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355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23

第598章 玉梨花是奇女子?

    送走楊春,唐三足輕輕搖了搖頭,暗想楊春兄弟對付皇劍莊的人也太殘忍了些,黃猛有權調閱檔案,肯定知曉相關的事情,皇劍莊的人肯定從黃猛口中得到相關情報,這才尋上門來復仇的。

    唐三足思緒很亂,出了郡衙,不知不覺來到春豐樓,到了門前回過神來,不由自嘲地笑笑,剛要進門,身後有人說道:“你這大半天去那裡了?”

    唐三足回身一看,見是玉梨花,穿著一件尋常棉布衣裳,也未裝扮,顯然今天出了門,是萬萬不會再回來了。唐三足將玉梨花拉在一旁,道:“我被張大人留在身邊辦案,房子找好了?”

    玉梨花頗有深意地看看唐三足,道:“看你的樣子,不想出來了?”

    唐三足苦笑一下,道:“我又不願當官,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陷了進去,現在想拔出腿來,也來不及了。”

    玉梨花拉著唐三足,道:“走,我們去新房子看看,免得你尋不著家。”

    向左邊拐過一個路口,右邊是大齊銀行中山營業部,玉梨花領著唐三足過了營業部,就在左邊一個小門停了下來,拿出鑰匙開鎖進門。唐三足望瞭望周邊,笑道:“你倒會尋地方,這個地方安全得很。”

    玉梨花笑道:“若是銀行左近還不安全,就沒有再安全的地方了。只是價格高些,不過鋪面可以出租,周圍鄰居我也打探過了,非富即貴,都是正經人家。”

    這只是一進三間小院,面積不大,但是房屋裝修過,院內格局佈置得很不錯,傢俱也齊全。唐三足轉了一圈,滿意地說道:“你的眼光真好,只是你尋常一人在家,過於寂寞了些。”

    玉梨花笑道:“我怎能一人住在這裡,平常服侍我的兩個丫環,我一併給贖了身。她們兩個現在樓裡收拾東西,一會兒就會搬過來。”

    唐三足在正堂坐下,環視一圈,感覺很好。玉梨花靠著他坐下,忽然說道:“我希望你時刻戒備,不要如我那……留下我一人受苦。”

    唐三足自從與玉梨花合體,對她十分好奇,若是平常迎來送往的妓女,那裡會很松,但是玉梨花卻如處子一樣,雖未見紅,但是如此緊致絕非平常妓女。唐三足借著這話,問道:“你以前嫁過人?”

    玉梨花神情有些傷感,道:“我既然跟著你,也不瞞你,我原是洛陽一個院子的雛妓,自五六歲開始學習彈唱詩文,十余歲時被情報司選上,受了五年的嚴格訓練。當初與我一起訓練的還有其餘男女,其中一個男子與我關係很好,當初我們山誓海盟,決定出師後就結婚。當初上司也已批准,婚期都已議定,婚房也準備好了,甚至我們……都提前吃了禁果。就在大婚前三日,他在半路遇到刺殺,身負重傷,當夜就不治身亡。因為我查尋原因,他是受命調查一樁案子,查出了關鍵東西,所以……被人滅了口。”

    唐三足這才恍然想通,以玉梨花的身份,一般人誰能威逼她上床?她肯定是傷心之餘,主動要求潛伏在此地,平常掛著名妓的名頭,其實從未接過客。唐三足原本還覺得她有些髒,這時心事頓去,心情驟然大好。

    玉梨花接著說道:“我看得很明白,中山郡內定有一場大風雨,不僅僅牽扯黃猛案,這裡還是諸股勢力搏擊的一個點。諸股勢力有些隱密力量,都藏在黑山裡面,中山臨近黑山,是聯絡消息最合適的地方。黃猛潛來此地,不僅僅是為了藏身,而是要將這些隱密力量整合起來。我之所以主動請辭,就是不願波及太深,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沒有人願意我們繼續活著。”

    唐三足聽到這裡,對玉梨花不由刮目相看,這是一位很明事理的奇女子,格局並不限於一地一案,而是著眼大局考慮,在暴風雨之前安全著陸,這那是尋常女子的手筆?

    玉梨花歎了一口氣,道:“受了這麼多年教育,不應該這麼自私,但我真的累了,想享受幾年正常人的生活。你卻越陷越深,此案過後,你也逃不出來了。也罷,這就是我的命吧,我想此案無論結局如何,若是你還活著,肯定會轉為明職,安全可以保證。我現在擔心的事情,不是此案能不能破,而是以後你知道的事情多了,自己人想不想讓你活下去。”

    唐三足被張椿討去,又頗受重用,安全方面再也不用顧慮,內心正有些自得,聽玉梨花說到這裡,不由有些納悶,道:“自己人?我又不想搶班攬權,怎會有人不希望我活下去?”

    玉梨花道:“你怎麼還不明白?!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你知道的事情多了,或者你掌握了別人的隱秘,而這些人能力非凡,你想想你能活多久?”

    唐三足還是有些不明白,道:“我們情報是共用的,我知道的別人也會知道,怎麼就關我的事情了?”

    玉梨花急道:“虧我認為你是個人物,沒想到你就是個豬腦子,付丘是靠什麼起家的?他在南州時,憑什麼控制了那麼多人?你破了此案,這些隱密你不用接觸?你若是有野心的人,將隱密私藏起來加以利用,以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你是這樣的人嗎?別人擔心你將隱密交上去或者洩露出去,會願意你活下去嗎?”

    唐三足從未想到如此深,琢磨一會,感覺玉梨花講得很有道理,不由閉目深思,考慮破解之道。玉梨花接著說道:“現在你撤出來還來得及,否則只有得到太子的信任才行,即使這樣,你以後也得像齊隸大人那樣,輕易出不了京了。”

    唐三足點了點頭,忽然想通一個問題,笑道:“我得了你這個賢內助,還需要憂心什麼?遇到難事回來請教夫人就是。”

    說完,不理玉梨花嗔怪的白眼,唐三足看看天色,道:“不行,我得回去趟,祈求下午別出凶案了。”

    唐三足出門,留意一下周圍,發現他一動,便有至少五六個人有不同反應,心道這應該是張椿安排的護衛。唐三足放下心,安步當車,向郡衙方向走去,他的腦子開始思考更高層次的東西。

    從玉梨花的話來看,玉梨花在情報司原先職務肯定不低,而且能直面情報司上層,否則不會有這些感悟。唐三足雖在神鳥機構,但對上層的事情並不明白,聽到玉梨花的話,唐三足才知道無論是情報司還是神鳥機構,都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之間爭權奪利、相互傾軋肯定少不了。因為情報系統的特殊性,上級交辦的任務也未必是正義的,說不定也有類似楊春兄弟借公濟私的事情發生。

    做為唐三足來講,他是不缺錢的,他平常有自己的生意,這些錢算是他的正常收入,執行任務時還有薪金補貼,所以唐三足對錢看得很輕。他的女人玉梨花,更是斂錢的高手,召集熟人一起喝喝酒、打打牌,就能賺到不菲的傭金,因為有情報司的招牌護身,這些錢賺了也就賺了,即使有些案子發了,追到玉梨花這裡,也有情報司出面幫她將事情擺平。

    他們兩人職務都不低,手頭也不缺錢,可是別人呢?唐三足從未如今天這樣,從深層次思考自己,很久以來,他一直沒想到自己與其他同僚的差別,因為出身職業的緣故,他的生意一直很好,上司發來的薪水和補貼,他一向是看不上眼的。除了他和玉梨花這些級別高的暗子,是否還有偽裝成僕人婢女或是窮人的同僚?這些人除了上司發的薪水補貼,平常收入是否很少?他從來沒想過這種事,現在終於看清了情報組織的部分真相,他發覺與大部分同僚相比,他這種在社會上有一定地位,有大把財富可以支配,任務又很少的人,應當是組織內部極少數的人。

    走進郡衙時,天上飄起了濛濛細雨,唐三足不由感歎自己的命好,連雨也躲著自己走。他回身看看身後,見雨霧中那五六人根本沒有避雨的工具,避在牆邊或閘樓下,但是不敢擅離。唐三足歎了一口氣,自己做了多年的幸運兒而不自知,看來得好好出一把力才能安心,儘快破獲這樁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的兇殺案,將隱在暗處的兇手儘快緝拿歸案。

    唐三足尋到玉稱子的時候,玉稱子正在經堂裡打坐,他對唐三足突然來訪很好奇。唐三足溫善地笑笑,道:“打擾大師,請問地獄是怎麼回事?報應又是怎麼一回事?”

    玉稱子站起身來,招呼唐三足在窗前的案幾前坐下,道:“國教包容百家,對地獄的論述並不一致,我個人理解,那些典籍的記載有真有假,或許真相只有一點,在口口相傳的過程中,許多事情被無限放大了。有的典籍中說八大地獄或八寒地獄、也有說十六地獄或十六小地獄、道家說十八層地獄、還有說一百三十六層地獄的。至於報應的說法更是不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23

第599章 送紙人咒唐三足!

    唐三足認真聆聽了半個時辰,大約聽明白了幾個版本,他沒有心研究教義,只是瞭解些大概,以便更好推斷兇手的想法。唐三足告辭玉稱子,回到公房,看見賈葵正坐在屋裡等著自己。

    唐三足歉意地笑笑,道:“剛才去請教玉稱子道長,花了不少時間。”

    賈葵道:“我也是剛到,其實我感覺報應只是猜測,只是極有價值的啟示,於破案本身沒有太大益處。”

    唐三足笑道:“我知道,明白這一點,多少有些幫助,最起碼知道兇手想用什麼辦法害人,要想破案得同時從其它方面入手。”

    兩人小聲討論一會,唐三足道:“楊春三人藏好了?”

    賈葵笑笑,道:“張大人也是患得患失,既擔心兇手縮回頭去,又擔心安排不周祥再出什麼意外。細節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協助人的身份,你現在可是主辦人的身份。”

    唐三足笑道:“大人莫取笑我了,因為我無足輕重,借調過來不影響任何事,張大人即使想調你這樣的官員,只怕許可權也不夠。”

    賈葵笑了笑,正色道:“我過來尋你,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明白,辦完這個案子,你得重回神鳥來,我已經向上打了申請,讓你擔任我的副職。”

    唐三足滿面歡喜,道:“多謝大人栽培。”

    賈葵道:“你莫高興,你要知道,你入了職,就不會與以前那樣輕鬆了,還有你那鋪子也得趕快找人接手。”

    唐三足道:“那倒不礙事,我家小七現在擺理得井井有條,連交接都用不著做。”

    賈葵笑笑,道:“走,我們看看那三人去,你猜他們躲在什麼地方?”

    唐三足想了想,道:“大牢或者銀行。

    賈葵笑道:“看來以後的事情瞞不過你了,張大人、岳大人和沈統領想了半天,才想出要將三人藏在大牢的主意,你轉念間就能想出來,不簡單。”

    唐三足想了想,道:“獄吏可以信任嗎?”

    賈葵道:“獄吏是位轉業老卒,身世清白,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兩人並肩往衙門走,幾人簇擁著一位貴夫人從對面過來,賈葵像是萬事通一樣,小聲說道:“這是關靖的原配夫人,幽西楊家的嫡系小姐,是位賢內助。”

    顯然關夫人與賈葵很熟,隔著十余步就說道:“小葵,你來了中山,只去看了我一次,是不是每天花天酒地,擔心露了餡,怕我說給你娘親聽?”

    賈葵的母親就是楊家人,不過是支族出身,比不得關夫人身份高貴,見關夫人開他玩笑,忙道:“我這人怕生,最怕出入風月場所,這幾天就住在郡衙,不信你問衙內僕役。”

    關夫人笑道:“你跟你爹一樣,外表看著本分,其實花心得很,否則怎會娶好幾房妻妾?”說到這裡,關夫人注意到唐三足,道:“這位是……”

    賈葵介紹道:“這是唐校尉。”

    關夫人笑道:“原來是勾走梨花的唐大人,梨花生性高傲,難得有瞧得上的人,唐大人想必天生異稟了。”

    唐三足不由臉色一紅,心道關夫人真是什麼話也能說得出口,但聽得出來,關夫人與玉梨花很熟,道:“待夫人那天有空,我與賤內專門給夫人請安。”

    關夫人正色道:“梨花從了正,這是可喜可賀之事,她這一生不容易,既然選了你,你可得好好對她,若是負心薄幸,我可饒不了你……”

    這就是女人的交際能力,說話唐突而又不失分寸,讓人油然生出幾分親近感,聽完這幾句話,唐三足不由心中感歎,關靖討了這位夫人,會給他很大助力,這說話辦事的手腕,比老官場油子還要厲害得多。

    兩人辭了關夫人,圍著大牢四周轉了兩圈,沒尋出什麼破綻。賈葵道:“若在這種情況下,兇手還能得手,說明黃猛的能量太大了。”

    唐三足見天色不早,道:“看來張大人已經有了周密部署,我也不回衙了,回家看看去。”

    唐三足回來得不巧,玉梨花並不在家,帶著丫環大花出去購物去了,只有丫環小花看家,見唐三足進門,恭敬地喊了一聲老爺,給他沏上一壺好茶。唐三足這幾天遇到的事情很多,想理一理雜亂的思路,可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唐三足午時在衙門吃的飯,不太合口,感覺有些餓。小花聽到唐三足吩咐,很快送來了幾份點心。唐三足吃了兩塊點心,忽然有人敲門,送了一大包東西進來。小花打開一看,不由尖叫一聲,將那包東西扔在地上。唐三足聽到喊聲,迅出門來看,見包袱裡是些紙錢燒紙,其中還剪了四個小人,一男三女,細看隱約像是唐三足、玉梨花還有兩名丫環。

    這時門外響起喧嘩聲,唐三足出門一看,見有幾人將一位小廝捉了起來,不問便知,肯定是外面的人聽到小花驚叫,所以將這人捉了起來。唐三足向眾人笑笑,來到小廝面前,溫言問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小廝只有十一二歲,嚇得臉色蒼白,見唐三足態度溫和,小聲答道:“我是時記棺材鋪的夥計,上午有人訂了東西,留了地址,掌櫃讓我送來的。”

    唐三足示意將小廝放開,道:“你確定沒送錯地方嗎?”

    小廝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道:“這是訂貨的人寫的,我方才問過銀行的人,他們說就是這裡。”

    唐三足看紙條上的位址,寫的確實是這裡,見字跡甚是清秀,不似男子所寫,溫言問道:“訂花的是位女子?多大年紀?相貌長得什麼樣子?穿著什麼衣服?什麼地方的口音?”

    幹棺材鋪這行不容易,小廝曾有過送錯地方的時候,還曾被暴打過一通,開始以為又惹了禍,現在見人將他放開,問話的人又和善,想了想道:“那位姑娘十四五歲,圓臉,笑起來一對好酒窩,長得漂亮極了,說的是官話,個子跟我差不多高,穿得綠色步裙,頭上沒有飾物,只有一根挽的綠玉金簪子,聽掌櫃說那根簪子十分名貴。”

    唐三足笑笑,這孩子口才很好,觀察得細緻,開始時唐三足還以為是玉梨花訂的,現在看來另有其人。在這中山郡內,他再不認識別的女子,看來這人應該與兇手有些瓜葛,不然不會做這樣無聊的事情。

    唐三足盯著那孩子看了一會,見他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裡沒有一絲慌亂,心道別難為這苦命的孩子了,從懷裡摸出一聲碎銀子,道:“這是給你的賞錢。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沒有上學?”

    這孩子似乎很少有人賞他錢,將錢拿在手中攢得緊緊的,眼圈一紅,道:“我叫金風,是個孤兒,在福利院住到十歲,不願再受人施捨,就尋了現在這個差事,已經幹了三個月了。”

    唐三足不知為何,自從認識玉梨花以來,開始多情善感起來,見這孩子可憐,摸著他的頭說道:“金風,在福利院有吃的,還可以上學。你不上學,不識字,難道當一輩子小夥計?聽叔叔的話,回福利院去,等著上完學,再出來找差事。”

    說完,唐三足從懷裡掏出一張二十金的銀票,道:“福利院只管吃住,沒有零花錢,這個給你。我希望下次見你的時候,是個有文化的孩子,走吧。”

    金風並未多話,給唐三足鞠了個躬,一言不,匆匆走了。

    唐三足向眾人點頭示意一下,看了看那個包袱,就將包袱放在院子裡的石案上。這時只聽門聲響,唐三足回頭一看,見玉梨花和大花回來,提著無數的大包小包。唐三足連忙上前,從玉梨花手中接過東西,見玉梨花粉臉通紅,鼻尖上沁著汗珠,道:“買這麼多東西,叫個車送回來就是。”

    玉梨花聽出裡面的愛惜之意,只覺心裡暖暖的,道:“隔著沒有幾步,叫個車太浪費了。”

    小花也出來,幫著大花拿東西,玉梨花手中東西被唐三足接了過去,抬眼看石案上一個包裹,剛要動手看看是什麼東西,唐三足扭頭看見,道:“別動。”

    玉梨花狐疑地望了一眼唐三足,但聽話地停下手來。唐三足將東西送進屋,出來見玉梨花坐在石案前面的石凳上,回屋拿了一個綿墊,走過來遞給玉梨花,道:“石凳涼,你墊上這個坐。”

    玉梨花感覺無比溫馨,方才心中的不快頓時消失,笑道:“這裡面放著什麼好東西?弄得如此神秘?”

    唐三足溫和地說道:“說出來你別害怕,有人送來紙錢嚇我們的。”

    玉梨花一聽,笑了笑,將包袱打開,又看了看那四個小紙人,哈哈笑道:“關家小妹真愛捉弄人,我讓她順路訂些紙線,她倒好,讓人將我們四個剪成這樣。”

    說到這裡,感覺有些不祥,目露寒霜,道:“那有這樣咒人的?”

    唐三足一聽,道:“這紙錢是你讓人訂的?訂這些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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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兩個丫環有嫌疑?

    玉梨花平復一下心態,道:“我義母約我去道場還願,我今個兒忙,就讓小妹去買紙燭時順便幫我訂上一份。沒想到這小丫頭沒個數,怎好這樣咒人?”

    唐三足不由有些奇怪,問道:“你還有義母?”

    玉梨花不無得意地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交際廣泛,拜個義母算什麼大事。”

    唐三足笑道:“你既然有義母,找個時間過去拜訪一下,免得人家說我不懂禮數。你義母是誰家的夫人?”

    玉梨花笑笑,道:“我義母就是太守夫人,你沒想到吧。”

    唐三足觸起關夫人,不由搖頭苦笑,道:“真是碰巧,不久前還遇見她,她問起你來,似乎很熟的樣子,我話趕話,還說找時間去給她請安。”

    玉梨花笑笑,沒有說話,忽然想到什麼,道:“小妹雖然古靈刁鑽,但這些犯忌諱的事情,她應該做不出來。”

    唐三足想了想,將包袱拿回房,穿上外袍,從包袱中取出那四個紙人,出來跟玉梨花說道:“不對,我得去那家棺材鋪看看。”

    玉梨花追了過來,道:“我與你一塊去。”

    唐三足望了她一眼,道:“你忙了一天了,眼圈都黑了,深更半夜去那些地方幹嘛?我就是問道些話,弄明白這紙錢是不是關小姐訂的。”

    玉梨花聽著心裡舒坦,笑道:“不累,誑街能累壞女人嗎?”說完,交待大花道:“你們兩個在家做飯,我跟老爺出趟門,很快就回來。”

    出門不久,唐三足小聲問道:“小花是那裡人?”

    玉梨花道:“她是奴籍,是……是高句麗人。”

    唐三足觸起下午看過的案宗,記起劉阿大也是高句麗人,道:“你認識劉阿大嗎?小花認識劉阿大?”

    玉梨花笑道:“劉阿大這些奴籍的人,中山城內一共沒有幾個,我在中山這麼多年,怎能不認識。小花應該也認識劉阿大。”

    唐三足道:“劉阿大是高句麗皇族後人。”

    玉梨花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妓院裡的雛妓大部分都是奴籍人生養,這些人大半都是各族貴族,戰敗後被貶為奴籍的。”

    此時天色已暗下來,街上行人漸少,唐三足壓低聲音道:“昨天死的楊秋,昨天中午跟劉阿大一起吃飯,劉阿大說他有黃猛的消息,下午楊秋慘死後,劉阿大全家詭異地消失了。”

    玉梨花現在正式脫離了情報司,消息不是很暢通,聽了這事不由大吃一驚。這時唐三足又說道:“大花是什麼來歷?”

    玉梨花笑道:“你莫不是連大花也懷疑吧,大花長相一看就不是高句麗人,她是貴霜……”說到這裡,玉梨花臉色凝重,道:“莫非你懷疑這些奴籍人相互串通?”

    唐三足小聲說道:“黃猛,或者說是付丘,消息肯定有來源,但是城內那麼多人,都尋不到痕跡,說明他有秘密而有效的情報網絡。現在漢人豐衣足食,誰會擔著身家性命替他做事?我懷疑這些奴籍的人,可能是付丘情報網絡的重要組成部分。”

    玉梨花懊惱地歎了口氣,道:“早知道這樣,給她們贖的什麼身,她們在我身邊數年,說不定我的身份也洩露了。”

    唐三足笑笑,道:“你也不用後悔,你現在脫出來了,她們利用不上你,肯定將主意用在我身上。這樣也好,利用這條管道,編幾個假消息捉弄一下她們。噢,對了,你知道我為何要去棺材鋪了?”

    玉梨花道:“不是問道是不是小妹訂的嗎?”

    唐三足搖了搖頭,道:“我想關小姐就是再任性,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事情只有兩個可能,若不是小花做的事情,肯定是棺材鋪的問題。若是棺材鋪的問題,他們肯定與對手有一定的關係。那四個紙人雖然粗糙,但將我們的體態特徵都表現出來,若是不相干的人,你認為可能嗎?”

    棺材鋪距離並不是很遠,天色還未黑透,棺材鋪並未關門。唐三足進門一看,見店內只有一位年約五十的老者,頭斑白,膚色稍黑,臉色皺紋密佈,面相忠厚,一雙眼神比較渾濁,不像是壞人。

    老者看見有人進來,放下手中的物事迎上前來,道:“兩位有什麼事嗎?”

    唐三足溫和地說道:“我想訂些紙人,可以做嗎?”

    老者指著牆角的用竹子和紙紮的紙人,道:“這裡有現成的,你看看行不行,若是相不中,再說定做的事情。”

    唐三足近前仔細看了看,見這些紙人與包袱裡的紙人工藝完全不一樣,搖了搖頭,從懷裡取出那四個紙人,笑道:“我想定些這樣的紙人。”

    老者拿過紙人看了看,搖了搖頭,道:“這些紙人我們鋪子裡做不了,若要訂做這樣的紙人,要將樣品放在這裡,明天我問問剪紙的溫婆婆能不能做。”

    唐三足臉現疑惑之色,道:“溫婆婆?你們鋪子裡的人?”

    老者笑笑,道:“我們這些小生意,養不了太多的人,剪紙這些細活,都是前街的溫婆婆剪的。你手中的剪紙與溫婆婆剪的不大一樣,若是溫婆婆剪不了,請贖小店無能為力。”

    唐三足點了點頭,道:“能不能將溫婆婆的位址給我,我問問她能不能做,若不能做我再找別人。”

    見老者默然不語,唐三足知道其中的原因,笑道:“我懂你們的規矩,放心,會給你合理的利潤的。”

    老者聽到這裡,開口說道:“算了,溫婆婆也是可憐人,你們多給她些錢就行。她往在南邊第一條街,最西頭第二戶,門前有顆大柳樹。”

    唐三足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放在就近的一塊案板上,向老者點了點頭,拉著玉梨花就往外走。出了門口,唐三足並未去尋溫婆婆,反而往居處走,玉梨花奇怪地問道:“為何不去尋溫婆婆?”

    唐三足笑笑,道:“不是溫婆婆的手法,尋她只是多跑趟腿罷了。”停了一下,接著說道:“大花與小花關係如何?”

    玉梨花想了想,道:“兩人同病相憐,平常關係好得很,如同親姐妹一樣。”

    唐三足默默往前走了幾步,道:“我開始懷疑是小花,現在看來,估計應該不是。一般情況,若是恐嚇我們兩個,不必加上兩個丫環,若是小花做的事情,剪兩個紙人就行,何必咒她與大花兩個?她們兩人會武藝嗎?”

    玉梨花低頭走了幾步,才說道:“兩人識字,會唱歌彈琴,武藝……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以平常舉止來看,應該不會。”

    唐三足轉向玉梨花,道:“算了,兩女不會武藝,即使與付丘這夥人有關聯,也是些無足輕重地小角色。平常注意些,兩女不會武藝,即使有心害我倆人,也不敢動手,只會下毒或迷煙之類的,有我在不怕,關鍵是我不在的時候,她們對付你怎麼辦?”

    玉梨花嬌嗔道:“就你懂毒懂藥?我受過多年訓練,原先的級別不低於你,難道連自己還保護不了?”

    說話間兩人回了居處,大花、小花並沒有任何異樣,兩人給唐三足夫婦除去外衣、換上便鞋、端上晚飯,飯後又給兩人奉上新茶。唐三足溫和地說道:“你們兩個也忙了一天了,趕緊去吃飯,早些休息吧。”

    等兩女出去,玉梨花小聲說道:“你怎麼不以主人的身份問道兩人來歷,說不定會套出話來。”

    唐三足搖搖頭,道:“都是些苦命的孩子,在沒有查到證據以前,還是別疑神疑鬼的好。人的日子想好,家宅得安寧,我們懷疑她們,她們心中就不安穩,我們的精力就會牽扯過去。反正她們即使有問題,只是些小角色,何必呢?”

    唐三足嘴裡是如此說,心裡卻不這樣想,若是別的地方查不出證據,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突破的線索,現在若不小心打草驚蛇,于以後不一定有利。再說,玉梨花已經脫出圈子,他不想再讓她摻合進來,能用別的手段破案,他不想利用這條線索。

    玉梨花笑道:“若是兩人真有問題,讓別人查出來,說不定會連累你。”

    唐三足琢磨一會,道:“不會。”說完,心裡面也開始打鼓,他已經規劃好以後的人生,從暗轉明,有個過得去的職務,有個溫馨的家庭,若真有人利用兩個丫環,他就會有通傳消息的嫌疑,說不定得重新規劃以後的人生。

    玉梨花見唐三足坐在那裡想著心事,將一杯茶喝完,沒有說話,起身去臥室,整理臥具去了。等玉梨花出房,沒看見唐三足,出來招呼大花,道:“老爺去那裡了?”

    大花剛吃完飯,與小花正在洗涮餐具,濕著一雙手從廚房出來,答道:“剛才有人進來找老爺,老爺急匆匆走了。”

    玉梨花坐在堂屋,自個兒在茶杯裡續滿水,想要問道兩個丫環幾句,若是別人,以玉梨花的手段,有的是辦法嚴刑逼供,但是兩個丫環侍候她數年時間,一向盡心盡意,真若板起臉來,還真有些於心不忍。玉梨花現在理解唐三足的心情了,他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足,不想破壞現在的氛圍,所以才會左右為難。玉梨花想了一會,又對唐三足不告而別有些不滿,心道又沒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難道連去臥室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39

第601章 與付丘首次會面!

    玉梨花錯怪唐三足了,唐三足之所以匆匆離開,的確因為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就在他們吃飯的時間,大牢那裡又出現慘案,楊春手下的組員寧平,剛放下碗筷,就捧著肚子大呼腹痛,在送往醫館途中,遭到兇手殘忍殺害。

    唐三足跟隨前來報信的天涯子出門,匆匆趕往兇殺現場,距離現場還有很遠,就看到醫館北方的大街上燈火輝煌,兵馬已將半條街全部封閉起來。唐三足往前走了幾步,火把下看清圈子外側,賈葵正跟一個小個子軍官低聲談話。

    賈葵望見唐三足與天涯子過來,介紹這位小個子軍官道:“這是羅軍侯,就是他派兵護送寧平來醫館的,兇手動作太快,官兵還未反應過來,兇手已將寧平一劍封喉,還兇殘地割去了他兩隻耳朵。”

    唐三足見賈葵臉色有些怒意,無言地苦笑一下。一天一條人命,在張椿主持,三大情報系統全力協助的情況下,竟然還出現如此命案,不僅張椿面上無光,就是沾邊的諸位情報系統大佬,每一個也都灰頭土面,感覺丟盡了面子。

    唐三足一時不知如何出言安慰,索性轉向羅軍侯道:“能不能給我講一講過程?”

    羅軍侯不認識唐三足,望向賈葵。賈葵道:“這是唐校尉,張椿大人指定的破案負責人。”

    羅軍侯臉色一整,道:“我帶著部下抬著寧大人,行到此處時……”說到這裡,羅軍侯指了指北邊,接著說道:“就是那家成衣店的門樓處,突然掠過一道黑影,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寧大人強忍腹病,揮劍在手。兩人出手都快,我們還沒瞧清楚,只見一蓬血雨噴濺,寧大人捂著咽喉倒了下來,那人還不放心,揮了揮劍,又將寧大人的遺體抓了過來,往左側房屋一躍而上,我們上不得高,只能鼓噪呼喊,循街圍捕,但兇手已失了蹤影。”

    唐三足道:“那兇手大約多高?塊頭大嗎?用的那個門派的劍招?”

    羅軍侯一臉愧色,道:“與大人身高個頭相仿,黑衣蒙面,出手速度極快,我只懂些粗把式,委實不識那人的招式,更不說辯認那個門派了。”

    唐三足討了一柄劍,先依琅琊宮的劍法揮舞幾招,見羅軍侯一臉茫然之色,又換成淳於家族的劍法,羅軍侯依然搖搖頭。唐三足見識極廣,諸家劍招都會一些,但是連續換了十餘家劍招,羅軍侯依然搖頭。唐三足最後又使出唐門劍法,不料剛舞出幾個動作,羅軍侯就出言道:“大人,這幾招很眼熟,兇手用的應是這個門派的劍法。”

    唐三足停下動作,苦笑一下,對賈葵說道:“張椿大人派了五六人暗中護衛我,能證明我沒有作案時間,否則我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賈葵一怔,道:“張大人派人護衛你?不可能吧,晚飯時他還跟我商議,想給你派幾個護衛。你說的那些人肯定不是張大人派的。”

    唐三足心中一沉,連呼不好,不理眾人,徑直往居處疾奔而去。賈葵曉得唐三足不是莽撞之人,此去必有原由,當下招呼手下,追在唐三足身後。

    唐三足這時得知那五六人不是張椿的人,便認定玉梨花處境十分危險,在奔跑之中他同樣轉念在想,若是玉梨花遭擒,無人證明案發時他在幹什麼,他就成了刺殺寧平最大的嫌疑人。兇手為何如此處心積慮地陷害他?難道他的某些做法觸動了兇手的敏感處?就在這時,唐三足心思轉動,回憶來到此城後的經歷,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棺材鋪來。

    唐三足不顧回去探視玉梨花,先奔棺材鋪而去,後面的賈葵不知其意,只能跟在他後邊緊追。一個人在前面跑,後面一群人追,像極了官兵追捕逃犯。就在臨近棺材鋪時,唐三足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意,他急忙停下往旁邊急縱,只見路口處不少官兵冒出頭來,強弓勁駑鋪天蓋地而來,若非唐三足反應快,這波弓駑足以讓他非死即傷。

    唐三足僥倖得了性命,不敢前行,反而往後向賈葵靠攏,不料此時賈葵也翻了臉,喝令手下揮舞兵器上前。唐三足這下徹底傻了眼,意識到某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首先得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後的事情只能以後再說了。

    唐三足左挪右閃,一身藝業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他此時身處賈葵部下的包圍中,不願傷害這些昔日的同僚,一邊防守,一邊觀察四周,見南邊有官兵,北邊又有神鳥系統的許多人,東邊和西邊皆是沿街商鋪,高度雖然不低,但以唐三足的武藝,想要一躍而上並不困難。

    唐三足奮力格開臨身的兵刃,疾向東撲去,臨到房前,一躍而上,擔心黑暗裡有埋伏,不敢往深處躲藏,順著沿街房往北疾行百余米,到了路口處才縱下房來,往東疾奔而去。

    遇到這種兇險場面,唐三足逃亡之時依然很冷靜,他認為賈葵或官兵對他肯定有誤解,問題究竟出在那個地方呢?這些日子與賈葵終日攪在一起,賈葵為何會拔刀相向?難道賈葵是兇手布下的暗子?賈葵是賈詡的族人,怎會暗地裡投向兇手?

    唐三足腦中胡思亂想,腳底下卻不慢,這時行到一處,打眼一看,卻是索一行開的小店附近。唐三足回身見追兵未至,猶豫是否向索一行求救,轉念一想,賈葵都已不可信任,索一行又怎敢相信?他到了現在,真是走投無路,官衙是回不得了,玉梨花那裡肯定有人埋伏,後面又有追兵,當務之急先躲藏起來再說。

    唐三足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向前走,忽見側方有兩盞風燈,打眼一看,見是甄家倉庫的大門,心中有了主意,順著暗處往北行了百余米,尋塊石頭扔了進去,聽見裡面沒有什麼聲音,這才一躍而上,進入倉庫裡面。

    甄家倉庫面積極大,分為四大區域,唐三足雖未來過,但他翻閱楊秋案宗時,對倉庫位置功能大略有些瞭解。唐三足尋到屯棉花的庫房,往深處棉花堆尋個地方一窩,這才放鬆下來,開始考慮自己為何遇到如此尷尬的局面。

    張椿、賈葵、岳石、玉梨花……唐三足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張椿最初調他主持案件時的問話。張椿說話時的目光頗有深意,道:“你是唐家人,唐家與世家不同,與其餘的江湖門派也不同,你這個出身,註定你可以做大事。你的身手好,頭腦活,最近多看一下案宗,對以後破案大有好處……”

    唐三足隱約尋到些光亮,突然聽到庫房大門處傳來輕微的響聲,唐三足立即警覺起來,悄悄來到那邊觀察。只見大門內側站著三人,借著月光看時,卻是一男兩女,男子年約二十出頭,長相十分清秀,氣質儒雅;左手一位女子二十來歲,生得七八分顏色,顯得英姿颯爽;右手那名女子十七八歲,生得更是出色,氣質內斂,像是大家閨秀,顯得很文靜。

    “這是黃猛?!”唐三足不由嚇了一跳。若是平時,他尋到黃猛的行蹤,肯定會大喜過望,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內外交困,莫名其妙成了逃犯,若是貿然露頭,肯定不是三人的對手。

    唐三足伏在棉花屯上,小心觀察著三人的舉動,腦中開始思索如何傳出消息,讓張椿或賈葵帶人過來抓捕人犯。“索一行……”唐三足靈光一閃,悄悄往外退,準備溜出庫房給索一行報信。

    “唐大俠,你在嗎?請現身一見,我沒有惡意。”這時,那男子突然說話,將唐三足嚇了一大跳。唐三足伏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心中狐疑三人如何發現了他的蹤跡。

    “唐大俠,我們絕對沒有害你之心,還請現身一述……”男子見庫房內沒有動靜,接著說道。

    唐三足腦中轉得飛快,忽然意識到這是接近黃猛的機會,難道……想到這裡,唐三足毅然下了決斷,從藏身處一躍而下,來到三人面前立定,道:“你是……你是黃大人?”

    男子笑笑,道:“什麼黃大人?叫我付丘或付先生,聽起來順耳得多。”

    唐三足確定了此人的身份,心神劇震,頭腦一時出現短路,竟然不知如何說話才好。付丘見狀,溫和地笑笑,道:“唐大俠,我知道你與閔祥交情非淺,這次出手相助,雖然是為閔祥報仇,但是也幫了我大忙,此間非說話處,請隨我來,我們到密室述話。”

    唐三足心中劇震,他認識閔祥,只是萍水之交,遠到不了生死至交的程度。前天翻閱檔案時,他知道閔祥死在楊春等人手中,死狀極慘,妻兒老小也皆遇難。他當年遇到閔祥時,是在前往西州執行任務的途中,那時閔祥二十歲左右,長相英俊,劍術也高,當時他的一位族妹唐芙,被閔祥迷得神魂顛倒,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唐三足與閔祥相識,但是當初鬧得很不愉快,原因是唐芙對閔祥有意,但閔祥心裡卻有了別的女子,並且已經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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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0

第602章 付丘泄閘門秘密!

    在摸不透真相的前提下,唐三足不敢貿然說話,他知道說的越多,漏洞就越多。唐三足默默地跟在付丘後面,兩位女子跟在他身後,四人都沒有說話,付丘在前領路,很快來到棉花屯的最深處。這時年少的那名女子上前,黑暗裡看不清她如何擺弄,只聽吱吱一陣響聲,地面上忽然露出一個米許方圓的洞口。

    這時另一名女子點起一盞風燈,當先而入,唐三足猶豫一下,跟著黃猛進了密室。四人剛進密室,又聽吱吱幾聲響,上面的洞口已經封住。唐三足抬眼四顧,微弱的光線下,只能看出密室面積不小,感覺裡面空氣也很清新,心道付丘委實了得,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此處弄出這樣一個密室,若非他帶著自己進來,尋常人如何能尋到此處?

    兩名女子分別又點起幾盞風燈,室內光線頓時亮了起來。唐三足這時環視一周,見室內案幾臥具俱齊,還有一個燒水煮飯的小灶,他眉頭微微一皺,道:“小灶裡的煙,會將人引來。”

    付丘笑笑,道:“通風口連在後面灶房的煙道,只要用得不太頻繁,一般人不會察覺出異常的。”

    見兩位女子開始生火燒水,唐三足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對面前這位付先生暗自欽佩,現在城內高手如雲,這位付先生卻毫不在意,在如此情況下,竟能安然地燒水品茶,只憑這份心態,也算當世一位人傑了。

    唐三足轉了幾個念頭,忽道:“付先生,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也不想沾上你的邊。今夜與你相見,只因聽過你的大名,心中好奇,但是不管如何,我絕對不會洩露你的行蹤的。”

    付丘淡然一笑,道:“你深恨楊春這組人,今天殺了寧平,也沒想到會暴露身份,卻不知賈葵等人對你並不放心,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監視下,所以你雖然做了不少文章,以期證明你沒有作案時間,但這要建立在別人沒有懷疑你的前提下。不過,若我幫忙,可以幫你遮掩過去。而且,你以後會得到張椿的重用,或者能入太子的法眼,成為情報系統的大佬。”

    唐三足默然一會,道:“我做的事情為了一個義字,先生的案子卻比天大,我出了事,至多是我這條性命,若與先生有牽連,家族都會受連累。先生好意,在下心領了。”

    付丘聲色不動,道:“這次你暴露出來,其實是件很可惜的事情。我們這次見完面,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你是你,我是我。這個忙我幫你,再讓我的人出些力助你上位,我也不要求你回報我太多,以後辦案時,只要牽涉我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以你的能力,做到這點,是十分簡單的事。我們相安無事,今夜的事情也再無別人知道。你能為了朋友甘冒奇險,說明你是值得交往的人,你又幫了我的忙,也替閔家人複了仇,就憑這幾點,我不會害你的,即使我們三人未來下獄,也不會說出你半點事情。”

    唐三足沉默一會,道:“楊春能殺掉嗎?”

    付丘笑道:“今天你若不出手,我也會殺了他們其中一人,大牢……對於我來說,來去自如。待會我給你個人頭,你拿著去見張椿,只須……這樣說,張椿不會再懷疑你的。”

    唐三足盤算一會,道:“琅琊宮有門絕學,可以借助催眠獲得人的口供,這……”

    付丘輕輕搖了搖頭,道:“這些手法對付別人好用,對付我們……你放心便是。”

    唐三足去了心事,道:“人頭在何處?”

    付丘轉向一名女子,道:“綿兒,你帶唐大俠去一趟,現在城中高手太多,你來回要小心些。”

    綿兒聞言望了過來,見唐三足站起身來,笑道:“唐大俠也太心急了些,水燒開了,喝杯茶再走不妨。”

    唐三足搖頭道:“我現在怎有心情喝茶?家中情況也不知怎麼了,只願如先生所說那樣,以後的日子可以恢復成原樣。”

    付丘站起來,道:“你放心吧,張椿我熟悉得很,你按我說的做,他肯定會釋疑的。玉梨花……你小心些,她是姜述培養的第一批情報人員,很難對付,一點破綻就可能讓她起疑心。我不多說了,再說有離間你們夫婦的嫌疑。”

    唐三足一聽,反而不急了,道:“噢,還有這事,我現在突然感覺口渴,喝兩杯茶再走吧。”

    付丘坐下來,笑道:“你們唐家人,輕易不會喝別人的茶水。你不是口渴,是想瞭解玉梨花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對你以後有好處的。”

    唐三足重新坐下來,但正如付丘說的那樣,對馬綿端上來的茶水,只是拿起來做樣,卻是滴水不沾唇。付丘聲色不露,道:“姜述早在多年以前,就建立了兩套情報系統,一套是情報司,一套是神鳥機構。情報人員分為兩類,一類是情報員,由各行各業的人組成,便於搜集傳達情報。還有一類,就是你這樣的暗子,其中分為兩個來源,一是從江湖中招攬的高手,你就屬於這一類。但是最重要的是另外一類,就是姜述親自調理的一批人,玉梨花就是其中之一。你應該記得搞得西門家族差點滅門的柳眉,她也是這批弟子之一。姜述親手調教的人,無論文才武功心智,當世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唐三足點了點頭,臉色顯得十分凝重,忽然問道:“大花小花是你的人?”

    黃猛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不能算是我的人,你應該也聽說過,異族人有一個組織,名叫閘門。她們算是閘門的人,閘門跟我是同盟,但並非是我的人。”

    閘門開始時是個互助組織,由一些赦為平民的異族人發起,旨在救助遇到困難的異族人,取這個名字的意思是希望這個組織如同閘門,將同胞的苦難截斷。大齊帝國對外擴張時,對異族人毫不客氣,順者不昌逆者亡,不少異族人對帝國心懷不滿,尤其是那些被貶為奴籍的異族貴族。相對于漢人龐大的人口數量來講,閘門核心人數不多,又未鬧出什麼事情,無論姜述還是姜靖,並未對他們揮起屠刀。

    唐三足點了點頭,不屑地笑笑,道:“閘門?這些亡國奴能有什麼用?劉阿大父子是他們的骨幹?”

    付丘搖了搖頭,道:“他們父子與閘門有一定關係,但他們與閘門不一樣,算是我的人。”

    唐三足默然一會,道:“你能在郡衙內殺人,的確不簡單,我若無家族拖累,很願意助你一臂之力。以你現在的潛勢力,何不低調一段時間?在這個風頭上搞出這些事情,不是引火焚身嗎?”

    付丘溫和地笑笑,道:“你現在算是說出真心話了,唐芙是你的妹妹吧,她慘死在楊春手中,你肯定深恨楊春他們,所謂愛屋及烏,也可以說成恨烏及屋,你其實也不滿意朝廷的作為。你為何不出籍,我們合力折騰一番?”

    唐三足聞言心頭劇震,他已數年沒有唐芙的消息,唐芙當初並未嫁給閔祥,難道她後來跟了閔祥,後來慘死在楊春等人手上?唐芙雖然只是他族妹,但是兩人極熟,又共同行走過江湖,說一點感情沒有是假的。若是唐芙真死在楊春手中,以楊春等人的手段,她死前肯定遇到非人的折磨,想到這裡,唐三足心頭就不由發緊,暗道楊春等人如此作孽,慘死在黃猛手上也屬罪有應得。

    唐三足臉色數變,這些都瞧在付丘眼中,付丘見唐三足目露凶光,雖然很快掩飾起來,他並不知道唐三足的真實想法,以為自己的話讓唐三足觸起仇恨,溫言說道:“人死不能複生,還是想開些好。馬誼跟隨我多年,曾經救過我的命,死了也就死了。要想做大事,就是忍受別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因為一個人的死亡亂了心態,能成什麼大事?”

    唐三足瞭解的情報很多,知道大約怎麼回事,道:“她也死在楊春等人手上,從某個方面來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若安然回去,再參與謀殺楊春和關場很難。但若留他們兩人在世上,我又感覺不甘心,不知先生有何妙策?”

    付丘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道:“這個你就別費心了,閘門的人與他們不共戴天,就是我們不出手,閘門的人也會要他們的命的。”

    唐三足一怔,道:“就憑那些亡國奴?我看夠嗆!”

    付丘笑道:“這些凶案都不是我的人做的,你信嗎?”

    唐三足又是一怔,道:“閘門有這麼多高手?”

    付丘正色道:“閘門這幾年發展很快,發展了許多西方宗教及江湖門派的殘餘高手,閔家人在裡面有舉足輕重的位置。只要閔家人有一人活著,肯定會想辦法殺掉楊春等人。根據我對閘門的認識,他們這次如此大動干戈,肯定有了詳細的計畫。其實閘門的人很可怕,一群不怕死的人聚在一起,是一股讓我都發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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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1

第603章 又一個人被殘殺!

    唐三足隨著馬綿離開密室,他從付丘口中獲得了不少機密,他的心頭卻沒有一點喜悅之情,楊春等人殺的無辜太多,若是唐芙真是慘死在他們手中,那麼這些人是死有餘辜。閘門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唐三足並不清楚,但若都是些像大花小花的人,這些人身上都背著滅國滅族的大仇,聚在一起肯定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這些人現在做的事情只是復仇,身處他們的位置想一想,完全可以理解。唐芙只是他的族妹,聽到她的死訊,他便對楊春等人就印象大變,大花小花她們肯定有過血淋淋的記憶,她們對帝國的仇恨肯定不會輕易忘記。唐三足本想拿到人頭後,就跟張椿彙報這個情況,現在卻猶豫不定,因為他不能判斷閘門這個組織是否是邪惡的,若是大多時候以救助為目的,將這個組織剷除對嗎?

    唐三足看到這個人頭的時候,不由愣了半天,因為這個人頭正是棺材鋪裡的那個老者,他似乎死得很安祥,臉上甚至還有一絲笑意。唐三足輕輕撫上他的眼瞼,問馬綿道:“他就是擊殺馮諱等人的兇手?”

    馬綿笑笑,她的笑容裡滿含憂愁,似乎滿腹心事,她答道:“他的真名叫孟思,是孟獲的庶弟,武藝很高。雖然蒙著面,但有目擊者見過他蒙面的樣子,還有他家密室裡存著的證據,都能證明他曾經出手殺過人。以張椿的機智,從密室裡尋出證據,足以推斷出整個案子的過程。還有,從閘門那邊傳來的消息,其實從昨天開始,他們就中止了擊殺楊春等人的計畫,因為他們知道張椿已經做好精密的佈置。你今天又殺了一個,張椿等人以為兇手還會繼續作案,肯定會拿出精力繼續戒備。這裡很危險,我們要走了……”

    唐三足聽到這裡,忽然對這位身世可憐的女子有些同情,道:“馬姑娘,希望付先生能給你們找個好歸宿,整日漂泊江湖,對於女人來講,太危險也太苦了。”

    馬綿苦澀地笑笑,道:“好了,我們該分手了,保重。”

    唐三足忽道:“我若想見付先生,如何聯絡?”

    馬綿遲疑一下,道:“你只需跟大花或小花講,想見劉阿大,就能得到先生的消息。”

    唐三足拿著人頭,並未去叫城門,而是從城牆偏僻處,借著虎頭索攀上城牆,又借著夜色,潛到郡衙中。唐三足來到張椿居處附近,這才露出形蹤,對上前詢問的巡邏崗哨說道:“我有急事求見張大人。”

    張椿自到中山以來,晚上一直睡眠不好,今晚一直沒有睡下,聽說唐三足求見,不由來了精神,出來接著唐三足進來,讓左右下去,笑道:“你莫怪我未提前通知你,因為黃猛的眼線無所不在,不得已做了個局,讓你成了棋子,你莫要見怪。有收穫嗎?”

    唐三足陰沉著臉,道:“逼我逃走,甚至逃到甄家倉庫,都是你設的局?”

    張椿搖頭道:“設局逼你逃走,故意給他們提供假情報,都是我安排的。但是你逃到那裡我無法控制,我瞭解黃猛,他若得知情報系統出了叛徒,而且是級別很高的叛徒,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無論你逃到那裡,他都有辦法與你見面,我說的沒錯吧。”

    唐三足平常自以為是個機智的人,但是現在看來,無論付丘還是張椿,都要比他聰明得多,甚至能推演到他根本沒法想像的程度。唐三足將人頭交給張椿,道:“這是付丘……黃猛給我的,說以你的機智,從這個人頭就能排除我的嫌疑。”

    張椿拿出人頭仔細看看,在室內踱了幾步,出門交代一會。不久聽見外面響起人馬走動的聲音,應該是派人搜查棺材鋪去了。唐三足待張椿進門,道:“閔祥的老婆是唐家人?”

    張椿一怔,隨即笑道:“那是故意製造的假情報,否則黃猛怎會信你?唐芙確實死了,但跟我們無關,聽說是去探查雪宮的半途中,遇到雪崩被埋在裡面。”

    唐三足臉色稍微好看些,道:“寧平沒有死,那刺客是你安排的,對嗎?”

    張椿笑道:“你很聰明,猜得不錯,若非在眾目睽睽之下,怎能瞞得了黃猛?”

    唐三足道:“我原本覺得奇怪,寧平即使突然患病,你怎能不派高手沿途護衛?刺客殺死寧平,只是為了示威,怎能連屍體也擄了去?我既然能看破,黃猛怎能看不出來?”

    張椿笑笑,臉上像是恢復些血色,道:“我連你殺人的藉口都設計好了,怎能留下明顯的破綻?那具屍體雖未留在當場,卻放在大牢的獄門上,不過屍體換成了真正的屍體。黃猛又近不得前,如何能知道這些真相?我估計你也不會跟他詳談經過,他也不會問起,這事不是天衣無縫嗎?”

    唐三足默然一會,心道這次張椿與黃猛的交鋒,借著身在局中不知情的自己,甚至連應付問題的辦法都被推斷出來,可以說以前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自己在他們眼中,根本連聰明人都算不上。唐三足苦笑一下,道:“大人,你聽說過閘門嗎?”

    張椿點了點頭,道:“這個組織以前只是個慈善機構,現在……總之已經變了。現在我們的人正在偵查閘門總部,到了那時,就是清除這個組織的時候。”

    唐三足知道唐芙不是死在楊春手下以後,觀點又開始發生變化,他原本對閘門還抱有同情心,現在毫不猶豫地將閘門的事情說了出來。唐三足道:“付丘說這些凶案不是他做的,而是閘門做的,這名死者姓孟,是孟獲的弟弟,也是閘門一個重要人物。付丘讓人拿著這顆人頭,回來得到你的信任,還說密室內的證據,足夠大人推斷整個過程。還有,閘門有不少西方宗教和江湖門派殘餘分子,閔家也在其中有很大的話語權。包括玉梨花身邊的大花小花,都是閘門的人,不過我不想大人抓捕她們,因為我下次見付丘時,還得用她們通傳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響起喧嘩聲,張椿細聽聲音來自大牢方向,臉色一變,道:“莫非他們還要繼續行動?”

    唐三足跟在張椿身後,往大牢方向急奔,心中暗道:“該死的,付丘不是說閘門暫時放棄追殺了嗎?莫非他們洞悉了張椿的計謀,或者從中尋出漏洞不成?”

    大牢在郡衙西北方向,從後門出來,往右一拐就到了,張椿來到大牢門前,此時牢卒都已驚動,就連張椿佈置的暗衛也全都露了面,正往四周展開搜查。沈姑今夜帶人輪值,望見張椿過來,面露愧意,道:“關場死了,整個頭顱被鈍物重擊,幾乎成了一個平面。”

    張椿眉頭一皺,道:“兇手從何處進入的?”

    沈姑還未回答,從牢內出來一人,道:“從地下,他們從密道進來的,作案後又從密道偷跑出去。方才的騷亂,是他們的同伴在掩護真正的兇手。”

    張椿想了想,道:“楊春呢?”

    岳石輕輕歎了口氣,道:“楊春就在隔壁,親眼目睹了關場慘死的過程,當場嚇昏過去。我想此時的楊春,會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唐三足不由有些後怕,張椿為了楊春三人,採取了周密的措施。但是,這些傢伙居然還能得手,而且是在楊春親眼目睹的情況下,兇殘地將關場殺死,若是他們知道是他出賣了他們,是否如楊春下場一樣?唐三足知道,害怕解決不了問題。問題的關鍵在於,現在他要找到線索,捉拿那怕一個兇手,就可以尋出這夥人的行蹤。

    “地道?”唐三足突然有了靈感,他潛意識認為甄家倉庫內的密室或與密道有關聯,當下與張椿耳語幾句,一路向甄家倉庫疾馳,張椿帶著手下幾名高手緊隨其後。

    唐三足尋到密室入口,進門一看,密室已被亂石封死,想來是在唐三足離開不久,付丘就破壞了機關並封了通道,從另一個出口出了城。唐三足觀察那堆亂石一會,估計清理完這些亂石,天色就會大亮,他當即認識到,這條線索就此斷了……

    在楊春嚇昏過去的同時,藏在張椿居處的寧平也得到了消息。面對兇手的神出鬼沒,歷來膽大的寧平也有些心神不安,他出身江湖,原來是劫奪富戶的飛賊,後來被王小刀收服後,分在楊春這一組。楊春這人武功不錯,又有楊秋這個親弟弟幫襯,同組的組員無人敢得罪楊春,尤其在見識到楊春兄弟的殘忍後。

    寧平曾經見過楊春將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擰著兩條小腿撕成兩半,血淋淋的場面現在想起都有些要吐的感覺。寧平也曾經下過手,不過他很少參與屠殺,他好色,強姦過不少那些人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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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1

第604章 寧平失敗的逃亡!

    這些年他們二組殺過不少人,也私藏下不少財富,楊春在這方面是很仗義的人,歷來按照人頭人手一份,所以二組的人久而久之結成了一個緊密的整體。這些同甘共苦的戰友如今死了五個,若是按照敵人的計畫,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他。寧平不願死,他現在的收入不低,老宅裡又藏著不少金銀,足可以讓他舒服地度過下半生。可惜,現在的情況不妙,若是僥倖躲過這一天,他或許還能享受多年富家翁的日子,但是兇手太狡猾也太兇殘了,即使他藏在這裡,兇手就找不到了嗎?

    寧平思前想後,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他的輕功不錯,江湖經驗也足,他想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躲過這一天再說。寧平本來想向張椿打個招呼,但後來想想,即使跟張椿說又有什麼用呢?關場在防備森嚴的大牢裡,不是一樣被人用鐵錘將頭擊扁了嗎?

    寧平換上一套勞工的衣服,又拿出一份路引,易了一下容,對著鏡子,直至自己都認不出自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借著黑夜,寧平施展輕功,從藏身處悄然出來,趁著高手們正在搜捕兇手之際,寧平溜出了郡衙,巧而又巧地來到索一行的小店旁邊。

    寧平在黑夜裡躲到黎明,直到小店開始賣早飯時,才現身出來,買了一碗粥和饅頭,就著鹹菜很快吃完。寧平過去付了賬,並未離開,問道正在忙碌的索一行道:“請問附近有做工的嗎?”

    索一行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寧平笑笑,從懷裡取出路引,道:“我要去幽州投親,前天路上盤纏被偷了,剩下的錢不夠,無奈只能打兩天工,錢攢夠了再上路。”

    索一行瞟了一眼路引,笑道:“出門在外,誰能保得遇不上事?最近兩天正在修城外的護城河,工錢不低。還有,對面的倉庫也用工,裝卸棉花或石炭。”

    修護城河是件苦差事,寧平報名不久,就被分去推車,也就是獨輪車,從石料廠裝上兩筐石料,然後運到護城河邊倒下,然後再回來裝車。寧平這幾年享福享慣了,推了兩車,就感覺累得不行,而且感覺很餓,早飯早就隨汗水流沒了。但想起生命的威脅,這些苦累真不算什麼,他瞅空尋個水窪看自己易的容,沒有因為汗水而露出破綻,不由放下心來,暗道上司發的易容品真是不錯。

    天色蒙黑的時候,石料終於運完了,寧平排隊領了工錢,來到索一行的小店時,已經餓得眼前金花亂閃,手腳戰抖不停。索一行記性不錯,認得寧平,望著寧平那幅模樣,笑道:“看你的樣子,像是淘虛了,再幹幾天才能適應。”

    寧平從來沒有感覺這麼餓過,喝了兩碗骨頭湯,吃了四個大饅頭,才把胃撐起來,感覺胃裡還缺油水,又去買了半碗剔骨肉,幾筷子吃完,這才打了個飽嗝,買了個大炕位,想躺下睡個好覺。

    大坑是窮苦力住的地方,房間裡臭哄哄的,連被褥也有一股臭味。但是累了一天的寧平,倒在坑上很快睡了過去,這些日子他整天提心吊膽,活在別人的保護下,如今他悄然出來,神不知鬼不覺,不僅張椿找不到他,就連神出鬼沒的兇手也猜不到他藏身此處。

    但是很不幸地是,寧平睡了沒有多長時間,一個人進來,將他喊了起來。寧平抬頭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唐三足冷哼一聲,道:“你那兩下子能逃到那裡去,你從郡衙裡溜出來,就有人跟著你。走吧,這裡不安全,被人尋過來,沒人能救你的命。”

    寧平嚇了一跳,連忙跟著唐三足出門。唐三足一露面,周圍頓時跟上許多人,寧平見護衛的高手不少,剛才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唐三足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你們組七個人,已經死了五個,兇手肯定會在午夜以前殺你。我們情報系統的易容術,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破,所以你藏在那裡,有一大半的幾率會被識破。張大人不願冒這個險,寧願讓你在以後的幾個時辰內,躲在高手圍護的地方。”

    秋季入夜以後很涼,唐三足氣勢很足,步子邁得很大,顯得一點也不緊張。寧平沒來由地感覺不安,不時轉首四顧,按了按腰間的軟劍,堅硬的鐵柄傳來的涼意,多少給他一些安全感。

    唐三足現在很放鬆,張椿信任他,黃猛在短時間內也不會害他,所以說目前他是最安全的。他看了一眼驚恐不安的寧平,沒來由地有種代入感,心想或許不久以後,黃猛或閘門的人知曉了真相,也會想方設法刺殺他吧。想到這裡,他又聯想起很多,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付丘與閘門無孔不如,本事如此了得,為何不刺殺張椿或者岳石這些大佬?刺殺這些小蝦米,除了增加些恐怖氣息,又有什麼實質用處呢?

    想到這裡,唐三足腦中靈光顯現,心想付丘和閘門增加恐怖氣氛,目的又是什麼?他知道付丘的心智很高,若是這幾件兇殺案只是表面現象,那麼背後肯定隱含著一個大機密。唐三足左思右想,一直到了郡衙,也沒想出他們的用意,他歎了一口氣,心道或許張椿或者岳石心裡很明白,不過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罷了。

    唐三足將寧平安全地交到張椿手中,算是完成了任務,他來到公房開始思索。張椿讓寧平在西間休息,並安排了兩名高手與他呆在一起,打發屬下散開,小聲問唐三足道:“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異常情況?”

    唐三足搖了搖頭,道:“我想,付丘肯定交待過屬下或閘門,短時間內我的安全肯定沒有問題,也許就是沾了這個光,我的任務也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張椿在唐三足對方坐下,道:“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莫非發現有什麼不對?”

    唐三足道:“我方才在路上想,付丘或者閘門費了這許多力氣,不惜暴露他們精心準備的密道,難道只是為了殺楊春他們?對於楊春這個組來講,他們殺了不少閔家的人,閔家人肯定對他們恨之如骨,閔家人跟隨黃猛已久,感情非同一般,楊春等人又殺了馬誼,黃猛對楊春等人恨之如骨也可以理解。若是這次出手者是閘門的人,沒聽說楊春等人殺過異族人,這讓人很難理解。再說,他們費盡心計殺楊春等人,對其他人卻秋毫無犯,真得恨楊春這些人到了骨子裡?可是這些私仇於大局又有什麼用?除了增加恐怖氣氛,我實在想不出付丘還有什麼後手。”

    張椿笑笑,道:“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能從全域上考慮問題了,很不錯。殺人,尤其是手段殘忍的殺人,除了殺人這件事本身,還有許多用意。付丘和閘門這次殺人,目的不僅是為了殺人,而在於立威,殺雞儆猴。你想一想,楊春這個組原是東宮調查處的人,這些人因為公務得罪了人,在重重保護之下被人殘忍地殺害,傳到外界,外人會怎樣考慮?他們會想東宮或者太子沒有能力,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東宮或者情報系統的人,在辦案時也會小心謹慎,擔心不慎惹了仇家,遭遇如楊春等人一樣的下場。”

    現在已近午夜,張椿不放心,又進那邊屋裡看了一下,見寧平已經睡著,護衛的高手精神抖擻,眼神如夜貓子一般,不由欣慰地向兩名護衛點了點頭,出來詢問楊春的情狀。

    楊春自從昨天夜裡受到驚嚇,直到今天中午神智才清醒過來,但是一直高燒不退,用了藥後,一直在偏廳的大堂內休息,廳內共有十余位高手保護,房前屋後都安排了不少人手。

    張椿顯然不太放心,他被這幾天的兇殺案鬧騰怕了,索性不合眼,守著對手勢在必得的這兩個人。唐三足望了一眼張椿,見他的臉色很疲憊,不由歎了一口氣,道:“大人,付丘曾說閘門已經放棄追殺,說不定我們在此會空等一場。”

    唐三足說完,來到門口,對一名護衛道:“你到廚房吩咐一聲,做些夜霄上來。”

    很快,護衛端了一大盆麵湯上來,唐三足倒出一碗,用身邊的測毒器具驗過,當先喝了一口湯,道:“不錯,味道真得很好。”

    張椿心裡掛著事,喝了一碗麵湯,就停箸不食;唐三足晚飯吃得不多,腹中餓得難受,將其餘的麵湯全部吃光。張椿見唐三足吃相難看,臉上都沁出汗來,笑道:“看你吃的如此香,尋常人也會胃口大開。人說心寬體胖,你這人心事輕,吃飯香,不壯就不對了。你今天也沒回去看看?一點也不擔心你那位小嬌妻?”

    唐三足笑容一滯,接著說道:“梨花肯定能保護好自己,再說她與付丘和閘門也沒有什麼私仇,沒人會針對她的。若真出什麼事,也是我連累她的,現在估計應該沒有問題,我之所以不回去,是不想露面,家裡還有兩個探子,一不小心露了馬腳,就會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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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2

第605章 她差點成為皇妃?

    張椿笑道:“你別小看你那位嬌妻,那可是情報司的王牌,若非當年投毒案受了牽連,現在的位置肯定不在沈姑之下。”

    說起投毒案,外界雖然沒有流傳開,但是唐三足卻聽說過,就是因為這件案子,大皇子姜中被踢出局。唐三足這才明白玉梨花為何會來中山棲身,她原先肯定是甄姜的絕對心腹,甄姜失勢以前,將她派到老家妓院藏身,看似身份低賤,其實是在保護她。唐三足想到這裡,道:“這裡的事情方便告訴她嗎?”

    張椿有些猶豫,說白了情報司原是甄姜的勢力範圍,甄姜借助情報司,三番五次對太子的人下手,不過步步失算,最終將姜中的儲君位置算計沒了。這次清理情報系統,原先甄姜的親信幾乎全被清洗出局,有嫌疑的先調離情報系統,沒嫌疑的調任閒職。玉梨花這次請辭,估計也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既然得不到重用,索性從情報司全部退出來,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張椿想到這裡,記起玉梨花知道的事情已經很多,若不讓她參與進來,為了防止洩密,就得把她囚禁起來,直到破案之後再釋放。但是那樣玉梨花自此肯定離心,唐三足心中也不會舒服。

    就在張椿感覺左右為難時,唐三足道:“我們對中山這裡不熟,梨花在中山時間很長,人頭熟,知道的事情也多。不行的話就讓梨花再出些力,等案子破了再讓她徹底退出來。”

    張椿長籲了一口氣,唐三足理解他的心理,張椿是太子系的嫡系,吸納一位貴妃系的人參與,他的內心肯定矛盾得很。此時就能看出張椿的格局,他笑道:“只要你覺得玉梨花值得信任,多個人多份力,只要對案子有利,有什麼好避諱的?”

    左右撤去餐具換上茶來,唐三足又取出東西驗毒,張椿見他如此小心,笑道:“誰敢在這個時候在茶水裡下毒?”

    唐三足笑笑,道:“這是我們家族的習慣,一般情況下,我們不喝別人給的湯茶,即使要喝,也要先驗一下毒。我想家族留下這個規矩,肯定因為以前吃過大虧,所謂小心無大錯,這個習慣我一直傳承下來。平常的時候,我都自帶一個水囊,不過這幾天事情太多,沒來得及灌水。”

    唐三足說完,從腰間摘下那個癟癟的水囊,自嘲地笑笑。張椿點了點頭,道:“我們的人都需要注意這點,若是下毒,最方便利用的就是湯茶。現在抓緊時間破案才是頭等大事,這些事情以後再規範吧。”

    說到這裡,張椿話意一轉,道:“你知道玉梨花原先的職務是什麼?”

    唐三足搖了搖頭,道:“估計不會很低。”

    張椿笑道:“岳石曾是你那位的副手,若不是貴妃接連失手,岳大人會被玉梨花壓一輩子,升任副統領根本就沒他的事兒。”

    唐三足一怔,失口說道:“她當年這麼牛?”

    張椿神秘地說道:“陛下當年十分賞識她,齊隸大人若不是陛下的弟子,齊隸大人現在的位置可能就是你這位嬌妻的。相傳貴妃當年想讓陛下收她入房,她以自己已非完璧,不配侍奉陛下辭了。你現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麼?”唐三足嚇得聲音都開始發顫,想起他動了姜述的女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張椿連忙打岔道:“好啦,別擔心,陛下豈是小心眼的人,怎能因此治你的罪?現在跟你說透了,你自己揣摩著辦吧。”

    唐三足琢磨一會,道:“大人,這件事情付丘知道嗎?”

    張椿一怔,搖了搖頭,道:“這些事情還是岳大人說給我聽的,估計檔案上沒有記載,這件事我確定不了。”

    這時外面的更點傳來,午夜已過,守在楊春和寧平身邊的人分別過來彙報平安。張椿和唐三足相互看看,同時問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好呢?”

    張椿哈哈笑道:“我說,你還是回去看看你的小嬌妻吧。我也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唐三足告辭離去,他現在的身份已經半公開化,輪值的軍官驗過他的腰牌,就放他出了郡衙。唐三足出了衙門,被冷風一激,頭腦瞬間清醒不少,他忽然發現,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中間似有一個巨大的漏洞,但這個漏洞到底在哪,他一時間想不清楚。

    回到居處,大花給開的門,來到臥室時,玉梨花披衣迎了出來,語調綿軟地說道:“這幾天去那裡了,害我擔驚受怕。”

    大花幫著給鋪完床,唐三足讓大花出去,順手關上門,附在玉梨花耳邊說道:“有兩個小耳朵在這裡,以後說話要注意一些。”

    玉梨花覺得耳朵發癢,嗔怪道:“小聲說話也不帶這樣的,弄得人家癢癢的。”

    這句話有些歧意,唐三足這下來了興致,想起這個女子差點成了妃嬪,他只覺得鬥志昂揚,連續拼搏三次,方才停了下來。玉梨花被折騰得差點散了骨架,不過那份舒適真能舒適到骨子裡,躺了好一陣子,思緒才重新飄回來,小聲說道:“你就在外面呆了一宿,怎麼像是憋瘋了?”

    唐三足小聲說道:“今天我聽了你的往事,感覺十分亢奮,以前你的身份竟然如此牛,真是讓我吃驚!”

    玉梨花依偎在唐三足懷裡,柔軟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唐三足胸膛,小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小小的校尉而已,不過挺受寵的。你不會聽岳石說的吧,那人壞得很,肯定不會說我什麼好話。”

    唐三足笑道:“什麼壞得很?莫不是想打你的主意?”

    玉梨花冷哼一聲,道:“他的膽子還不致於如此大,不過想法很齷齪,男子應該都是這樣。你知道他聽說我跟了你,跟同事們說什麼了?”

    唐三足笑道:“你想一想,以前他被一個女人壓在下面,現在這個女人被人壓在下面了,他的心理肯定會得到畸形的滿足。”

    玉梨花笑得花枝招展,道:“你這個比喻挺恰當的,不過說正經的,岳石這人不錯,敬業又不害人,人品端正,遇事很執著,是個不錯的搭檔。昨夜你去那裡了?”

    唐三足忽然噓了一聲,翻身下床,在室內前後左右檢查一番,又回到床上,道:“這事十分重要,擔心有人偷聽,不得不小心些。”

    玉梨花道:“我早就檢查過了,她們除了在門口偷聽,沒有別的好法子。”

    唐三足就將從昨夜的經歷說了一遍,玉梨花默然一會,道:“付丘和閘門既然動了心思,不會放過楊春和寧平的。你現在陷在這件事中,不久……總之我為你擔心,你的武功未必比得上楊春,楊春被他們逼成這樣,若是你……你還是小心些吧,一旦覺察事情不對,我們立即躲進郡衙。”

    說到這裡,玉梨花道:“往後的日子咱們怎麼過?你得拿個主意。要麼是進,我們都去洛陽,住進情報系統的聚居地;要麼是退,退得乾乾淨淨,去西方也好,去美洲也好,自此隱姓埋名,再不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唐三足見玉梨花是真心真意對他好,心中又是歡喜又是不安,撫摸著玉梨花的玉背,道:“你善解人意,是個難得的好女人,最值得男人珍惜。等我們破了這個案子,再做決定吧,反正我不在意功名利祿。”

    玉梨花的語調很平和,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反正這輩子我認定你了。到時候你拿個正經主意,我隨你走便是。”

    唐三足對玉梨花好感漸生,現在是真心真意想跟她過下半輩子,小聲說道:“現在這件案子一團糟,等破了案子再說。不管怎麼樣,我還欠你一場婚禮,只是娶你進門做個平妻,委屈你了。”

    玉梨花很大度地說:“有沒有婚禮,甚至有沒有名分,真得如此重要嗎?我早就看透了,沒關係,你不用替我擔心。”

    唐三足說了會話,見玉梨花已經進入夢鄉,卻總是睡不著,現在他擔心的不是兇殺案,而是兇殺案背後隱藏著什麼殺機。他從雜亂的疑慮中,逐漸剝離出去許多東西,留下的東西相對簡單得多,他的不安也突然清晰起來,他從中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或者黃猛在中山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吸引朝廷或者太子的吸引力,而他正在背後策劃什麼大的陰謀。

    其實兇殺案並未結束,若是兇殺案真正結束,對方肯定會炫耀一下,現在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跡像,說明情況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若是楊春在這種情況下再被殺,那就說明對手實在太強大了,若是這樣的話,對手若是針對太子或者朝中重臣下手,是不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兇殺案十分突然,至今沒有抓到一個兇手,證明兇手的資訊十分靈通,說明郡衙裡面肯定有人是黃猛或閘門的暗子,這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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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2

第606章 太守女兒是暗子?!

    這個暗子通常有兩種辦法隱藏自己,一是深深地躲起來,所以必須得深入挖掘,看看是否還有其他同夥,不要只看已經掌握的線索,還必須得根據這些線索去發現新目標;二是最陰險狡滑的罪犯總是以最誠實可靠的面目出現,所以,要到那些清白得無可挑剔的人身上去找線索,也許暗子就在他們中間。

    從目前郡衙的情況看,後來的岳石、沈姑的嫌疑應該排除,之前的人,張椿肯定不是暗子,難道是關靖?也不對,他是多年的老太守,不大可能被人收買。剩下還有楊春和寧平,難道他們兩人中有對方的暗子?

    他並不想懷疑楊春,因為楊春與閔家人有滅家之仇,在未殺盡閔家人以前,他心中的仇恨很難放下。那麼,是不是寧平?寧平從郡衙逃離,是想避開仇殺,還是想借機逃走?恰恰在他要被殺的這天,兇手沒有一點動靜,怎會這麼巧?

    楊春基本沒有嫌疑,因為他的同胞弟弟同樣被殘忍地殺害了。若說楊春給敵人通風報信,他總該有個動機吧,顯然他沒有任何動機。情報工作最害怕遇到這樣的迷霧,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以前,沒有辦法完全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你的上司。想到此處,唐三足不由有些洩氣,認定楊春沒有嫌疑,嫌疑最大的就是寧平,若是寧平再無一點嫌疑,兇手該是誰呢?

    根據張椿手中的檔案,寧平好色,缺點很明顯,但他平常不好殺戮,人緣不錯,他為什麼會賣身投靠對方?他實在無法對寧平進行判斷。唐三足這樣翻來覆去,將玉梨花驚醒過來,他問道:“梨花,你說楊春或寧平會不會是付丘的人?”

    玉梨花認真地想了想,道:“楊春肯定不會,若楊春是付丘的暗子,他不會殺那麼多閔家的人。寧平若是付丘的暗子,也不大像啊,佈置這樣的暗子不容易,何必這樣毫無價值地暴露?”

    唐三足索性不再去想,精神頭上來,又弄了玉梨花一會,折騰到天色都放亮,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日上三竿,唐三足才睡起來,吃過早飯,玉梨花道:“你不去衙門了?”

    唐三足道:“若是有事,他們會過來找我,若是無事,過去我也是閑著。”說完,打發大花和小花上街買東西,等兩人出門,唐三足道:“你收拾一下東西,隨我搬去衙門,這裡太危險了,這幾天讓大花和小花住在這裡就行。”

    唐三足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為他擔心黃猛發現寧平沒死,或者寧平根本就是黃猛的暗子,那麼他就再也得不到付丘的信任,說不定還要遭到付丘的兇殘報復,所以說玉梨花一人住在這裡,實在太不安全。

    唐三足留了個紙條,讓大花小花兩人看家,與玉梨花來到衙門。玉梨花是關夫人的義女,就在關靖家的客房安頓下來,至於唐三足,在張椿居處隔壁討了間房子。無論是唐三足還是玉梨花,正是密裡調油的時候,但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還是選擇了安全第一。

    若是見到付丘以前,唐三足雖然也查案,但是未必如此擔心。現在他意識到,付丘隨時會發現他沒有殺死寧平,也就是說唐三足欺騙了付丘,並從付丘嘴中得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是否會讓付丘雷霆大發,殺他或他身邊的人洩憤?

    唐三足又不能怨恨張椿,張椿將這麼複雜難纏的任務交給他,說明認可他的能力,如果他最終不能出上力,於破案用處不大,就辜負了張椿的信任。到了那個時候,唐三足自己也會感到慚愧,只有自請尋地隱姓埋名隱藏了。

    然而,從目前的情況看,除了楊春和寧平,他可能成了處境最危險的人,事情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他所面臨的已不再是能否破案的問題,而是能否活命的問題了,因為他欺騙了黃猛,並成功地從黃猛那裡探得消息,很有可能被兇手視為謀殺目標,所以他現在已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唐三足之所以將玉梨花接進官衙,其實他有些不安,或者說感覺有些害怕。面對那些神出鬼沒的兇手,誰敢說自己不害怕?該死的楊春,這都是他招惹來的麻煩。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沒有理由找其他人發脾氣,也只能遷怒于楊春。

    內心發洩一通之後,唐三足感覺好多了,然而,在他奉命出衙調查取證時,他的心情又糟糕起來,此時他看到周圍的行人,總感覺像有兇手在跟蹤他。

    唐三足忽然記起一點,在兇手的情報中,寧平已經被他殺了,昨夜接寧平回衙時,寧平一直易容,沒有露出真面目,兇手昨夜的目標應該是楊春才是。若是寧平是暗子的話,黃猛肯定不會與他見面,那麼楊春的嫌疑就大了。但是楊春與閔家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會與閔家人共事,成為黃猛的暗子呢?

    在調查完後,唐三足回了一趟他與玉梨花的住處,大花與小花已經回來,見唐三足進門,一起上前問安。唐三足不動聲色,與兩個丫環聊了幾句,沒發現什麼疑點,道:“關夫人接夫人去住幾天,你們這幾天守在家裡,不要亂跑,有什麼事情去衙門尋我。”

    回到衙門時,正好是午飯時間,唐三足正在猶豫,有人尋了過來,道:“我家夫人請姑爺過去吃飯。”

    唐三足從衙內來到郡衙東北邊的關府,剛進家門,遇到一位年青貌美的小姐,他不由心神劇震,望著小姐目瞪口呆。原來這位小姐不是別人,而是付丘身邊除馬綿以外的另外一個女子。

    這位元女子卻似不認識他,臉上掛著半遮半掩的詭秘笑意,覷著唐三足的表情,吃吃笑道:“你是梨花姐姐的夫君?你這樣看著我,不怕梨花姐姐吃醋嗎?”

    唐三足真是傻了,他原以為那天跟在付丘身邊的女子,一個是馬綿,另一個是馬長,沒想到竟然是關小姐。這就說明,付丘在官衙的暗子竟然是關靖!堂堂的太守是暗子!整個郡衙對於付丘來說,就是完全透明的!

    唐三足強自壓抑住恐懼之心,跟著這女子來到餐廳,見關靖並不在房內,房內餐桌前,只坐著關夫人和玉梨花。關夫人見唐三足進來,笑道:“好,好,那天見了你,我就覺得梨花找到了人,聽梨花說起你來,果然不錯!來,快坐下吃飯。”

    唐三足也是肚子裡能裝事的人,在場合上裝得若無其事,草草吃完飯,以公務緊急為名辭了出來。玉梨花過來送他時,唐三足見四周無人,向餐廳方向指了指,道:“那女子是誰?”

    玉梨花笑道:“你說的是芸妹妹吧,關太守的獨生女兒關芸,眼光奇高,現在還沒尋到婆家,有合適的幫助物色一下。”

    唐三足壓低聲音道:“那天我與黃猛見面時,他身邊兩個女子,一個是馬綿,另一人長得與關小姐一模一樣。”

    “什麼?”玉梨花大吃一驚,道:“不會吧,小芸怎會與黃猛掛上關係?莫非兩人長相酷似?”

    唐三足搖了搖頭,道:“若非孿生姐妹,還真尋不出如此相像的人。得了,你也甭住這裡了,搬到我那裡住。我怎麼覺得哪個地方也不安全。”

    玉梨花堅定地說道:“芸妹妹絕對不會與黃猛有任何瓜葛,這點請你相信我!”

    唐三足苦笑道:“好,依你!我這就去尋馬長的畫像去。你小心些。”

    唐三足現在已經瞭解到玉梨花隱藏最深的秘密,也清楚地知道了她是真心真意的,如果一切順利,破獲此案後,玉梨花嫁給他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也就是因為如此,唐三足此時不得不為玉梨花的安危著想,但是玉梨花根本不相信,這讓他感覺很為難,也很無奈。

    迎著玉梨花關切的目光,唐三足一時不知如何說才好,若是一旦關家與付丘有聯繫,萬一由此失去這樣一個可心的女人,將是無法彌補的損失。但是以玉梨花這些年的閱歷,怎能瞧不破關家人的秘密?唐三足此刻感覺無從判斷,面對如此複雜的局面,更應該小心探詢,仔細權衡,晚做決定。

    唐三足附在玉梨花耳邊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輕信任何人,現在你的安危在我心目中是第一位的。”

    玉梨花鄭重地點了點頭,輕聲笑道:“我都聽你的。”

    唐三足也點了點頭,他認為在郡衙內,玉梨花肯定有自保的能力,他的心情放鬆下來,道:“你多留意些,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談到這裡,唐三足感覺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再沒什麼值得再說的了,便想告辭離開。他想去找張椿,與他彙報這次突發事件,儘管他認定那個女子與關小姐氣質上有很大不同,但他實在不敢想像世上除了雙胞胎,竟有如此相像的人。此外,他今天還想去看看楊春和寧平,試探一下兩人的口風,以判斷兩人是否存在可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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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3

第607章 眾巨頭集思廣益!

    張椿前幾天焦頭爛額,他已將兇殺案的細節報到京城,他並未推卸責任,檢討了自己犯下的過失,並在上書中表揚了唐三足。張椿聽到唐三足報來的這個消息,怔了好大一會,一時間也想不透究竟是怎麼回事。

    遇到這樣奇怪事情,張椿的頭頓時大了一圈,讓人將岳石、沈姑、賈葵尋來,並讓人尋來馬長的畫像。馬長原是宮中女官,宮中有她的畫像,這次張椿奉命抓獲黃猛,帶著資料很齊,裡面有馬長的複製畫像。

    唐三足仔細看了一會,搖了搖頭,道:“那女子肯定不是馬長,長相大不一樣,即使易容也不可能!”

    急匆匆趕來的岳石等人也摸不著頭腦,張椿最終苦笑道:“若無別的辦法證明關小姐與黃猛沒有關聯,看來只能暫時將關小姐軟禁一段時間。”

    沈姑忽道:“關夫人當初只生了這麼一個女娃,沒有雙胞胎姐妹?世上還有姨表、姑表、堂姐妹的兒子或女兒長相極像的。”

    張椿自從來到中山以後,面對這種奇詭局面,腦子像是短路一樣,三大情報體系暗中追查,也無有效線索。張椿最後苦笑道:“沈統領,你是女子,與關夫人好溝通,能不能前去問問。還有,三足,玉梨花是關夫人的義女,你讓她也問問相關的情況。若是關小姐真與黃猛是一路,事情將會變得更加複雜,我真得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

    從關府出來沒有多久,唐三足又與沈姑重回關府,沈姑的職級不低,又是姜靖信重的人,關夫人和關小姐都迎了出來,陪著她在主堂說話。唐三足借著這個機會,拉著玉梨花來到一邊,小聲將剛才議事的過程說了一遍。玉梨花聽完,笑道:“關夫人是楊家嫡女,你想想大戶人家姐妹能少得了?姑表、姨表姐妹更多,若是深查起來,恐怕得查很長時間。”說到這裡,玉梨花凝眉沉吟一會,道:“我記得芸妹妹有個表姐,比她年紀略大一些,面貌有六七分相似,不過她那表姐是盧家嫡女,怎會與黃猛搞在一塊?噢,對了,盧家曾與黃猛有婚約,莫非那個女子是盧家嫡女?”

    若說兇殺案的卷宗,唐三足瞭解的事情很多,涉及其它的事情,唐三足原先並非神鳥的核心成員,知道的事情比玉梨花要少得多,聽到這裡,不由犯了迷糊,道:“盧家是五大世家之一,從來不與平民通婚,怎會相中黃猛?”

    玉梨花笑笑,道:“你不知黃猛的來歷?黃猛其實就是付丘,付丘就是鼎鼎大名的明鏡先生司馬徵,司馬家長房次支嫡子。”

    唐三足恍然大悟,道:“若是這樣說,黃猛與盧家有聯繫,中山這些兇殺案,會不會是掩護盧家這些世家做什麼大動作?”

    木梨花眉頭一皺,道:“也不是沒有可能,盧家平常行事雖然低調,但是盧植盧毓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有事,便會是天大的事。不行,你帶我去見一下張大人,現在情報系統精英都被吸引在中山,莫中了付丘的調虎離山之計!”

    要說大局觀,由姜述親自教導,跟隨甄姜主持過情報司工作的玉梨花,的確非同一般。她從一點線索聯想到一個重要問題,而這個似靈光顯現的問題,一點證據也沒有,若是常人肯定會忽視,但是玉梨花心態卻非常人可比,興起這個念頭,當著張椿的面開始剖析裡面的內因,竟然推出一個令人震驚的結果:黃猛與世家是一路人,他們夥同反帝國勢力,共同目的無非只有一個:掀太子下臺,挑起帝國內亂,重新瓜分權力。

    張椿此時如同仙人指路,眼前一片開朗,原來黃猛在中山玩的這一出,根本都是虛招,弄不好這些兇殺案,只是其中一枚暗子,配合數名高手所為。黃猛前番現身與唐三足見面,並非因為張椿布的局瞞過了他,而是讓唐三足傳出話來,黃猛就在中山,從而吸引東宮和情報系統的大量精英來此。

    張椿立即寫了一封信,親手交給岳石,讓岳石以最快的時間通報姜靖。張椿現在腦中有了頭緒,人也變得精明起來,召集岳石等人道:“立即向情報系統上下發出警示,密切關注境內各世家的舉動,一旦有異常情況,第一時間向上級彙報。”

    岳石比玉梨花年紀要大,職務又是情報司副統領,對玉梨花卻不可忽視,佈置左右傳出情報以後,問道:“玉夫人,你說黃猛現在躲在何處?”

    玉梨花望著地圖看了一會,道:“我想他帶著盧家小姐在身邊,最近肯定會與盧植會面,盧植現在嚴密監管中,他近日或會去涿郡!”

    玉梨花的話如同畫龍點睛,張椿眼前似突然出現曙光一樣,道:“看來這次得好好佈置一下,別讓黃猛再次逃走。”

    玉梨花默然一會,道:“盧家在幽州根深蒂固,與幽州世家相互通婚,勢力盤根錯節,一時很難理清。若地方上無人配合,我們的舉動就會暴露在盧家的眼皮子底下,還怎麼伏擊?現在有兩個方案,一是守株待兔,在中山通往涿郡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但是這個方案有個致命的弱點,一旦黃猛不走這條路,或者已到涿郡,然後從涿郡到別的地方,我們的佈置算是白費了。二是有幽州世家配合,尋個別人不易生疑心的藉口進入涿郡。”

    岳石眉頭緊皺,說道:“益德將軍是涿郡人,不若以娘娘歸鄉省親為藉口?”

    張椿思忖一會,下了決斷,道:“事不宜遲,第一件事立時著手去辦,第二件事我立即請示太子。”

    玉梨花環視一遍室內眾人,道:“且慢!有兩件事情需要立即辦!”

    張椿現在對玉梨花打心眼裡佩服,聞言並無不悅之意,道:“請玉夫人指教。”

    玉梨花一字一頓地說道:“挖出內奸,弄斷付丘消息之源。通緝閘門,掐斷付丘消息通道。”

    張椿心頭一震,點頭道:“夫人說得對,閘門以異族人為主,只需抓捕奴籍的異族人,再對赦為平民的異族人予以監控,就可以解決資訊通道的問題。但是內奸藏得很深,如何甄別?”

    玉梨花爭辯道:“內奸若不尋出來,我們這邊一動,付丘立馬就會得到消息,還怎麼抓捕?”略頓一下,道:“我想出一個辦法,也不知行是不行。既然芸小姐與盧家女酷似,就讓芸小姐扮成盧家女,偽為被抓捕的樣子,我相信內奸不會無動於衷的。”

    張椿拍手道:“此計甚妙,嫌疑人是誰?總得有目的的設局吧。我懷疑楊春,所以時至如今,我也沒告訴他寧平還活著的消息,他現在身邊有護衛保護,同時也在我們的監控下。要想試試楊春是不是暗子,就要保證關小姐可靠,先想個法子,試試關大人與黃猛有關聯沒有。”

    岳石這時插話道:“盧家與冀州世家也同根連枝,郡衙世家子弟為吏者不少,總不能都防著這些人,那樣的話我們的人手也不夠。得擬出個大概名單出來,何人不須防,何人重點防,這事也得抓緊辦理。”

    張椿想了想,道:“上次處理的那批世家子弟,有些離主支較遠未受牽連的,這些人是重點提防對象。還有盧家及其與盧家有姻親的世家子弟,這些也需要重點提防。除去可以信任的自己人,其餘的也要調查一番。”

    沈姑從懷裡掏出一份名單,遞給張椿道:“我們的人調查出一個名單,或許可以當成參考。”

    張椿看完,喜道:“這就省事多了。”說完,將名單遞給玉梨花,道:“玉夫人,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異議?”

    玉梨花與中山官場很熟,看完名單,道:“若以諸位方才的觀點,頭一個要提防的是關太守。關太守既是幽東世家出身,又是盧家的姻親,但是關太守是公孫瓚將軍的親信,也算是太子系。關太守是個明白人,知曉附逆的危險性,我認為關太守沒有與黃猛串通的膽量。而且,我擔心這份名單若是洩露出去,會讓這些人離心,再有人挑撥離間,有些中立的世家子弟也會依附過去,於大局不是一個好事,這其間的度要好好斟酌一二。”

    唐三足從會議開始以來,若無人問他,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玉梨花提及黃猛可能的去向,又建議抓捕黃猛的方案,包括如何避免洩密等問題,他都有不同的看法,在對待世家這個問題上,他更有不同的認識。他雖然未看名單,但從眾人的言談舉止看,這是要將非太子系的世家子弟打成另類,他的內心忽然湧出一種不安,脫口而出道:“莫非黃猛的目的就在於此?”

    唐三足的話一出口,室內頓時沉寂下來,人人臉色凝重,都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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