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356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3

第608章 斬斷付丘的情報!

    唐三足理順一下思路,道:“黃猛現在如喪家之犬,原先可以依託的淳於家族已經脫離,現在只有手下為數不多的親信,無奈之下與閘門達成同盟。按理說黃猛在這種情況下,應該隱藏起來,等到風聲過去以後再露面活動。現在這個情況十分反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惜冒著暴露暗子的風險,還有意或無意地出賣了閘門,只是為了這幾條人命嗎?他的目的是什麼?若無巨大的利益交換,黃猛是不會做這種蠢事的。我個人猜測,黃猛是否想將中山當成一個據點,故意離間我們與世家子弟的關係,一旦在中山形成事實對立,他就會刻意宣揚,再派人遊說諸世家。世上除了五大世家,還有基數龐大的中小世家,這些世家個體實力不大,但是串通一起,數量十分龐大,將會形成巨大的潛勢力。我夫人猜測的事情,我以為只是一種可能,黃猛明知盧植處於嚴密監視下,他若無必要,只會派人傳信,估計不會冒險與盧植見面。所以設卡捉拿黃猛,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設卡又是有必要的,若將閘門的情報傳遞管道斬斷,再派人監視有嫌疑的世家子弟,付丘的資訊通道不是廢了嗎?最後只能用人點對點傳遞情報。他的據點既然設在黑山,只要圍著黑山的關卡嚴防死守,即使當前抓不到他,他的影響力也會越來越弱。”

    眾人皆臉色凝重,聽著唐三足的話,不時點頭,岳石附合道:“唐大人說的有道理。”說完這句,笑道:“你們夫婦雙劍合璧,誰遇上你們都要退避三舍。”

    張椿做事情很認真,這時取出紙筆,將唐三足和玉梨花說的問題逐一記錄下來,先確定大的綱要,然後逐一推演細節,很快一個行動計畫形成了。張椿道:“這次我們的目標就是抓捕付丘,付丘如老狐狸一樣,此計畫取名為獵狐計畫。這個計畫的全部內容,只限我們在座的人知道,要嚴格執行保密制度。在具體操作時,將分配的任務拆分成無數個小任務,分解給手下人辦差……”

    眾人集思廣益,事情有了方向,再依據大方向確定好分目標,依據各部門的實際情況分配下去,眾人頓時如撥去迷霧,眼前變得明晰起來。

    獵狐計畫很快批復下來,冀州兵曹張燕、並州兵曹魏延、幽州兵曹張合、司隸校尉副將姜丁,四人接到姜靖的命令,各自帶領親兵奔赴中山,與張椿會合,研究封鎖黑山出入通道的具體方案。除了姜丁以外,魏延等人都是文武雙全之才,此時將抓捕黃猛之事當成軍務來辦,很快想出許多好主意,當場定下方略,安排信得過的將領,統兵把守黑山出入關隘、通道。

    在完成兵馬調動的同時,朝廷宣佈閘門為邪教,刀鋒營全部出動,國教左右兩系護法高手盡出,約定時日,在全國範圍內抓捕閘門成員。閘門成員多是奴籍,既無武器又無武力,抓捕工作異常順利,月餘帝國合境抓捕閘門成員三萬余人。閘門護法、長老也遭到國教高手的追殺,損折大半,部分遁入深山老林,部分逃入黑山依附付丘。

    姜靖與姜述性格不同,姜靖與張角合魂,是個不怕流血的狠角色,手令隨即下達,不分青紅皂白,所有閘門成員以附逆罪論處,殺無赦。

    中山郡內,查出閘門成員三十余人,其中包括大花和小花兩人。玉梨花與兩個丫環相處數年,彼此之間有感情基礎,行刑前與唐三足帶些酒肉,去為兩女踐別。不料兩女並不領情,不僅對唐三足夫婦破口大駡,對太子和帝國也屢出不敬之言。最終惹得監刑的軍官動了怒火,喝令道:“再敢出言不遜,依大不敬治你們兩個淩遲之罪!”兩個丫環這才停下嘴來。

    玉梨花這下心情大壞,不忍看行刑現場,與唐三足即刻回城。兩人剛進城門,只見有人來尋,道:“張大人請兩位急赴衙門議事。”

    張椿近期諸事順利,精神面貌大好,臉色重新紅潤起來,看起來像是年輕了好幾歲。唐三足夫婦一進張椿公房,張椿笑吟吟迎了出來,道:“這次剷除閘門,尋到許多機密資料,這下子內奸挖出不少。根據閘門總部一份名單,經調查落實,加上相關人的口供,已經確定都是閘門收買安插的重要人物。你們猜我們身邊的內奸是誰?”

    唐三足笑道:“我近期一直在盤算,我猜可能是楊春。”

    張椿笑請唐三足夫婦落座,道:“你猜的不錯,正是楊春,嚴格來說,他不是楊春,只是與黃猛一樣,已經被人奪了舍。閘門確實有些鬼門道,竟然能將生人的魂魄收起來,再在另一具軀體上還魂。奪舍楊春的人,正是閔家人,此人與楊春手下不共戴天,奪了楊春魄魂以後,按捺不住,開始了殘忍的報復。實際上依照黃猛的意思,是不贊成貿然生事的,但是既然已經開了頭,就定下一個策略,借著我們疑神疑鬼的時候,來達到他的目的。雖然真相還不完全清楚,但是以目前掌握的情況,與你們夫婦推斷的十分相似,你們這次立了大功!”

    說完,張椿從懷裡取出一份文書,遞給唐三足,道:“這是太子簽發的任命書,現在你是東宮情報處統領,玉夫人也無法清閒了,授了東宮情報處顧問。”說到此處,張椿笑道:“現在你們名正言順,想尋藉口推脫也不行了,好好出力吧,待破了此案,太子親自為你們證婚。”

    唐三足得到太子的認可,顯得很激動,相比較而言,以前可以自由進入皇宮的玉梨花,此時卻神色不變,展顏笑道:“張大人,你讓我家夫君給你出力也就罷了,何苦再拉我出來遭罪。我好不容易從情報司退了出來,想過幾年安穩日子,你為我求了這個差事,待我婚後得幫我辭了才好。”

    張椿這些日子與唐三足夫婦並肩作戰,彼此之間十分熟悉,也不擺上官的架子,哈哈笑道:“你與三足優點和缺點恰好彌補,真是一對難得的璧人。若無你的幫襯,三足大局觀不足,無法承擔東宮重任,你想退出來,得將三足的大局觀培養起來才行。”

    玉梨花謙道:“我那叫什麼大局觀,不過瞭解上層的事情多些罷了,若是夫君在東宮呆上一年,大局觀肯定比我強。”

    應該說這次中山一行,出彩最多的就是唐三足夫婦,從一片混沌中尋出線索,破了毫無頭緒的兇殺案,還間接地挖出了閘門這個社會不安定因素,將黃猛的資訊通道斬斷大半。

    從那日定計到諸事落實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原先秋風剛起,如今已是寒秋了。抓捕閘門成員,調兵包圍黑山,這些與唐三足都無太大關係,但他近期並未閑著,他討來所有關於司馬徵、付丘和黃猛的資料,開始研究這個傳奇人物。

    司馬徵是荊州名士,付丘是一介幕僚,黃猛則是軍中一卒,這三個身份差別很大,如今卻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現在的黃猛不僅擁有司馬徵的學識和謀略,而且還擁有不弱的身手。

    以目前朝廷掌握的情報,黃猛身邊的主要人物,馬情、馬綿、馬長三女武藝都不弱,加上前去依附的異族高手,黃猛有一戰突圍的能力。若是對上普通士兵,即使能夠阻擋成功,也必會造成官兵重大傷亡。要想解決這個後顧之憂,就得想辦法尋出付丘的落腳點,然後讓國教高手包圍殲滅。可是如何尋到黃猛的落腳點呢?

    唐三足提出了心中的顧慮,張椿卻並不緊張,他笑道:“至少到明年夏天,黃猛不會離開黑山,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找到他的巢穴。”

    唐三足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張椿道:“據我得到的消息,馬情、馬綿、盧星,都懷了他的孩子。”

    玉梨花忽道:“黃猛真不要臉!”

    唐三足不由有些奇怪,道:“黃猛相貌不錯,博學多才,年紀也不大,娶幾名妻妾有什麼?”

    玉梨花憤憤地沒吭聲,見唐三足眼神有些茫然,守著張椿不好讓他下不了臺,小聲道:“馬情和馬綿都是付丘的義女!”

    唐三足這才恍然大悟,道:“可現在付丘的軀體是黃猛的,跟馬情和馬綿不是血親,似乎也可以說得過去。但是他的靈魂又有關係,感覺又不對。出於延續司馬家族血脈來講,這種結合又是最合理的。你說搞出這種合魂邪術,若是父親奪了兒子的舍怎麼辦?”

    張椿插話止住這個話題,道:“這些倫理道德的事不討論了,黃猛現在肯定感覺到了危機,他現在走不了,肯定會尋地方躲藏,而這個地點定然十分隱蔽,所以……我們得儘早找到他的藏身處。否則被他們衝殺出去,再想合圍不容易,抓捕也會更加困難。”
空白.jpg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3

第609章 唐三足要入黑山!

    玉梨花道:“馬情等人懷著他的骨肉,一旦她們落入我們手中,肯定沒有活路。付丘即使感覺危險,也不得不暫時蟄伏不動,要想在這龐大的森林裡搜出他們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張椿走到一張地圖前,圍著靠近中山的一塊山林畫了一個圈,道:“他們的活動半徑大約在這個位置。黃猛是個很狡猾的人,他早在數年前,就派人在此地秘密建造藏身處,地點十分隱蔽,而且有地道相連。你想一想當年他在夫甘建的地下通道,對此地密道的規模,就會大約有個概念。黃猛十分機警,以齊隸大人和陸遜大人的能力,都不能損他半根毫毛,我們這次抓捕,一旦露出破綻,黃猛很可能就會遠遁,抓獲身懷六甲的馬情等人容易,抓獲黃猛難度很大。”

    玉梨花忽道:“我們如何得知黃猛在此地的?”

    張椿環視室內,確認只有他們三人,低聲說道:“太子對黃……付丘早有疑心,在他身邊安插了人。上次得到黃猛在黑山藏身的情報,也是此人傳出的消息。”

    玉梨花道:“太子……”說到這裡,玉梨花感覺評論太子不太好,稍頓一下,道:“派出的這人,在黃猛那裡竟然未露出破綻,也可以稱為當世高人。”

    張椿點頭道:“這人的確不簡單。不過此人出入不便,又無人接應,想傳出付丘的確切位置很難。若想一舉建功,還得派個人過去。”

    玉梨花狐疑地望著張椿,道:“這件事我不適合做,夫君曾經在黃猛眼前露過面,也不適合做。”

    張椿尷尬地笑笑,道:“若想取得黃猛的信任很不容易,我盤算半天,感覺還是三足合適。這只是我的想法,三足若感到有困難,我再想別的辦法。”

    唐三足苦笑一下,輕輕晃了晃頭,望向玉梨花,道:“若是計畫細緻,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只是這事危險得很,我倒不是顧忌自己,只是掛念著我若出了什麼事,你後半生怎麼辦?”

    玉梨花臉色大變,道:“如果黃猛身邊只有馬情等人,還好說一些,但是其間有許多異族高手,有許多詭異的手段,只要你稍微露出一點破綻……”

    說到這裡,玉梨花珠淚已經流了下來,張椿見兩人情深意重,心中也不忍心,道:“好了,你們別這樣,好像生死離別一樣。我們好好商議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好主意。”

    唐三足閉目深思半晌,道:“若是接應迅速,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很大。我們唐家有種藥物,狗經過訓練,可以聞著氣味找過去。我去前面與付丘接上頭,你們大隊人馬隨後跟上,只要我們有一戰而勝的把握,我的危險應該不是很大。”

    玉梨花急道:“你以什麼身份去接頭?以閔祥朋友的身份?不行,朝廷宣佈閘門為邪教,黃猛肯定會疑心你傳出資訊,他不必殺你,只須跟那些異族高手點撥幾句,你怎能生還?”

    唐三足想了想,道:“我可以以太子特使的身份過去,與黃猛正式談判,若是黃猛出山投降,就許諾他什麼樣的條件。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黃猛是讀書人,明白這個道理,不會因此殺了我,再說殺了我一點用處沒有,只會留下惡名。不過太子得授我些權利,若是一點都不敢承諾,談判就不像談判了。”

    玉梨花皺眉想了一會,道:“黃猛外逃直到現在,雖然太子在朝堂上說過黃猛是付丘奪舍,但是奪舍分為好幾種,其中有合魂一說。付丘現在會用黃猛的武功,與陛下和太子相處都未露出破綻,說明黃猛的記憶依存。從這種情況看,現在的付丘是司馬徵和黃猛的混合體,黃猛對太子有救命之恩,真若將他生擒,太子也未必真會殺他。我覺得這點可以利用,不過這麼做需要太子一封手書,執著手書,付丘若有一半是黃猛的話,顧念太子的情誼,說不定不會害你。”

    張椿琢磨一會,道:“這樣,我們議個章程,給太子報過去,如何舉止還是讓太子決定吧。”

    唐三足夫婦告辭出來,玉梨花擔心地望著唐三足,猶豫一會,道:“其實還有一個極大的隱患,我們的人中若有黃猛的暗子,你的暴光率太高,即使有太子手書,此行也將會十分兇險。”

    唐三足笑笑,道:“你擔心此行有風險,我同樣擔心,張大人派了許多人,最近一直在監視內部。相比黃猛掌握的力量,我們佔據太多優勢,但有兩個問題無法避免,一是人員複雜,內部容易出問題;二是黃猛躲在暗處,一旦躲起來,人海茫茫,他又精通潛逃手段,再想抓捕他就變得很艱難。”說到這裡,唐三足面露毅然之色,道:“我最近這段時間,潛心瞭解付丘的歷史,發現這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對手。若是冒這次險,能夠順利抓住他,這次冒險就太有價值了,對於我們來說也非常重要,所以,如果這個時候我選擇逃避,就是不忠於太子,不忠於帝國。”

    玉梨花見唐三足心意已決,不再與他辯論,只是淡淡地問道:“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唐三足眼神凝重,道:“我在前方任務很艱巨,但是後方的支持、配合、策應同時重要。你的任務也不輕,除了檢查易出問題的環節,還要協調好時間,只要我們配合默契,這次我的危險不會太大。”

    玉梨花低頭走了幾步,忽然笑道:“看來你是不相信別人。”

    唐三足苦笑道:“人心隔肚皮,性命攸關的事情怎能依賴別人?現在我處的這個位置,惹人眼紅,暗生嫉妒的人肯定不少。做我這個差事,一旦細節出現洩露,我將十分危險,到時候你要盡可能地瞭解各方面的情況,看出不對的地方,及時向張大人通報。當然,我可能想多了,既然想要確保安全,現在就要盡可能地考慮到不利因素。”

    望著全無懼色的唐三足,玉梨花心中忽然鬥志昂揚,黃猛的藏身處已經確定大致方位,若是佈局完畢,以唐三足的機智,尋出黃猛確切的方位不難。只要唐三足踏入黑山,即使黃猛將他殺害,同樣也會暴露藏身處,唐三足此時實則掌握著黃猛的生死。

    唐三足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其實他認為此事十分兇險,黃猛是個十分狡猾的人,在黑山經營數年,一旦遇到危險,立即就能猜出唐三足引來了官兵,有足夠的時間殺死他,執行這次任務,他活著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實在不行就留下一封遺書,讓玉梨花另外嫁人,免得她下半生孤苦無依。但是,唐三足想到太子的重視,就湧起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何況黃猛如此一代人傑的生死,如今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又有一種強烈的自豪感。

    接下來唐三足開始準備,面對未來的兇險,唐三足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他做事很細緻,甚至想到將情報系統配發的最新式武器盡可能地裝配上,後來唐三足改變了主意,黃猛對於唐三足的突然出現,肯定戒意十足,這些物品肯定逃不過黃猛的搜查,最終唐三足只保留了一雙特製的鞋和十分堅韌的軟甲,當然他們唐門家傳的背囊是必須攜帶的。

    臨行前,張椿又交代給他一個任務,道:“此行除了自身安全,還要儘量保護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名叫愉如……”

    唐三足幾乎能背得出與黃猛有關的所有東西,這個叫愉如的女人,原是洛陽的名妓,後來被黃猛收在房中。原來她竟然是反盟培養的暗子,姜靖本想讓她嫁給盧敏,成為埋在盧家的暗子,不料陰差陽錯之下,愉如被黃猛收入房中。唐三足即使有心理準備,也不禁有些愕然,暗道太子眼光果然長遠,誰能想到愉如會是太子的人?黃猛輕易地露了底,現在面臨被連根拔起的危險,竟是這個最不起眼的女子出賣了他。

    唐三足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獨身一人上路,他沒有詢問張椿是否準備完備。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張椿十分瞭解唐三足,同樣唐三足也十分瞭解張椿,唐三足知道張椿十分關注細節,只要他能想到的或者唐三足提醒他的,他肯定已經安排好了。

    唐三足單騎從郡城出來,沿著往西的官路來到黑山腳下,然後拐上小路,進入了茫茫的黑山。此時已經快要臨近春節,冀州的氣溫很低,但是今天不錯,太陽十分燦爛,似乎預示前途一片光明,這讓唐三足心情很好,與玉梨花的離別愁緒瞬間無影無蹤。

    臨近中午的時候,唐三足過了第一道山,山間小道開始變窄,半數地方行不得馬,行速頓時停頓下來。唐三足並未急著前行,尋到臨近一處水源,先吃飽喝足,又給水囊加滿水,這才尋路繼續前行。
空白.jpg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4

第610章 擊殺兩名異族人!

    路上間或遇見附近的百姓,今天天氣好,勤勞的百姓不願閑著,上山砍些柴禾,獵上幾隻山雞野兔,也可以多少補貼一下家用。望著這些穿著棉衣的百姓,臉色都是紅潤的,與舊朝時食不果腹,衣不裹體相比,這無疑是天堂的日子。戰爭已經漸漸遠離,百姓安居樂業,黃猛這些人為何還要沒事找事呢?

    前行了一個時辰,風漸漸大了起來,四周的松林隨風開始晃動,偶爾有風沙打在皮革製成的行囊上,響起爆豆般的脆響。這時前方突兀地出現兩個人,一人提著一隻山雞,一人扛著一支長槍,槍端上綁著兩隻死野兔。

    “這是兩個獵人……”唐三足起初並未重視,此處深入山林不遠,遇到獵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經驗豐富的唐三足並未大意,一邊策馬向前,一邊用餘光仔細觀察。

    “異族人?”當看清楚兩人的面容,見兩人皆是白色皮膚,一人四十餘歲,身材長大,紅色頭髮,眼神犀利;另一人黃色頭髮,滿面皺紋,像是五十餘歲,頭髮卻似年輕人的頭髮,發著油油的亮光。唐三足意識到遇到了黃猛的哨探,當下聲色不動,只是暗自戒備,錯身時還溫和地打了個招呼。

    就在唐三足轉過頭時,兩人突然發動,紅發人動作很快,拔劍出來,就勢刺向唐三足的坐騎,黃髮人從腰間取出繩索,像套馬一樣套向唐三足,繩索往下直落,然後疾快地一收,繩索眼看要勒住唐三足的脖子。

    唐三足這次本想見黃猛一面,心思被兩人擒住也無所謂,只是勒馬向左邊橫移一下,先救馬匹的性命,但見繩索收的速度極快,這才明白,這兩個異族人不是想擒拿他,而是想直接要他的命。唐三足暗罵自己太大意,沒想到這些異族人如此心狠手辣,他待要反抗時,此時已經太晚,無奈之下只能用左手伸進繩套,右手撥出劍來,準備斬斷繩索。

    那邊兩人見唐三足動作,就知遇到練家子,黃髮人勒住繩套往後猛拉,紅發人利劍直奔唐三足的後心。唐三足見勢不妙,借著繩索的拉力,腳踏馬蹬,往後倒躍。在紅發人看來,這是黃髮人得手,將唐三足直接拉下馬來,冷笑一聲,利劍歸鞘,不再理睬唐三足,徑直奔向他的坐騎。

    唐三足借著這個空當,左手奮力往外一拉,先將頭掙了出來,右手劍又疾又快,直接刺向黃髮人的前胸。黃髮人出身江湖,也是一名高手,見唐三足劍法不俗,當下棄了繩索,往地上一滾,閃過唐三足攻擊的同時,取槍在手,眼神陰冷,槍隨眼至,狠狠刺向飛身而來的唐三足。

    唐三足是用毒高手,但他現在剛踏入付丘的地盤,不想將拿手絕招這時暴露出來。其次他是暗器高手,在感受到對手的殺意以後,右手劍招擋住長槍,左手已扣了兩枚飛刀,疾快地扔向黃髮人。

    唐家是江湖的異類,雖然低調,但是暗器手法獨步江湖,異族人初次遇到這中劍中夾暗器的攻勢,既要防備利劍,又要躲避飛刀,當下手忙腳亂,用槍封住劍勢,見暗器將要臨身,急中生智,用槍桿硬生生擋住了飛刀。但是唐三足的飛刀並非一枚,另外一枚飛刀夾在這枚飛刀下面,就在黃髮人擋住第一枚飛刀時,另一枚飛刀疾快地飛向此人腹部。

    只聽一聲慘呼,飛刀直接沒入黃髮人的下腹,唐三足因為遇險心中生怒,下手絕不容情,飛刀得手以後,利劍疾飛,只見又是一聲慘呼,黃髮人的頭顱直接飛上半空,無頭的軀體向上噴出一股血柱,隨即摔倒在地。

    那邊紅發人以為黃髮人得手,剛收攏好馬匹,突聞那邊兵器的撞擊聲,扭頭一看,才知唐三足還有反擊之力,要上前幫忙時,卻見黃髮人已經死於非命。

    黃髮人是西方一個門派的長老,一身藝業不俗,紅發人不知黃髮人傷在暗器之下,以為唐三足三招兩式取了黃髮人的性命,自知比黃髮人武藝差得很遠,當下不敢上前,拔腿就跑,腳下生風一般,向來路方向疾奔。

    唐三足心思反正已經殺了一人,多殺一人少殺一人都是一樣,當下施展身法,在紅發人身後緊追不放。紅發人拼命逃跑,又熟悉地形,唐三足雖然運起身法,但追到二三丈距離時,卻始終沒有辦法抓住對方。

    唐三足本想擒過這人逼問口供,不料上到高外,打眼向下一看,正好瞧見那邊山路上露出幾個人影,當下掏出暗器,疾快地向前扔去。三枚飛刀無一落空,一枚擊中紅發人後背,一枚擊在他的屁股上,還有一枚擊中此人左小腿。這人發出一聲慘呼,立即撲倒在地,唐三足疾步上前,先將紅發人身上的東西搜出,然後將他扛到旁邊山林叢中藏好,取出飛刀,用劍偽造了幾個傷口,隨後回到紅發人撲倒處,挖些土掩蓋血跡。所幸血跡不多,唐三足做這些事情很在行,很快料理好現場。

    唐三足做完這些事情,往那邊路上看時,有人已經搜近前來,當下借著山林隱藏,往來處疾奔。唐三足先尋到馬匹,想了想,搜出黃髮人身上的東西,拿劍在他小腹傷口處狠狠戳了一下,這才將黃髮人扔在山林茂盛處。唐三足扭頭見地下血跡太多,不好偽裝,想了想,用黃髮人的短刃,狠心將馬殺了,用以遮掩地上的血跡。

    做完這些事情,唐三足坐在旁邊歇息一會,思索再無遺漏,將東西打成一個包裹,徒步向附近一處水源地走去。找到水源以後,唐三足先喝些清水,又在水囊里加滿水,這才脫下身上血衣,就近尋個地方埋下,從包裹裡尋身乾淨衣服換上,這才打量四周,計畫今天在此過夜。

    先不說唐三足這邊的事情,再說姜靖前期諸事不順,自從遇刺以後,黃猛出逃,國內連續發生幾件天災,先是夷州地震,隨後是南州海嘯,接著是貴州水災。所幸帝國物資充裕,物流發達,災區文武帶領災民努力自救,周邊駐軍將領全力支援,這些災情有驚無險地度過,百姓傷亡不多。

    相對黃猛案來講,這些災情雖然不小,但是並沒有影響姜靖多少精力。與姜靖鬥法的除了黃猛,還有以盧家、李家為首的諸多世家,姜靖在全力緝捕黃猛的同時,盧毓在京城又折騰出一件大事,事關編史官員的問題。

    所謂史官,現代人看來沒有什麼,現代諸多研究歷史的機構,應該都是清水衙門。但在愛惜名聲的古代,史官雖然油水不多,卻是世家一直控制的部門。大家縱觀歷史,曹操為何是奸臣?劉關張為何是正面人物?真正的歷史究竟怎麼樣,事隔多年以後很難查證,蓋棺論定的權力把握在誰的手中?其實是在史官手中,記錄歷史史實的權力,其實變相地把持在世家手中。

    史官是世襲制,史記的作者司馬遷家族原先就是史官,東西漢更替時,史官有兩個重要家族,一是盧姓,一是鄭姓。自從東漢初年至今,盧姓和鄭姓大多時候輪流擔任東漢太史令,掌控治史。隨著年代久遠,盧姓、鄭姓兩個史官家族距離主支漸遠,成為兩大姓在洛陽相對獨立的一個分支。

    朝廷九卿之首是太常,太常屬下排名第一的屬司就是太史。主掌太史的正官名叫太史令,秩俸六百石,銅印黑綬,掌管天時,星曆。副職為太史丞,秩俸四百石,銅印黑綬,輔佐太史令。太史屬下又分侍詔、治曆、掌故、大典星、望氣佐、明堂丞、靈台丞、靈台侍詔等。這些官吏大都是秩俸二百石的小官,侍詔分管星曆,龜蔔,請雨事。治曆分管曆法。掌故主要負責記事,指導國家祭祀,喪娶事。大典星主要掌管星曆。望氣佐主要負責望氣。明堂丞主要掌守明堂。靈台丞主要掌守靈台。靈台侍詔,分掌星,日,天象,鐘律之事。

    細看太史屬下官吏諸分工,就明白太史這個部門分管什麼,天時、星曆、曆法、記事、望氣等。姜述建立新朝以來,頭一件大事是定標準,先是度量衡,其次是金融制度,即金銀銅等兌換比例等貨幣制度,其三修訂的就是曆法。所謂曆法,姜述並不是盲目將農曆改為西元曆,因為時至現在農曆也是極為科學的,何必換成別的?姜述重視曆法的原因不在於曆法本身,其實是借著曆法或星曆,加強天文方面的研究。所以不久以後,太史屬下的治曆、大典星、望氣佐,就換成了學習格物的國學弟子。

    研究格物的國學弟子跟傳統的這些望氣師、占卜師不一樣,不是死記硬背,拿著古人流傳下來的古書死套,而是根據格物原理,對相關事物進行科學的解釋,兩相比較之下,這些望氣師和占卜師甘拜下風,狼狽地敗退下來。隨著格物學的發展蒸蒸日上,國學弟子大批量進入太史衙門,乃至太史屬下的侍詔、明堂丞、靈台丞、靈台侍詔也都換上了國學弟子。此時偌大的太史屬下,只余太史令鄭金、太史丞盧揚、掌故李泊是世家人。
空白.jpg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5

第611章 世家小動作不斷!

    要說鄭金、盧揚、李泊這三位老人,都是博學之人,治學為官態度很端正,但是三人有個共同的特點,思想保守頑固,與國學弟子相互看不順眼。姜述對這三個老頑固也不爽,但是考慮到面上的平衡,也沒有做很大改變,只是在太史這個部門,又加了一個治曆丞,委任一名國學弟子出身的官員擔任,分管曆法、星曆、望氣等事情。後來又規定治曆丞的人財物獨立,實際上變相地將這些部門從太史剝離出來。這樣太史就顯得很尷尬,太史令和太史丞實際掌管的部門只剩下掌故。

    所以掌故,顧名思義就是掌管已經過去的事情,實際上就是現在的檔案館。尋常人認為檔案館實際意義不大,其實不然,無論那朝那代都十分重視檔案工作。譬如要想實施一項新政,判斷實施效果好壞就要有個對比,這個對比自然要參照以前的資料,這些資料從何處來?當然要從掌故這裡查閱。

    姜述當朝時,實施新法如春雨潤地,節奏快幅度小,從上到下感覺變化不大,但是新政在眾人不知不覺中悄然實施下去。再說姜述是立國天子,威望很重,又善於協調各方面的關係,所以鄭金這些老頑固都聽話得很。

    自從換上姜靖監國,大刀闊斧,與姜述行事完全是兩個路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盧家、鄭家這些超級世家對姜靖是又恨又怕。鄭金這些老頑固,對姜靖也不爽,原因不是姜靖不夠勤政,或有什麼惡習,而是姜靖的出身有問題。鄭金他們看來,姜靖的外祖父張角,是舊朝頭號叛逆,是天下世家的公敵,現在姜靖當太子,無論從那個方面都講不過去。

    但是鄭金這些人很聰明,心裡雖有意見,但是知道時機不對,只是讓掌故屬下書吏盡可能多地記錄姜靖及其心腹日常事務,為姜靖積攢罪證,以期姜述還朝後將他掀下臺去。

    黃猛出逃,盧毓身為黃猛的岳父和同盟者,自然不會坐視。姜靖是個狠絕的人,數日內連番動作,修改法令,公佈通緝名單,又在《大齊日報》上連續做宣傳攻勢,盧毓知曉在這個時候,誰若出頭,必定會被姜靖毫不客氣地打翻在地。盧毓是個有心智的人,沒有在這個時候出頭,在災情平復,姜靖剛閑下來的時候,適時地造訪盧揚,只是點撥數句,盧揚就心領神會。

    次日朝會上,盧揚上了奏摺,聲稱要為姜述修史。姜述做為前無古人後無追者的人物,修史原本是值得肯定的,但是鬥爭經驗豐富的姜靖,卻知道這裡面不會這樣簡單,沒有理睬,道:“父皇年輕力壯,此時修得什麼史?這事等父皇回來親政以後再說。”

    盧揚並不氣餒,回去以後,會合鄭金、李泊商議,共同用太史衙門的名義,以正式的公文行文,上報給了太常諸葛玄。諸葛玄是個明白人,知曉姜靖當殿否定過,背後定有深層次的原因,壓在手中並不上報。鄭金、盧揚等人卻不肯甘休,每日都詢問此來事進展情況,諸葛玄被他們纏得沒有辦法,就將此事報到亞相荀彧手中。

    給姜述立傳是件大事,若由姜靖信得過的人主持,不是太大的事情,但因這件事情是太史衙門提出,若是欽點別人主持此事,就顯得說不過去。如果讓太史衙門這幾個老頑固負責,說不定會出什麼妖蛾子,深知文化輿論重視性的姜靖,肯定不會如這些老頑固的願。

    荀彧是姜靖的岳父,也是姜靖深為信賴的重臣,看完這份奏摺,就在上面批了幾句,呈報到姜靖手中。姜靖拿著這份公文,再看荀彧的旁注,不由長籲一口氣,將此事批給荀攸領銜辦理。

    荀攸同樣是姜靖的心腹,也是一位心思深沉的智者,接到這個任務,靜坐想了半日,來到宮中,求見蔡琰,想讓蔡琰執筆寫姜述傳的初稿。這件事情傳到宮外,盧揚等人頓時傻了,若是姜靖安排他人寫這份傳記,太史衙門的這幾人都會挑出刺來,偏偏蔡琰寫這份傳記,盧揚等人卻挑不出任何刺。

    太常雖是九卿之首,但只掌宗廟事,不直接管理行政事務,太史是太常最主要的部門,人員編制很多,其中以掌故這個部門人員最多。掌故類似現今的國家檔案館,其中還有一項職責就是錄事,除了軍政兩衙的重要事務,還要為皇帝、太子及主要後妃編寫起居注,就是皇帝等人每日排程,說的話辦的事,甚至連臨幸之事也要記錄明白。

    姜靖初立朝時,身邊總會有一名輪值錄事跟隨左右,姜述的一言一行皆記錄得十分詳細。這種沒有任何私密的日子,姜述很不習慣,就以保密為由,由女衛接掌這份工作。女衛的主要任務是安全保衛,文筆好的不是太多,接管這項任務以後,經常出現疏失,文筆也不行,這讓太史衙門的老頑固們十分不滿。後來反映到姜述這裡,姜述想了一招,在太史衙門設了一個內宮錄事部門,由蔡琰負責,記錄皇帝、太后、皇后、嬪妃、皇子公主的起居注。蔡琰是才女,不僅自身文筆好,身邊的女官丫環也有幾位才人,從女衛手中接過這項執事,幹得井井有條,記錄之詳細,文字之精闢,讓太史的老夫子們都無話可說。與以前錄事記事不同的是,以前錄事記錄諸事,當天帶回掌故存檔,蔡琰領銜記錄的起居注,每月歸檔一次,而且歸案前需交姜述審閱,若有涉及保密事宜的,就歸在宮內密檔中。如此既讓太史的老頑固們無話可說,又能保證宮中秘事傳不出去。

    蔡琰編起居注是姜述時定下的規矩,姜靖監國自然不便更改,按照慣例,每月親自審閱一下,定一下需要歸於密檔的資料。姜述傳記雖是太史衙門提議,但由蔡琰執筆,實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蔡琰與姜述算是青梅竹馬,未婚前就是師兄妹,對姜述生平熟悉異常,近十餘年負責宮內起居注,她領銜擔當此任,合朝文武無人提出異議。

    依照荀攸最初思路,蔡琰執筆姜述傳記的初稿,肯定對皇家有利,即使姜靖包括張寧也是這樣認為,但偏偏這件事情又生出波折。

    盧毓不是尋常人,荀攸尋出破解之策以後,迅速想到應對方案,當天就去拜訪已經賦閑在家的蔡邕。蔡邕是與鄭玄、胡昭等人齊名的大師級人物,身份十分特殊,他不僅是姜述的岳父,蔡琰的父親,還是姜述正兒八經拜的老師。但是蔡邕出身中小世家,想法比較頑固保守,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與行事溫和的姜述就不一致,跟做事相對偏激的姜靖更不對付,與盧毓這些世家大族代表卻有不少共同語言。

    盧毓與蔡邕見面,當下開門見山,將個人對姜述的功過評述一一道來,盧毓此行有備而來,所言正中蔡邕胃口,蔡邕當下拍手稱絕。盧毓最後說道:“陛下豐功偉績,無謂是誰治史,都不敢輕貶一言。但是人無完人,陛下此生也有瑕疵之處,如今娘娘治傳,若皆是讚美之言,就失了史官治史真誠之要。伯喈公若有暇,可以進宮多溝通,畢竟這是流湧千古之大作,勿讓後人非議。”

    若說蔡邕這人,人品才學世人稱道,因是舊學名士,思想偏於保守,對新政尤其對打壓世家之事看不慣,這次受了盧毓挑唆,隔三岔五就去宮中,與蔡琰討論這篇傳記。

    蔡琰此人也是才女,學識方面平生最服兩人,一是夫君姜述,二是父親蔡邕。她自嫁進宮中,主要負責蒙園教育,對外界政治鬥爭很少過問,起居注名義上由她負責,實際上是由姜述欽點的數位女官具體起草。蔡琰受父親影響,編寫姜述傳記費了不少心思,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將姜述平生功績一一述來,但在點評上卻有些傾向蔡邕的觀點。

    姜靖讀完這份初稿,不由傻了眼皮,事實論述清楚,文筆十分流暢,可是評論卻似為世家人喊冤。若是別人所寫,姜靖大不了尋些不是,讓他重新撰寫,可是蔡琰是父皇的後妃,在後宮名分排在前列,很有影響力,而是脾氣很倔強,若是處理不好,將會憑空生出風波。

    就在姜靖心思對策之時,這篇文章已經傳出宮外,以盧毓、李勝為首的世家子弟紛紛稱好,影響越來越大,就是大齊報出文闢謠,效果也不是很好。

    姜靖這時才琢磨出味道,原來自盧揚上表奏請為姜靖立傳,背後就隱藏著陰謀,不一小心陷入其中,現在左右為難,無論如何處理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所謂旁觀者清,太后聽說這件事,在姜靖請安時,提點道:“你蔡姨娘寫的是傳記初稿,只須將記事與評論分開就是。記事可以在日報上刊載,評論則有百家之言,你姨娘寫的是一評,可以有無數評,你母后可以評,你也可以評,文和公、文若公都可以評。只要大齊日報在手,還需要顧忌這篇文章嗎?”
空白.jpg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5

第612章 接近付丘藏身處!

    姜靖點頭稱是,摸了摸鼻子,笑道:“不過這件事情若是時評過多,眾人注意力就轉到這上面,面上將形成對一些時政的討論,對於思想統一不利。我的意思是暫時擱置,到了壓不住的時候,皇祖母的主意就可以用了。”

    周氏正色道:“那些世家子弟有的是閒人,你哪有時間跟他們整天磨嘴皮子?他們費心折騰出這件事,肯定有深意。這樣吧,我出面擋一下,這事暫且不提也好。”

    姜靖摸了摸鼻子,恍然大悟,道:“他們費盡心機,轉移我的精力,莫非想策應黃猛?多謝皇祖母提點,我集中精力,聚合人力物力,想將黃猛拿下再說。”

    第三日大朝,周氏臨朝,當著眾臣斥責道:“陛下英年正盛,誰起意給陛下寫傳記的?難道到了蓋棺論定的時候?我看提出此事的人肯定沒安好心思。再說我就奇怪了,修華(蔡琰封號)寫的文章,只是個人見解,我與皇后還未審議,怎麼傳到外面去了?知子莫若母,我對陛下還未發表見解,你們起什麼哄?我看這件事是有心人在搞事,想離間太子與修華的關係。兒子如何評價父親?臣如何評價君?妻子如何評價夫?這不是給太子添難為嗎?這件事情就此打住,陛下沒有回來親政以前,這件事情誰也不許再提。”

    太后露面講出這話,朝堂中的世家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盧毓、李勝等人想出面反駁,一來礙于周氏之威,二來周氏所言有理,眾人皆是啞口無言。

    盧毓借助治史想挑起風波,被太后強行壓了下去,再想挑弄是非時,姜靖的屠刀已經伸了出來。姜靖先查蔡琰文章洩露之事,第一個責任人是蔡邕,但是蔡邕身份特殊,不好處置,太后召蔡邕進宮訓斥一番,這事算是過去。蔡邕之後的盧揚、鄭金等這些生事者,被姜靖一紙洩密罪下獄,其餘串連者以造謠者論處,下獄者四十餘人,去職者近百人。盧毓、李勝受到此案牽連,免去官職,責以居家思過,三大世家只余鄭度等少數清職,自此世家在朝堂上的力量更加薄弱。

    姜靖借著這個機會,再度鞏固朝堂,思考再無什麼後顧之憂,將軍政事務委託給郭嘉、荀?,帶領部分太史族人,親赴中山,就地指揮圍捕付丘等人。

    姜靖到達中山以後,並未公開露面,先是確定付丘藏身範圍,繼而調兵遣將,從外向內,層層進逼。就是這個時候,唐三足夫婦進入姜靖的視野,唐三足得到了重用,受命極其危險的任務,隻身進入付丘藏身的老巢。

    唐三足殺了兩名異族人,在水源附近覓地藏身,入夜不久,兩名琅琊宮高手尋了過來。相互交換完情報,唐三足與兩人分開,在附近休息一宿,次日一早,徒步向腹地深入。

    根據唐三足的觀察,週邊巡邏的大多是異族人,這些異族人骨子裡極其仇恨漢人,上山的漢人若是遇到他們,基本都是被殺的命運。這個發現讓唐三足感覺很奇怪,漢人若是失蹤多了,肯定會引起周邊官府的重視,黃猛是有名的智者,難道不怕惹火燒身?當然還有其它可能,例如黃猛擔心探子深入,或者他控制不了異族人為主的閘門。

    唐三足小心翼翼前行,繞開了四道巡邏哨,終於看到了一個村落。唐三足是個很小心的人,在不明虛實的情況下,他不敢輕易踏入,耐心地在暗處觀察,但發現這處村落大多是異族人時,唐三足估計此處應是閘門殘餘人員的聚居點,應該處於付丘藏身處的週邊。

    唐三足沒有進村,選擇隱密處眯了一覺,入夜後繞過村子,借著明亮的月光,繼續向山林深處前進。到了午夜時分,烏雲忽然掩住月光,一陣狂風之後,天上開始飄起雪花。

    唐三足嘴中咒駡一句,心道這場雪若是夠大,他獨自一人,還能隱藏好蹤影,後面跟上的大股隊伍,如何不被閘門的人發現?唐三足尋處避風處坐下,恢復一下體力,也等等後面的消息,看看計畫是否有變。

    唐三足擔心露出行跡,不敢生火,所幸穿著特製的棉衣,外面罩著裘皮長袍,在避風處裹成一團,還不至於凍僵。唐三足吃些肉脯,喝了幾口涼水,倦意上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將近天亮時,雪已停了,他被後方的犬聲驚醒,不由嚇了一跳,攀到高處看時,見有兩人帶著一隻獵犬尋了過來。唐三足拿出望遠鏡,看明白有一人是天涯子,連忙觀察四周,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處,這才現出身形,與天涯子相見。

    唐三足見面就埋怨天涯子,道:“你們這樣緊跟在我身後,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這樣對我完成任務很不利。”

    天涯子二十出頭,長相十分英俊,他雖是玉稱子的徒弟,但自小受于吉、左慈調教,一身藝業不低,而且十分機警,是最受于吉、左慈器重的年輕一代弟子。天涯子與唐三足很熟,笑道:“上面下了命令,你現在是逃犯,我們都是追捕你的人,所以下次見面,我們說話時要一邊廝殺一邊說話。還有,來路上的那些異族人,都被兵馬圍攏起來殺得乾乾淨淨,這些異族人近期殺了不少上山的獵人,本身就該死,以這個為藉口,尋常人不會起疑心。”

    唐三足點了點頭,道:“可是離得太近,會讓黃猛起疑心的。”

    天涯子笑道:“上面研究過黃猛的心理,離得近與遠其實都一樣。明天開始,上山的都是高手,連太史家族的人也出動了,大股兵馬在後面,這些尋常兵將只是虛張聲勢,其實起不了太大作用。真正抓捕付丘的人,是明天開始上山的這波人,共分為五隊,每隊五十餘名,每一隊都有完勝付丘等人的實力。”

    唐三足想了想,道:“那樣的話,你們明天就跟著大隊兵馬走吧,我若失手落在他們手中,反正要見黃猛,正合心意,你們就危險了。”

    天涯子笑笑,道:“從這裡再越過一個山頭,就是核心區域了,我們這次聯絡過後,再直接見面就難了。我這次上來與你接頭,主要是商議情報互通的問題。你身邊不能帶信鴿,若是有情報外傳,你準備怎樣做?”

    唐三足琢磨一會,回觀周圍,道:“黑山上松樹較多,若你發現有兩顆呈東南、西北向大小差不多的松樹,西北那棵松樹主枝有明顯劍斬痕跡的,就在東南那顆樹下尋找情報。我若有情報外傳,會尋找這樣的所在,將情報藏在樹的根部。若是附近松樹少,就找其他樹種最多的樹……”說到這裡,唐三足用劍斬了附近一顆小樹,折了一下,指著斷面說道:“我斬這顆樹的痕跡,不會全部斬斷,餘有十分之一左右的斷面用手折。”

    天涯子道:“其實未必用得上,只要你見了黃猛的面,我們會在兩個時辰內趕到。只有遇到特殊情況時,才用得上這種情報傳遞方式。”

    唐三足點點頭,從懷裡摸出地圖,道:“你們大約從那幾條路線前進?”

    天涯子疑惑地問道:“你問這些有用嗎?”

    唐三足道:“當然有用,你們的行跡肯定隱藏不住,黃猛即使不敢派人攔截,也肯定會派人監視你們,我知道你們走的那條路線,會繞開這些路線的,到了黃猛可能藏身的地點,我才會現身。”

    唐三足與天涯子談論一會,見東方已經放亮,再看山上的雪,只是薄薄的一層,苦笑道:“這樣的雪最是惱人,我想掩藏形跡,將變得很難。明天前有敵人,後有追兵,我的日子可不好過了。我還是先走一步,別讓你們過早追上。”

    唐三足弄明白情況,問天涯子討了件白色風袍,小心地向山林深處行進。唐三足經歷複雜,經驗豐富,沿路繞過幾道巡邏哨,次日天黑前翻過三道山梁,終於發現了一處村落。

    說是村落並不貼切,應當說是一處新建的居民點,隱藏在一處山谷中,若走山路很難發現。唐三足不敢走山路,在這雪天從林間趕路,又要小心隱藏行跡,本是一件異常辛苦的事情,但也幸虧這樣,他才有機會發現這處居民點。

    唐三足借著天黑前最後一點光亮,仔細觀察居民點的情況,見進出的人約有半數左右是漢人,不由欣喜若狂,他知道這處居民點即使不是黃猛藏身之處,也必與黃猛大有關聯。

    唐三足觀察完畢,用心記住出入通道,縮回頭去,吃過肉脯乾糧補充體力。天完全黑下來以後,唐三足轉到南邊懸崖處,從這裡的路口小心潛入。根據唐三足的觀察,這個路口因為南臨懸崖,一般情況下不會設崗哨。

    但是唐三足這次判斷出現失誤,他從小路進村不過十余米,左邊忽然有人大聲喝道:“什麼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5

第613章 進入秘地見付丘!

    唐三足見行跡已露,聽問話的人有冀州口音,也未逃跑,停下身形,道:“信使!”

    這時,左右兩側湧上十餘人,全部是漢人,其中還有幾名女子。一位壯漢點起火把,來到唐三足面前,見唐三足蒙著面巾,外面披著白色風袍,裡面裹著裘皮大衣,看氣度不似平常人,道:“信使?從那裡來?要見誰?”

    借著火把搖曳的光亮,唐三足觀察這些人,見眾人隱約以一名二十餘歲的女子為首,女子是標準的漢人,相貌極美,五官十分精緻,唐三足並未理那壯漢,轉向那女子道:“我要見馬綿。”

    女子一怔,分開眾人,上前打量唐三足一會,道:“你認識三姐?”

    唐三足方才見那女子相貌,猜測此女或是馬長,聽到此言,知曉這次應該是蒙對了,施禮道:“見過四小姐。”

    此女正是付丘四義女的老四馬長,她們與黃猛會合以後,依從馬誼的遺願,與馬情、馬綿、盧星、愉如都嫁給了付丘,現在馬情、馬綿、盧星先後有孕,週邊衛護的任務就落在馬長身上。

    這所居民點看似不大,卻是付丘藏身地的出入要道,因為近日風聲很緊,馬長這些日子一直帶人守在這裡。唐三足不知此處懸崖處隱藏著進出密道,本想這個路口防備鬆懈,未料到這個路口正是防備重點。

    馬長抬眼觀察一會,道:“你認得我嗎?”

    唐三足笑笑,道:“我見過三小姐和盧小姐,你卻是初見,但據我瞭解的情況,對比你的年紀容貌猜出來的。”

    馬長皺眉道:“你是什麼人?能否見一下閣下真容?”

    唐三足道:“若是四小姐要見,自然無何避諱之處。”

    馬長雖是四義女中的老四,但是論起機智,卻以她為上,原先隱藏宮中,惹出不少風波,下藥毒害姜莉時才被齊隸識破身份,喜怒不形於色,十分不好對付。馬長聽出話音,揮手讓眾人退後,手持火把上前,道:“這次我可以一睹你的真容了吧。”

    唐三足轉到馬長身後,背對眾人,這才摘下面巾,道:“有重要消息,過來通知先生。”

    馬長細看唐三足面貌,沒有一點印象,道:“請教尊姓大名。”

    唐三足苦笑道:“在下姓唐名三足,在情報部門任職。”

    馬長以前曾聽馬綿說起過唐三足此人,聞言猛然省起,猶豫一會,她不知道唐三足與黃猛的關係,猶豫一會,道:“你在這個時候來見先生,莫非有重要消息?”

    唐三足點了點頭,道:“不錯,事關先生生死,不得不潛藏行跡而來。”

    馬長心想唐三足能尋到這裡,與黃猛之間想必有約定,但是密道入口太過重要,怎好輕易帶著唐三足入內。馬長心中狐疑,臉上卻展顏笑道:“你來時可曾遇見官兵?”

    唐三足又是苦笑一下,道:“若是遇到官兵,我還能來到這裡嗎?”

    馬長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先在莊中安頓一宿,明日我讓先生來見你。”

    唐三足急道:“這怎麼行?事情緊急,萬萬耽誤不得。”

    馬長望著唐三足打量一會,雙眼閃爍,心道唐三足孤身一人,萬一不是先生信賴的人,索性殺了便是,笑道:“既然這樣,你且稍候。”

    馬長轉身回去,向那名壯漢交代幾句,帶著兩名女子來到唐三足面前,見他已蒙上面巾,道:“請隨我來。”

    馬長並未走向懸崖,卻走進左側一處小院,來到一口枯井處,搖了一下井繩。只聽叮鐺叮鐺響了幾聲,下面卻無一點聲音,就在唐三足狐疑之時,馬長又搖了一下井繩,不過時間比剛才要長一些,如此又一短一長搖動井繩,直到第四遍時,只聽下面轟轟響了一陣。馬長凝神靜聽一會,道:“好了,我們下去吧。”

    兩位女子放下一個圓偏簍,先將馬長放了下去,唐三足趁著這個時候,悄悄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趁著黑暗將包內藥粉灑在枯井旁邊。

    唐三足到了井底,見井底有一條橫道,洞口僅可供一人出入,聽裡邊有聲音傳來,他猶豫一會,鑽了進去。順著橫道鑽了幾十米,前方突然出現一間密室,裡麵點著油燈,馬長正站在室內等候。

    唐三足方才見馬長所為,猜出井底肯定布有機關,外人若是不知玄妙,順著井口追上來,說不定會損失慘重。唐三足將那包藥粉灑在附近,就是不想後面的人從井底跟下來。

    唐三足環視密室一遍,笑道:“先生才智過人,只這機關也足以阻擋一時,早知如此,我這次也不必冒險過來了。”

    馬長望了唐三足一眼,笑笑,道:“也不是什麼大機關,比起王侯的古墓遠遠不如。走吧,現在這個更點,先生想必還未睡下。”

    馬長領著唐三足進入一個暗門,從一道黑暗的長甬道出來,只見北風呼嘯,天上繁星點點,已是到了地面上。唐三足顧目四望,卻見三面都是懸崖,只有前面一片開闊地。唐三足黑暗中雖然瞧不見周圍形勢如何,也知道此地是在定居點懸崖的後面,若非這次冒險尋過來,即使找到那處定居點,也很難知道那口枯井是進出通道。根據他的經驗判斷,那處枯井的機關肯定是內機關,從枯井那邊打不開,機關樞紐設在裡面,看守機關的人只有聽到約定的信號,才會開啟機關,外面的人才能進入密室尋到這裡。

    唐三足進來時全神貫注,仔細觀察傾聽,卻未尋出開啟機關的密室在那個方向。他心裡存著心事,跟在馬長往前走,又鑽了一次地道,從那邊出來,只見前方出現亮光,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村寨的樣子。

    想必此地對外只有那一條出口,唐三足跟著馬長一直走到付丘的居處,竟然沒有遇到一個巡邏者。付丘借著微弱的星光,看清這所村落也是新近建成,大約能容得下百餘戶人家,規劃十分合理,想必這就是付丘秘密建築的老巢。

    付丘的居處在村後,占地面積很大,因為已經到了晚上,除了幾名守夜的人,並沒有他人走動。守夜人見到馬長,恭敬地行禮問安,並無人上前詢問唐三足,任由兩人進了內院。

    馬長引唐三足來到客堂,招呼一名女婢奉茶,轉向唐三足道:“你在此等候一會,我去稟報先生。”

    唐三足環視客堂,見室內佈置十分簡單,但是物品十分講究,給人一種古樸典雅的感覺。不一會,婢女端上茶來,唐三足守著婢女的面,不好拿出東西驗毒,只是端在嘴邊裝裝樣,然後閉目養神,實則耳朵一直在留心周圍的動靜。

    不一會,黃猛帶著兩名女子出來,其中一女是馬長,另外一名女子年紀十七八歲,走起路來與常人不同,天生一幅媚骨,害得唐三足咕嘟咽了一口唾液。

    黃猛顯得十分熱情,過來把住唐三足的胳膊,道:“沒想到是唐兄來了,真是稀客,請坐下說話。”

    唐三足也沒摘下面巾,笑道:“此處真是神仙也難尋,若是四小姐帶我到此,我就是找上十年也尋不到先生。”

    兩人寒暄幾句,唐三足卻不說正題,黃猛環視室內諸人,笑道:“這兩位都是賤內……”指著那位婢女道:“那位是愉如夫人的丫環,都是我信賴之人,唐兄有話就講。”

    唐三足搖了搖頭,道:“先生,有些話我要與你單獨談。”

    黃猛笑笑,轉身室內三女,道:“你等且到外室,我與唐兄單獨談一會。”

    丫環為黃猛奉上茶,便轉身出門,馬長與那位女子互視一眼,又望了黃猛一眼,見黃猛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出去。

    唐三足這時才摘下面巾,苦笑道:“早知道先生藏得如此隱蔽,我也不必來趟這次渾水了。”

    黃猛問道:“出什麼大事了?”

    唐三足苦笑道:“現在兵馬圍住四周通道,正從外往內逐步搜尋過來,除此之外,還有大批高手趕了過來。你想我都能尋過來,那些高手又如何尋不過來?據我猜測,先生這邊肯定有朝廷的暗子。”

    付丘臉色一變,默默想了一會,道:“你怎麼尋到秘道入口處?”

    唐三足道:“這事只是湊巧,我來的途中,差點讓兩名異族人害了,不敢走山路,從山林中徒步而來,恰好尋到那個村落,因為不知虛實,到了天黑才摸進村子。原本以為那條背靠懸崖的路,應該沒有崗哨,不料正好撞到點上,還好我見了四小姐的面,猜測應是先生的心腹親信,就讓四小姐帶著我過來。”

    黃猛長籲一口氣,笑道:“閘門魚龍混雜,洩露消息實屬正常,不過他們都在週邊,馬長駐守的那處村落,居民都是我信任的人。即使他們搜到那裡,再往裡搜,怕是找不到門路。明天你看看這裡的地勢,就明白了。只是這次若被封了進出通道,怕是數年出不得谷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5

第614章 三足被付丘收買?!

    說到這裡,付丘看向唐三足道:“若只是這件事,唐兄未必值得冒這次險,肯定還有別的事吧。”

    唐三足從懷裡取出姜靖手書,道:“當然。這次也算是公幹,太子給你寫了封信,我自請前來為信使。若是知道這個情況,我是絕對不會來的。這下可好,朝廷的人馬上就會將外面抄得底朝天,若是不出意外,我只能在這裡陪先生幾年了。”

    唐三足說完,將信交給黃猛。黃猛接信時,雙手遲疑一下,隨即接過信來,打開信看完,搖了搖頭,道:“太子對我推心置腹,又有授藝之恩,若非身負滅族血仇,我也不想與太子為敵。可惜……這步既然踏了出來,想再收回去是不可能了。”

    唐三足原本猜想付丘與黃猛合魂,肯定留有黃猛的記憶,否則武藝從何處來?見黃猛這幅模樣,知道他對太子還有餘情,道:“太子信中說的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聽說太子當初雷霆大發,並非因為遇刺本身,而是因為……先生是他信賴的人,被信賴的人背叛,才是他發怒的最大原因。太子能給先生寫信,想必還有舊情,先生若是感覺退路不妙,可以就勢歸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黃猛搖了搖頭,道:“太子與其父親相比,果斷狠辣得多,我若歸順,即使能保得性命,後半生也肯定會被幽禁。我現在之所以被封在此地也不願歸順,是因為我要豎起一杆大旗,只要我不露面,世家心中就有希望,就能形成合力,與皇家對抗。若我這杆旗倒了,世家就再也形不成氣候,其後世上就沒了世家,皇家的位置將會更加穩固。”

    唐三足點了點頭,道:“太子對付世家太狠了些,其實不僅世家,江湖門派也是一樣,順者昌逆者亡,樹敵太多,若是這些勢力歸結一體,未必不能改朝換代。”

    黃猛道:“可惜曹孟德的案子發作的快了些,若是曹孟德低調到現在,會合盧、鄭、李三家之力,行縱橫之策,將不服太子的力量再拉過一些來,朝堂上就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可惜……曹孟德一倒,不僅僅是一個曹家,還連累了三十多家世家,世家現在朝堂上幾乎沒有話語權,又不掌握軍權,已經很難憾動太子的位置。”

    唐三足道:“先生所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我認為現在世家不足恃,他們處於情報系統的監控下,自身都難保,給我們提供不了太多幫助。太子現在看起來地位穩固,其實不然,有兩個機會可以利用,一是陛下回京親政時,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若是陛下與太子起了衝突,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二是在下一代人中尋找接班人,無非多耗費些時間罷了。”

    黃猛眼神一亮,用贊許的目光望著唐三足,道:“唐兄若是進入朝堂,也必是一個人物,在情報系統有些屈才。實話說,我對你的底子沒有摸透,也有不少存疑的地方,但僅是方才這席話,唐兄這個朋友我也認定了。唐兄能說出這些話,平常肯定沒少用心思,依唐兄之見,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走?”

    唐三足笑笑,道:“世家自降身份,就變成平常的大家族,太子怎好無端打壓?所謂樹大招風,世家牛了無數年,只是放不下架子而已。其實世家的自保之道很簡單,但就是這個簡單的心結,他們無法放下,這就是他們招禍的原因。但也幸虧這樣,他們才會為我們所用。至於我,現在已是東宮官員,分管情報工作,有機會的話,我會再往上升,若是升到齊隸現在的高度,許多事情就好辦了。先生若是歸順太子,若能擔任學官,有機會教導皇子,日後難道沒有東山再起之時?先生之前的刺殺案,過於膚淺,以先生的條件,只要藏而不露,久後必定會領袖朝堂。先生文武雙全,又善奪舍之法,如同長生不老,只要尋個機會,奪了某位皇孫……的舍,你認為下代皇帝會是誰?”

    黃猛猛然拍了一下前額,拱手道:“在下平常自謂才智過人,與唐兄相比,真是慚愧得無地自容。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我的眼光膚淺,潛意識已經形成定式。唐兄說的對,只用陰謀詭計成不了大事,唐兄所言才是真正的出路。依唐兄之見,若是歸順,要提出什麼條件?”

    唐三足皺眉苦思,良久才說道:“首先要提前做好準備,先給可以信賴的同盟者通個氣,以免先生大旗一倒,同盟者人心渙散,久後不為我用。我的身份特殊,行事極為便利,可代為先生串通。至於提什麼條件……暫且不談,我有一個條件,要與先生談談。”

    黃猛面現疑惑之色,道:“唐兄有什麼條件?”

    唐三足笑笑,道:“要想規劃大事,得有主從之分。先生若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奉先生為主,此生不悔。”

    黃猛自從逃亡以來,消息通道基本斷絕,外面傳來的消息真假莫測,他輕易不敢相信。張椿上次導演那出戲,引黃猛露頭見了唐三足一面,那時黃猛聽到的消息是唐三足與閔家人有交情,妹妹慘死在楊春等人手中,但也僅此而已。即使這些事是真的,若在殺楊春等人這件事情上,唐三足或可因為報仇與黃猛形成同盟。但是涉及謀逆大事,關乎合族生死存亡,倘若唐三足這時不提條件,黃猛反而不會輕易相信他。唐三足此時提出條件,黃猛如釋重負,認為這樣才算正常。黃猛溫言說道:“唐兄有話請講。”

    唐三足正色道:“第一,我要學奪舍之法。”

    黃猛默思一會,點了點頭,道:“可以,近期我就可以傳授給你,還有呢?”

    唐三足笑道:“我這人好色,先生身邊美女不少,能否賜在下一位?”

    黃猛內心頓時放鬆下來,奪舍之法不難學,不少門派皆有此秘法,若得唐三足為臂助,區區秘法不是什麼不可棄之物。唐三足提的第二個條件,就非常有味道了,唐三足有妻兒,最近又納了一個玉梨花,再尋黃猛討一個女人,不是為了貪戀美色,而是間接向黃猛表達忠心。

    黃猛心思一會,道:“馬長雖然跟我拜了堂,但是並未正式收房,還是處子之身,我與馬長商議一下,讓她為你的側妻吧。”

    唐三足立即改顏相向,向黃猛行下大禮,道:“尊師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黃猛坦然受了一禮,道:“好,今後你就是我的徒弟,近日我便授你奪舍之法。馬長以前露過面,衙門有她的畫像,你娶進家中可得想個辦法另外落籍才好。”

    唐三足道:“這個好辦,這幾天偽造一個現場,說她已經遇難。至於落籍,情報系統辦這些事,只是小事一樁。拜堂時稍微易一下容,別人輕易認不出她來。馬姑娘心計深沉,只要留意些,不會露出破綻的。”

    黃猛左思右想,又道:“你說我跟太子提什麼條件好呢?”

    唐三足默然一會,道:“須得有替罪羊才好說話。當初刺殺案的主凶馬誼姑娘已經身亡,刺殺案可以推為不知。再說恩師在太子身邊多年,一向沒有反相,只說被人用邪術控制心智就是。就是準備的這處老巢,只要推到閘門身上,也可以說得過去。”

    黃猛沉思一會,道:“這樣就得好好設計一番,先得讓閘門的人自己揚出風來,再在閘門總部佈置偽證,將事情皆推到閘門首領身上。會邪術的閘門高手也多,取口供簡單,但若活口落到情報系統手中,恐怕會露出真情。”

    唐三足琢磨一會,道:“恩師只需錄出閘門高層的口供,將其殺掉藏在某處,若有人問,我就說是我逼的供。”

    黃猛又想了想,道:“若是如此,性命肯定無虞,但是情兒與綿兒她們如何安置?”

    唐三足皺眉想了一會,眼神一亮,道:“製造一起內訌,讓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與閘門內訌,偽造死亡現場。至於日後……恩師肯定還有隱身處,只要暫時將她們藏起來,以後我安排四小姐為她們重新落籍。”

    唐三足進入密道以後,午夜時張椿統領高手就尋了過來,但是尋到枯井附近,獵犬就再嗅不到氣味,只在井邊團團亂轉。就在張椿暗自揣測時,天涯子帶著一批人搜完莊子,過來稟報道:“莊子裡沒有發現一人,根據相關痕跡判斷,不久前莊子裡還有人居住過。”

    張椿就讓人點燃火把,安排屬下一名高手下井探視,不久這名屬下上來回報,道:“下面是枯井,還有不少足印,但是尋不出出口,疑是有機關控制。”

    天涯子又下去探視一番,上來說道:“下面沒有找到機關開關,我看不如讓墨門的人過來勘探一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6

第615章 馬長嫁給唐三足?!

    張椿心憂唐三足凶危,當下讓人急召墨門的人前來,就在這時,只見張一平匆匆過來,附耳在張椿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張椿立即下令道:“全體就地歇息,靜候軍令。”

    張椿隨著張一平來到村前一所小院內,見院內護衛密密麻麻,進了正堂一看,見姜靖坐在北邊胡椅上,正與熙靖、太史夢瑤、沈姑三人說話。下首坐著一位男子,正在皺眉深思,卻是負責情報大佬齊隸。

    姜靖望見張椿進來,笑道:“春興近來消瘦不少。”

    張椿面有愧意,道:“屬下連番損兵折將,至今還未抓到黃猛,慚愧得很。”

    姜靖笑道:“無妨,黃猛就躲在附近,若是墨門的人打不開機關,就用火藥炸。黃猛在此佈置的時間不會太長,通道也肯定沒有多長,有什麼可煩惱的?”

    張椿猶豫一會,道:“現在唐三足還在裡面,我擔心他有危險。”

    姜靖笑道:“唐三足這個人我雖然不熟悉,但我知道這個人不簡單,他的能力不在你之下,我想他肯定有自保的辦法。”

    與此同時,閘門首領徹行吉,臉色鐵青,此時像困在陷阱裡的狼一樣,正怒衝衝地在黃猛客堂裡團團亂轉。付丘坐在上首,溫言說道:“人死不能複生,不是還有不少力量保存下來了嗎?你這樣怒氣衝衝于事何補?現在官兵就在外面,你能怎麼辦?與他們血拼到底?還是忍氣吞聲吧,等風頭過了再說。”

    徹行吉是西羌王徹裡吉的後人,當年西羌被大齊族滅時,徹行吉還是嬰兒,隨母親回安息探親,從而逃過一劫。因為大齊對外政策強硬,安息身為有數的強國,也不願為了西羌遺孤惹惱大齊,因為徹行吉母族是安息貴族,也未將徹行吉母子交給大齊,而是將徹行吉母子驅逐出境。

    徹行吉母子從安息西行,最終隱姓埋名,在羅馬棲身,所幸母族財力雄厚,母子兩人沒有吃多少苦。徹行吉自小英武過人,拜了西方一名高手為師,青年時就名滿羅馬,是羅馬著名的年輕高手。

    後來姜述派十二家族高手西進,西方宗教和江湖門派吃足苦頭,徹行吉師門幾乎被誅殺乾淨,徹行吉命大,僥倖被淳于家族高手生擒,後來暗地裡投奔了淳於雄。前段時間,淳於雄將這批人交給黃猛,徹行吉自此成了黃猛的人。

    黃猛與司馬徵合魂,司馬徽出身世家,向來瞧不起異族人,在他的背後推動下,閔家人帶著這批高手投奔了閘門,很快奪取了閘門的控制權,徹行吉因為血緣高貴,被推選為閘門的新首領。

    閘門與黃猛是同盟關係,但是因為歷史原因和徹行吉對黃猛的依賴性,徹行吉在黃猛面前規規矩矩。徹行吉見黃猛發話,當下強忍怒氣,尋個位置坐了下來,道:“閘門歷經十餘年艱苦發展,打開局面實屬不易,但是朝廷一紙命令,閘門週邊弟子幾乎全部被殺,核心成員也只剩下十來人,怎能不讓人憤怒?”

    黃猛笑笑,道:“報仇有很多種辦法,砍砍殺殺只是最低級的。你現在這個心態,投靠朝廷肯定不可能,這樣吧,我將這巢穴留給你,以後你自行發展吧。”

    徹行吉之所以心煩意亂,無非因為基地全失,手下只剩下極少數的殘兵敗將,不得已前來依附黃猛,現在黃猛將這處巢穴送給他,閘門最起碼有了立足之地。徹行吉不由大喜,連忙起身謝過,只聽黃猛接著說道:“但是,我有兩個條件,關係我能否重回朝廷為官。”

    徹行吉大驚,道:“你要投降?!”

    黃猛苦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現在這個班底,如何與朝廷對抗?我要重歸朝廷,潛力發展幾年再說。”

    徹行吉聽到這裡,已經明白過來,道:“先生既然有了計畫,若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但請明言。”

    黃猛開門見山,道:“我要洗脫罪責,需要有人幫我,現在你是最適合的人。首先你要對外宣稱,這個地方是你們閘門的巢穴,讓你的手下都知道這件事情。其次,你要指派一名會道法的手下,承擔責任,對外說是他施了邪術,對我的魂魄動了手腳。第三,這兩件事不僅要讓你手下都知道,我還準備了相關的證據,你要將這些證據與你們的秘密檔放在一起。”

    徹行吉猶豫一會,道:“即使我手下人知道這些消息,如何能傳到外面去?又如何讓朝廷相信這些?”

    黃猛笑笑,道:“唐三足你可見過?他其實是太子派來的人,我會替他製造個機會,讓他尋到你們的密室,取出這些證據,還會製造機會,讓他將你指派的人擒去,逼問相關口供。”

    徹行吉點了點頭,轉念一想,感覺有些不對頭,道:“先生若是投降,這處巢穴肯定保不住,我們不是又無家可歸了嗎?”

    黃猛微微一笑,道:“我的心腹在此地苦心經營數年,怎會只有這一處秘地,你先下去安排,待唐三足取得證據以後,我會將你們的人送去秘地。那裡存有足夠你們吃三年的糧食,只要打獵補充些肉食,你們就可以在此安然躲幾年,待時機成熟,我再派人前來接你們出去。”

    徹行吉應允一聲,觸起一事,道:“閔家人……”

    黃猛笑道:“閔家人是漢人,管理閘門只是權宜之計,現在到了退出的時候。以後你就是閘門真正的首領,你的性格有些魯莽,以後要注意改正這個缺點,我相信閘門在你手中一定會發揚光大的。”

    徹行吉之所以對黃猛言聽計從,事出有因,他原先被淳於家族收為僕從,黃猛一直是淳於家的謀主,所以徹行吉打心眼裡畏懼黃猛;還有一層原因,其實閔家人才是閘門的實際控制者,他其實只是傀儡。徹行吉性格有些魯莽,但是並不傻,對黃猛唯唯諾諾,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現在閔家人撤出閘門,徹行吉終於成為貨真價實的首領,這讓他不由欣喜若狂,連忙起身行下大禮,道:“謝謝先生。”

    說起馬長這位女子,確實與眾不同,馬情、馬綿對黃猛有意,但是馬長卻沒有這個意思,前番與馬情、馬綿等人一起,與黃猛拜堂成親,那是因為馬誼的臨終遺言,而且她對一表人才的黃猛也不反感。不反感並不等於有感情,馬長與黃猛年紀相仿,但她認為黃猛就是付丘,對於奪舍黃猛的付丘,依然有類似父親的感覺,所以儘管馬長已與黃猛拜堂成親,但是她的內心深處依然接受不了這樁婚姻。

    黃猛逃入黑山,不久與諸女成了親,與其餘諸女都同了房,盧星、馬情、馬綿還懷上了他的孩子,但馬長卻一直沒有與他合房。現在外部情況極其惡劣,馬情、馬綿先後有孕,許多事情黃猛不得不依仗馬長,所以馬長大部分時間住在外面居住點,負責秘地的週邊防衛。但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馬長接受不了與付丘合房,主持週邊防衛也有故意躲開的意思。

    黃猛送走徹行吉以後,單獨尋馬長進房,斟酌一下語言,道:“小長,你現在雖是我的妻子,但我們並未合房,正好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以後,至少在名義上,你會是別人的妻子。”

    馬長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夫君能下這個決心,說明這件事情十分重要,只要對夫君有利,就是真得將我嫁給別人,我也心甘情願。”

    黃猛苦笑道:“你與你大姐、三姐不同,我收養你時,你的年紀還小,與我是半父半師,娶你進門時,也未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其實我能感覺出來,你內心對這門婚事並不認同。其實我也一樣,心理上也感覺有個檻。你大姐、三姐願意,我無話可說,她們跟著我吃盡了苦,我若不同意,難道要她們後半生孤苦伶仃?我們之間有名無實,你若不願意跟唐三足,我再想別的辦法。若是願意跟唐三足,嫁給他為妻也行。這件事情我不會強求你,你自己選擇吧。”

    馬長皺著眉頭,道:“唐三足?你信得過他嗎?”

    黃猛笑笑,道:“此人野心極大,若是太子當政,我們的目標一致,他會給我們很大助力。若是我們的計畫成功,爭奪朝堂的控制權時,那時……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我相信,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會是我們可以信任的盟友。”

    馬長詫異地問道:“夫君以前與他沒有什麼交集,怎敢輕易信任他?若他真是太子派來的奸細怎麼辦?”

    黃猛壓低聲音道:“我之所以信任他,是因為我以前就知道此人,而且我知道一個秘密,唐三足是人屠的兒子。人屠慘死,他身為人子,豈能不懷復仇之心?他與我初見面時,那是張椿設的計,那時我們資訊通暢,我心裡豈能不明白?我向唐三足釋放善意,料定他肯定不是甘願平庸的人,以唐家的地位和他擁有的財富,他為何甘為神鳥系統的暗子?這次他送來太子的手書,也並非他所言前來送信這麼簡單,他此行有兩個目的,其一是想看看我還有多少可以利用的地方,其二是想抓獲我們建功,以進一步取得太子的信任。後來,他見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不少,尋個藉口拜我為師,其實是想利用我們。我這次出降以後,即使諸般設計奏效,也肯定不可能執掌軍隊,只能擔任學官或文官,情報系統有這麼一個人,對我們意義重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6

第616章 唐三足包藏禍心?!

    人屠唐渙在江湖中大名鼎鼎,並非好名聲,而是殺人如麻、極其兇殘的壞名聲。唐渙惹起公怒,被唐家出籍,被逼得躲入雪宮,被雪宮一名女弟子相中,兩人結合生了三子,前面兩個兒子夭折,只余唐三足一人順利長大。唐三足十歲時,唐渙帶他秘密潛回唐家,讓唐三足認祖歸宗,拜唐家嫡系二爺唐湛為父,對外只說是唐湛失散在外的兒子。從唐家返回雪宮時,唐渙露了相,遭到江湖人追殺。唐渙武功很高,一路上殺了不少人,惹怒了正在西州公幹的史阿,史阿帶著情報司高手,會合江湖人物,將唐渙圍而殺之。

    黃猛原在東宮任職時,有權查閱高級別密檔,翻閱到唐渙案生平時,認為唐渙已經出籍,不會無故返回唐家,派人秘密調查,才發現唐三足是唐渙之子。黃猛老謀深算,將此事悄然壓下,聽說唐三足現身中山,派人調查瞭解此人,發現唐三足文武雙全,心機深沉,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因此與唐三足見了一面。

    馬長聽黃猛說完,道:“唐渙惡名遠揚,死有餘辜,再說唐三足若是查明真相,會尋史阿報仇,如何會與我們同心?”

    黃猛微微一笑,顯得十分自信,道:“我在洛陽時,對唐三足很感興趣,曾想將他發展成我們的人,曾經查過雪宮的相關密檔。雪宮老宮主是唐羌公主,弟子多是唐羌貴族,唐羌毀于大齊,族人下場十分淒慘,雪宮上下對大齊朝廷十分仇恨。唐三足生活在那個環境中,又有殺父之仇,怎會不仇恨朝廷?此人文武雙全,善於把握機會,若是我們扶持他,他久後必是朝廷重臣,這樣的人若是作亂,就是姜述回京親政,也會擾亂天下。我這次即使回歸朝廷,太子即使不怪罪,也會心存忌憚,不可能予我軍權。唐三足行伍出身,這次又入了太子法眼,前程似綿,很有可能會被啟用為將,而這正是我們最需要的。”

    馬長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我可以做唐三足名義上的妻子。”

    馬長說的這話很有味道,既然黃猛需要她,她可以做唐三足名義上的妻子,便於以後與黃猛通傳消息,同時替黃猛監視唐三足。但只限于名義上的妻子,至於是否同床共寢,留待以後再說吧。

    黃猛苦笑道:“長兒,唐三足心性堅韌,以目前情況判斷,他至少有十年的榮華富貴,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是感覺唐三足合適,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這件事情你自己決定,我虧欠你們姐妹太多,不會勉強你的。”

    馬長心裡其實掛著一個人,但是此生怕是沒有可能,她歎了一口氣,定定心神,道:“徹行吉等人怎麼辦?”

    黃猛臉色一變,眼裡掠過一道寒光,道:“藉口與閘門內訌,你們姐妹三人這次都要詐死,然後藏在二號密谷山洞內,待你大姐、三姐生產後,唐三足會給你重新落籍,然後你光明正大地嫁到唐家。”

    馬長道:“那大姐、三姐怎麼辦?”

    黃猛搖了搖頭,道:“她們此生付出的已經太多,我不想她們再牽連進來。她們生產以後,我想辦法給她們重辦一個身份,就此隱居起來,過平安的日子吧。”

    馬長長籲一口氣,道:“大姐三姐有了後,的確不適合再抛頭露面了。徹行吉他們怎麼辦?”

    黃猛眼神一凝,道:“待會你與閔國,跟在他們身後,他們進入一號密洞以後,你們啟動機關,任他們自生自滅吧。”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徹行吉興沖沖回到居處,依照黃猛所言佈置安畢,又去看了一號秘洞,見裡面寬敞通風,被褥糧食日常用品不缺,十分滿意。

    徹行吉回到居處,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當即召集殘存的閘門高手會議。眾人等了一會,見少了一人,正待出去尋找,徹行吉心裡有數,心道唐三足動作夠快,想是已將此人擒了去,當即說道:“不必找了,我們商議完後,將結果通知他便是。”

    眾人習慣性地左右看看,見一個閔家人也沒有,有人說道:“沒有通知閔家人嗎?”

    徹行吉冷哼一聲,道:“黃猛準備投降,閔家人決定跟隨,我們現在處境十分危險。你們想必還不知道,這處密地並非他們所建,而是我們閘門出錢出人建的,只是懾于閔家人的強梁,我們不得不屈從。這裡本來是我們的地方,現在反而像依附他們一樣。我聯繫了幾名內援,準備裡應外合,將黃猛他們一網打盡,你們意下如何?”

    殘餘的這些人出身西方江湖門派,歷經艱險依然沒死,不僅僅是高手,而且心智頗高。有人說道:“閔家人實力在我們之上,付丘身邊也有不少高手,我們的力量是否單薄些?”

    徹行吉道:“不怕,閔家人于明天午後去北山清理秘洞,我們有半天的時間。閔家人走後,黃猛身邊高手不多,我們先殺了黃猛,然後去東山密室躲藏。”

    事情如同黃猛預料的一樣,次日下午,徹行吉在閔家人離開以後,統領閘門高手叛亂。黃猛等人且戰且退,最後依仗機關,才擺脫了閘門高手的追擊。在敗退的過程中,馬情、馬綿、馬長相繼失蹤,到了晚上,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發現馬情三人已經戰死,閔家人也死傷慘重,餘人想必徹行吉等人殺散,沒有尋到蹤影。黃猛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十分傷心。

    徹行吉按照計畫,退到一號秘洞以後,還未覺察出兇險,到了晚上,準備燒飯時,才發現洞內沒有水源。徹行吉安排人出洞尋水,發現洞內機關失靈,徹行吉此時才知道上了黃猛的當,眾人在洞內鼓搗了一夜,也沒有任何進展。

    這個時候,姜靖已經得到唐三足傳來的消息,與眾人都在居民點等候。將近午夜時,黃猛領人從枯井上來,來到姜靖面前負荊請罪,道:“屬下迷失心智,導致潑天大禍,情願求死。”

    姜靖扶黃猛起來,笑道:“我已聽三足說過這事,你是中了閘門人的道法,被封住了部分心智挾持到此,不算是你的錯。現在心智恢復,算是可喜可賀之事,不過……你雖與上次刺殺案無關,但是鬧出這般大事來,幽州刺史這個職務不能擔任了,回去擔任學官過渡一下再說。”

    黃猛謝過恩,于吉從姜靖身後轉出來,為黃猛把了一下脈,沉吟一會,問唐三足道:“你用何法驅邪的?”

    唐三足道:“與黃大人見面以後,我見黃大人雙目發赤,看人時兩眼發直,極似失魄之症。我們唐家有安魂藥,當初我也不知對不對路,不過服了三劑以後,黃大人便似變了個人似的。以我的醫術,現在已是竭盡全力。”

    于吉笑道:“西方邪法古怪得很,從脈膊看來,小猛子現在恢復得很好,但是魂魄應該還未完全恢復。今日先安睡一宿,明日我再設法為小猛子安魂。”

    說完,于吉看了一眼左邊的唐三足,眉頭微皺,道:“我好像在那裡見過你?”然後自嘲地笑笑,道:“老了,記性不好。”

    唐三足淡然地笑笑,道:“在下見過數次真人,當初只是雜在人群中,真人未必留意。”

    唐三足表面雖然漫不經心,實則內心已提了起來,室內之人每個都是當世人傑,舉手投足間就可能讓人生疑,他心中高度戒備,生怕舉動言談惹起他人疑心。

    就在這時,岳石進屋,稟報道:“谷內未再發現生者,北邊懸崖處有打鬥痕跡,還有人員墜落的痕跡。我已派人前去崖底查看,估計明日一早就能報來死者名單。”

    姜靖正色道:“閘門領眾作亂,導致傷亡不少,罪不可贖,殺無赦!”

    說完,姜靖揮了揮手,讓眾人下去,只餘熙倩、沈姑在側,道:“根據黃猛和唐三足的說法,馬情三女死於閘門人手中,此事很值得懷疑。你們派人嚴審相關人,查實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姑略一猶豫,道:“太子,我懷疑其中有詐,內訌發生的時間過於巧合,馬情三姐妹與閘門首領皆失蹤,這些人是證明黃猛是否被邪法控制的關鍵人物,我認為黃猛目前不能信任。”

    姜靖摸了摸鼻子,皺眉道:“唐三足是我們的人,他的說法與黃猛大約一致,雙方內訌時,黃猛等人處境很危險,馬情三女與敵同歸於盡,從道理上能講得通。”

    沈姑還是有些懷疑,道:“馬情與馬綿懷了黃猛的孩子,他身邊又不是無人可用,怎會讓孕婦拼命?再說唐三足此人心計太深,不能完全信賴,我認為還是慎重些好。”

    姜靖點了點頭,低聲跟熙倩說道:“若是唐三足有問題,愉如現在也已經暴露。你去見一下小葉,聽聽小葉怎麼說,為了保護小葉的安全,見面時要注意些,不能讓外人見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7:46

第617章 師徒兩人的鬥法!

    熙倩領命出去,姜靖笑謂何姑道:“黃猛是否付丘並不重要,黃猛吞了付丘的魂魄也好,付丘奪了黃猛的舍也罷,總之現在的黃猛是兩人的結合體。付丘是帝國欽犯,黃猛於我有捨身相救之恩,這件事情到此為至,以後你派人盯住他們一家,有任何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總之,寧可全殺了,也不能讓他們一家逃出我們的掌控。”

    沈姑拱手領命,又道:“黃猛會奪舍之法,若有外心,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若是他起心奪舍,萬一找上太子身邊的人……”

    姜靖聽到這裡,已是心領神會,止住沈姑的話,道:“我心裡有數,明天于吉真人作法時,會做一些手腳,若是黃猛……總之,這件事你提醒得對,此人若是通不過考驗,我不會留下他的。”

    沈姑又問道:“唐三足需要監視嗎”

    姜靖摸了摸鼻子,道:“此人出身江湖,經驗豐富,又是多智之人,跟蹤監視的人一定要是高手,注意不能過於接近,以免露了行跡。”

    姜靖說完,略停一下,道:“唐三足確實是唐家人?”

    沈姑點點頭,道:“我派人查過,他是唐家嫡系二房之子,不過……少時不知何故失蹤,十餘歲才回鄉認親。唐家人極重血脈傳承,唐三足若不是唐家人,很難認祖歸宗。”

    姜靖起身走了幾步,道:“他小時在何地?他的武藝雖高,但與唐家並不是一脈相傳,難道是唐家讓他自小拜別人為師?”

    沈姑雖是女子之身,卻是少有的女智者,武藝一般,但是記憶力很好,有人將她與齊隸並列,稱為萬事通般的人物。沈姑出身江湖,又執掌反盟多年,熟知各門派掌故,道:“唐家骨子裡十分清傲,不會主動送子弟去學別派的武功,不可能是有意為之。我想背後肯定有什麼原因。”

    姜靖略想一會,道:“唐家歷來講究不出世,唐三足在新朝初立時從軍,那時唐家嚴令弟子不得參與政治,他是唐家嫡系子孫,唐家怎麼任由他從了軍?這件事要仔細查一查,若是唐三足居心不良,將消息洩露出去,愉如處境十分危險。”

    沈姑道:“唐三足執行這次任務以前,春興大人將愉如的消息告訴過他,從目前情況看,愉如應該沒有暴露,說明唐三足沒有出賣愉如。”

    姜靖摸了摸鼻子,道:“等熙倩探聽情況回來再說吧。”

    唐三足回到臨時住所,賈葵帶著天涯子過來,笑道:“三足這次立了大功,太子回朝以後,肯定會予以重賞,等你高就之時,莫不理我們這些老夥計才好。”

    唐三足請兩人落座,親自為兩人奉上茶,道:“兄弟是那樣的人嗎?對我來說,官職高低意義不大,這次領了這次任務,並非看重高官厚祿,而是為報太子知遇之恩。對了,楊春呢?”

    天涯子職務不高,在賈葵面前不好多話,此時端著茶杯吹著上面浮著的茶葉,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與姜靖和沈姑不同,賈葵對唐三足沒有一絲懷疑,所以根本沒有提防,而是坦誠相待,道:“楊春魂魄已經恢復,他與寧平兩人,這些日子受盡煎熬,精神臨近崩潰。張椿大人已命人送兩人回京,呆在警衛森嚴的居所,兩人或者能恢復得快一些。”

    唐三足這次說服黃猛出降,卻未如實向姜靖說明實情,並非他早有預謀,實是他現在十分矛盾。唐三足自小在雪宮長大,人生觀與尋常漢人不同,對帝國朝廷並不感冒。唐三足當初選擇在從軍,不是為了升官發財,也不是為了高官厚祿,而是為了要報父仇。

    史阿帶人圍殺唐渙之事,在江湖中並未流傳開來,但以唐門的力量,查明此事並不困難。但是這條人命官司,唐門卻無任何出頭的理由,一來唐渙出了籍,已經算不上是唐家人;二來史阿的身份非同一般,不僅是王越的弟子,還是皇帝姜述的師兄。

    唐家不能露頭,身為人子的唐三足卻不會就此甘休。唐渙在江湖上雖然惡名遠揚,但畢竟是唐三足的生父,自小教導他學文習武,父子之間的感情非同一般。唐三足是個聰明人,打聽清楚情況以後,並未執劍去尋史阿尋仇,而是在唐家潛心學文習武,至十六歲出師後,才來到洛陽打探史阿的情況。

    史阿本身武藝就高,身為情報司副統領,身邊又有不少護衛,唐三足跟蹤數日,知曉以自己的武藝,連靠近史阿身邊都難。唐三足是個有毅力的人,見此路不通,索性就去投了軍,想掌握一定的實力以後,再尋史阿的麻煩。

    唐三足文武雙全,很快在軍中脫穎而出,只是他的命不好,出戰時不慎傷了腿腳,不得不退役返鄉。就在這個時候,神鳥機構挑選暗子,相中了出身唐家又有軍功的唐三足,唐三足很好地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表面是渤海一家藥鋪的掌櫃,其實已被神鳥機構列入編制。

    唐三足一心要混出個名堂,辦差的時候捨得出力,他原本職級就是軍侯,很快因功升為校尉。唐三足這次來到中山,打探明白情況以後,認為這是立功的大好時機,只要表現得好,很有可能會入張椿的法眼,從而成為太子系的邊緣人員。

    事情如同唐三足料想的一般,他的才能很快展現出來,受到了張椿的賞識,還在無意中得到了玉梨花這個不簡單的女人。唐三足在與黃猛會面前,他的確打著擒拿或說降黃猛建功的念頭,想憑藉這次大功升遷上去,然後再設法對付史阿。

    但在黃猛傳授唐三足奪舍之法以後,唐三足的野心開始膨脹起來,原先只是單純地想殺史阿報父仇,現在他開始策劃大事,想尋找機會奪舍皇子或皇孫,爭奪皇位繼承人這個位置。

    現在的唐三足十分矛盾,他現在面臨一個重要決擇,其一是向太子如實彙報,出賣黃猛再立大功,以後埋頭苦幹,前程怕是不會低於史阿;其二是與黃猛聯手,幫黃猛遮擋過去,保護這個可靠的盟友。

    唐三足是個聰明人,對目前的情況看得很透,黃猛目前的情況其實不太妙,佈置的時間太短,保的人太多,留下的漏洞就多,只能通過謊言來圓。馬情姐妹包括徹行吉等人,只要有一人落入太子手中,黃猛的計策則以失敗告終,黃猛性命不保,他也會被拖累。

    黃猛現在的潛勢力很讓唐三足眼熱,得到黃猛支持,就等於變相地得到了世家支持,若能成功奪舍皇孫,再有這股勢力在背後支撐,搶奪皇位繼承權並非只是一個夢想。

    唐三足打聽楊春和寧平兩人,並非出於對戰友或者說是同事的關心,而是因為楊春、寧平在真相呈現以後,因為虐殺閔家人的事情,不僅得不到別人的同情,而且會受到上級的批評和周圍人的指責。唐三足若是用些手段,說不定會拉兩人為己用。

    畢竟,相對於在情報系統根深蒂固的史阿來講,唐三足即使得授高官,手下若是沒有可靠的人,也無法與史阿爭鬥。除了楊春、寧平兩人,唐三足還想拉一些神鳥機構的人,賈葵是賈詡族人,天涯子是玉稱子的徒弟,這兩人不可能為唐三足所用。唐三足熟識的人,還有幾名神鳥機構的暗子,這些人都是高手,而且智計不俗,若是能為己用,唐三足就有了班底。

    唐三足詢問賈葵近期一些情況,又商議些後續需要協作的事宜,送賈葵和天涯子出來,回房仔細考慮出賣黃猛的得與失。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唐三足開門看時,不由嚇了一跳,原來來人正是黃猛。

    黃猛為了避嫌,並未關門,坐下以後低聲說道:“三足,很快你會得知你妻兒失蹤的消息,你不必擔心,是我派人幹的,若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少一根毫毛。我寫了一封信,待到回洛陽以後,你若想接妻兒同居,將這封信交給盧家的一名管事盧德,你的妻兒會安全回來的。”

    唐三足狐疑一會,小聲問道:“師父怎知我妻兒在何處?”

    黃猛笑道:“你平常在渤海,妻兒卻安置在遙遠的東萊,我猜想你是懼怕有人報復家小。你身在神鳥機構,不願將妻兒安置在聚居區,卻做出如此安排,肯定因為有強大的敵人。第一次與你見面時,我就認定你會與我同盟,為了確保安全,我派人劫了你的妻兒。我也不瞞你,這樣做有兩個用意,一是若成為同盟,你的妻兒與小長她們在密地居住,什麼危險也沒有;二是若你耍心計,他們兩人就是人質。現在這個情況,我估計太子考察過後,會重用你,但是你的妻兒失蹤,會無端惹人猜疑的。”

    唐三足聽黃猛說起前幾句,就知道妻兒肯定落入他的手中,心中不由後怕不已,若將黃猛賣了,消息一旦傳出去,妻兒的性命肯定不保。唐三足暗道黃猛不虧為朝廷頭號欽犯,與他打交道得格外小心才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烏鴉

LV:16 版主

追蹤
  • 2090

    主題

  • 219146

    回文

  • 8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