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天下王者 作者:一景之月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9 12:33: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33 8042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3

第1720章:心知肚明

  不多時,陸霏霏俏臉如新春的晚霞,光彩照人。

  蕭雲瞧瞧爬了上去,經過初期的刺痛後,陸霏霏徹底地放開了,天籟一般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宛若一曲高山流水,讓蕭雲陶醉其中,頗有些欲罷不能。

  動作有最初的溫柔轉為粗野。

  低低的呻吟聲如訴如泣,時而如涓涓流水,時而,如長江大浪奔騰不息。

  蕭雲忘我的策馬揚鞭,陸霏霏極力淫合。

  燭光下一黑一白兩個身軀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瞬間構成了一副動人的畫面。

  “壞人……壞人……”幾聲低低喃喃細語。

  粗重喘氣如牛,許久,聲音變得寧靜,緊接著徹底安靜了下來。

  陸霏霏微微嗚咽了兩聲,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低落了下來,她知道今晚的這一切,她如能如何都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她深愛男人給了她一個難以忘記了夜晚。

  嗚咽了幾聲後,陸霏霏迅速地鑽入被單之中,一張大得離譜的錦被被她裹在了身上,側過身子疲倦的躺在了床上。

  “去洗一下?”蕭雲用腳推了推被單裡的陸霏霏。

  “不嘛,人家累死了?”陸霏霏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從嘴裡說出了這個幾個字。

  “那我抱你一起去洗洗,咱們來個鴛鴦戲水?”蕭雲壞笑了聲,鑽入了被單,從側面一把抱住了懷中那軟得一塌糊塗的小綿腰,繼續使壞。

  “人家好累,不想動。”陸楚楚一臉慵懶嬌羞的模樣。

  “不洗啊,那我們繼續說說話兒?”蕭雲大手撫摸著她豐滿翹挺的一對酥胸打趣道。

  “不要嘛,人家累得小手在抽筋呢?”陸霏霏懶洋洋的道。

  “喜歡這樣麼?”蕭雲繼續追問道。

  “嗯,可惜好痛……”陸霏霏語氣不滿道,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從媚眼眼角慢慢彌散了開來,充滿了幸福與歡悅。

  蕭雲不動神色笑了笑,大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知疲倦的上下探索。

  “那我們以後都不做這事了,好不好?”蕭雲哭喪著臉,唉聲歎氣道。

  “不嘛,我喜歡,我要做……”陸霏霏忽然側過身來,晶瑩透徹的皓腕挽住了蕭雲的脖頸,輕輕的搖晃起來。

  蕭雲懷中的風光一時春光無限,嘿嘿一笑,道:“喜歡就好!”身子忽然向前一用力,聽得陸霏霏驚叫了聲:“你好壞,壞死了……”

  閨房裡溫度驟然上升,一黑一白的兩具身子慢慢融合,慢慢分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也不知過了分分合合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應天宮殿為三朝二宮制度:“正殿曰奉天殿,前為奉天門,殿之後曰華蓋殿,華蓋殿之後曰謹身殿,皆翼以廊廡。奉天殿之左右各建樓,左曰文樓,右曰武樓。謹身殿之後為宮,前曰乾清宮,後曰坤甯宮,六宮以次序列。周以皇城,城之門南曰午門,東曰東華,西曰西華,北曰玄武。”

  謹身殿面闊九間,進深五間,重簷歇山頂,占地面積一千多畝。建築結構採用“減柱造”特殊法式,減去了殿內前簷六根金柱,開闊了空間。屋頂上採用黃色琉璃瓦,上下簷角安放了九個走獸。上簷為單翹重昂七踩鬥栱,下簷為重昂五踩鬥栱。內外簷都採用了金龍和璽彩畫,天花則是瀝粉貼金正面龍。

  殿內金磚鋪地,坐北向南設雕鏤金漆寶座。東西兩梢間為暖閣,安板門兩扇,上加木質浮雕如意雲龍渾金毗廬帽。

  此時批閱了一整天的朱元璋總算在馬皇后的多次提醒下,停下了手中的朱筆,吃了晚膳,他雖貴為皇帝,卻是極為節約,每天早膳,只用蔬菜,外加一道豆腐。他所用的床,並無金龍在上,“與中人之家臥榻無異”。他命工人給他造車子造轎子時,按規定應該用金子的地方,都用銅代替。若說這些還算不得什麼,那麼身為一國之君的他,竟在宮中命人開了一片荒來種菜吃,這可謂恒古唯有。

  晚膳是精緻的小米粥加白麵包子,快速吃了幾個包子,喝了兩碗小米粥,朱元璋便放下了碗筷,勒起了袖子開始審批閱內外諸司送來的奏摺,原本這些奏摺不需要他如此勞神的,李善長是相國,百官之首,任用官吏,或是向皇帝薦舉人才;對於地方官的有考課和黜陟、誅賞的權力;主管律、令及有關刑獄事務;地方上若有暴動等事,丞相派屬官前往鎮壓;在軍事或邊防方面也承擔一定的責任;全國的計籍和各種圖籍等檔案都歸丞相府保存。可以說眼下朱元璋幹的事情,都應該是相國李善長來做的,他只需才李善長挑出的奏摺上看一看,然後審閱便行了,號令則有李善長下達,文武百官執行。

  但他並不滿足皇帝僅僅只是有事向丞相諮詢這麼簡單,這江山是他朱家的,所有一切都是他朱元璋的,容不得旁人有半點想法,便是一切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行。

  這些時日,他開始有意的讓李善長將一些政務交給他親自來處理,李善長沒敢說什麼,不過心裡不痛快他心知肚明,否則也絕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病了,對於李善長的這些小把戲他心知肚明,也不點破,趁機把宰相的所有政務讓六部呈給了他來處理。

  只是他沒想到,竟有這麼多奏摺,他讓人將這些地方的奏摺,諜報細細統計了一下,短短十幾日,內外諸司奏劄共一千六百六十件,待處理國事計三千三百九十一件。這個結果讓他吃了一驚,但隨即而來的興奮感,讓他幹勁十足,他略微算了一下,要將奏摺,諜報一一處理,每日需要批閱奏劄二百多件,處理國事四百多件。多是多了點,但皇帝通過批閱奏摺,處理國家大事,從中得知中央部院和地方上的公私事件和人際關係,整飭吏治,監察民情,發號施令,排斥異己,無論巨細,都可以從奏摺中直接瞭解到,這樣看來雖辛苦些,卻也不錯。

  批閱了一整天,既定了任務才算是昨晚了,唯獨最後的兩道奏摺讓他好生為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4

第1721章:兩道奏摺

  第一道是劉伯溫的,他在奏摺中說天下已大定,全國官員缺額很多,建議他效仿隋唐興科舉,開恩科,讓天下讀書人有官可做。

  奏摺中還提出在應天外,設立府、州、縣學時地方學校。府設教授一人,訓導四人,州設學正一人,訓導三人,縣設教諭一人,訓導二人。府、州、縣學的學生名額,按照朝廷需要規定為:府學四十人,州學三十人,縣學二十人。每人每月由國家發給食米六鬥。後來又幾次下令增加名額。“生員專治一經、以禮、樂、射、禦、書、數設科分教”。生員入學,最初是由巡按禦史、布政使、按察使和府、州、縣官主持考試。

  設立的恩科考試,分為鄉試、會試和殿試三級進行。

  鄉試,是由南、北直隸和各布政使司舉行的地方考試,又稱鄉闈,每三年一次,於子、卯、午、酉年舉行。鄉試的地點,在南、北平府和各布政司駐地。主持鄉試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調一人,此外還有負責受卷、彌封、謄錄、對讀、巡綽監門、搜檢懷挾的官員。

  會試是由禮部主持的全國考試,又稱禮闈,在鄉試的第二年,也就是在醜、辰、未、戌年于京師舉行。參加會試的必須是鄉試中式的舉人。會試分三場,分別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考慮到會試是比鄉試更高一級的考試,同考官的人數比鄉試增加了一倍。主考、同考一級提調、監試等官,都由級別較高的官員擔任。

  殿試在奉天殿或文華殿舉行,凡是會試中式的人都可以參加。殿試是“天子親策于廷”,所以又稱廷試。殿試的時間,按科舉成式的規定是三月初一。殿試僅試時務策一道。試題一般由相國預擬,並在考試前一天呈請皇帝圈定。殿試以一日為限,日落前必須交卷。完卷後,受卷官以試卷送彌封官,彌封畢送掌卷官,掌卷官立即轉送到東閣,由讀卷官進行評閱。

  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殿試畢,次日讀卷,又次日放榜。在當日,讀卷官要評定幾百份試卷。讀卷官的任務,只要是在試卷中挑出三份卷子,以便確定一甲三名的人選,其他分等定名次皇帝無須過問。奏摺的最後,劉伯溫只是讓朱元璋確定考試的科目,以及開科舉的時日!

  反復誦讀了幾遍奏摺,朱元璋皺著的眉頭放了下來,眼下局面韃子雖還在,但天下基本已經安定,馬上得天下未必能馬上治理天下,想要治理好一個國家,光靠一幫武將自然不行,說到底這天下還是需要讀書人來治理。

  而興科舉,開恩,無疑是籠絡讀書人最好的法子,運用得當,這些讀書人必然為天子所用。

  想到了這裡,他提起朱筆,在奏摺上批閱道:“科目者,沿唐、宋之舊,而稍變其試士之法,專取四子書及《易》、《書》、《詩》、《春秋》、《禮記》五經命題試士,其文略仿宋經義,然代古人語氣為之,體用排偶,謂之八股,通謂之制義。三年大比,以諸生試之直省,曰鄉試。中式者為舉人。次年,以舉人試之京師,曰會試。中式者,天子親策于廷,曰廷試,亦曰殿試。分一、二、三甲以為名第之次。一甲止三人,曰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及第。二甲若干人,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人,賜同進士出身!”

  寫完後,朱元璋站起來揉了揉酸麻的臂膀,再一次細細誦讀了一遍,忽然又提筆寫道:“天下初定,急需可用人才,鄉試秀才乃至童生的錄取,考官可以酌情放寬條件,韃子佔據中原百年,文教盡毀,朕開恩科,若中榜者寥寥無幾,必然重挫天下學子求學問教的信心,與國與民大為不利,諸位官員三思才行!”

  這一下算是徹底寫完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湯,重新落座,拿起了僅剩的一道奏摺。這道奏摺是戶部尚書送上來,其中大意是讓朱元璋早日建立戶帖戶籍。

  細細看了幾遍,朱元璋陷入了沉思,戶帖戶籍自秦朝以前已經實行。及漢代,設有專官管理戶籍。唐、宋兩代,戶籍編制工作日臻嚴密,開始劃分戶等。元朝統治之日,戶口類別的劃分更為細緻,有民戶、軍戶、匠戶、站戶、醫戶、鹽戶、窯戶、儒戶等各種戶別。此外,還有驅戶、佃戶等。原本這些元朝都已經建立了完整的製圖,朱元璋明取代元後,沿用前朝的便是,只是元末以來,連年戰爭,兵荒馬亂,人民流散,田冊、戶冊,或毀於兵火,蕩然無存;或面目全非,嚴重失實,不足為憑,“民有一戶應數十戶差役者”。人戶和土地是歷朝歷代賴以生存的兩大支柱。土地更是需要勞力進行開發耕種。戶部不掌握戶口,不明人丁事產,就不能瞭解基本國情,徵發賦役也就無從下手,國家便迅速陷入癱瘓。對此,朱元璋極為重視,曾在應天就就多次下令讓李善長江南的“籍戶口”進行詳細的調差,以便掌握。只是那時局面不穩,僅對應天以及周邊所在地,進行了系統的統計。

  注解:上面奏摺數字小景為了體現朱元璋的勤勞,特意用了洪武十八年的記錄,還請見諒!

  朱元璋是中國歷史上最勤政的皇帝之一,他從來不憚給自己增加工作量。從登基到去世,他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在遺詔中他說:“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據史書的記載,從洪武十八年(1385)九月十四日至二十一日,八天之內,朱元璋審批閱內外諸司奏劄共一千六百六十件,處理國事計三千三百九十一件,平均每天要批閱奏劄二百多件,處理國事四百多件。每次看到了這份記錄,不得不對這個皇帝感到敬佩,不管他做了皇位後,是如何的殘殺大臣,是如何的不近人情,但就是這份勤勞,古今帝王,他是第一個!就這一點,朱元璋絕對是一位讓人敬佩的皇帝!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4

第1722章:剪除枝葉

  隨著韃子人心盡失,大明建立後,洪武元年立即命中書省議役法。以每田一頃,出丁夫一人;不及頃者,以別田補足,名曰“均工夫”,立冊叫“均工夫圖冊”,行于南直隸應天等十八府州以及江西九江、饒州、南康三府。均工夫,按田出夫,只求夫役與田畝一致,尚未與丁口多寡掛起鉤來。同年十月,又命各地總兵官收集元代戶冊。

  洪武二年下詔:“凡軍、民、醫、匠、陰陽諸色人戶,許以原報抄籍為定,不得妄行變亂。違者治罪。

  “許以原報抄籍為定”,就是暫時允許以元朝的戶籍為准。

  但隨著韃子退出中原,大明基本統一,除江南一帶的戶口、戶籍統計清楚之外,北方因為戰亂剛剛平定,還存在大量的漏洞。其中,最嚴重的現象之一,就是戶口混亂,漏口、脫戶、隱瞞丁產者數多,從而引起賦役負擔嚴重不均。隱瞞丁產,直接威脅國家賦役征派;賦役不均,則容易激發民變,不利於剛剛立國的大明,為此,建立戶帖戶籍刻不容緩。

  斟酌了一番,朱元璋提筆寫道:“戶帖、戶籍,具書名、歲、居地。籍上戶部,帖給之民。有司歲計其登耗以聞。及郊祀,中書省以戶籍陳壇下,薦之天,祭畢而藏之。

  凡戶三等:曰民,曰軍,曰匠。民有儒,有醫,有陰陽。軍有校尉,有力士,弓、鋪兵。匠有廚役、裁縫、馬船之類。瀕海有鹽灶。寺有僧,觀有道士。畢以其業著籍。人戶以籍為斷,禁數姓合戶附籍。漏口、脫戶,許自實。裡設老人,選年高為眾所服者,導民善,平鄉里爭訟。其人戶避徭役者曰逃戶。年饑或避兵他徙者曰流民。有故而出僑於外者曰附籍。朝廷所移民曰移徙。

  此後,明朝的戶籍制度在洪武十四年,朱元璋聽從戶部尚書范敏建議,在全國範圍內普查人口。並推行裡甲制度。在此基礎上,對全國人口按所從事職業,主要分為民、軍、匠三類,進行造冊登記。以戶為單位,每戶詳列鄉貫、姓名、年齡、丁口、田宅、資產等,逐一登記在冊。因送給戶部的一冊,封面用黃紙,故稱黃冊。按規定,黃冊十年一造,每冊一式四份,分別上報中央戶部及省、府、縣有關機構。明朝的戶籍制度才算完善。

  批閱完了這兩道奏摺,朱元璋沒有絲毫的倦意,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望著龍案上一人多高的奏摺,朱元璋眼神眯了眯,暗暗思忖道:“丞相,金印紫綬,掌丞天子助理萬機,果然不假啊,若非朕今日批閱奏摺,豈曉百姓之苦,丞相職權之大,一國之君體察民情,尚不如相國,看來想要做一個好皇帝,這相國還需剪除一些枝葉根系了!”

  “來人!”朱元璋放下茶杯,面容一寒,對著門外喝道。

  蔣歓聞聲走了進來,不及細看,跪倒在地行跪拜之禮。

  朱元璋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相國大人病情如何了?”

  蔣歓爬起來弓著身子道:“回稟皇上,太醫院的御醫已經為相國大人看過病情了。”

  朱元璋依舊陰沉著臉色,語氣冷冷的道:“情況如何?”

  蔣歓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道:“御醫診斷,相國大人是濕邪侵於表裡之證。濕邪束於肌表,衛陽內郁失於敷布及溫煦於外,則惡寒重而發熱輕,頭脹身痛,濕濁中阻,氣機失調,則胸悶,脈沉滑,舌苔白膩如積粉均屬濕濁內蘊之象……?御醫說是這是心慮焦慎,致使正氣虛弱……”

  朱元璋冷哼了聲,道:“這麼說來,這相國大人還真是病的不輕啊?”

  蔣歓道:“卑職日夜監視,相國大人一日請了三次太醫,喝了三次藥,終日臥床不起!不似有加?”說到這兒,他抬頭瞟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朱元璋,見朱元璋沒有要說話的樣子,大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不過,卑職已經詢問過太醫,相國雖病的不起,卻也絕非難以治癒,只需用以蒼術,半夏運脾燥濕,藿香芳香化濁,厚樸,枳殼,陳皮行氣寬中,以助濕邪之化除,更配生薑外達以逐在表裡之濕邪。防濕鬱化熱,入黃苓,赤苓以清熱滲濕。表裡之濕解除則症自愈……?”

  朱元璋擺了擺手,蔣歓摸了一把額頭上汗珠,弓著身子退了出去,退到門外方才重重的吐了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回望了一下寶座上朱元璋,喃喃道:“看來陛下是盯上了相國這棵大樹了,我們錦衣衛這把利刃,只怕又要出鞘了……”

  當初修建吳王新宮的時候,李善長的李家府邸也一併修了起來,短短幾年,李家府邸已經隨著李善長的權勢擴大了好幾倍,門前侍衛站立,讓人生出後門深似海的感覺。

  李家府上,裡裡外外,經過李善長多年打點下,一切井然有序,透著大家府邸雍容華貴而不失典雅。

  外院五彩繽紛,對花盆,石榴樹,茶葉末色養魚缸,九尺高夾竹桃,迎春、探春、梔子、翠柏、梧桐樹,各種鮮花,各樣洋花,真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春之草。

  內院裡邊,通道幽深,亭臺樓閣,假山池水一一設立,若貿然進入院中,沒有人引導,未必能出得來。

  李家上下七十一多口,正房五間為上,前出廊,後出廈,東西廂房,東西配房,東西耳房。東跨院是廚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兒書房五間為待客廳。明摘合頁的窗戶,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米須的簾子,冬景天子口的風門兒。往屋裡一看,真是畫露天機,別有洞天。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4

第1723章:一群瘋狗

  西廂房是李善長的住處,房內佈置不算富麗堂皇,卻是極為典雅,迎面擺丈八條案,上有尊窯瓶、郎窯蓋碗兒,案前擺:硬木八仙桌,一邊一把花梨太師椅、書桌上擺放:紙、筆、墨、硯,宣紙、端硯、湖筆、徽墨等文房四寶,左側的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漢朝蕭何參考的律法,《盜律》、《賊律》、《囚律》、《捕律》、《雜律》、《具律》,《戶律》、《興律》、《廄律》,右側則是《衛禁》、《鬥訟》、《詐偽》、《雜律》、《捕亡》、《斷獄》、《名例》等十二篇。三十卷,六百零六條唐朝律法!依次排列,整齊典雅,一股書卷之氣立竿見影。

  此時已經三更夜了,燈罩的火苗忽左忽右,燈葫的燈油已經去了大半,李善長仍舊斜靠在榻上,有氣無力的伸出臂腕給太醫診治。

  這是今晚的第三次了,診治的太醫是白髮鬚眉的老頭兒,面色紅暈,伸手矯健,乃是太醫院的老太醫,據說是藥王孫思邈的幾代徒孫,是一位真正的醫者,此刻弓著身子,對李善長進行,望、聞、切、問,好一會兒才黏著長須,籲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書桌旁,拿起湖筆,刷刷刷一通寫,下了藥方!遞給了一旁的年輕男子,道:“公子可按下官這藥方於明日清晨抓藥一幅,用水箭之引用,相國大人的病情就無大礙了!”

  那年輕男子是李善長的長子李棋,長得眉清目秀,深受李善長喜愛,聞言接過太醫的藥方,擔心的道:“太醫,我父親這病情?”

  太醫道:“下官仔細診斷過相國大人的脈搏,又看過大人的舌苔,不過是憂心所致,並無大礙,公子不必過於擔心!”

  李祺鬆了一口氣,拱手道:“有勞張大人了,我這就送你出去!”

  張太醫也不客氣,任由李祺送自己出了府邸,門外有一輛馬車。

  “深夜讓太醫前來,多有叨擾,父親深感歉意,特讓我雇車一輛送送張太醫,還請張太醫莫要嫌棄?”李祺站在門前拱手笑道。

  張太醫黏著長須,道:“公子說哪裡話,行醫乃下官本分,算不得什麼?只是這馬車……”

  李祺道:“夜色已晚,金陵常有盜賊出沒,太醫獨自一人回太醫院,家父實在放心不下,這馬車是家父的一地心意,還請張太醫千萬莫要推辭!”

  張太醫見推辭不下,點頭道:“既如此,那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

  李祺笑道:“該當如此!”

  張太醫對李祺拱了拱手,便不再多言上了馬車,進了馬車一落座,便發現旁邊有一隻袋子,伸手解開一看,金光一閃,張太醫心頭一驚,抬頭望向車外,只見李祺正一臉笑意的對他拱手道:“太醫慢走……”

  張太醫掂量了掂量的手中的袋子,嘴角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放入了懷中。

  送走了張太醫,重新返回了西廂房,李祺收起一臉的笑意,望了一眼李善長微微一歎,道:“非要如此麼?”

  李善長身子一顫,迅速的丟了個眼色。

  李祺一愣,隨即走向門前,伸出脖頸左右瞧了一遍,沒發現什麼才收回了頭,重新關好了房門,氣呼呼的道:“這些錦衣衛仗著皇帝的寵倖,在應天是橫行霸道,如今竟欺負到我李家頭上來了,實在可惡的很?”

  自朱元璋應天登基後,置拱衛司,秩正七品,管領校尉,屬都督府。後改拱衛指揮使司,秩正三品。尋又改為都尉司。洪武三年,改為親軍都尉府,管左、右、中、前、後五衛軍士,而設儀鸞司隸焉,錦衣衛的權勢可謂是日益壯大,由於錦衣衛是由皇帝直接管轄,朝中的其他官員根本無法對他們干擾,因而使得錦衣衛可以處理牽扯朝廷官員的大案,並直接呈送皇帝。所以,朝中官員多畏懼錦衣衛。現在整個應天城,只要是看到街上有鮮衣怒馬,橫行無忌便躲之不及,若說這些明面的倒也罷了,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錦衣衛再厲害,只要不犯錯,倒也不怕,可這些錦衣衛都是“都中大豪,善把持長短,多布耳目,所睚眥無不立碎”。他們神出鬼沒,監視京城大官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的過錯,上報朱元璋,這就讓人害怕了,誰也保不准發了一句牢騷,說了一句胡話,甚至是夢話,這一切都有可能被錦衣衛聽到,第二天必然落入了朱元璋的耳朵裡。

  前些時日,國子助教,後進為博士,校書翰林,撰功臣誥命錢宰受命編纂《孟子節文》,連日勞作,自感非常疲倦,一日散朝回到家後詩興突發,成詩一道雲:

  四鼓咚咚起著衣,

  午門朝見尚嫌遲。

  何時得遂田園樂,

  睡到人間飯熟時。

  這本是一篇信筆之作,詩成之後,錢宰也就寬衣歇息了。沒想到第二日上早朝時,朱元璋一見錢宰就笑著說:“昨天愛卿作了一首好詩啊,可是寡人沒有嫌你上朝‘遲’呀,是不是用‘憂’字更好一些呢?”這一番話說得錢宰心驚肉跳,連忙磕頭謝罪,心中暗自慶倖,多虧昨日還沒有胡言亂語,否則今天此頭就難保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人憎恨的錦衣衛的同時,也十分的害怕。

  病床上李善長端坐了起來,昏黃的燭光下,略顯儒雅的臉並不是十分難看,望著李祺微微一笑,道:“祺兒不必如此氣憤,錦衣衛充其量不過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如今這把刀宛若一群瘋狗一樣,四處亂咬人,為了邀功請賞而羅織罪名,不擇手段地擴大牽連範圍,製造的冤假錯案不勝枚舉。如此胡作非為,遲早有一天激起民憤,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李祺點了點頭,恭敬的道:“父親說得極是,錦衣衛擁有特權,無形中令他們可胡作非為、貪贓枉法而又得到了皇帝的“屏障”保護,造成了社會的混亂不堪。當今聖上雄才偉略豈能任由一幫瘋狗擾亂大明天下,用不了多久,一定會收起這把無用之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4

第1724章:皇帝奪權

  李善長徹底的坐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許多,念著長須沉吟了片刻,問道:“爹爹沒上朝的十幾日,朝廷上可發生了什麼事?”

  李祺將雙手放在雙膝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外,才道:“大事到是沒有發生,陛下除了傷心常將軍病逝外,歇朝三日外,爹爹不在這十幾日裡,陛下每日早朝、午朝召集群臣,商議北方的戰事,還詢問百姓生計問題?對了,陛下還讓爹爹管轄的六部的奏摺都一一處理了,聽說了這十幾日,陛下便是都在看奏摺,處理國家大事?”

  “你說什麼,陛下讓六部送上奏摺,諜報?還親自查看、批閱?”李善長面色大變,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吳年九月,平吳,論功封他為宣國公,改官制,尚左,以為左相國,官居百官之首,裁斷整令,從善如流,朱元璋卻從未干預,更別說是批閱奏摺,看奏摺。

  這次封賞,他以文臣進封韓國公,授開國輔運推誠守正文臣,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師、中書左丞相、參軍國事,歲祿四千石,子孫世世勿絕,賜鐵券,免二死,子免一死。便是大將軍徐達功績赫赫,然猶位在他之下,身居高位,朝廷不滿之臣比比皆是,陶凱的論齋戒時,所說的那番話。人之一心,極艱檢點,心為身之主,若一事不合理,則百事皆廢,所以常自檢點,凡事必求至當。今每遇齋戒,必思齊整心志,對越神明。讓他有所警覺,這才裝病,這麼做除了做給百官看看,更大的目的是看一看朱元璋的態度。

  他請病假已經有十餘日,朝廷文武都知道了,他身為百官之首,統領百官處理國事,丞相府裡沒了他,頭兩天無人過問實屬正常,因為,一些不太急的事情也可以擠壓一兩日,可十幾日那就不太正常了,不說六部急,當今聖上也會憂心國事來詢問與他,可硬是等了十幾日,硬是沒人來詢問,這個就不應該了。

  不說自己如今的身份還是百官之首,便不是這些年他追隨朱元璋南征北戰多年,為大明經營鹽,立茶法,立錢法,開礦冶煉,定魚稅,事無巨細,無不是一一處理,可以說這十餘年裡,他早已是朱元璋最得力的幫手,他生病了,朱元璋若不能慰問一番,那就太對不起他了,就算國事繁忙,滿朝文武大小官員不少,隨便派一個到府上來慰問一聲也是應該的,可朱元璋沒來,滿朝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人來,仿佛他當真不存在一般,這本身就讓他隱隱有些擔心。

  如今他聽聞,朱元璋命六部呈送奏摺,十幾日每日觀看奏摺,批閱奏摺,這一切本是身為百官之首位的相國所做,當今聖上卻親自所為,這麼只有一個理由!

  想到了這個理由,李善長身子微微一震,額頭上竟溢出微微汗珠來。

  “父親,你怎麼了?”李祺見父親面色難看,忙關切的問。

  李善長仿佛沒聽見一般,皇帝親自批閱奏章,還十餘日都如此,莫非這是在暗示自己,自己這個當朝宰相幹的活,他朱元璋也一樣可以幹,京城沒了他李善長,還有六部,還有他,他就是六部之首!

  “皇帝這是要奪權啊?”李善長喃喃的叨念了聲,忽然又搖了搖頭,尋思道:“相國自古便有,陛下雖雄才偉略,卻也絕不會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取締百官之首,若是這樣的那就太可怕了?”

  “父親!父親!”李祺見父親自言自語,魂不守舍,心中大急,忍不住叫道。

  “看來皇帝對我只怕是不再信任了?”李善長歎了聲道。

  “這怎麼可能,父親如今聖眷正濃,滿朝文武無人可比,若說旁人陛下未必信任,說到父親絕無可能?”李祺信誓旦旦的道。

  李善長對自己這個兒子極為愛惜,聞言呵呵一笑,道:“祺兒此話怎將?”

  李祺想了想,道:“自陛下登基一來,父親奏定六部官制,議官民喪服及朝賀東宮儀式。監修《元史》,主編《祖訓錄》、《大明集禮》等書,制定朝臣大小服色俸賜、天下嶽瀆神祗名號、封建藩國及功臣爵賞,存恤國初都先鋒、十大元帥、都尉、指揮、陣亡無後者之父母妻,禁淫祀。可以說,我大明國事有一半是出自父親與劉伯溫、宋濂之手,若陛下不信任父親,似這等大事豈會如此此放心交給父親呢?這次封賞,陛下不顧群臣反對,封賞父親為六公之首,位極人臣,若非沒有極大的信任,陛下豈能如此!”

  李善長本就對朱元璋對自己生厭有些懷疑,不說兩人這些年的關係,就是這一路的追隨,他也是不信的,可禁不住陶凱的那一番話,讓他心生疑惑。

  見父親沒有出聲,李祺的膽子大了幾分,繼續道:“不說父親對陛下忠心耿耿,就是如今局面,韃子未滅,滿朝文武,陛下想要依靠的唯有淮西將士,父親是淮西將士之首,陛下依靠是淮西將士不假,說到頭來依靠的還是父親而已,父親有了這樣的本事,陛下籠絡還來不及,豈能對父親生疑呢?”

  李善長細細一想,也覺得自己兒子說的有幾分道理,自己熟知歷史,處事快截果斷,又長於辭令,滿朝文武除劉伯溫之外,做宰相並無第二人選,除非朱元璋當真下定了決心撤掉宰相之職,否則依著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卻是想不出朱元璋有什麼理由對他心生厭惡。”

  細細想了一番,心情也好了許多,滿朝文武,除了劉伯溫的淮西集團與他對抗之外,朝廷之上他的親信倒是也不少,不說旁人,胡惟庸就算一個,若朝廷有絲毫的風吹草動,胡惟庸第一個會來,如今十幾日沒見此人,那足以說明朝廷的局面,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嗯,這也許只不過是皇帝一時興起而已,並非對我心存不滿,今日沒來,也許明日就會有人來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4

第1725章:梅開二度

  次日清晨早朝,朱元璋當中宣佈了兩條號令,第一條指令,詔曰:“漢、唐及宋,取士各有定制,然但貴文學而不求德藝之全。前元待士甚優,而權豪勢要,每納奔競之人,夤緣阿附,輒竊仕祿。其懷材抱道者,恥與並進,甘隱山林而不出。風俗之弊,一至於此。自今年八月始,特設科舉,務取經明行修、博通古今、名實相稱者。朕將親策於廷,第其高下而任之以官。使中外文臣皆由科舉而進,非科舉者毋得與官。”

  第二天聖旨是下達給戶部的,責令戶部官員儘快去各州縣普查戶口。先頒發“戶帖”(即登記表),統一格式和內容,逐級下發,要求民戶據實填寫,作為編制戶籍冊的依據。

  “戶帖”的主要內容有:戶主姓名、籍貫及丁口數(男子成丁、不成丁,姓名,年齡;女子大口、小口,姓名,年齡),還有分別記載全家其他成員的“花名冊”,包括姓名、性別、年齡及與戶主的親屬關係。另有“事產”一項,詳載該戶土地、房屋、山林、河塘、耕畜、船隻等不動產和動產等基本情況。“兩條聖旨下達後,群臣高呼萬歲,戶部更是一片歡騰之聲。

  “看來,想要控制滿朝文武,宰相的大權,不可旁落啊!”朱元璋端坐在寶座上,望著朝堂上歡呼的文武百官,眯了眯雙眼,一抹冷笑從眼底閃過。

  蕭家府邸。

  昨晚梅開二度後,折騰了大半夜才睡去,兩次達到了巔峰,身心、愛意都達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這一夜可為是好睡,到天徹底了放亮,蕭雲還懷抱美女熟睡不起。

  可他不想起來,卻有人想他起來,這個人無疑是自家女兒,蕭真真了。

  昨晚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老爹雖然講得不怎麼用心,但這樣的妖魔鬼怪的故事對於一個六歲的女孩子來說無疑是最有吸引力的,小傢伙好生回憶了一番後,牢記在心,尤其是記著爹爹說過取經是九九八十一難,白骨精只是眾多妖精之意,後面的什麼蜘蛛精啊,獅子精、大雕啊,青牛精啊,一個比一個厲害,讓她興奮了好半天,這不,一大清早的就睡不著了,直奔這邊來。

  如不是自己娘親一把拉著她,她早就沖進去了,叫起那個貪睡的爹爹,給她說故事,但娘親沒有恩准,她可不敢,唯有耐著性子等,可左等右等了,等了大半天,沒見半點動靜,這可把小丫頭急壞了,有心想去喊一喊,看了看娘親的臉色,終究是不敢。

  “娘,爹爹什麼時候睡醒啊?太陽都曬屁屁了,爹爹怎麼還不醒啊?”蕭真真可憐巴巴的望著小郡主問道。

  “呵呵,想要你爹爹起來,也簡單啊,小娘交你一個法子,保准你爹爹立馬起來?”蘇二小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她一襲素雅白袍,俏臉未施粉黛,本就欣長的身子,配上白袍生出一股清麗脫俗之感,讓人眼前一亮。

  小郡主抬眼微微瞧了一眼,暗暗點了點頭,心道:“相公雖花心,帶回家的可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這蘇妹妹性子活潑,生的嬌媚,難怪相公這麼喜愛!”

  “真的麼?”蕭真真用手中卷著衣角,將信將疑的問道。

  “呵呵,可不是麼,蘇小娘還能騙一個丫頭片子啊?”又是一個動人的聲響傳來,蕭真真一扭頭,便看到了和蘇小娘一樣漂亮的方大娘了。

  來人正是方太平,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蘇二小、小郡主看在眼裡,各自小心的嘀咕了聲:“好一個狐狸精!”

  “娘!”蕭真真倒也不笨,蘇小娘,方大娘的法子百分之百是可以的,可娘親不答應,就算是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

  小郡主望了一眼院子裡,此時正值十月,院子裡芭蕉扇還是一片翠綠,早晨的朝陽,透過薄薄的雲霧灑下來,很好的照在了那片翠綠的芭蕉林子裡,更增添了幾分朝氣。

  “嗯,是該起來了!再睡下去可不像話了,相公一真是的,也不知道節制!”小郡主嘀咕了幾聲,道:“真兒,謝小娘前些時日,交你的詩書你可還記得“。

  小傢伙雖父親,雖只有六歲,骨子的聰明勁可比尋常的孩子要多了幾分,聽娘親這麼說,便知這就是讓爹爹起床的法子了。

  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嗯,都記著呢?”

  蘇二小、方太平異口同聲的笑道:“真真真聰明!謝小娘都教你什麼了?”

  小傢伙滿臉得意一笑,拍著小胸脯道:“《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還有《詩》《書》《禮》《易》《春秋》,對了謝小娘還交我讀唐詩宋詞呢?”

  蘇二小乃杭州有名的才女,詩詞歌賦自然讀得不少,四書五經也誦了不少,倒也不如何驚奇,唯獨小郡主、方太平天生性子野,不喜愛讀書,別說《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就是百家姓,千字文未必都能背下來,聽說小傢伙竟然不知不覺知道了這麼些東西,不免吃了一驚。

  方太平笑道:“真的假的,真真不可說謊哦,說謊不是好孩子哦?”

  蕭真真小嘴一嘟,道:“才沒騙人呢,不信,我背給你聽聽?”

  “還會背啊?”這一下連蘇二小也吃驚了,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髮:“你都會背什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4

第1726章:鬱悶的早晨

  “還會背啊?”這一下連蘇二小也吃驚了,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髮:“你都會背什麼?”

  小丫頭很是得意的道:“《大學》!”說完,微微停頓了一下,用清脆的童音背了起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背了一小半,扭頭望了一眼西側的廂房,聽不到動靜,小丫頭急了,吸了幾口,故意將聲音提高了許多。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之其所賤惡而辟焉,之其所敬畏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天下鮮矣。故諺有之曰:“人莫之其子之惡,莫知其苗之碩。”此謂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

  閨房裡,清澈的童音一陣陣的傳來,酣睡的蕭雲,悠悠轉醒,大手在懷中陸霏霏的光滑如玉般的玉腿上,摸了一把,睡意濃濃的道:“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睡覺啊?”

  “咯咯……”陸霏霏嫵媚的一陣大笑,兩隻晶瑩透徹的皓腕趁機挽住了蕭雲的脖子,輕輕的將臉頰放在了他胸膛上,吃吃的笑道:“還能有誰,你女兒唄!”

  “我女兒,若我沒記錯的話,這誦的可是《大學》吧,一個六歲的孩子,會讀這個!”蕭雲臉上半是吃驚,半是不信!一雙大手沒有絲毫的停頓,充分發揚了我國愛國詩人屈原,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精神。

  經過昨晚一夜的雲雨,此番摸索起來,陸霏霏少了女兒家最初的羞澀,多了幾分嫵媚,配上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一顰一笑,足以要人命,更何況,此時此刻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的懷裡,任由自己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輕輕撫摸著,這本身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是一種絕對的誘惑。

  “看來,這丫頭是繼承了他老子的聰明伶俐,我看這丫頭日後讀書一定了不得?只是……”蕭雲大手透過玉背緩緩滑向了柳枝一般小蠻腰,輕輕揉捏著。

  “只是什麼?”方太平將柔軟無骨的身子又往他懷裡擠了擠,一對豐腴的峰巒,丘壑無限,蕭雲能感覺波濤洶湧時候的起伏感覺,大手忍不住緩緩而上,“蹭”一下,攀上了那一對波濤,肆意把玩了起來。

  “只是是一個女孩子,若是一個男孩子,從他這爹爹這裡繼承的聰明才智,禍害的白菜還能少啊?”

  “討厭,你禍害的還少啊?”陸霏霏似嗔似怒的白了她一眼,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嫋嫋婷婷,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春宵苦短,要不,咱們再接再厲!”蕭雲紅著雙眼,笑吟吟的道。

  陸霏霏嚇了一大跳,昨夜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還沒緩過神來,聽他這麼一說,哪兒敢答應,吃吃一笑,道:“再不起來,你家女兒要衝了進來了!”

  院子裡,聽得動靜的蕭真真,再一次提高音調,帶著一腔恨意在背誦。

  孟獻子曰:“畜馬乘,不察於雞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斂之臣。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此謂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長國家而務財用者,必自小人矣,彼為善之。小人之使為國家,菑害並至,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此謂國家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

  “哈哈……”聽得動靜,蕭雲仰天哈哈一陣大笑這丫頭好大的怨氣啊。

  “可不是麼?”陸霏霏吃吃一笑道。

  “看來,再不起來,這丫頭真要衝進來了?”蕭雲苦笑了聲,為了自己小女兒,只要起床了。

  穿好衣衫,匆匆洗漱打扮,這才走了出來,他今日特意傳了一襲白色儒袍,袍子寬大,存托得他挺拔魁梧,身後兩條儒帶隨風而動,更加襯托他玉樹臨風,俊雅不凡。

  一出來,方太平、蘇二小、小郡主、便是後來的小翠、謝蘭蘭兩人也看得眸子亮了亮,匆匆忙忙迎了上來,謝蘭蘭與小翠一左一右的挽住他的臂膀,柔聲道:“相公,餓了吧?我們可準備了早飯哦!”

  “好久沒吃家裡的飯了?”蕭雲由衷的感歎了聲,手腕揚起,一左一右的挽著兩人小蠻腰,攀上那一對豐滿的峰巒,很豪氣的道:“走,去吃早飯去!”

  謝蘭蘭、小翠相視一笑,一臉的幸福。

  蕭家府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分為前府後府,前府住著下人,管家,後府住家眷,有四座花園,分別是前府,後府,左府、右府,每一座院子依著所處的位置和作用,風格各有不同。前府院子較大,種的桂花、菊花、山茶……最多的還是梅樹,如今只是十一月,還不是梅花盛開的時候,但梅幹虯曲,蒼勁有力,讓人生出一種大雪茫茫,牆角數枝梅,林寒獨自開的氣勢來,瞬間將其他的花朵壓了下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7

第1727章:老死不相往來

  中庭的院子裡除了各色的花朵,還有一個水池,水池中假山聳立,假山上藤蘿密佈,偶爾露出假山崢嶸一角,倒也顯得極為好看,蕭家府邸若是有賓客,一般都引到這裡,一來這裡位置絕佳,二來,經過小郡主、謝蘭蘭多年的整理,多添少補,整個中庭的景色在蕭家府邸是獨樹一幟,客人坐在這裡,既可以欣賞池中的景色,也避免了前亭帶來的喧鬧。

  後府因為住著都是自家人,院子大了許多,多是古樹、翠竹、杜鵑等可以四季常青、調節氣息的花草,院子出了不必要的水池假山之外,還有一座方形單簷歇山頂之亭,亭子修建得不華麗,也不怪異,只是比例、尺度、韻致及色調等都搭配的極好,通泉竹裡,按景山顛,或翠筠茂密之阿,蒼松蟠鬱之麓,極有情調。

  謝蘭蘭還是依著北宋詩人蘇舜欽取名“滄浪亭“《孟子》中之句:“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可以濯我足。”取名”清兮“亭,名字新意,倒也別致。

  左府只有一座水池,池中植睡蓮、王蓮,還置有兩座由太湖石構成的假山,水中紅鯉、錦鯉悠閒漫遊,不知是誰,放入了幾隻小白鵝,一時幾隻白鵝“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構成一幅美麗的天然山水畫。

  右側的府邸無人居住,被用作了一家人吃飯,閑來玩耍的地方,這裡院子不大,卻花樣極多,亭子是一座小巧玲瓏的三角亭,修建最高處,卻與四周景色渾然一體,成為不可缺少的景觀建築,人於亭內居高臨下,可以縱情地遠望院子四周,近覽假山水池,那紅的、白的、黃的花朵,盡情欣賞“水上仙子”的嬌容麗色。四周修竹假山、曲苑回廊、白牆黛瓦、雕欄畫棟,一一陪襯,當真有人間天堂之感。

  早飯就在水池旁邊的石桌上進行,一家人圍在一起,經過昨夜蕭雲的淳淳教導,還有藥效的作用,小蝶氣色好了許多,被謝蘭蘭喊出來吃早飯,這會兒半靠在蕭雲的身上,享受著一家團聚的幸福,席間還是不見陸楚楚出來,只是讓陸霏霏將飯菜端進去。

  蕭雲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歎息了聲:“這丫頭的記恨心還真不小啊,該怎生想個法子給解開這個心結,不然同居一屋簷下,卻老死不相往來,這樣的一個絕色佳人,不說我不答應,便是老天爺也不答應啊!這簡直就是暴遣天物嘛?要造報應的?”

  “相公你想什麼呢?”小蝶依偎在蕭雲的懷裡,揚起一張略帶蒼白的俏臉問道。

  早飯是地道的應天小吃,蔥油餅、五色小糕、雞絲澆面、薄皮包餃、熏魚銀絲面、桂花夾心小元宵等小吃,還有小茶饊、回鹵幹、鴨血湯、汽鍋烏雞、油炸臭幹、梅花蒸兒糕、雨花石湯圓滿滿的擺了一大桌子,蕭雲正吃著一塊五色小糕,剛吃了一半,聽到小蝶詢問,將手中的糕點送到了她的嘴裡,笑眯眯的道:“想得可多了,我在想啊,我家小蝶的病快點好啊,好早日恢復昔日那個漂亮可愛的小蝶!”說完,左右瞧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相公有些日子沒碰你了,相公在想,什麼時候做我家小蝶的入幕之賓呢?”

  小蝶俏臉升起一抹紅暈,一臉的羞澀,低著頭輕咬著紅唇,沉吟了一會兒,忽然低聲道:“相公……相公真的想麼?”

  蕭雲難得看這丫頭露出羞澀的女兒態,嘻嘻笑道:“想啊,孔子都說,食色性也啊,聖人說得話兒總沒錯的?”

  小蝶咬著紅唇從鼻腔裡“嗯”了聲,不再說話。

  蕭雲看這丫頭頭都快低到了酥胸上,不忍心再逗她,拉過她的手兒道:“相公是想,可相公更愛小蝶,怎麼也要等小蝶的身子骨好了不是?”

  小蝶眼裡溢出笑意,一雙小手任由他握住,想了想,忽然道:“相公,等小蝶身子徹底好了,你要來人家閨房,我們一起好不好?”

  “這丫頭還真純潔啊?”蕭雲感歎了聲,將她湧入懷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這還用說!”一頓飯說說笑笑,吃得極為溫馨,蕭雲摟著嬌妻,感受家的歡樂,不自不覺的心頭的浮躁也去了,只覺此時此刻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要的不就是這樣安寧的生活麼,一家人其樂融融,可身在江湖由不得自己,當初若沒有出了桑樹村,在那一片寧靜的小山村裡生活,會不會也有這份安寧呢?

  可當初自己執意走出山凹,做了元朝的官兒,後來又做了朱元璋的官兒,官兒是越做越大,地位也越來越高,可陪伴家人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一年也難得與家人團聚片刻!

  想到了這裡,他心頭忽然沉重了起來,一旁的方太平瞧了他緊鎖的眉頭,忽然笑道:“難得壞人今日在家,我們一家人都團聚了,不如趁著今日空隙,除外遊玩一番可好?”

  “好啊,好啊,我與姐姐在金陵住了這麼久,還沒四處好好看看呢?”方太平話音一落,小翠率先叫起好來。

  “嗯,這個主意不錯,我們也好久沒和相公一起出去走走了,今日天氣不錯,出去走走也不錯!”小郡主道。

  “嗯,出去走走也好,陸家姐妹不是沒來過江南麼,趁這個外出的機會,好好將兩人的關係改善改善,總是這麼低頭不見,也不是長久之計!”蕭雲點了點頭道:“好,一家人出去走走!”

  “可去哪兒呢?”蘇二小問道。

  謝蘭蘭是金陵人氏,想了想道:“去夫子廟吧?哪裡熱鬧,也近!”

  “好,就去夫子廟,咱們住在聖人隔壁,怎麼也去瞻仰瞻仰了?”蕭雲摟著小蝶一臉正經的道。

  蘇二小嘻嘻一笑,道:“聖人要是看到你這般模樣,不知作何感想?”

  蕭雲哈哈一陣大笑,道:“好啊,敢取笑你家相公,看相公怎麼收拾呢?”說著,雙手抬起做出一個韋小寶龍爪手的猥瑣模樣,抓了過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7

第1728章:瞻仰聖人

  蘇二小咯咯一聲嬌笑,跳了開來,只是這妮子雙手放在胸口,做出一副欲迎還迎的模樣,嫵媚至極。

  看得蕭雲一陣邪火大氣,罵道:“好你個蘇狐狸,剛勾引你家相公,看我不把你就地正法才怪呢?”蘇二小嫵媚的白了他一眼,笑嘻嘻的道:“小女子一介女流之輩,不幸被你這個色狼看中,帶回府中,如今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小女子也懶得反抗,所幸就從了你吧,只要相公敢當著真兒的面,小女子也不反抗了?”

  一提女兒,蕭雲頓時洩氣了,收起了龍抓手,沒好氣的道:“算你狠!”

  蘇二小一計得逞,咯咯嬌笑不已,笑到最後有些肆無忌憚,胸口的那一對規模極為壯觀的峰巒顫抖起來,十分的搶眼,配上哪一張嫵媚的臉蛋兒,很有做禍水的潛質。

  蕭雲很是吞了一陣口水,望瞭望小丫頭搖頭就此作罷。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小郡主站起來微笑道。

  小郡主如今是越來越有正妻的風範,話兒雖說得不冷不淡,卻無形中有一股威嚴,天不怕,地不怕的蘇二小立即收斂了笑容,恢復了一本正經的神色,點頭道:“姐姐說的說!”

  蕭雲暗暗一歎:“娘的,一物降一物啊!”

  收拾一番,除了陸楚楚說不去之外,其餘眾人都開開心心的依偎在蕭雲身邊,趕往夫子廟。

  秦淮河是古老的金陵文化淵源之地,而內秦淮河從東水頭至西水關的四公里的沿河兩岸,從六朝起便是望族聚居之地,商賈雲集,文人薈萃,儒學鼎盛,素有“六朝金粉”之譽。

  位於南京秦淮河畔的夫子廟,始建于東晉成帝司馬衍咸康三年,根據王導提議“治國以培育人材為重”,立太學于秦淮河南岸。當年只有學宮,並未建孔廟。

  孔廟是宋仁宗景祐元年就東晉學宮擴建而成的。因為祭奉的是孔夫子,故又稱夫子廟。在學宮的前面建孔廟,目的是在於希望士子遵循先聖先賢之道,接受聖人的教化。

  夫子廟位於秦淮河北岸,原是祀奉孔子的地方,始建于宋代景祐元年,是就東晉學宮舊址擴建而成。

  南宋建炎年間遭兵火焚毀。

  紹興九年又重建,稱建康府學。

  元朝改為集慶路學。

  朱元璋與應天登基後,聽從了劉伯溫的建議,將夫子廟一代改為國子學,將上元、江寧兩縣學併入,後為應天府學。

  夫子廟兩側多是古建築群,周圍茶肆、酒樓、店鋪等商鋪密集,大成殿、明德堂、尊經閣、江南貢院、烏衣巷、王謝古居、亭、台、樓、閣、殿等建築物位於其中,卻也錯落有致,別處一致的景色。

  蕭雲一行人沿著秦淮河畔,一路欣賞著夫子廟的古代風貌,時而聽著謝蘭蘭講述一些有關孔子的故事,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小郡主對漢人文化極為崇拜,說孔子修《詩》《書》《禮》《樂》,序《周易》,撰寫《春秋》。一生從事傳道、授業、解惑,被中國人尊稱“至聖先師,萬世師表”。學問很大,讓人敬佩,要帶著蕭真真去拜祭一下孔聖人!”

  蕭雲初中那會兒,整日的與子曰打交道,原本對什麼孔聖人沒什麼好感,不過人家一生致力於教育,手下弟子七十二賢人,也卻是讓人敬佩,再者,歷代皇帝對孔子推崇備至,他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厭惡,點了點頭道:“讓真兒沾沾聖人的書卷氣也不錯!”

  一家人得到了主家翁的首肯,浩浩蕩蕩的趕往孔廟。

  孔廟位於位於秦淮河北岸的貢院街旁。夫子廟以廟前的秦淮河為泮池,廟前有聚星亭、思樂亭;中軸線上建有欞星門、大成門、大成殿、明德堂、尊經閣等建築;另外廟東還有魁星閣,是集古跡、園林、畫舫、市街、樓閣和民俗民風於一體,還有誘人的民俗名勝、地方風味小吃等,使人為之陶醉其中。

  自漢朝漢武帝聽取丞相衛綰奏言:“所舉賢良,或治申、商、韓非、蘇秦、張儀之言,亂國政,請皆罷,董仲舒“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勿使並進。”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使儒家思想成為道學正統,此後到了兩千多年裡,各朝各代皇帝對孔夫子老人家是敬愛有加,孔夫子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西漢元始元年(西元元年),漢平帝劉衎追封孔子為“褒成宣尼公”“褒成”褒獎其功勞,“宣尼”是諡號,“公”是爵位。

  北魏太和十六年,孝文帝元宏稱孔子為“文聖尼父”。“文聖”是尊號,“尼父”是敬稱。

  北周大象二年,靜帝宇文衍追封孔子為“鄒國公”,“鄒”是國名,“公”是爵位。

  隋開皇元年,文帝楊堅稱孔子為“先師尼父”;

  乾封元年,高宗李治贈孔子為“太師”,“太師”為官位。

  武周天綬元年,武則天封孔子為“隆道公”。“隆道”是封號,“公”是爵位。

  唐開元二十七年,玄宗李隆基封孔子為“文宣王”。“文宣”為諡號,“王”是爵位。這兒的“王”不是後世皇帝以下的侯王的王,而是周天子“武王”“成王”的王。

  宋仁宗至和二年改文宣公為衍聖公,後代相沿不改。

  西夏仁宗三年(三月,西夏仁宗頒佈詔令:“尊孔子為文宣帝,令州郡悉立廟祀,殿庭宏敞,並如帝制。”(據《宋史•夏國傳》和吳廣成《西夏書事》記載)這一封號是給歷朝歷代最高級別的人的。

  便是排斥漢人的元朝皇帝,也在大德十一年成宗加銜“大成至聖文宣王”。足見這位沉睡了一千多年的賢人的厲害。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2:27

第1729章:心機

  忙碌了一天的朱元璋難得有點攻空閒歇了下來,此刻讓人撤了翼善冠,只穿了一襲柔軟的黃色舊袍子,歇靠在湘妃竹椅上,雙眼似闔微闔,偶爾射殺出的光芒,似一頭隨時準備廝殺的猛虎,那種獨有的凜厲懾人的氣勢,讓站得遠遠在五個帶刀侍衛,以及佝僂著身子的小黃門,縮著身子,連大氣都不敢用力踹。

  這樣君臨天下的氣場,不是人人都有的,正因為不是人人才有,才顯得可怕,才顯得不敢仰視!

  若說有人不怕這樣的氣勢,滿朝文武相信除了心地善良的馬皇后,唯獨此時此刻站在朱元璋跟前的年輕人。

  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相貌與朱元璋已有七八分神似,唯獨眉宇間少了一些霸氣,多了些憂色,他畢恭畢敬的站在朱元璋的面前,不卑不亢神色安定。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朱標。

  朱元璋與應天登基後,洪武元年正月,立他為皇太子,不另設東宮府僚,令朝中重臣兼領。修建大本堂,內藏古今各種書籍,征四方名儒教太子,選才俊之士充任伴讀。為了讓他早日熟悉國事,朱元璋時常招他前來,一起飲宴賦詩,商榷古今,評論文章,更多的是說些國事。

  “兒臣聽聞相國大人臥病在家數十日,父王不曾探望,于情於理只怕……啊?”說到了這兒,朱標抬眼瞥了一眼朱元璋,見他神色並沒有不悅之色,放下心裡,繼續說道:“昔年,漢高祖縱論天下,說他取天下,三人矣!張良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撫慰百姓供應糧草,安定後方的蕭何;領兵百萬,決戰沙場,攻必克,戰必取的韓信,漢高祖以三人奪取天下,兒臣這些年也瞭解國事,依兒臣看,父王的大明江山亦是如此,相國大人自父王從軍以來便來相投,奉勸父王效法漢高祖劉邦豁達大度,知人善任,不嗜殺人的做法,以成帝業,這些年更是為父王參預機畫,主持饋餉,處理政務、裁決如流,將吏帖服,居民安堵;調兵轉餉無乏,恢復製錢,榷淮鹽,立茶法,開鐵冶,定魚稅,國用益饒,而民不困,監修《元史》、編《祖訓錄》、《大明集禮》、事無巨細,都出自相國之手,這一切兒臣都親眼所見,父王封相國為開國輔運推誠守正文臣、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師、中書左丞相;封韓國公,歲祿四千石,子孫世襲;予鐵卷,免二死,子免一死,為六公之首,兒臣並不為過?”

  朱元璋皺了皺眉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卻一言不發。

  朱標有些害怕,但話說到了這份兒,斷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咬了咬牙道:“如今相國臥病十余日,父王國事繁忙,不能親自慰問倒也罷了,可滿朝文武,父王難道就派不出一個大臣去看一看,問一問麼?”

  “混帳……”朱元璋面色一寒,兩道厲光一閃,盯著朱標看了看。

  朱標嚇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抱拳的道:“兒臣亂議論國事,罪該萬死!”

  朱元璋盯著朱標看了幾眼,見他神色害怕,刹那間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好一會兒輕歎了聲,道:“你是朕的兒子,當朝太子,與父王討論國事是應該,只是,這件事你看的太過簡單了!”

  朱標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標兒還是太仁慈了些,哎……”朱元璋不動神色的搖了搖頭。“父王,所以要你每日和群臣見面,聽斷和批閱各衙門報告,學習辦事,要記住幾個原則:一是仁,能仁才不會失於疏暴;一是明,能明才不會惑於奸佞;一是勤,只有勤勤懇懇,才不會溺於安逸;一是斷,有決斷,便不致牽于文法。我從作皇帝以來,從沒偷過懶,一切事務,惟恐處理得有毫髮不當,有負上天付託。天不亮就起床,到半夜才得安息,這是你天天看見的。你能夠學我,照著辦,才能保得住天下。”

  “兒臣謹記父王教誨!”朱標畢恭畢敬的應道。

  朱元璋擺了擺手,站在殿角幾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小黃門,急忙搬來了一張座椅,輕輕的放在了放在了朱標的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出了響聲,惹得朱元璋不高興,招來殺身之禍,這些人能在皇帝的跟前當差,眼力差不到哪裡去,今日這是對上了太子,若是換做其他的大臣,剛才的那一番話,早就拉下去打板子了,就在前些日子,有個管事的太監,因為幫忙拿了一下徐元帥送來的諜報,就被皇上給處死了,還有一個老太監,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指出公文中有明顯的錯訛。皇上明知這位老太監說的對,仍然立刻下旨將他打了一頓,逐出皇宮,遣送回原籍。這些事情他們可是看得真真的,哪裡還敢有絲毫的惹得皇帝不高興啊!

  “元之大弊,人君不能躬覽庶政,故大臣得以專權自恣。相國大人與朕有輔佐之功不假,朕不是寡情之人,豈能不知,否則朕能不顧反對,授他為開國輔運推誠守正文臣、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師、中書左丞相;封韓國公,歲祿四千石,子孫世襲;予鐵卷,免二死,子免一死如此的功勳了,朕將他比之蕭何,褒稱甚至,你可知為何?”

  朱標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這是必須,在大臣面前,他是君,人家是臣,所以他可以做的說話,但在朱元璋面前,他是子,朱元璋是父了,這等禮節他自然不敢亂。

  他想了想道:“依兒臣看,父王除賞賜相國之外,還有意讓相國隱退!”

  “我兒倒也聰明!”朱元璋欣慰的點了點頭,沉吟道:“不錯,朕對相國大封賞,位居六公之首,除了褒獎相國為國立下功勳之外,還有更大的用意!”

  朱標身子一怔!”果真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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