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614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0

第398章 頂級大族一朝滅!

    護族長老為首者名叫崔渙,見崔森等為首人物昏迷不醒,讓人取了冷水過來,一人一瓢澆在臉上。缺氧昏迷與眾不同,耽擱時間又長,過了良久,崔森和三位長老醒了過來,還有些人依然未醒。

    崔森醒來,只覺頭痛欲裂,昏昏沉沉,好半天醒過神來,見眾人灰頭垢面,十分狼狽,點檢子弟少了半數,急忙讓人下密道去搶。崔渙上前止住,道:“時間太久,此時下去不僅救不上人,反而還會傷人性命。我等集力殺出一條通道,你們跟隨我們身後,才是逃命正途。”

    崔森面露愁苦之色,道:“外面多有騎兵,族人多不會武藝,如何逃脫追殺?”

    崔渙急道:“只能先殺出去再說,總比在此坐以待斃要好。”

    崔渙等人身手高絕,合力突擊威力巨大,士兵依靠戰陣雖然能拖一段時間,但是一旦殺出口子,要想封住極難。琅琊宮高手雖然不少,但有一個難點,不知對方從何處突圍。在外指揮的張靖聽說密道已經封住,指著寨門道:“集中火力,先將寨門攻開。”

    崔森等眾方才議好方案,剛要開門從前門殺出,火炮呼嘯而來,寨門頓時被炸得七零八落,不一會寨牆也受不了重擊,轟然倒塌一大截。崔家子弟頓時又損傷不少,就連護族者也傷亡數人。

    崔森急忙引人想往後門走,崔渙連忙止住,道:“官兵不久將會從此殺入,趁其撤去兵陣上前時,再往外衝殺,傷亡還能少些。”

    前門硝煙剛剛散去,張靖在外面用望遠鏡觀看,見人群聚在前門附近,數十位手持武器的漢子護在崔森周圍,心中便猜出崔家之意,冷冷下令道:“瞄準崔森,往外輻射五十米,不間斷炮火覆蓋。”

    崔渙這邊還眼巴巴地等官兵殺上,不料士兵沒有上前,猛烈的炮火卻轟然而至。崔渙等人武藝雖高,但是面對這種殺傷力巨大的開花彈,如何能夠毫髮不傷?崔渙見勢不妙,提著崔森往後急奔,這才僥倖逃得性命,再看方才立腳之處,幾乎為炮彈夷為平地,不僅崔家族人傷亡大半,就是護族者也傷亡三分之一,不由悲憤萬分,良久才穩定下情緒,大聲嚷著眾人後退。

    此時無論是崔家族人還是護族者,一來被火炮威力嚇得失魂落魄,二來被炮聲震得暫時失聰,任憑崔渙大聲呼喊,退回者只是廖廖數人,其餘人在炮火不斷轟擊下,損失慘重,場上斷肢殘軀滿地,血流成河,真是慘不忍睹。

    崔森此時嚇得面如土色,平常只是聽聞火器威力,今日親眼目睹,才知道即使武藝再高,碰到這般利器,也無多少用武之地。

    崔渙等廖廖數位護族者,急忙上前搶人,人未搶回多少,護族者又傷了幾人。崔家三十餘位護族者完好無缺者此時不足十人,崔渙見到眼前這般慘相,真是欲哭無淚。

    此時火炮硝煙散盡,眾人正在淒慘之時,只見琅琊宮眾人已從前門缺口湧了進來。崔渙等護住崔森等人往後門方向撤,但是崔家人多不會武藝,手腳很慢,很快被琅琊宮門人圍在核心。

    崔森先是缺氧昏迷,然後被火炮嚇得失了魂,此時聽力剛恢復過來,見形勢危急,對崔渙道:“你引眾人護著年青子弟先撤,能逃出一人便算功勞。”

    溫播此時上前,遙指崔渙道:“琅琊宮溫播見識高人武藝,請賜教。”

    溫播行的是江湖規矩,崔渙硬著頭皮下場,臨行前私謂崔森道:“我過去纏著溫播,你與眾人往北衝殺。”

    此時只聽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張靖引著兵馬排著軍隊,從缺口外進來,弓駑兵攀上城牆,控制制高點,駑炮營也隨之前移,烏黑的炮口對準前方。

    崔渙之子崔志心思比較靈活,拉著近旁一位崔家子弟,悄悄往旁邊移動,退回室內後,從窗戶跳出,悄然回到居處,取了些食品飲水,兩人藏在夾壁之中。

    這位崔家子弟是崔森侄子,崔林長子崔新。崔林是明白人,聽說崔家要搶奪天書,專門回家勸說,見眾人不聽,憤然出籍,與嫡兄崔森鬧得很僵。

    崔新今年國學畢業,分在司隸倉曹為書吏,前日是祖母生日,回籍沒有離去,不想遇上這場禍事。崔新曉得此事是崔家做得不對,父親已經出籍,他不受此事連累,方才眾人從地道逃離時,就拖在後面不願走,不料正好免了窒息之苦。後來眾人想從前門往外衝擊時,他還是落在後面,又巧而又巧地免了炮火之災。崔志悄悄溜走之時,他恰好在崔志身側,得以跟隨崔志躲藏起來。

    崔家此次行事,先是地道內損失慘重,主事者非死即昏,好半天清醒過來,又因缺氧頭腦不清,當斷不斷,此時損失慘重,再想合力逃出,已被琅琊宮眾人圍死,護族者苦苦衝殺一會,很快全軍覆滅。

    護族者一滅,崔家人失去最後保障,只能束手就擒。後來點檢人數,發現崔家主支幾乎全部就擒,護族者逃出崔志、崔椐、崔櫪三人,朝廷發下海捕文書,天下大索。

    崔家主支在各地為官者,無論文武,幾乎在同日皆被扣下,各州商鋪產業也皆被官府查封。穎川太守崔林雖然出籍,也受此事牽連,被免去職務。

    崔家沿襲上千年,底蘊深厚,在各地開花散葉的支系無數,聽聞崔家敗滅,不由人心惶惶,所幸朝廷下旨,只追究主支和犯罪族人,旁系支系不予牽連,眾人這才安下心來。

    再說崔志崔新兩人,僥倖逃脫官兵搜捕,擔心路上被查,不敢立即出行,在夾壁內藏了七天。到了晚上,正在兩人商議逃離之時,卻聽外面有腳步聲,兩人不敢作聲,靜候來人離開。

    來人行到附近,停了下來,應在找什麼東西。只聽一人說道:“三哥,我們在此搜了三天,也未發現一個人影,還是走吧。”

    另一人答道:“我們身為護族者,怎能輕言離開?再仔細找找,說不定有躲藏起來的子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0

第399章 崔林之子棄家仇!

    崔志聞言不由大喜,兩人正是三叔崔椐、七叔崔櫪,連忙出聲叫道:“三叔、七叔,我在這裡。”

    崔椐、崔櫪聞言嚇了一跳,循聲往尋,見到崔志、崔新兩人,不由喜出望外。眾人抱頭痛哭一會,崔椐問道:“合族人只剩下你兩人?”

    崔志抹了一把眼淚,哽咽地說道:“當初官兵圍莊,家主連番決策失誤,族中子弟和護族者損失慘重。我與小新趁父親領人搏殺之時,悄然溜到此處,這才僥倖得了性命。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崔椐歎息一聲,道:“我與你七叔追查朝廷派來的情報人員,被人誘入計中,幾乎全軍覆滅,二哥見對方皆是琅琊宮高手,下手絕不留情,就讓我與你七叔回來報信。我們趕回之時,堡寨已被圍得水泄不通,我們不敢上前,躲在山中,官兵撤離後方才進來尋人。崔家除了部分遠系旁系族人,主支嫡系幾乎全部被抓進官府,前天已經押赴刑場斬首。”

    崔新急問道:“我父親如何?”

    崔椐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秀德兄(崔林字)遠在穎川,獲得這邊消息,也得數天以後。從海捕文書來看,護族者除了小志,怕已全部殉難。海捕文書上並無崔家子弟,想必已經全部歸案。二哥上次憤而出籍,正是因禍得福,性命應當無憂,否則你也會上海捕文書。”

    眾人默然想著心事,崔新打起精神,問道:“諸位叔兄,你們以後如何打算?”

    崔椐搖了搖頭,黯然道:“上面發下海捕文書,我們現在寸步難行。”

    崔新想了一會,道:“如今各州實行戶籍制度,在內州落戶很難。崔家在內州產業已封,我父親在波斯薩珊王城有家商鋪,不會受到牽連。你們武藝高強,晝伏夜出,肯定能順利抵達波斯薩珊。我給那邊掌櫃寫封書信,讓他幫你們在彼處落籍。朝廷攻下貴霜,下一步將會攻伐波斯薩珊,待到戰後,你等皆可轉籍為民,從此平安一生,也不算是件壞事。”

    崔志雙眼發紅,憤憤地說道:“崔家族滅之仇,就如此算了?”

    崔新歎了口氣,道:“志兄,天書乃陛下之物,搶奪天書本是重罪,這事是崔家無理在先。家父出籍以前,回來苦勸數日,言搶奪天書是取禍之道,無奈家伯與諸位長老迷了心竅,定行此事,結果惹來滅族之禍,能怪得了誰?找誰報仇?朝廷兵馬只是奉命辦事,審案官員皆依律決斷,難道找他們報仇?”

    見三人皆不說話,崔新又道:“護族者一朝為朝廷所滅,只存你三人,你三人如何報仇?去刺殺陛下?我是崔家子弟,都不敢生出報仇的念頭,你們身為護族者,已經盡了義務,族中子弟只餘你三人,還是安穩度日,娶妻生子,延續血脈為上。”

    三人相對無語,崔新尋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崔椐,又拿出一個包裹,道:“三叔,掌櫃是我表舅,見信會好好安置你們。這是那天我匆匆打包的部分細軟,你們帶著當成盤纏。護族者家小若有在世的,找到後我會想辦法送去波斯薩珊與你們團聚。”

    崔椐年紀最大,考慮半天,做出決斷:“七弟,小志,我們這就趕往波斯薩珊,崔家恩仇,從此再與我們無涉。”

    清河崔家就此敗滅,如此超級世家一朝崩滅,其餘世家這才見識到朝廷的決絕,打聽到崔家主要涉及天書一案,參與劫書的世家不由惴惴不安,姜述打了世家一巴掌,又暗令心腹給諸家送個人情,將崔家攀出的眾世家名單勾去,世家畏服朝廷手段,又為崔家之事震懾,行事頓時收斂起來。

    再說張靖大婚以後,就沒閑下來,從幽州返回京城,籌畫為荀家八子調職,報復甄家與田家,收攏反誘賭聯盟的權力,為王熙兒和公孫紅葉辦理入職,又將熙倩、王詩、南宮風調過來,為玲瓏和熙影請了長假,只留費雲、菲羽在京陪著鳳舞,帶著七女來到渤海。

    張靖受黃猛之事刺激,趁著在京之時,不僅傳授諸妻武藝道法,還進宮傳授給張寧姐妹,包括姜莉、姜國、姜燃等弟妹。到達渤海港以後,諸事安頓完畢,張靖正式收周樹、劉開、龔省、官表、張鶴、何良、廖開、王小刀八人為徒,夜間傳授武藝道法。

    費雲和菲羽暈船,想想海上顛簸的日子,就感覺胃裡翻騰,張靖如此安排,並沒有什麼不悅。隨同張靖身邊的七女都會武藝,性格也好動,並不以海上顛簸為苦,跟隨張靖左右,手中各自有事忙碌,感覺十分愜意。

    唯有熙影心思有些複雜,大婚已近月餘,十女之中唯有她一人至今還未收房。張靖大婚數日以後就赴太原、幽東,前後月餘時間,回京以後,因為即將赴任,鳳舞又急著想要孩子,在鳳舞屋裡住了幾宿,中間一宿收了費雲,立馬帶著七女奔赴渤海,對熙影來講的確很不公平。

    因為甄偉案,張靖對於熙影有種負疚感,經常以沒有保護好熙影自責。收熙影入房其實是件小事,青年男女瞅個小空,就能將這事辦了,但在張靖看來,如此做有些敷衍了事,他想創造一個浪漫的環境,在雙人身心愉悅時收房,給熙影留下一個難忘的美好記憶。

    熙影卻未這樣考慮,大婚以後姐妹們相繼收房,如今只有她尚是完璧,這讓她隱約感到不安,免不了胡思亂想。熙影想到最後,觸起甄偉那件案子,芳心猛然被揪起來,痛得非同一般的厲害。

    熙影以為自己領悟出原因,這是張靖因為甄偉案的緣故,心裡存有心結,嫌她身體不乾淨。也許張靖在想,甄偉雖未最終得手,說不定看過她的身子,摸過她的身體。其實熙影想多了,張靖之所以沒有輕易收她,並不是嫌棄她,而是想鄭重其事地操辦一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0

第400章 荀熙影逆推老公!

    到了渤海當天,張靖帶著諸妻,不便在軍營居住,住進張牛角在渤海的府第,週邊都是冀州兵曹的精兵護衛。軍營現在進行新兵訓練,官表、張鶴、王小刀帶些老卒訓練,張靖過去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就在府中琢磨十二家族的事情。

    居處雖有張鶴提前準備,但初來安置肯定還要整理一番,張靖安頓完畢余妻,最後來到熙影室內。張靖進室,並未見到熙影,身邊侍女指指浴池,羞澀地說道:“影夫人說是出了一身汗,正在裡面洗浴,應該洗完了,需要通報嗎?”

    張靖擺擺手,做個噤聲的動作,讓侍女出室等待。張靖輕輕推開浴室門,見熙影正祼著身體,對著鏡子顧影自憐,自言自語道:“四哥,我這身體是清白的,真的是清白的……”

    說到這裡,兩行珠淚從熙影雙頰滑落。張靖見狀,心裡不由一酸,走過去將熙影緊緊抱住。熙影不由懵了,腦袋嗡嗡作響,整個身體處於麻木狀態,完全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待看清是張靖,神色這才放鬆下來。張靖吻幹熙影臉上的淚珠,深情地望著熙影,小聲說道:“影兒,我從來沒有嫌你的意思,只是自責自己沒保護好你,差點讓你受到傷害。我擔心你心中留下陰影,所以不想隨意收你入房,想給你一個溫馨美好的初夜……”

    熙影不待張靖說完,直接吻上了張靖的嘴唇,香舌深入到了張靖口中,無師自通地在口腔內遊動。兩人纏綿一會,熙影才推開張靖,柔聲說道:“我有點冷,抱我上床。”

    張靖頭腦有些迷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熙影見張靖沒動,頓時黯然失色,眼神充滿哀傷,美麗的大眼睛裡溢出晶瑩的淚花,輕聲說道:“你不願意要我?”

    這時,張靖遲鈍的大腦終於完全反應過來,心中的火瞬間燃燒,一下把熙影抄起,幾步來到床榻前面,將熙影輕輕放在榻上。張靖三下兩下將衣服除下,笑道:“既然你不想來場浪漫難忘的夜晚,我們就……”

    ……

    “對不起,我會慢慢來。”

    “慢點,有些痛。”

    “嗯。”

    “太痛了,你慢點……”

    ……

    張靖吸收完清純的元陰,神清氣爽地坐起身,望著渾身依然潮紅的熙影,不由感概上天造物之神奇。熙影粗喘一會,恢復些體力,坐起身來,拿起身下的白帛,見上面畫著一朵鮮紅的梅花,眠嘴笑了笑。張靖將熙影摟在懷裡,柔聲說道:“我怎麼會懷疑你的清白?若是你真的出事,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如果真的那樣,我會滅掉甄家的。”

    熙影去了心病,幽幽地說道:“那你說我漂亮嗎?”

    張靖笑笑,道:“漂亮,誰要說你不漂亮,誰就是瞎子。”

    熙影嬌嗔道:“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是我聽了心裡感覺很高興。”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給你發個誓……”

    “不用……”

    熙影伸出手捂著張靖的嘴唇,張靖抓起她的玉手,深情地說道:“你是我的妻子,無論發生什麼意外,我都不會嫌棄你,因為我們將攜手度過餘生。”

    “嗯……”

    張靖在渤海招完兵,海船器械物資逐漸到位,便遷到黃巾島練兵。黃巾島就是當年姜述送給張角作退路的島嶼,張寧帶著五百親兵曾在此地開田蓋房,島上有田有水,又有深水海岸可以泊船,現在經過改造,是一處絕佳的練兵之所。

    隔了數日,長山基地送來五千支火槍,子彈不計其數,最新式的火炮也配備到位。主要訓練任務從軍陣轉向火器操作,為了儘快培養火槍手,張靖留下數位東萊基地的驗槍師作為教練。

    又隔幾日,張靖報上的將校名單批復下來,軍長史周樹,軍司馬劉開,中軍主將由張靖兼任,中軍司馬龔省,轄兩千親衛、五千火槍手、一千火炮手。一營主將張鶴,二營主將官表,三營主將廖化之子廖開,四營主將何儀之子何良。王熙兒任火槍兵統領,王詩任火炮兵統領,公孫紅葉、南宮風任親衛統領,熙倩任中軍情報官。

    ……

    大澤山位於膠東半鳥中部,山勢不高,但是植被茂盛,風景秀麗,水源充足,是不可多得的修道聖地,相傳九天玄女就在此山修道成仙。

    大澤山主峰前面有一處盆地,四周山峰環繞一圈,北峰最高,其餘三面山勢較緩,盆地中央有一個天然湖泊,水質清澈。湖泊周邊開有不少農田,東北角有個不小的村落,名叫西門村,這裡就是西門家族的隱居之地。

    西門村原來十分偏僻,縣中圖籍檔案並無此村名字,後來掖縣大興水利,周邊沼澤多變成良田,山西邊新修一條南北官道,距離西門村並不很遠,官府有人前來勘察地形,偶然發現這個村落,以姓命名,稱為西門村。

    東萊經濟發展迅速,被稱為天跡之地,西門家族也受到影響,對外交往漸多,近年村裡還興辦了一所紡織工坊,族人生活習慣改善不少,飲食衣著逐漸與外界接近。

    西門家族占得這片區域,既有大片山林,又有不少農田,山上還種有不少果樹,村前又有天然湖泊,平常打獵、耕田、采果、捕魚,村子裡消化不了,送至附近村鎮或掖縣縣城交易,在掖縣屬於比較富裕的村落。

    西門家族十分重視血脈,若無特殊情況,一般只在十二家族內通婚。又奉行一夫一妻制度,隨著年代久遠,同齡人中有時男多女少,或是男少女多,不得不改變祖制。近年形成不成文的規矩,經過族長同意,可以與漢人通婚,女子嫁給漢人男子出籍,男子娶漢人女子降支。

    這日午後,村裡來了一位少女,披頭散髮,衣衫不整,走路一瘸一拐。西門家族儘管排外,也不是不講人情,不一會迎上幾位婦女,聽說是采藥墜崖迷了路,扶著她來到族長家,尋些傷藥為她敷上,見她衣服破爛,又尋出幾件舊衣讓她換上。

    少女梳好頭髮,換上衣物出來,眾人眼睛不由一亮,此女膚色白嫩粉滑,鳳眼瓊鼻,身材修長,絕對是位絕代佳人。西門家族基因優良,男的英俊,女的美貌,但是此女美豔無雙,讓眾人眼睛發亮。

    傍晚之時,青壯年陸續回村,聽說村中來了一位美人,沒結婚的青年都跑來搭訕。其中一位青年生得不錯,氣質不俗,長相英俊,只是皮膚略黑,見了此女似丟了魂魄,擠在前面噓寒問暖,自我介紹說是族長之子西門彪,晚上可以在他家借宿。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0

第401章 西門家內亂漸生!

    西門彪將少女請到客堂,先讓母親陪他說話,去向夥伴處尋了兩隻山雞,回來讓大嫂二嫂料理。西門夫人此時已經問明情況,少女名叫柳眉,父親是掖縣醫館的醫師,隨從父親來到山中采藥,不想失足滑落山坡,在下面轉了半天,不知不覺轉到這個村落。

    西門彪心儀柳眉,放下山雞就來大獻殷勤,正好族人尋西門夫人有事,這對少男少女便在屋中聊天。柳眉外表端莊,內裡卻有媚骨,不經意間流露些許風情,將西門彪迷得失魂落魄,欲罷不能。晚上吃過飯後,便求父親西門威,說情願降支也要娶柳眉為妻。

    西門威吃飯前見過柳眉,聽夫人說她學識也好,又見幼子苦苦哀求,想了一會,道:“明後日她家人說不定會尋上門來,到時我替你提親,人家准是不准,我也無能為力。”

    次日午前,柳父果然尋上門來,西門威留他吃過午飯,說起西門彪求婚之事,柳父並未立即應允,說要見一下西門彪。西門彪候在室外,正在心焦,聽到招呼當即進門,柳父上下打量一會,暗自點了點頭,又考較一下西門彪的文才武藝。

    西門家族文章武藝傳家,西門彪身為嫡子,資質不錯,平常也用功,文學武藝皆不錯。柳父十分滿意,候西門彪出室,對西門威道:“此子長相英俊,能文會武,這門婚事我應下了。”

    兩人訂下口頭婚約,西門威又派人去縣城打聽,說柳父是山西柳家人,出身書香門第,為人忠厚老實。西門威得了這個消息,不由放下心來,次日便派人去下聘禮,定個日子將柳眉娶進門來。

    西門家族以往與世隔絕,近年方才與人交往,心思比較簡單。柳眉雖非大戶出身,但是見識不淺,待人接物不失禮數,嘴巧手腳勤快,很快取得闔家人的認可。

    西門彪感覺柳眉那一樣都好,就是養鳥這個嗜好不好,拿著那只鴿子當寶貝一般,從來不讓人碰,說是母親遺物,對待那只鴿子像待母親一般孝順。

    西門兄弟表面看來關係不錯,但是為了爭奪族長繼承權,暗地裡也在較勁。三子西門彪出支已無威脅,長子西門虎和次子西門豹競爭更加激烈。

    三子之中,次子西門豹天分最佳,武藝極高,人也精明,但有一個短板,婚後一直無子。西門豹為此十分苦惱,多次出山求醫問藥,但妻子諸葛杏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柳葉之父就是醫師,柳葉本身也略懂醫藥之道,諸葛杏與她混熟以後,便偷偷上門請教。柳葉別的不行,對婦科相關醫理懂得不少,聽得諸葛杏症狀,試著開了一個方子,不料十分有效,諸葛杏當月便沒見紅。諸葛杏來尋柳葉說了此事,柳葉驗證一番,說她已經受孕。諸葛杏大喜過望,正要告知丈夫喜訊,卻被柳葉一把拖住,道:“你現在告訴二哥,若是驗得不准,反而讓二哥失望,不如再等待一月,若是沒有異常,再告訴二哥不遲。”

    諸葛杏聞言覺得有理,強壓下心中歡喜,與柳眉聊了一會,歡歡喜喜出房。

    西門威身為族長,居處是兩進院落,前院原是西門威夫婦和未成年子女所居,後院東側三間是西門虎居處,西側三間是西門豹居處。西門彪娶了柳眉以後,名義上雖然出支,西門威卻不能不管,將後院中間三間收拾出來,當成西門彪的婚房。

    西門家族與世家大族不同,族內以耕種狩獵為生,族長平常也要出門勞作。隨著東萊紡織工業發展,西門家族接受了不少新事物,興辦織坊,青壯女子平常也有活計。柳眉儘管新婚不久,平常也不能閑在家裡,每日隨兩位嫂嫂去工坊做工。

    諸葛杏性格外向,西門虎大大咧咧,兩人極對脾氣,在院中碰上,經常開個玩笑,嘻哈幾句。西門豹、西門彪兄弟習以為常,也不以為怪。

    這日晚上,柳眉對西門彪道:“我看大哥與二嫂不大正常,別鬧出事來。”

    西門彪笑道:“二嫂自嫁過門來,就是那樣,大家都習慣了,能出什麼事?”

    柳眉說到這裡,覺得不好再說,轉個話題,道:“二嫂不孕,前日悄悄過來尋我,我檢查以後,認定二嫂沒有問題,應是二哥的事。你與二哥最好,有機會偷偷告訴二哥一聲,還是提前過繼個娃吧。”

    過了十余天,諸葛杏興沖沖來尋柳眉,道:“這月紅事沒來,應該確定懷孕了吧。”

    柳眉檢查一番,笑道:“祝願二嫂早生貴子。”

    晚上西門豹回家,諸葛杏興沖沖地說道:“夫君,我懷孕了。”

    西門豹並未如諸葛杏料想那般興奮,愣了一會,澀澀地擠出一個字:“好。”

    西門豹輾轉一夜,不能安睡。次日一早,便來尋西門彪。兩人尋個僻靜處,西門豹猶豫半晌,方道:“三弟,你二嫂懷上了。”

    西門彪聞言大喜,道:“二哥,這是好事啊,該好好祝賀一番。”說到這裡,見西門豹臉色不對,猛然觸及柳眉所言,當下怔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兄弟兩人相對無言。西門彪悶了一會,寬慰道:“眉兒也非專業醫師,說的話未必靠譜。”

    西門豹搖搖頭,道:“十餘年沒有懷上,不是你二嫂有問題就是我有問題,你二嫂如今有孕,肯定是我的問題。”

    西門彪皺眉心思一會,忽然問道:“那姦夫是誰?”

    西門豹搖了搖頭,臉色變得鐵青,咬牙切齒道:“我們兄弟關係最好,此事又不好讓別人知道,還得我們兄弟合力,查出這賊子是誰,再作理論。”

    兩人商議一會,待諸葛杏上工,溜回家中翻騰,在衣櫃內翻出一件男子內衣,西門豹看了一回,道:“這件內衣不是我的。”

    西門彪見這件內衣面熟,仔細看又非自己之物,觸起柳眉所言,道:“莫非是大哥的?”

    西門豹與西門虎面和心不和,遇上這種事,頓時氣上心頭,怒道:“我尋大哥理論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1

第402章 兄偷弟媳出家醜!

    西門彪連忙拉住,勸道:“只是猜測,又未查實,怎能如此魯莽?待會大嫂回來,交給大嫂看看,若確定是大哥之物,再理論不遲。”

    兩人懷著心事出門務工,傍晚時提早回來,見大嫂正在埋頭做飯,西門豹拿著那件內衣,遞給大嫂說道:“大嫂你看這件衣服是不是大哥的?”

    大嫂扭頭一看,又接過手來抖開認真看了一下,異道:“是你大哥的,怎麼在你手裡?”說到這裡,見西門豹兄弟兩人臉色不對,又道:“這件內衣在那尋到的?”

    西門豹並不搭腔,從大嫂手中奪過衣服,便向前院走去。西門彪走了幾步,想想又返了回來,對還未反應過來的大嫂說道:“這件衣服是從二哥衣櫃翻出來的,二嫂懷孕了。”說完,匆匆出門追二哥去了。

    大嫂名叫公孫揚,是公孫家族嫡女,公孫小倩的堂姐,也不是個笨人,愣了一會,反應過來,罵道:“這個天殺的,偷人偷到自家兄弟門裡去了。”說完,停下手中活計,也匆匆向前院走去。

    來到前院堂屋,只見西門豹跪在西門威夫婦面前,手中拿著那件內衣,說大哥偷了自家媳婦,讓父母為他做主。十二家族最重倫理,西門威問完西門豹,又問西門彪,心中大約有了數,見西門虎如此不上道,不由怒火中燒,讓西門彪去尋西門虎回家。

    西門虎剛從山上打獵下山,扛著一頭山豬,心情一片大好,突然望見三弟匆匆過來,冷冷說道:“父親喚你速回。”

    西門虎路上問了幾次,西門彪沉著臉也不搭腔,後來弊不住火,罵了一句:“姦夫淫婦。”

    西門虎不知何意,悶悶地回到家,進了堂屋一看,見左首跪著西門豹,右首公孫揚正在哭哭啼啼,觸起三弟所言“姦夫淫婦”,以為西門豹與公孫揚通姦被抓了現場,將山豬拿地上一扔,上前抓住西門豹就要大打出手。

    西門虎身形還未動,那邊西門威猛然喊了一句,道:“孽子住手!”

    這件事折騰得越來越大,西門虎和諸葛杏受了冤枉,拒不承認,但是事實俱在,如何推斷兩人也有姦情。所謂家醜不可外傳,西門威想了半天,就讓西門虎到禁地面壁思過,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諸葛家,要休了諸葛杏。

    這邊還未安穩,大嫂公孫揚氣不過,領著孩子回了公孫家。家中人仰馬翻,亂成一團,所幸西門彪夫婦皆是精明人,在旁幫著料理事務,雖然忙得團團亂轉,但再沒出什麼妖蛾子。

    沒有幾日,諸葛杏之父諸葛安率著十餘子弟尋上門來,為諸葛杏尋公道。因為此事不宜張揚,西門威安排諸葛家人住下,與諸葛安細述事情的前因後果。諸葛安聽完,思路與西門威卻不一樣,道:“就憑一件內衣,就定杏兒犯了通姦,你西門家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西門威覺得若無實證,確實不好說服諸葛安,道:“要想證明此事真偽,就要證明豹兒沒有生育能力,可這事誰能判斷?”

    諸葛安對諸葛杏很有信心,想了一會,道:“各縣均有醫館,醫師應當可以證明。”

    西門威想了想,認為這是個好辦法,讓人通知西門豹,準備次日赴掖縣城醫館。

    次日清晨,按照昨日所議,諸葛安領著子弟,西門家是西門威和西門彪夫婦,陪同西門豹同去縣城醫館。一行人還未出村,有位族人忽然跌跌撞撞沖進村來,直接尋到西門威,哭喊道:“大叔出事了。”

    此人是西門威族孫,負責給西門虎送飯,所言大叔正是西門虎。西門威一聽,畢竟是親生兒子,所謂關心則亂,讓人止住出行眾人,帶領幾名長老,連同諸葛安等人,急往禁地查看。

    西門家禁地在淩峰頂下方一個山洞,分為兩部分,內部是禁地,有機關控制,平常有人輪流看守。外面一個支洞,面積不大,裡面空曠無物,是違規族人面壁思過之處。

    進了山洞,見西門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西門威連忙上前探視,見西門虎早已氣絕。西門威忍住悲傷,仔細探看傷勢,見致命處在太陽穴上,應是雙風貫耳,一擊斃命。西門威心中一動,冷冷看了諸葛安一眼,又叫來看守禁地的族人詢問。

    面壁支洞無人看守,但與禁地共用一個出口,若有人進入洞口,秘道看守者武藝不低,怎會察覺不到?除非來人輕身術極高,趁著夜色黑暗時潛入。再說西門虎一身武藝不低,能夠擊敗西門虎的人很多,在場眾人除了西門家族幾位長老,諸葛安等人也有這份功力。但若有人與西門虎搏鬥,肯定會有動靜,禁地把守者豈能聽不到動靜?

    西門威強自控制怒火,仔細考慮幾種情況,除了來人武藝奇高以外,只能一種可能性,來人與西門虎非常熟悉,西門虎毫無戒備,所以被人一招斃命。

    諸葛安有輕易擊敗西門虎的實力,但他與西門虎不熟,西門虎豈能容他近身毫不反抗?西門威翻看西門虎屍身,見地上留有一個痕跡,連劃了三個點,應該是西門虎絕氣前拼力寫下。

    諸葛安、諸葛杏、西門豹、西門彪、公孫揚皆已否定,淳於清……淳於清是西門虎生母,虎毒不食子,淳於清絕不可能是兇手。西門威遍想不出嫌疑者,只好在四周尋找痕跡,但是再未發現什麼疑點。

    西門彪忽然說道:“大哥左手握得很緊,莫非手中有什麼物事?”

    眾人一齊盯向西門虎的左手,見他左手攢得緊緊的,確實很不正常。西門威上前費力扳開他的五指,一塊透明的玉塊落在地上,西門威拿起細看,見是一塊小玉。小玉透明剔透,一見便知並非凡品,其內有一縷黑線,彎彎曲曲,似是一個古怪的字。諸葛安要來細看,臉色忽然一變,欲言又止,斟酌一會,方道:“嫂夫人應該識得此物。”

    西門威略微一怔,臉色不由發青,抱著西門虎的屍體,勢若奔馬,很快回到家中。淳於清方才聽到消息,正在焦慮不安,見西門威抱著長子屍身回來,當場哭絕於地。家中頓時一片慌亂,早有子弟抬上門板,西門威將屍身放在門板上,自有子弟按照族祭慣例擺上案板供物,搭好靈棚。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1

第403章 淳于家戰西門家!

    西門威按住淳于清人中穴道,淳於清清醒過來,止住悲意,眉頭豎起,問西門威道:“誰害了虎兒?”

    西門威眯了眯眼睛,歎了一口氣,道:“以方才探查的情況看,兇手身手高絕,應是熟人作案,一擊得手,虎兒臨終前,在地上劃了三個點。”說完,沾著茶水,在案幾上寫出當初模樣。又將懷中取出那塊小玉,道:“虎兒左手緊緊攢住此物,料想應是兇手不小心遺落之物。”

    淳於清拿起小玉細看,臉色不由大變,道:“不可能,這是淳於家之物,總共十二塊,對應十二干支,十二長老分握一塊,此玉是蛇玉,是我六叔持有。六叔為人和善,怎會行此惡事?”

    諸葛安在旁想了一會,悄然對西門威使個眼色,兩人來到旁邊靜室。諸葛安小聲說道:“家父前期說起上次赴洛陽公議之事,說淳於家意欲涉足皇家之事,諸家族長以違背祖訓為名,多不同意,淳於越當初就有些惱意。淳於家族不行一夫一妻制,人丁旺盛,實力為諸家之最,又是公推的首領,隱然有兼併諸家的實力。我們諸葛家這次趕來,是為杏兒鳴不平,若無這塊小玉,親家或會誤會是我出手,若是就此大打出手,我們兩家實力削弱,對淳于家族最有利。”

    西門威略想一會,道:“諸葛兄說得不錯,當初我也有同感,祖訓嚴令不讓我們出世,尤其不許摻和皇家之事。淳於越以占卜蠱惑人心,又私傳僕族道法,已經嚴重違背族規。我猜淳於越不安於現狀,是因為其家族實力強大,想做人皇的緣故。”

    諸葛安皺眉說道:“虎兒面壁思過,時間並不長,我得到這邊的信,當即從荊州出發,趕來也沒有幾天時間。以目前情況分析,淳於家肯定在貴族埋有釘子,否則時機把握得不會如此準確,若非虎兒臨終前將小玉抓在手中,誰會想到是淳於家背後下的手?”

    西門威因為喪子之痛,心智銳減,聽到這裡,對淳於家恨之入骨,怒道:“淳於家若不給我族一個公道,即使勢力不如,西門合族也會拼力死戰,到時還請貴家予以協助。”

    諸葛安點頭道:“淳於家此次行事,已將諸葛家謀算進去,我即刻返回稟報家父。上次聚會淳于家與公孫家別著苗頭,若能聯合公孫家,三家合力,淳於越即使想要動手,也得顧忌一二。”

    兩人商議半天,時已近午,族中子弟早已出動,已將西門虎置於棺中,橫在前院中央。西門威心中念著淳於家族的事,出來尋找夫人淳于清,遍尋不著,族人有見到者,說夫人赴北山去了。

    西門威轉念一想,感覺應是淳於清認為此事有疑,親赴禁地查看現場去了,招呼眾人先行就餐,來到堂屋默默想著心事。諸葛安也未久留,飯後帶上諸葛杏,一行人匆匆返回荊州。

    到了晚上,淳於清還未回來,西門威心中生疑,讓西門彪去禁地尋找,不久西門彪回來說禁地沒有,禁地守衛也說並未見過夫人。西門威只覺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派人四下尋找,眾人找了半夜,均未尋到。西門威尋思半晌,心道莫非淳於家見事情暴露,想對付西門家,將淳於清叫回了娘家?

    這日給西門虎燒過五七,西門威孤零零回房,忽然值夜鑼聲急促響起,西門威立時心生不祥之感,匆匆披掛完畢,急趕到村寨前面時,只見一批黑衣蒙面人正在大殺大砍。

    西門威一見對方招式,就知是淳於家人馬殺到,招呼幾位叔伯主持,回到家中,從密室尋出幾件物事,火速喚來西門彪夫婦,吩咐道:“淳於家殺上門來,其有備而來,我族定非其敵。你們夫妻持我權杖,馬上趕往北山禁地,取了洞中祖先遺物,從密道逃離。這是權杖,這是取出遺物的機關金鑰,這是密道地圖。速去。”

    西門威來到村前,見族人正七人一組,與淳于家來人正在相戰。西門家族人員雖少,但並未吃虧,西門威仔細一看,知是鴛鴦陣發威。

    西門家族自從官府記名以後,因為東萊免了農稅,官府無人來收稅賦,到了冬閒之時,因為村落偏遠,民兵吏派老卒到村裡訓練軍陣。西門家族皆是武功高手,何須官府訓練?開始時堅決不幹,前年聽說民兵免費配備兵甲,還補助不少錢糧,西門威勉強應下,組織村中精壯,成立一個民兵隊,編制一百,依照規矩熟悉軍陣口令,訓練軍陣佇列。

    老卒訓練一天,好似見鬼一般。西門族人皆是文武雙修,悟性很強,軍陣口令一天訓練精熟。第二天訓練軍陣,一天時間練成鴛鴦陣、散陣、箭陣。連續訓練七天時間,老卒已是江郎才盡,索性尋根魚杆到湖泊釣魚,任憑民兵自己折騰。如此混了兩三個月,到縣中民兵大比之時,西門村民兵隊獲得第一,老卒因功升級加餉。

    淳於家此時來了四百餘人,皆是族中高手,初時大占上風,待西門家民兵隊披上兵甲,以兵陣應戰之時,淳於家傷亡頓時增加,雖然還占上風,但被封堵住前進道路,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淳於家為首者是位年約四旬的中年壯士,站在高處觀戰,見形勢逆轉,苦思應對策略。身旁一位青年,年約二十餘歲,與淳于家餘人不同,身著制式戰甲。著甲人看了一會戰場,異道:“這是鴛鴦軍陣,西門家何時操練過軍陣?”

    中年壯士眼神一亮,望著著甲人,問道:“可有應對之法?”

    著甲人笑道:“排成方陣或錐陣,上前硬撞就行。對方多著甲衣,相戰時只管朝著頭臉四肢招呼,肯定能夠建功。”

    中年壯士面露疑惑之色,道:“族人不習戰陣,倉促間怎能使得?”

    著甲人沉思一會,道:“命令族人撤回,學習軍陣費不了多長時間。”

    中年壯士下令退回,檢點人數,傷亡四十餘,內心十分惱火。著甲人借著火光,先讓眾人排成佇列,教導眾人熟悉軍陣號令,又教眾人行軍佈陣,詳細講解一番。淳于家這些族人皆是族中高手,領悟力很快,方形陣又簡單易懂,操練兩遍基本有了三四分模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1

第404章 張靖背後定計謀!

    西門威趁著這個空當,讓兩名長老引領諸家老弱收拾細軟,帶些糧食,全部退往禁地,從密道向外轉移,天亮以後逃往縣城。淳於家族人正在練習軍陣,老弱婦孺移動雖慢,但時間相對比較充裕。

    方陣或錐陣是鴛鴦陣剋星,淳於家這次重又殺上,立時占得上風,西門家族人傷亡慘重。西門豹是民兵隊長,見鴛鴦陣不能見功,讓族人撤陣排起錐形陣迎戰。

    錐形陣能克方形陣,西門族人又有衣甲之利,形勢略有好轉,但是西門家族熟悉軍陣的多是青年人,武藝與淳於家族人相差不小,這次各憑軍陣相戰,雙方廝殺激烈,彼此損傷慘重。等到西門家族擺不得兵陣時,淳於家損失合共已達百人。

    西門家族人員損折不少,西門威見敗局已定,命令眾人遊擊作戰,又騷擾一段時間,給族中老弱轉移爭取時間,然後各自逃命,約定在掖縣縣城集合。

    淳于家族人員雖然不少,武功也高,但是地形不熟,天色又黑,竟被阻擊很長時間,傷亡數量也不少。等到天色大亮,頑強阻擊的西門族人陸續逃往山林,淳于族人分頭追擊,因為不占地利,效果並不好,首領見狀,命令族人撤回村中,挨門挨戶搜查。

    等到隊伍集結之時,為首中年人檢點人數,傷亡共達一百五十餘人,歎息一聲,讓人準備草木,屍骨火葬,只將骨灰捎回家族。又檢點西門族人屍體,共達二百五十余眾,主力基本被消滅。

    著甲人謂中年人道:“我等雖然不懼官兵,現在目的既已達成,還是火速撤軍的好,以免招惹是非。”

    此時淩峰頂一側樹木茂盛處,隱藏著十餘人,為首者正是張靖,左側那位青年人是董名,其餘人皆是琅琊宮高手。張靖觀察一會,忽道:“那不是黃猛嗎?”

    董名不認識黃猛,觀察一會,道:“你說那個著甲人?”

    張靖點頭,道:“就是此人,原是我的護衛,救我之時被人奪舍,以現今這個情況看,與淳于族人混在一起,恐怕靈魂難保。”

    為首道長是溫播,道:“奪舍者時日若短,其靈魂殘片依在,只須作法招魂,或有恢復之望。”

    張靖長歎一口氣,道:“黃猛如今跟淳于族人混在一起,均是高手,如何解救?我等現在不宜暴露,還是不要冒險為好。”

    董名道:“西門家元氣大傷,到了收為己用之時,我等先行回城,尋找機會與他們接上頭。”

    眾人身手皆不錯,從山北下山,很快來到山下,山下樹林內藏著一隊騎兵,見眾人下山,從樹林拉出馬匹,簇擁張靖在中央,一路疾奔趕往掖縣。

    掖縣城身處東萊郡城西北,雖然比不上黃縣和威海,但能算是東萊排名前三的上縣。掖縣城經過改造,街道十分整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異常繁華。

    掖縣城內偏東,有一小湖,水面不大,經過修整以後,環堤路面已經硬化,四周也已綠化,距離主道不遠,但十分清靜。湖東借地勢建了一所三層小樓,是一家茶樓,名為茗香小築,往東不遠即是鬧市,室內卻聽不到一絲喧嚷,確是一處鬧中取靜的絕佳所在。

    已是初夏,園內花紅柳綠,十余彪形大漢簇擁著兩位青年步入茶樓,選了最好的一間房間坐下。有人上前推開窗戶,眾人見湖面十分平靜,水鳥一掠而過,間或向水面俯衝,擊出一圈圈漣漪,映著遠方一片嫩綠,很有一番情趣。

    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緩步走到兩位青年面前,亭亭玉立,春風輕拂起如雲的長髮,顯得輕塵脫俗。很難想像,這樣一位清純女子,竟然會是神鳥系統打入西門家的暗子。左側那位青年輕歎一聲,如果不是心系公務,能與這般美人攜手共賞佳境,也是一樁醉人的美事。

    兩位青年就是張靖、董名,這位女子就是柳眉,原是洛陽一名雛妓,被神鳥機構相中,經過數年培訓,這次派到東萊執行公務。柳眉不負眾望,佯為上山采藥迷路,來到西門村,將西門彪迷得神魂顛倒,次日便訂下口頭婚約,月余以後順利嫁入西門家。

    西門家族生亂的導火索,一是諸葛杏懷孕,二是西門虎內衣事件。其實諸葛杏懷孕,並非真的懷孕,只是柳眉給諸葛杏服下的藥物,可讓經期延緩兩三個月。內衣之事操作起來更是簡單,兄弟三人雖然各有房間,但是共用一個院落,平常晾曬衣物,在院中各晾各的。西門彪夫婦居住在中間,柳眉晾衣物時,見西門虎一件內衣與西門彪的一件內衣相仿,便偷偷換了過來。隔了幾天,正好有雨,柳眉回家收衣物時,諸葛杏招呼柳眉讓她將自家衣物也收回房中。柳眉借著這個時機,將西門虎那件內衣藏在西門豹家衣櫃內。

    此事最初發作,事情都不大,但是環節十分緊湊,人的心理把握得十分精確,無論是身在局中的西門威等人,還是身在局外的諸葛安,皆被拉入局中,沿著計畫路線運行。

    再說張靖等人來到掖縣的緣由。那日董名匆匆來見張靖,道:“暗線已被西門家族族長西門威娶為兒媳。”

    張靖大喜,道:“此間軍馬訓練讓周樹等人負責,我們趕去掖縣,就近籌謀此事。”

    張靖琢磨一下,又道:“飛鴿傳信給溫播道長,讓他帶些高手速到掖縣,配合我們行動。”

    董名遲疑道:“可否調兵同行?”

    張靖搖了搖頭,道:“不用,水軍大營離掖縣縣城不遠,我們就在軍營居住,安全能夠得到保障。”

    董名回去發出情報,與張靖帶著一隊親衛,直赴北洋水軍大營,途中兩人訂下許多細節,用信鴿傳書各方,吩咐相關人分頭行事。

    黃巾島距離掖縣很近,大齊戰船速度很快,只需半天就能趕到北洋水軍大營。太史慈接到消息,聽說四皇子、六皇子同至,親出大營迎接。

    太史慈是姜述鐵杆心腹,所轄北洋水軍不僅管轄交州以北海域,內州大江大河大湖水軍皆屬其轄下。姜述用甘寧在外征戰,讓太史慈守護心腹之地,並非因為甘寧比太史慈厲害,而是因為太史慈更得姜述信賴,因此將長山軍事基地的週邊防衛重任交在太史慈手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1

第405章 水軍大營議機密!

    太史慈年近四旬,常年在海邊風吹日曬,臉色黝黑,一雙眼睛十分明亮,步伐穩沉,確是名將風度。張靖、董名見太史慈出營,不敢托大,先行上前見禮問安。張靖與太史慈很熟,先介紹董名道:“這是我六弟董名。”

    太史慈跟隨姜述雖久,但因不常回京,與董名不熟,卻知曉董名背景,不敢怠慢,客氣一番,請兩人到公房述話。

    張靖現任美洲艦隊主將,編制雖然只有兩萬,級別卻已升到軍主將副職,但比太史慈還是低了半級,行路時故意落下半步,以示尊重。張靖不擺皇子架子,這讓太史慈感覺十分受用,笑道:“四皇子已是一軍主將,與我等不相統屬,何必如此客氣?”

    張靖微笑道:“將軍是開國名將,職級遠高於我;將軍又是水軍創始人,我是末學後進,資歷遠勝於我;從輩份上講,將軍跟隨父皇最久,感情若同兄弟,是我兄弟的叔伯;將軍面前,我等安敢不尊敬?”

    進了公房,三人落座,太史慈問道:“來東萊可有公務?”

    張靖答道:“有機密事情商議。”

    太史慈聞言知曉必有要務,示意左右退下。

    張靖道:“我們兄弟與琅琊宮道長擒拿重要人犯,這些人武功極高,黨羽又多,特此前來借軍營安身。”

    太史慈異道:“何人有如此大的勢力?竟讓兩位皇子和琅琊宮如此忌憚?”

    張靖摸了摸鼻子,道:“將軍可曾聽說崔森滅門一案?”

    崔森滅門案屬於重案,太史慈身為高級將領,有權閱覽密級文件,冀州又是其防區,此案怎能不知?太史慈稍一思忖,臉色凝重,道:“崔森居於東武城縣城,身為崔家家主,案發時身邊護衛不少,還有數人是冀州有名高手,當場均被殺害,為了逼崔森說出藏書地點,將崔森老小逐一殺害,手段殘暴之極。若是這夥人,兩位殿下千萬要不心,沒有絕對把握,千萬不能以身犯險。”

    張靖笑道:“正是不知敵人虛實,所以安身將軍營中,以策安全。”

    太史慈雙眼閉合之時,發出兩道亮光,冷哼一聲,道:“這夥蒙面人即使武藝再高,若敢夜闖大營,定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太史慈說完,讓部將帶人騰出一個獨院,臨近主將公房,安頓張靖一行。又召集數位部將,親自佈置防禦,從外到內,設下十餘道明崗暗哨。

    張靖來到掖縣半個月,柳眉那邊實現重點突破,一個小招就讓西門家內部出現極大裂痕。西門家出媳,引得諸葛安引眾來尋公道。張靖認為時機已到,讓溫播於夜間仔細打探禁地情況,探明虛實,然後制定方案,展開後續行動。

    溫播道長先在左近施法,用障眼法和封聽術,讓禁地守衛耳目失靈,既而輕身術最佳的玉稱子出手,將格物研究院新制的幻化劑灑入西門虎面壁之室,接著是張靖登場。

    張靖身材與淳於雄相仿,西門虎受幻化劑影響,以為是舅父來到,根本沒有防備。張靖用了一招諸葛家族的看家招式“雙風貫耳”,取了西門虎性命,又在西門虎彌留之際,故意在他左手邊遺落一物,那物便是偽造的淳於家信物蛇玉。

    辦完這事,張靖等人便隱在附近觀察,後來見淳於清失魂落魄地從村中趕往密地,與溫播兩人聯手,借淳於清神志不清之際,於半路突襲,擊昏淳於清,擄回水軍軍營。

    淳于清清醒之時,發現內力全力,渾身軟弱無力,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與另一人商議如何聯手對付淳於家,如何嫁禍,如何誘騙,後來還想利用淳於清,誘殺淳於越。

    淳於清不知這是幻化劑的作用,還以為西門威包藏禍心,聯合諸葛家和公孫家,不惜犧牲妻子生命,誘殺淳于族長,以奪取十二家族首領之位。她環視室內,見案幾上有紙筆,強迫自己起身,給淳於越寫了一封密信,然後藏在衣內,想尋找機會傳送回去。

    淳于清根本沒有想到,此事正是張靖和董名精心設計的一個局,就是要讓她將幻聽的資訊傳遞出去。之後用致幻劑套取淳於家和西門家的秘密以後,將淳於清屍身送到淳於家族隱居之處出入要道,偽為力竭而亡。

    不久淳于家族族人發現淳于清屍體,送回淳於山莊,淳於清是淳於家嫡女,淳于越見女兒慘死,開始以為西門家族出了什麼禍事,最後搜出淳於清身上密信,看完之後不由目瞪口呆。細觀字跡確是淳於清所書,其中用了不少淳於家族密語。淳於越信以為真,不由勃然大怒,聚眾商議。

    淳于家實力淩駕諸家之上,近百年連任十二家族首領,前期又受司馬徵挑撥,生出爭奪皇位之念,正是趾高氣揚之時,近來正在密謀如何以武力壓制諸家,匯合諸家之力,一舉將姜家趕出朝堂。淳於清之死,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淳於家光鮮白亮的臉上。

    眾人最後公議,出動主力族滅西門家,一來為淳於清報仇,二來殺雞給猴看,威懾一下其餘家族。由淳于清之弟淳于雄擔任指揮,又讓被司馬徽奪舍的黃猛擔任軍師,殺氣騰騰地殺奔大澤山。

    淳于雄原本以為西門家高手不足三百人,四百餘人如何拿不下來?不料西門家族用軍陣應戰,最後淳於家族取得慘勝,雖然消滅西門家族主力,但是參戰族人也損失慘重,戰損超過三分之一。

    淳于家族之所以興盛,是因為廢除了一夫一妻的祖制,也不禁絕與漢人通婚,數百年下來人口暴漲。至上次聚議之時,淳于家族高手近千人,幾乎是其餘世家高手數量的三倍。

    淳於家族此次出擊損失慘重不說,還讓西門威等人逃走,淳於雄趕回山莊,來見淳於越請罪。淳於越問明情況,並未責備淳於雄,低頭沉思片刻,道:“雄兒,你先起來,西門家族習練軍陣迎戰,出乎我們的意料。不過也是好事,我們知道軍陣的威力,只要讓族人熟悉軍陣,無論對敵其餘家族,還是與皇家征戰,都多了一份把握。”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1

第406章 淳于軍師是黃猛!

    淳于雄依然面露愧色,道:“軍陣指揮並非我們族人所長,開始時若讓黃猛指揮,族人損傷必會減少許多。”

    淳於越沉吟一會,道:“你以為黃猛此人如何?”

    淳於雄昂首答道:“精通軍略,臨敵決斷,足智多謀,遠在族中長老之上。”

    淳於越點點頭,道:“我欲聘黃猛為軍師,負責統領族人對外交戰,平常訓練軍陣,謀劃諸事,你以為如何?”

    淳于雄對黃猛印象極好,答道:“司馬家本是奴族,父親使司馬徵奪舍還魂,對黃猛有再造之恩。”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又道:“軍師之職若同行軍元帥,如此等同于將族人性命交到此人手中,我不是很放心。”

    淳於越搖了搖頭,道:“黃猛的武藝不如族中一個少年,取他性命是舉手之勞。況且收服諸家族,合力與皇族相鬥,也是他最初提議。此人與皇族不共戴天,是我等舉事的絕佳助力,我聘他為軍師,任你為統帥。戰時令他統軍,戰罷還權於你,如此不怕他有不軌之心。”

    淳於雄還未來得及答話,身外一位族人疾奔入室,渾身大汗淋漓,滿身塵土,一看便知是長途跋涉而來。淳於越皺了皺眉頭,繼而平息一下情緒,溫言道:“小西,你先喘口氣,出了什麼大事?”

    淳於西猛喘幾口粗氣,道:“西門家殘部與諸葛家族聯合,將高堂家族滅了。”

    淳於越大驚失色,道:“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具體情況如何?”

    淳於西大聲喘了幾口粗氣,道:“發生在十三天前,諸葛家族與西門家族合力,于夜突襲高堂莊,兩家高手皆身披兵甲,行軍陣之道。高堂家原與諸葛家旗鼓相當,但是一來無備,二來對方著甲,三來使用兵陣,高堂莊三百余高手傷亡大半,逃出者也是渾身是傷,我將他們安置在壽春,匹馬趕回報信。據他們說的情況,這次交鋒,兩家聯軍損失不足五十。”

    淳于家改變祖制,實行一夫多妻制度,諸家女子皆不願嫁到淳於家。公孫家、諸葛家等都屬於保守派,對淳於家改變族規一向看不慣,往常畏懼淳於家實力,表面一如既往,但骨子裡認為淳於家叛經離道,已經不算純正的神將後人。

    唯有高堂家和夏侯家與淳於家交好,通婚比例最高,是淳於家的主要盟友。諸葛家敢於襲擊高堂家,除了西門家殘部支持,估計公孫家族不會只是觀望。

    淳於越念到此處,忽道:“不好,火速通知夏侯家,讓他們做好準備,提防其餘家族進攻。”

    淳於雄知道事急,不及仔細詢問,匆匆下去安排。淳於越又讓人尋黃猛過來,黃猛靜聽淳於越講完,道:“若是九大家族聯手,高手達二三千人,想要合力與淳於家爭鬥,淳於家只能退避三舍。為今之計,趁他們還沒形成合力,先集中力量消滅幾家,後面壓力便會輕鬆許多。”

    淳於越問道:“先從那家開始?”

    黃猛略思一會,道:“時間緊迫,只能從近處動手。”

    淳於越望著地圖開始琢磨,西門家族在東萊,已經算是廢了;高堂家族在揚州王屋山,等同已經滅亡;諸葛家族在荊州武陵山,東方家族在華山,歐陽家族在恒山,太史家族在徐州固松山,這些家族距離太遠。距離近者,是河東的公孫家族、嵩山的皇甫家族和泰山的令狐家族。想到這裡,淳于越看向黃猛,道:“從公孫家族、皇甫家族和令狐家族開始?”

    黃猛答道:“在下在河東某處藏有部分兵甲,可以配發給族人,沿途一邊行軍,一邊操練軍陣,借著進攻公孫家族練練兵。然後向南部行進,進攻皇甫家族嵩山老巢,回軍時繞個彎,將泰山的令狐家族消滅。若是時間充裕,可以集中合族主力,南下消滅勢力較大的太史家族。九大家若是去掉三家,六家合併高手一千五六百人,我等就有了周旋餘地,可以分而殲之。若是消滅四家,五家合力只有一千二三,取勝把握更大。”

    淳于越聞言,略思一會,下了決斷,召集長老聚議,道:“目前諸家聯手,要與我等為敵,如今已經滅了高堂家,估計夏侯家也是凶多吉少。我決定組建族軍,任用淳于雄為統帥,黃猛為軍師。黃猛負責族軍日常訓練和戰時指揮,不從軍令者斬。馬上兵發河東,每晚紮營後訓練一個時辰,在河東換上兵甲後,馬上進攻公孫家。戰時一切行止,全依黃猛安排,時間緊迫,你等抓緊時間安排。”

    固松山原名固山,外表看來,通體全是石頭,松樹生命力極強,只要縫隙有些泥土,就會長出樹來,久而久之,固山上只有松樹一個樹種,固山便改稱為固松山。

    從固松山較為緩和的南坡向上攀登,連過三道陡峭的山巒,前方忽然出現另外一個洞天。山霧繚繞之間,沿著一條小徑下行,不過四五裡,只覺鳥語花香,兩旁綠樹成蔭,山間溪水淙淙,無數小溪匯成一道小河,與小徑幾乎平行奔騰而下,在前面斷崖直沖而下,形成一個十分壯觀的瀑布。小徑到此也已斷絕,常人只能在此欣賞風景,詠上幾句酸詩掉頭回去。

    此時一行人來到斷崖處,卻沒人觀賞風景,一個接著一個,陸續跳了下去。從上面看起來十分嚇人,以為有人集體自殺,但從崖下面向上看,卻並非這樣,只見跳下之人,下墜片刻便會尋到落腳之處,借力旁移,自然就會尋到著力點。其中有位英俊青年更是瀟灑,懷裡還抱著一位白衣女子,身形卻絲毫不慢,待到落地時再看,這位青年臉上一點疲勞之意也無,甚至氣息也沒急促多少。

    這夥人除了張靖兄弟,還有西門家族族長西門威,以及溫播、玉稱子等數名琅琊宮高手,張靖懷中女子是荀熙倩。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太史家族老巢,美名其曰太史仙宮。

    太史家族與眾不同,自上古以來家主多是女子,傳聞太史家武功道法與諸家不同,最有威力的道法和武功適合女子練習。因此太史家族有個古怪的規矩,女子可以招夫,男子可以去諸家入贅。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31

第407章 張靖出訪太史家!

    按理說太史家族限於家規,不與外界通婚,物件皆是其餘十一家族之人,女子招夫難度很大。事實上恰好相反,太史家族一旦發出招夫通告,十一家族上門求親者無數,原因是太史家的姑娘十分漂亮,而且精通房中術,得此一位佳人,可以享受男人至高境界的美妙感受。

    太史家族還有一個習慣,族長到了三十,就會退位歸隱,與丈夫到後山雙修,族長初任時多是十六七歲,在位十三四年,便會另選一人接任。

    為了迎合世人的習慣,承擔太史家族外交者皆是族中男性長老,因此外人多不識太史家族族長,新接任的這位女族長,從未在外面現身,西門威身為西門家族族長,也從未見過她的面。

    現任太史家族族長名叫太史柔,年僅十七歲,年初剛接任族長,是太史家族年輕一代最有天分的奇才。傳說太史柔生得極其美貌,可以稱為天下第一美人,不過張靖不太相信,他以前在皇宮生活,遍識後宮佳麗,妻子皆是美人,太史柔可以稱為極美,但還夠不上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譽。

    此時已經仲夏,一路之上,除了眾人的腳步聲,就是蟬鳴蛙叫,再無其餘響聲,在這草多樹茂的地方,若是提前埋伏下高手,應付起來可不是一件易事。

    遠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數條人影由遠而近,正是前來迎接的太史族人。為首一人名叫太史桂,不知何等原因,張靖聽到這個名字時,首先聯想到的是烏龜。其實太史桂長相不錯,年紀雖然已超五旬,表面看來只有三十七八,而且很有氣質,與長相不俗的西門威站在一起,給人一種讀書人和老農的巨大反差。

    其餘人也都是男子,扮相很好,氣質高雅。這讓張靖十分驚訝,他與公孫家族和西門家族打過交道,這太史家族給人的感覺,像是十二家族的貴族,而公孫家族和西門家族像是太史家族的僕人。

    再往前行,煙霧淡淡,如夢似幻,一座宮殿逐漸展現在面前。這座宮殿式樣古樸,色彩也不絢麗,給予人的感覺卻如從陰暗的密道突然見到陽光,衝擊人的心靈深處。

    張靖仔細觀察四周,周圍似乎布有不少靈陣,這讓張靖暗自心驚,佈置靈陣需要大量法器,大部分法器非金即銀,太史家族要花不可想像的財富,才能在此偏僻之地,建造如此龐大的宮室,佈置如此多精巧的法陣。

    張靖利用反間之計,翻手間幾乎讓西門家族毀滅,原本以為十二家族不過爾爾,見識到太史家族以後,這才恍然領悟,十二家族超脫凡塵數千年,底蘊之深外人又怎會輕易看得清楚?

    莊嚴巍峨的大門上面掛著“太史仙宮”四個大字,十餘麗人擁著一位少女站在大門外迎候,見眾人簇擁著張靖過來,少女還以為張靖是西門族長,不由感覺有些奇怪,但是出於禮貌,不好出面詢問,微微福了一下為禮,道:“請諸位貴客隨我進客堂細談。”

    太史柔嗓音十分悅耳,讓人感覺十分乾淨,透過面妙看不清面容,露出的肌膚十分水嫩白皙,婀娜的身段和大方的舉止,讓人懷疑是否仙間下凡的公主。

    張靖禮讓西門威坐在上首,西門威辭道:“殿下是說客,我只是陪客,請殿下上坐。”

    張靖哈哈一笑,道:“西門族長既然謙讓,我就張狂一回,太史族長莫要見怪。”

    客堂佈置十分華麗,絲毫不弱於皇宮,奉上的香茶也是姜家最頂尖的綠茶,茶具是名家燒制的白瓷。奉茶的少女應是普通族人,但是長相之美,舉止之優雅,並不弱于荀熙倩。

    太史柔十分沉穩,初時接到通知只知西門族長來訪,不料此次前來的卻有皇子。太史柔從小接受家族教育,是個很傳統的人,皇子在百姓眼中身份高貴,但在十二家族眼中只是如同蠻夷小王,但見身為十二家族之一的西門家族如此禮尊此人,想必這位皇子必有過人之處。

    張靖摸了摸鼻子,道:“我為族長介紹一下隨行眾人,西門族長不需介紹,你們大都認識。這位是琅琊宮前殿主持溫播道長,其餘眾人皆是琅琊宮門人,這位女子是我妻子荀熙倩。我張名靖,是當今陛下四子,自小過繼給外祖家,因此從母姓。”

    張靖這番自我介紹,讓太史家族人對他觀感大改,張靖並不像其餘人,十分忌諱談論過繼之事,這份超然心態大異常人。太史柔向眾人點頭為禮,道:“小女太史柔,接掌家族時間不長,失禮之處諸位莫怪。”

    張靖摸了摸鼻子,道:“此次托請西門族長引見,想請太史家族出面平息紛爭,以免十二家族內亂失控,擾亂天下。”

    太史柔搖了搖頭,道:“家訓嚴苛,不可插手皇族之事,此事我不能答應。”

    張靖並未著急,微微一笑,道:“我此次前來,並非為了皇家,而是為了百姓。”

    太史柔還是搖了搖頭,道:“祖訓嚴苛,若無合適理由,太史家族不能隨便插手。”

    張靖摸了摸鼻子,道:“族長可知西門家所遇慘事?”

    太史柔望了一眼西門威,道:“只是聽說傳言,並不知道詳情。”

    西門威前期失了根基,長子西門虎被人擊殺在思過洞,次子西門豹率領青壯迎擊淳於家戰死,妻子不知所終,族人損折大半。觸起此事,當下含著熱淚,將西門家族前期遭遇之事,從頭到尾細述一遍。

    太史柔輕輕點點頭,溫言道:“西門族長遭遇之事,太史家族深表同情,若說出面調教兩家之事,太史家族可以出面,但是只憑我們一家,恐怕淳於家族不會理睬。”

    張靖在旁說道:“如今之勢,已不是調解,而是你死我活的爭鬥。十二家族皆是高來高去的高手,若是都不出世,皇家也不會無謂去擔這個心事。去年一位欽犯,逃到淳於家族,先是造謠生事,讓諸家出人襲擊隴西李家、清河崔家、幽西公孫家,皇家為了社會穩定,並未追究此事。西門家族居於東萊大澤山,已被官府記入檔案,一次死傷數百人,是立朝以來最大的慘案。朝廷委託我全權處置此案,但以官府的能力,如何抓拿兇手?若是處置不當,導致官兵百姓傷亡,朝廷如何自處?淳於家殘害民眾,已經觸犯律法,殘害西門家族人,已經觸犯族規。在這種形勢下,諸葛家、公孫家挺身而出,為西門家討還公道,淳于家聯合高唐家、夏侯家又要滅了這兩家。太史家族若再置身事外,不怕最終淪為附庸,或被坐大的淳於家消滅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烏鴉

LV:16 版主

追蹤
  • 2090

    主題

  • 219146

    回文

  • 8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