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488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5

第四十章 坑的就是你

  嗚嗚嗚——

  袁軍陣中,悠遠綿長的號角聲響起,空洞肅殺,仿佛來自於地獄的吼聲。

  一面面戰旗形如翻滾浪頭,那一望無際的旗海,在晨風的吹撫下,化為滾滾的怒濤。

  袁軍士卒無不握緊手中刀鋒,殺氣沖天而起,森森如林的鋒刃,如同死神的獠牙。

  六千袁軍前鋒部隊,在淳於瓊的率領下,轟然而動,大大小小數十座方陣,邁著整齊而沉重的步邁,開始向陶商軍穩步前進。

  六千人同時前進,每一步齊齊邁下去,大地為之一顫,仿佛地底沉睡的遠古凶獸,欲要破地而出。

  最前方,一千大盾手開路,似鋼鐵巨獸一般,咆哮著,怒吼著逼近前來。

  四千陶軍將士,他們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緊握兵器的掌心轉眼已為汗水所浸濕。

  陶商甚至能夠聽到他們狂動的心跳,還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息聲,他知道,那是緊張的情緒在將士們的心頭蔓延。

  敵人太過強大,聲勢如此浩大,由半數新兵組成的己軍,如果不害怕那才奇了怪了。

  陶商卻穩如泰山,眉宇間鎮定的仿佛將眼前強大的敵人視若無物,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穩住,給我穩住,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裂陣。”陶商厲聲大喝道。

  他的冷靜感染了眾將士,讓他們的心情稍稍平伏些許,一個個如老樹般紮在原地,目視著敵軍緩緩的逼近。

  五十步!

  片刻間,敵軍已逼近至五十步。

  突然,袁軍中軍戰旗搖動,號角聲和戰鼓聲陡然加劇,發出了加速衝鋒的號令。

  “袁家的將士們,榮耀的時刻到了,給老夫沖啊。”淳於瓊戰刀一聲,厲聲大喝。

  “殺——”

  震天的咆哮喊殺聲中,原本緩步前進的袁軍,聞令轟然裂陣,發足狂奔,向著近在咫尺的陶軍沖來。

  敵人已裂陣,四千陶軍將士神經瞬間緊繃到了極點,幾乎就要克制不住衝動,裂陣對沖向敵軍。

  “穩住,給我穩住,擅自出擊者,立斬不赦!”陶商卻用他的厲喝,強行壓制住了將士們衝動的戰意。

  洶洶如潮的敵軍,已沖至二十余步。

  敵軍中軍處,袁譚的表情已恢復貴公子的優雅,指尖撣去肩膀上的灰跡,冷笑道:“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在陽都城喝酒了。”

  話音方落,前方突然響起了天崩地裂般巨響。

  就在陶軍陣線前五步之地,突然間現出一條長達兩百步,寬達五步的壕溝,溝中插滿了倒刺。

  狂沖而上的袁軍士卒,只顧著衝鋒,哪裡會想到腳下會出現一道陷坑,猝不及防之下,瞬間有數百人跌入陷坑中,被倒刺紮成了肉串。

  鮮血飛濺,慘叫聲沖天而起,蓋過了敵軍的鼓角聲。

  後續的袁軍駭然驚變,急是收止步伐,但後排沖上來的袁軍,不知道前邊發生了什麼,來不及收步,如同骨牌般狠狠的撞上了前排士卒,這連鎖的推擠之下,位於壕溝邊緣的士卒站立不穩,又有幾百人被自己兄弟推進了陷坑中。

  只眨眼的功夫,竟有一千袁軍士卒,尚未接戰,便被刺死在陷坑內。

  其餘數千袁軍,則是陣形混亂,被堵在了壕溝邊上,彼此推擠,進退不得。

  望著敵軍混亂之勢,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不愧是戰國四大將之一,廉老將軍,你連夜挖的這道坑,這下可把袁大公子給坑慘了。”

  “主公過獎了,好戲還在後頭,咳咳……”廉頗咳喘了幾聲,蒼老如樹皮的臉上,難得擠出幾分傲色,手中戰斧一揚,喝道:“擂鼓,弓弩手伺候敵軍。”

  嗵嗵嗵!

  中軍處,十幾面牛皮大鼓震天響起,發出了號令。

  陣前一線,居於前排的刀盾手,立刻將身子一蹲,後排布列的五百弓弩手,毫不留情的將蓄勢已久的利箭射出。

  嗖嗖嗖!

  箭如飛蝗,鋪天蓋地的向著擁擠的袁軍士卒,無情的轟射而出。

  一道道血光濺上半空,一聲聲慘叫撕心裂肺,成百的袁軍士卒瞬間中箭,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

  壕溝這一側的陶軍弓弩手,一輪齊射之後,開始輪番放箭,密雨般的利前,一波接一波的收割敵軍的性命。如此近的距離,弓弩的命中率高到驚人,簡直形如一場屠殺。

  “這小子,竟然如此狡詐!”袁譚優雅的臉上,頓現驚怒之色。

  身後臧霸也已變色,沉聲道:“末將早說過,這個陶商詭計多端,不可小視,大公……”

  “閉嘴!”

  袁譚一聲喝斷,慍怒的瞪了他一眼,優雅的英容,轉眼已恢復高貴驕傲,冷冷道:“雕蟲小技而已,傳令給淳于瓊,全軍速結魚鱗盾陣。”

  號令傳下,中軍令旗再搖,號角聲也發生變化。

  前軍淳於瓊聽得號令,一面揮刀撥擋襲來箭矢,一面大吼道:“全軍聽令,不得慌張,給老夫結魚鱗盾陣。”

  袁軍到底是精銳之士,混亂很快被壓制下去,前排士卒迅速半蹲下去,將一人高的大盾,彼此相連,成排的結成盾牆,後排的刀盾手,則將手中圓盾高舉在頭頂,層層疊疊契合,形如一層魚鱗遮擋在頭頂。

  頃刻間,近五千名袁軍士卒,便統統包裹在了這形如魚鱗般,密不透風的盾陣之中,縱然陶軍弓弩手近在咫尺,也再難射穿敵軍盾壁。

  “袁家的魚鱗盾陣,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能以步騎制,連敗公孫瓚的鐵騎。”望著刀槍不入的敵軍,陶商一聲感歎,目光望向廉頗,“廉老將軍,箭矢是沒什麼用了,該是真刀真槍血拼的時候了。”

  廉頗蒼老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橫斧在手,沙啞地吼道:“主公且在此觀戰,老朽去也。”

  低吼聲中,廉頗拍馬提斧,穿過眾軍,向著壕溝方向飛奔而去。

  “擂鼓,架橋。”陶商揚鞭一喝。

  陶軍陣中,戰鼓聲也隨之發生變化。

  壕溝一線的將士們得令,弓弩手迅速退下,步軍士卒們麻利的將數十道事先埋于壕溝邊的巨大橋板,從塵土下挖了出來,齊聲呐喊,奮然翻向了壕溝。

  砰砰砰!

  巨大的悶擊聲中,橋板那頭重重的砸在了袁軍頭頂,壓得前排袁軍盾牌碎裂,骨肉崩毀,嚎叫聲再度響起。

  幾乎就在橋板落下的同時,廉頗已縱馬沖至,馬踏著最正中間的那道橋板,越過五步之寬的壕溝,戰馬四足奮然一蹬,如神兵天降一般,踏破袁軍頭頂的盾甲,輾入了敵叢之中。

  咆咆聲中,廉頗手中戰斧如磨盤般四下狂攪,瞬間便將五名袁卒士卒,連盾帶人斬為粉碎。

  “殺——”

  殺聲沖天而起,成百上千的陶軍士卒,越過橋板,追隨在廉頗身後,如一道道無可阻擋的洪流,撲向敵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5

第四十一章 給袁譚一個驚喜

  輾殺開始。

  四千陶軍雖有一半是新兵,但這一連串的戰術士氣,大大地激勵了他們的士氣和信心,一時戰鬥力大增。

  反觀袁軍,未戰就遭受重創,兵力上雖比陶軍多一千,但士氣已挫,眼下魚鱗盾陣被破,更是士氣大跌。

  此消彼漲之下,袁軍很快就落入下風,被陶軍將士殺得節節後退,眼看敗勢已現。

  身處在中軍袁譚,此時優雅已全然不見,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

  那張高貴的臉上,所有的驕傲,所有的怒火,頃刻間就被陶商這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戰術所重創。

  袁譚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臉上湧動出前所未有的震驚,“陶商這小子,竟如此詭詐,連我的魚鱗陣都破了,這怎麼可能……”

  驚愕之下,袁譚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左將諸將無不駭然,無不被這震驚的場面,驚得面露慌色。

  前軍處,五千號袁軍士卒慌張的後往退,原本井然有序的鋼鐵大陣,很快就陷入了混亂之中,再這麼支撐片刻,必然全面瓦解。

  “大公子,戰局于我們不利,不如暫且撤兵,再做打算吧。”臧霸不得不再次勸道。

  撤退?

  堂堂袁家大公子,率領著人數和戰鬥力都佔優勢的精銳之師,竟被陶商這個寒門之徒,戲耍般的擊敗,狼狽不堪的撤退?

  這失利的消息若然傳往鄴城,傳到袁紹的耳朵時,他那位本就對他不夠重視的父親,又會怎麼看他?

  只怕,袁紹會更加疼愛器重袁尚吧。

  念及于此,袁譚怒從心起,憤然喝道:“本公子什麼身份,豈能向那寒門小賊示弱,速傳號令,再調三千兵馬上前增援,今日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號令傳下,諸將不敢不從,壓陣的三千袁軍,很快被派上前線,袁譚麾下只餘不到一千的親兵。

  這三千生力軍加入戰鬥,很快就起到了作用,袁軍的敗退之勢被扼制,憑藉著兵力上的優勢,淳于瓊指揮袁軍,逐漸壓制住廉頗的攻勢,漸已開始反守為攻。

  眼見局勢扭轉,袁譚的臉上重新恢復自信優雅,冷笑道:“陶商,我早說過,就算你再狡詐,在我的絕對實力面前,也只能是螳臂擋車,跳樑小丑罷了,我看你還能支撐多久。”

  壕溝南側,壓陣的花木蘭等將士,也看到了己軍攻勢被反制的一幕。

  “夫君,袁譚全軍壓上,形勢開始對我軍不利了。”花木蘭凝眉提醒道。

  在陶商看來,己軍的不利,卻正是時機。

  “袁譚果然中計,全軍壓上,也該是使出殺手鐧的時候了……”

  一聲冷笑,陶商眼眸一凝,殺氣驟生,高聲道:“點起號火,給徐盛發出信號。”

  號令傳下,士卒們即刻動手,將早已準備好的三堆篝火點燃。

  片刻間,三道濃濃的狼煙沖天而起,方圓數十裡都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

  轟轟轟!

  緊接著,隆隆的戰鼓聲沖天而起,最猛烈進攻的號角吹響。

  袁軍西北方向的山林中,等候已久的徐盛,終於等到了那三道期盼已久的狼煙,年輕的眼眸中,瞬間燃起狂烈的殺機。

  “弟兄們,決戰的時刻到了,拿出你們本事來,讓我們給倡狂的敵人致命一擊,隨我殺出去——”

  徐盛手舞戰刀,坐胯戰駒,口中一聲厲嘯,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狂奔而出。

  兩百藏于林中的騎兵轟然而動,殺出密林,追隨在徐盛身後,組成楔形的衝擊陣型,如同一柄黑色的巨矛,浩浩蕩蕩的從側後方,向著那一面“袁”字帥旗沖去。

  鐵蹄滾滾,天崩地裂。

  正自得意的袁譚,驀的聽到背後有喊殺聲起,猛的轉身一望,那優雅驕傲的臉上,刹那間被震驚錯愕所代替,腦袋一下子嗡嗡作響,空白一片。

  “陶商的騎兵,陶商那小子,竟然在我的背後埋伏了一支騎兵?”袁譚腦海中嗡嗡作響,全都被驚愕卻充塞。

  他的主力部隊皆已派上前線,麾下只餘不到一千親兵,且無大盾長槍這等克制騎兵的準備,今被陶商鐵騎從背後沖來,連結陣都來不及,焉能擋得住一沖。

  驚愕的袁譚,驀的恍然驚悟,想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一連串戰術,統統都只是陶商詭計中的一部分,為的就是誘使他將全部的兵力投入到戰鬥中,造成側後方的空虛。

  然後,陶商的鐵騎伏兵,就可以突然殺出,輕易的衝垮他的中軍。

  中軍一破,袁軍縱有千軍萬馬,群龍無首,也必不戰而潰,土崩瓦解。

  這就是陶商以弱勝強的奇謀!

  壕溝北側,陶商注視著徐盛鐵騎殺出,冷笑道:“袁譚,好好享受我送給你的這份大禮吧,給我把鼓敲的再響亮點!”

  嗵嗵嗵!

  鼓手們深受激勵,手中木錘拼命掄動,把牛皮大鼓敲得震碎天地。

  幾百步外,袁譚麾下那一千親軍,面對狂沖而至的鐵騎,已是陷入了驚慌之中。

  “大公子,我們中了陶商的詭計,這點兵力根本擋不住騎兵一沖,速速撤兵吧。”臧霸陰沉著臉,苦苦勸道。

  此刻的袁譚,心中已被恐懼把佔據,卻仍存有一絲憤怒和驕傲。

  堂堂袁家大公子,就要這樣敗給陶商這個寒門之徒,被父親親視,被兄弟彈冠相慶,被天下人恥笑嗎?

  在這關鍵時刻,袁譚心底湧起了幾分強烈自尊,如烈火般燒焦了他的頭腦,暫時燒去了心中的恐懼。

  “我袁譚絕不能敗給一個寒門之徒,絕不!”

  袁譚斥退了臧霸的勸說,槍鋒一橫,厲聲道:“再敢擅退,立斬不赦,給我結陣迎敵。”

  袁譚的這份拼死鬥志,稍稍感染了軍心慌亂的士卒,一千餘親軍士卒,匆匆忙忙的掉轉方向,手忙腳亂的結成陣勢,試圖鼓起勇氣迎擊鐵騎一沖。

  兩百鐵騎,在徐盛的率領下,已沖至八十余步。

  徐盛縱馬如飛,殺氣沖天,兩百鐵騎之士,咆哮怒吼,掀起漫空的塵土,如狂風暴雨般向前撲卷而去。

  倉促結陣的袁軍士卒,在袁譚的喝令下匆忙放箭,然徐盛伏兵來得太突然,沖勢太快,令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瞄準,只能倉促之際隨手一箭。

  不足百余支箭矢,毫無準頭的被射出,零零散散的向著陶軍鐵騎射去,這般散亂而至的箭矢,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殺傷力,一波箭矢傾至,命中者不及十分之一。

  一輪箭襲過後,袁軍的弓弩手連放第二箭的機會都沒有,陶軍鐵騎狂流,以風一般的速度,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無可阻擋的輾了過來。

  瞬息間,伴隨著震天動地的隆隆巨響,那鋒利無比的巨矛,生生的撞入了袁軍陣中。

  徐盛一馬當先,手中戰刀舞出道道流光,四面八方揮斬開來,在一陣兵器碎裂和肢飛血濺中,袁軍士卒如稻草人一般被輕易的撕成碎片。

  追隨在他身後的鐵流滾滾,如決堤的洪水從缺口處湧入,刀槍無情的斬向慌亂的袁軍。

  這一柄巨大的利矛,中央衝破,瞬間貫穿了袁軍倉促結成的陣線,將一千惶恐敵軍從中撕裂。

  然後,袁軍崩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5

第四十二章 痛打落水狗

  鐵騎狂沖之下,一千袁軍再沒有一絲的鬥志,一哄而散,奪命四散而逃。

  袁譚眼看著自家的將士,如過街的老鼠一般望風而退,原本優雅的臉,扭曲變形,驚怒難當,殘存的勇氣也頃刻間被擊碎。

  他失敗了,堂堂袁大公子,敗給了陶商,被那個寒門之徒,無情的羞辱。

  殘酷的事實就是如此,袁譚不接受也不行。

  “大公子,我軍已崩潰,速速撤往北面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臧霸焦急的大叫。

  袁譚卻紋絲不動,儘管他明知不得不撤,但礙於面子卻遲遲不肯動身。

  臧霸只得沖著左右親軍,厲聲喝斥:“還不快將大公子帶走,若是大公子有閃失,袁公必令你們這些親軍陪葬。”

  那些親軍們本是不把臧霸這個歸降的泰山寇當回事,平時根本不會鳥他的命令,但這等生死存亡之際,他們卻不敢不聽,只得強行架著袁譚往北撤去。

  “放開我,我不走,我要戰死沙場,寧死不退!”袁譚叫嚷的憤怒,卻並未真正的掙扎,一路叫駡著被親軍把自己架走。

  中軍已破,袁譚敗走,壕溝一線正在苦戰的七八千袁軍士卒,軍心瞬間土崩瓦解,紛紛丟盔棄甲,敗潰而逃。

  “該死,撤退,全軍撤退。”不甘的淳於瓊,揮舞著戰刀大叫,撥馬便逃。

  正面方向,狂殺狂沖的廉頗,瞥見敵陣之中,一員老將正落荒而逃,料想便是那個口出狂言,號稱當世“廉頗”的敵將。

  廉頗血染的戰斧一指,厲喝道:“淳於瓊,你不是不把老夫放在眼中,要爭廉頗之名嗎,可有狗膽與老夫一戰。”

  淳于瓊被廉頗挑釁羞辱,恨到咬牙切齒,卻不敢回頭,只大叫道:“老匹夫,早晚本將會取你狗頭。”

  丟下一句狠話,淳於瓊夾雜在敗軍中,埋頭落荒而逃。

  廉頗揮縱四千步軍狂追,徐盛率領兩百騎兵,往來輾壓方圓數裡的戰場,放眼望去,但見茫茫的袁軍士卒,如無頭的蒼蠅一般亂撞,鬥志昂揚的陶軍健兒,驅趕在後,肆意的殺戮。

  由南至北,寬達百丈的地面上,已是為鮮血所浸,泥濘如暗紅色的沼澤一般可怖。

  看著這得勝的場面,陶商長吐了一口氣,內心中所積聚的壓抑,也在這一刻終於得到宣洩。

  “嘀……宿主取得陽都之戰勝利,獲得魅力點3點,現有魅力值57,宿主麾下部將忠誠度提升。”

  腦海中響起系統精靈熟悉的聲音,陶商本來是挺興奮,聽到只提升了3點魅力值,卻不由一愣,“怎麼回事,上回我打敗臧霸,還得了6點魅力值,怎麼現在打敗了實力更強的袁譚,才得了3點魅力值,你是不是算錯了?”

  “嘀……根據平衡性需要,系統設定宿主魅力值超過50後,獲得魅力點難度系統增加。”

  我去,又是這坑爹的平衡性,這就跟遊戲裡打怪升級一樣,新手村裡隨便打幾個低級小怪,經驗刷刷飛漲,一會功夫就連升幾級。等到級數越高時,升級所需經驗值就越高,每升一級都變得愈加困難。

  “好吧,我被你坑了不知多少次,也不差這一回了……”

  陶商嘟囔抱怨著,心邊裡卻依舊暢快,一場大勝擊敗了不可一世的袁家大公子一萬大軍,繳獲無數軍械旗鼓,足以扭轉被動防守的不利局面,這場勝仗收穫已經夠多了。

  “全軍追擊,把袁譚給我趕出琅邪!”

  陶商拔劍大喝一聲,在夫人花木蘭的率著虎衛親軍保護下,親自上陣指揮著諸道兵馬,一路追窮不舍。

  袁譚不敢稍有停歇,損兵近五千有餘,一路連逃四十裡,一直逃到了東安城。

  逃往城中的袁譚,收聚敗兵,收攬了近四千餘眾,驚魂方定,遂一面閉門自守,一面連派信使,去催促後續兵馬前來增援。

  袁譚前腳入城,陶商後腳就率四千步騎,挾著得勝之勢,追至東安城南,逼城下寨。

  中軍大帳方才立好,花木蘭在帳外指揮親軍搬運隨軍用物,陶商在帳中沒來得及喘口氣,廉頗和徐盛便趕來相見。

  “主公,這一場仗殺的可真是痛快啊,我從來沒有想到,四世三公的袁家都得吃咱們的鱉。”徐盛一臉的興奮,顯然擊敗強大的袁軍,遠比擊敗臧霸這樣的泰山寇,更讓他有成就感。

  “多虧你那及時趕到的兩百騎兵,還有咱們廉老將軍的妙計。”陶商讚賞的目光,看向廉頗。

  廉頗卻不驕不躁,一派大將之風,又乾咳起來,恢復了風燭殘年的狀態,仿佛戰場上的殺戮,只是一支興奮劑,只能夠讓他維持片刻的生龍活虎。

  “主公,此役雖勝,但袁譚還有萬余兵續兵馬,若待其援軍趕來會回,重振聲勢,到時候仍是個棘手的對手,末將以為我們當速破東安城,奪取先機。”徐盛恢復了冷靜,指著地圖比劃道。

  “袁譚雖敗,卻仍有四千兵馬,我們想速破東安城,可沒那麼容易啊。”陶商凝望著地圖,鷹目間浮現幾分忌憚。

  兵法雲,五倍之兵,方可攻城。

  現在陶商手頭有四千兵,袁譚也有四千多兵馬,想以這樣的兵力攻破東安,表面看起來確實不太現實。

  “咳咳……”廉頗連咳幾聲,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道:“主公不必擔心,老朽前日從東安撤出時,已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面,故已事先埋下一步棋,現在差不多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陶商精神一振,饒有興致的看向廉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廉頗遂是不緊不慢,連咳帶喘的,將自己的計策,諉諉道了出來。

  陶商是越聽眼睛越亮,不禁拍案叫絕,大笑道:“好你個廉頗,沒想到這麼深謀遠慮,很好,就依計之計行事,今晚咱們就踹了袁譚那小子的被窩。”

  話音方落,花木蘭掀起帳幃,步入了大帳,欲向陶商彙報安營的情況。

  卻見此時的花木蘭,一襲紅色戰袍,冷豔俏麗的臉上,還有幾絲血跡,不及拭去,這般看去,冷豔之中,更添幾分殘酷之美。

  陶商心情正暢快著,瞧見自家夫人這動人的身姿,心頭不由一蕩,念火悄然而生,遂是擺手喝道:“你們都退下去,早做準備去吧。”

  廉頗和徐盛一拱手,又向花木蘭行禮,尊稱一聲“夫人”,方是識趣的退下。

  陶商盤膝一坐,向著花木蘭一招手,笑眯眯道:“夫人,過來,坐到為夫懷裡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5

第四十三章 特殊癖好

  帳中還有親軍士兵在,陶商的言語就這麼“放肆”,惹得花木蘭臉畔微暈,泛起些許尷尬。

  “你們都下去吧。”花木蘭一喝。

  左右幾名侍立的親兵,很識趣的趕緊退下,只餘下他們的主公和主母二人。

  花木蘭這才羞意稍稍收斂,步向陶商身邊,把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陶商輕輕一拉,花木蘭那沉甸甸的身段,在便跌落在他的懷中。

  “夫人,大勝一場,咱們也該好好慶祝一下才是。”陶商壞笑著,開始動手動腳。

  花木蘭欲拒還休,嬌哼著提醒道:“夫君,袁譚還在東安城中,那雜種還有四千兵馬,咱們還不到鬆懈的時候呢。”

  “廉頗那老頭子早已布下局,今晚咱們就能破了東安,夫人就不必擔心了。”陶商對自家夫人也沒隱瞞,說話間,手已探入了衣袍中。

  花木蘭眸中閃過一絲驚奇,顯然未想到,他們才在東安城前安營,今晚就有奇計破城。

  只是,那一絲驚奇,很快就被陶商那雙肆意遊走的手,攪得心亂如麻,神魂顛倒,口中嬌哼道:“夫君……我身上沾了不少血,容我先去沐浴,再來伺候……伺候你……”

  “不用那麼麻煩,這樣才更刺激。”

  血腥之味,反而更加激起了陶商的雄性,他一聲豪烈狂笑,便如野獸般撲了上去。

  “這一次,我要做你的騎士。”花木蘭突然一聲興奮的呼喊,雙手輕輕用力,便將陶商掀翻躺,來了個反客為主。

  就在陶商驚喜萬分,還來不及回味時,花木蘭已如一頭母獅子,撲將上來。

  中軍大帳之內,雲雨驟起。

  ……

  東安城。

  昏暗的縣府大堂內,卻是一片死氣沉沉,萎靡不振的氣氛。

  袁家大公子鐵青著臉,僵硬的坐在上首,目光中燃燒著憤恨,一向有潔癖的他,連臉上的血漬都忘記了及時擦乾淨。

  階下處,淳于瓊、臧霸等部將,一個個皆也垂頭喪氣。

  “我袁譚,竟然會敗在陶商這個寒門之徒手中,可恨——”袁譚拳頭捶擊案幾,骨頭捏得咯咯作響。

  這時,孫乾卻站了出來,笑呵呵道:“正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公子不必太過耿耿於懷,依乾之見,大公子此敗,固然是因為那陶商太過狡猾,但根本原因卻是因為進兵太快,把後續的一萬兵馬落在了後面。試想一下,如是陽都一戰,大公子統帥的是兩萬兵馬,又怎會被區區兩百騎兵就衝破了中軍呢。”

  這一番話,顯然讓袁譚聽著舒服了不少,臉上怒容漸斂,漸漸開始恢復優雅。

  “孫從事說的對,此番一敗只是一個意味,大公子只需催促文醜速度後續一萬兵馬趕來會合,咱們大軍集結,必可一戰而勝,洗雪前恥。”老將淳于瓊也重振了信心,慨然叫道。

  袁譚英武的臉上,已徹底恢復優雅從容的貴族氣息,從懷中抽出絲帕,儒雅的將臉上血跡拭去,口中冷冷道:“爾等言之有理,速傳令給文醜,令他加快行軍,務必在兩天之內趕到東安會合,本公子要重整旗鼓,再戰那寒門小子。”

  袁譚這個主帥,恢復了自信,大堂中,諸將為之振奮,萎靡的氣氛一掃而空。

  “大公子,眼下後續兵馬未到,陶商在南門外逼城下寨,我們還當小心提防才是。”臧霸不太合氣氛的提醒道。

  話一出口,淳于瓊便冷哼道:“那小子不過兵馬四千,我們手中也四千兵馬,他若敢強攻東安,正好遂了老夫心意,必給他一個迎頭痛擊。”

  臧霸語塞。

  袁譚不以為然的瞟了他一眼,擺手下令道:“前番一敗只是個意外,爾等無需太過忌憚那陶商,自傷了膽氣。天色不早,都下去好好休息吧,等文醜軍一到,我們就反守為攻,滅殺了那小子。”

  諸將皆告退而去,唯留下東安縣令沒走,一臉諂媚的笑看著袁譚。

  “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本公子要休息了。”袁譚不悅的瞪他一眼。

  那縣令上前一步,拱手笑嘻嘻道:“大公子能下榻縣府,實乃下官無限榮耀,下官府中眷養了幾位美姬,想獻于大公子,以慰勞大公子沙場勞苦,還請大公子笑納。”

  美姬?

  一聽到這兩個字,袁譚臉上不悅盡掃,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拂手道:“難得你一片心意,本公子倒想瞧瞧,你口中的美姬,到底‘美’在何處。”

  縣令大喜,忙是吩咐下去,片刻後,五名打扮妖豔的美姬,便步履盈盈的進入大堂,站在一排列於階前,以供袁譚欣賞挑選。

  袁譚精神振奮,便起身步下階來,走到這些美姬跟前,一一從她們身前走過,審視她們的身材,端起她們的下巴,品定她們的容貌。

  “這個太老。”

  “這個也太老。”

  “太老,還是太老。”

  ……

  袁譚把五名美姬,像挑蘿蔔一般,挨個的挑了一遍,卻沒有一個入他法眼,統統評價“太老”。

  那縣令眼見袁譚不滿意,不由面露慌色,眼珠子一轉,猛然省悟,忙是訕訕笑道:“大公子息怒,下官已知道大公子的心意。”

  說罷,那縣令匆匆忙忙的離去,不多時,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身後還強拖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女童。

  “大公子喜歡年輕的,這個丫頭是下官剛買的婢女,還未滿十歲,不知大公子滿意不滿意?”縣令笑嘻嘻的說著,將那慌張的女童,強行推入袁譚跟前,供其審玩。

  “臉倒還稚嫩。”袁譚滿意的微微點頭,目光從女童的臉上,下移至了身上,卻立時一沉,擺手喝道:“這等身材,沒有半分韻味,看著就沒胃口,拖出去。”

  縣令好生無奈,只得將那女童,還有幾名美姬,統統都趕了出去。

  看著不悅的袁家大公子,縣令眼珠子轉了幾轉,終於是明白了袁譚的喜好。

  原來,這位袁大公子對女人有著特殊的癖好,他喜歡長著一張年輕稚嫩如孩童般的臉,卻又身材火辣,有著成熟女人的風韻。

  “下官明白大公子心意了,下官府中雖沒有大公子喜歡的美人,但我東安城中,卻有一戶姓甘的鄉紳,家中有位叫作甘梅的女兒,如今雖年芳十七,卻長著一張八九歲孩童的臉,定能符合大公子心意。”

  原本不悅的袁譚,眸中頓時一亮,拂手喝道:“既有這等奇女子,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帶來見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5

第四十四章 真是只老狐狸

  入夜,月黑風高。

  就在四千袁軍士卒驚魂方定,幻想著東安的城牆,阻擋住城外的敵軍,好保護他們好好睡一覺時,他們卻渾然不知,城外敵營中,四千陶家軍將士,已借著夜色的掩護,殺氣騰騰的逼近城池。

  夜色正濃時,陶商那年輕的身影,屹立在了東安南門之外。

  兩個時辰之前,帳中的那場纏綿,仿佛給他重新注入了能量,令他精神無比抖擻。

  跟隨在身邊的花木蘭,同樣是榮光煥發,好似被雨露滋潤的玫瑰,在這夜色中綻放的更加嬌美。

  夫妻二人不時對看一眼,彼此暗笑,顯然還沒有從那場快活之中,完全的抽身出來。

  不覺,夜色更濃。

  陶商躍馬上得丘坡,舉目遠望,月色殘光映照下,沉睡的東安城就在幾百步外,他甚至能夠看清城頭往來巡邏的敵卒的身影。

  老將廉頗,勒馬提斧,如蒼松而立,黑暗中,不時的聽到他咳喘的聲音。

  已經駐立了有半個多時辰,花木蘭開始有些不耐煩,便問道:“廉老將軍,你不是說有破城妙計嗎,難道就是站在這裡傻傻的看著敵城,直到把城牆看破?”

  “看來夫人是不耐煩了。”廉頗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陶商,“主公,老朽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

  陶商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踹了袁譚的被窩,當下便一點頭,高聲喝道:“時辰已到,點起號火。”

  號令傳下,三堆烽火點起,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照得方圓數十裡都清晰可見。

  東安城南門一線,城頭值守的袁軍士卒,很快就注意到了城外沖天而起的三道火光,借著烈火之光,他們也驚恐的發現,那黑壓壓如烏雲遮日般陶家軍,竟已逼至城前數百步。

  “敵軍夜襲,敵軍夜襲——”

  最先發現的哨兵尖聲大叫,其餘城頭守軍,都無不震動起來,轉眼間示警尖叫聲便大起,刺破了夜的沉寂。

  “不得驚慌,準備迎敵,速去報知大公……”

  一名指揮的校尉,正顫聲大叫時,只見一道寒光從城下射上來,瞬間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心臟。

  那噴血的屍體,在袁軍士卒震驚的注視下,慘叫著從城關栽落了下去。

  那一支冷箭,不是來自於城外,竟是由城內射出。

  城頭袁軍士們,頃刻間陷入驚愕之中,無人能想通,為何城內會有冷箭來襲。

  難道說,是友軍不小心射錯了嗎?

  然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便將他們從錯愕中驚醒。

  城內靠近城門一線,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兩百人馬,雖著平民服飾,卻個個勇猛難當,從黑暗中一擁而上,殺向了守門袁軍。

  南門一線值守的袁軍只有五百餘眾,倉促之下,很快就被這兩百“天降神兵”,殺得陷入混亂。

  一顆顆人頭被斬落,城門兩側的袁軍,被殺得分崩四散,這夥兵馬一路狂殺,轉眼就樣上了城樓。

  寒光掠過,吊橋的懸索被斬斷,那一道吊橋轟然而落。

  與此同時,城門口的守城之兵也被徹底殺散,震天的怒吼聲中,東安南門那巨大的城門,轟然被推將開來。

  城門,已開!

  城外丘坡上,陶商清楚看到了城門處的那場亂戰,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感慨道:“我說廉老將軍,你可真夠‘老奸巨猾’的,提前這麼久就布下了這一招伏筆。”

  廉頗只是一笑,他當然聽得出來,陶商那一句“老奸巨猾”,其實是在贊他。

  “夫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城頭敵軍怎麼自己殺起來了?”花木蘭智謀不足,一時還沒有看明白,自是一臉驚奇。

  陶商便笑著解釋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咱們的廉老將軍當初在撤出東安時,就暗中留了兩百精銳,扮作百姓潛伏在城中,就等著今日發難,為咱們出其不意的奪下城門。”

  真相道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花木蘭更是驚喜不已,一拍廉頗道:“廉老頭,你這只老狐狸,真有你的啊。”

  廉頗一笑,乾咳過幾聲,豪然道:“城門已開,請主公下令,讓老朽統帥全軍,殺他個天翻地覆吧。”

  廉頗就喜歡全權統帥兵馬,哪怕是陶商在場,也要索要兵權。

  “老頭子,你能統兵,我能禦你,有你替我分擔,我還省了心呢……”

  思緒翻滾間,陶商臉上浮現出了豪然之色,欣然喝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就將三千五百主力的指揮權,統統都交給你,廉頗,去給我殺個痛快,殺出我陶商的威名去吧。”

  得到陶商賦兵權,剛才還風燭殘年般的廉頗,突然間像被打了雞血似,瞬間榮光煥發。

  猛回頭,廉頗目光直射敵城,戰斧一指,厲喝道:“陶家軍的將士們,隨老夫殺入東安,為主公榮耀而戰——”

  怒嘯聲中,胯下黑駒四蹄發力,廉頗一人一騎,如黑色的閃電射去。

  身後,徐盛等三千五百步騎,轟然而出,如山崩地裂一般鋪天而地殺出。

  怒濤般的喊殺之聲,震動九霄,轟隆隆的馬蹄聲,天地變色,滾滾狂流,挾著天崩地裂之勢,向著洞開的城門撞去。

  廉頗一馬當先,越過吊橋,穿過城門,呼嘯著率先殺入城中。

  隨後的陶家大軍,如衝破閘門的洪水,奔騰著灌入東安城,如狼入羊群,撲向了驚慌的守軍。

  “夫君,那我們呢,就這麼幹看著嗎?”花木蘭熱血沸騰,看得手癢難耐。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今日一戰,正要殺個痛快,你我夫妻豈能閑著,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隨我來。”

  陶商一夾馬腹,也不往洞開的南門,反是向東面奔去。

  花木蘭心中狐疑,猜不透自家丈夫深意,只得率五百親兵,緊隨而去。

  東安城中,一條鮮血鋪就的殺路,已由南門一線,沿著寬闊的大道,飛快的向著縣府所在的中心方向蔓延而去。

  怒發神威的廉頗,殺入城內一百多步時,前方才終於出現了援救的援兵。

  正自沉睡中的淳于瓊,聞知南門有變,連衣甲都顧不得穿全,便急率千餘兵馬趕來增援,尚未趕到城門一線時,迎面正撞向洶湧而入的陶軍。

  未及列陣,殺紅了眼的陶軍將士,就在廉頗的率領下,狂撲而至。

  “淳於瓊,你不是要跟老夫爭廉頗之名嗎,咱們就決一死戰,看看誰才是當世真正的廉頗!”

  廉頗一眼就認出那輕視他的敵人,暴喝聲中,縱馬如飛,手中戰斧挾著怒濤之勢,徑向淳於瓊狂斬而至。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5

第四十五章 童顏

  淳於瓊驀然認出,那狂殺而來的老將,正是那“冒充”廉頗之名的老卒。

  眼見廉頗毫無顧忌的狂殺而至,淳於瓊惱怒之下,躍馬提刀就上前迎戰,口中大喝:“老匹夫,也敢在老夫逞狂,受死吧。”

  兩騎相交,廉頗手中那一柄戰斧,挾著狂瀾怒濤之力,當頭狂斬而至,斧鋒未至,那當先壓迫而至的勁氣,竟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淳於瓊才驚恐的意識到,這冒充廉頗之名的老匹夫,實力竟是遠超自己。

  瞬息間,那狂卷而至的勁力,竟已壓得淳於瓊幾乎有種窒息的錯覺。

  霎時,這位袁家老將驕傲的心中,湧上了無限的驚怖。

  只是,為時已晚。

  狂斧已至,唯有以力相迎。

  淳於瓊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傾盡全力,擎刀相擋。

  交手瞬間,廉頗一聲冷笑。

  當頭劈至的血腥戰斧,半道之中,忽然一變式,橫向扇掃而去。

  變招之快,根本讓淳於瓊無從防備,幾乎是下意識的回刀相擋,根本提不起半分力道。

  但聽得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嚎聲響起,扇掃而至的斧鋒,硬生生的將淳于瓊連人帶刀轟上了半空,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七八步之遠,口噴著鮮血,重重的摔落於地。

  “原來只是一土雞瓦狗之徒,你以為,廉頗之名,是個阿貓阿狗就能叫的嗎。”廉頗戰斧一收,沉聲道:“若非主公有令,我早取你性命,來人啊,把他綁了交給主公處置。”

  身後掠陣的部卒們,一擁而上,將來不及爬起來的淳於瓊,轉眼已五花大綁。

  “怎麼可能,我淳於瓊,當世廉頗,竟然敗給了一個無名老卒手中,這怎麼可能……”

  淳于瓊愕難解,臉色慘白如紙,口中狂噴著鮮血,滿腦子的不可思議,卻已無力掙扎,只能任由被陶軍士卒綁了。

  廉頗一招擊落淳於瓊,沒有一步的停留,縱馬繼續狂沖,戰斧過處,無可阻擋,惶惶的袁軍有如浪開。

  失去主將的袁軍士卒,戰鬥的意志在瞬間就瓦解,如潰巢的螻蟻一般,望風而潰。

  然而這狹窄的街道上,根本沒有他們逃跑之路,他們只有掉頭反向而逃,卻被身後的陶軍步騎大軍,如過街老鼠般驅趕而逃。

  縣府。

  袁譚正高坐於上,飲著小酒,一派悠閒,坐等著縣令給他送上美人。

  等了許久,正當他等的不耐煩時,腳步聲響起,那該死的縣令,終於重新回到了大堂中。

  在他的身後,還跟隨著一名女子,一臉的不情願,正被縣令的家僕們,連推帶搡的強行推進堂中。

  “為何這麼……”

  一個“久”字未出口,袁譚戛然而目,原本不悅的表情,刹那間定格在了目瞪口呆的一瞬。

  是堂前那女子,讓這位袁大公子,驚喜到失了優雅的風度,兩眼中竟是迸射出讒蟲般的邪光。

  那女子實在是太美了,而且美的獨一無二。

  那身材,纖長窈窕,凸凹有致,飽滿的翹臀,高聳巨碩的酥峰,不堪一握的小蠻腰,簡直如畫出來般的完美,多一筆嫌多,少一筆嫌少。

  更奇特的是,那女子雖一身成熟風韻的身段,卻長了一張含苞待放,有如孩童般的娃娃臉。

  用一個詞來形容,她便是童顏巨峰。

  更不可思議的則是,她全身肌膚如雪,宛如白玉雕琢一般,不見半分瑕疵,簡直形如玉人。

  恍惚間,袁譚竟以為自己看到了一樽白玉所雕,童顏巨峰的玉像。

  “大公子,這就是下官所提到的那位甘梅,甘小姐,不知大公子可滿意否?”縣令看著他那副失魂的表情,胸有成竹的笑問道。

  袁譚這才稍稍回過神來,暗吸一口氣,屏去臉上的失態,恢復優雅的貴公子氣度,滿意的一點頭,擺手道:“你的功勞本公子記下了,將來拿下琅邪,郡府中少不了你的位子,下去吧。”

  “多謝大公子,多謝大公子。”

  那縣令大喜,連連諂媚道謝告退,臨走之時,卻向那甘梅暗暗瞪了一眼,低聲喝道:“你識相點就好好伺候大公子,否則我饒不了你甘家。”

  甘梅纖眉微微一凝,點墨般的星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惱怒,卻又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

  大堂中,空無一人,只餘下她與袁譚。

  腳步聲響起,袁譚緩緩起身,步下了高階,面帶著一絲邪笑,緩緩的走到甘梅跟著,繞著她轉過幾圈,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的身姿容顏,像欣賞一件沒有生命的藝術品一般。

  那肆無忌憚的眼神,瞧得甘梅心中慌張,如芒在背,玉石般無暇的臉畔,悄然泛起些許微紅。

  心中雖慌張,甘梅卻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著鎮定,就那麼無畏的立在原地,任由袁譚肆意審視,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冷美人表情。

  “你年芳幾何?”袁譚一伸手,撩起她一縷髮絲,捧在鼻間一嗅,一副陶醉的表情。

  甘梅身兒微微一抖,輕咬了咬朱唇,強忍著冷冷答道:“民女今年十九。”

  “十九?”袁譚面露幾分奇色,嘖嘖歎道:“才十九歲,卻長了一副二十九歲女人的身段,一張九歲女童的臉蛋,你可真是不一般呢。”

  甘梅暗暗咬牙,沉默不語。

  袁譚轉到了她的正面,指尖端起她的下巴,欣賞著那張敢怒不敢言的童顏,驕傲地問道:“甘梅,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袁家四世三公,名滿天下,大將軍威震河北,袁大公子是誰,民女豈能不知。”甘梅杏眼瞪著袁譚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冷冷的回答。

  耳聽她歷數自己輝煌的家勢,袁譚臉上的得意之色愈濃,冷笑道:“知道就好,能服侍本公子是你的福份,若是本公子高興,興許會把你帶回鄴城做姬妾,到時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民女不貪圖榮華富貴,也非攀龍附鳳之人,還請大公子高抬貴手,放民女回家吧。”甘梅終於還是忍不住懇求道。

  袁譚臉色立變,頓生慍色,他顯然以為,自己報出名號,這甘梅應該受寵若驚才怪,誰知這女子竟然不知好歹,還想推拒。

  慍怒的袁譚,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冷道:“甘梅,本公子什麼身份,肯收你為姬妾,那是你和你甘家幾世修來的福份,你識相的話,就別給我板著一張臉,高高興興的伺候本公子,不然本公子發起火來,滅了你甘家就跟掐死一隻螻蟻般簡單。”

  甘梅身兒一震,被袁譚這番威脅嚇得花容變色,雖空有一腔不願,卻不敢再有所表露,只能忍辱負重的緊咬朱唇,再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才聽話……”袁譚方是滿意,臉上再度浮現邪意,一雙手緩緩抬起,向著甘梅伸去。

  甘梅緊閉上雙眼,已是失去希望,準備屈從於命運。

  正當這時,一名親兵慌張的闖入大堂,驚恐的大叫道:“大公子,大事不好,陶軍殺進城來啦!”

  “什麼!?”袁譚瞬間駭然變色,一臉邪意煙消雲散,只餘下無盡的震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6

第四十六章 壞你好事

  邪念被震碎,袁譚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甘梅,大步流星的奔至大堂外,向著城南方向緊張望去。

  果然見南門方向,烽煙大作,隱隱有喊殺之聲,震天動地,向著縣府所在方向逼近。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陶商那小子如何能攻破城門,為何南門方向沒有任何報告?”袁譚驚怒地叫道。

  “稟公子,城外陶軍並沒有直接攻城,而是有一支數百人的敵軍,潛伏在城中,突襲南門得手,才放了陶軍大舉入城。”

  袁譚再度愕然驚變。

  這一次,他不但驚于陶商能攻入東安城,更驚于陶商佈局之深遠,機謀之詭詐,竟然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將一支幾百人的兵馬,秘密的潛入了城中。

  這等手段,也太神了吧,難道那潛伏之兵都會遁牆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遁入城中嗎?

  他當然想不到,早在他氣勢洶洶,自以為無人可擋的長驅南下時,陶商的大將廉頗,就已經為今日的反攻布下了這步暗棋。

  “淳於瓊在哪裡,還不快率軍給我奪回南門!”驚醒的袁譚,厲聲叫道。

  話音方落,又一名斥候飛奔而至,惶恐地叫道:“稟大公子,淳于老將軍被廉頗所敗,已被生擒,敵軍已殺入城中,正向縣府逼近。”

  轟隆隆!

  又是一道驚雷,當頭轟落,轟的袁譚是外焦裡嫩,震撼到頭腦一片空白,雙腿都不禁一顫,倒退了兩步。

  “陶商,你……你……”

  袁譚已徹底的懵了,腦子裡混亂無比,貴公子般英武的臉龐,扭曲變形,仿佛撞上了這世上最詭異,最無法理解之事。

  他無法理解陶商是如何破下潛伏之兵,更無法理解,成名已久的淳於瓊,如何會被一個冒充古人的無名老匹夫擊敗,而且還給生擒了。

  堂中,童顏巨峰的甘梅,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一切,看著堂外袁譚那氣急敗壞,震驚敗壞的樣子,甘梅那張玉做的童顏上,悄然掠起絲復仇般的痛快。

  “可惡的傢伙,活該你被陶國相所敗……”甘梅暗自冷笑,咬著朱唇輕聲罵道。

  眼看袁譚失魂落魄,環看四周又無旁人,甘梅星眸一轉,便提起裙角,躡手躡的腳向偏門挪去,想要趁機逃離袁譚的魔掌。

  “賤人,哪裡走!”袁譚突然瞥見了想要開溜的甘梅,幾步沖回了堂中,一把扯住甘梅的手腕。

  甘梅被掐得腕骨欲碎,忍痛道:“敵兵入城,民女只是擔心父母安危,想要回家照料他們。”

  袁譚卻冷哼道:“別以為陶商那廝殺入城中,你就可以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小小一座東安,本公子送給他便是,你卻得跟我走。”

  說著,袁譚強行脫著甘梅離開大堂,令親軍將她拖上馬,在百餘親兵的保護下,慌慌張張的向著北門逃去。

  慌忙逃出城的袁譚,會合了臧霸和孫乾二人,連氣都不敢多喘一口,馬不停蹄,匆匆忙忙的向北狂奔,兩百多敗軍,一口氣逃出了三裡之地。

  奔行在最前頭的袁譚,始終神經緊繃,雙目如刃,緊張著環掃著四周。

  他懷揣著不安,一路從東安城逃出,眼見後面烽火漸遠,耳邊殺聲也徐徐隱去,一路上並沒有遇上陶軍阻擊,緊張的心情漸漸的緩和下來,嘴角也流露出一絲慶倖的笑意。

  “看來陶商終究是棋差一招,雖是詐取了城門,卻依舊攔不住大公子。”身後跟隨的孫乾,呵呵笑道,言語中暗含譏諷意味。

  袁譚抽出了絲帕,拭去了臉上灰漬,冷笑道:“陶商這廝,果然慣會使詐,可惜他終究智謀不足,讓我逃出生天,等我會合了文醜之後,必報今日之仇。”

  孫乾忙附合笑道:“大公子世出名門,乃天命所在,連老天都保佑大公子,那陶商焉能傷得了大公子。”

  袁譚哈哈一笑,情緒又高漲起來,重新恢復了貴公子的氣度,不禁回眸向著幾步之後甘梅望去。

  “今晚的好事被陶商那小子攪亂,待會合了文醜所部,先拿這個甘梅泄洩憤,然後再大軍南下,誅滅了陶商,一雪前恥……”

  袁譚思緒飛轉,遐想著未來,不覺已奔出四五裡,似乎將東安城和陶商的追兵,已遠遠的甩在身後。

  不光是袁譚,孫乾和幾百袁軍,甚至是臧霸也緊神經放鬆了下來,自以為逃過一劫。

  他們卻渾然不覺,大道一旁的樹林中,一雙雙凶光畢露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陶商坐胯白馬,扶劍而立,一雙年輕的眼眸,殺機凜烈,卻又暗藏諷刺,冷冷的注視著毫無察覺的敵人從眼皮子底下經過。

  此刻天色微明,東方發白,借著清晨之光,他甚至已清楚的看到了袁譚那張暗自慶倖的臉。

  旁邊的夫人花木蘭,此刻也終於明白陶商用意,冷豔的臉上興奮油然而生,驚喜道:“夫君當真料事如神,竟然猜到袁譚那廝會不戰而逃,提前趕來北面設伏,夫君,你真是……”

  花木蘭興奮到不知如何形容對自家夫君的讚歎,身後的將士們亦對陶商讚歎萬分,個個殺意激蕩,熱血沸騰。

  樹林外,三百敵軍已經過半,正是給他們攔腰致命一擊的絕佳時機。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殺機,拔劍在手,向前一劃,厲聲道:“木蘭,率將士們出擊,截殺敵賊!”

  嗚嗚嗚——

  進攻的號角進吹響,如死神的咆哮,撕碎了初晨的靜謐,嚇得滿樹林的飛禽雀起。

  “把他們統統殺光!”花木蘭銀槍一指,一聲清喝,縱馬當先殺出。

  埋伏在林中的五百陶軍,驟然現出,如神兵天降一般,向著大道上的敵人湧去,瘋狂的殺向出逃的敵軍。

  大道上,袁譚滿腔慶倖,一臉的得意,正琢磨著如何享用那童顏巨峰的女人,然後再大舉反攻,復仇雪恨,滅了陶商那個讓他屢屢蒙羞的寒門之徒。

  暫態間,號角聲沖天而起,暴雷般的殺聲中,樹林中無數的陶軍士卒,如地獄殺出的索命幽靈般,潮水般的襲卷而至。

  袁譚大吃一驚,神色立變,所有的慶倖與得意,都煙消雲散,灰白的臉上霎時間湧滿了驚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6

第四十七章 喪家之犬

  異變突生,伏兵四起!

  自袁譚以下,臧霸和孫乾,也無不駭然變色。

  卻唯有被挾持的甘梅,絕望無神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的希望之色。

  兩百袁軍殘兵,更是驚慌失措,頃刻間就亂了陣腳。

  “這裡怎麼會有敵軍?”袁譚臉色蒼白,脫口一聲驚呼,已完全失了貴公子的從容氣度。

  臧霸驀然省悟,急叫道:“末將早說過那陶商極是詭詐,他一定料到我們會棄城北退,提前派一軍在此設伏,就為等著截殺咱們。”

  袁譚猛然間恍悟,這才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所走的每一步,竟然都在陶商的意料之中,自己簡直如猴子般被陶商玩弄於股掌之中。

  堂堂袁家大公子,竟然再一次為陶商所羞辱!

  “陶商——”驚恨交加的袁譚,咆哮大叫,氣得臉都憋紅到要炸掉。

  就在他驚怒之時,伏兵轉眼殺至,熱血昂揚的陶軍戰士們,手中刀槍,無情的斬向那些驚惶的袁家軍,瘋狂的收割人頭。

  片刻間,兩百袁兵就被殺得鬼哭狼嚎,死傷大半,紛紛抱頭逃竄。

  面對如此敗勢,袁譚終於害怕了,顫聲大叫:“保護我殺出去,誰能護我脫困,本公子必有重賞。”

  臧霸遂是拼死而戰,率領一隊親兵,將袁譚和孫乾,還有那甘梅保護其中,一路向北狂殺,拼命的突圍。

  陶商立時看出袁譚想逃,長劍一指,厲聲叫道:“夫人,給我殺上去,休讓他逃走。”

  “夫君要你們死,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殺到紅眼的花木蘭,一聲清嘯,手舞銀槍狂殺而上。

  在她開路率領下,一隊十餘人的鐵騎,斜刺裡衝殺而至,頃刻將袁譚的逃跑隊伍沖亂。

  驟變突生,臧霸保護袁譚沖在前邊,卻把倒楣的孫乾給拋在了後面。

  跟袁譚一脫節,孫乾立時被陶軍堵住去路,沖不出去,只得大叫道:“大公子,救我,救我啊——”

  袁譚和臧霸聽到求救聲,猛然回頭時,這才發現孫乾被拋在了後面,已經落下十余步之餘。

  “我去救他。”臧霸勒住戰馬,就想回身去救孫乾。

  袁譚卻猛的將他拉住,厲喝道:“敵軍太多,你若回去救他,我們就都要被他拖累,速護送我走,已經顧不上他了。”

  臧霸身形一震,眼中不禁迸射出震驚之色,似是沒有想到,被袁譚視為座上賓的孫乾,在關鍵時刻,竟會被這位袁家大公子這般輕易的拋棄。

  沉默了幾個呼吸,臧霸無可奈何,只得一咬牙,將頭轉回,只能護著袁譚狂突,將孫乾的求救聲,充耳不聞。

  亂軍中,孫乾眼見袁譚越走越遠,根本於他不顧,不禁又驚又怒。

  被拋棄的他,只能靠著自己,拼命的撥馬狂沖,想要殺出重圍。

  斜側裡,花木蘭已經縱馬殺到。

  隨後跟來的陶商,一眼就認出了孫乾,心中的猜測終於得以驗證,不由怒從心起。

  孫乾乃劉備麾下說客,如今卻出現在袁譚軍中,很明顯是奉了劉備之命,前來結好袁譚。

  這樣看來,袁譚入侵琅邪之舉,也完全是劉備的默認,甚至是劉備“所請”,為的就是借袁譚之手,除掉這個隱患。

  怒火中燒,陶商看到孫乾就氣不打一處來,喝道:“木蘭,給我活捉那個姓孫的雜種。”

  花木蘭也認出了孫乾,夫君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二話不說,一聲低嘯,拍馬拖槍直趨孫乾而來。

  孫乾武道低微,驀覺殺氣襲來,回頭瞥去時,花木蘭一襲紅影,已橫在了他跟前。

  驚恐的孫乾,甚至還來不及拔劍抵擋時,花木蘭手中銀槍已出,沉重的槍桿,攔腰就轟在了孫乾的肚子上。

  噗——

  一口老血狂噴而出,孫乾慘叫著捂著肚子,如斷了線的風箏,從馬上倒飛了出去,重重摔落於地。

  “把這貨給我綁了,回頭再處置他。”陶商拍馬從旁抹過,也不屑多看一眼,大叫道:“木蘭,我們繼續追,別讓袁譚那廝溜了。”

  夫妻二人齊頭並進,攜手揮軍掩殺,踏著袁軍的屍體,一路窮追不捨。

  前邊狂逃的袁譚,原還指著孫乾能稍稍拖延一下陶商的追擊,卻沒想到孫乾這麼不中用,連一招都撐不下去就被擊落馬下,陶商和他那武力了得的小賤人,很快就迫近上來。

  回頭一看,追兵已在十余步外,袁譚心驚膽戰,眉頭一皺,大喝道:“臧霸,我命你率餘軍留下來阻擋陶商,掩護我撤退。”

  這號令一出,臧霸不由神色大變,愕然的驚望向袁譚。

  如今他身邊只餘不到三十餘人,身後陶商追兵卻有數百,縱使他武力再高,又豈能以一己之力,獨擋這麼多追兵,此刻若是停下來拒敵,就等於往火坑裡跳,自尋死路。

  “大公子,敵眾我寡,我焉能擋得住啊。”臧霸當即叫道。

  袁譚卻狠狠瞪他一眼,怒斥道:“這是本公子的將令,軍令如山,你難道敢抗命不成!”

  臧霸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刀疤上湧起悲憤之色,他很清楚,袁譚這是要犧牲了他,來為自己的逃跑爭取時間。

  “唉——”長歎一聲,臧霸只得一咬牙,撥馬轉身,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舞槍迎向追兵。

  他也是沒有辦法,身為泰山寇敗兵,老窩被陶商所奪,被迫投奔袁譚,已經是寄人籬處,處境艱難。

  今若違背袁譚的軍令,就算能逃過一劫,事後袁譚秋後算帳,又豈饒得了他。

  現在回頭迎戰陶商追兵,雖然兇險,但若能險中得勝,倒還有一線生機。

  他是別無選擇,只能拼死一戰。

  三十餘名殘存的親兵,在臧霸的帶領下,折返回身,朝著陶軍追兵殺了上去。

  可惜,他們也只是垂死掙扎而已。

  花木蘭領軍殺到,兩百多精銳的陶軍親兵,一頓的狂沖,便將殘存的敵軍殺了個片甲不留。

  倒是臧霸怒發威勢,橫在路中央,一杆大槍舞動如風,連斬數名試圖沖過來的陶軍,憑著一己之力,竟為袁譚拖延了些許時間,讓袁譚得已逃遠。

  “泰山賊,敢擋姑奶奶的路,我要你腦袋。”發怒的花木蘭,一聲厲喝,縱馬舞槍殺向了臧霸。

  “夫人小心,這廝武力不弱,你若力不從心,不必跟他纏鬥,直接圍殺了他便是。”陶商叮囑一聲,揮軍從戰團旁斥過,繼續追擊袁譚。

  前方出,袁譚已經逃出了二十余步,身邊只餘下甘梅一騎。

  甘梅見左右已無人,便想奪馬而逃。

  “賤人,你休想逃,你是本公子的玩物,本公子絕不會把你丟給陶商那小子。”袁譚看穿了甘梅想法,伸出手來就要奪她馬韁繩。

  甘梅忍無可忍,童顏掠起一抹惱色,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是一咬牙,拔下頭上簪子,憤然向袁譚的手掌刺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6

第四十八章 甘皇后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袁譚急是將手抽回,只見掌心竟已被戳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一股股的往外翻湧。

  “小賤人,你竟敢傷我,我要你的命!”驚怒的袁譚,萬沒有想到甘梅這個弱女子,竟然敢憤起反抗,甚至還敢這樣重傷他。

  “什麼四世三公的名門公子,你就是個無恥之徒,呸!”甘梅嗔罵了他一句,將血淋淋的簪子一扔,奪過韁繩強行勒住了戰馬。

  被一個女人所傷,接著又被羞辱怒斥,堂堂袁家大公子,何曾受到過這般窩囊氣,袁譚瞬間被激得怒髮衝冠,氣到甚至連手掌的痛疼也渾然忘了。

  “小賤人,我要你的命!”袁譚撥劍在手,當即準備勒馬回身,去斬殺甘梅。

  袁譚方自回頭,驀然瞧見身後陶商已率軍追近,倘若他回身去殺甘梅,殺是殺得了,勢必要被陶商追上,陷入包圍之中。

  “可恨,陶商,我是不會把那小賤人留給你享受的!”袁譚暗罵一聲,不敢撥馬回身追殺甘梅,卻卸下弓箭在手,一面撥馬繼續前行,一面反身一箭射出。

  一箭破空而去,直奔甘梅後心。

  甘梅只顧著逃跑,哪料到身後會有冷箭襲來,只顧驅馬狂奔。

  正面追來的陶商,驀見一名“女童”迎面而來,正自奇時,抬頭猛的撞見袁譚竟然要放箭射殺那女童,想也不想,大喝一聲“小心”。

  咫尺間,箭鋒已至,甘梅被陶商這麼一喝,嚇得身兒猛的一震,向旁偏了三分。

  正是這一偏,本是指向她後心的利箭,偏過她要害分毫,射入了她的後背。

  一聲淒婉的慘叫,甘悔吃痛萬分,一時痛得頭暈目眩,雙腿夾不住馬腹,順勢向旁栽去。

  關鍵之時,陶商正好策馬而至,兩騎相交時,他及時一伸手,將身子歪斜的甘梅,接到了自己懷中。

  再想追擊時,卻因這片刻的耽擱,袁譚已逃出三十步之遠,這樣的距離,再想追也追不到了。

  “袁譚,算你無恥,連女人都能用來做擋箭牌,這回就饒你一條狗命……”

  陶商暗罵幾句,勒住了胯下戰馬,停止追擊,低頭向懷中那“女童”看去,只看一眼,卻瞬間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一張潔白如玉,宛若含苞待放花蕾般的孩童之臉,讓人一看便會以為這臉的主人純真無暇,稚氣未脫,卻又是個美人胚子,長大後必絕美雙。

  然而,再往下看,陶商卻看到了兩座如同聳立入雲的巨峰,其挺拔,其高聳,甚至讓陶商懷疑,她若是站立起來,低頭之時,是否能看到了自己的雙腳。

  “童顏巨峰啊……”陶商的腦海中,瞬間迸出了這四個字。

  原以為這樣的女人,只會出現在穿越前那個時代的愛情動作片中,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一千八百年前的漢代撞見,這不禁讓陶商有點懷疑,是否是那個坑爹的系統良心發現,給自己悄悄的安排了福利。

  “嗯……你……你是誰?”懷中的甘梅顫慄喘息著,幾乎用哼吟的腔調的問道。

  從最初的疼痛中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中,那個男人還正眼神異樣的盯著自己,不禁羞意大作,慘白的臉龐竟也染上了一層酥紅的暈色。

  陶商這才意識到,懷中這女子還受了箭傷,看箭鋒的位置似乎還傷得不輕,自己這個時候胡思亂想,顯然有點不太厚道。

  “我乃琅邪國相陶商。”陶商將她身體側放,儘量避免觸動傷口。

  “陶商?你就是那個趕走泰山寇的陶大公子?”甘梅一聲驚呼,虛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

  “正是我。”陶商微微點頭,“不知姑娘芳名,那袁譚為什麼要殺你?”

  “民女甘梅,本乃東安甘家女兒,誰想今晚那東安縣令為討好袁譚,以我家人做要脅,逼我去服侍袁譚,後來那袁譚被國相你打得敗逃,想要把民女一併擄走,适才我用簪子紮傷了他,想要趁機逃走,誰想他竟會對民女下殺手。”

  陶商明白了。

  他早聽說袁譚好色,自打下青州以後就極是驕奢,四處搜刮美女供其享樂,攪得青州士民怨聲載道。

  讓陶商沒想到的是,袁譚竟然這麼猴急,剛剛才打了敗仗,方自逃到東安,就忙著要強擄民女尋歡作樂。

  “甘梅,她說她的名字叫甘梅,莫非她就是……”

  陶商鄙視袁譚之餘,驀然間想起了這個甘梅的身份,她不就是歷史上劉備的甘夫人,阿斗的親娘,蜀漢的那位甘皇后麼。

  他記得劉備在當徐州牧時,納了兩位夫人,一個就是那糜貞,另一個便甘氏。

  傳聞這甘氏肌膚如玉,整個人如玉雕琢而成,如今懷中甘梅膚色如雪,豈不就跟玉人一般,不是她還能是誰。

  “劉備,你的一位夫人因為跟我有婚約,不能嫁給你,你的另一位夫人又被我救,現在就躺在我懷裡,這可真是諷刺啊……”

  陶商這邊冷笑感慨時,懷中的甘氏卻因氣息消耗,傷口太過疼痛,已經暈厥了過去。

  “救人要緊,先回東安再說。”陶商神思收斂,急是撥馬而回,這樣原奇女子若就這般香消玉殞了,實在是可惜,非得救活她不可。

  策馬奔回戰場,此時戰鬥已結束,袁譚的幾百親兵已被殺了個精光,臧霸也被五花大綁,竟然被生擒。

  陶商這倒是奇了,要知木蘭的武力並非臧霸對手,怎這般輕易就把他活捉。

  再看徐盛也在,陶商便明白這必是他與木蘭聯手,將臧霸拿下。

  “臧霸,你跟我作對這麼久,現在終於落在我手中,還有什麼話說。”陶商俯視著灰頭土臉的俘虜,冷冷質問道。

  臧霸瞪了他一眼,胸膛一挺,長歎一聲道:“陶商,你用兵如神,我臧霸落在你手裡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想死,沒那麼容易。”陶商冷笑一聲,擺手下令將臧霸押解回城,再作處置。

  臧霸便被一眾親兵,連拖帶扛,押往東安。

  “夫君,我們在拼死拼活,你卻還有閒情擄了一個美人,你真是好雅興啊,哼……”花木蘭瞧見了他懷中的甘梅,染血的俏麗頓生幾分妒色,小嘴一扁,不滿的諷刺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7:26

第四十九章 香消玉殞

  花木蘭也會吃醋妒忌啊……

  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巾幗英雄,可到底還是個女人,眼見自己的丈夫,這般親昵的懷抱著一個陌生女人,不吃醋才怪。

  “夫人誤會了,為夫是那種人嗎。”陶商笑了笑,“這位甘小姐被袁譚強擄了去,适才刺傷了袁譚想要逃走,卻被袁譚一箭射中,你難道讓為夫見死不救嗎?”

  花木蘭一怔,再仔細看甘梅,果然背後插著一箭,渾身都是鮮血,已經暈厥了過去,顯然是傷得不輕。

  “袁譚這雜種竟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毒手,好生卑鄙,也配稱什麼四世三公。”花木蘭的醋意頓消,咬牙切齒地罵道。

  “事不宜遲,救人要緊,咱們先回城。”陶商見妻子誤會已解,便策馬直奔東安。

  花木蘭徐盛二將,領著親兵跟隨於後,徑直歸城。

  此時東安城中,幾千袁軍已死的死,降的降,東安諸處要害皆為廉頗所攻佔,“陶”字大旗已遍佈四門。

  “嘀……宿主獲得東安突襲戰勝利,獲魅力點3,宿主現有魅力值60。”

  腦海裡剛剛響起系統精靈的提示音,一騎斥候便飛奔來報,言是廉頗已生擒了敵將淳於瓊。

  “好啊,太好了,廉頗幹得漂亮!”

  陶商心中狂喜不已,今次一戰,不但殺得袁譚大敗,四千兵馬盡損,獲得了寶貴的魅力值,而且還俘獲了臧霸、孫乾和淳於瓊三員敵將,收穫可謂豐厚之極。

  魅力值不說,可以提升英魂忠誠度,而且意味著他下次召喚英魂能有更多的選擇。

  至於淳於瓊三人,等於是三台提款機啊,每月蹂躪他們一下,就能坐收三十多點殘暴值,簡直是“暴利”。

  心情暢快的陶商,策馬直抵縣府,抱著受傷的甘梅,徑入大堂,將她送往後院,傳令隨軍醫者為她治箭傷。

  安頓下甘梅,陶商屁股還沒坐穩,廉頗徐盛等諸將,便各挾著豐厚的戰果前來參見。

  那東安縣令也跟隨入內,一見陶商便陪笑上前,拱手道:“下官東安縣令,拜見國相,下官忍辱負重,就是盼著國相能率軍收復東安,如今終於是等到了,下官代這一城士民,感謝國相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忍辱負重,哼,說得倒是比唱得還好聽。”陶商冷笑一聲,“本相可是聽說,你對袁譚阿諛奉承,為了討好那袁家大公子,甚至不惜脅迫甘家小姐去侍奉袁譚,你還有臉來見我!”

  陶商臉色陡然一沉,眼中殺機凜生。

  那縣令嚇得一哆嗦,臉色立變,結結巴巴道:“國相誤會了,屬下那麼做也是情非得已,只是想……只是想……”

  慌張羞愧之下,縣令舌頭都打了結,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陶商刃視著他,冷冷道:“你無非是覺得袁譚出身名門,家大業大,我陶商必為其所滅,才敢不惜魚肉百姓,也要巴結袁譚,你這等厚顏無恥的牆頭草,留你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來人啊,把他給你拖出去,五馬分屍。”

  “國相饒命,國相饒命啊——”那縣令嚇得當場就跪了,哇哇嚎叫著求饒。

  陶商卻無動於衷,他要以殺立威,讓那些心存背叛之徒,知道背叛他是什麼下場。

  而這東安縣令四維資料均不滿四十,從他身上也獲得不到殘暴點,陶商自也不屑親自動手。

  哇哇嚎叫聲中,縣令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被無情的拖走。

  “主公,眼下東安已破,袁譚已成喪家之犬,咱們何不一鼓作氣揮軍北上,把袁軍徹底趕出琅邪?”殺意未盡的徐盛,興奮地叫道。

  陶商哈哈一笑,拂手道:“將士們連日苦戰,也都辛苦了,先讓他們喘口氣不遲,今天咱們就喝他們痛快。”

  意氣風發的陶商,當即大手一揮,令將那東安縣令獻給袁譚的一壇壇美酒,盡皆開啟,分賞有功諸將。

  大堂中,一時酒香四溢,徐盛等諸將開懷暢飲,說笑作樂,好不痛快。

  花木蘭這位主母,也與眾將對飲,打成了一片,共慶這場勝利。

  唯有老將廉頗,依舊堅守著他滴酒不沾的原則,別人痛飲,他則蹲在角落裡無聊的喝水。

  陶商也不強迫他,端起一杯酒來,方自送到嘴邊時,忽然親兵前來,附耳低語了幾句。

  陶商臉色微微一變,騰的跳了起來,令諸將自飲,自己則匆匆的趕往了後院。

  “怎麼回事,那位甘小姐為什麼救不活?”一步入廂房中,陶商便質問道。

  醫官滿臉無奈,搖頭歎息道:“這位甘小姐雖然沒有被射中心臟要害,但想必中箭距離太近,箭的力道甚猛,穿入身體太深,已經傷及了內臟,下官已經竭盡全力救治,還是無濟於事,唉……”

  陶商心頭一震,臉色頓時陰了下來,目光轉過屏風,向著躺在榻上的甘梅看去。

  卻見這童顏巨峰的玉人,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臉色蒼白,沒的半點血色,氣息微弱之極,甚至連呼吸的胸脯起伏都快要看不出來。

  “這麼一個奇女子,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啊……”

  陶商心中暗歎,他承認甘梅童顏巨峰的姿色,還有她“甘皇后”的歷史地位,是讓他覺得可惜的最主要原因。

  然甘梅刺傷袁譚,冒著生命的危險也不肯估袁譚玩物的舉動,卻同樣打動了陶商,讓他不忍其就這般香消玉殞。

  “她還能活多久?”陶商沉聲道。

  “這個嘛……依屬下經驗,應該活不過今晚。”醫官漢道。

  陶商劍眉一凝,“就沒有什麼辦法,她非死不可嗎?”

  “恕屬下醫術不精,實無回天之力。”醫官面露愧然,卻又道:“不過屬下知有一位名叫華佗的神醫,近來曾在徐州一帶雲遊,此人醫術神奇,如果有他在,或許能救活這位小姐。”

  華佗!

  陶商當然知道華佗厲害,只是眼下不知華佗身在何處,而甘梅只有半日性命,就算找來華佗也來不及了。

  “該死,難道真的救不了她了麼……”

  陶商正自鬱悶時,突然間,大堂方向傳來了痛苦的叫聲。

  緊接著,一名親後飛奔而來,驚慌的大叫道:“主公,不事不好,主母和徐將軍他們不知怎麼的,突然都捂著肚子大喊疼痛,都痛得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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