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5361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3
1998 唯一的條件

    我和惠子約在了旭川大學。

    地點是惠子選的,當然別有深意。我們兩人都在東京,為了見這一面,又專程飛到了北海道,可謂大費周章。在一個朗朗晴空的上午,我和惠子在旭川大學的門口如約見面。

    惠子只帶了一個人,上原飛鳥;而我誰都沒帶,一個人來的。

    自從上次和惠子在富士山分別,轉眼間又有兩三個月沒見了,惠子今天的打扮很清純,簡簡單單的體恤衫和牛仔褲,看上去又像個學生了。不過我本能地看向惠子的肚子,果然微微有些隆起。

    她就是憑著這個孩子,才坐上了山口組組長的位置。

    母憑子貴,不僅發生在華夏,更發生在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惠子見到我很開心,上來就挽住了我的胳膊,說嗨,好久不見。

    熱情的就好像我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不愉快不過嚴格說起來,我倆確實沒有過什麼衝突,一直都是她和千夏之間不對頭。我也露出一個微笑,說是啊,好久不見。

    惠子打完招呼,並沒有放開我的胳膊,反而挽得我更加緊了像男女朋友那樣挽。上原飛鳥就在旁邊,惠子卻完全不在乎,當他透明人一樣,而上原飛鳥也面無表情地跟在惠子身後,忠誠地像是一條狗。

    至於我,因為有求於惠子,所以也沒有掙脫開她的胳膊。

    惠子挽著我走進校園。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回來旭川了,但我們兩個曾經都是這裡的風雲人物,惠子是七姐妹的老大,而我曾經一統旭川。可想而知,我們兩人的出現可以引起多大轟動,到處都是旭川學生震驚的面孔。

    震驚不只是因為我們兩個回來了,還因為我們兩人的行為動作像是一對情侶;畢竟在他們的印象裡,我和千夏才是一對,如今時過境遷,身邊竟然又換了人。

    惠子很享受這種眼光,大大方方地挽著我的胳膊在校園裡走了一圈。

    王義、夏天、七姐妹等人,還有各年級的老大都出來迎接,惠子還像模像樣地問了他們一些問題,比如最近局勢怎麼樣啊,有沒有人欺負他們啊等等;別說還真有,學校附近有幾個老大總來這邊收保護費,王義他們應付不了。【W wW.  】

    惠子二話不說,帶著旭川的學生出了學校,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將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大狠狠收拾了一頓。惠子現在貴為山口組組長,又有上原飛鳥在身邊護法,當然想收拾誰就收拾誰,風光的不得了。

    可想而知,旭川學生對她頂禮膜拜,各種諂媚之詞不絕於耳,還誇我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不過也有人拍馬屁拍到了馬腿,看到惠子的肚子微微隆起,以為是我的孩子,還祝我們早生貴子。

    惠子也不解釋,開心地說謝謝。

    這麼看來,也不是拍到了馬腿,而是正中她的心坎。

    可以說,當初惠子是被千夏趕出學校的,如今惠子風風光光地歸來,還有我在旁邊作陪,絕對算是完成了逆襲,難怪她會這麼開心。

    到了中午,惠子更是包下了旭川附近最大的酒店,宴請曾和我們關係不錯的學生,來了足足兩百多人,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華人學生,算是給了我極大的面子。

    現場非常熱鬧,不斷有人過來敬酒,敬完我還要敬惠子,我則替惠子擋下,說她懷孕了,還是我來吧。

    惠子笑眯眯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就好像我真是孩子的爹。

    一番觥籌交錯之後,眾人終於酒足飯飽,滿意而歸。現場的人漸漸走盡,只剩我和惠子、上原飛鳥三人,以及一地的狼藉。

    「沒吃好吧?」惠子笑嘻嘻的:「咱們換個地方去吃。」

    惠子還真沒說錯,先前只顧喝酒,真沒好好吃東西。

    我們三人出門,坐了惠子的車,來到長詔郡,惠子的老家;當初我和惠子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惠子帶我去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館子,說這裡的拉麵是全北海道最好吃的。

    一吃,果然如此。

    不過也僅僅是全北海道最好吃的而已。

    我說:「有機會到我們華夏,到我的老家山西,帶你嘗嘗真正的拉麵。」

    我沒吹牛,在整個華夏,若論麵食文化,山西可當第一。

    惠子說好啊,那可就說定了,不許反悔!又露出類似小孩子一樣的笑,那一剎那我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當初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惠子多單純啊。

    如今不過一年過去,便已經物是人非。

    吃過了拉麵,我說:「好了,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

    惠子用手托著下巴,痴痴地看著我,說好啊,你說。

    我欲言又止,最終說道:「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等著你說。」惠子依舊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想……把你拉到我們這邊。」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句話很難啟齒,大概是因為沒有底氣?

    惠子咯咯咯地笑了,說左飛,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和你們做對嗎?

    我疑惑地看著她。

    「不只是因為千夏。」惠子認真地說道:「我確實很恨千夏,但是還不至於用一整個山口組去和你們整個聯盟硬拚。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讓你知道我的能力,逼到你走投無路,好讓你來求我。」

    說到這裡,惠子呼了口氣:「天可憐見,這一天終於讓我給等來了。」

    「那你是同意了?」

    「沒有。」

    「……」

    惠子繼續笑嘻嘻的:「如果這麼簡單就同意,那我還費這麼大的勁兒幹什麼?」

    「你有什麼要求?」我看著她。

    「你知道的。」惠子眨著眼睛。

    「……」

    「做我的男人。」惠子拉著我的胳膊,說左飛,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助你登上山口組組長的大位!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惠子竟然這麼大膽,又本能地看向上原飛鳥。在我倆吃拉麵的時候,上原飛鳥一直站在惠子身後,所以惠子的話他也全聽到了,然而他依舊面無表情,就好像惠子說什麼都無所謂。

    天,這……

    看來,上原飛鳥效忠的不是惠子肚子裡的孩子,而是惠子這個人。如此可見,惠子確實有兩把刷子,就這樣把東洋第一劍客收入自己麾下。

    「好麼,左飛?」惠子眼巴巴地看著我。

    「別說傻話了。」我輕輕嘆氣。

    「為什麼,你不願意?」

    我沉默。

    能做山口組的組長,我承認這個誘惑很大,如果換成其他男人,或許真會答應但是對我來說,還不足以令我心動。或者換個說法,就算心動,也不可能答應。

    我當然有我的底線。

    「你嫌我髒?嫌我懷了別人的孩子?」惠子喘著粗氣,目光如刀。

    我搖頭。

    「那是為什麼?」惠子的臉有些猙獰起來:「我到底哪裡不如千夏?」

    我長嘆了一大口氣。

    「惠子,聽我講一個故事吧。」

    惠子愣住。

    不管她答不答應,我便講了起來,說有那麼一群華人,因為在他們國家鋒芒太盛,最終遭致國家追殺。他們無可奈何,只好遠遁東洋,但他們仍舊無時不刻地想要返回國內和他們的親人團聚。

    國家給他們開出了條件:剷除櫻花、殺掉櫻花神,就能回來。

    於是他們開始實施計畫。

    機緣巧合之下,其中一人結識了稻川會會長清田次郎的女兒千夏,而千夏恰好對這人很有好感;這幫華人經過討論之後,覺得可以加以利用,所以這人便和千夏走得更近,其實只是為了利用她,達到剷除櫻花神的目的而已。

    「這個人就是我。」其實這句話不用我說,惠子也猜到了。

    惠子聽完之後愣了很久很久,突然又大笑起來:「這麼說來,你根本就不喜歡千夏,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你心心唸唸的仍是你國內的那位女友,始終都想得是要回去和她團聚?」

    我猶豫了一下,又點點頭。

    惠子笑得更開心了,先是拍著桌子笑,又是捂著肚子笑;笑著笑著,突然又哭起來,先是捂著臉哭,後來又趴在桌子上哭。

    「對不起。」我也不知該說什麼。

    惠子哭了一會兒,突然又抬起頭問:「千夏知不知道這事?」

    我沉默一下,說我沒有和她說過,但她心裡應該明白。

    從過去千夏種種的表現來看,她肯定猜到了什麼,只是從未戳穿過我。

    惠子不說話了,只是苦笑。

    其實這件事在我心裡也壓抑了很久,現在一股腦地對惠子說出來,竟然輕鬆很多。

    惠子突然抬起頭來:「左飛,利用我吧?」

    「???」我一臉迷茫。

    「千夏能被你利用,我也能被你利用。」惠子突然又抓住了我的胳膊:「在你回國之前,做我一個人的男人,好麼?」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惠子瘋了,真的有點瘋了。

    「我已經對不起千夏,不想再對不起你。」

    「所以你寧肯欺騙千夏,也不肯騙我?」惠子露出絕望的笑。

    我無語,這有什麼好比?

    「這是唯一的條件。」惠子斬釘截鐵:「只要你做我的男人,我就立刻加入你們那邊,和你們一起對抗櫻花神;否則,咱們就繼續鬥下去吧。」

    說完,惠子便站起來,走向門口。

    我沒有挽留。

    就在這時,飯館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惠子!」

    惠子看到這人,面上露出驚慌,又回頭恨恨地盯向我:「是你讓他來的?」

    ps:早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3
1999 櫻花神的失望

    其實說實在的,我並不認為惠子真的有多喜歡我,她之所以表現得像現在一樣歇斯底里,說到底不過是嚥不下那口氣而已。

    以前我們在一起玩,也並不是情侶關係,她雖然多有暗示,但也不至於瘋狂。但這一切自從千夏出現後就都變了,那是一個各方面都碾壓她的姑娘,輕輕鬆鬆地摧毀了惠子的一切;同樣是在蜜罐子里長大、接受萬千寵愛的惠子怎麼接受得了,所以就演變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所以我心裡非常清楚,她這不是真愛也不是痴情,無非是「得不到」和「被搶走」後的惱羞成怒。我希望她能清醒過來,不要再這麼病態地活下去,但這一切好像是徒勞的,惠子已經在牛角尖裡鑽不出來了。

    最終,惠子拋下一句狠話,轉身離開。

    接著,門外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中年男子,這名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至少有兩米往上,正是惠子的父親隆一。隆一是一家武道館的館長,長期練武的他本應精神奕奕,可現在卻面色憔悴、一臉疲憊,就連頭髮都白了好多。

    「惠子!」他失聲叫了出來。

    惠子看到她的父親,先是驚慌,接著便回頭質問我,是不是我叫她的父親來的。

    當然是我。

    自從惠子離開北海道,隻身前往東京、猶如人間蒸發之後,隆一就沒放棄過尋找他的女兒。後來終於有了惠子的消息,得知她和筱田建市在一起了,接著又一步步平步青雲,做到了山口組組長的位置,隆一也興沖沖地跑去山口組尋找自己的女兒,可想而知被人攔了下來。

    「我是來找我的女兒的!」隆一大叫:「惠子是我的女兒!」

    有人去向惠子稟報,但是被惠子否認了,還命人把隆一趕走。隆一並不放棄,一次次上門去找,卻一次次被人逐出,直到現在也沒見過惠子一面。【W wW.  】而我知道,惠子這麼做不是忘恩負義,更不是不想認自己的父親,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父親而已,所以索性用逃避來應付一切。

    隆一見不到惠子,就跑來求猴子、求我,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不斷安慰隆一不要著急。

    這次和惠子見面,我知道這是個讓他們父女相聚的好機會,即便惠子不答應和我合作,能圓隆一的夢也挺好的。所以,我才安排了這一幕。

    果不其然,惠子先是驚慌、後是憤怒,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應該怎麼面對父親的時候,隆一已經老淚縱橫地撲了上去,想要擁抱自己的女兒。一旁的上原飛鳥才不管這中年男人是誰,立刻橫上前去要阻止他,於是我也竄了上去,又伸手攔住上原飛鳥,得以讓隆一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惠子!」隆一嚎啕大哭,壓抑了大半年的情感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這大半年來,他幾乎成了個流浪者,在東京的大街小巷裡像孤魂一樣遊走,只要有惠子隻言片語的消息,立刻就會撲上去探查真相。

    後來有人告訴隆一,惠子做了筱田建市的情婦,他還不信,把爆料的人打了一頓,讓報料人不要侮辱自己的女兒;再後來,又有人和他說,惠子懷了筱田建市的孩子,還做了山口組的組長,他依舊不信,瘋了一樣地罵人家。

    但是隨著證據越來越多,惠子都作為山口組組長開始頻頻亮相媒體的時候,就是隆一也不得不信了。但是那又怎麼樣,無論惠子變成什麼樣子,那都是他的女兒啊。

    在沒有面對父親的時候,惠子或許可以做到冷血無情;可是當父親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並且抱著她嚎啕大哭的時候,她就是有一顆再冷再硬的心也撐不住了。

    當初在靖國神社外圍的山裡,惠子就說過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父親,說白了就是怕面對父親苛責和失望的眼神;如今終於見了,惠子所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有的只是痛哭和悲傷。

    「爸爸……」惠子也抱住了父親,同樣大哭起來。

    剛打過兩三招的我和上原飛鳥也停下動作,看著這一對抱頭痛哭的父女二人。哭過一陣,隆一趕緊去擦惠子的眼淚,說好了乖女兒,不哭了啊,受委屈了吧,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惠子抽抽搭搭,說沒有,我沒有受委屈。爸爸,是我對不起你……

    隆一卻摀住惠子的嘴巴,說好了,以前的事都不要說,你永遠都是爸爸的乖女兒,我們回家去吧?

    惠子抽泣著點頭。

    隆一拉了惠子的手,說我們走、我們走。

    惠子跟著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住腳步,哽咽地說:「可是爸爸,我回不去了啊……」

    是啊,惠子現在是山口組的組長,手底下有數萬的會員,早已身不由己。隆一卻搖搖頭,說女兒,我沒打算讓你怎麼樣,我也知道你現在的身份,爸爸不想探究其中的細節,爸爸只想讓你回家一趟,吃一頓爸爸親手做的料理,之後你想去哪去哪,行麼?

    惠子點了點頭。

    「好、好,你們兩個也一起來吧!」隆一笑得像個三歲孩子,拉著惠子的手就走,我和上原飛鳥接到邀請,也跟了上去。

    坐在惠子的車上,隆一侷促地像個小孩,不斷地說這車真好。

    惠子破涕為笑,說爸爸,我還有更好的車,回頭帶你坐坐。

    隆一搓著手,說好啊,女兒有本事了。

    到了長詔郡,來到惠子家的武道館。自從惠子失蹤,隆一四處尋找惠子,就無心再經營武道館,所以這武道館也有大半年沒開過了。隆一用鑰匙把門拉開,一陣煙塵蕩了出來,我們便走了進去。

    這是家庭式的武道館,前面的大廳用來授課,後面則是惠子和她父親居住的地方。這裡曾經作為長詔郡第一的武道館,過去當然門庭若市,不過現在卻荒的不像樣子,到處都積滿了灰塵。

    我們穿過大廳,走到後院,來到他們居住的地方;這裡要好一些,灰不是那麼的多,不過顯得有些散亂。隆一匆忙收拾了幾下,便讓我們坐,說他去廚房給我們做吃的。

    「爸爸,我陪你去。」

    惠子和隆一去了廚房,客廳裡只剩我和上原飛鳥,我倆大眼瞪小眼,誰都不和誰說話。廚房裡傳來歡聲笑語,看來這重聚的父女二人處得確實不錯,不過我和上原飛鳥就尷尬了,尷尬得簡直要擰出水來。

    我想打開電視,結果遙控器沒電了,走過去鼓搗了半天才把電視打開。東洋有不少節目都很精彩,綜藝節目、電視劇之類的都挺好看,不過我覺得上原飛鳥可能不愛這些,便自作主張地調到了一個拳擊節目。

    上原飛鳥果然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不過看了一會兒,他就嘆了口氣:「太弱了。」

    我不知這話是不是對我說的,只好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上原飛鳥又說:「沒意思。」同時一臉鄙視地看著我,似乎在質疑我的品味。

    我明白了,這是叫我換台。

    於是我又換台,正尋思這傢伙到底喜歡什麼節目的時候,上原飛鳥已經主動上來切換頻道,最終換到了一個播放哆啦A夢的台。

    「……」臥槽,原來他喜歡這個啊?

    號稱東洋第一劍客的上原飛鳥,竟然喜歡哆啦A夢,說出去有誰會信?

    上原飛鳥確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每當哆啦A夢拿出一件新道具的時候,他就興奮的手舞足蹈;播到片尾曲和片頭曲的時候,他竟然還跟著哼哼,能一字不差地跟著唱下來。

    「怎麼樣,好看吧?」上原飛鳥得意洋洋。

    「……好看。」好吧,他高興就好,能保持童真也挺不錯。

    兩集哆啦A夢過後,隆一的料理也做好了,惠子端到餐桌上去,招呼我和上原飛鳥過來吃飯。我們四人坐在餐桌上,吃了一頓溫馨十足的午飯,期間隆一給我們講惠子小時候的故事,逗得我和上原飛鳥哈哈大笑。

    吃過了飯,惠子要收拾碗,但是隆一讓她坐著,說她是孕婦了,要注意休息。等隆一收拾完了出來,惠子便站起來,說爸爸,我要走了。

    隆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這麼快嗎?

    惠子點點頭,說那邊還有點事,我有空會再回來看您。爸爸,武道館再開起來吧。

    「好,一定。」隆一開心地搓著手。

    「爸爸,走了。」

    惠子轉身而去,隆一想出來送,但是被惠子給拒絕了,隆一也乖乖得沒有出來。我們三個一起出來,走到門口,惠子突然對我說:「左飛,謝謝。」

    「不客氣。」我說。

    「但是,我不會改變初衷。從這個門出去,我們還是敵人。」

    「……隨你。」我輕輕嘆氣,看來這一切都白做了。

    惠子拉開門出去,上原飛鳥也跟了上去。

    我故意停了一會兒,才出去。

    但是出去以後,發現惠子和上原飛鳥並沒有走,而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目光直視前方。

    我也看了過去,一個臉上帶著「般若」面具的人站在那裡。

    正是櫻花神。

    「惠子,我很失望。」櫻花神輕輕嘆了口氣:「為什麼要背叛我?」

    ps:晚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3
2000 背叛的下場,是死

    惠子家武道館的外面就是馬路,櫻花神就站在馬路中央。

    長詔郡本來就是個小郡,此時又是午後,馬路上也沒什麼人,我們就這樣面對面地站著。

    惠子沒有說話。

    因為她知道,這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都已經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和惠子一整天都在一起,一起玩樂、一起打架、一起回家、一起吃飯,如果你是櫻花神,你會相信我倆之間沒有貓膩嗎?哪怕惠子對天發誓。都不可能洗清了吧。

    惠子回頭看我。

    我聳聳肩,說不是我叫來的如果我有這本事,早就設好圈套埋伏他了。

    惠子又看向櫻花神,說你想怎樣?

    她知道辯解沒用,索性就不解釋了,直接問櫻花神的打算。櫻花神冷笑一聲,說背叛我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說著,便朝我們這邊走來,渾身殺氣四溢。

    說起來櫻花神也是可憐,麾下的四大王座死了三個,還有一個叛變了,殺個人都得自己動手。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讓我女兒死?!」一聲怒喝突然響起,手持武士刀的隆一竟然衝了出來。毫不猶豫地站在惠子的身前,衝著櫻花神怒目而視。

    隆一很高很壯,猶如天神下凡,站在前面像是一座山峰,將我和惠子、上原飛鳥擋在身後。不過我們都知道他是螳臂當車,他不可能擋得住櫻花神,所以惠子著急地叫:「上原,把我爸帶走!」

    上原往前閃了一步,伸手就去抓隆一的胳膊。

    與此同時,櫻花神冷笑一聲。身子如閃電般竄了過來,伸手便抓向隆一的脖子。上原飛鳥見狀,立刻抽出長劍刺向櫻花神,櫻花神的雙手一揚,十數片粉色櫻花便飄了出來。

    上原飛鳥好像不知那是什麼東西,依舊往前衝著,我大叫一聲小心,上原飛鳥才有點反應過來,手中長劍一抖,那些櫻花便被他蕩了開來,但還是有兩三片沾到了他的衣襟上。

    轟轟轟!

    炫目的白光閃現,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也跟著響起,上原飛鳥整個人都被炸飛了出去,而櫻花神依舊伸手朝著隆一的脖子抓來。惠子又慌張地看向我,我立刻閃了一步,抓著隆一的胳膊便往後甩去。

    「惠子,惠子!」隆一伸手大叫,砰的一聲撞在門上。

    隆一的擔心沒錯,櫻花神又伸手朝著惠子抓去。我立刻攔在惠子身前,同樣伸手朝著櫻花神抓去。這還是我第一次和櫻花神正面交手,我完全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我不能退縮。

    然而就在我們即將觸到一起的時候,櫻花神的手突然又抖了抖,十數片櫻花便朝我飄了過來。

    我知道這櫻花的厲害,立刻腳尖一點,身子往後退去,躲開這些櫻花的同時,又將惠子也抓在了手裡,迅速退到了一邊。轟轟轟的爆炸聲再次響起,炫目的白光也逼得我閉上眼睛。

    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赫然發現隆一再次手持長刀朝著櫻花神撲了過去。

    「左飛,快帶惠子離開!」隆一大叫,同時一刀斬向櫻花神。

    櫻花神的身子一閃,輕輕鬆鬆便避開隆一這刀,而且他好像並不屑於和隆一動手,又朝著我和惠子走了過來。隆一當然不放過他,再次一刀斬向櫻花神的後背。

    「不!」惠子絕望地大叫。

    就在此時,隆一的身上發出炫目的白光,接著轟轟轟的聲音響起。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我們面前炸成了碎片,鮮血和殘肢頓時濺了一地,那柄刀倒是沒碎,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而櫻花神連頭都沒有回,繼續朝著我們走來。好似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而惠子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情景,整個人都呆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隻眼睛空洞而無神,看上去像是精神崩潰了一樣。

    我當然不會還傻站著。一手將惠子攔腰抱起,回頭便朝著惠子家裡跑去。惠子趴在我肩頭不懂不鬧,身後傳來櫻花神的怪笑,並有呼呼的風聲傳來,我知道櫻花神追上來了。

    然而就在此時。身後卻傳來另外一個聲音,似乎又有人衝了上來,和櫻花神纏鬥在一起。我撲進惠子家的武道館裡,回頭用腳把門踢上的剎那,看到原來是上原飛鳥又站了起來。剛被炸過一次的他現在身上鮮血纍纍,看上去受傷不輕,但還是憑著手中一柄長劍阻攔著櫻花神的去路。

    櫻花神不斷擊出櫻花,但上原飛鳥這次學精了,會用劍將那些櫻花全部盪開,二人的四周不斷響起轟轟轟的爆炸之聲。練劍的人出招,一般都講究個輕盈疾快,上原飛鳥也是如此,一柄長劍舞得眼花繚亂;然而櫻花神的速度卻更快,不斷在上原飛鳥的身前遊走,很快就抓住機會往他後背又貼了幾片櫻花。

    轟轟轟!

    爆炸聲再次響起,上原飛鳥又被炸飛出去。

    櫻花神嘿嘿一笑,再次朝我追了過來;然而他剛走兩步,便走不動了,低頭一看,原來是上原飛鳥抓住了他的小腿。上原飛鳥連遭數下轟炸,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爛爛,看上去已經完全沒有個人樣了。

    櫻花神抬起另一條腿,狠狠朝著上原飛鳥的腦袋踢去。砰砰砰,砰砰砰,然而上原飛鳥就是不肯鬆手。

    「走啊,快走!」上原飛鳥衝我大叫。

    我的心裡一緊,抱著惠子繼續往裡間衝去,連過了幾道門,都把門給關上了。我衝進惠子家裡,不是要自尋死路,而是因為剛才在他家吃飯的時候,知道他家還有一道後門,後門出來便是一大片低矮平房,其中路線錯綜複雜。身後不斷傳來破門之聲,顯然是櫻花神追了上來,看來上原飛鳥已經遭遇不測。

    我沒有時間傷春悲秋,也沒有時間痛恨櫻花神的狠毒。我抱著惠子穿過後門,一頭鑽進陰暗複雜的小巷子裡。我在長詔郡呆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這邊的路線還算熟悉,抱著惠子飛快地奔跑在其中,同時不斷左拐或是右拐。

    身後的聲音漸漸弱了。櫻花神雖然名字叫神,但他終究是個人,是人就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在巷子裡奔行一陣,又走過一個岔路口,我便衝向路邊一棟普普通通的宅院。

    宅院的門上著鎖,不過我摸出鑰匙,將鎖打開,抱著惠子奔了進去;進去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下外面,發現櫻花神並沒有追上來,便放心地鎖上了門,然後穿過院子,奔進主屋之中,將惠子放在床上,又把所有的門窗全部鎖好,趴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面沒有聲音,才返到床邊蹲下。

    惠子依舊一臉痴呆的表情,顯然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打擊是啊,不久前還給自己做飯吃的父親,就這麼在她眼前炸成了碎片。放誰身上能受得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又摸出手機給猴子打了個電話,把我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猴子得知櫻花神出現在長詔郡,還把隆一和上原飛鳥都殺了,也是驚得不輕,問我現在在哪。

    我說我和惠子在以前咱們住的地方,櫻花神暫時應該找不到這。

    以前我們在飛鷹處借宿的時候,飛鷹將這套宅子送給我們,我們在這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我有這的鑰匙;剛才在巷子裡奔行,我知道自己抱著惠子是肯定甩不開櫻花神的,遲早要被他追上來,所以就想到這裡,決定暫避一下。

    猴子說好,讓我就呆在家裡。哪都別去,現在就派人來支援我。

    洪門分部遍佈東洋各地,青族也是如此,所以在北海道我們也有人。除了給猴子打求援電話,我也給千夏打了一個,畢竟稻川會在北海道的勢力也挺大的,千夏也是一樣,說會馬上派人來支援我。

    掛了電話之後,我知道小小的長詔郡,馬上就會變得熱鬧起來了。

    「惠子,惠子?」我又坐到床邊,抓起惠子的手,輕輕叫著她的名字。

    惠子還是一副呆呆的表情,卻有眼淚流了出來。

    我知道她有意識,便把我們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讓她放心,說馬上就會有人來支援我們的。惠子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我擔心她出什麼事,便不停地安慰她。

    終於,惠子說了句話:「怎麼辦左飛,我沒有爸爸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我伸手把惠子抱住,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說我們會給你父親報仇!

    惠子趴在我的肩頭,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上原也死了麼?」惠子又問。

    「我不知道。」話雖這麼說,可我知道上原飛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要殺了櫻花神」惠子咬牙切齒地說著。

    「好,我們一起殺他!」

    就在這時,院外的大門突然傳來敲擊之聲,咚咚咚、咚咚咚,聲音很輕,顯得小心翼翼。

    我的心裡一驚,因為無論是猴子的援兵還是千夏的援兵,都不可能這麼快就來的。

    那會是誰?!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4
2001 上原飛鳥的秘密

    因為不確定對方的身份,所以我立刻示意惠子安靜。

    我們兩個屏著呼吸,各自都靜悄悄的,假裝屋子裡沒人。但對方好像篤定屋裡有人,不斷地敲著門,還有幾聲微弱的叫喊傳來:「飛哥,飛哥!」

    能叫我飛哥,是熟人!

    我又仔細辨認了一下聲音,聽出這是天鷹,心裡還覺得奇怪,雖然天鷹離我最近,但因為他實在太弱,猴子是不可能讓他來支援我的。我讓惠子繼續躺著,便出去開了門,門外果然站著天鷹,不過只有他一個人。

    我趕緊將他拉進來,又探頭看看門外,才把門關上了。

    我問天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天鷹說之前隆一家門口發生惡戰,長詔郡又不大,所以立刻就傳開了。長詔郡認識我和惠子的不少,所以天鷹立刻分析出來我在這裡,還說他已經把拳館的兄弟召集起來,分別安排在了附近的各個路口,就是一隻蒼蠅也不放進來。

    我一聽就知道糟了,櫻花神這會兒肯定還在巷子裡尋我,天鷹的手下守在附近路口,就等於把我藏身的位置給出賣了;而他的手下又完全不是櫻花神的對手,所以他反而是好心辦了壞事!

    我立刻給天鷹下令,讓他把附近的兄弟撤走;天鷹不知為何,但還是趕緊按我的吩咐行事。但是已經遲了,他剛拿出手機,就聽外面不遠處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

    我的腦子嗡一聲響,知道位置已經暴露,立刻衝進屋內把惠子抱起。這時候天鷹也反應過來了,一邊往門口跑一邊叫:「飛哥,你趕緊到拳館去,門口有輛皮卡車,鑰匙就在車上;你快走,我擋住他!」

    說話間,我也奔到了院子裡,說:「你別擋了,趕緊跑吧,有多遠跑多遠,你不是他的對手!」

    也不知天鷹聽到沒有,反正他已經奔出門去。我則腳蹬窗檯,飛身上了房頂,回頭一看門外的巷子,櫻花神果然正朝這邊奔來,而天鷹卻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還好,天鷹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我抱著惠子,立刻在房頂上奔走起來,而身後不斷傳來爆炸和慘叫之聲,顯然是天鷹的那些兄弟不斷遭到櫻花神的屠戮。我一咬牙,隨便朝著一間宅子俯衝下去,吩咐惠子自己藏好,便又重新奔上房頂,朝著原處奔去。

    遠遠地就看見巷子裡已經倒了一地的屍體,但還是不斷有人朝著櫻花神撲了上去;櫻花神的雙手一揚,我認得他這個動作,知道他又要拋出櫻花,當即大叫:「櫻花鬼,爺在這裡!」

    說完便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了出去。

    我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櫻花神一定追了上來,畢竟櫻花神可沒興趣和那些傢伙纏鬥;果然,身後傳來呼呼的風聲,櫻花神跟了上來,而且越來越近。

    我把惠子放下,又返回去吸引櫻花神,一來是抱著個人肯定不方便,二來則是不想天鷹的那干兄弟白白送死,畢竟都是華人,於心何忍?可是把櫻花神引過來了,又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不斷地往前跑,在這片房頂上跳來跳去;我記得天鷹說過拳館門口有輛皮卡車,如果能開上車的話肯定比櫻花神要快,所以我又往拳館的方向而去。

    但不等我到拳館,櫻花神已經離我咫尺之遙,拋出來的櫻花也在我身邊炸開好幾回,要不是我躲得及時,恐怕已經被炸成飛灰。就在這時,房子下面突然傳來喊叫:「飛哥,過來!」

    我往下一看,天鷹竟然去而復返,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大幫華人,這些人各個手裡都持著槍,長槍短槍衝鋒槍個個都有。原來剛才天鷹不是跑了,而是回去拿槍去了。

    見狀,我立刻俯衝下去,櫻花神也跟了上來,而天鷹等人則一起朝著櫻花神開火。

    砰砰砰啪啪啪……

    數十支不同種類的槍噴著火舌,子彈密集地射向我後面的櫻花神;櫻花神倒也厲害,伸手一撩衣服,那些子彈便被盡數擋了下來,比我的烏金蟬衣可厲害多了。

    但櫻花神畢竟是人,而不是神,身手和衣服再厲害,也扛不住這麼密集的火力;於是立刻往後退去,眨眼間便消失在這一片平房之中。看著這幕,我不由得感嘆現代科技是好,不給那些強大高手獨霸天下的機會,強大的櫻花神竟然被天鷹等人給逼退了,說出去誰會信啊?

    但,這些槍火只能逼退櫻花神一時,他肯定還會捲土重來,在猴子和千夏的援兵到來之前,我的處境仍舊相當危險。天鷹看出我的擔心,說沒關係,他已經把附近所有大圈幫的兄弟召集起來,而且人手一支槍,就不信擋不住那個傢伙。

    時至此刻,也只能暫時依靠天鷹,於是我便把惠子接了出來,和天鷹一起回到拳館。拳館這邊果然聚集了好多人,都是大圈幫的兄弟,以前在東洋地位不高;因為我們的到來,也算活得有頭有臉,所以很願意為我們賣命。

    同時,天鷹還把隆一的屍骨收了起來;值得慶幸的是,上原飛鳥還沒死,但是已經身受重傷,渾身被炸得不像樣子,離死也不遠了。在我和惠子東躲西藏的時候,天鷹就已經請來醫生看過,說這人還能活著就是一個奇蹟,世界上沒有任何醫療手段能救他的性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我來以後,便讓醫生不要放棄,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我會幫他的忙。

    當著醫生的面,我開始用真氣為上原飛鳥療傷,先護住他的心脈,又去治療其他地方;看著上原飛鳥的身體一點點好轉,醫生都咋舌不已,不斷感慨這是奇蹟。

    手術做完以後,上原飛鳥活了下來,但是看樣子要昏迷一段時間。

    大圈幫那些人守在門外,櫻花神始終沒有出現,一直到猴子和千夏派來的援手趕來,櫻花神也沒有出現,看來確實已經走了。

    我們攻不進去他的地盤,但他也休想在我們的地盤放肆,對不對?

    隆一的屍骨被收拾在一口棺材裡,惠子哭成了一個淚人,我始終陪在她的身邊。近段時間以來,我已經見多了這種生離死別,感覺我們在東洋將近這一年裡,死去的人要比我們之前在華夏多的多。

    接下來,當然是要為隆一舉辦葬禮。

    以惠子的身份,陣仗當然搞得極大,山口組眾多高層均有出席,千里迢迢地從東京趕到北海道,又趕到長詔郡這個小地方。除此之外,猴子他們也都出席了葬禮。

    一時間,小小的長詔郡裡充斥著來自各大勢力的黑色成員。

    此役過後,惠子當然加入了我們這邊,現在沒有誰比她更加痛恨櫻花神了。於是在王麻子的組織下,各方勢力的大佬又聚在一起多次開會,商討如何幹掉櫻花神。

    現在整個東洋的地下世界均在我們手中,櫻花神已經孤家寡人、千夫所指,所有矛頭都對準了他;眾人磨刀霍霍,就等著幹掉櫻花神了。

    大佬們開會,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可參與可不參與,不過我一般都不參與,等他們商量出結果來,照做就是。

    因為上原飛鳥受的傷實在太重,所以葬禮過後,我又給他療了幾次傷,看著他一點一點好起來還是蠻有成就感的。不過上原飛鳥始終悶悶不樂,我給他帶來哆啦A夢的漫畫書,他竟然還是不太高興。

    怪了,搞什麼鬼?

    在我的再三追問之下,上原飛鳥終於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真的不和惠子在一起麼?」

    我一臉「……」的表情,說你一個保鏢,還關心主子的這種事情啊?

    上原飛鳥長嘆了一口氣。

    我突然明白過來什麼,驚訝地說:「你喜歡她?」

    「不只是喜歡。」上原飛鳥沉沉地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

    我簡直要瘋了,腦子已經完全處於當機狀態,這種事要說起來簡直也太狗血了,我根本無法想像惠子、上原飛鳥、筱田建市三人到底是個什麼關係,這麼看來的話,上原飛鳥是給筱田建市戴了綠帽?

    天,這世界太瘋狂了,我終於知道上原飛鳥為何對惠子這麼忠心耿耿了。

    不過好在我也不是特別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

    「所以我不希望你和惠子在一起。」上原飛鳥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在一起的。

    「真的?」上原飛鳥仍舊不放心地看著我。

    我哭笑不得,說真的,你陪我一起幹掉櫻花神,我就馬上回我們國家去了,這輩子都不會和惠子見面。

    「就這麼定了!」

    上原飛鳥一下就跳起來:「什麼時候去?」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快了。」

    經過王麻子他們多次開會,還是沿襲了之前的戰略,即通過對政府施壓,讓政府方面處置櫻花神。這一次,惠子、娜娜、千夏三大暴力團的大佬同時向政府檢舉櫻花神,聲稱櫻花神的罪行已經罄竹難書,整個東洋的地下世界都容不下他;並稱政府如果繼續裝聾作啞,那麼她們就要用自己的手段去做掉櫻花神,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就誰也不知道了。

    東洋政府方面考慮再三,最終給出一個折衷的意見。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4
2002 櫻花:最終之戰

    在這之前,我們的勝面本來已經很大,但是因為山口組的突然加入,櫻花神得到苟延殘喘的機會,一直強撐到現在;如今,各大勢力都將矛頭指向罪行纍纍的櫻花神,要求東洋政府方面處置於他。

    這麼多大佬出面,東洋政府必定頂不住壓力。但,櫻花終歸是官方的組織,如果處置了櫻花神,那豈不是打了政府的臉?像東洋這種至今仍不承認自身在二戰中所犯錯誤的國家,可想而知,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所以對方經過討論之後,給出我們一個答案,依舊保留櫻花組織,但是革除櫻花神的職位。也就是說,只要櫻花神還在位一天,他就是政府的人,我們不能對他下手;但櫻花神離職之後,就任由我們來處置了。

    到時候就是我們之間的私仇,和官方沒關係了,東洋政府就這樣一腳把櫻花神踢開了。

    好一招棄車保帥,東洋政府之無恥可見一斑。

    但我們來到東洋,可不僅僅是要除掉櫻花神的,更想把櫻花組織一鍋端掉;王麻子則告訴我們,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先干掉櫻花神再說,櫻花組織的事再往後推,總有辦法解決。

    也只能這樣了。

    官方確定的櫻花神離職之日在下個月的5號,距離現在已經不到半個月了。在這半個月內,櫻花神要將所有的公務和權力移交,然後在5號當天離開靖國神社,下山解決我們之間的「私仇」。

    非常之好。

    在半個月的時間裡,我們養精蓄銳、調兵遣將,準備迎接最終之戰。

    我、猴子、黃傑和鄭午,也進入了最後緊鑼密鼓的訓練之中,希望能在和櫻花神的最終對決之中增加幾分籌碼;但無論是誰,都沒能突破九重境界,這也正常,哪兒有那麼容易?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東洋政府之所以把櫻花神的革職之日定在5號,是因為4號這天,首相大人又參拜了一次靖國神社;全世界的鏡頭都把聚焦在這裡,面對世界各地一浪高過一浪的反對聲,東洋方面無動於衷。

    國內各大網站的評論區也被刷爆,無數網民痛罵東洋首相,詛咒「靖國神廁」早點炸掉才好,最好來一場地震,全部塌了。

    輿論是過激了點,但也代表最普遍的民意。

    5號這天清晨,無數輛車子從東京的不同地點出發,最終聚集於靖國神社的山腳下。這些人裡,有洪門的、青族的、梅花的,甚至連零散的大圈幫也來了不少人;還有稻川會、住吉會、山口組。

    以及,大大小小種類繁多的東洋本地勢力組織他們和櫻花神沒仇,只是自發而來,趁機站隊而已。而在不久之前,他們還誓死效忠櫻花神,見風使舵的傢伙全世界到處都有;這些人注定是草,風往哪裡吹,他們就往哪裡刮。

    山腳下聚集了數百輛車,上千號人,這麼多的人只為殺一個櫻花神,著實有點殺雞用牛刀了。作為這次行動的統帥王麻子分析了一下雙方戰力,認定我們的勝率在百分之百。

    其實這都不用分析,我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

    這一戰注定我們會贏,而且會贏得輕輕鬆鬆;但這輕鬆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這一年來我們鍥而不捨的努力,包括無數為此犧牲的先烈和前輩,方才有此結果。

    就好像學霸之所以能輕輕鬆鬆地考取清華北大,也是因為他們在過去十幾年間裡風雨無阻的努力。

    種什麼花、結什麼果。

    清晨的陽光籠罩整座靖國神社,數百輛車子停在神社大門前面,一直排到下山的路很遠很遠。這裡可稱人山人海,但除去我們核心圈裡的數人面色沉默之外,其他人的神色則比較輕鬆,現場有說有笑、氣氛挺好。

    距離神社門口最近的便是我們這一圈人,有梅花將軍王麻子、洪門龍頭孫孤生、青族族長黃傑,還有稻川會會長千夏、住吉會會長娜娜、山口組組長惠子,以及我、鄭午、馬傑、神谷一郎、上原飛鳥和梅花十二少。

    陣容十分華麗,櫻花神不死都不行。

    如何對付櫻花神,大家之前討論過不止一次。我們這麼多的絕頂高手,足以對櫻花神形成碾壓之勢,但唯一棘手的是他那些無處不在、神鬼莫測的櫻花炸彈;有人曾提議穿上防暴服,但搞來以後試了一下,實在是太笨重了,反而影響自身行動;因為有上原飛鳥之前對戰櫻花神的經驗,所以大家最後還是決定輕裝上陣,到時候讓有兵器的衝在前面盪開那些櫻花就好。

    戰略、戰術都規劃好了,現在只等櫻花神出來,分分鐘送他上西天。

    千夏和我站在一起,身子有些發抖,她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殺父仇人馬上就要現身,心緒有些激動。和她一樣體會的還有惠子,兩個女生如今處境一樣,自然多了些心有慼慼焉的感覺。

    如今大敵當前、同仇敵愾,曾經的那些小恩怨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日頭漸漸升高,卻還是不見櫻花神的影子。但我們不怕他跑了,因為這地方早已被我們圍得水洩不通。我走到猴子身前,問:「幹掉櫻花神後,咱們能回國麼?」

    櫻花神還沒死,但我已經在幻想回國以後的事了,想想如花兒一般的王瑤,還有許久不見的朋友和家人,當真歸心似箭;但當初和國家講好,不止要干掉櫻花神,還要端掉櫻花組織才能回國。

    目前看來,東洋政府並不打算放棄櫻花這個組織,這就相當有難度了;我們在東洋這地界就是混得再風生水起,也不可能和人政府對著干吧?

    猴子也不知道答案,所以看向王麻子。

    王麻子肯定地說:「我幫你們問過了,國家十分認可你們做出的貢獻,說你們可以回去;只是你們走了以後,我還要繼續留下來對抗櫻花組織。」

    說到最後,王麻子笑了起來:「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或許我得一輩子留在這了,真羨慕你們啊。」

    「沒關係,我陪你。」旁邊突然響起黃傑幽幽的聲音。

    我們知道,黃傑還是沒有放棄他東洋皇帝的夢,他同樣願意為了這個夢想奮鬥終生。

    「出來了!」

    就在這時,惠子恨恨的聲音突然響起,現場眾人齊刷刷地回過頭去,只見靖國神社之中確實慢慢走過來一個人,身材高大,面上戴著般若面具,正是櫻花神。

    一步步走過來,氣定神閒、氣場強大,好似完全不將大門外的千軍萬馬放在眼裡,頗有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邁氣魄;就這份氣魄,現場眾人便無人敢小覷他。

    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現場有不少人都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見他就恨得牙齒癢癢,也顧不上欣賞他的什麼氣魄,當即就想沖上去將他撕成碎片。只是之前就籌備好作戰計畫,誰第一撥誰第二撥、誰攻前誰攻後、誰當肉盾誰下陰招,都是有謀劃的,分毫也亂不得,所以大家都耐著性子沒動。

    櫻花神一直走到我們身前十幾米處,方才停下腳步,抬頭朝我們一圈人看過來:「都到齊了?」語氣之輕鬆令人驚詫,就好像今天要被殺的不是他,而是我們一樣。

    王麻子陰沉沉道:「別故弄玄虛了,早死早超生吧。」

    櫻花神嘿嘿笑了兩聲,挨個朝我們看過來,看一個便點一下頭,說不錯不錯,來得確實挺齊。然後又嘆了口氣,說東洋的地下世界果然不行了,竟然叫一群娘們當道,而且這群娘們還不分黑白,不僅和那幫下賤的華人搞在一起,還反過頭來對付始終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的我……唉,東洋遲早毀在你們手上!

    「你這種人活著,東洋才會被你毀掉吧?」娜娜聲色俱厲地反擊。

    惠子則大罵:「跟他廢話什麼,直接宰了他吧!」

    王麻子點頭,衝我們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立刻按照作戰計畫行動,分從不同方向朝著櫻花神包抄過去。

    而櫻花神卻大笑起來,說一幫可笑的凡人啊,你們真的以為能殺了我麼?這世上能殺死我的,只有我自己啊!

    說著,他突然摸出一柄刀來,反手刺在自己胸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而他的人則仰面倒在了地上。我們準備上前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震驚地望著這一幕,王麻子上前查看一番,說:「死了!」

    現場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櫻花神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自殺死的。在來之前,我們幻想過一場生死搏殺的決鬥;為了這場戰鬥,我們已經準備了一年。

    可是怎麼都沒想到,戰鬥竟以這種方式而結束了!

    「啊……」

    惠子突然像瘋了一樣地撲上來,衝著櫻花神的屍體又踢又打;不僅沒有人阻攔她,反而衝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對著櫻花神的屍體百般蹂躪,而且大多數人都和櫻花神沒什麼仇,真正有仇的我們這些人反而站在一邊沒動;生前高高在上的櫻花神,死後竟然遭到這種待遇,不得不說令人感慨。

    可不知怎麼回事,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地上,櫻花神的屍體已經被凌虐得不像樣子,面具都不知被人踢到哪裡去了。無論怎樣,櫻花神畢竟是死了,一場「虐屍」的狂歡過後,跟著來的眾人也算是表過忠心,紛紛打道回府。

    我們幾人同坐一輛車子,朝著下山的路開去。開到一半,鄭午要下車尿尿,我們便把車子停在路邊,一輛輛車子從我們身邊駛過,我看著鄭午尿尿的時候撩起衣擺,突然想起什麼,腦子轟得一聲響,震得我嗡嗡嗡響。

    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櫻花神沒死!」我大叫。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5
2003 櫻花神的野心

    櫻花神沒死!

    可想而知,在我喊出這五個字後,有著多麼石破天驚的效果,猴子他們齊刷刷地看向了我,問我怎麼回事?而我因為太過激動,指著還在撒尿的鄭午的背影:「他,他……」

    「你的意思是,鄭午才是櫻花神的真身?」猴子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不是不是。」

    我趕緊解釋,說鄭午剛才撩起衣擺,讓我想起櫻花神曾經做過同樣的動作。之前在長詔郡,天鷹曾領了一群大圈幫的沖櫻花神開槍,櫻花神就是這麼一撩衣擺,便將那些子彈盡數擋下。

    當時我還感慨櫻花神這衣服太厲害了,比我的烏金蟬衣都厲害。

    也就是說,櫻花神這傢伙渾身上下都是刀槍不入的,那麼他怎麼能夠自殺,又怎麼能夠被人砍得七零八碎?所以我斷定之前那個死在我們面前的櫻花神是假的,只是個替身而已,真正的櫻花神玩了一出金蟬脫殼,還在靖國神社裡面,只待我們離開之後,他便逃之夭夭!

    「只憑這一點也不能斷定他就是替身。」猴子說:「或許他為了自殺,故意換了衣服呢?他走出來時的那份氣度,沒人能夠模仿!」

    我還是搖頭,說你忘了?魏老也有替身,而且模仿起魏老的氣度來同樣惟妙惟肖,這些分身常年以真身之名遊走四方,不知不覺間沉澱出這種氣度也很正常。而且我像櫻花神那種狡詐陰險、胸藏野心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自殺?派出分身假死、真身逃離,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啊,反正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隨便誰戴上般若面具都能冒充。

    總之,不管櫻花神是真死還是假死,我們都該回去看看,免得那個傢伙將來東山再起、捲土重來!

    猴子一拍大腿,說有理,咱們這就回去看看。

    猴子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衝著還在路邊撒尿的鄭午大喊,讓他上車。鄭午這泡尿不知憋了多久,竟然還沒尿完,只能尿到一半,匆匆忙忙剎住,兜了就往車上跑,問我們怎麼回事?

    猴子說櫻花神可能沒死!

    鄭午在褲子上擦了擦手上沾染的尿液,說沒死?那就讓他再死一回!

    猴子一邊開車,一邊讓我給王麻子打電話說明情況,讓大夥都趕緊回來。我們之前本就是最後一撥才下的山,鄭午撒尿又耽擱了一會兒時間,現在路上只有我們一輛車了。

    一打電話,才知道王麻子他們已經出山了,果然個個歸心似箭,急著想吃慶功宴去。王麻子聽過我的分析,大呼有理,說櫻花神幹得出這種事情,還說馬上就帶著大夥返回去。

    猴子開車迅猛,等我掛了電話,已經返回靖國神社門口,這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櫻花神」的屍體還在那裡孤零零地躺著。鄭午第一個跳下車去,又沖那具屍體轟出數拳,說我讓你裝死、讓你裝死!

    然後直起身來,說好了,死透了。

    我們幾個都是一臉「……」的表情,並沒人想搭理他。猴子對馬傑說:「進去看看。」

    馬傑點頭,一閃身便竄進靖國神社之內,又一閃身便消失了蹤跡。我們幾個也進了靖國神社,裡面零零散散地有些工作人員正在走動,看到我們去而復返還挺驚訝。

    鄭午追上來問怎麼回事,櫻花神已經死了幹嘛還來?

    我剛要解釋,四周忽然傳來轟隆隆猶如山崩地裂一般的恐怖聲音;我們幾人立刻背靠背面朝四方站好,只見四周竟然憑空生出一張足以遮天蔽日的超級鐵網,將整個靖國神社罩在其中,連隻鳥兒都飛不進來了。

    這樣的設施,猴子家也有。

    當年四月剛剛降生,就遭到無名狙擊手的刺殺,孫家一時間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也啟動過類似這樣的終極防禦措施,將整個孫家罩在其中。

    看來我們的猜測果然沒錯,櫻花神沒死!

    與此同時,四周又嘩啦啦地湧出不少身影,足有百來號人,各自手持刀槍棍棒,不過唯獨不見櫻花神。猴子舉目四望,說櫻花神,你怎麼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就我們幾人在這,你也不敢出來?

    四周寂靜無聲,仍舊不見櫻花神的身影。

    猴子繼續說道:「櫻花神,你好大的膽子,連你主子的話都不聽了;你主子命你離職下山,你不僅窩在這裡不走,還繼續操控櫻花成員,是不是想造反啊?」

    話音落下,四周終於起了一些騷動,接著人群散開,一個臉上戴著般若面具的高大人影走了出來,正是櫻花神。鄭午直接叫了出來:「臥槽,怎麼又出來一個櫻花神?」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外面那個是假的?」

    我們也同樣吃驚讓我們吃驚的不是櫻花神的真身終於現身,而是因為櫻花神手裡還抓著一個乾巴瘦小的老頭,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東洋的現任首相大人!

    天,櫻花神竟然綁架了首相!

    首相大人昨天確實才來參拜過靖國神社,還鬧得整個國際都沸沸揚揚,多少人在網上詛咒這位首相大人早點去死,哪裡想到他竟然被自己人給綁架了別說首相跟前的安保是干嘛吃的,他們哪裡是櫻花神的對手!

    和電視上意氣風發的首相不同,現在的首相大人像只小雞仔一樣被櫻花神捏在手裡,眼神中滿是驚恐,而且還鼻青臉腫的,看來沒少挨揍。看來這櫻花神真是膽大妄為,不聽主子的話算什麼,直接把主子給抓起來了!

    猴子摸著腦袋,說櫻花神,你這是干嘛,不會是想用他來威脅我們吧?拜託你搞搞清楚,我們可是華人,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巴不得你早點殺了那傢伙吶。

    首相一聽,露出更加驚慌的神色,顫抖著說不要、不要!

    「嘿嘿嘿……」

    櫻花神笑著,抓著首相脖子的手微微用力,首相便疼得嗷嗷叫了起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櫻花神根本不看手裡的首相大人,直視我們說道:「太天真了,我想殺你們,還用得著用他來威脅麼?」

    猴子遮著眉頭,說那你想幹什麼?

    櫻花神的聲音陰沉沉的:「我已經知道你們是華夏政府派過來專程對付櫻花的特工;試想,如果東洋的首相大人死在幾個華人特工手上,那會在國際上掀起多大的波瀾?可想而知,兩國距離交戰也就不遠了吧?嘖嘖,一想到能夠重現幾十年前的那場戰爭,我就渾身覺得熱血沸騰起來了啊!這一次,我們東洋一定不會再輸,一定可以將整片華夏大地拿下!」

    直到這時,我們才知道櫻花神的真正目的:他要把首相大人殺了,再栽贓到我們幾個身上,好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用心何其歹毒!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華夏和東洋同屬地球上的超級大國,飛機大炮無數,甚至還有核彈;一旦開戰,勢必搞得生靈塗炭、一片焦土,甚至還有可能席捲全球,致使整個世界都捲入戰爭之中。

    櫻花神果真是個瘋子,為了挑起戰爭,無所不用其極。

    就連一向不關心國事的黃傑都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樣的結果,確實是我們承擔不起的。

    櫻花神雖然戴著面具,可我們看得出來他在笑,而且笑得十分開心:「其實這個計畫,我早就開始佈置了;從我看到稻川會、住吉會、山口組一個個都被你們納入麾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國家要完蛋了,遲早會毀在那幾個娘們手裡;堂堂大和民族,怎麼能拜倒在卑劣的華夏民族身下?所以我做出這樣的事,其實是為了這個國家,堪稱用心良苦啊!」

    「你說呢?首相大人?」櫻花神低下頭去,像掐小雞似的掐著首相的脖子。

    而這位首相大人雖然臉上充滿驚恐,倒還有幾分風骨,咬牙說道:「你不要再發瘋了!知不知道過去的那場戰爭,給我們國家帶來多大的麻煩?現在沒有人想再回到戰爭時代,與別國和平共處有什麼不好?」

    「放屁,放屁!」

    櫻花神大罵著首相大人,還用手大力拍他的腦袋:「你這個沒骨氣的東西,沒資格做我們大和民族的領袖!我們大和民族的理想,就是要一統整個世界啊,你比起裕仁天皇來差得遠了!」

    裕仁天皇,也就是當年挑起那場戰爭的始作俑者,櫻花神現在重提舊人,顯然對那位天皇十分崇拜。櫻花神的眼神裡充斥著狂熱,他抓著首相大人的衣領大吼:「覺醒吧!我們是大和民族,天生就該高高在上的大和民族,世間所有民族都該跪在我們身前!我們體內天生流淌著侵略的血液,你明明也很渴望戰爭,否則為什麼總來參拜靖國神社?」

    首相漲紅了臉,說每一任首相都拜,我要不拜,不是顯得離群?你別總想著侵略,以我們現在的國力,還不足以發動任何一場戰爭!

    從首相大人的這句話看來,東洋不發動戰爭不是真的熱愛和平,而是因為現在國力不足;身邊有著這樣一個表面溫和,卻時時包藏野心的鄰居,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可怕的國家啊!

    櫻花神卻繼續大吼:「國力不足又怎麼了?只要我們足夠熱血,敢拚、敢死,就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想想當年的神風敢死隊,為何我們不能再次發揚那樣的風格?我們已經失敗過一次,不會再失敗第二次了!」

    說到這裡,櫻花神突然想起什麼,又變得平和下來,說算了,我也沒打算說服你這個懦夫,反正我的計畫已經開始實施,等你死掉以後,兩國必然發生戰爭,我的夢想也就能實現了這麼說來,你死得倒也不是沒有價值。

    櫻花神慼慼地笑著,又抬頭朝我們幾個看來:「怎麼樣,做好準備當替死鬼了沒有?」

    我們幾人均是一臉沉默,誰都不知道該怎麼破掉眼前這個死局。猴子說道:「我不太明白,你說你有首相這麼一張王牌,直接來這一出不就完了,何必還要繞這麼大一圈?」

    櫻花神勝券在握,倒是很有耐心,解釋說道:「這個計畫想要實施,就不能有太多的人在場;所以我先讓我的分身出去,騙走大部分人以後,再來和你們幾個慢慢地玩。」

    猴子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那你不怕我們幾個也走掉了?」

    櫻花神說不怕,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的。

    接著,他又朝我看來,眼神裡儘是得意的笑容。

    我明白了。

    我被這傢伙給利用了。

    那日在長詔郡,他故意在我面前展露他衣服的神奇之處,就是為了今天讓我看出破綻,好讓我們能夠去而復返;這也是他當日在長詔郡後來沒有再出現的原因,因為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好陰險的傢伙!

    猴子繼續說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如果左飛當時就看出破綻,當時就帶著眾人一起衝進來呢?」

    櫻花神還是搖頭,說不會的,我已經對你們幾個瞭若指掌,今天這事如果換成是你、或是黃傑,你倆會在第一時間看出破綻,因為你倆和我一樣,都是頂級的聰明人;但是換成鄭午,他則壓根不會看出破綻,給他暗示再多都沒有用;只有左飛,他是聰明,卻不夠聰明,什麼都會慢上半拍,勢必會在半路才反應過來;正因如此,我才選擇左飛當作這計畫的基石,而不是選擇你和黃傑,更不是選擇鄭午,明白了嗎?

    櫻花神這番話說得輕鬆,我們幾人卻是暗自心驚,沒想到他是如此的瞭解我們,並恰到好處、分毫不差地加以利用;櫻花神掌控人心的手段簡直已臻化境,不愧是我們生平所遇之敵最強!

    我被櫻花神擺了一道,無意中成為他的棋子被其利用,心中自然充滿怒火,恨不得立刻將他撕成碎片。

    而猴子卻像沒事人一樣點著頭,說厲害、厲害,不愧是櫻花神啊。那麼,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惠子並沒有真的背叛,而是藉著那個由頭,好叫左飛入你的套?

    櫻花神說是的,但我知道,即便惠子當時不背叛,以她對左飛的感情,也遲早會背叛;與其放個定時炸彈在我身邊,不如早點引爆了她,省得時時刻刻擔心,還能盡快推進我的計畫。

    猴子呼了口氣,說你剛才說我和你一樣都是頂尖的聰明人……你抬舉我了,我和你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櫻花神又笑了,說你怎麼不聰明呢?其實你早就看穿這些都是怎麼回事了,你之所以還和我絮絮叨叨了這麼多,假裝不停地問我問題,不就是為了想等王麻子他們都上山來,哪怕就是進不來這裡,也能在外面看著,好給你們做個見證,證明首相不是你們殺的唄?

    猴子的面色一變,顯然被櫻花神給說中了。

    櫻花神大笑起來,說孫孤生,咱倆都是聰明人,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我之所以知道你想幹什麼還配合你演出,是因為王麻子他們根本就上不來你以為櫻花經營上百載,就我身邊這麼點人麼?

    原來如此。

    怪不得早就給王麻子打過電話,靖國神社的門外卻始終沒有動靜,原來是被櫻花其他的人給困住了。櫻花神這一步步走得真是相當巧妙,竟然將我們所有人都算計在內,所有人都成了他掌上的玩物!

    這個櫻花神,何其可怕!

    直到這時,鄭午才忽然說道:「喂,你什麼意思,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什麼叫我的反應最慢,什麼叫暗示我再多我也看不出破綻?臥槽你這是看不起人啊,其實我很聰明的,我這叫大智若愚,不信你隨便考我幾個問題,從天文到地理都可以,我要答不上來我是你孫子……」

    櫻花神卻壓根不搭理鄭午,掐著首相大人的後脖,便將其給舉了起來,說怎麼樣,做好準備當替死鬼了沒有?這老頭一死,你們幾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時候兩國交戰,你們可是有著很大的功勞吶……

    首相大人的兩腳騰空、不斷擺動,口中還罵:「混蛋、混蛋!」

    櫻花神哈哈大笑,手上逐漸加勁,首相大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而鄭午還在往那邊你走著:「我問你話呢你聽到沒有?你憑什麼說我是最笨的,我今天偏要給你證明看看……」

    眼見鄭午距離櫻花神越來越近,櫻花神不耐煩地對旁邊的人說:「還愣著幹什麼,攔住他啊!」

    左右的人一哄而上,至少有十幾個衝向鄭午;但偏偏就在這時,其中有一個人在衝向鄭午的過程中改了道,朝著櫻花神撞了過去。櫻花神三分之一的注意力在我們幾個身上,三分之一的注意力在鄭午身上,還有三分之一的注意力在首相身上,壓根沒注意到身邊的情況突變。

    這個人直接撞到櫻花神的身上,使得櫻花神的身子晃了三晃,接著他又狠狠一推空中的首相大人,首相大人便從櫻花神的手中脫出,朝著我們這邊的方向飛了過來。

    與此同時,鄭午砰砰啪啪地將四周圍上來的人擊飛,接著雙手一舉,便接住了飛過來的首相大人。

    接著,鄭午扛起首相大人,轉頭就朝我們幾個跑來,嘴裡還嘟囔著:「還敢說我笨,叫你也嘗嘗被人算計的滋味!」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5
2004 同歸於盡

    先是撞了一下櫻花神,接著又把首相大人推出來的,當然就是馬傑。

    之前我們剛進來靖國神社的時候,猴子就讓馬傑先去查探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之前身為櫻花總部的靖國神社猶如一塊鐵桶,馬傑試探多次都未能進入;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櫻花神主動放我們進來的。

    馬傑雖然和我們是一起的,但他極少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包括王麻子、千夏、娜娜這些經常和我們在一起的都極少見到馬傑,因為馬傑實在太太太平淡無奇了;他們即便偶爾見到馬傑一面,也以為只是我們的普通跟班小弟而已,和王義、天鷹這些沒有區別。

    這不怪馬傑,身為情報人員的他,第一門必修功課就是不得引人注意。

    千夏、娜娜他們尚且這樣子想,更何況櫻花神?所以櫻花神從沒注意過馬傑,更沒把馬傑放在眼裡。至於馬傑是怎麼悄無聲息地混到櫻花之中還不被人發覺,那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櫻花神沒有發現,我們卻發現了。

    猴子一邊和櫻花神說話吸引他的注意,一邊用眼神交代馬傑和鄭午接下來該怎麼做或者說不用眼神,完全得益於我們幾人一貫以來的默契。櫻花神看不上鄭午,所以當鄭午叫囂地走過去時,櫻花神也沒有任何懷疑,只以為他又沖動了一把,所以才有後來的「搶人」一幕。

    如果換成我和猴子,或是黃傑,早就引起櫻花神的注意了。

    櫻花神自以為掌控一切、洞悉一切,得意洋洋之下卻不知道已經入了我們的套,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一出變化,連櫻花神都沒反應過來,遑論四週一干櫻花成員。鄭午扛著首相往我們這邊跑,馬傑得手以後也朝我們這邊跑,我們幾人也立刻上前迎接他倆。

    一聲幾乎可以震撼天地的憤怒咆哮響起,終究是櫻花神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櫻花神想再抓回首相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他的手抓向馬傑後背。我們紛紛大喊著讓馬傑快點,同時準備著為他驅散所有障礙,「逃跑」也是影子的必修功課之一,馬傑確實也挺爭氣,雙腿迅疾如風。

    櫻花神抓了一下沒有抓到,又抓了一下還沒抓到,接著他單手一揚,片片櫻花便朝馬傑後背飛去。

    已經見識過數次這種櫻花炸彈的厲害的我當即大叫起來:「不……」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炫目的白光也裹住了馬傑的身體,我們幾人瘋了一樣地衝向馬傑,扛著首相大人的鄭午也回過頭來,驚愕地看著這一幕。白光之中,馬傑的身體飛了過來,砰地一聲落在我們面前。

    我們迅速上前將已經重傷的馬傑圍在中間。

    與此同時,櫻花眾人也一股腦地朝我們圍了過來。

    「左飛,我要你救活他,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猴子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好,好!」

    我大叫著撲到地上,哆哆嗦嗦地去觸摸馬傑的身體。馬傑的後背已經被炸成一灘爛肉,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還活著沒有,便把濃郁的真氣盡數灌輸在他的身體之上。

    猴子和黃傑已經和四周的櫻花眾人拚殺起來,一人手中閃著金光,一人手中閃著藍光,二人都將實力發揮到極致,刀芒閃爍間,四處人仰馬翻、殘肢亂飛。

    鄭午也把首相大人擱在我的身前,一起加入到了這場戰鬥之中,同樣把八極拳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每一拳擊出都有人倒飛出去。他們三人分站不同角度護在我的左右,施展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網,為我救治馬傑提供一個真空地帶。

    在他們三人瘋狂的攻勢下,四處鬼哭狼嚎、慘叫連連,現場宛若人間地獄。同樣被護在中間的首相大人哆哆嗦嗦,對我說道:「那個……」

    「閉嘴!」我衝他大吼。

    雖然他是一國首相,可我一點都不想聽他要說什麼,我現在只希望馬傑能夠活著。趴在地上的馬傑一動不動,我到現在都不敢檢查他到底死了沒有,只是源源不斷地把真氣導到他的身上。

    我救過瀕死的千夏,救過瀕死的上原飛鳥,只要馬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有把握能救活他!

    混蛋,你可一定要活著啊。

    我們五人當初是怎麼到東洋來的,將來就還要怎麼回去,一個都不能少!

    被我吼過一聲之後,旁邊的首相大人不敢再說話了,只是一臉慌張地看著四周,時不時地還有鮮血或是殘肢飛到我們這邊,看得出這位首相大人是真的被嚇壞了。

    四周瘋狂的混戰仍在繼續,一瞬間裡猴子他們便幹掉櫻花幾乎一半的成員;櫻花神也衝了上來加入到這場戰鬥之中,猴子和黃傑負責纏住他,鄭午則繼續護著我的左右。

    按理來說,猴子和黃傑聯手也完全不是櫻花神的對手,可二人現在就如小宇宙爆發一樣,真的是把實力發揮到了極致,再配合二人一貫以來的默契,竟然還真纏住了櫻花神。

    櫻花神不斷揚出片片櫻花,但是都被猴子和黃傑用刀蕩了開來,震耳欲聾的爆炸不斷在四周響起。而且兩人還有意把櫻花神往其他地方引,就為了能給我騰出時間和空間救治馬傑。

    漸漸的,猴子和黃傑真的引著櫻花神遠去,朝著本殿的方向去了。而在我的旁邊,鄭午依舊在和剩餘的櫻花成員鬥著,鄭午的咆哮聲不斷響起,「八極拳?崩八極拳?裂八極拳?燒」不時響起,一個又一個的人倒飛出去。

    四週一片混亂,而我不管不顧,心中一片清明,不斷地把真氣輸到馬傑身上。可是這都半天了,馬傑怎麼還沒動靜?我仍舊不敢去探馬傑的生死,生怕面對那個最殘忍的結果。

    我不斷地輸著真氣,同時在心裡把所有知道的神都祈禱了一遍。我一向是個無神論者,可我現在非常希望能有一個神能顯靈,救救我們的馬傑。

    求求您了,諸天之神啊,讓馬傑醒過來吧……

    這傢伙,可是剛剛拯救了世界啊……

    難道這樣都不足以換回來他一條命嗎?

    馬傑的後背徹底被炸爛了,甚至隱約還能看到裡面的內臟和骨頭。按理來說,無論誰被炸成這樣都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我就是不信這個邪,我必須要讓他醒過來,必須、必須!

    是我將馬傑引上這條路的,我有義務讓他好好地活下去!

    還記得剛到東城一中的時候,這傢伙站在我床邊哭哭啼啼地求我幫他出頭的模樣;還記得這傢伙為了能留在我們身邊,將我們幾人的髒衣服髒襪子全部包圓,被我們戲稱為小媳婦也欣然接受的模樣;還記得猴子說他沒用,沒資格留在我身邊,這傢伙崩潰大哭的模樣;還記得他終於發現自己的長處,終於有資格留在我們身邊時欣喜若狂的模樣;還記得我和猴子、黃傑鬧內訌時,他說只認我一個大哥時的誠懇模樣……

    當年那個青澀、軟弱、窩囊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個足以獨當一面的男人,而且剛剛拯救了一次世界!

    這樣的人,怎麼能死?

    可無論我怎麼輸入真氣,馬傑的身體卻始終一動不動。我的雙手越來越抖、心裡越來越慌,嘴裡也忍不住念叨起來:「馬傑,你醒醒……你醒醒啊,咱們還要回國呢……」

    「馬傑,櫻花神都快死了,咱們馬上就要完成任務了……」

    「馬傑,你想想阿花,她還在國內等著你啊……」

    「馬傑,阿花還等著你娶她,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那你可太不負責了……飛哥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做男人要有擔當、要有責任,能站著就不躺著,你這是在幹什麼,是不是想叫我瞧不起你?」

    「馬傑,你用了多長時間才讓大家看得起你,你不能功虧一簣啊……」

    「馬傑,只要你醒,我叫你哥都行……」

    「馬傑……」

    可是我無論我怎麼叫,馬傑就是不動了。

    我無力地垂下頭去,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馬傑的身上。

    「飛哥,您可不能叫我哥,您這不是折我壽嗎,我可當不起啊……」就在這時,身下突然傳來馬傑沉沉的聲音。

    而我聽到這個聲音,便猶如五雷轟頂一樣,整個人都木了,直接愣了好幾秒鐘,才顫抖著伸手去扶馬傑,激動地說小媳婦,你沒死?

    「沒……啊,疼!」

    「好好好,你忍著點,我繼續給你療傷!」我趕緊放開馬傑,繼續將真氣源源不斷地導入到他體內。馬傑真的動起來了,身子在不斷地發抖,喉嚨也因為疼痛而不斷發出淒慘的呻吟聲,而這呻吟聲在我聽來卻猶如仙樂一般美妙,因為這代表馬傑活著、還活著!

    只要他還活著就好。

    「飛哥,你永遠是我大哥……」

    「你安靜點吧。」

    我更加努力地為馬傑療傷,那些被炸傷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結痂,我太感謝老天能賜給我這個技能,終於不用再眼睜睜地看著同伴死在我的面前。

    馬傑的呻吟聲漸漸消失,甚至能正常地說話了:「飛哥,猴哥他們怎麼樣了?」因為他是仰面趴在地上的,所以並看不到四周的情況,只聽聽到爆炸聲在不斷響起。

    我一抬頭,看見猴子、黃傑和櫻花神三人正在本殿門口纏鬥,猴子以極快的速度環繞在櫻花神的四周,而黃傑的上身已經變得赤裸,顯然把束身的金屬塊都摘下來了,但是看得出來他倆都很吃力,非常勉力地在應付櫻花神的攻擊;在他們四周,爆炸聲仍舊連綿不絕。

    他們打著打著,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打到本殿裡去了。

    我把這一切講給馬傑聽,馬傑有點著急,說飛哥,我已經好了,你快去幫幫他們吧!

    說著,馬傑甚至坐了起來,說飛哥,我真好了,你趕緊去幫他們,你們幾個一起才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啊!

    我看著他,說你真好了?

    馬傑答:「真好了!」

    他站起來,卻踉蹌了一下,我趕緊去扶他。馬傑擺手,說飛哥,沒事,我死不了了。回頭看見首相大人,又說:「首相大人,你和我在一起吧,我還能保護你的安全。」

    首相大人點頭,說好,那就麻煩小兄弟了。

    然後轉頭,似乎還想和我說話。我直接打斷他,說你不用道謝,要不是擔心兩國交戰,我們根本不想救你,知道我們國家的人有多想讓你死嗎?

    首相大人一臉尷尬,說貴國人民的心願,我也是有一定瞭解的……我是想說,你能不能借我手機用下,你們不是有同伴被困在山下了嗎?這附近有支駐軍部隊,我可以叫他們過來支援。

    我說操,你怎麼不早說?

    首相大人一臉委屈:「我是想早說來著,你一直沒讓我說啊……我好歹是個首相,在聯合國上都能發言,在你這怎麼連句話都不能說了……」

    我摸出手機,說少廢話,趕緊打!

    看了一下,還有信號,看來櫻花神今天沒有屏蔽信號源。首相大人接過手機,立刻撥了號碼,嘰裡咕嚕地對裡面說著,言辭十分嚴肅和激烈,這才恢復幾分首相的氣勢。

    馬傑面色慘白地站在旁邊,身子依舊有點哆嗦,顯然在強撐著。我還是很擔心他的狀況,但馬傑說他真的沒事。這時候,鄭午終於把最後一名櫻花成員打飛,興沖沖地跑了過來,說馬傑,你命真大,炸成這樣都沒死!

    馬傑得意洋洋,說那是。

    鄭午還把鼻子往馬傑後背蹭了一下,說真香,再撒點孜然就能直接開吃了吧?

    首相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了我,說軍隊馬上就到。馬傑則讓我倆趕緊去支援猴子和鄭午,說他和首相先找個地方避避,順便找找解除頭頂這大網的機關在哪。

    看著馬傑和首相離開,我和鄭午也立刻朝著本殿的方向奔去。

    想想來時的千軍萬馬、眾多英豪,本來十拿九穩的局面,豈料最後還是我們幾人對陣櫻花神;這只能怪櫻花神實在太狡猾了,這麼多牛人都被他給耍得團團轉。

    本殿之中,依舊傳來轟轟轟的爆炸聲,可見戰鬥之激烈。我倆剛奔到本殿門口,就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人影飛了出來,砰的一聲跌落在地,還滾了好幾圈兒,正是黃傑。

    我倆剛想上前去扶黃傑,黃傑已經自個爬了起來,面色猙獰地衝著本殿裡面大喊:「不……」

    就聽「轟」的一聲地動山搖,整個本殿竟然塌了下來,頓時沙石飛濺、煙塵四蕩,顯然是櫻花神玩炸彈玩過了火,竟然把供奉著「立有特殊戰功的軍人靈位」的本殿都給炸了。

    而這一幕何其熟悉,當年猴子幹掉馬大眼時用的就是相同的招數。

    同歸於盡?!

    我們幾人瘋了一樣地衝向已經淪為廢墟的本殿……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5
2005 櫻花,雨

    上一次塌陷的石室裡有地下密道,猴子能活純屬僥倖,這次還會有嗎?

    我們不想賭這樣的概率,也不想重演上次的悲劇!

    我們三人瘋了一樣的衝向已經塌陷的本殿,然而就在煙塵激盪之中,兩道人影突然同時掠出,一邊飛還一邊叮叮噹噹地打個不停。兩人雖然都被粉塵撲得滿身白灰,可還是能分辨出來一個是猴子,一個是櫻花神。

    黃傑站住了腳步,鄭午站住了腳步,我也站住了腳步。

    黃傑:「我都忘了,對咱們這種高手來說,塌個大殿算得什麼危險?」

    鄭午:「是啊,隨隨便便就逃出來了嘛。」

    我:「也不能這麼說,如果是棟十八層的高樓,塌下來還是很有危險的。」

    猴子根本不是櫻花神的對手,還沒過兩三招就被擊飛出來。猴子大叫:「還不趕緊過來幫我打架,在那逼逼叨叨什麼?」又說:「左飛,小媳婦怎麼樣了?」

    櫻花神正要繼續撲向猴子,我們三人立刻一哄而上,猴子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同時朝著櫻花神衝去。我們四個齊齊出手,可不僅僅是一加一加一加一等於四那麼簡單,因為我們並肩戰鬥無數次而形成的默契,最終所凝聚出來的戰力要遠遠大於四!

    猴子的金鑾刀,黃傑的回龍刀,鄭午的八極拳,我的纏龍手,從不同方向、不同角度,齊齊朝著櫻花神招呼而去。而櫻花神以不變應萬變,雙手一揚便有數十片櫻花朝著我們飄蕩而來。

    猴子的金鑾刀和黃傑的回龍刀左劈右撩,便將片片櫻花推至兩邊,而我和鄭午沒有兵器,只能迅速往後退去。隨著砰砰啪啪的爆炸聲響起,我們四人方才一擁而上,繼續和櫻花神交起手來。

    我們四人本來誰都不是櫻花誰的對手,但聯起手來竟然能和他打個勢均力敵,這倒是我們之前沒想過的事,看來我們把櫻花神想的太強大了。不過想想也算正常,當初我們在11號訓練營臨近畢業的時候,曾和幾個教官實施過「反殺洪衛國」的計畫,那時就能把洪衛國逼得沒退路了;就算櫻花神和洪衛國實力相當,我們也比那時的實力強了太多,現在能和櫻花神打個平手倒也不足為奇。

    高手相爭,不在於招式有多華麗或是複雜,抓住機會往往就能一招之間斃其性命,所以越是這種時候,我們雙方越是小心翼翼。每當櫻花神拋出他的櫻花炸彈時,我們就依葫蘆畫瓢,或盪開、或避讓,之後再一擁而上。

    這種關鍵時刻,猴子竟然還能問我馬傑的情況如何。

    我只能給他講個大概,說馬傑已經沒事,已經帶著首相大人先行避開,並去尋找能夠解開鐵網的機關;還說首相已經打過電話,調了駐紮在附近的一支軍隊過來支援,王麻子他們馬上就能脫身來幫我們了。

    猴子大叫一聲:「好!」出手愈發凌厲起來。

    聽到我的講述,櫻花神顯得有些急躁起來,而且我發現他不斷在轉移著方位,似乎有意將我們往哪裡引領;再一抬頭,發現已經到了拜殿門口所謂拜殿,就是供奉普通軍人的殿室,也是普通民眾祭拜的地方。

    我正納悶櫻花神引我們來這幹嘛,黃傑已經大叫起來:「不要跟他進去,這傢伙又要釋放『櫻花雨』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櫻花雨是什麼,猴子已經大叫:「怕什麼,跟他進去!」

    說著,已經跟隨櫻花神進入拜殿之中,我們三人也緊隨而入。拜殿之內陰氣森森,一想到這裡供奉著上百萬軍魂,還真有些毛骨悚然。正纏鬥著,突然聽到簌簌的聲音自上空而來。

    抬頭一看,只見無數片的櫻花從天而降。

    靠,原來這就是櫻花雨,果然是櫻花神的大殺器啊。

    我突然明白本殿為什麼會被炸成廢墟了。

    「快跑!」猴子大叫。

    在櫻花雨尚未落到地面之前,我們幾人立刻往外衝去;而這一次,這些櫻花不等落到地面,在半空之中便已發出炫目的白光,接著轟隆隆的聲音鋪天蓋地而來,整個拜殿都跟著坍塌下來。

    草他妹的!

    我們瘋狂地往外衝去,但是也及不上這坍塌的速度,無數殘垣斷壁砸了下來。我一邊用纏龍手撥開落至我頭頂、身前的落石,一邊加速往前跑去,終於在拜殿徹底坍塌之前衝了出去。

    我能出來,猴子、黃傑、鄭午自不必說,同樣一個個都跑了出來,只是個個都沾了一身白灰。這是櫻花神布下的局,櫻花神當然也能逃得出來,於是我們幾人再度和他交起手來。

    而這傢伙仍不老實,又引著我們往奉安殿而去,奉安殿是存放死亡軍人名冊的地方,據說多達250萬人的名字記錄在案,對東洋來說是極其寶貴的檔案資料。

    這王八蛋也下得了手?

    我們跟著衝進奉安殿內,於是又一處櫻花雨紛紛落下,等我們再險之又險地逃出來時,奉安殿同樣化為廢墟。然而這並不算完,櫻花神似乎堅信他的櫻花雨一樣能把我們炸死,又領著我們往其他殿室而去,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轟炸,靖國神社之內的七八處大殿竟然個個淪為廢墟。

    我靠,炸掉靖國神社可是每一個華人的夢想,誰能想到最後竟是被一個東洋人給炸掉的,這尼瑪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啊;而且這傢伙一開始就把櫻花雨安排在這些大殿之中,好像本來就不懷好意吧?

    連著炸了七八處大殿都沒能把我們炸死,櫻花神似乎陷入一種癲狂狀態,出招的動作更加迅速和凌厲;與此同時,猴子和黃傑竟然也跟著提升了不少速度,看得我一驚一乍,敢情他們之前還隱藏了實力?

    「就在剛才,老子晉陞九重境界了!」猴子大叫。

    「我也是。」黃傑沉沉地說。

    我靠……

    要不要這麼不等人啊?大家都是從東城一中出來、被九太子虐過的人,把差距拉得這麼明顯好意思嗎?

    無論怎樣,因為猴子和黃傑的戰力提升,我們這邊明顯已經壓過櫻花神一頭了。櫻花神變得更加焦躁,焦躁之下自然露出不少破綻,猴子和黃傑雙雙出刀,一個捅在他的後腰,一個斬在他的腹部。

    然而,櫻花神有寶衣護體,渾身上下刀槍不入,比金鐘罩還牛,所以二人並沒傷到他,只是將他的身子擊飛出去;而且好死不死,竟然找我飛來,於是我二話不說,使出一招混元歸一,抓向他的脖子,準備落個現成便宜。

    然而就在我快抓住他脖子的時候,櫻花神的雙手突然揚起,十數片櫻花朝我飛了過來;我去,這傢伙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櫻花,是不是整天帶著個火藥庫在四處亂跑?

    我們二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近到我完全沒可能避開這些櫻花,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是我掐死櫻花神,而我也死在這些櫻花炸彈之下。

    我要和他同歸於盡麼?

    「左飛!」

    「小心!」

    猴子他們紛紛叫了起來,他們離我尚有一段距離,再想幫我已經來不及了。

    我最終沒有選擇和他同歸於盡。

    我還想回國,我還想見王瑤,還想見我的爸爸媽媽……原諒我把爸爸媽媽放在第二位,畢竟我以後是要和老婆過一輩子的。而且,我也不認為櫻花神值得我用命去換。

    所以我的纏龍手半路轉移方向,接著順手一收,將這些櫻花牢牢抓在手中。

    轟轟轟轟轟轟!

    這些可怕的櫻花炸彈在我手心之中盡數炸開,而我的雙手卻安然無恙。

    「不好意思。」我沉沉地說:「就在剛才,我也突破了九重境界。」

    我緊盯著櫻花神的雙目,再次伸手朝著他的脖子抓去。

    櫻花神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慌,卻腳尖一彈,朝著旁邊的鄭午撲去。同樣的招數、同樣的動作,他的雙手揚起,顯然還想拋出櫻花炸彈。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今天已經第二次了,我忍無可忍!」

    鄭午一聲大吼,不退反進,直接貼在了櫻花神的身前;就在我們以為他要擊出八極拳的時候,他卻把嘴巴湊在了櫻花神的耳朵邊上,猛地大吼一聲,這吼聲震天撼地,別說櫻花神了,就是旁邊的我們都覺得耳中嗡嗡直響。

    啊!

    櫻花神慘叫一聲,耳朵竟然滲出血來,身子也跟著滾落在地。

    我們吃驚地望著這一幕,渾然不知鄭午是什麼時候練成這種獨門吼功的,鄭午的嘴角撇出一絲得意微笑:「還記得在萬獸園的A級牢房裡,『蟻君』趙義軍曾悄悄告訴我一個秘密嗎?就是這『獅吼功』的獨門法訣,說是等我到九重境界的時候才能使用,還說到時候能把你們都嚇一跳,果然如此啊哈哈哈哈……」

    「別吹牛了,櫻花神跑了!」猴子大叫。

    我們轉頭一看,只見櫻花神果然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靖國神社的大門處跑去。而剛才遮天蔽日、籠罩在整個靖國神社上空和四周的大網,此刻已經消失不見,看來已經被馬傑找到機關並破解開了。

    「別跑!」

    「站住!」

    我們幾人趕緊追了上去,而那傢伙跑起來還真快,瞬間便已甩開了我們一大截。眼看著他已經竄出門外,我們正暗自著急的時候,卻見他的身子竟然又飛了回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5
2006 塵埃落定

    飛了回來?!

    我們正納悶是怎麼回事,只見門外已經走進來一個極其龐大的身影,懷裡還抱著一個肯德基大號的全家桶,正是東洋第一大力士神谷一郎。

    和神谷一郎比力氣,就是櫻花神也得輸。

    櫻花神剛跳起來,前胸就被一柄劍尖抵住,正是喜歡哆啦A夢的東洋第一劍客上原飛鳥到了。

    因為寶衣護體,這一劍並沒有要櫻花神的命,上原飛鳥好像不大死心,仍舊使勁向前抵著;於是一個進一個退,瞬間便邁出十幾步去,櫻花神也終於緩過勁兒來,正欲撥開胸前的劍時,突然覺得後脖一涼。

    一柄彎刀從櫻花神的後脖斬入,從前脖斬出,刀上沾滿鮮血。

    再通俗點說,就是櫻花神的腦袋被割了下來。

    手持彎刀的人,正是王麻子。

    櫻花神的腦袋斬落在地時,竟然還能眨眼,還能張嘴,嘴巴一動一動。擅長唇語的猴子見狀,一下就黑了臉。

    「什麼情況?」我問。

    猴子沉沉地說:「這王八蛋,都死了還要擺咱們一道,說他是故意把靖國神社給炸掉的,這樣外界就都會知道是幾個華人在這打架才造成的;而靖國神社是東洋的信仰圖騰,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仍會引起兩國交戰。」

    我們均是心中震驚,哪裡想到櫻花神如此歹毒,這都死了還搞出這麼多幺蛾子,其心機之深、手段之辣,遠遠超過我們以往所遇到的每一個敵人。

    然而王麻子等人還不知道這個情況,紛紛圍上來問我們怎麼樣了、有沒有事,說他們在山下遭到圍攻,幸虧得到一支軍隊支援方才脫身;門外也湧進來一大堆人,正是千夏、娜娜、惠子他們,一個個都大呼小叫地奔過來,詢問我們此間所發生的情況,怎麼搞成這樣子了。

    千夏抓著我的手,說天啊師父,你怎麼一身的灰!

    我用下巴指指後方,說你們國家的神社,炸了;不過不是我們炸的,是櫻花神炸的。

    櫻花神的人頭就落在地上,眾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也不會害怕這種場面,反而還你一腳我一腳地踢起來,痛罵此人作惡多端、危害四方,死了也是活該。

    眾人都對此間發生的事十分好奇,鄭午這個喜歡吹牛的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添油加醋、巴拉巴拉地講了起來,剛說到「首相」二字的時候,猴子立刻咳了一下。

    很簡單,首相被綁架這種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和感情深淺無關,有些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首相什麼?」娜娜問道。

    鄭午這次倒是反應極快,不僅一剎那領悟了猴子的意思,還迅速抓起了娜娜的手,說沒事啊,我是說首手相!對,我想給你看看手相……哎呀你這個手相好啊,你看看你這個愛情線多長,只要你自己努力,不輕易說放棄,一定可以收穫屬於你的完美愛情……

    鄭午巴拉巴拉地一頓亂吹,娜娜直接就紅了臉,嗖得把手抽回。

    於是換成了猴子來講。

    猴子也是個好吹牛的,不過他曉得輕重緩急,曉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除了隱去首相的事以外,其他基本都說出來了,而且還誇張了數倍有餘,直把我們這場架形容的驚天地泣鬼神,什麼九尾狐啦、八歧大蛇啦、火影忍者啦之類的都出來了,聽得眾人一驚一乍,連連稱奇。

    當然,猴子這種胡話也就哄哄千夏、惠子這種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娘們,王麻子這種江湖老鳥肯定是不會信的,說櫻花神死了就好,墜在咱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放下來了,不過……

    王麻子回頭看向已經淪為一片廢墟的靖國神社,皺眉說道:「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好,恐怕會上升為兩國之間的問題啊……」

    王麻子就是王麻子,一針見血。

    這也正是我們最擔心的問題,櫻花神雖然死了,可他留下一個大麻煩。

    雖然我們人人都希望這玩意兒能盡快炸掉,可炸掉之後的後果卻不是我們能承擔的。王麻子沉吟許久,回頭看看眾人,說還好上來的人不多,大家一定別把靖國神社被毀的事說出去了,我看看能否通過關係聯繫到首相本人,或許還有補救的餘地,他應該也不希望這件事外傳吧……

    眾人答應,還說如果需要幫忙,一定義不容辭。

    接著眾人便下山了,相約在山下的某大酒店見面,繼續開我們的慶功宴。

    我們還是最後走的。

    不,我們沒有走。

    我們假裝走了,又返了回來。已經被炸成廢墟的靖國神社此刻空蕩蕩的,遍地都是死屍。但死屍之中,慢慢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馬傑,一個是東洋的首相大人。

    這位東洋的首相大人在經歷過最初的恐懼和慌張,又徘徊在生死邊緣,最終劫後餘生之後,竟然變得神色淡然起來;走到我們身前,正要和我們幾個說話,我們卻一窩蜂地圍到馬傑身前問他怎麼樣了,反倒把一國首相冷在旁邊,搞得他尷尬不已。

    待我們關心完了馬傑,才來和首相大人說話。

    首相大人先對我們說了一聲謝謝,還說這一聲謝謝不止因為我們保守了他被綁架的秘密,保存了他作為一國首相的尊嚴,還因為我們今天所做的事對整個東洋都影響極大。

    「東洋會永遠記住你們幾個人的,雖然你們是華人,可你們仍是東洋的英雄!」首相大人竟然朝著我們深深鞠了一躬。

    其實作為華人,沒有不煩他的,看他年年參拜靖國神社,都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按在馬桶裡溺死。不過他現在這麼禮貌,反倒把我們弄得不好意思,說沒事沒事,我們也是為了自己國家免遭戰亂。

    首相大人嘆了口氣,說好啊,真是羨慕貴國有你們這樣的英雄!

    我說你羨慕什麼,你們國家也有不少出色的年輕人,比如千夏、娜娜和惠子,都是很不錯的人。

    首相大人點頭,說好,我以後會多關注她們的。

    猴子倒也不嫌生,直接勾住首相大人的肩膀,說首相老哥,你看這靖國神社被炸了,咋個辦呢?一個鬧不好,兩國又打起來了!

    首相大人說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處理好的。

    猴子嘿嘿一笑,說那好,我就信首相大人一回,反正首相大人還有把柄捏在我們手裡。

    「你……」首相大人面色一變。

    猴子趕緊「哎」了兩聲,說我開玩笑的嘛,你那麼緊張幹嘛?首相大人,我作為私人再拜託您個事啊,我們華人呢,一向都是愛好和平的,你們大和民族能不能別一天到晚整那麼多事,是不是想打架啊?

    「抱歉,這個我可不能保證。」

    「你……」這次輪到猴子面色變了。

    「是這樣的。」首相大人認真說道:「就如櫻花神所說,我們大和民族天生就帶著侵略他人的血液,看到鄰國羸弱就會忍不住想欺負一下;況且你們華夏地大物博、資源豐富,地球上那個國家不眼紅、不覬覦?如果你們華夏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最好永遠都像今天這般強大,才能讓我們這顆蠢蠢欲動的心平息下去。」

    說到這裡,首相大人嘆了口氣:「不過看到你們這幾個年輕人,便知華夏最少還能再強一百年了……」

    「何止一百年,我們能強一千年、一萬年!」鄭午不服氣地說道:「你們東洋永遠都沒機會!」

    「但願如此。」首相大人笑了。

    首相大人雖然已獲平安,但是仍不願聯繫首相官邸;櫻花神昨天綁架他時,強迫他對官邸說自己要在靖國神社留宿一晚,稍候會自己回去。

    現在,首相大人希望這個謊言繼續下去,希望議會中人都以為他是真的在靖國神社留宿,而不是被綁架了,否則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他坐了我們的車下山。

    我們幾個上山的時候意氣風發,發誓一定要干掉櫻花神,誰都沒有想到最後會載著東洋的首相大人下山。

    路上,首相大人再次向我們表示感謝,說一定要給我們記功,還要封我們為東洋終生榮譽國民,並且享受市長級福利待遇。

    我們連連推辭,說對這榮譽國民真的不感興趣,估計也沒有華人會感興趣,猴子還說:「您要是真想感謝我們,就把你們國家那個櫻花組織給取締了,這個太影響兩國的關係了。」

    首相大人卻說不行,櫻花是東洋的國之利器,存在已經上百年了,不可能說關就關;還拿我們國家的星火、龍組舉例子,說華夏不管過去多久,也不可能取締這兩個組織;又說為了兩國關係,會制約櫻花的行為,但是肯定不會取締。

    就在這時,首相大人接了一個電話。

    接的是他自己的電話,他和馬傑後來躲起來的時候,便取回了自己先前被櫻花神收起來的手機。就聽他對著電話說道:「靖國神社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當時我就在場。是的,和那幾個華人無關,完全是櫻花神一手造成的。

    那傢伙不聽上級指揮,死有餘辜,死就死吧。靖國神社的事,一定要對外保密,現在就將它封閉,對外聲稱例行整修,禁止任何閒雜人等進入;控制在一個範圍之內,爭取最快速度將神社重建起來,確保要和以前一模一樣,不能讓人看出半點端倪。」

    首相就是首相,哪怕再多的人罵他,能做首相的人都不一般;而且這一番話說出來,也宣告著櫻花神的計畫徹底宣告失敗。

    掛了電話,首相大人說道:「對了,說到櫻花,有件事還想問問你們。之前櫻花神下有四大王座,倉天、破空、游海都死在你們手上,唯有一個裂地不知所蹤,櫻花神也沒告訴過我你們知道這個裂地哪去了麼?如果是被你們抓了,還請你們將他放了。」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16
2007 榮歸故里(大結局)

    三天之後,已經身為梅花將軍的王麻子,又以裂地的身份成了新的櫻花神,掌控了整個東洋的櫻花組織。

    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我們都沒想到之前的櫻花神竟然沒有把「裂地是內奸」的事告訴上級,想來也是不願承受責罰,試圖瞞天過海;哪裡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叫王麻子佔了這個便宜。

    一個華人,竟然做了東洋第一暗殺集團櫻花組織的頭頭,這比當年的倉天還要厲害,說出去有誰會信!

    當然,這也不可能說出去的,這將永遠都是一個秘密,頂級絕密。除了我們幾個和國內幾位大佬知道以外,再無人知道這件事了,就是和我們關係親密的千夏、娜娜等人都不知道。

    之前王麻子還尋思著幹掉櫻花神了,該怎麼端掉櫻花組織,現在也不用了。只要王麻子還掌握著櫻花組織一天,東洋這個國家就永遠蹦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了。

    除此之外,靖國神社也被重重包了起來,對外聲稱是例行檢修,但只有少數人知道,那裡面已經是一片廢墟。不管怎樣,炸掉靖國神社的夢想,也算是完成過一次了。

    雖然不久之後,它又會重新建立起來,重新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之中。

    所有事情塵埃落定,接下來就該忙活回國的事了。

    出來一年多,最讓我們遺憾的是連個畢業證都沒有撈到,本來以為憑我們的身份,要個畢業證不是問題,哪裡知道竟然遭到旭川大學的拒絕;無奈之餘不免又想,國內的大學要是也都這麼有骨氣,何愁國家不強大呢?

    猴子是頂級的愛國主義者,一天都不願意在東洋這個鳥地方呆,直接就把洪門龍頭的指揮大權交到了黃傑手上,說是回國以後就再也不回來了,希望黃傑多多費心;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再叫他過來。

    不過手握洪門和青族,又有王麻子罩著,好像也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了。

    黃傑當然不是不回去,他當然也回去,但主要是為了見阿麗絲和小龍女,而不是因為懷念那片故土;他和猴子不一樣,不能在地盤被奪之後還保持平常心態,他一看到曾經屬於我們的地盤又有了新的妖魔亂舞,就覺得心裡很堵,寧肯返回東洋,繼續完成他的皇帝大業。

    其實坦白說,手握洪門和青族的他,絕對算得上半個東洋皇帝了。

    而我和鄭午則是堅定的回國派,我們吃不慣東洋的食物,喝不慣東洋的水,想早點回到我們國家,那裡還有我們所愛的人。

    距離我們回國的日子越來越近,千夏知道要和我分開了,變得十分緊張,幾乎24小時都黏著我,晚上睡覺都緊緊抱著我的胳膊,生怕我會突然蒸發。在東洋這一年多來,我感覺最對不起的還是千夏,但是沒有辦法,該分開的還是要分開,這也是我們之前就說好的事情。

    臨走之前,我去見了一趟惠子。

    惠子的肚子越來越大,變得大腹便便,行動都很不便。

    「你該多注意一下身邊的人。」我看著始終小心翼翼守護在她身邊的上原飛鳥。

    惠子知道我指的是誰,點了點頭。

    我說我馬上就要走了,今天過來是和你道個別,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左飛。」

    「嗯?」

    「我問你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看著她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渴求的光,最終還是心軟,撒了個謊:「向你這樣美麗的女孩子,有誰會不喜歡呢?」

    「謝謝。」

    惠子的眼睛裡閃著淚光,將頭倒在了上原飛鳥的肩膀上。

    我離開了。

    臨行前的一個晚上,是我和千夏在一起睡覺的最後一個晚上。千夏緊緊抱著我的胳膊,一夜都沒闔眼,我也是。

    天快亮的時候,千夏突然說道:「師父,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啊?」

    「我不是想幹什麼……」千夏猶豫地說:「我只是想見見她,我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魅力,為何在我使出全部手段之後還是不能令你移情於我!」

    「這……」

    「怎麼了,你不願意?」

    「那倒不是,我怕你們打起來,她脾氣不是太好。」

    「沒關係,我會讓著她的。」

    「……還是她讓著你比較現實。」

    最終禁不住千夏的軟磨硬泡,我還是答應讓她和我一起回國,見見王瑤。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主意,因為千夏真的在很認真很認真地求我,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她說,她只是見王瑤一面就回來,保證不和她打架,保證不纏著我,保證馬上回國。

    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所以第二天早上,當我和千夏一起現身機場,大家還沒有什麼奇怪,以為千夏只是來送我的;結果千夏也過了安檢,和我們一起走進候機大廳的時候,猴子他們全沸騰了,問我到底想幹什麼?

    「……帶千夏回國。」我無奈地說。

    「臥槽!」

    「左飛你太牛逼了!」

    「你簡直是我心中的神!」

    眾人一陣大呼小叫,熱熱鬧鬧地一起上了飛機。我們回國,沒讓任何人來送,猴子說煩,不喜歡那種離別場面,矯情那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唄,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在飛機上,猴子他們使勁給千夏渲染王瑤的可怕,講述「一代東城女魔頭王瑤」的故事,聽得千夏一驚一乍,還真有點害怕起來。

    猴子哈哈大笑:「現在想回去也來不及啦,除非你跳飛機。」

    說真的,我也挺發愁千夏和王瑤見面的場景,真不知道那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

    一路上簡直煎熬,本來回國的萬般期待,現在也變得頭大如牛。

    飛機終於緩緩落地。

    一下飛機,猴子就深深地吸了一口,說哇,還是熟悉的口味和配方,京城的霾,我回來了!

    縱然一路上再多擔心,可真踏上故土的時候,那種複雜的情緒還是湧上心頭,一瞬間就擊中了我的心房,讓我的眼眶都不禁微微有點發紅。回想起當初我們像狗一樣逃出京城、奔向東洋的時候,哪裡想過以後還有回來的一天!

    我親愛的祖國啊,我回來了,請您不要再拋棄我!

    要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我真想當場高歌一曲。然而就在我只是想想的時候,身邊已經真的響起了歌聲:「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黃傑已經唱起了歌。

    熟悉的歌聲,熟悉的旋律,連黃傑這樣冷酷的傢伙都開始唱歌,那我們還有什麼好矜持的?於是我們迅速一起附和起來,而且越唱越大聲:「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

    除了千夏以外,我和猴子、鄭午、馬傑都一起大聲唱著這首歌;但即便是千夏,也被我們的情緒所感染,跟著我們一起哼哼起來。

    理所當然,我們歷經生死劫難、重新回到國內的這種除非唱歌才能宣洩的激動心情,在外人看來肯定是十分不能理解的,估計還以為我們是什麼剛從東京回來的土包子旅遊團呢。

    四周的旅客頻頻側目,有人看著我們微笑,也有人露出反感的神情,有個身穿西裝、手持公文包的的四眼甚至嘴裡嘟囔:「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什麼素質啊?現在是什麼人都能坐Plane了嗎?國人素質真是堪憂,這樣的國家遲早完蛋,還是東洋好啊,人人都很有素質,將來我一定要定居那裡,遠離這樣的LOW貨才行……」

    四眼的聲音雖低,可我們都是練家子,耳目靈聰的,所以很容易就聽見了。猴子直接撲上去就勾住了他的肩膀,那人嚇得大叫,直接把他的土話都逼出來了:「你幹甚類啊?」

    喲呵,竟然還是山西的。

    猴子摟著他的肩膀大叫:「老鄉,我剛從東洋回來,不小心把錢都花完了,現在正發愁吃飯類,你能不能借我五塊錢,叫我一會兒吃上個涼皮?」

    我們幾個也圍上去,嚷嚷著要和他借五塊錢。

    四眼嚇得不輕,趕緊扔下五十塊錢逃之夭夭,邊跑還邊說:「MYGOD,我要早點Leave這個地方!」

    我們則哈哈大笑著繼續往前走去。

    快到出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一大幫人,因為之前就打過電話,所以知道今天會有不少人來接機。我們馬上加快步伐,朝著出口那邊奔去,王瑤第一個衝我叫了起來:「左飛!」

    我一下就激動起來,幾乎忘了身後的千夏,也擺著手,說在!

    擁擠的人群中,我以最快速度奔向王瑤,正準備給王瑤來一個大擁抱的時候,一聲「爸爸」突然響起,有個小男孩竟然鑽了出來,張開雙臂朝我奔來。

    竟是左小飛!

    我天,我兒子也來了!

    我蹲下身去,一把將左小飛給抱住。左小飛使勁在我臉上親著,叫爸爸、爸爸!

    我說哎、哎,也在他臉上狠狠親著,然後問:「你媽呢?」

    「在啊。」左小飛回頭一指。

    我抬頭看去,頓時愣住。

    愣住,不是因為林可兒在王瑤身邊,還露著一臉恬靜的笑,還因為在她倆的兩側,還有上官婷、莫小花和趙采螢,而且個個都滿懷笑意地看著我。剛才人多,又擠,我只看見王瑤,沒想到她們也在。

    蒼天作證,我只給王瑤一人打了電話,我甚至都沒通知我爸媽。

    「你們……你們……」我有點說不出話來,或者說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她們,她們怎麼會在一起的?

    「當然是我叫過來的。」王瑤看出我的意思,走到我的身前笑著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啊?」

    王瑤變得這麼溫柔,我都有點接受不了,也不知是不是圈套,所以一時也不敢說驚喜還是不驚喜;但老天作證,我心裡真是高興壞了,我這輩子放不下的女孩們,都在這裡了!

    「喏,那個就是千夏吧?」王瑤突然說道。

    「啊,是的。」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還有個千夏。回頭一看,千夏正站在我身後,露出怯生生的兩隻眼睛,看看王瑤,又看看其他女孩。我趕緊給千夏介紹,說這是誰、那是誰。

    千夏用我教給她的幾句僅有的漢語和她們打招呼:「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

    「真乖,我就喜歡聽話的姑娘。」

    王瑤走過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好像她是一條狗。雖然王瑤的動作溫柔、語氣溫和,可千夏還是緊張起來:「我,我馬上就回去的……」

    王瑤又拉住她的手,說哎,既然來了就別回去啦,以後記住啦,這些都是家人,見了要叫姐姐的。

    「家人……」千夏認真地唸著這兩個字。

    「哇,我又多一個媽媽。爸爸,你可太厲害了,你比毛毛叔叔厲害一萬倍!」左小飛在旁邊起鬨。

    我激動得無法言表,又不知該說什麼,本能地看向林可兒。林可兒還衝我笑著,也不知精神狀態好些沒有,我忍不住攤開雙臂抱住了她,說你好些了嗎?

    「好,我很好……」林可兒的眼淚流下。

    我自己都沒想到,回國的第一個擁抱竟然給了林可兒;而王瑤她們站在左右,也是各自眼眶泛紅,此時無聲勝有聲。

    再看其他方向,猴子和他的一大家子見到了面,有柳依娜、周小溪還有四月,也是互相抱著流出眼淚。

    黃傑一手拉著阿麗絲,一手拉著小龍女,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倆。

    鄭午和蘇憶緊緊抱在一起。

    馬傑……

    馬傑竟然不見了,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阿花。我的天,這也太神秘了吧?

    就聽鄭午大大咧咧地說道:「媳婦你看看,他們一個個都左擁右抱的。尤其是左飛最過分,竟然一口氣找了六個老婆,其中一個還是東洋的!你看看到最後,還是我最靠譜吧?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鄭午。」

    就在這時,猴子突然轉頭對鄭午說道:「午哥,你看看後面。」

    「嗯?」

    鄭午回過頭去,只見人群之中,有一個女孩子往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探著腦袋在找什麼;看到鄭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臉驚喜地朝這邊跑來。

    正是娜娜。

    「天!」鄭午一臉驚恐:「媳婦快走!」

    「為什麼,那是誰?」

    「不知道,我一見她就莫名覺得心慌,快走快走!」鄭午拖著蘇憶就往出口的方向跑。

    「切,那個是娜娜吧,你憑什麼就不管人家……」

    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而娜娜則加緊腳步追了上去。

    我們正各自開懷大笑的時候,就聽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哎,原來你們是今天回來,怎麼沒和國家說一聲呢,好給你們派一輛專機呀!像你們這樣的大功臣,怎麼可以和普通旅客同擠一輛客艙回來?」

    我們抬頭一看,竟是魏老。

    魏老穿得很低調,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閒裝,頭上還戴著一頂鴨舌帽,遮住他大半個面頰。所以雖然他是正國級、經常出現在新聞聯播裡的大佬,現場行跡匆匆的旅客也沒人認出他來。

    而在魏老身後,還站著周明和張宇傑。

    「明哥。」

    「傑哥。」

    「魏老。」

    我們嚴肅起來,紛紛打著招呼。

    「好,好。」

    周明和張宇傑回過禮後,魏老也滿意地點著頭:「歡迎你們回來,你們在東洋所做的事,徐老他們都大加讚賞,說是一定要給你們記功,一等功還不夠,要特等功!這樣,你們旅途勞累,先回去休息一下,三天後到流水巷去報導,我還有任務要交給你們……」

    不等他把話說完,黃傑拉著小龍女和阿麗絲轉頭就走。

    「哎,黃傑,你這是去哪?孫孤生,我說的話你……」

    「喲,兒子,你這是怎麼了,肚子疼是吧?別著急啊,爸爸馬上帶你去醫院!」猴子突然抱著四月問道。

    四月奶聲奶氣地說:「不疼!」

    猴子板起了臉,說你怎麼能不疼呢,你必須疼!說著,便在四月的肚子上掐了一把,四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猴子抱著四月轉頭就跑,周小溪和柳依娜迅速跟上,和他一起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魏老一臉錯愕,而他身後的周明和張宇傑卻偷偷捂著嘴笑。

    魏老又看向我,說左飛,他倆思想覺悟不高,這事還得和你說,我跟你說啊,之前那個潛逃的肖大國你記得麼?他落網了,而且根據這條線索,摸出美國有個叫「戰斧」的勢力,對咱們國家危害很大,所以……

    「好你個左飛,你趁我不在,又勾搭其他女生,你到底準備找幾個老婆?!」王瑤突然一聲大喝,狠狠一腳踹在我屁股上。

    我「嗷」的一聲,明白王瑤的意思,捂著屁股就跑。

    「姐妹們,走啦!」

    王瑤大叫一聲,眾女迅速跟上,銀鈴般的歡笑聲充斥在整個機場大廳之中……

    魏老一臉無奈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全文完)

    ps:誰與爭鋒全部結束。

    新書將在一個月內發佈,爭取在下個月1號的時候發出來。具體消息,大家可以關注我的QQ空間,新浪微博、公眾微信等等,到時候都會有消息推送。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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