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5366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6
1928 扮豬吃老虎

    因為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趙春風!

    我們再感慨自己命真背、竟然叫趙春風給逮住了的同時,也欽佩趙春風這腦子,青族這得多少人啊,趙春風竟然都認識,一眼就看出來我倆臉生。..

    我和猴子沒有回頭,對著桌子竊竊私語。

    我說咋辦,你不是號稱聰明賽過諸葛亮嗎,趕緊想個招兒出來啊。

    猴子說想毛的招兒,被趙春風逮住只有死路一條。

    我說你錯了,是你死不是我死,趙春風最痛恨洪門的人。你不光是洪門的人,還混進青族這麼重要的會議,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啊。

    猴子說屁,我死了你就好過?別忘了你是稻川會的,相比洪門的話,趙春風更恨狗日的東洋人!

    「你倆嘀嘀咕咕什麼,說,你們是從哪兒來的?」身後再次傳來趙春風夾雜著怒氣的聲音,還伴隨著重重的腳步聲。別說我和猴子易容了就沒事,趙春風分分鐘給我倆扒出真面目來。

    就在我倆焦如火炭的時候,又一個聲音傳來:「他倆是我的手下。」

    黃傑來了。

    我和猴子立刻回過頭去,對著黃傑點頭哈腰,說傑哥、傑哥。黃傑皺著眉,看著我倆拿在手裡的各種吃食,說你們是餓死鬼轉生的嗎,沒見過吃的是怎麼回事?真給我丟臉!

    話音剛落,黃傑就打了一個飽嗝。

    我、猴子:「」

    「這是你的手下?」趙春風一臉疑惑地說:「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你沒有見過的多了。」

    趙春風:「」

    趙春風又看了我和猴子一眼,我倆都易了容,他當然不至於認出我倆是誰,但憑藉多年的經驗還是敏銳地察覺到我倆有點不太對勁。他還想再說點什麼,旁邊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族長,我找您半天,您怎麼到這來了?」

    回頭一看,只見過來一個中年漢子。長得濃眉大眼,本來是個挺方正的漢子,偏偏擠著一臉諂媚的笑。這人一路小跑到趙春風身前,手裡還拿著一塊毛巾,伸手就往趙春風的額頭上擦。

    「老田,你幹嘛呢?」趙春風趕緊往後面躲。

    我立馬反應過來。這人原來就是老太子田正,也是我這次要擊殺的對象;櫻花和清田次郎他們之所以要讓我選這個人納投名狀,顯然就是看中他太子的身份,知道他是未來青族的接班人,所以才想殺他。

    要殺,當然要殺一個有份量的人,方見誠心。

    田正嘿嘿地笑:「族長,我看您剛從健身房出來,頭上還有不少汗,我幫您擦擦哈。」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把毛巾往趙春風的頭上擦,趙春風顯然不太喜歡,不斷地拒絕著田正的動作,說好了好了,沒那麼嚴重,你該幹嘛幹嘛去吧。田正卻不依,執意要給趙春風擦汗,真是看的人尷尬症都犯了。

    在這之前,我對這位老太子抱著多重幻想,心想他能在能人輩出的青族連續九年登上三任太子之位,足以說明此人的手段和智謀。結果一看,卻是個拍馬屁都拍不到正點的猥瑣漢子,不由得叫我失望極了,怪不得黃傑看不上他。

    不過話說回來。田正能有今時今日這地位,絕對有其了不起的長處,而且我也過了單從表面看一個人的習慣;所以雖然對他印象不好,但是也不會因此掉以輕心。

    反而讓我更注意起他來。

    趙春風實在拗不過田正,只好順從地讓他幫自己擦汗。擦完了汗,田正說道:「族長,您這汗流得有點多啊,最近身體是不是虛了一點?我那有上好的大補丸,保你夜夜金槍不倒」

    「噗哧」

    一直跟在趙春風身後的大光頭青蠍子都笑了出來,趙春風狠狠瞪了他一眼,青蠍子趕緊閉上了嘴巴。趙春風這才推著田正的胳膊,說好了老田,謝謝你的好意,你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你不是還要參與今晚的太子競選嗎,倒是去多拉一下這票啊!

    趙春風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田正更不走了,說:「族長,這個太子事關重大,應該選出大家心裡真正中意的人選才對,如果拉票那豈不是影響了大家心裡的判斷?所以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一聽田正這話,便知他是個虛偽的小人,他明明在背後又送錢又送女人,想當太子都快想瘋了,在趙春風面前還冠冕堂皇地裝這個逼。然而,趙春風也不是好糊弄的,直接說道:「喲,老田,往年你年年都拉票,今年這是怎麼了,轉性了?我還不信這狗能改得了吃屎!」

    趙春風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田正,竟然用這種句子來形容自己手下的現任太子和共事多年的老夥伴,這說明趙春風恐怕老早就看不上田正了。

    田正卻面不改色:「族長,這次您還真猜錯了,我這狗還真不吃屎了。往年我拉票。那是因為我看咱們族中沒有什麼出色的人才,而我作為青族的老夥計又不能看著人才斷層,所以才當仁不讓,所以才迎難而上,主動攬下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但是今年不一樣啦,今年您收了個乾兒子」

    田正一邊說,一邊看向黃傑,「這位小兄弟的卓越才能和優秀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是咱們青族近年來最出色的人才,也是最適合擔任太子之位的角色。而且族長,以咱倆多年的交情,您的乾兒子,也就是我的乾兒子,黃傑就是見了我,那也得叫一聲乾爹」

    「你做夢。」黃傑突然插了句嘴。

    本來滔滔不絕的田正一下就啞巴了,而我和猴子、青蠍子都偷偷笑了起來,氣氛真是尷尬到了極點。趙春風瞪了黃傑一眼,說你怎麼說話呢,老田是我多年的老哥們,你對他尊重一些!沒事老田,你繼續說。

    田正便繼續說:「剛才說了,以往我爭太子,是因為青族之中人才不足,我作為老前輩才迎難而上;但是今年,除了黃傑這樣優秀的小夥子,足以擔當這樣的大位,我作為老前輩也很欣慰」

    「老田,你真是這樣想的?」

    趙春風突然一把抓住田正的胳膊,說哎呀老田。我還以為你是個官迷,沒想到看錯了,你竟然有這麼高的覺悟!其實我早想和你說了,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半截身子都埋土裡了,還折騰這個幹嘛?你也別拿你的權威去壓其他幹部。多讓一些機會給年輕人不是更好?到時候青族更加風光,你我也能安享晚年,找個地方遛遛鳥,下下棋不是更好?哎呀,我還沒說,沒想到你就已經主動宣佈退出。真是叫我意外

    趙春風這番話不知憋了多久,一開口就滔滔不絕個沒完了,田正好半天才終於插了句嘴:「族長,我沒說我退出,我只是說我不拉票了」

    田正一臉苦相。

    猴子用下巴指了指那傢伙,說左飛,這老東西很會扮豬吃老虎,明明和鬼一樣精,卻故意做出這副蠢樣。說他放棄太子之位,我他媽根本不信,不知他今晚要耍什麼花招,咱們要幫黃傑盯著一點。

    我說好。

    猴子又說:「今晚如果順利,黃傑能登上太子之位,你就趕緊把這老東西給宰了,免得夜長夢多,不然這傢伙以後少不了給黃傑找麻煩。」

    我又說好。

    這時候,有人過來和趙春風耳語了幾句,趙春風說時間到了?那就開始吧!

    如此,趙春風也就忘了關注我和猴子,匆匆忙忙地準備主持太子競選的大典了。在趙春風的呼籲下,眾人紛紛坐了下來,趙春風站在最前面的一個檯子上,照例先講了一些領導人該有的廢話,回顧了一下青族的過去。展望了一下青族的未來,又渲染了一下太子競選的重要。

    最後的最後,他又特別介紹了一下黃傑,說這是他的乾兒子,今晚也要參與太子競選,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還將黃傑曾經的功績一樁樁擺出來,各種溢美之詞蓋在黃傑頭上,幫黃傑拉票的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所以說有時候這人吧,還真說不上來是好是壞;我們剛和他交鋒那會兒,恨他恨得真是牙癢癢了,現在呢,又喜歡死這個老頭子了;所以這是好是壞。要看這人是不是和你站一邊的。

    介紹完了黃傑,趙春風又宣佈一件事,說上任太子田正,發揮高風亮節的精神,決定把更多的機會讓給年輕人,所以主動退出競選

    這番話一出,全場當然驚駭莫名,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這其中還有不少人收了田正的錢,說不選就不選了?那白賺一筆也是好的。

    然而還不等趙春風說完,田正豁然站起,說族長。您剛才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選,我只是說看到族中有黃傑這樣的優秀人才,心中感到同樣欣慰而已;但我還是要選,哪怕知道會輸,也要迎頭而上,這才符合咱們青族「永不放棄」的精神,希望黃傑也能學到這點

    田正羅里吧嗦地說了一堆,總結下來就六個字,並不放棄競選。

    趙春風罵了他一頓,說你既然不選,剛才說那一大堆有什麼用?好了,現在開始投票,我先宣佈一下規則,這次參與競選太子的有七個人,同時大家一人手裡有一張票

    趙春風宣佈完了規則,便進入了緊張的投票階段。說起來這麼老的一個幫會,竟然還玩民主投票,也是蠻有意思。

    投票過程不長,接著便是唱票,果然田正和黃傑都是熱門人選,得到的票數也最多,一會兒田正超過黃傑,一會兒黃傑超過田正,彼此你追我趕,我和猴子也看的焦急不堪。

    直到唸到最後一張票時,所有人都被這結果給驚住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7
1929 黃傑的殺手鐧

    因為黃傑和田正的票數,竟然一樣!

    是的,一模一樣,兩人打了個平。

    現場眾人面面相覷,因為這在青族的歷史上還是頭一回,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總不能重新再投一次吧?再說了,就算重投,如果還是一樣,那怎麼辦?

    田正的帶著一點笑容,好像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又好像胸有成竹的模樣;而黃傑則面無表情,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趙春風來回看了看兩人的票數,臉上反倒浮現出一絲迷之微笑,說有趣,實在有趣。接著,他把雙手按在桌上,說各位。按照咱們青族的規矩,如果兩人票數一樣,又無人願意主動放棄,則要以比武論高下。

    這句話一出口,現場立刻沸騰起來,都是出來混的。對暴力有種天生的迷戀,所以當然期待看到一場精彩的戰鬥,所以起鬨之聲此起彼伏,嚷嚷著讓兩人趕緊打。

    趙春風看向田正,說老田,你什麼意思?

    田正站起來。說按理來說,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實在不應該和小輩再爭鬥這個

    還是不等田正說完,趙春風便搶過話來,說原來如此,那你是要主動放棄嘍?好,不愧是青族中的老前輩,這種精神值得大家學習,大家鼓掌!

    我和猴子差點就笑斃了,趙春風這是有多討厭田正啊,每一句話都想把他往溝裡帶。而田正趁著掌聲還沒響起之前,趕緊叫道:「不不不。族長你誤會了,我沒說要主動放棄。我認為我年紀雖然大了,可依然要奮鬥到最後一線,這樣才能給年輕人做一個表率,也才符合我們青族的精神!」

    趙春風罵了一句,說你既然不放棄,那就不要廢話。好了,你們兩個都上來吧,在現場進行一次比武,生死不論,直到某方認輸,或是戰死為止!

    現場再次響起一陣歡呼聲,田正和黃傑從不同的角落站起,走上台去。

    我緊張地問猴子,說黃傑能打過他麼?

    猴子沉默了一下,說恐怕很難。這個田正別看表面蠢得像豬,卻號稱青族的第二高手,實力僅在青蠍子之下!

    我說那怎麼辦?

    猴子還是搖頭,說這種比武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咱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看吧。

    我回頭往台上看去,田正和黃傑已經各站在一邊,手裡也各自拿著他們的刀。趙春風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煩躁,先是講了一番規矩。接著又說:「雖說生死不論,但畢竟是自家兄弟,下手還是留一點情;如果打不過了,也不要硬撐,直接認輸就是,下次還有機會。」

    趙春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向黃傑,似乎在提醒他。而田正笑呵呵地說:「族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畢竟黃傑可是咱們青族的寶貝疙瘩。」

    趙春風狠狠瞪了他一眼,說囉嗦!

    接著又說:「開始!」

    黃傑和田正同時持刀朝著對方而上,瞬間便交戰在一起,兩刀相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黃傑手持泛著藍光、怪模怪樣的回龍刀,而田正持著一柄普通的漆黑朴刀;從氣勢上來說,冷冰冰的黃傑遠勝笑呵呵的田正,可一旦打起來,卻又不分勝負;二位高手相爭,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到了極點,現場眾人也極少見到這樣精彩的打鬥,各自都屏著呼吸觀看。

    二人雖然看上去暫時戰了個平手,而我和猴子卻各自露出一絲焦慮,因為我們都看得出來黃傑有些招架不住了。黃傑的回龍刀一向走的是大開大合、力量之上的剛猛風格,再配合特殊鋼材打造的回龍刀,威力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但田正走得也是這個風格,而且看上去要比黃傑更猛、更剛,還夾帶著一點詭異莫測的風格,反而逼得黃傑連連倒退,和他的外形一點都不匹配。

    猴子輕嘆了口氣:「能在青族連續九年做了三任太子,實力當然不容小覷。」

    「那怎麼辦?」

    我剛問出,就聽「唰」的一聲,田正突然狠狠一刀砍向黃傑胸口,黃傑立刻用回龍刀去擋,就聽「鐺」的一聲,田正紋絲不動,黃傑卻噔噔噔連續倒退數步。

    雖然黃傑沒什麼事。但我和猴子卻一下緊張起來,因為這說明黃傑的力氣已經耗得差不多,無力再抵擋田正的攻勢,只怕接下來會更加狼狽。但這種公開的比武,我和猴子又幫不上忙,猴子總不能悄悄用飛刀射田正的大腿吧?先不說眾目睽睽之下肯定會被人發現,黃傑肯定也不願意我們使這種陰招,他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奪下這個太子之位!

    不止我倆,趙春風都緊張起來,說兒子,沒事吧?

    黃傑搖了搖頭,繼續持刀而上。

    「年輕人,不錯!」田正讚許地看著黃傑,表面展現長輩的惇厚,卻透著高高在上的不屑。

    二人再度交戰在一起,而且力道越來越猛、速度越來越快。稍微懂點功夫的,都能看出來黃傑已經撐不住,完全在被田正壓著打了。不過多久,田正又抓到一次機會,一刀劈在黃傑大腿,鮮血登時湧出。

    猴子的雙拳一下握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田正。

    「兒子!」趙春風也叫了一聲。

    黃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再次持刀沖上。

    才受了這點輕傷。黃傑肯定不會認輸,但這無疑是個極其不好的開端,接下來除非黃傑有神奇的克敵之策,否則只能被田正一刀又一刀地持續削弱。果然,二人又打了沒多久,田正再一次一刀劈在黃傑胸口。這次黃傑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撞在牆上,才又落下,胸前血淋淋地殷紅一片。

    「兒子!」

    趙春風顧不上自己的族長身份,終於衝了過去。

    黃傑卻擺了擺手,拒絕了趙春風的好意。又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拄著回龍刀站了起來,一張臉煞白的可怕,一雙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田正。在我旁邊的猴子也把牙齒咬得格格響,其實我一直覺得猴子和黃傑的關係更好,因為他會不顧生命危險地潛入青族的地盤來看黃傑奪太子位;而我在稻川會呆了那麼久。同樣數次經歷危險,也沒見他來過一次。

    當然,或許在猴子看來還是不夠危險。

    再看台上,到此黃傑已經身受兩傷,大腿一處、前胸一處,都在往外浸著血,而田正卻一處傷痕都沒有。趁著下一次交鋒還沒開始,現場已經嗡嗡聲一片,討論聲此起彼伏。

    「黃傑恐怕是要輸了啊。」

    「那肯定啊,薑還是老的辣嘛。」

    「可惜了,再練幾年說不定還能打贏,現在嘛,唉」

    趙春風查看了一下黃傑的傷勢,回頭沖田正怒目而視,說老田,都是自己人,你下這麼重的手幹什麼?

    趙春風如此偏心,按理來說田正該氣憤才對,但他連連道歉,又溫聲細語,說抱歉抱歉,道歉無言,不小心傷了侄子。黃傑,你沒事吧。要不咱們別再打了?看你這樣我也心疼啊。

    黃傑「哦」了一聲,說你要認輸麼?

    田正憋的一臉青「怎麼可能?」

    「那還廢話什麼,繼續!」

    田正看向趙春風,說族長,這不怪我。

    趙春風一臉厭棄,說少廢話。我兒子說繼續,那就繼續!但我警告你,你最好下手輕點,不然老子不放過你!

    這哪裡是偏心,簡直恨不得要替黃傑上場了吧?

    田正滿口說這是是是,再度和黃傑交手起來;黃傑已經身受兩處重傷。而田正依舊毫髮無傷,可想而知孰強孰弱,不過多久,田正再度抓到一個機會,狠狠一刀斬向黃傑兄弟,黃傑再度飛了出去。

    「兒子!」

    趙春風這次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撲上前去扶起黃傑;胸口連中兩下,搞不好是會要人命的,而且黃傑胸前確實血淋淋的一片,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到底傷成什麼樣了。

    「老田,我操你媽!」趙春風回頭,怒爆粗口。

    「族長,刀劍無眼。」田正還是滿臉的歉意,「我也心疼啊,要不讓侄子認輸吧,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趙春風何嘗看不出來?

    他一邊看著黃傑,一邊說好了兒子,別再打了,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他已經老了,你還年輕,遲早有一天能鬥過他的。

    田正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彷彿「太子」之位已經納入囊中。

    「這小子還真沉得住氣啊。」在我旁邊的猴子咬著牙說:「該拿出殺手鐧了吧,除非他想韜光養晦,準備下屆再奪太子但是下屆要三年後了,他能等得了那麼長時間?」

    殺手鐧?

    是的,黃傑有殺手鐧,這我們都知道。

    「不錯。」

    就在眾人都為黃傑感到惋惜,就連趙春風都勸他認輸的時候,黃傑卻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對面的田正說了兩個字。

    「什麼不錯?」田正一臉迷茫。

    「你的刀法不錯。」黃傑說。

    「還可以,侄子你如果想學,我可以教你。」田正繼續微笑。

    「說兩件事。」

    黃傑一邊說,一邊撕扯著身上的衣服。

    「第一,不要叫我侄子,我們沒那麼熟。」血淋淋的衣服被撕扯下來,除了露出胸前血呼啦擦的傷口和周邊精壯的肌肉外,還有幾圈綁在腰間的怪模怪樣的金屬條。

    「第二,已經很久沒人逼我使出全部實力了,你該感到榮幸。」黃傑一邊說,一邊摘下其中的一根金屬條,金屬條墜落在地,看著挺輕,卻「撲通」一聲把地面砸出個坑來。

    看到這個場景,全場紛紛駭然,田正也變了顏色!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7
1930 身中劇毒

    而黃傑的動作並未停止,繼續伸手拆著身上的金屬條,一根又一根,每一根落到地上,都發出「砰」的一聲重響,不光是地面砸出一個坑來,甚至還有煙塵激盪出來

    顯而易見,這金屬條重的很。

    原來剛才的黃傑是背負著這些金屬條和田正打架的,那之前的黃傑只是以微弱優勢敗在田正手上,現在卸下這些金屬條後,豈不是分分鐘可以秒殺老太子田正?

    全場的人都震驚莫名,田正的臉頰也顫抖不已。而趙春風卻是先驚訝、又興奮,接著哈哈大笑:「好啊,沒想到我兒子還有這一手,不錯不錯!」

    我和猴子也都鬆了口氣,我們當然知道黃傑的秘密,但黃傑這個秘密一般並不示眾,就像我的毒龍手一樣,這是我們的殺手鐧,豈能隨隨便便就讓外人知道?

    但是現在,黃傑不惜當眾公開自己的秘密,可見他對這太子之位確實看重。黃傑身上的鮮血還在流淌,但他整個人看上去卻變得更凌厲了。似乎渾身上下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這股氣勢直接覆蓋整個會場,就連號稱青族第一高手的青蠍子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田正不傻,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黃傑的對手,慌亂中又攀起了親戚:「那個,侄子」

    「遲了!」

    黃傑冷冷地爆出兩個字來。然後手持回龍刀衝了上去,速度果然較之先前更甚,頃刻之間便已到達田正身前。接著,黃傑高高躍起,狠狠一刀朝著田正劈出,力量也較之先前更甚,帶著一股霸道的威壓斬下。

    一出手,便是龍嘯風雲!

    田正立刻舉刀就擋,只聽「鐺」的一聲過後,田正完全不是對手,連人帶刀都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接著又落到地上。黃傑使過大招,照例會疲憊一些,但他並沒有減緩速度,繼續持刀朝著田正衝了過去,似乎準備一鼓作氣地將田正幹掉。然而黃傑剛到田正身前,田正就高喊起來:「我認輸、我認輸!」

    按照比武規矩,雖然生死不論,但只要其中一方認輸,另外一方不得再進行攻擊。

    於是黃傑停住了刀。

    接著,回頭走了。

    田正躺在牆下,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整個人看上去狼狽極了;過去風頭盡出的老太子,今日倒在牆下的敗將,怎麼看怎麼可憐。而,田正還想挽回一點面子,說:「好啊、好啊,真不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很欣慰咱們青族能有這樣優秀的青年,我雖然敗了,可是敗得開心、敗得高興」

    田正還未說完,便咳咳咳的咳嗽起來,一大口鮮血隨之噴湧而出,顯然剛才和黃傑對峙的那一招已經讓他受了內傷。雖然黃傑贏了。趙春風很開心,但田正到底也是自己手下的老兄弟,所以趙春風立刻朝他走了過去,一邊將他扶起一邊說:「老田啊,你說你都這麼大年級了,折騰個啥?和我一起退休不好嗎?」

    田正剛站起來,腿又一軟,再次摔倒在地。趙春風哎呦呦叫了一聲,又要去扶田正,田正卻擺了擺手,說沒事族長,我休息一下就好。

    趙春風只好將他放下,田正重新坐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遞給趙春風一根,自己叼著一根,說族長,勞駕,借個火吧。

    趙春風摸出火機,先給田正點上,又給自己點上。田正抽了口煙,說族長,其實我也不想折騰,我知道黃傑這孩子非常優秀,將來一定可以帶領青族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但我身為老前輩吧,也不能讓他得到的太輕鬆了,好歹要經歷一些波折是吧,不然以後不珍惜怎麼辦?

    田正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但是一聽就虛偽不堪。不過,黃傑已經將太子之位拿在手裡,趙春風也懶得揭穿他了,便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青族會永遠記著你的,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趙春風便登上台去,先走到黃傑身前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是滿滿的讚賞和欣慰,說兒子,幹得好!

    講真,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偏心了,而是毫無遮攔、毫無底線的庇護,我這個打心眼裡希望黃傑能奪得太子之位的人都有點看不下去,擔心遭到青族中人的不滿。

    不過還好,趙春風在青族之中威望極高。並無人因此有何怨言。就在剛才趙春風和田正閒聊的時候,幾個外科醫生已經把黃傑身上的傷處理好了,接著黃傑又將那些金屬條一根根系在了腰上。

    趙春風笑臉盈盈地看著眾人,顯然要準備宣佈黃傑為新任太子了。看著這一幕,我也鬆了口氣,和猴子說:「應該妥了吧?」

    猴子卻搖搖頭,眼睛還是看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田正,說:「我總覺得那老傢伙不會善罷甘休,不知肚子裡還憋著什麼壞水兒,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我說都這樣了,他還能折騰出什麼浪來,不會是要造反吧?

    我只是隨口胡說,猴子卻「臥槽」了一聲,說媽的,真有這個可能啊,田正能當九年太子,在族中的勢力也不是虛的,要是真想造反。趙春風都未必抵擋得住,咱們機靈一點。

    猴子這麼一說,我也緊張起來,不斷地盯著左右,看看哪些傢伙圖謀不軌。這麼一看,還真看出一些端倪。有好幾個香堂堂主不斷和牆下的田正交換著眼神,似乎在預謀什麼。

    我把這事和猴子一說,猴子點頭,說他也看到了,安排我去盯著其中一個,他則去盯另外一個。我倆立刻兵分兩路。朝著各自所盯對象而去,我盯的那個堂主叫做柳長亭,今年也有四十多歲了,和田正頻繁交換著眼神。我無聲無息地走到柳長亭身後,雖然不知他像素幹什麼,但我還是攤開纏龍手,準備隨時制服這個傢伙。

    猴子也是一樣,悄悄摸出金鑾刀,盯住了他身前的一個堂主。

    與此同時,趙春風在台上講起話來:「好,剛才那一場精彩的戰鬥,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二人的表現都可圈可點,老田同志雖然輸了,但是雖敗猶榮。那麼從今年起,青族的新任太子,就是黃傑了!」

    台下立刻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接著趙春風繼續說道:「另外我還要宣佈一件事情,想必大家已經聽說,東洋政府近期可能會對咱們進行一些制裁措施,未來的日子咱們可能不太好過。我希望在這段日子裡,大家能夠團結一心、攜手同行。而這勢必會是一場激烈的持久戰,我的年紀也大了,擔心身上會吃不消,所以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會逐漸轉移中心、退居幕後,逐步將事情交給太子黃傑處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下面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甚至還有人露出一臉詫異的表情。趙春風說當然,我並不是說我要退位。只是希望能有人來分擔我的工作而已,所以大家也不要揣測過多

    「族長。」有人說道:「我們不是揣測這個,是你」

    「我?我什麼?」趙春風一臉納悶。

    「您流鼻血了。」這人吞吞吐吐地說道。

    站在趙春風旁邊的黃傑也回過頭去,果然看到趙春風的鼻子下面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看著不像是血,但又是種液體。

    趙春風順手一抹,那坨黑乎乎的東西便在手上化了開來,接著趙春風的鼻子便如水龍頭一般,嘩嘩地往下流起了黑乎乎、黏糊糊的液體,又噼裡啪啦地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趙春風都嚇了一跳,連忙用手去擋,但那鼻血有勢不可當之勢。根本就擋不住,反而抹了趙春風一手。眾人也都吃了一驚,誰都不知道趙春風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黃傑也破天荒地露出驚慌之色,立刻回頭:「醫生呢,醫生!」

    幸好剛才給黃傑包紮傷口的那幾名醫生還沒有離開,此時立刻奔了過來。但他們即便過來也沒什麼用,他們終生都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病症;流鼻血他們見過,但是流黑色的鼻血,確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所以他們雖然聚在四周,卻束手無策。

    「族長,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田正此時艱難地爬起,踉踉蹌蹌地朝著趙春風奔了過來,台下的人也都一窩蜂地湧上。

    黃傑大叫:「都別過來!」

    他們過來也是添亂。

    所以眾人紛紛停住腳步,緊張地看著鼻血流個不停的趙春風。隨著趙春風的鼻血越流越多,他的臉色也迅速煞白起來,整個人也微微晃動。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青蠍子走上前去,用手托住他的後背。著急地問旁邊的醫生:「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倒是想個辦法啊!」

    一位年紀大些的醫生說道:「看族長這個情況,應該是中了毒,還是趕緊將他送到醫院去吧。」

    黃傑一聽,立刻弓下身去,準備將趙春風背起。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都不要動,族長中的是『墨花毒』,越動、毒性擴散越快!」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7
1931 黃傑,一頭跪下

    說話的人當然是猴子。

    但至於「墨花毒」是什麼毒,我不知道,黃傑也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對猴子的信任。好歹是黑四代,博聞多識、見多識廣,沒有他不知道的,他說墨花毒就一定是墨花毒,他說不能動就一定是不能動。

    這麼多年來的無數風雨同舟,已經使得我們對猴子百分百的信任。黃傑立刻將鼻血依舊流個不停、面色白到已經像紙的趙春風放了下來,又朝著猴子看了過去:「現在怎麼辦?」

    與此同時,四周已經響起一片嗡嗡之聲,「族長中的是墨花毒!據說中了這種毒。身上的血液會變得像墨汁一樣黑,而且一炷香內不找到解藥的話就必死無疑!誰幹的?把他給找出來!」

    猴子也奔上台去,仔細觀察了一下趙春風鼻子裡流出來的血,說剛中毒不久,凶手就在附近,凶手的身上一定有解藥!

    從趙春風進來這會場開始,大概一個多小時,一步都沒離開過;也就是說,給他下毒的人只能是場中的人,那麼凶手是誰?眾人立刻面面相覷起來,越是這種時刻,氣氛就越容易緊張。看誰都像凶手了。

    「是誰?!」黃傑狠狠地瞪著台下的人。

    就在這時,田正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黃傑,數你和族長接觸最多,莫非這毒是你下的?你想早點接替族長之位,竟然下得了這種狠手!族長待你不薄。沒想到你是這種狼心狗肺之徒!

    黃傑直接抽出回龍刀來,說田正,你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田正一挺胸膛,說黃傑,你給族長下毒不說,還想殺人滅口?你殺得了我一個,殺得了青族千千萬萬的人麼?你做得這些事情,只要有一個青族人在,你就休想隱人耳目!

    趙春風都成這樣了,田正還在這裡混淆視聽,趁機往黃傑的身上潑髒水,可把黃傑氣得不輕,當場就要劈出回龍刀去。然而田正這麼多年在青族中的深耕不是假的,他一發話,場中不少人都跟著聒噪起來,有讓黃傑給個說法的,有讓黃傑把解藥拿出來的,有罵黃傑是狼心狗肺之徒的,還有嚷嚷著要把黃傑給殺了的。

    奄奄一息的趙春風掙紮著坐起來,想讓大家閉嘴,但是他的聲音太小,完全被蓋住了。

    在我身前這位叫做柳長亭的堂主,也趁亂起著哄,嚷嚷著要把黃傑大卸八塊。我將他往角落一拖,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我便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嚨,說你看到了,我這是纏龍手,這一招叫混元歸一,只需一瞬間就能掐斷你的脖子,要配合點,K?

    柳長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墨花毒是誰下的?

    柳長亭也是真的怕死,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起來:「是田正干的」

    然而,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場中的氣氛已經達到了一個高ha,那些田正的擁躉紛紛指責、辱罵著黃傑哪怕只有一半的人,也是相當恐怖的量。即便場中也有黃傑的支持者,但是事發突然,大家都有些懵,而且也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力量反而顯得小了許多。

    趙春風命在旦夕,這些傢伙竟然還在罵人,黃傑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揮舞著回龍刀就衝了出去,同時口中咆哮:「給我交出解藥,不然你們這些傢伙通通陪我乾爹去死!」

    看著趙春風奄奄一息的模樣,終於使得黃傑殺性大發,持著回龍刀就衝進人群。而田正還在煽風點火:「黃傑要滅口了,大家給族長報仇,不能放過這個小子」

    田正的話雖這麼說,可是人已經悄然退到混亂的人群後方。

    四周的人如潮水一般湧向黃傑,這些人既然能在青族之中佔有重要地位,實力當然也是非同小可。現場當即陷入一片混戰,慘叫聲和喊殺聲時不時地響起,殷紅的鮮血和殘肢斷臂也時不時地飛起

    回龍刀一出,誰與爭鋒?

    現場頓時成了一片血的海洋、惡的地獄。

    台上,猴子不知用什麼手法在按著趙春風身上的血脈;台下,柳長亭還在我的手裡,雖然柳長亭還沒有說完,但是已經能夠確定是田正下的毒,所以我衝著黃傑大喊:「解藥在田正身上!」

    黃傑手持回龍刀,稀里嘩啦地砍飛了一大片人,接著橫刀立馬,四處尋找田正的身影。

    但是,混亂的人群之中,哪裡還有田正?

    而四周的人再次一哄而上

    黃傑的身上本就有傷,又和這麼多的高手相鬥,漸漸便有疲態。我一手抓著柳長亭,同時四處尋找田正,但確實找不到那個傢伙。眼看著黃傑已經身陷重圍。一聲大吼突然傳來:「都給老子住手!」

    一看,原來是青蠍子闖進了戰場,一個大光頭怒目橫生,看上去滲人的很。好歹是青族第一高手,青蠍子一現身,眾人畏懼他的威名,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青蠍子走到渾身傷痕纍纍的黃傑身前,說你怎麼樣了?

    黃傑用刀拄著地,說你別管我,快去抓唐正,解藥在他身上,再遲就來不及了

    青蠍子一聽。立刻朝著門口追了出去,而四周的人則再次朝著黃傑一哄而上。台上,猴子將不知是死是活的趙春風背在身上,口中大吼:「左飛,快走!」

    我便提著柳長亭往門口衝去,柳長亭哀求地說:「你放了我吧」

    但是我不能放他,有他才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我提著柳長亭,猴子背著趙春風,黃傑手持回龍刀,從不同角度往門口方向衝去。我和猴子的目標小些,沒什麼人關注我倆,所以我倆沒幾下就竄到了門口;而圍攻黃傑的人太多,他挪一下步子都難,所以仍在場中鏖戰。

    猴子將已經閉上眼睛的趙春風交給我,讓我先把人帶出去,他去救黃傑出來。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臉上戴著黑色墨鏡、身穿黑色皮衣的壯漢突然闖入,抓著我和猴子的肩膀往外一拽。說你倆先走,我來救他。

    正是鄭午。

    我和猴子隨時易容,但鄭午同樣認得出我們。

    看著場中一團混亂,鄭午搖頭嘟囔:「嘖,果然離了我就不行,這讓我怎麼放心地把天下交給你們去打?」接著。他便提起八極拳,如同一架犀牛坦克般闖入人群,慘叫聲再次傳來

    我和猴子也沒時間去搞清楚鄭午是怎麼來的,我倆一個提著柳長亭,一個背著趙春風,忙不迭地衝出走廊。朝著電梯的方向奔去,距離身後的廝殺聲則越來越遠。

    我倆下樓,出了大堂,又出了酒店大門,外面是一片清平世界,和裡面的修羅地獄沒有關係。而酒店外面停著一輛小貨車,玻璃放下,馬傑探出腦袋:「上車!」

    原來馬傑也在,那就可以解釋鄭午為什麼來了。

    我和猴子分別提著柳長亭和趙春風上車,柳長亭一臉驚恐,而趙春風依舊閉著眼睛,不知是死是活。不過鼻血倒是不流了。我們一坐好,馬傑便發動了車子,朝著前面衝去。

    我叫了起來,說黃傑和鄭午還在後面!

    馬傑說沒事,會有其他人接應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估計是馬傑的手下。馬傑無論到哪裡,總會搞一幫神秘兮兮的暗影出來。猴子喘了口氣,便問馬傑:「我不是讓你到東京起了嗎,你又來這幹嘛?」

    馬傑說:「我一個手下說這裡可能有情況,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猴子戳了一下馬傑的腦袋,說你就不聽話吧。

    我說你先別說他,先說說趙春風怎麼樣了啊?不是說一炷香內拿不到解藥,人就不行了麼?

    猴子回頭看了一下躺在後座上的趙春風,說趙春風暫時沒事,已經被他用特殊手法封閉住了全身血脈,只要毒性不入腦袋,一條命就暫時無虞;但也要盡快找到解藥。否則還是有生命危險。

    聽完,我便伸手巴了一下柳長亭的腦袋,說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拿出來解藥,你他媽膽兒夠肥的啊,連你們族長都敢謀害。

    柳長亭哭喪著臉,說一切都是田正做的,和他無關,而且他也沒有解藥,解藥在田正的身上。我又問他田正在哪,他說他不知道,我說行吧。看來不給你上點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了。

    我一邊說,一邊把柳長亭的兩條胳膊都卸了,車廂裡頓時傳出柳長亭淒慘的叫聲:「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與此同時,馬傑一拐方向。車子衝進一條小巷子裡。馬傑看了一下後視鏡,說飛哥,咱們藏身的地方就快到了,一會兒讓我來審他吧。

    馬傑是干情報工作的,情報工作當然包括如何逼供;論逼供,馬傑就有一百多種法子。車子開進一間普普通通的小院,馬傑下車之後,便把柳長亭拖到了後院,而我和黃傑則把趙春風移到屋內。

    剛剛坐下,外面傳來聲響,出門一看,青蠍子和鄭午扶著渾身是傷的黃傑走了進來。

    「乾爹!」黃傑急匆匆地、一瘸一拐地朝著趙春風奔了過去。

    雖然趙春風一直叫黃傑兒子。而黃傑主動叫乾爹,卻是我們第一次親耳聽到。趙春風躺在床上,黃傑奔過去,一頭跪下。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7
1932 媽的,我好美

    黃傑的聲音顫抖、語氣哽咽。..

    看得出來,黃傑雖然平時不怎麼搭理趙春風,但是對趙春風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青蠍子也焦急地走過去,來回觀察著趙春風的情況,然後又回頭去問猴子。

    猴子走過去,把手放在黃傑肩頭,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現在可以肯定這起事件就是田正謀劃的,但田正究竟是怎麼下的毒,還不清楚;如果是一般的下毒方式,比老狐狸還老狐狸的趙春風不可能沒有警覺。

    青蠍子氣得牙癢癢。說他之前去找田正,但是田正已經不知所蹤,所以才又回去和鄭午一起把黃傑救了出來。鄭午這時候插嘴:「喂,這事咱可得說清楚了,是我一個人救的黃傑,你只是扶了一下而已。」

    青蠍子不明白鄭午怎麼連這個也計較,所以也沒有作聲。黃傑則站了起來,渾身的殺意再度四溢:「柳長亭呢?」

    得到答案之後,黃傑也走向了後院。

    屋子裡只剩我們幾人,青蠍子這時候又問猴子。說只要拿到解藥,趙春風就能醒過來麼?

    猴子沉默一下,說肯定越快越好,我雖然暫時封住他的血脈,但也不能保證毒素就一定不入腦,總之時間拖得越久,你們族長就越麻煩。

    過了一會兒,後院又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馬傑和黃傑就一起走了進來。馬傑看著還沒什麼,黃傑卻濺了一臉的血點子,顯然是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掉了柳長亭。

    黃傑一臉陰沉,馬傑便把剛才的事講了一下,說柳長亭已經全招了,毒確實是田正下的。下毒方式分為兩步,第一步是用沾了「章魚粉」的毛巾給趙春風擦汗,使得「章魚粉」進入趙春風的皮膚;第二步則是讓趙春風吸了夾有「陰陽草」的煙,這兩種藥物結合在一起,才能引發墨花之毒。

    這兩個步驟缺一不可。也就是說,田正做了兩手準備,如果他當上了太子,則沒有第二步,如果沒當上,則有第二步。除此之外,田正還花重金收買了青族之中一半的高層,其中包括七位香堂堂主。

    只是田正現在跑到哪裡去了,柳長亭也不知道。

    交代完了這些,馬傑便主動請纓,說要去尋找田正的蹤跡,天黑之前一定給我們帶來消息。馬傑走了之後,青蠍子也先行離開,說要聯繫一下青族其他沒有和田正沆瀣一氣的高層,再來和我們匯合。

    黃傑寸步不離地守在趙春風的身邊,而在馬傑沒有回來之前,我們也只能幹等著。

    到傍晚時分的時候,青蠍子把其他青族高層帶了過來。有堂主也有頭目,林林總總四五十人。青蠍子已經把情況和他們說了,眾人都擠在屋子裡,一邊難過地圍著趙春風,一邊對田正謾罵不已,一時間擠擠嚷嚷的。

    之前一直守著趙春風的黃傑,此刻便出了屋子,坐到院子的一角發呆。我們看他的情緒有點不對,便走了過去陪他,我和猴子各坐他的一邊,鄭午則跑出去看馬傑回來了沒有。

    猴子扛了下黃傑的肩膀,說沒事,相信小媳婦,他肯定能找到田正。

    黃傑問:「我乾爹會不會死?」

    猴子沉默了一下,說取決於咱們多久找到解藥。

    黃傑又說:「如果找不到解藥,我乾爹就必死無疑了,就是送到醫院也沒用吧?」

    猴子「哎」了一聲,說黃太子,你別這麼悲觀啊,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不行?

    黃傑苦笑一聲,說以他的經歷來看,事情從來就沒往好的方向發展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就病死了;後來蹉跎地長大,好不容易和親生父親相認,結果沒多久,父親也死了;活了二十多年,沒嘗過親情滋味的他,現在終於又認了一個乾爹,而且這乾爹對他不錯。將他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可是沒過幾天,乾爹又中了劇毒,生命垂危。

    「像我這種天煞孤星、逮誰克誰的命,遇事怎麼可能往好的方向想?」黃傑再次苦笑。

    猴子摟著黃傑的肩膀,說瞎說,咱們一起多久了,你克過我們誰的命了?

    黃傑無奈地說:「或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你們和我在一起後,遭過的劫難也不少吧。」

    「沒事。我們命硬。」

    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後,馬傑終於回來了,並且帶來了我們想要知道的消息。田正現在藏到了距離這裡十多里外的一個休閒山莊裡面,站他那邊的青族高層也和他在一起,並且不斷聚集著各自手下的兄弟。還不要臉地打出了「除掉黃傑,為族長報仇」的旗號,號稱要以太子的身份清理門戶。

    眾人一聽,紛紛罵了起來,說田正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明明是他給趙春風下的毒,現在卻要倒打一耙,還以太子自居,真是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群情激奮之下,眾人都嚷嚷著現在就要殺到山莊裡去。將那干謀逆的餘孽全部幹掉;就在眾人激動不已的時候,猴子卻把黃傑悄悄叫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黃傑回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拿到解藥,這麼大張旗鼓地殺過去。反而會打草驚蛇,沒準又讓田正給跑了。

    眾人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便問黃傑該怎麼辦。

    黃傑現在是太子,是趙春風欽點的接班人。如果趙春風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黃傑便是名正言順的族長,所以大家都聽他的。黃傑說,他準備找幾個朋友潛到山莊裡去,想辦法拿到解藥之後,再行清理門戶。

    眾人都說好。

    於是黃傑點了我和猴子、鄭午到山莊去,讓青蠍子和其他高層留在屋內繼續守著趙春風,同時召喚自己的部下聚集到本州島來,以防不測。眾人紛紛聽令,於是各自行動。

    臨走之前。黃傑又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趙春風。

    「乾爹,等我回來。」黃傑給趙春風掖了一下被角,然後轉身而出。

    我們幾人即刻出發,拿著馬傑提供的地圖朝那山莊而去。等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才剛剛晚上九點多。山莊裡面一片燈火通明、車來車往,據說這裡面什麼休閒活動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不存在的。

    因為車多人多,所以我們也好混入。但也最多能混到山莊門口的大堂,再裡面就進不去了,處處都有人在守著。按照馬傑提供的消息,田正此刻正躲在三樓某個包間裡面蒸桑拿。

    我們繞著山莊圍了一圈,發現實在沒有可趁之機,連翻牆都不行,因為到處都是人;硬闖肯定也不行,就算殺得現場血流成河,恐怕還不到三樓,田正就又逃跑了。

    於是我們又看向了智多星猴子。

    猴子罵了起來:「你們平時在外面個個都能獨當一面。怎麼一和我在一起就什麼都靠我,我是你們的爹嗎?」

    猴子這話雖然罵得糙,但道理確實如此,我們平時獨自在外面的時候,遇到事情會自己想辦法。一般也都能夠解決;但是一和猴子在一起,我們就本能地讓他來想辦法,誰讓他最聰明?

    猴子雖然無奈,可也只能接受現實。他讓我們在大堂等著,他去四處去看看有什麼可利用的機會。大堂裡面人挺多,所以也顯不出我們幾個。過了一會兒,猴子回來了,一臉興奮:「有辦法了!」

    猴子告訴我們,田正今晚心情不好,據說要拿女人發洩,而且需要不止一個女人。現在各個娛樂會所都在往這邊送女人,供田正挑選,一會兒還要拉來一車。

    這確實是條有價值的消息,可是我們依舊有些迷茫,不知該怎麼利用?

    猴子一拍大腿。說你們笨啊!只要咱們中的一個男扮女裝,這樣就能混入田正所在的包間,沒準還能被田正給選中了,這樣不就好下手了嗎?

    我們幾個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猴子這腦洞可以,連這種辦法都想的到。於是我問他:「那麼咱們幾個誰來男扮女裝?」問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發現他們幾個都在看我。

    我苦著一張臉:「不是吧,為什麼是我?」

    猴子認真地看著我:「左飛,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生喜歡你嗎,因為你長得帥;但你的帥,不是充滿陽剛之氣的那種帥,而是略帶陰柔和脂粉氣的那種帥,和那些韓國歐巴是一個類型的,也就是男生女相,所以你又常常被叫做小白臉;你這樣的男生,最適合男扮女裝,稍微化點妝,別人就看不出你是男的還是女的了,所以這件事情只能由你來做。」

    我:「」

    猴子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其實我的內心是抗拒的,但是看到黃傑為他乾爹著急的模樣,又不忍心拒絕,只好咬牙答應了這個辦法。猴子將我帶到衛生間裡,對我進行了一番改造,天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女人衣服和絲襪,甚至連假髮都有!

    全套裝備上齊,又經過一番描眉畫眼,猴子將我帶到了鏡子前面。看著鏡子裡的我,我不禁驚呆了

    媽的,我好美。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7
1933 說話不算數

    鏡子裡的我長發飄飄,上身露肩吊帶,還墊了兩個小橘子;下身超短黑裙,還穿了一條黑色絲襪,整體看上去非常有女人味。臉上經過化妝,彎彎的睫毛、薄薄的嘴唇,眼睛非常靈動,皮膚也更加白皙,看不出一點男兒的痕跡了,簡直就是個清純可愛、涉世不深的小美女。

    講真,不誇張,我自己都有點喜歡我自己了

    唉。好想和我自己談戀愛。

    猴子這化妝真是絕了。

    看來猴子說得沒錯,我就是男生女相,可能稍微包裝包裝,又是一個韓國歐巴橫空出世;不過我並不太喜歡自己這樣(可能正常男人都不喜歡),覺得男人還是多點陽剛氣好點,像黃傑、鄭午他們那樣就挺好的;鄭午雖然長得不太好看,可是人高馬大的,往那一站就沒人敢欺負他。

    「太漂亮了。」猴子流著口水,說左飛,以後咱哥幾個缺女人了,你就化個妝

    「滾一邊去,你惡不噁心。」我罵了猴子一句,又誇他可以啊,連女人的妝都會畫。

    猴子說那是,他小時候專門學過這個,然後又提醒我說,我的臉蛋、身材都挺完美,唯一不足的就是喉結,這個實在沒有辦法隱藏,所以出去以後儘量低頭,沒事也別吞嚥唾沫。

    我說瞭解。

    猴子領我出去以後,一到大堂,我就感覺好多目光唰唰唰朝我看了過來,好多男人完全不避諱地露出如飢似渴的神情。要是眼神能脫衣服,估計我早就一絲不掛了;要是法律不管強姦,估計我已經被一堆大漢撂翻了。

    這時候我才體驗到作為一個美女的感覺,真是痛並快樂著。

    走到黃傑和鄭午身前,他倆也驚呆了,看著我說不出話來。我用手指勾著鄭午的下巴,尖著嗓子說小帥哥,有興趣和妹妹玩一會嗎?

    鄭午一下把我的手打開,咆哮道:「滾開,我不會對不起我女朋友的!」

    猴子又教了我一些男扮女裝的技巧,比如說話、動作的注意事項,還教育我不要太浪了,適當地矜持一點效果更好,男人就喜歡那種表面清純、內裡風騷的女人。

    我聽了嘖嘖稱讚,說猴子你可以啊,連這些都懂,以前幹過?

    猴子羞澀地點點頭,說他以前在東城一中,和王瑤聯手收拾九太子的色狼時,就曾用這一招勾引過其中一個太子,那時候他和王瑤秉承雌雄雙俠

    不等他說完,我就讓他閉嘴,不讓他再說他和王瑤以前的事,聽了可真特麼的生氣啊。猴子還故意氣我,說如果他當時對王瑤下手,就沒我後來什麼事了,更把我氣得不輕。

    不過看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不斷有人過來向我搭訕,猴子幫我盡數擋開的份上,我還是決定原諒他了。唉。女人有時確實弱勢,稍微打扮的漂亮點啊,那一群一群的蒼蠅就撲上來了。

    猴子給我講完了注意事項,便領我出了門,到山莊門口等著。過了一會兒,開進來一輛中巴車,猴子把車攔住,和管事的說了幾句話,便把我也塞上了車,悄悄和我說:「如果有什麼事就鬧,鬧得越大越好,我們幾個會立刻過去幫你解圍。」

    我說可拉倒吧,上次在酒吧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你們沒來也就算了,黃傑還認了個爹,這次會不會換成你認爹了?

    上車以後,車上有十來個座位,坐著的都是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姑娘,我仔細看了一下,最漂亮的還是我,這讓我更有信心了。找了個位子坐下,車子繼續往前開,這幫姑娘正嘰嘰喳喳地說話,有說日語的,也有說漢語的;說今天晚上的客人非常大方,隨便就給十多萬的小費,以前有女人服務了他一夜,第二天就馬上買了車。

    不過也有人說,這個客人的口味十分刁蠻,這次喜歡清純的,下次喜歡放浪的,下下次又喜歡男人婆,簡直搞不懂他的口味;還有人說,就算服務不成這位客人,服務其他客人也行,青族的人有錢。

    車子開到山莊裡面的主樓門口。我便和一幫姑娘一起下了車,眾女雄糾糾氣昂昂,像是要去打仗;果然男人有男人的戰場,女人有女人的戰場,男人要征服世界,而女人要征服男人。

    跟隨一幫女人進了大門。果然容易得很,連續過了好幾道關卡。上電梯的時候,一個大漢帶著我們,在電梯裡面,這大漢的手就開始不老實,摸摸這個女人的胸部,碰碰那個女人的屁股,還一臉的淫笑;這些女人本來就是出來賣的,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反而還和他調笑。

    還好一進電梯我就躲到角落去了,不然他來摸我,估計我會忍不住一腳踹過去。下了電梯,大漢又將我們交到另外一個漢子手裡,由此可見這一道道關卡確實嚴格。

    眼瞅著快到田正洗澡的地方了,結果這個漢子比剛才電梯裡那個還要過分,有些姑娘的領口都被他給拉開揉了兩把。媽的,看著真生氣啊,出來賣的就得讓他這麼輕薄?

    姑娘們一個個被他揩過了油,很快又來到我的身前,也是伸手要拉我領口。我往後躲了一下,他沒拉著,只隔著衣服摸了一下,就這還狠狠瞪了我一眼,說我不識抬舉。

    我這裡面雖然塞的是倆橘子。但還是好生氣啊,感覺已經代入了這個女生的角色,覺得自己被性騷擾了,氣得我想狠狠踹他的襠。

    好在因為到地方了,他也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將我們領進了某個浴室。浴室裡面霧氣蒸騰。隱約可見浴池邊上的軟皮床上俯臥著個人,正是田正,旁邊還有個老頭正在給他搓背。

    漢子將我和一群姑娘帶到床前,說田大哥,第三撥到了,您挑挑?

    田正輕輕嗯了一聲。卻並未抬頭。那漢子見狀便出去了,留下我和一群姑娘站在現場。田正沒有抬頭,也沒有起身,老頭正在給他搓背、搓腿,一根根泥條子滾了出來,不知他有多長時間沒洗過澡。

    我琢磨著。如果我現在沖上去,打他個出其不意,應該可以制服田正吧?可一想到旁邊這些姑娘會尖叫,會引來外面的一大堆人,我又放棄了,決定另尋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田正搓完了背。他又翻了個身,讓老頭給他搓正面。這時候,田正才回頭看向我們這一群女生。他看過來看過去,目光最終定格在我的身上。

    田正輕輕舔了舔嘴唇,說你,過來!

    我就說嘛。就我現在這副模樣,就連見多識廣的我都能被自己迷住,更何況別人?在一群庸脂俗粉裡面,我這樣的很容易鶴立雞群呃,好像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總之,我走上了前去,其他姑娘則被攆了出去。

    蒸騰著霧氣的碩大浴室裡,只剩下我和田正、以及搓背的老頭三人。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潛到了田正的身前,還是猴子的辦法好使,早說了這傢伙的腦袋是八核的。

    那麼現在,我只要抓住機會制服田正,要出解藥就好。

    不過要想制服田正。要先干掉搓背老頭,否則搓背老頭肯定壞事;可要干掉搓背老頭,必然引起田正警覺,以田正的實力,黃傑都得施展全力來對付他,我要是不偷襲的話恐怕也不容易將他拿下。

    猴子將我送到了田正身前,現在只能靠我自己想辦法了。我正琢磨著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田正突然伸出手來,摸向了我的大腿。臥槽,被一個男的摸大腿,好他媽噁心啊。

    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雞皮疙瘩也起了一層。

    感受到了我變化的田正笑了。說第一次?

    我輕輕點頭。

    「別緊張,我會溫柔待你的。」田正輕輕撫摸著我的大腿,又順著我的大腿,抓住了我的屁股,狠狠揉了一把。

    臥槽!

    我真想一個大劈叉干死他!

    「多大了?」田正問道。

    「二十一。」我尖著嗓子說道。在這之前,我會幾種變聲方法。比如少年人的、中年人的、老年人的,但就是不會學女人說話。猴子還是突擊培訓了我一下,讓我掌握了其中最簡單的一種。

    「二十一,不錯,還在上學?」田正輕輕摩挲著我的屁股。

    「嗯。」我也輕輕地答,兩隻手已經慢慢攤開,田正要是再敢摸點不該摸的東西,我發誓我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就在這時,田正突然對搓背老頭說道:「你先出去吧。」

    我輕輕鬆了口氣,機會終於來了。

    搓背老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用淋浴頭把田正身上衝乾淨,又用毛巾幫他擦乾,接著便默默地走了出去。我斜眼盯著那個老頭,只待他一出門,我便立刻下手。

    然而就在這時,田正的手突然上移,猛地撕開了我的吊帶,兩個小橘子頓時掉了出來,滾落在地,還發出砰、砰的聲音。

    我愣了,田正也愣了。

    我靠,不是說會對我溫柔嗎,這傢伙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8
1934 原來他是櫻花人

    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暴露,準備強行攻擊田正的時候,田正突然說了一句:「你,你沒胸啊?」

    我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田正又拽了一把我的手,說沒胸就沒胸,沒胸有沒胸的好處,來吧,先幫我按摩一下。

    我這才明白,原來我並沒有暴露,田正也沒認出我是個男的。只以為我是個飛機場;然後我又響起中巴車上的話,有人說田正口味很怪,有時候會喜歡男人婆,看來所言非虛。

    田正讓我給他按摩,於是我就給他按,和他有身體接觸更好,更方便將他制服。田正躺平了身體,讓我先從肩膀開始按。

    肩膀這地方很好,距離脖子很近,只需稍稍一捏,田正就能歸西。

    不過我還不能送他歸西,因為我還要拿到解藥。我站在田正的腦袋後面。將手放在了他的兩邊肩上,然後眼睛一瞟,就發現了一件足以令我吃驚到震驚的事情。

    田正的胸口,竟然紋著一朵櫻花!

    沒錯,就是「櫻花」組織的那個標誌櫻花,而且足足有十一瓣,只比上次那個大島少一瓣,說明他在櫻花中的地位還不低。我的心裡怦怦直跳,田正竟然是櫻花的人,這可真讓我想不到啊;那他既然是櫻花的人,櫻花和山口組的人為何讓我來殺田正?

    我的呼吸有點急促起來,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我搞不清楚自己在這個漩渦之中究竟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田正是櫻花的人,而櫻花要除田正,說明田正已經不被他們信任、成了棄子,所以才要借我手將他除掉;又或者說,他們只是想借田正的手來試探我是否忠誠;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田正應該知道我要殺他?

    我抱著這樣的懷疑。輕輕伸出手去,掐住了田正的脖子。

    田正一皺眉頭,說你幹嘛?

    「田爺。」

    我恢復了正常的聲音,說你應該認識這一招,是纏龍手裡的混元歸一,只要你稍稍一動,我就能送你上西天。

    講真,這一招比用槍頂到他腦袋上還管用,但凡是練功夫的,就算瞧不起纏龍手,但也都知道混元歸一的厲害。所以田正立刻不敢動了,我能看到他的額頭浸出冷汗。

    「你是誰?」田正瞪著眼睛,似乎怎麼都想不到這麼美的一張臉上,怎麼會發出一個成年男性的聲音?

    「實不相瞞。」我說:「我是族長的人,只是你不認識我而已。田爺,族長待你不薄,和你稱兄道弟多年,你這麼下毒害他,心裡真過得去麼?」

    田正急急地分辨,說不是他下的毒,而是黃傑下的。

    我嘆了口氣,說田爺,您都到這份上了,竟然還往黃傑身上潑髒水。實話告訴你吧,柳長亭已經全招供了,我已經知道你是通過毛巾上的章魚粉和香菸裡的陰陽草來下毒的。

    又說:「田爺,我沒心思和你扯皮,族長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急需墨花毒的解藥。」

    田正聽了反倒愣了一下,說族長還沒死?

    我說是,還沒死,有高人暫時封住他的血脈。田爺,咱們做筆生意,你把解藥給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田正沉默一番,說我給了你解藥,你不肯放我又怎麼辦?

    我說你沒有其他選擇,你只能賭上一次;你不給我解藥,那你必死無疑;你給了我解藥,或許還有一條生路;該怎麼選,你自己考慮。

    田正咬著牙,說好,我就賭上一次,解藥在我衣服的口袋裡,你拿了就趕緊走吧!

    我回頭看了一下,找到田正的衣服在浴池邊上,說田爺,恭喜你,賭輸了。

    「你」

    不等田正說話,我的手指已經微微用力待田正閉上眼睛以後,我便走到浴池邊上,在他的衣服裡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個小藥瓶子,打開聞了一下,奇臭無比,臭的我差點嘔吐出來。

    臭就對了,猴子之前告訴我,墨花毒的解藥很臭。越臭就越是真品。

    我把解藥隨身裝好,又回頭走向田正。田正已經閉上眼睛,但是並沒有死,因為他身上的櫻花標誌,讓我決定暫時放他一馬。所以剛才我並沒有殺了田正,而是掐到他缺了氧、昏厥過去。

    得把田正運出去。好好問問他這個事。於是我觀察四周,四周沒有窗戶,浴室當然沒有窗戶,只有幾個通氣的小口,但是太小。

    所以,還是要從大門出去。

    田正這麼顯眼,一路上又都是他的人,想運一個大活人出去著實不易,所以還得用其他辦法。於是我給猴子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猴子表示明白,他和黃傑、鄭午會在下面製造騷亂、調虎離山,然後我趁亂將田正運出去。

    掛了電話,等了一會兒,外面果然傳來喊殺之聲,有人急匆匆地奔進浴室,想要來給田正報信。但是我上前攔住了他,說田爺正在休息。吩咐別人不能打擾他。

    這人說那怎麼辦,黃傑帶著人混進來了!

    我問來了幾個?

    他說兩三個吧。

    我說兩三個,你們對付一下就好,竟然還想打擾田爺?

    這人被我說服,於是又轉身返了出去。於是我也立刻回頭,先把田正的四肢都給卸了。地方他突然醒來給我鬧事,又用浴袍將他的身子捲了,抗在肩上便往外面跑去。

    外面已經亂成一團,猴子、黃傑、鄭午雖然只有三人,但鬧起事來的威力卻堪比一顆核彈,成功地將整座山莊攪得一片雞飛狗跳,還有好幾處甚至著起了火,一看就知道是猴子干的。

    現場亂的可以,人們跑過來跑過去,沒人會注意一個姿色不錯的美女為何扛著一個浴袍在走,就算有注意,也不會過來問。我成功地扛著田正到了樓下大堂。大堂裡更是混亂無比,黃傑正在中央大殺四方,隨著回龍刀上下翻飛,不斷有人飛了出去,現場一片血腥。

    黃傑大開殺戒,只為給他乾爹報仇。

    等我扛著田正繞過人群。發現大堂外面竟然更亂,至少有數百人在這裡互相毆鬥廝殺,才反應過來,原來青蠍子已經帶著人過來了。我扛著田正盡往沒人的地方跑,然後又給猴子打電話,說我已經出來了。

    猴子問清我的方位,讓我不要動,他馬上就過來。

    過了會兒,一輛漢蘭達開了過來,不知猴子又從哪順過來的,這傢伙是走到哪順到哪,在國內順國內的車。在國外順國外的車、沒辦法,黑四代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等我上了車,發現就只有猴子一個人。

    我說黃傑呢?

    猴子說黃傑要清理門戶,這種事當然要親自上陣,他是太子嘛。

    我說那鄭午呢?

    猴子說把黃傑一個人放在這不放心,所以讓鄭午留下來陪他。

    我說你嬸嬸的,你什麼時候能這麼關心我就好了,我在稻川會一天到晚被人懷疑,時時刻刻充滿生命危險,也不見你過問一句。

    猴子嘁了一聲,說你智勇雙全,又有千夏這張王牌,能出什麼事啊?

    我倆一路鬥著嘴,猴子已經把車開出山莊。猴子讓我把解藥拿出來給他聞聞,照辦之後,猴子說臭、果然臭,確實是真品,這回趙春風可有救了。

    接著猴子讓我把田正身上的浴袍撩開,果然看到了他身上的櫻花標誌。猴子提出同樣問題,說這傢伙竟然真是櫻花的,那櫻花為什麼又要殺他?

    我說我就是想弄清楚這個問題,所以才將他給帶出來的,不然早就弄死他了。

    等我倆回到藏身之處,馬傑已經等待多時。我把田正交給馬傑,讓馬傑先把他給捆起來。屋子裡空蕩蕩的,都跟著黃傑去攻打那個山莊裡面的青族叛徒去了,只有昏迷不醒的趙春風還躺在床上。

    猴子立刻走上前去,讓我把趙春風身上的衣服脫光。

    接著,他把解藥倒出、塗在手上。那解藥黑漆漆、黏乎乎的,倒出來就更臭了,幾乎令人作嘔。猴子把解藥塗在手上,又往趙春風的身上抹去,將他身上有血管的位置抹了一遍;不一會兒,趙春風就成了一具黑漆漆、黏糊糊的人體。

    看著猴子不怕臭、不怕髒地做著這一切,動作一絲不苟、態度嚴肅認真,又讓我心生幾分敬佩。

    等涂完了,外面也傳來喧嘩之聲,原來是黃傑他們得勝歸來。

    眾人一進來,就急匆匆奔到床前,詢問趙春風怎麼樣了。猴子樂呵呵地說:「放心吧,有我們幾個兄弟出馬肯定沒有問題。大概二十四小時以後,等這些藥水脫落,趙族長就醒過來了。」

    眾人都是欣慰不已,黃傑也鬆了口氣,親自走到我的面前說了聲謝謝,我則責怪他太見外了。黃傑的擔心放下,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還開起了我的玩笑,說我就是長得漂亮,問我有沒有興趣做他第三個老婆。

    趁著眾人一片喜氣洋洋,感慨趙春風吉人自有天相之時,猴子卻把黃傑叫出門外:「我和你說個不好的消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8
1935 蕭落雨之死

    一聽這話,黃傑便皺起眉頭,說怎麼了?

    猴子沉默了一下,似在組織語言,然後說:「你乾爹趙春風雖然能保住性命,但是因為中毒太久,四肢百骸已經遭到不可逆的傷害。也就是說,等他醒來以後,基本就是個廢人了,連普通的吃飯穿衣可能都是問題……之前在屋裡我之所以說他沒事,是因為怕你們青族內部人心浮動、軍心大亂,想暫時幫你穩住。黃傑,我所做的只有這麼多,接下來要靠你自己。」

    黃傑一下子握緊拳頭,整個身子都有點顫抖起來,說田正呢,你們不是把他抓起來了麼?

    「在後院……」

    黃傑轉身就走,猴子猛地拉住了他,讓他不要激動,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殺了田正也無濟於事。而且我們把田正帶回來,是因為在他身上發現了櫻花的標誌,所以想問問他是怎麼回事,否則早就將他殺了。

    猴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於說服黃傑不再前行。黃傑回過頭去,眼睛已經紅了,但他在強忍著不讓淚水滴下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能看得出來他和趙春風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我和鄭午默默地走到黃傑身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過了好大一會兒,黃傑突然蹲下身去,用手擋住了臉,有輕微的抽泣聲從他身上傳來。我們誰都沒動,就站在他的身邊一直陪著。

    很久、很久。

    之前山莊一場大戰,雖然新任太子黃傑一方獲得大勝,但這到底是青族內部的紛爭,打來打去傷的其實是自己;打的越狠,重創越深,外敵越有可能趁亂攻入。

    所以,時間並不允許黃傑悲傷太久。

    於是他很快振作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整治混亂不堪、瀕臨崩潰的青族,該殺掉的殺掉,該驅逐的驅逐,該提拔的提拔,該調任的調任。二十四小時,黃傑的眼睛一下也沒閉過,一方面安排人手輪流守著趙春風,一方面快把加鞭地處理著青族中的種種亂象,確保在最快時間內恢復族中正常秩序。

    而田正,是在十二小時以後醒過來的。

    馬傑按照正常流程最先審問了他一遍,和之前唯唯諾諾的形象不同,這傢伙的骨頭竟然硬了起來。當然,這和馬傑還沒上手段有關係。田正自知犯在我們手裡活不了了,竟然直接把櫻花的名頭搬了出來,說自己其實是櫻花的人,讓我們將他放了,否則櫻花不會放過我們。

    和在華夏一樣,櫻花也是流傳在一些小圈子裡的秘密,無論東洋的三大暴力團,還是洪門、青族,因為知道那是政府部門的組織,所以聽到櫻花的名頭都會退讓三分。

    如果是趙春風,可能真的會投鼠忌器,將他逐出幫去了事。

    但很不幸,田正碰到的是我們。

    我們幾個審問他第二輪。

    我們走進關押田正的囚室,田正被捆仙索綁著,卻還傲氣不改,見到我們幾個直接說道:「我是櫻花的人,有胸前紋身作證。如果你們這些小輩沒聽說過櫻花,最好去問問別人,免得惹了大禍還不自知。」

    我走過去,說:「說出來怕你不信,就是櫻花讓我來殺你的。」

    「不可能!」田正咬著牙,理所當然的不信。

    於是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說了一遍,前因、細節,包括我的身份、大島的長相,都說得清清楚楚。田正終於相信我真是櫻花派來殺他的,哆哆嗦嗦地說:「不、不可能啊,我對櫻花一直忠心耿耿,櫻花怎麼會來殺我?一定是搞錯了,你再回去問問他們……一定是他們搞錯了,他們不可能殺我!」

    直到此時,馬傑才給他上了一些手段,但等到的結果仍是如此,田正確實不知櫻花為什麼要殺他。田正交代,他是在三年前接觸櫻花組織的,櫻花方面的人私下聯繫到他,和他說,東洋政府遲早要對洪門、青族進行清算,勸他早點迷途知返、棄暗投明;田正經過一番思量,覺得身在東洋,和東洋政府做對肯定沒有好下場,於是就加入了櫻花,並且按照櫻花的安排,悄悄在青族之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以備隨時能夠奪權。

    從田正的說法來看,他對櫻花忠心耿耿、毫無二心,確實不知櫻花為什麼要殺他;即便聰明如猴子,也猜不出其中的內因,難道因為田正是個華人?可如果是這個原因,那為何一開始又收他入門?

    我走出囚室,給清田次郎打了個電話,說我已經抓到了田正,但是發現田正也是櫻花的人,要不要殺他?

    我本來想從清田次郎嘴裡套出一些東西,但清田次郎也是一頭霧水,說他也不知怎麼回事,讓我等等,他去問問。過了一會兒,清田次郎回過電話,說他問過櫻花的人,說剷除田正是來自櫻花高層的命令,讓我照此做事就行。

    原先我以為櫻花要滅掉田正,是因為他是太子,是未來青族接班人,所以才要下此毒手;現在看來,又不是這樣,至於什麼原因,誰也弄不清楚。

    猴子沉吟過後,說不管他,先殺了再說,回去交代任務,反正田正死不足惜。

    等我再進入囚室的時候,田正一臉期待地看著我,說怎麼樣,是不是搞錯了,他們不可能殺我的,對不對?咱倆是一夥的,你趕緊把我放了!

    我搖了搖頭,說我問過了,得到的命令還是要殺掉你。

    「不可能、不可能!」田正咆哮著。

    而我懶得理會這些,然後黃傑從我身後走出,一刀斬下了田正的頭顱。

    …………

    二十四小時以後,趙春風身上的藥水逐漸脫離,人也醒了過來。

    不過,他除了能眨眼、能說話以外,身子已經不能動了,就像癱瘓了一樣。猴子告訴大家,說這需要一個恢復期,眾人也都信了,仍舊歡欣鼓舞,說趙春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說趙春風實在太凶,閻王爺都不敢收他。

    趙春風說呸呸呸,閻王爺不敢收的是蕭落雨,和我沒關係!

    鬧騰了一陣,趙春風又搞清楚他在這昏迷期間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便讓其他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黃傑一個人在內。

    趙春風開門見山:「兒子,我是不是不行了?」

    黃傑還想說點什麼來騙騙他,趙春風又說:「你別哄我,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奇經八脈都已經毀的差不多了,還恢復個屁啊?我就一輩子在這床上躺著了,是不是?」

    黃傑咬著牙說:「乾爹,我會伺候您一輩子的。」

    趙春風確認真相,倒也沒多傷心,點點頭說:「和大家說我能恢復過來是對的,畢竟你才剛剛接任太子之位、根基不穩,還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你鎮著點山門;只要我還沒死,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兒子,你可要抓緊了,要牢牢把青族勢力抓在手裡,不要給任何人可趁之機!」

    說完,趙春風又嘆了口氣,說我以前老笑話蕭落雨是廢物,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我比他還廢了,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可不能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不然他指不定要怎麼笑話我呢。

    …………

    青族內亂事件漸漸落下帷幕,等到消息完全擴散到外界的時候,黃傑已經完成了現存勢力的收編和整合,族中所有產業正常運轉,雖然力量肯定不如顛峰時期,但也不是其他勢力隨隨便便能夠欺辱的。

    而我用提包裝好了田正的頭,準備離開本州,回北海道去交差;殺了田正以後,那些懷疑我的傢伙們應該沒話說了。

    黃傑和猴子也要回去,不過我們為了避嫌,不坐一趟航班。在分頭行動之前,我們聚在一起吃了個飯,當然是黃傑請的,為了表示謝意。黃傑現在雖然還不是正式族長,但和族長也沒什麼區別了,所有大事小事都要經他的手、聽他的令。

    這是他征服東洋、成為東洋皇帝的第一步,按理來說應該是個不錯的開端,但他並沒表現得多開心,因為這是用趙春風的犧牲才換來的;對黃傑來說,寧肯不做這個太子,也希望趙春風能好好的。

    吃過飯後,我們各自上路。

    我的航班最先,所以我先走,我提著裝有田正腦袋的包去過安檢倒不怕過不去,清田次郎都幫我安排好了。順利過了安檢之後,我便回頭去給猴子他們招手告別,卻看見猴子正在打電話,而且是一臉錯愕的模樣。

    黃傑和鄭午站在他的身前,也是各自皺起眉頭。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想出去問問,但是安檢員已經催促我往裡面走。我走到裡面以後,看到猴子已經放下了電話,臉上浮現出巨大的悲傷,而黃傑和鄭午在他身前說著什麼,好像在安慰他。

    我趕緊給黃傑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黃傑走到一邊,才告訴我答案:「剛傳來的消息,洪門龍頭蕭落雨死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8
1936 百年洪門名

    蕭落雨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真是震驚無比,前腳青族的趙春風才剛出了事,後腳洪門的龍頭就撒手歸西,再聯想到近期櫻花的預備行動,難道今年真是華人勢力的多事之秋?

    我忙問黃傑,是怎麼死的?

    黃傑說他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舊病復發,這次沒救過來,就死了。

    蕭落雨身上有病,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蕭落雨身上有大大小小七八種病,幾乎各個都能致死,但他偏偏沒死。按趙春風的話說就是,醫生年年說他熬不過八月十五,而他年年都能平安活過年關。

    然而到了今年,蕭落雨終於扛不住了麼?

    蕭落雨的死,雖然讓人驚詫,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實際上他所活過的每一天都是賺了。我不知道猴子和蕭落雨的感情如何,但是看他一臉悲傷莫名的模樣,想必應該是很深的。

    我突然想到一些東西,於是問黃傑:「那我用不用陪猴子一起回去?」

    我的想法簡單,蕭落雨死的突然,想必洪門之中要生亂子,或許猴子需要幫忙。黃傑放下電話,走到猴子身前問了一下,然後又和電話裡的我說:「他說不用。」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矯情的話語,如果猴子需要幫忙,那他一定會說。黃傑說好的,然後又祝我一路平安。

    坐上飛機,離開本州,降落北海道。剛下飛機、剛開手機,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是猴子打來的,先問我有沒有時間,然後又讓我到東京去一趟。

    洪門總部就在東京,猴子到底還是求助我了,看來事情不小。

    我立刻答應,說晚上就到。

    我手裡還提著田正的人頭,但我又不能立刻給清田次郎送過去,那樣我就沒有理由到東京去了。現在在外面還是自由的,假裝任務還沒完成。於是我先回了趟家(就是清田次郎送我的那棟海邊線邊上的別墅),將田正的人頭做好防腐措施,放進了我的私人保險箱裡。

    接著我又發現,家裡變得乾淨整潔了許多,包括我臨走前脫下來的髒衣服也已經洗了,正晾在陽台上;衣櫃裡,我的衣服也碼的整整齊齊,襯衫和襯衫在一起,外套好外套在一起,每一件都熨的平平整整。

    我知道是千夏來過了。

    說真的,王瑤都沒這麼賢惠(當然,我也不希望她賢惠,她就應該威風八面地活著),而千夏作為一個千金大小姐,以前肯定是沒做過這些事的,現在為了我好像什麼都願意做了。

    說起來,因為我在外面忙公差,已經好幾天沒和她聯繫,所以我立刻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千夏告訴我,她確實回去過,不過只是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走了,現在的她還在東京找著惠子,但是一直沒有消息。

    「怎麼辦啊左飛,我覺得我要慚愧一輩子了。」電話裡,千夏都快哭了。

    我只好勸她不要想太多了,惠子是個成年人,有權力選擇自己的人生該怎樣度過,無論離家出走還是銷聲匿跡,都是她的自由,別人強求不了。

    千夏還是責怪自己,說惠子到底還是因為她才出走的,還說每當她看到隆一失魂落魄的模樣時,心裡就像被刀剜了一樣難受。說著說著,千夏又哭了起來。

    其實隆一那麼疼女兒,現在的他什麼模樣,我大概也能想得出來,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沒有辦法,我現在也沒有餘力去幫千夏找人;就算是找,未必也能找的到,東京多大啊!

    我只能又安慰了千夏一會兒,便掛了電話,起身直飛東京。

    我並沒告訴千夏我到東京了,畢竟我要做的事情也不能讓她知道。一下飛機,我就聯繫了猴子,猴子讓我直接到洪門總部去找他。我到過洪門總部,上次是和蕭落雨一起來的,那時候蕭落雨大口大口地咳血,轉眼間就被送到了搶救室裡,當時我還感嘆這人還能活著簡直是個奇蹟,沒想到現在就已經死了。

    人生啊,還真是風雲莫測。

    等我坐上出租車趕往洪門總部的時候,才知道洪門龍頭蕭落雨身死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世界,就連車上的廣播裡都在說這個事這就是東洋,黑社會的事是可以拿到明面上來說的。

    廣播裡說,蕭落雨是今天上午十點零一分在洪門內部的醫院去世的,據說是多種病症一起發作,當時搶救室裡聚集了十多位頂尖名醫,最終還是未能救回蕭落雨的性命。

    東洋方面的洪門龍頭突然身死,這當然是震驚整個世界的大新聞。廣播裡的主持人還煞有介事地分析,說不管哪個勢力,大佬如果不幸身亡,內部肯定會發生一些騷亂,總有人想趁著這個時間上位;還說蕭落雨突然身死,按理來說應由洪門的副龍頭白震接任,但誰知道蕭落雨臨死之前有沒有其他的安排,或者有沒有人不服白震?

    又說洪門號稱華人第一大勢力,在東洋有著舉足輕重地地位,如果真亂起來,勢必整個東洋的地下勢力都會受到波及。

    廣播裡面一本正經地分析著,最後還說到如果東洋洪門不能妥善處理好自家的事,那世界洪門組織一定就會插手,到時候追悼會上,各地的洪門老大肯定會來,具體怎樣還要拭目以待。

    總之,一場大戲肯定會來。

    因為我一上車,就和司機說了我的目的地,司機也知道那是洪門的總部。說來也巧,這司機也是個華人,他一邊開車,一邊用眼神偷偷瞄我,最後我樂了,說大叔,您不用一直看我,我不是洪門的,只是過去找我一個朋友。

    司機一聽,說雖然你不是洪門的,可你也有洪門的朋友,那應該知道一點內幕,能不能透露一下,到時候誰會接任龍頭之位?

    我沒想到這司機還挺八卦,只好哭笑不得地說:「大叔,我真不知道,那種大事,不是我這種小角色可以接觸的。」

    到目的地後,司機卻死活不收我錢,我問他為什麼,他才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說他一年前因為拉活,得罪了另外一批開出租車的東洋人,每天早晨起來車胎都被扎破,弄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後來,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求助了洪門,洪門便派人幫他解決了這事,而且分文不收,只說我們都是華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從那以後,司機師傅每當碰到需要幫助的華人,總會奮不顧身地上前幫忙,就是因為受了洪門的影響。

    說完這段故事,司機的眼睛已經紅了,說小夥子,咱華人在外面不容易,洪門就是我們的靠山、我們的支柱,我們受了委屈都會去找洪門,真不忍心看它出什麼事,你能不能和你朋友說說,不要內訌?

    在整個世界的範圍內,洪門的名聲一直很好,並且已經好了上百年,這是一向清高的青族所比不上的。天地會、紅花會這些名詞在老百姓的心裡直接可以打上信任的標籤,而且「不欺負窮人窮人求助要儘量幫忙」是洪門寫進幫規裡的東西,文字雖然粗糙,卻也彰顯著創始人的一顆拳拳之心。

    很難得上百年下來,洪門還是如此的質樸。

    可惜的是,再優秀的幫派,也總避免不了會出一些人渣。

    我告訴司機,我一定會把話帶到的。

    下了車,便朝著洪門總部走去。

    洪門總部的大樓已經披上了白布、掛上了白燈籠,門口還貼著一些輓聯,紀念蕭落雨的這一生;出出進進的人,也大都在胳膊上繫著白布條,個個都是一臉難過的模樣。

    我不是洪門的人,在門口會被攔住,所以我給猴子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猴子便出來接我了。

    這時天已黑了,猴子穿著一身素服,腦袋上也繫著白布條。他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已經哭過。他看到我,並沒領我進去,而是將我帶到一邊,讓我去易個容,因為現在有不少人知道我是稻川會的了。

    於是我又找了個地方,給自己易好容,才回來和猴子碰頭。猴子將我引進去,大樓裡面也是處處掛著一些白事用的東西,人們匆匆忙忙地走來走去,整個空間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大堂中央設了一個靈堂,蕭落雨年輕時候的照片擺在台上,果然是個劍眉星目的帥哥,配得上「落雨」這個名字。可惜天妒紅顏,這麼帥的人偏偏英年早逝。

    靈堂前面、兩邊都有不少的人,有守靈的,也有前來祭拜的,還有繞到靈堂後方扶著棺材哭的。護龍衛之一雪狼站在靈堂前面,負責給前來祭奠的人遞香。

    我到靈堂前,先上了一炷香,然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我和蕭落雨沒什麼感情,當然不至於哀傷,也不至於流淚;但他確實是條漢子,有顆拳拳愛國之心,即便被國家掃地出門,也從未恨過國家;而且對在日的國人也非常好,所以他死了,我還是唏噓不已。

    磕完了頭,猴子便將我帶到了一邊,讓出位置給其他的人祭奠。走到角落,我便看向猴子,我知道他一定有話要和我說,否則不會千里迢迢地把我從北海道叫到東京。

    猴子正要說話,一聲淒厲的喊叫突然傳來。

    「龍頭啊,您怎麼說去就去啦……」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7:58
1937 龍頭繼位人

    洪門總部大堂的氣氛本來是沉默而壓抑的,但是這個聲音的突然響起打破了這個氣氛,雖然這個聲音也是哽咽的、淒厲的、悲傷的、難過的,但總歸還是和現在的氣氛不符,讓人產生了一定程度的不適感。..

    眾人紛紛回頭看去,只見衝過來一位膀大腰圓、身高體壯,宛若天神一般下凡的漢子,正是洪門的副龍頭白震。白震一臉的哀傷,淚水掛滿面頰,一邊喊一邊朝著靈堂處撲來。

    白震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一身的風塵僕僕,又是土又是泥的,也不知從哪兒滾了一圈。白震一現身,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眾人的注視下,白震一頭跪倒在靈堂前面,嚎啕大哭起來。

    之前也有哭靈的,但是沒有一個比白震哭的聲音還大。

    「龍頭啊,你怎麼就去了啊」白震一邊哭還一邊捶打著地面,「龍頭。你這一去,洪門就落到了我一個人的肩上,你讓我怎麼承此大任您之前還說讓我多鍛鍊鍛鍊,怎麼走得這麼突然啊」

    我不禁皺起眉頭,這白震表面是在哭靈,實際上是在向眾人宣示,龍頭位置就是他的,誰也別想奪走。

    而且白震哭起來還沒個完了,一邊哭一邊叨叨,說自己剛進幫的時候,蕭落雨如何照顧他;後來又重點栽培他,一路從普通成員升到副龍頭,指定讓他做龍頭的接班人,只是他自己覺得時機未到,希望自己能多鍛鍊鍛鍊,所以一再推諉;沒想到蕭落雨去的如此突然,真是讓他心如刀絞。

    還是一樣,白震表面在哭蕭落雨,實際上還是在訴說自己的地位。蕭落雨剛死,白震就盯上了這個位置,全然不顧二人多年的感情,著實令人心寒。但白震既是副龍頭,蕭落雨一死,龍頭之位當然就是他的,別人倒也挑不出半句理來;只是單純覺得,白震的吃相太難看了。

    在白震痛哭的過程中,還有人不斷前來上香;按理來說,有人來上香,前一個人就要走開;就算是要哭,也到靈堂後面的棺材邊上哭;但白震偏不,他就杵在原地哭,跑後面哭了誰還看得到啊?

    所以後來人只能越過他去上香,還得提防著不要踩了他的腳。

    以前剛見白震的時候,就對此人沒好印象,現在又見。依舊沒好印象。我看他賊不順眼,恨不得上前一腳將他踢翻,猴子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將我拉到角落,直接說道:「不能讓白震拿下龍頭之位。」

    我點頭,表示明白:「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猴子當初加入洪門,我相信一定是有條件的,這條件就包括將來讓猴子繼承龍頭之位;否則以猴子的地位,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甘心做個旗主受人驅遣,他又沒有認蕭落雨當乾爹;猴子比鬼還精,吃虧的買賣從來不做,所以我的判斷應該沒錯;但是現在蕭落雨突然病逝,估計也沒來得及擬個遺言之類的,所以我估計這龍頭必須得強奪了。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猴子卻搖了搖頭:「不讓白震當龍頭,並不是說我要當龍頭;或者說,誰當龍頭都可以,就是不能讓白震當。」

    「為什麼?」

    猴子壓低聲音:「因為他是櫻花的人!」

    我吃了一驚,忙問猴子細因。

    猴子告訴我,自從他知道田正是櫻花的人以後,便順理成章地懷疑到了白震身上。田正做了九年的太子,而白震做了十年的副龍頭,二人地位相當,都是下任大佬的接班人,櫻花沒理由只拉攏田正、不拉攏白震啊?

    於是,猴子讓馬傑暗中調查了一下。

    想查驗白震胸前有沒有櫻花標記,馬傑至少有一百多種方法,於是結果很快出來,答案是有,而且和田正一樣。都是十一瓣。但是田正死了,白震還沒有死。

    猴子立刻把這個結果告訴了蕭落雨,希望蕭落雨能對白震有所懲治。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前一天剛把消息告訴蕭落雨,第二天就傳來蕭落雨病逝的消息。

    猴子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這個消息刺激到了蕭落雨,才讓蕭落雨氣得一命嗚呼

    當然,猴子只是懷疑,並未過分自責;而且人已死了,再胡思亂想這些也沒有用。還不如想辦法阻止白震當上龍頭。我聽完了,說既然如此,那咱們直接把白震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猴子依舊搖頭,說現在蕭落雨剛剛病逝。洪門本就人心浮動、各懷鬼胎,外部勢力也蠢蠢欲動、如狼似虎;如果此時副龍頭白震再死,那麼洪門必定會遭遇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百年洪門或許就會因此坍塌。

    這種罪人,我們絕不能做。

    所以,我們要先想辦法制止白震做這個龍頭,不管由誰繼位,再慢慢和白震清算。

    原來猴子沒打算奪洪門龍頭之位,我問他當初加入洪門到底是為什麼?

    如是往常,猴子還要和我賣關子,或者編寫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搪塞我;但是現在,蕭落雨的屍身都還未涼,靈堂也剛搭好,此景此景,他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來。

    猴子告訴我,第一個原因還是因為他的太爺爺孫俊才,孫俊才晚年確實有這麼一份手術,承諾自家子孫後代永遠都是洪門人,不得違抗。這份手書不光洪門留存一檔,猴子家的書房裡也存有一檔。

    第二個原因,如果想幹掉櫻花神,就非得洪門這樣的大型勢力幫忙不可。所以他當時和蕭落雨私下談了一番,坦誠了自己來到東洋的原因和使命,就是要幫國家剷除櫻花神的。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猴子願意屈尊做個洪門麾下的旗主,接受蕭落雨的調遣。

    而蕭落雨也是愛國之人,一聽此言,立刻表示願意配合。

    所以這才是猴子願意加入洪門,做一個小小旗主的真正原因,很簡單也很單純,並沒有我想的那麼亂七八糟。

    說完這個,我們又言歸正傳,說起龍頭的事。

    蕭落雨病逝,副龍頭繼位,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有什麼辦法能阻止他?猴子沉吟一番,說:「其實洪門之中,八個正旗主和八個副旗主,不滿白震的大有人在。所以我決定拉攏這些人,組成一個反白陣營」

    話還沒有說完,靈堂那邊突然傳來雪狼的聲音。

    「大家靜一靜,趁著人到齊了,我宣佈一件事情。」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白震也不哭了,站了起來。白震說:「雪狼,是龍頭有什麼遺言要交代麼?」

    雪狼點頭,說對,龍頭留下一封親筆遺書。是有關『龍頭繼位人』的。

    眾人都是一臉錯愕,大家都以為蕭落雨是突然病逝的,沒來得及留下任何遺言,沒想到竟有一封遺書存在,還是有關大家最最關心的問題。猴子也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雪狼當場宣佈這封遺書,如果遺書中明確指定白震是龍頭繼位人,那麼他再組什麼『反白陣營』都沒用了。

    但同時我們也知道,蕭落雨絕不可能這麼做的,因為蕭落雨已經知道白震是櫻花的人,怎麼還可能把龍頭交到白震手上?這麼說來,龍頭會在其他人中產生,會是誰呢?

    在答案並未揭曉之前,誰也不會知道。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白震突然開口說道:「雪狼。能把遺書先給我看看麼?」

    白震的聲音中有一絲慌張,畢竟他也知道他近年來的表現不讓蕭落雨滿意,否則蕭落雨早就把位子傳給他了,不至於還拖著一副病懨懨的身子繼續擔任龍頭之位。

    既然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所以白震會慌也是理所當然的。

    雪狼卻搖搖頭。說副龍頭不好意思,按照龍頭的意思,這封信需要在三天之後的追悼會上,當著大家的面宣讀出來,在這之前不能給任何人看。

    眾人再次震驚。

    像蕭落雨這樣的人逝世之後,追悼會必定是隆重而盛大的,到時候不僅洪門本部的成員都會到來,整個東洋地下世界的勢力都會派代表過來,比如山口組、住吉會、稻川會當然也包括青族。

    洪門和青族再怎麼號稱老死不相往來,碰到這種大事還是要來一來的說起來,趙春風前些日子還感嘆,說真是風水輪流轉,一直嘲笑蕭落雨是個藥罐子的他現在竟然變得比蕭落雨還廢,沒想到轉眼之間,蕭落雨直接掛了,趙春風又成了贏家,不知趙春風會不會因此感到欣慰?

    對了,當然還有世界各地的洪門龍頭,他們當然也會來。

    追悼會上有這麼多大人物在場,那麼宣佈誰是新任龍頭,就必定誰是新任龍頭,誰都改不了了;就算誰有什麼歪心思,也不敢在這種場合鬧事;看來蕭落雨即便是死,也考慮極為周全。

    真是個可怕的人啊。

    白震頓時急了:「雪狼,那你能不能把新任龍頭的名字先說給大家知道?」

    雪狼還是搖頭,說副龍頭不好意思,按照龍頭吩咐,這個名字只能在追悼會上宣佈。不過我倒是可以提前透露一點內容,就是龍頭之位肯定會在八位正旗主之中產生,以及,這個人的入幫時間並不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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