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3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2
372.男人間的勝負

    離開法庭之後,法者鴆幾乎是第一時間地就衝向拘留所會面室。咲夜和蜜律自然也是緊隨其後,三個人搭乘著公交車,快速前往。

    到達拘留所之後,法者鴆的整張臉幾乎都已經變成了一張哈哈大笑的小丑!但是他額頭上的青筋卻是已經被充分地鼓脹起來,似乎只要用根針稍稍戳一下就會立刻爆掉一般。

    「哼!贏‧梼‧杌‧先‧生,您‧做‧的‧還‧真‧是‧好‧啊!」

    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壓在了那強化玻璃上,那張小丑笑臉已經完完全全地貼在了上面,如同一大塊橡皮魚一樣。

    「沒想到,我竟然還真的是接了一塊徹頭徹尾的燙手山芋!呵呵呵,你有本事,你還真的是超級有本事啊!」

    對面的贏梼杌現在顯得一臉的輕鬆,緩緩說道:「我沒有什麼本事,我只是在敘述事實而已。人是我殺的,我女兒並不在那裡,就是這麼簡單。是你自己非要把這件事情給搞得那麼複雜。」

    法者鴆牌橡皮魚已經是強力地貼在了那玻璃上:「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快說!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你是怎麼通過一次離開,就能夠帶著一個大活人和一具屍體離開的?這不是變魔術,就算是變魔術也一定有破綻可循!」

    那個贏梼杌似乎很享受現在蹲在牢房裡面的感覺,用法者鴆的話來說,就是徹徹底底地有病!

    這個讓法者鴆萬分不爽的委託人緩緩靠近玻璃,微微笑道:「我早就說過了,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幫我辯護。是你自己硬是要插進來的,現在,只能夠說你是自取其辱。」

    「哼!」

    聽著法者鴆的一聲哼,贏梼杌重新靠在身後的座位上,緩緩說道:「沒有機關,沒有魔術。有的,只有這份事實。法律師,我承認你是一個優秀的律師,在面對這樣的絕境的時候竟然還能夠想到汗液這一點。但是很可惜,似乎連老天爺都在告訴你,人,就是我殺的。」

    對於贏梼杌現在的這種淡定,法者鴆似乎是真的氣過了頭,也開始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他呼出一口氣,坐在座位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裡面的贏梼杌。

    「贏先生,你是個聰明人。雖然你是個瘸子,但是你依然還是一個聰明人。」

    「所以,現在讓我們不要再玩這種小家子的遊戲了,怎麼樣?」

    贏梼杌聳聳肩膀,顯得十分的鎮定。

    「你我都知道,你是想要保護你的女兒。而且從法庭上的反應上我也能夠看出來,真正殺了人的,應該就是你的女兒,贏精衛小姐。而你想要保護她,徹徹底底地幫她隱瞞。所以才不惜做到這個份上。」

    既然法者鴆已經撕破臉,那麼贏梼杌也沒有必要再虛偽下去了。他抬起戴著手銬的手,壓在強化玻璃前的平台上,帶著譏諷的笑容說道——

    「法律師,幹你們這一行的,說什麼話可都需要證據。你有證據嗎?」

    「證據?呵呵,雖然現在沒有,但是我遲早會查出來!然後,我會把你從這個死囚牢裡面撈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曬曬乾,看看裡面究竟有多少的水分!」

    法者鴆伸出手指,點著贏梼杌的鼻子——

    「但是,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來和我打個賭?」

    贏梼杌:「賭?」

    法者鴆:「沒錯!這一次的審判一直到宣判結束,你都不會因為我做出的任何的舉證和推測,而提出把我換掉。如果你還是個男人,那麼我們就不妨正面硬碰硬地來幹一場!看看究竟是你的詭計能夠得逞,還是我能夠順利地把你從被告席上拉回來,給你一個無罪!」

    贏梼杌:「聽起來,我贏了好像沒有什麼好處?」

    法者鴆:「好處,當然有好處!你可以還清你欠咲夜的人情。因為這場官司可是她花費了上百萬的工資才把我請來的!我不管你之前和咲夜究竟是有什麼關係,但是你至少還了她一份大人情!而我,則會因為拿不到勝訴判決,收錢也收得心裡有愧!這樣的好處還不夠嗎?」

    裡面的贏梼杌再次仔細思考了片刻。終於,他衝著陶寨德點了點頭,冷笑說道:「好,我答應你。而我之所以答應你是因為你完全不可能有任何的勝利機會。你想試試看?那就來吧。」

    聽到這句話,法者鴆終於點點頭,伸手拍了一下強化玻璃之後,冷笑中,離開。

    ————

    昂首挺胸地走出拘留所,法者鴆挺直腰桿,顯得十分的自信。

    他大踏步地走在那通往地鐵車站的道路上,腳下生風,一種整個世界我最牛逼的感覺就已經應運而生!

    上了地鐵,這個法毒依然是坐在座位上翹著二郎腿。這樣的場面讓一直跟著的蜜律倒是有些看不懂了,忍不住道:「你看起來還真是有信心,找到獲勝的決定性因素了嗎?」

    法者鴆,保持著那種暢快的微笑。

    蜜律:「喂,你不說話了嗎?勝負怎麼樣?」

    這位法毒依然是看著玻璃外的風景,感受著列車高速行駛而帶來的這種風馳電掣一般的感覺!

    蜜律:「你……快輸了嗎?」

    「誰快輸了?我怎麼可能快輸了?這絕對不可能,絕對絕對不可能快輸了!」

    終於,這個傢伙的那張自信滿滿的臉變成了一張佈滿了汗水和哭喪的臉龐。

    看到這張臉,蜜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而後面的咲夜,現在也是微微閉上眼睛,一副不想要再看這個主人的意思了。

    一路之上,法者鴆的這種堅持終於再也撐不下去了。他抱著腦袋,如同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顯得十分無助。哪怕是等到下了地鐵之後,法者鴆竟然也是疲倦地走不了路,乾脆在地鐵站的座位上坐下,好好地休息休息。

    「不妙啊,現在的情況真的不妙啊……怎麼會那麼糟糕呢?可惡啊……感覺好孤單啊!不行啊!整個法庭上完全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和我一國的這種感覺好孤單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2
373.美狴犴

    蜜律抱著天平熊,搖頭說道:「你早在接受委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這種結果了。」

    「這怪我嗎?這難道怪我嗎?」

    這個法毒一下子跳了起來,並不是衝著蜜律,而是直接跳到咲夜的面前,高高舉著自己的手大聲呼喝起來——

    「咲夜!你的那個朋友究竟是什麼鬼啊?死刑啊!那可是死刑啊!面對死刑那傢伙還能夠那麼坦然自若究竟是什麼鬼啊?難道他就一點點都不怕死刑嗎?」

    唾沫星子有些要飛到咲夜的臉上,所以,她很乾脆地向後退出兩步,和這位主人之間保持著一個良好的安全距離。

    「少爺,贏叔曾經見識過真正的地獄。所以,死亡對他的威懾力並沒有那麼的充足。」

    法者鴆哼了一聲:「什麼鬼?唬我嗎?該死的,你能不能讓你那個朋友配合我一下?如果有了他的配合的話,我現在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哼,不過也不可能,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要保護那個贏精衛,怎麼可能供出自己的女兒來?」

    看著法者鴆現在坐在座位上這樣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樣,咲夜稍稍猶豫了片刻之後,向前靠近了一步:「少爺,我對於法律懂得並不是很多。但是,按照您今天在法庭上的說法,您是不是想要把贏精衛這個女孩拉入這場殺人案件,然後再說她是正當防衛之下,失手殺害了史窮奇呢?」

    抱著天平熊的蜜律現在也是坐在了法者鴆旁邊的長凳上,說道:「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呢!只要是能夠證明史窮奇是想要對贏精衛姐姐強行做一些羞羞的事情的話,那麼梼杌叔叔就沒有理由繼續隱瞞事實了吧?畢竟,對於這種涉嫌強姦的事項,贏老師可是有著無限防衛權的呢!」

    (無限防衛權:指在面對殺人,強姦,綁架等惡性犯罪事件,有可能直接危害當事人生命的情況下,可以充分反殺且不用負擔任何的法律責任。)

    「呵,無限防衛權,說的還真是容易啊。」

    法者鴆抬起頭,看著旁邊這個被法律條文快要背傻了的丫頭——

    「的確,在面對強姦的時候贏精衛可以反殺。但是這種反殺往往只能夠支持一刀,最多兩刀。如果贏精衛只捅了三刀以內的話,我還能夠想辦法去辯。可是那個史窮奇的身上可是多達六刀。這已經很難用正當防衛來描述了。」

    說完這些,法者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顯得十分吃力地說道:「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裡。我們很清楚那個傢伙是在保護女兒,但是如果這個女孩捅了那麼多刀的話,做正當防衛辯護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地困難。弄不好,就是一個故意殺人。這就是那個傢伙死命也要認罪的理由吧。」

    嗖地一下,他一下子從座位上坐了起來,雙手插著腰,一臉不滿地喊道——

    「但是最可氣的還是那個劉傅蘭卿!開玩笑,這個檢察長湊什麼熱鬧啊!混蛋,該死!」

    蜜律的兩條腿晃悠著,在想了想後,開口說道:「那個劉傅蘭卿檢察長是什麼人啊?他看起來……好像對什麼事情都勝券在握的樣子。感覺比你還要自信。」

    法者鴆:「哼,劉傅蘭卿,人稱『美狴犴』。也不知道是從幾年前開始,他所參與的所有的訴訟最後全部都是以被告人死刑或是死緩而告終。到現在為止,從他手上逃生的被告人,還一個都沒有。所以在暗地裡,我們都稱他為『狴犴死者』。」

    或許是法者鴆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候車站上的人們紛紛轉過頭來看著他,好像是看一個發瘋的白痴似的。

    至此,蜜律則是很自然地往旁邊坐了坐,一副「我不認識那個瘋子,請不要看我,我只是一個可愛的偶爾路過的小女孩」的模樣。

    咲夜則是低著頭,看著坐在長椅上的法者鴆。嘴角輕輕地揚起,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狴犴死者……」

    「對啊,沒錯!狴犴死者。一個聽起來還真是中二的名字對不對?甚至,這個傢伙還有一些不好的傳聞。」

    法者鴆抬起頭,乾脆地靠在自己的座位上——

    「傳聞,這個傢伙為了能夠確確實實地拿到被告人的有罪判決,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偽造證據,脅迫證人,刻意隱瞞對犯罪嫌疑人有利的信息。總而言之,就是千方百計一定要把被告人送上通往死刑的道路!這次竟然會碰到這樣的一個對手,還真是刺激啊。」

    聽到法者鴆這麼說,一旁裝不認識的蜜律終於回過頭來:「這些,應該已經算是違反法律,甚至有些涉嫌犯罪了吧?難道就沒有人舉報他嗎?」

    法者鴆:「哼,舉報?舉報需要證據啊!沒有證據有什麼用?就好像這一次的行李箱,我敢肯定那個傢伙一定早就想到過這一點,所以事先就安排人去清洗了那個行李箱!你知道最可惡的事情在哪裡嗎?最可惡的,就是這個傢伙明明也知道這裡面可能有問題,卻依然堅持要把可能無罪的人送入囚籠!」

    「可惡,如果能夠有證據的話,我一定會把這個傢伙也送進牢籠裡面去讓他好好地嘗嘗惡果!可是關鍵的就在於這裡。」

    他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我們,沒有證據。」

    車站內,列車開走了一輛又一輛。候車室內的白色燈光顯得蒼白而淒涼,冷冰冰地照亮著這裡的人。

    很快,地鐵的末班車就從另外一邊開了過來。看著那些等候了半個多小時的人上了車,然後伴隨著一陣陣的轟隆隆的聲響之後,整個車站開始變得極為安靜。那邊的地鐵工作人員朝著這邊看了一眼之後,警惕地走了過來。

    「呼,算了。我們回去吧。」

    法者鴆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站起來,離開了車站。咲夜和蜜律也是跟在他身後,一前兩後,總共三個人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3
374.不容侵犯的職業尊嚴!

    外面已經是深夜,不知什麼時候,空中已經飄起了一陣薄薄的小雨,覆蓋在三人的身上。

    小區內也早已經是安靜的如同世界毀滅,除了那些燈光在這陣薄薄的雨水中浮現出冰冷的光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少爺,如果這個狴犴死者消失,無法出席下一次的審判的話——」

    打著傘,替後面的蜜律遮擋著雨水的咲夜,她再次張開那張冷冰冰,但卻有著非常漂亮的粉紅色的嘴唇,緩緩說道——

    「贏叔的官司,是不是就贏定了?」

    手裡拿著鑰匙,正打算開門的法者鴆一愣,回過頭來看著後面的咲夜。

    雨水之中,這個女僕冷冰冰地拿著拿把雨傘。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來有著任何的喜怒哀樂的情緒。

    就像是一尊冰冷的機械,在遵循著某種既定的程序一般。但是,看著那雙眼睛,卻是讓法者鴆不由得有了一股汗毛直豎的感覺!

    那眼睛,不像是在正常地看待這個世界的眼神。

    更像是一個在看待一個死後世界一般,那樣毫無感情,只剩下如同外面這陣小雨一般的冰冷觸感……

    但是……

    「呵呵,呵呵呵,咲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算咲夜的眼神再怎麼冰冷,但一旦觸及到了法者鴆的底線,他才不會怕這個女僕呢!

    被法者鴆這麼一問,咲夜那雙如同死一般的冰冷眼神似乎有些意外地收回。雖然還是那樣的冷淡,但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死亡感。

    法者鴆抬起手,大大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冷笑道——

    「按你這麼說,是不是在說只有那個狴犴死者不在了,我才能贏?他如果站在法庭上,我就絕對不可能從他的手上把那個姓贏的救出來?!」

    咲夜略微低下頭,沉默片刻之後,她單手打傘,另外一隻手輕輕提起女僕長裙的裙襬,向後退了半步,向著法者鴆深深地鞠躬行禮:「對不起,少爺。我侮辱了少爺的職業尊嚴,對此我很抱歉,請您原諒。」

    這一幕倒是讓蜜律有些意外,她轉過頭看看那閉著眼睛,一臉認真致歉的咲夜,再看看那邊一副自大狂模樣的法者鴆。

    咲夜姐姐竟然會那麼認真地向這個法毒道歉?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我接受你的道歉。」

    法者鴆轉過頭,提起鑰匙,走向那邊的別墅大門,同時陰森森地說道——

    「就算是偽證又怎麼樣?就算是脅迫又怎麼樣!我法毒法者鴆自從生出來之後還完全沒有怕過呢!你們等著吧,給我等著!我會讓那個傢伙親自端起那名為法律的毒酒,然後硬逼著他灌——」

    啪嗒!

    雨夜中,自大狂的話還沒有說完。

    因為,他現在趴在地上,手上的雨傘已經滾到一旁,渾身上下全都被雨水打濕。

    至於剛才絆倒了這位法毒的台階,現在則是毅然沉默地呆在那裡,保持著沉默是金,對絆倒人類這件事保持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中立主義態度。

    而後面,蜜律和咲夜則是默默地看著這個一臉砸在地上,甚至發出一聲比較響的「啪嗒」聲的傢伙。蜜律張大嘴,默默地看著。咲夜則是重新展露出那張冷冰冰的臉龐,雙眼冰冷地看著這個僱主。

    在地上躺了大約三十秒之後,法者鴆猛地直起身來!他那張沾滿了泥水的臉轉了過來,傘也不撿了,而是伸出手指指著天空,大聲地說道——

    「就如同我剛才示範的那樣!我絕對會讓那個傢伙如同這樣摔倒在地,跌得滿身泥濘!順便說一句,我剛才是為了體驗一下跌倒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所以才故意跌倒體驗的!畢竟有了跌倒,才有爬起!我今天已經跌倒了,接下來就是我爬起來的時候了!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這個法毒在雨水中大笑的時候,蜜律和咲夜倒是直接繞過他的身旁進入大門。任由法毒在外面嗷嗷叫的時候,蜜律倒是笑著對咲夜說道:「咲夜姐姐,我想洗澡。」

    咲夜則是恭敬行禮:「好的,大小姐。我現在就去幫您放水,請您先休息一下,我幫您準備一份奶茶暖暖身子。」

    嗯,至少,外面的法毒依然在「風雨中,我自傲然大笑~~~!」,對吧?

    ————

    第二天,吃飽喝足。

    站在通往玄關的走廊中,法者鴆瞥了一眼那個抱著天平熊,然後一副看起來非常想要跟著自己行動的丫頭。

    「你幹嘛?」

    蜜律微微愣了一下,她有些心虛地挪了挪肩膀,說道:「你管我幹嘛?」

    法者鴆哼了一聲,在咲夜的服侍下穿好西裝,系好領帶,隨即說道:「你要來聽我的訴訟,這算是我教育你的方法,讓你能夠看到本大爺光芒萬丈的時刻,所以我也就算了。」

    他走到蜜律的面前,嘿嘿道:「但是今天可不是訴訟,我可不會允許你這個小丫頭繼續跟著我。去上學去!」

    反正蜜律對於法者鴆也算是老對手了,面對法者鴆的咆哮,她依然擺出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說道:「別對著我吼,小心我告你虐待兒童!另外,你管我上不上學啊?你有這個資格管嗎?」

    「哎呀呀,還真是可惜啊!」

    法者鴆走上來,毫不在乎地抬起手,一把按住這個小丫頭的腦袋,笑道:「我就是有這個資格管。今天你給我好好上學去!別再讓你的那個孔老師整天都來找我麻煩。」

    法者鴆暢快,蜜律也很暢快。她直接拍開法者鴆的手,對著那邊的咲夜投以求助的目光。接收到這份目光之後,咲夜立刻心領神會地走到了蜜律的身後,顯得和這個小丫頭站一國。

    看到咲夜站在蜜律的身後,法者鴆幾乎是又要氣的發狂了!可還沒等他喊出來,一個書包卻是突然出現在了蜜律的身後。這個請假請出經驗來的小學生回過頭,看到拿著書包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咲夜姐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3
375.曲線救國

    「咲夜姐姐!我想要幫你啊!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吧?我們應該努力幫贏叔叔的忙吧?你也知道,我和贏姐姐的關係不錯吧?」

    蜜律正在盡情地釋放那可愛光線,衝著咲夜不斷地照射!

    「大小姐,請您上學去吧。不能因為我朋友的事情而拖累了大小姐您的學業。」

    咲夜的表情依然冷冰冰,沒有一點點允許回轉的餘地。

    看到這樣的咲夜,法者鴆不由得有些感嘆啊!哎,仔細想想,之前可是自己獨享這種「待遇」啊!沒想到現在也輪到這個丫頭來嘗嘗看這個女僕的強大的說一不二的堅決!哈哈哈,臭丫頭,嘗到苦頭了吧?哈哈哈!

    再次撒了一會兒嬌之後,蜜律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從咲夜這邊討到任何的好處。當下,她只能一臉被打過一樣的蔫掉的表情,在咲夜的陪伴下出門。

    「咲夜姐姐,能不能今天上午請個假啊?下午我一定去上學,好不好啊?」

    「嗚嗚嗚,咲夜姐姐,求求你了……上午有英語考試啊,反正我去考試一定是倒數,不用考也可以了吧?」

    「求求你了咲夜姐姐,你就放過我,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啊?求求你了!」

    伴隨著那個小丫頭的祈求聲,兩個人漸漸地走遠。

    法者鴆也沒有功夫去管那個小丫頭。他拿起自己的公文包,稍稍糾正了一下自己的領帶之後,也是同樣踏出大門,準備今天的行動。

    地鐵上,法者鴆翻閱著自己手中的材料,仔細思考這場案子現在的所有問題。

    他不相信下次法庭上發佈的有關那個行李箱的鑑定報告,估計不存在贏精衛的汗液的報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自然也就是當日在法庭上提出的那個問題,也就是必須要證明案發現場的確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但是現在,在史窮奇已經死亡,贏梼杌打定主意堅決不肯投降的情況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個贏精衛。只要能夠從她這邊找到任何的突破口的話,那麼這場案子才有可能贏下來!

    可是真正的問題是,那個女孩會同意站在自己這邊嗎?

    在她的父親打定主意幫她隱瞞的情況下,她會做出這種讓父親的做法完全無用功的事情嗎?

    「哼!」

    啪地一聲,合上手中的檔案。法者鴆抬起頭,看著那電車的報站牌,思索著。

    終於……

    「山海大學站到了,請下車的旅客從左邊車門下車。山海大學站到了……」

    離開地鐵站,法者鴆來到這座以文科而出名的山海大學的校門前。校門是那種模仿古代牌坊模樣的古風建築,雖然之前已經來過幾次,但是現在再次到來,還是給人一種十分震撼的感覺。

    站在校門前,法者鴆朝著旁邊保安室上方的監控攝像頭瞥了一眼。

    就是這個攝像頭,拍下了不在場證明……嗎?

    哼了一聲之後,法者鴆低下頭。然後等到他再次抬起頭之後,一張臉已經變成了那種笑眯眯的宛如推銷員一樣的笑容,大踏步地走進了學校。

    「那麼,首先我要謝謝您,贏精衛小姐,您願意在這個時候接受我的詢問,實在是非常的謝謝您。」

    大學食堂內,贏精衛和法者鴆坐在一個靠近角落的桌椅旁。今天的贏精衛還是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一雙顯得有些鄉土氣息的麻花辮,鼻樑上架著大大的圓形眼鏡,上身穿著另外一個顏色的毛衣,一條普通的牛仔褲。

    這個女孩的家庭條件自己也查過,她的外公外婆現在也只不過是拿著退休工資,要供養她上大學已經算是勉勉強強的了,很難再給她買什麼衣服。

    贏精衛似乎注意到法者鴆正在打量自己,顯得有些害羞和緊張,低下頭去。見此,法者鴆連忙發出那種呵呵呵的笑聲,說道:「不用緊張,贏精衛小姐。您應該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是站在你父親這邊的人。我知道,在您的家裡當著您的外公外婆的面,我不怎麼方便和您說話。所以我唯一能夠和您好好交談的,也就只有這種時間了。希望您能夠理解一下。」

    贏精衛左右看了看後,終於點了點頭。

    「看啊看啊,那邊那個,不是父親殺了人的那個人嗎?」

    「啊,的確。坐在她前面的那個不知道是警察還是律師?」

    「律師吧,警察都有規定必須兩兩出行的。」

    「哼,把人殺了,還分屍的人,現在還想邀請律師嗎?真是可怕。」

    「噓,小心讓他們聽到了。」

    法者鴆略微轉過頭一和對方的眼神接觸,那些說話的學生立刻像是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地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還是,很在意嗎?父親被說成是殺人犯。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凶殘的殺人凶手。」

    回過頭來的法者鴆,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待的這個贏精衛依然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他繼續說道:「其實,不僅僅是我們華國,整個世界上的一些發展中國家,甚至是發達國家也都是如此。」

    「不知道您對於自己的未來是怎麼想的呢?至少我可以肯定,如果您的直系親屬中有人犯下了殺人這種重罪的話,您如果不是真的非常非常優秀的話,那麼您和公務員是肯定一輩子都無緣了。」

    「那麼,您學的是師範系,將來難道想要當一個老師嗎?當老師的話是需要編制的,既然是編制那麼肯定是要有背景調查。您覺得,您有一個犯下殺人罪的老爸這種背景,能夠讓您成功當一個老師嗎?孩子的父母會不會有意見?一旦這個背景被那些家長們知道了,他們會不會向學校壓迫要求把你換掉?」

    法者鴆的雙手互相抱住,然後再分開,陰森森的笑容顯得十分的明顯而放肆:「直系親屬有這種嚴重犯罪行為的,在我國的許許多多的情況下都會遇到很大的困擾。大型公司也會做一些背景調查,對於您這種情況下他們肯定是寧肯不要也要保證自己公司的聲譽和避免麻煩。還是那句話,除非您真的非‧常‧非‧常地優秀,否則,您的將來的路,就會被您的父親的殺人犯身份給徹底束縛住,一輩子都逃脫不掉這個牢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3
376.父女都是坑貨!

    對面,贏精衛的腦袋低的更低了,那瘦弱的肩膀也是在緩緩顫抖。見此,法者鴆再加一把藥:「您的父親可能自以為是在保護你。但是,他卻是在用最爛的方法保護你。看起來一時間似乎保住了你,但在另外一方面卻會傷你傷的更深,給你的人生套上一個更加無法逃脫的枷鎖。這些,難道也是你父親的希望嗎?難道這些,也是你的希望嗎?」

    對面的女孩抬起雙手,緊緊地摀住耳朵。

    但是沒有用,這些話可不是摀住耳朵不聽就能夠阻止的,其實根本就不用法者鴆詳細說明,他相信這個女孩自己應該也已經非常明白裡面的問題。儘管,之前她都是不去想,不去做。只要自己這樣輕輕地啟發一下,她就能夠立刻想像到未來的那片場景。

    「我……我不要……但是我怕……我好怕……好怕啊……」

    終於,贏精衛開口。

    而她的開口,也是法者鴆走向勝利的最好開頭!

    「但是……但是爸爸……爸爸他……怎麼辦?我好怕啊……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嗎?是我害了爸爸嗎?一定是……一定是對不對?」

    法者鴆輕輕地搖了搖頭,用那稍稍放緩的聲音說道:「你沒有害任何人。而且我相信,你的所作所為應該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現在,我只想從你嘴裡聽到一些有關當日發生的『真相』。」

    他讓自己的聲音放得更加輕柔一點,溫順一點:「現在,就好像我是你的一個朋友,你只要對我說實話就行了。來,和我說說,當天你是不是去了那個史窮奇的家?」

    一邊說,法者鴆伸手進入口袋,輕輕地,按下了錄音機的錄音鍵。

    對面的贏精衛顯得六神無主,捂著腦袋的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是……是的……我去了……」

    法者鴆笑著,繼續問道:「然後呢?進入房間之後,你是什麼感覺?」

    贏精衛:「我……我嚇了一跳……根本……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派對……我想走……可是……可是學長他……他突然反鎖了門……」

    法者鴆點點頭,繼續說道:「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史窮奇他關上房門之後,又想要對你做什麼?」

    贏精衛的雙眼顯得十分的混亂:「他……他想要和我好……想要讓我跟他……然後他就笑著……向我撲了過來……」

    這些證詞真的是太棒了!雖然這些證詞拿上法庭之後的證據效力並沒有多少,但是卻可以很有效的讓法官心中產生某種潛意識的認定!

    當下,法者鴆繼續誘導:「他向你撲了過來?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贏精衛:「然後……然後……我逃……我躲……之後……再之後……我……我躲進了一個好像是……廚房的地方……並且……拿起了……拿起了……咕嗚!」

    可就在法者鴆要聽到最為關鍵的話語的時候,面前的贏精衛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她一下子捂著自己的嘴,看著法者鴆的雙眼也從剛才的混亂與信任,變成了極度的不信任!

    這種眼神一旦出現,法者鴆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不妙!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去過學長的房間!你是在誘導我說話對不對?爸爸和我說過,我絕對……絕對沒有去過史學長的房間!所以……所以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混亂之下的胡言亂語!」

    最關鍵的證詞,沒有能夠錄到。

    但是讓法者鴆更加有些氣惱的並非關鍵證詞,而是眼前這個女孩的突然的情緒變化。

    她明顯是被贏梼杌進行了封口,這個有些愚笨的女孩突然間想起了父親的要求,所以愚笨的她開始用那些愚笨的否認來否定之前所說的所有的話!

    可是即便是如此的愚笨,讓人一下子就能夠聽出來其中的謊言。但是她不承認,卻也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的方向。

    「贏小姐,你到了現在還是什麼都不說,難道你是真的打從心底裡面恨著你的父親,想要親眼看著他上斷頭台嗎?」

    計畫失敗,法者鴆的聲音也是重新恢復了冰冷。並且,還帶著些許的對贏梼杌的強烈不滿。

    贏精衛的眼神有些顫抖,她重新坐回法者鴆的面前,想了想之後,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我想要救爸爸,我不恨爸爸!真的……雖然外公外婆……還有去世的媽媽一直都說,爸爸是個壞人……但是我知道,爸爸並不是一個壞人,爸爸只是不怎麼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所以……」

    她一下子拉住法者鴆的手,顫抖地說道:「所以!法律師,求求您……求求您救救爸爸,救救爸爸好不好?求求您了!」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既然你求我救他,那麼就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抓著法者鴆的手一下子抽搐,鬆開,收了回去。她低下頭,眼神也是飄開:「對……對不起……關於這些……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能說……爸爸說過……絕對不能說話……但是,我還是求求您救救他,救救爸爸,好不好?」

    如果可以的話,法者鴆真的想直接掀桌!或是把屁股下面的凳子舉起來拍在這個女大學生的臉上!

    有這麼坑的嗎?

    又要自己救,但是關鍵事實卻是什麼都不肯說!有這種求人方法嗎?真的是把自己當成神仙了呀?還是以為自己會超能力,能夠對著法官和那個美狴犴使一個眼神就能夠催眠他們,讓他們判那個傢伙無罪嗎?

    拍著胸口,法者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在深深地呼出好幾口氣之後,他低頭,瞥了一眼贏精衛手中的那個粉色的翻蓋手機,說道:「贏精衛小姐,你知道嗎?當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父親接到你的電話之後,臉上的那種笑容讓我體會到了一種完全發自內心,完全不求任何回報的笑容。而在他的手機之上,你的電話號碼是被設置成一鍵撥號的狀態。相信在他的心裡,應該是永遠都希望能夠最快地幫助你,照顧你的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3
377.親情與仇恨的交織

    贏精衛抱住自己的手機,低下頭,沉默不語。

    「我相信,為了你,那個傢伙真的是做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背負任何罪名都無所謂。可是,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你們都要隱瞞我的話,我可是真的什麼都幫不了你們。就算我有一萬零一種方法可以把你的父親救下來,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之下,我也是真的束手無措。這一點,你能夠明白嗎?」

    面對法者鴆,贏精衛的雙手再次開始了些許的顫抖。她打開手機,在法者鴆的面前打開了她的快速撥號按鈕設定。在設定上,出現的同樣是她父親的手機號碼。

    看著這個設定,法者鴆,笑了。他點了點頭,而贏精衛看到法者鴆點頭,就像是終於有了些許勇氣似得,默默地調整了一下。隨後,她看著手機上的畫面,一時間,淚水,不由得撲哧撲哧地掉落了下來。

    「我……我明白……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說……爸爸告訴我……如果我說了的話……那麼就會害了他……害了他的同時……還沒有辦法保護我自己……我已經……已經沒有了媽媽……我不能再不聽爸爸的話……不能再讓爸爸……傷心……」

    法者鴆站起來,看了一眼。

    手機上,卻是一張大約四五年前的照片。

    照片上,一名約莫三十五六的女性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還有一個身著軍裝,雖然顯得有些嚴肅但還是笑得很燦爛的軍人。這對夫婦的中央,則是帶著一個滿臉無憂無慮笑容的女兒……

    一家三口。

    曾經,無比美滿,快樂,每個人的臉上都會洋溢著笑容的一家三口。

    但是現在,裡面那個無憂無慮露出笑容的女兒,現在卻是在法者鴆的面前,落下了那近乎絕望的淚水。

    「爸爸……害死了媽媽……媽媽那麼恨爸爸……嗚嗚嗚……不管我說什麼……媽媽都會恨爸爸……恨爸爸為了什麼國家安全而離家……恨爸爸完全不管家裡……恨爸爸不僅不會對媽媽說任何安慰的話,還一天到晚要媽媽忍,說媽媽是應該受著這一切,他沒有任何對不起媽媽的地方,完全是媽媽自己忍不了的錯……」

    「法律師……媽媽是帶著對爸爸的恨意死去的,這一點你知道嗎?你知道,媽媽在死前對我說了什麼嗎?媽媽對我說,她這一輩子……一直到下輩子都不會原諒爸爸!嗚嗚嗚……媽媽是帶著對爸爸的憎恨而離世的……而即便是媽媽逝世的那段時間,爸爸明明沒有任務,卻還是謊稱自己有任務不肯來看媽媽……他不肯……嗚嗚嗚……他不肯來看看媽媽……不肯……嗚嗚嗚嗚……」

    食堂內,這個女孩捂著臉,開始低聲抽泣了起來。

    儘管許多人都會不由得回過頭看著這邊,但是法者鴆卻沒有任何想要去阻止的姿態。

    因為到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這個女孩……這個嘴上說著絕對不恨爸爸的女孩,心中對於親生父親贏梼杌的恨卻是從來都沒有減輕過。

    她恨。

    恨父親完全不管母親,還說母親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應該承受的。

    恨母親死去的時候父親也完全不肯來見上一面。

    恨父親只是帶自己出去,卻對於母親完完全全地不管不顧,甚至還要這個女孩隱瞞父親來見自己的事情。

    而更為痛恨的,則是明明心中憎恨著父親,但是卻始終強迫般地告訴自己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很好,自己必須愛著他,必須尊敬他的自己。

    法者鴆不知道,這種完全撕裂的人格,這種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恨意,並且還要努力發掘出心中的愛意的思想對這個女孩究竟造成了多大的痛苦。現在父親被關入監牢,她不肯說出所有的實話的真正原因究竟是因為對父親的承諾?還是潛意識中的憎恨在作怪呢?

    這些,法者鴆不知道,也無從知道。

    談到這裡,法者鴆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收拾起了面前的檔案,想了想後,說道:「曾經,我以為你父親和你,以及你外公外婆之間的事情,只是一個簡單的家庭糾紛。」

    「但是現在我終於知道,如果讓一個女兒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充滿憎恨中逝世,讓一對父母看著自己的女兒在懷著對某人的無限憤怒中死去的時候,對他們的創傷究竟會有多麼的巨大。」

    他站了起來,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向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微微鞠躬:「我為我之前的言論向你表示歉意。我的方向錯誤,如果之前的言論讓你覺得難受的話,我向你道歉,贏小姐。」

    贏精衛搖了搖頭,她默默地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看到面前的法者鴆似乎是想要離去的時候,她有些忍不住,再次問道:「法律師!你……真的能夠救救爸爸嗎?如果可以的話,求求您……救救爸爸!畢竟……他是我爸爸……是最疼愛我的爸爸啊……」

    看著這個女孩的眼神,被壓抑的憎恨和那血濃於水的親情所交織的矛盾現在是如此的明顯。

    法者鴆看著她,良久之後,點頭道:「我有我的職業道德,所以,我是絕對會盡我的一切力量的。」

    在拉了拉自己的公文包之後,他想了想後,還是決定說道:「贏小姐,我知道你是真的什麼都不能說。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您來旁聽下一次的訴訟?」

    贏精衛愣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片刻之後,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試試看吧。」

    看到這個女孩的這個表情,法者鴆也是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食堂。

    大學的天空,依然是那麼的藍,操場上的大學生們依然在揮灑著青春啊!

    法者鴆搖頭晃腦地走出了山海大學的校門,就看到咲夜現在就站在門口,充當這裡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看到她,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在許多膽子還沒長毛的男生的注視下走上前,將手中的公文包遞了過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4
378.全都是敵人的法庭

    咲夜接過公文包,轉過身,跟隨在法者鴆的身後移動。一路上她都沒有說任何的話,就好像完全事不關己,而且完全不關心似得。

    一直到上了地鐵之後,法者鴆在座位上坐下,才松了一口氣地說道:「你的朋友,在當兵的時候還真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啊。難道,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戰爭機器?嗯,不過他是特種兵,發展成這樣似乎也可以想像。我只希望我們國家的特種兵不要每一個都變成這副樣子才好。」

    咲夜微微閉著眼,伴隨著列車的搖晃,她依然沉默。

    然後,在列車駛過三站之後,她才突然開了口——

    「戰場上,他是一個冷血且可怕的戰士。」

    一句話之後,咲夜緩緩地睜開眼睛——

    「但是,正如少爺所說,以前的錯誤,必須要由現在的自己來承擔。他已經在接受懲罰了,如果沒有人幫助他的話……他可能不會拒絕死亡。」

    伴隨著車輛的搖擺,法者鴆冷笑一聲:「你是說,他已經抱著被處死刑的覺悟,想要用自己的死來向妻子贖罪嗎?呵,真是可笑。」

    「一個想死的殺人嫌疑犯,落在了一個一門心思想判決被告人死刑的檢察官手裡。我他媽的運氣還能更加衰一點嗎?」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在不顧車上其他人的視線大聲地抱怨了一通之後,再次擼起自己的頭髮,讓自己的大背頭油光鋥亮,髮型不亂!

    「但是,我可不會就這麼認輸!咲夜,接下來的事情我辦不到,只有那個丫頭能夠辦到。今天放學之後你去接她,然後應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吧?」

    咲夜想了想後,點點頭。

    「很好!」

    法者鴆握了握拳頭——

    「接下來,就看我們能夠做到什麼程度了吧!」

    ——第二次終審庭審——

    伴隨著法庭錘的落下,這場庭審終於再次開始。

    看看旁聽席,這一次的旁聽席的聽眾很顯然要比上一次的要多了許多。

    這可是當然的啦!畢竟辯護律師在這裡強行宣佈自己的委託人完全無罪,還有可能牽扯出有關另外一個女孩的些許桃色新聞,這種事情理所當然地會引來更多的記者旁聽。

    但是,法者鴆高興地並不僅僅是記者多了。更加重要的原因,則在於旁聽席上坐著的三個人。

    贏精衛,以及她的外公和外婆。

    這三個人坐的有些遠,比起坐在最前面的史窮奇的父母來說顯得要遠上許多。

    但是,能夠來,就已經是一件足夠讓人欣慰的事情了。

    法者鴆朝著旁聽席上坐著的咲夜微微笑了一下,這個女僕也是向自己的主人點頭示意。

    隨後,法者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抬起頭,望著對面那位美狴犴——劉傅蘭卿,全身心地迎戰今天的這場審判!

    「公訴方,在上次庭審結束的時候,辯護方表示要求對行李箱的內側重新進行檢測,看看是否有其他人的dna,尤其是有被告人的女兒,贏精衛小姐的dna。現在,檢測報告是否已經出來了?」

    劉傅蘭卿將胸前的頭髮輕輕一揮,撩到身後,緩緩道:「尊敬的法官先生,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現在,就請三位主審法官以及對面的辯護律師過目。」

    法警走到公訴方面前,從賈公正的手中接過那些檢測報告,分別交給法官和法者鴆。對於這些報告,法者鴆掃了一眼,最後,冷笑著將其放下。

    「嗯,原來如此。」

    主審法官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份檢測報告,開口說道——

    「從報告上來看,除了依然能夠檢測出被害人史窮奇大量的血液痕跡之外,並沒有能夠檢測出被告人的女兒的汗液dna。但是,因為這份證據現在存在被污染的經歷,所以並不能夠完全撇除這個可能性啊。」

    劉傅蘭卿向著法官席位微笑鞠躬,說道:「正如同法官您所說的一樣,的確不能就此斷定其不可能。所以,我們檢察機關將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對這個行李箱展開大量的檢測手段,希望能夠查找出其中任何遺漏的地方。」

    主審法官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那麼(轉向法者鴆),辯護律師,很遺憾你的申請現在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用。現在雖然完全無法否認贏精衛小姐躲藏在行李箱中的可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與此同時,最最重要的關鍵問題,就是被告人根本就不可能一次離開將兩個人類從小區內帶出。所以,現在本庭還是偏向於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第三人。」

    那三位法官齊刷刷地對著法者鴆,與此同時,整個法庭上所有的旁聽者現在也都轉向法者鴆,注視著這個律師。

    「因此,你現在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如果沒有其他的證據的話,那麼這一節應該就可以略過了。」

    享受著整個法庭的注視的感覺……呵呵,還真是舒暢。

    不管在任何時候,不管是面對多麼可怕的逆境,只要一想到在所有人都認定為無路可走的時候,將那被稱之為法律的毒藥砰地一聲擺在對方的面前,這種爽快感……不管是嘗試過多少次,都還是那麼的讓人感覺無比爽快啊!

    碰——!

    法者鴆抬起雙手,重重地拍向桌子,發出的巨響伴隨著整個法庭中所有人的視線,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活力!

    「尊敬的法官,我現在希望能夠詢問我的委託人。」

    主審法官:「可以。」

    得到允許之後的法者鴆走出自己的位置,來到贏梼杌的面前。這個被告人依然是一副表情警惕地看著自己。呵,這還真是可笑,被自己的委託人如此懷疑的情況下,自己還那麼努力?圖什麼啊?

    「贏梼杌先生,你說過,你之所以前往被害人的居所,為的是藉著女兒的關係想要去討一點錢,對不對?」

    贏梼杌想了想後,點點頭:「沒錯。」

    法者鴆轉過身,靠在被告人席位上,面朝旁邊的劉傅蘭卿,同時冷笑著說道:「同時,你還說你很嫌棄自己的女兒,覺得是她們母女倆在拖累你,是不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4
379.噁心的父親

    贏梼杌微微一愣!

    他的頭有些想要回過去,但是只不過稍稍顫抖了一下之後,他很好地克制住,隨後開口說道:「真是可惜,我的確就是這麼覺得的。」

    後面旁聽席上,贏精衛的雙手微微捏緊,而她的外公外婆的面色則是顯得有些惱火起來。

    法者鴆繼續說道:「哦?這樣的話就能夠解釋的通了。所以,贏先生,你在你的妻子過世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著去看過她。並且在之後的日子裡面你也沒有怎麼見過你的女兒。對於這個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血親,你完全是抱著嫌棄的態度,對不對?」

    低下頭的贏梼杌,很顯然地已經打定了主意。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次輕輕地點了點頭。只不過這一次,他卻連絲毫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坐在旁聽席上的外公外婆有些氣惱,甚至要直接站起來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咲夜卻是突然坐在了他們的身旁,伸出手,緊緊地拽著那位外公的手,將其強行壓了下來。

    法者鴆轉過身,看到正在壓制那對老夫婦的咲夜,心臟也是不由得收縮了一下。這兩位老人的憤怒已經快要達到頂點了,不能再繼續刺激下去了。

    當下,他直接轉過身,走向自己的席位,從上面拿起一份文件走過來,重重地摔在了贏梼杌的面前——

    「這樣一來的話就可以解釋的通了!贏先生,不調查還真是不知道,一旦調查一下,還真的是讓人無言以對啊!沒想到你為了把自己的女兒賣一個好價錢,竟然連殺人這種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呵呵呵,看起來,你的動機還真的是卑劣到了極點,連我這個幫你辯護的律師都有些忍不下去了呢!」

    這一句話一出口,全場立刻嘩然!同時,面前的贏梼杌也是立刻展露出那副驚訝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可就在法者鴆臉上帶著笑容,打算進一步攻擊的時候……

    「反對。」

    一聲不急不緩的喊聲,卻是立刻中斷了法者鴆的節奏。

    轉過頭,只見那邊的劉傅蘭卿神情嚴肅地說道:「辯護律師所說的話從剛才開始就和本案無關。關於被告人和其女兒的關係不睦這一點早就已經查清,沒有必要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探究。此外,辯護律師竟然發表了不利於自身委託人的言論,現在檢查機關認為有必要對辯護律師的品行操守進行檢查監督。」

    去你妹的!在法庭上膽敢壓著老子不放的有那個黑化御姐控就已經夠了!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檢察長再來對自己bb?……呃,好像檢察機關的確有資格對自己進行檢查監督外加bb……可惡啊!這官司還能不能打啊?

    法者鴆立刻轉過頭大聲道:「尊敬的法官!我的被告人之所以被稱之為動機卑劣,就是因為其殺人的起因太過混賬!所以我現在認為有必要將他與其女兒之間的複雜關係重新檢討一遍!這是有關於能夠更加好地瞭解被告人的心理的詢問!」

    「反對。」

    那邊,劉傅蘭卿似乎一點點都不打算給法者鴆繼續說話的意思,伴隨著一聲響指,他指著法者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被告人與其女兒之間究竟有著怎麼惡劣的關係並不是本案必須要糾結的問題。法律師,我經常聽說您在法庭上擅長顧左右而言他,並且喜歡通過層層的語言陷阱來追究一些完全沒有必要追究的細節,來無限放大那些毫無關聯的事件。或許,你今天也想故技重施?」

    「反對!這是有關於我的委託人的一場有可能判決死刑的審判!必須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不管是任何的細節都不應該有任何的放過!這才是一場庭審所應該遵循的守則!」

    碰——!

    終於,法庭錘就此落下。三位法官之間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的眼色之後,主審法官開口道:「這的確是有關於被告人的性命的案件。所以,的確有必要仔細核查一下其中的細節。嗯,反對無效。」

    劉傅蘭卿再次露出微笑,向著三名法官行禮。

    「不過,辯護律師,你的發言最好言簡意賅一點,不要拖延。」

    終於……終於,從那個美狴犴的手中稍稍扳回一城!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在向三位法官致謝之後,終於回過頭,再次看著坐在被告人席位上的贏梼杌。

    此時,贏梼杌正抓著自己剛才扔下來的那些文件,仔仔細細地查看。看得越多,他的表情就顯得更加的驚悚!

    「贏梼杌先生,看到這些文件是否顯得很驚訝?沒想到我能夠搞到這些東西吧?」

    「誰能夠想到呢?你賣女兒還賣的真是順手啊?恐怕你的女兒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吧!還被你完完全全地矇騙,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的爸爸,竟然把自己賣了個五千萬美元的高價!呵呵,這還真是讓人完全預想不到啊?是嗎!」

    贏梼杌的面色已經完全發青,他看著手中的這些複印文件,身子不斷地顫抖,嘴裡更是不斷地說著「不,不!這不是真的!」之類的話。

    法者鴆抬起頭,望了一眼上面顯得有些一臉茫然,但同樣也是露出些許驚恐之色的贏精衛,點點頭,大聲說道——

    「你利用自己曾經是特種兵的身份,認識了一些國外的權貴。而在這些權貴之中,很不幸的,有一位石油國家的國王,卻是在幾年前被確診為患上了嚴重的尿毒症,腎臟已經壞死,需要進行換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而你呢?我們尊敬的贏梼杌先生,你在很偶然的情況下知道了自己的女兒的腎臟剛好符合那位石油王國的國王的要求!」

    「不……沒有……沒有!」

    「所以,你主動提供了自己女兒的信息,並且表示希望能夠從對方那邊得到一筆這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錢!」

    「沒有!我沒有做過!」

    「而之所以沒有立刻就把你女兒拉進手術台,是因為醫生要求被摘除腎臟的供體最好能夠年過十八歲,腎臟能夠長得成熟一點。所以,你才對你的女兒那麼好,但是誰知道,你卻是打算在她年過十八歲之後找個機會聯絡外國,把你的女兒推上手術台,去換取那五千萬美元的酬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4
380.逼迫

    「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你保護自己的女兒,替她頂罪,一口咬定她和這場殺人案完完全全沒有任何的了聯繫,根本就不是什麼愛的表現,而是你貪圖那五千萬!因為你知道,一旦自己的女兒被判入刑,那麼就不可能從監獄中把女兒的腎臟帶出來交給外國國王!而等到女兒服刑期滿,估計那位國王也早就病死!一旦那位國王病死,你的人生也就算是徹底完蛋了!接下來將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等著你,更有可能是無比慘烈的死亡!所以思前想後,你決定還是自己頂罪,向著努力判個無期!讓那些外國人來綁架你的女兒,這樣一來等到你在牢籠裡面待個十幾年出來之後,就會立刻變成千萬富翁!晚年生活將會變得無比的輕鬆愜意!這些,我說的對不對!!」

    如今的贏梼杌已經是完完全全地陷入了癲狂!他重重地拍擊著面前的桌面站了起來,唾沫橫飛,滿臉漲得通紅地大聲喊道:「我沒有!我完全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完全沒有!」

    說實話,看著面前的贏梼杌,法者鴆有些可憐他。

    但是,即便再怎麼可憐,殺手鐧應該扔的時候,還是應該毫不留情地扔下來。

    「還說沒有?看看你的賬戶記錄!上面這新打進來的五百萬美元的預付款是怎麼回事?除此之外,還有這些通過加密來交流的郵件信息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最近前往石油國家的機票,以及這些有關你女兒的醫療診斷報告書和另外這份完全英文的配型診斷書又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些有你簽字的文件,呵呵呵,中文名字和英文名字全都有。贏梼杌先生,我還是要再說一遍,你賣女兒,賣的還真是太順手了啊。」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現在要立刻殺掉你!!」

    終於,這雙帶著手銬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拽住了法者鴆的衣領,將他拖過去。強大的力量立刻將他的腦袋按在了被告人席位之上。

    立刻,兩邊的法警同時湧上,希望能夠壓制住這個傢伙。但是兩個法警明顯不夠,馬上又沖過來四個法警,總共六個人總算才將這個贏梼杌按在地上,救下了他手上的法者鴆。

    「我沒有!我沒有這麼做過!我什麼都麼有做過!」

    被逼入絕境的贏梼杌的臉貼在冰冷的法庭地面上,他轉過頭,如同祈求一般地看著旁聽席。

    而現在,他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女兒那一雙充滿了陌生,警惕,絕望與憤怒的眼神。

    那不再是一雙充滿了信任的眼神,而是帶著無比的憎恨,厭惡,甚至因為太過失望,而不由得哭出來的表情。

    「我……我想離開這裡……」

    贏精衛捂著臉,站起來,想要離開——

    「外公……外婆……我想要離開……求求你們……我要離開……」

    看到贏精衛一副要走的模樣,贏梼杌臉上的絕望之色更是充盈!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壓在他身上的六名法警猛地被他全部震飛!這個坡腳的男人拖著那一瘸一拐的腿,衝到旁聽席的側欄前,抓著那欄杆,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聲音哀嚎著:「衛衛!我沒有那麼做!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那麼做!我當時幫你是真的因為我想要保護你!相信我,相信我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覺得付出生命來保護也在所不惜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絕對不可能想要傷害你的!相信我,相信我啊————!!」

    可是,看著贏精衛那一點點地要從旁聽席的席位上離開的模樣,他幾乎是快要崩潰!此時,更多的法警已經從庭外衝了進來,一些法警手中更是帶著警棍!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做出了想要翻越護欄的行為。

    「如果你真的愛她!你之前怎麼又說你最恨她?最恨她們母女?」

    身後突然傳來的問話,讓現在已經完全陷入混亂的贏梼杌猛地轉身,如同咆哮一般地吼了出來——

    「我愛她們母女!我愛她們!在比翼還在世的時候我就愛她了!但是因為什麼狗屁的尊嚴,我失去了比翼!我這一生最為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能夠在比翼逝世前去見她一面!我恨自己恨得都想要直接死掉去陪她!但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女兒!我已經失去了比翼,不能再失去我們的女兒!如果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唯一一樣東西是我愛的東西,那就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精衛——!!」

    贏精衛走到了門前,但卻出不出去。

    因為,咲夜現在正站在門前。雖然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動作,但是那微微低頭的模樣,很顯然地已經表現著她的態度。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法庭上所傳來的那一聲聲的呼喊,卻是讓精衛微微愣住,不由得回過了頭。

    贏梼杌,現在被八名法警重重地壓在地上。

    就算是前特種兵的他,現在也是完全動彈不得,只能夠像這樣毫無尊嚴地趴在地上,雙眼中充滿了絕望與祈求的目光,看著贏精衛,看著,自己的女兒……

    「所以,你是愛著自己的女兒的。你也愛自己的妻子,並且因為妻子的死而悔恨到了現在。就如同一根永遠都拔不掉的刺,深深地紮在你的心裡,一直到永遠,永遠。」

    法者鴆走到贏梼杌的面前,蹲下來,看著他——

    「現在,你終於承認了,對不對?」

    剛剛陷入癲狂的贏梼杌,在法者鴆的這句話之下突然愣住了。他看了看那站在法庭出口前,望著這邊的女兒和岳父岳母。然後,再看看旁邊的法者鴆。聰明的他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但是,在咬了咬牙之後,他終於還是低下頭,沉沉地說道:「是的……我愛她們……我愛比翼……我愛精衛……永遠……永遠……就像是我在比翼的墓碑前醉了三天三夜的那次一樣……我向她發誓……我會永遠愛精衛……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我……愛她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2 22:45
381.逐步反擊

    聽到這些話,法者鴆點了點頭,走到嫌疑人座位前,拿起剛才扔下來的那些文件看了一眼之後,突然撓著後腦勺,一臉不好意思地對著法官方向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啊尊敬的法官,我好像拿錯證物了!這是我處理的另外一個剛好也叫贏梼杌的人的案件資料,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出來的急,所以拿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法者鴆這麼說,三位法官立刻像是懵逼了一樣,目瞪口呆。不過很快,主審法官立刻就開始對法者鴆進行訓斥!當然,法者鴆受著,沒有任何的異議。

    至於對面的劉傅蘭卿,嘴角則是露出一抹神態自然的微笑,顯然,並沒有能夠打動他。

    在混亂了一圈之後,贏梼杌神情疲憊地重新坐回了被告人席位。現在,他終於能夠回過頭,看著後面的女兒和岳父岳母。雖然岳父岳母看著他的眼神中依然顯得有些憤怒,但是卻也可以看到,他們的眼中也有了些許的不忍。

    而對於贏精衛來說,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現在,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碰——!

    法庭錘敲響,主審法官再次開口說道——

    「辯護律師,你饒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最後還拿錯了證據,我想問你,你現在要怎麼解釋?」

    法者鴆站直身體,笑道:「尊敬的法官,尊敬的公訴方。雖然剛才我不小心弄錯了證據,搞錯了人。但是似乎歪打正著,我的委託人在剛才已經當庭否認了自己痛恨女兒的言辭。並且通過剛才那份失誤的證據可以判斷出,我的委託人是打從內心深處愛著女兒,生怕被女兒所討厭,並且竭盡全力地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所以公訴方的起訴書中的作案理由這一條中關於我的委託人是因為嫉妒女兒想要從女兒的男朋友身上弄錢出來這一點就已經站不住腳換言之我的委託人並沒有殺害被告人的理由!以上,我的話說完了。」

    說完,法者鴆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後,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不容易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呀。

    別的律師辯護都是要摧毀公訴方的防禦陣線,自己辯護卻是要摧毀自己委託人的防禦陣線?這遊戲還能玩嗎?充滿了bug啊!簡直就是渣渣作品啊!

    在法者鴆的內心中充滿了對這款法庭遊戲的無限怨恨和自己手賤故意調成了地獄難度來折磨自己的時候,上面的法官終於開始開口說話道:「辯護人的言辭我們已經聽了。被告人,你現在已經完全否認了自己的作案動機。公訴方,你們對於被告人的否認作案動機的言辭有沒有什麼意見呢?」

    那邊,賈公正的臉上流露出為難之色。現在顯得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旁邊的劉傅蘭卿卻是突然再次開口——

    「尊敬的法官,雖然對方辯護律師的口才非常好,但是公訴方這邊還是要表示,被告人已經有了完全的認罪口供,和犯案現場完完全全地對的上。所以,公訴方主張現在被告人的所謂為了女兒的言辭完全有可能是希望能夠減輕刑罰的一種說法,其可信度並不高。」

    法者鴆哼了一聲,嘴角翹起,冷笑。

    果然啊,想要讓這個美狴犴就此認輸還是有些難了點。不過,他也沒有想過要這麼輕鬆地就讓這個長毛怪輸掉這一場局部戰鬥。更何況,剛才的那些辯論最關鍵的不是要說服法官,而是要說服正在旁聽席上旁聽的贏精衛和其岳父岳母。有了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手中的法庭錘再次落下,轉過頭來對著法者鴆說道:「辯護律師,你花了許許多多的力氣,其實歸根到底,你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讓被告人否認了作案動機。但是除此之外,你似乎並沒有解釋上一次庭審中所留下來的兩個問題。」

    「其一,就是當時和被害人相處的,除了被告人之外,是否還能夠有其他人存在?」

    「其二,如果當時有第三者存在,那麼第三者究竟要怎麼離開?」

    「這兩個問題你如果沒有辦法解開的話,那麼就算你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我們法官也是不會僅僅因為你的口才而判決無罪的哦。」

    對於主審法官的詢問,法者鴆深深地點了點頭後,再次站了起來,緩緩說道——

    「尊敬的法官,我很清楚我需要解釋這些問題。而且我也相信,真相將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絕對不會被掩蓋在任何的假象之下!」

    主審法官:「很好,那就請你繼續出示證據。」

    法者鴆的雙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嘴角帶著那抹自信的冷笑。

    主審法官:「辯護律師,請吧。」

    「哈哈,當然,我馬上就會出示證據的,馬上,馬上……」

    嘛,如果可以的話,法者鴆還真的很想現在就立刻宣佈休庭,然後把案件再拖一拖……

    因為,沒有辦法啊!這兩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啊?到底要怎麼回答才能夠將這兩個最為坑爹的問題解開?

    原本,自己想著應該會造成贏梼杌的情緒不穩,然後申請休庭,之後再在拘留所內好好地問問他,一點點地套出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呢!

    但是現在,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那麼快就被那個劉傅蘭卿給安撫了下來,也沒有想到這個贏梼杌竟然還能夠那麼鎮定,打定主意的一言不發啊!

    「辯護律師?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很顯然,現在已經開始引起法官的懷疑了。

    不能再拖,法者鴆乾脆地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尊敬的法官先生,我在這裡希望能夠重新在這裡解讀一下這份驗屍報告。」

    他拿起手中的報告書,看了一眼後,繼續說道:「屍體曾經被冷凍過。在被害人的房間的冰箱中可以檢測出血跡,所以應該可以推斷被告人是將分割開來的屍體放在冰箱中冷凍。然後,不算上分屍時所造成的傷痕的話,獨屬於凶器水果刀所造成的傷口,在被害人的身上總共有十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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