雲長,你怎麼能如此大意啊。”

  劉備抱怨著,將那帛書往地上生氣的一扔。

  震驚的糜竺和張飛二人,將地上的情報撿起來一看,兩個人的嘴巴瞬間張到老大,方才恍然驚悟。

  簡雍的臉立刻扭曲變形,浮現尷尬羞愧之色。

  就在片刻之前,他還自以為是的嘲笑,陶商劫糧是給了他們藉口,自取滅亡。

  卻不想,劫糧壓根是陶商故意所為,是他詐取郯城的詭計。

  陶商用實際行動,深深的羞辱了簡雍的自以為是,令他一種無地自容般的羞愧感。

  “陶賊,呂布,你們竟然敢暗中勾結,一起起兵叛我,可恨……”劉備恨得咬牙切齒,拳頭暗暗緊張。

  怒火狂發,劉備猛然起身,厲聲道:“傳令全軍,今晚拔營北歸,隨我剿平兩個叛亂之賊!”

  張飛和簡雍等眾文武,情知事態緊急,焉敢有半分遲疑,匆忙下去傳令。

  劉備怒氣才是稍息,心中暗自發誓:“陶商,我幾次三番的饒過你,無非是看在陶謙的面子,你現在竟敢公然叛我,你真當我劉備沒有狠辣的手段嗎……”

  當日,兩萬劉軍拔營而起,向著徐州腹地急行而去。

  ……

  郯城。

  城頭變換大王旗,現在,這座東海郡的治所,已經是他陶商的了。

  不過,攻破郯城,並不意味著他就拿下了東海郡。

  離郯城較近的襄賁、蘭陵數縣,因畏于陶商兵威,皆表示歸降。

  東面利城、祝其、厚丘、朐城數縣,則因是糜家的勢力範圍,糜竺還明確表示支持劉備,這幾個縣當然也不會改旗易幟。

  至於餘下的承城幾縣,則因離郯城較遠,又不在糜家的勢力範圍,因此對陶商的傳邀的招降,並沒有做出明確的回應,顯然還處於觀望狀態。

  陶縣知道,他們在等著劉備的歸來。

  陶商和呂布的兵變雖然來勢兇猛,但劉備手中還握有兩萬大軍,徐州大部分的地盤還掌握在其手中。

  劉備聞知徐州兵變兵,必定會回師平叛,那時必定會與叛軍展開一場激烈的交鋒,戰爭的結果才將決定誰才是徐州的主人。

  “這個陳登果然有兩把刷子,呂布都幾天了還沒有拿下下邳城,劉備卻馬上要回來了,看來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啊……”陶商感歎了一聲,放下手中情報,伸了伸懶腰,揉起了肩膀。

  前番郯城之戰殺得太猛,肩膀有點抽到,這會又坐久了,不免便有些肩膀犯酸。

  正揉著時,身後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然後,一雙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溫柔的幫他揉起肩來。

  “木蘭,你的手勁什麼時候變這麼溫柔了。”陶商笑道,雖不回頭也猜得到必是自家妻子,抬起胳膊便向肩上那雙溫柔的手摸了去。

  肌膚相觸時,那雙手卻像觸電一般,劇烈的一抖,本能的就想抽走。

  “都老夫老妻了,摸個手還害什麼羞。”陶商笑嘻嘻的取笑道,偏要緊緊的握著不放,摸得反而更加肆意。

  摸著摸著,陶商嘻笑的臉上,卻漸漸泛起了幾分奇色,“我說木蘭啊,你這雙殺人的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光滑了,連手心的繭都沒有了,莫非是從扁鵲那裡得了什麼美手的妙方嗎……”

  那光滑新鮮的感覺,令陶商越摸越肆意,禁不住,身後傳來一聲少女嬌羞的哼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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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甘做婢女

  那一聲哼吟,嬌柔如水,就像是一雙小手,在陶商的心頭輕輕的一撓,饒的他酥酥癢癢的,心頭一陣的蕩漾。

  自家妻子花木蘭,只有在巫山雲雨之時,才能哼出這樣的味道來,怎麼可能只被摸了幾下手,就春情蕩漾了呢。

  而且,木蘭成天打打殺殺,一雙手又要握兵器,又要風吹雨淋,怎麼可能如此光滑如玉。

  就算扁鵲有美手的醫方,又怎麼可能見效這麼快,畢竟扁鵲只是神醫,不是神仙。

  “嘀……系統提示,物件甘梅產生情愛,宿主獲得8仁愛點,宿主現有仁愛點8。”

  腦海中冷不丁的響起系統提示音,把陶商給嚇了一大跳,他萬沒有料到,自己摸的不是木蘭,竟然是甘梅。

  他立刻鬆了手,下意識騰的跳了起來,毫無徵兆的就轉過了身。

  迎面撞見的,正是那張稚嫩的童顏。

  而且,陶商起的太猛,甘梅又靠的太近,被這麼一嚇一撞,“啊”的一聲驚呼,豐腴的身子便仰面朝後倒去。

  “甘小姐……”陶商不及多想,急是伸手向她的蠻腰間攬去,想要扶住她。

  誰想到,甘梅仰得太厲害,陶商腳下又被一絆,身子向前傾去,不但沒有能拉住甘梅,反而被她帶的一起身前跌去。

  然後,兩人一上一下,同時倒地。

  所幸地板是木制的,還鋪著毯子,但陶商的重量也不輕,這麼壓著甘梅倒下去,還是壓的她“嗯哼”一聲喘吟。

  倒地的瞬間,陶商本來及多想,空閒的那只右手,本能的就往最近的跟前一按。

  軟軟的,彈彈的,就好像是按在了一隻巨大的,充滿了水的皮球上。

  那種感覺,舒服啊……

  陶商心頭一陣蕩漾,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那只爪子,不偏不倚,正好無意間按在了她胸前巨峰上。

  陶商又驚又喜,一時失神,竟沒想到要起來,就那麼壓在甘梅上面,右手保持姿勢不動。

  甘梅這才回過神來,被陶商的重量壓的喘不過氣來,櫻桃小嘴大口大口的吐著如蘭香氣,撲面吹來,攪得陶商心頭蕩漾,更加不想起來。

  她喘了一口氣,卻才發現二人正以這樣不雅的姿勢,緊緊的貼在一起,再向下瞟去,更是駭然發現,陶商那只輕薄的爪子,竟然就按在自己的……

  驚羞之下,甘梅瞬間雲霞滿面,臉畔生暈,羞到耳根子都紅了,熱到發燙。

  “國相,你壓倒我了……”驚羞之下,甘梅喘著氣,難為情的低聲抱怨。

  陶商這才清醒過來,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似乎頗為不雅,有故意輕薄她之嫌,心中雖不情願,卻也只得把手抽走,趕緊從她身上下來,站了起來。

  “咳咳,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陶商倒是從容的緊,把甘梅從地上扶起來,很淡定的詢問。

  “沒……沒事。”甘梅低低的回答。

  她臉畔依舊雲霞赤染,不敢正視隗商的目光,只顧低頭整理衣容,以掩飾內心的嬌羞尷尬。

  “甘小姐,你怎麼想起來郯城,也不說一聲?”陶商笑著轉移了話題,以緩解她的尷尬。

  甘梅輕吸了幾口氣,臉畔紅暈稍斂,方是歉然一笑,“先前國相不是下令,命我們甘家進獻家釀美酒麼,我便奉爹爹之命,前來郯城。适才我進來時,見國相似乎肩膀有不適,我便想為國相揉一揉,誰想卻驚動了國相,還請國相恕罪。”

  陶商這才想起這檔子事,若不是為了“取悅”陳平那酒鬼,他也不會令甘家進獻美酒。

  要說這甘梅看著稚嫩,膽量卻可比她胸前巨峰,竟敢召呼也不打,就主動為自己捶肩掐背。

  陶商明白後,便笑道:“你甘家的酒確實乃當世好酒,我最近新得一謀士,最喜歡你家的酒,所以才會勞煩你甘家,你們想要什麼獎賞,儘管說來。”

  甘梅頓時一臉受寵若驚,忙是將小臉一搖,“國相于我甘家有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豈敢望報。”

  “一碼歸一碼,我救你之事另當別論。”陶商卻把手一擺,“我陶商從不虧欠別人,不賞你點什麼,心裡堵得慌,你儘管開口便是。”

  “這……”

  甘梅明眸中流露出幾分喜色,便要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幾次三番又難以啟齒。

  陶商看出她心有所求卻不敢開口,便是大度一笑,“我陶商喜歡快人快語,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當然,前提是我能辦到,不然你跟我要天上的月亮,我可沒那個本事給你摘下來。”

  甘梅“噗哧”一聲給他逗笑了,便也不再顧慮,“既然如此,那民女就厚著臉向國相討要一下琅邪和東海兩郡國的釀酒權,不知國相願不願意賞給我甘家。”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心想這甘梅看著稚嫩,心下裡卻也聰明的緊,懂得利用跟自己的良好關係,趁機為他甘家求取釀酒權。

  自陶謙執掌徐州後,為了充盈庫府,便將釀酒權收歸官有,未得官府批准,私人不得擅自釀酒,劉備當上徐州牧後,也繼承了陶謙這一項法令。

  至於甘家的淳釀,他們自己宣稱是在法令實施前所釀,但陶商猜測他們多半是私下裡暗中釀造。

  一旦甘家獲得了兩郡國的釀酒權,就意味著兩地無論官民,都只能從他們甘家買酒,這就相當於他們壟斷了兩的酒業,這可是一項利潤不菲的賣買。

  甘家原本只是東安一小土豪,倘若能擁有這麼一項賺錢的產業,財源滾滾而來,不消數年必可成為琅邪大族。

  陶商思緒飛轉,眼珠子一轉,卻道:“你的這個請求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這賣酒所得的收益,你甘家卻得分我三成,你看如何。”

  陶商背後沒有糜家這等有錢的大族支持,如今他兵馬擴充迅速,軍餉錢糧飛漲,正是用錢的時候,賣酒這樣賺錢的買賣,豈能輕易的就送給甘家,當然要從中分一杯羹。

  甘梅卻頓時眉開眼笑,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還連連福身見禮,向陶商感激的道謝。

  “有錢大家一起賺,今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你也別叫我國相了,聽著見外,直接管我叫公子就行了。”陶商笑呵呵的將她扶了起來。

  “是,公子。”甘梅稚聲叫了他一聲,卻又淺淺笑道:“那公子也別總稱我甘小姐了,和爹爹兄長們一樣,都管我叫梅兒好不好。”

  陶商一笑,便欣然叫了她一聲“梅兒”。

  甘梅頓時笑顏如花,臉上卻忽然又泛起了猶豫,輕咬著鮮紅的嘴唇,遲疑了片刻,方不好意思地說道:“公子,梅兒不家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可否答應。”

  “說吧。”

  甘梅臉畔又悄生紅暈,低下頭不敢正視陶商的眼睛,卻含著羞意,低低道:“梅兒看公子征戰在外,夫人也要上陣殺敵,身邊也沒個人照顧公子飲食起居,公子若是不嫌棄,梅兒願跟隨公子身邊做個婢女,服侍公子,也算報答公子對梅兒的救命之恩,還請公子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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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幫還是不幫

  陶商頓時就愣住了,甘梅的請求著實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甘家雖然算不得什麼豪門大族,但好歹也算是一縣土豪,甘梅絕對也配得起大家閨秀四個字。

  卻沒想到,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竟然甘願做他的婢女,為他做端茶倒水這等粗活。

  不過陶商也不笨,只稍稍愣怔,轉眼就明白了甘梅用意。

  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能跟他這個琅邪國相進一步拉進關係,為她甘家鞏固和自己這個靠山的親密度。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陶商還是相信,她所說的報恩是出自於真心的。

  不然的話,她要是想為家族攀高枝,當初直接順從的投入袁譚的懷抱不是更好,畢竟跟袁家這棵參天大樹相比,他陶商連大樹底下的一根小草都算不上。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梅兒你了。”陶商也不虛偽客氣,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

  身為一個男人,有這樣一個童顏巨峰,讓人眼讒的名女子,巴巴求著你要留在身邊甘做你的婢女,他這要是都拒絕了,還配是男人麼。

  “多謝公子,梅兒必盡心盡力的伺候公子。”甘梅當然喜出望外,又是一番感激。

  陶商卻把手一抬,“先別急著謝我,這件事還得征得夫人點頭,畢竟這是家中之事,我不能不尊重她的意見。”

  陶商話音方落,卻見花木蘭巡府院歸來,正巧回到了堂中。

  迎面一見甘梅也在,還跟陶商有說有笑的,花木蘭秀眉頓時微微一皺。

  甘梅瞧見花木蘭到了,忙收斂笑意,趕緊步下階來,向著她福身一禮,很乖巧地說道:“梅兒見過夫人。”

  花木蘭只微微點頭致意,目光卻看向陶商,用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陶商便笑道:“夫人你回來的正好,梅兒她剛剛把甘家的美酒送到,适才還求著為夫想留在府中,服侍我們飲食起居,以報我救命之恩。為夫想你又要統領親軍,又要主持內府,實在是辛苦,便想留她在府中做個女管家,為夫人你分擔些家務,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身為女人,眼瞧著自家丈夫,想留這麼一個勾人的少女在府中,雖說名義上是婢女,她又豈能不生幾分嫉妒。

  但花木蘭也不是那種俗氣的妒婦,心中雖然不情願,卻又識得大體,不能不答應。

  她便平伏下心中那一絲妒意,淡淡道:“夫君身邊也確實需要個體貼的人照顧,木蘭打打打殺殺,保護夫君還行,家務事確實有些力不從心,我看她倒也是個心靈手巧的人,既然夫君有這個意思,把她留下來也無妨。”

  陶商暗鬆了一口氣,不由在心裡讚賞木蘭識大體。

  “多謝夫人,梅兒一定會用心照顧公子和夫人。”甘梅也如釋重負,忙是向木蘭道謝。

  陶商便叫她先去安頓入住,甘梅便告退,邁著盈盈步伐而去。

  目送著那豐腴迷人的身影遠去,陶商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弧度。

  花木蘭瞧他那神情,看出了他幾分心思,秀鼻中便輕聲一哼,“夫君看來很喜歡這個梅,兒,看這小妮子也對夫君有意,夫君何不順水推舟,直接納了她為妾。”

  陶商一怔,驚奇的看向木蘭,“夫人竟然勸我主動納妾,夫人你就不吃醋嗎?”

  花木蘭咬了咬嘴唇,卻是輕聲一歎,“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我這個做正妻的若是阻攔,豈非有違婦道。況且夫君眼下也是一方諸侯,正需要多納幾個妾室,為陶家早些開枝散葉,木蘭心裡邊就算有些不痛快,還是識得大體的。”

  木蘭這一番話,聽的陶商是心中熱乎乎的,感動的不行,這樣相貌絕美,白天上得了殺場,夜晚滾得了床單,還能壓制自己的醋意,這麼識大體,主動勸夫君納妾的好妻子,上哪裡去找。

  “木蘭啊,能娶到你這樣賢慧的妻子,真是我陶商祖上積了八輩子的福份啊。”陶商緊緊握住妻子的手,“我才剛剛娶了木蘭你沒幾個月,這麼快就又納妾,豈對得起木蘭你對我的好,這納妾的事也不急在一時,先放一放吧。”

  花木蘭聽著心中也是一陣感動,冷豔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欣慰,“夫君能有這份心意,木蘭就知足了。”

  木蘭卻不知,陶商說不急於納甘梅,一方面是想留給花木蘭更多的時間,來獨享自己這個丈夫的雨露之情,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覺著現在就納了甘梅,實在有些划不來。

  甘梅是有隱藏屬性的特殊女子,想要迎娶她的話,就必須付出十幾點的魅力值,不然就沒辦法獲得聯姻附加屬性。

  一旦魅力值一降,部將們的忠誠度勢必要跟著下降,別的人不說,陳平才剛剛召喚出來沒多久,忠誠度本來就只有那麼點,這要是一不小心降成了負數,叛變自己投靠了別的諸侯,損失90多殘暴點還是其次,平白給對手送了這麼一員牛逼的謀士,那才是最可怕的損失。

  而且,陶商沒娶花木蘭之前,摸個腰,親個嘴什麼的,很容易就能獲得仁愛點,但成婚洞房之後,男女間的那點新鮮感就驟然下降,現在別說是親嘴,就算是翻雲覆雨也很難讓木蘭產生仁愛點了。

  所以與其急著納了甘梅,還不如先留著,保持點新鮮感,從她身上多收取些仁愛點才是王道,才陳平的忠誠度再升高點,自己再多打幾場勝仗,多得幾點魅力值,再納她也不遲。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花木蘭從夫妻恩愛中突然驚醒,忙道:“呂布剛剛派了信使來,想請咱們發兵南下,往泗水阻攔劉備的援兵,為他爭取時間奪取下邳,廉老將軍他們都在前堂商議,讓我來請夫君你速去拿主意。”

  呂布這傢伙,當初聯手的時候叫的狂,拿下下邳易如反掌,現在可好,劉備大軍都快要回來了,下邳卻還沒拿下來,只能派人來求他出手。

  “當初狂得很,覺的拳頭比我大,現在卻想利用我去跟劉備大軍死磕,幫你爭取時間,呂布,你以為我傻麼,會做這虧本的買買……”陶商冷笑一聲,直奔前堂而去。

  前堂中,廉頗、臧霸、樊噲等文武眾將皆已齊集,除了陳平那酒鬼,躲在一旁閑飲之外,大傢伙都聚在地圖前議論。

  陶商一到,便叫眾人各抒己見,議一議要不要出兵幫呂布。

  包括廉頗在內,眾將的意見出奇的一致:

  不出兵。

  原因也很簡單,劉備大軍兩萬,實力強大,以現有兵力對阻擊劉備,勢必將是一場惡戰,即使成功必也損失不小,既得不到什麼實際好處,卻反幫了呂布奪下邳。

  以呂布的那劣跡斑斑的履歷,擊敗劉備這個共同的敵人之後,多半會對他們動手,而己軍本來就弱于呂布軍,又在阻擊劉備的戰鬥在受損,到時候怎可能擋得住呂布的兵鋒,辛苦一場,反倒等於為呂布作了嫁衣。

  考慮到利弊如此,大傢伙自然都不贊成出兵幫呂布。

  陶商聽取眾將意見,一時沉默不語。

  “一幫子目光短淺的俗人,也就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了……”角落那邊,忽然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諷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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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大局

  是陳平。

  這個酒鬼一面仰頭舔著酒葫蘆裡的最後一滴酒,一面看似在自言自語,分明卻在譏諷眾將。

  廉頗和臧霸二人,皆有大將風範,被他諷了也就眉頭一凝,也不屑於跟他計較。

  樊噲卻沒那麼好脾氣了,眼珠子立刻沖他一瞪,“臭酒鬼,你說誰目光短淺呢,你給我說清楚!”

  “我又沒說你,這麼激動對號入座做什麼……”陳平嘴裡嘟囔著,舌頭伸了出去,又噁心的舔起了酒葫蘆。

  樊噲腦子雖然缺根弦,倒也不是傻子,豈聽不出陳平在拐著彎的諷自己,頓時兩道粗眉凝成了麻繩,一躍跳將起來,朝他沖了過去。

  “我說你個臭酒鬼,你是不是皮又癢癢了,看我不收拾你。”樊噲嘴裡嘴罵罵咧咧,一邊還擼起袖子,作勢就要動粗。

  陳平立時嚇得一哆嗦,趕緊往後躲,嘴裡義正嚴辭道:“君子動手不動口,咱們有話好好說,動粗多有失風度。”

  “老子我就是個粗人,你跟我耍嘴皮子,老子就跟你玩拳頭。”樊噲哪管許久,上前一伸手,輕輕鬆松的就掐住了陳平的脖子,拳頭作勢就掄將起來。

  陳平一書生,怎掙得過他,眼睛巴巴的望向了陶商求救。

  陶商也樂的讓樊噲嚇唬嚇唬他,好治一治他那張犯賤的嘴,自然不會坐視他真的被揍,當即喝止了樊噲。

  樊噲這才罷手,不情願的鬆開他,狠狠瞪他一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陳平長吐一口氣,手撫著胸口,一臉驚魂難定的樣子,一身酒氣也被嚇走了大半。

  “你們也鬧得差不多了,該幹點正事了,陳酒鬼,你有什麼意見說出來便是,別拐著彎的諷刺大家。”陶商抬手指了指,示意陳平坐下。

  陳平情緒稍稍平伏,下意識的舉起酒葫蘆想要喝上幾口,卻發現最後一滴已被他舔乾淨,只得晃著空葫蘆歎息道:“我這一肚子的話,都給那蠻牛嚇的忘了,如果現在有一葫甘家陳釀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想起來。”

  這個酒鬼,又在討酒喝。

  陶商也是無奈,誰讓陳平是智謀超凡的奇人,自古以來,但凡奇人必有奇特的癖好,陳平嗜酒如命便是一例。

  “正好前日甘家又送來了幾壇好酒,來人啊,去給那酒鬼灌上一葫蘆。”

  陳平一聽有甘家好酒,兩眼頓時放光,趕緊把酒葫蘆交給婢女,片刻之後,一葫的好酒又放回了他手中。

  “好酒,真是好酒啊,此酒只應天上有,簡直是神仙酒啊……”陳平猛灌數口,忍不住嘖嘖大贊。

  陶商卻只能搖頭一笑,“酒已經喝了,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陳平咂巴了最後幾口,將酒葫蘆當寶貝似的揣在懷中,乾咳過幾聲,方不緊不慢道:“呂布是反復無常,將來拿下徐州後,勢必要跟我們翻臉,但如果現在我們不出手,坐視劉備兵進下邳,對呂布形成內外夾擊之勢,呂布必敗走彭城,甚至是直接敗歸小沛,被徹底趕出徐州。”

  灌一口酒,潤過嗓子,陳平繼續道:“那時候,徐州的造反勢力就只剩下我們一路,而劉備挾著先敗袁術,再敗呂布之威,必然聲威大震,士氣如虹,到時掉轉矛頭再來進攻我們的話,嘿嘿……”

  陳平不再說去,只冷笑了一聲,言下之意卻已明瞭。

  眾將沉默了,神情中對陳平的那份不滿之意,也減弱了許多。

  “唇亡齒寒,唇亡齒寒啊……”廉頗捋著白須感歎,口中那四個字,顯然也贊同了陳平說法。

  樊噲也不瞪他了,卻仍粗著嗓子嚷道:“臭酒鬼,你說了半天,就是想讓我們出手幫呂布唄,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咱們去拼死阻擊劉備,最後兩敗俱傷,實力大損,到時候呂布拿下下邳,反對咱們捅刀子,咱們拿什麼來抵擋呂布?”

  樊噲的話正說到了陶商心坎,所謂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又豈會不知,他之所以不發表看法,就是顧忌著呂布。

  他便微微點頭,目光看向陳平,看他怎麼應對。

  “先敗劉備,瓜分徐州,這是咱們舉兵造反的根本目,跟呂布翻臉已是後話,必須先建立在趕走劉備的前提之下。”

  再灌一口美酒,陳平的嘴角鉤起一抹詭秘的弧度。

  “至於提防呂布,咱們可以逼呂布做出讓步,把下邳國北面良成、司吾、曲江幾縣分給我們,這樣呂布只能得半個下邳國,實力勢必會被削弱。”

  “還有阻擊劉備,只有沒有腦子的蠻牛,才會只想著去用蠻力血拼,力敵不成,咱們可以智取嘛,何必跟劉備拼消耗。”

  陳平這最後一席話說罷,陶商心中已有主意,決心以大局為重,南下阻擊劉備。

  最關鍵就在於陳平最後一句,聽他那意思,似乎有計破劉備的辦法,既然不用大損兵力,就能夠阻擊劉備,那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陳酒鬼,話都讓你給說盡了,逼呂布多讓幾縣給我們還成,可這智取劉備,莫非你已有什麼妙計了嗎?”花木蘭卻表明懷疑。

  陳平卻聳了聳肩,臉上流露出無辜的表情,“平之用計,在於臨戰隨機應變,咱們現在離劉備八竿子遠,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著,我怎麼可能想到妙計,夫人這是要叫我巧婦作無米之炊嘛。”

  陳平說的似乎也有道理,花木蘭無話可說,眾將也都望向陶商,軍議到現在,有利有弊,也只能由陶商這個主公來做決斷。

  沉吟許久,思慮了諸般利弊,再次提起頭時,陶商的臉上已只餘下決毅。

  “我意已決,發兵南下,阻擊大耳賊!”

  ……

  一天後,呂布的信使帶著劉備的回復,星夜趕回了下邳大營。

  下邳城外,呂布的大軍將城池圍了個水泄不通,大軍已攻城七日,下邳卻在陳登鎮守下,巍然不動。

  圍營中軍大帳中,溫侯呂布高坐于上,劍眉深凝,刀削似的一張臉,冷峻霸道,陰沉如鐵。

  左右張遼高順等部將,一個個也皆神情凝重,甚至是謀主陳宮,此刻也眉頭凝成了一團。

  劉備的大軍在急速逼近,下邳城卻久攻不下,他們焉能不為之擔憂。

  氣氛正沉重時,前往郯城的信使,風塵僕僕的趕了回去。

  “怎樣,那陶商答應出兵了嗎?”呂布精神為之一震,迫不及待的問道。

  信使便將陶商要求分得司吾等北面數縣的條件,小心翼翼的道了出來。

  呂布原本振奮的表情,頓時又陰沉起來,鷹目之中,閃爍著絲絲惱火之意。

  “當初我們跟陶商達成的協議,是誰出力多,誰就多分地盤,如今咱們邀陶商出兵阻擊劉備,他提出多分些地盤也在情理之中,主公,大局為重,答應了一吧。”張遼第一個站出來勸說道。

  話音方落,呂布還沒說話,便聽帳外傳入一個女子傲怒的聲音:“文遠叔你糊塗了麼,我父帥是什麼身份,豈能被陶商那小子要脅,請父帥分我一支兵馬,我星夜去取了郯城,摘了陶商那小子的人頭給父帥出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32

第八十四章 速戰速決之策

  帳簾掀起,一名少女武將,挾著一身傲氣大步進入大帳。

  那少女身著銀甲,身後紅色的披風獵獵如火,朱唇玉面,目若星辰,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就像是一顆耀眼的流星撞入帳中,刹那間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呂布一見那少女,刀削的臉立時一沉,喝道:“靈姬,不得對文遠出言不遜。”

  那少女正是呂布的女兒,呂靈姬。

  呂靈姬星眸一動,流露出幾分不滿,“前番女兒隨文遠叔去郯城跟那小子談判時,那小子明明實力不行,卻還敢跟咱們討價還價,現在又敢拿出兵之事來要脅父帥,女兒只是看不下去而已。”

  父女連心,他二人都是驕傲自負的性情,呂布本來就心裡不爽,今被女兒這番話一煽動,更加覺得惱火。

  呂布陰沉不語,臉上的怒氣卻愈燃愈烈。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謀主陳宮,乾咳了幾聲,終於開口道:“北面司吾幾縣,皆是下邳富庶之地,今陶商一口氣都給要去,咱們即使攻下下邳國,也等於大打了個折扣,到最後得利最多的人,反而成了他陶商,大小姐憤怒也是應該的。”

  見得陳宮也站在自己這邊,呂靈姬一下子又平添幾分底氣,俏臉一昂,更加自恃。

  “不過嘛……”陳宮卻話鋒忽然一轉,“如果咱們不答應那小子,他就不肯出兵,劉備的大軍就能順利殺至下邳,到時候和陳登內外夾擊,形勢對我們就將極其不利,介時若不幸敗走,別說半個下邳國,只怕連到手的彭城國也得吐出來,這損失就更大了,所以嘛……”

  陳宮捋著鬍鬚,不再往下說下去,只能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呂布。

  沉默許久,呂布深吸一口氣,“大局為重,速速回復那小子,本侯答應他的條件。”

  呂布也是有大局觀的,在幾個縣和半個下邳郡還有彭城國兩者之間,他自然分得出輕重取捨。

  此言一出,張遼陳宮皆暗鬆了一口氣。

  呂靈姬則沒想到,陳宮竟然會轉口贊同向陶商割地,自己的父親竟然還答應了!

  情急之下,呂靈姬急道:“父帥乃天下第一武將,那小子不過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奸詐小兒,父帥豈能被他要脅,這要傳揚出去,父帥的威名何在。”

  呂布刀削的臉上,卻掠起一絲冷傲的不屑,“沒有地盤,再大的威名也早晚會煙消雲散,那小子敢要脅為父,為父已經記住,有他後悔的時候。”

  這時,陳宮又一捋八字須,嘴角再次鉤起一抹詭笑,“大家不要忘了,劉備的兵馬要遠多於陶商,就算陶商最後能擋住劉備,也必會兵力大損,到時候咱們就可以……”

  陳宮又是嘿嘿一聲冷笑,深陷的眼眶中,閃過絲陰狠之色。

  呂靈姬聽出其父口中,隱隱有將來報復的意味,再聽陳宮一番解釋,這才恍然大悟,亢怒的情緒方始平伏,不再有異議。

  當天呂布便再命信使出兵,前去向陶商回復,請陶商即刻出兵。

  ……

  一天後,沐水南岸。

  正在行軍中的陶商,收到了呂布的親筆回信,願意答應多分下邳北面諸縣給他。

  呂布的讓步早在陶商意料之中,回復一收到,陶商當即下令,五千大軍加快行軍,直奔沐口而去。

  沐水起源于泰山,自北向南穿越琅邪、東海、下邳,最終匯入徐州最大的水系泗水之中。

  兩水交匯之地,名為沐口。

  至於泗水,則發源於兗州,流經下邳城,向南匯入淮河。

  劉備大軍北歸,必然沿著泗水北上,直趨下邳城,沐口便成了必經之地。

  陶商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南下,早于劉備一天抵達沐口,安營紮寨,設下三重鹿角,擺出一副嚴守之勢。

  一天後,劉備統帥著兩萬大軍,隨後趕到沐口一線,見陶商堵住了去路,只得在距陶營七裡之地下寨,形成威逼之勢。

  接下來的幾天,正如陶商預料的那樣,急著去解下邳之圍的劉備,沒有半分猶豫,立營已畢,立刻便對陶軍大營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劉備仗著兵多,不惜士卒生命,不分晝夜的強攻,幾次三番險些攻破營牆,若非廉頗指揮得當,營壘險些就要被攻破。

  一連數天的強攻,陶商損兵五百,開始有點吃不消。

  劉備方面損失也不小,士卒死傷竟兩千之眾,暫時也停止了瘋狂的進攻,令士卒且作休整,並催促糜竺速發糧草往沐口大營。

  陶商也很清楚,劉備的息兵只是暫時的,一則是他的士卒死傷頗重,二來則是因為他從淮南前線帶回來的糧草,消耗的已經差不多,他必須要等到糜竺送到的糧草補充完畢,沒有糧草之憂後,才會再次發動進攻。

  那個時候,他便將面臨劉備更加瘋狂,更加猛烈的進攻。

  一波進攻就損失了五百人,已經超過了陶商的心理底線,他已再經不起這樣的損失,必經得想個辦法,在儘量減少兵力損失的情況下,能夠擊敗劉備。

  陶軍大營。

  中軍大帳之內,酒香四溢,足足三壇甘家陳釀被擺在案幾上,統統都開了封。

  “陳酒鬼,是你提議我發兵阻擊劉備,也是你說會有智敗劉備之策,現在這酒都給你開了封,你儘管喝個夠,喝飽了就給我拿出個破敵妙計來。”陶商手一揮,指著酒罈,用命令的口氣道。

  陳平一見美酒就兩眼放光,鼻子湊到最個壇口,深深的吸上一口,一副萬般陶醉的樣子。

  “主公這麼大方,那我就不客氣啦!”

  陳平是說不客氣就一點都不客氣,毫不顧忌什麼文人形象,抱起酒罈就仰面朝天的大灌起來。

  大股大股的酒水,很快就將他打濕成了一隻“酒漕雞”,他卻渾然不顧,只顧痛飲,那般樣子,好似恨不得變成一隻醉貓,就淹死在酒罈子裡算完。

  左右臧霸等人,皆以一種嗔目結舌的樣,吃驚的看著狂飲的陳平,個個目瞪口呆。

  就連自詡為吃貨的樊噲,也呆呆的看著陳平,忘了自己的手裡還攥著半條沒有啃完的羊腿。

  不知灌了許久,陳平竟是將三壇美酒,灌了個乾乾淨淨,一滴不剩,然後便抱著酒罈,盤膝坐在地上,打起了飽嗝。

  “別人喝酒是喝好,他喝酒卻要喝飽,真是名副其實的酒鬼……”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卻咳了一聲,問道:“陳酒鬼,這酒你都喝完了,計策呢?”

  “主……主公,你手裡邊是不是還扣著……扣著糜芳和孫乾二人呢?”陳平喘著氣問道,滿肚子的酒憋得他連說話都費勁。

  “都在我手中,那又怎樣?”

  “那就……就好,這兩個人就是……就是咱們擊敗劉備的……妙……妙……妙計……”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32

第八十五章 階下囚的受寵若驚

  時已入夜,沐口,陶軍大營。

  中軍大帳之內,燈火通明,酒香四溢。

  陶商不著甲胄,神情若有所思,把玩著手中空酒杯,不時瞥一眼案前已擺滿酒肉的空案幾。

  他在等什麼人。

  不多時,花木蘭步入了書房中,“夫君,孫乾已經帶到,就在帳外候著。”

  說話之時,花木蘭還暗向陶商使了個別有意味的眼神。

  陶商微微點頭,向花木蘭擺了擺手。

  花木蘭會意,退出帳外,很快,孫乾便進入了帳中。

  一臉黯然的孫乾,表情複雜的立在那裡,一見著陶商,眼神中就不禁閃過一絲忌憚。

  幾個月的監禁生活,孫乾吃了不少苦頭,當初被陶商一頓狠揍,打得是皮開肉爛,鼻青臉腫,被關押的時間裡,每隔一月又被陶商暴揍一回以搜取殘暴點,時至如今左手的骨折還沒有痊癒,還在打著繃帶。

  經過這樣的蹂躪,孫乾先前的那份頑強已經被陶商瓦解,在他的眼中,陶商儼然已暴戾的魔鬼一般,今日突然間召見,孫乾以為自己又要被蹂躪,如何能不生心忌憚。

  “孫從事,快快請坐。”陶商卻一反常態,竟是很客氣的召呼孫乾。

  孫乾愣了一下,反倒被陶商客氣的態度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一臉茫然的勉強坐了下來。

  陶商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孫從事,之前陶某脾氣是大了點,對你有所冒犯,你千萬別記在心裡,來這一杯敬權當我對你賠罪。”

  說著端起自己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孫乾卻糊塗了,鼻青臉腫的一張殘臉上,轉眼湧滿了驚愕。

  被陶商“虐待”蹂躪已久,孫乾已經習慣性的對陶商產生了恐懼,他作夢也想不到,陶商不但對他這麼客氣,竟然還給他敬酒賠罪。

  陶商的態度忽然間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反而讓他愈加的惶然不知所措,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很僵硬的將那酒飲下。

  陶商卻越發熱情,連著敬了他幾杯。

  幾巡酒過,孫乾緊張的情緒因酒意而緩解,精神漸漸放鬆,禁不住小心翼翼道:“陶公子深夜召孫某前來,又是這等態度,到底有何用意?”

  陶商笑道:“其實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本公子已舉兵反劉,不過現在看來,我與劉玄德苦戰,最後卻讓呂布撿了大便宜,這于我于劉玄德都得不償失。所以我想請你去向劉玄德代我傳話,只要他答應讓我兼領琅邪和東海兩郡國,我就撤兵回郯城,放開一條路讓他去救下邳,從此往後兩家修好,他依舊可以繼續做他的徐州牧。”

  陶商要放他走,去讓他給劉備傳話?

  孫乾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愣怔了大半晌方才反應過來,心中不禁一陣的興奮。

  “怎麼,孫從事難道不願意?”陶商見他發愣便問道。

  孫乾渾身一震,猛然間清醒過來,忙是笑道:“陶公子終於省悟,重回正道,不與那呂布那三姓家奴同流合污,實在是明智之舉,乾豈會不願傳話。”

  “好啊,那就辛苦孫從事了。”陶商哈哈大笑,繼續孫乾盡興而飲,喝得是好不痛快。

  不知不覺,酒過數巡,陶商已有些微醉。

  正當興頭時,花木蘭忽然進入大帳,“主公,糜……”

  話到嘴邊,花木蘭驀然閉口,看了一個醉眼迷糊的孫乾,向陶商眼神暗示。

  陶商點了點頭,向花木蘭示意一眼。

  木蘭會意,先行離帳,陶商則瞄向了孫乾。

  孫乾雖也喝了不少酒,但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見那二人神神秘秘的,料想必有機密之事,又見陶商轉過頭來時,便忙作醉意熏熏之狀,連眼睛都睜不開。

  “孫從事,你先慢慢喝,我出去叫人再拿幾壇好酒來。”陶商湊上近前,試探著問道。

  “酒……酒……”孫乾舌頭都在打結,醉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陶商這才放心,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帶著一身的酒氣晃出了大帳。

  孫乾見無旁人在場,便起了刺探之心,遂也起身,躡手躡腳的湊到了帳簾,悄悄的瞄出了半個眼睛,豎耳偷聽。

  “小的乃糜別駕親信,特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回復,主人已故意拖延了送給劉玄德糧草的日期,以顯示我家主公的誠意。”

  聽得話,孫乾神色立時一變。

  那個跟陶商對話之人,竟然是糜竺的親信?

  糜竺竟敢跟陶商暗中聯絡?還聲稱要延延交付劉備的糧草?這個糜竺,難道想背叛劉備,投奔陶商不成?

  一時之間,孫乾的腦海裡湧起了深深的疑惑。

  “糜竺果然是個識時務之人,既然他這麼有誠意,那我就答應他的請求,兩日後在沐口東北二十裡的蒼亭跟他會面,親自接受他的歸順,以表本公子的誠心。”

  陶商一語,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把偷聽的孫乾劈的身形劇變,駭然變色。

  孫乾萬萬不敢相信,糜竺竟然真的見劉備勢危,選擇背叛劉備,暗中勾結上了陶商。

  “主公被堵在沐口無法救下邳,糧草軍需全靠糜家支持,糜家一反,糧草必被掐斷,到時候豈非軍心大亂……”

  心情震怖的孫乾,臉上是恨怒交加,越想越心驚膽戰,既為糜竺的背叛而怒恨,又為劉備的未來擔心。

  “我已利用那孫乾向劉備假意示好,以麻痹他,回去告訴你家主人,繼續假裝忠於劉備,只故意拖延糧草便是。”帳外陶商又吩咐道。

  “那小的就儘快回復主人,小的告退。”

  “嗯,去吧。”

  打發走了糜家的信使,陶商的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欣然轉身回往大帳。

  孫乾嚇得是渾身一顫,趕緊將身子縮了回去,重新癱在了案幾上,繼續裝起了酒醉。

  當陶商回往大帳之時,孫乾已軟成了一隻泥鰍,趴在案幾上眼睛都睜不開,嘴裡不斷念叨著要喝酒,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

  陶商那佯醉的眼眸中,悄然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孫從事,讓你久等了,來,咱們接著喝。”陶商馬上也恢復了醉態,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

  孫乾被陶商扶了起來,繼續被灌酒,繼續裝醉,心中卻暗自冷笑:“姓陶的小賊,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麼,老天有眼,讓我偷聽到了你跟糜竺的陰謀,等我把消息送到玄德公手裡,就是我孫乾報你羞辱之仇的時候……”

  心中盤算著復仇的藍圖,表面上孫乾卻佯作大醉,醉得比陶商更厲害。

  又是幾巡酒過,孫乾已是醉到不省人事,陶商也醉得差不多了,便命人叫孫乾送回帳中休息,明早再派人送他歸往劉備大營。

  被抬走的孫乾,一路上為了把戲演真,還故意撒起了酒瘋,偏就是不肯走,叫嚷著要喝個不醉不休,士卒們只好把他強行抬走。

  目送著孫乾被抬走,陶商那一身的酒意旋即消散,轉眼形容已如常。

  “夫君,咱們這場戲,騙過了孫乾那廝了嗎。”花木蘭從暗處走了出來。

  “看樣子,孫乾是一定信了,接下來,咱們就要看酒鬼這一條妙計,騙不騙得過劉備了。”陶商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秘的弧度。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32

第八十六章 天賜良機

  次日天色一亮,陶商便信守承諾,放孫乾離開,並親自將其送往了營門之外。

  孫乾拱手告辭,扭頭策馬狂奔,回望著陶營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地平線下,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孫乾,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幸虧上天保佑,讓我誤打誤撞,探聽到了那小賊和糜竺的陰謀,我得速速趕回大營,將這十萬火急之事,報與主公才……”

  思緒飛轉,孫乾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譏諷的冷笑,策馬狂奔數裡,劉軍大營隱約已在前方。

  中軍大帳中,劉備正皺著眉頭幹坐,灰白的臉上神情變幻不定。

  素來沉穩的劉備,此刻內心中的焦慮不安,也不免顯露在了自己的臉上。

  下邳已被圍十日之久,形勢無法預料,也不知陳登還能支撐幾天。

  淮南方向,原本歸敗壽春的袁術,在聞知了徐州變亂之後,又再度起兵,沿淮水向廣陵郡進發。

  仗打到這個份上,劉備只能集中全力平定陶商和呂布的聯手叛亂,已無瑕分兵南下,也只能忍痛割肉,眼睜睜的看到廣陵郡落入袁術的手裡了。

  正當這時,帳外親兵來報,言是孫乾歸來了。

  “公祐歸來!”劉備吃了一驚。

  當初孫乾出使袁譚,奉他之命結好袁大公子,並協助袁譚攻打琅邪,以除掉陶商,卻因袁譚兵敗為陶商所捉,生死一直沒有音詢。

  數月過去,劉備都以為孫乾已被陶商所殺,卻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劉備原本焦慮的思緒,頓起驚奇,忙是令將孫乾傳入相見。

  過不多時,但見一人風塵僕僕的步入了帳中,劉備舉目看去,不是孫乾又會是誰。

  他一見劉備,不由百感交集,上前拜於跟前,愧然道:“乾無能,為賊所擒,今日才來見主公,請主公恕罪。”

  孫乾乃奉劉備之命,出使袁譚,充當其進攻陶商的嚮導,謀劃不成,卻反被陶商活捉,自然覺得有愧于劉備。

  劉備忙是起身上前,將孫乾扶起,“公祐你是奉我之命才會留在袁譚身邊,之所以為陶商小賊擒,也皆是因為袁譚無能,連累了你而已,今如今能活著回來,我已經很欣慰,又豈會怪罪於你。”

  劉備的大度,讓孫乾甚為感動,當他抬起頭來時,已經是感動的眼淚汪汪。

  劉備又好生寬慰了他一番,方才詢問他是如何從陶商那裡逃出,孫乾不敢隱瞞,只能如實回答,說是陶商主動放歸於他。

  “主動放歸?那小賊會有這麼好心,會主動放了你?”未等劉備開口,關羽便反問道。

  事實上,自從孫乾入帳那一刻起,關羽就對他的歸來懷有疑心,不光是關羽,張飛和簡雍等文武,皆懷有同樣的心思。

  孫乾忙解釋道:“那陶商是想借乾之口向主公傳話,只要主公答應令他兼領東海兩郡國,他就主動退兵回郯城,放主公去救下邳,事後他還會繼續奉主公為州牧,所以才會放我回來,以轉達他的意思。”

  陶商這是忌憚于呂布,不想自損實力,讓呂布撿便宜。

  劉備很快就“看破”了陶商的用意,對孫乾的歸來,疑心便解。

  “主公,屬下回來之前,還無意中刺探到一件至關重要之事,必須要報與主公知曉。”孫乾的神情驀然凝重起來。

  至關重要之事?

  劉備狐疑的看向孫乾,向他點頭示意,令他繼續說下去。

  孫乾不敢直言,卻向劉備示意摒退左右閒雜人等。

  他這麼神神秘秘,劉備疑心更重,便將左右親兵都摒退,帳中只留下關羽和張飛,還有簡雍三個親信的部下。

  閒人已被摒退,孫乾這才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主公,其實陶商求和退兵之事,只是他掩人耳目的詭計而已,事實是糜竺已經暗中勾結了他,準備反叛主公。”

  此言一出,劉備駭然變色。

  糜竺也要反!

  這震驚的消息,令在場關羽等人,也無不為之一震。

  劉備卻只駭然一瞬,卻轉眼已強行壓制,恢得平靜,一張臉陰沉如鐵。

  倘若在幾天之前,孫乾跟他說糜竺要反,他絕對不會相信,但現在呂布和陶商相繼造反,徐州人心動盪,形勢複雜不明,他這個州牧的位子不穩,這個時候除了他最信任的兩個義兄弟,誰要跟著造他的反都不是沒有可能。

  即使糜竺反叛,也在情理之中。

  “繼續說下去。”劉備鐵青著臉,向著孫乾示意。

  孫乾遂將當日在陶商帳中時,如何的佯裝酒醉,又如何暗中偷聽到陶商跟糜家信使的對話,糜家如何故意拖延糧草,陶商又如何約定糜竺兩日後於蒼亭會面之事,不敢有一絲的遺漏,統統一五一十的報知了劉備。

  孫乾的話,劉備一字一句,聽的清清楚楚,一張臉越來越難看。

  “媽了個巴子的,怪不得糜竺那廝左拖右拖,糧草遲了數日就是不送到,原來他已經暗中投靠了陶商那小賊,俺早知道無商不奸,糜竺這奸商靠不住。”未等劉備開口,張飛就惱火的破口大駡。

  關羽也捋著美髯,冷哼了一聲,“商人畢竟是商人,唯利是圖,投機取巧才是他們的本性,如今那糜竺見陶商羽翼已豐,兄長又形勢不利,倒向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何況他糜家跟姓陶的還早有婚約,愚弟現在倒是開始懷疑,那陶商屢屢能以弱勝強,說不定就有糜家暗中相助。”

  臉色鐵青的劉備,聽了義弟這番話,不由身形又是一震,起身踱起步來,臉上的表情是狐疑叢叢,隱隱已有怒色。

  “聽關將軍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樁傳聞,聽說當初那糜家兄妹親自往海西退婚,這婚沒有退成,卻反送了陶商三百萬錢,這些錢正好成了那小子招兵買馬起家的本錢。”簡雍也從旁添油加醋。

  反正到了這個時候,先前糜家所做的任何有關於陶商的事,都有可能成為糜家早有反意的佐證。

  “唉……”

  本是一臉陰怒的劉備,忽然間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那一聲歎聲中,充滿了無奈和委屈的滋味。

  “我劉備向來是待人以誠,對糜竺肝膽相照,萬分信任,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背叛我,這叫我情何以堪,當真是心痛欲碎啊……”

  劉備說著還雙手捶胸,一副心縊痛的樣子,眼角還浸起幾抹委屈的淚光。

  “主公心慈仁厚,是那糜竺奸滑,眼中只有一個利字,這樣的臣子不要也罷,省得以後造成更大的禍患,如今他既然已露出真面目,正好將他和陶商一併除掉便是。”孫乾從旁寬慰道。

  劉備又歎了一聲,“眼下糜竺叛亂,糧草被斷,軍中只餘三日之糧,撐不了幾天就會軍心變亂,莫說是除掉叛賊,只怕是奪回徐州也……”

  劉備連連搖頭,不忍再說下去。

  關張二將,雖也個個憤慨,卻又都無計可施。

  孫乾的嘴角,卻鉤起一抹冷絕的詭笑,“主公莫要擔心,陶商兩日後不是要去蒼亭跟糜竺會面嗎,咱們便抓住這個時機,派一路輕兵直奔蒼亭,一舉將陶商擊殺,來他個殺賊先殺王。”

  此言一出,劉備無奈的臉一震,深陷的眼眶中,立時閃過一絲精光。

  關羽也丹鳳眼一睜,“公祐言之有理,這正是天賜給咱們除賊的良機,只要陶賊一死,其軍必潰,咱們就可以揮師下邳,內外合擊滅了呂布,到時候叛亂便可輕易平定,徐州還是大哥的。”

  劉備這時已直起了腰,臉上的委屈之色煙消雲散,恢復了梟雄氣度。

  嘴角微微上揚,劉備猛一拍案,殺機凜凜的喝道:“雲長,我就命你率五百精兵,繞過敵軍防線,徑征蒼亭,務必要一舉擊殺陶商那叛賊,提他的人頭前來見我!”

  “愚弟遵命!”關羽慨然接令,一身復仇的殺機頓燃。

  孫乾也一拱手,憤然道:“主公,那陶商殘暴,沒少對乾用刑,我在他手底下可以說是受盡了折磨。乾請跟關將軍一同去擊殺那叛賊,也算讓乾出一口惡氣,還請主公恩准。”

  “好,我就准你所請,你與雲長一道去擊殺陶商奸賊。”劉備欣然答應。

  當天晚上,關羽和孫乾二人,便趁著夜色的掩護,率五百精銳之兵離開大營,直奔幾十裡外的蒼亭而去。

  ……

  入夜,陶軍大營。

  就在數裡之外,關羽率軍悄悄出動之時,陶軍大營的偏門也緩緩的被打了開來。

  陶商驅馬扶劍,緩緩的步出了營門,身邊跟隨著樊噲和廉頗兩員大將,再往後便是三百鐵騎。

  “夫君,此去千萬小心。”花木蘭立于營門邊,神色中盡是關懷。

  陶商淡然一笑,“放心吧,有廉老將軍,還有樊噲跟隨,不會有事的,安心在營中等我回來。”

  說著陶商已撥馬出了營門。

  身後緊跟而過的樊噲,則邊啃羊腿,邊拍著胸脯道:“主母儘管放一百顆心,有我老樊在,管叫主公少不了一根毛。”

  “你最好說到做到,若是他有半點差池,回來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花木蘭一臉凶光的瞪著他。

  樊噲打了個寒戰,一臉懼色,哪裡敢再多說,趕緊撥馬跟了出去。

  五百鐵騎無聲的遠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32

第八十七章 借刀殺人,我也會

  兩日後,蒼亭。

  北面那一片小山丘上,陶商匍匐在草叢間,一雙鷹目一動不動的盯著大道盡頭那一座小小的石亭。

  那是他跟糜竺約定的地點。

  日過正午,離約定之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一騎斥侯從東北面飛奔而歸,爬上山丘來到陶商跟前,拱手道:“稟主公,東北面已經發現糜家的隊伍,大概有五百多人。”

  “糜家果然是有錢,出一趟門光私兵就帶出五百多號……”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揮手喝了一聲“再探再報”。

  斥侯飛奔而去,陶商的目光移向了西南面,糜竺已經準時出現,他布下的誘餌差不多也該提前到了。

  果然,西北面大道的盡頭,很快出現了一隊人馬,打著他“陶”字的旗號,一路向著石亭這邊緩緩而來。

  不多時,那隊一百多人的隊伍,便從陶商的眼皮子底下經過。

  陶商的目光越過眾人,目光落在了眾軍環護,騎著高頭大馬的那名年輕公子身上。

  那年輕公子斷了一隻手臂,正是被他監禁數月之久的糜芳。

  相隔雖有數百步,陶商卻仿佛能夠看到,此刻糜芳的臉上,正洋溢著何等迫不及待,卻又暗自得意的表情。

  隊伍抵達石亭,遂是停止前進。

  糜芳立于石亭中,舉目遙望著東北方向,目光中溢洋著一絲飛鳥出籠般的期盼。

  就在兩天前,陶商在中軍大帳中熱情的召待了他,聲稱已跟糜家達成協議,他大哥糜家將延後對劉備供應糧草,作為回報,他將得到自由,被放歸糜家,糜竺還會前來這裡親自接他回朐縣。

  “陶商,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糜芳死也不會忘記,你很快就會知道,放我走是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我一定會鼓動大哥全力支持玄德公,早晚要把你碎屍萬段……”糜芳暗暗咬牙,拳頭攥的哢哢作響,眼中悄燃著恨意。

  被陶商監禁的幾個月來,他不但被陶商斬了一臂,還被陶商每隔一月就沒來由的痛揍一頓,可謂是受盡了羞辱折磨。

  身為糜家二公子,養尊處優已久,何曾受到過這樣的苦,此刻的糜芳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陶商的魔爪,早日所仇雪恨。

  他卻渾然不知,就在不遠處的那座小山丘上,他切齒的仇人,正是冷冷的注視著他。

  就在他思緒澎湃,胸中醞釀著種種復仇計畫時,驀然間,身後方向響起的喊殺之聲,打斷了他的神思。

  糜芳身形一震,急是轉身尋聲望去,但見石亭南面的樹林之中,竟突然間殺出了一隊兵馬,卷著遮天的塵霧,挾著震天的殺聲,向著他所在方向,狂撲而來。

  糜芳臉色立變。

  陶商不是說好了要放他走麼,怎的這裡會突然間殺出一路伏兵,難道說陶商那小子突然反悔,竟想要殺了他不成?

  這也不對啊,身邊這些護送他的士卒,都是陶商的人馬,陶商要想殺他,只消派一騎傳令兵便可,又何必這般興師動眾。

  糜芳轉眼滿臉茫然,望著洶洶殺至的兵馬,陷入了手足無措的境地。

  山丘之上,匍匐的陶商,看著那驟然殺出的伏兵,卻不由的笑了,口中喃喃道:“陳酒鬼啊陳酒鬼,你92的智謀果然不是蓋的,看來這一石二鳥之計是成功了……”

  陶商壓根就沒想要跟糜竺會面,糜竺也根本沒有打算要歸降陶商,當日中軍大帳之外,孫乾自以為偷聽到的那段機密對話,只不過是陶商故意演給他看的一齣戲而已。

  糜竺是什麼人,那可是天下第一大投機商人,他又豈會為了保住區區一個弟弟的性命,就在劉備還握有兩萬雄兵,徐州戰事沒有明瞭之前,就選擇投靠陶商呢。

  陶商只不過是用放歸糜芳做條件,換取糜竺延後供應劉備糧草的日期而已。

  糜竺估算著劉備的糧草還能支撐幾日,晚送幾天糧草也不至於影響到大局,且能換回自己弟弟一條命,這買賣還算有得賺,自然是痛快的答應。

  為救弟弟一條命,就公然延誤軍糧運送,這等以私廢公之舉,糜竺當然不敢向劉備直言,只好以糧草籌備未齊為由,希望能敷衍過去。

  他卻不料,他的拖延舉動,反而佐證了孫乾偷聽到的“事實”,讓劉備深信糜竺已反,才會用孫乾之計,派兵前來襲殺“陶商”。

  劉備作夢也想不到,他成了陶商借刀殺人的工具,借他之手殺掉糜芳。

  一旦劉備認定糜竺叛變,又殺了他的親弟弟,無論糜竺是出於憤怒,還是出於害怕,他都只能被逼背叛劉備,投靠陶商。

  而劉備的大軍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垮,就是靠著糜家供給糧草,一旦糜竺徹底停掉糧草供應,劉備的兩萬大軍不出數日,必然不戰自潰。

  到那個時候,陶商不但保存了實力,又成功阻擊了劉備,還羸得了糜家徐州巨富歸順於自己,不正是一石二鳥。

  至於糜芳,陶商把他折磨成那樣,知他必深恨自己,怎麼還會讓這麼個隱患活著,這次借著劉備之手,既可除掉糜芳,又不會遭糜家怨恨,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箭三雕。

  陶商不得不說,陳平此計簡直是妙到了極點,也不枉他花費了90的殘暴點,還有那麼多的甘家美酒。

  在他諷刺的目光視下,五百劉軍滾滾殺至,沖在最前面的,正是老對手關羽,跟在關羽後面的則是孫乾。

  此刻,這二人皆以為陶商就在那一百多人當中,皆挾著無盡的復仇怒火,縱後狂殺而來。

  陶商用戲耍般的詭計,詐取郯城,殺得堂堂美髯公棄城狼狽而逃,威名可謂掃地,這份莫大的羞辱,關羽如何能忍。

  今日,他是抱著復仇的雄心而來,誓殺關羽。

  至於孫乾,好歹也是一介名士,幾個月來卻被陶商暴揍了數次,這等羞辱他如何能忘,今日隨關羽殺來,自然也要一雪恥辱。

  兩人率領著五百精銳的劉軍,轉眼洶湧殺至,如虎入羊群一般,殺了那一百陶軍一個措手不及。

  轉眼間,一百陶軍便被殺得鬼哭狼嚎,死傷大半,餘者哪裡還敢再抵抗,紛紛四散潰逃。

  “關將軍,是我,我是糜芳!”

  糜芳卻激動的放聲大叫,他認出了關羽,以為這是自家哥安排的兵馬,是害怕陶商臨時變卦反悔,才特意請了關羽前來相救。

  此時的關羽,青龍刀已染血無數,正在亂軍之中狂殺。

  他刀下已殺十餘名敵卒,環顧四掃,卻並沒有發現陶商的身影,這讓他頗為不爽。

  “陶商奸賊人在何處,為什麼沒看到他,難道這小子已經跑了不成?”關羽一雙丹鳳眼,四面八方的亂掃,尋找著陶商的身影。

  便在這時,他卻猛然聽到了有人在喊他。

  回首尋聲望去,關羽一眼便認出,十步之外,那位糜家二公子糜芳。

  不見糜芳便罷,關羽一認出他,頓時勃然大怒,更加認定糜家反了劉備,不然失蹤已久的糜芳,怎麼會出現在陶商跟糜竺會面的隊伍中。

  “不忠不義的奸商,我大哥待你糜家不薄,你們竟然敢反叛,關某今日就取你狗頭。”勃然大怒的關羽,丹鳳眼怒睜,一聲暴喝,拍馬舞刀殺向糜芳。

  糜芳當場就傻眼了,心想這是咋回事,咱們不是自己人麼,怎的掄起刀子,二話不說就要砍我,這是哪根筋不對了。

  不明真相的糜芳,急是大叫:“雲長將軍,我是糜芳,糜竺的弟弟啊。”

  “糜家人統統都該死,本將殺的就是你這個叛賊!”

  關羽暴喝如雷,手起刀落斬下一記首級,那人頭劃過半分,直接跌落在了糜芳的腳下,把他嚇的倒退三步,腿一軟,險些就沒能站穩。

  驚恐茫然之下,糜芳也顧不得許多,當然是逃命要緊,隨手拉住一匹無人站馬,趁著無人看管時,策馬奪命向著東北大道方向逃去。

  關羽哪裡肯定他走脫,催馬直追。

  “關將軍,先別追他,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孫乾到底智謀勝於關羽,覺察到事情有異,張口大叫想要叫住關羽。

  殺紅了眼的關羽,根本聽不到他的叫聲,殺破亂軍,轉眼已追出十幾步遠。

  前方處,一隊兵馬擋住了糜芳的去路,仔細一看,似乎是打著自家的旗號。

  糜芳大喜,以為是大哥糜竺到了,急是大叫道:“大哥救我啊,我是糜芳,快救我。”

  七八十步外,糜竺正還一臉狐疑,盯著石亭附近亂戰的場面,那裡本應該是陶商跟他約定會面,放歸糜芳的地點,卻不知為何竟起了一場廝殺。

  糜竺正警惕之時,忽然間兩騎一前一後,向著自己這邊奔來,前邊那人似乎還在沖他這邊喊叫著什麼“大哥”。

  “是二公子!”身邊的管家糜貴眼尖,激劫的大叫。

  糜竺身形一震,仔細一看,來者果然是自己的二弟糜芳。

  “快,快去接應二弟。”驚喜不已的糜竺,想也不多想,急是策馬率領著一眾糜家私兵,向著糜芳迎了上來。

  便在他剛要慶倖,自家弟弟能逃脫陶商的魔掌,活著回來見他之時,糜竺一張驚喜的臉,瞬息間卻駭然驚變。

  視野中,二十步外,一員紅臉武將飛也似的從後追到糜芳身後,相隔半個馬身,手中血淋淋的大刀,呼嘯著已向糜芳的腦袋砍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32

第八十八章 二爺喪膽

  關羽騎的並不是赤兔馬,只是一匹普通的幽州馬,之所以能追上糜芳,無非是糜芳斷了一條胳膊,騎術受到影響,沒辦法讓戰馬跑快。

  二十余步間,關羽就追上糜芳,大刀毫不留情的就斬向了他眼中的“叛賊”。

  “關雲長,休傷我弟!”

  迎面奔來的糜竺驚愕萬分,他怎麼也想不通,關羽為什麼要殺他的弟弟,可惜兩人相隔這麼遠,他救是救不到的,只能聲嘶力竭的放聲大叫。

  關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高舉的大刀遲疑下來,舉目遠去,立時瞧見糜竺正向自己沖來。

  而且,這個奸商後面還跟著幾百號家兵,個個殺氣騰騰的向著他撲來,分明是準備對自己不利。

  “不忠不義的奸商,去死吧。”關羽只遲疑一瞬,口中憤怒的一聲咆哮,青龍刀毫不留情的揮斬而下。

  “不要,不要啊——”

  糜芳驚恐的哀求聲,在瞬間之後戛然而止,血光四濺中,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已飛上半空。

  那顆人頭借著前沖的慣性,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最後不偏不倚的跌落在了糜竺的跟前。

  “二弟——”

  糜竺一聲沙啞的大叫,急是勒住戰馬,那顆人頭正滾落在他的馬前。

  十幾步外的關羽也勒住了戰刀,染血的刀鋒一指糜竺,冷冷道:“糜竺,誰敢背叛大哥,我關羽就殺誰,你的下場,很快就會和糜芳一樣。”

  糜竺拾起自家二弟的人頭,越看越是悲憤,轉眼已是怒到臉龐扭曲變形。

  他幾下用包袱裹了糜芳人頭,拔劍朝著關羽一指,怒喝道:“給我殺了姓關的狗賊,誰能斬下他的人頭,我糜家重賞百金!”

  糜家到底是天下三大富豪之一,一出手就是百金之錢來懸賞關羽人頭。

  重賞激勵之下,那五百糜家家兵,瞬間臉就被憋紅了血,如發狂的野獸一般,一擁而上,朝著關羽撲了上去。

  面對這黑壓壓的人潮,原本傲怒的關羽,不由赤臉一變,流露出忌憚之色。

  這些家兵在他眼中,無非是土雞瓦狗之徒,他根本就不屑一顧,但這麼多的野狗群起圍攻,就算是再厲害的獅子也要吃不消。

  “糜竺,今天先斬你弟,改天本將再取你這奸商狗頭。”關羽丟下一句狠話,好漢不吃眼前虧,撥馬望石亭方向奔去。

  糜竺哪裡容他輕鬆走脫,一抹眼角老淚,收起喪弟之痛,挾著一腔複雜的怒火,窮追關羽而上。

  石亭一線,一百多陶家軍卒,已被殺了個淨,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得勝的孫乾,便令士卒們仔細尋找陶商的屍體,找了半天卻不見蹤跡。

  “那小賊明明說要在這裡跟糜竺會面,卻為何不見他的屍體,難道那小子臨時改了主意,沒有親自前來?為什麼糜芳又會出現在這裡?”

  孫乾思緒飛轉,腫傷未愈的臉上,疑色越來越重,隱隱約約已猜到了些什麼。

  正當這時,東北方向,追殺糜芳的關羽,已飛奔而還,幾十步之外,還跟著數百兵馬追殺在後,皆是打著糜家的旗號。

  關羽勒馬轉身,青龍刀一橫,喝道:“全軍結陣,隨本將連糜竺叛賊一併誅滅。”

  兩方雖都有兵五百,但關羽所率的卻是久經沙場的正規軍,他自有信心擊潰糜竺那區區五百家兵。

  殺意未盡的劉軍士卒,匆忙結陣。

  “關將軍,糜芳呢?”撥馬近前的孫乾,卻焦憂的問道。

  “那逆賊罪該萬死,我自然是一刀宰了他。”關羽頭也不回地答道。

  孫乾臉色一變,瞧了一眼洶洶殺至,復仇心切的糜家軍,想想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糜芳,想想沒有陶商的出現,再想想當日帳中,陶商對自己客氣的態度……

  驀然間,孫乾的眼神中閃地一絲悚意,從諸般線索中推測出了什麼,張口驚呼道:“大事不好,關將軍,我們恐怕……”

  “殺——”沖天而起的殺聲,如驚雷轟鳴,打斷了孫乾。

  關羽孫乾身形一震,急是回頭尋聲望去,只見北面那座小土丘上,數百騎兵如神兵天降般,鋪天蓋地的卷湧下來,從側翼方向沖著他們輾來。

  一面“陶”字大旗,在鐵騎狂流之中,傲然飛舞。

  陶商,那才是陶商所在。

  山丘上,陶商橫劍傲立,左右騎士們洶湧而過,冷笑著注視著土丘下惶恐的劉軍士。

  顯然,關羽和他的部下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除了他們之外,還另有一支伏兵也藏在附近,就等著漁翁得利。

  “關羽,你幫我殺了糜芳,現在該是我好好回報你的時候了……”

  一聲狂烈諷刺的冷笑,陶商也拍馬提劍,在一眾親兵鐵騎的環護下,殺向了敵軍。

  廉頗和樊噲二將衝殺而前,一個使斧,一個舞刀,當先撞入了敵群之中。

  戰馬的衝擊力,再加上土丘的居高臨下之勢,以及他們本身的力量,這般輾壓而來,衝擊力何其之驚人,瞬息間,便有數不清的敵卒被撞飛,被撕碎。

  三百鐵騎緊接著滾滾輾至,只眨眼間,便將驚謊失措的敵卒沖成數截,肆意的輾殺。

  剛剛發生的一幕,很快便又重演,只不過,這一回被蹂躪的對象,卻換成了關羽和他的士卒。

  “陶商奸賊的詭計,我竟然又中了那奸賊的詭計!”關羽震驚無比,赤臉愕然變色,猛的瞪向孫乾,一副埋怨責問的眼神。

  孫乾則是惶恐失措,一臉的羞愧,不知該怎麼回應關羽。

  “沒用的廢物,你竟然……”

  “關羽,老夫在此,留下你的首級。”

  關羽正待罵孫乾時,驀聽一聲熟悉的暴喝,斜目看去,驚見廉頗手提戰斧,殺破亂軍,正朝著他狂沖而來。

  另一個方向,樊噲殺豬刀無人能擋,也在朝著他殺來。

  一個廉頗已經夠他喝一壺的,再加上一個樊噲,他必敗無疑。

  有了前番失利的陰影,關羽殘存的傲氣立刻瓦解,哪裡不敢再戀戰,大叫一聲“撤退”,撥馬拖刀便走。

  一眾劉軍殘兵隨之瓦解,四散而潰,孫乾也含著羞愧,跟在關羽的後面,想要逃走。

  關羽武道絕頂,光憑這點兵馬自然是攔不住他,可惜孫乾卻沒這麼好遠,才逃出數步,冷不防被斜刺裡殺出的一騎刺中後肩,慘叫著栽落馬下。

  跌落于馬的孫乾,驚恐萬分,忍著劇痛朝著遠去的關羽大叫:“關將軍救我,救我啊……”

  關羽聽見了求救聲,回頭一見孫乾落馬,臥蠶眉一凝,便想回馬去救。

  只是,欲待回馬之時,卻見大股的陶軍鐵騎已合圍而至,再想今日自己再為陶商所敗,全是因為孫乾所獻的狗屁計策,他的一張赤臉之上,不由就湧現出厭惡之色。

  猶豫了瞬間,關羽冷哼一聲,再無回頭,只管撥馬獨自而逃。

  孫乾眼見關羽棄他而逃,又是驚憤又是絕望,拼命的大喊求救,無力的聲音卻很快被淹沒在震天的鐵騎聲中。

  戰鬥很快接近尾聲,除了十幾名必要的活口之外,五百劉軍被殺得乾乾淨淨。

  隨後才至的陶商,一眼便認出了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孫乾。

  他眼中立時閃過一絲興奮,倒是沒有想到,孫乾竟然會跟著關羽一起前來自投羅網。

  陶商便策馬徐徐上前,居高臨下俯視著那羞愧狼狽的殘軀,冷笑道:“孫乾,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我的這道妙計能夠成功,還得多謝你不遺餘力的幫助,本來想饒你一命,算是給你的報酬,沒想到你這麼求死心切,自己又送上門來了,你說你是何苦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33

第八十九章 證明你的誠意

  一番諷刺之言,如針一般紮在孫乾的心頭,紮的他終於幡然省悟。

  原來,糜竺根本就沒有叛投陶商,只是為了救自己二弟的命,在陶商威脅之下,不得已拖延了給劉備供應糧草的日期。

  而當晚他所偷聽到的一切,也全都是陶商故意演給他的意,就是要借他之口,讓劉備以為糜竺已降陶商,誘使劉備派兵前來擊殺陶商。

  今天的這場會面,原本只是送還糜芳而已,陶商料定了他們會來襲擊,等著就是借他們的手,殺死糜芳。

  糜芳一死,糜竺必遷怒于劉備,本來沒有叛意,生生的被他們給逼反。

  糜竺一降陶商,軍中糧草斷絕,不消數日,必不戰自潰。

  這就是陶商擊破他們兩萬大軍的妙計,一環套一環,他們的每一步都在陶商的預料之中,精妙到簡直不可思議。

  “他竟然詭詐到如此地步,我孫乾竟象小丑一樣,被他輕鬆的玩弄於股掌之中……”

  孫乾心中又羞又愧,一張臉扭曲變形,一腔悲怒噴湧而出,趴在地上沖著陶商大罵:“陶商,你這卑鄙無恥的奸賊,就算你用詭計擊敗玄德公,詐取了徐州,也必然人心不服,玄德公人心所望,早晚還會殺回來!”

  “卑鄙無恥,你們也配罵我卑鄙無恥麼。”

  陶商冷哼一聲,翻身下馬,緩緩拔出長劍,“你們天天在琢磨著置我於死地,幾次三番的想借他人之手滅了我,我今天只是學你們玩了一招借刀殺人而已,對付你們這種卑鄙無恥的人,就得用卑鄙無恥的手段。”

  “陶商,你這陰險的奸賊,你就算殺了我,玄德公早晚也會替我報仇雪恨。”孫乾見陶商劍已出鞘,情知沒有活路,便抱著必死的決心,破口大駡不休。

  陶商卻不屑的一聲冷笑,“殺了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自有該殺之人會殺你。”

  話音未落,陶商手腕一抖,一道寒光刷的從孫乾臉前抹過。

  只聽一聲慘叫,一團血肉糊模的東西,便從孫乾的嘴巴裡飛了出去,跌落於地,竟是他的半截舌頭。

  斷舌的孫乾嘴裡狂溢著鮮血,想要罵陶商卻半個字都罵不出口,只能趴在地上,嘴裡“唔唔”的哼哼。

  “嘀……系統掃描宿主對孫乾實施殘暴,宿主獲10殘暴點,宿主現有殘暴點17。”

  最後再從孫乾身上搜取過殘暴點,陶商不再管他,轉身望向了東北方,糜家的私兵們已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顯然他們認出了陶商的隊伍。

  片刻後,糜竺單騎而出,向著這邊奔來。

  隻身前來陶商陣中,意味著糜竺已不再怕被陶商所拘,鐵了心準備歸順於他。

  一切都在意料中,陶商的臉上,悄然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

  “糜竺,你的弟弟糜芳呢?”陶商對翻身下馬的糜竺問道。

  糜竺走到陶商面前,一臉的悲憤,默默道:“我二弟已被關羽那個混蛋所殺。”

  陶商流露出一絲遺憾,回劍指向孫乾,“前日這廝殺了看守,奪馬逃出了大營,這廝頗有些智謀,我怕他留在營中已久,刺探出了什麼風聲,便率精騎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孫乾爬向糜竺,嘴裡唔唔的噴血,想要解釋什麼,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糜竺盯著孫乾,臉上的恨意如火狂燃。

  以他的智謀,其實可以猜得出來,孫乾殺人逃營這件事,可能性值得懷疑。

  甚至,他隱隱猜測到,這其中有可能是陶商布下的圈套,為的就是離間劉備和他們糜家的關係。

  不過這些懷疑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關羽親手殺了他的弟弟糜芳,這代表著劉備已對他徹底失去了信任,拋棄了他們糜家。

  親弟被劉備害死,家族又被劉備拋棄,于情於理,他糜家都不能再支持劉備。

  倘若劉備平定叛亂,重新拿下徐州,他糜家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思前想後,糜竺別無選擇,只得向陶商一拱手,“竺有眼無珠,錯信了劉備這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前番多有開罪大公子,還請公子恕竺之罪,從今往後,糜家願誓死追隨大公子,為大公子赴湯蹈火,還請大公子給我們一個賣罪立功的機會。”

  說著,糜竺雙膝一屈,跪倒在了陶商的面前。

  那個曾經輕視自己,不惜違背信義,也要逼著自己跟他妹妹退婚,這個天下三大富豪之一的糜家家主,終於跪倒在了自己的腳下,祈求著自己的原諒……

  痛快,何等的痛快!

  陶商心中一陣的舒服,仿佛憋在心底的一口惡氣,終於又得到了宣洩。

  在某一個瞬間,陶商還真想一劍宰了糜竺,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殺了糜竺,就等於把糜家再次推向了劉備那邊,況且糜家乃徐州巨富,若能得到糜家的支持,擊滅劉備之後,他跟呂布爭奪徐州就又多了幾分把握。

  就算要收拾糜家,也得等拿下徐州,再找他們秋後算帳不遲。

  念及于此,陶商很快就收斂下殺機,染血的長劍往糜竺跟前一扔,目光指向孫乾,“我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過你得先證明你的誠意。”

  糜竺身形微微一震,看看地上的劍,又看看血淋淋的孫乾,立刻明白了陶商的意思,這是要逼他手刃孫乾,來證明自己歸順的誠心。

  孫乾是劉備的心腹親信,一旦糜竺親手誅殺,就意味著跟劉備徹底翻臉,再也回不了頭。

  陶商手段的狠辣,不禁讓糜竺背上掠起一絲寒意,他卻沒有選擇,只能拿起劍來,一步步朝著孫乾走去。

  孫乾又痛又急,眼見糜竺逼近,卻只能“唔唔”的哼叫,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見著孫乾,糜竺就想起自己弟弟糜芳,被關羽所殺的那一幕,無論是否是陶商故意設計,孫乾都是其弟之死的幫兇。

  怒火再燃的糜竺,高舉長劍,憤然罵道:“害死我二弟的幫兇,我要你償命!”

  怒叫聲中,長劍憤然斬落,孫乾人頭應聲落地。

  陶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接過糜竺手中之劍,親手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雖不說話,卻意味著已接受了他的歸降。

  接著,陶商令將殘存的幾句俘虜,統統都召集在跟前,一腳將孫乾首級踢到他們跟前,血劍指著他們,冷冷道:“帶著孫乾的人頭回去告訴劉備,徐州本就是我陶家的徐州,他竊我陶家基業,害死我二弟陶應,這血海深恨我陶商非報不可,孫乾就是他來日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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