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末代捉鬼人 作者:途中的旅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4-7 22:21: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7 70043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0
第四百四十四章 抽菸女人

    大胖子剛才說他們這裡的一個女服員撞了邪,在我潛意識裡認為撞邪的女服務員應該跟剛才那群員工衣著打扮差不多,誰知道,大胖子身後這女孩一眼看上去就叫我一愣,這女孩看著二十歲出頭,不但沒穿他們這裡的員工制服,打扮的還花裡胡哨的,咋看咋不像個正經人。

    大胖子這時候給我們相互介紹,這女孩姓任,叫個啥沒說,大胖子叫我們喊她“任小姐”,南方人,兩個月前來到旅館打工。就在半個月前,任小姐自己一個人到外面買東西,回來以後第二天,不正常了。

    我朝那任小姐看了看,這時候她也正在打量我們,乍一看她這神色,好像也沒啥事兒,忙問大胖子:“怎麼個不正常了?”

    大胖子聞言看了我一眼,含含糊糊說道:“我、我跟你們說不大清楚,讓她自己跟你們吧。”說著,大胖子給女孩遞了個眼色,女孩朝我們身邊的沙發看了一眼,緊走兩步一扭身,旁若無人的坐到了沙發上。大胖子這時候衝我們倆把手一揚,示意我們倆去問這位任小姐。

    我扭頭朝沙發上的任小姐看了一眼,這女孩大咧咧往沙發靠背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看著叫人分外的不舒服。

    大胖子一轉身,帶上房門離開了,那感覺就好像跟這位任小姐劃清了界限,唯恐避之不及似的。

    我轉過身上下打量了這位任小姐幾眼,感覺整個長得很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就是臉上的妝化的太濃了,看著不是美,是妖豔,脂粉同時也蓋住了本來的氣色,冷不丁的這麼看,感覺上跟沒中邪的人差不多,而且眼神也很正常,還有點兒肆無忌憚,來回的在我跟強順身上亂瞟。

    客廳裡電視還開著,有點兒吵,走過去我把電視機關上了,轉過身問這位任小姐,“任小姐,你是咋回事兒,能跟我們說說嗎?”

    任小姐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出乎我意料的反問:“哩們新上摟煙麼?”

    我頓時一愣,忍不住跟強順對視了一眼,南方人?這話,我們可好多年都沒聽到過了。

    任小姐可能以為我們聽不懂,一字一頓又問了我一遍,“哩們身上有煙麼?”

    想當年我們跟陳輝道長也去過南方,多少能聽懂一點兒,她在問我們身上有沒有煙,難道,這年輕女孩兒還抽菸麼?

    任小姐接著說道:“本來澇到賣面買盒煙抽,說系又摟西傅過來,哩們兩個新上到底有末有煙?”

    聽這話,我跟強順都想笑,那心裡呢,忍不住生出一股久違的親切感,這個任小姐應該是位正宗的南方人,估計是廣東那一帶的,當年我們跟著陳輝也去過,不過沒呆多長時間,任小姐現在說的這些話,已經算是他們那裡的普通話了,就是跑味兒跑的太厲害了,就跟大多數南方人說普通話一樣,舌頭像遭人綁架了似的。微信群裡也有南方人,每次他們說話我聽到以後都會笑,很叫我回味。

    言歸正傳。說真的,這是我跟強順兩個頭一次見到抽菸的女孩。我給強順遞了眼色,那意思是叫他掏跟煙給任小姐,強順看了看我居然裝作視而不見,眼皮一耷拉,隨後跟個入定的老和尚似的。

    沒辦法,我從身上掏出兩塊五一盒的“沙河”煙,遞給任小姐一根,這是最便宜的煙了,當時,我們河南省為了提高本省香菸的檔次,不但把香菸都漲了價,便宜煙也都不讓賣了,一塊多的彩蝶、喜梅啥的全都都給攆出了菸草市場,最便宜的,就剩下兩塊五一盒的“沙河”了。

    這個任小姐接過我遞給她的煙看了看,輕輕撇了撇嘴,顯然是對這種劣質煙不太滿意,不過,要飯的不會嫌饅頭黑,總比去地上撿菸頭兒強,往身上一摸,我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摸出一個金屬的防風打火機,煙點著抽了起來。我又扔給強順一根,咱也抽吧。

    抽著煙,我又問道她:“任小姐,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任小姐看看手裡的煙,又看看我,又問:“就系哩們,來幫我驅鬼的西師嗎?”

    “是的。”我點了點頭。

    任小姐笑了,搖了搖頭,“真系找不到人了。”

    看樣子,這小丫頭也嫌我年輕呢,我說道:“任小姐,你別看我們年輕,我們有的是手段,你就趕緊說吧,我們過來不是陪你練普通話的。”

    這個人任小姐又抽了幾口煙,看樣子過足了菸癮,這才慢慢說了起來:

    兩個星期前,也就是半個月前,任小姐自己一個人到外面買東西,具體啥東西,她沒說。當時大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種,當她買東西回旅館時,經過一個十字路口,人剛走到十字路中間,手裡拎東西的那個塑料袋突然漏了,裡面的東西稀里嘩啦散了一地,任小姐趕忙蹲下身子去撿,不過,當她把東西全部撿到手裡,還沒等從地上站起來,一抬頭,迎面一輛急速奔跑的馬車已經來到了她身前,那馬車無聲無息,她想躲都來不及了,高頭大馬狠狠撞到了她身上,她驚叫一聲,當即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任小姐從地上站了起來,那馬車早就不見了,十字路上呢,前後左右不見一個人更不見一輛車,任小姐趕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剛才明明給馬車撞上,身上卻一點兒傷都沒有,當時她也沒多想,就是覺得有點兒奇怪,撿起地上東西,穿過十字路繼續往旅館走,一邊走一邊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都啥年代了,要說小時候路上跑馬車那不稀罕,可現在馬車都絕跡好多年了,這大半夜的,路上咋會跑出來一輛馬車呢?當時,我們這裡已經早就沒有馬車了,特別是那些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那馬車撞到她身上她還沒感覺到疼,還一點兒傷都沒有。

    任小姐旋即心驚膽顫的一想,不會是遇上鬼車了吧?啊地尖叫一聲,扔掉手裡的東西沒命的跑回了旅館,打那天開始,晚上她再也不敢出旅館的大門了。

    不過,這事兒並沒有完,當時,她在這裡已經交了一個男朋友,第二天晚上,男朋友來旅館找她,兩個人就在任小姐房間裡做那種事兒,不過等兩個人把衣裳都脫光了,剛要開始,她男朋友突然嚎叫起來,說是有人用鞭子在抽他的後脊樑,可是,房間裡明明就他們兩個人,還都赤條條的一點兒衣裳沒穿。

    聽任小姐說到這兒,我跟強順都感覺臉上發燙,有點兒尷尬,俺們倆這時候都還是童子身,給我們講這個……不過,任小姐這時候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兒似的,輕車熟路。

    最後,兩個人的事兒也沒能辦成,她男朋友狼狽的摟上衣裳跑了。到了第三天晚上,他男朋友又來了,兩個人再次上床,結果,又脫光衣服以後,他男朋友慘叫起來,摟著衣服又跑了,第四天,她男朋友又來,最後還是沒辦成事兒,摟著衣裳跑了。

    聽到這兒,我頓時就納了悶了,她男朋友不會啥了傻子吧?一連四天挨了四頓鞭子,還敢來?這就是所謂的那麼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打斷任小姐問道:“你男朋友就不覺得這很奇怪嗎,第一天挨過打,第二天他還敢來?第三天還敢來!”

    任小姐一笑,“不繫他,我男朋友很多,一天一個……”

    一天一個?她這話,差點兒沒把我跟強順震傻了,一天換一個男朋友,每天跟不同的男人上床?這是什麼女人呢這是。

    任小姐還要接著說啥,我趕忙一擺手,“行了行了,任小姐,你別說了。”她要是再說下去,我可真受不了了,還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呢。

    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我問道:“你自己有沒有感覺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任小姐搖了搖頭,“沒有。”

    我皺了皺眉,任小姐接著問道:“哩說我這系怎麼回系?”

    怎麼回事兒?我想了想,反問:“你確定你那天晚上是給馬車撞上了嗎?”

    “確定,我還暈倒了。”任小姐點了點頭。

    我又問道:“那馬車上有人嗎?”

    “太快了,沒看清楚。”

    想了想,又問:“那你那些男朋友後背上,有沒有鞭子的痕跡,那痕跡可能是黑青色的。”

    任小姐吐了口煙,嘆氣似的說道:“不幾道,他們走了以後就不敢再來了,劉西傅,你說我這個到底怎麼回系,經理幫我請來好幾位西傅,都說不清楚。”

    我一笑,“你這個,可能真是遇上陰車了,而且你給那趕陰車的車伕看上了,那車伕現在就跟在你身邊,他不想讓別的男人碰你。”

    或許是這任小姐臉上抹的粉太多了,我的話說完,她的臉色居然連變都不變一下,要是隔著一般人,立馬就該害怕或者著急了。

    任小姐很冷靜的看著我問道:“你說,那我該怎麼辦?”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0
第四百四十五章 旅館本質

    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唄,我沒理會任小姐,扭頭對強順說道:“把陰陽眼弄出來瞧瞧。”

    強順一聽,一句話都沒說,看了我一眼,往手上吐口唾沫轉過身,把血擦掉了。

    隨後,我又對他說道:“你先看任小姐身邊有啥沒有,然後再把整個房間裡看看。”

    強順點點頭,朝沙發上任小姐身邊左右看了看,隨後又沖我搖了搖頭,我一抬手,指了指客廳旁邊的臥室,強順緊走幾步,推開臥室門走進去了。

    任小姐這時候朝我說道:“你系劉西傅,他系忙西傅……”

    “不是忙師傅,是王師傅。”我用正宗的普通給她糾正道。

    任小姐一笑,“你在讓忙西傅做什麼?”

    我說道:“沒什麼,王師傅天生的陰陽眼,你身邊要是有啥不乾淨的東西,他用陰陽眼一看就能看見。”

    沒一會兒,強順從臥室裡出來了,又沖我搖了搖頭,我頓時一皺眉,朝臥室對面的盥洗室看了一眼,說道:“你再去這個……這個卵洗室裡看看吧。”

    強順抬頭朝盥洗室的“盥”字看了一眼,問我:“這個字念‘卵’?”

    我把臉色一正,很確定的說道:“當然念‘卵’了,別看咱倆學歷一樣,我上學的時候比你學習好,認的字兒也比你多。”

    強順點了點頭,推開“卵洗室”的門走了進去。

    這時候就聽任小姐又問我:“劉西傅,你們系什麼學歷?”

    我隨口回了她一句,“初中。”

    任小姐噗嗤一下笑了,笑的我莫名其妙。

    沒一會兒,強順又從“卵洗室”裡出來了,又沖我搖了搖頭,說了句,“啥都沒有。”

    這叫我挺意外的,看向任小姐問道:“這個房間是不是你住的地方?”

    “不繫。”

    我又問道:“那咱們能不能到你住的房間裡看看呢?”

    任小姐趕忙擺手,“不行的不行的,我和我很多姐妹住在一間大宿舍裡面,哩們去了不太方便。”

    任小姐這話一出口,我頓時一愣,跟很多姐妹住在一間大宿舍裡面?心說,這不對呀,她要是跟很多姐妹住在一間大宿舍裡面,那她那些男朋友呢,在宿舍裡脫光了跟她做那種事兒就方便了?這不是前言不搭後語了嗎?

    這個疑問雖然不好開口,不過我怎麼也的問問,尋思了一下,問道:“任小姐,你說你住的宿舍裡姐妹很多,不方便,那你那些男朋友進去就很方便嗎?”

    任小姐旋即也是一愣,似乎也意識自己前後說的話搭不上了,趕忙解釋道:“不繫,不繫他們去我房間,系我去他們房間,他們住的都系像這裡一樣的客房。”

    他男朋友來這裡找她,還在這裡開房,而且她還不止一個男朋友。我跟強順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我們是民工,我們是初中沒畢業,我們是沒見過啥世面,但是,我們可不傻呀,我們在這個社會主義的大染缸裡也跌怕滾打十來年了,沒吃過豬肉至少也見過豬跑,一個南方小姑娘,千里迢迢來到我們這裡的旅館當服務員,她們那裡就找不到活兒幹嗎,來這裡兩個月,交了好幾個男朋友,經常往客房裡跑,天天跟不同的男人睡覺,這幾個條件綜合到一塊兒,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是咋回事兒……

    不過,我不想糾結這個問題,想了想,對任小姐說道:“既然你住的地方不能去,要不這樣兒吧,之前那個十字路口你還記得嗎?”

    任小姐點了點頭,“記得。”

    “那就好。”我看了下手腕上的電子錶,快七點了,又朝客廳北面的大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一轉眼天可能就要黑了。

    任小姐見我往窗戶外面看,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從沙發上起身,把屋裡的豪華大吊燈打開了,整個屋子頓時通明透亮。

    我又對她說道:“你現在去給我找個紙筆,我給你寫點兒東西,你去準備,晚上十點,咱到那十字路口去一趟。”

    任小姐坐回了沙發上,衝我淡淡一笑,說道:“不用拿紙筆了劉西傅,我記憶力很好,你直接說吧,你說什麼我都能記得住。”

    我看了她一眼,這個任小姐,從頭到尾的表現都不像是撞了邪,一般身邊有東西跟著、或者撞邪的,就沒她這樣兒的,我心裡忍不住有些疑惑,會不會撞邪的不是她,她只不過是來冒名頂替的,不過要真是這樣兒,為啥要這麼做呢?

    任小姐見我發愣,催促道:“劉西傅,說話呀,你要我幫你準備什麼?”

    我趕忙回神,稍微想了想,一口氣給她說出幾樣物件兒。

    鐵釘五枚(水泥釘),黃紙兩張,焚香一捆,十字路中間的黃土一捧,紅頭繩三米,小拇指粗細柳條兩根(每根至少二尺長),她自己的衣裳一件。其實還有幾樣,一是天色已經晚了,找起來不太方便,二是我想留下一手以防萬一,另外幾樣我嚥回肚子沒往外說。

    不過這個任小姐確實有記性,我說一樣兒,她就點一下頭,那意思是她記住了,最後我說完問她都有啥,她一口氣給我複述了一邊,一字不差,這叫我挺吃驚的。

    複述完以後,任小姐從沙發上站起身,問我還有啥事兒要交代沒有,我搖了搖頭,她過來又跟我要了一根菸,說讓我們倆在這兒等她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抽著煙離開了。

    她前腳一走,我跟強順後腳就鬆了口氣,自打她剛才進門我們倆就一直站著,而且因為她那身打扮,精神都緊繃著,這時候走到沙發那裡一屁股坐下,每人也點了一根菸。

    抽了幾口,強順問我,“這個任小姐咋跟別人一樣咧?她撞邪咋跟沒事兒人似的?”

    我沒說話,搖了搖頭。

    強順又問,“你說她咋那麼多男朋友呢,一天換一個。”

    我看了他一眼,搭腔反問道:“你說呢?”

    強順朝房門看了看,隨後在我耳朵邊小聲說道:“我看她真是個‘小姐’。”

    我點頭一笑,說道:“你今天的表現挺不錯的,沒盯到人家胸上可勁兒看,你看這個任小姐穿的,上面露肩膀,下面露大腿,看著都眼暈,我以為你又要捂嘴亂瞟出洋相呢。”

    說出這話我滿以為強順會反唇相譏,誰知道他把臉色一正,說了句:“我不能對不起小燕。”

    這叫我瞠目結舌了,隨後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當時為啥嘆氣。

    隨後,我又說道:“現在,總算知道他們這裡為啥這麼多咱們本地車了,那些人恐怕都是來這裡找小姐的,你看這個任小姐,人不但長得漂亮,腦子還特別管用,我估計,這旅館就是個高級妓院。”

    強順這時候好像想起了啥,扭過臉看著我說道:“你說……把大胖子領到你們家門口的那個咱們村的司機,是不是來這裡找過小姐?”

    我說道:“估計來過,要不然他為啥沒跟咱們照面就走了,他心虛,他怕咱把他認出來,一傳出去,他臉都丟盡了。”

    強順點了點頭,我接著說道:“在咱村裡的時候,那大胖子為啥一直不跟咱說是誰中了邪,怎麼中了邪,他要是早早說出來是這種地方,咱肯定不會跟他來……”說到這兒,我頓了一下,“至少……我是不會跟他來!”

    扭頭一看,強順臉上的肉輕輕抖了一下。

    眼看著兩個人手裡的煙快抽完的時候,房門響了,我們兩個趕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扭頭看向房門,原以為是任小姐,誰知道大胖子推門進來了,大胖子看看我,又看看強順,衝我們一笑,跟剛才的態度相比,明顯轉變了一些,江湖式的雙手一抱拳,衝我們倆一舉,說道:“謝謝劉師傅,謝謝王師傅。”說著,從身上掏出二百塊錢,過來就往我手裡塞,我把手往身後一背,朝旁邊一閃,大胖子頓時一愣,看了我一眼以後,掉過頭又往強順手塞,強順可一點兒都沒躲,抬手就把錢接過去了。

    我趕忙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他露出一臉理所應當,眼睛沒看我,把錢迅速放兜裡了。

    我頓時來了點兒火氣,剛剛對這熊孩子恢復一點兒好感,這一下又全沒了,過去就要把錢從他兜裡掏出來,誰知道大胖子把大腿粗的胳膊往我們兩個中間一擋,衝我說了句,“我聽你們村那司機說了,你們家做這個不要錢,你不要,還不許別人要麼。”

    我看著大胖子嚥了口唾沫,大胖子扭臉又對強順說道:“王老弟,這是定金,只要幫我把任小姐身邊的東西除了,我再給你八百,不過,你要是除不了,這二百還得給我還回來!”

    強順沖大胖子一笑,“放心吧大哥,只要俺們哥倆出手,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那就好。”大胖子扭頭又對我說道:“你讓任小姐找的物件兒,我已經派人去準備了,你們倆現在跟我下去吃點兒東西,晚上開工。”

    我這時候,心裡特別是滋味兒,不過現在想走,我看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大胖子領著我們下了樓,轉到了大樓後面,這大樓後面之前提到過,還有幾座平房,桑拿房檯球室啥的,都在這一塊兒,伙房也在這兒。

    一邊跟著大胖子屁股後面朝伙房走,一邊刻意把幾座房子看了看,其中有一座房子挺奇怪,房門窗戶都緊緊進關著,這大熱天的不熱嗎?幾個窗戶上還都拉著窗簾,裡面似乎住著人,不過似乎不想讓人知道里面住著人。

    來到伙房,進門是個不算大的小餐廳,有個四五張桌子,收拾的挺乾淨,這時候,餐廳裡有一張桌子旁坐著幾個女孩,穿的跟那個任小姐差不多,也是花裡胡哨濃妝豔抹,看年齡都不算大,最大的也就二十歲出頭。

    我在心裡搖了搖頭,這幾個估計也是旅館裡的小姐,等著伙房開飯呢。

    大胖子領著我們來到伙房打飯的窗口旁邊,旁邊有道單門,推門把我們領了進去,裡面是個很小的空間,跟旁邊的灶房連著,放著一張小圓桌子,幾條小板凳,像是伙房廚師們吃飯的地方。

    大胖子讓我們坐下,招呼裡面的人給我們弄了兩個熱菜,又拿來幾個饅頭,最後上來兩碗熱湯。

    吃完飯出來回到餐廳,把我跟強順頓時都嚇了一跳,這時候整個餐廳裡坐滿了人,我用眼睛一掃,在心裡默數了一下,至少能有四五十個,除了有七八個穿制服的男女,剩下的全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看著一個比一個妖氣。

    我心說,那些掃黃打黑的,咋就不來這兒掃掃呢?

    隨後跟著大胖子又回到了我們之前呆過的客房,大胖子不再離開,坐沙發上一直陪著我們,在我看來,他看似陪著我們,其實是在監視我們,估計是怕我們撂腳跑掉。

    一轉眼,晚上九點半了,任小姐過來了,手裡拎著兩個黑色塑料袋,塑料袋往客廳茶几上一放,我走過一看,正是我要的東西。

    大胖子這時候對我說道:“走吧劉師傅,我陪你們一起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1
第四百四十六章 捕獲陰車

    (草稿,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明天修改。樂—文)

    我沖大胖子一笑,心說,想跟我們一起去,待會兒我一句話就能把你打發回來。

    兩個塑料袋,我跟強順一人拎上一個,任小姐走在前面,大胖子和我們一起走在後面,四個人出了旅館順著轉盤十字路一直朝東走,這地方到底是哪裡,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清楚,直到現在也就去過這麼一次。

    朝東走了大概能有十幾分鐘,右邊出現了一條朝南的岔路,路不算大,六七米的寬度,任小姐回頭招呼我們一聲,扭身拐上了這條路。

    沿這條路又走出去老遠,路兩邊隱隱約約出現了房子,等走近了一看,臨路的幾乎全部都是二層洋樓,整個這一帶,像個小區又像個比較富裕的村子。

    我這時候就納了悶了,忍不住朝前面的任小姐看了一眼,心說,轉盤那裡就有商店超市,賣啥的都有,她為啥要跑這麼遠買東西呢?

    緊走幾步跟任小姐並肩而行,我問道:“任小姐,你上次來這裡買的啥,咋跑這麼遠呢?”

    任小姐看了我一眼,笑道:“買了點藥。”

    “哦”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轉盤那裡只有商店沒有藥店,她們小姐也是人,也會生病,這裡看著像個村子,有村子就有藥鋪,來這裡買藥也是無可厚非的。

    又朝前走了一段,出現一個十字路,十字路周圍也是全是房子,感覺上我們村中心裡的十字路差不多。

    來到十字路邊兒上,任小姐抬手一指,對我們說道:“就系這裡了,上次我就系在這裡遇上馬車的。”

    我又朝任小姐看了一眼,她臉上居然很平淡,一點兒恐懼的意思都沒有。

    我走到十字路上轉了一圈,回頭問她,“你確定就是這裡嗎?”

    任小姐點了點頭,“系的,絕對沒有錯。”

    我衝她一笑,“你現在來這裡什麼感覺,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嗎?”

    任小姐也衝我笑了笑,“有你劉西傅在,我當然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啦。”

    我點了點頭,隨後招呼強順,兩個人把手裡的塑料袋放在十字路中間,蹲下身子,我從其中一個塑料袋掏出那五枚鐵釘,也就是水泥釘,隨後像是想了啥,趕緊把兩個塑料袋全部找了找,轉起身對路旁的大胖子說道:“大哥,咱忘那一樣東西了,你能不能回去拿一下。”

    大胖子看著我問道:“忘拿啥了?”

    “錘子,這幾個鐵釘得砸進地裡,沒錘子沒法兒砸呀,你們旅館應該有錘子吧,要不……”我朝四周的房子看了看,“你要是認識這裡的人,到他們家問問,有了借一個也行。”

    大胖子立馬兒不樂意了,“你咋不早說呢!”

    我尷尬一笑,“我這人記性不好,這不是忘了嘛。”

    大胖子瞥了我一眼,伸手忘褲兜裡一摸,我心裡頓時一沉,他肯定是要摸手機,這些有錢人都是有手機的,我咋把這茬兒給忘了。

    果不其然,大胖子真從褲兜裡摸出一個手機,對我說道:“我給旅館打個電話,叫他們送了一個過來。”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本想一句話把他支走的,沒想到輸給了高科技。

    趁著大胖子拿著手機到旁邊打電話的功夫,我小聲對強順說:“這裡面有問題,他們倆沒說一句實話,這活咱不能干。”

    強順看了我一眼,說道:“可我已經收了人家的錢呀。”

    我說道:“還給他們,咱想法子離開。”

    強順朝大胖子看了一眼,說道:“都到這時候咧,咱還能走麼?”

    我剛才再說啥,大胖子把電話掛斷了,走過來對我們說道:“你們等一會兒,錘子一會就送來了。”

    我看了強順一眼,啥也沒再說。

    大概過了能有十幾分鐘,遠處一條人影從我們剛才的來的路上,一溜小跑跑了過來,來到近前一看,這人穿著旅館服務員的制服,手裡拿著個錘子。

    大胖子從他手裡要過錘子就叫他回去了,隨後轉身把錘子交給了我,我拿著錘子皺了皺眉,這是連一點兒退路都沒有了,不過心裡也有一絲安慰,幸虧我跟著來了,要是強順一個人過來,指不定他會出啥事兒呢。

    蹲下身子,又蹲到了十字路中間,這時候,時間大概在晚上十二十左右,所幸路邊有路燈,光線還算不錯。

    從地上撿起一個鐵釘,瞅了瞅方位,在十字路最中間一手捏鐵釘,一手掄錘子,把鐵釘整個砸進地裡一小半,隨後,圍著這個鐵釘,把另外四顆釘子按照東南西北砸在了地上,四顆釘子距離中間那顆大概一尺遠。

    又從塑料袋裡掏出紅頭繩,圍著四顆釘子由南開始繞上一圈,最後再繞到南邊釘子上,扯著紅頭繩往中間拉,在中間這釘子上繞一下,再往東邊釘子上繞,繞完以後回到中間釘子上,再往北邊釘子上繞,以此類推,最後又繞回南邊釘子上。

    強順這時候蹲在我旁邊,小聲問道:“黃河,這個是弄啥用的?”

    我沒理他,凝神定氣,用手指在中間那顆釘子上點了一下,長出一口氣,這才扭頭對強順說道:“這個叫‘田’字陣,專門用來在十字路困鬼的,要真像任小姐說的,在這裡碰見了陰車,那這個陰車每到這個點兒都會從這裡過一次,困住它送走就行了。”

    強順問道:“你把陰車送走了,也能把趕車的車伕一起送走麼?”

    我看了他一看,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在田字陣上面放了一張黃紙,有拿出一根柳條西南東北方向斜著壓上,從地上站起身,朝路邊的任小姐問道:“你遇上陰車的時候,具體是幾點?”

    任小姐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嚇壞了,不幾道是幾點,記得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我看了下手腕上的電子錶,十點半,估計那輛馬車還沒經過,時間還來得及,一拉強順,“走,咱先到路邊等一會兒吧。”

    大胖子跟任小姐在路北邊,我拉著強順來到了路南邊,大胖子見狀,給任小姐遞了個眼色,大胖子從身上掏出煙,跟任小姐一起來到路北,每人遞給我們一根菸,跟我們站到了一塊兒,四個人一起把煙點著,抽著煙等上了。

    十點四十五分,強順輕輕扯了我一下的袖子,低聲跟我說了一句,“來了。”

    我看了他一眼,“從哪兒過來的?”

    強順眼睛看著東邊,他這時候陰陽眼一直開著呢,我又問,“還有多遠?”

    強順回道:“沒多遠咧,這就到咧。”

    我趕忙盯住了“田”字陣上面的黃紙,也就五六秒鐘的功夫,強順又小聲說道:“到了。”

    “忽”地,黃紙東邊一角輕輕掀起一點兒,就從東面吹來一陣風吹起來了似的,不過,很快又落了下去,這說明陰車已經撞在了陣上。

    我趕忙警告他們三個站著別動,自己快步走到田字陣跟前,拿掉上面柳條,托著黃紙西邊一角,掀起來猛地往田字陣東邊地上一扣,隨後從塑料袋裡拿出之前準備的路心土,也就是十字路中間的土,在黃紙上均勻的撒了一層,這個叫“假冢”(念“架”,第四聲),也就是借助黃紙跟路心土製造一個假象,讓陰車感覺被困到了一個棺槨裡。這個解釋起來很麻煩。

    隨後我招呼強順一聲,兩人同時捏住黃紙的四個角,我數一二三,兩個人拎起四個角往一塊兒合,合到一塊兒以後,把土包在黃紙中間,擰成一個疙瘩,在紙疙瘩最底部,吐上一口唾沫,這個叫濕泥塞路,控制住陰車的車輪子。

    點上三根香並一塊兒,香頭架空尾西頭東橫放在田字陣上,拿上黃紙包的路心土,用香頭冒出來的煙燻那吐了唾沫的地方,這地方的紙已經濕了,還是用煙一熏,濕的地方破了口兒,土從裡面出來了,這說明陰車跑出來了,要是沒破,土也沒出來,說明徹底逮著了。

    熏了大概能有四五分鐘,黃紙並沒有漏掉,站起身我對強順說道:“你跟我找個地方,把這陰車送走吧。”

    大胖子一聽,連忙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我說道:“不用了,你不是干這行的,去了不好,你們就留在這裡看著,別讓人動鐵釘跟紅頭繩,我們一會就回來了。”

    大胖子看看我,有看看強順,不再說啥。

    領著強順,我們順著路朝東走了能有十幾米,旁邊出現一個小胡同,我把黃紙包裝進兜裡,掏出兩個煙遞給強順一根,“咱們在這兒等一會兒就回去。”

    強順不解的問道:“你不是說來送陰車的麼?”

    我看了他一眼,“送啥呀送,這陰車跟那任小姐身邊的東西根本沒一點兒關係。”

    “你咋知道嘞?”

    “因為,這陰車上的車伕還在,跟在任小姐身邊的是別的什麼東西。”

    (鑑於書評區裡那位朋友的留言,我解釋一下,微信紅包,是打賞我這本書的,跟我們家這些手藝沒一點兒關係,等於是讀者打賞給作者的,就跟在打賞一樣,不過,在打賞的錢,我只能得到百分之六十,比如說,打賞一朵鮮花一塊錢,到我這裡,最多只能得到六毛錢,打賞一個皇冠一百塊錢,到我這裡只剩下六十塊錢,試想,你要是打賞一百塊錢,結果到作者手裡只剩了下六十塊錢,你心裡是個滋味兒嗎?很多人都覺得在打賞不划算,這才建議我申請的微信號,這樣一來,以紅包的形式打賞給我,別人誰也抽不走一分一毫,紅包一百塊錢,到我手裡實打實的還是一百塊錢。各位放心,紅包這個,他們說不出啥,我早就跟管理這本書的編輯說過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1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中邪女孩

    扭頭招呼強順一聲,強順走過來蹲到了我身邊,我趕忙交代他幾句,隨後,兩人同時捏住黃紙的兩個角,我數一二三,兩個人同時拎起四個角往一塊兒一合,邊角對邊角,合到一塊兒以後,我讓強順捏著,把兩邊的對口一收,路心土這時候完全包裹在了黃紙裡,我一把抓住整個兒黃紙擰成一個紙疙瘩,翻過來在紙疙瘩最底部吐了一口唾沫,這個叫“濕泥塞路”,相當於控制住了陰車的車輪子。

    紙包又交給強順,我點上三根香攏一塊兒,頭東尾西,架空香頭橫放在“田”字陣上,從強順手裡要過紙包,用香頭冒出來的煙燻燎吐了唾沫的地方,這地方的紙已經濕了,用煙一熏,要是濕的地方破了口兒,土還從裡面漏出來了,這說明陰車沒收住跑出掉了,要是沒破口,土也沒出來,這說明陰車徹底給收住了。

    擱香頭上熏了大概能有四五分鐘,黃紙並沒有破漏,我鬆了口氣,站起身對強順說道:“你跟我走,找個地方把這陰車送走。”

    不遠處的大胖子耳朵還挺尖,隔著四五米遠聽見了,還沒等強順說啥,他大聲對我說道:“劉師傅,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回道:“不用了,你不是干這個的,去了對你不好,你跟任小姐留在這裡看著紅頭繩跟鐵釘,別讓人碰,我們一會就回來。”

    大胖子看看我,又看看強順,似乎點兒不放心,任小姐這時候倒是雙手抱胸,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我趕忙對大胖子又說道:“你要是跟去了,恐怕這鬼就不好送了,你放心,我們待會兒一定回來。”

    大胖子聽我這麼說,也說不出啥了。

    離開十字路口,我們兩個朝東走了能有十幾米遠,路左邊出現一個小胡同,我一拉強順,兩個人鑽進了胡同裡。

    站在胡同口,我探頭朝遠處十字路那裡看了一眼,就見大胖子和任小姐站在路燈底下抽起了煙。

    轉回身,把紙包裝進兜裡,從身上掏出兩根菸遞給強順一根,說道:“咱也抽根菸,在這兒等一會兒就回去。”

    強順問道:“你不是說來送陰車的麼?”

    我把煙點著抽了一口說道:“送啥呀,這陰車跟那任小姐身邊的東西根本就沒半點兒關係。”

    強順一聽露出一臉疑惑,問道:“你不是說任小姐身邊那個鬼就是趕車的車伕麼,咋又沒關係啦?”

    我說道:“這陰車上的車伕還在,不可能是這車伕,任小姐身邊應該是個別的啥東西。”

    強順翻著眼皮想了想,說道:“剛才我好像看見車上是有人,不過,在車棚子裡坐著,車棚外面就露著一隻腳。”旋即,強順又問:“你說跟在任小姐身邊的會是個啥東西?”

    我一搖頭,“不知道,任小姐跟那大胖子都沒跟咱說實話,你又看不見她身邊有啥……說真的,我懷疑撞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任小姐。”

    “不是任小姐?”強順不解道:“那他們這是啥意思,是不是有啥事兒想瞞著咱們?”

    我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他們這活不好接,裡面肯定還有啥事兒,我看你還是把錢還給他們,咱倆老老實實回家去。”

    強順把頭低了下去,狠狠抽起了煙,估計內心在做掙扎。

    我又說道:“只要你把錢還給他們跟我回家,咱哥倆以後還像以前一樣好,你要是非要留在這裡惹這種事兒,那以後我們家的家門你別都想進,小燕你也別想見。”

    強順猛地把頭抬了起來,“黃河,你也太過分了吧,咱倆是咱倆,跟小燕有啥關係。”

    我把臉色一正,“當然有關係,我可不想我妹妹嫁給一個短命鬼,你要是這麼胡來,一準兒會遭報應!”

    強順吸溜了下鼻子,問道:“你不會騙我吧,我把錢還給他們以後咱倆和好,跟以前一樣?”

    “我保證跟以前一樣!”我點了點頭。

    “中,那我這就回去把錢給他們。”說著,強順轉身就要離開胡同。

    我趕忙從後面一把拉住了他,“不能這麼給,你要是這麼明著給,那大胖子就會覺得咱不想幫他們,弄不好咱倆誰都走不了。”

    強順轉回身看了我一眼問道:“那你說咋給嘞?”

    我想了想,“這麼辦吧,你一個先回十字路口,讓大胖子跟你一起把紅頭繩解開、水泥釘拔出來,大胖子要是問我在幹啥,你就說正在送陰車,解紅繩拔釘子,是最後一道手續,只要繩子解開釘子拔出來,陰車就能送走,我在這裡看著你們,等你們把水泥釘拔出來以後,我再把陰車放出來。”

    “放出來?”

    “放出來!我現在也弄不清楚他們旅館裡到底是咋回事兒,不過多少肯定跟這陰車有點兒關係,咱把它放出來,等於這場法事白做了,他們旅館肯定還會出事兒,到那時候,他們會認為咱倆本事小,那大胖子自己就會把錢要回去,把咱們倆攆走。”

    我說完,強順咧開嘴笑了笑,我衝他一擺手,“別笑了,趕緊去吧。”

    強順離開了,我倚著牆蹲在胡同裡又點上了一根菸。

    十幾分鐘後,我把頭探出去朝十字路那裡看了看,紅頭繩跟水泥釘好像已經拔出來了,強順這時候正朝胡同這裡張望,似乎在等著我回去。

    我把紙包從兜裡掏了出來,對著紙包說道:“委屈你了老兄,現在沒事兒了,你該幹啥接著幹啥吧。”說完,我把紙包打開,把裡面的土朝地上一抖,與此同時,一股陰風從胡同裡“呼”一下刮了出去,我的嘴角當即帶出了一絲笑。

    回到十字路那裡,大胖子迎上來問我,“劉師傅,那東西送走了嗎?”

    我故作高深的點了下頭,“送了走,以後……你們旅館也就太平了,我保證再也不會出事兒了。”

    大胖子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拉過我的手跟我握了握手,“謝謝啊劉師傅。”轉過身,又跟強順握了握手,“也謝謝王師傅。”

    強順這時候臉色顯得有點不自然,我怕他露出馬腳,趕忙說道:“不用客氣了大哥,天不早了,咱還是回去吧。”

    四個人回到旅館,大胖子讓伙房給我們做了幾道菜,大胖子又拿來兩瓶酒,之後,又不知道從哪兒喊過來倆女孩,看著都比任小姐還要小一點兒,也是一身的嫵媚氣。

    三男三女,六個人坐在餐廳一張桌子上吃喝起來。

    大胖子、任小姐,還有另外兩個女孩,頻頻給我們倆灌酒,特別是給我灌的最厲害,所幸強順替我擋了幾杯,要不然非給他們灌醉不可。

    一頓飯一直吃到將近十二點,我想讓大胖子連夜送我們回去,大胖子說,我也喝的不少,開不了車了,你們今天就住在旅館裡吧,等明天上午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我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他不會叫我們就這麼痛痛快快的離開,我說事兒辦了就是辦好了嗎,他們總得確認一下。

    回到旅館,大胖子在三樓走廊盡頭給我們打開兩間客房,一間是之前那間,一間在對面,強順進了對面那間,我進了之前那間。

    到盥洗室洗過手臉,這就準備進臥室休息,不過就在這時候,房門給人敲響了,我以為是強順,門開開一看,原來是任小姐,在任小姐身邊,還跟著一女孩,任小姐拉著女孩就進了房門,我趕忙問道:“任小姐,這大半夜的,你們還不睡麼?”

    任小姐衝我一笑,“睡覺,一會兒就睡,不過,劉經理吩咐了,說劉師傅忙活了半夜,辛苦了,讓這位服務員過來給劉師傅按摩按摩。”

    我朝任小姐身邊的女孩看了一眼,趕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不用按摩了。”

    任小姐又是一笑,“劉經理吩咐的,我只系照做而已,劉西師不要讓我難做哦。”說完,把女孩往我身邊一推,轉身帶上房門出去了。

    “哎,你不能走。”我趕忙追到門邊,想追出去讓任小姐把女孩領走,誰知道手放到把手上一拉,門居然沒拉開,又使勁兒一拉,還是沒開,心裡頓時一沉,壞了,這娘們從外面把門給我鎖上了。

    又試了幾下以後,終於放棄了,無奈的轉過身房間裡這女孩看了一眼,女孩呆呆地站在我身後,低著頭,感覺上年齡應該跟任小姐差不多。

    我嘆了口氣對她說道:“小妹妹,我不需要啥按摩服務,你看你能不能把門喊開離開我房間。”

    我話音一落,女孩把頭抬了起來,我朝她臉上一看,模樣看著比任小姐還要漂亮,只是整個人精神好像不太好,臉色還有些發暗,我這時候也沒多想。

    女孩看了我一會,小聲說了句,“謝謝。”

    我一愣,謝我幹啥?旋即一擺手,“不用謝了,你要是能把門喊開離開房間,我還謝謝你呢。”

    女孩慘笑了一下,“你喊不開,我就更喊不開了,他們專門讓我過來陪你的。”

    “你也是南方人?”女孩口音居然跟那個任小姐的一模一樣,不過她比任小姐的普通話標準了不少。

    女孩點了點頭,“我是南方人。”

    我無奈的吁了口氣,“不管你是哪兒的人吧,你說咱現在咋辦呢,要不這樣兒,你睡臥室,我睡沙發。”

    女孩聞言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莫名其妙。

    我問道:“咋了?我可告訴你,我知道‘按摩’啥意思,我不需要,你要不就到臥室裡睡,要不你就想辦法把門喊開自己離開。”

    女孩上下打量了我幾眼,“你真的不需要嗎?”

    我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女孩的眼圈居然一下子紅了,不錯神兒看著我說道:“我來這裡也快一個月了,你是第一個說不要服務的男人。”

    我一擺手,“小妹妹,別跟我說那麼多了,我還是剛才那話,你要不離開房間,要不去臥室睡,你要是兩樣兒都不選,那你就在客廳裡呆著吧,我要睡覺去了。”說著,我轉身就往臥室那裡走,走了沒兩步,女孩從後面扯住了我一條胳膊,“大哥,你能聽我再說一句話嗎?”

    我一抖胳膊,把她的手甩掉了下來,說道:“你想說啥說吧。”

    女孩問道:“你……你來這裡,不是為了做那種事的,對嗎?”

    我點了點頭。

    “那……那你來這裡做什麼,司機?單純路過住宿的?”

    我看了女孩一眼,回道:“我不是司機,也不是單純來這裡住宿的。”

    “那你來做什麼?”

    我說道:“我說了你也別害怕,你們那個保安經理請我過來幫你們旅館裡一個女孩驅邪的,我是一個驅邪驅鬼的師傅。”

    女孩聞言朝身後倒退了兩步,眼睛死死盯著我,喃喃道:“又來了一個師傅、又來了一個師傅……”說完,整個人緊張起來。

    女孩的表現叫我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忍不住朝女孩身前走了一步,問道:“你咋了?”

    女孩臉色頓時一變,驚悚的低叫了一聲,“你別過來,我、我就是那個中邪的女孩……”

    (感謝“ZXJ22”朋友的百元紅包。)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1
第四百四十八章 被人軟禁

    我頓時一愣,她是那個中邪的女孩?

    上下打量了女孩幾眼,表情啥的不像作假,在心裡一思量,怪不得那個任小姐,第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中了邪,而且她打骨子裡就不信鬼神,也不怕這些,要不然她不會一直都表現的跟沒事兒人似的。

    返回頭再看眼前這個女孩,我一說自己是驅邪驅鬼的師傅,立馬兒顯得驚慌失措,而且不像是作假,而且在她臉上雖然濃妝豔抹,看不出本來氣色,但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的出來,精神萎靡,還有點兒心力憔悴,像這種狀態,就算不是被鬼魂滋擾,至少每天過的也是戰戰兢兢,要是說她中邪絕對比那個任小姐靠譜,而且這麼一來,我心裡的很多疑問也就能對上號兒了。

    想到這兒,我回了回神,看著女孩假裝露出一臉驚訝,問道:“中邪的不是任小姐嗎,咋又成了你呢,難道……你們兩個都中了邪了?”

    “不是的。”女孩趕忙說道:“任倩倩並沒有中邪,中邪的是我。”

    哦,原來那個任小姐叫任倩倩,我接著又問道:“那她咋跟我說是她中了邪呢,就連你們旅館裡那個保安經理也是這麼說的。”

    我這話一出口,女孩頓時一愣,好像不知道該咋應對我了,眼睛死死看著我,不過眼神在慢慢流動,我感覺她心裡好像在想啥。

    停了一會兒,我又追問道:“既然是你中了邪,那他們為啥非說是任小姐中了邪呢,這是為啥呀?”

    女孩的眼睛依舊看著我,眼神依舊在流動,心裡的事兒好像還能沒想完。

    我這時候,感覺女孩心裡一定有話想跟人吐露,但是又在思量著眼前的我值不值得她信任、值不值得她吐露。

    給人這麼盯著看的感覺挺不自在,一轉身,我走到沙發那裡坐下,從身上掏出兩根菸,分出其中一根沖女孩做了個遞送的動作,女孩趕忙搖了搖頭。

    我淡淡一笑,其實我這是一個小小的刺探,她要是真把煙接過去了,那她在我心裡的定位就會下降。

    煙點著抽了兩口,我對女孩說道:“你也過來坐吧,有啥話咱坐下來慢慢說,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人,絕對不會佔你一點兒便宜。”

    女孩眼神一動,停了一會兒,走過來怯生生坐在了沙發另一頭。

    我抽著煙,她低著頭,相對沉默了一會兒,女孩終於抬起頭看向我問道:“先生您貴姓?”

    我回道:“我姓劉,大名劉黃河。”

    女孩又問:“你跟旅館裡的這些人是一夥的嗎?”

    我看了她一眼,她這話問的有點兒費解了,好像她自己跟旅館裡的人不是一夥兒似的,我搖了搖頭,“我剛才不是說過嗎,我是他們請來驅鬼的師傅,跟他們怎麼可能是一夥的,說真的,我要是早知道這裡烏煙瘴氣的,根本不會過來。”

    我這話一出口,女孩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表現的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說道:“原來你也是給他們騙來的。”

    我一愣,我也是給他們騙來的?女孩這話說的咋好像話裡有話呢。

    我低聲反問了一句,“難道你是給人騙來這裡的?”

    女孩的眼圈紅了,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我不敢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任你……”說完,咬起了下嘴唇,臉上滿是不安跟惶恐。

    我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女孩身上有事兒,事兒還不小。

    女孩又低聲問道:“劉師傅,你、你值得我信任嗎?我現在跟你說的話,你會不會跟他們講?”

    我篤定的搖了搖頭,“絕對不會,你有啥話儘管說吧。”

    女孩的眼淚下來了,哆嗦著嘴唇說道:“劉師傅,其實我……其實我是被人騙來的,我不想做,我想回家……”

    真的是逼良為娼?

    剛才我就在揣測這個,雖然有心裡準備,不過聽女孩親口說出來,心裡免不了還是一震,像這種事兒我只在新聞上看到過,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遇上,我這時候,該咋辦呢?

    我把手裡的煙碾滅了,看向女孩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女孩掉著淚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我剛剛大學畢業,我一個同學說這裡有好工作,我就過來找她了,誰知道……”

    “那你那個同學呢?”

    “她還在這裡做,就是任倩倩……”

    任小姐?在這一刻,我心裡透亮了,所有的疑霾都散開了。

    就聽女孩接著說道:“倩倩比我早過來一個月,她在電話裡跟我說,這裡條件很好,薪水也很高,我聽了心動了,我不知道她居然叫我跟她一起幹這個……”女孩徹底抽泣了起來。

    聽到這裡,我剛才喝的酒勁兒全沒了,迫使自己的腦子徹底清醒起來,飛快轉起了圈兒。

    最後,我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霍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大步朝臥室走去,身後,沙發上傳來響動,女孩似乎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在我的手即將碰到臥室門的時候,女孩低低的哀求聲傳來:“劉師傅,你能幫幫我嗎,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你值得我信任,我求求你幫我離開這裡,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媽……”

    我身子一震,慢慢收了回手,轉過頭看向女孩笑了笑,說道:“小妹妹,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告訴你,你信任我我可不信任,再說我就是個幫人驅邪驅鬼的,你身邊有啥不乾淨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別的啥事兒,我幫不了你。”

    女孩朝我走了過來,“劉師傅,我、我求求你了……”

    我一抬手,阻止她再朝我過來,把臉拉了下來厲聲說道:“你別再過來了,你跟我說的話我可以不告訴他們,但是想叫我幫你,不可能,我幫不了你這個忙。”

    “劉師傅,你、你……”女孩絕望的渾身顫慄起來,見我表情決絕,流著眼淚退回到沙發那裡,一頭栽到沙發上悶聲哭了起來。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別哭了,實話跟你說吧,你雙眉帶花,天生就是這個命,誰也幫不了你,我看你還是認命吧。”說完,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任小姐來了,我這時候已經醒了,不過躺床上沒起來,就聽任小姐跟外面那女孩說了幾句啥,因為聲音小聽不太清楚,隨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好像從外面又進來幾個人,又過了一會兒,客廳沒動靜了,不過,臥室房門給人輕輕敲響了,“劉西傅,你醒了麼,我給你送來些早點。”是那位任小姐的聲音。

    等她喊第二遍的時候,我這才應了一聲,醒了,從床上坐起來快速穿好衣服,把臥室門打開了。

    任小姐,也就是任倩倩,亭亭玉立站在臥室門外,見我把門開開,輕輕一偏頭朝臥室裡看了一眼,問道:“昨天那個女孩,劉西傅還滿意嗎?”

    我把臉色一正,說道:“我沒碰她,我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成親不能破童子身,昨天晚上她睡在客廳,我睡在臥室。”

    任小姐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很稀罕的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真沒想到,劉西傅原來還繫個處男哦,你要系對昨天那個女孩不滿意,你看我怎麼樣?”

    我連看都沒看她,從她身邊繞過去直接朝房門走去,任小姐問道:“劉西傅,你要去那裡?”

    我頭也沒回說道:“回家呀,你們經理不是說今天送我們回家的嘛。”

    任倩倩從後面一把拉住了我一條胳膊,“劉西傅你急什麼呀,吃飯早點回去也不遲的,再說我們經理現在還沒起來啦。”

    甩掉她的手,我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那我去對面房間裡看看我朋友總行吧。”我這時候怕他們給強順也弄進房間裡一個女孩,強順昨天喝的可不少,聖人酒後還亂性呢,弄不好強順真做出對不起小燕的事兒。

    任小姐衝我一笑,“我去幫你叫他啦,你們的早點我已經放在桌子上了。”

    我扭頭朝沙發旁邊的茶几看了一眼,上面放著一個大托盤,托盤上還蓋著一個明晃晃的大罩子,就跟外國電影那種托盤差不多。

    任小姐出門朝強順房間走去,我沒叫她關門,就站在門口看著,就見任小姐從身上掏出一串鑰匙,把強順的房門打開了,我站在自己房門口沒動,任小姐推門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任小姐和強順一起從房間裡出來了,我朝他一看,一臉睡意,估計是給任小姐叫起來的,又朝他們身後一看,並沒有第三個人跟出來,暗鬆了口氣,這要是他們屁股後頭跟著個小妞兒出來,我非衝過去揍強順一頓不可。

    我把房門讓開,對強順說道:“到卵洗室裡洗把臉吃飯吧。”

    洗過手臉,兩個人坐在沙發吃飯,任小姐就坐在我們旁邊,看著我們吃,我瞥了她一眼,我們吃著她看著,感覺咋這麼不自在,我問她,“任小姐,你還有啥事兒嗎,要不一塊兒吃點兒吧。”

    任小姐衝我一笑,“不用了劉西傅,我已經吃過了,等你們吃完飯,我有事要跟你們講。”

    我砸了下嘴,放下筷子說道:“有事你就說吧,要不然你這麼看著我們,飯吃起來也不痛快。”

    任小姐又是一笑,“我還系等你們吃完吧。”

    “沒事兒,我們家的傳統就是吃飯的時候說事兒,從我高祖那一輩就開始了。”頓了一下,我又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你想跟我們說啥。”

    “我想跟你們什麼?”任小姐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我一笑,說道:“我們今天走不了了,對不對?”

    任小姐臉色一滯,“你系怎麼知道的?”

    我不再說話,拿起筷子悶頭吃起了飯。我是咋知道的,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的事兒麼。

    吃完飯,任小姐把碗筷收進托盤裡,又用蓋子一扣,從她那……那胸前的“溝”裡,拽出一個封口的小號塑料袋,那塑料袋裡面捲著幾根菸,拿出兩根衝我們一笑,“兩位師傅別見怪,身上沒地方放,只好放這裡了,來,你們嘗嘗,這種煙比你們那個……那個什麼煙好多了。”

    強順看了我一眼,我毫不猶豫,伸手接過來掏火機點著了,強順見我接住,他也接住點著了。

    任小姐自己也點著一根,對我們說道:“我們經理說了,他還不能確定旅館裡真的已經沒事了,想留兩位西傅再住多幾天,你們放心,這幾天都系會給你們發工錢的。”

    我看了任小姐一眼,沒說話,我知道他們會來這麼一手兒。

    強順問道:“那你們啥時候能確定旅館裡真的沒事咧?”

    任小姐一笑,“今天晚上吧,不過,今天一天兩位都要留在這個房間裡,飯會有人給你們送,你們要是有急事,臥室裡有電話,給櫃檯打電話就可以了,今天就不要再出去了。”

    說著,任小姐端起茶几上的托盤,從沙發上站起了身,“那我就不再打擾二位了,有什麼事給櫃檯打電話。”

    說完,任小姐端著托盤朝房門走去,走到門口,像是又想起了啥,一轉身,又說道:“哦對了,臥室裡那個電話只能打內線,打不到外面的哦。”

    任小姐衝我們笑了笑,走了。

    我旋即跟強順對視了一眼,強順這時候似乎才幡然醒悟,大叫道:“這不是把咱倆軟禁起來了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1
第四百四十九章 我不是人

    強順說完,忽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門口拉了拉房門,沒能拉開,當即大罵道:“他娘嘞,把門也給咱鎖上咧。”

    我看著他笑了笑,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電視機那裡,打開電視機,扭頭對他說道:“別瞎折騰了,過來看電視吧。”

    強順看著我沒動,等我轉身坐回到沙發上,他走到我跟前說道:“你還有心思看電視,門都給人家鎖上了,不叫咱走咧!”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說這怪誰,要不是你非跟著人家過來,咱能給人家鎖房裡嗎?”

    強順頓時一噎,給我堵的說不出話了。

    我一笑,站起身拉住了他一條胳膊,“過來吧,坐下來老老實實看電視,你沒聽任小姐說麼,他們還不確定旅館裡已經沒事了,叫咱倆在這裡等幾天,等幾天就等幾天唄,你急啥呀。”說完,一拽強順,把他拽到了沙發邊兒上。

    強順說道:“等幾天也不用把咱們鎖房裡呀!”

    我拉著他胳膊的一起坐到了沙發上,與此同時,我在他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強順頓時一愣,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不動聲色的又掐了他一下,笑道:“鎖上就鎖上唄,那肯定有人家的道理,你已經收了人家二百塊錢的定金,現在要是跑了咋辦呢,再說你看人家劉經理跟任小姐對咱倆多好,放心,他們不會坑咱們的。”說完,我又在強順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

    我們倆多年來生出的默契,我只要稍一暗示,強順立馬就能會意,即使不明白我啥意思,也會毫不猶豫的配合我。

    強順眨了兩下眼睛,贊同的點了點頭,“對,你說哩沒錯,這裡不光好吃好喝咧,還給咱打工資嘞。”

    說完,我們兩個都笑了。

    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來了幾個服務生,是來送飯的,四菜一湯,外加兩大碗白米飯,菜是兩葷兩素,很不錯。

    不過,我問其中一個服務生,“有酒嗎?”

    服務生對我說道:“經理沒說讓我們給你們送酒。”

    我嘖了下嘴,說道:“沒酒咋吃飯嘞!我在家裡吃飯還頓頓有酒呢,去跟你們經理說一聲,給俺們倆送瓶白酒過來。”

    幾個服務生答應一聲,離開了。

    強順滿臉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因為他瞭解我,我在家吃飯從來沒喝過酒,即便是在外面,特別是中午這頓飯,基本上都是滴酒不沾的。

    我趕忙衝他眨了兩下眼睛,示意他別說話。

    十幾分鐘後,其中一個服務生返回了,手裡拿著兩個杯子跟一瓶紙盒包裝的白酒,看樣子還是好酒,我在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這說明啥呢,說明大胖子雖然把我們軟禁在房間裡,卻沒有仇視我們的意思,要不然根本不會給我們送酒喝。

    飯吃完,酒喝乾,我躺到臥室床上,強順躺在沙發上,兩個人蒙頭睡覺。

    這一天呢,也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快該吃晚飯的時候,任小姐跟大胖子一起過來了,大胖子臉色有點兒不太好看,我跟強順這時候早就起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大胖子進門就跟我說:“劉師傅,你昨天做的那法事一點兒用都沒有。”

    我從沙發上站起了身,看看任小姐,又看看大胖子,不解的問道:“咋了,你們找人試過了?”

    大胖子回道:“試過了,那男人又給打得跑出了房間。”說完,露出一臉無奈加著急。

    我頓時一笑,說道:“沒送走這可不怨我,要怨……就怨你們沒跟我說實話。”

    大胖子一怔,旋即露出一臉迷惑,這迷惑明顯是裝出來的,他現在心裡應該跟明鏡兒似的,大胖子問道:“劉師傅,你、你這話啥意思?”

    我笑著看著大胖子,心說,還在跟我裝呢,我啥意思你還能不知道麼。

    我當即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昨天晚上,我掐指一算,你們這裡真正撞邪的並不是任小姐,另有其人,我看,你們還是把那位撞邪的小姐帶過來吧,不當著她的面兒,這法事做了也不靈。”

    大胖子一聽,目光狡黠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心裡在想啥,我也知道,他心裡很清楚,“另有其人”根本不是我掐指算出來的。

    我趕忙又對他說道:“劉經理,我的話已經點到為止了,咱有些事兒呢,最好還是別挑明了,挑明了對誰都不好,你說是吧,你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不過,我就是個懂點兒驅邪驅鬼手藝的小人物,你們這裡有啥髒東西,我幫你們送走,別的啥事兒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您明白了嗎?”

    大胖子點了點頭,笑了,抬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劉老弟,有句話咋說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他媽就是俊傑呀。”

    我也呵呵一笑,說道:“我不是啥俊傑,咱們還是先小人後君子吧。”我抬手一指強順,臉色一正,又說道:“我這位朋友來時不是跟你談了價錢麼,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們加點兒,有道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些不該跟別人說的話,拿了錢以後我就會把那些話永遠爛到肚子裡!”

    大胖子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劉老弟,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聽說你是在工地干民工的,就你這見識,我看不會幹一輩子民工,中,上次說好的價錢咱就不說了,只要你們把這件事給我處理好了,我每人給你們一千塊。”

    我立馬兒把臉笑的跟朵花兒似的,“謝謝劉經理。”

    隨後,大胖子跟任小姐小聲嘀咕了幾句,任小姐轉身離開了房間。

    十幾分鐘後,任小姐又回來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我一瞧,正是昨天那個,不過,女孩這時候跟昨天不太一樣了,兩個臉頰又紅又腫,明顯給人打過。

    任小姐拉著她來到我跟前,對我說道:“劉西傅,就系她了,昨天晚上你們見過面的,我再給你們介紹一下,她叫張芸,不但系我的好姐妹,我們還系大學同學。”

    “哦。”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女孩,也就是張芸,不過,我還得接著裝,問道:“小妹妹,中邪真是你呀?”

    停了一會兒,張芸把頭慢慢抬了起來,眼睛裡充滿了怨憤,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大胖子見狀,立馬兒衝她吼道:“劉師傅在問你話呢,說話!”

    張芸頓時一個激靈,跟頭小綿羊似的輕輕點了點頭,小聲回道:“就、就是我……”

    不再理她,我轉臉看向任小姐,問道:“她就是在昨天那個十字路中邪的嗎?”

    “系的。”任小姐趕忙點頭回道。

    我又問:“到底是咋中的邪?”

    任小姐沒回答,扭臉朝大胖子看了一眼,大胖子連忙說道:“劉師傅,你是個明白人,咋還問這糊塗話呢。”

    我一笑,“對,那我就不問了,只要有地方,有中邪的當事人,這事兒就好辦了,我一準兒能她身邊的東西送走。”

    就在這時候,張芸猛地把頭抬起來衝我叫道:“劉師傅,不要啊,我求求你了……”

    大胖子聞言,立馬露出了凶神惡煞的本相,轉過身就要沖張芸發作。

    我趕忙攔下了他,“大哥,你先等等……”旋即一轉臉,冷冰冰看向張芸說道:“小妹妹,我昨天就已經說過了,你就是這個命,等我把你身邊的東西趕走了,你就在這裡好好幹,等將來掙了錢,你父母也能跟著你享福……”

    “你!”張芸聞言,當即衝我咬牙切齒大罵道:“你不是人!”

    話音沒落,“啪”地一聲,大胖子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張芸臉上。

    我頓時開心的笑了,笑著對大胖子說道:“大哥,打得好,這種人賤娘們兒,你不教訓她,她就不知道個天高地厚!”

    大胖子聽我這麼說,扭頭跟任小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是一個暗笑,看樣子,對我這句話十分滿意,這時候在他們眼裡,我可能就是個十足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是,估計連偽君子都算不上,是個十足的卑劣小人。

    大胖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轉臉對我說道:“劉師傅,要不,咱這就再去一趟十字路,把這賤娘們兒身上的東西給滅了。”

    我把臉色一正,端出一副大師的模樣,說道:“還不急,咱這次呢,得再準備點兒物件兒。”我抬手看了看表,七點剛過,又說道:“現在時間還寬裕,我再說幾樣物件兒,你們在十點之前給我找過來。”

    任小姐一笑,說道:“劉西傅,你說吧,我記著呢。”

    我點了下頭,說道:“第一件,找個帽子,啥樣兒的帽子都行,不過得是舊,帽子上不能有窟窿。”

    大胖子說道:“這個好辦,我自己就有一頂。”

    “第二件,找一塊棺材上的木頭,必須是成殮過死人的棺材,半個巴掌大小就行。”

    大胖子頓時皺起了眉,我問他:“能找到嗎?”

    大胖子摸了摸下巴,說道:“能,就是費點兒功夫,轉盤附近就有幾個墳堆,我找人把墳扒了弄出一塊。”

    “第三件……給我找一個身體強壯、膽子大的男人。”

    大胖子一聽,立馬兒拍著胸脯說道:“劉師傅,這個好找,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衝他一笑,點了點頭,又說道:“除了這三樣兒,其他的按照上次列出的東西一起找過來,時間不算寬裕,我看你們趕緊去辦吧。”

    大胖子跟任小姐同時點了點頭,兩個人帶著張芸離開了。

    他們走後,我從身上掏出兩根菸,遞給強順一根,強順剛才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他已經懵了,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一張嘴,我看他想問我點兒啥,我趕忙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別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1
第四百五十章 再次作法

    一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一刻,大胖子跟任小姐每人拎著一個塑料袋回來了。

    我朝他們身後一看,沒見那女孩張芸,剛要問,任小姐衝我一笑,“張芸在外面等著呢,劉西傅,你要的東西都準備齊了,我們系不繫可以出發了?”

    我看了她一眼,“你也要跟著過去嗎?”

    “當然了,張芸系我同學兼朋友,我陪她過去也有個伴啦。”說這話的時候,任小姐一臉好奇,我看她並不是想給張芸作伴,而是想看看我是怎麼作法驅鬼的。

    我衝她點了點頭,心說,不在乎去幾個人,去的人越多越多人能夠見證。

    四個人下樓來到大廳,在大廳櫃檯那裡,站著兩男一女,女的就是張芸,這時候低著頭,顯得又孤獨又無助,就像一隻待宰的羊羔。兩個男的,人高馬大,凶神惡煞似的一左一右站在她兩邊,明顯是在押解著她。

    朝他們看罷,我扭頭問大胖子,“那兩位大哥也跟咱們一起去嗎?”

    大胖子連忙說道:“這女人膽子小,我派兩個兄弟跟著,專門給她裝膽兒的。”

    “哦”我哦了一聲,又點了點頭。

    出了大廳來到外面的停車場,大胖子對我說:“劉師傅,我看這次咱們開車過去吧。”

    我點了下頭,表示同意。我知道,大胖子是怕步行過去在路上出啥意外,萬一在路上遇上人或者警車啥的,張芸大聲呼救,免不了就會節外生枝。

    大胖子見我同意,沖押著張芸的那兩個男人一揮手,兩個男的押著張芸鑽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裡,我跟強順、大胖子、任小姐,四個人坐進了之前的那輛越野車裡,大胖子開車,任小姐坐在副駕駛室裡,我跟強順坐在後面。

    兩輛車子緩緩駛出旅館大門一路向東,這時候,我朝前面的大胖子跟任小姐看了看,兩個人都沒說話,全神貫注看著前面,我悄悄把頭靠向了強順耳朵邊,壓低聲音對他說了句,“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

    強順扭頭看了我一眼,我衝他眨了兩下眼睛,強順伸手往自己身上摸索一陣,隨後從他自己的大腿下面把手伸給了我,我不動聲色把手往他大腿下面一摸,強順立馬把他手裡的錢拍到了我手心裡。整個過程,我們倆的上半身都沒動,而且眼睛全死死盯著前面的大胖子跟任小姐,他們倆絲毫沒有發現我們倆這個小動作。

    幾分鐘後,我們來到了上次的那個十字口路,車子停在路邊,我第一個從車上下來,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時間還不到九點半,比上次來的稍微早了那麼一點兒。

    這時候,大胖子幾個跟著都下了車,那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押著張芸也下了車,押著張芸往我們這裡過來,我朝他們看了一眼,就見張芸這時候不停朝左右張望著,似乎在找機會逃跑,我趕忙低聲對大胖子說道:“那女孩你們可得看緊點兒,我看她想找機會逃跑。”

    大胖子先是一愣,隨後沖押解張芸的那倆男人吼道:“你們兩個,給我看緊點兒!”

    兩個男人聞言,趕忙一人揪住了張芸一條胳膊,張芸一張嘴,看樣子想喊叫,其中一個男人立馬兒抬起另一隻手把她的嘴給捂上了。

    大胖子扭過臉感激地衝我笑了笑,我也衝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隨後,我朝十字路周圍看了看,吩咐他們全部站在路邊兒別動,我自己來來回回把十字路上的東南西北四條路,全部走出去十幾米遠。

    走完回到原處,任小姐好奇的問我,“劉西傅,你走來走去系在做什麼呀?”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看看這裡的風水跟地形,主要是找找看在哪兒作法最合適。”

    任小姐又問,“找到了嗎,在哪兒最合適呢?”

    我笑著抬手一指,“南邊兒……”

    眼下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究竟是個啥地方,這一片兒房子不少,而且一個個蓋的都特別闊氣,就是這裡人氣少,也就是說,這裡的空房子多,住在這裡的人很少。我為啥敢斷定這裡住的人少呢,因為九點半這個點兒,特別是夏天的晚上,很少有人會這麼早睡覺,人不睡覺,屋裡就不可能黑燈瞎火,至少該有點兒燈光或者是電視機螢光,上次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裡十家有八家都黑著燈,這次還是,房間裡有光亮的也就那麼寥寥幾戶,這說明很多房子裡面根本就沒住人。人少房多,同時也就解釋了這裡為啥會有“陰車”經過,因為有那麼句話叫做“人不住鬼住”,人蓋好的房子,要是長期沒有居住,那些孤魂野鬼啥的,就會乘虛而入。

    兩個塑料袋,又給我放到十字路中心,把其中一個塑料袋打開,從裡面還是先拿出五顆水泥釘,這一次,還有錘子,大胖子專門帶來的錘子。

    拿上釘子跟錘子,我在十字路最中間的地面上摸索了一下,發現上次釘的那些釘眼兒還在,不過差不多都給灰塵啥的糊嚴實了,只剩下五個淺淺的小坑。

    我把第一顆釘子紮在了中間那個眼上,砰砰幾下,砸進去二分之一,隨後從地上站起身,用一隻腳的腳後跟抵上釘子,另一隻腳邁出去朝東走,一邊走心裡一邊數著數,走到十五步以後,立即停下來,在最前面的腳尖處砸下一顆釘子,也是砸進去二分之一,隨後返回十字路中間,再用腳後跟抵著釘子,如法炮製再朝南走出十五步,再砸釘子,以此類推,四個方向全部砸完以後,回到十字路中間。

    這時候,大胖子跟任小姐全都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因為我這法子跟上次做的有點兒不一樣,我沒理會他們,從塑料袋裡掏出一沓黃紙,抽出三張往中間的釘子上一摁,黃紙立馬兒被釘子扎透,緊貼到了路面上,回頭招呼強順一聲,從黃紙裡抽出一張塞進兜裡,剩下的黃紙全部遞給他,讓他照著我做的樣子,在其他四顆釘子上按照順序挨著個兒紮上三張。

    強順拿著黃紙走了,任小姐這時候站在路邊問我,“劉西傅,你這次又系什麼法陣,怎麼跟上次的不一樣呢?”

    我扭臉對她說道:“這次的是個**陣,上次那輛陰車被我抓住送走以後,又回來的,所以導致我法術不靈了,這一次,我給它來個徹底的。”

    說完,從塑料袋裡掏出那塊讓大胖子準備的棺材木,拿在手裡一瞧,都腐朽的不成樣子了,摳下一小塊用手指頭輕輕一碾,都成木頭沫兒了,估計給他們刨開的是座已經沒人祭奠的荒墳。

    等強順把四個方向的黃紙全都紮好以後,我把剩下的黃紙跟他要過來,又從塑料袋裡拿出大胖子找的那頂帽子,這是一頂鴨舌帽,遞給強順拿讓他著,把剩下的黃紙放地上全部點著,摳著那塊棺材木搓成沫兒往火堆上撒。

    但凡這種埋進土裡有些年頭兒的棺材板,再刨出以後基本上是點不著的,見了火只會冒煙,我讓強順拿著帽子在煙上來回熏,我這邊往火堆裡放著木頭沫兒,他那邊熏著。

    等黃紙徹底燒完以後,我跟強順要過帽子,讓他站到了路邊,又招呼大胖子一聲,大胖子打路邊過來了,我讓他用兩個腳後跟夾著路中間這顆釘子,然後把煙燻過的帽子給他戴在了頭上。

    大胖子這時候問我:“劉老弟,你這到底是個啥法事,我咋覺得心裡憷得慌呢?”

    我衝他一笑,說道:“你不是說你膽子很大麼,現在就是用到你的時候,難道你害怕了?”

    大胖子把臉色一正,“劉哥我怕過啥,就是、就是心裡不太踏實,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當然能給你解釋了。”我說道:“咱上次逮著的那倆陰車,其實陰車上面不光有車伕,車棚子裡面還坐著一個,車棚子裡那個才是正主兒,是個百年厲鬼,道行很高,也就是他纏著你們這位張芸小姐。”

    “那、那你現在叫我給你做什麼呢?”大胖子又問道。

    我露出一臉慚愧,說道:“不怕你笑話,我學藝不精,我這道行根本弄不過那百年厲鬼,現在我想用你的身子,到下面請上來一位陰帥,讓陰帥把這百年厲鬼給收了。”

    大胖子頓時愣了一下,有點驚悚的看著我,問道:“老弟,你的意思是,叫那什麼陰帥上我的身?”

    我衝他一笑,說道:“是呀,要不我咋會讓你找個身子壯、膽子大的,你要是不樂意……”我抬手一指押著張芸的那倆男人,說道:“要不,你叫他們兩個過來一個也行。”

    大胖子朝兩個男人看了一眼,立馬兒一擺手,“不用了,劉哥我從小到大打過的人數都數不清,就是沒打過鬼,今天就打它一回。”

    我趕忙說道:“那你只要聽我的,我今天能叫你打個痛快,你放心,陰帥上了你的身以後,對你一點兒傷害都沒有。”說著,我從塑料袋裡掏出紅頭繩,在大胖子雙腿腿彎處繞了兩圈,最後繫了死扣。

    大胖子見狀,又要開口,我趕忙對他說道:“大哥,你別在問那麼多了,有些事兒天機不可洩露。”大胖子立馬兒把嘴閉上了,我又對他說道:“委屈你先在這裡站一會兒,我去把那個張芸處理好了咱就開始。”

    大胖子點了點頭。

    我沖押解著張芸的那兩個男人一招手,說道:“你們兩個帶著那女的跟我過來吧。”

    兩個男的朝大胖子看了一眼,大胖子衝他們一使眼色,兩個男的押著張芸,跟著我來到了南邊的釘子那裡。

    這時候,兩個男人依舊左右押著張芸,張芸這時候,也不再掙扎,嘴也給她鬆開了。我讓他們把張芸臉沖南,腳後跟也貼著釘子並在一起,隨後左右看看他們兩個,說道:“我要念幾句咒語,你們得先迴避一下。”

    兩個人看了我一眼,抓著張芸站著沒動,這時候,任小姐也跟著過來了,就在路邊站著,我扭頭對任小姐說道:“任小姐,你看能不能讓這兩位兄弟先讓開點兒,我要念幾句咒語,要是給其他不相干的人聽見了,咒語就不靈了。”

    任小姐看看我,又看看兩個男人,最後朝兩個男的一擺手,兩個男的鬆開張芸站到了兩邊,我又對任小姐說道:“還不行呀,得站遠點兒,至少得五六米遠才行,你放心,看著你朋友呢,她不會有事兒的。”

    任小姐又一擺手,三個人一起朝遠處走了幾步,這時候,張芸身子動了一下,我知道她想逃跑,趕忙一把揪住了她胸口的衣領子,大聲說道:“不想吃苦頭兒就別亂動!”

    說完,我把之前塞進褲兜裡的那張黃紙拿了出來,我朝任小姐他們三個看了一眼,三個人都在死死盯著我們,我抓起張芸一隻手,把黃紙給她拍在了手心,這在不遠處任小姐他們三個看來,我好像是在作法,隨即壓低聲音對張芸說道:“你把黃紙拿好,這裡面夾一些錢,記住,現在你千萬別反抗,等會兒我一喊跑,你就朝南跑,路我已經看好了,前面有個胡同,你鑽進胡同裡以後就別再回頭,想辦法回家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52
第四百五十一章 請鬼上身

    (算是草稿,明天再簡單修改一下,那個,筆記本,今天總算是到底了,我感覺前前後後折騰了都快一個月了,聯想那個已經退了,買過來就有毛病。這次又買的這個,今天下午到我手裡了,系統不太一樣,待會兒我好好兒研究研究,以後呢,再不會因為電腦出問題斷更了。)

    張芸猛地把頭抬了起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盯向了我,我趕忙壓低聲音對她又說道:“你別這麼看著我,小心給他們看出來,記住,你現在先老老實實的站著別動,待會兒聽見我喊‘快跑’,你再跑,聽明白了嗎?”

    張芸一臉激動加緊張的衝我點了點頭,我抬起兩根手指摁在她眉心,眼睛一閉,大喊了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收回手,側頭沖任小姐他們三個喊道:“好了,你們都過來吧。”

    三個人朝我們走了過來,我對那兩個男的說道:“你們還在這兒守著她吧,我回那十字路開始作法。”

    兩個男的聞言,走過來一邊一個又看住了張芸,我朝張芸看了一眼,張芸把頭一低,把夾著錢的那張黃紙緊緊攥在了手裡。

    轉過身,我朝十字路那裡走去,任小姐這時候緊走幾步來到我身邊,跟我並肩而行,走了幾步,任小姐轉過頭笑著問我:“劉西傅,你在我朋友手裡放了什麼?”

    我看了她一眼,一臉平靜的回道:“沒啥,一張黃符。”

    “做什麼用的?”

    我又回道:“驅鬼用的,你朋友拿著黃符那鬼就近不了她的身,只要把你朋友跟那鬼一隔開,那鬼就好抓。”

    任小姐聞言,當即露出一臉崇拜,“劉西傅,我感覺你好厲害哦。”

    我一笑,說道:“這不算個啥,你看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回到十字路口,大胖子還在那裡老老實實站著,強順蹲在路邊正在抽菸。

    大胖子見我過來,趕忙問我,“劉師傅,可以開始了麼,幫著腿這麼站著特別難受。”

    我衝他一笑,“馬上開始,一會兒就不覺得難受了。”說完,我一指強順,扭頭又對任小姐說道:“你跟我朋友站遠點兒,等會我一作法,弄不好你們會受影響。”

    任小姐一聽,趕忙朝強順走去,我沖強順說了句,“你們兩個先站遠點兒,等我喊你的時候你再過來。”

    強順從地上站起身,走到了十字路旁邊一座房子的牆根底下,任小姐跟著也過去了。

    我轉臉又對大胖子說道:“待會兒我作法的時候,你不管看見啥,都不要動,要是覺得有東西上你的身,你千萬別抵抗。”

    大胖子衝我點了點頭,“你放心吧。”

    我一笑,轉身朝東走到釘下的釘子那裡,面朝東六十度鞠躬,鞠了三躬,嘴裡地上說道:“祖師爺恕罪,弟子今天也是迫不得已。”

    轉回身,返回十字路,朝北又走五步,還是三鞠躬,還是剛才那套說辭,隨後西、南,一樣鞠躬,說上面那句話。

    之後,回到十字路中心,站在大胖子身後,再次吩咐大胖子別動、別出聲,一根指頭抵在大胖子腰眼上,小聲默念出一串咒語。咒語唸完,輕輕在大胖子腰眼上一戳,大胖子頓時悶哼一聲,我趕忙朝路邊一閃,停了能有兩三秒鐘,拴在大胖子腿彎上的紅頭繩,“嘭”一下斷了,我頓時大叫一聲,“不好!”扭頭朝牆根底下的強順喊了一聲,“強順,快過來幫忙。”

    強順先是一愣,旋即朝我跑了過來。

    這時候,大胖子慢慢朝我轉過了身,整個人顯得陰氣森森的,臉上白的嚇人,大胖子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我低聲對他說了句:“你死的好,早該死了你。”

    大胖子一聽,立馬把眼睛瞪圓了,撲過來就掐的我脖子,我朝旁邊一躲,大胖子撲了個空,這時候強順跑到了跟前,我沖強順喊了一句,“過來幫我弄住他。”

    強順立馬兒撲到了大胖子身上,大胖子這時候力氣大的嚇人,單手抓住強順後背上的衣服,本想把強順扔出去,誰知道強順上的衣裳太劣質,刺啦一下給他撕成了兩半,強順踉踉蹌蹌朝後倒退了好幾步。

    我衝過去照定大胖子就是一腳,眼看就要踢上大胖子,我把角度稍微一轉,擦著大胖子左肋擦了過去,大胖子順勢把身子往前一沖,直接把我撞翻在地上。

    與此同時,就聽見牆根底下的任小姐驚慌失措喊了一句,“劉西傅,你們怎麼回事呀?”

    我一骨碌身從地上爬起來,躲過大胖子,連忙回了她一句,“法術失敗了,神沒請來,請來一隻鬼……”

    話沒說完,大胖子當胸給了我一拳,頓時就覺得胸口像給車撞了似的,整個都是一震,強順這時候又撲了上來,從大胖子後面用胳膊勒住了大胖子的脖子,兩個人同時翻在了地上,我見狀一下子撲到了強順身上,疊羅漢似的,強順身底下壓著大胖子,我壓著強順,我趁機在強順耳朵邊小聲說道:“裝裝樣子,別真的打,主要是把張芸身邊那倆傢伙引過來,叫他們跟他打。”

    我這麼一說,強順立馬兒鬆了勁兒,大胖子一翻身,又把我們兩個壓在了身下,我在最底下,差點兒沒把我壓的背過氣去,我憋著一口氣沖牆根底下的任小姐大喊道:“你快叫他們兩個過來幫忙!”

    任小姐這時候都懵了,不過,還沒等任小姐喊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過來了,另一個還在看著張芸,他們不知道啥情況,以為我跟強順兩個跟他們的頭兒開仗了,過來是想幫大胖子揍我們。

    等這男的來到近前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把大胖子推開,從地上爬了起來,那男的來到近前,二話不說,照著我就是一腳,我趕忙朝旁邊一躲,衝他大叫道:“你打我幹啥,你們頭兒給鬼附身了,趕緊幫我們弄住他。”

    男的一愣,就在這時候,強順喊了一聲,“黃河小心。”我扭頭朝身後一瞧,大胖子朝我撲了過來,我朝旁邊一躲,我躲開了,那男的正面迎上了大胖子,大胖子直接掐到了男的脖子上,這男的一開始不敢反抗,最後也急了,手刨腳踢,我這時候沖強順一使眼色,兩個人衝過去每人扯著大胖子一條胳膊,意思是想把大胖子的手從男人脖子掰下來,不過,我們使的都是假勁,臉上的表情看著都挺用力,其實手上都沒使勁兒,這麼掰掰一輩子也掰不開。

    沒一會兒,這男的給大胖子掐的快不行了,開始翻白眼兒了,我一看,連忙沖押著張芸的另一個男的喊道:“你也快過來幫忙呀,你們頭要把你們這兄弟掐死了。”

    另一個男的看看我們,又看看張芸,居然站著沒動,我又沖他喊道:“趕緊過來呀,再不過來就出人命了!”

    那男一聽,猶豫一下,撇下張芸朝我們跑了過來,我定睛朝張芸一看,她身子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跑,我心裡頓時一沉,心說,你現在千萬可別跑,一跑就完了。

    另一個男很快過來了,我們三個一起用力,把大胖子的胳膊從第一個男的脖子上拽了下來,大胖子的手一離開這男的脖子,這男的直接彎下腰嘔吐起來。

    我連忙給強順一使眼色,兩個人坑一個人是很容易的,我們兩個同時鬆開了大胖子,另一個男的見我們鬆開,也想鬆開,不過他慢了大半拍,讓大胖子一把揪住胳膊,甩了一個趔趄。

    等三個人全部穩住身子,我沖那男的大喊一聲,“一起上,摁住他以後我把他身上的東西攆走。”

    男的一聽,立馬朝大胖子撲了過去,我跟強順也朝大胖子撲了過去,不過,比這男的慢了半拍,這種事兒,槍打出頭鳥,誰第一個衝過去先敲誰。

    男的往大胖子身前一撲,大胖子立馬揪住了他的前衣領子,抬手一下把他摔地上了,摔的直哼哼。我跟強順這時候剛剛趕到,我抬腿在大胖子腿窩蹬了一腳,大胖子半截身子立馬朝地上跪了下去,不過還沒等跪地上,強順跟著一腳蹬在了他後背上,就聽“噗通”一聲,大胖子重重的摔了個嘴啃地。

    這時候,嘔吐的那個男的也緩過勁兒了,過來幫我們一起摁住了大胖子,給摔趴地上的那個也爬了起來,四個人連手帶腿往大胖子身上招呼,眼看著,就要制服大胖子的時候,我趁那倆男的不注意不注意,用手指頭又在大胖子腰眼上狠狠戳了一下,大胖子頓時跟觸電了似的“嗷”地一聲叫,身上的力道瞬間增加了好幾倍,胳膊腿兒一起掙扎,我們四個再也摁不住了,又給他一翻身,把我們四個全摔翻在地上。

    我從地上爬起來以後,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朝任小姐所在位置看了一眼,就見任小姐這時候已經嚇傻了,哆哆嗦嗦倚著牆朝我們這裡看著,我用盡全力衝她大喊一聲:“跑!快跑!”

    喊完,我把頭扭過去一半,用眼角餘光朝張芸那裡瞅了一下,就見張芸撒腿朝南跑了起來。

    這時候,任小姐抬起手朝張芸一指,估計是想提醒那倆男的張芸跑了,不過,還沒等她喊出口,我已經跑到她身邊一把拉住了她,衝她大聲說道:“弄不住了任小姐,你跟我走,我保護你!”

    說完,不管她願不願意,拉著她沿路就朝旅館的方向跑,強順見我一跑,他也撒腿跑了起來,那倆男的呢,見我們兩個跑,他們當即就沒了主心骨,捉鬼的法師都跑了,他們還留下來幹啥,跟在我們身後也跑了起來。

    這一口氣我們幾個跑進了旅館大廳,幾個人在大廳裡跟幾隻喪家之犬似的,呼哧呼哧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

    任小姐穿的是高跟涼鞋,這時候早就跑丟了,臉上的妝也花了,顯得十分狼狽,當然了,我們幾個也好不到哪兒去,渾身上下不是傷就土,特別是強順,衣裳都成了兩半。

    任小姐喘了幾口氣以後,跌跌撞撞跑到櫃檯那裡,對櫃檯後面一臉驚愕的服務員說道:“快、快給老闆打電話,就說法事又、又沒成功,劉經理還、還撞了邪……”

    (感謝“qq1443224867”這位朋友打賞的皇冠。)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8
第四百五十二章 窘迫之境

    任小姐那邊打著電話,我跟強順走到沙發那裡坐下,我掏出兩根菸遞給強順一根,兩個人一邊喘氣一邊抽菸。

    半個小時後,大廳的玻璃門被人推開了,從外邊兒走進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這女孩一身深藍色的女式西裝,可能是西裝吧,看著很像西裝,我不過是個鄉下民工,對衣裳樣式、名字沒啥研究,各位明白咋回事兒就行了,在女孩鼻樑上還架著副眼睛,臉白白的,看著挺斯文。

    這時候,任小姐跟那倆男的也坐在了沙發上休息,見女孩進門,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任小姐朝女孩迎了過去,“劉秘書,老闆、老闆沒來麼?”

    這個被任小姐稱作劉秘書的女孩冷冰冰看了任小姐一眼,說道:“這種小事還用的著老闆親自過來嗎?”

    女孩滿嘴標準的普通話,長相雖然比任小姐差了點兒,但是氣質卻比任小姐高出一大截,斯斯文文中透這那麼一股子高傲勁兒。

    女孩隨即朝我跟強順輕瞥了一眼,問任小姐,“我小叔呢?”

    任小姐一頓,趕忙回道:“中、中邪了。”

    “我問他人呢!”

    “不、不知道……”任小姐求助似的朝我看了一眼,又說道:“劉經理中邪以後,好可怕,我們……我們……”

    女孩瞪了任小姐一眼,“你們就丟下他跑回來了?”

    任小姐頓時一臉難色。

    我這時候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對女孩說道:“我們要是不跑,可能都會沒命的,咱現在多派點人手,把他找回來就行了。”

    女孩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這裡,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問道:“你就是我小叔請來的師傅吧?”

    我趕忙點了點頭。

    “那我小叔是怎麼中的邪?”

    我當即露出一臉慚愧,很窩囊的說道:“本來……我是想用劉經理的身子請上來一位陰帥幫著捉鬼,誰知道……可能,可能怨我學藝不精吧,陰帥沒請上來,不知道從哪兒請過來一個惡鬼,最後,最後我們弄不過他,只能跑回來了。”

    女孩頓時冷哼一聲,說道:“看你這樣兒就沒什麼真本事,又找來一個騙子,你說吧,現在我們該上哪兒去找,找到了就算了,要是找不到,把你們送到公安局,告你們個詐騙罪!”

    我抬頭看了女孩兒一眼,露出一臉惶恐,不過我心裡卻在想,個死丫頭,年齡不大,盛氣凌人的氣勢不小,還想把我們送公安局,真到了公安局指不定誰告誰呢,一個逼良為娼的,還敢告我們詐騙。

    我舔了舔嘴唇,說道:“我作法的時候,請的是管理本地的陰帥,上劉經理身的惡鬼,應該也是本地的,他肯定跑不遠,咱只要在十字路那一片兒找,肯定能找到,不過,得多帶點兒人手,人少了可弄不住他。”

    我說完,女孩朝我們身邊那倆男的看了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把他們兩個先給我關起來,等找到我小叔了再說。”

    兩個男的過來,一人擰住我跟強順一條胳膊,強順朝我看了一眼,他那意思想讓我跟他一起反抗,我趕忙給他使了個眼色,強順立馬兒打消了念頭。

    就聽女孩兒又說道:“把他們兩個還關到那間房子裡。”

    兩個男的應了一聲,押著我們倆上樓,就在我們把樓梯上了一大半,又聽女孩問道:“任小姐,你那位同學呢?”

    我一回頭,想朝大廳裡看一眼,不過腦袋給後面那男的狠狠摁了一下,之後,兩個女生在大廳裡說了點兒啥,我一個字都沒聽見,不過,我估摸著張芸這時候已經跑遠了,她只要不傻,拿著錢跑到大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很快就能離開這裡。

    兩個男的,又把我們押進了三樓走廊最深處的那間客房,房門又給我們鎖上了。

    一進屋裡,我立刻把頭一低,垂頭喪氣嘆了口氣,走到沙發那裡坐下,抽起了悶煙。

    強順試了兩下房門,沒能拉開,坐到了我身邊,也點著一根菸抽上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強順問道:“黃河,那個劉經理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我看了他一眼,一臉的沮喪說道:“還能咋回事兒,馬有失蹄,有人失手,法術出錯了唄。”

    強順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不會吧,打咱從外面回到家裡這些年還沒見你失過手呢。”

    我無奈地說道:“以前我咋跟你說的,你都忘了麼,我奶奶文革的時候給人打壞了腦子,有些東西她都忘了,沒給我教全,今天這個,我估計就是少念了句啥。”

    強順說道:“咱打外面回家的時候,你不是說陳輝道長已經把你們家這些手藝給你補齊了麼?”

    “補齊?補齊個屁!陳道長知道的都是我們家一些小法術,像今天招陰帥這個,是我們家的禁術,他怎麼可能知道。”

    我說完,兩個人又不說話了。

    抽完煙,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十一點冒頭兒了,對強順又說道:“不早了,洗洗睡吧。”說罷,菸頭摁進茶几上的菸灰缸裡,起身朝盥洗室走去。

    強順在我身後叫道:“你還有心思睡覺哇,他們要是找不著那個劉經理,咱倆就得進局子了,你沒聽剛才那小妮子管那劉經理一口一個小叔麼,弄不好這家旅館都姓劉。”

    我回頭看了強順一眼,“他姓劉咋了,我還姓劉呢,王強順,我可不想跟你翻舊賬,你也沒想想,咱倆現在弄到這一步能怨我嗎?”

    強順嚥了口吐沫,啞口無言了,把菸頭在煙缸裡狠狠碾滅,起身也朝盥洗室走了過來。

    兩個人在盥洗室裡洗完手腳臉,剛要離開的時候,我發現洗臉池子旁邊還放著牙膏牙刷,跟洗臉毛巾一樣,都是新的,之前我居然都沒注意過。

    伸手拿起牙刷牙膏我對強順說道:“咱也學學人家城裡人,刷刷牙再睡。”

    強順一聽,用陌生眼神看了我一眼,就像不認識了我似的,我又對他說道:“怎麼了,趕緊刷呀。”說著,拿起另一隻牙刷塞進了他手裡。

    兩人擠出牙膏,彎下腰,對著洗臉池子刷起了牙,刷到一半兒,強順瞅了我一眼,滿嘴冒泡的對我說道:“黃河,你咋這麼噁心咧,你看你嘴裡的牙膏沫子,噴的哪兒都是。”

    我衝他一笑,吐著泡沫說道:“還有更噁心的呢,你看著啊。”說著,我把一隻手伸進池子裡,蘸著那些牙膏沫子,在池子底部寫了一個“說”字。

    強順一愣,看了我一眼,我緊跟著又寫了一個“話”字,強順又是一愣,我衝他一笑,一口氣又寫了兩字,緊深。

    四個字連一塊兒“說話緊深”,緊跟著一口氣我又寫了四個字“有人堅視”。

    強順當即就愣住了,雖然我這八個字裡面有三個都是錯別字,但是強順看明白了,強順快速刷完牙漱好嘴,對我大叫道:“劉黃河,你太能噁心人咧,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兒了。”

    我看他一眼,繼續刷牙,繼續在池子裡劃拉牙膏沫子,說道:“不玩拉倒……”

    強順還是睡在客廳沙發上,我還是睡在臥室,表面上很平靜。

    人,什麼時候才是真正的自己呢,睡著的時候,不過,我這時候可沒睡著,單子蒙頭蓋在身上,兩隻耳朵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午夜零點剛過,旅館外面突然“嗷嗷”響起了警笛聲,緊跟著,強順在客廳外面砰砰砸起了臥室房門,“黃河,黃河,不好咧,他們是不是報案了,公安局是不是來抓咱們咧!”

    我“呼”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著外面紛亂的警笛聲,心裡這時候也沒底了。

    打開燈從床上下來,給強順開開門,強順一下子衝進了臥室,“黃河,你聽你聽……”

    我衝他點了點頭,“別慌,先別慌,我感覺他們不可能報警抓咱們,可能他們旅館出別的啥事兒了。”

    說著,我拉著強順走出臥室來到客廳,遞給強順一根菸,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提心吊膽的抽起了煙。

    大概過了能有十幾分鐘,警笛聲沒了,外面一下子靜了下來,簡直靜的怕人,好像那些警察正趕來抓我們,突然,我們的房門響了,頓時嚇了我們倆一大跳。

    房門被個從外面推開了,我跟強順像給人踩了尾巴似的,騰一下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見押我們過來的那倆男的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對我們說道:“劉師傅、王師傅,我們老闆請你們到二樓去一趟。”

    我跟強順相互對視了一眼,稍稍鬆了一口氣。

    旅館二樓,之前說過,是個歌舞廳。

    又給兩個男的押著,很快來到了二樓歌舞廳,這時候,歌舞廳裡面燈火通明,高高矮矮十來號人,其中有一個坐著的,其他人都在旁邊站著,坐著的這個人,看上去有五十來歲,是個小老頭,之前見過,正是這家旅館的老闆。在他身邊,一左一右分別站著女孩劉秘書跟任小姐,除了這些人,歌舞廳中間還躺著一個,等我們走進裡面,我朝地上那人一瞧,居然是大胖子。

    大胖子這時候可慘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爛爛,像是給人撕爛的,整個人還在不停掙扎,不過,雙手給手銬扣著,雙腳給腳鏈綁著,手銬跟腳鏈之間還連著一根小拇指粗細的鐵鏈,他這身“打扮”,就跟電視上演的那死刑犯差不多。很明顯,那惡鬼還在他身上,旅館裡的人抓他估計也費了不少手腳。

    兩個男的推著我跟強順,推到了大胖子跟前,在我們對面,就是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小老頭兒,老頭兒這時候一臉陰森,貓頭鷹一樣的眼睛輕輕掃了我們兩個一下。

    相較而言,大胖子的長相要比老頭兒凶狠的多,但是這老頭兒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給他掃上一眼就感覺後脊樑溝發寒,比太胖子不知道要恐怖多少倍。

    老頭兒打量了我們幾眼以後,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們兩個,怎麼把我兄弟弄成這樣兒的?”

    我跟強順對視了一眼,我說道:“都怪我學藝不精,本想招個陰帥上來幫忙,誰知道把惡鬼招來了。”

    “是嗎?”老頭兒顯得很平靜,扭頭看向了旁邊的眼鏡女孩,女孩趕忙彎下腰在老頭兒耳朵邊嘀咕上了,老頭兒眯著眼睛一邊聽一邊點頭。

    等眼鏡女孩說完,老頭兒把眼睛睜開又看向了我,“你既然有本事招來,還能不能再送走呢?”

    我頓時一愣,想了想說道:“恐怕、恐怕不太好送了,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什麼?”老頭兒把眼睛稍微睜了睜,“你們要是送不走,你們兩個就別想再離開這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8
第四百五十三章 驅鬼大陣

    一聽老頭兒這話,我跟強順對視了一眼,強順略顯緊張,眼神裡露出一股子只有我能看出來的狠勁兒,這傢伙,別看平常醉生夢死的,每次遇到逆境的時候,總是做出叫人意想不到的舉動,我趕忙衝他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沉住氣。% し

    扭過頭,我怯生生朝老頭兒看了一眼,說道:“其實、其實有個法子能把那惡鬼送走,就是、就是麻煩了點兒。”

    “什麼法子,說吧,要什麼給你準備什麼。”

    我沒著急說,轉身朝整個兒歌舞廳裡看了看,在心裡默數了一下人數,不算地上的大胖子,連我跟強順,加上眼前這老頭兒,總共有十一個男的。

    轉回身,我對老頭兒說道:“我需要二十八個男的,年齡在四十歲以下,再給我找一大片地方,擺一座‘二十八星宿陣’,我在陣中心作法,把劉經理身上的惡鬼打出來。”

    我說完,沒等老頭兒開口,老頭兒左手邊的眼鏡女孩對老頭兒低聲說道:“爸,我們旅館裡現在沒這麼多人手,我小叔手底下那些人……”

    沒等眼鏡女孩說完,老頭兒把手一抬,眼鏡女孩立馬兒把嘴閉上了,我一聽心裡頓時一沉。

    老頭兒不緊不慢的對眼鏡女孩說道:“打個電話,叫他們回來一部分,你再算算還少幾個,叫他們順便在外邊兒喊幾個過來。”

    眼鏡女孩兒點了點頭。

    老頭兒轉回頭把眼睛又看向了我們倆,打量了我幾眼以後,問道:“你這法子真能把我兄弟身上的惡鬼趕走嗎?”

    我趕忙點頭,“一定可以。”

    “那好。”老頭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說道:“我們旅館停車場裡有的是地方,你就在停車場找塊地方吧。”

    我趕忙又點了點頭。

    隨即,老頭兒大聲對眾人說道:“都跟我到停車場,待會兒都你們都聽這兩位師傅的,他們叫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老頭兒扭頭又看了我一眼,威脅道:“這次你的法術要是再不靈,我可不會輕饒你們!”

    我連忙諾諾稱是,“您放心您放心……”

    一群人架起地上的大胖子,簇擁著老頭兒往歌舞廳外面走,我朝老頭兒身邊的任小姐看了一眼,把頭一低,站在原地沒挪步,等老頭兒領著眼鏡女孩跟任小姐從我身邊的時候,我趁所有人不注意,抬手在任小姐手腕上輕輕碰了一下,任小姐朝我這裡一扭頭,我趕忙衝她眨了兩下眼睛點了下頭。

    任小姐會意,朝身邊老頭兒看了看以後,放慢了腳步,我趕忙朝她走過去,跟她並肩走在了一起。

    等所有人都走到了我們前面以後,任小姐低聲問我:“劉西傅,你想叫我做什麼麼,系不繫想叫我在老闆面前給你們講講情呢?”

    我衝她一笑,低聲道:“不是的,我雖然手藝不精,不過還不至於找人講情,我是想問你點事兒。”

    “你想問什麼?”

    我問道:“剛才我好像聽見你們旅館裡有警車的聲音,那是咋回事呀?”

    任小姐“哦”了一聲,說道:“那系我們老闆親自打電話請來的請來的武警?”

    我又問:“請武警來幹啥,來抓我們呀?”

    任小姐一笑,“不繫的抓你們,老闆系請那些武警幫忙找劉經理的。”

    “哦”我也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這家旅館敢明目張膽的搞特殊服務、逼良為娼,應該是有後台的,不過我沒想到一個電話武警都開過來了,後台看來不一般,就是不知道來的是我們新鄉的武警,還是鄭州的武警。

    我又問道:“找劉經理還用得著武警嗎,你們旅館裡就沒有人了嗎,旅館裡那些保安呢?”

    任小姐說道:“保安全都派出去找張芸了,沒人手,老闆只好親自出面叫武警了。”

    我微微笑了笑,心說,跟我猜測的差不多,剛才一進歌舞廳大門,我就發現有點兒不對勁,歌舞廳裡除了押解我們的這兩個,其他男的全都穿著旅館服務生的制服,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呢,這說明他們旅館裡的保安人員全都不在了,像眼下這種情況,在場的不應該是服務生,應該是他們旅館裡的保安人員,就像押解我們的這兩個男的,身穿便服,這才是保安人員,不過,偌大個旅館不可能只有他們兩個,那其他人都去哪兒了呢,只有一種可能,全都被派出去找張芸了。

    眼下,我跟老頭兒說要二十八個男人擺陣,他們旅館現在顯然沒這多人,怎麼辦呢,他們只能把派出去的那些保安再喊回來,這麼一來,張芸要是沒跑遠,被抓住的可能性也就降低了。其實我擺這個陣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牽制住旅館裡這些人,給張芸爭取更多的逃亡時間,這是我打算放走張芸之前就已經想好的。

    其實人生就像一場博弈,走一步,你至少得往後看三步!

    書評區、微信群裡,有些朋友看了這幾章以後誇我聰明,其實我並不聰明,這是沒把你們放到這個位置上,把你們放上了,估計你們比我還聰明,那句話說的很好,只有危機才能逼出人的潛在能力。

    問完任小姐以後,跟她沒啥話再好說的了,任小姐也挺知趣,快步追上了老頭兒。

    強順這時候也在跟我並肩走著,見任小姐離開了,他小聲問我,“黃河,我咋從沒聽你說過咧?”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問啥是個二十八星宿陣,我問誰去?”

    “啥?”強順頓時一愣,“你你、你不知道你也敢擺呀?”

    我反道:“你見過二十八星宿陣嗎?”

    強順連忙搖頭,“別說見咧,聽都沒聽說過。”

    我一笑,“你沒見過,那老頭兒估計更沒見過了,我剛才算了算,二十八個人,分成八個方位,每個方位上站三個人,三八二十四,還剩下四個,叫他們全站到中間,剛好分成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這人數上就湊夠了。”

    強順大眼瞪小眼兒,“那你用這陣咋作法咧?”

    我又看了他一眼,“作啥法呀,陣都是假的法咋做呢,其實我撕個紙人貼到大胖子眉頭,再照大胖子後腦勺一拍,那鬼就出來了……”

    強順聞言,哭笑不得了笑了。

    一眾人來到停車場,眼鏡女孩讓人把燈全都打開了,停車場上霎那間燈火通明。

    眼鏡女孩來到我跟前,冷冰冰說道:“劉師傅,過去找塊地方吧。”

    停車場上這時候車輛並不多,我東北角找到一塊比較大的空地方,回頭跟那眼鏡女孩說了句,這個地方就行,足夠了。

    隨後,我讓眼鏡女孩派人看能不能買點兒黃紙焚香紙錢啥的,之前那些東西,逃跑的時候都落在十字路那裡了。

    四十多分鐘後,黃紙焚香紙錢都買來了,又過了沒多大一會兒,打旅館外面開進來幾輛汽車,從車上下來將近二十號人,我打眼一數,除去我跟強順兩個,這些人加上旅館裡那些服務生,二十八個只多不少。

    小老頭兒這時候在我所選的這片空地外面,有人給他搬了把椅子,看戲似的往那裡一坐。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戲,不過,我這場戲要是唱砸了,他非扒我們倆一層皮不可。

    二十八個人在我所選的這塊場地上一集合,按照我剛才跟強順說的方法,把這二十八個人分成九撥,其中八撥,每撥三個人,臉沖外背沖裡,按照八個方位,圍成一個直徑將近十米的八菱形,最後剩下這一撥,四個人,我讓他們把大胖子抬進圓圈中央以後,讓他們也全部也臉沖外背沖裡,分成四個方向,站在距離陣中心四米開外的地方。

    隨後,我跟強順兩個拿著黃紙焚香,走到陣中央的大胖子跟前。這時候大胖子還在掙紮著,我招呼強順一聲,兩個人合力把大胖子從地上扶了起來。

    一站起來,大胖子不再掙扎,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盯著我們倆。

    我衝他一笑,低聲說道:“玩兒夠了沒有,玩夠了就該走了。”

    大胖子一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我身上,我又說道:“是我把你招過來的,實在對不起,現在我把你送走,有得罪的地方,請你多多海涵。”

    大胖子看著我沒說話,估計他也不想在大胖子身上呆著了,不過,他給我封在了大胖子的身體裡,憑他自己根本就出不去,也就是之前我點大胖子的那個腰眼位置,至於是怎麼封的,至於咱們人的腰眼是咋回事兒,我就不多說了。

    我把手裡的黃紙抽出一張放進了兜裡,剩餘的黃紙跟紙錢放到了大胖子腳下,招呼強順一聲,從他手裡拿的一捆焚香裡面抽出一根,圍著大胖子用香在地上畫了個圓圈,把大胖子跟黃紙紙錢全都圈在了裡面,隨後,又讓強順到停車場邊上的花壇裡捧來幾捧土,焚香點著插進土,又招呼強順跟我一左一右,盤腿坐在大胖子兩側,低聲唸咒語。

    強順問我,我不會咒語咋念呀?我說道,不管念啥,只要嘴唇動動就行。強順又問我,念都啥時候,我說道,香燒完了為止。

    於是,兩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念上了,到底念的啥,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這麼做,只是裝樣子給那老頭兒看的,顯得我們高深莫測。

    十幾分鐘後,香燒完了。這種成捆點著燒的香,比單根燒的那種燃燒的快很多。

    見狀,我跟強順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又給強順一使眼色,我圍著大胖子順時針轉起了圈,強順一看,跟在我後面,兩個人跟倆超度亡靈的和尚似的,圍著大胖子一起轉了起來。

    一邊轉,強順一邊低聲問我,“黃河,咋這麼麻煩呢,你直接把鬼給他拍出來不就行了?”

    我回道:“直接拍出來還能顯出咱倆的本事嗎,怎麼也得弄的像那麼回事兒,你看那些和尚道士,作法的時候排場不都很大麼,其實沒一點兒用,不過現在的人就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越花哨他們越覺得是真的。”

    (感謝“鯤鵬展翅1987”的百元紅包。感謝“qq0094028”打賞的皇冠。)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