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天下王者 作者:一景之月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9 12:33: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33 80184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5

第1860章:懸崖殺機

  密林中的那人哈哈一陣大笑,聲響過處,樹葉婆娑,顫動不已。

  “原來是個高手啊?”蕭雲嘀咕了聲,神色更加凝聚了起來。

  那人大笑了一陣,忽然輕歎了聲,道:“可惜了,可惜蕭將軍一世英雄,卻要死在這裡,實在是可惜,可惜啊!”

  “哼,誰死還不一定呢?”蕭雲冷哼了聲,盯著那一處密林道。

  那人道:“是麼,那我倒是想看看蕭將軍是如何抵擋我的連環強弩!”

  “強弩!”蕭雲心頭一驚,正要說話。

  忽聽得那人道:“動手!”

  “手”字,尚未落地,蕭雲就聽得“索”一聲響,密林裡數十隻強弩射殺而出,速度、力道、準頭都是超一流。

  “娘的,來真的?”蕭雲暗罵了聲,不敢戀戰,一邊揮舞著斬月刀,一邊拉著陸楚楚就跑,好在林間的小道十分狹窄,那些韃子倒也不敢追上來,讓他安心不少,但在這小道上奔跑,本就是強人所難,陸楚楚被蕭雲拉著手,在林間小道上狼狽逃竄。耳旁的強弩聲呼呼作響,陸楚楚心中害怕,不敢停下,也不敢看兩側的懸崖,生怕自己雙腿一軟,跌落了下來。

  如此,跑了一陣,陸楚楚只覺口乾舌燥,氣喘不已,竟是雙腿一軟,再也跑不動了,嬌喘吁吁地道:“我……我跑不動了。壞人,你不用管我,你快走吧?”

  蕭雲笑道:“傻瓜,你是我妻子,是我最愛人,我怎麼能丟下你獨自逃命呢?要生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了,黃泉路上我們再做夫妻!”

  “壞人……”陸楚楚雙眼紅了起來,嗚咽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要洗澡,他們……”

  蕭雲道:“傻瓜,他們成心要殺我,豈能躲過,便是你不來此地,他們也會想別的法子殺我,你啊,別多想了!”

  “可……”陸楚楚還要說什麼,蕭雲揮手打斷了她的話頭,道:“好了,別可是可是了,你我是夫妻,難道非要你怪罪我,我怪罪你麼,今兒是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陸楚楚望著他,咬著牙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嘿嘿,你也不要悲觀,你家相公的武功,你剛才不是瞧見了麼,那些韃子,想要殺我們也沒難麼容易?所以,我們不可輕易言死!”蕭雲揉著她發軟的雙腳。

  陸楚楚“嗯“了聲,道:“壞人,我好些了,我們快跑吧?”

  蕭雲笑道:“跑只怕是跑不了,只有殺了!”

  陸楚楚緊咬著的紅唇,厲聲道:“那便殺了?”

  “好!殺!”蕭雲哈哈兩聲大笑,斬月刀重新舞動起來,陸楚楚緊跟其後,兩人不走反退,一刀一劍,刀攻劍守,竟配合著天衣無縫,百來個強弩手,竟奈何不得他二人。

  東南方向的密林裡,韓紮兒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三百個強弩手,竟奈何不得蕭雲,反而被他斬殺了一大半,眼看著僅剩下的一百多個強弩手,在兩人的配合下,竟近不得身子,反而被斬殺了數名,心頭不由的暗暗焦急了起來,掃了一眼隱藏在一處草叢中的哈古達,輕聲道:“哈侍衛,你可有把握?”

  哈古達匍匐在一處草木茂密草垛子下,一動不動,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蕭雲,隨著他身影而微微調轉準頭,手中的那把烏黑的強弩,被他死死握在手心裡,強弩頂端的弩已經上堂,在夜色裡發出陣陣的寒光。

  他的這把強弩,是他親手所造,用的專用的木料、青銅、牛角、牛筋,這些都是他精挑細選而出,木材都是硬木、牛角都要長度均勻,約半米長的水牛角。牛筋是取自牛背上緊靠牛脊樑骨的那根筋,然後加以青銅機械裝置。包括外框部分的”郭”,鉤住和放開弓弦的“牙”,作為扳機的”懸刀”及瞄準的“望山”,一一都是他親手所造,因此,世上在沒有人比他更熟悉自己手中的這把弩,這弩射出的箭更準確,更具穿透力。

  他相信自己手中的這把弩,一定能射殺他的敵人,當年秦趙長平之戰中,秦軍的強弓硬弩發揮了巨大作用,最終將趙國主將趙括射成“刺蝟”,方才取得了這場奪天下之戰的勝利,今晚他手中的這把弩,也一定能把大帥的敵人射成我“刺蝟”。

  小道上,蕭雲陸楚楚配合天衣無縫,百來個手執強弩的韃子,雖不斷的射殺,強弩箭法如飛,無奈,對方的一把單刀,一把但短劍,配合精妙,竟射殺不得。

  眼看兩人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想起剛才的廝殺,百來個韃子新生恐懼,手中的強弩輪番射殺,飛射的強弩,一時如飛雨。

  哈古達發明的這種強弩能一次同時發射七隻箭,可射七百步,所中城壘,無不摧毀。但這些重弩由於過於笨重,發射速度又慢,不適於野戰,卻極為適用於刺殺,只因為射殺的殺傷力大,精准無比,于百步之內刺殺與人,最合適不過了。

  陸楚楚畢竟是女兒家,氣力終究是比不上男子,抵擋了一陣強弩的射殺,力道便不及了,咬著牙抵擋了一陣,直覺手臂發麻,再也拿捏不住,聽得“當”一聲響,手中魚腸劍落在地上。

  蕭雲心頭一驚,扭頭一望,身子一側,就要護住陸楚楚。

  密林裡,哈古達眼前一亮,嘿嘿一笑,道:“天助我也!”一搬扣板,聽得”索!索!”幾聲,七隻強弩同時射出,一箭連一箭,刺破夜空,對著門戶大開的蕭雲射殺而來。

  “姓蕭的,小心!”陸楚楚心頭一驚,可終究是慢了一步,蕭雲為了護住陸楚楚,右側門戶大開,哈古達哪裡肯錯過這等機會,強弩之精准,當得起百步穿楊的稱謂。

  一聽聲音,蕭雲便覺不妙,想要回刀,終究是慢了一步,一隻強弩索了一聲,射在了他的左胸,蕭雲直覺身子被一股強大力道推了一把,搖搖晃晃,竟有些站不穩。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1章:又一次的錯誤

  一聽聲音,蕭雲便覺不妙,想要回刀,終究是慢了一步,一隻強弩索了一聲,射在了他的左胸,蕭雲直覺身子被一股強大力道推了一把,搖搖晃晃,竟有些站不穩。

  “壞人……”陸楚楚一聲驚叫,目光落在他胸前,只嚇得反魂飛魄散,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身子一躍而起,便撲到了蕭雲的懷裡,想要用自己的身子來抵擋強弩,殊不知,蕭雲被強弩一弩射中,強大的力道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沒掉下懸崖,正搖搖緩緩想穩定身形,陸楚楚突如其來的一沖,力道之大,超乎他的想像,可憐的蕭雲哪裡再站得穩啊,雙手下意識的滑動了兩下,再也站立不穩跌了下去。

  夜風習習,四周一片寂靜,百來個韃子,甚至是密林的韓紮兒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強弩都射不死的蕭雲,就這麼被人推下了山崖,這個哭笑不得的結果,讓忙活的了一晚上的韓紮兒有些哭笑不得,可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懸崖高數百丈,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一隻猴子,一隻貓掉下了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姓蕭的,你可不要怨我?這是你自找的?”韓紮兒望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喃喃道。

  夜風呼呼作響,吹得樹葉婆娑不止,韓紮兒收回了目光,揮手道:“我們回去!”

  沈兒峪內王保保兩次偷襲徐達大軍的糧草,由於接受了前次的教訓,東南方向的無人敢露出鬆懈的態度,王保保的兩次都落了空,讓王保保大為憤怒,費了如此大的功夫殺了蕭雲,最終的結果卻仍沒能燒了敵軍的糧草,不得不說這個結果,讓他有些無奈。

  但他卻不知,多次襲擊,已經徹底激怒了徐達,堅守差不多一個多月了,估摸著韃子的糧草差不多了,徐達的好脾氣終於露出了獠牙,與一個月後的一天夜裡,親自帶領騎兵開始夜襲。

  沒了常遇春,王保保覺得明軍不可能有騎兵,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厲害,論組建騎兵,常遇春或許是大明第二,真正的騎兵將帥是徐達。

  這一次的騎兵,沒有像往常常遇春的喧鬧,肆無忌憚,他們來得悄無聲息,甚至連一聲輕微的咳嗽聲都不曾聽到,一人一馬來如風,刀光閃過,皆是人仰馬翻,更厲害的他們竟是人手一隻火銃,這種火器與數丈之外,便開始廝殺,幾個輪回下來,昔日這些縱橫天下,無比驕傲的草原上的戰士,他們驚奇的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他們並非翻上了馬背,就足以縱橫天下,這世上還有比他們更厲害的騎兵,他們的速度,他們的悄無聲息,他們的火器,他們鐵一般的紀律都不是他們所能比的。

  漆黑的夜裡,刀光翻飛,馬蹄聲、哭喊上,驚叫聲交織在一起,車道領迅速成了人間地獄,可憐的這些蒙古騎兵,他們到死連自己的敵人的面都不曾見過,這才是他們作為蒙古騎兵的悲哀。

  終於,不知是誰點燃了火把,大火照亮了整座大營,四處疾馳的馬蹄聲,風一般的人影,他們終於看清楚了,那是明軍。

  “明軍進來了,明軍來了……”驚慌中,也不知是誰喊了聲,驚慌的人群終於發現了那些揮舞著大刀四處斬殺的明軍,危險讓這些蒙古的戰士,終於恢復了天生戰士的覺悟,開始收拾兵馬,揮舞著彎刀與敵軍廝殺起來。

  但已經失去了先機的蒙古騎兵,如何是明軍的敵手呢?幾個回合下來,被明軍斬殺了不少,數支大明騎兵隊利用火銃開始包圍了韃子的兩側,想要一舉包圍了韃子,趁機消滅了這十萬蒙古大軍。

  亂糟糟的人馬當中,徐達勒住馬韁,站在一處山丘之上,借著韃子大營裡,燃燒的火光開始觀察的戰況,如他所預想的一樣,這些蒙古騎兵根本沒料他們會突然襲擊,更沒料到他們有這樣的一支精湛的騎兵,那些火銃,無疑是他們的噩夢,眼看著一萬多騎兵,以六花陣展開,一一廝殺,相互配合,南北夾擊,殺得韃子潰不成軍!

  “嗚嗚~~~~嗚嗚~~~~?”一陣急促號角聲從東南方向響起,徐達掃了一眼,一個多月來,朝夕相對,早已摸清楚了王保保大帳的所在,那號角聲正是從王保保的大帳裡傳來,徐達知道這是王保保組建大軍,自己才一萬騎兵,打的不過是偷襲而已,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必再多呆,一勒馬韁,喝道:“傳令,收兵!”

  “嗚嗚……”明軍的號角聲響起,正在廝殺的明軍聽到了號角聲,沒有片刻的聽令,一萬鐵騎收起單刀,一提馬韁,一萬駿馬以整齊劃一的動作,沖出了韃子的大營,返回了明軍的陣營。

  王保保看著這一切,心裡冷笑聲:“想不到一代名將徐達,對付我王保保最終僅剩下偷襲,騷擾的伎倆,徐達啊,徐達啊,我王保保何懼與你!”王保保望著徐達的大營,冷聲道:“傳我號令,三軍各自戒備,一旦明軍騷擾,無需理會!任何兵馬不可出動!

  “是!”

  一個多月來,蒙古兵卒也看得出,這昔日讓人聞風喪膽的敵軍將領,也不過是每日騷擾的伎倆,只要避開他們的騷擾,這些明軍其實沒有半分的可怕。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這一次他們又錯了,錯的更厲害!

  徐達笑吟吟的望著王保保的大帳,通過一個多月的騷擾,他知道王保保對他的所謂的擾兵,已經徹底放鬆了,他知道一個天大的機會,就擺在了他的面前,這一次,他勝了,勝得光明正大。

  “傳令下去,今晚二更造飯,三更偷襲韃子大營!本帥要盡數殲滅韃子,不准一人漏網!”

  “是!”

  今晚是個無月的夜晚,夜空漆黑如墨。

  是二更造飯,三更整合完畢,十萬大軍立即悄無聲息的沿著溝壑,進了對岸的大營。

  得到了號令的蒙古兵馬,徹底放下心來,安心休息,他們相信,鬧騰過一次的明軍,不會再來,今夜果然沒有半分的動靜,往日的喧鬧聲,唱小曲的聲音此刻聽不到半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2章:天意如此

  不是已經習慣了明軍喧鬧的韃子兵,竟犯賤的有些睡不著,他們覺得奇怪,都鬧騰了一個多月了,為何突然不鬧了呢,不過他們他累了,根本沒有細細去想,今晚的反常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夜色裡,明軍已經悄無聲息進了對面的大營,但他們沒有立即行動,他們耐心的等待著主帥的指示。

  徐達勒住馬韁掃視眼前鼾聲四起的蒙古大營,心中湧出了一股難以言語的激動,他等了這麼些日子,等的就是今晚,此時此刻的他十分的清楚,眼前的機會是他唯一的機會,也是他取勝最好的機會,王保保兵多將廣,嚴守四方要道,自己唯一佔據的不過是糧草而已,一旦糧草消耗過大,這一場大戰輸的一定是他,可老天爺給了他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機會他如能如何不能放過,只要趁著今夜一鼓作氣攻下這裡,最後的勝利一定是他的。

  為了最大限度的激發將士們的士氣,他特意親自率領人馬沖入敵軍答應,如今望著眼前的十萬大軍,旌旗獵獵,十萬將士,人人都一臉崇拜的望著他,他定了定神,讓人連夜製作了最大的一面帥旗,他相信他的將士,無論戰事如何的艱苦,如何的困難,只要看到他的帥氣的所在,就一定還有勇氣廝殺下去,殺到最後的一兵一卒。

  “殺!”

  徐達望著自己的將士,最終從嘴裡吐出了那個“殺”字,按照原先計畫,從韃子大軍中軍大營開始廝殺,喊殺聲迅速響起,明晃晃的大刀,噠噠噠的馬蹄聲,旌旗的獵獵聲,迅速從韃子的中軍大營開始散開了,很快,驚叫聲,慘叫聲,兵刃相交的聲響,呼喊聲迅速傳遞開來。

  只可惜,中軍如此大的動靜,在左右兩側的韃子大營看來,這又是明軍的突襲,不必理會。

  明軍沒想到如此大的一場大戰,竟進行的如此順利,那些韃子根本沒有進行絲毫反抗,有些韃子,甚至在他們進入大帳時,還呼呼大睡,有的在睡夢中,丟了腦袋,明軍在徐達的帶領下,以雷霆萬鈞之勢,席捲了韃子左中右三個大營,十萬精銳一夜之間,被斬殺了將近大半,驚醒的蒙古大軍驚恐的望著這些仿佛如從天而降的明軍,不在做無謂的放抗,也不知是誰先丟了兵器,聽得“當”了一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分外的悅耳,數萬蒙古大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望瞭望明軍明晃晃的大刀,黑黝黝的火銃,強弩、弓箭,長槍,搖頭輕歎了聲,丟下了手中的兵刃,聽得“當當當!”聲一片,數萬蒙古大軍徹底投降。

  東南方向的營帳裡,王保保正在酣睡,一個多月來的不斷的被明軍騷擾,讓他難以安睡,今晚難得沒有喧鬧聲,這一睡,竟睡得太深,帳外的喧鬧,他沒聽到一分一毫。

  “大帥……大帥……快些起來,大帥……”哈古達大步流星的沖了進來,也不顧王保保正摟著赤條條的女子,逕自走了上前,目不斜視的推了一把王保保。

  驚醒的王保保道:“哈古達,你好大的膽子!”

  哈古達跪倒在地,朗聲道:“大帥,徐達親自率領大軍攻入我大營,我十萬大軍竟被徐達所滅,如今正朝這裡殺來,揚言要活捉大帥,卑職仗著強弩,殺了幾名明軍……”

  “什麼,徐達他……”王保保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若不是端坐在床,只怕一頭栽倒在地。

  “我的十萬大軍……被徐達所滅?”回過神來的徐達幾乎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這十萬大軍是他全部力量的所在,如今盡數被徐達所滅,這讓他如何不驚訝……”

  “大帥……大帥……”哈古達低著頭,急切的叫了兩聲:“徐達大軍正往大帥大帳趕來,大帥身份重任,是萬萬不可落入徐達手中,南蠻子有句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沒了這十萬大軍,我們可以再招兵買馬,可沒了大帥……”

  “對,我不能死,我還要收復大都,我要走!”王保保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抓起床上的衣衫,披在妻子的身上,道:“快,帶上孩子,我們速速離開此地!”那女子應了聲,顧不得一對滾圓的大胸脯被哈古達瞧見,當著他的面,穿好了衣服,從另外一個大帳裡抱起了正在熟睡的兒子,趕了回來。

  此時,王保保找來三匹一等一的駿馬,對妻子道:“上馬!”

  蒙古人無論男女都能騎馬,那婦人翻身上馬,動作純熟,沒有絲毫生疏之感。

  王保保同樣翻身上馬,掃了一眼門外,咬了咬牙,一提馬韁出了大帳,帳外喊殺聲一片,漆黑的夜色下,王保保依著星城辨明方向,帶著妻子兒子,侍衛哈古達向北逃走。

  此戰明軍大敗元軍,擒元郯王文濟王及國公閻思孝平章韓紮兒虎林赤嚴奉先李景昌察罕不花等官一千八百六十五人將校士卒八萬四千五百余人獲馬萬五千二百八十餘匹槖駝騾驢雜畜稱是。王保保這一次,他連十八個侍衛都沒有,只帶著老婆孩子逃到了黃河邊,王保保找來木頭,丟入水中,讓妻子與孩子趴在上頭,一行四人便抱著這一根木頭,渡過黃河,趕往和林。

  黃河的岸邊,王保保望了一眼晨曦中的大帳,輕聲歎息了聲,十萬大軍,竟毀於一旦,可恨,可恨啊,可我王保保絕不認輸,只要我不死,徐達,我總有一天會回來,會打敗你的!

  “贏了!”黎明前夕,徐達勒住馬韁,望著遠處如一條游龍一樣的黃河,他剛剛得到了消息,追趕的將士還是慢了一步,王保保已經渡過了黃河,向北方逃走了。

  徐達歎了聲,並沒有下令繼續追下去,不是他不想實在是黃河水流湍急,沒有船隻,人根本無法過河,他實在想不出王保保如何渡河而去,想來應該是天意如此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3章:噩耗傳來

  收拾了戰場後,徐達走回了大帳,連續幾日的作戰,他身子著實有些吃不消,剛坐下,門外就聽得聲響:“卑職毛驤求見大帥!”

  “毛驤回來了?”徐達心頭一驚,忙道:“毛將軍不必客氣,請進來說話。”

  門簾一掀,毛驤一臉愁容的走了進來,正要抱拳行禮,徐達擺了擺手,道:“都是自己人,毛將軍不必客氣!”

  毛驤稱了聲謝,站到了了一旁,輕歎了聲。

  徐達眉頭一緊,身子微微傾斜了少許,低聲道:“怎麼樣?還沒找到麼?”

  毛驤歎了聲道:“卑職已經發動了所有能動了力量,找遍了整個沈兒峪都沒有找到蕭雲的人,讓他顯得有些著急。

  徐達知曉毛驤的身份,他所說的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那就是錦衣衛所有的眼線了,錦衣衛的手段如何,徐達心知肚明,連他們都找不到,旁人還如何找得到。

  想起他與蕭雲的兄弟情義,不禁皺了皺眉頭,沉吟了片刻道:“難道蕭雲憑空飛了不成?”

  毛驤道:“卑職打探到,便是前日晚上,大哥帶著一個他帳下的一個小兄弟去了東南的山脈,那一夜便不知大哥的蹤影。”

  “後山?”徐達愣了一下,心道:“蕭兄弟去後山做什麼?”

  “你可派人之找尋?”徐達問道。

  毛驤點了點頭道:“卑職動用了錦衣衛,那後山被兄弟們找了個遍,不曾見大哥的身影?”

  “這……”徐達一時也想不明白,何以蕭雲會不見。

  兩人正說著話兒,忽聽得王銘在帳外道:“回稟大帥,此人說他知道蕭大哥的行蹤!”

  徐達與毛驤一愣,徐達喝道:“帶進來!”

  門簾被掀開,王銘壓著一個蒙古漢子走了進來,明亮的燈光下,赫然是韓紮兒。

  “是你,快說,我家大哥在哪兒?”毛驤心中關切蕭雲,不待徐達問話,便率先喝問了起來。

  韓紮兒冷哼了聲不予理會,只是將一雙大眼睛,盯著徐達。

  徐達掃了他一眼,聲音平靜的道:“韓將軍,文才武略本帥十分的佩服,此番雖兵敗,但本帥答應你,到了我大明,本帥一定湊請皇帝,讓韓將軍官復原職可好?”

  韓紮兒低著頭想了想,道:“好!”

  徐達道:“可否告知我家兄弟的下落?”

  韓紮兒道:“實不相瞞,蕭雲已死!”

  此話一出,不僅徐達、便是毛驤、王銘也大吃一驚,毛驤一步上前,喝道:“快說,我家大哥是怎麼死的?”

  韓紮兒有了徐達的保證,倒也不怕,便將前日伏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蕭雲跌落萬丈懸崖,毛驤、王銘雙目圓睜,咬牙切齒,毛驤當下拔出腰間的秀春刀,大叫了聲:“狗賊,我殺了你!”

  韓紮兒望著徐達,渾然不懼。

  “毛將軍……”徐達冷聲喝道:“不可無禮!”

  “大帥,此賊殺了大哥,如此可恨,豈能輕饒了他?”我要殺了他為大哥報仇!”

  “正該如此?”王銘也是一臉怒色,右手握住腰間的大刀,若不是毛驤比他快一步,他也拔出了腰刀。

  “他這麼做,也是各為其主,況且剛才本帥已經答應過,擾他性命,豈能出爾反爾,這件事怪不得他,等我奏明皇上,在做定奪!”徐達冷聲道。語氣不容置疑。

  不是他不想殺了韓紮兒,他與蕭雲的交情,不比毛驤、王銘淺,只是在自己的大帳下殺敵方降將,若是傳揚了出去,怕引起敵軍軍心大亂,釀成大變,所以,此時此刻決不能殺韓紮兒。

  “大帥……”毛驤、王銘齊聲叫了聲。

  徐達眉頭一挑,眼裡兩道鋒芒一閃,喝道:“怎麼,本帥的話,你們……”

  毛驤、王銘抱拳道:“卑職不敢!”

  “好了,此事本帥自會處理,蕭將軍為國捐軀,此事便有毛兄弟速速趕回應天,將這消息送給陛下!”徐達冷聲道。

  毛驤咬了咬牙,抱拳道:“卑職明白!”

  “嗯!”徐達點了點頭,從鼻腔裡”嗯“了聲,忽然喝道:“來人,將韓將軍帶下去,好生招待!”

  門外走進來兩人,押著韓紮兒走了出去。

  “大帥,你……?”毛驤咬牙道。

  徐達呵呵一笑,道:“在大帥帳下,自然不能殺了他,可出了大帳,那就不是本帥所能控制的,此人作惡多端,的確不適合留下來,這事就交給了兩位將軍了!”

  毛驤、王銘微微一愣,隨即面露喜色,抱拳道:“卑職明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3章:胡惟庸的動靜

  應天的皇宮裡,朱元璋正在處理這一年來所有的大事,第一件事,是禮部尚書陶凱送上來的宮廷樂章,早在他登基前,他就十分的厭惡前代樂章多用諛詞以為榮耀,以至鄙陋不堪,便命禮部尚書陶凱等更制其詞。陶凱奉命製作了數月,直到昨日才送了上來,其中《本太初》、《仰大明》、《民初生》、《品物亨》、《禦六龍》、《泰階平》、《君德行》、《聖道行》、《樂清寧》。他細細誦讀了一遍,便令協音律者歌唱。並諭侍臣說;“禮以導敬,樂以宣和,不敬不和,何以為治!元時古樂俱廢,惟淫詞豔曲,又雜以北方之音,甚至以祀典神祇飾為隊舞,諧戲殿廷,殊非所以導中和,崇治體。自今一切流俗喧嘵淫褻之樂,全部摒棄!”

  第二件事便是評定蜀地,關於武將的賞賜問題。蜀地原為明五珍佔據,自立隴蜀王。元至正二十二年即皇帝位於重慶,建國號夏,年號天統。在位五年死,子明升繼位。因諸將爭權,國勢日漸衰弱。朱元璋曾多次招諭,態度暖昧。當朱元璋取得了對蒙古用兵的勝利之後,即於洪武四年二月初三日,決意平定蜀地,命湯和為征西將軍,周德興為左副將軍,廖永忠為右副將及楊璟、葉升等率京衛荊襄舟師由瞿塘趨重慶;傅友德為征虜前將軍,顧時為左副將軍及何文輝等率河南陝西步騎由秦隴趨成都。分別出師,由南北向蜀地進發。湯和南路軍在瞿塘峽受阻。四月,傅友德率北路軍,連破階州、文州,迅速向四川挺進,再克綿州、漢州,且將攻克城池的情報通報南路軍。廖永忠選精兵智入夔州,突破瞿塘天險。湯和與廖永忠分師進取,約會重慶。六月二十二日,湯和至重慶,接受明升投降。七月初十日,傅友德圍成都,明軍知明升已降,毫無鬥志,不戰而潰。湯和、傅友德又分別攻取其他州縣,蜀地平定,諜報送來,如何定下這份功勞,按照他的心思,這功勞自是湯和第一,但湯和如今聲望日深,軍中除徐達之外,數他聲望最高,若是再行封賞,朱元璋怕到時不免樹大難以剪除,一番沉思後,便以傅友德第一,廖永忠第二,湯和不及二人,不予大封賞。

  第三件事則是吏部奏報天下府州縣數額。這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情,故而多看了兩邊,待吏部奏報天下府州縣及官員數額為:府一百四十一,官八百八十;州一百九十二,官五百七十二;縣一千零一十三,官三千零四十一。通計府州縣一千三百四十六,官四千四百九十三。細細核查了一遍,才放下了手中的朱筆來。

  身旁的太監雲奇急忙送上泡好的茶湯,朱元璋吐了口氣,仰起臉,一口氣將一碗茶湯喝得乾乾淨淨,方才放了茶碗,正想看看還有什麼奏摺沒批閱,門外一個太監弓著身子走了進來,道:“皇上,錦衣衛副指揮使蔣歓在門外求見!”

  “讓他進來!”朱元璋抬起頭,冷聲道。

  “是!”那太監應了聲,走了出去,不多時,蔣歓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行禮後,垂立在一旁。

  朱元璋擺了擺手,身後的宮女太監會意,紛紛摒退。

  “監視如何?”朱元璋眯著雙眼,低聲道。

  直到這時,蔣歓才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朱元璋便是迅速地下了頭,抱拳道:“卑職奉命而已監視胡惟庸,此人在楊憲死後,日益驕橫跋扈,擅自決定官員人等的生殺升降,先閱內外諸司奏章,對己不利者,輒匿不上報。各地喜好鑽營、熱衷仕進之徒與功臣武夫失職者,爭走其門,饋送金帛、名馬、玩物不可勝數。他得知大將軍徐達對他不滿,曾在朱元璋處誣奏其奸行,後竟誘使徐達家的守門人福壽謀害徐元帥……”

  朱元璋默默的聽著,當聽到胡惟庸的種種不法之事,他竟沒有絲毫的怒火,反而微微一笑,只是在

  聽到末尾處,喃喃說了據:“將欲取之,必先與之!”

  聲音不大,但蔣歓卻聽得分明,身子陡然一震,有些驚異的看了一眼朱元璋,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皇帝的可怕,一股懼意從心裡緩緩湧起。

  過了一會兒,朱元璋冷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胡惟庸可有見過李善長?”

  楊憲死後,眾人都因為這一次皇帝一定會啟用李善長,但皇帝並沒有這麼幹,而是讓六部將每日的奏摺,奏章送到胡惟庸的手中,然後由他呈上來,這樣一個信號,眾人如何不知,眼下的胡惟庸雖沒被正式任命為何丞相,卻儼然是丞相之姿了。

  蔣歓道:“楊憲出事前與李善長見過一面,此後,多有見面,不過胡惟庸與李大人的管家走的十分親近!”

  “哦”朱元璋點了點頭:“他還見過什麼人?”

  這蔣歓掌管錦衣衛,被朱元璋派遣監視群臣的一舉一動,最近則專門負責監視李善長、胡惟庸兩人,不用監視群臣,只負責兩人,對他來說自然是簡單了許多,人手派遣的極為合理,監視的自然是滴水不露。

  聽朱元璋詢問,忙道:“吉安侯陸仲亨、御史大夫陳甯、平涼侯費聚、延安侯唐勝宗、南雄侯趙庸、滎陽侯鄭遇春……”

  朱元璋默默的聽著,聽到最後雙眼裡開始露出了殺氣:“看來,胡惟庸這是拉人了?會拉李善長麼?”

  朱元璋擺了擺手,蔣歓鬆了一口氣,知趣的退了出去。

  朱元璋眯著雙眼段坐在龍座上沒有動,胡惟庸如此動作,看來是想在朝中拉幫結派了,李善長在朝中影響巨大,胡惟庸是他一手提拔的,看來胡惟庸是不去放過了李善長了。

  “也好,朕便連你一塊解決了?”朱元璋眯著的雙眼忽然睜開,射出一股殺氣,刹那間宮殿裡殺氣騰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4章:大明公主

  按照明朝宮廷制度來講,幼年公主一般都隨各自的生母居住,住在生母宮殿的西殿,等大一些,為了避諱,會移居其他宮殿,這個就看受寵程度了,出嫁了就不用說了,隨夫居住,不過一般都是居正殿正室。

  西殿的後面有一座花園,花園南北分隔成四進院落,每一院的佈局各具特色,十分得體,山石樹木、亭臺樓閣經營有緒。屋頂類型力求變化,色彩豐富,有黃、綠、藍、紫、翠藍等色,梁枋彩繪大量使用了金線蘇式彩畫。中軸線佈置有變化,後半部軸線略東移。整座花園既有私家園林玲瓏秀巧的風貌,又與皇宮華貴富麗的氛圍相協調。

  此時的一處水池旁,兩個女子在不斷的走動,身後的一干丫鬟,目光盯著那兩個女子,不時的有人大膽的幫忙數著數。

  “一、二、三……?”

  這兩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朱元璋的大女兒,二女兒,臨安公主和甯國公主,臨安公主為成穆貴妃所生,這成穆貴妃孫氏雖非是皇后,卻也是元帥馬世熊義女。十八歲的時候,被朱元璋納為妾。洪武初年,冊封為貴妃,位眾妃之上。

  孫氏敏慧聰穎,端莊秀美,嫻于禮法,中規中矩,馬皇后曾經向朱元璋稱讚孫氏是少有的賢女。孫氏佐助馬皇后管理六宮,馬後以慈,孫氏以法,相濟得治。深受朱元璋寵愛,所生四女之中,臨安公主身為長女,且為人聰明活潑可愛,尚未出嫁便冊封為臨安公主。

  在明朝公主地位雖尊貴,但無法與皇子相比。如皇子分封,皆為親王(“一字王”),如楚王,福王等;而比親王低一級的郡王(“二字王”)是藩地州縣名加郡王王號,如交城郡王,太谷郡王等。

  公主則需加上郡縣名,如獲嘉公主,靈丘公主,等等,似乎是與郡王等級相同。在《明史》中特列專傳,駙馬附與其中。公主雖有正式名字,但傳中不載,絕大多數連生卒年份,婚齡等都無記載,事蹟除極個別有泛泛描述外,也沒有記載。皇女並不是與生俱來就有公主名號。按明初制度,皇女在出嫁前二日才得冊封名號(後期不盡遵循,如崇禎帝的長平公主,訂婚時就已有封號。有些早夭未嫁者也有追封)。而公主冊文明示,[古之君天下者,有女必封。爾(長序)女今已成人,未有封號,特以某郡為爾之號,配(某)官(某)之子。彼為駙馬,爾為公主。既入(某)官之門,恪遵婦道,以奉姑舅,閨門整肅,內助長佳,毋累父母生身之恩。]體現了當時社會中,女性,即使是公主也不例外,通過與男性的婚姻來取得身份名號的必要性(多數清代公主大抵沿襲此例,先請旨欽定公主品級,婚後舉行冊封儀式。)進一步地說,公主的位號,因皇權而取得,亦因皇權而消長。如果父親由親王登上皇位,女兒就由郡主進封為公主,父親失去皇帝名號,女兒降為郡主或沒有名號,如建文帝的妹妹和景泰帝的女兒。皇姊妹則進位“長公主”,皇姑晉位“大長公主”。她們的位號,一生隨與掌握皇權者的關係變化而沉浮。與皇子不同,明代公主去世後,陪嫁財產包括珍玩首飾田莊府第金印金冊等都要繳回宮裡(清朝公主去世後,動產收回皇室,不動產留給額附,維持他與家人生計。)

  臨安尚未出嫁便獲得封號,一來是長女,二來朱元璋也對其母親的寵愛,與她玩著蹴鞠的女子,便是日後的(尚未冊封)甯國公主,兩人都是一身的便裝,臨安白色長褲,白色的衫子,足下一雙繡著虎頭的靴子。

  甯國公主則是一身黃色的衫子,同樣是長褲,長褲寬大,覆蓋足踝,也是一雙繡著虎頭的學子,腰間各自別著一條白色腰帶,將兩人身子束縛得凹凸有致。

  兩人都是眉目如畫,豔若秋水,臨安身材高挑,摸樣較甯國要清秀了幾分,甯國身子不長,摸樣水靈可愛,都是細腰翹臀,娉娉婷婷,各懼美色,難分上下。

  但臨安虛長了兩歲,如今已經十五歲了,女兒家發育的早,那衣衫包裹下的酥胸,已經初成規模,在那腰帶的束縛下,臀部豐盈,玉腿修長,比年紀較小,摸樣還有幾分青色的甯國多了幾分女人的味道,顯得要好看了幾分。

  兩人這低頭他,與水池旁踢打一個黃色的蹴鞠,這蹴鞠在戰國時候就已經興起,但說道大發光彩的,還是因為劉邦的女兒,據《西京雜記》上就記載:劉邦當了皇帝之後,把父親劉太公接到長安城的未央宮養老,吃穿用度極盡豪華,終日看歌舞伎樂。但他卻並不滿意,終日悶悶不樂。原來劉太公自幼生活在城市下層,接近凡夫走卒、屠狗殺牛之輩,工作之餘的娛樂活動離不開鬥雞、蹴鞠。於是,劉邦就下了一道聖旨,在長安城東百里之處,仿照原來沛縣豐邑的規模,造起了一座新城,把原來豐邑的居民全部遷住到新城,劉太公和劉溫也遷住到那裡。又開始“鬥雞、蹴鞠為歡”,這才心滿意足。至此,蹴鞠就開始流行與中國,經唐、宋、元發揚光大後,到住院站登基之處,聽聞張士誠的弟弟張士信,“每出師,不問軍事,輒攜樗蒲(一種賭具)、蹴鞠,擁婦女酣宴。”可見踢球已和淫樂連在一起。所以,朱元璋稱帝之後,傳下聖旨,嚴厲禁止軍人踢球。朱元璋的聖旨只能禁止軍人踢球,但並沒有完全禁止,豪門大戶,宮中都有不少人終日以蹴鞠戲耍。臨安與甯國兩人性子活潑好動,對這蹴鞠極為喜愛,所以長在宮中習練,久而久之蹴鞠之術也頗為高超。

  兩個年紀相當。都是性格外向、機靈活潑的女子,加上二人對那些什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實在沒多大的興趣,直到玩起了蹴鞠,平日在空中組織一些小比賽,讓宮女丫鬟也參加,玩得高興時,倒也不亦樂乎,如此一來也打發了宮中的寂寞。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5章:愁嫁的公主

  只見,甯國公主小腿微微一翹,一個如轉乾坤,只見白色蹴球在她小腿上輕點了一下,一下子飛了起來,甯國公主身子一側,右腳踢出又是一腳,那球在迅速飛上了半空中,呼呼轉過不停,臨安公主迅速上前,小腿向前伸出,想要勾入那小球,誰知,那小球甚是圓滑,在她足背上輕輕一點,竟沒彈起來,滾落在地。

  臨安公主顯得有些洩氣,也不去管那小球,任由她滾落遠處,喘著粗氣道:“不踢了,不踢了!”說完竟一屁股坐在了那石凳上,顯得有些急躁。

  甯國公主望了她一眼,見她神色焦躁,沒說話上前,小腳尖頭對著你小球輕輕一墊,小球便飛了起來,呼呼轉過不停,甯國公主一個捎頭,一個對障,拗踢拐打之間,肩、背、拐、搭、控、拽、捺、膝、拍、月打得不亦說乎,她的小腿並不十分的修長,卻勝在靈巧,小足或抹、或挑、或彎,或勾,肩,或頂、或拐、或捺、數十個動作,被她的一雙小腿,兩個香肩打得淋漓盡致,輕盈的動作,配上早上的晨曦,極具美感。落在旁人眼裡,一臉的羡慕,甯國公主獨自玩耍了一陣,方才小腳輕輕一勾,那小球不偏不奇,落在她的腳下,甯國公主一腳將小球踩在底下,從腰間抽出雪白的手帕,輕輕擦拭了額頭,臉上、脖頸的香汗,紅著臉嬌喘道:“剛才不是踢得好好的麼,你這是又怎麼了?”

  臨安公主輕輕一歎,不知為何腦海裡閃現一個人影來,那人劍眉星目,嘴角壞壞的笑意,讓人又恨又歡喜。“該死,我怎麼想起了他來呢?”臨安公主臉蛋兒紅紅的,心兒碰碰亂跳,對於妹妹的話兒,竟充耳不聞。

  “喂,你想什麼呢?”甯國公主看今日這個姐姐好生奇怪,連叫了幾聲,都不曾答應,不免聲音大了幾分。

  臨安公主嚇了一大跳,隨即罵道:“死妮子,你想嚇死人啊?”

  “才沒有啊,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莫不是想男人了吧?”甯國公主性子較野,加上是馬皇后所生,除了臨安公主外,就數她最大,那些哥哥們對她極為喜愛,所以整個皇宮裡早已無法無天了!平日裡言語也沒什麼公主的樣子,倒是有些想市井的女子。

  “才沒有呢?”臨安公主俏臉一紅,矢口否認道。

  “呵呵,沒有,沒有你臉紅什麼?”甯國公主指著姐姐通紅的臉頰不依不饒,一臉的不相信。

  這一下臨安公主俏臉更紅了,淡淡發燒的感覺,讓她含羞不已,扭捏道:“哪兒有啊?”

  “還說沒有,你看你,連耳朵、脖子都紅了,我可聽人說了,一般想男人的女人可都是這個樣子的?”甯國公主笑嘻嘻的道。

  “你這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臨安公主有些心慌,剛才的那一刹那,她的確是想男人了,不,應該說不是只有剛才的那刹那,準確的說,應該是這些日子,她不知自己是怎麼,腦海裡總是不斷的回憶著那個男人,那個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就是滿嘴的馬屁,張口便是一個絕妙的對子,還有那一雙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大手,這一切原本是她極為鄙視的,可如今她不但沒有半分的鄙視,反而有些想念,這幾日來,她時常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這便是思春想男人了麼?”

  “哈哈,還不承認?臉都紅成了這樣,不是思男人才怪呢?”甯國公主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仿佛姐姐的心思早已被她洞悉了一般。

  “嘻嘻……”她也不管臨安公主答應不答應,一屁股坐了下來,拉著姐姐臂膀笑眯眯地道:“是不是想那個叫啥來著?”

  “哦,對了,叫李祺!”說完,左右瞧了一眼,笑眯眯的道:“不要說妹妹不照顧你啊,我可偷偷的幫你打聽過了,那李祺長得一表人才,知書達理,是李家的長子,相國李善長對他極為寵愛,姐姐嫁給了他,倒也不虧了?”

  臨安公主眉頭微微一皺,她是公主,一生下來註定了她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上天讓她得到了一些東西,必然少了一些東西,相較于平民百姓人家的女兒,她們卻少了很多的選擇,尤其是自己的男人上,從她們生在帝王家就註定了她的命運,最終走不過

  和親,遠離家鄉。千山萬水,伶仃孤苦,好一點的作為賞賜,嫁給有功大臣,最不濟的莫過於亡國公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淒慘下場,她們是公主不假,過的日子未必比尋常百姓家女兒家要好多少。

  “你說,要是我們不是公主,會不會嫁一個自己喜愛的男人呢?”臨安公主幽幽的道。

  “這個嘛,應該是可以的?”甯國公主沒心沒肺的說道,說完扭過頭看了一眼姐姐,好奇的道:“怎麼,你相國家的駙馬不滿意麼?”

  臨安公主幽幽一歎,道:“一個男人,我與他便是面也沒見過,他長得如何,秉性如何,會不會從一而終的歡喜我,會不會打我,罵我……我都不知道,便要與這男人同床共枕,肌膚相親、生兒育女……哎……?”

  “你就知足吧,父王對你寵愛有加,你是堂堂的大明公主,是金枝玉葉,嫁給了李家,那是父王對李家恩賜,他們還敢對姐姐不好麼,你啊,可比我好多了,父王給我許配的那個汝南侯梅思祖的兒子,我可打聽了,長得難看,身子弱得不行,比起李家的那個姐夫可就差多了?”

  臨安被妹子的幾句話逗笑了,掩著嘴巴一笑,道:“是麼,可我怎麼聽說,那汝南侯梅思祖的兒子,天性恭謹,有謀略,便弓馬”,非常受父王的的器重,常被父王為山東學政,還嘉獎其“精通經史,堪為儒宗”,倒是李家的那個,我倒是沒聽過父王的什麼嘉獎寵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6章:不知其二

  明朝公主一般在十三四歲便開始出嫁,甯國公主,今年十三歲,所以朱元璋也許配了人家,只是現在還沒嫁過去而已,聽了臨安的話兒,甯國公主一臉的得意,忽然左右瞧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姐姐要是歡喜,妹子便找父王母后說說,讓父王下旨,讓那小子娶了姐姐?”

  臨安公主俏臉一紅,道:“你個死妮子,說什麼呢?羞不羞人啊?”

  甯國公主一臉毫不在乎的切了聲,道:“有什麼捨不得,不就是一個男人麼,嫁給誰不是嫁,我們公主生下來,婚姻就由不得自己,既如此,我又何必自尋煩惱呢?趁著還沒嫁人,能玩便好好玩耍幾年,等玩夠了,也就嫁人了,我是公主,有我朱家在的一天,那個臣子膽大包天,敢欺負我,什麼醉打金枝,那不過是那些沒事閑得慌的臣子,說出來過過嘴癮的,還能當著不成,姐姐若是真的不想嫁給李家的公子,不妨我們換換?”

  臨安公主既好笑,又好氣,點了一下甯國公主的額頭道:“你啊,這小腦袋都想些什麼啊,這婚姻父王早已下了旨意,豈是你說換便換的?”

  甯國公主道:“那有什麼,這不是父王籠絡大臣的一種手段麼,嫁給李家也好,嫁給梅家也好,還不都是嫁,有什麼不能換的,你要是怕,要不我找母后幫你說說話兒?”

  臨安公主一歎,道:“只怕,這一次母后也說不得了?”

  “不會的,父王最聽母后的話兒了,有母后幫忙一定可以的?”甯國公主一臉真誠的道。

  臨安公主搖了搖頭,道:“你我雖是嫁人,卻也是國事,母后雖得父王信任,寵愛,卻也不可干預整事?難道你忘了麼?”

  朱元璋登基後,鑒於歷朝後妃、外戚干政的教訓,他對嬪妃管束更加嚴格起來。洪武元年三月初一,朱元璋命翰林儒臣編修《女戒》,作為教育宮中女子的讀本,並告諭學士朱升:“治天下者,正家為先。正家之道,始于謹夫婦。後妃雖母儀天下,然不可俾預政事。至於嬪嬙之屬,不過備執事,侍巾櫛。恩寵或過,則驕恣犯分,上下失序。歷代宮闈,政由內出,鮮有不為禍。惟明主能察于未然,下此,多為所禍。卿等其纂《女戒》及古賢妃事可為法者,使後世子孫知所以持守。”

  甯國公主微微一愣,隨即想了起來,點了點頭,道:“我倒是忘記了這茬,父王也真是的,什麼不好定,偏偏定下了這麼一個規定,什麼後宮不得干政,什麼嘛?後宮裡不就是父王的皇后妃子麼,還有我們這些沒長大的女兒嘛?都是自己人,難道母后還能奪了父王的江山,父王的大權不成?”

  臨安公主道:“快快別胡說八道,父王這麼做自有父王的道理!”頓了頓又道:“當年,漢高祖劉邦死後,呂雉以惠帝年少,恐功臣不服,密謀盡誅諸將;後畏懼諸將擁有兵力,不敢下手。其稱制的八年期間。她毒死趙王如意,砍斷戚夫人手足,挖眼熏耳,用藥使之變啞,置於廁中,名曰“人彘”。對其他劉氏諸王,亦加殘害。惠帝不滿呂後所為,憂鬱病死後,呂雉臨朝稱制,封侄呂台、呂產、呂祿等為王,擅權用事,排斥王陵等老臣,拔擢親信。先後扶植了兩位漢少帝(劉恭、劉弘)做傀儡,而將實權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呂家趁機禍亂漢朝數十年,引起的百姓怨聲載道。

  “哼,這也是因人而異,北宋宋英宗皇后,宋神宗生母,元豐八年神宗病逝,宋哲宗繼位,因哲宗年幼。她乙太皇太后身份聽政。高太后廉潔自奉,處事公正,她垂簾聽政期間,朝政比較清明,她因此也被稱為女中堯舜,前後執掌朝政九年,比起宋朝的那些昏庸的皇帝好多了!我看啊,這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

  臨安公主噗嗤一笑,道:“我的傻妹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哦,姐姐知道?說來聽聽?”甯國公主來了興趣,拉著她衣袖問道。

  臨安公主道:“大凡開國君主,多是雄才大略之主,秦皇漢武、唐宗宋祖,莫不是一代雄主,他們自有統領後宮,駕馭群臣的手段,所以一般也不會出現後宮干政的局面。

  但開國君主也是人,也會老,也會有死的那一天,待他們死了,他們的子孫,長在深宮、長於後妃之手,他們終日聽得都是聖人之言,說的都是聖人之語,怎知天下事,知曉百姓之苦,便是他們做了皇帝,所依靠的不過是那些深宮的婦人,和太監,外戚,若說,那些皇帝年紀大些,是個仁君,倒也罷了,怕的就是那些弱主,這些皇帝因為還沒長大,根本處理不了國家大事,依靠的就是自己母后,也就是所謂的後宮了。而這些皇后,常年住在深宮大院,自然不知曉明間疾苦,如此一來,在處理國家大事之上,毫無見識,手段、長而以往,就有些力不從心,只好依靠自己娘家的的父兄,幫助自己來處理國,家,大,事。這樣一來,朝廷的便落到了外,戚的手中。

  “哦,這倒是?”甯國公主點了點頭,道。

  臨安公主繼續道:“朝廷大權,落入了外戚的手中,他們仗著是皇親國戚,少不了作威作福,若說忠於朝廷到也罷了,若是不終於朝廷,這些外戚掌握兵馬大權,把持朝政,廢除皇帝,改朝換代,也不是不可能,漢之王莽,大周之隋文帝楊堅,莫不是以外戚的身份奪得皇帝的大位?再者,便是那些外戚,忠於朝廷,可皇帝會長大,等皇帝成年後,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解除外戚過大的權利,必然有所依靠,而這個時候,依靠的只有自己身邊的宦官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6

第1867章:一代雄主

  皇帝幼長深宮,勢單力薄,關係最密切者,莫過於宦,官。正如《後漢書,歡宦,者列傳》所說:“內外臣僚,莫由親接,所與居者,唯閹,宦而已。”皇帝自幼,一切就由宦官照管。宦官照管皇帝的日常起居,熟悉皇帝的性情習慣,是皇帝身邊唯一的親信。當皇帝長大成人,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的時候,必然地同企圖繼續專權的外戚的當權者,少不了要一番龍爭虎鬥,宦官就成了皇帝的盟友,於是在宦官的協助下,皇帝奪回了朝廷的大權。可這樣一來,宦官在幫忙皇帝奪取朝廷大權的時候,少不了要立下大功,這些宦官沒有妻兒父母,“遂享土地之封,超登公卿之位”,於此一來,朝廷的大權便落入了這些有功的宦官的手中。

  說了半天,臨安公主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然而,當皇帝死去,新君繼位,宦官由於身份卑賤而不能輔,政,於是又有新的外戚上臺,這樣新的奪權爭鬥就開始上演了,如此周而復始,朝廷還能安寧,百姓還能有好日子過,父王為防外戚專權,制定出了“公主俱選庶民子貌美者尚之,不許文武大臣子弟干預”的律法。規定駙馬須從平民或低級官吏家庭中選取,而且子弟被選中的人家,近親中便不能再出仕為官,即使已經做著官的也得退休回家,駙馬終生只拿俸祿而不能為官,由於缺少了外戚的制衡,朝廷的大權始終在皇帝手中,這麼做與國家,與百姓實則大大的有利!”

  “說得好,看得透,不愧是我朱元璋的女兒?”兩人正說著話兒,忽聽得東南角落一個聲音傳來,二人扭頭看去,只見朱元璋一襲龍袍,在一干宮娥的擁護下漫步走來。

  臨安、甯國急忙微微福了一下,道:“兒臣拜見父王!”

  朱元璋對自己的子女極為寵愛,擺了擺手道:“都是自家人,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就免了吧?”

  兩人道了聲謝,便也不客套,甯國公主膽子較臨安大了些,這會兒拉著朱元璋的臂膀,撒嬌道:“父王今日怎麼有閒心出來看我們啊?”

  朱元璋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甯國公主粉嫩的臉蛋,笑著道:“怎麼,埋怨父王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你們了?”

  甯國公主搖了搖頭道:“母后說了,父王心中對我們極為愛惜,心中實乃萬分的想念我們,只是國事繁忙,才沒了空閒來看我們,兒臣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父王當了皇帝,便不再是兒臣一個人的父王,還是天下百姓的君父,可不得以國事為主,父王如此辛苦,兒臣豈能怪罪父王?”

  “難得甯兒明白父王的心意,父王甚是欣慰!”朱元璋黏著長須,一臉慈愛。

  “父王,你的國事處理完了麼?”甯國公主依偎在朱元璋的懷裡,有一句每一句的問。

  朱元璋道:“國事那麼多,只要你想做,哪有做得完的,今日朕來這裡,除了看完你們之外,還有一件國事也要處理一下?”說著掃了一眼臨安。

  “哦,是什麼事情啊?”甯國公主來了興趣,他長這裡大,還是頭一次見朱元璋將國事帶入後宮來處理,不免好奇起來?”一雙皓腕依偎在朱元璋懷裡仰著一張小臉問道。

  一旁的臨安也有些好奇的掃了一眼朱元璋,也走過來,依偎在朱元璋的另一旁,附和道:“是啊,父王到底是什麼國事啊,讓父王帶到了這裡?”

  去那邊坐下說吧,朱元璋掃了一眼前方,前方是一片梅園,院中的梅花,花徑蜿蜒,湖石玲瓏。古雅的亭臺樓閣,點綴在香海裡,窈窕多姿,此時雖沒到梅花盛開的季節,卻也有一陣淡淡的幽香傳來,院中有一座水塔,塔下有噴水池,橢圓形池中石疊大龜,高處築池蓄水,利用高差,從龜口噴水,池養金魚,在此小憩,頗為幽靜。

  臨安公主、甯國公主輕輕“嗯”了聲,便依偎在朱元璋的懷裡往那梅院走去。

  院中有素白潔淨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綠萼梅,有紅顏淡妝的宮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有濃豔如墨的墨梅,有枝杆盤曲矯若游龍的龍游梅等。還有造型幽雅、虯枝倒懸、枯樹老幹,一副優美畫圖映入三人眼中,朱元璋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裡新鮮全部吸入鼻中一般,好一會兒才扭過頭伸手在臨安公主的臉上摸了一把,道:“臨安,你今年也有十三了吧,是個大姑娘了,父王打算讓早日與李祺完婚,你覺得可好?”朱元璋語氣緩緩的道,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臨安一楞,隨即道:“父王,女兒還小,女兒還想陪著父王?”

  “是啊,父王,姐姐今年剛過十三歲,你何必這麼早嫁姐姐呢?”一旁的甯國也附和道。

  朱元璋面色一冷,喝道:“你懂什麼?”

  甯國與臨安嚇了一大跳,臨安眼圈一紅,便要落淚。

  朱元璋望了一眼臨安,伸手輕輕拍了她,道:“臨安,你朕的大女兒,朕對你寵愛有加,難道朕不想你多在皇宮裡陪陪朕麼,朕當然想了,可如今的朕身不由己啊?”

  “父王……”臨安淚珠轉動,亦然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朱元璋歎了聲,道:“當年,光武帝光復漢室江山後,不曾大肆屠殺或者壓制開國功臣,反而對他們禮遇有加,功臣們大多能保全性命、待遇和地位。成為一段佳話。歷朝歷代開國帝王,莫不是以光武帝劉秀,為效仿的典範,但世人卻沒發現,光武帝保全了大臣的性命,卻也為自己的江山埋下了禍根!”

  臨安公主與甯國見朱元璋面色冷得有些可怕,心中害怕,倒也不敢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

  朱元璋繼續道:“光武帝身為開國之君,那些臣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知根知底,再者光武帝雄才偉略,乃一代雄主,自然能駕馭大臣了,終光武帝一朝,並沒有大臣奪權的事情發生,可光武帝死後,他的子孫卻沒那種魄力,於是為了籠絡群臣,他們便以皇室的婚姻來鞏固自己與群臣的關係,於是在光武帝后,他的子孫的江山便是與那些大臣進行婚嫁了,久而久之,東漢的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更成為一種牢固的觀念。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17:47

第1868章:朱家江山

  朱元璋歎了聲,道:“當年,光武帝光復漢室江山後,不曾大肆屠殺或者壓制開國功臣,反而對他們禮遇有加,功臣們大多能保全性命、待遇和地位。成為一段佳話。歷朝歷代開國帝王,莫不是以光武帝劉秀,為效仿的典範,但世人卻沒發現,光武帝保全了大臣的性命,卻也為自己的江山埋下了禍根!”

  臨安公主與甯國見朱元璋面色冷得有些可怕,心中害怕,倒也不敢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

  朱元璋繼續道:“光武帝身為開國之君,那些臣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知根知底,再者光武帝雄才偉略,乃一代雄主,自然能駕馭大臣了,終光武帝一朝,並沒有大臣奪權的事情發生,可光武帝死後,他的子孫卻沒那種魄力,於是為了籠絡群臣,他們便以皇室的婚姻來鞏固自己與群臣的關係,於是在光武帝后,他的子孫的江山便是與那些大臣進行婚嫁了,久而久之,東漢的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更成為一種牢固的觀念。

  而與皇帝結親的大多是將相功勳和世代公卿巨族的家庭,他們本來就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當他們的女兒姐妹甚至姨姑成為後妃特別是皇后或太后時,靠著這種裙帶關係,他們會得到更多的恩寵,獲得更高的權力和地,位。並且,臨朝的太后們,為了鞏固自身的地位,一般都會召父兄入參大政,掌握軍政大權。

  外戚中當權者們為了長期掌權的需要,千方百計地控制並籠絡住皇帝,擁立幼帝即位就是一個很好的方法,長此以往,朝廷的大權卻不是在皇帝的手中,而是在外戚的手中,這也是朕為什麼嚴令後宮不得干政了?”

  甯國公主剛才聽姐姐已經說過了,這會兒聽朱元璋說得與姐姐差不多,她對朝廷之事並不關心,只覺得父王與姐姐都這麼說,那麼這條禁令自然是不錯了,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後宮不得干政與姐姐嫁人有何干係,看了一眼臨安,想起剛才她說的一番話兒,心中有些不忍,咬牙了咬牙,大著膽子道:“父王說的是國事,兒臣雖不知,卻也知道父王這麼做是對朝廷,對我朱家、對百姓大大有利,只是兒臣不明白,父王不得後宮干政,與姐姐嫁人有何干係,姐姐歸為公主,金枝玉葉,俗話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姐姐早嫁幾年,晚嫁幾年,又有什麼關係,父王又何必如此心急將姐姐嫁出去呢?”甯國公主說完,心中忐忑不安,自己的這個父王,旁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整個紫禁城,不要說那些文武百官了,便是後宮裡的三宮六院,出了母后和大哥之外,我不是對他十分懼怕,生怕自己這幾句大膽的言語,惹得他不高興,要受到什麼懲罰。

  好在朱元璋並沒有生氣,而是望著前方的一座水池,那水池裡豎著幾塊石頭,形狀古奇,凹凸玲瓏,有一排三峰,面南而立,細細揣摩形如“福、祿、壽”三字。稱為江南少有奇石,組成梅園奇妙一景,十分好看,朱元璋看了一陣,卻沒有急著收回目光,而是盯著其中的一株梅花,那梅花是上等的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綠萼梅,一虯枝倒懸長得十分的健壯,竟比主杆還要綿長壯碩,可想而知了,那主杆幾乎不堪重負,所幸旁邊有一座三層八角,飛簷翹角攢尖的亭子,讓其斜靠在上,才面前支撐了那枝幹。

  朱元璋看了許久,才伸手一指,道:“你們看那株綠萼梅,可不是主杆太過弱小了,若非有了這座八角翹亭,這株綠萼梅豈不是不堪重負,最終被壓垮,倒地而死!”

  臨安公主與甯國公主相視一望,似有所悟。

  朱元璋收回了目光,輕輕歎了聲,道:“當年的父王不過是淮右一介布衣,全仗著這幫文臣武將為父王出生入死,方為朕打下了這座江山,他們與朕有恩,與朝廷有功勞,朕豈能不知,只是,這些年他們做了大官,有了身份,有了地位,再也不是當年的兄弟,他們開始為了權勢,勾心鬥角,好壯大自己的實力,如此一來,他們的實力越來越大,他們是朕一手提拔的臣子,對朕自有幾分懼怕,可朕也是人,會老,會死,等你哥哥繼承了大統,那時他們便如這株綠萼梅的偏枝一樣,越長越大,最後甚至蓋過了主幹……?”

  朱元璋說了這兒,頓了頓,似乎是壓制在心頭許久的心事,終於找到了人可以傾訴一般,鬆了一口氣,繼續道:“難道真的要朕的子孫後代,也像光武帝的子孫一般,被一幫文臣武將掌握在手中,呼來喝去,最終來一個黃袍加身,自立為帝麼?不,朕的江山,絕不容許這等情況的發生,所以,朕不學光武帝,宋太祖,朕學漢高祖,學唐太宗,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對那些過於龐大的枝幹,唯有一併剪除,才能保證主幹的勃勃生機,朕,為了朱家的江山,不懼後人父王不仁,父王也要動手剪條了?這些你們可明白?”

  臨安公主與甯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朱元璋疼愛的摸了摸兩位愛女的頭髮,繼續說道:“眼下,父王的江山尚未鞏固,關外還有韃子,朕需要這幫文臣武將幫朕繼續掃除韃子,所以,朕要學光武帝拉攏他們,李善長是父王的左膀右臂,在朝中威望無人能比,有他在,滿朝文武百官才能為朕效命,故而,朕要好好籠絡李家……”

  這一下,臨安、甯國算是徹底明白了,臨安紅著雙眼,道:“父王,兒臣……”

  朱元璋微微歎了聲,道:“臨安,這是命,你莫要怪父王!”

  臨安紅著雙眼,咬著牙,許久才哭著道:“父王,你別說了,兒臣,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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