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5063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6
1968 半夜三更的決鬥

    在座的各位,恐怕除了千夏以外,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染著不止一條人命,殺人對他們來說更是如家常便飯,死一個大島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多麼震撼的事情。

    但,櫻花神殺人的殘暴手段,還是令眾人有些噤若寒蟬。所以,即便櫻花神依舊客客氣氣地招呼眾人吃飯,但現場的氣氛還是有些不太自然,沒有了先前的輕鬆氛圍。

    這頓飯很快就吃完了,清田次郎再度起身,先是感謝櫻花神的招待,接著再次提出告別,看得出來他也很想早點離開這裡。但櫻花神再度阻止了他,說今天的聚會還沒出來結果,希望大家都留在這裡,再好好討論、磋商一下。

    大島零碎的屍體尚在不遠處,這個景象給人的視覺衝擊很大,清田次郎也不得不投鼠忌器,猶豫了一下之後說好。

    接著,櫻花神便招來工作人員給我們安排休息的房間,他自己則聲稱還有點事,先行告退。靖國神社的後院有一排房間,這就是我們休息的地方,基本上每人一間,但我和千夏被安排到了一間。

    回到房間,千夏仍舊心有餘悸,畢竟剛才那副景象實在太驚悚了,讓她這個黑色家族的後代都有點承受不了。一進房間,她就立刻說道:「那個櫻花神也太變態……」

    我趕緊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便在房間四處搜索起來。果然,被我搜刮出了幾個監控設備,當著千夏的面一一搗毀,千夏則一臉瞠目結舌的模樣,說這、這……

    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我說沒事、正常,這個櫻花神本來就誰都信不過。

    千夏也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問我咱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我說不知道,櫻花神顯然是把咱們給軟禁了,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麼。就在這時,清田次郎敲門進來,說了和我一樣的看法,還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讓我們不要到處亂跑,不要觸了櫻花神的霉頭,先安穩度過這幾天再說。

    清田次郎離開以後,千夏愈發坐立不安起來,一會兒在屋子裡踱步,一會兒站在窗邊往外張望。我勸她休息一下,急也沒用,既來之則安之。千夏只好躺了下來閉目養神,我則趁著這個機會摸出手機,想給猴子通個風、報個信,告訴他櫻花的總部就是靖國神社,以及此間所發生的一切,但是摸出手機一看,赫然發現竟然沒有信號。

    當時我就有點懵了,櫻花神不僅軟禁我們,還割斷了我們和外界的聯繫,他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隱隱覺得十分不妙,但我還是沒把這份擔憂傳遞給千夏,而是不斷撫慰著她,不斷告訴她沒事,說你父親是東洋第三大暴力團的會長,櫻花神應該沒有那麼大膽子對咱們做什麼的。

    在我的撫慰之下,千夏終於好一些了,抱著我的胳膊漸漸睡著。我當然沒睡,不斷捋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大島、裂地王座等等,田正應該不是雙面間諜,他對櫻花還是比較忠心的,那裂地王座為什麼還要殺他?

    櫻花神殺掉了大島,接下來是不是要對裂地王座動手?

    天漸漸黑了,千夏也醒了過來,看到床頭櫃上的菸灰缸,驚訝地說師父,你這是抽了多少煙啊?

    我苦笑著說沒事,我睡不著,無聊罷了。

    晚飯的時候,櫻花神並沒陪著我們,我們吃過飯後便各自回房去了。除了不能離開靖國神社之外,其他倒也還算自由,比坐牢還是強一些的。看了會兒電視,我們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千夏因為下午睡飽了,反而睡不著了,拉著我的胳膊和我聊天,又說起惠子的事。剛開了個頭,我就阻止了她,說那個人,咱們就不要再提了吧,沒什麼意思,

    千夏猶豫了半天,才說師父,我就是想和你說一下,我以前交過的男朋友雖多,但我沒有和他們那個、那個……惠子說的不是真的。

    原來千夏的目的在這,不知憋了多久,臨睡前才有膽子說出來。我直接樂了,摸著她的頭說沒關係的,我不在乎這個。

    千夏則說不管我在不在乎,她都得把事情和我交代清楚,我哈哈大笑,說行了傻姑娘,睡吧。

    因為一天的勞神費心,所以我也挺疲憊的,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之間,我感覺身邊空蕩蕩的,用手一摸,果然空蕩蕩的,千夏不見了!

    我一下睜開眼睛,看窗外皓月當空,應該是凌晨時分,千夏到哪去了?

    我坐起來,想著千夏是不是去小解了,便試探著叫了兩聲,但是沒有回應。我起身到衛生間一看,裡面空無一人。我又摸出手機一看,已經晚上12點多了,因為沒有信號,也打不成電話,千夏這是到哪裡去了?

    我又想,是不是千夏睡不著覺,找她父親聊天去了?看起來似乎有這個可能,但是未經證實,我也放心不下,所以我立刻出門,到清田次郎的房前敲門去了,一邊敲還一邊叫清田先生,清田先生!

    過了一會兒,清田次郎便開了門,問我怎麼回事?

    我往屋裡看了一眼,並沒發現千夏的身影,頓時有些急了,說清田先生,我半夜突然睡醒,發現千夏不見了……

    「什麼?!」

    清田次郎也驚了,一邊回屋穿了一件外套,一邊匆匆忙忙地跟我出來,又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說我也不知道,睡覺前還好好的,我突然睡醒,就發現她人不見了……

    清田次郎跟我回屋查看了一下,果然沒有發現千夏,一方面安慰我,一方面也安慰他自己,說這是在靖國神社,又是櫻花的總部,千夏不會有事;她可能只是覺得無聊,四處溜躂去了,咱們找找去吧。

    於是我倆兵分兩路,一個人往南邊去找,一個人往北邊去找。我一路沿著靖國神社的各個分殿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叫千夏的名字,頭頂的月光很是明亮,但是始終沒有千夏的身影。

    而且這地方雖然是櫻花的總部,按理來說應該防守很嚴才對,可是現在卻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又想到這裡祭奠著上百萬的死人,確實有點心裡發毛。

    當時我甚至在想,既然沒有防守,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隨意離開這裡?後來想想又不太可能,櫻花神恐怕不會允許。

    還是先找到千夏吧。

    說實話,當時我也覺得千夏應該不會有事,但還是忍不住心急如焚,都想去把櫻花神從床上拖起來問問他了。我一直走到靖國神社的門口,才看到大門外面站著一個身影,正是千夏!

    天,這大半夜的,千夏跑到靖國神社外面來幹什麼,不會是夢遊吧?

    「千夏!」我叫了一聲,趕緊跑了過去。

    千夏回過頭來,叫了一聲師父。

    看到千夏也挺正常,我心裡舒了口氣,立刻跑到她的身前,說你幹嘛呢,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

    千夏沒有說話,而是回過頭去,看向前方。

    我也跟著回過頭去,這時才發現千夏身前五六米的地方還站著一個女孩,正是惠子。先前因為視線原因,我沒看到惠子,跑過來的時候,眼裡又只有千夏,所以現在才發現她。

    惠子的打扮、穿著和白天並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暴露而性感,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臉上沒有了輕佻的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冷、仇恨和怨毒,在月光下尤其顯得陰氣森森。

    一想到那個曾經單純善良的女孩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說心裡不疼是假的。

    同時我也明白,千夏為什麼會大半夜的跑到這裡,顯然是惠子把她叫出來的,而且居心不軌因為,惠子的手裡還握著一柄武士刀。

    惠子家裡就是開武道館的,隆一更是用武士刀的高手,惠子自身也有一定實力。顯而易見,她把千夏叫出來,想要報仇,但她想怎樣報仇,我倒有些看不明白,於是我就問她,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惠子冷冷地說:「當初她能打我,不過是仗著她的父親,我又不敢還手罷了;現在好了,我成了筱田先生的情人,終於能和她平起平坐地決鬥!」

    果然。

    我又回頭問千夏,怎麼回事?

    千夏告訴我,之前在房裡一直睡不著,惠子突然來到窗前叫她出去。千夏本身就對惠子有愧,於是就出來了,並且再次向惠子道歉。但是惠子並不領情,要和千夏決鬥,爭個高下。

    千夏問她,是不是只有打過一架,兩人的恩怨才能平息?惠子說對。千夏思忖再三,只好答應了她,又不想驚到其他的人,便和她一起來到靖國神社的門口,打這場架。

    以千夏現在的實力,搞定十個惠子都不是問題,所以我並不擔心她,反而擔心惠子。於是我輕聲和她說:「那你打的時候注意一點,手下留情。」

    千夏點頭,說知道,她有分寸的。

    接著,千夏便回過頭去,說惠子,我們來吧。

    惠子的目光一閃,持刀噔噔噔地朝著千夏奔了過來,而我則退到一邊去了。既然兩個女孩決定要用這種方式了結恩怨,那我也沒必要再插手了,安靜旁觀就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6
1969 誰敢動我女兒

    就像惠子自己說的,她以前之所以被千夏打,不是因為打不過千夏,而是因為不敢還手。在千夏到旭川之前,惠子是七姐妹的老大,不僅有一身的好功夫,還有一大幫追隨者,何其威風;但在千夏到來之後,惠子立刻從鳳凰變成草雞,每天已經過得足夠畏首畏尾,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頓狠打,何其狼狽。

    前後落差之大,當然是惠子所承受不了的。

    偏偏千夏的身份還很特別,就是一千個惠子再加一千個隆一也得罪不起,所以她只好遠走他鄉,來到京都尋找更加強大的靠山。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和筱田建市搭上線的,但無疑她成功了。

    惠子忍辱負重地和一個比自己父親年紀還要大的男人在一起,不就是為了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報當日之辱麼?只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幹,現在的千夏,也已經不是當日的千夏了。

    惠子持刀衝去,畢竟家裡是開武道館的,相當有模有樣,而且意氣風發。看她的架勢,顯然準備一招撂倒千夏,這樣雪恥才夠爽快。但,千夏已經不是當日的千夏,在服過一顆提氣丸後,她已經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惠子一刀斬下,千夏舉起手來,輕輕鬆鬆便抓住了她的刀。

    這一剎那,時間彷彿靜止。

    惠子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接著又回頭看向我,說你把這一招都教給她了?

    空手抓白刃這招,我在惠子面前用過,所以她知道這是我的招數,突然看到千夏使出,當然就知道是我教的。我點點頭,說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千夏也接著說,是啊惠子,你回來吧……

    「少假惺惺的了!」

    惠子突然狂躁起來,猛地抽出刀去,再次狠狠斬向千夏,從各個角度、各個方向,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似乎要把千夏碎屍萬段。千夏一邊後退一邊用手抵擋,說惠子,咱們不能用其他方式解決嗎?

    「不能!」

    惠子目眥欲裂,說咱們今日一定要分個高下!

    「好!」

    千夏也來了勁頭,雖然她心裡對惠子有愧,但歉也道了、招也讓了,惠子還是這麼不依不饒,讓同樣是大小姐的她也有點怒了。於是,千夏再次伸手抓住惠子的刀,接著又抓住她的手腕,一招旋轉乾坤使出,就聽惠子「啊」的一聲,胳膊便軟綿綿地垂了下來,武士刀也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千夏放開惠子,喘著氣說:「你輸了!」

    接著,千夏便回頭朝我走來。

    就在我也剛鬆了口氣、以為告一段落的時候,卻猛地發現惠子用另外一隻手撿起地上的刀,狠狠朝著千夏的後背斬去。我萬沒想到惠子會做出這種卑鄙事情,當即一邊奔過去一邊大喊小心。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千夏震驚地回過頭去,那柄刀已經劈下,正好斬在千夏的前胸。順著刀勁,千夏直接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千夏!」

    我大叫一聲,迅速撲到千夏身前,只見她胸前已經染紅了一大片,但是也看不清傷勢到底如何。我哆哆嗦嗦地摸出傷藥,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千夏的胸前撒去,說你沒事,你肯定沒事啊,我這藥可靈了……

    千夏的臉色迅速變白,還點著頭說,嗯,我肯定沒事,師父不用擔心我。

    但是那血流得太多、太快,我撒出去半瓶傷藥,卻還是止不住的流。我直接把剩下的半瓶藥也一氣灑了上去,這樣才終於有了點效果,我仔細看了一下千夏所受的傷,已經超出我能夠解決的範圍了。

    我想著這裡既然是櫻花的總基地,那裡面肯定也有醫療場所,於是我趕緊把千夏抱起,哆哆嗦嗦地說沒事啊,師父現在就抱你去醫院,咱們做個手術就好。

    我剛走兩步,身後突然傳來惠子幽幽的聲音:「左飛,你知道嗎,以前你也是這麼關心我的。」

    我知道她說的是她在會所陪酒、我為她和別人起爭執、還把那般傢伙暴打了一頓的那次,但我沒空搭理她,繼續抱著千夏往前走。千夏有氣無力,卻還安慰我,說師父,你不用急,我肯定沒事的。

    身後卻又響起惠子的聲音:「左飛,既然你不喜歡我,當初為何要對我好?」

    我還是不搭理她,繼續抱著千夏往靖國神社裡面走。

    惠子的聲音繼續響起:「對不起,她必須死。」

    接著,一道呼呼的風聲響起,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惠子又襲擊過來。頓時,我怒火滔天,剛才她用卑鄙手法將千夏打傷,我就已經想教訓她了,只是忙著搶救千夏,才沒功夫去搭理她,結果她還不依不饒!

    我回過頭去,側身避開惠子這一刀,接著一腳朝她踢了出去。這一腳,我用了大概五成力道,不至於把惠子踢死,但是足夠將她踢傷。然而我這一腳剛出去,突然再度聽到身後傳來呼呼的凌厲風聲,而且速度極快,似乎是什麼暗器。

    現場還有第三人?

    莫非,對方就是針對我而來的,惠子只不過是個幌子?

    原諒我一瞬間能想這麼多,因為這些年來,我遭遇過太多的陷阱和圈套,所以不得不提防一些、謹慎一些。對方把握的時機非常準,正好是我踢腿的剎那,而且懷裡還抱著一個人,無法及時避讓。

    所以,這一下正好擊在我的後心,而且力道極大,瞬間痛徹心扉,將我整個人都帶飛了出去。要不是我身上穿著烏金蟬衣,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死在這一記下。

    砰!

    我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因為懷裡還抱著千夏,所以我儘量側身著地,緊緊把千夏摟在懷裡,不讓她和地面有任何接觸。呲啦呲啦地滑了一陣,我的身子方才停下,我的後心依舊傳來隱隱劇痛,可我並沒有聽到任何暗器掉落的聲音,怎麼回事?

    「師父,你沒事吧……」千夏驚慌地問。

    我搖搖頭,又抬起頭,朝著剛才「暗器」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黑霧籠罩的叢林之間,緩緩走出一個手持利劍的身影,正是上原飛鳥。

    看到她,我的後背立刻浸出一絲冷汗,不是因為原來他在附近伏擊我,而是因為這傢伙竟然真的練成了劍氣剛才刺中我後背的那一下,顯然就是他的劍氣。

    就像我之前說的,劍氣不神秘,就像掌風、刀風一樣,屬於正常現象,可要達到傷人的目的就難了。而上原飛鳥,顯然就練到了這個程度,這回我相信他的劍氣可以傷到天上的飛鳥了,果然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

    好在這幾年來,我也見過許許多多神奇的人,又用真氣操縱頭髮絲來打架的,還有吸收女性陰氣來提升自己實力的;天下之大,本就無奇不有,別說功夫一道就是搬磚的、烙餅的、炒菜的、開汽車的、燒鍋爐的、剪頭髮的、開挖掘機的……有人都能練到出神入化的水平。

    我抱著千夏慢慢站起,皺眉看著眼前的上原飛鳥。

    所以,這是一個局麼?千夏只是個引子,真實目的是把我引出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上原飛鳥已經站到了距離我七八米外的地方。我直接問道:「你想幹什麼?想和我打直接說就行,繞這麼大圈子幹嘛?」

    上原飛鳥冷冷地說:「你?你還不配!」

    我不理會他的嘲諷,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上原飛鳥繼續說道:「兩個女孩的決鬥還沒完成,你為什麼要插手?」

    我皺起眉頭,沒想到上原飛鳥襲擊我竟然是這個原因。我低下頭和千夏說:「千夏,你給惠子認個輸。」

    千夏很懂事,回頭看著惠子說道:「是我輸了。」

    「這樣認輸可不行。」惠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了是決鬥,那就必須要死一個才算結束。」

    我一下就怒了,說惠子,你過分了吧?

    「我過分?」

    惠子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笑得瘋狂、癲狂:「千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我打成那樣,就不過分?千夏逼得我有家不能回,讓我一個連北海道都沒出過的女孩千里迢迢地到東京來,就不過分?我現在只不過是想和她公平的決鬥,竟然就過分了?左飛,你是不是有點太偏心了?」

    我咬著牙,說剛才打架,你已經輸了,不過是千夏讓著你而已。

    惠子哼了一聲,說是我讓她讓我的麼?總之決鬥沒有結束,千夏就不能離開。

    我說你瘋了吧,千夏都這樣了,還怎麼打?什麼必須死一個才行,今天如果千夏死了,看看清田先生會不會放過你們?

    「你最好不要把清田次郎搬出來。」上原飛鳥冷冷地說:「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我的心裡一驚,不知道上原飛鳥這是什麼意思,清田次郎難道有麻煩了?

    千夏也緊張起來,抱著我的脖子說師父,我爸爸怎麼了?

    我剛想說我不知道啊,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我看看誰敢動我女兒!」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6
1970 必須要犧牲你

    之前我和清田次郎分頭去找千夏,他往北走,我往南走,即他去後院,我去前門。我在前門已經大半天了,按理來說清田次郎在後院找不到,應該會很快到前門來的,但清田次郎卻始終沒來。

    只是之前我一直關注著千夏和惠子的決鬥,所以沒沒去多想清田次郎,上原飛鳥這麼一說,我才有點緊張起來,清田次郎出什麼事了?但是好在,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發酵開來,清田次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誰敢動我女兒?!」

    一如既往的霸道、霸氣,我回過頭去,果然是清田次郎走了過來。這一剎那,上原飛鳥居然閃過一絲詫異,好像很意外清田次郎還能過來。轉眼間,清田次郎已經來到我的身前,一看我懷裡血跡斑斑的千夏,頓時大發雷霆:「誰幹的?!」

    我回頭看向惠子。

    其實我並沒有讓清田次郎收拾惠子的意思,只是完全出於本能,而清田次郎已經一個箭步閃了出去,奔到惠子身前,狠狠一個大嘴巴就扇了下去。然而就在這時,上原飛鳥也趕了過去,一把抓住清田次郎的手。

    千夏緊張起來,說師父,快去幫幫我爸!

    論實力,清田次郎當然不是上原飛鳥的對手,我只好把千夏放在地上,趕緊朝著清田次郎奔了過去。清田次郎聽到腳步聲,便立刻回過頭來,說你不用管我,照顧好我的女兒!

    我只好又返了回去將千夏抱起,千夏胸前的血暫時已經止住了,但是因為之前流血過多,現在還是有些難以承受,幾乎接近休克的程度了。

    與此同時,清田次郎已經惡狠狠地瞪向上原飛鳥,說放開我,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清田次郎做了這麼久的老大,即便自身實力一般,氣場也是相當強的,一般人在他的訓斥之下連呼吸都不甘大口地來;但上原飛鳥不是一般人,他冷冷地說:「清田先生,惠子小姐是筱田先生的人,請您不要做出出格的舉動。」

    「我去你媽的!」

    清田次郎說到做到,另一隻手握住拳頭,真的狠狠一拳砸向上原飛鳥;這一拳打在上原飛鳥的嘴巴上,上原飛鳥實力再強,但也是具肉身,所以嘴角處立刻滲出血來;這一幕把我嚇得夠嗆,真擔心上原飛鳥會對清田次郎不利。

    然而,上原飛鳥並沒有動,仍舊抓住清田次郎的手腕,說清田先生,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要打惠子小姐。

    清田次郎怒不可遏,眼看還要動手,另外一個方向又傳出聲音:「哈哈哈,清田先生,幹嘛和一個女人過不去?」

    清田次郎眯著眼看過去,果然是筱田建市從叢林深處走了出來。我也皺起眉頭,沒想到他也在這,讓我愈發覺得這是一個圈套了現在看來,針對的並不是我,而是清田次郎?

    看到筱田建市出來,上原飛鳥放開了清田次郎的手,並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邊。惠子也趁機會退了出去,攙著筱田建市的胳膊一起走了過來,滿臉趾高氣昂、小人得志的模樣,真想不通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筱田建市笑呵呵地走了過來,說次郎啊,大半夜地不睡覺,怎麼跑出來溜躂了?

    清田次郎皺著眉頭,說我沒空和你聊天,你就說說你什麼意思?

    顯然,清田次郎也覺察出不對勁了,今晚這起事件發生的實在怪異,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筱田建市卻依舊笑呵呵的,說次郎啊,你別多想,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惠子小姐和你的女兒有些私人恩怨需要處理一下,而且還是選擇單對單的方式,這份骨氣令我佩服,我當然要給她撐腰啦!

    清田次郎看看惠子,又看看被我抱著的千夏,智商稍微正常點的都不會相信筱田建市的說辭。但,清田次郎並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他只想早點離開這裡,便說:「原來如此,那現在看來,是我女兒技不如人,回去之後我會督促她再好好練習練習,咱們就此別過。」

    說完,清田次郎便轉過身來準備離開。

    不過筱田建市又叫住他:「清田先生,別著急嘛,這場決鬥還沒結束,怎麼能說走就走?規矩已經講得清清楚楚,兩人之中得死一個才行。」

    清田次郎頓時怒火沖頭,回頭怒吼:「筱田建市,你他媽瘋了吧,讓我女兒和你那個不知從哪找來的野情人搏命?我告訴你,你要想沒事找事,就等咱們下山,讓稻川會和你們山口組好好玩玩!」

    筱田建市卻還是笑,說下山再說下山的事,咱們現在說的是山上的事。總之,今晚這一場決鬥必須要打,這不是你說不行就不行的。

    「神經病。」

    清田次郎罵罵咧咧的,不再理會筱田建市,而是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筱田建市卻給上原飛鳥使了一個眼色,上原飛鳥立刻閃出,攔在了清田次郎身前。清田次郎一揚眉毛,說筱田建市,你到底想幹什麼?

    直到這時,筱田建市才收斂了笑容,冷聲說道:「清田次郎,你還沒明白過來麼?櫻花先生命我在此了結你們一家人的性命!」

    什麼?!

    筱田建市這一句話如石破天驚,將我們幾人都震得不輕,清田次郎瞪大了眼睛,千夏也抱緊了我的脖子。清田次郎咬著牙,說筱田建市,你不要胡說八道,櫻花先生怎麼可能會要我的命?

    筱田建市哼了一聲,說清田次郎,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說你是稻川會的會長,手下有上萬的成員為你服務,櫻花先生絕對不敢輕易動你,對吧?我告訴你,以櫻花的實力,想要滅掉你們整個稻川會都輕而易舉,這樣的事情在東洋的歷史上其實並不少見。自從你反對「滅洪屠青」的計畫之後,你在櫻花先生心裡就是個死人了。擁有相同待遇的,當然還有娜娜唉,真是可惜,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就要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清田次郎喘著粗氣:「櫻花先生若想殺我,今天中午就能動手,為何等到現在?」

    「很簡單啊,怕你們和住吉會的聯手唄,那個神谷一郎可不太好對付呢……」筱田建市露出陰森森的笑容:「實話告訴你們,在你們幾個被引出來的同時,也有人去對付娜娜和神谷一郎了,而且聽說還是某位王座親自動手哦。」

    清田次郎面色巨變,他知道筱田建市說的不是謊話如果沒有櫻花神的命令,筱田建市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襲擊他。

    清田次郎知道我們的處境糟糕了,但他畢竟也是隻老狐狸,短暫的慌亂之後立刻恢復平靜,而且還笑了起來:「喲,我當多大的事,就是因為我沒有同意『滅洪屠青』的計畫麼?唉,櫻花先生真是性子急躁,不是說好了要多呆幾天,再好好商量商量的麼?筱田先生,說句實話,之前我反對這個提議的原因,其實並沒有我表面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其實華人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實際上,我就是不想出兵,因為那樣我也會折損兵力的啊。不過現在看來,櫻花先生是主意已定,既然如此,那我會全力支持他的計畫,如何?」

    筱田建市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次郎啊次郎,你也太會見風使舵了,眼瞅著情況不對,立刻就調轉了方向?不不不,已經遲了。櫻花先生說了,你已經被你身邊的華人所蠱惑,已經失去了身為大和民族的驕傲,所以非死不可!

    「他?」

    清田次郎回頭看向了我,冷笑著說:「他也想蠱惑我,開什麼玩笑?這樣吧筱田先生,我現在就殺了他,以此來證明我的誠意,你可否把我這份誠意轉達給櫻花先生?」

    「咦?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但是櫻花先生會不會信,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試試。」

    「好。」

    清田次郎立刻摸出一柄尖刀,朝我走來:「左飛,不好意思,你看到了,為了我和我女兒的性命,以及我會中千千萬萬的性命,必須要犧牲你了。」

    我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清田次郎一邊走一邊說:「就是因為聽了你的話,我和千夏才遭此大劫,只有你死,才一了百了。」

    而我懷裡的千夏卻使勁搖著頭,一邊哭一邊說:「爸爸,不要,不要殺了左飛……」

    清田次郎嘆著氣:「女兒,你別犯糊塗了,難道你還沒明白咱們現在的處境嗎?」

    我說清田先生,你別激動,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沒有其他辦法了!」清田次郎大吼:「你沒發現櫻花神是什麼樣的人嗎,生命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麼!只有你死,我和我女兒才能活下來!」

    清田次郎衝到我的身前,狠狠一刀朝我紮了過來,而我自然避開了這一刀,說清田先生,你再冷靜一下……清田次郎卻不肯聽,仍舊一刀又一刀地刺過來,而我不斷地一邊後退一邊閃避。

    「爸爸,不要,不要……」千夏在我懷裡哭著。

    清田次郎卻像瘋了一樣,不斷持刀朝我捅來。站在一邊看好戲的筱田建市笑了起來,說好好好,我就喜歡這種場面。次郎,你加油啊,你殺了他,你就有機會活命了!

    我一邊後退,一邊閃避,很快就退到了靖國神社邊上的停車場。

    停車場裡停著的當然是車,其中就有我們的車。

    清田次郎突然打開車門,衝進了駕駛座,而我也拉開後廂的門,抱著千夏衝了上去。

    轟!

    清田次郎猛地就把油門轟到了最大。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6
1971 決戰,上原飛鳥

    其實我和清田次郎之間的默契遠沒有達到不交流也能行為如此統一的狀態,我之所以能看出他不是真的想殺我,是因為我懷裡還抱著千夏他女兒還在我手裡,他卻想殺我,這怎麼可能?

    同時他在看我的時候,眼神還不時地往停車場的方向瞟,這麼明顯的暗示我要是還猜不出來,那我實在是太愚蠢了。【W wW.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清田次郎能做一個上萬人組織的老大,自然有著能夠與其相匹配的能力。

    清田次郎平時從不開車,進出都有司機服侍,按理來說車技應該很爛,但此刻他一坐上車子,卻彷彿化身為賽車手,腳下的車子也如脫韁的野馬,咆哮著往前衝了出去。

    惠子、上原飛鳥、筱田建市三人就站在路的中央,而清田次郎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顯然並不在意能夠撞死他們幾個當對方要殺你的時候,最好的應對辦法不是逃跑也不是退讓,而是反殺對方。

    這裡已經是靖國神社的大門口,下山的路也又寬又平,如果能逃出去,逃回北海道稻川會的地盤,那麼無論山口組還是櫻花,再想除掉我們就難了。然而車子橫衝過去,惠子和筱田建市都驚慌地往旁邊躲去,唯有上原飛鳥不躲不避,手中持著一柄利劍站在當中,兩點清冷的目光如夜空中的繁星。

    以上原飛鳥的實力,當然不會畏懼我們的車子。

    別說他了,連我都不會怕。

    上原飛鳥只需一劍刺出,我們的車子都可能從中間分成兩半。

    我把千夏平放在車後座上,說清田先生,千夏現在流血過多,雖然我已經暫時給她止住了,但仍有生命危險,你下山之後要盡快找家醫院。

    「你……」

    清田次郎還沒反應過來我想幹什麼,我已經按下電動車窗,呼呼的風聲瞬間猛灌進來。我抓住車門上方,身子已經竄了出去,身後傳來千夏略帶哭腔的叫喊:「師父……」

    我不是有英雄情結,也不喜歡出這種風頭,但清田次郎和千夏是因為我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我又怎能裝聾作啞;況且靖國神社之內,娜娜和神谷一郎正遭受著同樣的劫難,可惜我分身乏力,又能力有限,只能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轉瞬之間,我的身子已經翻到車頂,在呼嘯而行的車子之上,我看準了已經距離不遠的上原飛鳥。上原飛鳥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劍,準備對我們的車子來上致命一擊,我的腳掌一踏,車頂便凹陷出一個腳印;與此同時,我的身子已如炮彈一般疾射出去,比車子更快一步地到達上原飛鳥的身前。

    我一出手,便是纏龍手裡的唯一殺招,混元歸一!

    我門戶大開,沒有留任何後路,同時毫無保留地使出了自己渾身的力量,就是抱著要和上原飛鳥同歸於盡的決心,也要把清田次郎和千夏護送出去。上原飛鳥開始還不將我放在眼裡,但他很快察覺到了這賭上性命的一招有多麼恐怖,於是立刻提劍朝我刺來。

    一寸長、一寸強,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在我的纏龍手到達他脖子之前,他的劍已經刺到了我的胸口。他的嘴角撇出一絲笑意,以為我死定了,然而我前進的步伐不僅並未停止,頂在我胸口的利劍反而彎曲起來,就好像頂在一塊鋼板之上;而事實是,上原飛鳥的長劍就連鋼板都能戳穿,卻不能戳穿身著烏金蟬衣的我。

    上原飛鳥還是太自信了,他忘記之前刺出的那招劍氣也沒傷到我嗎?

    於是一剎那間,我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但上原飛鳥就是上原飛鳥,如果就這樣被我輕易殺死,那他還怎麼稱之為東洋地下世界的神話?在察覺到危險之後,上原飛鳥的身形突然急退,險之又險地避開我這一招。

    與此同時,清田次郎所駕駛的車子從我們二人身邊呼嘯而過,瞬間,車子便已飛出上百米去。上原飛鳥大怒,沒有去追車子,而是一劍朝我刺來。我沒有和他硬碰硬,而是朝著旁邊的叢林奔去。

    清田次郎和千夏已經逃走,那麼現在該我逃了,而沒有車子的我當然不會沿著大馬路走,深入兩側的叢林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而且,我還有著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越是在這裡面我存活的機會也就越高。

    瞬間,我的身影就沒入叢林之中,在滿是樹木和溝壑的山地之中穿行起來。但是,身後的腳步聲卻如影隨形,上原飛鳥還是追了上來,十幾步後,身後便有一道勁風襲來。

    上原飛鳥的速度不可能這麼快,我知道那是劍氣。

    但,我連子彈都能躲過,遑論劍氣?

    於是我往旁邊一閃,那道劍氣便擊在我身前的一棵大樹之上,就聽「咔嚓」一聲,那棵大樹便如被雷劈中一般,中間直接穿過一個洞去,同時木屑四處亂飛。

    我的心中惶恐,更不敢掉以輕心,繼續在林中穿行。上原飛鳥始終沒有放棄追我,緊追不捨的跟在我的身後,時不時地還釋放出一道劍氣,但我借助叢林中的優勢,每次都能堪堪躲過;但,始終未能把上原飛鳥徹底甩開。

    我正尋思應該想一個什麼樣的方法甩開上原飛鳥的時候,眼前的視線卻突然開闊起來,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不小的湖泊,而湖的兩邊也都是寸草不生的沙石,我的心也一下就有點涼了起來,因為越是平坦的地方就越對我不利!

    果然,在我的腳步踏上砂石灘的剎那,身後上原飛鳥的腳步也隨之急促起來,距離我也越來越近;同時,又有十數道劍氣沿著不同方向朝我射來,這些劍氣的速度不如子彈,但威力卻毫不遜色,所以我同樣不得不使出全力應對。

    我能躲的便全躲開,不能躲的便伸手去抓。

    這些劍氣無形無狀,只是一道凌厲的氣,但我尋思我既然能抓著子彈,抓這劍氣應該也不是問題吧?我試探著這麼一抓,果然被我抓在了手裡,消弭在我掌心之中。

    這樣看來,劍氣稀罕是稀罕了點,但功能性也一般吧,也就能刺刺天空中的飛鳥。

    與此同時,又有十數道劍氣朝我刺來。

    躲是躲不過去了,我回過身去,用纏龍手將這些劍氣一一抵消。上原飛鳥持劍站在我不遠處,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功夫,我第一次見到可以徒手擋下我劍氣的招數,實在太厲害了。」

    在華夏人人皆知的「蠢笨功夫」纏龍手,到了東洋人上原飛鳥嘴裡竟然成「太厲害了」,實在讓我哭笑不得;而且之前他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現在終於對我有些刮目相看。

    「纏龍手。」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他。

    「纏龍手……」上原飛鳥咀嚼著這三個字,說你能接住我的劍氣,不知能不能接住我的劍?

    我說,可以試試。

    接著提起劍來,說好,讓我見識見識吧!

    接著,上原飛鳥便持劍朝我刺來。

    他不再用劍氣,而是改用劍招;而且他一出手,我就知道我絕不是他的對手。在我這二十多年裡,所見過的用劍高手有兩個,一個是夜未央,一個是趙默雪,他們二人的劍法輕靈、如夢如幻,看他們舞劍都是一種享受,就像是在看什麼藝術表演;但上原飛鳥的劍招不是這樣,他的劍法一點都不美,一出手就是殺人。

    他一劍刺出,永遠朝著別人的致命之處;他沒有時間和你來來往往,他只力求最快的速度把你殺死。

    現在,他已經知道我身上穿著可以護命的寶衣,所以並未朝我胸口刺來,而是朝我喉嚨刺來。他在刺出這一劍的時候,我才真正領悟到了武俠小說裡面葉孤城的「一劍西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彷彿可以穿破月光、穿破一切。

    躲,是躲不開了,我只能伸出纏龍手去抵擋。

    咔

    我抓住了劍鋒,但這柄劍依舊朝我刺來,因為我根本阻攔不住他的劍勢。與此同時,我手上的手套被迅速削破,防禦之用的真氣也迅速被穿透,凌厲的劍鋒一下就割破了我的手掌,我的鮮血迅速沾染到了上原飛鳥的劍鋒之上。

    不過我的血是黑色的,而不是紅色的。

    這柄劍繼續朝我喉嚨刺來,在最後一剎那裡,我硬生生地歪了一下脖子,這支劍便從我脖子邊上削了過去,並且刺破了我一點點的肌膚;雖然只有一點,但鮮血還是噴湧出來。

    上原飛鳥的劍繼續前衝,我的手也持續不斷地向前滑行;很快,我的手便滑過劍柄,抓住了他的手腕;與此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也穿過去,試圖給他來一招旋轉乾坤。

    但,之前千夏和惠子決鬥的時候也用過這一招,當時就在不遠處的上原飛鳥看在眼裡,所以現在並不會中招,而是迅速反手一劍朝我削來;我則朝著地上一滾,迅速避開了這一劍。

    我在心裡鬆了口氣。

    就在剛才,我的毒血已經抹到了他的手上。

    ps:早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7
1972 左飛,快走

    當然,其實我也並不指望靠這點毒血就能將身為東洋第一劍客的上原飛鳥斬於手下,那這「第一劍客」的名號也太有點不值錢了,我只希望這玩意兒能遲緩一下他的行動,方便我繼續落跑!

    毒血抹在上原飛鳥的手上,他一時間還沒察覺,仍舊繼續持劍朝我刺來;月光下,他的手上、劍上閃爍著漆黑的光,只要他目光稍微下移,一定就能察覺出不對來。【W wW.  】

    所以,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我一方面佯裝繼續進攻,一方面又無時不刻地躲避著他那神鬼莫測的劍法。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有好幾次都是堪堪躲過,我幾乎要把所有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出來,不時地在地上滾、爬、縱、躍,實話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即便如此,還是免不了好幾處都受了傷,上原飛鳥知道我上身穿有護身的衣服,又一時刺不到我的脖子,便專攻我的下三路,兩條腿上挨了好幾劍,鮮血淙淙。

    自然疼痛難忍、步步敗退,但我在心中估算著毒液發作的時間,默唸著快了、快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竟然是惠子和筱田建市追了上來。筱田建市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說上原,搞定他沒有?

    「快了,這傢伙比我想像中的難搞!」

    上原飛鳥再次刺出一劍,我避之不及,大腿上又被他穿了個血窟窿。我的行動越來越遲緩,但響應的,上原飛鳥的動作也跟著有些慢了起來,我知道時機要到了。

    「嗯,快殺了他!這傢伙竟然放走了清田次郎,不殺他不解我心頭之恨!」筱田建市恨恨地說,站在他身邊的惠子倒是不發一言。

    「馬上!」

    上原飛鳥又叫了一聲,接著斜斜一劍朝我刺來,只是這一劍的速度比之先前更慢,慢到上原飛鳥自己都察覺出了不對,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身子也微微地擺動起來。【W wW.  】

    「怎麼回事?」筱田建市問道。

    「我中毒了!」上原飛鳥大叫一聲,這時才看向自己手裡的劍,以及自己的手,「那傢伙的血裡有毒!」

    就是現在!

    我的腳一蹬地面,身子迅速撲飛而出,雖說腿上的傷讓我的行動慢了很多,但還是能跑路的。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上原飛鳥的聲音:「這樣就想跑麼?!」

    接著,十數道勁風朝我背後而來。

    我的頭皮頓時炸了,知道這傢伙又釋放了劍氣;如果是我體力的巔峰狀態,別說躲他這些劍氣,躲子彈都沒問題;可是偏偏,我的腿受了傷,行動力變得遲緩

    砰砰砰砰砰……

    這些劍氣無一例外地擊中我的後背、大腿和小腿,於是我的身體跟著撲飛出去,砰的一聲重重落在地上。這些劍氣擊在身上,和暗器打在身上並無什麼區別,上身穿著烏金蟬衣倒還好些,只是疼痛而已,下身又被射出了幾個血窟窿,那才真是要命,直接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與此同時,上原飛鳥已經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了過來。

    顯然,毒液已經侵蝕他的整個身體,他的行為和動作都變得有些綿軟無力,但再怎麼綿軟無力,也比站不起來的我強多了。混蛋啊,明明計策已經成功了,偏偏最後功虧一簣。

    而且這時我只要再多一個幫手,都不用猴子、黃傑、鄭午這種級別的,就是馬傑過來,也能輕輕鬆鬆地殺了上原飛鳥!可惜啊可惜,猴子他們連我在哪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來救我了。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把性命丟在這裡?

    好在提前把清田次郎和千夏送出去了,也不負他們一直以來對我的信任,只是可惜了娜娜和神谷一郎……一時間,各種思緒湧上我的心頭,每一個人在死前都會想很多東西,我當然也不例外。【W wW.  】

    月光下,上原飛鳥提著劍,一步步朝我走來,目光中滿是血腥和殺戮,根本沒有一丟丟放過我的可能;而不遠處,傳來筱田建市張狂的大笑;只是不知惠子在幹什麼,看到我即將死去,她應該很開心吧?

    除此之外,四週一片靜謐,沒有任何人會來救我,也不可能有人會來救我。

    走到我的身前,上原飛鳥用劍指住了我的喉嚨。他喘著粗氣,身子也微微搖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這些都是中毒的跡象;到底還是技不如人,否則這人真會死在我的手上。

    「我看輕了你。」上原飛鳥說道:「沒想到你能把我逼到這一步,你可以死的安心了。」

    我沒有說話,要死就死,哪有什麼廢話好說?既然選擇走上這一條路,就要擁有不懼生死的勇氣。上原飛鳥提起長劍,口中默唸著什麼,好像是「去死吧」之類的話,接著一劍朝我刺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不要動他!」

    是惠子的聲音?

    上原飛鳥奇怪地回過頭去,接著就瞪大了眼睛。我也抬頭看去,同樣一臉錯愕。因為惠子竟然將手裡的武士刀架到了筱田建市的脖子上,筱田建市則是一臉的怒氣衝衝:「惠子,你幹什麼?」

    「抱歉,筱田先生,請把左飛放走。」

    「你瘋了嗎?!」筱田建市大吼:「你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要殺他們的是你,要放走他們的也是你。」

    「不是這樣的,筱田先生,我只說過要殺千夏,沒說要殺左飛。」惠子認認真真地說:「請放走他,不然我要你的命。」

    說句實話,當時躺在地上的我完全沒有想到惠子會做出這種行為,我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感謝她,還是恨她?如果不是她把千夏引出去,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可現在她為了我,又不惜挾持筱田建市。

    她不是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她和筱田建市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筱田建市的手段?可她為了我,還是這麼做了。

    筱田建市恨恨地看著惠子,而惠子卻回過頭來看著上原飛鳥,說:「放了左飛,不然我殺了他。」

    「不要放!」筱田建市大吼:「你儘管殺,看她有沒有這個膽子!」

    上原飛鳥得到命令,再次一劍朝我刺來,而惠子卻先他一步,在筱田建市的脖子上割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瀰漫而出。筱田建市終於怕了,畢竟他是瓷器,而惠子是瓦罐,死在惠子手上實在太不值了。

    「好好好,放了他!」筱田建市大叫。

    上原飛鳥只得收回劍去。

    而我用手撐著地面,慢慢地站了起來。

    「你走吧。」惠子看著我說。

    「那你……」

    「不用管我。」惠子說:「左飛,我只是沒有一個好爸爸,所以我提供不了千夏對你的那種幫助;但我敢拍著胸口說,她絕對沒有我愛你愛得深!」

    我的嘴巴動了動:「我們可以一起走。」

    有筱田建市做人質,我們一定可以平安走出這片叢林,我就不信櫻花神會連筱田建市的命都不顧了。然而惠子卻搖頭,說不了,我不打算離開這裡。

    「為什麼?」

    「因為我出去的話,還是一定會殺了千夏;而且,我也沒有臉再面對我的父親。」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惠子大聲叫道:「能不能給我留一點尊嚴,讓我在你心裡留下最後一點美好的印象?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話,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算了!」

    惠子的心里路程究竟是怎麼樣的,我無從得知,但她對千夏的恨是真的,對我的愛也是真的。我的眼眶微微有點濕潤,衝著惠子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身朝著叢林更深處奔去。

    我不停地往前跑,眼淚也不停地往下掉。

    黑暗中,叢林中,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聲。

    最終,我的體力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泥土地裡。我受的傷實在太多,腿上縱橫交錯著七八道口子,每一處都往外滲透著鮮血,而我身上的最後一瓶傷藥已經用完。

    必須要處理一下這些傷口,否則不能再前進了。我趴在地上,運起體內的真氣,灌到兩條腿上,讓真氣滋養著這些傷口。我不知道櫻花神的追兵多久會來,但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又想到惠子,不知她的結果會是怎樣,心裡便如刀絞。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而且十分沉重。

    還是追上來了麼?

    我咬著牙,看看自己的兩條殘腿,勉力抓住旁邊的一棵大樹,運用上肢力量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然後用密葉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形,同時摒住了自己的呼吸。

    希望自己能安全度過這關。

    不一會兒,腳步聲便越來越近,接著叢林之中奔出一個龐大的身軀來。這人渾身上下都是傷,身上血跡斑斑的,肩上還背著一個女孩,女孩同樣受了重傷,似乎已經奄奄一息。

    正是神谷一郎和娜娜!

    沒想到他們兩個也逃出來了,雖然看上去情況不妙,但總好過死在靖國神社。神谷一郎剛奔到我這棵樹下,便體力不支,砰地摔倒在地,娜娜也跟著滾了出去。

    我剛想下去幫忙,就見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臉上戴著墨鏡的傢伙也跟著竄了出來,上前一把就將娜娜扶了起來,還關切地問她有沒有事。

    我靠,竟是鄭午!

    這傢伙怎麼來了?!

    ps:晚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7
1973 一無道人,出來

    之前聽筱田建市說,某位王座親自下手對付神谷一郎和娜娜,我還十分擔心他們二人的境遇,此刻看到他們雖然受了重傷,但好歹是逃出來了,心裡不由覺得欣慰。【W wW.  】

    說到底,無論清田次郎還是娜娜,走到今天這步和我們脫離不了干係,所以縱然我也受了重傷,但不可能置若罔聞。正要下去和他們匯合的時候,結果鄭午卻跳了出來,可把我給嚇了一跳。

    鄭午怎麼來的?!

    鄭午來了,那猴子他們來了沒有?

    後來一想,覺得應該沒來,鄭午之前有些賭氣地和我們分道揚鑣,和我們一點聯繫都沒有,現在看來應該是悄悄跟蹤娜娜了,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這傢伙口口聲聲號稱只愛蘇憶一個,那麼現在是想幹嘛?

    不過有鄭午出來,我倒暫時不用下去了,我現在自身還難保,下去反而是給他們添亂。

    鄭午突然出現,娜娜都吃了一驚,說你怎麼來了?

    鄭午還沒答話,旁邊的神谷一郎便吼了一聲,讓鄭午滾開,離娜娜遠點。

    鄭午沖神谷一郎比了個中指,接著對娜娜說:「我擔心你,所以一直都跟著你,之前你們進了靖國神社,我進不去,只好在外面守著。看到你倆受了傷出來,就趕緊跟了過來。」

    我在心裡靠了一聲,原來鄭午就在門口守著,那我被上原飛鳥追殺的時候,他怎麼不出來幫我?

    娜娜的臉有點白,說你為什麼擔心我?

    鄭午有些扭捏,說我總覺得欠你什麼,老想還上……

    娜娜搖頭,說你什麼也不欠我,你走吧!

    鄭午說那怎麼行,就算你不認我這個師父,我還是把你當徒弟看的,徒弟有難,師父怎麼能袖手旁觀?而且,我在門口還看到左飛了,他和那個叫什麼上原飛鳥的打架,我都沒幫他,跟你過來了!

    我在心裡又靠了一聲,心想你也好意思說啊,忒重色輕友了。【W wW.  】

    娜娜一聽,連忙就問我的情況,顯然也很關心我和娜娜、清田次郎。鄭午就把門口的事給她講了講,說清田次郎和千夏是怎麼逃走的,我又是怎麼和上原飛鳥鑽進林子裡的。

    「我本來是準備幫左飛的,但這時候你和那個飯桶正好出來了;我尋思著左飛那麼聰明,對付上原飛鳥應該沒有問題,又看你倆都受了傷,反而更加擔心你們兩個,所以趕緊跟了過來。」

    和鄭午相處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對我正面評價,還是背著我說的。我在感動之餘,又忍不住在心裡罵,這傢伙對我期望也太高了吧,我能對付得了上原飛鳥?

    娜娜也是這個意思,說對付上原飛鳥,可不緊緊是靠聰明就行的,那傢伙的實力非常變態,尤在一郎之上,擔心我會出什麼問題,所以建議鄭午還是過去看看。

    沒想到鄭午還是搖頭,說沒事,我肯定沒有問題;又說我打不過神谷一郎,是因為我倆都是肉搏,神谷一郎的神力正好克我的纏龍手;而上原飛鳥是用劍的,如果是他或是猴子、黃傑,還真不一定能夠鬥得過上原飛鳥,但偏偏我的纏龍手就能克上原飛鳥的劍,這就叫一物降一物;還說我有殺手鐧,肯定能治上原飛鳥,就算殺不了他,逃跑走沒問題;如此林林總總,鄭午竟然分析的頭頭是道,讓我都十分驚訝,沒想到他邏輯思維能力還挺強。

    好吧,看在鄭午這麼看得起我的份上,我原諒他了。

    雖然鄭午說得都對,但他還是忽略了一點凡事都有意外,我就意外地倒在了上原飛鳥的劍氣之下,要不是惠子捨命相救,估計我也難捱。

    鄭午說了一堆,最後說道:「反正,左飛肯定沒事,猴子給他看過相,說他福大命大,頭頂有神仙罩著,沒人奈何得了他。所以現在,我還是負責把你倆送出去吧。」

    鄭午前面這一堆話,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肯定是為了說出後面這一句來。嘿,這傢伙什麼時候在泡妞一道上腦子變得這麼靈光了?

    鄭午一邊說,一邊準備把娜娜背起,然而旁邊的神谷一郎又咆哮了一聲,讓鄭午把娜娜放下來,然後滾得遠遠的。要不是神谷一郎現在身受重傷,連站起來都困難,我估計他能過來一巴掌把鄭午拍死。

    娜娜也推著鄭午,說不用了,你還是走吧,我們之前說好的,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鄭午急了,說娜娜也太封建了,以前老聽說東洋人挺開放,怎麼比我們華人還保守?又說:「我就是覺得對你有愧,我就幫你這一次,當是還清,以後保證不再找你,行吧?」

    娜娜還是說不用了,我們誰都不欠誰的,你還是去找找左飛吧,說不定他真的有麻煩了。

    因為娜娜的堅持,又加上神谷一郎掙紮著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推了一把鄭午,還讓他滾。鄭午也好面子,被人趕成這樣哪受得了,氣得跺腳,說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再多管閒事就是你們孫子!

    說完,鄭午就朝叢林深處奔去。

    不過因為我站得高、看得遠,所以看見鄭午並沒走遠,而是在十多米外又潛伏下來,看來還是放心不下娜娜和神谷一郎。之前我還以為鄭午是看上娜娜才這麼做的,現在向來應該確實如他所說,覺得愧對娜娜,才想補償。

    鄭午走了以後,娜娜和神谷一郎面面相覷。

    神谷一郎:「會長,呂洞賓是誰啊,狗為什麼咬他?」

    娜娜:「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華夏的俚語吧,他們有著各種奇怪的俚語,上次還聽人說了一句『蝨子多了不癢』,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互相詢問起傷勢來,結果是都挺嚴重,不知能不能順利逃出這片叢林。說到這個,神谷一郎變得難過起來,說都怪他,沒能盡好保護會長的責任。

    娜娜搖頭,說神谷一郎已經做得更好;再說,那位破空王座確實變態,能從他手中逃脫已屬不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趕回東京,回到自家的地盤上就好了。

    原來對付他們的是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不知這破空有什麼能耐,竟然能把神谷一郎打成這樣。

    兩人說了會兒話,神谷一郎好像恢復了一些體力,再次把娜娜背起準備離開。娜娜伏在神谷一郎的背上,說一郎,辛苦你了。

    神谷一郎說:「會長,你別這麼說,護衛稻川會每一屆的會長,是我們神谷一族的使命!」

    看著他們準備離開,我並沒有出聲,也沒有下去;因為我現在也是殘破之軀,和他們在一起反而是拖累他們,不如各走各的;更何況,還有鄭午在暗中保護他們,我也能稍稍放一點心。

    二人正準備離開,就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我們櫻花的地盤上,想走?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神谷一郎震驚地回過頭去,只見叢林之中又一個黑影走了出來。這黑影極高,足足有兩米;而且極大,壯碩如山,而且不似神谷一郎的肥肉,正是一身健碩的肌肉,看著就像一個巨人。

    他一路走過來,無數樹枝劃過他的腦袋,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而他也不用手去撥,如同裝甲車一般直接碾壓過來;直到他徹底站在神谷一郎面前,我才看到他臉上同樣戴著一個鬼怪的面具,和櫻花神戴的那個面具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樣,應該是東洋的一種惡靈,不過我並不認識,我對東洋文化瞭解的不多。

    之前聽猴子說,櫻花神臉上戴的是個叫做「般若」的惡鬼面具,不知這人臉上戴的又是什麼;之前在華夏所遭遇的倉天,臉上同樣戴有面具,不過沒有任何圖案,想來也是一種傳承。

    「破空。」神谷一郎咬牙切齒地說。

    果然,這人就是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看到破空,我知道櫻花神為什麼要安排他對付神谷一郎,也知道他為什麼能把神谷一郎打成那樣了;如果說神谷一郎是坦克的話,這傢伙就是反坦克裝甲車。

    果然如鄭午所說,一物降一物啊。

    像我們這種到了一定級別,只要不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的,玩的就是各人的短和長;我完全打不過天生神力的神谷一郎,但在上原飛鳥面前還能走上幾個回合,就是這個道理。

    破空的身子高大,比神谷一郎還高半個頭,兩個猶如巨人一般的傢伙面對面站著。破空的身上也髒乎乎的,也有一些血跡,顯然經過一番惡戰。破空冷冷地說:「竟然能從我手上逃走,還是讓我挺意外的,不過現在,你沒機會了。」

    神谷一郎輕輕把娜娜放下,然後大聲說道:「一無道人,出來!」

    嚯,原來他也知道鄭午沒有走遠啊。

    叢林中一陣響動,穿著一身皮衣皮褲的鄭午奔了出來,哈哈笑著說道:「怎麼樣,最後還是要靠我吧?」

    鄭午的身子已經足夠高大見狀,但在他倆面前卻有點不夠看的。鄭午抱著雙臂,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行吧,你帶著娜娜走吧,這傢伙就交給我來對付!」

    「不,是你帶著會長走。」

    說著,神谷一郎便把娜娜交給了鄭午,又說:「我來拖住這個傢伙。」

    ps:晚安。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7
1974 鄭午,入魔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神谷一郎竟然把娜娜託付給了鄭午;畢竟在這之前,他還把鄭午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允許鄭午接近娜娜哪怕半步;現在看來,表面現象也未必可信。

    最起碼的,神谷一郎還是信任鄭午的。

    娜娜卻第一個表示反對,說不行一郎,要走我們就一起走!

    鄭午倒是沒有說什麼「一起走」的蠢話,畢竟誰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斜眼瞅著神谷一郎,說嘿,你行麼?

    神谷一郎猛地推了鄭午一把,說我不行,難道你行?會長要是少半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行,那你保重。」

    鄭午背起娜娜,不顧娜娜的萬般反對,撒腿便朝另外一邊方向奔出。在這個過程中,破空不僅一動不動,還眼帶笑意地看著他們,好像完全不怕到手的鴨子飛了。

    在鄭午飛奔出去的剎那,神谷一郎也發出瘋狂的咆哮,接著全力朝著破空衝了過去。神谷一郎如此癲狂的狀態,是我親眼目睹的第二次了,上一次是我和猴子、黃傑三人通通被他撞飛,其展現出來的力量著實觸目驚心。

    然而,當神谷一郎衝出去的時候,破空也同樣衝了過來,顯然要來一場硬碰硬的決戰。轟的一聲,二人撞在一起,猶如天崩地裂一般,不過這次卻是神谷一郎被撞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神谷一郎撞在某株大樹之上,那棵大樹直接「咔嚓」一聲折為兩半。當時我就心裡感嘆,果然強中自有強中手啊,這靖國神社的周圍便聚集了整個東洋最頂尖的高手了吧。

    不遠處,傳來娜娜的哭喊,神谷一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破空扶了一下臉上稍稍有些歪斜的面具,衝著鄭午奔出的方向喊道:「現在,我要來追你們了哦。」

    「不用你追,我回來了。」一陣腳步聲響起,鄭午果然又背著娜娜返了回來。

    鄭午把娜娜放下,娜娜朝著神谷一郎爬了過去,哭喊地叫著神谷一郎的名字。神谷一郎已經站不起來,卻喘著粗氣沖鄭午怒目而視:「你搞什麼,為什麼不走!」

    「走不了的。」鄭午摸著腦袋說道:「不如把這個大傢伙解決掉,咱們再一起走。」

    「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和四大王座之一的破空打架?!」神谷一郎依舊咆哮。

    鄭午拍打著自己的身體,說這你就錯了,上次沒打過你,是因為我沒穿戰袍;這一次我穿了,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他吧。

    「你是不是有病?」神谷一郎當然不會相信鄭午的瘋話。

    娜娜也抬起頭來,說一無道人,謝謝你了,你先走吧!

    鄭午卻搖著頭,說你們啊,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自始至終,破空都沒有說話,依舊眼帶笑意地看著現場的一切。鄭午卻衝著破空勾了勾手指,說傻大個,來吧,讓本大爺會會你。說著,鄭午便朝著破空衝了上去,同時握緊手中的拳頭,口中默念:「八極拳?裂!」

    然而,鄭午的拳頭還沒貼住破空的小腹,破空的胳膊一抬,便輕輕鬆鬆地把鄭午給打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鄭午同樣撞在某棵大樹上面,大樹雖然沒有倒下,但也發出咔嚓的折裂之聲。

    「哇」的一聲,鄭午吐出一口血來。

    面對理所當然的情景,神谷一郎再次咆哮:「你他媽就是個神經病,趕緊給老子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子看見你就噁心!」

    娜娜也說:「一無道人,你走吧,不用管我們了!」

    「那怎麼行……」

    鄭午用手撐著地,慢慢站了起來,說我說了要解決這個傻大個,就一定會解決這個傻大個的。

    說完,鄭午再次衝了上去。

    「八極拳?崩!」

    但是同樣,他的拳頭還沒有碰著破空的小腹,便被破空的胳膊狠狠甩了回來,再次撞在大樹上面,吐出一口老血。

    破空微微搖著頭,說你不是我的對手,差得太遠了……

    這一次,神谷一郎連說都懶得說了,他推著娜娜的身子,說會長,你走、走……

    但是娜娜同樣身受重傷,又能走到哪裡去了?娜娜搖著頭,說走不了的,櫻花神要殺咱們,就不會讓咱們走出這座山去。

    而這一邊,鄭午一次又一次地站起,卻一次又一次地被破空給打回來,老血都吐了四五口,怎麼看都像是蚍蜉撼大樹。破空倒也不急著幹掉鄭午,就像貓捉老鼠那樣玩弄著他,眼神玩味地看著鄭午一次又一次地爬起。

    我有心去幫鄭午一把,但我現在也自身難保,根本沒有餘力再去幹什麼了,只能全身心地調動體內真氣給自己療傷,同時暗中祈禱鄭午能撐久一點、再久一點……

    但,鄭午被甩飛七八次後,終於也站不起來了,連著撐了兩下地面,都無力地倒在地上。本來想出個風頭,絕對被打得更慘,大概就是鄭午這樣的,但是鄭午一點都不覺得丟人,嘴裡還嘟囔著:「怪了,明明穿了戰袍,怎麼還打不過他?這傢伙也太變態了吧,這不是逼我用絕招嗎?」

    但是到了現在,已經沒人再相信鄭午的話了,破空冷笑地看著只會吹牛的鄭午,就連神谷一郎也無奈地說:「會長,你怎麼會拜這種人為師父的?」

    娜娜回頭看向鄭午,卻說:「他……他人不錯。」

    月光之下,鄭午攙扶著樹,終於再一次慢慢站了起來;看上去,他已經傷痕纍纍,無力再支撐任何一次戰鬥。而破空也終於玩膩了,朝著鄭午慢慢走過去,說好了,我要干掉你了。

    在龐大的破空面前,鄭午渺小、卑微地像只螞蟻。

    鄭午卻回頭看向娜娜,說徒兒,為師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

    接著,鄭午才慢慢轉頭看向破空。

    高空之上的我看得清楚,鄭午的眼睛一點一點變紅,就好像天狗在慢慢吞噬月亮。

    「不要!」我知道鄭午想幹什麼,情急之下終於喊了出來。

    我的聲音突然響起,現場眾人都嚇了一跳,他們紛紛抬起頭來,這時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娜娜、破空、鄭午、神谷一郎均是一臉錯愕的神情雖然看不到破空的臉,但他的眼神同樣驚詫不已。

    我撥開身前濃密的樹葉,說鄭午,不要!

    很多很多前輩都說過,走火入魔對人的腦袋很有損傷,尤其是鄭午這樣頻繁入魔,更是會對他的腦袋帶來不可逆的傷害。鄭午抬頭看著我,突然就笑了起來,說原來你在這啊,之前因為沒有出來幫你,我還覺得內疚不已,現在看見你沒事就太好了。

    我說鄭午,你不要入魔!

    鄭午卻嘆了口氣,說你看看現在,還有其他選擇麼?

    我無言以對。

    鄭午接著說道:「我何嘗不知道入魔以後會發生什麼,其實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們,我確實發現自己的腦子已經了損傷不少,好多以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那些記憶就好像海綿裡的水似的被一點一點擠走;我想用力抓住,卻反而擠出去更多的水;

    而且不光是記憶丟失,我發現自己自己的腦子也越來越不好使了,別人一想就能想明白的事情,我卻怎麼都想不通。後來我就認命啦,反正我腦子就笨,再笨一點也無所謂;還有就是,我也不需要記得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啊,我只需要記住你們幾個是我的兄弟,記住你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也沒離開過我;再記住我愛的人叫蘇憶,就足夠了。」

    我的心裡難過極了,想勸鄭午,卻不知從何勸起。

    「還有就是,你在這裡,我也挺滿足的,起碼後顧無憂了,是不?」

    說著,鄭午又摸出一顆小小的、黑色的丹藥來,又說:「再說,還有它呢。」

    那是斷魔丹,鄭午從11號訓練營帶出來的,可以保證入魔之人維持一點點的理智。月光下,斷魔丹閃著黑色的光,彷彿一切罪惡的源頭。

    「有它,又有你,我就放心多了。」

    鄭午嘿嘿地笑著,說左飛,如果這次過後,我真把你們忘了,你們也對我有點耐心好吧。

    我說不會的,你就是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我們。

    「也是。」鄭午還是笑。

    看著我們兩人的對話怪異,娜娜忍不住問道:「左飛,一無道人到底想幹什麼?」

    我的心裡苦澀,說他想救我們用犧牲自己的方式。

    「不要……」娜娜本能地說著。

    而另一邊,破空不耐煩地說道:「少在這裝神弄鬼的,到底向幹什麼?」

    鄭午卻不理他,抬頭對我說道:「左飛,我幹掉這個傢伙之後,後續的事就交給你了。」

    我點頭,說好。

    接著,鄭午才回頭看向破空,說傻大個,我能一拳把你轟上西天,你信不信?

    說完,鄭午便把斷魔丹塞入嘴裡。

    「那你就試試看啊!」破空咆哮著衝向鄭午。

    鄭午的眼睛瞬間變紅,接著四肢匍匐在地,仰起脖子發出直衝雲霄的嚎叫。

    啊嗚

    ps:早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7
1975 破空之死

    面對鄭午突然間的變化,除了已經見過多次的我比較沉著以外,娜娜和神谷一郎已經完全驚住了。轉眼之間,暴怒的破空已經和瘋狂的鄭午對撞在了一起,破空的兩隻拳頭狠狠砸向撲過來的鄭午,而鄭午的兩隻「前肢」則抓向破空的胸口。

    轟!

    讓人意外的一幕發生了,看上去強大無比的破空並沒有再一次把鄭午給甩飛出去,反而被鄭午的兩隻「前肢」給壓倒在地,可以想像,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道!

    但,對娜娜和神谷一郎來說意外的事,對我來說卻不意外,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入魔之後的鄭午,堪比超級賽亞人二次變身,當初在11號訓練營,一整個功夫部的人都攔不住他,最後還是風伯出手將他制住但即便是風伯,也是運用了一些手段才能成功。

    破空是四大王座之一,那麼默認他和倉天的實力相等,當初趙青山也曾準備用入魔的方式來對付倉天,幸而後來被制止住了;如今鄭午的實力相比趙青山也差不了多少,入魔之後的他收拾破空當然不成問題。

    鄭午將龐大的破空擊倒在地,接著露出滿嘴的獠牙,狠狠一口朝著破空的脖子咬去。破空「嗷」的一聲大叫,伸手便去撥身上的鄭午,鄭午的身子飛了出去,行動卻相較之前迅速很多;就在快要撞到大樹的剎那,雙腿一彈,便又飛了回來,兩隻前肢再次壓在破空身上,接著狠狠一口咬下。

    這一次,咬了個滿嘴腥紅。

    啊!

    破空再次發出慘叫,也再次狠狠把鄭午打飛了出去,但鄭午又用同樣的方式飛了回來,再次一口咬向破空的脖子。如此週而復始,破空將鄭午打飛,鄭午又飛回來噬咬,似乎比的就是耐力,但叢林中迴蕩著破空的慘叫之聲。不一會兒,破空的脖子就變得傷痕纍纍了,肉眼甚至可見其中的森森白骨,也就是破空,我估計一般人早就被咬死了。

    啊……

    破空又發出一聲嚎叫,再次把鄭午打飛出去,然後站起來就朝著相反的方向逃去,看他倉皇的背影顯然把這當作此生都此生都無法磨滅的噩夢。但,鄭午不會給他「此生」的機會了,他朝著奔跑不停的破空撲了過去,用兩隻前肢將破空壓倒在地,然後低下頭去大口噬咬起來,叢林掩映,遮住大半血腥的場面……

    坐在地上的娜娜和神谷一郎已經完全驚了,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尚在樹頂的我嘆了口氣,接著抓著樹枝往前蕩,很快就蕩到了鄭午的樹頂上方。

    破空顯然已經死了,但鄭午仍舊還在大口大口地咬著,其行為已經和野獸無疑。我看準時機,一個衝刺下去,用手掌按住了鄭午的腦袋,將體內的真氣灌輸進去;不一會兒,鄭午的身子便軟倒下去。

    「來吧,沒事了。」我沖娜娜和神谷一郎說道。

    二人互相攙扶著走了過來,先看了一眼已經殘缺不全的破空,又看了看已經昏迷過去的鄭午。我們三人齊心合力,把鄭午拖到了另外一處空地上,我說他現在需要休息,大概要十幾個小時才能醒來,就是說我們之後的逃亡路上得想辦法帶上他。

    娜娜忍不住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我卻看向神谷一郎,說你應該知道吧?

    神谷一郎點點頭,說有點懷疑,但是不敢確定……是走火入魔了麼?

    我點頭,說的。

    東洋之中也有不少練氣之人,神谷一郎知道走火入魔並沒什麼奇怪。但據神谷一郎所說,他雖然聽說過,但卻是第一次見,而且和他想像中的入魔不太一樣……

    我知道他說的是鄭午「近似野獸」一般的狀態,但我怎麼可能告訴他說,鄭午曾被訓練成狗,所以沾染了些當時的習慣?只說走火入魔本就根據各人的體徵表現不同,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娜娜又問:「那他睡醒以後就會好麼?」

    我搖搖頭,說這個不一定,每一次入魔,都對大腦有所損傷;有個前輩就是入魔太久,後來雖然差不多也治好了,但年輕時候的事大半都想不起來;至於鄭午會怎麼樣,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娜娜一聽就內疚起來,說都是因為她,才讓一無道人陷入這種情況。我說好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意義,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吧,你們各自的身體怎麼樣了?

    一問才知,兩人的傷都很重,從靖國神社一番惡戰後突出重圍,又在山林之中連續奔行十數里地,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無法前行;而我也比他們好不到哪去,剛才在樹頂檢查自己的傷勢,才發現除了腿上的傷外,上身也同樣受了不少內傷,那些劍氣雖沒傷到我的皮肉,卻傷到了我的骨頭。

    我們仨坐在地上,外加一個昏迷的鄭午,各自啞口苦笑,現在看來只能聽天由命;有心打電話求援,卻發現依舊沒有信號,櫻花的勢力範圍果然恐怖的很,竟然能控制一整個山頭的信號。

    走也走不了,只好坐在地上聊天,說了一下彼此的遭遇。得知千夏和清田次郎順利逃出去了,娜娜也稍稍鬆了口氣,說他們回去以後肯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們的。

    坐了約莫一個多小時,我們仨感覺稍稍恢復一些,便互相攙扶著站起;神谷一郎還主動背起鄭午,準備朝著出山的方向而去。然而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響起一片窸窸窣窣之聲,似乎不止一人正朝我們這邊而來。

    我的頭一下就大了,輕聲說道:「上樹!」

    之前我就是在樹上躲著,他們幾個誰都沒發現,畢竟現在還是夏天,枝繁葉茂的很,擋住一個人的身形實在容易。我們幾人分別攀爬到一棵樹上,神谷一郎因為體重的原因,還特意挑選了一棵比較粗壯點的大樹。

    藏好身形之後,就聽腳步聲愈發雜亂起來,粗略估計少說也有好幾十人。果然,不多時後,一片密雜的身影出現在了四周,各個都穿著黑色衣服,手持各種兵刃,在月光下顯得尤為陰氣森森。

    「游海王座,快來這裡!」一個聲音突然自某個方向響起:「好像……好像是破空王座!」

    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從密林中奔出,臉上同樣戴著一張惡鬼面具,果然櫻花神和四大王座都戴著這樣的面具;看到這人,我的頭皮同樣發麻,又是一個王座來了,如果被他抓到的話,那我們幾人可真就沒活路了。

    游海奔到破空的屍體身前,先是「啊」了一聲,又彎腰把破空的身體翻了過來,似乎想證實一下到底是不是破空但實際上,都不用看臉,看身材就能確定了吧?

    叢林掩映之間,可以看到游海的身子在微微發抖:「怎麼……怎麼會這樣的?」聲音之中既有憤怒,又有害怕。是啊,誰看到這樣被咬得殘缺不全的身子不會害怕?

    接著,游海回過頭來,喘著粗氣說道:「外面路口全是咱們的人,敵人一定還沒逃出這座山去,大家仔細搜尋!」

    「是!」眾多黑衣人迅速朝著四處散去。

    而我卻背後發涼,所有路口都被封住了麼,那我們就算躲過現在,之後又怎麼逃出去,不能全把希望寄託在千夏和清田次郎的身上吧?還有猴子,不知他會不會來,按照一般情況,猴子會命馬傑跟我的啊,而且應該不存在跟丟了的情況,連鄭午都能跟上來,對吧?

    眾多櫻花成員朝著四周散去,游海王座卻留在現場守著破空的的屍體,還給櫻花大神打了個電話匯報至於他的手機是怎麼有信號的,那我就真心不知道了,或許是什麼黑科技吧。

    當時我就想著,如果幹掉這個游海王座,將他的手機奪過來,然後給猴子打個電話,不知能不能行得通?後來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畢竟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對付一個普通的櫻花成員都難,更別說一個四大王座之一的游海了。

    還是老老實實藏著吧,這麼大的一片山頭,藏在這樹頂之上,想找我們還真是大海撈針。正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的樹上傳來咔嚓一聲,似乎某截樹枝斷裂,接著轟的一聲,一個龐然大物墜地。

    是神谷一郎掉了下去。

    那棵最大的樹,那截最粗壯的樹枝,終究還是沒能禁得住神谷一郎的體重;而且他為了不摔到鄭午,還讓自己的身子先著地,給鄭午做了墊子,還真是個……好人啊。

    我的頭皮再次爆炸。

    游海震驚地回過頭來看著摔在地上的神谷一郎。接著,他便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抬頭朝著各個樹頂看了過來,還把手指放在嘴裡,吹了一聲極其響亮而又綿長的口哨。

    四周再次響起駁雜的腳步聲,那些散至四處的櫻花成員又都返了回來。

    我知道藏不住了,只得一躍而下,娜娜也是如此。

    「對不起。」神谷一郎慚愧地看著我們。

    「沒什麼。」我嘆了口氣:「如此地毯式的搜索,本來就藏不了多久。」

    「把他們通通殺了!」游海陰沉沉地說道。

    四周的人一哄而上,如同已經餓了很久的螞蟥,但偏偏就在這時,一聲「住手」突然自密林深處傳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8
1976 鄭午之死

    這麼多人齊上,又有游海王座坐鎮,受傷不輕的我們幾個顯然已經陷入絕境,但偏偏天無絕人之路,一聲「住手」竟然傳了過來,不知是哪位神仙要救我們?

    聽到這個聲音,游海立刻揚了下手,四周眾人也紛紛站住腳步。游海回過頭去,一個身影也自密林深處鑽出,只見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臉上同樣戴著一張惡鬼面具。

    「裂地,你怎麼來了?」游海問道。

    其實游海不叫,我也能猜出這人就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了能戴這種面具的只有櫻花神和四大王座,這當然不是櫻花神,倉天和破空已死,游海又在身前站著,不是裂地又會是誰?

    這個裂地,也就是之前通過大島向我下令,讓我幹掉老太子田正的那個王座;田正是櫻花神精心安排的棋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掛掉了,關鍵是櫻花神還不知道,櫻花神一氣之下就把大島給炸了……

    當時我還以為櫻花神接下來會找裂地的麻煩,但是現在看來裂地還好端端的,或許誤會已經解清?櫻花神對待大島和王座之一的裂地肯定會不一樣。

    裂地走過來,最先注意到了地上破空的屍體,驚詫地問怎麼回事?

    游海低聲說道:「我也是剛看到的,還沒弄清楚。」

    裂地明顯倒吸一口涼氣,又抬頭朝我們幾個看來,說誰幹的?

    我們幾人誰都沒有說話,當然不可能出賣鄭午。然而誰都不是傻子,裂地看看破空殘缺不全的身子,再看看昏迷中的鄭午嘴邊的肉沫和鮮血,顯然馬上就瞭然了。

    「唰」的一聲,裂地抽出一柄彎刀,朝著鄭午走了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和娜娜、神谷一郎三人同時擋在鄭午身前。裂地腳步不停,直接來到我們身前,「唰唰唰」幾刀,便把我們幾人砍飛了出去,我還算好點的,用纏龍手抵擋了一下,只是身子飛了出去,娜娜和神谷一郎則再次身中刀傷。【W wW.  】

    砰的一聲,我們幾人各自跌落在地,等我們倉皇地想爬起來去保護鄭午的時候,裂地已經手起刀落,狠狠把刀扎進鄭午的胸口;接著又拔出,刀身已經通紅一片。

    「不!」

    我大叫著,我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全身的血液更是燃燒起來;我都沒想到裂地會如此地干脆果斷,竟然一上來就要了鄭午的命;起先有人喊住手,我還以為有人來救我們了,沒想到卻是送我們歸西的死神!

    鄭午剛才豁出命去救了我們,我們現在卻沒能保住他的命,娜娜、神谷一郎和我一樣都內心充滿了愧疚和憤怒,共同咆哮地朝著裂地撲去。而裂地持刀轉身,大聲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都上啊!」

    四周的人「轟」一聲圍了上來,紛紛用手中利器輪番砍向我們幾人,這些櫻花成員本身就不是庸手,再加上我們本就身負重傷,哪裡能抵擋得住這樣的攻擊,當即各個栽倒在地。

    接著,裂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櫻花先生的命令,這幾個人要活口!」

    眾人一聽,下手的力道才輕了一些。我渾身上下都是傷,可是通過重重疊影之中看到鄭午還躺在那裡,雖然我知道裂地那一刀肯定已經要了他的命,但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地往鄭午那邊爬,希望他還活著,哪怕還有一口氣在……

    無數的刀、斧、劍,朝我身上砸落下來。

    很快,便有人發現刀劍不能在我的上身造成傷害,於是有人將我的烏金蟬衣扒了下來,這才又砍;不知過了多久,我渾身已經血淋淋的,但還是用盡全力地往那邊爬,我不知道櫻花神留我們的活口想幹什麼,但既然我還能活命,我就想去看看鄭午,我希望他還活著。

    而另一邊,娜娜已經被人用繩子綁了起來,神谷一郎則一次又一次咆哮著站起,卻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砍趴,這個曾經無堅不摧的大塊頭,如今卻栽在了這片山頭。

    我不顧四周有多少刀斧朝我砸來,拖著一具殘破的、鮮血淋淋的身子不斷往前爬著,距離鄭午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我爬到了鄭午身前,清楚地看到他心臟部位處已經多了一道刀口,正有鮮血淙淙往外流出;直到此時,我的眼淚才擠出來,我絕望而又慘烈地哭嚎:「你他媽讓我怎麼和猴子他們交代啊……」

    轟!

    無數的刀斧再次砸下,我也直接昏了過去……

    …………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但唯一的感覺就是疼,無處不在的疼、渾身上下的疼、撕心裂肺的疼、從裡到外的疼;裂地一刀插入鄭午胸口的畫面一次次在我腦中重演,如夢靨一般揮之不去。

    原來身體的疼,再疼也疼不過心裡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睛猛地睜開。最先進入我眼簾的是一道鐵質柵欄,顯然自己身在一個鐵籠子裡;柵欄出去,則是一個昏暗的房間,房間裡陰暗潮濕、臭氣熏天,四周牆邊依次擺著一堆鐵籠子,每一間鐵籠子裡都躺著一個傷痕纍纍、血跡斑斑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個吧,我不認識他們,他們當然也不認識我。

    這場景讓我響起11號訓練營的萬獸園來,那些A級的、B級的、C級的罪犯就被關在類似這樣的籠子裡,只是那時我在籠子外面居高臨下地看著籠子裡面的人,現在風水輪流轉,我也成了籠子裡面的人。

    就在這時,屋子的門開了,一個身穿黑衣的漢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籃子。他挨個走過籠子,將籃子裡的饅頭隨意丟進籠子裡面,其他籠子裡的人紛紛撿起饅頭大口噬咬,顯然已經餓了很久才會如此飢不擇食;饅頭也丟到了我的籠子裡,那饅頭的邊上已經長毛,且發出一股難聞的氣息。

    我一動不動,沒有去抓饅頭,不是清高,而是真的不餓。

    我沒心情思考自己在哪,也沒心思關心身邊這些人都是誰,我一想到鄭午已經死去,就忍不住渾身都抽痛起來,我盡力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眼淚再次順著眼角流下。

    我到現在還記得鄭午在入魔之前還說,「有你在,我就沒後顧之憂了。」鄭午是那麼的信任我,我卻連他的命都沒有保住!

    我這一生經歷過很多絕望的時刻,但從沒有哪次像現在這麼絕望過的。

    以前再怎麼絕望,都還有求生的慾望和念頭,可現在卻是一點都沒有了;因為我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站在猴子他們面前講述鄭午死去的消息,鄭午為了我們豁出命去,我卻沒有保護好他,眼睜睜看著他死在別人手上……

    烏金蟬衣被人扒走了,我渾身上下都是傷,每一處傷都疼痛難忍,卻也沒有哪一處傷能和「痛徹心扉」相比;如果可以的話,我寧肯再挨一千刀、一萬刀,來換回鄭午的命!

    「喂,小子,你要不吃的話,就把饅頭給我扔過來吧。」送飯的人走了以後,對面籠子的一個漢子抓著柵欄衝我喊道。

    我沒理他,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的心幾乎已經死了。

    「媽的,是個聾子。」這漢子對旁邊的人說道。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卻猛地跳了一下,因為這人說的這句話竟是漢語,而且帶著點京腔,好像是華夏京城人氏;如是往常,哪怕我身陷囹圄,聽到這樣的聲音肯定會詢問一番,但是現在鄭午的死依舊充斥在我心間,讓我沒有絲毫心情去關心任何事情。

    裂地一刀插進鄭午胸口的畫面不斷在我眼前重演,我的身子也隨之跟著顫抖起來。

    「左飛,你還好麼?」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回過頭去,看到了娜娜;娜娜同樣渾身是傷,就在和我並排的左側籠子裡;而再那邊的籠子,則裝著神谷一郎。神谷一郎一動不動,顯然還在昏迷之中。

    娜娜也沒拿籠子裡的那塊饅頭,她哆哆嗦嗦地朝我爬過來,雙手抓著柵欄,說左飛,我師父呢,我師父怎麼樣了?

    之前在最後一場的圍剿戰中,唯一接觸過鄭午的人就是我。

    「死了。」我說。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雙拳也下意識的握緊了。

    「不,不……」娜娜流出淚來,她抓著柵欄使勁搖晃:「你看錯了是不是?我師父怎麼可能會死?」

    我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不,不會的……」娜娜不斷流著淚,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話。

    而我,依舊一動不動,身未死、心已死。

    娜娜又返過身去,撲到另外一個籠子邊上,嘴裡叫著:「一郎、一郎!」神谷一郎卻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屋子的門又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我的心已死,沒有心情關心是誰,所以仍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人卻徑直衝我走過來,站在我的籠子前面,說道:「嘿,死了沒有?」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具。

    「裂地……」我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來,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數殺氣。

    ps:晚安。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18:08
1977 娜娜的眼淚

    進來的人正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我一看到他,就又想起他一刀戳進鄭午胸口的情景,渾身也忍不住地發起抖來,憤怒的因子在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內擴散開來,恨不得要將眼前的這個人碎屍萬段!

    我一下抓住柵欄上的兩根鐵柱,雙目赤紅地盯著他,牙齒也咬得咯咯直響,喉嚨裡也發出近似野獸一般的嘶吼,渾身上下都肆虐著殺意;旁邊的娜娜也是一樣,她也抓著兩邊柵欄沖裂地破口大罵,說要踏破櫻花總部,將櫻花中人斬盡殺絕;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其他籠子裡的人也暴動起來,各種污言穢語紛至沓來,顯然都對這個裂地痛恨不已。

    面對如此多人的辱罵,裂地不怒反笑,而且是哈哈大笑,說不錯不錯,精神氣兒都挺足的,看來是都吃飽了,那今晚都別吃飯了。這句話一出口,除了娜娜還在罵罵咧咧以外,四周立刻安靜了許多;果然,處在這種極度險惡的情況之下,一個發霉的饅頭都能摧毀人的所有尊嚴;但,他們雖然不敢罵出聲來,每一個人的眼睛裡卻都燃燒著熊熊怒火。

    裂地很滿意這種情況,並不搭理依舊罵個不停的娜娜,而是在我的籠子前面蹲了下來,看著我說道:「眼睜睜看著兄弟死在我的手上卻無能為力,是不是對我恨之入骨?那就對了,我這人平時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別人恨我。嘿嘿嘿,要想殺我,首先你得活著,這個饅頭嘛,你要是不吃,多的是人想吃。」

    說著,他撿起我旁邊的饅頭,隨手往旁邊的籠子一丟,一個幸運兒了撲了上去,三兩下就吃進了肚子裡,活像一隻餓到極致的野狗。但,我並沒有絲毫看不起他們的意思,這就好比一個在沙漠裡行走了數天的人,別說水,就是尿,都會喝得津津有味,尊嚴這種東西是建立在生理需求得到滿足的基礎上的;在11號訓練營裡的萬獸園的時候,那些一個比一個可怕的老傢伙們就連骨頭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現在不殺你們,是因為你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好好活著,不要讓我失望。」裂地陰沉沉地笑著,轉身出了屋子。

    說我有利用價值,這是肯定的,不管用我威脅清田次郎,還是威脅猴子、黃傑,都特別的好使;娜娜和神谷一郎更不用說,要想徹底掌控住吉會,這兩人也很有價值。

    只是昨天晚上櫻花神還一心一意地想殺了我們斬草除根,現在又變了主意,想來就是這位裂地王座的提議。四大王座,除去已經死了的倉天和破空,最有主意的看來就是這位裂地王座了。

    不過他說的沒錯,要想報仇、要想殺他,還非得活下去不可。

    我轉過頭去,看到娜娜正縮在角落小聲地啜泣著,這個姑娘同樣遍體鱗傷,卻因為站在我們這邊,搞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我朝她爬過去,說娜娜,活下去,咱們一定可以迎來最後的勝利,還要問鄭午報仇!

    娜娜使勁點頭,說嗯,我要給我師父報仇,我一定要殺了裂地!

    我說好,那你把那塊饅頭撿起來,吃了!

    娜娜怔住,抬頭看向腳邊的那塊已經長了毛的饅頭,而且因為在地上滾了一圈,還沾滿了灰塵。娜娜出身顯赫,雖然從小接受磨礪,但在吃穿用住上面從來沒委屈過,不敢說頓頓大魚大肉鮑魚海鮮,但也樣樣搭配精美營養豐富,突然讓她吃這種饅頭,怎麼能接受得了?

    但我還是勸她吃下去,說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體力,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出去、才有希望報仇!

    娜娜一咬牙,便抓起地上的饅頭,流著眼淚狠狠地吃了起來,表情自然十分難過。四周響起一片哄笑,有人說沒關係,慢慢就習慣了;也有人說再餓個兩三天,這東西吃起來就非常美味了。

    而我靠在牆邊,調動體內的真氣給自己療傷;現在的我渾身上下都是傷,血都不知流了多少,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死了,娜娜和神谷一郎也是一樣;這種地方當然沒有傷藥,也不可能有人會來給我們處理傷口,只能自生自滅。

    娜娜吃完了饅頭,便靠在牆邊和我說起話來,問我她師父真的死了嗎?

    直到現在,娜娜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

    我說是的,真的死了。

    娜娜又流起淚來,這一次我沒有勸她,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我的難過並不比她少。我們幾人在一起已經七年,這七年來我們風雨同舟,共度了不知多少患難,無數次的死裡逃生,最終來到東洋,想著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冒險,幹完這一票就能回國享清閒了,哪裡想到鄭午卻把命葬在這裡。

    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面對猴子他們的時候是什麼樣,面對蘇憶的時候又是什麼樣?

    只是,我不可能會像娜娜那樣哭哭啼啼,我只是把所有的苦和恨都咽進肚子裡,同時化悲痛為力量,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為鄭午報仇雪恨。

    娜娜在旁邊一邊哭一邊說:「雖然我嘴上不承認他是我師父,可我心裡一直都把他當作師父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師父也不會死……」她翻來覆去地說著這幾句話,也連帶著我的心裡更加難過。

    「我師父的那個女朋友,她怎麼辦?」娜娜突然問道。

    我的心裡一痛,蘇憶要是知道這件事,還不知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嘴上卻說:「沒關係的,他們前些日子已經分手了。」

    娜娜「啊」了一聲,說是因為……

    我點頭,說對,就是因為那件事。你師父不想瞞著他女朋友,所以就老實交代了,然後……就分手了。現在想想,倒也不錯,起碼不會太難過了。

    聽到這件事情,娜娜反而哭得更加傷心,說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就追求她的師父了;還說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她的師父了,只是她的師父總是一本正經,所以她也從來不敢表露心聲;又說如果師父還活著的話,一定要嫁給他當媳婦,再也再也不離開他。

    這些事情,千夏早就和我說過,所以我也沒覺得有多意外,只是靜靜地聆聽著娜娜的自白。娜娜不斷地說、不停地說,說她是怎麼認識她師父的,又是怎麼決定拜他為師的,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趣事、糗事,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說了出來;還說看到我和千夏在一起,特別特別地羨慕,總幻想她和師父在一起也能這樣。

    後來發生了下藥那件事,娜娜雖然同樣覺得憤怒和恥辱,卻也有著一絲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甜蜜;對她來說,就算不能和師父在一起,能把第一次給了師父也挺好的……

    這一切的一切,娜娜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我;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下,恐怕她一輩子都不會袒露心聲。她說完以後,已經泣不成聲,充滿了懊惱、慚愧和後悔。

    「左飛,你說說我師父的事吧。」

    「你想聽什麼?」

    「什麼都想聽,有關於他的一切,我都想聽!」

    我沉默一番,一邊運氣療傷,一邊給娜娜說著鄭午的故事。從七年前認識他開始說起,那時候我們還在讀高一,先是合力打九太子,後來又統一高二和高三,稱霸我們那所高中;還說鄭午曾經交過一個女朋友,但是那個女朋友渣得很,把鄭午當冤大頭,不過也因此結識了一個更好的女孩,並且一在一起就是七年……

    又說鄭午的練武天賦,每一個見過他的老師傅都誇他天賦異稟、萬中無一,可惜後來練岔了氣,以至於走火入魔,過了一段非人的悲慘生活;好在後來被我們救了回來,但是仍舊時不時地發作,有時候是主動發作,有時候是被動發作,也導致他的腦子越來越差……

    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同樣毫無保留地說給娜娜聽;在說這些事的時候,如同把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重新梳理一遍,也免不了要提到猴子、黃傑和馬傑等人,畢竟我們彼此存在於對方的生活之中,缺一不可。

    娜娜聽著這些故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說很羨慕我們的生活,是那麼的多姿多彩,不像她永遠都是那麼枯燥。

    我花了很長很長時間,才把鄭午的故事給講完了,娜娜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我嘆了口氣,說真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將來該怎麼面對猴子他們,我覺得我根本沒有這個勇氣。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說的猴子,是叫孫孤生麼?」

    我回過頭去,是之前那個和我要饅頭吃、還說著一口京腔的傢伙。這傢伙既然是華人,還是京城來的,那知道猴子也沒什麼奇怪,我說是的,怎麼?

    這人一聽,便轉說了漢語:「是被國家趕出來的那個孫孤生麼?」

    我有些不耐煩了,說是啊,怎麼?

    這人卻比我還急,仍用漢語說道:「你們在東洋這麼久,為什麼沒有來找我們,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了?搞得現在人都死了吧!」

    ps:早上好。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