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3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5
382.有問題的凶器

    「其中,六處為生前傷,全都在被告人的正面胸腹部位置。其中三刀為從上往下切開的劃傷,三刀為從下往上的刺傷,其中一刀刺傷刺中心臟,造成被害人大出血而死。」

    「然後,四處為死後傷,位置在胸腹部和大腿處,驗屍報告上顯示推測應該是分屍時所留下來的切口。」

    放下手中的文件資料後,法者鴆從自己的口袋裡面取出一把摺疊水果刀,打開,向著法庭上的所有人示範了一下之後,將其重重地插在面前的桌子之上。

    「這把水果刀是我從網店裡面買的,和凶器屬於同一型號的水果刀,大小,外形,切口全都屬於『同一批次』意義上的一致。在這裡,我希望能夠請公訴方來配合我,做一個實驗。」

    主審法官點點頭,在獲得主審法官的允許之後,法者鴆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幾名工作人員就扛著一個大型的玻璃櫃子似得東西走了進來,來到法庭中間後,將櫃子打開,從中取出一個人體模型似得東西。只不過看起來粘粘的,好像抹了一層油一樣。

    在將這個人體模型立在法庭中央之後,那些工作人員撤走,法者鴆從自己的桌子上拔起小刀,走到公訴方的席位前,將小刀的刀柄遞了過去,笑著道:「不知道三位檢察官有哪一位願意來模擬一下案發時的狀況?」

    劉傅蘭卿抱著雙臂,抬著下巴:「辯護律師,這有任何意義嗎?凶器上附著著的被告人的指紋,可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

    法者鴆冷笑一聲:「能不能改變,還要看實驗結果怎麼樣!怎麼樣?劉傅檢察長,要不你來試試?」

    劉傅蘭卿略微沉默了片刻後,完全沒有採取行動的意思。見此,旁邊的賈公正走出席位,接過法者鴆手中的小刀,雙眼緊盯著他:「我來。」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轉而走到自己的辯護人席位前,說道:「現在就請賈檢察官嘗試按照屍檢報告上的六處生前傷的下刀位置,試試看在這個模擬假人上重現傷口吧。哦,對了,為了你的衣服乾淨起見,我建議你穿上一起運進來的雨披。因為這個人體模型的體表之內模仿人體的血液循環,所以刺進去之後再拔出來會有些許的綠色液體從創口中飛濺出來。」

    賈公正哼了一聲,將雨披穿在身上,隨後握著水果刀,瞄準了那個模擬假人。

    在稍稍地喘息之後,他猛地伸出一刀,重重地刺入模擬假人的腹部。

    噗嗤一聲,水果刀直沒入柄。這一下也是讓旁聽席上的眾人全都提起了精神,紛紛看著這邊的案件模擬,顯得饒有興致。

    一刀之後,賈公正拔出刀,回憶了一下下一刀的位置之後,再次刺入假人。

    隨後,他舉起刀對著假人的身上揮砍了三下留下三刀劃傷後,最後一刀,用力地戳入模擬假人的胸口,再次拔出。

    刀刃拔出的瞬間,假人胸口同樣飛濺出些許的綠色液體,濺在了他的雨披之上。

    「我做完了。」

    賈公正後退兩步,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雨披之後,說道:「辯護律師,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任何意義嗎?這可完全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但是,對於賈公正的這種自信,法者鴆卻是流露出了非常滿意的笑容。他甚至有些忍不住地鼓起掌來,緩步走到賈公正的面前,一邊笑,一邊說道:「哎呀呀,真是感謝啊,賈檢察官。因為你剛才的模擬案件,我突然發現了一件非常驚訝的事情!」

    那邊的劉傅蘭卿上上下下地掃視著穿著雨披的賈公正,突然!他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似得,微微低下了下巴。

    這個動作並沒有能夠逃過始終都在偷偷觀察他的法者鴆的眼中,他冷笑一聲,從旁邊的玻璃櫃中取出一塊白色的毛巾,攤開,遞上前,笑道:「賈檢察官,能不能請將將你手中的匕首放在這塊白毛巾上?」

    賈公正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隨後將匕首放了上去,同時說道:「這到底能夠說明什麼?」

    法者鴆接過匕首,將其轉向三名法官的面前,大聲說道:「尊敬的三位法官,請仔細觀察這把水果刀。沒有錯,就和本案的凶器一樣,刀刃部分沾滿了被害人的『血液』。」

    主審法官看了看後,皺眉道:「所以,這又有什麼問題嗎?」

    當下,法者鴆將這件證據擺放在投影儀上,向著整個法庭的電子屏幕上顯現。同時,也出示了本案凶器的照片,一併在投影儀上顯現出來。

    「這有什麼……嗚!」

    那一瞬間,賈公正一下子驚叫了起來!

    分開來看的時候還不明顯,但是一旦兩把水果刀進行比對,其差別卻是立刻就顯現了出來!

    「沒有錯,就是你的這一聲『嗚!』。諸位請看,這把用來實驗的匕首在連續刺三刀,砍三刀之後,刀刃上充滿了『血跡』。同時,由於飛濺的『血水』的關係,賈檢察官握著的刀柄處,也是佈滿了飛濺出來的『鮮血』。」

    「但是,作為本案的凶器的水果刀,其刀柄處卻是那麼的乾淨,沒有任何一點點的血水!所有的血水直到刀柄把手前就戛然而止,就好像這把刀在刺入被害人身體的時候,被害人的身體已經不會再噴濺血水了一樣!而一個不會噴血的被害人……難不成,是一個已經死掉的被害人嗎?而被害人身上所留下來的四道死後傷,難不成就是造成這把刀的刀刃上的血水的原因嗎?」

    「反對,辯護律師的主張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邊,劉傅蘭卿臉上的笑容終於完完全全地收了起來。他板著臉,冷冷地說道——

    「經過魯米諾檢測,作為凶器的水果刀的握把處同樣檢測出了大量的被害人的血跡。所以,這把水果刀毫無疑問就是殺害被害人的凶器,絕對沒有問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5
383.暫時鬆了一口氣

    「反對!這裡面可是出現了極大的問題!更是一個必須要深究的問題!」

    法者鴆抬起手,重重地拍著桌面,大聲說道:「凶器的握把上通過魯米諾試劑可以檢查出血液痕跡並不是關鍵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為什麼那些原本應該肉眼可見的血水,現在卻是變得必須要使用試劑才能夠檢測出來?」

    「從刀傷上來看,三刀是從下往上捅,三刀從上往下劃,哪怕是我的委託人壓在被害人的身上進行攻擊,也會有血跡飛濺出來,附著在把手上。可是,這些血水卻是憑空消失了?為什麼?」

    「道理很簡單,那就是這把凶器在用來殺害本案的被害人之後,被人為的清洗過!在洗去上面的所有血跡之後,我的委託人握著這把刀,再次戳刺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並且血液已經完全停止流動的被害人!這樣才能夠產生這種刀刃上都是血,握把上卻沒有任何肉眼可見的血水的根本原因!如今想來,能夠造成這種情況的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劉傅蘭卿抬起單手,也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冷冰冰地喝道:「很遺憾這完全沒有意義!血水哪怕是在清洗過之後也可以通過技術手段清楚地找出來。被告人曾經是一名特種兵,肯定會知道這種淺顯的知識!」

    法者鴆抬起雙手,更加響地拍向桌面,大聲道:「這當然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我的委託人之所以要清洗這把刀子根本就不是為了洗去上面的血液,而是要洗去真正握著這把刀刺向被害人的另外一個人的指紋!換言之,他是為了保護某人,而特地洗去了刀身上的指紋之後,再次握著刀刺入被害人的身體!這就是我的推論!」

    終於,可以看見那個劉傅蘭卿那張英俊瀟灑的臉蛋上浮現出來的陰影了!他抬起單手,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嗓音顯得有些陰沉地說道:「辯護律師,之前的這些所有全都只是你的推論而已。你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嗎?如果沒有證據,那麼不管被告人究竟是有著多麼誇張且不可理喻的行為,那麼也終究只是他自己所做出的不可理喻的行為而已,成不了法庭上的證據!」

    是啊,證據。

    法者鴆按著桌面,嘴上帶著冷笑。

    但是背脊上,卻是早已經被冷汗濕透。

    這把水果刀之前曾經留存過另外一個人的指紋的證據……這種證據現在去哪裡找?

    唯一的證據……就是那個贏梼杌的自認或是贏精衛的供詞。沒有了他們兩個的言辭,要去哪裡找這種證據去?

    那邊的劉傅蘭卿看到法者鴆一時間不說話,剛剛才好不容易陷入陰沉的臉色,現在卻是瞬間恢復了正常。他不再敲桌子,而是抬起手,打了個響指,微笑道:「看起來,剛才的所有言論都可以當成是辯護律師天馬行空的幻想了吧?」

    最最關鍵的問題,果然還是那坑爹的不在場證明啊。

    的確,就算現在能夠提出各種各樣的疑點,做出種種的推測。但是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所推論的任何事物!

    還需要增加調查時間,現在必須要讓法庭相信,這件案子中還有許許多多的隱情,還需要更多的時間進行調查!

    「尊敬的法官!作為辯護方,通過之前的法庭審理已經可以充分證明,我的委託人在這起殺人案件中充斥著種種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行為!並且現在已經證明,其並沒有殺害被害人的動機!」

    「所以,我現在希望能夠邀請本案的另外一名關鍵證人——贏精衛小姐出庭問話!我相信,只要是有了這位關鍵證人的證詞,這件案件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面對法者鴆的要求,主審法官略微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而此時,那邊的劉傅蘭卿卻是毫不意外地喊出了「反對」。

    「贏精衛小姐和本案並沒有什麼實際聯繫。公訴方認為沒有必要再增加一名證人來這裡拖延時間。」

    「有沒有關聯要看庭審過程中是否能夠找出關鍵點,而不是在這裡由公訴方單槍匹馬地作出各種各樣的論斷來判斷!」

    法者鴆轉向法官,大聲道——

    「根據我的委託人的犯罪自供,贏精衛小姐是他的殺人動機。而且本案的被害人史窮奇先生更是公訴方口中贏精衛小姐的男朋友!不管怎麼說她都有這個必要在法庭上出現並且作證!所以,辯護方強烈要求法庭允許贏精衛小姐出庭!」

    終於,那邊的劉傅蘭卿不說話了。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朝著法者鴆瞥了一眼之後,這才終於坐下。

    見此,主審法官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錘子,開口說道:「鑑於本案的確有著許許多多的疑點沒有能夠解決,就此下達判決還是太早。並且,辯護方提出的證人似乎的確與本案有著某種程度的聯繫。因此,本庭同意辯護方的申請,要求贏精衛小姐出庭作證。」

    「現在已經接近中午,本庭現在宣佈休庭,等到下午一點半繼續進行審理。現在,退庭。」

    碰——!

    隨著那法庭錘的落下,法者鴆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旁聽席上的贏精衛等人。

    此刻,那名女孩的臉上雖然還是有些焦躁不安,但是看得出來,她已經做過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知道這一刻終究還是會來的。

    至於對面的那位劉傅蘭卿嘛……

    很好,他現在直接離席退庭了。哈哈!看著吧!等到下午老子就要操翻你!要把你按在那張椅子上把你弄得喔喔叫!哈哈哈!切!

    隨著眾人的逐漸離開,法者鴆也是迅速地走出了法庭,去和贏精衛見面去了。

    但是,如果他能夠稍稍晚走兩步的話,說不定卻能夠看到如下的畫面——

    劉傅蘭卿,悠然自得地緩步離開法庭。

    在後面的賈公正的臉上顯現出一幅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的表情,顯得十分的被動。

    這位年輕的檢察官似乎是想要上前對自己的師父道聲歉,但卻不敢。在猶豫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走上前之後……

    他看到的,卻並不是劉傅蘭卿那張掛著冰霜,嚴陣以待的表情。

    相反,還是一抹嘴角上掛著笑容,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一般的輕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5
384.贏梼杌的贖罪

    「呼!真是累成狗啊!」

    離開法院,前往附近的小餐廳吃飯的時候,法者鴆托著自己的腰,大口大口地喘了一口氣。

    等到在包廂的座位旁坐下之後,他看著對面的贏精衛,以及其外公外婆三個人後,笑著說道:「今天能夠看到贏小姐能夠前來旁聽,我真的很高興。謝謝你,贏小姐。」

    贏精衛低著頭,有些不敢說話。而旁邊的那位外公則是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小女孩每天都來我們家求著我們來參加,不來旁聽就怪了!」

    「哎呀,老頭子你也少說兩句啦!人家小姑娘多麼不容易,為了我們家的事情那麼忙忙碌碌的,就來旁聽一下又怎麼了?」

    還是外婆好!來,上外婆家的紅燒肉!

    菜餚一道道上來,咲夜站在房間的角落裡面繼續當一個陪襯。那位外婆看看法者鴆,再看看咲夜。想了想之後還是放下筷子,走到咲夜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道:「來來來,小姑娘啊,你也別老是在旁邊站著了,一起坐下來吃一點嘛!來來來!」

    咲夜輕輕掙脫了這位外婆的手,緩緩道:「不用麻煩,我站著就好。」

    「老人家讓你坐你就坐嘛!這場案件本來就是因為你而起的,你也算是當事人之一。來,坐下!服侍我吃飯也好!」

    有了法者鴆這種狂妄的語氣,咲夜才向著眾人微微鞠躬,在法者鴆的旁邊坐了下來。

    法者鴆拿起高腳杯,等到咲夜在他的杯子裡面倒了一點可樂之後,他裝出一副品嚐美酒的姿態,聞聞,再一口飲盡。隨後放下杯子,笑著道——

    「贏小姐,下午你就要出庭了。所以,我現在要和你商量一下等會兒在法庭上的對策。嗯,或許你已經大概猜到了,我想要幫你偽裝成正當防衛。因為,只有你真正鬆口之後,才能夠讓你的父親完全放棄,真真正正地由我來幫其辯護。」

    一桌子的菜已經上齊,贏精衛抱著手中的可樂,似乎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目光略帶些許求救模樣地看著自己的外公和外婆。

    那位外公哼了一聲,說道:「說了半天,還是要我們救那個混蛋。」

    外婆推了自己的老公一把,說道:「你怎麼還這樣啊?剛才法庭上,他的表現你沒有看到嗎?」

    外公繼續哼了一聲:「他害死了翼兒,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而且,還說是特種兵呢!就連那麼簡單的把戲都沒有看出來,我當初讓翼兒嫁給他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下,端起杯子,晃悠著裡面的可樂,說道:「不,贏梼杌先生打從一開始就看出來我是在坑他。不過,當時我坑的並不是他,而是贏精衛小姐。雖然贏先生很難騙,但是贏精衛小姐卻是顯得……天真了一點。而只要能夠讓贏小姐相信,那麼贏先生相不相信我說的話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就結果來看,還真不錯~~!」

    那位外公一時啞然,在憋了半天之後,他終究還是哼了一聲:「我討厭律師。」

    當然,那位和藹可親的外婆再次推了自己的老頭子一把。

    說笑完畢,法者鴆站起來,向著這對外公外婆鞠躬。認真,而嚴肅地說道——

    「兩位尊家,雖然說我這個小律師動用了許許多多的手段。但是,我在這裡還是希望能夠讓兩位老人家知道,我的委託人,也就是贏精衛先生的內心是有多麼的後悔。這一個鞠躬應該是他來鞠的,但是現在他在拘留所,所以就先由我代勞。但是我還是希望兩位老人家能夠知道,你們的前女婿,是真的真的非常愛著你們的女兒。同樣,也是非常地愛著你們的外孫女。或許他作為一個軍人,生活習慣還沒有辦法擺脫行伍出身的那種脾氣,但是他對於妻子和女兒的愛,卻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永遠都不會改變。」

    看到法者鴆的鞠躬,兩位老人再次想起剛才法庭上贏梼杌那如同撕心裂肺一般地喊叫聲。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反正,我是不會原諒那個傢伙的。就算他說的再怎麼冠冕堂皇,他害死了翼兒,並且在翼兒逝世前都不肯來見他一面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面對這位老頭,法者鴆也是直起身,笑著點頭道:「是的,我的委託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求的兩位的原諒。他現在腦海中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要怎麼保護好他和你們女兒的愛情結晶,也就是贏精衛小姐。」

    「相信剛才在法庭上的辯論,兩位應該已經清楚,他就是在想要保護某人。可是,他保護的方法卻是完全錯誤的。並且還會導致他墮入無可挽回的深淵,並且也給兩位,給贏精衛小姐帶來十分慘痛的代價。不是嗎?」

    外公外婆再次互相看了看,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都會在他們門前不斷地喊著殺人犯的人。就算警察來驅趕,也完全沒有用。

    而贏精衛,也是想著自己在學校的遭遇。雖然說現在坐在被告人席位上的並不是她,但現在的這種遭遇卻是比直接宣判她還要來的可怕……

    法者鴆給他們時間,讓他們仔細思考。

    同時,他也是仔細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看著他們的憂愁與煩惱。

    然後……

    「你說吧,我們應該怎麼做?不過事先說明,這不是為了那個混蛋,而是為了我們家的精衛!」

    有了外公的這句話後,贏精衛似乎終於有了底氣。她膽怯地抬起頭,看著法者鴆,說道:「那個……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法者鴆:「首先,贏精衛小姐,能不能請你把當日所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地說給我聽?史窮奇,究竟是怎麼死的?」

    外婆給這個外孫女舀了一碗雞湯,放在面前。

    贏精衛抱起碗,還是顯得有些膽怯。但是在將這碗雞湯喝下肚之後,她身上的那種顫抖終於算是消停了些許,也可以抬起頭,看著法者鴆了。

    接下來,她口中的「事實」就開始緩緩道來。基本上,和法者鴆自己的猜測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5
385.回家後給我出去跑兩圈!

    前面的一大堆的事情法者鴆都知道,被騙,然後被鎖門,然後就是那個史窮奇要對精衛做一些非分之想。

    這些事情她的外公外婆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本來,他們還對這個外孫女竟然真的和這件官司有關係而緊張。但是在聽到史窮奇想要對自己的外孫女施暴的時候,一下子就怒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那個混蛋,那個混蛋想要對我的寶貝孫女做什麼!」

    外公拍案而起,臉上的表情一抽一抽的。

    法者鴆連忙安慰道:「不要緊張,不用著急!贏精衛小姐沒事的,雖然情況有些緊急,但是沒有出事情。」

    好不容易,這位外公才淡定下來,繼續聽。然後,他們就聽到了贏精衛拿著刀,因為反抗而不斷揮舞戳刺,最終在史窮奇的身上開了三條口子和三個窟窿殺掉,然後慌亂之下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父親的事實。

    「之後的事情……對不起,法律師。雖然……雖然我很想說出來,但是在……在那之後……爸爸就讓我去洗澡……讓我在洗漱間待著,儘量不要出來,不要動……我那個時候也是大腦一片模糊……所以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我自己也不知道……」

    法者鴆揚了一下眉毛,說道:「那麼贏小姐,你至少可以知道你是通過那個行李箱出來的吧?」

    對於這個問題,贏精衛依然只能搖搖頭,表現出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我不知道……第二天……我已經完全是大腦一片空白了……所以我是怎麼回來的……我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回過神來時,爸爸和我都已經站在了外公外婆家門口……叫我換上衣服,然後再讓我去學校露臉……」

    所以,其實還是什麼都不清楚,對吧?

    法者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沮喪。

    不過沒關係!凡事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嘛!

    「贏小姐,等會兒在法庭上,我希望你也能夠將這些話完完全全地說出來。換句話說……我希望你,能夠認罪。」

    「認罪?」

    就在法者鴆的說出來的瞬間,贏精衛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同樣的,旁邊的外公一下子叫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要讓我的外孫女認罪?我的外孫女犯了什麼罪?這完全就是防衛啊!這是正當防衛啊!」

    看著這位外公那麼緊張,法者鴆連忙笑著安慰道:「哎呀呀,不要那麼緊張嘛~~!沒事的,只是小罪,小罪~~」

    「不行!我的外孫女可不能犯罪!這是徹頭徹尾的正當防衛!一定就是正當防衛!除此之外我絕對不能接受!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能接受!除了正當防衛之外,還能夠有什麼罪?」

    「防衛過當,導致的殺人罪。」

    一個幼稚的女聲,突然間從大門口的方向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後,法者鴆第一時間就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腦袋疼!

    轉過頭,那個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小丫頭,不就是那個總是給自己增加麻煩的小丫頭,又是誰?

    「死丫頭!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學校呢!」

    面對法者鴆的咆哮,這個小丫頭十分淡定地說了一句:「我請假了。」

    「又請假?你每個月的假期來的也太多了吧!」

    蜜律別了法者鴆一眼,說道:「反正下午上的是體育課,上完就放學了,所以我提早走也沒有關係。所以說——」

    不等蜜律說完話,法者鴆已經直接按著這個小傢伙的腦袋,一臉鄙視地說道:「回去之後,給我去小區裡面跑兩圈。」

    蜜律一把甩開法者鴆的手,抱著天平熊,瞪著眼睛。法者鴆也是毫不示弱地回瞪:「幹嘛?體育課就不是課了?假裝成一個病弱美少女的前提是你不是一個真的病弱死丫頭!身體素質不好將來怎麼當法官,怎麼撐得住?看看那個黑化御姐控,原本多好的一個人啊,現在被法官的工作折磨成什麼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每天都去逛窯子,結果被小姐吸乾精氣了呢!」

    蜜律繼續瞪了他一眼,也不回應,走到餐桌旁坐下,對著那邊的贏精衛和其外公外婆說道——

    「正當防衛,顧名思義,是針對他人不法行為的自我救濟行為。而無限防衛權,則是在針對一些惡性的刑事案件進行的時候可以展開哪怕將加害人殺死也不會受到任何指控的權利。」

    「但是,正當防衛中卻有一個點非常重要,那就是要注意防衛程度和加害程度相當。也就是說,不能因為對方偷了你一個面包,你就把對方打死。」

    法者鴆對著這個小丫頭「吱」了一聲,小聲道:「喂,少說兩句會死啊?」

    蜜律不管他,繼續道:「到了具體的案件,比如說這一次的案件,其實要判正當防衛非常的困難。因為如果真的完全按照贏老師所說的話的話,那麼你的手中拿著刀,而史窮奇手中沒有任何的凶器。這個時候法官會覺得你的『力量』遠遠大於史窮奇的『力量』。而他過來擁抱你的行為也並不能夠歸結為其想要強姦。」

    「而且,就算當時史窮奇是真的想要強姦贏精衛姐姐,那麼法官也會問,為什麼你在刺了第一刀之後不立刻停下,後退,觀察情況,而是要接著捅那麼多刀?」

    這位外公顯得一臉的不可理解,開口說道:「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啊?我的外孫女,你看看我的外孫女!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一米六都不到的個頭!而那個被殺掉的傢伙我可是知道的,足足有一米八啊!而且看起來很強壯的呀!這種情況下你還要求我外孫女捅一刀,後退,觀察情況?她又不是那個畜生那樣的特種兵!能夠瞬間判斷形勢!而且你剛才沒聽見嗎?那個傢伙可是朝著我家外孫女撲過來的呀!撲過來的呀!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那麼準確地捅一刀後立刻後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6
386.正當防衛?防衛過當?

    面對這位外公的憤怒,蜜律表示理解。但是儘管表示理解,她還是覺得,應該把要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但是,正當防衛中有一個很關鍵的詞,叫做『不法侵害正?在?進?行?時』。就是這個『正在進行時』五個字裡面有很大的問題。」

    「在法律的邏輯上會認為,一般人被捅了一刀之後,會立刻停止強姦行為。而且法律的邏輯也會認為,正在進行正當防衛的人有這份理智可以明確判斷出,一刀捅過去之後,就可以很明顯地中止對方的不法侵害。所以,一般意義上的正當防衛,法官只會認同一刀防衛。也就是每一個防衛人都會十分冷靜,沉著,並且十分明確攻擊目標的身體重要位置,可以精確地攻擊對方身上的一點從而瞬間制服對方的防衛。而不會接受在慌亂的情況下,被侵犯人因為神情緊張等精神因素,多次展開攻擊的防衛。」

    很好,說的真的是非常好!

    法者鴆轉過頭,用一張鄙視到極點的眼神看著這個小丫頭:「喂,你是不是真的很想顯擺你的法律知識啊?有必要說的那麼詳細呢?」

    蜜律轉過頭,一臉天真模樣地說道:「這些都是媽媽說的呢,媽媽說的不會錯的~~而且,真的上了法庭,不是先把事情說清楚,說明白才好嗎?免得被那個檢察長打個措手不及。」

    法者鴆真的是咬牙切齒,如果可以把這個小丫頭給撕了的話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手撕蘿莉看起來好像真的不錯喲~~!

    「我說你啊,我不是和你說過沒有大人陪著的時候絕對不能夠隨便亂跑嗎?萬一被人販子拐去了我還要想辦法來救你,多麻煩我你知不知道?」

    蜜律一臉不搭理法者鴆的模樣,在座位上坐好。之後她才說道:「現在問題都擺在眼前了,下午的法庭,你到底打算怎麼打?」

    重新坐回座位上,法者鴆再次向著那邊的贏精衛和其外公外婆笑著說道:「當然是打正當防衛啦~~!你看,這很明顯是強姦嘛!哈哈哈,只要請贏小姐上去把剛才的話全都說一遍,那麼妥妥的就是正當防衛啦!」

    「我不支持。」

    他媽的,這個小丫頭是不是真的想要徹底和自己鬧翻?

    蜜律抱著天平熊,那張可愛的小臉蛋現在卻是擺出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緩緩說道——

    「雖然說正當防衛的法條現在看來可能還有些問題。但是法條就是法條,不能夠因為它現在有些問題而不去遵守。贏老師,你連續戳刺砍殺了被害人史窮奇六刀,從法條上來看,已經不能夠再認為你是正當防衛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主張防衛過當。換句話說,也就是認罪伏法。」

    然後,當法者鴆剛剛準備喊出來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卻是立刻轉過頭,同樣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也不會覺得你說的是錯的。你是個律師,而我的目標是當個法官。所以,我們的思維方式可能永遠都不在一個頻率上吧。同時,你也要承認,在這種犯罪現場已經被完全破壞,完全沒有任何人證物證的情況下,打一個防衛過當已經是最大的妥協了,這也還是你上場的情況下。換作其他普通律師,恐怕防衛過當都打不了吧。」

    法者鴆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蜜律卻是直接轉過頭,臉上的嚴肅態度完完全全不給法者鴆任何說話的模樣:「我知道,贏老師,你現在恐怕覺得很不服氣。爺爺,奶奶,你們可能也覺得這完全的不可理喻。」

    「但是我還是想要說,贏老師殺了人了。的的確確,就算是正當防衛,那也已經等同於殺了人了。」

    「在我旁邊的這個傢伙是一個律師,可能會秉持著自己的觀點強行為你們辯護為正當防衛。但是,在我旁邊的這個傢伙也曾經告訴過我,既然做錯了事,那麼就應該去承擔。不管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條人命終究是就此消失。而這個人的家人也終究是沉浸在淚水與悲痛之中。這個時候再冠以一個『正當防衛』,恐怕會讓被害者的家屬完全無法接受。更有可能……讓他們因為心懷怨恨,而對你們不利。」

    蜜律朝著法者鴆看了一眼,這個眼神一到,法者鴆就知道,這丫頭應該是想起了過去的那幾個事件。

    「所以,防衛過當是一個最低的限度。而且從法律的角度上來看,這已經不能單純地算是防衛過當,而可能算得上是激情殺人了。所以,贏老師,接受這個事實好不好?殺了人就應該承擔責任,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好不好?防衛過當殺人的話一般不會重判,最多也就是三到五年。如果是三年的話還可以申請緩刑。這樣的話,豈不是一個最好的結果嗎?」

    對於這個小丫頭,法者鴆現在只能是哼哼了。他乾脆地靠在椅背上,冷笑著說道:「還真是一副法官的腔調啊。追求真相,孜孜不倦。你選的路還真是正確?如果你將來會成為法官的話,那一定會是個優秀的法官。當然,前提是你能夠成功的話,英語小妞~~」

    蜜律繼續白了法者鴆一眼,轉過頭望著那邊的贏精衛。看到她現在依然這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態度的時候,蜜律繼續說道:「我也承認,現在我國的正當防衛的法律條款顯得有些太過嚴苛,社會上對於這條條款的意見也是非常的大。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贏老師被判防衛過當的話一定會激起許許多多人的同情。而將來您的工作履歷上即便有了這麼一條,也會喚起他人的同情,對姐姐的前途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可以說,這是真正的完美解決方案啊。」

    「所以,贏老師,答應我們,好不好?」

    滿桌子的菜幾乎都沒有人動過。

    坐在對面的贏精衛,臉上的愁容依然密佈,似乎永遠都沒有辦法下定決心。

    過了許久之後,她終於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外公和外婆。之後,再次轉移視線,落到了那邊的咲夜的臉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6
387.案情終於大白

    這個女僕的表情依然是那麼的冰冷,不苟言笑。看到咲夜,贏精衛流露出些許害怕,但又帶著些許期盼的眼神,怯生生地問道:「咲夜姐姐……如果是你的話……你建議……怎麼做?」

    咲夜略微抬起頭,雙眼微微睜開。在思索了良久之後,她才終於開口道:「關於法律,我知道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但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這一點,我還是很認同的。更何況,與其讓贏叔來承擔故意殺人的重罪罪名,防衛過當似乎的確是輕了許多,社會影響也是寬鬆了許多。」

    至此,贏精衛終於是放棄。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在法庭上認罪的……如果能夠幫到爸爸的話。我……我會這麼做的……」

    現在好了,其樂融融了!

    小女孩打算認罪,然後那位父親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對於蜜律這個小丫頭在這裡自作主張的這種說法,法者鴆只是保持著一種冷笑的態度來應對。而等到這一頓飯吃完,眾人動身準備回法院參加下午的庭審的時候,法者鴆卻是縮進廁所,坐在馬桶上翻出手機。

    「剛剛吃完就要上廁所,直腸子嗎?」

    廁所外面,蜜律的嘲諷聲音已經再次響起。

    「你們先走吧!上廁所要玩手機可是廁所禮儀,對廁所之神的尊敬!所以你們不用等我了!」

    外面再次傳來哼的一聲,很快,就可以聽到蜜律等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撥通手機上的一個號碼,放在耳邊。

    嘟————嘟————咔。

    很快,電話接通。

    「你是……法律師?」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顯得有些怯弱,外加些許的膽小。

    「我們最近好像沒有……沒有需要『處理』的案子吧?」

    聽著電話中的膽怯,法者鴆倒是哈哈笑了一聲,說道:「判律師,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真的會存著我的手機號碼啊?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的號碼列入黑名單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有什麼事嗎?」

    對於這種警惕還真是無奈啊~~!自己會吃人嗎?自己只不過會逼人喝毒藥而已,又不會吃人,那麼害怕幹嘛?

    「呵呵,判律師,我這邊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一下。嗯……我想了很久,雖然我認識許多律師『朋友』,但是這件事我卻覺得,拜託你似乎更加穩妥一點。」

    電話那頭:「什麼事情?」

    法者鴆嘿嘿一笑,只說出了兩個字——

    「好事。」

    ————

    待的法者鴆重新走進法庭的時候,蜜律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一幅十分嫌棄的表情。她抱著天平熊,冷冷道:「那麼慢,痔瘡嗎?」

    法者鴆擺出一副邪惡的表情:「你知道嗎?痔瘡可是會遺傳的喲~~!如果我有痔瘡的話,你這個小丫頭一定也有!哈哈哈!一想到你這個完美女孩也會有痔瘡,我真的是覺得超級好笑啊!」

    對於法者鴆現在這幅哈哈大笑的模樣,蜜律完全是抱著在看一個白痴傻瓜在發羊癲瘋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充滿了憐憫與……不想靠近的神態。

    終於,法者鴆也注意到了這個小丫頭的眼神,一下子顯得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聲,看看時間,終於大踏步地走進法庭。

    「好了!我們的案件就快要開始了!讓我們去給那個長發鬼一點顏色瞧瞧!」

    ——庭審再開——

    碰!

    法庭錘敲響的聲音似乎永遠都是那個調調,但同樣的,現在聽起來卻是萬分的有趣味。

    看著那邊的劉傅蘭卿緩緩入座,法者鴆邪笑了一聲,等待著。

    「上午的庭審之中,辯護律師要求將另外一名和本案有著某種程度聯繫的證人,贏精衛小姐出庭。贏精衛小姐,你現在已經是站在了證人席上。你清楚你的權利和義務嗎?」

    贏精衛輕輕地點了點頭,雙手捏著手機抱在胸前,有些強行鎮定的樣子。

    坐在被告人席位上的贏梼杌則是帶著緊張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女兒,雙眼中不再有任何的掩飾,充滿了柔情。

    「那麼辯護律師,請你詢問吧。」

    有了法官的允許,法者鴆這才站起,走到證人席前開始進行詢問。而詢問的內容則是一般無差,基本上就是將剛才在餐桌上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

    「贏精衛小姐,換句話說,你是承認,是你殺了被害人史窮奇嘍?」

    最後的收尾詢問,法者鴆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柔和。

    對此,贏精衛則是朝著那邊的贏梼杌望了一眼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是我殺的。他……他那個時候把我反鎖在房間裡……還向我撲了過來……滿嘴都是要我和他好……所以……所以……我一時緊張,慌亂中拿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我就隨便亂晃了起來……當時我也不知道我手中拿著的是水果刀……而等到史學長倒地之後……我才……我才知道……我闖了大禍……」

    說到這裡,贏精衛向著那邊的贏梼杌緩緩地鞠躬,說道:「對不起,爸爸……我殺了人,卻要您來幫我頂罪……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知道我必須要承擔自己犯下的過錯……我不能總是躲在爸爸的身後,不能總是讓爸爸保護……所以,我必須說出當時的真相……爸爸,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剛剛還準備說些什麼的贏梼杌,面對女兒的這一鞠躬,這一聲致歉,一聲謝意。頃刻間,就像是渾身癱軟了似得,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

    淚水不自覺地爬上了他的眼角,半張著嘴,開開合合的,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而這一番自白對於旁聽席上的眾人來說也是代表著另外一個充滿了衝擊性的事實。那些記者紛紛開始動筆疾書!而被害人史窮奇的父母,現在卻是露出氣惱與羞愧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們現在已經是悄悄地將懷中兒子的照片翻了過來,緊緊地捂著,低著頭,甚至有些想要離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6
388.去他妹的正當權利!

    法者鴆咳嗽了一聲,語調悠長地說道:「正如同這位贏精衛小姐剛才所承認的那樣,這就是這件殺人事件的真相。」

    「贏小姐被本案的被害人史窮奇先生矇騙,從而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他的房間之內。這裡,有大學同學的證言和監控視頻為證。」

    「而從本案的凶器是屬於被害人的水果刀上來看,可見贏精衛小姐根本就不可能是抱著故意殺人的心態前去的。而完完全全是一場應激狀態下的自保行為。換句話說,也就是正當防衛。」

    「我的委託人贏梼杌是一個非常愛著自己女兒的人。在接到消息前來看女兒的時候,被開門之後發生的殺人事件給震驚了。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兒,前特種兵的他開始策劃起了一切,將所有的罪名全都承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我的委託人之所以承攬這一切,原因並不單純僅僅是因為對女兒的愛。在這裡面,還有著他對自己亡妻的愧疚與遺憾之情,夾雜著希望能夠盡全力地彌補自己過去所造成的錯誤的這份心態。所以,他才會做出這種保護行為。」

    說到這裡,法者鴆朝著那邊的贏梼杌望去,深情款款地說道:「贏先生,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對不對呢?」

    贏梼杌默默地注視著證人席位上的女兒。此時,贏精衛也正在看著自己的父親。

    伴隨著淚水從這個退伍老兵的眼角慢慢滑落,之前還強硬到無以復加的贏梼杌,現在卻是低下了頭,輕輕地點了點——

    「是的……就是這麼回事……我……做了這一切……為了保護我最愛的女兒……我做了……這些事情……」

    啪地一聲,法者鴆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同時,他的眼角也是帶上了星光點點,含著淚水,十分誠懇說道:「我很能夠理解你的這種心情。保護自己的女兒,就是身為父親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職責。哪怕是與整個世界為敵,我們都會義無反顧地保護自己的女兒……因為在我們的心裡,我們都不會允許可愛的寶貝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永遠,永遠,在自己的心裡都是如此的純潔無暇。那每一聲的『爸爸』,都如同天使在呼喚一般,對嗎?」

    法者鴆的聲音很是悠然柔和,彷彿帶著某種魔力。

    這種聲音顯然很有渲染力,就連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略微愣住,默默地看著這個給了自己一半dna的傢伙。

    贏梼杌擦著眼角的淚水,深深地點了點頭。

    就此,法者鴆抬起頭面向法庭,緩緩說道:「尊敬的法官,這些就是這個案件的全部真相。而本案中最重要的那個未解之謎,也就是如何將兩個人全都運出小區這種事,我們還是讓本案的被告人親口來解釋一下吧。可以嗎?」

    主審法官略微沉吟了片刻後,轉向贏梼杌:「被告人,你是不是願意說出一切?包括如何轉移屍體和贏精衛小姐的謎團?」

    贏梼杌再次點點頭,抬起袖子,擦去淚水後,抬起頭。就像是為了確認自己的心態一樣,他再一次地點了點頭:「是的,我願意。」

    「反對。」

    誰!究竟是誰在這個時候還在搗蛋!今天不是萬聖節!搗蛋也不會給糖吃的!

    那一瞬間,剛剛還瀰漫著無盡溫暖氣息的法庭,卻是被這冷冰冰的兩個字瞬間打入陰森的谷底!

    整個法庭中的所有人全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而這個聲音的盡頭站著的,不是那個美狴犴——劉傅蘭卿,更會是誰?

    主審法官:「公訴方?可是現在被告人正打算說出一些事實真相。很快,我們就可以知道這件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呀?」

    劉傅蘭卿十分優雅地向著主審法官鞠躬行禮,嘴角上帶著微笑,說道:「若是在平時的聊天或是刑偵工作中,自然是可以這樣做。但是,尊敬的法官先生,這裡並不是推理破案劇,而是法庭。既然是在法庭上,那麼就必須遵循法庭的規則,不能隨隨便便地僭越。」

    他抬起頭,向著那邊的贏精衛笑了一下,說道:「而法庭上的規則則是,證人必須接受交叉詢問之後才能夠對證人的口述進行一個判斷。若是公訴方這邊在沒有能夠得到詢問的機會的情況下,隨隨便便就被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真相』勸退,檢察機關可是有權利監督法院的執法能力的喲~~三位法官先生。」

    不好的預感啊~~

    真的,看到那個長毛怪現在這樣張牙舞爪地站著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真的是超級不詳啊!

    可是,就算法者鴆現在是多麼想要把那個傢伙按在公訴席位上暴打一頓,也不能阻止他的正當權利……

    去他妹的正常權利!

    主審法官:「嗯,有道理。公訴方,你現在可以對證人進行詢問。辯護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法者鴆咬著牙,瞪了一會兒之後,才直起身:「辯護方,沒有意見。」

    那個長毛怪臉上浮現出那種陰森森的笑容,走到了贏精衛的面前。

    劉傅蘭卿:「證人,根據你剛才的證言來判斷,本案的被害人史窮奇曾經想要強姦你,是不是?」

    贏精衛似乎有些害怕,低下頭,渾身有些顫抖,好不容易才開口說道:「是……是的……史學長他……他的確……是想要強姦我……」

    劉傅蘭卿:「哦?那麼贏精衛小姐,我想要知道,你是怎麼判斷本案的被害人是想要強姦你的?」

    贏精衛一愣,抬起頭來看著這名檢察長:「怎麼……怎麼做的?他……他關上了房門……然後說要我和他好……所以……所以……」

    劉傅蘭卿的臉上依然掛著那一抹清淡的笑容:「不不不,贏精衛小姐,你沒有能夠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你憑什麼判斷,被害人是想要強姦你的?據你剛才所言,被害人只不過是關上了房門。而據我所知,國內的大多數的房門都屬於從內部能夠打開的那種。」

    這位檢察長打了個響指,微微點著贏精衛:「換句話說,贏小姐,如果僅僅是關上房門的話,你完全可以打開房門離開。換言之,根本就不需要用刀戳刺被害人!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拿水果刀刺向被害人的話,那麼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當防衛,而是一樁完完全全的謀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6
389.言語為刀

    「反對!」

    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嘴角的牙關輕咬。

    果然,開始了嗎?這個傢伙……終於開始了嗎?

    「證人身為一名女性,其被一個並不是很熟的男性騙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之內,就已經可以足夠理解為陷入了一個即將被強姦的環境之中!」

    「反對,尊敬的主審法官。要知道,這名證人並不是在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性呆在一起,而是和一個認識的男性。並且按照這位證人本身的說法,她還是搭乘被害人的車輛一起回來的。而我們正常人在進入房間之後,關上房門簡直就是一個最為正常的行為舉止了。若是這位證人主張僅僅因為本案的被害人關上房門就讓這位證人想要動刀的話,那才真的應該被稱之為不正常!」

    之後,劉傅蘭卿完全沒有理會法者鴆,而是單手拍在了贏精衛面前的桌子上,冷冰冰地說道:「所以,贏精衛小姐,難道說,你僅僅因為一個如此正常的舉動就嚇得動刀殺了人嗎?這種說法可是完全稱不上是什麼正當防衛,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是一樁完完全全的故意殺人!」

    或許,是被劉傅蘭卿的眼神嚇到。又或許是被他的言辭所驚擾。

    這個女孩恐怕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現在站上法庭時竟然會面對一個如此突然逆轉的狀況吧?

    而那邊的贏梼杌現在也是變得緊張起來!他猛地想要站起,卻是被兩邊的法警再次壓制住。

    「不是的!我……不是……不是的!」

    「故意殺人」這個帽子一扣,贏精衛立刻緊張了起來,她的雙眼更是顯得十分混亂,雙手不斷地亂擺,大聲喊道:「他……他沒有單純地關門!他對我動手動腳……他對我……他對我……動手動腳!」

    或許是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贏精衛開始不斷地重複這段話。

    「哦?那麼是如何動手動腳?他是想要摸你的手嗎?還是說只是和你說說話?如果將這種行為就定性為他準備強姦你的話,那法庭恐怕是無法接受的。」

    「我……我……他……我……」

    「所以,請你告訴我,告訴主審法官,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要記住,這可是關係到你是不是正當防衛的關鍵因素啊。」

    記者,就是新聞的吸血鬼。

    尤其是桃色新聞,更是讓人趨之若鶩。

    眼下,旁聽席上的那些記者們紛紛拿起筆,非常貪婪地看著這個女孩,一雙雙眼睛更是緊緊地盯著這個女孩那瘦弱的背脊,就像是想要將這個女孩完完全全地看光一樣!

    見此,法者鴆立刻大聲喊道:「主審法官!鑑於接下來證人的回答可能是有關自身的隱私問題,所以我在這裡申請將此次的公開審理轉變為不公開審理!好讓我的當事人在一個隱私的環境下說出本案的關鍵事實!」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可就在其剛剛想要舉起法庭錘的時候……

    「反對。」

    那一聲淡然的話語聲卻是再次讓法者鴆捏起拳頭,重重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這位證人有著被強姦的可能,然後其因為正當防衛而殺了被害人,隨後本案的被告人前來幫其隱瞞。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基於這位證人自身的口供,完完全全沒有其他任何的佐證。」

    劉傅蘭卿拿起手中的一份文件,輕描淡寫,語氣和緩地說道——

    「而本案是一件必須依法公開審理,社會影響十分惡劣的殺人案件。而這麼一件殺人案件卻要因為一個和本案被告人有著親屬關係,並且在作出完全沒有任何證據佐證的證詞之後就要求進行不公開審理,實在是與法不容。」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繼續帶著笑容,冷冷地凝視著面前的贏精衛:「所以,被害人究竟是對你怎麼動手動腳的?當時他是怎麼想要強暴你的。他有沒有親你的嘴?有沒有摸她的胸部?你是怎麼反抗?是欲拒還迎的反抗,還是真的在反抗?如果是真的在反抗的話,有沒有證據證明當時你的心裡的確沒有任何想要和被害人上床的心思?你能夠證明這一切嗎?能夠證明,你在被被害人按在床上,伸手脫掉你的裙子,內褲,把手伸進你的內衣裡面揉搓的時候,你其實是真的想要拒絕,而不是十分歡喜地迎接的?你,能夠證明嗎?如果這些不搞清楚,那麼就根本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所說的一切完全都有可能是徹頭徹尾的謊言!在這種時候下不公開審理,只會是對法律的一種褻瀆。」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說道:「嗯,有道理。辯護方的反對無效,公訴方你可以繼續詢問。證人,也請你據實回答公訴方的問題。」

    至此,法者鴆終於是咬著牙,說不出話來了。

    很顯然,這個劉傅蘭卿很清楚這對父女之間的關係,也很清楚這個贏精衛的性格!

    該死的,這個長毛怪怎麼不去做律師?這種手段以往不都是自己這種律師用到的嗎?他用的那麼順手是要幹嘛啊!

    贏精衛捂著自己的衣服,面色通紅,渾身顫抖,似乎隨時隨地都要倒下來。見此,劉傅蘭卿繼續說道:「贏精衛小姐,剛才主審法官的話你也聽到了。被害人是怎麼對你的?他是來掀你的裙子了嗎?還是說強吻你?」

    贏精衛的頭低的更低,那張臉早已經是羞愧的無法直視!見此,那邊的贏梼杌終於忍不住,開始大聲喊道:「你要幹什麼?你要我的女兒回答什麼!你想要我的女兒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些什麼話來啊!你給我閉嘴啊!」

    主審法官:「被告人請安靜!」

    劉傅蘭卿:「被害人的手是伸進你的衣服裡面了嗎?他有揉搓你的胸部嗎?他有脫掉你的衣服嗎?是隔著衣服揉搓,還是幫你脫掉衣服和胸罩之後揉搓的?」

    贏梼杌:「你閉嘴!你給我閉嘴!!這個檢察官在這裡說這些話沒有人管嗎?有沒有人管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7
390.沒有正當防衛,只有故意殺人

    主審法官:「被告人請你安靜!我再次警告你一遍,請你安靜!」

    劉傅蘭卿:「你的內褲有沒有被脫下來嗎?你是自己脫的嗎?還是說,是他親手脫的?在他脫你內褲的時候你有沒有反抗?被害人有沒有脫掉內褲露出生殖器?你的生殖部位和被害人的生殖器是否有過接觸?接觸到了什麼程度?能不能請你詳細說明一下?」

    贏梼杌:「法者鴆!法律師!你難道就不能阻止這個傢伙嗎?你是我的辯護律師!我要你現在立刻阻止這個傢伙!」

    主審法官:「被告人,我現在以妨礙法庭秩序罪逮捕你。法警!」

    劉傅蘭卿:「這位證人,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如果你還是主張本案被害人對你有強姦的行為的話,請你詳細說明對方是怎麼想要強姦你的。但如果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表達不清的話,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差點點被強姦?如果你還是堅持被害人遇害的時候你人就在那裡,那麼請你說出來,一字一句,詳詳細細地,全部都說出來。」

    混亂,嘈雜,無序。

    整個法庭在這個時候就像是進入了菜市場,法警壓著贏梼杌,法官不斷地敲打著法庭錘,旁聽席上的人們大聲喧嘩,劉傅蘭卿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刀刃,贏精衛渾身顫抖卻是一字不吐。

    就只有法者鴆,面對這塊混亂的場面只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錯,說任何話都有可能被那個劉傅蘭卿抓到把柄,從此再無翻身之地……

    「不……不要……」

    終於,這陣混亂迎來了一個最終的結局。

    「不要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不要問我,什麼都不要問我!不要問我啊————!!」

    贏精衛捂著耳朵,如同失控一般地大聲叫了出來。她蹲了下來,後面的外公外婆則是緊張萬分地衝到旁聽席的邊緣叫喚著自己的孫女的名字。

    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這個本來就膽小的女孩開始被逼的更加的精神失控!她開始大聲地叫嚷,開始從證人席上逃走。看到那些望著她的記者,她連忙捂著臉,大叫著就要逃出去。就算被兩名女性法警壓住,她也是拼了命地想要逃,同時大聲地叫嚷起來。

    過了十分鐘,這陣喧鬧終於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贏精衛被帶出了法庭,前往休息室休息。而她的外公外婆現在也是緊跟著離開了法庭。

    待的法庭恢復秩序之後,劉傅蘭卿轉過身,面向主審法官攤開雙手,臉上依然掛著那抹微笑。雖然笑著,但卻聲音十分冷地說道:「尊敬的主審法官,很遺憾證人似乎並不能夠回答有關強姦的細節問題。因此,我可以在此斷定,被告人當時並沒有出現在被害人的房間裡。因為,她對於其中的所有細節全都語焉不詳。」

    「反對!」法者鴆的雙手終於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大聲道,「證人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妙齡少女,但是對方檢察官的詢問卻是充滿了猥褻與如同性騷擾一般的粗劣舉動!這樣的問話已經超出了一名純情少女所能夠接受的能力!所以,證人沒有能夠詳細說明那些問題完全就是公訴方的提問方式的問題!」

    劉傅蘭卿轉過頭,用眼角瞥了一下法者鴆,冷笑道:「哦?那麼辯護律師,在完全不知道本案被害人究竟做了些什麼的情況下,唯一的證人卻又完全語焉不詳。我倒是想要問問,辯護律師究竟是從哪裡判斷出被害人『強姦』的行為的?而若是沒有強姦,那麼辯護律師是想主張故意殺人的其實是剛才那位證人嘍?」

    在法者鴆無言以對的情況下,劉傅蘭卿緩緩走到那個一臉激動,嘴角的肉在不斷抽動的贏梼杌的面前,淡淡地笑道:「或者說,被告人,你可以代替你的女兒,告訴我們您女兒是如何殺‧了‧人後,然後打電話把你叫來,隨後您再通過某種手段把您的女兒和被害人的屍骸轉移出去。所以,您剛才是打算這麼自白的嗎?」

    此時此刻,贏梼杌,這個在壁櫥裡面擺放著一大堆的軍功章,為國家受過傷,上過戰場,衝鋒陷陣過的老兵……卻是咬著牙,緩緩地抬起頭。目光,顯得是如此的堅決。

    他不再是什麼老兵,現在坐在這裡的,已經僅僅只是一個父親。

    一個為了保護女兒,可以不顧一切的父親……

    「我,什麼時候說過,衛衛那個丫頭說的話……是事實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殺人的是衛衛了?」

    「開玩笑……殺人的是我,完全都是我一個人幹的!」

    「什麼強姦未遂,什麼正當防衛?簡直就是笑話,一點點的事情都沒有!」

    「我女兒從來都沒有在那個傢伙的房間裡面出現過!」

    「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全部都是我一個人殺的!和我女兒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下,你們明白了嗎?明白了嗎!!」

    至此,劉傅蘭卿微笑點頭,轉過頭來對著主審法官優雅地鞠了一躬——

    「以上,我的話問完了。」

    旁聽席上,咲夜看到了這一幕後微微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而旁邊的蜜律的目光現在落在了那邊的法者鴆的身上,看著那個號稱法毒的傢伙站在辯護席上,啞口無言的模樣,也是微微地嘆了口氣,顯得無可奈何。

    「慘敗啊。咲夜姐姐,你上一次看到這個傢伙慘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咲夜不說話,只是微微閉著雙眼,那張漂亮的臉蛋現在也是顯得淡漠了許多,不如同往常的那種冷冰冰的色彩,反而多了些許的無奈之色。

    法庭上,主審法官望向辯護律師這邊說道:「辯護方,你現在是否還有什麼話想要說?有什麼證據需要提供?」

    法者鴆咬著牙,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邊已經是一副十分決絕表情的贏梼杌,沉默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7
391.最差勁的隊友

    對面的劉傅蘭卿則是嘴角帶著微笑地說道:「看起來辯護方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呢。主審法官,這場庭審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關於辯護方一直主張的當時房間內有著第三個人的任何證據都不存在。相反,贏精衛小姐的不在場證明確實依然如同鐵桶一般的牢不可破。」

    「再加上,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本案的被告人在愛著女兒的情況下,完全沒有理由地就突然殺掉了自己女兒的追求者。僅僅因為對方想要追求自己的女兒就殺掉對方?這種心態可以說是極端的惡劣了。這種惡劣的殺人絕對足夠其被判處極刑。所以,公訴方懇請法庭能夠秉公執法,以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旁聽席上,蜜律抱進懷中的天平熊,顯得有些緊張起來。畢竟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能夠給出任何的反擊的話,那麼這場審判的宣判將會完全往徹頭徹尾的不利的方向前進啊!

    她轉過頭望著咲夜,有些急躁地問道:「咲夜姐姐,難道這個傢伙真的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不在場證明的偽造方法嗎?他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問題的關鍵來嗎?」

    咲夜的嘴角稍稍動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顯得有些冷淡地說道:「這段日子以來,少爺除了抱著那個被我折斷的手辦之外,就是查案。但,少爺並沒有和我說過是否找到問題的關鍵。」

    蜜律咬著下嘴唇,皺著眉頭看著下面的法者鴆。

    看起來,這件案子已經算是定案了吧?

    「尊敬的法官!由於我的委託人經歷了剛才的狀況之後顯得情緒有些激動,外加證人贏精衛小姐現在也是不適合庭審,所以辯護方申請暫時休息,稍後繼續審問!」

    主審法官看了看法者鴆,隨後看了看那邊的劉傅蘭卿,點頭說道:「有道理。被告人和證人的情緒都顯得不是很穩定,那麼我們就先休息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之後繼續進行審判。」

    啪,法庭錘,落下。

    而這場如同已經懸在腦袋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現在也終於是得到了一個十五分鐘的緩刑,可以稍稍緩衝一下了。

    ————

    休息時間,法者鴆幾乎是用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向詢問室!後面的蜜律和咲夜全都跟隨,一行三人進入詢問室之後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關上門,法者鴆的雙手已經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贏梼杌先生!這和我們的約定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吧?」

    法者鴆笑著,嘴角的笑容簡直就是在抽搐!

    「您?明?明?說?過,在法庭上您一句話也不會說,一個字也不會吐露!完全由我來幫您辯護!」

    「現在,好,好啊!您不僅將我的所有計畫全部打亂,還背棄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贏梼杌先生,我想……聽你的解釋。哈哈,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面對玻璃另外一邊那個如同吃了炸藥一般的辯護律師,贏梼杌的臉上顯得依然的淡定自若。

    他稍稍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緩緩說道:「的確,我違背了約定,這是我的問題。但,那又怎麼樣?」

    這個腦袋上頂著殺人嫌犯稱號的傢伙別過腦袋,滿臉不在乎地看著法者鴆,哼了一聲——

    「我只要能夠保護到我的女兒就行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要能夠保護衛衛,最大限度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不會被那些人當成一個笑話一樣地看待。這樣,我就已經滿足了。至於我自己會怎麼樣?呵,不好意思,我並不在乎。」

    抬起的雙手,重重地拍在了那防彈玻璃之上。

    法者鴆瞪著眼睛,惡狠狠地說道:「贏先生……呵呵,真好,真是好啊!這可能是我自成為律師以來最為坑的一場辯護了呢!您竟然就不相信我可以幫您的女兒打成正當防衛嗎?」

    贏梼杌搖了搖手:「毫無關係,難道不比正當防衛更加好嗎?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而我答應你不會解除你的辯護律師之位,這一點我會做到。至於其他的,你就別想了。」

    「呵呵……呵呵呵……是嗎?」

    那一刻,蜜律看到法者鴆的嘴角上的那抹就像是被逼急了的哈巴狗一樣的瘋狂笑容。

    他瞪大雙眼,突然,他翻開自己的西裝,從內側袋中取出一個包裹,恭恭敬敬地擺放在桌子上,打開。

    包裹裡面浮現出來的,正是那個被咲夜打壞的小愛手辦。而法者鴆現在則是十分寶貝地護著這個手辦,將其送到那玻璃前。

    「幹嘛?這是什麼破爛玩意?」

    贏梼杌的一句話,讓法者鴆怒極反笑!他咬著牙,已經完全是一副快要瘋掉的模樣,哈哈笑道——

    「破爛玩意?你竟然稱呼我的小愛乖女兒為破爛玩意?呵呵……好吧,好吧!這可是你逼我的,贏先生。我本來還是希望能夠讓你親口承認的比較好。但是既然現在你什麼都不肯說,那麼就別怪我使出真正的殺手鐧了!」

    「原本,我還打算儘量安排一個好一點的結局。但是現在,是你逼我的!我的辯護人是你,可不是你女兒!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贏先生,你可就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他把小愛手辦再次恭恭敬敬地包了起來,塞進自己的西裝內側袋,轉身就走出了詢問室。

    這樣突如其來的行為讓蜜律完全是摸不著頭腦,她看了看同樣顯得十分不理解的贏梼杌之後,也只能先道別後緊跟著走出來。咲夜看了一眼那個被告人,緊隨而出。

    「你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告訴你,你可別因為人家沒有你這種噁心的興趣就胡亂折騰別人!」

    法者鴆大踏步地往前走,只是哼了一聲道:「你放心,我會一切都在法律的框架之中達成我的目標的。同樣的,我會讓那個傢伙好好地品嚐一下絕望的滋味!」

    目送著這個傢伙進入法庭,說實話,蜜律還真的是有些不太放心……但是不放心又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給這個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一個奶瓶,胸口上再吊塊牌子,讓他迷了路之後還能夠求著別人送他回家吧?

    「唉……希望等會兒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

    進入法庭,休息時間很快過去,庭審再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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