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2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38
362.還有兩天

    上京市檢察院,檢察長辦公室。

    如今,天已經漆黑,但是檢察長辦公室內卻是依然燈火通明。

    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名男子正站在這裡,面朝外面的夜色燈火,久久地凝視。而在他的身後,則是那張同樣顯得巨大的辦公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

    咚——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片刻之後,賈公正就推開門,說了一句「打擾了」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師父,這些就是有關此次案件的所有證據資料。」

    賈公正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後,繼續說道——

    「現在那個贏梼杌已經認罪,並且表示不會上訴。還有幾天時間就可以歸檔定案了。」

    一邊說,賈公正一邊偷偷瞄著那位背對著自己,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男子。

    那是這座檢查院的檢察長,年僅三十二歲,就已經站在了這個位置的優秀檢察官。那一頭幾乎比女人還要長的觸地長發在這位檢察官的腦後綁起,但這可絲毫不代表這位檢察官會給與對手任何的溫柔與溫暖。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師父,那我就退下了。」

    不管多少次,面對自己的師父,賈公正還是有些覺得害怕。他向著那位檢察長的背影略微鞠躬,隨後,就想要退出去。

    「小姚(賈公正的助理檢察官)告訴我,你在審判的時候總是往旁聽席上看。這是為什麼。」

    賈公正渾身一顫,連忙認認真真地回應道:「因為,我在旁聽席上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一個我以為只會在辯護席位上看到的人。」

    檢察長:「法毒,法者鴆?」

    賈公正連忙點頭:「是的。我沒有料到會在旁聽席上看到他,所以就顯得有些在意。」

    檢察長依然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緩緩道:「難怪,你這一次的庭審做得那麼仔細,簡直就像是如臨大敵。」

    賈公正低頭:「對不起,師父。是我太緊張了。」

    檢察長:「不,認真是一件好事。要確保將每一個犯罪嫌疑人全都認認真真地送入監牢,這是你認真工作的證明。」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去,做一份申請抗訴(作者註:抗訴,也就是檢察機關的『上訴』)的材料。這件案件上訴到高等法院,強烈要求申請執行死刑。」

    賈公正微微一愣,說道:「可是師父,已經……已經判死緩了呀?還有必要堅持一定要死刑嗎?」

    檢察長背著的雙手微微捏了捏:「殺人者,必要償命。更何況,是這種為了要錢,動機卑劣,然後又進行分屍拋屍的殘忍殺人手法,死刑並不過分。而且,既然你說那個法毒有過旁聽,那麼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們是一定會上訴的了。」

    賈公正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上訴?可是,這個贏梼杌不是已經認了嗎?怎麼會?」

    就在賈公正滿臉疑惑的時候,辦公室茶几上擺放著的一台電視機卻是突然亮起。上面開始播放一段影像。

    而這段影像,正是當日法者鴆和贏梼杌幾個人一起前往酒店吃飯的道路監控錄像。

    看到這些,賈公正立刻就明白了。他點點頭,咬了咬牙說道:「果然……這就是那個法毒出現在旁聽席上的原因!請放心,師父,就算這個傢伙再來,這一次也絕對沒有任何可以翻供的可能!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是完美的,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面對賈公正的自信,那位檢察長依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就只是看著窗外的燈火,看著那些光芒從這雙冰冷的幾乎如同刀刃一般的眼角劃過,不敢留下一絲一毫的溫度。

    ————

    「喂,丫頭。」

    眼看著,上訴期限已經過去了八天,法者鴆叫住了那個吃完飯後就打算上樓的丫頭。哼了一聲,說道:「這段時間你每天回來的都很晚啊?如果不是咲夜跟著你的話,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被誰給綁架了,回不來了呢。」

    法者鴆只不過是開個玩笑,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玩笑開的過火了。

    看看那邊,那邊的咲夜!這些天裡面好不容易她的身上散發出些許不再那麼凶狠的神態,現在被法者鴆這麼一提醒,她立刻轉過頭來看著這邊。

    蜜律皺著眉頭,十分嫌棄地瞪了一眼餐桌另外一邊的法者鴆,哼道:「如果有這個閒工夫的話你還不如快點想想辦法!還有不到兩天就要超過上訴時間了,到時候真的被判死緩的話可怎麼辦?」

    法者鴆重重地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碗筷放下:「小丫頭,我看你也真的是太小看我了吧?你以為我這段時間真的就是什麼都沒有幹嗎?」

    蜜律揚起眉毛:「哦?你幹了些什麼?每天我回來的時候唯一看到的東西就是你縮在角落裡面捧著你那個壞掉的手辦像是一個白痴一樣的喃喃自語,你還幹了些什麼?」

    不提手辦還好,一說到手辦,法者鴆眼角的淚水一下子又要忍不住掉下來了。他滿臉的傷心絕望之色,在抽泣了幾下之後,終於,這傢伙再也忍耐不住,一個箭步地衝進會客廳,抱著那個擺放著小愛的手辦盒子,開始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

    「小愛啊!嗚嗚嗚~~~我可憐的小愛啊!是爸爸對不起你啊!嗚嗚嗚嗚……是爸爸沒有能夠保護好你啊!你不要怪罪爸爸啊!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聽著這麼不要臉的哭聲,蜜律真的是有些羞恥。

    幸好,這個家是一棟別墅,而不是什麼樓上樓下的樓房,不然該多麼的惹人生厭啊。

    「總而言之,明天我要再次去見見贏姐姐。時間不多了,如果還沒有辦法讓贏姐姐想辦法去說服贏伯伯上訴的話,就真的要完了。」

    說完,蜜律就抱著自己的天平熊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開始再次掃視有關此次事件的最新新聞,掌握第一手的資信。不過,在一審結束之後,網絡上的新聞也顯得弱了很多,不再那麼容易搜到新的消息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38
363.誰的主場

    見此,蜜律只能是搖搖頭,嘆了口氣,暫時先放棄。想要做些什麼,也只能等到第二天才行了吧。

    夜深,人靜。

    在電腦上翻看了許久的蜜律終究也是打起了哈欠。

    這個小丫頭伸了個懶腰,晃悠著身體,匆匆忙忙地洗漱完畢之後睡覺去了。之後,咲夜則是開始收拾東西,將一些宵夜奶茶點心之類的東西收拾好。

    待的深夜十點,她把一切東西都收拾完畢之後,這個女僕才是緩緩走出廚房,站在了會客廳的房門之前。

    抬起手,略顯猶豫。

    但在猶豫片刻之後,還是輕輕地,敲了敲。

    「進來。」

    門內,傳來了法者鴆的聲音。

    咲夜輕輕推開門,走進房間,只見那個被折斷的小愛手辦似乎是用膠水小心地粘著,放在了辦公桌上。而法者鴆則是坐在電腦前,手中拿著一審的宣判書和其他的證物,正在不斷地閱讀比對。

    看著這個手辦,咲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向著法者鴆鞠躬——

    「對不起,少爺。砸壞了您的東西。」

    「砸壞了就賠!我又不會對你客氣。七百七十七元,從你下個月的工資裡面扣!」

    法者鴆的眼睛一點點都沒有從一審判決書上抬起來,聲音中也顯得十分的利索——

    「不過本來說起來我應該要扣光你下個月的全部工資的!畢竟這可是限量版的小愛手辦,而且這個製作人總共就只做了十個,全都是給死忠粉的!七百七十七隻不過是友情價而已,其真正價格就算是扣光你十個月的工資也賠不來!」

    這個法毒拿起筆,在判決書上略微勾出一筆,繼續道——

    「不過,我們也實事求是,既然明碼標價是這些錢,那麼就這些錢。就當我倒霉吧!」

    看著現在一臉認真,不斷地翻看這些文件的少爺。咲夜那雙原本一直都顯得十分冰冷的眼神,現在卻是稍稍有了些許融化的滋味。她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頭:「謝謝您,少爺。這些天來,您為了贏叔的事情東奔西跑,實在是辛苦您了。」

    法者鴆冷哼了一聲,那種招牌性的嘲諷臉色再次浮現在臉上:「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我的自尊可不允許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既然法者鴆這麼說,咲夜似乎也不打算繼續說什麼了。她微微地向著法者鴆再次鞠了一躬,緩緩地退出了客房。片刻之後,她端著一杯泡好的肉桂奶泡卡布奇諾走了進來,輕輕地擺放在了辦公桌上。

    那咖啡的溫暖香味,似乎也是在這個時候,充滿了這整個房間……

    ————

    上訴期限前一天。

    拘留所,會面室。

    法者鴆大刺刺地坐在座位上,面對著防彈玻璃對面的那個顯得一臉耷拉神情,似乎是憔悴了不少的贏梼杌。

    咲夜則是站在法者鴆的身後,就如同之前每一天一樣。

    「贏先生,今天還好嗎?看起來氣色顯得更糟糕了呢。」

    法者鴆的話語音調顯得很高,而對面的贏梼杌則是顯得無精打采,說道:「這幾天你每天都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要讓你幫我辯護。」

    碰——!

    法者鴆的雙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嘴角帶著微笑,但是太陽穴已經開始爆出青筋,帶著些許嘲諷,又帶著些許憤怒地說道——

    「是啊贏先生!您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每天每天地跑到你這邊來為了想要為你辯護的?你這個連一分錢都不可能付給我的傢伙如果不是我看在咲夜的臉面之上我怎麼可能過來為了你那麼盡心盡力?不對,我壓根就不是為了什麼我家女僕的面子而是為了我的面子因為你連續十次拒絕了我幫你辯護而你之所以拒絕我幫你辯護的理由就是因為我很有可能讓你得到一個『無罪』宣判!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的那個心愛的女兒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這樣一個無罪判決!贏先生,我說的,對不對啊?」

    這一連竄的說話讓玻璃另外一邊的贏梼杌終於有些抬起頭來,他朝著法者鴆看了一眼之後,不由得轉過頭,目光顯得有些畏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麼抗訴書你總看得懂吧!別告訴我這幾天裡面你一直都沒有拿到抗訴書!」

    法者鴆抬起手,重重地拍在玻璃上,大聲道——

    「檢控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你給弄成死刑判決!你還真的是想要死嗎?你死了之後有沒有想過你女兒怎麼辦?她半年前才剛剛失去了母親,現在又要失去你這個父親嗎?」

    玻璃對面的贏梼杌低著頭,眉宇之間似乎顯得十分的不捨。

    見此,法者鴆立刻追問:「贏梼杌,你想死,很簡單。但是你可別忘了,如果你因為身上背負著殺人罪而死的話,那麼被害人家屬就會向你索要大筆大筆的賠償!最起碼幾十萬吧?因為殺掉的可是一個大學生啊。」

    「被害人的父母會問你索要幾十萬的賠償!到時候你死了,你的女兒就要背負這幾十萬的負債!到了那個時候,你自以為是的保護就會害的你的女兒恐怕一輩子都深陷在這筆沉重的巨額賠償之中永遠都直不起腰來!而且,你的岳父岳母也會更加恨你,恨你拖累了他們的外孫女!這些事情你要怎麼負責?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和愛嗎?」

    贏梼杌的雙手更加握緊,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法者鴆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贏先生,你是個軍人,是個特種兵。或許你有軍人的思維,覺得可以用軍人的方式去保護自己的女兒,用自己獨有的愛的方式去給與她保護。」

    「但是同樣的,我是個律師,我有獨屬於律師的方式來保護我的當事人所珍視的東西。就像是我無法理解你的軍人思維一樣,恐怕你也沒有辦法理解我的律師思維能夠怎麼幫你。但是現在,你要上的不是戰場,而是法庭。既然是上法庭,就交給法庭上的專家,交給我來處理,怎麼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39
364.通往二審的門票

    面對法者鴆,贏梼杌的雙手繼續更加沉重地互相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稍稍抖動了一下,之後……

    「我,什麼都不會和你說。我所能夠告訴你的當時的情況,就和我在一審時法庭上所說的一樣,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不會坦白。」

    法者鴆冷笑了一聲,慢慢壓低身子,緊盯著玻璃對面的這位前特種兵:「贏先生,配合一下,好嗎?」

    贏梼杌搖了搖頭:「我可以僱用你,但是,我不會否認我所犯下的任何罪行。如果你覺得有能力來幫我翻案的話,你不妨就試試看。在我死前,如果能夠讓我見識一下將一直都是我犯下的罪行都洗白的律師的戰鬥方法的話,我也算是死的值了。」

    法者鴆額頭上的青筋繃得更緊了:「為了你女兒嗎?」

    贏梼杌神情冷淡:「為了我自己。」

    面對這個完全不展現任何配合態度的所謂的委託人,法者鴆真的是覺得自己應該是腦袋撞到南牆了!自己一定是抖m發作才會那麼執著地想要給這個人打官司!而且還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但是這個時候,咲夜卻是已經從她拿著的公文包內取出了一份委託合同書,工工整整地擺放在了玻璃上,同時,也是如同往常一樣,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贏叔,你能夠讓我們幫你,我已經很感謝你了。」

    法者鴆轉過頭,看著咲夜那張認真的臉龐。不由得,剛才心中的那種自我怨恨的感情……呵,算了吧。

    ————

    終於,委託合同簽署完畢,法者鴆和咲夜也顧不上吃午飯,連忙將早就擬定好的上訴書呈交給法院,算是正式與監察機關的抗訴書分庭抗禮。

    之後,法者鴆看了看時間,說道:「咲夜,我坐不了車,你去打車,速度比較快。我現在要你去幫我調查這份文件上列出來的幾件事。現在有了委託書之後,那些警方也要給一點點面子了。」

    咲夜接過文件,看了一眼之後點點頭:「少爺,那我現在立刻就去行動。您要做些什麼?要出資請求小櫻幫忙嗎?」

    法者鴆嘿嘿笑了一聲:「別開玩笑了!小櫻那邊的價格已經貴到要我給他們跪舔的地步了!刑事案件,又不是什麼民事商業案件可以賺大錢的這種,當然是我們自己調查啦!」

    「不過,我也有好幾個地方要去檢查。這樣,嗯……你拿到證據之後就去接那個小丫頭放學,繼續去找那個贏精衛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我要去找一些關鍵證詞。哎,時間真的是不足夠啊!」

    見此,咲夜立刻向著法者鴆略微行禮,反身打車離開。而法者鴆則是抖擻精神,呼出一口氣後,轉過頭——

    「好!終審,這才是決戰的開始!賈公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實力到底進步了多少吧!」

    在大聲且沒品地大笑之後!這位法毒,再次急匆匆地走向地鐵,哼哧哼哧地擠地鐵去了。

    ————

    終審日,法院之前。

    重新穿上西裝,胸口別上那個金燦燦的律師徽章,法者鴆神清氣爽地站在了這裡!

    嗯,還真是冷清啊……

    剛剛入春,倒春寒還真是夠厲害的,法院門前的風一吹,就能夠讓這個穿著西裝,剛剛下了公交車的傢伙渾身哆嗦一下,儼然一副快要凍死的模樣。

    「可惡……有必要這麼冷嗎?可惡……可惡……」

    在法者鴆打著噴嚏,抱著自己的雙臂跺著腳,抖抖索索地朝著法院走去的時候,旁邊的蜜律倒是開了口:「我知道你是故意在耍帥,但是你這樣純粹是在找罪受。」

    看看蜜律,這丫頭渾身上下倒是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且,就算穿著厚實,衣著搭配也顯得十分的搭調,一點點都沒有太過圓滾滾,妨礙這個小丫頭的可愛的感覺。這只能說咲夜對於服裝的品味還真的是不錯……當然,蘿莉控的程度也真的是越來越讓人擔心了呀……

    「你又要請假了嗎?難怪學習成績上不去。」

    法者鴆哆嗦著走進法院的大門,哼了一聲。

    蜜律則是拉著依然一副女僕裝的咲夜的手,說道:「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分寸。這是咲夜姐姐的朋友的案子,說什麼我也要來看。」

    法者鴆抬起手,拽了一下這丫頭懷裡抱著的天平熊的耳朵。那個耳朵已經被咲夜重新縫補好了,但是自己這個拉拽的動作一出現,蜜律還是立刻護著天平熊轉過頭去。

    「隨便你!今天,你就看著我大發神威,讓那個賈公正再次回去好好地上兩節課吧!我們出發!阿……阿嚏!」

    在進入法庭之前,這個律師鼻子上掛著的那兩坨鼻涕,恐怕就已經足夠讓人擔心了吧。

    在休息室裡面稍稍休息了片刻之後,法者鴆精神抖擻地走進了法庭,在辯護人席位上坐下,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證據,整整齊齊地堆疊好。

    看看旁聽席,蜜律和咲夜兩個人現在也是從旁聽入口進來,坐在旁聽席上。

    比起一審,二審的法庭看起來顯的要更加的安靜無聲了一點。滿打滿算,就只有兩名記者在那邊坐著。而在一審時幾乎佔據了整個旁聽席半壁江山的那位史窮奇的家人親友團,現在也只剩下了兩位還出席。

    自然,就是那對被害人的父母。他們的臉上依然帶著那抹喪失愛子的哀傷,和即將看到仇人死亡,期盼著復仇的渴望表情。

    很快,贏梼杌也是在法警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在進來之後,他的第一眼卻是望向旁聽席。在看到這個幾乎空空蕩蕩的旁聽席,同時,也是沒有看到他最想要見的人之後,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知道是安慰還是失望,或者是兩者混合的表情。隨後,才向著法者鴆輕輕地點了點頭,坐下。

    然後,就是自己的對手,檢察官入席。那邊的大門打開,賈公正和他的那個女助理檢查官緩緩走了出來。看著這個賈公正,法者鴆不由得呵呵一聲冷笑。那邊的賈公正同時也看到了法者鴆,但是臉上卻是閃過一抹輕蔑與鄙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39
365.上訴對抗訴

    這種表情法者鴆見的多了,壓根就不在乎!不過,就在他打算轉過頭,向那逐漸走進來的三名主審法官行注目禮的時候,接下來從對門中走出來的一個人,卻是讓他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凝固。

    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同樣是有些訝異,不由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坐在旁聽席上的一名女性記者,現在卻是有些犯花痴一般地捂著自己的臉,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名走進來的檢察官。

    漆黑色的長發,幾乎長的要觸碰到這個男人的小腿。一張有著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冰山男一般的面孔,俊朗卻冰冷,卻彷彿暗暗帶著一種可以在瞬間就迷倒任何定力不佳的女人的獨特魅力。他的身材顯得很修長,差不多一米九的身材給人一種高挑而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配合上身上的這套西裝,真的給人一種十分精緻,並且帶著些許禁慾風格的冰山美男的架勢。

    看著這個出現的男人,法者鴆卻是略微皺了皺眉頭。

    「哎呀呀,看起來,這一次的審判還真的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了呢。」

    法者鴆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同時振作了精神,讓自己安安靜靜地坐下。

    旁聽席上,蜜律皺起眉頭看著這個長相俊美,但是卻顯得十分冷峻的檢察官,問道:「這個人是誰啊?檢察官可以留那麼長的頭髮嗎?」

    「劉傅蘭卿,上京市檢察院檢察長。」

    咲夜很快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蜜律:「劉,傅蘭卿?三個字的名字?」

    咲夜:「劉傅,蘭卿。劉傅是一個複姓。之前跟隨少爺辦案的時候聽說過這麼一個檢察官,只不過還從來沒有在法庭上正式碰過面。」

    蜜律皺了皺眉頭:「這個檢察長……很厲害嗎?」

    咲夜搖了搖頭:「不知道。少爺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他對這位檢察長的評價。」

    那個整天都會把「誰誰誰是垃圾」,「誰誰誰一文不值」之類的話掛在嘴上的傢伙,竟然會沒有對這個檢察長作出評價?這倒是讓蜜律留了心,對著這個檢察長多看了兩眼。

    不過在這之後,最重要的還是這場審判了吧。

    ——二審第一次法庭審問開始——

    「現在開始審理有關犯罪嫌疑人贏梼杌故意殺人一案。」

    法庭錘落下,主審法官開始詢問——

    「經過一審判決犯罪嫌疑人故意殺人罪成立,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但根據法律規定,檢控方與被告人均不滿一審判決提出上訴。檢控方,現在請你陳訴抗訴理由。」

    那位長發檢察長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頭如同瀑布一般的長發甩到胸前,就這樣放著。他閉著眼睛,似乎沒有一點點想要說話的意思。

    此時,賈公正拿著手中的文件站了起來,在瞥了一眼旁邊的那位檢察長之後,嚥了一口唾沫,朗聲道——

    「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卑劣,殺人手法異常殘忍。其目的是為了向一名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討要錢財,理由竟然是被害人是其女兒的男友。並且在討要不成之後就凶殘地對著被害人的胸腹部連續戳刺砍殺多達六刀,殺害了這名有著無限前程的年輕大學生。」

    「殺人分屍拋屍之後,犯罪嫌疑人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對被害人家屬的任何悔改之意。可見其社會改造性明顯偏低,人身危險性十分巨大。」

    「且,犯罪嫌疑人的精神鑑定報告並不能證明其在犯案的過程中恰好處於不能控制自我行為的階段。且其之後的購買工具,分屍,運屍以及拋屍的過程中都表現的足夠冷靜,並沒有任何偏執性精神狀況的出現。因此,公訴方請求法院考慮撤銷對於其精神疾病的判斷。並且將此犯案人員進行嚴懲,剛正法紀,維護社會的公正,法律的正義。謝謝。」

    說完,賈公正就此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法官看著手中的文件,點了點頭後,轉過頭看著法者鴆這邊:「辯護人,你的意見是什麼?」

    至此,法者鴆終於爽快地站了起來。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冷冷笑了一聲,大聲道:「我在這裡,主張我的委託人不承擔任何的殺人罪名!最多只能接受侮辱屍體罪和包庇罪!」

    此言一出,坐在旁聽席上的被害人家屬一下子就顯得有些跳了起來!而那兩位進來聽取審判的記者,現在也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地睜大眼睛,拿起紙筆,目不轉睛地看著法者鴆。

    主審法官微微揚了一下眉毛,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緩緩說道:「辯護律師,你主張犯罪嫌疑人無罪?請出示你的主張證據。」

    法者鴆朝著那邊的那名長發檢察官瞥了一眼,呵呵笑了一聲,拿著手中的文件朗聲說道——

    「首先,公訴方的主張是這樣的。在被害人的房間內發現了我的委託人所留下的指紋,同時殺害被害人的凶器上有著我的委託人的指紋。以此來主張我的委託人就是殺人凶手。」

    碰地一聲,法者鴆將這張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雙手按著桌面,冷笑著說道:「但是,這些證據全都是建立在我的委託人的確就是在被害人被殺的『那一瞬間』就出現在被害人的房間裡這個前提之下,所虛構假設起來的!卻完全不能排除我的委託人在被害人被殺之後進入其房間,觸碰過房間中的物體留下指紋,且觸碰了凶器這樣一種特殊情況!」

    「反對!」

    賈公正立刻站了起來——

    「辯護人的主張更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可謂是完全空口無憑的猜測!」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說道:「反對有效。辯護律師,你需要提出你的證據來佐證你的觀點。」

    法者鴆似乎完全沒有被賈公正的言語給唬到,他點了點頭,將一份u盤遞給了書記員,書記員將其插上電腦,開始播放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0
366.另一側的證言

    「我主張我的委託人並非凶手。因為在判定被害人被殺的當日下午,還有另外一個人出現在了被害人的房間之內。現在給出的這份影像,正是為了說明這個人的存在!」

    投影儀上開始播放畫面,很快,一個小區出入口的監控視頻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畫面中的時間是案發當日的下午四點多,可以看到贏梼杌匆匆忙忙地進入小區。

    「如同諸位所見,這是我的委託人進入小區,同時被公訴方指控其在之後殺害了被害人。但是,書記員,請播放下一個視頻。」

    一個視頻播放完畢,書記員開始播放下一個。

    此時的畫面顯示的時間卻是稍早一點的當天下午兩點多的時間。此時,一輛轎車緩緩地駛入小區,並且在監控攝像頭前停下,被害人史窮奇從駕駛室一側探出頭來,領了小區的停車卡後,重新駕駛著車輛進入小區。

    「請暫停一下。」

    就在車輛即將發動的那一刻,法者鴆讓書記員暫停畫面。

    法者鴆笑呵呵地伸出手,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說道——

    「監控視頻是從上往下拍攝的,所以當人坐在車裡的時候是看不到相貌的,只有如同被害人史窮奇這樣探出頭來之後,才能夠看到其相貌。」

    「但是!」

    「不知道公訴方是否有調查過這個監控視頻?在被害人駕駛著自己的轎車回到他的住所小區的時候,攝像頭卻是拍攝到了在這輛轎車的副駕駛上坐著另外一個人!雖然沒有能夠拍到臉,但是從那雙暴露出來的大腿和裙子來看,很明顯,這是一名女性!」

    賈公正的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他努力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監控視頻,放大車輛的畫面。

    法者鴆回到自己的席位,冷笑著說道:「換言之,在被害人被殺的那一天,被害人曾經帶著一名女性回到了小區之中!但是,這名女性的調查資料卻是在之後的所有調查報告中都沒有顯現!」

    他的聲音讓整個法庭中的每個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等到對面的賈公正顯得有些急促之後,他才繼續說道:「這名女性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和這宗案件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這些調查全都沒有!不過,沒有關係!因為我在這裡已經調查到了這名女性的真正身份!」

    法者鴆示意那位書記員繼續播放下一個監控畫面。待的第三個監控畫面播放出來之後,畫面中的模樣已經是完全不一樣了。

    「如同各位所見,這是山海大學東門的出入口監控視頻。剛巧,在案件發生的當天,我們找到了剛好穿著和被害人車內同樣一件裙子的女性!啊,剛好,就在這裡,請暫停。」

    書記員暫停,此時的畫面上出現了一名戴著眼鏡,低著頭,抱著胸口的書本,向著學校內走去的女生。

    對於這個畫面,贏梼杌的神情顯得有些抽搐,但是他還是保持著自己的承諾,一句話都不說。

    法者鴆倒是很爽快地按著桌子,冷笑道:「這個女孩,真巧,剛剛好就是我的委託人之前稱之為非常嫉妒,非常痛恨的女兒,贏精衛小姐!」

    「如同之前公訴機構所言,贏精衛小姐和被害人史窮奇完完全全地就是情侶關係。那麼問題來了,如果兩人是情侶關係,那麼一同進入小區之後的贏精衛,理所當然地應該也進入了史窮奇的家中,這是一個非常自然的聯想。但是!但是真正的問題就在這裡!」

    碰——!

    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嘴角帶著冷笑——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在被害人的家裡只找到了被害人,以及我的委託人贏梼杌的指紋,卻完完全全地沒有找到這位贏精衛小姐的指紋呢?」

    三位主審法官互相交流了一下,主審法官隨後說道:「辯護人律師,請說出你的具體主張!」

    法者鴆直起腰,大聲說道:「我的主張是,我的委託人完全沒有殺害被害人!而是在被害人已經被害之後才急忙趕往被害人的房間!在被害人的房間中發現了自己的女兒之後,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採取了一切抹除其存在的手段,並且讓自己的指紋遍佈各處,為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

    賈公正:「反對!辯護人完全就是在胡亂揣摩!沒有任何的證據!」

    法者鴆:「反對!這些猜測完全經得起推敲!並且監控攝像頭的的確確拍下了贏精衛小姐進入了小區的畫面!這一點絕對不能夠否認!根據他們父女之間的血緣關係,做出包庇這種推測是完全合理的!除了這些監控視頻之外,我這裡還有三名證人可以做出旁證!請法官允許證人出庭!」

    三位法官互相看了看之後,點了點頭:「同意證人的出庭。」

    那一瞬間,法者鴆看到那個賈公正如同一頭鬥敗的公雞一樣地縮了下去。雖然那邊的劉傅蘭卿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讓法者鴆顯得有些在意,不過,這都沒有關係啦。

    ——證人詢問時間——

    法:「這位蜚同學,能不能告訴我,在被害人被殺的當日,其有沒有約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打算做些什麼事情?」

    蜚:「這個嘛……史窮奇他讓我去告訴那個叫贏精衛的學妹,說師範系的幾個學生們要舉辦一場派對,讓我去通知她一下。」

    法:「哦?那麼我想問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場派對呢?」

    蜚:「沒有吧,我也是師範系的,如果有這麼一個派對的話老師不可能漏了我一個沒有告訴。」

    法:「那你覺得史窮奇同學是一副要通知你來參加這場派對的模樣嗎?」

    蜚:「這個嘛……不像。其實吧,我也多少猜到,他是為了炮妹子啦。所以,我當時也就沒有深究這場派對是怎麼回事,他說有就有吧。」

    法:「請問這位夔同學,你是否也被史窮奇同學委託要告訴贏精衛小姐,說當天有一場派對要參加?」

    夔:「是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0
367.正式交鋒

    法:「能不能告訴我,這場派對的地址在哪裡?」

    夔:「就在史窮奇的家裡啦,在他一直租借的房子裡面。」

    法:「哦?那麼請問贏精衛小姐是否知道那個地址就是被害人史窮奇的家庭地址?」

    夔:「我想……應該不知道吧。因為我告訴她地址的時候,她顯得一臉的茫然。」

    法:「這位猙同學,你和贏精衛小姐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猙:「我們是同一個寢室的,關係馬馬虎虎吧,平時也算是聊得開。」

    法:「那麼對於贏同學和史同學之間的關係,你覺得他們是不是一對情侶呢?」

    猙:「這個嘛……史學長倒是經常來找精衛。但是我看精衛好像並不是怎麼很感冒的樣子。她平時看起來就顯得十分的怕生,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沒有什麼主見。」

    法:「換言之,你覺得史窮奇同學和贏精衛同學可能不是什麼親密的關係。並且贏精衛同學因為怕生,所以還挺害怕史窮奇同學的,對不對?」

    猙:「可以這麼說吧。不僅不親密,而且我還看到他們兩個人還吵過架,好像是贏精衛希望史窮奇不要再糾纏她,但是史窮奇學長不同意。」

    法:「謝謝。」

    ——證人詢問完畢——

    法者鴆攤開雙手,笑眯眯地向著三名法官說道:「尊敬的三位法官,通過剛才的證人詢問,我們已經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贏精衛小姐和這位史窮奇先生可能並非如同公訴方所說的情侶關係。」

    「並且,被害人史窮奇通過兩名同學之口,拐彎抹角地告訴贏精衛同學這場完全子虛烏有的派對的事情。而派對的地點,就在贏小姐根本就不認識的,其實是被害人自己的家中!」

    聽到這裡,旁聽席上的那兩位史窮奇的父母立刻顯得神情激動起來。在被法官的法庭錘震懾喝令安靜之後,法者鴆繼續一臉冷笑地攤開手,緩緩道——

    「一個平時怕生怕到無以復加的女孩,卻被一個年長的學長,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騙』!到了自己的家中。在這種情況下究竟會發生怎樣的狀況,恐怕之後的事情很容易就能夠瞭解了吧?我的話說完了。感謝尊敬的法官能夠給與我這次發言的機會,謝謝!」

    說完之後,法者鴆重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哼了一聲,輕聲道:「這個傢伙,是打算導向正當防衛嗎?也算是一個思路。」

    旁邊的咲夜則是一聲不吭,繼續看著眼前的法庭,默默地等待著。

    主審法官在聽完法者鴆的所有言語之後,轉過頭問著那邊的檢察官席位,說道:「公訴方,辯護律師所作出的例證的確讓本案有著一些疑點。你們針對被告人的女兒前往被害人的房間這件事,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如果暫時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話,本庭現在需要傳訊贏精衛女士出庭作證。」

    賈公正一愣,隨即就想要翻看自己手中的檔案材料。

    但,事實證明,已經不需要他繼續去翻看了。

    此時此刻的法者鴆也是略微抬起頭,看著那個現在終於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檢察長,暗暗地咬了咬牙。

    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呀。

    「尊敬的法官,針對剛才辯護律師提出的有第三人,也就是被告人的女兒前往被害人的房間這一件事,公訴方希望能夠提交一份材料證據。」

    說著,這位檢察官從桌子底下取出一件用塑料袋包裹好的衣服,出示給在場的所有人看。

    當這位檢察官把這件衣服呈現到那三位主審法官的桌子上之後,劉傅蘭卿緩緩地說道:「這件衣服,是我們根據監控視頻中所顯示的當日的贏精衛小姐的服裝,以及在小區監控視頻中出現的神秘女子的衣著後所購買的樣品。辯護律師,請問,這套衣服是否和贏精衛小姐身上所穿的那套一模一樣?」

    等到衣服到了自己手中的時候,法者鴆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之後,終於點了點頭:「沒有錯,很像。不過,這並沒有什麼意義。」

    劉傅蘭卿的表情依然是那麼冷冰冰的。等到法者鴆確認之後,他取出自己的手機,將這套衣裙從包裝中拆開,在證物席上整齊地擺開。隨後,打開手機中的某個購物app,用拍照掃貨的方式,對著這套衣服拍了一下。

    幾秒鐘之後,手機上立刻跳出界面。他將自己的手機交給三名法官傳閱。

    「根據對方辯護律師的主張,當日,被告人的女兒身著這樣一件衣服,並且被被害人欺騙,上了被害人的車。隨後根據小區門口的監控攝像頭顯示出來一個同樣穿著這套裙子的女性和被害人一起進入小區。」

    劉傅蘭卿的腰挺得筆直,那高挑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對他人有一種無形額壓迫感——

    「但是,我想詢問辯護律師,你是否知道在整個上京市,擁有這樣一套相似衣裙的人究竟有多少?」

    法者鴆一愣,突然!他立刻明白了什麼,目光迅速轉向那三位法官正在互相傳閱的手機!

    「這是國內某個購物網站的app,通過拍攝樣品來尋找相同或相似的貨物。不知道辯護律師嘗試過沒有?就算沒有嘗試過也沒有關係,因為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劉傅蘭卿的肩膀微微一抬,旁邊的賈公正立刻睜大眼睛,走到法官席位前接過那個手機,來到法者鴆的面前,將手機上的畫面展現了出來。

    而看著手機上的畫面,法者鴆則是輕輕咬了咬牙,拳頭也不由得捏緊。

    「通過網站搜索顯示,和這套衣裙完全相同的款式,總共有一百七十二家網店在銷售。而如果僅僅是裙子處相似的款式,更是多達上千家。」

    「而只要稍稍查看一下月銷售排行榜前幾名的店舖就可以發現,這些店舖每個月都能夠賣出少則兩三百,多則上千件這樣的衣裙。一個月尚且如此,不知道我是否需要告知一下辯護律師在過去的一年之內,同樣的衣裙究竟賣出過多少件?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統計學的概念,我想,不需要我來詳細說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1
368.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劉傅蘭卿的話語依然顯得十分的冷淡,繼續說道:「在這成千上萬件賣出的衣服之中,辯護律師難道是想要主張在這龐大的數量之中,在被害人遇害的那一天,只有贏精衛女士一個人穿了這麼一件衣服,其他所有購買了這套衣裙或是相似衣裙的女性全都沒有穿過這件衣服嗎?」

    「沒有錯,被害人遇害的當天,贏精衛女士的確穿了和監控錄像中搭乘車輛的女性相似的衣服。但是,被告律師卻完全沒有辦法證明被告人的女兒贏精衛女士的確在當天搭乘了被害人的車輛,更沒有辦法證明在進入小區時,坐在車上的那名女性的的確確就是被告人的女兒。這很有可能只是另外一個穿著相似的衣裙,然後偶然路過的無關人士。而如果是無關人士的話,被告人完全沒有理由要為其隱瞞犯罪事實,既然沒有理由隱瞞,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被告人的的確確是殺害被害人的凶手這一個事實了。」

    「所以,公訴方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將贏精衛女士傳來這個法庭進行詢問。因為辯護人的主張根本就完全站不住腳。公訴方請求法庭駁回對方辯護律師的請求。」

    應該說,果然如此嗎?

    雖然說這只是法者鴆的試探,但是試探的結果卻是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遠遠比自己所想像的要難以對付的多。

    這個叫劉傅蘭卿的檢察官完全考慮過其他的可能,並且還的的確確地去驗證了。

    不過,這沒有關係!

    因為這只不過是一個試探,這個法毒手中的牌,現在才剛剛要打出來呢!

    「反對!」

    法者鴆抬起雙手,重重地拍擊著桌面——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已經證實了有第三人存在的可能性!既然有第三人存在,而這個第三人也被證實的確有可能是贏精衛小姐!一旦有這個可能性,那麼辯護方覺得讓贏精衛小姐上法庭進行作證是一件十分恰當且合理的要求!公訴方以基數龐大為理由並不能否認這千萬條相似裙子中存在萬分之一的可能!而這是有關我的當事人性命的刑事審判,所以就算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要對此追究到底!」

    是的,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法者鴆相信,這個理由搬出來之後,這三位主審法官絕對不可能因為概率太低而對此表以否決票。而只要能夠將贏精衛帶上法庭,那麼接下來的節奏,就可以完全按照自己這一邊所設想的來走了!

    哈哈哈!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尊敬的法官,我對此表示反對。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那邊的劉傅蘭卿又反對了。不過有什麼關係?反對就反對吧!反正是垂死掙扎而已,哈哈哈!

    「因為,贏精衛小姐擁有完完全全的不在場證明,可以證明其在被害人被殺害的當天完全不可能犯案。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讓其上法庭佐證。」

    噗通一聲,法者鴆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滾了下來。

    什麼什麼?不在場證明?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那邊的劉傅蘭卿完全沒有理會這邊法者鴆的驚訝,只是淡淡地打了個響指,將一份u盤放在了桌子上。旁邊的賈公正連忙將這份u盤呈送給了那邊的書記官,開始播放其中的兩個視頻中的一個。

    「其中一個,是有關此次案件小區門口的監控錄像的完整視頻。被害人推定死亡時間為當天下午至晚上,而被害人在下午兩點多曾經出現在監控視頻中,可見其當時還活著。」

    「然後,這份視頻一直錄到了第二天上午,犯罪嫌疑人帶著裝有被害人屍體的行李箱離開,一直到了中午的十二點。」

    此時,劉傅蘭卿讓賈公正去播放u盤中的另外一個視頻畫面,讓兩個視頻同時分左右屏出現在投影儀上。

    「與此同時,在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山海大學的東門卻是再一次地拍攝到了被告人的女兒,贏精衛小姐的身影。」

    碰——!

    「反對!」

    法者鴆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並不能夠說明什麼!因為贏精衛小姐完全可以在殺了人之後偷偷離開小區,然後再出現在山海大學的監控視頻上!」

    「反對,因為這完全不可能。」

    劉傅蘭卿輕描淡寫地說道——

    「從被害人還活著的下午兩點,一直到第二天贏精衛小姐出現在山海大學的監控視頻中的中午十二點鐘的整整二十二個小時之內,圍繞著被害人小區的所有監控視頻中,都沒有拍攝到任何贏精衛小姐的身影。」

    法者鴆:「她可以喬裝打扮離開啊!」

    劉傅蘭卿:「我話還沒有說完。不僅沒有拍攝到贏精衛小姐的身影,甚至都沒有拍攝到任何一個用任何衣服或是其他打扮遮住面孔的成年人離開的身影。每一個通過攝像頭的人全都露出了臉,確認為這個小區的住戶。」

    似乎是嫌證據還不夠充分似得,劉傅蘭卿壓根就沒有給法者鴆繼續說話的機會,繼續拿著手中的文件說道:「除此之外,由於案發當日是週五,所以自從被害人的車輛進入小區之後,有著大量的轎車進入小區,可是十分幸運的是離開小區的車輛卻很少。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除了那些完全藏不了人的電瓶車和電動三輪車之外,只有少數幾輛可以用來藏一個人的車輛從小區內離開。」

    「警方調查過那些離開的車輛,詢問過車主,檢查過車輛的後備箱等等一切能夠藏人的地方。逐步撇除了那些離開的車輛的後備箱有任何被破壞過或是藏匿一個人的痕跡,並且那些車主和本案的任何相關人員都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根本就沒有理由,也不可能在毫無道理的情況下隱瞞或幫助一個年輕女性的離開。」

    終於,這位檢察長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起左手,單掌拍在了桌面的文件之上,發出了一聲絕對不遜於法者鴆的聲響——

    「換句話說,如果真的按照辯護律師所主張的那樣,贏精衛小姐真的搭乘被害人的車輛進入這個小區,並且殺害了被害人的話,那麼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都沒有辦法離開小區的贏精衛小姐,是怎麼可能出現在山海大學的校門口的?辯護律師,我希望你能夠針對這一點作出解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1
369.情形不利

    從以前到現在,蜜律可能是第一看到那個法毒在法庭上出現這樣的表情。

    上一次出現這樣的表情的時候似乎還是在自己第一次和他見面時的搗蛋吧?只不過上一次是他絕對輕敵,而這一次,卻是徹頭徹尾地無言以對了。

    面對著這個寂靜的法庭,法者鴆的目光落向了那個低著頭,顯得十分沉默的贏梼杌的身上。

    看著這個一臉沉著冷靜的傢伙,法者鴆真的有一種想要沖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的衝動!

    不過更可氣的卻是那邊的那個劉傅蘭卿!那個檢察官,竟然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自己所布下的局,讓自己之後的一大堆用來盤問贏精衛的話全都爛在肚子裡面!別說是盤問了,現在就連將贏精衛帶上法庭都辦不到,簡直就是可氣啊!

    「那……那很容易解釋!」

    法者鴆再次抬起雙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既然沒有人看到,也不可能搭乘車輛離開,那麼唯一可能的就是行李箱!」

    「我的委託人當時可是帶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離開的!這個行李箱用來裝一個像贏精衛那樣瘦弱的女孩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對於這個假設,劉傅蘭卿卻是微微抬了一下他那鼻樑上的眼鏡,不緊不慢地說道:「有趣的假設。但是辯護律師,我要問問你了。如果當初犯罪嫌疑人的行李箱裡面帶的是他的女兒贏精衛小姐的話,那麼那些被分屍的屍體請問要怎麼帶走,並且被拋屍到101國道旁?根據監控錄像顯示,在犯罪嫌疑人第二天帶著行李箱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這個小區。」

    「一個行李箱,要運送一個人或許沒有問題。但是要運送一個人和一具屍體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況,這個行李箱中的血跡已經充分證明,其當初運送的的確就是被害人的屍體。所以,辯護律師的主張依然不能夠成立。」

    至此,法者鴆算是徹徹底底地沒有話說了。

    贏精衛一旦進入小區,就絕對不可能離開小區。

    離開小區的贏梼杌只帶了一個行李箱,裡面絕對裝不下屍體和女兒兩個人。

    但問題是,屍體和贏精衛卻全都離開了小區?在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任何人察覺,也沒有任何監控錄像拍攝到的情況下?

    這……怎麼可能?

    那邊,劉傅蘭卿的眼神依然是那麼的輕鬆自在,沒有一點點的緊張感。伴隨著這邊法者鴆的無言以對,他停止胸膛,對著主審法官緩緩說道:「尊敬的法官,看起來對方辯護人似乎已經沒有其他的說法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場簡單的審判還是就讓它快點結束吧。當然——」

    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是在被告人,被宣判極刑的情況之下。」

    「反對!」

    法者鴆大聲叫了出來,雙手用力地拍著桌面!在稍稍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了點點之後,他再次大聲說道——

    「根據剛才同學的證言,可以證明被害人與贏精衛小姐之間發生過爭吵!」

    「反對。」劉傅蘭卿略微閉上眼睛,緩緩道,「情侶間的偶爾小爭吵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反對!同樣根據剛才兩名證人的證詞,可以證明被害人曾經試圖拐騙贏精衛小姐進入他的房間!並且監控攝像的確也拍到了,的確有一個穿著贏精衛小姐衣服的女性坐在副駕駛座上進入了小區!」

    「反對。這依然沒有能夠證明任何事情,更加沒有能夠證明贏精衛小姐真的進入過被害人的房間。有可能是被害人沒有搭載贏精衛小姐或是中途放下了她,然後又搭載了另外一名衣著相似的女性進入小區。這也僅僅是一個可能性而已,根本就無法證明什麼。」

    絕路?

    法者鴆咬著牙,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邊的贏梼杌,同時也是盯著那邊的劉傅蘭卿。

    呵,自己的委託人完完全全不配合的案件之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是這種看起來簡直就是糟糕至極的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贏梼杌,這個傢伙!他現在竟然還是低著頭!好啊,你是覺得你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是不是?是不是覺得你包庇了自己的女兒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嗎?可是那個被你包庇的女兒!現在卻是連二審都不來看你一眼啊!

    呼,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會容易讓大腦思考短路的。

    法者鴆低下頭,再次看著手中的這些資料,仔細思考。

    「辯護律師,請問你是否還有什麼其他的證據或證詞需要提交?」

    主審法官的聲音,簡直是如同催命的判官一樣!該死的,等個兩三分鐘會死嗎?

    想,法者鴆,快點想!

    快點思考一下,究竟有沒有什麼辦法?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在只運出一個旅行箱的時候帶走一個大活人和一具屍體?

    硬是塞進去?不不不,這也太誇張了,又不是真的橡皮泥,可以隨便塞塞。這可是兩個人的身體啊。

    「辯護律師?你還有話要說嗎?」

    可惡……可惡啊!法毒,你會在這個地方輸掉嗎?不可能吧?怎麼可能在這個地方輸掉?一定……一定有其他的地方有證據!

    就算這是一個退伍的特種兵所布下的偽裝,那也一定有破綻!只要是人類所布下的破綻,那一定會有破綻!一定……

    法者鴆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努力思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邊的贏梼杌突然轉過頭,那張略微帶著一些憐憫的眼神向著這邊飄來——

    「法律師,算了吧。人的確是我殺的,我早就認罪了。我的女兒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那個地方,你不用再說什麼了。」

    主審法官點點頭,說道:「既然現在被告人已經再次認罪,那麼——」

    「反對!!」

    法者鴆再次雙手拍在桌子上,大聲道——

    「雖然,我的委託人認罪了!但是根據我國律師法的規定,律師可不是一個依附於委託人的人。尤其是在刑事案件中,律師可是擁有獨立自主權的訴訟方!所以,我在這裡還是主張我的委託人無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1
370.逆轉之時!

    那邊,劉傅蘭卿微微抬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緩緩道:「辯護律師,請你愛護公物,桌子拍壞了可是要賠的。」

    法者鴆:「你面前的桌子也不見得比我要結識多少!」

    劉傅蘭卿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下:「歸根究底,你還有沒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還想要繼續拖延下去的話,你距離領到『警告』可是不遠了。哦,我差點忘了,法律師,你身上的警告單好像已經不少了吧?」

    就算面前的劉傅蘭卿冷嘲熱諷,法者鴆還是要遵循自己的原則。

    但是該死的,破綻在哪?如果還找不到破綻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要結束了!

    車上的人……行李箱……分屍……出租車……拋屍……證言……

    在這裡面究竟有哪一點出了錯誤?怎麼可能……一個人和一具屍體究竟是怎麼離開小區的?可惡……這個問題想不出來!如果沒有辦法解答這個問題的話,就沒有辦法證明當時的案發現場還有第三人存在啊!

    思索之間,法者鴆不經意地轉過頭,望著旁聽席。

    在那角落裡面,蜜律和咲夜現在也正看著自己的這個方向。

    咲夜依然是那樣的一張冰山臉,蜜律則是抱著天平熊,顯得有些緊張。

    呵,看你們的表現,好像弄得自己真的快要輸了一樣。

    但是,問題……問題究竟在哪?

    在哪……嗯?慢著,等一下。

    「那麼,既然辯護律師沒有辦法提出更多的證人證言的話,那麼——」

    「等一下!」

    就在法官的法庭錘高高舉起,即將落下的瞬間,法者鴆的聲音突然再一次地貫穿全場!

    而現在,法者鴆臉上的表情卻是浮現出宛如守得雲開見月明一般的明亮色彩!

    「尊敬的法官,辯護方要求提交一份新的證據!」

    法官手中的法庭錘懸在半空,在想了想之後,終於放下,說道:「辯護律師,請提交證據。」

    見此,法者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他渾身哆嗦了一下,終於大踏步地走出了自己的席位,來到了被告人席位前——

    「被告人贏梼杌先生,根據監控視頻中的畫面,你拖著行李箱離開小區,是不是?」

    贏梼杌抬起頭,看了一眼法者鴆之後,點點頭:「是的。」

    法:「當時,行李箱中裝的是什麼?」

    贏:「是那個叫史窮奇的人的屍體。」

    法:「換言之,這個行李箱中不可能裝著你的女兒,是不是?」

    贏:「是的,在這場審判之前,我的女兒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行李箱。」

    法者鴆點點頭,隨後對著那三位主審法官大聲說道——

    「尊敬的法官,我在這裡要求提出的證據,就是這個用來搬運屍體的行李箱!我要求對行李箱中的dna進行重新檢查!」

    劉傅蘭卿:「反對。已經檢查過了,其中的血液的確就是被害人的。」

    法者鴆:「誰說要檢查血液了?這一次,我要求檢查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血液,而是其他的東西!」

    這個法毒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拿出其中的證據材料,將有關行李箱的那一頁拿了出來,對著上面的信息大聲說道——

    「根據警方調查和我的委託人的自供,其在殺害了被害人史窮奇之後就立即動身離開了小區,前往購買行李箱和分屍工具後重新回去,隨後,就帶著裝有被害人屍體的行李箱從小區中走了出來,上了出租車後揚長而去。」

    「換言之,贏精衛小姐根本就不可能觸碰過這個行李箱,對不對?」

    劉傅蘭卿微微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冷冷道:「就是如此,沒有任何的問題。」

    碰——!

    雙手拍桌:「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求重新鑑定這個行李箱中是否留存有贏精衛小姐的dna痕跡!換言之,也就是贏精衛小姐的汗液!」

    那一瞬間,法者鴆能夠感受到整個法庭都在這一瞬間氣勢完全顛倒了!同樣的,那邊被告人席位上的贏梼杌現在也是猛地睜大眼睛,十分不解地看著自己這邊。

    呵呵,狐狸尾巴終於被揪出來了吧?還有呢,別著急啊!

    「正如同我的委託人和監控視頻中顯示,在出了小區之後,其就將這個行李箱放進了出租車的後備箱,並且搭乘出租車離開。但是,如果真的是如同我所主張的,當時在行李箱中的並非是屍體,而是被告人的女兒贏精衛小姐的話,那麼結果會怎麼樣呢?」

    「雖然案發時候是冬天,但是那可是在出租車的後備箱裡面,被蜷縮著塞進一個狹窄的行李箱中!車輛開了足足三十分鐘,在這三十分鐘之中,行李箱中的溫度和不流通的空氣絕對已經可以讓其中的贏精衛小姐產生了一種很正常的生活反應——出汗!」

    「就算贏精衛小姐縮進行李箱的時候能夠帶著浴帽防止頭髮掉落,但是卻是絕對無法抑制自己出的汗!」

    「正如同剛才分析所說,贏精衛小姐完全不可能接觸過這個行李箱,那麼如果這個假說正確的話,那麼這個行李箱內是完完全全不可能擁有贏精衛小姐的汗液dna的!」

    再次,雙掌對桌面產生重擊!伴隨著那一聲震動整個法庭的「碰」聲響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的時候,法者鴆的嘴角終於揚起笑容。看著對面那個明顯皺起眉頭,一臉的冷靜顯得不再那麼清晰的劉傅蘭卿!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因此,我在這裡申請重新對那個行李箱進行鑑定!如果能夠查詢出其中的確有贏精衛小姐的汗液的話那麼就能夠證明當時贏精衛小姐的的確確是進入過被害人的房間!因此公訴方指控我的當事人殺人的論點就會因為多出一名嫌疑人而站不住腳!所以我懇請法院再次對那個行李箱進行dna鑑定!以上!」

    一連串擲地有聲的宣言,立刻就讓法者鴆感受到了整個法庭中向著自己這邊傾倒的氣勢!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爽歪歪的感覺!

    看看那個贏梼杌,這位退伍兵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個紕漏,臉上的表情瞬間浮現出驚慌的色彩!

    這種表情,也是讓法者鴆更加確信,自己的確是猜對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2
371.反逆轉之刻

    儘管,就算自己猜對了那個行李箱中裝的就是贏精衛卻還是無法解釋屍體究竟是怎麼離開小區,前往101國道的。但是至少能夠打開一個思路!為今後的逐步翻案打下堅實的基礎!

    那三名法官互相商量了一下之後,主審法官轉向那邊的劉傅蘭卿,說道:「公訴方,針對辯護方提出來的鑑定請求,你們這邊是否有什麼要說的?是同意,還是拒絕?如果拒絕,能否請你們說明一下理由?」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都坐在座位上的賈公正,現在的臉色也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他連忙回過頭,看著旁邊的劉傅蘭卿,申請中儘是焦急。

    對此,劉傅蘭卿則是閉著眼睛,顯得十分的沉默。

    「公訴方?請你們給出你們的回答。同意?還是不同意?」

    眼看著法官的詢問開始將那個劉傅蘭卿那張漂亮的臉蛋逼入絕境,法者鴆就覺得十分的爽快!

    現在,該是讓這個傢伙享受一下這份無言以對的恐怖了吧?

    然後,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

    「呼……」

    劉傅蘭卿,這位檢察長終於微微地呼出了一口氣,流露出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

    「我承認,尊敬的三位法官。」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你承認什麼?」

    劉傅蘭卿緩緩道:「我承認,我們公訴機關犯了一個錯誤。」

    法者鴆做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動作,在法庭上翩翩起舞。

    主審法官:「言下之意,你們是同意重新鑑定嘍?」

    如果可以的話,法者鴆真的想要在這法庭上跳草裙舞~~~!啦啦啦~~~!

    劉傅蘭卿:「並不是,尊敬的法官。我所謂的犯下的錯誤,是指我們的檢察機關在保管證據的時候,出現了一些讓人遺憾的紕漏。所以,我們現在沒有辦法提供那個行李箱的原物,重新作出鑑定了。」

    這句話,讓法者鴆從剛剛的草裙舞狀態一下子回到了機械舞的狀態。而且,還是超級僵硬的那種。

    「這是,怎,怎麼,回事?」

    主審法官:「公訴方,請你詳細說明情況。什麼叫做你承認你們的漏洞,但是卻不願意提交證物進行重新檢測?」

    劉傅蘭卿輕描淡寫地攤開雙手,嘴角微微上揚,略顯無奈地說道:「我們承認錯誤,是指我們承認我們的管理不嚴。而我們不願意提交證物重新檢測,並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實在是不能這麼做。」

    法者鴆大聲道:「為什麼?說清楚!」

    劉傅蘭卿向著法者鴆微微瞥了一眼,說道:「因為,辯護律師所提出的需要進行重新鑑定的那個行李箱,在一週之前都是保管在專用的證物保管倉庫中。但是,由於一週之前曾經進行過一次大掃除。做掃除的阿姨很不幸地並不知道那個箱子就是證物,只是看到很髒之後,就拿去清洗了。」

    這位檢察官的臉上浮現出那麼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所以,很遺憾,裡面的血跡也都已經被洗了個乾乾淨淨。原本用肉眼可以看見的幾個血跡現在全都是需要用魯米諾試劑(一種專門用來檢測血液反應的化學物質)才能夠檢查出其中有沒有血跡。如果辯護律師是希望現在來檢測那個行李箱中的有關於贏精衛小姐的汗液反應的話,那可能真的是要失望了。」

    這一刻,法者鴆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那種對著你的臉進行的強烈鄙視的感覺!

    他按著桌子,牙關緊咬,任何話語都無法形容此時此刻他的這種深深的操蛋的心情!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捅了菊花一樣的酸爽!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法者鴆重重地拍著桌子——

    「什麼叫做洗掉了?那麼重要的證物你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清洗掉?這怎麼可以!」

    劉傅蘭卿直面法者鴆的憤怒,抬起手,再次打了一個響指,氣定神閒地說道:「的確不可以,但是很不幸,意外就是這麼發生了。我承認,這是我們檢察機關對於證物的管理不嚴而導致的一次小小的失誤。相關人員我們已經都按照證物保管方面的條例做出了相應的處理,那位保潔阿姨作為臨時工已經被通過相關手續清退。我本人也對於此次事件的發生感到非常的遺憾。」

    說著,這個劉傅蘭卿就向著法者鴆微微鞠躬行禮。但是那嘴角上的冷笑卻是完完全全沒有一點點給人以歉意的感覺。

    鞠躬完畢之後,劉傅蘭卿再次直起身,繼續說道:「所以,如果辯護律師希望能夠繼續重新檢測的話,那麼我們公訴方表示完全配合。但是,在有關贏精衛小姐的檢測結果出來之前……」

    這個被法者鴆稱之為長發妖怪的檢察長,那嘴角上的笑容卻是讓法者鴆感覺到一陣冷顫。

    「在這個被清洗過的行李箱內,還是能夠找到大量的血跡來證明,這,就是被告人用來搬運屍體的行李箱,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解釋了,謝謝。」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說道:「關於此次證物保管的問題,我會在下次的法院會議上提出討論。不過公訴方所說的的確有道理,就算清洗過了,上面還是可以通過檢查來檢測出大量的被害人的血液,用來證明這的確就是用來搬運屍體的工具。」

    轉向法者鴆:「辯護律師,請問你是否還是需要申請檢測呢?」

    不申請的話,那麼這件案子到這裡就結束了。

    現在,法者鴆已經是別無選擇,只能是硬著頭皮,咬著牙,狠狠地捏了捏拳頭之後,開口說道:「辯護方,還是需要進行檢測!請法庭允許。」

    主審法官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本案現在先休庭進行對證物的重新檢測。希望下一次的開庭審理中能夠看到辯護方和公訴方提供更為詳盡的證據材料。那麼現在,宣佈休庭。」

    啪——!

    法庭錘,落下。

    ——第一次終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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